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憂堂集 (趙泰采)/卷六

卷五 二憂堂集
卷六
作者:趙泰采
1759年

疏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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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右議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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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酷被難洗之辱。汚衊極矣。虗帶當遞之職。悚悶甚矣。屢控哀籲。肝血已竭。尙靳恩許。辭旨愈懇。臣誠一倍窘蹙。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人之罹讒遘毀。今古何限。臣之被劾速評。前後幾遭。而聲罪之至深。搆辱之絶悖。未有如今日言者之言也。如使臣遜避高位。自附於匪職勿居之義。斂退荒野。毋犯於知止不殆之戒。則雖有成震齡百輩。其如臣何哉。只緣臣受恩感激。有進無退。名位已濫。而漏盡鍾鳴。門戶甚盛。而物猜人忌。畢竟顚敗。實所自取。彼雖以毀院事爲言。而乃其用力則實不在於就事論事。其必欲加之以惡名。驅之於極罪。使不得廁跡於朝著之上者。灼然易見。凡今之持公議者。雖或伸解之容護之。臣固不敢爲自恕之計。而況層激之議。左右迭發。操切轉緊。止泊無期者哉。年少之論。固不足較辨。而至若重臣則自少親好。或辛或醎。味雖不同。斯邁斯征。心則相照。其於言議之際。一峻而一緩者。不害爲推車之義。而今以一事之不相合。移怒太遽。索過甚苛。於此而益可見臣之釁負至重。不可復容於當世之淸議矣。臣雖欲冒恥忘廉。貪榮戀祿。徒恃聖上特達之知。以副邸下慰勉之眷。顧何可得也。當此廊廟殆空之日。其不宜虗縻重任。一向相持。使機務多滯。廉義莫伸。以致公私之兩妨也審矣。玆敢更申危迫之懇。仰瀆侍湯之中。伏乞離明。俯察臣必遞之狀。毋徒施以虗禮。毋過紆以誤恩。轉達大朝。亟許刊改臣職秩。以幸國事。以安愚分。不勝大願。

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後書答。諭余至意矣。卿之被誣。昭雪無餘。則今無情勢之可言。而巽讓彌堅。造朝無期。是豈所望於輔臣者乎。反覆以思。卿無必遞之義也。矧當艱虞之日。余不可捨卿。卿不可棄余。須體此意。亟斷來章。卽日入城。用副虗佇之望。

朴致遠書避後辭右議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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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自遭危辱。已決斂退。屢控哀懇。未蒙矜許。狼狽悶蹙。罔知爲計。乃者掌令朴致遠之書避又出。而其所臚列。專襲成震齡之餘論。遣辭之駭怕。指意之深險。轉加一層。更無餘地。何臣之得罪公議若是之多也。毀院是非。臣旣略陳於前書。今不必復事呶呶。而請宥門黜時。兩人添爲六人云者。全沒事實。多不成說。蓋臣於筵白之際。以被黜罪人等。從寬典肆赦爲請。而同罪之人非特一二。則其所稟釋。豈但止於兩人而已乎。及至退出。喉司以泛稱等字。不擧某某。謂難奉行。此所以有陳箚引咎之擧。而前後所請。輒皆取旨。則惟意增減。縱恣無嚴之斥。不亦抑勒之甚者乎。設令臣初擧兩人。而更有箚請。旣非自下擅便之事。則雖增爲十人。恐不足爲臣之罪也。李衡秀事仕滿未陞。初緣大政之遷退。就理自辨。且有還職之判付。則援例陳達。不是異事。而其人善惡。非臣所知。伊時請對。實由於萊府狀聞湖西留賑等時急事務。而今其爲言。有若專爲此事者然。豈急於搆罪。未暇詳審而然耶。如臣無似。忝叨匪據。未能以一言一事少效匡濟。而前席所達。無甚關係。則其所謂駭憤拂鬱者。臣亦不須強辨之矣。且其避辭中斥論臣子觀彬而至以債帥多出之說。隱然爲並擠父子之計。噫。亦太甚矣。然臣不善敎子。致有妄言。以此罪臣。亦所不辭也。臣以當退之身。欲守無辨之戒。橫逆之來。未嘗不安受。危苦之懇。只冀其準請。而批旨之所以慰安而假借者。適足以益物議之憤激。添臣身之釁罪。若邸下矜其窮阨。思所保全。則早賜斥退。俾得閒廢。實天地生成之澤也。此不但臣之私幸。亦將使朝象復靖。士論夬伸。邸下豈以臣一人之故。終不念及於此乎。伏乞邸下將臣危迫之懇。開達大朝。亟令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幸國事。以快人心。不勝幸甚。

答曰。覽書具悉卿懇。自卿去國之後。缺然殊甚。方以敦勉必出爲期矣。不料喜事之輩。相繼起閙。節拍層生。並擧卿之父子。凌踏醜誣。無所不至。噫嘻亦甚矣。今春筵奏及其後請對委折。聖上俱已洞悉。急於搆罪。全沒實狀。至於如此。他尙何說。余實駭惋也。卿之被誣。聖上照燭無餘。則寧有一毫難安之端乎。噫。廊廟空虗。今幾月矣。言念國事。曷堪憂鬱。卿須深諒。亟斷來章。卽日造朝。以濟時艱。

辭右議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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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當遞未遞。尙此虗縻。一日二日。已過百有餘日矣。一書二書。已至十有四書矣。情愈迫而勢愈急。辭已竭而意已窮。更有何餘蘊之可以煩縷者乎。詩曰母也天只。不諒人只。邸下之於微臣。亦一天只。何獨不諒臣情之迫阨。而不爲之矜許耶。噫。相府非閒漫之局。議政非虗假之㘅。而況今鼎席一空。機務積滯。邸下如果以國事爲慮。則固宜速遞難冒之臣。回授可堪之人。而不此之爲。乃反枉加敦勉。於必不可出之身。而一向相持。不肯早賜處分者。臣實未知其由也。顧臣當退之端。非止一二。由前而言則冥升太濫。涯分已踰。鍾漏將盡。夜行宜戒。由後而言則名論素輕。侮辱備至。物議所激。危機可避。此臣所以期被違傲之罪。不敢爲冒進之計者也。昔宋臣歐陽脩方其求退也。至欲得罪而去。蓋其意以爲無故決去則難。因罪長往則易也。夫爲人臣而得罪於君父。此人情之所同惡。而反欲之者。豈非所欲有甚於所惡者故歟。古人無可退之義。而切於釋位。則甚至求罪於無罪之時。今臣有必退之勢。而兼之得罪。則其可不決於易決之日乎。連章苦辭。瀆擾是懼。而不得請則不敢止者。實出於萬萬懇迫。伏乞離明俯垂愍察。勿復曠久堅拒。卽賜斥退。俾遂匹夫溝壑之志。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

