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塘遗稿/册十
日记
编辑戊戌
编辑八月初二日。应教尹凤朝上书。
云云。臣得伏见修撰赵观彬之书。复提昨年新录事。至举金相尹,赵尚䌹两臣之名。公肆论斥。语极非常。臣以新录时事。受困于观彬久矣。其所谓厌忌秘讳挟杂私意等说。虽极丑诬。此皆臣之所尝屡卞者。事已经年。言亦支离。而最其露名论列。极口句断。彼两臣俱以世阀华族。其坐地才望。固已掉鞅。先乎人矣。况以金相尹之温谨醇默。赵尚䌹之文雅通敏。侪友所推。众议所归。则当代遴剡。舍此莫可。臣未知交结者谁人。和附于何处。而陡然驾说。徒事贻辱。曾不少持疑者。抑何心哉。况其言以其前书中挟杂云云。初指两臣之意。而隐然以两臣向日之箚。归之嫌隙。噫。人之为言。胡至此极。盖自昨年观彬书出之后。其所酬酢于侪流者。臣亦屡闻其说。而未尝有以一言片辞侵及两臣者。果令其时举世喧传。有如观彬之言。则臣亦岂独不闻。藉使臣偶未之闻。士友之间。皆不闻何也。士友之间皆不闻。而乃曰吾亦曾云尔。则其孰信之。臣之顷自西邑承召入城。始闻堂箚之后观彬作此话头。而传说藉藉。莫不骇讶。初既泛言。不指某人。及至与我有嫌。辄欲追后罩掩者。实非常虑之所及也。当初本意。虽或在此。到今斥言。实有妒妇之嫌。况前未有此言。而忽地倡说者乎。其所谓质问酬酢者。果为何人。的在何时。而訾斥之言。未闻于圈录之初。则欲证以举世之喧传者诬矣。嫌怨之说。始挟于箚出之后。则欲免于新语之猝刱者难矣。向者赵荣世之避辞。实为㙜阁之羞耻。而亦岂料此言终自出于观彬之口哉。都堂完圈。既经大臣之手。则其所谓绝口不言者。诚是自家道理。而今乃被人论斥。不胜愤恚。喷薄之言。先及两臣。徒急于言人之冒嫌。而不觉自己之言反归冒嫌。不亦异乎。至若成震龄事。亦有关涉于臣者。其所谓参下清选主通之铨郞。即指臣也。震龄之戆朴简质。不比便妍之俗㨾。而且其文学经识。见推侪友。故臣之待罪郞席也。适有春坊参下之窠。与诸堂相议通之。此在丙申之仲冬。而臣于其时。既不与观彬相会。虽欲面斥臣得乎。翌年春。臣适与观彬同时就理。观彬泛言通清之宜拣。而不曾指举人名。臣亦泛然酬答矣。及乎温宫扈驾之时。观彬始举震龄。颇有訾斥之言。臣以知人未易。人见不同。只当各守闻见之意答之。而一时私室之话。既异公座之相难。故臣于归后。全然置之不记矣。虽一时亲密之间。未尝提说。况震龄居在乡庄。自春徂秋。一未相见。而只于西赴之路祖席之间。霎然逢别而已。臣既不以此腾口。则震龄何从而闻。亦何从而蓄憾乎。其后震龄之备拟与否。在臣去铨之后。非臣所知。而震龄于丁酉春坐罢。至冬始叙未旬日。旋即陞六。其间之不得提拟。事势然矣。今反谓不能排物议而拟望。有若铨部之臣。畏其言而不敢通拟者然。不亦可笑乎。噫。嫌避之事。世俗所不免。其谓嫌怨者。亦必指世共闻人共知之事而言矣。然其是非可否。自当付之公议。元非被论家子弟所可参涉。而矧今以无谓有。指微成著。众人之所不道。前日之所不闻。而猝于被论之后。倡为冒嫌之说。辄以为某也我曾短之。某也我曾斥之。今其言正为修隙于我也。既以私播于人。卒乃登闻于上。要以快乎己心。实其嫌端。恐此路一开。大关后弊。苟如是则后之论人者。其孰免逞憾之科。而言事之路绝矣。岂不大可忧哉。苟使三臣者。其所论列。果出挟憾。则其习可恶。其兆不可长矣。今日廷臣之深恶痛斥。将不待观彬之自言。顾何有一毫爱护之私哉。然则观彬所言。非出众共之论。此可见矣。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日昨赵观彬书语。盖出忧慨。则指无谓有等语。已未可晓。至于成震龄。则戆朴之目。极意奖诩。喜事辈之有戆朴之风。余未之闻也。尔其勿辞察职。
修撰黄龟河上书。应教䟽后翌日。
编辑云云。试以赵彦臣之书言之。是非无定。辞意屈公。惟以姑息为务。自不觉其遮截言路之归。邸下于此未暇舒究。喜闻调停之说。深加奖诩之意。是非因此而渐混。听闻以是而益骇。其所以镇定者。反所以拂公议也。此等言议。已为有识之窃叹。而至于被劾家子弟乘愤喷薄。必欲力沮公议是非而后已者。岂不尤可寒心也耶。赵观彬初头之书语极非常。而犹在隐然呑吐之间。人莫知其旨意之所的矣。及夫台言一矶。本色尽露。曰某某。举历人姓名。混归之于乘机逞憾之科。噫嘻此何举措也。彼观彬挟私之言。固不足言。所可恨者。以离照之明。犹有所未尽下烛者。至以专出逞憾为教。抑邸下以先入为主。而亦有所顾藉者存耶。答旨一播。举朝惶惑。举怀忧惧之心。气像不佳。此岂但廷绅之不幸。窃恐有嫌于邸下一初之政也。观彬自是年少喜事之人耳。一自馆录以来。常怀不平之心。而前后龂龂。只在于主圈诸臣。至于被选诸人。则未尝一言指斥矣。逮夫堂箚语触其家。则冒嫌之说。于是乎始出矣。彼因事陈箚者。适是二人。而观彬之所指斥者。又在此二人。何其事之巧也。陈箚两臣。俱以名门后裔。才望名论。菀为侪流所推许。圈录之际。咸无异辞。然观彬若果有不协底意。则曾以此事陈卞者几。而一不指名显疵。何独于今日事端始闹之后。乃有此云云耶。都堂完圈。既出大臣之手。虽以观彬之闹扰。不可别生是非。故下得最初事三字。先为遮拦人言之计。吁亦异矣。设令两臣真有可憾于观彬者。怒其子而攻其父。已是常情之外。而况其所论。不过斯文间一是非。适因台达已发之语。若附短箚陈戒之末。则此岂足为报复之资。而勒归之于含憾修郄之科。真是童𫘤之见也。两臣之雅性恬介。不喜交附之状。即举世之所共知。而忽地丑诋。一笔句断。岂其意只在此两人而已哉。迹其要津党与之说。将与一队士类而并污秽之。安知今此藏头之言。不为他日陷人之资。如挟杂私意等语耶。当初观彬于侪友之间。未闻指斥两臣之语。而今日所论。至于如此。未知观彬别有所云云于私相亲昵之间耶。其所当之者。亦必自知之说。尤极可笑。自有昨年事以后。观彬所谓不难揣得。箚语一出。亦可知骇机之撞着之在即。而两臣不自觉知。则或可谓当之而不自知耶。虽欲为观彬地。求所以成说而既无可据。亦无益于是非之卞。岂以忿气所使而甘为此等欺心之言耶。迺者赵荣世横发其端于不干之避辞。已不免和应之迹。而今又追实其言。至谓之对人酬酢。有问辄答。有若明白说道。证左有在者然。自以为如是则天听可以荧惑。一世耳目可以尽涂。而艰辛捏合之计。捉衿而肘见。闪忽疑乱之状。在东而倏西。噫嘻此果何状也。至于成震龄事。尤不满一哂。震龄特一草野朴直之人。虽有嫌而未必憾。虽有憾。决不至图逞。况无事可憾。无憾可逞乎。求罪不得。索衅不得。嫌憾二字。公然觅出于人所不闻不知之中。冒嫌为目。先之以金万胄之处置。挺身立证。继之以赵彦臣之书语。末乃不顾形迹之嫌。自售眩感之计。前倡后应。打成一围。以臣观之。言言而莫掩其手脚。事事而皆见其肺腑。又有立可觑破者。震龄于昨年。因事坐罢。蒙叙未几。仍以承传。即为陞六。其间未有春坊当窠差出之事。则不复举拟。其势固然。此可谓不能排物议而拟望耶。此犹细事。固不足呶呶多卞。而第其一篇主意。极其深险。密阱坑坎。广设机关。或谓之先进后进。或谓之彼辈此辈。或谓之一种。或谓之徒类。朝廷之上。似真有势利之风。言议之间。似真有阴毒之习。儱侗说去。欲以恐动君父。噫。诿引笼络。阴谲惨毒。何等恶名。承望趍合。缔结坌集。何等丑行。而因一忿憾之端。猝然以无伦丑悖之说。罩却士类。挤之于罔测之地。驱之于不靖之科。古昔奸党之目。殆将复行于圣世。是则虽谓网打手段可也。