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考异 (四部丛刊本)/卷第十二

卷第十一 资治通鉴考异 卷第十二
宋 司马光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宋刊本
卷第十三

资治通鉴考异卷第十二


臣司马光奉敕编集

   唐纪四

中宗神龙元年正月壬午赦改元新纪长安五年正月壬午大赦甲子太子

监国改元按则天实录神龙元年正月壬午朔大赦改元旧纪唐历统纪会要皆同纪年通谱亦以神龙为武后年号中

宗因之新纪误也

张柬之等谋诛张易之遣李多祚李湛王同皎迎

太子旧李湛传曰湛与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诣东宫迎皇太子拒而不时出湛进启曰逆竖反道乱常将

图不轨宗社危败实在须㬰湛等诸将与南衙执事克期诛翦伏愿殿下暂至玄武门以副众望太子曰凶竖悖乱诚合

诛夷然圣躬不豫虑有惊动公等且止以俟后图湛曰诸将弃家族共宰相同心匡辅社稷殿下奈何欲陷之鼎镬殿下

速出自止遏太子乃上马就路按刘子玄中宗实录唐历统纪皆以此为王同皎之言而旧传以为李湛进说今从实录

唐历等参取旧传

赏张柬之等有差中宗实录初冬官侍郎朱敬则以张易之等权宠日盛恐有异图时敬晖

为左羽林将军敬则谓之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举北军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耳晖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诛

