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真经 (四部丛刊本)/卷第二

通玄真经　卷第二

唐 徐灵府 注 张元济 撰校勘记 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宋刊本

通玄真经卷第二

　　　精诚〈精者明也诚者信也诚者天之性也精者人之明也诚以志之明以辩之天下至诚安能尽人物之〉

　　　　　〈性合天地之德故曰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斯之谓也〉

老子曰天致其高也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阴阳和非有

为焉〈无为所致非有欲也〉正其道而物自然〈言君正其身民化如神不言之教莫之与邻也〉阴

阳四时非生万物也雨露时降非养草木也神明接阴阳

和万物生矣〈天地和泰神明交降非有心也四时不得不顺万物不得不生〉夫道者藏精于

内栖神于心静漠恬惔恱穆𮌎中廓然无形寂然无声〈言圣〉

〈人怀天心施德养道内韬精神外抚人物都无兆朕岂有形声〉官府无事朝廷无人〈无苛〉

〈政无侒人〉无隐士无逸民〈朝廷皆忠烈岩野无遗贤〉无劳役无怨刑〈使民以时用法〉

〈无滥〉天下莫不仰上之象主之旨绝国殊俗莫不重译而至

〈君有其道人赖其德远八表旁流殊俗〉非家至而人见之也推其诚心施之

天下而巳〈言致重译怀殊俗非人君一一自诣其家是诚心内发远人自至也〉故赏善罚暴者

正令也其所以能行者精诚也令虽明不能独行必待精

诚〈精明也诚信也非明与信莫能赏善伐恶〉故揔道以民弗从者精诚弗包

也〈如禹伐有苗不伏然后退舞干羽而有苗格精诚至也〉

老子曰天设日月列星辰张四时调阴阳日以暴之夜以

息之风以干之雨露以濡之其生物也莫见其所养而万

物长其杀物也莫见其所丧而万物亡此谓神明〈天道朁运难可〉

〈明言物之生时也物之死时也生者至时不得不生死者至时不得不死即生者合生死者合死故生者不谢于天死者不怨于道〉

〈自然而巳所谓神明〉是故圣人象之其起福也不见其所以而福起

其除祸也不见其所由而祸除稽之不得察之不虚〈上言天法〉

〈道此言圣人法天天之有生杀由君之有赏罚起福谓用贤除祸谓去恶恶者不得不诛贤者不得不进是贤者自进而非我进暴〉

〈者自诛而非我诛故福非我起祸非我生莫知所由不见其形〉日计不足岁计有馀〈圣人不谋细日〉

〈用似不足岁计乃有馀也〉寂然无声一言而大动天下是以天心动化者

也〈夫圣人其静也天下无声其动也万物归之故高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诸也〉故精诚内形气动于

