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睿皇帝實錄/卷225
大清仁宗受天興運敷化綏猷崇文經武孝恭勤儉端敏英哲睿皇帝實錄卷之二百二十五
監修總裁官經筵日講起居注官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領閣事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管理工部事務翰林院掌院學士隨帶加二級尋常加四
級臣曹振鏞總裁官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管理刑部事務加五級臣戴均元經筵日講起居注官太子少保內大臣文淵閣提舉閣事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翰林院掌院學士教習庶吉士總管內務府大臣鑲黃旗滿洲都統步軍統領管理戶部三庫奉宸苑清漪園等處總理工程處御茶膳房御藥房太醫院西洋堂事務軍功加三級隨帶加二級尋常加十三級紀錄二十一次臣英和經筵講官太子太保禮部尚書上書房行走武英殿總裁管理國子監事務加六級隨帶加二級紀錄四次臣汪廷珍等奉敕修
嘉慶十五年。庚午。二月。乙酉朔。上以祭社稷壇。自是日始。齋戒三日。
○丙戌。諭軍機大臣等、松筠奏查勘海口情形、應行修復正河一摺。又另摺與吳璥等會銜具奏意見相同、請於此時即設法趕辦等語。海口修復正河。誠為正辦。但經理大事。必須中有定見。豈可漫無把握。動輒游移。曠日費時。因循疲玩。迄無成功。徒以摺奏搪塞。成何事體。前此吳璥差往南河時。曾力主挑復正河。迨至上年冬閒。忽以工重費繁。時日緊迫。不能趕辦。請先將北潮河入海之路。權宜辦理。試看一年。伊既籌度情形。力主此說。因亦降上□日准行。今松筠到彼後。一經查勘會議。又仍請改挑正河。並稱前估各工、尚可刪繁就＜⿱閒＞、將雲梯關以下兩岸長堤、設法趕辦、一面將河形應挑之處、酌量挑挖、期於大汛前將馬港口漫口堵閉、其所需帑項、先以前所請五十萬兩、將現在可辦之處及早興工、其餘覆估工程、亦較前有減無增等語。信如伊等所奏。則海口大局既歸正辦。可收永遠之效。而前此估需三百六七十萬兩之數。今又可大加刪減。於帑項又得無糜。豈不甚善但吳璥等於上年十一月奏到時。已稱趕辦不及。今又遲兩三月。何以又可趕辦。前摺內請銀五十萬。本欲於北潮河一帶挑挖膠淤。此兩月來何以不辦。又前摺內稱挑挖正河有一百餘里之長。又須一律深通。方能暢注。而本日摺內又稱祇須將應挑之處酌量挑挖。無須一律大挑。何以前後所奏自相矛盾。種種互異。似此工用不繁又可迅速集事。伊等既為此奏。自應即照所奏辦理。惟是全河大局。出海最關緊要。吳璥等久練河工。非松筠初到可比。此次既親勘會商。奏聞辦理。自系吳璥等勘酌再四。確有把握。將來總不得以此事系松筠主見、為推諉地步。惟當各發天良。認真督辦。詳慎經理。用收一勞永逸之效。勉之。又據另片奏、現辦河工、須大員分管、請將江寧巡道王象儀、及前任徐州道單澐、迅即來工分司堵築等語。王象儀系本省巡道。盡可遴派辦工。至單澐前在徐州道任內。曾承辦挑挖運河等事。聞其聲名平常頗有貽誤。從前鐵保在江南時。即曾誤聽該員之言。此時松筠等既經奏請。亦著一併調至工所。責令分管堵築事事。但須隨時留意查察為要。將此諭令知之。
