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川先生遗稿/卷二十三

卷二十二 龟川先生遗稿
卷之二十三
作者:李世弼
卷二十四

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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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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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南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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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亡妻题主。初书以孺人矣。弟既蒙六品之职。礼当依封号改题。而淑人以下。元无封帖。直书赠宜人为当耶。但改题时必有告祝。无封帖而直为告由。亦未安。幸赐批教。

国朝封爵。至淑夫人后始为出帖。堂下官妻则元无出帖。此虽法典未备所致。成例已久。今难猝变。既无封赠文书则将据何义书赠于神主乎。惟除赠字。直以宜人改题之。似无他义。祝辞恐当曰。某猥蒙国恩陞六品。亡室神主。亦将改题云云耳。

答南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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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有申佥正瓁。长子先亡无子。佥正之丧。次子主之。而既无长孙。将待卒丧后次子生子。而继其兄后也。此在日后。而佥正题主。旁题与称显考则在目前。不得已以㝡长房孙。改旁题之例。只称子。去孝字而旁题云。此果如何。若以不可受服于葬前为说者而峻持之。则当曰。依长子亡而长子无。次子摄行葬事之例。于葬前则长孙只摄行葬事而已。不敢受服。至葬后。始撤去受丧服于灵筵。而代受服。仍又书旁题云尔则此亦成说。未知如何。

次子主父丧。旁题去孝字者。非但申佥正家为然。己巳年。西门外吴尚书之丧。其长子先死无后。故次子主丧奉祝。而亦去孝字。盖若书孝字则嫌于夺宗。故以㝡长房孙改题之例书之。此退溪及先辈长者已定之礼。而本出于曾子问宗子死。庶子称名不称孝之意也。至于葬前不可代服之说。其在人情。亦近似。而宋敏求因石祖仁事而包言嫡孙承重之意。退溪有朔望受服之论。而已为朝家所用之礼。此皆主葬前而为说。今不可遽尔变改也。

答权德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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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畜妾生子。未娶而死。则其子于其母神主。题以显妣则似嫌齐体之人。何以则终不悖礼意。而葬祭之节。亦何以为之耶。

妾子以妾母不谓显妣者。厥母不敢配軆于其父。而不得为正母故也。父虽不娶而死。其母之不敢配軆。未尝不自若也。神主当曰亡母。而葬不合葬。祭不并祭似宜。未知如何。

与朴学而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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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𲁭询。弟主兄丧者。愚既以显兄题主之意奉告。归来更考礼书。别无他说。周元阳祭录弟祭无子兄条。又云弟祭显兄某官封谥。据此书以显兄。无可疑矣。旁题则窦文卿问曰。夫在妻之神主宜何书。何人奉祀。朱子答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不必书。沙溪曰。旁亲虽尊。亦不必书旁注。浅见则旁亲中如弟侄之类。固不当旁注矣。至于兄与伯叔以上则于己皆所尊也。朱子所谓施于所尊者。更无卞别旁亲之尊。且以以下二字见之。则所谓不必书也者。似指妻与弟侄。非指兄与叔之类。可知也。但沙老之言如此。后人不敢轻议。未知如何。

或者以为无子夫丧。其妻主之。以显辟题主。此乃自古所有之说。故人家亦或行之矣。盖妻夫称显辟。本出于礼记。周元阳祭录妻祭夫条。亦云主妇某氏祭显辟某官封谥。以此言之则夫之主。书以显辟。亦似有据。然兄弟叔侄俱不存。更无主丧人然后妻始主丧。而亦可以书显辟。如其不然。亦何可轻论耶。退溪所谓礼无妇人主丧之文。则冢妇主丧之说。不可行也者。亦足为证例矣。父丧。长子死而无子。未继后前。次子不得已当为主丧。而退溪曰。次子主丧则旁题当曰摄事子。近来先辈长者。亦以为当去孝字而只书子字。盖若以孝子旁题则有夺宗之嫌故耳。依此书之似合礼。如何。