晖遂矜功自恃故赏不及于敬则俄出为郑州刺史按敬则长安四年以老罢知政事累转冬官侍郎而则天实录诛易

之时有库部员外郎朱敬则恐误

二月辛亥帝诣上阳宫实录唐历皆云乙亥误也当是辛亥

薛季昶劝张柬之诛武三思御史台记曰张柬之勒兵于景运门将收诸武诛之

彦范既以事竟不欲广诛戮遽解其兵柬之固争不果狄梁公传曰袁谓张公曰昔有遗言使先收梁王三思岂可舍诸

张公曰但大事毕功此是机上之物岂有逃乎按旧唐书薛季昶传敬晖传唐统纪唐历狄梁公传皆以为张柬之敬晖

不欲诛武三思唯御史台记以为柬之固争而彦范不从新唐书彦范传亦云薛季昶劝诛三思会日暮事遽彦范不欲

广杀因曰三思机上肉尔留为天子借手季昶叹曰吾无死所矣按柬之时为宰相首建此谋当是与桓敬等皆不可不

应独由彦范也

柬之等受制于三思旧传云诛易之明日三思因韦后之助潜入宫中内行相事反易国

政居数日五王皆失柄受制于三思矣事似伤速今微加删改

五月封敬晖等为王统纪曰太后善自粉饰虽子孙在侧不斍其衰老及在上阳宫不复

栉颒形容羸悴上入见大惊太后泣曰我自房陵迎汝来固以天下授汝矣而五贼贪功惊我至此上悲泣不自胜伏地

拜谢死罪由是三思等得入其谋按中宗顽鄙不仁太后虽毁容涕泣未必能感动移其意其所以疏忌五王自用韦后

三思之言耳今不取五王尊卑先后不定实录诛张易之时以张柬之为首赐铁劵以崔玄𬀩为首封王及谪为司马长

流皆以敬晖为首旧传及开元复官诏并以桓彦范为首按长安四年六月玄𬀩为鵉台侍郎平章事十月张柬之自秋

官侍郎同平章事十一月守凤阁侍郎诛易之时唯此二人为相神龙元年正月袁恕己自司刑少卿为凤阁侍郎同平

章事庚戌柬之为夏官尚书玄𬀩守内史敬晖桓彦范并为纳言三月恕己守中书令四月东之为中书令敬晖为侍中

五王迁转先后如此疑实录但以诛易之时东之首谋故以柬之为首晖与彦范同为侍中疑侍中在中书令上故削诸

武表及罢政事皆以晖为首赐铁劵时玄𬀩已加特进晖等罢政方加特进而玄𬀩如旧疑特进虽散阶而品秩最高故

以玄𬀩为首彦范与晖同为侍中而彦范被祸最酷疑开元诏及史官特以为首未必以当时位次也天后中宗时侍中

疑在中书令上

八月壬戌追立赵后旧本纪云甲子今从实录

二年闰正月以敬晖等为刺史实录新纪新旧列传皆不见崔玄𬀩及晖等出

为刺史年月惟旧纪及统纪唐历有此三人盖玄𬀩先已出矣但不知何时然晖等贬为司马时乃刺朗亳郢均四州盖于

后又经迁徙矣唐历统纪以为在王同皎诛后今从之

三月王同皎为宋之逊等所告坐斩御史台记曰同皎与张仲之等

谋诛三思为宋谈所发御史大夫李承嘉御史姚绍之按问事连椒宫内敕宰相问对诸宰佯假寐无所闻独峤与承嘉

窃议同皎仲之等遇族又曰张仲之等谋诛武三思宋之逊子昙知其谋将发之未果会冉祖雍李恮于路白之雍恮以

闻又曰张仲之宋之逊祖延庆谋于衣袖中发铜弩射三思伺其便未果之逊子昙密发之敕李承嘉与绍之按于新开

门内初绍之将直其事未定敕宰相对问诸相畏三思但僶俛佯不闻仲之延庆言诸相中有附会三思者屡与承嘉耳

言复说诱绍之事乃变遂密置人力十馀命引仲之对问至则塞口反接送系所绍之还谓仲之曰张三事不谐矣仲之

固言三思反状绍之命挝之而臂折仲之大呼天者六七谓绍之反贼我臂且折矣已输你当诉尔于天曹乃自诬反而

遇族朝野佥载曰初之逊谄附张易之兄弟出为兖州司仓遂亡归王同皎匿之于小房皎慷慨之士也忿逆韦与武三

思乱国与一二所亲论之毎至切齿之逊于(⿱𥫗廉)-- 帘下窃听之遣侄昙上书告之以希逆韦之旨武三思等果大怒奏诛同皎

之党实录同皎与周憬等潜谋诛三思乃招集将士期以则天灵驾发引因劫杀三思李悛等知而告三思三思因言同

皎等谋反竟坐斩唐历统纪亦与实录略同而云仲之误泄于友人宋人问人问伪应之祖雍之逊亦预其谋既而背之李悛

之问甥也命以告三思因言同皎谋反旧传云之问左迁泷州参军未几逃还匿于张仲之家仲之与同皎等谋杀武三

思之问令兄子发其事以自赎及同皎等获罪起之问为鸿胪主簿按三思得幸于中宗韦后权倾天下同皎等若擅自

杀之岂得晏然无事茍无胁君之志岂得轻为此谋又云袖中发铜弩此则殆同儿戏盖忿疾三思或与仲之憬等有欲

杀之言而之逊等以告三思三思因教昙等诬告同皎云谋于灵驾发引日劫杀三思因废皇后谋反耳今从佥载

四月韦月将流岭南朝野佥载曰周仁轨过秋分一日平晓斩之有敕舍之而不及统纪

月将死附于此年本唐纪在二月旧传唐历皆在五王死后按此年七月杀敬晖等若在后徐坚表不得云朱夏在辰思

贞不得云发生之月也今约其事附于此月

六月贬敬晖等为司马唐历统纪皆于王同皎诛后即云三思令宣州司功郑愔诬柬

之等与王同皎谋反又贬玄𬀩等四人为僻远州刺史按愔若于时已告云谋反则岂应犹得刺史又云告柬之等而柬

之岂得独不贬今从实录

周仁轨讨𪧟承基斩之朝野佥载曰韦氏遭则天废庐陵之后后父韦玄贞与妻女等并流

岭南被首领甯氏大族逼夺其女不伏遂杀贞夫妻七娘等并夺去及孝和即位皇后当途广州都督周仁轨将兵诛甯

氏走入南海轨追之杀掠并尽韦后隔帘拜以父事之用为并州长史后阿韦作逆轨以党与诛今从实录参取诸书

七月长流敬晖于琼州实录初云嘉州后云崖州新本纪作嘉州旧传作崖州今从统纪新传

十二月安乐公主请为皇太女统纪云安乐公主私请废皇太子而立己为皇

