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王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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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字休元,敬弘從弟,晉司徒子。隆安末為會稽王道子驃騎參軍主簿。義熙初為武帝鎮軍諮議參軍,封華容縣侯,遷琅邪王大司馬從事中郎。出為寧遠將軍、琅邪內史、尚書吏部郎中、豫章相,復為武帝中軍諮議參軍,遷大司馬右長史。轉吳國內史,征為太尉長史,轉左長史,領彭城太守。宋國建,遷尚書僕射,領選。又遷監江州豫州之西陽新蔡二郡諸軍事、撫軍將軍、江州刺史。武帝受禪,加散騎常侍,封華容縣公,進號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文帝即位,進司空,封建安郡公。固辭,加使持節侍中,進號車騎大將軍,開府刺史如故。尋征為侍中、司徒、揚州刺史、錄尚書。以大旱遜位,降為衛將軍。元嘉九年進太保,領中書監。卒,諡曰文昭,有集二十卷。

開廣陵前浦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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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聞廣陵前浦,榛蕪歷久,近復開除,清源虛邃,含明內鑒,瑞以數致,象以類應。夫如是者,鸞響鳳儀,可停屬而須矣。《藝文類聚》九。

謝賜河上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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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賜河上梨一千,遠方味甘,每垂降及,仰被恩榮,俯增愧。《御覽》九百六十九。

辭建安郡公封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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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趙武稱隨會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臣千載幸會,謬荷榮遇,雖以智能虛薄,政績蔑聞,而言無隱情,竊所庶幾。向令天啟其心,預定大策,而名編司勛,功不見紀,固將請不賞之罪,縣龍蛇之書,豈當稽違成命,苟修小節。但無功勤,暴之四海,進闕君子勞心之謀,退微小人勞力之效,而聖朝僭賞於上,愚臣苟忝於下,則為厚誣當時,永貽口實。竊財之誚,比此為輕,惟塵盛猷,虧玷為大。微躬所惜,一朝亦盡,非唯仰塵國紀,實亦俯畏友朋。憂心彌疹,胡顏靡托。且凡人之交,尚申知己,況在明主,可用理干。所以敢遂愚狷,守之以死。《宋書·王弘傳》。

因大旱引咎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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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三才雖殊,其致則一。故世道休明,五福攸應,政有失德,咎徵必顯。臣抑又聞之,台輔之職,論道贊契,上佐人主,燮理陰陽。位以德授,則和氣淳穆,寇竊非據,則謫見於天。是以陳平有辭,不濫主者之局,邴吉停駕,大懼牛喘之由。斯固有國之所同,天人之遠旨。陛下聖哲御世,光隆中興,宜休徵表祥,醴泉毖涌。而頃陰陽隔並,亢旱成災,秋無嚴霜,冬無積雪,疾厲之氣,彌歷四時。此豈非任失其人,覆飠束之咎,臣以庸短,自輩凡流,謬逢嘉運,叨恩在昔。陛下忘其不腆,又重之以今任。正位槐鼎,統理神州,珥貂衣兗,總錄朝端,內外要重,頓萃微躬,窮極寵貴,人臣莫比。令德居之,猶或難稱,矧伊陋昧,何以克任。此之易了,不俟明識。但受命之始,屬值時艱,六戎親戒,憂及社稷,誠是臣下致節忘身之時,當有何心,塵撓聖聽。所以黽勉從事,循牆馳驅,志在宣力,慮不及遠。既鯨鯢折首,西夏底定,便宜訴其本懷,避賢謝拙。而常人偷安,日甘一日,實亦仰佩天眷,未能自巳。荏苒推遷,忽及三載,遂令負乘之釁,彰著幽明,愆伏之災,患纏氓庶。上缺皇朝緝熙之美,下增官謗覆折之災。伏念惶赧,五情飛散,雖曰厚顏,何以寧處。不遠而復,《大易》攸稱,小懲大戒,細人之福。近復之美,非所敢觖,懲戒之幸,竊懷庶幾。今履端惟始,朝慶禮畢,輒還私門,思愆家巷,庶微塞天譴,少弭謗ゥ。伏願鑒其所守,即而許之。臨啟愧塞,不自宣盡。《宋書·王弘傳》。