答权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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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题主。不即用椟。返魂至家而后始椟之者。窃究礼意。恐是题毕即为椟之。则神魂似未及依着于主身之意也。曾以奉质于门下及明谷则亦以为然。故凡一家丧葬。未及返魂之前。虽少顷之间。不即用椟。稍存礼意。及奉灵车而行。始椟之矣。今番鲁门葬时。絿猥以执礼。亦依前行之。未知如何。

家礼自题主至返哭。三言魂箱置于主后。而更无椟之之文。及其祝奉神主置灵座之后。始言其椟。此似有意义。而题主即用椟。已成近例。人或疑难。无足为怪。

答权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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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题主后。鞱藉及椟。不即用之。始用于归安灵座后者。此必有意义于其间。而今俗即椟于题毕者。恐非家礼本意。门下尝如何看得耶。妄见则才已题主。旋即椟之则魂气彷徨。未及凭依。故为此而不即椟之。如何。

题主后不为用椟。反哭后始言椟之者。家礼之旨。似非偶然。浅见本如来说。然从今俗。题主后即用椟。亦无大害。

答朴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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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末旁注之说。盖既非祖祢。又非子孙则其馀皆当谓之旁亲。故以宗子而言之。则支庶子固是旁亲。以支庶子言之。则宗子亦不免为旁亲者。即前日浅见也。今见来示。亦似有据。当更加商量也。且朱子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不必书之也。详此所尊字则凡诸旁亲之尊。似皆包在其中。又见其以下不必书之意。则其以上之尊。自可推知。夫岂只指祖祢之尊而言之耶。然备要沙溪既曰旁亲亦不必书旁注。每疑此说有违朱子之旨。而先儒定论。亦不敢轻议矣。近见语类则叔器问。向见人设主。有父在子死。主牌书父主祀字如何。朱子曰。便是礼书中说得不甚分晓。此类只得不写。若向上尊长则写。见其尊长字则比之所尊字。兼指旁亲之尊。尤似明白。窃恐沙老未及照勘而有是言耶。明斋曰。旁注施于所尊。此一段。恐朱子之旨如此。鄙意欲依备要附注之例。不必书奉祀字者。误矣。若尔则非但无后之宗子。当书旁注。虽祔位之尊行。亦皆当书旁注也。

答朴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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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类向上尊长则书云云。

来说曰。某之谓所尊。为高曾祖祢。以下则为妻子者。只据备要所引之文。而以理推之。意其如此而已。非考其全文也。后见大全问者果问妻丧旁题与否而答以是说。然后方信鄙见不甚差谬也。其所谓所尊之不该旁亲者。盖以人伦。上有高曾祖祢。下有妻与子孙。无后班祔。非礼之常。初非可以并言者。而又其所谓所尊字。只是对以下字为言。未必其遽及于旁亲也。

按大全曰。旁题施于所尊。此尊字。独指高曾祖祢。或兼指从祖父母伯叔父母诸旁亲。未有明白说话。而自前浅见。以为高曾祖祢固是所尊矣。旁亲诸位。独非所尊乎。朱子所言。不可谓不兼指旁亲也。来说曰。旁亲班祔。本非常有之礼。不当据此而与祖祢并言。则所尊字。未必遽及于旁亲。此意似若未安。祠堂章。始言为四龛以奉先世神主。继之曰。傍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正至朔望参曰。主人盥洗升。搢笏启椟。奉诸考神主置于椟前。主妇盥洗升。奉诸妣神主置于考东。次出祔主亦如之。命长子长妇。分出诸祔主之卑者。时祭之。所谓正位祔位。各置一笥。又所谓祔位则子弟一人奉之。又所谓各设祔位。何莫非祔位与正位。一例并言耶。以人之一家一门言之。则果非常有之礼。以一世一国言之则其亦必有之事。是以朱子于家礼。特书班祔之节目。以备后世之考据。若言高曾祖祢则辄并举旁亲班祔者。即礼家不易之定礼也。如曰高曾祖祢及旁亲。虽均是所尊。只从重处。当书旁注云则犹之可也。朱子曰。旁注施于所尊。而又就所尊之中。更无轻重取舍之言。则此说终亦未妥。如曰旁亲班祔。本非常礼。与其高曾祖祢不当并论云。则此岂家礼之意哉。幸于此更加反复如何。