太女帝以问魏元忠元忠曰皇太子国之储君生人之本今既无罪岂得辄有动揺欲以公主为皇太女驸马复若为名

号天下必甚怪愕恐非公主自安之道公主知之乃奏曰元忠山东木强田舍汉岂足与论国家权宜盛事仪注好恶阿母

子尚自为天子况儿是公主作皇太女有何不可按中宗虽愚岂不知立皇太女为不可何必待元忠之言今从旧传

景龙元年二月丙戌复武氏崇恩庙旧本纪正月己巳遣武攸暨武三思

往乾陵祈雨于则天皇后新本纪甲午褒德荣先陵置令丞按长历正月庚子朔无己巳二月庚午朔无甲午今从实录

七月辛丑太子重俊举兵叩阁索上官婕好旧纪作庚子今

从实录实录云斩关而入索韦氏所在旧重俊传亦云求韦庶人及安乐公主所在今从旧后妃传

八月相王被譛吴兢上疏实录载此事于今年八月而兢疏云陛下登极于今四稔则是

明年所上也盖至忠所对在今年而实录因载兢疏耳

丙戌魏元忠致仕实录元忠致仕在九月今从旧本纪

九月韦巨源纪处讷并为侍中新表九月辛亥苏瓌罢为行吏部尚书按二年瓌请

察正员官殿负者择员外官代之三年面折祝钦明请皇后亚献于时皆为侍中表云今年罢误也

二年七月安乐公主作定昆池延袤数里新传云四十九里直抵南

山盖并土田言之今从旧传

十一月突骑施将阙啜忠节郭元振传作阿史那阙啜忠节突厥传止谓之阙啜忠节

文馆记谓之阿史那忠节元振疏皆云忠节乃其名也突厥有五啜其一曰胡禄居阙啜或者忠节官为阙啜欤今从突

娑葛擒忠节杀冯嘉宾吕守素御史台记云嘉宾为中丞神龙中起复持

节甘凉时郭元振都督凉州奏中书令宗楚客受娑葛金两石请绍封为可汗楚客憾之既用事时议云委嘉宾与侍御

史吕守素按元振元振切知之乃讽蕃落害嘉宾于驿中获函中敕云元振父亡匿不发䘮至是为发之仍按其不臣之

状便诛之元振以为伪敕具以闻今从旧传

己卯安乐公主适武延秀庚辰赦实录新旧纪皆云己卯大赦今从景龙文

馆记成礼之明日

复以郭元振代周以悌元载玄宗实录旧传皆云复以元振代以悌元振奏称西土未宁逗

遛不敢㱕京师按既代以悌则复留居西边矣何所逗遛今从新传

三年二月上观宫女拔河唐纪云观宫女大酺今从实录

崔琬弹宗楚客景龙文馆记曰监察御史崔琬具衣冠对仗弹大斈士兵部尚书郢国公宗楚客及

侍中纪处讷时楚客在列奏言臣以庸妄叨居枢密中外朋结谋臣臣先奏闻计垂天鉴上颔之谓琬曰楚客事朕知且

去待仗下来至仗下后琬方续奏敕令于西省对问中书门下奏无状有进止即令复位初娑葛父子与阿史那忠节代

为仇雠娑葛频乞国家为除忠节安西都护郭元振表请如其奏宗楚客固执言忠节竭诚于国作捍玉䦕若许娑葛除

之恐非威彊拯弱之义上由是不许无何娑葛擅杀御史中丞冯嘉宾殿中侍御史吕守素破灭忠节侵扰四镇时碎叶

镇守使中郎周以悌率镇兵数百人大破之夺其所侵忠节及于阗部众数万口奏到上大恱拜以悌左屯卫将军仍以

元振四镇经略使授之敕书簿责元振宗议发劲卒令以悌及郭䖍瓘北讨仍邀吐蕃及西域诸部计会同击娑葛右台

御史大夫解琬议称不可后竟与之和娑葛闻前议大怨乃付元振状称宗先取忠节金上以问之宗具以前事奏时太

平安乐二公主以亲贵权宠各立党与阴相倾夺爰自要官宰臣皆分为两时太平尤与宗不善故讽琬以弹之外传取

娑葛金非也今从实录记

三月韦嗣立为中书侍郎同三品新表云守兵部尚书今从实录

十一月吐蕃遣尚赞咄来逆金城公主实录乙亥吐蕃大臣尚赞吐等来逆

女文馆记云吐蕃使其大首领瑟瑟告身赞咄金告身尚钦藏以下来迎金城公主译者云赞咄犹此左仆射钦藏犹此

侍中盖赞咄即赞吐也今从文馆记

十二月壬辰唐休璟同三品旧纪误作壬戌今从实录

睿宗景云元年四月乙未中宗幸隆庆池景龙文馆记以为其月十

二日按长历是月壬午朔今从实录本纪

六月韦后徴兵五万使韦灌等分领之景龙文馆记徴诸兵士二千人

屯皇城左右卫今韦捷韦濯押当又令韦锜押羽林军韦播高嵩分押左右营万骑韦元巡六街实录兵五万人韦濯作

韦灌今从之

宗楚客武延秀等劝韦后遵武后故事革唐命旧传安乐

府仓曹苻凤说武延秀曰天下之心未忘武氏䜟云黒衣神孙披天裳公神皇之孙也大周之业可以再兴劝延秀常衣

皂袍以应之中宗实录云宗楚客与弟将作大匠晋卿太常少卿李𢚕将作少匠李守贞日夜潜图令延秀速起事太上

皇实录云楚客神龙初为太仆卿与武三思潜谋篡逆累迁同三品及三思诛附安乐而韦氏尤信任之楚客尝谓所亲

曰始吾在卑位尤爱宰相及居之又思太极南面一日足矣虽附韦氏志窥宸极此所谓天下之恶皆归焉者也今所不取

楚客逃至通化门斩之并斩其弟晋卿太上皇实录云斩楚客于春明

门外今从佥载太上录杀晋卿于定陵按定陵中宗陵也于时未有今不取

丁未立平王隆基为太子刘子玄先撰太上皇实录尽传位后又撰睿宗实录终桥陵文

字颇不同睿宗录及旧纪皆云丙午立太子今从太上皇录

七月谯王重福改元为中元克复太上皇实录云改元为中宗克复元年今从新传

八月庚寅重福死睿宗实录旧本纪皆云癸巳重福反今从太上皇实录

十月节度使之名自薛讷始统纪景云二年四月以贺㧞延秀为河西节度使节度之

名自此始会要云景云二年贺㧞延嗣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始有节度之号又云范阳节度自先天二年始除甄道一

