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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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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學制。看詳舊制,公私試試上舍,補內舍,蓋無虛月,皆糊名考校,排定高下,煩勞費用,不可勝言,於學者都無所益。學校,禮義相先之地,而月使之爭,殊非教養之道。今立法,改試為課,更不考定高下,只輪番請召學生,當面下點抹,教其未至。所貴有益學者,不失庠序之體。舊制考察行藝,以不犯罰為行,試在高等為藝,有注官、免省試、免解三等旌擢。今不用舊考察法,只於內舍推擇才學行藝為眾所稱者,升為上舍。上舍學行才器堪為時用者,長貳狀其行能,聞於朝廷。

一、三學制。看詳太學舊制,博士二人,同講一經,《論語》、《孟子》又置學諭分講。聖人之道雖一,而治經家法各有不同。二人同講一經,則學者所從不一。今立法,置博士十人,六人分講六經,餘四人分講《論語》、《孟子》。講大經終者,卻講小經。諸經輪互講說,有專經者,亦許通那。

一、律學制。看詳律學之設,蓋欲居官者知為政之方。其未出官及未有官人,且當專意經術,並令入太學,乃學古入官之義。今立法,到吏部人方許入律學。

一、武學制。看詳所治經書,有《三略》、《六韜》、《尉繚子》,鄙淺無取。今減去,卻添入《孝經》、《論語》、《孟子》、《左氏傳》言兵事。

一、三學制。看詳舊來條制,有期親尊長服,不許應舉。後來改法,雖祖父母喪,亦許應舉。夫尊祖之義,人道之本。若許居喪進取,深害義理。今立法,學生遭祖父母喪,給長假,行服。貢舉條貫,乞朝廷指揮修改。

一、舊來博士,只是講說考校,不治學事,所以別置正錄十員。今已立法,博士分治學事,及增置職事人。其正錄並合減罷(所減罷官,乞與比類差遣,俸給如舊,及依元條年限改官)

一、舊制八十齋,每齋三十人,學生以二千四百人為額。每齋五間,容三十人,極甚迫窄,至兩人共一臥榻,暑月難處,遂更互請假出外。學者失所如此,而願留者,止為解額優寬而已。今欲以七間為一齋,容三十人,除學官職事人及諸般占使外,可為五十齋,所容千五百人。在朝廷廣教之意,雖為未足,而齋舍未能遽增,所容止可如此。若朝廷選通儒為教導之官,去利誘,來實學之士,人數雖減,成才必多。

一、國學解額,嘉祐以前一百人,自元豐後欲得舉人入學,遂設利誘之法,改作太學解額五百人。又患來者遽去,復立一年之限,以拘留之。近日朝廷知其非便,已改去逐次科場一年之限。然而人數歲歲增添,以外處解名比之,五百人額當有萬餘人奔湊。使萬餘人舍父母之養,忘骨肉之愛,往來道路,旅寓他土,人心日偷,士風日薄,所費財幾何?所破產幾何?少年子弟遠父兄而放蕩者幾何?父母骨肉離別悲念以至失所者幾何?以萬餘人聚之京師,弊害不可勝言。今欲量留一百人解額,以待在學者取應,餘四百人分在州郡解額窄處,自然士人各安鄉土,養其孝愛之心,息其奔趨流浪之志,風俗亦當稍厚。況人於鄉里,行跡易知,冒濫之弊,因而少革。

一、近年編修敕條,並立看詳,要見刪改因依。今來國子監敕令,是有司所行條貫,已立看詳。外有三學制,皆是庠序之事,與佗處條貫體面不同。今來條立所存,舊文甚少,觀文可見義理,乞更不立看詳。

准尚書禮部帖子,仰國子監修太學條制手分依下項所問事理,具印狀送尚書禮部。

一、本部看詳創法,有司推行之際,須有條目事實,方可經久施行。今來尊賢立堂,待賓吏師立齋,並係創立,即未見得祭酒、司業以下,如何延請尊禮?學錄以下,如何供億?條目合有幾?其人在學若干歲月?朝廷如何進用?又待賓、吏師二齋,不言無人即虛,若無其人,未委合與不合亦虛?