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之慘被誣衊。聖上照燭無餘。余亦屢次開釋。必欲終始勉出矣。情志不孚。巽讓彌堅。益用缺然。繼以愧恧。而一向敦迫。似有欠於以禮待大臣之道。本職不得已今姑勉副焉。

敦諭後辭判府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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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前後瀝陳。非敢虗飾。而終始敦召。愈益勤摯。至於日昨書答。而辭旨之優異。眷遇之隆重。尤非滓穢如臣所當得者。臣誠惶汗感泣。不知死所。恩數旣渥。義分且嚴。區區情病。有不暇顧。玆始擔舁作行。來伏於近城之地。而舊釁未洗。餘議尙閙。熱羹爲戒。虗弦亦驚。已難容跡於朝著之間。而況臣痰病尙在沉篤。暈眩痿躄之症。最妨於起動屈伸之節。雖令臣冒入脩門。以此病狀。萬無登陛伸謝之望。臣之進退。可謂大狼狽矣。徊徨跼踖。計無所出。不得不更申崩迫之懇於侍湯之中。伏乞離明。察臣情地之不可復廁班聯。憐臣病勢之不堪更奉朝請。亟令斥退。歸塡丘壑。仍治臣不卽承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愚分。實爲萬幸。

答曰。覽卿書辭。知卿進到城外。欣喜之心。曷有其極。前後下答。備悉余意。卿其須勿復言情病。卽速偕入。用副至望。

北漢便否收議時引嫌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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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今因禮曹判書閔鎭厚書論北城事。有朝堂會議之擧。而臣於此有不可晏然進參者。玆敢略暴微懇。惟邸下垂察焉。臣以無似。久忝廟議之末。曾於筵席。屢陳都城必守之宜。聖意以幅員闊大。有所持難。及夫北漢設築之時。則臣在憂服中。不得與聞。而蓋南漢江都。道里稍遠。脫有不虞。恐致阻絶窘迫之患。北漢則拒京闕至近。天險之地。易於得力。警急之日。便於移蹕。大計旣定。巨役隨完。而蕩春處在都城北漢之間。次第蔽遮之議。亦出於備賊兵之橫截。慮倉粟之棄資。主管大臣以此商確。臣實參聞。而水門營建。亦嘗陳白於筵中矣。連城利害。雖未知其如何。而旣有北漢則蕩春之不可等棄勢也。若以詳度形便。更加通變爲說則固可矣。而今乃極言連築之失宜。至謂大計之已左。苟其不便之狀。一如重臣所論。則亦宜爭執於工役未始之前。而有此後時之言。臣竊慨然。然臣以曾忝提擧。參涉是議之人。惟當引咎之不暇。其何敢更復容喙於可否之間乎。情勢之難安如右所陳。召牌之下。未得趨承。臣罪尤萬萬矣。伏乞邸下治臣不參會議之罪。以警具僚焉。

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日會議。引嫌不參。無已太過。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待罪。

省掃後陳沿路民瘼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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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頃者。得蒙省墓之暇。往返湖中。沿路聞見。不無一二可陳者。而入對未易。敢以短箚仰布焉。近來圻湖之間。多有竊發之患。大則刦掠村閭。在處皆然。小則脅奪牛馬。惟日爲常。畿之安城,陽城。湖之天安,稷山等地。尤被其害。甚至於白晝橫行。打殺人命。而官吏畏㥘。莫敢誰何。今若任其出沒。不卽捕治。則熾蔓之勢。終必難制。臣意則安城,天安兩邑守令。遞付京職。以武臣之有才望風力者差遣。如昔年變通之例。使之譏捕。則賊患可以寢戢。民居亦可安堵矣。非但此也。如果川,廣州,利川,驪州等邑。竊發亦甚雲。並望申飭營將及本邑。另加搜捕焉。量田之役。三道已始。雖有可言之弊。今已後時。第臣採聞民間之言。則監官糧料。旣自朝家劃給。而此外雜色之應饋者。當責於民結。一結所收之米。多至十餘斗。少不下七八斗。間且諉以紙筆價。兼有捧錢之擧。今年穡事。雖不甚歉。田家收穫。大抵不實。而官糴身役。一時並督。饑疫餘民。已難支保。況此例外加斂。若是夥然。貧者已流。富者亦急。民安得不困且怨也。至於往年未收。以目今民力尤無責納之路。與其終歲督徵。徒取民怨。不若趁卽姑停。以紓其困。臣亦以爲毋論三南。並與舊還上身布而一體停捧。以示聖朝軫恤之意。恐不可已也。上黨城役。已過其半。而帥臣數遞。尙未繼築。甚可惜也。臣於今行。得聞時任兵使料理物力。多浮石子。幾盡運置於當築之處。若費二三朔工役則事可完畢。而李台望瓜限已滿。交代當出於大政雲。今又付之生手。如前遷就。則臣恐此城終無訖工之日。兵使瓜滿之代。姑勿差出。特許畢役間仍任。以責成效。似爲得宜。伏願離明並令廟堂稟處焉。

