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定房式谥议

重定房式谥议
作者:李虞仲 
本作品收录于《全唐文/卷0693

式之在西蜀也,入人耳目,其事熟矣,固非爱之者所能粉饰而文其论,恶之者所能披块而装其说。蜀之此时,虽女子小人,亦知凶辟断头之不日,然为其用者,乃救死于颈,语其无勇烈之心,斯可矣,岂可尽披其附丽之名乎?如式之于刘辟,既不能死,可谓求生害仁者也,而驳议曰“大节已亏”,无乃过言欤?何从闻之?辟之走西山也,召所疑畏者十数辈于庭,将尽杀之然后去,而式在其间,苍黄之际,辟党有护持者,仅免于难。推向之论,则不当如是明矣。然居此时,有将见危授命之义、杀身成仁之道诘之者,称式无愧色,愚不信也。如是,则式之去希烈也,理河南也,廉宣城也,何以无忠敬之目欤?愚论之曰:式也不疾任求之目,不闭吉邑之口,其罪也;无王浩弃家之心,无谯元受毒之志,其罪也;如辟之反天子弃坟墓,乃曰顾式说一梦以结其心,署一牒以张其势,岂其然乎?夫人臣不幸罹于是,惟死而已矣。然孟子曰:“生吾所欲也。”矧自轲已下哉?使死之易,则王谅、李业、虞悝、鸿信不足贵也。意者将不可以必死望人乎?始以不死罪之,以怀生贬之,是异论也。夫谥者易其名者也,夫子曰:“名以出信。”又曰:“名之必可言也,名不正则言不顺,以至于刑罚不中。”正谓此耳,夫岂容易哉?《语》曰: “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恍惚之梦,驳议之外无言者,惧非所以昭示后世也。《皋陶谟》曰:“五刑五用哉。”言用刑当其罪也。刑其支体于一时,犹须当其罪,矧刑其行义,揭之于千万年欤?《康诰》曰:“敬明乃罚。”请依前谥为倾。

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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