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湖集 (四庫全書本)/卷18

巻十七 於湖集 巻十八 巻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於湖集巻十八
  宋 張孝祥 撰
  奏議
  論先盡自治以爲恢復劄子
  臣竊惟金人失好縶我行人中外同憤聖意堅決申飭邊備以全制勝如臣不肖蒙被使令感激隆知誓當效死顧受任之初有當爲陛下言者敢布一二伏惟陛下神聖英武得於天縱永念祖宗創業之難太上皇付託之重兢兢業業不自暇逸將以刷無窮之恥復不共戴天之讎天地鑒觀神靈孚佑茍充是心何求不獲然臣區區之愚獨願陛下益務逺畧不求近功而已夫所謂務逺畧者願陛下盡舎拘攣掃除積弊去其所以害治者而行其所當爲者起居飲食不忘此志而已夫所謂不求近功者願陛下多擇將臣激厲士卒審度盈虛躊躇四顧不見小利而動圖功於萬全而已昔我太祖皇帝既得天下諸藩䟦扈初未服從我太祖皇帝規橅已定不動聲氣磨以歲月皆爲我有臣願陛下以太祖皇帝所以平僭亂者爲今日恢復中原之䇿臣不勝幸願取進止
  論用才之路欲廣劄子
  臣聞國之強弱不在甲兵不在金穀獨在人才之多少項羽未甞不強也未甞不勝也而高祖卒取天下蓋項氏之臣所謂傑出者往往不能容反爲劉氏用無惑乎項亡而劉之興也臣恭惟陛下以英武不世出之姿當艱難之時獨運神斷思濟宏業孜孜汲汲二年於茲而成功冺然未有端緒蓋所謂人才者尚少不足以備使令耳今入官之門雖廣而用才之路實狹古者取於盜賊取於強隣取於仇讎取於姻戚茍才矣初不問其生出之本末也今茲不然非進士科則朝廷已不敢輒有除用幸而用一人焉議者必曰此非清流也此某人之戚黨也此某人之子若孫也此故甞有所負犯也此跌宕而不羈也其用武臣亦然吹毛求疵深排力沮夫如是而欲力致天下之豪傑以濟非常之事難矣欲望聖慈深詔大臣各體此意舎去拘攣收拾度外之士博取而詳察以備緩急之用人才既多使之治財賦使之治軍旅使之宣力四方陛下將無爲而不獲無爲而不成矣臣不勝惓惓取進止
  赴建康畫一利害
  一臣今來起發欲先徃鎮江府措置事冝訖即至建康交割職事就令本府以次官時暫權管卻往兩淮將來若有邊事亦許臣往來措置
  一臣如體訪得武臣內有智略忠義習知邊事或能幹辦繁難之人慾乞從臣不拘見任寄居待闕官指名踏逐分付諸軍量才使喚如都督府有合差委幹當事務亦許依此施行
  一兩淮措置事務全在州縣官吏協心愛惜不擾而辦如有違戾去處許臣按劾聞奏
  一臣應有奏報文字並乞徑赴御前投放開折
  論蕭琦第宅及水災賑濟劄子知建康府日
  臣六月二十二日准御寶封送下御筆付臣及蕭琦第宅圖本臣已望闕百拜祗領訖伏念臣孤逺賤臣遭遇陛下入從出藩眷簡優隆縻捐萬死難以報稱今又錫以宸翰寵嘉踰等雲章奎畫永藏私家臣闔門老穉不勝感恩戀聖歡喜踴躍之至蕭琦之居即日併工營繕謹遵睿訓更加髙大及多與空地令可馳射琦在此僑㝢臣五七日之間一往見之飲食醫藥錢酒之屬常常照顧所有按月請俸合係總領司支已行關報訖縁未有支行真俸指揮有司不敢擅行琦逺客累重欲望聖慈特賜處分所有供給錢建康府已應副訖仰乞睿照江東路㳂江州軍水災甚廣臣節次曾具奏聞夏稅亦自無可輸納秋苗決然無望如淮西廬和之間人民亦多被害竊慮秋冬之郊飢民聚爲盜賊臣雖已差官前去太平州廣德宣池州措置更乞聖慈宣諭宰執預治荒政淮上百姓方罷築城堀壕般塼踏弩之役四月以來急去挿秧兾望收成一飽忽被水害人情皇皇仰惟陛下焦勞萬幾德動天鑒災異之來決非人力如堯湯之時定有冥數但於賑濟防閑撫摩惠養不得不盡伏望曲軫淵衷中外幸甚江上諸州將兵闕額甚多臣已令所差官將被水闕食強壯人說喻招刺支與例物亦消弭盜賊之一端謹具劄子奏聞謹奏
  乞擇近臣令行荊襄叅酌去取牧馬專置一司奏狀