答曰。箚陳之事。並令廟堂稟處。

使行後陳沿路民瘼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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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強策衰病。僅竣使事。莫非王靈之所曁。而時序倐邁。先大王練事奄過。萬里歸來。但有涕血而已。臣於往來沿路。適有聞見。敢此略陳焉。今歲亢旱之災。輓近所無。兩西畓穀。亦未免失稔。播種愆期。太半荒廢。得雨後時。終未成實。民之望哺者。只在於黍粟。而惡風所過。被傷擧多。方當築塲之節。已有塡壑之憂。而其中龍川,鐵山則蟲災熾發。野無靑葉。毋論水畓旱田。全無掛鎌處。延安,白川則以其田小畓多之故。被災尤甚。便成赤地。負抱而流丐。遮擁而泣訴者。率是此等邑民。民間遑急之勢。據此可見。若不及今變通。別㨾顧恤。則惟此四邑。其將闔境盡劉矣。臣謂京外各衙門所貸之債及諸般身布應納之物。限今年一倂停捧。以紓侵擾之弊。實合於初服惠鮮之政。而至於畿內則雖以路傍所目擊者言之。旱風之災。比他倍甚。初不付種者。已無可言。而乾播之苗。結實者甚稀。晩移之秧。未穗而先枯。所經處無不同然。淸南諸邑。可推而知。宜加一體軫恤。南北漢及賑廳移轉。擇其尤甚邑。幷許停捧。使近止之民命。得以安保焉。且臣於玆行。聞義州府尹李明彥有以國內城移邑事陳疏。而臣亦於未出疆之前。往見其形便。則設築之當否。保守之利害。果如明彥所論。槩本府城池旣無險阻之可恃。況又壓近彼境。誠有呼吸失守之慮。而所謂國內城池。信是天作之地。因高設堞。爲役不鉅。倚險開邑。得力必倍。至若鎭堡之移設於灣府舊城。亦合於掎角相保之方。而此外許多方略。俱不無可取者。令道臣帥臣詳加看審狀聞後。更令廟堂稟處。似爲得宜矣。近來使行時。灣上軍官之厭避。蓋由於彼地連歉。米價太踴。夫馬供給之費。無以支繼。一經此行。甚至破産。今番一行之遲滯。前所未有。其爲糜費。不翅倍多。故不虞之備。貸用之數。至於三百兩。而刷馬驅人輩亦未免阻飢之患。不得已以一兩許貸者。亦至於四十六人之多。此亦與無端公債有異。今若一一徵捧。則渠輩必有呼寃之弊。亦令廟堂量宜蕩減焉。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歲月流邁。練事奄過。不勝摧慟。箚陳誠甚得宜。並令廟堂商確稟處。

請扈衛軍官添額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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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見帶扈衛大將之任。於本廳事。有可變通者。與兩廳大將相議。欲一陳達於筵中而未果矣。廟堂方有數外汰減之議。不得不箚陳愚見。蓋扈衛三廳。在前則各有軍官千餘名。京外閑良之業武者咸屬焉。朝家之所以勸奬。與禁旅無異。當初設置之意。誠非偶然。而頃年以其避役者投屬之紛紜。減定額數。各廳毋過二百五十人。自是以後。雖或有額外餘數。扈衛之際。不成貌㨾。名以大將。而所領曾不若軍門之一把捴。有同兒戱。難以得力。今若仍存餘額。稍增其數。每廳各限以三百五十名。則通以計之。當爲千數。庶可成一部之制。而有蔭子枝及中庶之應免軍役者參其半。良丁之多失。非所可慮矣。如以臣言爲可。則許令施行。否則毋寧罷臣所帶之廳。分屬兩廳。以添其額之爲愈也。惟聖明亟賜裁處焉。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得宜。依施焉。三廳永爲定式爲可。

陳戒仍請還收領議政金昌集箚批許休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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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於前夜。伏聞有備忘非常之敎。不勝驚遑憂慮。與時任大臣往復。一邊促駕。仍卽詣闕。以爲齊聲準請之計矣。路聞重臣獨爲請對。已有反汗之命。臣轉憂爲喜。心切慶祝。而仍伏念備忘旣已收還。則更無所事於登陛陳請。故遂乃還歸私次矣。廼者李光佐以大臣諸臣之未及赴闕。混加搆斥雲。其疏未下。雖未得詳。若其危險則可知矣。噫。愛君之誠。同一秉彝。則今日廷臣。豈有後於彼一二宰臣者。而偸間造語。若是罔極。此何人心。此何世道。臣旣忝大臣之列。則非責之來。理難獨免。伏乞聖明亟賜罪斥。以快人心焉。且臣有耿耿不自已者。玆敢冒陳於箚末。嗚呼。祖宗之業。付託至重。君人之言。關係亦大。而日昨聖敎。大違羣下之望。惟我殿下新膺寶命。若子初生。且丁盛筭。如日方昇。此正夙夜孜孜。一心圖治之會。則安意調養等敎。是豈今日之所可發者乎。雖幸天啓聖衷。不遠而復。若其擧措之率遽。聽聞之驚惑。有不可言。此莫非殿下操存乾惕之功。有所未盡而然也。伏願殿下深念付畀之艱大。益懋聖學之進修。凡於一號一令之間。務存愼重之體。則先儒所謂治心是治疾之本者。未必不爲攝養聖體之一道矣。惟殿下留意澄省焉。抑臣又有爲國事憂嘆者。首相之引年請休。雖出謙退之意。而聖批之遽爾允許。大是意慮之外。噫。首相以先朝眷注之臣。爲當寧俾輔之弼。年紀雖邁。筋力尙健。夙夜賢勞。人所不及。則惟宜終始倚毗。以體古聖王圖任舊人之義。七十致仕。雖載禮經。至於休戚與同之臣。則不可以年至而許其請者。著在經義。亦可攷矣。今此勉副。無亦過於優老之典。而歉於任相之道耶。況今艱虞溢目。廟務方殷。左相之出疆不遠。右揆之造朝無期。而元輔之釋負又在此際。國事可謂罔涯矣。憂嘅之極。敢此附陳。亦願聖明亟加周思。收還首相箚批。勿許休致。以幸國事焉。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當初妄率。故已爲改下矣。遇事陳誡。言甚切至。可不留心而服膺焉。