勘會學制,尊賢堂以延天下道德之士,學者所矜式者,長貳以下尊禮之。學錄一人,專主供億。無其人則虛之。所謂道德之士,不必遠引古者,以近時言之。如胡太常瑗、張著作載、邵推官雍之輩,所居之鄉,學者不遠千里而至,願一識其面,一聞其言,以為模楷。有如此之人至於京師,則長貳造門求見,道學者願得矜式之意,延請居於堂中,或一至,或時來,或淹留旬時,不可必其久速也。不獨學者得以矜式而已,又以見長貳之為教,不敢足諸己,既上求古之人,復博採今之士,取善服義,如恐不及,乃為教之大本,化人之要道。如此待之,即是尊禮。所謂供億,只是灑掃堂室,供給飲膳,學錄專主,所貴整肅,不須更立條目。待賓、吏師體皆相類,無人則虛,理自當爾。只於一處立文,自可見矣。

一、看詳文稱朝廷廣教之意,不當有限,只於齋舍立定可容人數,每齋改為七間,係減二十四齋,止容一千六百餘人,即是立限,比舊更窄。又條稱三舍,每齋七楹,其看詳文卻稱七間為一齋,有此間架不同。又稱舊制每齋五間,至兩人共一臥榻,暑月難處,未見得今來各展兩間,設與不設三十臥榻。其太學見今屋宇,若依新立條貫,一齋七間,修截得若干齋舍,有無妨闕?又條稱若學行著聞,及曾得解人,並免試使入內舍,如何容著?

勘會看詳文稱朝廷廣教之意,不當有限,蓋謂不當立定二千四百人之限。若逐齋人數,自是據地位所容,難為強使之多。齋舍多少,則係朝廷處之。雖使未及,徐圖之可也,蓋無立定限數之意。若不恤齋舍寬窄,苟欲人數之多,使學者不安其居,乃是徒為美觀,不務實事,非聖朝立事之意。所稱每齋七楹,則是七間,別無間架不同。見今學舍,除學官、職事人及諸般占使外,可為五十餘齋,每齋置三十臥榻,並是量度丈尺,算計可容。舊來常是二人,或有三人共一榻,不惟暑月難處,兼褻瀆至甚。其學行著聞,及曾得解人免試入學,逐齋人數自定,即無容著不得之理。

一、舊制考行藝,以不犯罰為行,試在高等為藝。今來看詳文稱不用舊考察法,只於內舍推擇才學行藝為眾所稱者,升為上舍,上舍學行才器堪為時用者,長貳狀其行能,聞於朝廷,未見得長貳如何推擇?及狀其行能,其條目事實,各合如何聞於朝廷?如何推恩?又既不用舊法考察,若曾犯罰,及課曾在退等,合與不合推擇?如推擇有不當,及生員在齋供課代筆,竊用佗人文字,如何防察?

勘會舊考察法專據文簿計校等差,所以今來立法,只委長貳以公議推擇。凡所推擇,一係長貳鑒裁。長貳公明與否,則係朝廷所任用。在朝廷豈可不信所任用,而專考驗於案籍?自古推賢進善,未聞如此。今但取學行才器堪為時用者,聞於朝廷。所推恩數,自係朝廷裁處,有司不當立法。所狀行能,各隨人之所有,難為更立條目。既推學行才器之人,推擇不當,自有論如律之文,更不須繁文勘會。犯罰退等之類,其在齋供課,明有「長諭察視,不得交互課卷」之文。兼供課與舊來公私試不同,別無升黜,自少代筆竊用之事,有則自當罰格。若更苛細,曲為防閑,甚失庠序之體。

一、舉人及仕宦家子弟,鬥毆使酒等,本監采察,牒開封府或本貫施行。本部看詳條稱仕宦家子弟,據文即雖作工商諸色在公之人,其家各曾仕宦,及見仕宦,亦是仕宦家子弟,如何卻令國子監采察?若本監止是采察仕宦家子弟為舉人者,即今來立文未盡。又稱舉人及仕宦家子弟,據文即舉人家子弟亦在其中。若本監不採察舉人家子弟,即立文亦是未盡。兼看詳假有舉人本貫是廣南,因遊學在西川,若有犯牒與本貫施行,有無迂枉?

