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先生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十九

卷第十八 静修先生文集 卷第十九
元 刘因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元刊小字本
卷第二十

静修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序

   赵徴士集注阴符经序

予读阴符经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矣尽矣此言其体之

自天而人者也天有五贼见之者昌即观天之道也五

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即执天之

行也此言其用之自人而天者也天性人也人心机也

立天之道以定人也此则言圣人之兼体用以天道立

人极者也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则非天性矣人发杀机

天地反复则为人心矣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则又立天

之道以定人者也夫苟不以道定焉则天人判而二以

道定焉则天人合而一二之则机过而相悖一之则机

定而化行化行则天地位万物育而君臣父子各得乎

天理而止其所矣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

三要可以动静此希天希圣之功而所谓执天道见天

贼立天道合天人者其本皆出乎此也盖九窍之邪未

除则不能静而常动若以三要为害而绝之则又一于

静而不动也惟知夫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克其邪而反

其初则可以动静矣其所谓动静者即朱子之所谓动

未尝离静而静非不动者也其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则

动而未尝离静者也而杀机则动之过者也火生于木

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夫

火克奸溃以其大者而言之则龙蛇起陆天地反复之

谓也以其小者而言之则九窍之邪也知之修錬以其

大者而言之则立天之道以定人之谓也以其小者而

言之则伏藏动静也此其言之自相发明若无所容夫

说者而中山赵徴士才卿之集注近百家几数万言其

志亦勤而学亦博矣陵川郝侍读既为序之复因外舅

郭公请一言于予予谓经之出处意义则前人巳尽之

而其广衍推称则郝序又无遗者若兵家及养生家之

说予又未暇熟读而悉知之特疑蔡氏中篇所引民可

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说若非正学之语而有害夫道

者岂蔡氏早年之说邪赵君必能考夫此故书以问之

至元八年四月望日容城刘某书

   内经类编序

近丗医有易州张氏学其于书虽无所不考然自汉而

下则惟以张机王叔和孙思邈钱乙为得其传其用药

则本七方十剂而操纵之其为法自非暴卒必先以养

胃气为本而不治病也识者以为近古而东垣李明之