庭請後與領議政金昌集,領府事李頤命,左議政李健命聯名箚。李領府事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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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等俱以無狀。過蒙先朝天地之大恩。常願粉骨糜身。以報我殿下。近日忽有此非常之擧。其欲竭誠匡救。以副羣生之望者。庸有極哉。而伏閤四日。不但不賜允兪。請對六七。牢拒愈甚。終不得一瞻淸光。只恨誠意淺薄。不能感回天心。臣等之罪。萬死猶輕。伏地俟罪。鈇鉞是甘。去夜所下批旨。尤非臣子所可忍聞者。奉讀未半。不覺心膽俱墜。臣等一死猶遲。遭此罔極之境。驚遑震悸。實莫知所以仰對也。第伏念當初備忘中大小國事。並令裁斷之敎。實國朝以來所未有之事。中外臣庶之驚惑憂遑。正在於此。臣等雖萬被誅戮。決不敢奉承。至於丁酉事。自是先朝之裁定。且有節目之區別。其視並令裁斷之命。不翅有間。而況此聖敎出於至誠惻怛。則爲殿下臣子者。亦安敢以輕遽爲拘。一倂違拒。以傷我殿下之心哉。伏乞聖明亟令有司。只依丁酉節目。稟旨擧行。不勝幸甚。因凶黨由宣仁門入對。領左相追請同入。還納備忘箚本。遂無批還下。

病未登對引罪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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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一自備忘再下之後。累日守閤。百僚陳籲。不但不賜允從。引對之請。亦甚牢拒。合辭之批。尤極非常。一倍驚愕。罔知攸對。旣不得入爭於前席。又承此懇切之下敎。昨日聯名箚陳。實出於萬萬不得已。而旋因諸大臣入對。卽蒙反汗之命。欣抃之極。不知所達。引見命下之後。諸臣亦多有追後隨入者。而臣則連日處冷之餘。重得泄痢。頃刻之間。度數無筭。實無自力登陛之望。退伏闕外。竟未得獲瞻淸光。同陳所懷。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明亟賜譴斥。以安微分。不勝幸甚。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從容善攝焉。

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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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生員姜楡定配啓爲持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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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生員姜楡等投進凶疏。醜詆先正。其所爲說。罔有紀極。若使今日朝廷少有紀綱。此等鬼蜮之輩。何敢放縱於白日之下哉。噫。先正臣宋時烈以三朝禮遇之元老。爲一代士林之宗匠。其道學氣節。雖奴隷亦知其尊尙。而不幸枉罹讒鋒。飮恨泉臺者。六易星霜矣。昨年改紀之後。首下追復之命。累降悔悟之音。庶幾公議得伸。邪說不作。而今因合享之擧。復肆毒正之計。濟億倡之於前。楡乃繼之於後。而凶言悖辭。益無顧忌。至以一生忠報之誠。謂之罪惡貫盈。遭讒寃死之事。謂之伏法淸時。其他搆誣汚衊之說。罔非前日戕害之餘論。噫嘻慘矣。尙忍言哉。且其疏中一轉語。尤有所痛惋者。提起其師友間私書文字。故爲揷入。隱然簸弄。以爲惎間士類。眩亂聖聰之一大關捩。其爲計尤極巧且密矣。至若故相臣鄭澈之淸名直節。最爲羣邪之所媢疾。其所屈伸。係世汚隆。此固聖明之所洞燭也。今楡等發怒於鄭澔之一言。追仇其祖先。公肆誣辱。論其凶悖。有浮濟億。而殿下乃以不可勝罪爲敎。而不施屛裔之典。臣等恐奸壬餘孽。無復懲戢。朝廷紀綱。因此益壞。終至於國不爲國。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

請蝟島罪人張燦。拿處押去書吏囚禁科罪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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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法者王者御世之大柄也。國綱賴以維持而不至廢隳。人心有所畏戢而不敢爲非。法苟不嚴則防閑禁遏之道絶。放橫縱肆之習長。其弊終至於君命不行。獄囚自出。豈不大可懼哉。近者蝟島移配罪人張燦。自原配白翎發程六朔。尙滯中道。沿路守令轉報禁府之說。藉藉喧傳。臣等聞來。不勝駭然。移文該府。問其移配日字。且考其文狀。則上年九月初十日離原配。十二月初二日到振威。十九日到天安。今年正月初四日始自天安前進雲。而厥後日字又過一朔。到配之狀。尙不入來。渠雖以老病爲辭。觀於兩邑狀啓中押吏所告。可知其無實病。凡大小罪謫之類。必令吏卒押赴。到配之日。亦令該道啓聞者。蓋以嚴程有限。不容其任便行止也。今日國綱雖曰解弛。此等幺麽之人。何敢蔑法慢命。經年淹留。若是其自恣乎。此而不罪則國家無懲惡之地。罪人無到配之日。不可不另加重究。以嚴邦典。請蝟島罪人張燦拿問處置。押去書吏亦令攸司囚禁。從重科罪。

請禁府當該堂上並從重推考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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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張燦之移配。經年淹延中路者。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到配之狀。過限不來。則禁府所當査問本道。另加催督。而初旣不能覺察。及至兩邑論報之後。始乃發關分付。而終無啓達之擧。使罪人任其自便。尙不抵配。事體所關。不可無規警之道。請禁府當該堂上。並從重推考。

請當該監司及守令並從重推考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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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之於振威。不過六七日程。而罪人張燦離配三朔。始到振威。雖寸寸前進。必不如是之久。其到處淹滯之狀。殊極痛駭。而振威以前沿路各邑及該道監司。曾無報知禁府之擧。緩忽之責。在所難免。請當該監司及守令並從重推考。

答曰。三件事依啓。

請寢故參判林泳喪擔軍價題給之命啓爲持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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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參判林泳之喪。有擔持雇價題給之命。臣竊以爲未安也。泳之文學才望。爲世所推。頃者遞職乞歸之日。特令留京邸養病。自內院頒藥。聖恩實非偶然。而不幸竟至奄忽。公私之悼惜。當復如何。故於頃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擔軍雇得之價。令該曹磨鍊題給。蓋慮夫凶歲民丁調發之難。而此旣非依例官庀之喪。則題給擔軍。且賜葬需。不害爲隱卒之典。而此則曾無前例。且關後弊。固不可容易刱開。且卽今民間雖曰赤立。沿路各邑別㨾申飭。則自可無弊行喪。設或停柩之慮。果如大臣所達。其所題給之物。名之以葬需。使喪家自雇得。未爲不可。何必刱出新規。別施異恩而後。方可合於顧恤之道乎。今臣所論。不專出於惜費而發也。或恐有傷於事體。請還收擔軍雇得價題給之命。