又上表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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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異姓為後,宗周之明義;親不在外,有國之所先。故魯長滕君,《春秋》所美,楚出棄疾,前史垂誠。矧乃茂親明德,道光一時,述職侯甸,朝政弗及,而以庶族庸陋浮華之臣,超逾先典,居中贊契,豈所以憲章古式,緝熙治道?驃騎將軍臣義康,徽猷遠邈,明德彌劭,敷政江漢,化被荊南,縉紳屬情,想樂當務,周旦之寄,不謀同詞,分陝雖重,比此為輕。臣實空り,階恩逾越,俯積素餐,仰玷盛化,公私二三,無一而可。昔孫叔未進,優孟見考,展季在下,臧文貽譏。況道隆地昵,義兼前禮。臣於古人,無能為役,負乘竊位,萬物謂何,雖曰厚顏,胡寧以處。斯亡之懼,實疚其心。乞解州錄,以允民望。伏願陛下遠存至公,近鑒丹款,俯順朝野,改授親賢。豈惟下臣,獲免大戾,凡厥眾隸,孰不慶幸。若天眷罔已。脫復遲回,請出臣表,逮聞內外,朝議輿誦,或有可擇。《宋書·王弘傳》。

又表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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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冒表聞,披陳愚管,實冀天鑒,體其至誡。而奉被還詔,未蒙酬察,徒塵聖覽,仰延優旨,顧影慚惶,罔識攸厝。臣忝荷要重,四載於今,既違前史量力之誠,又微古人進賢之美,屍位固寵,日積官謗,旋觀周行,興愧已厚。況在親賢,朝野歸德,甫思引身,曷雲能補,惟塵大典,虧喪已多。不悟天眷之隆,復垂恩獎,名器弗改,蒙寵如舊,愚惑自揆,茫若無涯。臣義康既總錄百揆,毗贊盛化,忝廁下風,諮憑有所。內朝細務,庶可免竭,神州任重,望實兼該,臣何人斯,寇竊不已。為爾推遷,覆敗將及,就無人事之愆,必有陰陽之患。伏念惟憂,疹如疾首,不知何理,可以自安。但成旨已竭,渙汗難反,加臣懦劣,少無此志,進不能抗言陳辭,以死自固,退不能重繭置冰,鮮食為瘠,祗畏天威,遂復俯仰。至於攝督所部,料綜文案,曹局吏役,所須不多,其餘文武,皆為冗長。相府初建,或有未充,請留職僚同事而已。自此以外,及諸資實,一送司徒。臣受恩深重,休戚是預,義無虛飾,苟自貶損。伏願聖察,特垂許順,不令誠訴,其見抑奪。《宋書·王弘傳》。

陳會稽王道子請建屯田晉隆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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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面所諮立屯田事,已具簡聖懷。南畝事興,時不可失,宜早督田,以要歲功。而府資役單刻,控引無所,雖復厲以重勸,肅以嚴威,適足令囹圄充積,而無救於事實也。伏見南局諸冶,募吏數百,雖資以廩贍,收入甚微。愚謂若回以配農,必功利百倍矣。然軍器所須,不可都廢,今欲留銅官大冶及都邑小冶各一所,重其功課,一準揚州,州之求取,亦當無乏,餘者罷之,以充東作之要。又欲二局田曹,各立典軍募吏,依冶募比例,並聽取山湖人,此皆無損於私,有益於公者也。其中亦應疇量,分判番假,及給廩多少,自可一以委之本曹。親局所統,必當練悉,且近東曹板水曹參軍納之領此任,其人頗有干能,自足了其事耳。頃年以來,斯務弛廢,田蕪廩虛,實亦由此。弘過蒙飾擢,志輸短效,豈可相與寢默,有懷弗聞邪,至於當否,尊自當裁以遠鑒。若所啟謬允者,伏願便以時施行,庶歲有務農之勤,倉有盈廩之實,禮節之興,可以垂拱待也。《宋書·王弘傳》。