来说曰。叔器问答。恐亦如此。不可以其所尊与尊长字。而并引他处之泛言尊长来。证其必该旁亲。而仍谓其当施旁注也。

语类曰。此类只得不写之。所谓此类。主己之下而言。指其妻与子孙弟侄也。又曰。向上尊长则写之。所谓向上。主己之上而言。指其高曾祖祢从祖父母伯叔父母兄与兄嫂也。朱子本意。今虽难的知。以其发于文字者见之。在己之上则写。在己之下则不写。恐是无疑。大全语类。若不兼指旁亲而发。何不直曰旁题施于高曾祖祢。又或曰。向上高曾祖祢则写。而乃以施于所尊尊长。则写无曲折。泛然为说。使后人疑于的从耶。况家礼语类两尊长字。既是同一语句。则又似是同一义例也。高明何以知其泛言不泛言。而曰不可引他处之泛言尊长来证诸亲之当施旁注云云耶。此浅见终未晓然者也。

来说曰。奉祀二字。虽未知其昉于何代。而降及后世。似为宗子之所独称。今不可别引经传。只以一庙之中验之。无论正位祔位。皆施旁注则殊无别嫌严宗之意。窃恐沙老虽尊不必书之言。未可容易攻破也。

礼经无后人丧与祭。有亲戚主之之文。如以奉祀字为未安。则代之以主祀字。未知如何。盖正位题主则曰显高曾祖祢考妣云云。旁注则曰孝玄曾孙子某奉祀。祔位题主则依家礼时祭祔位祝文例。而曰显某亲某封云云。旁注则曰某亲某主祀。如此则正位祔位。题主既有别矣。旁注又不同矣。虽是一庙之中。无别嫌严宗之意。恐不必深虑也。亦如何。

答柳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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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窦文卿问。夫在。妻之神主宜何书。何人奉祀。若夫祭妻而云奉祀。莫太尊否。答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不必书也。所谓所尊字。只指祖祢而言耶。抑并指旁亲从祖或伯叔父母而言耶。朱子之旨。今难的知。而寒冈则虽有伯考旁注之说。亦不断定。沙溪则于备要。旁亲虽尊不必书。明白立文。而京外专以备要为主。故旁亲旁注之书。废而不行。如无可据明证。姑从备要为无弊。未知如何。

答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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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兄弟三人。伯父早亡无后。仲父掌令公承重奉祀。不幸无嫡子。不肖兄弟。兄为之后。今又无后奄忽。今欲以浚之子立后。而其年才六。未可以承事。未知亡兄题主。当以浚名为之耶。三年后未立后前。似无递迁一节。仍以亡兄名题主。又似未安。何以则可也。伏乞考据指教。

俯询礼疑谨悉。问解有问若有乳下之儿则以儿名旁题。及长定名后改题可乎。沙溪答曰。若有乳下儿则定其名。即书旁题。何必待长。据此则令胤虽是六岁儿。若已呈礼曹启下。当以此儿题主。事体当然。而如未启下则似当以尊侍题之。而沙溪曰。旁亲虽尊。不必书旁注。若尔则题曰显从兄。而无旁题。及其吉祭时。令胤若已立案于礼曹。则庙中诸位神主。又以令胤名改题。似合变通之道。未知如何。尊侍虽在吕州。时或往来参祭。以尊侍名题主亦可。无后之丧。旁亲例为题主。此岂皆在家内而恒参祭事耶。

更详来书。曰。某实仲祖后。于亡兄为再从云云。尊侍初虽同生。出继为六寸亲。而罗济则虽庶弟。亦是同气之亲。大典曰。嫡妾俱无子者。告官立同宗支子为后。辑录又曰。无嫡子而有妾子者。以嫡族之踈远者为后。则有妾子者。与无后同。依大典嫡妾俱无子者。乃许继后。其区别亲踈之意。亦可以傍照矣。以是论之。三年内则罗济主祭。吉祭时。以令胤继后改题。似或得宜。然何可以臆说断其然不然乎。惟在博询而处之耳。