则得张氏之学者而其论著治验略见遗山集中镇人

罗谦甫尝从之学一日过予言先师尝教予曰夫古虽

有方而方则有所自出也钧脚气也而有南北之异南

多下湿而其疰则经之所谓水清湿与湿从下受者也

孙氏知其然故其方施之南人则多愈若夫北地高寒

而人亦病是则以其嗜酮乳而且以饮多饮速为能故

也此则经之所谓饮发于中跗瘇于下与榖入多而气

少湿居下者也我知其然故我方之施于此犹孙方施

之于南也子为我分经病证而类之则庶知方之所自

出矣予自承命凡三脱稿而先师三毁之研摩订定三

年而后成名曰内经类编敢望吾子序夫内经十六卷

素问外九卷不经见且勿论姑以素问言之则程邵两

夫子皆以谓战国书矣然自甲乙以来则又非战国之

旧矣自朱墨以来则又非甲乙之旧矣而今之所传则

又非战国之旧矣苟不于其所谓全书者观其文而察

其理焉则未有识其真是而贯通之者今先生之为此

也疑特令学者之熟于此而后会于彼焉耳苟为不然

则不若戒学者之从事于古方而学者苟不能然则不

若从事古方者之为愈也罗亦以为然予闻李死今三

十年罗祠而事之如平生薄俗中而能若是是可序年

月日刘某序

   篆隶偏傍正讹序

小学之废尚矣后丗以书学为小学者岂以书古之小

学六艺之一乎夫古之小学果专于艺而巳乎而其艺

果止于书而巳乎而今之所谓书学者又果古人之所

谓小学者乎夫古人之于书也点画颠末方圜曲直一

出于法象之自然非可以容一毫人力于其间者而㓜

学之士盖欲即此而知其事物义类之所在因其形而

求其声焉而巳矣是皆天理人事之所当为非有一毫

慕外为人之私也若夫后丗则虞有不知其姓而颜有

不知其名颠倒侧媚惟妍而巳矣而况于学者乎呜呼

丗变降矣虽一艺之微亦莫不然可胜叹哉予今教授

馀二十年每欲令𥘉学者移临摸法书之功而求知夫

偏傍之所以相生篆隶之所以相因分六书为类而以

次习之顾力有未暇者焉今田君景延纂集凡隶书之

形虽相近而篆实不同如奉泰奏秦春者为一书非惟

使为篆者不以隶而误而亦使为隶者知以篆为本真

有用之书也名曰篆隶偏傍正讹而请予序之予因伤

古道之不复叹予志之不就而喜景延之勤笃也故为

之书至元丙子八月既望序

   庄周梦蝶图序

周寓言梦为胡蝶予不知何所谓也说者以为齐物意

者以蝶也周也皆幻也幻则无适而不可也无适而不

可者乃其所以为齐也谓之齐谓之无适而不可固也

然周乌足以知之周之学纵横之变也盖失志于当时

而欲求全于乱丗然其才高意广有不能自巳者是以

见夫天地如是之大也古今如是之远也圣贤之功业

如是之广且盛也而巳以渺焉之身横于纷纷万物间

无几时也复以是非可否绳于外得䘮寿夭困于内而

不知义命以处之思以诧夫家人时俗而为朝夕苟安

之计而不可得姑浑沦空洞举事物而纳之幻或庶几焉

得以猖狂恣肆于其间以妄自表于天地万物之外也

以是观之虽所谓幻者亦未必真见其为幻也幻且不

知又恶知夫吾之所谓齐也又恶知夫吾之所谓无适

而不可也吾之所谓齐也吾之所谓无适而不可也有

道以为之主焉故大行而不加穷居而不损随时变易

遇物赋形安往而不齐安往而不可也此吾之所谓齐

与可者必循序穷理而后可以言之周则不然一举而

纳事物于幻而谓窈冥恍惚中自有所谓道者存焉噫

卤莾厌烦者孰不乐其易而为之得罪于名教失志于

当时者孰不利其说而趋之在正始熙宁之徒固不足

道而丗之所谓大儒一遇困折而姑籍其说以自遣者

亦时有之要之皆不知义命而巳矣虽然周巳矣其遗

说亦其梦中之一栩栩也吾从而辩之冝无与于周矣

然以周观之则不若休之以夭均故即其图而戏之曰

图汝者画辩汝者书书与画无知也图汝者之心及吾