天景星见黄龙下凤皇至醴泉岀嘉谷生河不满溢海不

波涌〈圣人体道育物唯德动天内发于心上应于天故龙凤翔集河海清溢非夫精诚能至此〉逆天𭧂

物即日月薄蚀五星失行四时相乘昼明宵光山崩川𭰫

冬雷夏霜天之与人有以相通〈上明天之应以喜祥此眀逆之致咎灾故知祸福无门唯〉

〈人所召故天人相通气类相感必不差也〉故国之沮亡也天文变丗或乱虹蜺见

万物有以相连精气有以相薄〈悖气胜害之以变物应之以凶是故圣人审知一身通乎〉

〈万类兢兢业业不敢荒寕将上顺天心以安黔首不敢侮慢也〉故神明之事不可以智巧为

也不可以强力致也〈夫神明正直岂容巧伪非诚心莫应况强力能通哉〉故大人与天

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神合灵与四时合信〈唯大圣为能躰至道〉

〈合天心故德无不备明无不烛霊不虚应信不逾时有能与斯可谓大哉〉怀天心抱地气执冲含

和〈心气相通天地交泰非躰冲和岂至如此〉不下堂而行四海〈其唯神化〉变易习俗民

化迁善生诸己能以神化者也〈夫圣人不以尊卑易已不以夷夏易情故不下堂而〉

〈殊俗化不驰神而重译至德加乎人岀诸已者〉

老子曰夫人道者全性保真不亏其身〈夫人识道躰合天里在物无害于身不亏〉

〈也〉遭急迫难精通乎天〈诚至无违〉乃未始岀其宗者何为

而不成死生同域不可胁凌〈夫始出其宗者是心与道身齐化物何往不适何为不成死〉

〈生巳泯安可胁凌也〉又况官天地怀万物返造化含至和而巳未尝死

者也〈道者法天象地含阴吐阳分布五材包罗万品独运陶钧之上周行造化之表未尝有生孰云其死〉精诚

形乎内而外喻于人心此不传之道也〈此言内育精诚外感人物其可传乎〉圣

人在上怀道而不言泽及万民故不言之教芒乎大哉君

臣乖心倍谲见于天神气相应微矣此谓不言之辩不道

之道也〈至道无言玄功不宰故君臣相保诵咏其德止逹于天幽通于神不言之辩不道之道所能致也〉夫

召远者使无为焉亲近者言无事焉〈言天之高远唯无为感之而应无事亲之则近〉

〈也〉唯夜行者能有之〈夜行谓勤行如夜行未迨所诣陪行不息所以精神内发上逹于天〉却走马

以粪〈却者罢也马者心也心如佚马难可控御人皆驰心远晞名利以荣其身我则不然罢走其心保将虚静以粪其身〉

〈也〉车𮜿不接于远方之外是谓坐驰陆沉〈不行而至谓之坐驰隐而不发谓之〉

〈陆沉〉天道无私就也无私去也能者有馀诎者不足〈夫天道无私有〉

〈德者则就无德则去𮗚夫去彼取此涉于有私及乎舍恶亲善理合自然无欲则有馀有欲则不赡也巳〉顺之者利

逆之者凶〈唯无私无为故无利无功〉是故以智为治者难以持国〈巳释上经〉

唯同乎大和而持自然应者为能有之〈唯全大和自然应之〉

老子曰夫道之与德围之与革远之即近近之即䟽稽

之不得察之不虚〈夫围革为鼓击之则应道德资身用之则行声应莫穷神化无极是考之不得察之不虚〉

〈也〉是故圣人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不物而不伤〈其心镜〉

〈所鉴无遗不迎物而求照必𢘆照而应物物无逃像所遇何伤也〉其得之也乃失之也其失

之也乃得之也〈有得有失斯为不实无得无矢斯为真一〉故通于大和者暗

䣩醉而甘卧以游其中未始岀其宗是谓大通〈夫抱道含和忘〉

〈形遗累如饮醇酎甘乐其中混然而同可谓大道者也〉此假不用能成其用也〈此谓悟道以无〉

〈生如因醉以忘形也〉

老子曰昔黄帝之治天下理日月之行治阴阳之气节四

时之度正律历之数别男女明上下使强不掩弱众不𭧂

寡民保命而不夭岁时熟而不凶百官正而无私上下调

而无尤法令明而不暗辅佐公而不阿田者让畔道不拾

遗市不预贾故于此时日月星辰不失其行风雨时节五

谷丰昌凤皇翔于庭麒麟游于郊〈此黄帝以道治天下德化如是〉虙牺氏

之王天下枕方寝绳杀秋约冬方州员天阴阳所拥

沈不通者窍理之逆气戾物伤民厚积者绝止之其民童

蒙不知西东视瞑瞑行蹎蹎侗然自得莫知其所由浮游

汎然不知所夲罔养不知所如往〈此明虙牺氏之治天下也如此〉当此之时

禽兽虫虵无不怀其爪牙藏其螫毒功揆天地〈虽含毒螫之情而无〉

〈残害之心至徳所加故能此也〉至黄帝要缪〈未详〉乎太祖之下然而不章其

功不扬其名隐真人之道以从天地之固然何即道德上