新表景云元年置河西诸军州节度支度营田大使按讷先已为节度大使则节度之名不始于延嗣也今从太上皇帝录

二年二月崔莅薛昭素请复斜封官朝野佥载云宋璟毕构出后见鬼人彭君

卿受斜封人贿奏云孝和怒曰我与人官何因夺却于是斜封皆复旧职今不取

五月薛谦光慕容珣奏弹僧慧范统纪曰监察御史慕容珣奏弹西明寺僧

惠范以其通宫人张氏张即太平公主乳母也侵夺百姓上以为御史当不避豪贵见公主出居蒲州乃敢弹射在日不

言状渉离间骨肉遂贬为密州员外司马今从旧传

九月庚辰窦怀贞为侍中睿宗实录云乙卯御史大夫窦怀贞为侍中太上皇实录

云庚辰御史大夫同中书门下三品窦怀贞为侍中知金仙玉真公主邑司事旧纪己卯怀贞为侍中新纪新表乙亥怀

贞守侍中按是月癸酉朔无乙卯又怀贞以自督修二观之故时人语曰窦仆射前为皇后国㸙今为公主邑丞非真知

邑司也今从旧纪

十月太平公主引崔湜为相朝野佥载云湜妻美并二女皆得幸于太子时人榜之曰

讬庸才于主第进丰妇于春宫今不取

玄宗先天元年正月新纪表壬辰以陆象先同中书门下三品太上皇睿宗实录旧纪皆无之

不知新书何出今不取

二月太上皇实录云命皇太子送金仙公主往并州令幽州都督裴怀古节度内发三万兵赴黒山道并州长史薛

讷节度内发四万兵于汾州迎皇太子右御史大夫朔方大揔管解琬节度内发二万兵赴单于道太子既亲征诸军一

事以上并取处分按以军法从事它书皆无此事按太子送公主与突厥和亲安用九万兵又岂得谓之亲征今不取

萧至忠自蒲州入为刑部尚书旧传及刘𫗧小说皆云自晋州刺史入为尚书

今从太上皇睿宗录

六月庚申孙佺与李大酺战全军覆没上皇录云甲子今从睿宗录

太上皇兼省军国大事太上皇录全以为上皇之意睿宗录云太子既为太平公主所构或

唯遣皇帝知三品以下除授及徒罪其军国大务并重刑狱上仍兼省之五日一受朝于太极殿今两取之𠝹

八月王琚为中书侍郎郑綮开天传信记云上于藩邸时每戏游城南韦杜之间因逐狡兔

意乐忘返与其徒十数人倦甚休息于封部大树下适有书生延上过其家甚贫止于村妻一驴而已上坐未久书生杀

驴㧞䔉备馔酒肉𩃎霈上顾而奇之及与语磊落不凡问其姓名乃王琚也自是上毎游韦杜间必过琚家琚所谘议合

上意上益亲善焉及韦氏专制上忧甚独密言于琚琚曰乱则杀之又何疑也上遂纳琚之谋戡定祸难累拜为中书侍

郎实预配享焉今从旧传

刘幽求请诛太平公主旧传云幽求自谓功在朝臣之古志求左仆射兼领中书令俄而窦

怀贞为左仆射崔湜为中书令幽求心甚不平形于言色乃与张𬀩请诛之按幽求素尽心于玄宗湜等附太平非幽求

因私忿而害之也今不取

九月辛卯立皇子嗣昇为陜王睿宗实录作甲申太上皇录作甲午今从玄宗实录

十月沙陁金山入贡薛居正五代史后唐太祖纪曰太祖姓朱邪氏始祖㧞野贞观中为墨离

军使太宗平薛延陁分同罗仆骨之人置沙陁都督府盖北庭有碛曰沙陁因以名焉永徽中以㧞野为都督其后子孙

五世相承曾祖尽忠贞元中继为沙陁府都督欧阳修五代史记曰李氏之先盖出于西突厥本号朱邪至其后世别目

号曰沙陁而以朱邪为姓㧞野古为始祖其自序云沙陁者北庭之碛也当唐太宗时破西突厥诸部分同罗仆骨之人

于此碛置沙陁府而以其始祖㧞野古为都督其传子孙数世皆为沙陁都督故其后世因自号沙陁然予考于传记其

说皆非也夷狄无姓氏朱邪部族之号耳㧞野古与朱邪同时人非其始祖而唐太宗时未尝有沙陁府也唐太宗破西

突厥分其诸部置十三州以同罗为龟林都督府仆骨为金微都督府㧞野古为幽陵都督府未尝有沙陁府也当是时

西突厥有铁勒薛延陁阿史那之类为最大其别部有同罗仆骨㧞野古等以十数盖其小者也又有处月处密诸部又

其小者也朱邪者处月别部之号耳太宗二十二年已降㧞野古其明年阿史那贺鲁叛至高宗永徽二年处月朱邪孤