且臣窃有为圣朝深虑者。近来嫌路之太广。实是朝家之每每戒饬者。而至于逞憾之目。邸下既已开其路耳。其为弊将至于人人而归之于嫌。事事而诿之于憾。疑怒转深。猜隙渐多。人皆忧惧。无复为邸下言事。何不念及于此。而不思所以开广圣听。恢张言路。以臻荡平建极之治哉。昨日应教尹凤朝之书。不过因其对卞之章。陈暴前后事实。而不赐察纳。反勒未安之旨。是非之不卞。扶抑之太偏。乃至于此也。噫。喜事之目。每加于言事之臣。忧慨之奖。反使彼气自倍。上之所以处分者。既有左右轻重。彼将有何顾忌而知所戢畏乎。倘邸下一向假借。任其所为。则臣恐堂堂圣朝。为年少一观彬所坏弄。言念及此。实有大可寒心者。伏乞邸下亟降令旨。谴罢观彬。开释被斥诸臣。以定是非之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成震龄之构罪大臣。极其非常。而洪启迪书中安而受之之说。固可异矣。朴致远缀拾馀论。诬辱大臣。一节层加。则赵观彬之陈书。盖出不得已。而疑怒太甚。直请谴罢。似此不公之论。余甚不取也。〈过数三日。观彬呈辞递职。〉
初五日。以首望拜副校理。初以在外言之。过十馀日入来。再牌不进。教曰赵尚䌹所遭。虽曰难安。以此曾不枳塞于玉署。则公议可见。而引嫌不出。必欲自废。不亦过乎。〈四牌不进罢职。其翌日二十一日。叙拜副校理。再牌不进。只推后辞书入达。〉
掌令金台寿独启
编辑前修撰赵观彬。年少气锐之人。持论颇僻。处事回互。因一私憾。疑怒滋广。始则藏头而阴毁。末乃奋身而显辱。凡其所斥。率是于己嫌逼之人。以致诸臣被逐。玉署殆空。事之骇然。莫甚于此。噫。馆录自是重事。则初示难参之意。复有沮戯之举。固已不美。而况夫所论两儒臣事。未闻其自初指斥。如今日所云。而及此嫌怨既著之后。猝办新语。以为做陷之计。曲为辞说。广引订援。其孰信之。人无可嫌之端。勒谓之逞憾。我有所愠之事。而反自修隙。自欺之不足。乃欲以欺人。终使堂堂圣朝。坏败于年少一人之手。可胜痛哉。至于先进后进。多般条目。尤极危险。臆人摈我。疑彼恶己。机阱所设。无人不伤。以之私怨得伸。公议寝屈。被论家子弟之乘愤突出。形诸章牍。显售疑乱之计者。实是前古所未有之骇举。此而置之。构陷嫌家沮乱国事之习。自此踵起。而其流之害。有不可胜言。请前修撰赵观彬。罢职不叙。
参知鱼有龟上书
编辑云云。且于赵观彬之书。深有所不安者。臣于前秋。忝居馆职。以圈录事。被斥于观彬。而所谓秘讳等语。曾已屡卞。今又呶呶。实涉疲困。而至于挟杂之云。初则泛说。今乃指斥。并举两臣。信口论断。臣以伊时主圈之人。何可诿以已离其职而默然而已乎。夫两臣之人地才望。世所共推。既完本录。又经堂圈。举朝佥见。有可无碍。公议可见。何待臣言。然若使观彬。方其起闹之时。明言显斥。则言虽不当。人孰疑之。而今于事端层加之后。举名訾斥。语多喷薄。有若当初指意。本自如此。臣窃为之骇叹。云云。
上辞副校理书。〈在原集。〉答曰览书具悉。日昨圣教。开释无馀。专出逞憾四字。余亦觉其下语之失当矣。更无可引之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六牌不进。禁推纳供。
副校理赵▣▣年三十八。
矣身本以无似。猥叨极选。初未能力辞。容易出脚。又未量时势。自触骇机。既被赵荣世之极口丑辱。又遭赵观彬之一笔句断。危辱浪藉。身名溷污。披沥肝血。未蒙镌削。圣教徽批。开释备至。自惟眇末贱品。何以得此。惶殒悚惕。不胜感泣。恩数之旷绝。分义之严畏。矣身非不知之。而前后人言。极其非常。蹴踏蹈藉。无复馀地。恧缩愧悔。颜厚如甲。岂有一分馀念。更及于荣进之理哉。廉隅一节。持身之大防。而矣身前既自坏。以致狼狈。今若又迫于两宫之责勉。冒没复进。则此真所谓耐弹无耻也。矣身虽甚无状。其忍为此。千诛万戮。固已自分。而玉署一步。矢不更入。累召之下。竟未趍承。逋慢之罪。实无所逃。徽旨内辞缘。惶恐迟晩。
蒙放后十三牌不进只推。除全罗道灾伤敬差官。
二十一日。移拜持平。敬差官因拜。㙜职顺递。可幸。
闰八月二十七日。见差量田都监从事官。呈所志。
矣身情迹危蹙。杜门屏蛰。束带供职。断无其望。且宿患痰火之症。挟感重发。头部疼痛。胸膈痞塞。专废饮啖。委身床席。昨日会同之坐。既不得进参。前头举行之事。亦无以酬应。虚带紧任。公私俱妨。玆将情病之难强。仰诉于匀听之下。伏乞亟将矣身从事官之任。入启变通事行下为。只为量田厅堂上处分。
题辞。朝家拣选启下之后。自本厅万无许递之理。勿为辞免。调理察任。
〈量田堂上闵判书镇远,权判书尚游,从事官校理金在鲁,修撰朴师益,金东弼。金在鲁升迁代赵。〉
都政。南学教授。○朴师益,金云泽,赵▣▣。
〈闰八月都政。黜赵荣世为丹城县监,副望任泂末望金�。吏判宋相琦,参判李喜朝,参议李秉〈本似落〉,正郞黄龟河。九月黜任泂为南阳府使。〉
以持平。三次牌不进只推。
九月初六日。以首望拜副修撰。
初八日。以备局荐。见拟义州府尹末望。〈首望金有庆。副望黄龟河。〉
初九日。见差于封墓都监都厅。盖怀嫔改封墓也。金有庆迁转代启下。
初十日。呈所志。
右告。矣身所遭非常。杜门屏处。毋论职事之闲漫紧急。即今情势。断无束带察任之望。今此墓所敦匠之任。事势急迫。有不容一时𮜋旷。而危蛰之踪。决难冒赴。且宿患痰火之症。挟感重发。咳嗽喘逆。昼夜苦剧。委身床席。饮啖专废。以此病状。虽欲强起。往赴于役所。其势末由。玆不得不仰诉于匀听之下。伏乞亟将矣身都厅之任。入启变通事行都提调题辞。义同往役。情虽难安。有难辞免。虽有疾病。调理察任宜当。
三牌不进罢职。〈盖右相李健命以近来玉堂违牌。每每只推。恩数屑越。有所陈达故也。〉
十七日。王世子嘉礼。颁赦蒙叙。
十八日。自量田厅。草记前差从事官。更为启下。
二十日。礼曹参议洪启迪上书。
云云。且赵观彬之所毁两儒臣事。所争只在堂箚前后。而其所云云。可见箚后猝办之迹。则本事是非。都无可论。而臣以当初主圈时与闻之人。何可晏然而已云云。〈盖洪公连在罢职中。今始上书。而亦被斥于赵荣世,赵观彬者也。观彬之藏头攻斥事。亦略斥之矣。〉
二十五日。以首望拜副修撰。五次违牌只推。
十月初一日。初度呈辞入达。三度递差付司果。
初九日。以首望拝修撰。三次违牌只推。
十一日。文臣殿讲时。以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副校理赵观彬上书
