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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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伏以今月十九日，累聖儲休之日，陛下降誕之辰。聲教所加，舟車所及，固將駿奔大慶，鼓舞昇平，瞻北極而效誠，匝南山而獻壽。臣輒率鄙思，畫松竹圖一面，並陳讚頌，躋聖祚，伏貢闕庭。臣某中謝。伏惟皇帝陛下嗣聖居業，統大握圖，奄宅九圍，光承丕構。元元敷道，須有發明，高祖造邦，義資纂大。故得上天垂慶，八葉騰輝，誕聖神於正陽，統清明於元昊。既徵下武，將付中興，非徒履跡之祥，實葉才樞之異。況臣特受榮遇，思效微誠，撰獻珍奇，則珪璋有可玷之理；馳奉章疏，則文字非陳贄之儀。故臣常於禮歎松柏有主之姿，詢於詩仰松柏植茂之興。則如佳其不朽，豈著前聞？載徵纖微，爰有叢竹，節雖謝於穎拔，操亦迫於歲寒。故臣輒畫長松，佐之修竹；辨其位則松可君於竹，掄其才則卑可奉於尊。然松竹木中特最為有壽，眾材搓卉，而翠藎方成；暮霰飄零，而繁枝益茂。輒敢賦形像外，移色毫端，敢借堅貞之姿，願增天地之壽。況卿雲瑞氣，必呈證聖之祥；元鶴仙禽，每舉衝天之翼。臣所以緣義祝壽，出幽入微，不散氤氳之容，同成俯仰之勢。徵畫圖之旨，誠慚創物；求比興之義，庶近愛君。不勝區區之極！其松竹圖並頌，敢冒陳獻。無任戰灼之至！
臣某言：去年五月十日，已差知衙事袁遙獻狀露誠，上塵聖聽。猶恐帳下之士，未盡對易攵，邊隅之要，不復專達。今害馬已去，時政鼎新，期於昇平，天下屬望。臣叨榮冒寵，十有二年，雖夙興夜寐，將補不足，智小任大，其缺實多。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纂戎立極，俯鑒下人，思無不周，明必以察。故得迷道自返，橫波易流，搜遺逸以在庭，葉夢卜而作相。頒命布德，奉天順人，海隅蒼生，孰不遂性？臣僻守三蜀，蹐一方，想通籍而轉疏，望賡歌而莫及。頃者正月之役，中路詔還，雖迫外懷之虞，頗貽膚受之。嚐膽空知其有苦，剖心無足以自明，未知此生，朝拜何日？臣本道度支判官檢校虞部員外郎高正平，佐臣理戎，積有年歲，文學政事，不忝前修。應緣三軍遠支近費，無巨無細，一與臣同。陛下初擇宰臣，旁求利害，勒赴闕庭，以代臣行。近日山西將軍，頻執蕃選，詢其動靜，確有所傳。必擬橫行劍門，圖陷全蜀，其勢其大，必在防虞。正平此行，臣意堅切，伏乞聖鑒，俯垂聽納。則內獻心腹，外執干戈，王室有開，萬死無恨。心馳魏闕，不為身謀；望斷玉關，終期生入。無任奉國忘家之至！謹奉表陳懇以聞。
臣某言：伏見今月一日制命，以劉晏殊死之責，連及前禮部侍郎潘炎，貶授灃州員外司馬。天鑒孔明，善惡懸別，比諸子婿，猶佐上藩。凡所見聞，莫不欣荷，知德刑無頗，而行於代也。但臣比見潘炎為性貞純，致身無過，介然特立，自為一時之選。名不為晏稱，官不由晏進，自晏處權掌要，未嚐以毫髮受遺，未嚐以親戚請求。頃自晏居外使，（闕）安禮致書疏知（闕）寒溫通意，都不為之開緘。凡此之類，蓋非一二。所以海內修崇名節者，莫不歎伏，以為古人之中，罕有儔對。自晏伏誅，眾望炎免。況二年風疾，手足拘攣，氣息奄奄，藥餌未複。奉詔奔波，即日登路，籃輿臥載，生死難圖。臣愚識炎日久，知炎至行，伏恐弊一吉士，為代所悲冒責上聞，庶幾下達。儻蒙聖人回聽，恤以守道不回，賜其殘生，許歸田裏，免隨道殲。俯葉群心，將勸清貞之士，以勵貪浮之俗，炎之幸也。臣愚不識忌諱，幹犯湯鑊。塵默宸嚴，陷身無地，不勝知賢請命之至！謹詣東上閣門奉表陳列以聞。