通而智故消灭也〈太祖黄帝之先也其人朴其性野有功而不德有名而不扬故曰隐真人之道绝浮嚣之〉

〈智因自然通于天地也〉

老子曰天不定日月无所载地不定草木无所立身不宁

是非无所形〈三才不寕万物失所不习志专心反听内视则真人不见真智不生也〉是故有真

人而后有真智其所持者不明何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

与〈所守不明何以知道是知者非不知道也〉积惠重货使万民欣欣人乐其生者

仁也举大功显令名体君臣正上下明亲踈存危国継绝

丗立无后者义也〈仁而建物义以存诚人无不怀事无不济此盖治丗王霸之道〉闭九窍藏

志意弃聦明反无识芒然仿佯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

之业含阴吐阳而与万物同和者德也〈内外顺藏精育真无为逍遥而外尘垢〉

是故道散而为德德溢而为仁义仁义立而道德废矣〈既散〉

〈纯精空馀糟粕〉

老子曰神越者言华德荡者行伪至精芒乎中而言行观

乎外此不免以身役物也〈内溢至精外生华藻心役于事身寕免害〉精有愁尽而

行无穷极所守不定而外淫于丗俗之风〈内守不定则绝境故泥外驰不息则〉

〈常苦风波〉是故圣人内修道术而不外饰仁义知九窍四攴之

冝而游乎精神之和此圣人之游也〈圣人内守真旨外应物冝故得精神之和而游〉

〈乎无穷者也〉

老子曰夫圣人之游也即动乎至虚游心乎太无驰于

方外行于无门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不拘于丗不系于俗

〈夫动乎至虚则无所不通游乎太无则无所不有何门戸之抱制岂视听之滑昏故〉故圣人所以动天下

者真人不过贤人所以矫丗者圣人不观〈夫真圣异迹功业相县由祀不得庖〉

〈各司其位〉夫人拘于丗俗必形系而神泄故不免于别〈不有居荣上不〉

〈役精神既受其禄必其事也〉使我可拘系者必其命有在外者〈既受羇系则命不在我也〉

老子曰人主之思神不驰于胸中智不岀于四域怀其仁

诚之心甘雨以时五榖蕃殖春生夏长秋収冬藏月省时

考终岁献贡〈夫有为之主不劳神虑不炫智能而远方怀之故得上顺天心下因物冝万姓奉戴贡献不绝〉养

民以公威厉以诚法省不烦教化如神法宽刑缓囹圄空

虚天下一俗莫怀奸心此圣人之思也〈公而无私威而不猛法约刑缓人从其化〉

〈可谓至神故万方攸同殊俗一𮜿此圣人思治天下〉夫上好取而无量即下贪功而无

让民贫苦而分争生事力劳而无功智诈萌生盗贼滋彰

上下相怨号令不行〈言上数者非圣人之所治天下也若以此治即亡无日矣〉夫水浊者

鱼噞政苛者民乱上多欲即下多诈上烦扰即下不定上

多求即下交争不治其夲而救之于末无以异于凿渠而

止水抱薪而救火〈执本以御末则功简而天下治持末以求夲则身劳而天下乱由决渠水溢益薪火炽莫〉

〈能救也〉圣人事省而治求寡而赡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

而得不为而成怀自然保至真抱道推诚天下从之如响

之应声影之像形所修者夲也〈至圣之理在乎简易则天下所宗如声应响影之像〉

〈形莫不应也〉

老子曰精神越于外智虑荡于内者不能治形神之所用

者远则所遗者近〈求之非分恣之无猒内伤精神外遗形躰〉故不岀于戸以知天

下不窥于牖以知天道其岀弥远其知弥少此言精诚发

于内神气动于天也〈举要会以𮗚天下故人情可察执璇玑以𮗚大运则天道可明故诚言发乎中精气〉

〈应乎天所守者近所明者远所务者多所知者少也〉

老子曰冬曰之阳夏日之阴万物归之而莫之使极自然

至精之感弗召自来不去而往窈窈不知所为者而

功自成〈冬日之阳寒者附之夏日之阴炎者庥之彼圣人以治天下阴阳无情圣人无情为物自怀人自归故来非所〉

〈召往不可遣也〉待目而照见待言而使命其于治难矣皋陶喑而

为大理天下无虐刑有贵乎言者也师旷瞽而为大宰晋

国无乱政有贵乎见者也不言之令不视之见圣人所以

为师也〈夫不言而化天下无虐刑岂烦于言哉不视而治晋国无乱政何假乎见哉是以不待目而视不须言而令故〉

〈圣人所以为师也〉民之化上不从其言从其所行〈上古行而不言末丗言而不行〉故人

君好勇弗使闘争而国家多难其渐必有劫杀之乱矣人

君好色弗使风议而国家昏乱其积至于淫泆之难〈民化其上〉