编辑伏以臣妄触疑怒。饱受僇辱。身名之污蔑极矣。踪地之危厄甚矣。守分荒野。义决引废。负罪明时。念绝跻攀。不意劾罢未久。叙命如旧。驲召之命。下辱于穷蛰之中。臣始焉惊惑。继以危懔。诚莫知所以致此也。顾臣衅累之踪。既无去就之可论。则宜即上章请谴。以俟处分。而积毁尚闹。馀怖未已。泯默度日。今始仰暴情实。惟邸下矜察焉。呜呼。父子君臣之伦义甚重。为子不肖而贻辱于父则罪莫大矣。为臣无状而有欺于君则罪莫大矣。念臣家所被谗诬。莫非臣之故也。国人皆言。臣实自知。一书引罪。其亦迫不得已。而今之论臣者。又归臣言于猝刱之科。苟如其说。臣且不免于欺君之罪矣。为子为臣。兼此二莫大之罪。则虽天地之大。亦何所容哉。臣固一念痛伤。宁欲灭死。而亦有所万分冤闷。不容不卞者。向日主录诸臣及黄龟河书语。要之一口气而换面说也。其构捏之目。率皆丑悖深险。无复馀地。而其论馆录时事。则全没实状。指有谓无。或曰士友皆不闻。或曰事端始闹之后。乃有此云云。或曰有若当初指意本自如此。其所以眩惑之疑乱之者。不一其端。必欲曲阿私好。厚诬公议。直驱人于黯黮不韪之科。吁亦憯矣。臣若徒守无卞之戒。则断断此心。无以自白。而日月之照。亦何由而毕烛也。盖臣馆录后书中挟杂私意等说。自有所归。朝士之罪臣书者。皆知臣意之有在。而举世喧传。或有质问于臣者。或有分䟽于臣者。至于其时东壁之臣。以其所闻。言于宰执之间。而曰某之书意在某也云者。臣亦闻之矣。且与录中人亲切者。亦以其人之所已闻者。有所探试。臣又以当初意见答之矣。彼当之者。岂有不闻不知之理。而况其初拜馆职也。其所引嫌。比他又不啻深切。而就职未几。首论臣家。插入赘语于遇灾进言之箚。显有故为侵攻之迹。则安得不致人之疑怪。而臣犹不以冒嫌等语。发之于屡章自列之际。盖亦以提论为羞。而最后略陈。实出于迫而后应也。亦岂乐为者哉。一世之耳目。既难掩矣。诸臣之听闻。亦云熟矣。而急于构臣。乃为此欺诬之言。甚则以当初所闻传于宰执者。亦且讳之于奏达之章。世道至此。尚何言哉。至若成震龄事。则虽以尹凤朝偏护之心。亦不能全然掩匿而求说不得。则乃谓之霎然逢别。未尝传说。罩其蓄憾修郄之迹。其亦可笑之甚矣。岂震龄之迹而不数于凤朝之门。凤朝之口而不入于震龄之耳者乎。彼虽为证。人孰信之。而况闻之者。非独凤朝一人而已。举国一辞。焉可诬也。龟河所谓虽憾而决不至图逞云者。尤不满一哂。夫毁誉一任。恩㤪两忘者。是何等人。而龟河之以此保之于震龄者。真童𫘤之言也。且其所谓嫌路太广。无复言事者。亦不成说。顾今末路淆薄。人心不古。居㙜阁者。假托言事。辄逞私憾。而犹且诿以言出㙜阁。使莫敢卞。求之常情。宁有是也。臣家之受诬于人。前后几遭。而未曾有一言反攻言者。而若今日之事。则实缘结㤪于人。有此阴逞之毒。则痛迫之情。哀苦之辞。此固人理之所不可已者。而今龟河乃曰被劾家子弟乘愤喷薄。噫嘻其亦无伦矣。彼金台寿。则特掇拾其馀论耳。臣诚疲劳。不欲与呶呶。而第其持论颇僻。处事回互等目。实是千古宵小之恶名。彼虽徒知承望之为得计。而何其忽地丑蔑。公肆凌踏。若是无难乎。臣虽庸下。若其持论处事。则未尝不以公直二字自勉于心。台寿而乃反议人。加之以此。臣亦困且厄矣。末后柳复明书。亦有斥臣之语。而又是台寿达辞中一款馀意也。臣之谓先进后进者。不过忧慨时尚。而固不害为少年辈药石之言。而复明之抉摘诘迫者。多见其替人费力。索衅太苛矣。噫。臣以孤立少援之身。受此群起力攻之锋。强弱之势异。而枉直随而易矣。利害之机分。而扶抑从而偏矣。正所谓人为俎刀。我为鱼肉者矣。倘非两宫曲庇之恩。则臣何以得保今日乎。臣常感祝。欲报无地。而骇机层发。畏约愈深。臣又何事于逐段争卞。以益其毒踢之来。而玆事是非。惟在于臣言之猝刱与否。有罪无罪。天日临只。噫。凤朝辈近臣也。臣亦近臣也。以清朝侍从之臣。肆然为欺天之言。此岂道理之所敢出。而非凤朝辈臣也。非臣即凤朝辈也。所关不轻。罪在难贷。固宜亟加明核。以示惩励之道。而邸下犹夫两置而幷容之者。不亦有乖于一初之政乎。且臣伏见日昨洪启迪书本。则其所抑勒。尤极无谓。而答辞中有责臣以乖谬之教。臣于是一倍震悚。求死不得。臣既积忤于时。而人欲为计挤陷。则无怪乎众口之诪张。而夫以邸下代理之明。尚有所未尽照察者。俯仰斯世。已分为不孝不忠之一罪人矣。人情到此。宁不穷且戚乎。云云。
十二日。蒙别叙。见拟校理副望。
副应教黄龟河上书
编辑云云。得见副校理赵观彬县道之书。提臣向日书论。恣意反詈。不遗馀力。臣之情势臬兀。日昨违召。虽出于万不获已。而若揆分义。万戮犹轻矣。宽恩曲加。又有只推之命。臣诚狼狈闷蹙。罔知所措。第观彬之侵攻臣丑诋臣者。非止一二。或斥之以构诬。或目之以无伦。末乃断之以清朝侍从臣。肆然欺天。臣益不胜其骇怖也。观彬情事。虽曰哀苦痛迫。凡有是非可否。唯当一付公议。而不思远嫌之道。惹起不靖之端。馀波所荡。顿无止泊之日。臣之区区忧叹。盖出于为言路也为世道也。夫岂有私好恶于其间而然哉。前后搢绅之间。岂无如观彬所遭者。而未闻有直斥言者。如观彬今日之为。诚以其言虽出。不足为公议故也。今观彬固宜反省之不暇。而极口丑悖之言。至于如此。臣切慨然也。夫肆然欺天。是人臣之极罪。未知观彬自顾其心。果无一毫歉愧。而反加人以此等罪名耶。当初指斥与否。自有一世公是非。以离照之明。何所不烛。言语相质。路人亦耻。臣不欲随与呶呶。以伤事軆。而彼三臣者。挟憾书论。果如观彬之言。则今日在廷诸臣。虽极无状。岂皆曲为掩匿遮护。甘自陷于阿私欺君之科哉。缘臣一言。事端层激纷闹至此。抚躬自讼。尚谁尤哉。噫。近来以言被构者多矣。儒臣有言则并与其为人而毁之。台官有言则并与其家世而陷之矣。他日三司之臣。视此为戒。每当论事。辄引微嫌。必以䂓避为能事。苟安为得计。则恐非国家之福也。目今世道日下。人心不古。虽不能激励颓俗。以彰一代之治。臣之愚意。欲望邸下开广聦听。优假言地。俾不至于士气摧沮。而骇机妄触。众怒如火。前后诋斥。至于此极。未知前头饱受几个拳踢。而今若徒恃宠灵。冒没复进于三司言议之地。则臣之一身颠沛。虽不足恤。其于累清朝而辱名器何哉。云云。答曰过当之言。不必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䟽中家世云云者。李相成以被劾于成震龄之人。诬成以㐫党馀孽。故相成,震龄。互相被囚。故其言如此耳。〉
户曹参议尹凤朝上书
编辑云云。得见副校理赵观彬书。复举前事。历诋诸臣。而其所丑詈。尤在臣身。一则曰臣。二则曰臣。臣诚不料观彬之怒臣望臣。独何至此极也。行在酬酢之说。臣则实未相传。而观彬则以为宁有此理。两臣訾毁之言。臣则初未有闻。而观彬则以为自初喧传。此必有的据之端。明白指出然后。可以杜臣口。塞群疑耳。不然则许多辞说。不过为磨驴之旧迹。而一味诟诋。终又无益矣。臣之前书。不厌详复者。其意只在于举其事实。一遭明卞而后。不欲再寻藤葛。今何可不胜一时之见诋。而辄破无卞之前戒乎。噫。彼三臣者之冒嫌。干臣等何事。而臣等诸人。乃至于曲相庇护。自甘于欺天哉。今乃纷然费说。必欲尽归诸臣于肆然欺诬之地。臣诚愚惑。未知此可以硬定而办胜耶。臣虽不欲自卞。而前后进言之臣。岂皆相率无状。一至于此。悠悠一世。亦自有公耳目公心口矣。臣尚何说。虽然臣涉世昧方。动遭颠踬。因此一事。转辗乖阻。闹端层生。谬辱荐至。只宜杜门自靖。悔谶咋指。一任牛马之呼而已。云云。
大司谏鱼有龟上书
编辑云云。得见儒臣县道之书。则复提前事。混加诋斥。或谓之丑悖深险。或谓之眩惑疑乱。其所诟责。无复馀地。臣诚不胜其骇叹。而至于东壁之臣。言于宰执一款。尤有所讶惑者。臣于伊时。与户曹参议尹凤朝同在东壁。所谓东壁。未知其指谁。而当初儒臣书出之后。既未闻其此言斥某某。则更以何说话说于何人。反复思惟。莫晓其所以。而今若以语言之虚实。传说之真讹。呶呶较卞。则徒损台阁之軆。反贻清朝之羞。且念玆事作一闹端。转辗层激。止泊无期。言亦支离。宁欲泯默。而既举诸臣。律以欺诬。情迹之危蹙则甚矣。其何敢晏然冒居于言议之地乎。云云。批答与黄龟河批答相同。掌令金台寿上书。别无他可观语。批旨与诸人书答相同。
十八日。以副望拜修撰。〈首望李明彦。〉三度违牌只推。
二十三日。违牌。依承传罢职。
二十四日。以首望叙拜校理。
二十五日。三次牌不进。禁推供辞。