臣某言：臣聞行師命將，必先保大，服戎共武，方議膚公。所以協和軍蒐，戡定時難。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誕膺天命，以撫方夏。洪惟眷圖，用征不惠。上敬天授，下咨人力。則殊方異俗，罔不率俾，蠢茲西戎，猶肆逆命，勞我薄伐，示人有徵。夷不亂華，自宜殄滅；盈不可久，神亦禍淫，天之道也。臣近得上都所由報狀，伏承受相府元帥之寄，領漁陽突騎之眾，分邠土鎮守之師，內無所疑外無所怨，上讓下競，禮合義均，不為身謀，同獎王室。此皆陛陛下明為元首，德洽藎臣，夷吾必知其小大，孔明遂均於魚水。不然，豈同德度力，偶俱無猜，以此討戎，何戎不滅；以此論道，何道不平？臣蒙國寵靈，榮加九族，功慚白馬，位達綠車。每承聖敬日躋，輒願殺身是效。今日之會，實契丹誠。無任感時悃款之至！謹遣某官奉表陳情以聞。
臣某言：臣本凡才，智略無取。因緣際會，驟列班榮。分閫尹京，實為塵忝。頃者鳳翔之日，蕃漢憑陵。臣嚐激勵羌渾，竟剿戎虜，方將席捲，永息邊虞。旋奉德音，遽令入奏。微誠莫展，殃釁已鍾，痛骨摧心，載崩載咽。荼素未幾，起複舊官，累表陳乞，不蒙允許。及犬戎構禍，憑陵京城，陛下授臣檢校刑部尚書都知元帥中軍兵馬使。雖承恩命，未有軍行，麾下之人，才盈數騎。空懷赴難，莫克死綏，仰天椎心，伏增憤激，不逾信宿，便屬蒼黃。未知鑾駕東巡，且欲荊襄陪扈，累遭剽掠，始達藍田，更逢子儀，留臣計事。招集亡散，共收上都，比至入城，又奏臣住。奔波險阻，契闊山川，進慚將帥之臣，退羞羈絏這仆。顧唯狼狽，寢寐兢惶。臣某誠惶誠恐稽首頓首死罪死罪。今又亡母在殯，欲祔舊塋。先遠戒期，正當此月，幹戈之際，寇盜為虞。小有不安，永負生母，願終子道，以奉亡靈。儻封樹有成，雖隕越無恨。伏望許臣畢事之日，得令左走陝郊。碎首行間，甘心罪責。無任兢惕屏營之至！
臣某言：臣以固陋，累蒙獎擢，猥廁朝列，與群賢並。始自給事，驟遷侍郎，讚貳冬官，典司邦教。屬師旅之後，庶政從權，會府舊章，多所曠廢，惟禮部兵部度支，職務尚存，頗同往昔。餘遭空閑，案牘全稀，一飯而歸，竟日無事。此臣所以寢興長想，俯仰增慚。何則？受恩至深，報德無所，未裨毫髮，虛費稻粱。伏以人君命官，期於述職，人臣量力，不叨非據，寧有食君上之祿，為保妻子之謀。臣內顧塵忝，尤增愧懼。頃陛下躬決庶務，萬方不言而理，遠近承式，幸當天下無事，未敢上陳其愚。今承嗣背德，阻兵全魏，靈曜失道，謀亂大梁。犬戎為患，獯虜伺隙。雖禍盈惡稔，終冀梟夷；而調兵轉粟，在彼疲弊。乃群下憂國之日，微臣赴難之秋。況諸道牧守，闕人頗眾。是敢不揆薄劣特祈任使，如或領一郡，或統數城。綏懷將卒，招複逃散，近當狂寇，俯制奔衝。必使人業耕桑，盜無充斥。昔子建之表，懇求自試；充國之對，無逾老臣。豈徒冒寵幹榮，實欲酬恩立節。臣年甫知命，筋力猶強，策勵駑蹇，庶成萬一。無任懇悃迫切之至！