本所勘會監敕稱舉人及仕宦家子弟,蓋是兩般,猶言舉人若仕宦家子弟也。凡文若是一事而言及者,必須以重及輕,未有以輕及重者。豈有先言舉人,以及仕宦之理?如或以為不明,即可改及為若。古者四民各世其業,後世法度不立,失守易業,仕族之貴而為工商雜類者有矣。此朝廷當禁而未能者,固未嘗立文,許其然也。既流落入於非類,豈復能責其士人行檢。況自來條制,凡為品官家立法,皆是仕族之體,未嘗更開說若為工商之類時則如何也。略舉一二事以為證。如舊衣服令,五品以上子孫婚,聽假以爵弁,即不言若充軍及遭黥杖者之類,許假與否。又雜令,品官家雖不請券,並聽入驛,即不言子弟為卒仆乞丐者之類,許入驛與否。此蓋大體立法,不可亦謂之立文不盡。欲厚風教,當由仕族始,所以立法之意,欲並包仕族子弟。若指定為舉人者,則年少學業未成,或治家不暇應舉者,皆不及也。所云牒開封府或本貫施行,「或」者疑辭,量可而行爾,安得便見迂枉?必雲牒本貫者,蓋人之惡最恥聞於鄉里,立文所以為警,且暴一罪而使之一鄉知戒,所益甚大。

一、新制稱四方士人願觀光者,掌儀引入,遊覽堂舍,觀禮儀,聽弦誦,唯不得入齋。願觀光者既不得入齋,即未見得於何處觀禮儀、聽弦誦?又其觀聽係在何時?若願觀光者無時得入,即掌儀疲於接引,亦非學校之體。若限以時,則新制無法。又言士人願觀講說者,聽堂上相見。今看詳願觀講說者,未見令何人引入,如何相見?若願觀之人眾,至位次不足,如何序齒,如何令坐?皆未有法。

本所勘會太學首善之地,將以流化天下。從來賓客不得過客位,天下之士徒聞朝廷有學,而不得見其規制,視其法度,所以今來立觀光之法。觀學者出入往來,少長有敘,威儀濟濟,即是觀禮儀。行廊廡之間,聞諸齋弦誦之聲,即是聽弦誦。自可使觀光之士,以為盛談,流傳天下。何必須入齋中,及更立處所?學制通客之時,自有明文,即無無時得入之說。所謂掌儀疲於引接,亦無是理。以太學之大,掌儀八人之多,又早晚不許通客,不當升堂掌禮之時,常輪一人延接四方之士,極非過當。設使美化大行,願觀者眾,數時之間,不過數番而已。樂使人向善者,固不憚其煩也,況又更休。願觀講說者即是賓客,明有學制,門吏白直學後,報所見之人,相見自有常儀,坐位自有爵齒,不須煩文。往年胡博士瑗講《易》,常有外來請聽者,多或至千數人;孫殿丞復說《春秋》,初講旬日間,來者莫知其數,堂上不容,然後謝之,立聽戶外者甚眾,當時《春秋》之學為之一盛,至今數十年傳為美事。

一、合支用條制所不載者,長貳裁度支破。今要見如何裁度支破?因何刪去舊條比類二字?

本所勘會本監支費,隨宜應用,條制豈能具載?舊條,長貳審量比類支給。若須比類,必多拘礙;或無類例,亦須裁度。所以立法但云裁度,刪去比類二字。用比類字,則關防之意多;去二字,則委付之意重。朝廷之任長貳,自當有體。

准都省送下禮部狀,看詳三學制、國子監敕,勒送國子監長貳,與元修官同共再行看詳。已於某月日,與長貳同狀供去訖。竊慮朝廷只見禮部一面辭說,未盡見元初立法之意,今卻將禮部看詳事節,逐一開析如後。

一、學制,尊賢堂、待賓齋、吏師齋等,先准禮部帖子,取問修條制所「今來尊賢立堂,待賓、吏師立齋,即未見得祭酒以下,如何延請尊禮?學錄以下,如何供億?條目各合有幾?其人在學若干歲月?朝廷如何進用」?本所為見禮部所問,與立法意全不相似,遂逐一開析供答。今來送到禮部看詳所駁之事,卻已改換了前來所難之意,卻稱學士大夫有賢可尊,朝廷自當褒顯,以勸多士,不應有遺,卻於學校立法,俟其自至京師,然後祭酒以下延請尊禮。再詳所駁,依前誤認立法之意。雖是朝廷褒顯之士,苟未大用,何妨學校延請?何必須待朝廷所遺,方得尊禮?不應有遺之說,大非朝廷用心。雖古盛治之世,賢才並用,尚旁求博採,未嘗敢言已無遺也。又雲「若一至,或時來,或淹留旬時,殆非尊禮之實,亦恐道德之士出處去來不應如此。」此蓋因禮部取問其人在學若干歲月,故本所如此供答。大意謂道德之士,一見其人,足以矜式,一聞其言,足以興起,得其一至,猶足為益,況淹久乎?或速或久,係其人所處之勢,固難必也。如此,尊賢之道可謂至矣。而禮部以為非尊禮之實,不知如何乃謂之實也?夫與人為善,君子所樂;亂國之聘,夫子亦往。從太學之禮請,而雲「道德之士出處去來不應如此」。似不知君子出處之道。本所供答禮部狀稱(全文具《回禮部取問狀》內)今來禮部看詳,引所供狀,只至「矜式而已」字便住,將一段文義,中間截斷,要切義理,都將刪去。又雲「尊賢堂稱無人則虛,待賓、吏師二齋不言無人則虛,有司無所執守」。竊緣學制是學校之事,將付之儒臣以治學者,與尋常吏文不同。今來禮部蓋欲全用吏文。若使吏人以吏文格之,則新修之學制,皆不可用。