矣身所遭。实是搢绅间所未有之羞辱也。苟有一端廉耻。岂敢为抗颜复厕于馆职之计哉。圣教勤挚而未能奉承。除命络续而一向撕捱者。诚出于千万迫不得已。此岂矣身之所乐为哉。矣身本以无似。受恩如海。而才分卤劣。报答无阶。平日所自期者。唯以筋力奔走。为万一之酬。而不幸得罪巨室。饱受危辱。身名陷败。踪迹穷蹙。反以违牌为能事。慢命为得计。俯仰惭悼。尚何言哉。即今处义。唯有杜门自废一条路耳。若或诿以恩命之不可牢拒。冒没复入于偾败之地。则当世之士大夫。必将唾面而羞与之为伍矣。矣身虽千就牢狱。万被诛戮。其何忍变此自画之心乎。到此地头。唯愿遄伏刑章。以续积傲之罪而已。此外更无所达。徽旨内辞缘。惶恐迟晩。
三十日。蒙放。
十一月初二日。备忘记。赵尚䌹,金相尹所遭。虽曰非常。朝家业已开释。则分义所在。宜即应命。而一向违牌。无意行公。揆以事軆。极涉未安。并从重推考。三牌不进禁推。脱出后二十七次牌不进。
十二月初六日。初度呈辞入达给由。三度递差。付司果。
十六日。量田厅从事官。更为启下。以量田事。将向庆尚道矣。因大臣陈达。退行于秋间。
二十五日。都目政设行。
二十六日。政事。吏曹佐郞。朴师益,赵观彬,赵▣▣。〈判书宋相琦,参判金楺,参议沈宅贒,佐郞金云泽参政。〉
吏郞金云泽。以吾欲通铨望。则参判金楺曰曾不相议。今欲猝通。决不可为之。必出正郞可也。盖出正郞。则朴为首金为副赵为末。吾则自然见漏故也。累次相争。楺曰议于朴献纳耶。〈指师益也。〉金曰已议之矣。楺曰不可猝通。必出正郞可也。判书曰郞官与参议相议临政。猝通非一非再。前日吾亦累次从之。且堂下清望。郞官主之。今郞官欲通。则何必岐贰乎。楺因起避房中。吏郞从而随入。楺又出来曰出正郞可也。参议曰昨日以保合为言。赵荣世则内迁。今日事如是崖异。此果好事耶。楺曰曾不议吾。必欲猝通。岂可肯从乎。然若因此而朝廷不安。则如许大事。吾岂岐贰乎。速书之云云。盖金楺即金取鲁之父也。
己亥
编辑正月十九日。见拟兼校书校理末望。
二十五日。十次违牌罢职。
二十七日。以首望拜校理。以在外言之。盖其时以伤寒病卧故也。
二十八日。见差问礼官。以在外递改。
二月初六日。政。见拟兼司书。金云泽,赵观彬,赵▣▣。
初八日。见拟南学教授副望。
初九日。以入来言于本馆。
十五日。初牌不进罢职。〈与金云泽,金取鲁。同被召见罢。〉
二十三日。叙拜修撰。
二十五日。见拟兼文学末望。〈首金云泽。副赵观彬。〉
五次违牌只推。
二十九日。见拟别试试官。牌不进罢职。
四月初四日。以兼司书望苟简家别叙。仍拟兼司书副望。
十一日。以首望拜修撰。以在外言之。
五月十一日。政。献纳。金云泽,赵观彬,○赵▣▣。
十二日。政。吏曹正郞。○金云泽,赵观彬,赵▣▣。
七月初十日。初度呈辞入达。三度递差。付军职。其间再次见拟于铨郞末望。
二十三日。都目政。拟铨郞副望。〈首赵观彬。末壮洞校理兄主。〉
二十四日。拟京畿都事首望。未受点。拟北评事首望受点。〈副校理兄主。末南一明。〉以副望移拜修撰。
二十五日。违牌坐罢。〈与校理郑缵允同牌。〉
九月初三日。叙拜副校理。再次违牌只推。
初十日。初度呈辞入达。至三度见递。
司书赵荣世上书
编辑云云。臣之昨年所遭。无限狼狈。一则赵尚䌹事也。一则吴命峻事也。当初馆录之未了也。臣闻赵观彬之于赵尚䌹,金相尹。有所不满之意。往往对人发说。继又见完录后观彬引嫌之书。则果有挟杂等语。臣于此两人。素所相熟。窃不无慨惜之意。及夫堂录甫完。馆职已付。则两人或违牌或就理。前后书与供。其所以引嫌者。比他人稍加紧切。若将终不承命者。臣又以为廉隅所当然。而更忧其末终去就之难处。及其同录中人被劾之后。猝然改图。即出应命。有若当初人言。于我无复可嫌者然。臣固已私语而讶惑矣。逮臣之待罪谏院也。适逢尚䌹于稠坐中。是日也即尚䌹因堂箚。被劾于李明谊而违牌禁推。特恩经放之日也。臣斥言其堂箚之不成说话。则尚䌹颇有愠色。俄而主人问其去就。则尚䌹答曰国甫以吾箚辞谓之冒嫌。故汝任将欲以此辞免。吾则不欲以屋下私谈引嫌。势将出肃。而今日则太遽。明当入去云云。所谓国甫即赵观彬字也。汝任即金相尹之字也。臣耳闻其言。目睹其状。恧其怪骇。窃以为此人之前后去就。俱涉无据。即欲以此陈书举劾。盖臣妄意则瀛选极选也。虽地望才学。见推当世者。少有意外疵斥之言。则前辈皆逊避而莫居。虽以近例言之。顷年馆录后遗珠之言出。而录中诸人。亦多终始辞免。则士夫处义。顾不当如是耶。今观彬挟杂之说。其深紧固非遗珠之比。而始嫌终出。放倒廉隅。况明谊童𫘤之斥。则其所蹈藉。足为难洗之辱。而乍退旋进。不知羞耻。臣非以观彬之疵新录为恰当。明谊之攻异己为公言。但儒臣自处之道。则一误再误。不可不论故耳。而书草已成之后。侪反中或有看过而力挽者。臣亦有起闹之虑。只以堂箚挨逼等语。略及于辞书之末。则臣之持论。固所自歉。而于尚䌹则可谓太恕矣。尚䌹犹不自反。大加恚怒。始欲为经出之举。末乃有控辞之书。持臣以深紧。斥臣以可笑。而遽欲自处以廉隅太胜之人者。岂不异哉。臣于其日。诣台传达。而骤见其书。猝当引避。信笔书达之际。终不得含忍。多用当初弃草中句语。若责以辞不迫切之道。则臣固不敢自是。而不料数字句语。大触时讳。风浪倏起。节拍层生。当之者则供辞书语。愈出愈奇。其所以操切臣抑勒臣者。无所不至。论之者则或诬以挤陷讦詈。或斥以㙜阁羞耻。其所为言。寔繁其目。至若朴致远之书与避。则市巷间诟辱之言。尽萃一口。至去姓字而丑诋之。其言绝悖。世所罕有。而原其本意。则亦不过顾瞻时势。承奉馀论而已。臣虽疲驽。不忍与此等人较卞。而独于和应等语。有不可不略卞者。当初赵观彬不满两人有所云云之说。传播侪友间。而挟杂之语。终又出焉。在两人之道。唯当逡巡退缩。终始力辞。而乃反幸无显指。强为自恕。扬扬冒出于义不可出之职。汲汲斥论于嫌不可论之地。则一世之疑。其何以自解。而无耻之斥。顾安得免乎。若以傍观之论斥。辄断以和应。则虽有必可言之事。皆将含默无言然后。方可免此等胁持之目乎。至于其时谏长书。则直断臣以讆言之馀套。尤不满一哂。噫。当初毁板之请。出于大臣之箚。中间追夺之论。发于一承宣之䟽。最后毁院之䟽。断于一重臣之奏。而其馀居三司之列者。含默而已。依违而已。终不敢下诬辱二字。甚至于或称尹拯以儒相之贤。或拟申球以怪鬼之辈者。乃于处分大定是非已明之后。始以数间屋之毁不毁。谓有关于斯文之轻重。而欲声罪于筵奏之大臣。自不觉其前后言议。判若二人。似此风习。臣窃羞之。臣所谓借斯文之是非。办大臣之罪案者。正指此等处。而未尝有悖于本事是非。则臣恐讆言馀套等语。乃所以自道。而不可横加于人也。至若吴命峻事云云。末段又曰臣以孤根弱植。新入㙜地。妄论忘耻之学士。鄙污之宰臣。反受𬺈龁云云。
十七日。拜校理。
二十日。拟兼司书首望。未受点。〈壮洞兄以副望受点。盖其翌日举动也。〉
二十一日。移拜持平。
二十四日。初度呈辞入达。至三度见递。
十月初八日。以首望拜副校理。
上辞持平书。答曰省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拜校理六七日。终不一言对卞。盖不欲与荣世呶呶争卞故也。由校理而移拜持平。盖进宴只隔四五日。故不得不辞职。既辞职名。则又不得不卞荣世之构捏也。〉
十七日。初度呈辞入达给由。至三度。递职付司果。
十一月。以首望拜献纳。〈副壮洞校理兄。末洪廷弼。〉以辞职数行书送政院出。大槩三次违牌只推。
十三日。以延龄君谥号署经。特下令旨。使之牌招。违牌坐罢。
