象台首末/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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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纸题
编辑穆陵在御四十一年臣子之攻上躬者莫大于霅川之 事得罪窜斥乃断国者有不得不然暨主德尊鼎命固 权相殁化弦更窜斥者复美仕通贵穆陵之心白于后 世矣士大夫立朝抗论当先寘祸福度外吉㐫死生固 非人所能为而天亦不可必刚简胡公之䟽岂异于天 日之洪者不幸物故不端平之待岂非天者亦不可必 耶当时施行既曰追毁出身以来文字考功历独非耶 宜在所毁而犹经有司批给临安视亰兆府公引典故 为疑为此典者盖以为他日牵复张本府公不署亦欲 异于时后耳殆未思立法者忠厚之旨不可以不论也 故国三百年间于士大夫来始终而通塞则有命存焉 胡氏子孙试以余说概之则知故国之延促有不系乎 是者独怪议者后五十年主少国危之际犹追咎此虽 谓不知天可也少微之野郑陶孙书
桷幼岁尝读曾大父枢密越公家乘言宝庆改元九月 旦胡评事进对首言济邸死非上指使当立孤以明本 意于时相臣震怒入对两宫乞黜未几御史李知孝希 旨具䟽削籍度岭先公时尹钱塘力过阁言削籍二字 故事必下京兆书考功籍公迟不肯署三入阁相怒曰 趣书何言宿留凡七月始下公曰不十载当悔复且考 功籍谨不渉署后必有知我者繇是戒兵士善䕶行复 密以钱镪相遗赆自后先公门人王公迈亦踵论济邸 事而公亦被黜去端平末年公始得遂复桷独恨不得 与胡氏子弟参论来京师豫章周仪之间言是事桷具 所以仪之曰刚简诸孙携考功纸来与予语诚不妄噫 吴夫人之复封端平之初也复立济祀德祐之末也驯 致于此其何可言刚简丁丑试殿下先公时为参详并 识于是大德乙巳四明后学袁桷识
阜陵之于忠简眷眷如此则知庙谟岂尝须㬰忘克复 哉志欲有为时未可为天也乾淳遗民之玄来吴澄再 拜观异谨记
渡江炎德衰颠倒由奸桧胡公进谠言直欲扫萧艾居 然新州谪名震天壤内恢复事已非能保清净退孝皇 眷先臣拔擢起滞废羽仪廊庙间议论尤正大丘园将 佚老耿耿丹心在耆明嘅凋谢一札重恩赉矫首仰干 淳芳猷传异代龙章俨如新字画有馀态前修不可作 展卷一长喟后学生金华叶谨翁拜手敬题
右刚简胡公考功印纸一卷得不与出身以来文字同 时追毁若端平追复赠官朝奉当由至元初悉上送官 今不知在亡矣大德丙午余客洪泮时缙云郑公潜昭 提学江右三山王澧翁适留公馆中胡扬自立以此卷 属余求公一言遂并得王诗语各有意去之二十五年 自立之子义同复求余书其后谨按刚简当宋宝庆乙 酉上书言济邸事称周公诛蔡叔而封蔡仲此周之所 以长齐桓公杀子纠唐太宗杀建成元吉皆绝其世此 齐之所以乱不旋踵则天之所以杀唐子孙几尽又引 申生得请其应为韩谓济王不幸事异蔡叔子纠元吉 宜厚其追赠褒崇录其子孙岁时致其祭祀使济王之 冤如戾太子之得以自伸不至如恭世子之郁而不散 语极沉痛此宋三百年理义之所渐摩涵飬者也呜呼 远矣反复此书有味其言故特著之卷末昔先祖成敬 先生与刚简同年以诗贡于乡名次适相先后宋嘉定 丙子也至顺二年正月初吉里契家诸孙刘岳申拜手 谨书
出身文字尽追休底事尚书印纸留法密以踈唐律令 谥刚与简鲁春秋批书毕竟明功过开写如今信解由 当日有心言济邸后来无命到钦州诸公长乐方资笑 千载权奸不掩羞开卷为公三下拜胡门家宝子孙收 元统甲戌秋八月朔日郡诸生周似周拜手谨题
