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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九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德休魚饗,子騫脯祭。

《續仙傳》:曹德休常謂人曰:若家有疾苦,就求德休符藥,不爻惠以財帛,但以江魚為膾一盤,並美酒一壺饗吾,則疾自痊。鄉人欽之如神。一日告人曰:我拾此入天寶洞去,然來年牛疫頗甚,我留姓名與汝傳道,牛疫之時以膾饗書其字帖牛角上,自當無苦。其後牛果大疫,一境之內帖其字者免夾,不帖者皆斃。

《武夷山記》:玄靈老君華真仙師遣弟子名屬七乘雲駕鶴,游歷此山,人多呼為控鶴仙人。昔魏王名子騫,與張湛、孫綽等同在此山修道,會天尢旱,魏王置酒脯祭仙人析雨,感控鶴仙人乘雲跨台馬從空中而下,遂婦雨澤。張湛等既獲見,即默詩一絕云:武夷山上武夷君,白馬垂鞭入紫雲。空裹只聞三奠酒,龍潭波上雨零零。仙人得詩甚喜。

蘇林吐納,先賢服餌。

《神仙傳》:蘇林遇涓子告之曰:欲作地上真人,叉先服食,當去三屍,殺滅穀蟲。不去三屍而服食者,穀雖斷而蟲不死者,徒絕五穀,動勞吐納而蟲生,求不死不可得也。遂授之以三元真一之道,乃曰:非有仙錄者不得授,此書祕密,非人勿傳。

《仙傳拾遺》:楊先賢歷訪名山,周遊洞府,從葛永讀得道,因其化跡處築室居之。逾年,忽一夜見光明如晝,常仙降焉,問所修之道,先賢稽首曰:糞壤之質,見歲月易遷,常恐奄謝,志期度世耳。莘仙憫之,遂賜丹華,服餌白日上昇。

通微清爽,李根奇異。

《續位傳》:道士鄒通微,不知何許人,神氣清爽,多遊名山,人多識之。或時不見,莫知能測。及丹成服食,即於酒樓上飛昇去。

《抱朴子》:李根,許昌人,能變化隱形,入水火中,人皆奇異之。有女弟子竊根素書以觀,得根記其學道之年,日計已七百年矣。或雲根兩目方瞳,按仙經云:年八百歲者童子乃方。根常與弟子云:我雖未得與天地齊,亦不為下土之士矣。

弱翕黃犢,自然丹哥。

《西清詩話》:鍾弱翁傳帥平凍有方士通謁,從牧童牽黃犢立庭下,弱黃異之,指牧童曰:道人頗能賦此乎。笑曰:不煩我語,是兒能之。乃大書曰: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跡月明。既去,郡人見方士檐兩大甕長歌出郭,迸之不見。甕乃二口,豈呂洞賓耶。

《祕閣閑談》:池州鳳凰山道士趙自然,夢陰真君與橋葉一枝食之,因而不食,神氣異常,為詩曰:嘗欲棲山島,閑眠玉'洞寒。、丹哥時引舞,來去跨雲鸞。或問何名丹哥,曰:鶴也。

允當愍虎,君平牧鵝。

《道學傳》:歷陽謝允當見餓虎閉在檻弈,允當愍虎之窮,關而出之,虎伏地良久乃去。

《幽閑鼓吹》:鵝羊山在長沙縣北二十里,本名束華山,亦謂之石寶山,上有仙壇丹電。《湘中別記》云:昔郡人成君平年十五,兄使牧鵝、羊,忽遇一仙翁將入此山,兄後尋至山中,見君平,因問牧鵝羊何在,指白石曰:此是也。遂恥起,隨兄去,旬日卻還山下,復化為石,今猶存焉。畢田詩云:羽客何年此煉丹,尚留空電鎮孱顏。雲中鷂犬仙應遠,山下鵝羊石髓頑。湘渚幾因滄海變,遼城無復令威還。何年仙馭重來此,盡遣飛昇上九關。