○丁亥。祭先師孔子。遣慶郡王永璘行禮。
○遣官祭文昌帝君廟。
○戊子。祭大社大稷。上親詣行禮。
○己丑。以舉行仲春經筵。遣官告祭奉先殿。傳心殿上御文華殿經筵。直講官劉權之、桂芳、進講中庸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講畢上宣御論曰、君子之學。莫大乎主敬。聖人之道。莫要於執中。道之體用。即人之性情。與事物相接。不剛不柔。無所偏倚。喜怒哀樂隨其所發。皆當乎理。從容中道心體暢洽。發乎情而止乎禮義。或過或不及。皆非中道。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大本既立。所發得中。上可感天心。百穀用成雨暘時若。下可定民志。興廉講讓。易俗移風。六合全消乖戾。感而遂通。四達無礙。以一人之情。召萬民之情。從欲以治。太和洋溢。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未發謂之中。存養省察於平時。不容少閒。斯所發皆中節。得和之效驗矣。至靜之中、毫無偏倚、而大本立應物之時全消私隱、而達道行。內聖外王之功用。總不出於一心。心之所存。則不懈於寸誠。至誠無息。斯能致中和以馴至於天地位萬物育。故心盡而天應。政修而天從。中和之極則。達道之隆軌。豈泛論哉。直講官鄒炳泰、秀寧、進講書經欽哉惟時亮天功。講畢。上宣御論曰、人君代天治民。所理者皆上天之事也。然天下之大。兆民之眾。一人之心思。豈能獨任。故分命百官。量其才力各任以職。既受斯職。即應敬其事。敬事為敬君之實。君命之事。即天事也。天豈可不敬哉。若尸祿保位。怠慢忽略。天事必致廢缺。天鑒在上豈能逃乎。大舜以上聖之資。當極隆之會。尚不能獨治。分任二十有二人。復勉其盡職。勤修職業。無曠天功。如此懇切。況後世君臣、轉可懈弛哉。蓋天托於君。君托於臣。臣任庶事。君者天之子也。子不克承父命。為大不敬。臣者君所命也。不理君事。為大不忠。不忠之臣。君即被其朦蔽。天必不容。不敬之君。臣或不敢進言。天亦必降大咎。嗚呼。常操敬謹。時亮天功。上下交儆。一德同心。庶幾常承天眷。永保無疆。君臣所理。皆天之事。豈可不勉敬勤哉。禮成。上幸文淵閣。賜講官及聽講諸臣茶。復賜宴於本仁殿。
○諭內閣、向例臨御經筵。升殿及宣講後。講官同侍班各官、均於文華殿丹墀內、行二跪六叩禮。丹墀中亘甬道。兩旁行禮之處。殿內不能俯矚。嗣後著改於丹陛上分左右行禮。
○諭軍機大臣等、據松筠奏、蘇家山閘、業於正月十五日啟壩放水、田藺家山壩入湖、甚為暢順、春初黃水尚不甚渾濁、擬將藺家山壩口門再行展寬、俟微山湖收水敷足、相機堵閉等語。引黃入湖。原系一時權宜之計。現在黃水未經漲發。尚不甚濁。自可趁此多收入湖。但微山湖內存水。祇以敷用為度松筠等即飭知該管道員等。留心察驗。一俟湖水收蓄足數。即上緊將閘壩口門堵閉。不可使過水太多。致有挾沙淤墊之患。方為妥善。又據奏盱堰兩廳甎石各工。被風掣坍一千餘丈至數百丈不等。正月十七日大風。京中亦然。本日適值查淳到京。朕於召對時詢及一路情形。據稱去冬今春。南數省普得大雪為近年所稀有。江南安徽一帶。春融雪化流入河渠。均匯歸洪澤湖。今年湖水勢必充盈現在臨湖甎石各工。又多塌卸之處。恐水大時堤工著重。著松筠等即查明掣坍各工段。責令該管道廳各員趕緊補修。以資捍禦不可視為緩工聽其遲延推諉。致有貽誤。並將堤堰各工加意修防。為未雨綢繆之計。此為至要。將此諭令知之。