答必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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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弟有一子。今四岁。葬日题主。当以此儿。而渠幼不能参祭。既以渠名书其主。而题主奠祝文。何以为之耶。礼有使某替告之䂓。而此则幼稚之儿。亦无于渠为等夷手下之人。此亦有碍。伏乞下教。

虽曰四岁儿。既是己子则何可不题之于主乎。虽乳下儿。定名书于主。即先儒定论也。幼不能将事则兄子中一人摄行。而题主祝文中曰。孤哀子某。幼不能将事。托伯叔父敢昭告于显考某位府君云云。则此即儿之所告。似不失处变之意矣。第念四岁幼儿。何能知托与不托。为变礼之曲折耶。儿既不能知则虽曰据礼。终是他人之意。或不免告神不诚之归耶。然则当改曰孤哀子某。幼不能将事。兄告于弟某云云。则此即兄之所告。或不至于不诚之归耶。且题主奠。既以代侄行事。入于祝告则何可每祭辄复提说。以致烦凟耶。自初虞虽只以兄告弟某云云。亦不妨于主题祝题之自不同也。未知如何。

答从子圣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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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婿题主。定以显辟书之。初虞则当行于山次。将以摄行之意措辞。而既无侄子。不得已以亡人之叔父代行。措辞何以为之乎。伏乞下教。

礼无男主然后妇祭舅姑。所谓男主。叔之于侄。侄之于叔。兄之于弟。弟之于兄皆是。见备要题主祝文大功之亲。亦主练祥。无此男主则妇祭舅姑。或妻祭其夫。今日此丧。既有亡人之叔父则神主当书曰。从子或云侄学生某神主。无旁题。

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郑注曰。死者之从父昆弟。来为丧主。有三年者。谓妻若子幼少。䟽曰。死者有妻若子。妻不可为主而子犹幼少。未能为主。故大功者主之。大功既为之再祭。若有四五寸亲。妻不主祭可知。况有三寸叔耶。

答从子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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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题主条曰。先题陷中。母则曰故某封某氏讳某字某。备要亦然。是以愚伏答妇人不当书讳之问曰。书姓大泛。不足以依神。依礼书讳甚得。今知礼之家。皆书之矣。玄石答人曰。陷中书讳。不分男女。此家礼之意也。我国妇人。不如中朝之俗有讳有字。每以幼名当之。殊似未惬。然与全阙。此有稍胜。大抵近日士夫家。女丧不题名。已成俗例。如或以题名为不安则陷中。曰处子庆州李氏神主则或可耶。然于礼终涉未稳。惟在量处。

答柳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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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妣葬事已过之后。题主何以为之耶。前丧则以亡兄旁题矣。今则兄已亡而亦无子。只有寡嫂而已。以寡嫂奉祀㨾旁题耶。伏望下教。

曾子问。宗子死而支子祭。有称名不称孝之文。盖孝字。非嫡子嫡孙则不敢言。故支子虽祭。不用孝字。以避夺宗之嫌也。是以退溪以下诸贤。皆据其义。嫡子亡而支子奉祭。则题主书以子字。及其宗妇立后之后。改书旁注而归宗。

答权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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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题其君神主之礼。问于先生则答曰。显辟之称。犹是无于礼者。况妾耶。妇人旁题。亦无可据。从铭㫌之例者。似出于不得已也。曾无所讲。不敢杜撰为说云云。按今世士夫无后之家。皆以此题之。昔年赵迂斋宅亦然。今妾依此式题之。亦出于不得已。则恐不可非以无于礼之礼。而题之以铭㫌之例也。师门所答及门下两说。并入便览。以俟后人取舍。未知如何。

礼记。妻谓夫为辟。周元阳祭录妻祭夫曰主妇某氏。祭显辟某官封谥。沙溪又取入于备要。则似不可以无于礼言之也。妾既奉祀题主则借用显辟之外。更无他义。但曾见寒冈集。曰显辟非不欲用之。而嫌于惟辟之辟。不用云云。未知如何。然礼记既曰为辟则此亦证文。惟辟之嫌。恐不必言矣。亦如何。