注从贺鲁战于牢山为契苾何力所败遂没不见后百五六十年当宪宗时有朱邪尽忠及子执宜见于中国而自号沙

陁以朱邪为姓矣盖沙陁者大碛也在金莎山之阳蒲类海之东自处月以来居此碛号沙陁突厥而夷狄无文字传记

朱邪又微不足录故其后世自失其传至尽忠孙始赐姓李氏李氏后大而夷狄之人遂以沙陁为贵种云今从之

开元元年三月辛巳皇后亲蚕玄宗实录脱此年二月三月事祀先蚕诏乃三月丁

卯也而唐暦承其误云正月辛巳皇后祀先蚕太上皇录云三月辛巳皇后亲蚕自嗣圣光宅以来废阙此礼至是重行

太上皇睿宗实录旧本纪皆云辛卯按制书云以今月十八日祀先蚕是月甲子朔今从玄宗实录

六月辛丑郭元振同三品旧纪在丙辰今从睿宗实录

太平公主用事宰相七人五出其门唐暦曰宰相有七四出其门天子孤立而

无援新旧传皆云宰相七人五出主门下按是时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崔湜与主连谋其不附主者郭元振魏知古陆象

先三人也薛稷太子少保不为宰相或者新旧传并象先数之唐暦不数象先耳

七月魏知古告公主欲以四日作乱上皇录云公主谋不利于上与今上更立

皇子独专权期以是月七日作乱今上密知其事勒左右禁兵诛之按是月壬戌朔玄宗以三日甲子诛之今从玄宗录

甲子诛常元楷萧至忠岑羲等玄宗实录作乙丑按佥载七月三日诛常元楷

今从睿宗上皇实录唐暦新旧本纪旧王琚传琚与岐王范薛王业姜皎王毛仲等并预诛逆以铁骑至承天门时睿宗

闻鼓噪声召郭元振升承天楼宣诏下关令侍御史任知古召募数百人于朝堂不得入顷间琚等从玄宗至楼上太上

皇实录公主期以是月七日令常元楷以羽林兵自北门入窦怀贞等于南衙举兵应之今上密知其事登时勒左右禁

兵出北门召常元楷李慈即斩于阙下还至承天门执岑羲萧至忠斩于朝堂旧萧至忠传曰至忠遽遁入山寺数日捕

而伏诛盖误以太平公主事为至忠事今从玄宗实录朝野佥载曰羽林将军常元楷三代告密得官至先天二年七月

三日楷以反逆诛家口配没玄宗实录云上诛凶逆睿宗恐宫中有变御承天门号令南衙兵士以备非常郭元振率兵

侍卫登楼奏曰皇帝前奉诰诛窦怀贞等惟陛下勿忧睿宗大喜今择其可信者取之

乙丑上皇诰旧本纪云七月三日诛怀贞等睿宗明日下诏军国政刑并取皇帝处分新本纪云乙丑始听

政唐暦亦无乙丑下诰唯玄宗实录云丙寅今从诸书

太平公主赐死新传云三日乃出太上皇实录曰公主闻难作遁入山寺数日方出禁锢终身诸子

皆伏诛今从新旧传睿宗实录

十月姚元之同三品世传升平源以为吴兢所撰云姚元崇初拒太平得罪上颇德之既诛太平方

任元崇以相逢拜同州刺史张说素不叶命赵彦昭骤弹之不许居无何上将猎于渭滨密召元崇会于行所初元崇闻

上讲武于骊山谓所亲曰凖式车驾行幸三百里内刺史合朝觐元崇必为权臣所挤若何参军李景初进曰某有儿母

者其父即教坊长入内相公傥致厚赂使其冒法进状可达公然之辄效燕公说使姜皎入曰陛下久卜十河东揔管重

难其人臣有所得何以见赏上曰谁邪如惬有万金之赐乃曰冯翊太守姚元崇文武全材即其人也上曰此张说意也

卿罔上当诛皎首服万死即诏中官追赴行在上方猎于渭滨公至拜首上言卿颇知猎乎元崇曰臣少孤居广成泽目

不知书唯以射猎为事四十年方遇张憬藏谓臣当以文学备位将相无为自弃尔来折节读书今虽官位过忝至于驰

射老而犹能于是呼鹰放犬迟速称旨上大恱上曰朕久不见卿思有顾问卿可于宰相行中行公行犹后上纵辔久之

顾曰卿行何后公曰臣官疏贱不合参宰相行上曰可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公不谢上顾讶焉至顿上命宰臣坐公跪奏