○庚寅。諭內閣、給事中葉紹楏奏、請申明投遞匿名揭帖例禁、以靖刁風一摺。朕惟為治之道。首正人心。不肖奸徒、隱匿姓名。挾嫌控告意圖傾陷他人。而已則置身事外。居心陰險。誣上行私。其關係世風者實非淺鮮。不經嚴行懲辦。則愈趨愈甚。流敝□大何窮。然懲治之法。惟在隨案究治。方為辟以止辟之道。舊例隱匿姓名告言人罪者絞。見者即便燒毀。送入官司亦不為審理。固為禁絕刁風起見。殊不知此等刁惡之徒。近年益多。若不查拏懲創。不但鬼蜮伎倆。可以幸逃憲網。而罪狀不曉然眾著。又何以儆惕頑愚。近年來此等案犯。層見疊出。豈燒毀不辦所能化導。朕於各衙門具奏之後。從未將所告之人立予訊辦。閒或傳令到案。亦不過示以筆跡。詢其平素往來嫌怨之人。藉得識其根由。便於蹤跡。此正為端拏正犯、昭雪被誣而設。迨於獲犯之後。即所控容有得實。而投遞匿名者。仍必按律問絞。未嘗稍予末減。如近日辦理莊親王太監李來喜以奴告主一案。核其情罪更重。則竟予絞決。並傳集諸王府太監在彼環視。使人人怵目警心。共知斂戢。若將其所控之件即行燒毀。在莊親王則甘心受誣。家奴幸逃刑憲。豈成政體。況此等狡黠之徒。或以前此所告不足聳聽。又復添砌重款。污衊百端。亦復何所忌憚乎。朕辦理庶獄。核實秉公。從不好為察察。邇年大案。如廣興英綸、倉案庫案、其敗露發覺。並不由匿名控告。設或匿名揭帖中竟有此等巨案。亦必將告訐者治以本罪。誠以懲奸禁偽。兩不相妨。況告案無論虛實。皆當究辦。設因匿名所告多虛。概勿陳奏。則各衙門遇有控案。亦可意為壓擱。不行奏請申理。民隱何由上聞。其中實有冤抑受害者又將何從昭雪乎。該給事中此奏。為正人心息奸詐起見。而不知不如此。則人心不靖。奸詐益不能戢也。將此通諭知之。
○辛卯。孝淑皇后忌辰。命皇次子旻寧祭陵寢。
○壬辰。遣官祭黑龍潭昭靈沛澤龍王之神。玉泉山惠濟慈佑靈濩龍王之神。
○諭內閣、三載考績。為朝廷激揚大典。每屆京察之期。擇其勤奮供職者。施恩予以甄敘。各大臣三年中偶有小過。原可置之不論而其疏忽尤甚者。亦不可不加以儆惕。本年京察。吏部開列在京各部院大臣及各省督撫名單。請上□日甄別。朕詳加酌核。所有上屆京察曾經議敘之大學士軍機大臣等、所管三庫及戶工等衙門。於書吏王書常等假印冒領庫銀物料一案。全無覺察。非尋常玩忽可比。慶桂、董誥、戴衢亨、托津均著毋庸議敘。其各部院大臣、亦多系獲咎加恩原宥之人。並著毋庸議敘。內除長麟一員患病日久、已另降諭上□日開缺外。余俱著照舊供職。至兵部尚書明亮、舊有勞績。此三年內。伊所管兵部並無失察滋敝
□大之處。今在京各大員均未議敘。亦不必將伊一人特予甄敘。伊曾經三次得過雙眼花翎。俱因事拔去。念其年老無過。仍著加恩賞戴雙眼花翎。以示眷注。大學士四川總督勒保、久任封圻。辦事鎮靜。兩廣總督百齡、辦理洋匪。巢□刀撫得宜。日有起色。福建巡撫張師誠、於海洋嚴斷接濟。實心經理。均著加恩交部議敘。余俱著照舊供職。