一、禮部看詳四方士人願觀光一事,但云「難議施行」,不言所以,伏乞朝廷詳酌。

一、禮部看詳,舊法,每齋五間,容三十人,不聞有訴窄狹者。今新立條制,每齋展為七間,止容得一千六百餘人,有八百餘人須至遣出。勘會自來暑月齋舍中難處,須至更互請假出外,今年尤甚,應是在學已及一年,可以應舉者,往往遷出。朝廷立定齋舍間數,豈有學者自訴窄狹之理?今來立定逐齋所容人數之法,亦須乘學者稀少之時,漸次修展(某年只幾人),豈有一旦遣出之事。以至增添床榻,皆有法度,並是據間架丈尺算計,不惟寬涼,兼是齊整。又雲即是齋舍數目,未有定論。夫今日所設學官、職事人及其餘事,皆是且據今日學舍為之,安用須立數目定論?太平日久,則文風益盛,學者益眾。故唐至貞觀六年以後,學生增至三千二百。異日朝廷美化大行,事力充盛,學生之員,增至唐生員之數,未為過也。何必須要立定數目?

一、三舍升補推擇法,禮部所駁最詳。竊以舊法惟三舍升補一事,最為未便。天下人所以論議,言者所以為言,朝廷所以重修,及爭競之端,獄訟之興,皆由於此。而禮部乃雲,三舍升補法,最為完密,不可以廢,則禮部用意可見。其看詳云:「行法以來,至今七年,得推恩授官才一人,其中選艱難又如此。」夫朝廷養士,唯欲成材之多,豈以艱難為貴?以二千人之眾,七年之久,通其去來,不知幾千人矣。應授官者才一人,何其少也?正由書行藝考察之法不可用爾。夫人之美行,天之尊爵,莫過於仁義忠信,樂善不倦。不知前日有書此而蒙考察者乎?又云:「今來一切略去此法,惟令長貳推擇行藝眾所稱者升為上舍。緣行藝若無法考驗,即無事實可據,恐人情不服,別致爭訟。」夫案文責跡,有司之事,非庠序育材論秀之道。且立之以格,考之以文,則人案跡以求差殊,爭心所以起也。授之賢才,重其委任,則人無辭以犯分,義訟所以息也。今以專任長貳為不可,是不知治體之甚。古之時,天子擇宰相而任之政,宰相擇諸司長官而委之治,諸司長官各擇其屬而授以事,治功所以成也。後世朝廷授法,必達乎下,長官守法而不得有為,前日考察之法是也。始於諸齋,而由正錄、博士以及長貳。諸齋所取,學官就其中而論之,不得有易也。學官所考,長貳就其中而論之,不得有易也。易之則按文責跡,入於罪矣。是事成於下,而下得以制其上,此後世所以不治也。今欲朝廷專任長貳,長貳自委之屬官,以達於下。取捨在長貳,則上下之體順,而各得致其功,先王為治之道也。難者必曰:長貳得人則善矣,或非其人,不若使防閑詳密,上下相制為可循守也。此世俗鄙論,烏足以言治道?先王製法,待人而行,未聞立不得人之法也。苟長貳非人,不知教育之道,徒守虛文密法,果足以成人才乎?自古以來,未有如是而能成治者也。