二十一日。以口传政事。见拟吏曹佐郞首望。未受点。盖延龄君赐谥在二十二日。特令差出。壮洞兄主以副望受点。末望以口传差出之故。不得新通。
二十二日。政。以首望拜校理。以首望拜东学教授。以首望拜兼文学。
十二月初一日。三度呈辞入达。只递本职。日违牌只推。
初三日。以副望拜修撰。〈首望郑缵先。〉
初六日。政。吏曹佐郞。○赵▣▣,崔尚履,金相尹。〈兼带教授文学。〉
十三日。以不参吏曹褒贬居中。佐郞兼文学见递。只带学教授。
庚子
编辑正月初四日。政。兼文学。○赵▣▣,崔尚履,金相尹。
初十日。都政。以首望移拜校理。兼带文学东学教授。〈七八次违牌只推。设议药厅后停牌。〉
二十七日。政。献纳。李仁复,○赵▣▣,金东弼。〈献纳金相尹身死于永同任所故差出。〉
三月旬间。呈辞入达。至三度。只递本职。
二十七日。见拟监试试官望。违牌坐罢。
四月十六日。东堂试官蒙叙见拟。以在外言之。
二十三日。见差守御厅从事官。口传付军职。
二十四日。因上候添重。设侍药厅。故逐日往来于阙下依幕。
六月初八日。辰时。上升遐。痛哭痛哭。举哀于阙外。见差山陵都监都厅。
十三日。成服。受衰于阙中。参登极陈贺。申后参会同坐起。盖山陵都监也。
十四日。见抄于𢵈集厅郞厅。
十五日。见除修撰。数次违牌。
十九日。坐罢。仍即启下都厅。
二十日。因都监公事。𢵈集厅郞厅见减。盖因都监事务紧急故也。〈山陵都监都厅一员。兵曹正郞李明彦。〉
二十一日。又拜修撰。违牌坐罢。
二十七日。改启下都厅。
二十八日。与一堂上赵判书道彬,三堂上权判书𢜫及都厅李真望。同入阙下。直出往山陵。〈都厅李明彦陞拜义州府尹。故李真望新差。〉
八月旬间拜献纳。念间移校理。又移献纳。移拜吏曹佐郞。升应教移司谏。
十月二十一日。下玄宫辰时。返虞同日。
二十九日。与赵道彬,权𢜫及三堂上李縡同入。复命于阙中。三堂上洪致中递代。李縡为之。仍肃谢新除司谏。翌日有牌招坐违。而传旨不下。〈至初四日。始下只推。〉
十一月初三日。卒哭。
初四日。有书启之命。
十二月初二日。有加资之命。其翌日政。自吏曹以未经准职陈禀。有特为加资之教。洪禹传,李真望,金相玉及吾皆加资。望间左相李健命于筵中。以都厅有加资之命。方在罢散之意陈达蒙叙。盖至月晦间。司谏呈辞得递。其翌日拜校理。违牌坐罢故也。
二十三日。以首望拜工曹参议。连以亲患未肃。
二十七日。上辞工曹参议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今玆赏典。实循旧章。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辛丑
编辑正月初一日。参陪祭。仍为肃谢。
初十日。都政。见通大司谏拟副望。
大司谏李德英,赵▣▣,李真望。
十八日。以首望拜大司谏。
上辞大司谏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二月初。受点于武所监试官。承牌出肃。仍行公。
望间与正言李圣龙行相会礼后。开署坐。持平李廷熽出署正言。发新昌县监金光运罢职之启。故联名参前正言赵最寿门黜之启。
二十六日。明陵展谒举动时。陪从往还。
三月初三日。再䟽。〈在原集。〉踏启字递职。后其政付护军。
二十二日。以首望拜户曹参议。
二十四日。肃拜行公。
四月十二日。移拜承政院右副承旨。其日承牌诣待漏厅。陈䟽辞职。还出给。故仍入肃谢就直。〈同副承旨李真望违牌不进只推。过六七日。呈辞入启。他承旨差出。仍降同副。〉
五月初明陵奉审书启。领议政金昌集,缮工提调宋相琦。臣等进诣山陵。陵上莎草裳石间有頉处奉审。则巽乙方裳石内所圆曲处上面莎草。不能掩覆。以土圭尺量之。则自东至西通长一尺五寸。东边广一寸三分。西边广一寸五分。似是当初半月形先封时。其方莎草与裳石未能连接之致云云。
上引咎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昨谕于左参赞之批矣。尔其勿待罪。从速察职。〈答左参赞赵道彬䟽曰省䟽具悉。奉审有頉。不至大段。何用引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亦勿待罪。赵即都监堂上也。〉
兵曹判书崔锡恒上䟽
编辑云云。伏闻日昨台䟽中。以金始焕配所事。有论斥之语。而旋因承宣之还送。有所删去云。臣既未见其初本。则遣辞之如何。虽未得知。其为被斥则审矣。䟽既到院。便一公案。众口喧传。宜亦不诬。而佯若不闻。晏然行公。在臣廉义。宁有是理。人将以纵肆冒没。添一罪案。臣虽幸其删抹。冒耻供职。其于观听之嗤点何哉。云云。
上辞承旨联名〈左副承旨黄璿联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尔等原无所失。勿辞从速察职。
再上辞承旨联名〈左承旨申思哲联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尔等少无所失。谏臣之言。不必为嫌。勿辞从速察职。
上乞郡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情理可矜。䟽辞特令该曹依施焉。
与都承旨黄一夏,左承旨韩重煕,右承旨黄璿,左副承旨李挺周联名上请还收睦来善,李玄逸职牒还给之命启。〈启本在原集。〉答曰虽关系至重。既骨之人。累经大霈。则职牒还给。有何所妨。亟停勿烦。
执义金槹上䟽
编辑云云。日昨圣上特降别谕。敦召草野之臣。我圣上好贤之诚。孰不钦仰哉。伊时一二儒臣。为参国练。适到城里。恩谕之下。终不奉承。才罢祭班。即寻归路。此已不胜其叹惜。而临行告归之䟽。与他朝臣辞免之章。事軆自别。虽值斋戒之日。事当捧留本院。惜乎喉司之臣。虑不及此。循例退却。使之翌朝来传。归家之后。䟽始入彻。此不但有骇听闻。亦非所以趁其上来。必欲勉留之意也。臣谓当该承旨。宜有警责也。云云。批答曰承宣之事。与大臣䟽箚有异。则警责之请。良可异也为教。盖其所谓当该。即指吾而言也。吾则金䟽入启之日。移拜长湍府使。故不得陈䟽。左副承旨李挺周,右副承旨权以镇陈䟽。有言练祭才罢之后。副护军金干陈䟽到院。臣等非不知儒臣礼待自别于常䂓。而方当圣上哀疚罔极之日。既不得循例入启。儒臣䟽章。又与大臣之箚有异。则至于微禀留院。非臣浅虑之所及云云。
六月二十五日。以首望拜长湍府使。
闰六月初一日。肃拜。
十八日。辞朝。
十九日。到任。
八月王世弟册礼都监时。以王世弟嫔玉印篆文书写官预差启下。自都监催召。
九月初九日。入京。
十三日。进诣都监。书出入启。盖实预差同书各三本入启。则自上落点故也。闻实差金济谦所书落点云耳。王世弟册礼时。上陈贺笺文。〈在原集。〉
十月二十一日。政。吏曹参议。○黄龟河,赵▣▣,赵观彬。〈判书权尚游,参判李秉常进。〉
十一月初二日。政。吏曹参议。○赵观彬,赵▣▣,权忭。
初五日。政。大司成。○金济谦,赵▣▣,洪锡辅。
二十二日。雨雪交下。在衙午间。吏曹色驱来到言移拜吏议政。吏曹参议。黄龟河,○赵▣▣,金济谦。〈判书权尚游,参判李秉常。〉
二十三日。重记色差出。使之修正。吏曹下人等还去。
二十四日。晴。平明参奉及堂兄出向京中。
二十六日。晴。新延下人差出。吏吏奴以堂参价受去事下来。
二十七日。晴。尹甥向坡山书院。新延下人上去。京主人以征债事下来。尚逊以入丈事下来。果川赵尚耉来。徐生德恒来见。