臣适奉作弼之诏不谢者欲以十事上献有不可行臣不敢奉诏上曰悉数之朕当量力而行然定可否公曰自垂拱已

来朝廷以刑法理天下臣请圣政先仁义可乎上曰朕深心有望于公也又曰圣朝自䘮师青海未有牵复之悔臣请三

数十年不求边功可乎上曰可又曰自太后临朝以来㗋舌之任或出于阉人之口臣请中官不预公事可乎上曰怀之

久矣又曰自武氏诸亲猥侵清切权要之地継以韦庶人安乐太平用事班序荒杂臣请国亲不任台省官凡有斜封待

阙员外等官悉请停罢可乎上曰朕素志也又曰比来近密佞幸之徒冒犯宪网者皆以宠免臣请行法可乎上曰朕切

齿久矣又曰比因豪家戚里贡献求媚延及公卿方镇亦为之臣请除租庸赋税之外悉杜塞之可乎上曰愿行之又曰

太后造福先寺中宗造圣善寺上皇造金仙玉真观皆费钜百万耗蠧生灵凡寺观宫殿臣请止绝建造可乎上曰朕每

睹之心即不安而况敢为者哉又曰先朝䙝狎大臣或亏君臣之敬臣请陛下接之以礼可乎上曰事诚当然有何不可

又曰自燕钦融韦月将献直得罪由是諌臣沮色臣请凡在臣子皆得触龙鳞犯忌讳可乎上曰朕非唯能容之亦能行

之又曰吕氏产禄几危西京马邓阎梁亦乱东汉万古寒心国朝为甚臣请陛下书之史册永为殷鉴作万代法可乎上

乃潸然良久曰此事真可为刻肌刻骨者也公再拜曰此诚陛下致仁政之初是臣千年一遇之日臣敢当弼谐之地天

下幸甚天下幸甚又再拜蹈舞称万岁者三从官千万皆出涕上曰坐公坐于燕公之下燕公让不敢坐上问对曰元崇

是先朝旧臣合首坐公曰张说是紫微宫使今臣是客宰相不合首坐上曰可紫微宫使居首坐果如所言则元崇进不

以正又当时天下之事止此十条须因事启沃岂一旦可邀似好事者为之依托兢名难以尽信今不取

元之序进郎吏此出李德裕次柳氏旧闻不知郎吏为何官若郎中员外郎则是清要官不得云秩

卑恐是郎将又不敢必故仍用旧文

十一月命王琚按行北边诸军朝野佥载曰琚以谄谀险诐自进未周年为中书侍

郎其母氏闻之自洛赴京诫之曰汝徒以谄媚取容色交自达朝廷侧目海内切齿吾尝恐汝家坟垅无人守之琚惭惧

表请侍母上初大怒后许之按旧传琚未尝去官侍母今不取旧传又云使琚按行天兵以北诸军按五年始置天兵军

于并州盖琚传追言之耳

十二月张说左迁相州刺史松䆫杂录姚崇为相忽一日对于便殿举右足不甚轻利

上曰卿有足疾邪崇奏曰臣有腹心之疾非足疾也因前奏张说罪状数百言上怒曰卿归中书宜宣与御史中丞共按

其事而说未之知会朱衣吏报午后三刻说乘马先归崇急呼御史中丞李林甫以前诏付之林甫语崇曰说多智谋是

必困之宜以剧地崇曰丞相得罪未宜太逼林甫又曰公必不忍即说当无害林甫止将诏付于小御史中路以马坠告

说未遭崇奏前旬月家有教授书生通于说侍儿最宠者会擒得奸状以闻于说说怒甚将穷狱于京兆尹书生厉声言

曰睹色不能禁人之常情也公贵为宰相岂无缓急用人胡靳靳于一婢女邪说奇其言而释之兼以侍儿与归书生跳

迹去旬馀无所闻知忽一日直访于说忧色满面而言曰某感公之恩当有谢者久矣今闻公为姚相所构外狱将具公

不之知危将至矣某愿得公平生所宝者用计于九公主必能立释之说因自历指状所宝者书生皆云未足解公之难

又凝思久之忽曰近有以鸡林郡夜明帘为寄信者书生曰吾事济矣因请说手笔数行恳以情言遂急趋出逮夜始及

九公主邸第书生具以说言之兼用夜明(⿱𥫗廉)-- 帘为䞇且谓主曰上独不念在东宫时思必始终恩加于张丞相乎而今反用

快不利张丞相者之心邪明早公主上谒具为奏之上感动因急命高力士就御史台宣前所按狱事并宜罢之书生迄

亦不再见于张丞相也此说亦似出于好事者又元崇开元四年罢相林甫十四年始为御史中丞今从新传

二年二月突厥可汗妹夫火㧞颉利发旧郭䖍瓘传云默啜婿今从旧突厥

传及唐历旧䖍瓘传作移江可汗突厥传作移涅可汗今从唐纪

闰月刘幽求贬睦州锺绍京贬泽州幽求传曰姚崇素嫉忌之乃奏言幽求郁