奏彈謝靈運宋國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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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閒厥有家,垂訓《大易》,作威專戮,致誡《周書》。斯典或違,刑茲無赦。世子左衛率康樂縣公謝靈運,力人桂興淫其嬖妾,殺興江氵矣,棄屍洪流。事發京畿,播聞遐邇。宜加重劾,肅正朝風。案世子左衛率康樂縣公謝靈運,過蒙恩獎,頻叨榮授,聞禮知禁,為日已久。而不能防閒閫闈,致茲紛穢,罔顧憲軌,忿殺自由。此而勿治,典刑將替。請以事見免靈運所居官,上台削爵士,收付大理治罪。御史中丞都亭侯王准之,顯居要任,邦之司直,風聲沓,曾不彈舉。若知而弗糾,則情法斯撓;如其不知,則屍昧已甚。豈可復預班清階,式是國憲。請免所居官,以侯還散輩中。內台舊體,不得用風聲舉彈,此事彰赫,曝之朝野,執憲蔑聞,群司循舊,國典既頹,所虧者重。臣弘忝承人乏,位副朝端,若復謹守常科,則終莫之糾正。所以不敢拱默,自同秉彝。違舊之愆,伏須准裁。《宋書·王弘傳》。

上言定丁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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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制:民年十三半役。十六全役。當以十三以上,能自營私及公,故以充役。而考之見事,猶或未盡。體有強弱,不皆稱年。且在家自隨,力所能堪,不容過苦。移之公役,動有定科,循吏隱恤,可無其患,庸宰守常,已有勤劇,況直苛政,豈可稱言。乃有務在豐役,增進年齒,孤遠貧弱,其敝尤深。至令依寄無所,生死靡告,一身之切,逃竄求免,家人遠討,胎孕不育,巧避羅憲,實亦由之。今皇化惟新,四方無事,役召之宜,應存乎消息。十五至十六,宜為半丁,十七為全丁。《宋書·王弘傳》,《南史》二十一。案,《通典》七作大明中王敬弘上言。案,弘卒於元嘉九年,敬弘卒於元嘉二十四年,而言大明中,誤也。

與八座丞郎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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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伍犯法,無士人不罪之科,然每至詰謫,輒有請訴。若垂恩宥,則法廢不可行,依事糾責,則物以為苦怨。宜更為其制,使得優苦之衷也。又主守守偷五匹,常偷四十匹並加大辟,議者咸以為重,宜進主偷十匹,常偷五十匹,死,四十匹降以補兵。既得小寬民命,亦足以有懲也。想各言所懷。《宋書·王弘傳》,弘為衛將軍,與八座丞郎《疏》。案,此疏乃是與同官書札也。《通典》一百六十四以為上書,一百七十以為上疏,皆誤。

刑法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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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律令既不分別士庶,又士人坐同伍罹謫者,無處無之,多為時恩所宥,故不盡親謫耳。吳及義興適有許、陸之徒,以同符合給,二千石論啟丹書,己未間,會稽士人云十數年前,亦有四族坐此被責,以時恩獲停。而王尚書雲,人舊無同伍坐,所未之解。恐蒞任之日,偶不值此事故邪?聖明御世,士人誠不憂至苦,然要須臨事論接,上干天聽為紛擾,不如近為定科,使輕重有節也。又尋甲符制,蠲士人不傳符耳,令史復除,亦得如之。共相押領,有違糾列,了無等衰,非許士人閭里之外也。諸議雲士庶緬絕,不相參知,則士人犯法,庶民得不知。若庶民不許不知,何許士人不知。小民自非超然簡獨,永絕塵秕者,比門接棟,小以為意,終自聞知,不必須日夕來往也。右丞百司之言,粗是其況。如衰陵士人,實與里巷關通,相知情狀,乃當於冠帶小民。今謂之士人,便無小人之坐;署為小民,輒受士人之罰。於情於法,不其頗歟?且都令不及士流,士流為輕,則小人令使征預其罰,便事至相糾,閭伍之防,亦為不同。謂士人可不受同伍之謫耳,罪其奴客,庸何傷邪?無奴客,可令輸贖,又或無奴僮,為眾所明者,官長二千石,便當親臨列上,依事遣判。又主偷五匹,常偷四十匹,謂應見優量者,實以小吏無知,臨財易昧,或由疏慢,事蹈重科,求之於心,常有可愍,故欲小進匹數,寬其性命耳。至於官長以上,荷蒙祿榮,付以局任,當正己明憲,檢下防非,而親犯科律,亂法昌利,五匹乃以為弘矣。士人無私相偷四十匹理,就使至此,致以明罰,固其宜耳,並何容復加哀矜。且此輩士人,可殺不可謫,有如諸論,本意自不在此也。近聞之道路,聊欲共論,不呼乃爾難精。既眾議糾紛,將不如其已。若呼不應停寢,謂宜集議奏聞,決之聖旨。《宋書·王弘傳》,南史二十一。