一、禮部看詳:「博士十人,六人分講六經,四人分講《論語》、《孟子》,難以施行。」今詳禮部所駁之意,卻是不知太學有四堂,自來分講諸經,四處各講《論語》、《孟子》。又雲「諸經輪互講說,若治經家法不同,愈見紛亂」。夫人講一經則終一經,是一家之學,比之人講一授,安得卻為紛亂?又雲「一人日專一經,不惟己勞,如有疾故在假,月日稍久,不免別那博士代講,學者所從,亦安能一?」博士之職,比之佗官,極為清簡,日講書一授,不足為勞,人專一經,所從自一。若疾病稍久,或他事故,則出無可奈何,不當以此為限。

一、禮部看詳:「武學入學之法,難以施行。」乃是禮部未喻立法之意,乞自朝廷詳察。其中,更不引試,便入外舍,尤為疏簡。其間豈無隳業苟求之人?亦是禮部未詳外舍之法。其外舍立法,已甚詳密,不過一月須試,又不許請假。隳業之人,無由久容。

一、禮部看詳:「律學本以教習法律,今來卻令講經讀史,不唯事情迂闊,兼妨廢生員專意法律。」夫法律之意,蓋本諸經。先能知經,乃可議律。專意法律者,胥吏之事,可以行文案治,期會貫通。經義者,士人之事也,可以為政治民。所以律學必使兼治經史。又雲「太學博士,通取幕職州縣官;律學博士,卻止取承務郎以上,難以施行。」緣太學生只是布衣之士,或未出官人。設有已曆官人願入,亦是能自折節之人。律學皆是已從仕者,所以教官須宜稍重。

一、禮部看詳:「武學制減去《三略》、《六韜》、《尉繚子》,卻合添習《孝經》、《論語》、《孟子》,於事情迂闊,難以施行。」勘會元立法減去《三略》等,蓋為鄙淺無取。今禮部以為有取,恐是不曾研究。其添入《孝經》、《論語》等,蓋欲武勇之士能知義理,比之漢明帝令羽林通《孝經》,唐太宗使飛騎受經,尚未足為迂闊。

一、禮部看詳:「未有官人,不許入律學,即舉人盡當遣出。」但立入學之法,先在學之人,久須自去,豈有遣出之理?又云:「已有官人,使之習學法律,以應吏部試格,正其宜分,難令與未有官人一例,不許入學,難以施行。」夫學古入官,古之制也。未出官人,且令入太學,專治經術,最為善意,不可改也。

一、禮部看詳:「國子監敕主簿、書庫官職事不至繁重,難以不依常制舉官。」勘會主簿專管莊土支收文案諸事,最為繁重。書庫官本職外,准備本監逐時差委幹當,皆須公勤幹敏之人。立法不依常制舉官,所貴得人。禮部又引本所修立上條,不曾申明得旨,敕條不許。既曰修條,即須損益舊法,豈可卻引舊條,破難朝廷?差官修條,即當盡其所見,聽朝廷取捨。若令逐事先申明取旨,不唯於體非是,兼亦於法無文。

一、禮部看詳:「助教雖緣進納,亦係有官人,難以卻令繳納誥敕,係牴牾。」勘會上條係舊法,竊詳元初立法之意,蓋為助教皆是富民,只納數百千,便得為士人,即恐流類混雜,又不可絕人進善,所以願納誥身,乃許入學。今來禮部駁難,必為專指助教。其餘進納官,卻無此法。蓋進納自齋郎以上,朝廷許其臨政治民,難為不許入學。監學立法,又不可侵議進納條貫,所以專指助教。

一、禮部看詳,大率以檢察士人為不可。竊以朝廷欲厚風教,必自士人始。近世士風薄惡,士人不修行檢,或無異於市井小人,朝廷未嘗有法以教勵檢束之也。近年方有檢察舉人條貫,今來立法,更加增益,使之詳備。蓋欲士人有所忌憚,而天下知朝廷欲厚風教之意,習俗漸化。今禮部難云:牒開封府或本貫施行,即不說如何施行事節。又帖子(文具《回禮部取問狀》)勘會學生在學,有犯則依學規,待學者之道也。舉人及仕族子弟有犯於外,自有條法。更令本監察訪者,蓋欲朝廷有法檢束,士人知所戒懼爾。況所察皆是顯惡,失士人之行者,難為因本監察訪,不用常憲。又云:「假有舉人本貫是廣南,遊學在西川,若有所犯,卻牒廣南施行,顯是迂枉。」今令本監采訪,及牒開封府,則是在京。所以更雲「或本貫」者,「或」者疑辭,蓋量宜可牒本貫,則牒本貫,欲其一鄉知戒爾。禮部有西川牒廣南之說,乃是誤認立法之意。