怏于散职兼有怨言贬授睦州刺史绍京传曰姚崇素恶绍京之为人因奏绍京发言怨望左迁绵州刺史今从实录

三月阿史那献擒斩都檐降其部落二万馀帐实录此月云献擒贼

帅都檐六月枭都檐首盖此月奏擒之六月传首方至耳实录此月又云以西域二万馀帐内附六月云擒其部落五万

馀帐新传云三万帐盖兵家好虚声今从其少者

赵彦昭贬袁州别驾彦昭传曰姚崇素恶彦昭之为人今从玄宗实录

五月魏知古罢为工部尚书旧知古传二年还京上屡有顾问恩意甚厚寻改紫微令

姚崇深忌惮之阴加谗毁乃除工部尚书罢知政事新传亦云由黄门监改紫微令今据实录知古自黄门监罢政事其

所以罢从柳氏旧闻

六月申王成义兼豳州刺史实录旧传作幽州今从唐历旧纪

七月薛讷将兵六万旧传云兵二万佥载云八万人皆没今从唐纪

乙卯以岐王等为刺史实录云八月乙卯据长历八月丙辰朔实录自此以下脱少今取唐

历旧本纪补之

十月吐蕃请和不许自是连岁犯边唐历四年七月丁丑吐蕃以去年之

败遣其大臣宋俄因矛𣢾塞请和自恃兵僵求敌国之礼天子忿之按自此至四年非去年也既云以败请和又何得云

自恃兵彊既云天子忿之又当年八月已许其和今从旧传

十二月立皇子嗣真为郯王实录于此作鄫王于后作郯王今从旧传

默啜虏突骑施可汗守忠旧传以为景龙三年事按实录娑葛既为十四姓可汗自后无

娑葛名但屡云突骑施守忠入朝或者守忠即娑葛赐名邪景云以后守忠犹在又开元二年六月阿史那献奏有龙见

于北庭为镇将妻冯之言曰突骑施娑葛三年后破散默啜八年后自灭然则娑葛于时尚在也竟不知死于何年故附此

三年正月突厥十姓降者万馀帐实录二年九月壬子葛逻禄车鼻施失钵

罗俟斤等十二人诣凉州内属乙卯胡禄屋阙及首领等一千三十一人来降十月庚辰胡禄屋二万帐诣北庭内属明

年正月突厥葛逻禄下首领裴逻达千来降二月突厥十姓部落左厢五咄陆啜右厢五弩失毕俟斤等相継内属前后

二千馀帐三月突厥支副忌等来朝诏曰胡禄屋大首领之匐忌四月三姓葛逻禄率众㱕国五月诏葛逻禄胡屋䑕尼

施等又云宜令北庭都护汤嘉惠与葛逻禄胡屋等相应安西都护吕休璟与䑕尼施相应又云及新来十姓大首领计

会掎角唐历九月云胡禄屋阙啜十月云胡禄屋二万帐新传前云胡禄屋后云胡屋按十姓有胡禄居阙啜䑕尼施处

半啜诸书名号虽各参差要之葛逻胡禄屋䑕尼施为三姓必矣然胡禄屋以二万帐而云十姓内属前后二千馀帐参

差难据今从旧传

五月姚崇奏遣御史捕蝗旧传开元四年山东蝗大起崇奏请捕瘗按本纪三年六月山

东诸州大蝗姚崇奏请差御史下诸道促官吏遣人驱扑焚瘗从之是岁田收有获人不甚饥四年又云是夏山东河南

河北蝗虫大起遣使分捕而瘗之又实录今年十一月制以间者河南河北灾蝗水潦明年正月辛未以右丞倪若水为

汴州刺史五月敕曰今年蝗暴乃是孳生所由官司不早除遏信虫成长看食田苗不恤人灾自为身计向若信其拘忌

不有指麾则山东之苗扫地俱尽然则三年有蝗崇令讨捕不能尽明年又有蝗也今从本纪

十二月或上言按察使烦扰开元宰臣奏云李伯等不知伯何人也今去其名

四年五月试县令以理人策卢从愿李朝隐左迁

传云问安人策一道今从唐历卢从愿传曰上尽召新授县令一时于殿庭策试考入下第者一切放归学问唐历试在

四月从愿李朝隐贬在五月朝隐传云四年春以授县令非其人贬今从唐历又韦济传曰时有人密奏上曰今岁吏部

选叙大滥县令非材全不简择及县令谢官日引入殿庭问安人策试者一百馀人独济策第一或有不书纸者擢济为醴

泉令二十馀人还旧官四十五人放归习读今亦从唐历

六月癸亥上皇崩睿宗玄宗实录皆作甲子按下云己巳睿宗一七斋度万安公主为女道士今从旧

本纪唐纪

默啜破㧞曵固于独乐水颉质略斩之归其首于大武

军子将郝灵荃唐历作勃曵固今从实录唐暦又云灵荃引特勒回纥部落斩默啜于毒乐河今从

旧传旧传云入蕃使郝灵俭今从广暦又新旧纪皆云六月癸酉斩默啜唐暦亦在六月玄宗实录七月戊寅诏书与降