往年于胡刚简公之家见其奏稿读之流涕为缀数语 于后今在洪又见此印历观毕怆然临川吴澄识
右宋大理评事胡公梦昱出身印纸一卷五缝尚书吏 部考选之印钳之批书有刑部临安府吉州印卷端灭 首三行第六纸去大半意此非告敕故毁而不追公贬 在宝庆乙酉秋华文杨公长孺赠诗云便是吾乡小澹 庵明年夏司谏梁成大摘以劾杨公并按大理徐卿及 胡公犹以为罚轻有旨徐更镌三官谪象州胡自象移 钦州未行卒尝语人以欠金之梦且曰彼纷纷者将谓 岭表真能杀人其定力如此绍定辛卯蒙恩归榇启之 面如生端平甲午从丞相郑清之殿院王遂奏赠朝奉 郎予一子恩告云以直言求人岂以直言罪之又贯日 偃月折槛投杼语精对的当笔者洪舍人咨夔即纸尾 所书同时镌罚者也咸淳丁卯夏诏赐谥奉常初议宪 肃考功以公父名宪周改正肃都省定为刚简考功覆 审曰宜且谓昔鲁参政宗道拟以是易名议者不知其 美谥更曰肃简欧阳公以为惜今评事得之可无憾矣 其秋命下如章公扶持纲常物议所共与亲阅辞读言 责所当然馀论建详本传所居功德源尚有子孙其居 吉水东郭者曰扬字自立子士会能负艺为校官宝此 卷如拱璧求余题缀院长临川公后于是乎书致和元 年夏五月史官曾巽申拜手谨题
右此忠简刚简两公家世所宝文字及元朝诸阁老所 为题识翰墨也皇明洪武戊辰科进士吉水解缙持以 视予谓忠简视刚简为从孙忠简后裔无闻刚简则有 八世孙义同之子季琛义贤之子亮有守有为其家之 藏更加装潢仍为题品是使胡家子孙有通知二父之 美无材智不足之憾缙妙年用心忠厚若此远到岂可 量也哉观毕题识其后而归之洪武二十二年仓龙已 巳冬十有一月丁卯朔翰林学士奉议大夫兼左春坊 左赞善刘三吾书
孔子曰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宋之 亡秦之贼史之专妖孽也胡铨与梦昱祯祥也妖祥不 两立秦史不死公之手则公死其手明矣此宋家存亡 之一机也或曰秦史奚而不篡曰势不可也忠臣义士 满天下而二公尤卓卓者故当有所畏惮耶洪武已巳 秋襄阳任三泰题
麒麟凤凰芝草祥瑞之物幸而出于盛世人以为美恨 不生于其时身亲见之不幸而出于衰世见而惊怪之 戕贼之鄙贱而轻易之闻者无不惜焉放臣出子不遇 于时若子奇之逐屈原之放比干之剖心鄂侯之葅醢 生无一日得志于时而坎坷者终其身然当时疾之不 过幸臣一二而已天下至今惜之世愈远而愈传传而 益彰书之典册犹想望其风采思见其人而不可得视 当时疾之者有甚于粪壤比之于仇雠恨不手刃而啖 其肉犹足以相报当宋南渡高宗以昏懦之才避敌一 隅捐中原之地偷旦夕之安而屈身忝祖仆仆亟拜于 金人之前曾无怍色而蟊贼之桧又阴蚀其中力主和 议当时士大夫曲脊从流莫敢龃龉其间一编修官胡 铨独能慨然以义诤之三百年士风赖以不泯虽遭贬 窜而宋之宗社岌岌乎殆矣降及宁宗史弥远恃小人 之才专权擅势贵和以宗室贤子孙聦明过人疾恶如 仇为所构䧟出之宁国而立理宗于是母后内专权势 而弥远之势益炽矣霅川之后贵和既死犹议削夺以 快其身心独一评事胡梦昱又能慨然以义诤之竟以 贬死呜呼岂不重可惜哉今幸其八世孙士会之子若 侄宝藏之其印历及阜陵手𠡠一道赐铨者尚在反复 熟玩慨然久之洪武己巳秋七月〈缺〉拜手谨题
士大夫以道事君责难陈善身不暇恤其暇恤名哉刚 简公以忠被斥至追毁出身以来文字陋哉小人之为 也公身没而名愈彰天下公议自不可泯后之袭为小 人者不可以鉴乎因拜观公考功历于胡氏之后宗训 所谨识于后泰和杨士奇书