與謝靈運書問辨宗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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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曰:由教而信,有日進之功,非漸所明,無入照之分。問曰:由教而信,而無入照之分,則是暗信聖人。若暗信聖人,理不關心,政可無非聖之尤,何由有日進之功。

  論曰:暫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無常,常知無假。又曰:假知累伏,理暫為用,用暫在理,不恆其知。問曰:暫知為假知者,則非不知矣。但見理尚淺,未能常用耳。雖不得與真知等照,然寧無入照之分邪。若暫知未是見理,豈得雲理暫為用者,又不知以何稱知。

  論曰:教為用者心日伏,伏累彌久,至於滅累。問曰:教為用而累伏,為云何伏邪。若都未見理,專心暗信,當其專心,唯信而已。謂此為累伏者,此是慮不能並,為此則彼廢耳。非為理累相權,能使累伏也。凡厥心數,孰不皆然,如此之伏,根本末異,一倚一伏,循環無已。雖復彌久,累何由滅。

  弘白:一悟之談,常謂有心。但未有以折中異同之辨,故難於厝言耳。尋覽來論,所釋良多。然猶有未好解處,試條如上。為呼可容此疑不?既欲使彼我意盡,覽者冷然,後對無兆,兼當造膝,執筆增懷,真不可言,王弘敬謂。《廣弘明集》二十。

答謝靈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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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尋前答,起悟亦不知所以為異,正當爾耳。已送示生公,此間道人,故有小小不同,小涼當共面盡。脫有厝言,更白面寫,未由寄之於此,所散猶多。《廣弘明集》二十。

王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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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曇首,弘少弟,義熙中辟琅邪大司馬屬,尋為文帝冠軍功曹,及移鎮江陵,以為長史。永初初,隨府轉鎮西長史。文帝即位,進侍中,領右中衛將軍,尋領驍騎將軍,遷太子詹事。元嘉七年卒,贈左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九年追封豫寧縣侯,諡曰文侯,有集二卷。

南台不開門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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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無墨敕,又闕幡,雖稱上旨,不異單刺。元嘉二年,雖有再開門例,此乃前事之違。今之守舊,未為非禮。但既據舊使,應有疑卻本未,曾無此狀,猶宜厥咎。其不請白虎幡銀字,致門不時開,由尚書相承之失,亦合糾正。《宋書·王曇首傳》,元嘉四年,車駕出北堂,嘗使三更竟開廣莫門。南台雲,應須白虎幡銀字,不肯開門。尚書左丞羊玄保奏免御史中丞傅隆以下,曇首繼啟。

與釋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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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服散差可,然不過佳,請示所宜。如更增劇,恐難為力耳,未能合遣俗,有餘念故耳,王曇首和南。《淳化閣帖》三

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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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字子陵,弘從祖弟,晉司徒左長史子。義熙末為武帝鎮西主簿治中從事史,元熙中為文帝西中郎主簿,遷諮議參軍,領錄事。宋受禪,隨府轉鎮西參軍,及即位,以為侍中,領驍騎將軍,未拜,轉右衛將軍,遷護軍。元嘉四年卒,追贈散騎常侍衛將軍,九年追封新建縣侯,諡曰宣侯。