二十八日。晴。平明绥弟与尚逊往长北尹座首自殷家。盖尚逊为尹自殷之女婿故也。果川赵尚耉往金陵云云。西斯寓居李址衍以一诗告别。东斯车载宝及其子德输来告别。乡校都有司金鸣远告别。入夜绥弟来言尚逊之妻颇佳云矣。
二十九日。晴。送别监南致夏及军官金昌重与绥弟偕往长北面金谷渔钓隐尹圣中家。后山置标。盖尹哥处。绥弟贻书言后若用之。当给价故许之也。平安监司赵道彬来邑底尹判书墓幕。盖是到任下去之路也。往见。江原监司韩重煕则来其山所东斯天。故支供备送。以书问之。
十二月初一日。晴。平明松都留守金仲礼来到东轩相话。尹世翼,金鸣远,金鲁参,韩重箕,许爀来见。见新延告目。郑寿松以首望未受点。崔必蕃以副望受点。
初二日。晴温。晓送人马。卛尚逊妻以来见之。兪生员正重来见。监菜官及内局书员来谒。
初三日。阴寒。尚逊归去。内外治任。馆主人自黄州上来之路历入。给粮一斗。
初四日。晴。晓起参茶礼。治送内行。仍陪腰轝。往于五里程而回来。独坐空衙。颇有郁郁之心。
初五日。晴。鸡鸣发行。朝饭于坡州酒幕。主倅出见。午饭于高阳邑内。主倅出见。夕间归家拜谒。吏曹书吏等出来慕华馆。参奉兄,堂兄,崔翊周来。
初六日。晴。畿都李子雨来见。求官杂客多来。夜李持平斯立,朴掌令士迩来话。三更斯立又来。因金一镜等㐫䟽。其夜时事大变。诸承旨一傡罢职。假承旨差出。三司诸臣一傡门外黜送。六曹判书尽为沙汰特差。而吏判权尚游,吏参李秉常为先罢职。参议在外。不可不变通改差。以沈檀吏曹判书除授。金一镜吏曹参判除授。参议李世瑾除授。其翊日下教曰李世瑾时在忠清监营任所。以徐命均除授。其日一镜檀开政。付护军。
初七日。晴。闻洪惠伯特命黑山岛围篱安置之教。急往相见于新门外。仍见领相金昌集,李判府颐命,赵判府泰采于待命所。与金济谦,李器之,赵观彬相叙。
初八日。晓。往见洪惠伯于青坡依幕。闻朴掌令致远,鱼司书有龙拿鞫之奇。暂见朴友于其家。食后仍往见鱼朴两友于金吾门外。夕归家。
初九日。晴。朝李辅德汝章来见。闻李持平斯立谪去灵岩。出东门相别。夕往苎洞李永甫家。与李子雨相叙。相者曺观夏亦来相见。入夜归来。校理李重协见囚。盖与朴鱼同罪也。
初十日。晴。徐监察琛来见。门外尹兄,堂兄,尹益修来见。闻下备忘记。有尹志述亟正邦刑之教。右相赵泰耉陈䟽救解。未蒙允许云。
十一日。晴。汝章弟来过。吏议徐命均陈䟽救尹志述。未蒙允许。
十二日。晴。闻徐正言宗伋绝岛定配之奇。往唁之。仍见闵判书于西门外闵诚甫家。盖远窜之行也。又见慎正言敬所,蔡掌令锡五,李辅德汝章于门黜所。吊金正鲁。见金取斯。
十三日。晴。闻大臣绝岛安置之奇。往新门外。见领相金昌集,领府事李颐命。暂见金承旨必亨。来南门外黄承旨圣在依幕。与申大宪明叔,朴监司谦之,朴说书兄弟相叙。
十四日。晴。往龙山见赵判府泰采及赵参议观彬兄弟。午与申明叔并辔入来。夕长湍前座首朴泰和来宿。
十五日。阴。昨日尹志述。闻自禁府加刑讯云。惨矣。
十六日。雪下。冒雪出南门外依幕。与新官崔必蕃交龟。来路吊李永甫弟丧。暂见畿都李圣龙。使郑禆守敬持密符替纳政院。闻掌令李济发,李判书晩成,金校理镇商远窜之启。初启蒙允云。夕崔翊周及堂兄来见。子善颠仆伤臂。至于违骨。招权医圣经付药。以柳树夹缚之。
十七日。阴。朴圣一兄弟,李晟弘,姜遇文来过。
十八日。晴寒。尹志述不待结案行刑云。惨矣惨矣。崔翊周来见。
十九日。晴。早朝发行到楼院。李承旨硕甫来到相见。夕到白石。宿永赞家。昨下备忘记。赵重遇有赠职致祭之命。时事不问可知。
二十日。晴。食后来尚万家暂叙。仍到李锡三家止宿。舍廊久废。入处内屋。午后尚万来话。贵金送京。
二十一日。晴。块奴送山所。夕持粮米来。夜咳嗽颇甚。可闷。
二十二日。晴。早朝恶金与贵金来见。平书闻柳就章,金时泰,梁益标边远定配之奇。洪致中削黜。李㙫削夺云。安岳边佐与仁立来现。修书安岳倅。还送以田畓税。贸木花木疋若干收来。洪川权扶来宿。石隅尹圣和称名人。来请龙川请简。书给以送。块奴送山所。使之觅米柴入京。傔从世蕃出来同居。
二十三日。晴。晓权扶还去。仁立边佐宿永赞家。晓还向安岳。洞内居安生员恒,韩生员重良来见。
二十四日。晴。早朝世蕃还去。觖然。洞内安生员忭来见。一卿来话。长湍吏姜兴周以大兴库军饷磨勘事来谒。见乡厅书。雉草见馈。二吏等亦有馈物。
二十五日。晴阴。昨夜闻宫中有䆠变。东宫邸下引接宫僚。有数三䆠妾缔结。敢生除去吾身之计。吾欲陈䟽出阁云云。其翌朝。慈殿谚书下教。有所云云。而赵泰耉以领相封还云云。因谚书备忘记。查出宫女石烈,必贞两人及宦官文有道,朴尚俭。出付有司。而三司以亟正邦刑论启蒙允。其翌日。三司以物议引嫌。更请鞫问。侪友若干人相会陈䟽云。故其翌晓驰入。则李台箕翊为䟽头。既已陈䟽。故与在乡才入京。未参䟽人员前弼善金砺,前掌令朴弼正,礼曹佐郞郑匡济,江原都事柳应焕,刑曹佐郞申处洙,新及第成大烈联名上请严鞫两宦䟽。而吾为䟽头。〈䟽本在原集。〉夕病卧而颇重。
二十六日。晴。李承旨硕甫,金弼善用汝来见。病势苦剧。可闷。
二十七日。晴。李硕甫来见。因㙜启以赵最寿门黜,启辞首发人削黜,连启人罢职事蒙允。吾以大司谏联名。故入于现告中罢职。
二十八日。晴。终日苦痛。崔翊周来。
二十九日。晴。病势一㨾。权圣揆,权圣经来。
三十日。晴。病势一㨾。斗弟出往山所。
壬寅
编辑正月初一日。晴。舍弟自斋所入来。
初二日。晴。病势一㨾。舍弟还在斋所。
初三日。晴。病状无减。注媛初度日。
初四日。雪。病状少减。宦官文有道受三次刑物故。
初五日。晴。病无减。李侄彜采来。
初六日。晴。病无减。鞫厅罪人宦官朴尚俭行刑。
初七日。晴。病状尚尔。吴省吾自阳城来见。
初八日。晴。病势少减复苦。未快苏可闷。
初九日。晴。李侄彜宁,韩博士澍,辛舒川梦弼,韩进士济,李进士大亨来见。白医来见。䟽批尚不下。
初十日。晴。吴省吾,柳子濡,李别检晦素来见。病势少减。尚未能起行。可闷。
十一日。晴。朝元豊川弼揆来见。始扶杖艰步。下往大宅。喘喘眩晕。即为还伏。堂兄来过。日温鸟啼。已春声矣。夕吴省吾及堂兄又过。闻昨日备局入侍时。金一镜首发以张氏别立祠宇。宫号庙号议定事建白。自上允之云。此是由浅入深之计也。夕尹正言心衡来见。
十二日。雨洒阴。李注书根,申富宁命尹,李果川来见。
十三日。晴。朴圣一,李直讲斗三,李生蓍远,赵世行,赵尚儁来见。
十四日。阴寒。堂兄来过。舍弟自斋所入来。安侄仲宽来见。
十五日。阴。夜雪下。朝洒雪。欲行茶礼而病不得参。奉事兄来过。夕朴圣一兄弟来见。闻柏洞金领府事以不可立庙之意献议而颇峻。郑承旨亨益独䟽言不可立庙。而批答不下云。李注书根,金生鼎九,捕盗大将申翊夏来见。扶病下往大宅。
十六日。阴。堂兄,仲宽,崔元擎来见。
十七日。晴。堂兄及奉事兄主来见。
十八日。晴。闻朴掌令弼正与五六人。陈不可建祠之䟽。
十九日。晴。柳都事应焕,赵泰来,赵世行,李相礼昌硕,金武德鼎来见。
二十日。晴。赵高阳君望,朴兄圣一,仲宽,奉事兄,堂兄,崔元擎来见。生员李箕重等百馀人。陈䟽请勿建祠。宪府发郑亨益窜配启。
二十一日。晴。奉事兄,仲宽,堂兄来过。
二十二日。阴。李生致仲,李生亨泰,金生岱寿,朴兄圣一兄弟,成生必济来见。
二十三日。晴。李致仲,徐正郞命九,李典籍春辉,洪先达受龟来见。
二十四日。晴。李国老,仲宽来过。征侄来宿。