答权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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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丧。父在父为主。则虽有子。于题主。题之以父而不以子耶。

父在子有母丧。则题主不以子而必以父。父在子有妻丧。则题主亦不以子而必以父。是以语类丧妻者木主。要作妻名。不可作母名。是妇须作妇名。翁主之云云。出统尊之意也。至于便览所谓虽至曾高祖之于曾玄孙。若妇其主。祝皆当主之云者。诚有所商量者焉。然孙至曾玄。其祖之年多可知。七十老而传。即礼经之意也。曾高祖若既老传而不主宗庙之祭。则于曾玄孙若妇之丧。有何所论。未及老传然后似可以言此。此又不可不察也。

答李仲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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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妣题主。当初题以儒人。今当改题。当以淑人书之。而以此欲别为告辞。则或恐近于繁缛。若无端改书则亦似居然。何以为之。

备要改题主告辞下曰。母先亡则父丧毕后亦改题。据此则改题告辞末端。当添入。然则不必更因书淑人而别告也。

答李匡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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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反哭条曰。祝奉神主。入就位椟之。而题主后则更无椟之之文。然则及哭时。只以主身纳于灵车。至家就位始椟之耶。

以家礼文势见之。诚如来示。问解同春问反哭条曰。祝奉神主入就位椟之。然则自墓来时。不椟而纳于灵车耶。答。常时祭祀。奉主椟置西阶卓上。启椟奉主出就位。此则非若有事时。故奉主直入就位。仍椟之谓欤。岂有自墓来不椟而今始椟之哉。活看可也。问解此说。果得家礼之本义否。详家礼注意。题主后奉置卓子时。只是主身。升车以行时。亦只是主身。既无椟之之事则奉主置灵座时。又安有仍椟之理耶。旅轩曰。题主毕。止云奉置灵座。及祝奉神主升车时。亦不云椟之。而至家奉主入位。然后始言椟之。则既题后至家椟之者。恐有其义也。然今人返哭在车时皆用椟。从俗恐无妨。旅轩此说。似近之矣。

礼说○丧礼○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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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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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同葬。始于何时耶。自古同葬否。抑中间有之耶。

檀弓曰。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二妃未之从。季武子曰。周公盖祔。䟽曰。古不合葬。故舜之二妃。不就苍梧与舜合葬也。周公以来。盖始祔葬。祔即合也。据此则夫妇同葬。自周公始可知也。

答李休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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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墓山及几筵祝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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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孙某。以今年正月十五丧出。将于某月某日。合窆于其内室洪氏之墓。谨以酒果。玆敢昭告。

右告先茔

旅轩曰。今此开茔域。非别建新兆。止用旧墓域内。则不须用五标。但就前日所祭之坛。告之曰。维年月日。某官姓某。敢告于后土之神。今为某官姓名。营建宅兆于某封某氏封内之右。神其保佑。永无后艰云云。依此告辞行之。似为得宜。

右告土神

维岁次云云。伏以祸变未已。又延显考。今将合窆。当开茔右。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右告内丧坟墓

礼说○丧礼○成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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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南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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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坟高四尺。石碑亦高四尺。此当用何尺耶。

丘仪曰。家礼神主制度。本伊川说而无尺式。后人以潘时举所谓司马家尺式。图于卷首。卷即家礼其一三司布帛尺。一即周尺也。近时书肆刻附注等书。以板本短狭之故。而所画之尺。亦随而短。虽曰当今三司布帛尺。七寸五分弱。今世之人。岂识三司尺为何㨾尺哉。朱子曰。得一书为据足矣。惟据周尺为式云。按神主。比诸坟与碑。其尺式尤当有明据。而在丘氏时。犹以无尺式为言。则况到今坟与碑尺式。从何而考出乎。然必欲闻之则一依朱子得一书为据之例。坟则用今营造尺。碑则用今造礼器尺为当。

礼说○丧礼○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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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寿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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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石之立于墓前。固是常䂓。而士大夫家。亦有立于左右者。丧礼备要图。又注石碑于墓左曰。或立于此。然则宜于左而不宜于右耶。