之辩汝之心未发无有也既发亦无有也以其无所知

无所有者而观之安有彼是既无彼是安有是非周而

有知则必曰吾恶乎知之使读者作色于前发笑于后

乃所以齐之也图周者皋落杨内翰而序图者刘某继

序而题咏者京师之才大夫也

   送郝季常知颕州序

名家之子弟处天下之至易而亦处天下之至不易苟

能勉焉自立而少异于众人则皆得因縁冯藉以立事

功苟为不然在他人未必遽得贬斥而巳为清訍所不

容矣季常于其兄使宋之二年请介行人以问罪遣之

而宋人不纳后十年又请焉下大臣会议以为不可明

年又请焉不得巳复遣之至建康而还几死者凡十数

其事虽无成而其可与有为者于此亦可以见之旧尝

从一授诗书又知其为有志者今其将为州于颕也载

米与币而过予以别且请予有以告之予无以告子也

子行矣予固巳言之矣勉其所以处天下之至易慎其

所以处天下之至不易者而已矣予无以告子也容城

刘某序

   送翟判官序

予昔闻翟氏之先人有隐德于人其事甚悉存之于心

有日矣特未有以信之者也渡江之役而良佐与焉自

江淮抵闽越触炎𤍠瘴疠遂病不起时气运方厄而南

北之人病死相籍奄然一息孰能胜之人固不望其生

巳亦不复以生理自念矣及还则郷里虽惊其至然形

容非昔而生气若夺识者尚忧之后二年予居山中忽

报云新除江州路判官来访出应则隐然昔之良佐也

凡事有智数之所不能测者必有一定之天存乎其间

昔予所闻于是乎有以信之矣良佐好善喜读书今将

为政矣其思夫天人之际虽反复变乱之极以人胜天

以文灭质而气失其平其所谓一定之理者固未尝有

毫发僭差以负于我则其政必有异于人者矣子行矣

予将观子矣登庐山泛九江裴徊于濂溪白鹿之间以

致其高山景行之意而良佐见轻舟凌波隐见垂纶长

啸鼔枻而歌如太康之渔父者其必我也

   送张仲贤宣慰淮东序

东南富山水之奇秀而限于南北不得周游而历览之

使人恒郁郁不乐而若有所失自宋亡百五十年之分

裂一日复合凡东南名胜之迹一目万里而惟其所欲

焉此固不屑屑于当丗以𮗚物自娱者之所乐得也方

天下无事事有纲纪士以才能自负者每以无以自异

于中人而不得尽其所有者以自叹今沿江南北皆我

所新有民不习静而多变有弊以革有害以除此亦有

志于当丗以有为为事者之所乐得也尧山张仲贤出

金源名族少尝为刀笔吏武安乐舜咨道之令斈乃能

丗其儒作诗文有远意颇喜读内典于丗味虽甚薄而

其可以有为与其所欲有为者则磊磊固在自省⿰扌⿱彐𧰨 -- 掾

参山东真定诸幕入而为京官复出而同知宣德虽皆

有能声然视其所存则百不一二施今宣慰淮东则其

所也将行也而访予山中予闻其有是行也而东吴西

楚宛然吾扁舟之上矣故吾与仲贤之意向虽殊而得

其所乐则一乃举觞引满各尽平生既而复与之盟曰

今公与予固乐矣然未真得其乐也或秋风春水我将

图南公与贤州牧郊迎于淮海之间予因访淮东之父

老及公之僚佐得公之所施设于是以大白寿公而公

乃指顾江山之胜槩者以酬我于是时予二人之乐又

将不止此而巳也仲贤曰然谓既有盟不可不载之辞

故书以赠其行容城刘某序

   静华君张氏墨竹诗序

古之男女各有学其所学亦各有次第而莫不以德行

为本如男子之所谓六艺女子之所谓妇工虽皆其所

当能而必用之者亦各居其末焉然其所谓艺与工者

乃内外之职男女之功各有常分者也盖不惟不敢相

越而知之亦有不暇者焉是以诗书六艺之文妇学不

得而与之诗书六艺且不得而与之而况后丗之所谓

书札绘画虽男子亦所不暇者而妇人又安得而与之

哉使其天资之美有不待学而能之者亦但当自寓而