二十五日。晴。晓行祀。病未得参。尹德山沆,前郡守金相斗来见。
二十六日。阴。奉事兄,朴兄圣一,釜山佥使申命尹,李注书根来见。又得咳嗽可闷。
二十七日。风寒洒雪。仲宽,朴同揆,权圣经来见。
二十八日。阴大雪。持䧺初度日。朴兄圣一兄弟来见。
二十九日。晴寒。李生元甫,李顺甫,金三水锡保来见。
二月初一日。晴。正弟出往斋所。堂兄,仲宽,李判官重翊,奉事兄,崔元擎来见。长湍朴泰和来宿。
初二日。晴。尚州进士金必大称名人委访。沈佐郞廷鹏,成主簿致绩,李典籍齐恒,尹天休来见。传曰南道揆䟽,黄一夏䟽,许玧䟽,李箕翊等䟽,金在鲁䟽,沈宅贤䟽,赵尚䌹䟽,判官李志逵䟽。处分已定。并还出给。翌日持平赵远命。只论黄一夏削黜蒙允。
初三日。晴。腊月二十七日所上上䟽。今始还出给。尹洗马凤五,徐虞卿,李根来见。
初四日。大风。土雨昏雾。终日晦冥。非土雨。似黄雾而着衣微赤云。日色黄而无光。天地晦暗。向夕开霁而风。如此之日。生来初见。未知有何㨾祸机。可虑。硕甫,奉事兄,堂兄,仲宽,安进士士涵,尹兄,朴兄圣一,具直夫,李仲范来见。
初五日。晴。寒冷无异冬。风猛。今日次对。金云泽,民泽,祖泽及李器之,李天纪,尹休耕,赵𪼜等十六人远窜之启允从云。具生熺,李元甫,金砺臣,仲宽来见。
初六日。阴冷。崔元擎,朴兄圣一来见。往见进士。
初七日。阴。始洗面着巾。往见赵君宝元。配所是端川也。地何远也。殊念殊念。李别提信卿,李主簿榏,长湍赵宗周,赵宁来见。土雨终日。
初八日。晴。仲宽,金学官,堂兄,仲齐,南阳洪生员来过。
初九日。晴。午后风冷。往李硕甫。与之同出新门外。到弘济院近处。与李参判叔主及申大宪明叔,朴庆州谦之,朴怀仁时叔,徐都事虞卿同坐。午后大驾与鹤驾自明陵回还时。祗迎于路左十馀间之地。犯夜归家。
初十日。晴。堂兄,奉事兄来过。
十一日。晴。朴进士址赫兄弟,朴兄圣一来过。
十二日。晴。晓两舍弟赴举。往见砖哀兄弟。仍拜后宅叔母。午后舍弟出来。
十三日。晴。榜出。赵景命居魁。往见李斯立。与奉事兄同出关王庙。迎曾祖考祠宇。陪往往十里。落后自水口门入来。盖悫侄长往忠州故也。朴兄圣一兄弟来见。
十四日。晴。宋佐郞圣章,奉事兄,堂兄来见。
十五日。晴。夏溪君,徐生正德来见。
十六日。午晴风。向夕雨雪交下寒凛。申大宪明叔来过。与之同出东郊。憩于石室书院。则李令硕甫亦来会。同往陶山朴家。连枕以宿。
十七日。晴风寒。早朝。三人连袂步出。周观可居处。仍回来。午间归家。
十八日。晴。往见李正言子雨。要李稷山净叔相话。
十九日。晴土雨。闵汝休,郑文仲来见。
二十日。阴。洒细雨。朝尹正言心衡,奉事兄来见。绥往山所。
二十一日。风晴寒食。奉事兄,南德夏,崔翊周来见。
二十二日。晴。以李荣元唱榜。李生员来。奉事兄,堂兄,金水原取斯,仲齐来见。朴寿泰自杨州来见。舍弟自山所归来。
二十三日。晴风寒。武先达具圣益,具树勋,崔命柱,具硕蕃,李载岳,李寿贤,李辅贤来见。李承旨硕甫来见。
二十四日。晴风。金营将鼎夏,堂兄,奉事兄来见。
二十五日。晴。食后往见申大宪明叔。要硕甫同话。仍慰任持平征夏。见宋圣章,金九行。与洪川倅金长叔同话。夕朴兄圣一来见。
二十六日。晴。仲齐来见。
二十七日。晴风。食后与奉事兄及参奉。同往西冰库黄硕河家。见李辅德汝章氏。饮酒相叙。向夕还来。
二十八日。晴。洪别提叙夏,仲宽,奉事兄,堂兄来。昨日朴掌令士迩,鱼司谏景丙,李校理和仲就囚三朔。今始原情更推。而自上有特为放送之命。政院覆逆至于三次。今朝正言申必诲发还收之启。不得出来云。可痛。
二十九日。阴。食后果川叔主,久而,奉事兄,士延来见。蔚珍县令沈瑎来辞。南博川,李军威来过。
三十日。阴。奉事兄,仲宽来见。以十六两买马。
三月初一日。阴曀风洒雨。往见义洞李参判叔主。舍弟出往斋所。李承旨硕甫,洪校理君举,李参奉廷说,奉事兄,堂兄来见。
初二日。阴。食后崔翊周,尹参议鸣叔,闵汝真来见。
初三日。晴。赵梁山子厚辞朝去路历访。仲宽来。
初四日。晴。张佐郞斗周,安仲宽。崔元擎来见。
初五日。晴风。尹鸣叔,李生鼎龄氏来见。堂兄来过。
初七日。晴。食前往见金哀兄弟。访明叔,硕甫不遇。见取斯。午宋圣章来见。往吊李咸阳雨臣李洪川舟臣兄弟,李典籍廷杰。暂见志远。
初八日。晴。食后洪燕歧虞瑞来话。奉事兄来过。
初九日。晴。仲宽,仲齐,久而来见。
初十日。晴。朝李致仲,李果川,具别检鼎爕来见。
十一日。晴。宋佐郞圣章,奉事兄,堂兄,李仲范来。
十二日。晴。往见申大宪明叔。要李硕甫同叙。
十三日。晴。安仲宽,堂兄来见。
十四日。晴。仲齐,久而,士延,奉事兄,李克渊来见。圣章来见。
十五日。晴阴。久而来见。舍弟自斋所入来。堂兄,奉事兄来过。
十六日。晴。奉事,参奉郑敞选来见。安仲宽来见。
十七日。晴。修撰两儿初度日。
十八日。夜。得一犂雨可幸。奉事兄,堂兄,前察访李楫来过。
十九日。晴。徐生正德,黄别检梦汝,尹奉事得龟,奉事兄来过。
二十日。阴。郑佐郞匡济,李世亿,李参奉邦镇,奉事兄,安仲宽来过。
二十一日。晴。堂兄来过。
二十二日。晴。李泽善来见。午后往见李硕甫。向夕南宫泽,襄阳赵震辅,堂兄,黄梦汝来见。
二十三日。晴。鱼有和,堂兄来见。
二十四日。晴。朝洒雨。堂兄君弼氏,吴石城胤之来见。朴水使世挺来辞。
二十五日。阴。夜泰金化去不祥。堂兄,李佐郞台征,李判官永甫来见。都目政设行。
二十六日。晴寒。顺天奴九锡还去。都目设行。
二十七日。晴。都目设行。睦虎龙为名人上变书设鞫。
二十九日。晴。圣一兄弟,堂兄来过。鞫厅罪人白望,郑獜重,柳庆裕,吴瑞锺拿囚。女人二莫被拿云。捕逮四出云。士延,致仲,国老来见。
四月初一日。晴风。参茶礼。以白望招辞。领相赵泰耉,右相崔锡恒,吏参金一镜待罪。而领右相上箚承答。仍为参鞫云。舍弟出往斋所。郑兵使寿松,崔翊周圣一来见。
初二日。晴风。国老,仲宽来。奉事兄,鱼有和来见。申判书銋上䟽言鞫厅事。盖罪人白望之招。出金一镜,赵泰耉,崔锡恒而不问故也。䟽入。大谏李师尚请对论启。绝岛栫棘。
初三日。晴。往见申判书于新门外依幕。仍见李棘人汝受。暂见申大宪明叔。与李承旨硕甫相叙。圣一,堂兄,奉事兄,仲宽来。
初四日。晴凉冷。鞫厅罪人金龙泽被囚。
初五日。晴凉冷。鞫厅罪人李器之被囚。李国老,子庚,士延来见。
初六日。晴凉冷。往见有和。远甫,李信卿。崔翊周来见。鞫厅白望,郑獜重受刑。李天纪,李喜之被囚。
初七日。晴。朴兄圣一,堂兄君弼氏,李致仲,久而来过。
初八日。晴。鞫厅金龙泽,李天纪受刑。郑哥承服云。安仲宽,咸昌倅尹盛绩来见。
初九日。晴。金生员德涵,德载兄弟,堂兄,韩监察謇朝来见。鞫厅沈尚吉被拿囚。李喜之受刑。云峯县监朴震圭来辞。
初十日。晴。具直夫,奉事兄,堂兄来见。宁边府使李基福来辞。沈尚吉受刑。赵𪼜,金省行拿囚。
十一日。晴。堂兄,申珩,渭源郡守赵尚儁来见。
十二日。晴阴。李军威,堂兄,李仲范,子庚来过。
十三日。晴。赵𪼜受刑。金龙泽,李天纪物故。白望物故。
十四日。晴。堂兄,奉事兄,李显行,久而来见。沈尚吉承服。凌迟处死。白望戮尸。
十五日。晴。平安都事郑匡济,堂兄,奉事兄来过。鞫厅洪义人,宦者张世相拿囚。沈尚吉之子载处绞。
十六日。晴。堂兄,奉事兄来见。仁立自安岳空手还来。李喜之物故。