只曰立于左。而无立于右之文。则立于右。恐或非是。但前见杨州金谷佥知位墓碑则立于右。未知当初有何所据也。

答丁士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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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代碑碣。追后造立则下志石处。不可深掘。何以则得其当耶。

墓南近圹之地。先埋志石。志石所埋之前。又立碑碣。似为得宜。

礼说○丧礼○礼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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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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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遗意。以至痛在心。不欲以北来者送终。故付身之物。一以乡䌷而不杂锦段。此则情虽缺然。而不敢不遵。至如礼葬则不但遗意。在不肖私义。抵死不承。乃理之当。而一䟽未允。再䟽见阻。日月有期。得请无路。既来者。拒而不纳。置而不用。分义之所不敢出。故不得不以由我不由我为界限。以存惶恐不得已之意。凡葬需之自公备来者。不拣择而皆用之。凡自家备者。不欲称礼葬以备。故如玄𫄸柩衣翣扇等诸物。皆用公家所给。如小方床等诸具。自家备物力。出付缮工官而造成云。故不为之而用契物矣。人多言既受礼葬则不可斑䮕如此云。而蒙不能自觉。未知礼意。终果如何。

题㫌题主则亲意以一生不能一谢恩命之故。不欲其书官衔。微意亦有所存。病患时人有仰禀者。则答谓书以学生。则全然泯没君恩为未安。书以征士为可云。又有禀者曰。前葬书封诰。而今以征士。若有拘碍然。则答谓虽咫尺之间。身外事。何可一例之耶。且既书征士则无妨碍云云。故不肖辈不忍背弃遗意。礼葬虽公事。题主则是私家礼。故题主官之来。终始固滞。不能奉令思变。终至使王人虚返烦启。其为惶恐陨蹙。万殒难赎。此一节㝡关大軆。而临葬之时。苍卒急遽。未能奉禀。事虽已过。伏乞赐教。

送终诸节。皆不用北来之物。实遵遗意。于此益可见先先生平日守义之严正。钦叹不已。礼葬还收。既已䟽请。而未蒙依许。批旨又复恳恻。则此与先生力辞官资者。事理差别。来教所谓不得不以由我不由我为界限。以存惶恐不得已之意者。恐得宜。窃计士林之议。必无异同也。不用小方床。以致葬礼之斑䮕云者。似有所执。然自前礼葬。丧家不必一遵其节目。取舍节损。或出于一时便宜者。往往有之。以此言之则虽受礼葬。不用小方床。亦似无妨耶。

题㫌题主。皆以征士。既以先生在世时参酌所定。则在子孙。岂敢以轻变。哀侍之遵守先诫。王人之虚返烦启。皆是理势之固然。虽是惶蹙。亦末如之何矣。

答南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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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时有临圹奠。掩圹奠。立主奠。并自朝家分定。各官备给。祭官以黑团领往会。此既非赐祭。又不载家礼备要。故无祝辞。似是俗礼流载誊录中故也。成服日。遣承旨宫官。两朝吊问时。亦玉色团领。而何以于葬时用黑衣。与丧人服人混同设祭耶。午时下棺则半日内。并初虞为四次之祭。祭不欲数之义既分明。又无祝而用吉服祭官。俱难便如何。又有幞头红带造给事。而非如明器木奴婢之軆小。皆以常时所服造送。而独阙团领。或埋龙尾后云。而亦果如何。