金訪蓬子,針寄田婆。

《神仙傳》:唐王處士者,洛陽尉王鋸之姪四郎也。鋸赴調入京,過天津橋,四郎布衣草履,』形貌山野,珊初不之識,四郎曰:叔今赴選,姪少物奉獻。即出金五兩,色如雞冠,可訪金市張蓬子計之,當領錢二百千。某比居王屋小有洞,今將家往峨媚山。珊訪之,則已行矣。金市果有蓬子,出金示之,驚喜,此道者王四郎所化金也,且無定價,因如其數酬之。

《傳奇》:許柄巖八蜀登危棧,忽與馬俱墜於崖穴中,因遇太一元君,君曰:子所乘馬乃吾洞中之龍也,以作怒傷稼,謫在人問。貧荷子有仙骨,故得值之。子歸放之渭曲,勿復駕也。有一玉女曰:龍子回日,號縣田婆針與寄少許來。遂跨馬如飛,食頃已達號縣之莊,詢訪田婆市針百枚,繫於馬鬣,放之渭濱,果化為龍去。田婆者,蓋亦仙人也。

夏侯美睡,禮和善歌。

《位傳拾遺》:夏侯隱者,大中末遊茅山、天台間,常擔布囊竹杖而已,或露宿於壇中林下,人峴之但見雲氣蓊鬱,不見其身。每登山渡水而閉目美睡。同行者聞其鼻鼾之聲,而步不蹉跌,足無蹶礙,至所止即覺,時號為睡仙。

《真誥》:傳禮和常服五星氣而得道,禮和善歌,歌則烏獸飛聚而聽聲焉。

欽真力勤,合靈睡嫩。

《女仙傳》:唐楊欽真本田家女也,適王謂為妻。夫貧力田,楊氏婦職甚饉,夫族目之為動力新婦。一日忽沐浴著新衣逝去,是夜鄰人皆聞有天樂異香自西北來,次日夜復聞音樂之聲,異香酷烈。縣令李鄧聞之,率眾來看,則婦完在床矣。鄧問去來之由,答曰:向仙仗來迎至華山雲臺峰,峰上有四女真先在,彼與語甚洽,曰:同生濁世,共是凡身,一旦絛然遂與塵膈,今夕何夕,歡會於斯,宜各賦詩以道其意。於是更相唱和。欽真詩曰:人世徒紛擾,其生似舜華。誰言今夕裹,晚首視煙霞。欽真後復仙去。

《郡閣雅談》:吳合靈為道士,居南嶽,俗呼為吳揉,好睡,經旬不食,嘗言:人若要閑即須嫩,如動即不閑也。素不攻文,忽作上昇歌云:玉皇有韶登仙職,龍吐雲兮鳳著力。眼前驀地見樓臺,異草奇花不可識。我向大羅觀世界,世界只如指掌大。當時不為上昇忙,一時提向瀛洲賣。

劉遁同舟,公垂共簡。

《名賢詩話》:晉公舊有園在京師保康門外,園內有仙遊洞景最瀟灑,道士劉遁作仙進亭詩贈公云:屢上仙進亭上醉,仙遊洞裹杳無人。他時鶴駕遊滄海,同看蓬萊島上春。公莫曉其詩,洎南遷,遁往見公於崖,公方思其詩,乃知遁異人也,與之同泛舟海上而飲,公曰:今日之謫,子之詩意也。

《續元怪錄》:故淮海節度李紳嘗見一老父曰:年少識我否。曰:我唐若山也,子非李紳乎。對曰:某姓李,不名紳。對曰:子合右紳字公垂,在仙籍矣,今夕羅浮常仙有會,能隨我一進乎。乃袖出一簡若勿形,縱橫曳之,覺長闊數尺,宛若舟船。父與紳俱登其中,戒令閉目,但覺風濟洶涌似乏江海,遺巡俄抵一山,樓殿參差,蕭管寥亮,端雅士十餘人來迎曰:公垂果能來,人世凡濁,苦海非淺,自非名繫仙籍,何路得來。曰:子能留此乎。紳曰:身未立家不獲辭,恐若黃初平貽憂於兄弟。曰:子既念歸,雖仙錄有客而俗緣尚重,然美名崇宦亦皆得矣,宜勉之。乃遣歸。自是改名紳字公垂,果登甲科,歷任將相之重。