臣某言：臣男某官某，頃年二十有二。因外人招誘，性乏天和，臣又拙訓，遂交遊非類，妄用錢物。臣恐滋蔓，累及家私。臣某年任寧州刺史，表請磧西效力，離鄉別親，庶其思過。臣遽遭流竄，比屬艱難，遐荒萬里，分為阻絕。近節度使差奏軍事，會臣待罪替轂，重與相見。至京以來，臣竊窺察，誘其由衷，似辨君親，近於觀誌，屢申懇到，願留晨昏。夫物感人情，況茲天屬，苟及於此，惕然關心。臣今齒發衰暮，唯生此子，儻其改行，家有所傳，九原之下，可以塞責。臣昨詢問磧西職掌，殊非要重，伏乞聖慈回鑒，許為父子如初。便留效節東軍，與叔冀逐急征討，盡其武用，或樹功勳。王事不殊，殘寇又切。臣得地近，時複知聞，縱其不賢，猶可備使，老臣之幸！至微至賤，輕默宸嚴，冒之求，戰越無地。
臣某言：臣固不肖，寵由父任，累荷朝獎，非臣本才。永惟筮仕之初，濫觴有地，感舊恩愛，竊係於心。故開府儀同三司兼太常卿李承光，頃充河西兵馬使，天寶年中，錄臣帳下。自茲效用，得列戎班。出入五涼，艱勤一紀。風雨寒暑，未嚐廢離。俄屬幽燕作逆，伊洛陷寇，蒲潼不關，天地交閉。承光臨計自失，倉卒西還，亦既通表華陽，奉箋靈武，枕幹待命，俟期而往。曾未信宿，先朝賜書，敦序兄弟，如家人禮。當是時也，臣親見之。開緘流涕，是日便發。及至行在，特加天下兵馬副元帥，改名匡國，扈蹕彭原，別承誥旨，因此伏法，當瘞朔陲。身雖受刑，家免孥戮。遽蒙昭雪，發使宣恩，特令安存，葬日官給。今長男願，見充鎮西副將。次子諤，又知覃懷兵馬。女婿周鼎，分閫河西。鹹受綠車之榮，並為白馬之將，聖朝寵寄，洎男及女。臣哀匡國，雖死猶生，近以孀妻告終，願從合祔。諤等銜恤，無由上陳，將傳銘誄，未正官爵。且匡國非禁人收視之責，微臣當故吏願言之時，輒冒宸聰，乞從優贈。縱前封尚在，詎敢追榮？儻後命有加，方期複魄。則衛青有時將葬，而樂布不負一言。黃泉有知，丹悌斯在。無任懇款求哀之至！謹詣某門奉表陳乞以聞。
臣寧言：伏見詔命，以中書侍郎元載默貨無厭，奸邪跡露，國有明憲，已置嚴科。臣弟御史中丞寬，頃緣長春宮事，蒙恩充載判官。今罪累所加，寬亦合從譴責，念其愚直，罹此禍階。每荷聖朝獎拔之私，累忝中台精選之務，因逾所效，寵貴當時，上答之期，分知死所。臣忝骨月之分，休戚是均，夙夜震驚，反側難措。朝典輕重，不為微臣。伏乞聖恩無以私貸，伏增惶懼之至！謹遣某官某奉表請罪以聞。
臣某言：去冬臣知衙事官姚悟回，伏奉手詔，許臣入朝。臣自西川軍還，理裝撰吉，與監軍使孟遊仙等以今月五日發成都，十二日至綿州羅江縣。中使馬承倩至，又奉恩旨，令臣與遊仙等卻回。臣久辭闕庭，從事邊塞，思一朝覲，如天無階。忽遂此行，神道所感，豈知中路，猶阻懇誠，揮涕慚對於三軍，結戀詎同於他日？臣所行意，實不謀身，一欲辯折讒閑，兼欲敷陳國要，有不可形之翰墨，有不可傳之外人，表臣心切，唯天而已。將士等知臣悃款，共憂家國，見臣不行，魂氣俱喪。臣以迫於所務，抱恨南邊。固請監軍使行，猶期上訴，雖一夫阻命，而違眾實難。遊仙今於漢州便發，以從諸將之請，軍中要務，悉以諮之。伏乞聖聰俯遂群議，則冀上輯下睦，永無外虞，西南艱危再沐清晏。豈臣獨夫之幸，實充萬人之幸。無任懇迫屏營之至！謹附監軍使孟遊仙奉表陳請以聞。
臣祗言：臣長男岵，受國恩榮，出典藩翰。不能昭宣聖理，協和上下，爰抵憲章，自貽剿絕。臣年過歲制，識謝平人，徒以宗親，昧名教，罪因凶悖之子，敢望全生之分？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臣一自停務，因茲社門，瞻闕庭而待命，佇荒陬以投卑。頃者未明去就，私喪心魂；近以獲奉刑名，公聞信宿。尚回天鑒，免肆市朝，因其所流，許以自決。且身首不異，豈足謝於方隅；而禮律所均，尚未論於家屬。遂使九泉之下，猶荷全歸；三族之中，欣承在宥。微臣朽老，無階上答，縱填溝壑，雖死猶生。無任感恩負德之至！謹詣朝堂並領男前梓州刺史某等束身請罪。輕默宸嚴，兢惶無地。