上曰。事勢與常時有異。故許之矣。臺臣之言如此。以葬需爲名題給可也。

請釜山僉使李弘勣罷職不敘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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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僉使李弘勣爲人奸譎。行己麤鄙。徒以元兇之至親。憑藉勢力。猥典郡邑。物情之駭憤。固已久矣。曾爲金川郡守時。潛受道臣之指。乃於白地誣起殺獄。蠱惑邑婢。所言皆聽。獄情低昂。一從賄賂之多少。海西之人。至今唾罵。及授本職。拋棄軍政。專事貪饕。倭人例給米穀。收捧納倉之際。稱以看色。多數取剩。換貿銀貨。盡歸私槖。及至改紀之後。自知其罪。凡干科外之物。汲汲攫取。營裝以待。傳說藉藉。有耳皆聞。如此不法之人。決不可仍置海防重鎭。以貽其害。請釜山僉使李弘勣罷職不敘。

上曰不允。

請右副賓客吳道一遞差啓爲正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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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副賓客吳道一心麤氣勝。傲慢自恣。搢紳之間。詬詈是事。進退之際。廉義大壞。據此數事。其非端方可知。春宮輔導之任。不可責之此人。請右副賓客吳道一遞差。

答曰不允。

請務安縣監金坽罷職啓爲正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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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安縣監金坽到任兩年。無一可稱。其鄙瑣不法之事。姑不可殫擧。而上年災實磨勘之際。隱漏三十餘結。每結勒捧米二十五斗。盡歸私用。戶籍旣畢之後。抄出民戶中有率丁者。私作分戶。逐口使役。民不堪苦。傳關路價之米。直捧官廳。以爲肥己之資。而傳關則役以闕丁。怨聲載路。當此大殺之歲。撫摩之責。不可付之此人。請務安縣監金坽罷職。

答曰依啓。

大司諫避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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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聞有一儒臣。以日昨徑停重論爲非。至於抵書銀臺雲。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蓋權大運,睦昌明等當初罪犯。關係雖重。而大霈蒙宥之後。臺啓爭執已近一年。況以旣骨之人。每登白簡。亦涉支離。且大運職牒之命。恐不害爲聖德事。似不當一向相持。故臣於儕友之間。嘗以此意有所酬酢矣。適忝是職。果與僚臺相議寢啓。而不復疑難。率爾之失。臣固有之。玉堂是公論之地。銀臺非私室之比。而書札往復。尤與泛言有間。則臣何敢自是己見。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臣病縮窮巷。聾瞽時論。其所非斥之言。未卽聞知。今始來避。所失益大。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勿辭。

收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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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大王追上尊號議戶曹判書時賓廳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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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恭惟我顯宗大王臨御十有五年。誕撫昇平之運。深仁厚澤。普洽邦內。達孝懿德。逈出前古。追復貞陵。特盛德中一事耳。其所以歸美致隆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凡厥在廷之臣。孰無摹天畵日之誠哉。第自古帝王之美諡。無過於仁孝文武。而先大王諡號有此四字。則何待加上若箇字而後。尤有光於至德耶。玆事之至重且大。誠如聖敎。唯宜博詢而審處。務歸至當。恐合愼重之道。伏惟上裁。

孝宗大王追上尊號議工曹判書時賓廳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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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惟我孝宗大王聰明睿智之資。孝友恭儉之德。固已度越千古。而至若傾否濟屯之功。復讐雪恥之義。尤足以有辭於天下後世。雖弓劍遽遺。大志未就。而凡今日世道人心。不至於淪喪者。莫非我聖祖之遺風餘烈。有以扶植之也。今此追上徽號之論。孰敢有異辭。而第癸亥先正之建請世室。不及徽稱者。無乃世室之尊。百世觀德。而數字加上。不足增損於盛德而然耶。宗廟事體。至重且大。非臣愚淺之見所可容議。惟在聖上博詢而裁處焉。

因刑曹啓目刑律變通議右議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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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兩官同推。法意有在。則今不可以滯獄之弊。輕改舊典。在該曹固宜據法覆奏。另加申飭。何至於請議大臣乎。死罪在逃者捉告論賞事。其在購捕之方。不無所益。依該曹所請施行。似爲得宜。啓下罪人直爲加刑之請。亦有乖於重獄體之道。不可因一時文書之不得出入。容易變通。伏惟上裁。

王世子謁聖時試士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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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王世子釋奠酌獻。自是五禮儀所載。則祖宗朝以來必有已行之例。而試士一欵。無所考據。其所當否。固不敢臆對。第伏念聽政後謁聖。事體雖自別。與大朝親臨。亦有間焉。則試士係是用人。一依大朝應行之典。恐似未安。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

因禮郞成震齡疏朞年後除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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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朞功之喪。計日以除。論以情禮。誠似欠闕。而第我列聖朝皆用易月之制。數百年來未有釐正之擧。遵至於今。成一國典。豈不以期功異於通喪。至尊別於士庶而然歟。庚申國恤時。因大臣箚論。至於收議。而以兩朝已行之例。到今變改。事體未安爲敎。此蓋出於從先祖之義也。祖宗定禮。恐不可一朝輕改。臣意則遵守舊制之外。無容別議。王世子服色視辛巳已行之例。宜有隆殺之節。故臣亦嘗附首相所獻之議矣。今議者之言如此。惟在博詢而處之。務歸至當之地。伏惟上裁。

張氏墓山移葬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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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咸一海疏中旣有疵毀之說。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往審。故臣於筵中有所陳白。而至於墓山吉凶。移葬當否。宜從術家之言。臣何以決定仰對。該曹堂上率諸地師。再次看審。則反復論難。歸一後稟定。事體則然。更令該曹依此擧行。恐爲得宜。伏惟上裁。

因刑曹啓辭李坤殺獄議原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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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李坤等被殺。若全無苗脈。則立山之證。必不至此。其前後之招。雖雲相左。反覆窮問。情跡未著。則斷以誣告。許其伸理。終有所未審者。蓋此獄關係甚重。苟涉一分疑似。而使綱常極罪。得漏王法。則其爲失刑。孰大於此。臣亦以爲在逃者益彰丑山。更令該廳嚴加譏捕。與立山歸一處斷。在所不已。參以獄體。有難輕議。伏惟徽裁。