坟山祭田附
编辑刚简公墓,在本县五十二都天玉山后白茅坑,旧名“邓家墓”,今左曰“小塘园”,右曰“故事坑”,海螺形未山丑向之原。
一、坟山四至:东至田直下,西至坑心直出,南至第三尖峰,北至直下抵田。
一、原置醮祭,租米六石六斗:彭庚一,佃白马庙前,早米五斗;彭重八,佃天玉山下,晚米一石五斗;彭重六,佃宋家屋场田四坵,计米二石,又佃天玉山下,晚米一石五斗;彭重七,佃白马庙前,早米二斗五升,又佃宋家屋场,早米四斗;彭重十,佃白马庙前,早米二斗五升,又佃宋家屋场,早米二斗。
呜呼!年代更历既久,祭田不知为何人所侵,而存焉者特簿籍耳。虽公墓亦几夺于豪族。成化间,赖我先父恒孚处士暨伯父恒性、恒仁君,披荆棘、逐狐兔,相与竭力恢复,乃于辛丑念六日乙酉之吉。奉先大父幼文府君柩附葬于公墓之左,岁时祭扫,迄今不替。尝与山近守墓者约,每遇清明,必先挂纸,否则不许于墓之前后左右取茅,并以其原约姓名刻于下方,俾后之子孙凡登是墓者,亦因有所稽考云。 嘉靖十四年乙未岁孟夏之吉 禄 谨识
书印纸题后
编辑右先大祖刚简公印纸盖因宋理宗时明济邸冤被谪 辄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则此印纸亦宜在追毁中而犹 经有司批给止去首三行说者谓非诰敕类故毁而不 追理或然也特不知何年代珍藏于水东自立君之族 且请元季及我国朝诸元老为之题识其用心亦勤矣 又不知何岁月流落于山下宋良臣氏之家弘治间郡 庠生欧阳偕元氏为其门馆客见此题纸乡贯住址颇 大惊异诘之曰此实新村胡氏先世之重器子何因而 得其速举以还庶几免祸良臣氏首肯遂因偕元氏送 至而吾新村亦礼谢焉但首有忠简公诰命一通邑城 东臻化君谓其𣲖实出忠简多方力索余时侍诸父侧 而议之曰刚简虽视忠简为从孙然罗一峯有刚简不 附忠简之说执之何益遂劝以归诸呜呼物之存亡岂 固自有数也耶去年方拟刻象台首末愈儿适自家携 至因请寿诸梓以免复为他姓所得余然而笑曰物之 存亡固自有数他非乃所知矣十一世孙两峯胡禄谨 书
书《象台首末》后
编辑先大祖刚简公讳梦昱字季昭又字季汲号竹林愚隐 宋理宗朝为大理评事应诏上䟽讼济邸冤言甚切直 忤旨同日贻书史相弥远亦触其怒遂谪象州羇管未 几御史李知孝希旨劾以罪重罚轻复有移钦之命行 间构疾语人以欠金之梦寻卒于象越七年理皇悔悟 始诏许归骨予一子恩即讳知柔字惠直君由功德源 徙居新村之祖也君号慕无及乃搜其书䟽送行哀挽 若诗与文彚集一帙题之曰象台首末云呜呼自宋迄 今三百馀年于兹幸其遗稿尚存先人讳达字恒孚号 诚庵处士尝手录一册以赐禄曰知父而不知祖飞鸟 是也汝辈其毋忘先公之美哉禄以甲申冬应贡北上 丙戌春拜桂阳州训导俱宝如拱璧携之以行恒惴惴 然恐负先人之教乃今捐俸锓梓盖将藏之于家以免 誊写之劳且俾凡为吾胡氏后者皆知先公仗节死义 凛然犹有生气务思修身慎行以求无忝乃所愿也否 则徒为人口实又何贵于斯刻也哉嘉靖十四年乙未 岁孟夏之吉十一世孙桂阳州学训导胡禄顿首拜书
象臺首末附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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