巳至于藉是以求知而传永久则为外事明矣又暇屑

屑于是邪静华君张氏蔡武康之女嫁为乔氏妻而金

源名士王翛然元裕之皆其外氏之亲表故其家学遗

泽蔚有风范而君之贞静端㓗其气类之合又有与竹

同一天者故素善墨竹而元郝诸公见之因为诗赋以

比其德君皆不与知也而乔氏集成一卷请予序之将

并刻之石焉昔欧阳永叔作五代史叙王凝妻于杂传

之中朱文公删定楚辞录胡笳于反骚之后盖不无望

于后丗之为士者矣予因歌黄鲁直咏姨母李夫人墨

竹人间俗气一点无健妇果胜大丈夫之句乃慨然为

书之读者亦当知予之书君者不在此而在彼并叙男

女之学古今之变庶其又有知所趋向者焉至元辛巳

二月既望容城刘某序

   赐杖诗序

至元二十九年春 上赐侍卫都指挥使王公庆端西

土所贡雕玉杖公既捧以拜天下闻之作诗而美之者

五十馀首公分为三卷命某为序某曰夫古人自授田

百畒含哺鼓腹以至于列土分封万钟千驷凡上之所

以赐下者宜随其分位而无不足焉盖其职然也非有

所为而赐也自力田以租至于御金革而理庶务凡下

之所以勤上者宜随其分位而无不尽焉亦其职然也

非有所为而勤也上之人若曰是可以鼓舞之也是可

以驾御之也以是而赐焉其下亦曰私恵之可怀也厚

赏之可致也以是而勤焉则不惟非所以为君臣之义

而其更相责望之间一有不至则其职从而亏矣后丗

君臣之不终也其以此与然则臣之于君之赐也冝如

何哉曰敬之而巳矣荣之而巳矣如古人之正席先尝

乘服以拜者是也某旧闻公尝被锦衣貂裘之赐惟于

巡卫锡宴则服之及退则袭而藏之惟谨盖知是礼也

今其于杖也其所以敬而荣之者亦必有以处之矣此

则诗人巳略言之若夫 圣上以如天之仁推赤心于

天下必不以一杖之故遽图责报于臣下而公之平昔

以忠勤著闻盖出于性分之所固有而行其职分之所

当为必不以一杖之故然后加勉于 国家此虽诗人

之所共知而其言则未有及之者也敢以是为序而𥙷

其阙云明年二月望日刘某谨序

   都山老人九十诗序

庆都之山有老人焉姓刘氏少值兵乱未尝一日去郷

里而兵亦不犯之今年九十尚无恙子孙满前田园如

故而老人不知其老也燕赵诸公作诗而寿公者甚多

其子式集为一卷将时讽咏之以侑捧觞之乐焉复请

予书其事而序之予读而窃有感之者金源贞祐迄于

壬辰河之南北兵凶相仍生意殆尽而先儒所谓天下

萧然洪水之祸盖不至此者惟是时足以当之夫天地

气运坏乱若是而人物生乎是气之申者乃所谓命也

将何术以逃之哉而老人居南北之冲乃若与丗变不

相与者岂气禀之异虽天地之运亦不得而夺之邪抑

存之深而积之久者有以胜之邪或偶然也是固不可

得而知之矣然而此老人之所以自寿者也夫人子之

所以寿夫亲如恱其心志而安其起居时其寒温而节

其饮食者又非一也今老人九十而康强由是而登上

寿一步武之间耳式其勉之子欲我序九十诗而巳乎

年月日容城刘某序

   寿史翁百岁诗序

翁年九十六百岁举盈数也翁保定祁人有子今为郡

从事从事先为宰府⿰扌⿱彐𧰨 -- 掾请出求为郷郡以翁故也尹以

下闻从事有亲年及百拥车骑持酒肉造翁为寿敬老

也亲宾佐也夫人生满百举丗无几唐人称九十为人

瑞况百岁乎汉官仪三老五更取男女全具者盖以男

女全具为可贵也宋故事民百岁男子官妇人封仕而

父母年九十官封如民百岁盖以有子而仕为尤可贵

也今翁既百岁又有子而仕仕而又为郷郡其为人所

歌咏之也宜哉至元辛𫑗二月望日樵庵序

   廉公恵更名序

故相廉公嗣子公恵旧名孚以其于兄弟之名字形取

类为不合也盖尝请于公而未及更今虽巳孤而意恒

若有阙焉者遂谋于予而更之曰怡而以告诸家庙焉