因大臣箚。朝士四五品區別優老加資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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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今此盛擧。實國家稀有之大慶。凡係恩典。視常例宜有加焉。而第朝士七十以上。並許加資。實甚濫觴。右相之箚陳。蓋由於此。然而四五品區別。旣涉不均。且猶無節。臣意則耆社諸臣。躬際斯會。與他朝臣有別。特施超陞之典。以示寵異之意。所不可已。而此外朝臣則毋論職秩高下。限八十加資。使名器不至僭踰。似爲得宜。伏惟徽裁。

仁章里改葬時王世子望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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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改葬禮節。一遵始葬之儀。則邸下望哭之節。固情理之不可容已。憲臣所引伯魚事。未見其襯合於今日。則依該曹稟定擧行。似爲得宜。伏惟徽裁。

達依議擧行。

婦人九十歲以上封夫人仍贈夫爵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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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夫從妻爵。雖有一二可據之例。事體旣甚苟簡。法理亦極乖舛。該曹之陳稟。首相之獻議。恐爲得宜。伏惟上裁。

因正言洪鉉輔書。皇甫仁,金宗瑞伸寃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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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莊陵復位之後。守義諸臣。擧蒙褒奬之典。而獨二臣之至今抱寃。未得昭雪。誠甚愍傷。伸枉復爵。實爲聖德事。而諫官之反復論列。蓋出於此。第從前議者。以靖難之勳。謂有妨礙。此言亦有所執。唯在仰稟大朝。俯採廷議而處之。伏惟徽裁。

令曰更以此事。仰稟大朝。則兩臣之事。今將數百餘年。而幽寃未雪。嗟傷不已。諫臣論列。可謂切至。而第念靖難之勳。大有所妨礙。復官一節。終涉重難。着令銓曹收用兩臣後孫。以示愍寃慰枉之意爲宜爲敎。依此擧行。

量田新舊尺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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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甲戌量田時。兩南所用之尺。比遵守尺差長。兩尺之參差。雖未知何故。而今若以舊尺之短於新尺。猝然定用。則民必騷擾。將至於難處之境。臣恐所得之田結小。而所失之民心大矣。諸議以爲湖西己酉量邑。旣用舊尺。則獨用新尺於兩南。事涉不均。此言亦然矣。而第湖西已量。不過二十邑。未量者至於三十四邑。今以已量邑之曾用短尺。並與未量邑而仍舊用之。則其視兩南。不均甚矣。以朝家大體言之。則雖通用新尺於已量之邑。其減縮不至大段。毋論已量未量。通用新尺。似或便順。如以通用爲難。則依原任大臣議。姑停量役。別求尺制之精者。較度長短。以銅鑄造。分送各道。始令擧行。則雖愚蠢之民。皆知有法度。而必無稱寃之端矣。臣之淺見如此。伏惟徽裁。

金城罪囚擬律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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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申義先之白晝官門拔劍作變。蓋其意不但在於聚黨奪囚之計。將必至於殺長吏掠倉庫之境。則非如一時誑惑尋常姦宄之比也。義先雖已致斃。着軍服騎馬同往之申命立,申義石,鄭太白等三賊。決不可以脅從論而用之以貸死之律。至於尹鳳立妖惡之狀。實與義先無異。罪不容誅。尤無可論。其餘隨去者十人。特施減等之典。恐不害爲好生之德。依該曹議讞施行。似爲得宜。伏惟徽裁。

令曰依趙判府事議施行。

殯殿移奉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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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宣政殿遺敎之不得奉遵於初終之日者。雖出於事勢之萬分難便。而終不免爲未安之歸。此臺臣所以有擇日移奉之請也。臣竊伏念殿下嗣服之初所自勉者。毋過於一遵先志。羣下之所可獻戒者。亦毋過於繼述之孝。今此殯殿事。旣有大行遺敎。則雖已後時。惟當遵而無違。第聖上旣稟慈聖。明知遺意之在於恤費。遂以資政殿爲定。則到今遷奉。事體之至爲重難。果如諸大臣之議。而若以終不移奉。爲大段欠闕。則措辭告由。恐不可已。議者或以過時爲言。事旣可告。則豈可拘於早晩。仍廢當行之節耶。迷見如此。伏惟上裁。

廷臣朝夕哭受杖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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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成服後廷臣朝夕哭臨之節。以情禮言之。則宜不可闕。而第以朔望爲限者。豈以文武各司。俱有職守。日再往來之際。易致事務之曠廢而然耶。因山前梓宮加漆之時。朔望殷奠之日。朝臣之哭臨。亦可少伸哀忱。而至於逐日進參。禮雖有餘。事有難便。臣意則以不必變改定製爲宜。朝臣受杖事。當初節目磨鍊。出於急遽。致有參差不齊之端。臺疏之請加釐正。誠有意見。若以六曹參議以上堂上堂下曾經侍從及外方兵水使並許杖。則恐不悖於古禮達官杖之說。而以臣蒙蔑之識。不敢臆斷。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

國恤卒哭前私家行祭當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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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國恤卒哭前。士夫家忌祭墓祭朔望參當行與否。先賢之說。各自不同。未有一定之論。故或有行之者。或有廢之者。雖是私家祭禮。不宜斑駁。此所以原任大臣之陳請酌定者也。第伏念太廟各陵大小之祀。卒哭後始爲設行。則士夫之先行家祭。事涉未安。雖以先正臣金長生卒哭後始論祭祀一節見之。卒哭前廢祭之意。自在其中。至於忌祭之單獻略設。亦是先正之所嘗行者。則以此爲式。恐似無妨。而此非臣膚淺之見所敢臆斷。惟在博詢知禮者而處之。伏惟上裁。

致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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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原君韓聖輔致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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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卿。忠靖後孫。文元外派。家傳孝友。操秉剛介。嗜義斯篤。好古不怠。筮仕於朝。屢膺郡佩。志礪氷蘗。政祛凋瘵。薦剡登聞。璽書嘉乃。帶方松壤。前後超拜。遊刃益恢。到底治最。惟彼月城。物衆地大。銓注惟公。予又簡在。臺議循常。晉塗有礙。眷褒則加。黽勉乃改。自玆以後。或嶺或海。奉公一念。至老靡懈。究卿終始。蓋資師誨。居家行誼。逈出凡輩。事一之誠。不變顚沛。叫率同門。抗疏伸快。斯文陽九。奄罹毒害。痛莫致死。屛跡自廢。跧伏鄕廬。垂及十載。子躡從班。年踰耆艾。推恩擢堦。榮耀金帶。封襲先勳。寵典愈霈。福履方綏。壽曜遽晦。卿今已矣。予增愴嘅。載遣禮官。庸賁恩誄。靈其有知。尙歆斯酹。