盧娘綠眉,阮籍青眼。

《杜陽編》:唐永貞年,南海貢盧眉娘年十四,眉綠且長,故有是名。眉娘幼而惠,工巧無比,能於一尺絹上將《靈寶經》八卷,字如粟粒,而點畫分明。又善作飛雲蓋,以絲一約分為三段,染成五色,結為金蓋,其中有十洲三鳥臺殿麟鳳之像,而執幢捧節童子亦不啻千數。順宗欺其工,謂之神人,度為道士。歸南嶽,仍號逍遙。

晉阮籍字嗣宗,為步兵校尉,不拘禮節,能為青白眼。嘗於蘇門山遇孫登,與商略終古及柄神導氣之衍嗡登不應,籍因是長嘯而退。至半嶺問,有聲若鸞鳳之音,響乎崑谷,乃登之嘯也。

昭武銀鼎,士良玉版。

《洞微志》:封昭武者,餘抗酒徒也,因乘舶船為暴風漂至島上,俄聞異香,遠望有道士坐於西岸,昭武急趁作禮。道士坐石下,有一銀鼎,鼎面浮一大珠,道士曰:汝何來。武對以窮困,欲投新羅。道士曰:視君之面無外夷祿,可卻乘舟,吾與好風送還明州。昭武析之曰:生平為酒所泥,飲食微勘,支體瘦瘠。道士笑曰:但飲此湯。遂於鼎中以銀瓢取半瓢與飲之,真甘露液也。又告以理生之計曰:但販馬,當自給。因問先生姓,曰:我陰真人也。遠巡風起,道士催登小舟,又飄一夕,日出已在明州矣。

《唐逸史》:元和初,萬年縣所由馬士良犯事,王爽為京尹,嚴酷鈴殺之,士良亡命太白山,至於炭谷派岸,藏於大柳木下。纔曉,有五色雲自空降,仙女在中,水濱有金槌玉版,連扣數下,青蓮湧出,每葉旋開。開畢,仙女取擘三四食之,卻乘雲而去。士良見槌板尚在,扣之,少項復出,士良食七八枚,頓覺身輕。

郭憲嚶酒,斑孟漱墨。

《賢己集》:郭憲,武德七年為光祿勳,從駕南郊。憲在位,忽回向束北,含酒三嘆。詔問其故,對曰:齊國失火,故以此厭之。後果然。

《三洞珠囊》:班孟,或雲女子也,能飛行終日,又能坐虛空中與人語,又能入地中去,初時沒足至胸,漸漸但餘冠情,良久而盡沒不見。又能含墨著口中,舒紙著前,嚼墨漱之皆成字,竟紙各有意義。服丹,年四百歲更少,入大冶山去。

道榮虎坑,龍威烏跡。

《感應錄》:北齊由吾道榮少為道士,因遇南嶽仙人,符水禁呢、陰陽歷數、天文、藥性無不悉解。嘗至遼陽,有虎去馬止十餘步,人皆驚走,道榮徐以杖劃地成大坑,虎遽去矣。

《仙傳拾遺》:龍威丈人隱居包山,亡其姓氏。吳王闔間十二年觀兵於敵國,途由包山,山有洞穴,吳王欲知其深淺,請隱居窮究之,遂秉燭晝夜行一百七十四日而還。見金城玉宇,有光如晝,紫玉流黃問為窗牖。其城門榜日天后別官,藻錦甚盛,玉房中得素書一卷,皆烏跡篆糟之文。歸以書奏吳王,王後使責其文以問孔子曰:寡君昔遊包山,有赤烏街此書於車前,使下臣責靈文奉謁,願告休戚。孔子發函遽曰:昔夏禹理水功畢,乃遊於鍾山之阿,得黃帝、帝營等所受太上靈寶真經,藏一通於名山石銜中,一通付於水神,當有得道之士以獻於王。若雲赤烏所街,丘未聞也。