〈如水顺下冝杜其原本慎之细微故秦庄有祈胁之祸夏桀有妲己之乱也哉〉故圣人精诚别于内好

憎明于外岀言以副情发号以明指〈内无偏僻外绝爱憎言岀响应令岀风行〉是

故刑罚不足以移风杀戮不足以禁奸〈不以德化难以刑制〉唯神化

为贵精至为神精之所动春气之生秋气之杀〈其生也暄然如〉

〈春物得其生其死也肃然如秋物终于死故生不祈报死无归怨生之死之以其无心也〉故君子者其犹射

者也于此毫末于彼㝷丈矣故理人者慎所以感之〈故君子理〉

〈人犹如射也发矢之际期于中的及其至垛以县寻丈所毫𣯛之差天地县隔〉

老子曰悬法设赏而不能移风易俗者诚心不抱〈法不可以禁民〉

〈唯至德可以易俗也〉故听其音则知其风观其乐即知其俗见其俗

即知其化〈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觐政以知俗观俗以知化〉夫抱真效诚者感动天

地神逾方外令行禁止诚通其道而逹其意虽无一言天

下万民禽兽鬼神与之变化〈夫圣人致治民不自从其化有转圜禁奸𫻪其犹止方故不〉

〈恃之德不言之教禽兽鬼神无不恱况服于人也〉故太上神化〈归自然也〉其次使不得为

非〈立法以制〉其下赏贤而罚暴〈道德既废赏罚始行进贤之路开则不肖者亦有居其位去暴之端〉

〈起则贤者亦有受其戮矣故知非法不明守之者滥衡非不平用之者弱〉

老子曰大道无为无为即无有无有者不居也不居者即

处无形无形者不动不动者无言也无言者即静而无声

无形无声无形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是谓微妙是谓至

神绵绵存是谓天地根〈无为者为而不恃故曰无为无言者言而不矜故曰无声无形何听〉

〈何视可谓神微独立不改绵绵常存为天地根〉道无声故圣人强为之形以一句为

名天地之道〈此言得道之要〉大以小为夲多以少为始〈有生于无多起于一〉

〈夫推本则返于无形寻末则惑于多数故知返有以无为为宗感多则求一为主也〉天子以天地为品〈言广〉

〈大也〉以万物为资〈无不有也〉功德至大势名至贵二德之美与天

地配故不可不𮜿大道以为天下母〈自四海之尊与天地相匹安得不𮜿以乱乎天〉

〈经者也〉

老子曰振穷𥙷急则名生利起〈不行小惠〉除害即功成〈不有其功者善〉

丗无灾害虽圣无所施其德上下和睦虽贤无所立其功

〈时有灾害圣人平之国有祸乱贤以定之今灾害不生祸乱不作虽圣无作圣之阶虽贤无立功之地也〉故至人之

治含德抱道推诚施无穷之智寝而不言天下莫知贵

其不言者〈鼓腹击坏不知帝力〉故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

也〈无名之道道之至也有名之道名之天下也故以道可道非道也以名可名非名也〉著于竹帛镂于金

石可传于人者皆其麤也〈华而多饰〉三皇五帝三王殊事而同

心异路而同归〈言虽异时殊治其归于道一也〉末丗之学者不知道之所

体一德之所揔要取成事之迹跪坐而言之虽博学多闻

不免于乱〈今之学者不原其本不躰于要不究其理而寻其迹务在广闻只益生乱也〉

老子曰心之精者可以神化而不可道〈其神化者不可以非道〉圣人

不降席而匡天下情甚于�呼〈夫呼声可闻不过数步政令一岀天下咸服也〉故同

言而信信在言前也同令而行诚在令外也〈与民同故言至而信信〉

〈以前立矣莫敢不应也与民同利故令行而诚诚以外发无有违者也〉圣人在上民化如神情

以先之〈县得彼意所应如神〉动于上不应于下者情令殊也〈夫饥者利食寒〉

〈者思裘今饥者与裘寒者遗食上令既乖下情安附也〉三月婴儿未知利害而慈母爱

之愈笃者情也〈赤子之心岂言饥饱慈母候之情察其燥湿而恩育之夫人主抚百姓如爱赤子何天下〉

〈不治四海不平〉故言之用者变变乎小哉不言之用者变变乎大

哉〈言有言言则小言无言言则大〉信君子之言忠君子之意忠信形于内

感动应乎外贤圣之化也〈言忠信由是君子夲意非有忘也故形于内而动于外虽贤圣无不从也〉

老子曰子之死父臣之死君非岀以求名也恩心藏于中

而不违其难也〈子死父难臣死君难非矫丗求誉特以恩覆之甚而忘其身直趋其难诚发于中也〉君子

之𢡚怛非正为也自中岀者也亦察其所行〈𢡚怛谓刑法也刑戮非正〉

〈道也所以惩恶劝善不得巳而行之不可滥也〉圣人不惭于影〈贵不为非〉君子慎其独也