右。臣先奉恩旨，賜前件人糧馬料，初已陳讓，不蒙允許。臣昨日於延英對見，又請前件糧數內停一千人糧聖情未察，倍增惶懼。臣自興兵以來，早參戎律，及討慶緒，即從先皇，皆虔奉睿謀，遂清多難。豈臣薄劣，輒敢貪天？而寵遇特深，封賞殊厚。纏綿渥澤，三十餘年，食邑累加，俸料甚廣。自此之外，更有田園，朝夕所須，幸無闕乏。不謂繼明之始，恩出非常，曲賜裒崇，沾此糧料。雖雲雨之施，在恩私而至極；彼凋朽之質，顧饕餮而多慚。是以形神震駭，不知所據？懼悚顛沛，以促餘年。敢犯宸嚴，重祈哀亮。儻蒙全度，伏乞賜停。謹奉狀。
右。中使某乙至，奉宣進止：賜臣前件柑子。伏以江潭所出，見重於南州；包茅入貢，遠歸於北闕。陛下念其野次，賜及微臣。顧萍實以虛言，非蔗漿之足擬。分柑絕少，竊荷於恩私；食椹懷音，敢忘於報效？
右，中使至，奉宣進止，將前件馬送臣至京兆路界。祗承寵光，載兢載惕。微臣猥以庸瑣，謬分憂寄，拜命之日，已受賜於龍媒，遵路之時，複假榮於天驥，恩私稠疊，渥澤殊常。豈謂聖意不遺，獨懷軫念，輟驊騮於內廄，騁逸步於長衢。驅馳忘勞，服習如誌，誓當夙駕，奔走所部，冀安夷獠，以免聖憂。無任感恩懇款之至。
右件宅先賜臣亡弟嵩，比緣空閑，臣遂權住。某年月日，中使某至，奉宣進止，轉以賜臣，並敕所司改給公驗。臣素空行藝，久遭扞脅。陛下特存要領，更齒班榮，宥以非常之恩，加以超等之賜。自典環列，職在警巡，歲月徒深，涓塵罕錄。豈謂叨承後命，曲被殊私；賜以蔭庇之地，永為子孫之業。生輕施重，內省知慚，捐軀報德，實臣誌願。
右。今日中使某至，伏奉恩旨：令臣移入所賜宅，並賜前件者。慈旨曲降，驚抃難容。臣以微生，幸逢休運，上公政本，既荷殊私，理第頒田，特超恆數。且居爽塏，又賜歡娛，芳膳出於天廚，嘉賓傾於朝彥。金石諧座，珍奇爛庭，況楝宇輪囷，近加圬塓；林塘秘邃，潛蓄清涼。素以衡茅，特驚宏敞，周履既增於魂悸，眄睞殊覺於心慚。臣實何人？遘茲多幸，飲恩知愧，受賜輕生。誓將灰粉百身，償國家之恩遇，拂磨一劍，弭凶醜於邊疆。區區寸誠，仰答萬一。不任戴荷之至！
右。臣得男曜狀稱，伏奉聖旨：緣臣莊栽蒔，賜內園果樹。又令府縣與竹，及同栽花藥等。今月十日，仍令開府魚朝恩以下到莊檢校者。謬承天眷，累沐恩私，事有至微，亦關聖慮。顧唯別業，封植未成，特降明命，賜臣甘木。移根上苑，擢秀中園，發揮池館之勝，實荷生成之力。侍臣中貴，接武員來，墟落生光，裏閭增慶。況內園所賜，品類已多；府懸更供，竊憂煩擾。在臣諸已先有，不敢重此勞人，望停俯縣所供，曲遂微臣至願。
右。中使某至，伏蒙賜前件弓箭，跪捧殊私，抃躍無地。伏以彤弓出韔，利鏃離弦。月滿星流，皆承禦物；摧剛服猛，便假天威。慚無矯控之能，庶盡追擒之狀。
右。臣某日於華州下邽縣東乾坑店下營，伏承中使某昨日於路將賊逆僕固瑒首級過上都者。伏以前件賊夷狄雜種，素無令望，本因行陣，得踐榮班，當將帥之權，效錐刀之用。幸憑廟算，頗立戰功。陛下嘉其成效，寵以非次，謂能盡節，翻搆異端，凶惡貫盈，人神共棄。今引頸受戮，傳首而來，率土之人，不勝大慶。子既伏罪，父必成擒掃蕩妖氛，在於旬日。臣忝司戎律，倍萬恆情，遲迴路隅，踴躍忘倦。無任慶快之至！