○又諭、長麟上年夏閒感患目疾。請假調理。自朕啟蹕至熱河迴鑾。尚未就痊供職。節經降上□日給假調養。迨至冬閒又經格外賞假兩月。扣至本年二月初三日。即已假滿。近日詢問伊兄長琇、尚稱長麟瞳人已見充足。初四五日便可生光。屆期仍未見效。朕於長麟目疾。輾轉賞假。業經半載有餘。原系體恤大臣恩意。然在長麟、自應以職任為重陳情開缺。乃日久遷延支飾。殊乖大臣以誠事君之道。即如本日博興以患病兩旬恐誤職守。奏請解任調理。朕方加之憐憫。不肯遽令開缺。刑部事務較繁。更非理藩院可比。伊二人一則念切急公。一則意存戀職。顯而易見。長麟即著開缺。在家靜養。如果目疾一切復元。朕必賞給差使。所有刑部尚書員缺。著瑚圖禮調補。其吏部尚書員缺。著秀林調補。所遺工部尚書員缺。著托津補授。托津未到京以前。其工部尚書事務。仍著秀林兼署。
○又諭、御史西琅阿奏、州縣延擱詞訟、請酌立稽察章程一摺。向來州縣審理詞訟。無論案情大小。定例俱有限期。近日各省不能實力奉行。州縣承審大案。於通詳時報有起限日期尚知慮干參處。不敢遲延。其自理詞訟。多不詳報起限。往往任意延擱。迨負屈小民屢次呈催。猶復輾轉懸牌。拘傳守候。致胥役從中訛索。人證等被累無窮。實為怠玩惡習。著照該御史所請、嗣後各省州縣自理詞訟。將所收呈詞。每月造報該管道府。按例起限。其前報各案已結未結。俱於續報冊內陸續聲明。即責成道府依限督催。於年底具結申報藩臬兩司查核。如各州縣延擱案件、及該管道府有縱容徇庇等情。即當據實嚴參。以示懲儆。將此通諭各省知之。
○又諭、本日御史西琅阿奏、訪聞專典八旗兵丁錢糧之山東民人請上□日嚴禁一摺。向來民人向八旗兵丁施放轉子印子等錢、扣取錢糧。例禁綦嚴。今據該御史所稱。竟有山東民人在八旗各衙門左近。托開店鋪。潛身放債。名曰典錢糧。以一月之期。取倍蓰之利。每月屆兵丁等支領錢糧。該民人即在該衙門首攔去扣算。該兵丁於本月養贍不敷。勢不能不將次月錢糧。逐月遞典致被層層盤剝。受虧無窮。似此設計取利。較施放轉子印子等錢、尤為刁惡。於八旗兵丁生計。大有關係。著步軍統領衙門嚴密查拏。勿令潛蹤。又給事中何學林請禁奸商一摺。據稱京城錢鋪與錢市通同一氣、兌換錢文、每千多有短少、往往換錢之人向爭不理、並有狡猾鋪戶多出錢票、陡然關鋪逃匿、致民人多受欺騙等語。亦著步軍統領衙門及順天府五城實力查禁。並照該御史所請。嚴立章程。開張錢鋪者。必令五家互出保結。遇有關鋪潛逃之事。即令保結之家照票分賠。其換出錢文。除照向例錢市與鋪家准各扣底四文外。如有任意短少。許換錢之人、扭稟地方官隨時究治。以儆奸欺而便民業。
○轉戶部右侍郎英和、為左侍郎。調吏部右侍郎桂芳、為戶部右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工部右侍郎榮麟、為吏部右侍郎。盛京戶部侍郎馬慧裕、為工部右侍郎。以內閣學士貴慶、為盛京戶部侍郎。
○調正黃旗漢軍都統瑚圖禮、為鑲紅旗滿洲都統。以鑲白旗滿洲副都統托津、為正黃旗漢軍都統。調鑲白旗漢軍副都統長慶、為鑲白旗滿洲副都統。以前任熊岳副都統多福、為鑲白旗漢軍副都統。
○以己革廣東提督錢夢虎廢弛捕務。發往烏嚕木齊效力贖罪。
○癸巳。上幸圓明園。
○遣官祭關帝廟。
○旌表守正捐軀山東滕縣民陳建迎妻李氏。江蘇新陽縣民沈益觀妻黃氏。
○甲午。遣官祭先醫之神。
○命禮部左侍郎秀寧、教習庶吉士。
○以貝子綿志、為內大臣。
○以工部右侍郎馬慧裕、兼正紅旗漢軍副都統。