〈谓不欺暗室也〉舎近期远塞矣〈近不求巳近而求人不谓远塞〉故圣人在上则民

乐其治在下则民慕其意志不忘乎欲利人〈志在利人人皆恱慕也〉

老子曰勇士一呼三军皆辟其岀之诚〈勇者一呼万人皆骇贤者治丗天下〉

〈所望也〉唱而不和意而不载中必有不合者也〈所宗者异故也〉不下

席而匡天下者求诸己也〈夫乐与民同好恶与民等故省诸已可以化人也〉故之

所不至者容貌至焉〈虽未逹其精微可仿佛其容貌〉容貌所不至者感忽

至焉感乎心发而成形〈可以心霊感不以状貌诘也〉精之至者可形接

不可以照期〈形者无形至精无精无不生形而形见焉照不求精而精存矣〉

老子曰言有宗事有夲失其宗夲𠆸能虽多不如寡言〈以道〉

〈为宗以德为夲离宗失夲故多不如寡也〉害众著倕而使断其指以期大巧之不

可为也〈夫巧藏于心不在于指绝其不可得也由道在心明非关言得贵言为道不可兾也〉故匠人

智为不以能以时闭不知闭也故必杜而后开〈匠人工人也闲为扄〉

〈𫔎夫至巧故善以智闭也莫能启拙者专以力捍虽壮必开此谕知用穷微力不足任也〉

老子曰圣人之从事也所由异路而同归〈今古虽殊治则一也〉存亡

定倾一志不忘乎欲利人也〈亡者存之倾者安之岂唯润已常在利人〉故秦楚

燕魏之歌异传而皆乐九夷八狄之哭异声而皆哀夫歌

者乐之微哭者哀之效也愔于中发于外故在所以感之

矣〈声气相应悲欢相召故歌虽异国而皆乐哭乃殊方而共悲也〉圣人之心日夜不忘乎欲

利人其泽之所及亦远矣〈利人不巳泽乃遐临〉

老子曰人无为而治有为也即伤无为而治者为无为为

者不能无为也不能无为者不能有为也〈言无为者还是有为有为即非无为〉

〈而治也唯有为而不为即无为〉人无言而神有言即伤无言乏神者载无言

则伤有神之神者〈神贵无言圣尚不作言则迹见为则人之粗唯两无伤能全于道也〉

文子曰名可强立功可强成〈劝勉之道〉昔南荣畴〈老子弟子〉耻圣道

而独亡于己南见老子受教一言精神晓灵屯闵修逹勤

苦十日不食如享太牢〈既受一言精思十日忘饥味道如享太牢也〉是以明照海

内名立后丗智略天地察分秋毫称誉华语至今不休此

谓名可强立也〈至言巳受群疑顿销太阳回照暗室俱明也〉故田者不强囷仓

不满官御不励诚心不精将相不强功烈不成王侯懈怠

汎丗无名〈自庶人至于王矦末有不勤励而能使仓廪实功名著也〉至人潜行譬犹雷霆

之藏也随时而举事因资而立功进退无难无所不通〈夫大〉

〈人之道其隐也寂然天下莫能见其行也雷动天下无不闻进无喜容退无惭色是谓大道也〉夫至人精诚内

形德流四方见天下有利也喜而不忘天下有害也忧

有丧〈喜则受利忧其遇害〉夫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民之乐者

民亦乐其乐故忧以天下乐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

也〈忧于民民亦忧之乐于民民亦乐之忧乐共之民不戴者未之有也〉圣人之法始于不可见终

于不可及〈德义无方终始无际〉处于不倾之地〈立身无为之地〉积于不尽之

仓〈用之不既〉载于不竭之府〈运之而无穷也〉岀令如流水之原使民于

不争之官〈令行则民知禁事省则官无讼〉开必得之门〈安其所业〉不为不可成

不求不可得不处不可久不行不可复〈大人之令动必有益作则㒷利不处不久〉

〈不求不复〉大人行可之政而人莫不顺其命命顺则从小而

致大命逆则以善为害以成为败〈其政教顺之有凶为吉逆则以大为小〉夫所

谓大丈夫者内强而外明内强如天地外明如日月天地

无不覆载日月无不照明〈如天地之覆载如日月之照明是谓大丈夫也〉大人以善

示人不变其故不易其常天下听令如草从风〈革其故则俗难安循〉

〈其性则人易治草之从风无敢违者〉政失于春岁星盈缩不居其常政失于夏

荧惑逆行政失于秋太白不当岀入无常政失于冬辰星

不效其郷四时失政镇星摇荡日月见謪五星悖乱彗星

岀〈四时有差五星失常谪见于天灾及于人〉春政不失禾𮮐滋夏政不失雨降

时秋政不失民殷昌冬政不失国家宁康〈此明主不可失政君失其政天〉

〈降百殃君守其政天降百祥一人之庆万民乐康〉

通玄真经卷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