盖亦礼之变也而其取名之义则有取于兄弟雍睦之

义也盖公之临终也以诸子恪恂等皆㓜而公恵独长

恳恳目诸子而属之也今其设心以为既以一名字形

于兄弟不合且必求其合焉而后巳而其取义则又专

在于兄弟之义也以是而日警省焉先训之不忘也其

庶几乎至元戊子十月既望容城刘某序

   古里氏名字序

吴景𥘉请予制其子名自叙其为女真人其子石伦为

金大将为金死本姓古里氏以女真诸姓今各就其近

似者易从中国姓故古里氏例称吴已数丗矣予闻之

大以为不可夫姓氏乃先丗有所受而传之子孙其脉

络截然有不敢毫发乱者今非有所禁而自绝本根附

于他裔顾乃因仍苟且徇于流俗而不恤彼儿子之名

何所不可而反以为问乎今先为正其姓然后名其子

承字之延伯盖示其不忘所天而且有所贻也如是则

古里氏其将为著姓矣后丗子孙虽欲改之其可得乎

呜呼承也其勉听之哉至元庚寅重九日牧溪翁序

   徐生哀挽序

至元十二年秋九月徐生景岩卒其疾革也泣谓予曰

养未终学未成卄六年而死亦虚生也欲吾子一言于

石庶其不朽以少慰焉幸终平昔之爱而无遗死者之

恨其遗言于父祐及其故人徐子怿亦然呜呼以生之

明敏而未冠能文章既长而讲学不辍夫岂不知其为

学初不为不朽计而所以不朽者又不在夫人之一言

而人之一言果可以托以不朽者又不必区区之石也

今其哀恳如是岂其气方英锐迈往之际而天遽然折

夺之其中有不能自巳者乎即此而观其所志使天假

之年或有以致夫真不可朽者亦未可知也欲勒铭表

墓或分有未宜乃叙生之才志有如此者率同志为辞

以哀之亦庶几乎与人有终之义焉明年正月既望容

城刘某序

   田景延写真诗序

清苑田景延善写真不惟极其形似并与东坡所谓意

思朱文公所谓风神气韵之天者而得之夫画形似可

以力求而意思与天者必至于形似之极而后可以心

会焉非形似之外又有所谓意思与天者也亦下学而

上逹也予尝题一画卷云烟影天机灭没边谁从毫末

出清妍画家也有清谈弊到处南华一㗳然此又可谓

学景延不至者之戒也至元十二年三月望日容城刘

某书

   中祀释奠仪序

堂寝之制非古也像设之仪非古也而释奠之礼独从

古焉未免有情文相戾者如神不地坐而簠簋前陈神

不面东而拜或西向此皆先儒所欲为之修明而未睱

者也虽然以今观之其所谓情文相戾者学者亦不复

尽见之矣而况先儒之所欲修明而未暇者乎安肃刘

仲祥集诸家释奠仪以成是书施于今之学者不为无

益然向之所谓情文相戻与夫先儒所欲修明而未睱

者学者亦不可不知也至元戊子八月望日刘某序

   李公勉复初名序

天之授予曰人焉而巳矣凡配人而称其美如贤人善

人之类虽其高下之品不同要其所指称也各有限皆

不足以尽人之大也如天也人或称之曰上天者言其

崇高也或称之曰神天者则言其变化也皆不能有以

相兼也若止曰天而巳则其天之全体为尽见也惟人

也亦然今人有人称之曰子贤人也子善人也则必欣

然而恱称之曰子则将怫然不恱盖不知天之授予曰

人者之为大也苟知之将终身汲汲望有以少及乎人

之称而未能而向之所以欣然而恱者亦将陋之而不

屑矣无极李公勉㓜名授亲所命也及冠而字则巳孤

矣嫌授㓜名也而更曰䇿今也公勉知其所当勉者在

乎天之所授也即㓜名而称之终身古人之道也已孤

则其名又所不忍更也于是慨然因𥙊以告其亲而复

乎初呜呼公勉其有志也邪其不苟也邪吾知其必能

思其名而勉之矣因其请也告以是说年月日汎翁序









静修先生文集卷之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