十七日。晴。鞫厅张世相,洪义人,李器之受刑。大谏李师尚,献纳尹会,掌令李景说,持平朴弼梦请对。以李相颐命处斩事,金相昌集亟正邦刑事发启蒙允。宪府发金济谦,金民泽拿来事。赵圣复令鞫厅严核事。李天纪,金龙泽戮尸事蒙允。奉事兄来过。
十八日。阴洒雨。舍弟自斋所脱直出来。奉事兄,堂兄,李之张来见。
十九日。晴。奉事兄,堂兄来过。入处内屋。不见外客。
二十日。晴。鞫厅金昌道,郑宇宽,徐德修被囚。赵𪼜刑问三次。施威次告变云。未知何事也。鞫厅河伯拿来囚。金龙泽之子大材处绞。
二十一日。晴。张世相承服后物故。前执义赵圣复受刑。墨世拿来囚。
二十二日。晴。张哥戮尸。因赵泰耉,崔锡恒联名箚子。有金李两大臣加剑之教。鞫厅金守天拿来囚。又因赵崔两相联箚。有赐药之教。旋因金一镜,李师尚,朴弼梦及承旨请对。有发遣都事金昌集,李颐命所遇处。并即正刑之命。
二十三日。晴。又下备忘。金李两相有赐药之命。正刑事还收。鞫厅洪义人物故。两相赐药事。南海崔会昌。巨济赵文普出去。下备忘。有亲祷社稷祈雨之教。
二十五日。晴。下备忘记曰先朝旧臣。一时赐死。心有所不忍。近日传旨还收。减死围篱安置。政院以不奉传旨之意请还收。答曰勿烦。药房请对。两司请对。皆不允。社稷。举动。王世弟亦以亚献动驾。
二十六日。晴。晓行亲祭。而雨意漠然。可叹。今日䟽决时。三司请对。金李两相减死事备忘还收。鞫厅前参判尹悫拿来囚。承业拿来囚。
二十七日。晴。鞫厅前承旨金济谦拿来囚。前校理金民泽拿来囚。敕使牌文出来。远接使吏判李肇,问礼官校理尹㝚出去。郑獜重之子珀处绞。
二十八日。晴。李器之以阴嗾弘述。谋教乕龙事直招云。
二十九日。晴。鞫厅李尚𫘂,前兵使金时泰,白烈,李三锡拿来囚。下备忘。悯旱亲祷于南郊。而凄风杲日。雨意杳然。人类将尽矣。民事罔极。
三十日。阴。昨夕举动。今晓亲祭。而欲雨不雨。可叹。今日是父主初度日。而不得以酒杯进呈。觖然难胜。李颐命到汉江。与赐死都事中路相违故也。发遣都事赐药。
五月初一日。晴阴。参茶礼。鞫厅前统制使李尚𫘂,金守天受刑。白烈,墨世受刑。
初二日。晴。传曰旱灾如此。民事渴闷。鞫狱迁就。刑推者定配。其馀放送。因大臣,金吾堂上,三司请对。还收事下教。禁府都事状启金昌集到星州。交付赐药都事缘由事。去月二十七日云云。二英五次承服。凌迟。
初三日。晴。禁府都事状启去月二十九日。金昌集到星州赐死事。昨日请对时。赵圣复减死。绝岛围篱安置。洪哲人减死。极边定配。李尚建,鹤孙边远定配。金守天远配事陈达蒙允。正弟出去斋所。
初四日。晴。鞫厅李宪受刑。李器之物故。
初五日。晴。㙜官发李金两相孥籍之启。不允。发李喜之孥籍之启而允从。发洪锡辅自鞫厅拿来严问之启而允从。发洪哲人因鞫之启而不允。
初六日。朝。有骤雨一阵。午间又骤雨。二品以上会宾厅。大妃殿上尊号。庙庭配享臣抄启。以南九万,尹趾完,崔锡鼎,朴世采抄启。都堂录为之。夕又雨。似是霖渐。
初七日。朝晴午雨。奉事兄来。延入相话。因鞫囚郑宇宽招辞。训炼大将尹就商,宦者崔泓,金梦祥,朴榟元,咸遇春,金九准拿来囚。因政院请对。全罗道押送罪人金承锡。令鞫厅严核事下教。金承锡,沈益昌拿来囚。
初八日。去夜。终夜雨下如注。朝或雨或阴。奉事兄来话。鞫厅大臣以下请对时。李颐命,金昌集孥籍事。因㙜启允下。尹就商带职放送。其馀宦者沈益昌皆放送。金一镜,沈檀勿待命事下教。盖金沈因郑哥招辞。方待命故也。
初九日。晴阴。昨日鞫厅罪人李正植拿来囚。再昨鞫厅罪人前兵使沈搢拿来囚。下备忘记曰两人赐死后。无有收孥籍没之法。到今为之。终涉过当。昨日筵中屡次启辞时。未得觉察矣。既已身没。传旨还收。大谏李师尚,执义徐命遇,掌令慎惟益,李景说,持平金弘锡请对苦请依昨日批答举行。而不为发落云。鞫厅罪人李宇恒拿来囚。
初十日。晴。午间大寒战苦痛。明是疟疾可闷。鞫厅郑宇宽受刑。馆学儒生柳溶为名者上䟽请金李两相孥籍事。初五日䟽入。今日传曰还出给。因政院启辞还入。答曰处分已定。不复烦论。
十一日。晴。朝权主簿圣揆要来命药。平胡饮服一贴。鞫厅金昌道受刑。持平金弘锡发还寝李金两相孥籍还收之命。尚州牧使赵正万极边远窜。安山郡守李玮削去仕版。宝城郡守李基命削版事。不允。夜服平胡饮又一贴。鞫厅罪人徐允兴拿来囚。
十二日。阴雨终日。服茵陈丸五丸。自朝至午。腹痛泄泻十馀次。筋力欲尽之中。又寒热大痛。朝服平胡饮。鞫厅罪人李正植刑问第二十度承服。凌迟处斩。鞫厅罪人赵松,柳厚章拿来囚。徐允兴放送。
十三日。阴。柳厚章受刑。金昌道刑问二次。第二度承服。李弘述,沈搢受刑。金哥凌迟。
十四日。晴。鞫厅罪人徐德修刑问一次。第六度承服。鞫厅金日观拿来囚。徐哥凌迟。因鞫厅大臣以下请对。徐哥籍没。缘坐勿施。只诛其身事下教。朴致远等事,赵正万等事,洪哲人等事。因㙜启允下。鞫厅罪人洪锡辅拿来囚。今日又大痛。闷闷。
十五日。阴。去夜鞫囚郑宇宽刑问五次。施威次承服。昨日两司合启发李相健命亟正邦刑事。勿烦。郑哥凌迟。平安监司书目。敕行十一日渡江出来事。金民泽受刑。赵松受刑。
十六日。自夜雨如注。金省行受刑。金日观四次施威次承服。洪锡辅原情后移送本府。赵𪼜解枷。郑缵乔邀来。盖父主自夜有口眼㖞斜之渐故也。用乌药顺气散一贴。奉事兄,堂兄来。
十七日。大雨如注。连夜直注。权圣经邀来。用乌药顺气散。加入用之。持平金弘锡启曰前参议赵尚䌹。本以嗜利无耻之徒。谄附集贼。夤缘凭借。滥骤华显。鄙陋之事。不可毛举。而至于向年璿源录修改时。其父都正职名。伪书以同敦。人言喧藉。不可掩讳。乃又恳乞于铨长。要得首拟其父于同敦。以实其伪书。铨长亦骇其所为。面加呵责。其党与之在言地者。至有欲为举劾者。则其用意之黯黮。见弃公议。此其一端。而一自改纪之后。托以下乡。潜伏其家。昼隐夜出。踪迹阴秘。人皆致疑。莫测其为。顷当望贼乱招。两相待命之际。自谓此机难失。奔走于老病大臣之家。百端怂恿。劝其上箚。如申銋之为。而一日之内。七次往复。虽不可果谐。而其设计危险。正与奸銋一辙。及夫赵𪼜就拿之后。𪼜之家属。自知其罪。恐有籍产之举。抬其钜万财货。乘夜没入于尚䌹家。则尚䌹利其厚贿。接在收藏。若无顾忌。渠若有一分人心。则何忍流涎于㐫逆之财产。藏亡匿奸。若是其无难乎。如此包藏㐫计。阴险纵恣之类。决不可留置于辇下。请前参议赵尚䌹远窜。答曰不允。
十八日。终日雨。连启。答曰不允。亲患姑无加减。伏虑之中。又将远离。情事罔涯。奈何。洞内士友辈来唁。奉事兄,堂兄来。赵松,柳厚章物故。
十九日。终日雨。弘锡与掌令李景说联名论启而不允。邀来郑缵乔。父主受针。
二十日。终日达夜雨下。午间少晴。邀权圣经来。改以清痰顺气饮。受针而无寸效耳。今日筵中。弘锡随入论列。而以勿烦下教。略有客子来唁。鞫厅金民泽,金省行物故。
二十一日。达夜终日雨下。病患一㨾可闷。昨日鞫厅李宇恒迟晩取招。去夜李宇恒物故。鞫厅罪人金克复拿来囚。白烈物故。金弘锡,李景说连启。答曰不允。邀权圣经来。父主受针。李都事廷说,平安都事郑光济来见。
二十二日。阴雨或晴。弘锡连启。而以勿烦下批。病患一㨾可闷。权医圣揆来论患候。鞫厅洪哲人受刑。金克复原情承服后。不为着名受刑。
二十三日。晴。国忌。不得连启。鞫厅罪人李世重,斗京拿来囚。
二十四日。晴。病患一㨾无减。伏虑。权医来论病患。郑宣川缵述,申内乘弼周来见。鞫厅金克复迟晩。李世重,斗京放送。金克复当古介行刑。夕权圣经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