○以盛京工部侍郎博慶額、兼管奉天府府尹事。
○以江蘇常鎮通海道趙宜喜、為河南按察使。
○乙未。孝康章皇后忌辰。遣官祭孝陵
○諭內閣、朕恭讀世宗憲皇帝實錄。雍正四年二月辛卯。欽奉諭上□日。朕常飭八旗大臣。八旗為本朝根本。凡系生計禁令習俗等事。屢經申降諭上□日。從前皇考之時。恩賞稠疊歷經多年。而滿洲等生計、並不見其滋植、轉益減損者。皆法令懈弛之故也。今八旗兵丁貧乏。即將倉糧國帑盡行頒賜朕固不惜。但使隨得隨盡。曾不浹旬遽即蕩然亦何濟之有。並有將原置房產變易無遺者。若於此輩加以顧惜。不但惡者無所懲。即善者亦無由勸矣。凡此不肖人等、各參領佐領理宜痛加懲治。如終不改。即應革退。以為不肖者戒。大臣等果能視兵如子。懲惡獎善。並責令參領佐領等不時教導。何事不成。今大臣等、但知不通賄賂。不徇情面。以校射為要務。勤加操練而已。不知爾等職任。正不止於此也必教以典禮倫常、及治生之計。俾各好善惡惡。崇儉戒奢。方可謂教育有成。嗣後大臣及參領等、宜痛加勉勵。竭誠管理。不可仍前粉飾等因。欽此。聖訓煌煌。所以責成管理旗務大臣等董率八旗者。至為明切。乃閱今數十年後。法令益覺懈弛。習俗更加敝壞。八旗兵丁不知勤苦上進。錢糧恩賞隨得隨盡。逞一時之揮霍。而不顧終歲之拮据。快一己之花銷。而不顧全家之養贍。致有房產變易。生計蕩然。風氣改移。仍與當日無異。而現在管理旗務之王大臣、因循怠忽。意存膜視。朕屢經諄切訓諭。仍復疲玩如故。伊等近日辦事。於賄賂一節。或尚不敢肆行無忌。至於瞻徇情面。已恐不免。求其以校射為要務、勤加訓練者。更屬寥寥。若望其視兵如子。懲惡獎善。教以典禮倫常及治生之計者。竟無其人矣。試思八旗都統、副都統、以及參領佐領等官。層層管束。最為切近。如果認真體察。何事不可周知。即如前日御史西琅阿所奏、山東民人有專典八旗兵丁錢糧盤剝生計者。該旗員等早應聞而查禁。又何待御史之條奏耶。嗣後八旗都統等、務當各矢藎誠。盡心職守。視國事如家事。實力誨導。嚴加查察並隨時分別懲獎。俾兵丁等共知湔除惡習。崇儉戒奢。庶生計日饒。凜遵法度。如經此次訓諭之後。仍不加意整飭。以致舊俗日壞。朕惟管理旗務之王大臣等是問。將此通諭八旗知之。
○命光祿寺少卿盧蔭溥、馳往山西。會同工部尚書托津、前赴四川查辦事件。
○旌表守正捐軀四川溫江縣民鄒文富妻蕭氏。
○丙申。上幸萬壽山。
○遣官祭昭忠祠。
○命大學士四川總督勒保、來京供職。以湖北巡撫常明、為四川總督。調雲南巡撫同興、為湖北巡撫。賞翰林院編修孫玉庭、三品頂帶。為雲南巡撫。
○伯都訥副都統恆福、以濫刑斃命革職。以鑲藍旗蒙古副都統色爾袞、為伯都訥副都統。
○以察哈爾牲畜因疫倒斃。貸五品以下官員一年俸銀。兵丁二年餉銀。
○丁酉。諭內閣、御史賽尚阿奏、失察王書常假印冒領銀兩案內之戶部銀庫司員僅止降級、廣儲司銀庫司員革職治罪、一事兩歧、又六庫郎中並未治罪、定案遺漏等語。廣儲司庫銀存貯弘義閣、在紫禁城內。較外庫尤重。王書常等冒領次數獨多。經手司員漫無覺察。予以褫職遣戍。該堂官等亦分別議罪。實屬咎所應得。至於戶部三庫。較內庫稍覺有閒。而銀庫支發須憑部札。系該部福建司主稿。是以將主稿司員遣戍。銀庫司員僅止降級。與顏料緞匹兩庫之不憑部札者。又有區別。其六庫郎中、於從前查辦時。經內務府大臣以該員向不專司出納。未經開送職名。即廣儲司司員內亦擇其經手承辦有失察之咎者。方行送議。並非遺漏。朕辦理庶務。權衡至當。該御史未悉其中原委。所奏無庸置議。