  近准樞密院劄子備奉聖㫖令臣同司馬倬趙某張某相度於湖北京西置一孳生馬監措置條具利害供申臣尋關牒京西安撫及兩都統司各據回文欲以騍馬四千疋分爲四監內鄂州都統司認養二千疋荊南都統司認養一千疋湖北京西安撫司各養五百疋臣竊惟中興以來馬政不脩歲歲博買其費巨億而諸軍之馬愈更乏少此則牧養之道未得其冝故也今朝廷方議置監欲還祖宗之舊若措置得宜則省國用振軍威制強敵於是乎在蓋政事之大者不可茍且嘗試而爲之也今若諸軍分養則與前日之揆綱馬略同諸軍茍於得馬不復爲經久之計一二年後稍有折閲則又將以辭自解謂荊襄非宜馬之地如此則東南長無牧養之利必資諸蠻而後可耳臣愚欲望聖慈特出聰斷於近臣中不間文武擇知馬者一二人令行荊襄淮南境中與諸軍帥守臣寮深圖地土水草之宜國朝以來所置監牧已行故事叅酌去取具以上聞取自聖裁專置一司付以事權嚴爲黜陟之科責其成功如此則宣撫司所買四千疋不爲虛費假以歲月朝廷真得牧馬之用須至奏聞者
  小貼子諸軍揀汰使臣軍兵所在成羣若今後撥付牧馬監令逐州軍解發按月請俸就監支給專令牧養實為兩便伏候勑㫖竊聞西北諸監惟沙苑最盛訪聞監兵見今猶有存者散在關外諸軍乞令宣撫司從實根刷撥付今來置監去處指教伏候勑㫖
  辭免除起居舎人奏狀
  今月六日准尚書省劄子奉聖㫖除臣起居舎人日下供職臣聞命震驚罔知所措伏念臣頃以諸生荷陛下親擢俾冠多士觸怨蹈禍復蒙陛下脫臣父子於九死之中茲又驟自省闥進侍殿陛凡昔再生與今超用一出聖意不縁他人論報之心雖臣軀命非臣敢有豈宜輒爲辭避實以臣齒少人微塵竊科第甫及五年備數南宮已懼顛躓況秉筆柱下專記言動非辯智閎逹莫冝此選今臺閣諸臣學識資望髙出臣右者不可勝舉茍臣冐昩躐據必致清議弗容伏望陛下天地父母之恩委曲哀憐察臣危悃非敢矯飾追寢誤恩改授賢傑庶安愚分
  再除中書舎人辭免奏狀
  伏念臣去國六年分甘永棄叨䝉收召使復故官已試無庸矧堪因任仰惟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方闓宏業書贊之行宣導徳意宜有鴻博來膺遴選況承攝是官既皆名儒奪彼與此義難冒受敢兾聖慈俯亮誠悃許臣依近降指揮終滿平江今任既安愚分允穆師瞻干冐天威無任懇切俟命之至
  辭免參贊軍事兼知建康府奏狀
  臣起於諸生叨竊名宦軍旅之事實不諳曉顧方外敵凌侮主憂臣辱臣於茲時䝉被使令義無辭難死生惟命但今日之事勢異疇昔敵情叵測邦計猶虛至如守備之脆堅列將之能否強弱之辨進退之冝難以隃度而周知必須親履而詳訪若乃以虛爲實以是爲非茍且目前咎將誰執豈一身夷滅之足惜而誤國欺君之是虞臣實何人而當此選又況帥藩之重宮鑰之嚴雖曰攝承亦難冒據伏望聖慈收還誤寵更圖竒傑仰備驅馳特賜除臣在外宮觀
  辭免知靜江府奏狀
  臣愚戇不學叨竊踰分罪戾盈溢遂致煩言仰荷隆恩姑從罷黜敢圖開宥還職分閫而況彬賀之間俶有兵事靖治之畧必惟其人伏望收還成命別畀通材
  辭免復待制奏狀
  伏念臣頃以諸生遭逢太上厯官未久遽躐禁塗自抵譴呵迄䝉矜宥祠祿終更旋郡紆紱天地之恩毫髪未報陛下行堯之道建用皇極曠蕩之澤與物爲春凡是放臣悉加甄敘顧如孱庸亦與茲寵冒昧以居懼咈輿議仰蘄睿鑒俯亮危悃收還成命使復賤官誓殫愚忠益圖來效所有復職指揮未敢祗命
  辭免知潭州奏狀
  臣踈逺微賤遭遇陛下叨荷眷隆屢埀奬使昨者廣西罪戾盈積劾章既上謂當投竄聖慈寛宥止從罷免至於貼職復與全存天地父母恩德莫喻雖極糜捐報稱何有自反私室闔門訟愆屏息避影早夜怵惕敢圖簡記又俾藩郡視舊所領是爲鄰壤委寄之重與昔不殊聞命之始恐懼感泣臣實何人疊此沗冐已別具奏乞賜恩免螻蟻之軀有不盡者輒具劄子昧死上聞伏念臣父母年七十氣血素弱近復多病頃赴廣西不曽迎侍道里悠逺日以憂戚臣弟年㓜侍旁無人自臣來歸方獲寧養今茲新任復隔重湖埀白之親又難逺渉進退皇惑莫知所措仰惟陛下推廣孝道本於人情匹夫之微皆得自逹臣之迫切義當控告抵冒大譴矢心以辭伏望陛下至仁哀矜俯徇愚懇於江淮間易一小郡父獲就養不違定省臣得竭力以趨職事祈天請命語無倫次瞻望闕廷伏增震作
  辭免知荊南奏狀
  臣叨竊外藩僅書歲考頃縁親疾屢丐免歸怵惕之誠莫遑朝夕忽被簡㧞就付邉寄上游重鎭王旅所宿望實既輕顛隕是懼伏望博詢衆智俯亮微跡別選名臣使當一面遂臣之私賦以祠祿後日糜捐敢不自誓於湖集巻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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