右。臣得澤潞節度兼鳳翔秦隴臨洮觀察處置等使李抱玉今月二十日牒稱：先鋒將柏秀等十一月於南梁州大雪嶺北破前件賊黨，殺戮四千五百人，生擒高玉妻及男女二人，並獲牛馬八千頭匹，器械三稈餘事。又得李抱玉今月日狀稱：於南梁州城固縣界擒高玉訖。伏以此賊因依山險，嘯聚甲兵，蟻鬥郊畿之閒，鴟張邑屋之下。西與犬戎連接，北與逆豎交通，更唱迭和，窮凶極惡。神人所棄，覆載不容。李抱玉虔奉睿謀，深入其阻，始則俘其逆黨，終用覆此凶渠。岩穴以之風行，雪林由其電掃，威靈遠暢，兆庶同歡。在臣微誠，倍萬恆品。
右。臣得孫誌直狀報，具件如前。伏以此賊嘯聚日久，凶逆實深。在於邦畿，頗罹辛螫。既與犬戎相結，又共懷恩合謀，若二寇北來，必為內應。孫誌直忝承廟算，討伐殘凶，既斬級以擒生，遂傾巢而落卵。蕃渠失援，邊烽可息。臣忝總戎，倍萬恆品。
右。伏以平野未春，寒山餘雪。陛下俯令畋獵，遙借寵靈。豐狐難脫於重環，狡兔莫遺於三窟。觀同將帥，藝角偏裨。況節號嘉平，時兼蠟祭，承威稟命，恩已貸於戎臣；登俎充庖，味宜先於君上。雖八珍豐衍，六禽填盛，輒傾誠於金鼎，庶慕義於野芹。前件品味，謹隨狀進。
右。臣伏以今月十九日陛下降誕之辰，萬國駿奔，二儀交泰，玉帛方陳於闕下，慶抃實匝於寰中。臣謬荷殊恩，思登壽域，伏以馬則雄粢，未織（向疑）誠謝於權奇，織成乃異於采箱，宜或存於煥爛，懿茲致遠之用，宜秉含章之資。憑物奠誠，感恩祝聖，所獻雖慚於萬國，均情實邁於等夷。臣不勝懇悃之至！
右。臣得邠州節度使牒，上件人等背逆歸順，雲被懷恩招來打鳴沙縣，便擬將收長安。為不奉可汗處分，遂卻回邠寧投降，並到使訖，謹遣監軍使徐欽令領赴闕庭者。回鶻遠蕃，素效臣節，自中原俶擾，累建勳庸。陛下約為兄弟，式崇惠好，我即示以恩信，親仁善鄰之道。彼亦懷於德澤，為不侵叛之臣。而逆豎猖狂，閑行招誘，初遭誑惑，雖衿甲而即戎；遽感恩私，竟束身而請命。可汗既不助逆，懷恩當即成擒。殘孽永清，指期非遠。
右。前件官等或久登清貫，或厚受國恩。天步艱難，不隨清蹕，偽庭頡頏，忍飲盜泉。或修撰文書，或統制兵馬；或動眾以資敵，或作奸以蠹人。事跡昭彰，實不可掩。臣等初命禁錮，伏候聖曆屆。輿議囂然，皆將事刃。此等大逆無道，覆載難容，臣忝諸禮法，案軍令訖。匿瑕含垢，誠君父之恩私；嫉惡剛腸，亦臣下之職分。擅此處置，伏增戰越。
右。臣前日面奉進旨，前件男領兵馬赴靈州。伏以朔方軍幕，宿將頗多，任以兵權，合先勳舊。非獨藉其時望，亦以厭伏眾心。男晞年才成立，素不更事，雖薄閑騎射，而未有智謀；軍政弛張，或非詳練。昨緣逆徒在近，畿甸多虞，令統先軍，以當大敵。倉皇之際，不可固避，畢力捐軀，幸摧堅陣。此天威所及，非童子有成，欲速赴邊陲，實恐未堪專任。右廂兵馬使開府孫守亮，出身入仕，皆在軍行，將校畏威，士卒懷惠，智能料敵，勇可摧凶。使與渾日進同行，必冀免貽聖慮。又男晞自幼及長，首末隨臣，常在私庭，未曾遠行。深願容其濯汗，許以旬月休閑，他日更有任使，敢不奔波道路。臣位崇寄重，效淺恩深，常恐委任失人，以速官謗。知子者父，敢不上陳。伏乞天慈，俯哀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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