忠不嶽拜松,姚光墦荻。

《名賢小說》:道士吳崇嶽辟穀,嘗登松梢禮拜福建轉運使周渭,因請隨行,抵於德化縣。縣東有古松一株,高八九十尺,上有鶴巢,乃命岳登之,宛若猿揉,容易直上,出鶴巢之外,端身飛步,手無攀綠,就纖枝拜如平地。其松枝柔軟,隨步低昂,了無損處。渭贈詩云:楮皮冠子布為裳,吞得丹霞壽最長。混俗性靈常樂道,出塵風格早休糧。枕中經妙誰傳與,肘後方新自寫將。百尺松頭幾飛步,鶴棲枝上禮虛皇。

《感應錄》:吳姚光善火衍,吳王積荻數千束,使光坐其上,又以數千束裹之,因猛風繙之,繙訖,謂光已化為燼,而光端坐灰中,振衣而起。

得一寶符,伯威仙籍。

《仙傳拾遺》:史得一者,自言咸通中因秋雨浹旬,山水泛溢,一旦微霽,見江濱一物隨水橫流,以杖引之,得焉。開視,乃老君三部符也,浮水中而不濕,心甚異之,收還家,其夜有光,彷彿二童隨之,與語云:我侍符童子也,太上寶符久傳人間,繕寫訛謬,迨失宗旨,文字既誤,鬼神無所稟伏,由是行之少效。今此正文以付得道之子,救民疾苦,無不應驗。後數年,童子告白太上降駕太白山,可往朝拜,因入太白不還。

《真誥》:趙伯威少學鄧鄴張先生得道,晚在中嶽授《玉佩金噹經》於苑丘林子,今亦得道,入華陽洞天,主管仙籍並記學者之姓名焉。

漢兒劃地,秦婦築城。

《丹臺新錄》:漢初有四五小兒路上劃地戲,一兒歌曰:著青裙,入天門,揖金母,拜木公。時人莫知之,唯張子房知之,乃往再拜,此乃束王公之玉童也。所謂金母者,西王母也,木公者,東王公也。仙人拜王公,揖王母。

《廣記》:唐開元中,代州都督以五臺多客僧,恐妖偽事起,非住持者悉逐之。客僧懼逐,多竄山谷。有法明者,深入馬門山幽澗之中,有石洞容人出入,涉水渡岸,行二里至草屋中,有婦人並衣草衣,容色端麗,見僧愕然問云:汝是何輩。僧曰:我人也。婦人笑曰:寧有人形骸如此。僧曰:我事佛弟子,佛須檳落鬚髮故爾。僧問此何處,婦云:我是秦人,隨蒙恬築長城,被其苦,乃逃至此,食草根以得不死。僧辭出,它日備糧更去,則迷不知其所矣。

伯庸鶴唳,藏質雞嗚。

《皇朝類苑》:王參政伯庸得疾,既委頓,是夕有靈鶴十餘隻空中嘹唳。八月二十夜,月甚明,時其弟純臣差知亳州,公史來接,皆以為怪訝。須臾公薨,韋鶴遂散,時人以為伯庸當作仙官爾。

《高道傳》:道士葉藏質字含象,精於符衛。婆州牧為邪物所撓,詣請符。至中路犯穢,忽失之。牧親造,見案上有筒,封簽甚固,乃前請之符也,因焚香致匣捧歸,邪物遂絕。牧表其賢,懿宗優詔石門山居為玉霄觀。一日命酒召其友人,語及平生事,然後告以行日。及期,竊題於門曰:雞嗚時去。門人遂聞環佩雜蕭管聲於空中,須突雞唱,視之已化,年七十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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