○調正紅旗漢軍副都統榮麟、為鑲藍旗滿洲副都統。鑲藍旗蒙古副都統果勒豐阿、為正紅旗漢軍副都統。以二等侍衛玉衡、為鑲藍旗蒙古副都統。
○戊戌。諭內閣、近來升擢各員。均於謝恩召對後。方換新銜頂帶。因思廢員內有本無頂帶、現在加恩錄用者。若於謝恩召對時、不用頂帶。進內行走殊於體制未協。嗣後如無頂帶之廢員。經朕擢用。著即用新銜頂帶、赴宮門謝恩。儻遇朕赴園進宮、及傳膳辦事之日。俱於道旁碰頭後。再用頂帶。豫備召對。著為令。
○又諭、領侍衛內大臣等奏、漢侍衛呈請給假一摺。向來漢侍衛當差一年。方准給假。除黃國瑞、黃廣吉、黃德申、馮俊三、已滿一年照例准假外。其張青雲、牛化蛟、羅興焉、當差甫經數月。該員等或以親老。或因親病。呈請回籍省視。原情曲體。亦著准其給假。但該員等是否親老有無患病之處。自當查明以昭核實。若其中果有捏飾。忍以父母衰病為詞。既非人子之道。而藉端曠職。又失臣下急公之誼。著兵部行文各該省詳查。如有不實。即行參奏。嗣後漢侍衛未滿一年以親老病呈請告假者。除准假外。仍照此查辦。
○賞三等侍衛恩明、二等侍衛。為庫倫辦事大臣。尋以恩明年老耳聾。令在大門上行走。賞和闐辦事大臣台斐音、二等侍衛。為庫倫辦事大臣。調喀喇沙爾辦事大臣色克通阿、為和闐辦事大臣。賞三等侍衛哈隆阿、二等侍衛。為喀喇沙爾辦事大臣。
○己亥。諭內閣、各部額設司員。以繁＜⿱閒＞分別題選。其選缺中班次甚多。非盡系捐班人員。若題缺過多。於一切選法皆屬有礙。且各項分部人員。統俟行走三年後。該堂官嚴行甄別。其不諳部務者。自不得濫行奏留。如果留心學習。捐班中豈盡無可造就之材。該御史何學林請將戶部兼綜要務司分郎中員外主事、一例改題。於年深應升人員內揀補。其餘各部緊要之缺。亦請酌量改題。概不准捐班人員補用。是欲嚴捐班升轉之階。而不顧紛更定製、有乖政體也。該部所駁甚是。仍照舊例行。
○諭軍機大臣等、百齡韓崶奏、各路洋匪悔罪投誠、分別辦理。又海洋巨寇張保仔稟懇投誠各摺。盜匪張保仔兩次俱稟開呈大小船二百七十餘號。大小炮一千餘門。頭目夥眾共一萬四千餘人。懇乞投首。此事尚未可信。如果該匪真心來投。自應將船隻器械全數呈繳。何必呈懇留匪船至數十號之多。若因隨同官兵出洋巢□刀捕。贖罪立功。投首後豈無師船派撥。又安用該匪豫為籌計。自系該匪以近日各口岸嚴禁接濟。無以為生。勢窮力絀。假意投誠。冀作緩兵之術。該匪等素性狡猾。反側靡常。儻情形稍涉可疑。仍當乘勢攻巢□刀。以期淨絕根株。切勿輕信疏防。致蹈賊人鬼蜮伎倆。所謂受降如受敵。不可不慎之又慎。即使該匪真心畏罪。率眾來投。亦須分別安插。使之散而不聚。聲勢無由聯絡。再飭各地方官密加鈐束。庶不致有疏虞。若祇圖一時苟且將就。不顧將來流敝□大滋多。非萬全之策也。所有此次奏明歸籍之各股投誠賊匪。亦須一律妥為經理。不可稍有疏忽。又據百齡奏、孫全謀所襲騎都尉世職、應否仍留、請上□日定奪等語。孫全謀甫經留粵效力。尚未補授官職。自未便仍留世襲之職。俟孫全謀捕盜有功。著百齡再行奏請。此時且勿令兵部揀選承襲。若孫全謀不知感激出力。並當斥革治罪。將此諭令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