先正臣宋時烈德源書院賜額致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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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靈。毓精星嶽。接派閩洛。天賦純粹。風猷宏博。巖巖之氣。卓卓其節。步趨闊大。準程方直。早依賢師。丕闡道脈。心存繼開。力肆經籍。出處語默。動遵先覺。粵我孝廟。賓延碩德。卿時首膺。乃展志業。禮擬商傅。契隆漢葛。雪涕困敦。仗義明曆。廈氊都兪。訏謨密勿。未湔漢恥。遽遭舜陟。寧考乃繼。倚毗彌篤。疑質蓍龜。用需霖楫。邦禮有證。譖說罔極。宵人伺闖。蔽予沖服。慈杼誤投。羿彀交射。國運傾否。家髦擯斥。北遷南移。風饕霧毒。泥塑船顚。坦履震薄。不容何病。所守愈確。天道循環。氛翳屛廓。亟伸丹筆。遂返赤舃。淅槳曁旋。伊髮勝昔。士林聳瞻。都民手額。方喜造朝。不俟終日。卿引禮退。予歉議隔。歲在己巳。慶溢宗祏。一疏慮遠。衆口羅織。知卿斷斷。奈讒潝潝。萋成貝錦。路開荊棘。蜒嶠薦籬。鯨颶勃潏。郵舍傳命。斯文告厄。纓弁相弔。媍孺擧衋。羣陰未消。至寃難暴。逮今更化。悔予莫察。興言及此。永懷慙恧。百年心事。十行遺墨。念卿德業。有光簡策。今也則亡。九原難作。纔擧愍典。追復舊秩。杖屨攸憇。宥室咸築。睠彼宜城。亦卿遺躅。道亨阨困。樂在敎育。人知趨向。士有矜式。弓馬絶徼。絃誦易俗。一方所尊。大賢餘澤。載營祠廟。齊籲宸閤。爰畀華扁。庸勸後學。州以德稱。卿以禮食。觀感在玆。典刑如昨。有嘉籩豆。式享芬苾。不昧者存。庶幾歆格。

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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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京畿水使閔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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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委一方節度之任。得人斯難。兼三道統禦之權。非卿莫可。思用已試之手。俾成未究之治。睠玆桐府舊州。實是甸服重鎭。島嶼開陸。地勢扼上流之咽喉。溟渤爲池。水路通兩湖之舟楫。任洛邑之屛蔽。緩急可須。作沁都之輔車。表裏相保。中權節制。遙領諸路之軍。上將威儀。仍帶二品之秩。非特有詰戎禦侮之策。抑亦藉牧民御衆之才。唯此地固異他藩。況今時宜愼厥選。玩愒日久。戎務漸至疎虞。飢饉歲仍。民生未免困悴。裝荊門之戰艦。必待岑彭之視師。蠲晉陽之繭絲。寔賴尹鐸之爲政。衆皆曰舊人之宜任。士亦恐他將之或來。惟卿干城武夫。家世儒素。從容樽俎。常敦郤縠之詩書。指掌兵流。早抱李廣之鞱略。前後分符六七邑。聲績已著於廉勤。南北建牙數十年。威惠並施於撫御。法密治盜。京師之桴鼓不驚。職親典兵。禁垣之羽衛克整。予之倚卿也重。人或以老爲言。馬伏波之據鞍。尙騰矍鑠之譽。廉將軍之善飯。寧有膂力之愆。衆望久屬於登壇。恨未早擢。方略再試於分閫。擧亦僉諧。玆授卿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策勵有倍於前。規畫無替於舊。袪弊政行惠化。務得人和。修戎器鍊舟師。用鼓士氣。綢繆未雨。益殫固圉之猷。早暮占風。恆若對壘之日。凡諸設施之先務。已悉諭誥於前言。於戱。寇恂再蒞河內。吏民騰歡。嚴武累鎭劍南。部曲動色。勉樹終始之茂蹟。毋負委寄之隆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不允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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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議政尹趾善三度呈辭不允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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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百爾思之。國事無可爲者。三則過矣。卿辭胡至斯乎。復此申申。毋庸邁邁。惟卿忠孝根於天性。淸儉得之家傳。楊綰當朝。有矯世鎭物之效。李昉在位。無傷人害物之心。守法不阿。凜凜難奪之操。事君無隱。謇謇匪躬之忱。故寡昧倚毗者益專。而老成輔弼之是賴。不意丐閒之請。遽及仰成之辰。若言曩日難安之端。批諭已盡。雖有一時無妄之疾。精力尙強。君臣貴相知心。毋執小嫌而求去。上下惟宜協力。須念大義之攸存。民憂孔殷。豈緩廊廟之拯濟。朝論方潰。必資宿德之調停。予不可捨卿爲治。卿何忍棄予若浼。右揆纔已膺命。想有獨賢之勞。首相今又告休。益切疇依之歎。安危所係。進退奚輕。於戱。強起造朝。彥博老而不退。專心循國。魏公病亦未忘。亟斷來章。以副企望。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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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德府使沈公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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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諱益善字仲兼。沈之系靑松。自高麗文林郞洪孚始。有左議政德符。佐我太祖封靑城伯。傳至宗忱。府使贈贊成。寔生偰。監役贈領議政。寔生領議政之源。相孝顯兩廟爲賢輔。元配安東權氏。佐郞得己之女。賢而不育。以公爲嗣。公曾祖郡守贈判書宗敏。卽贊成公之弟也。祖郡守𠋈。考處士之澤。妣寧越嚴氏。郡守說之女。公以天啓丁卯九月二十五日生。丁酉初授氷庫別檢。內則尙衣直長,禮賓別提,司憲監察,內資主簿,禁府都事,司禦惠局郞,漢城判官庶尹。外則平澤,順安,狼川,載寧,淳昌,利川,豐德。其爲監察也。府有謬例。侵辱新進。遂不仕曰是古殿中御史。自蹈非禮。而乃反糾劾人耶。及再入。悉革其習。在京兆也。尹鑴張甚。恣斫禁松。公按聞以實。遂被其黨劾去。士友多之。其治邑也。必節財用以紓煩賦。抑豪強以安小民。涖澤値歲歉。捐俸補賑。民以不飢。傍邑氓亦賴焉。葺官宇繕戎備。百廢俱興。繡衣褒聞。有表裏之錫。後公喪過縣。縣之士庶無不設奠致哀。治順尤嚴。蠲濫糴千餘斛。又以孔道役重。鳩千金刱一藏。以除其弊。狼饒秦隴材。有徵輒浮下。公悉取而修官廨曰。吾苟營私。何以見先人於地下。載有賦綿布以數千計。皆橫斂也。至卽罷之。淳多豪右。繩治不饒。竟中飛語。編配旋宥。利梓鄕也。公先惠後威。於豐則整官務如澤。拉豪橫如淳。竟坐事徒配。後上輦過是府。府民掃境而出。頌惠鳴寃。乞加異恩。竟報罷。丙子重九卒。壽七十。翌年三月。與配淑人洪氏合窆於分水院未向之岡。從先兆也。公姿貌豐碩。氣宇嚴重。自少孝謹。丙子虜警。奉祖母李夫人曁繼母尹夫人。避兵海島。行則執鞚。止則丐糧。歷艱險不少懈。後尹夫人病。走醫門請見不得。立門哭移晷。醫感其誠。殫技奏效。皆童年事也。相國每說此稱賞。公丁憂戚甚。情文俱盡。五遭巨創而幼時過三喪。常痛其未及執制。哀慕終身。始相國旣以公爲嫡嗣。而晩生四子。及卒宗人曰。某當爲次。相國遺意。蓋如此雲。公降而居次。後因儒臣建白。上命正之。公驚走出城。其舅權炭翁諰曰伯夷雖有父命。若天子立之。不敢逃也。公度不可辭。遂痛哭受命。平居晨謁家廟。老猶不廢。蒸嘗之奉。必盡誠禮。或恐儀節有愆。考質成錄。名曰家令。病革猶口號若干條。友同氣收窮族。出於至誠。多有人所不及者。筮仕以來。一心奉公。未嘗有隨俗低昂意。蒞郡治事。必循典則。無敢毫髮放忽。律己簡而民受惠澤。用法平而人無寃枉。以此所到稱治。解歸之後。莫不追思。皆立石頌德。廉白之操。終始不渝。爲官四十年。佩符者七。而終無尺僮半畆之營。環堵蕭然。自豐還乃曰。吾老矣。二子專城。寧復有仕宦意哉。余竊嘗論公之槩曰。居家篤孝友之行。治郡著循良之績。而若其善處於立嫡定倫之際。無媿夫韋玄成焉。洪氏系出南陽。忠正公花浦翼漢之女。以丙寅四月十七日生。壬戌十一月二十三日卒。其葬也。尤齋宋先生爲之誌。生三男五女。男廷耆郡守。廷老佐郞。廷耈正郞。女縣令李泳,黃夏民,判書趙泰采,校理洪禹瑞,李漢章。郡守一男師聖。佐郞一男二女。男師哲,女朴性根,李慶燁。正郞二男女。男師德,師得,女崔命相,鄭觀河。縣令二男女。男命煕判官,命新,女縣監鄭赫先,宋秀東。黃二男尙中,尙敬。泰采三男女。男鼎彬進士,觀彬進士,謙彬,女李廷煐,朴舒漢,餘幼。校理二男三女。男啓,欽,女參奉金泰衍,趙榮曾。餘幼。李一男女。男棨,女金確。曾玄捴七十餘人。