一、禮部看詳稱「三舍升補法,不可以廢,須用命官正錄」。其三舍升補舊法,事理甚明白,賢愚所共知,係在朝廷取捨。又云:「新條添置學生,充正錄人給錢米屋若干,未見支錢米去處。」竊緣自來職事人皆有俸錢,禮部合知支錢去處。又云:「屋見係出賃,收掠房錢,難以施行。」錢既可支,屋亦何異?新條明載,於閑慢處支撥,無難行之理。

一、禮部看詳:「舊條,錢物格令所不載者,長貳審詳比類支給。今來所修新條,刪去比類二字,只令長貳裁度支破。緣存比類二字,即臨時輕重多寡,有所依仿,不至過有支破。合依舊存比類二字。」禮部先有帖子取問本所因何刪去舊條比類二字,本所供答稱,勘會本監支費(文具《回禮部取問狀》內),其事理甚明,乞自朝廷詳酌。

一、禮部勘會,「官員在職,遭祖父母喪,不許解官行服。今若獨令舉人不得應舉,考之人情法意,皆所未安。」竊以官員在職,蓋守其常,舉人應舉,乃是求進。律禁冒哀求仕,不聞禁冒哀守常也,官員與舉人事體不同。又云:「今乞修改貢舉條貫,及立到上條,遭祖父母喪給長假奔喪等事,難議施行。」學生遭祖父母喪,非有君事官守,安然不奔,自非不孝甚惡之人,不應至此。學校所以厚人倫,立法固當教以尊祖,若祖父母喪不許奔,深害人理。

一、禮部看詳:「新制,博士減去二員,又令一人專講一經,無輪講法。又添分治學事,比舊已是煩勞。兼月課先須考較,緣又考課卷不少,又令五人為番請召,對面點抹,慮日力不給,卻成苟簡。亦生員請益,恐不暇應答,難以施行。」自來學中生員整會假限,辯理事節,自有牒訴,如聽訟之所。今來修改法制,無致訟之端。學事清簡,博士日逐說書治學,事不為煩勞。改試為課,乃學校大體。當面點抹教告,為益最多。舊來公私試排比名次,眾人爭計高下,必銖銖而校之,用功甚多。當面讀過,指其瑕病,用力甚少。一日只請三番,計人數十日可畢。今限半月,已甚優遊。又有長貳察其當否之法,無日力不足、卻成苟簡之事。自來學官學生,皆不相識,今則人人相接,易為誘益。

一、禮部看詳:「改齋諭為學諭,名稱不正。」自慶曆學制,逐齋置學諭。蓋學正者太學之正也,學諭者教諭為學者也,義各不同,非是名稱不正。齋諭之名,不成意義。今來改作學諭,本為正名。又云:「長貳選差,與舊法不同,難議施行。」帖子稱舊令係令博士參預,不唯知接生員,親於長貳,亦或互相防檢,無所容私。新條立意,大率唯是欲朝廷重倚任,故使長貳自委其屬。禮部所難,大率唯是欲密為防檢,恐其有私。若使屬與其長互相防檢,非先王之道。

一、禮部看詳:「保官狀式,舊條稱私罪徒,今條稱私罪情重。舊條稱徭人並相容隱之人,不許為保,今條內刪去。又舊條稱曾經屏斥之人,不許人保,今條內稱自來士行無闕。舊條稱未及七十,今條內稱年若干。並無刪改因依,兼慮士行無闕,立文太泛,有司難以執用。」勘會私罪雖不至徒,有情重不可為保者。徭人與歸明無異,相隱之人及七十以上,自有海行格式。既雲士行無闕,則曾經屏斥在其中矣。

一、禮部看詳:「學規舊制,不齒之罰,一曰盜博鬥毆,今刪去盜字。即未委犯盜,合如何施行?若謂行止乖惡,注云:乖惡多端,犯名教者皆是,包盜在內,又緣謗訕、悖慢、凶恣、受賕、鬥毆之類,亦是有犯名教,亦是包括在內。今卻分立。兼行止乖惡,舊無此一項。」竊緣學校所以檢束學者,不可設盜賊之法。況有行止乖惡一條,凡言之醜者皆麗其中。他犯可言者,自合分立條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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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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