附突厥云乘其衰弱早就翦除其能捉获默啜者已立赏格盖未奏到耳

十一月卢怀慎薨郑处诲明皇杂录云怀慎为黄门监吏部尚书卧病既久宋璟卢从愿相与访

焉怀慎常器重二人持一人手谓曰公出入为藩辅主上求治甚切然享国岁久近者稍倦于勤必有人乘此而进矣君

其志之按怀慎初为吏部时璟贬睦州及卒璟犹未归从愿未尝入相又四年未为享国岁久今不取

杖赵诲流岭南朝野佥载紫微舍人倪若水𧷢至八百贯因诸王内宴姚元崇讽之曰倪舍人正直

百司嫉之欲成事何不为上言之诸王入众共救之遂释一无所问主书赵诲受蕃饷一刀子或直六七百钱元崇宣敕

处死后有降崇乃㔡曰别敕处死者决一百配流大理决赵诲一百不死夜遣给使缢杀之㔡盖批字也今从旧传

五年正月幸东都欲免河南尹及知顿使官宋璟諌

实录此年五月乙巳以李朝隐为河南尹宋璟传云上次永宁之崤谷驰道隘狭车骑停拥河南尹李朝隐知顿使王怡

失于部伍上令黜其官爵二传相违盖当时河南尹不知何人非朝隐耳又明皇杂录曰上幸东都至绣岭宫当时炎酷

上以行宫狭隘谓左右曰此有佛寺乎吾将避暑于广厦或云六军填委于其中不可速行上谓高力士曰姚崇多计弟

往觇之力士回奏曰姚崇方缜𫄨绤乘小驷按辔于木阴下上悦曰吾得之矣遽命小驷而顿销烦溽乃叹曰小事尚如

此触类而长之天下固受其惠矣按正月东幸二月至东都未炎暑也今不取

十月苏献颋之从祖兄唐历曰献颋之再从叔今从旧志新表

十一月丙申契丹王李失活入朝长暦十一月丁酉朔丙申十月晦也与实录差

一日旧纪唐历皆云十一月己亥契丹李失活来朝今从实录

十二月桑泉尉韦述旧传为栎阳尉今从韦述集贤注记

六年二月以㧞曵固等五都督为讨击使皆受天兵

军节度实录壬辰制大举击突厥五都督及㧞悉密金山道揔管处木昆执米啜坚昆都督骨笃禄毗伽契

丹都督李失活奚都督李大酺及默啜之子右贤王默特勒逾输等夷夏之师凡三十万并取朔方道行军大揔管王晙

节度而于后俱不见出师胜败按此年正月突厥请和帝有荅诏而二月伐之恐无此事旧纪及王晙突厥传皆无此月

出兵事新突厥传云默棘连遣使请和帝以不情荅而不许俄下诏伐之以王晙统之期以八年并集稽落水上行兵贵

密不应前二年半先下诏盖取实录附会旧传耳

三月征处士卢鸿旧传作卢鸿一本纪新传皆作鸿按中岳真人刘君碑云卢鸿撰今从之

七年三月大祚荣卒实录六月丁卯祚荣卒遣左监门率吴思谦摄鸿胪卿充使吊祭按此月

丙辰巳云祚荣卒盖六月方遣思谦吊祭耳

八年正月丙辰禇无量卒旧本纪正月甲子朔皇太子加元服壬申右散骑常侍禇无量

卒按长历正月甲寅朔甲子十一日也唐历亦云壬申无量卒今从实录

辛巳宋璟苏颋罢唐历云二十八日辛卯旧纪云己卯按是月无辛卯今从实录

六月瀍榖涨溢漂溺几二千人实录云漂居人四百馀家旧纪云漂没九百馀戸溺

死八百馀人掌闲溺死者千一百馀人今从旧纪人数

十一月突厥冦甘凉等州唐暦突厥冦凉州在九月旧突厥传云八年冬御史大夫王晙

为朔方大揔管奏请西徴㧞悉密东发奚契丹两蕃期以明年秋初引朔方兵数道俱入掩突厥衙帐于稽落河上按王

晙此月为幽州都督今从实录旧纪

九年四月康待宾反陷六胡州实录四月庚寅康待宾反命王晙讨平之斩于都市

五月丁巳既诛康待宾下诏云云壬寅叛胡康待宾伪称叶护安慕容以叛七月己酉王晙擒康待宾至京师腰斩之前

后重复交错相违今从旧纪

九月张说同三品朝野佥载曰说为并州刺史谄事王毛仲毛仲巡边说于天兵军大设酒殽恩

敇忽降授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二品谢讫便抱毛仲起舞鸣其靴鼻今不取

十一月元行冲上群书四录集贤注记在九年春今从唐历统纪旧纪


资治通鉴考异卷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