葬时临圹掩圹立主诸奠。皆是五礼仪之所载。非但流来誊录也。五礼仪凶礼大夫士庶人丧仪条曰。临圹奠。前期执事者设灵幄于墓道南。向灵车。至祝奉魂帛就幄座。遂设奠。注曰。如遣奠仪。此则家礼所谓灵车至。遂设奠者也。但家礼则曰只设酒果脯醢。五礼仪则曰如遣奠仪。则此固不同。言其至圹奠之义。则出于家礼亦明白。不可以俗礼誊录言之也。题主条又曰。题毕。祝奉置灵座设奠。注馔品如临圹奠。此亦家礼题主时焚香酌酒之意。备要所谓五礼仪有题主奠。今俗用之者此也。所谓临圹立主两奠。皆据家礼。似无可疑也。返哭条又曰。掩圹奠。注曰。立主返虞后行。此则家礼之所不言。想其时士大夫家返虞后。设奠于墓山。而朝家有礼葬之丧。备给当行之祭需。故掩圹奠。尚今流来也。盖至圹奠立主奠。既是家礼之意。又是士夫家当行之奠。以其各邑所备之祭物。用于此两奠。固无不可也。至于掩圹奠则既非家礼所载。又非今时士夫家所行则似当辞而不受。然礼葬所赐。皆是当初启下之物。不可以丧家私意有所进退。则返虞后姑依誊录。使黑衣祭官用五礼仪节。如礼设行。似为无妨。至于葬时黑衣祭官。实悖礼意。而其是非得失。在于朝家。岂丧家深论其合礼与否耶。幞头等物。虽无所据。亦是朝家所赐则不可退却。埋于龙尾后。亦恐得宜。五礼仪曰。实土及半。乃藏明器服玩于便房。以板塞其门。今此幞头之类。虽似本于服玩之服。然誊录流传之际。或失其如明器木奴婢軆小之义。且阙团领者何故。皆难的知矣。誊录中。黑衣祭官。于临圹掩圹立主三奠。皆当行之耶。所谓立主奠。即题主奠。家礼及五礼仪。皆以主人书塡则非黑衣祭官所当参者也。若夫临圹掩圹奠则黑衣祭官。似当依誊录参之耶。此两奠。异于题主奠。故五礼仪皆无祝矣。幸详考而处之。

答崔孝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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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丧。给禄三年。盖特恩。而古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且丧而给禄。似出于助行馈奠之意。则宜行大祥前受禄。而问之仓属及知旧间。则他大臣家。皆限禫前仍受云。此于义似未安。开朔来请禄牌时。不为出给。如何。

礼记䟽曰。三年问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据丧事终。除衰去杖。其馀哀未尽。故更延两月。禫非丧之正也。然自虞至禫。于亡者称哀。书䟽仍称孤哀。据此称哀字。则祥后丧仪之犹存。亦可知也。如云大臣禄俸。限三年许给。则限以大祥。正合礼意。而虽至禫月。亦何妨也。然则在朝家本非题外之恩。在丧家亦无冒受之嫌。祥月禫月。何必深卞。以至于不给禄牌耶。虽不给禄牌。朝家断无允许之理。终使仓官输送则尤不安。依前例恐亦得宜耳。

答尹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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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廪一事。丧初。方伯启请区处。尚未回下。而似闻该曹回启。请勿许还收。玉候康复后则似当有输给公事。先人在世时所不敢受者。不肖等决不敢承受。而终辞不受极难。草土陈䟽。亦不可每为。不肖之意则回下下来后。以父在不受之廪。亲没未久。不忍承受之意。呈本官。以为转报转闻之计。又不获则身诣辇下。陈情固辞。而苴斩之中。暂离坟侧。实所难忍。儿子则以为与先人之在世而不受有异。卑贱之分。使本官转报。分义不敢。且辞礼葬之䟽。兼辞三年内仍给之廪。而圣批既并举之。则今不可私自不受于县官。直为陈䟽为宜云。而一种之说。则以为身服衰麻。拜章天阍。终涉猥越。不可为。只无辞不受。以待朝家变通而已云。未知三件所料。何者为是耶。或言三年内月廪则是特恩。与祭需之赐一般。不可辞。而不肖之意。圣教中既有仍给之仍字。仍字乃仍前廪之谓。则方辞旧廪而复受新廪。终觉未安。受则并受。不受则并不受。不宜分而二之。故不敢为辞一受一之计。具以仰禀。伏乞指一下教。

新廪之命。既系特恩。且同祭需。恐不当力辞。而方辞旧廪。复受新廪。终觉不安之教。亦甚得宜。新旧廪。若欲辞而不受则到阙陈䟽。虽合分义。前日一䟽。既出于万万不得已之计。则今何可复凟天听耶。鄙意依平日先生不受之例。自本官监营如前处置。似为稳便。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