亡室贈貞敬夫人靑松沈氏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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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沈氏。籍靑松。府使諱益善之女。領議政諱之源之孫。花浦洪忠正公諱翼漢之外孫也。生於庚子九月十五日。卒於己卯正月十六日。得年堇四十。同年三月。窆於長湍東坡驛村卯坐原。後贈貞敬。從余爵也。育三男三女。男鼎彬,觀彬皆進士。謙彬。女李廷煐,朴舒漢,季幼。鼎彬生三女。李廷煐生一男一女。嗚呼。夫人自幼端莊貞淑。立心制行。一出於正。聰明敏達。有過人者。五歲就養於其叔母金淑人。或時代幹家事。則能一一照管。毫末不差。有一婢取隣墻果子與喫則曰。偸竊之物。吾不食也。府使公嘗爲惠局郞。有求吏胥者賂以珥環之屬。公試其意曰。汝欲之。我卽許之。對曰物雖美。豈可取此。使吾父受汚衊之言。公曰吾兒介潔。宜乎有是言也。年十七入吾門。事尊姑克敬克孝。以至妯娌宗族。鹹得其歡心。御婢僕以恩。而有不如禮者。卽加嚴責。上下截然。閫內肅如也。待余甚敬。而性小剛。見余有過。輒直擧而正諫不相借。余亦容而受之。終覺其大有益也。平日服飾。務從儉素。其叔父靑平都尉家嘗內宴。座中婦女悉以珠玉錦繡。競尙華侈。而獨夫人紬薴淡粧介其間。略無歉色。公主深加歎服。諸婦女亦多有歸而稱美者。余按廉嶺南也。本道守宰有饋到門者。輒卻之曰夫子在南。何可受也。夫人處事綜密。凡於日用諸物。措置無遺。及其歿也。斂殯祭奠之需。皆取自藏中。若宿辦焉。嗚呼。夫人歸我以來。備嘗艱苦。每朝夕供我以豐食。而夫人則餔糜。常見我讀書。夜必爲之點燈而勸之曰。願夫子早捷科第。免我此食淡也。余幸釋褐。官位稍顯而夫人逝矣。今余官益崇祿益厚。視曩時艱窘。不啻十倍。三子長成。連有科慶。二女於歸。各得美對。父子男女。團聚一室。言笑啞啞。以相悅樂。此可謂人事之略備。不負夫人當日之言。而顧夫人不在。余何心獨享。此余之所痛恨。欲置而不能忘者也。嗚呼。以夫人之淑德懿範。不克享年。有足悲者。而使其平日言行。堙沒不見於世。則是重余之悲也。於是抆涕而略敘其事實。揭諸墓表。以眎永久雲。

藤杖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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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直夷險。以之君子杖。斯須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