建議勸文帝就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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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羨之等受寄崇重,未容便敢背德,廢主若存,慮其將來受禍,至此殺害,蓋由每生情多,寧敢一朝頓懷逆志。且三人勢均,莫相推伏,不過欲握權自固,以少主仰待耳。今日就征,萬無所慮。《宋書·王華傳》太祖入奉大統,以少帝見害,疑不敢下華建議云云,太祖從之。案,三人者謂徐羨之、傅亮、謝晦也。

王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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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之字休泰,弘從弟。晉驃騎將軍е曾孫,初為謝琰衛軍參軍,除著作佐郎。領西省事,轉中書侍郎。恭帝即位,遷黃門侍郎,領著作郎西省如故。宋受禪,加驍騎將軍、本郡中正。少帝即位,遷侍中,出為吳興太守。文帝時征為祠部尚書,加給事中,免。又出為吳興太守,元嘉十二年卒,有集二十四卷。案,《隋志》重出,前作十九卷,後作二十四卷。

詠雪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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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霰先集兮雪霏霏,散輝素兮被詹庭,曲室寒兮朔風厲,川陸涸兮百籟鳴。《御覽》十二。

為晉恭帝禪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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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天造草昧,樹之司牧,所以陶鈞三極,統天施化。故大道之行,選賢與能,隆替無常期,禪代非一族,貫之百王,由來尚矣。晉道陵遲,仍世多故。爰暨元興,禍難既積,至三光貿位,冠履易所,安皇播越,宗祀墮泯,則我宣、元之祚,永墜於地,顧瞻區域,翦焉已傾。相國宋王,大縱聖德,靈武秀世,一匡頹運,再造區夏,固以興滅繼絕,舟航淪溺矣。若夫仰在璣,旁穆七政,薄伐不庭,開復疆宇。遂乃三俘偽主,開滌五都,雕顏卉服之鄉,龍荒朔漠之長,莫不回首朝陽,沐浴玄澤。故四靈效瑞,川岳啟圖,嘉祥雜遝,休應炳著,玄象表革命之期,華裔注樂推之願。代德之符,著乎幽顯,瞻烏爰止,允集明哲,夫豈延康有歸,咸熙告謝而已哉。

  昔火德既微,魏祖績,黃運不競,三後肆勤。故天之歷數,實有攸在。朕雖庸暗,昧於大道,永鑒廢興,為日已久。念四代之高義,稽天人之至望。予其遜位別宮,歸禪於宋,一依唐虞漢魏故事。《宋書·武帝紀》中,案《王韶之傳》雲,恭帝即位,遷黃門侍郎,領著作郎,凡諸詔奏,皆其辭也。

禪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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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咨爾宋王,夫玄古權輿,悠哉邈矣,其詳靡得而聞。爰自書契,降逮三五,莫不以上聖君四海,止戈定大業,然則帝王者,宰物之通器,君道者,天下之至公也。昔在上葉,深鑒茲道,是以天祿既終,唐虞弗得傳其嗣,符命來格,舜禹不獲全其謙。所以經緯三才,澄序彝化,作范振古,垂風萬葉,莫尚於茲。自是厥後,歷代彌劭,漢既嗣德於放勛,魏亦方軌於重華。諒以協謀乎人鬼,而以百姓為心者也。

  昔我祖宗欽明,辰居其極,而明晦代序,盈虧有期。翦商兆禍,非唯一世,曾是弗克,矧伊在今。今天之所廢,有自來矣。惟王體上聖之姿,苞二儀之德,明齊日月,道合四時。乃者社稷傾覆,王拯而存之。中原蕪梗,又濟而復之,自負固不賓,干紀放命,肆逆滔天,竊據萬里。靡不潤之以風雨,震之以雷霆。九伐之道既敷,八法之化自理。豈伊博施於民,濟斯黔庶,固已義洽四海,道威八荒者矣。至於上天垂象,四靈效徵,圖讖之文既明,人神之望已改。百工歌於朝,庶民頌於野,億兆忭踴,傾佇惟新。自非百姓樂推,天命攸集,豈伊在予,所得獨專。是用仰祗皇靈,俯順群議,敬禪神器,授帝位於爾躬。大祚告窮,天祿永終。於戲!王其允執其中,敬遵典訓,副率土之嘉願,恢洪業於無窮,時膺休,以答三靈之眷望。《宋書·武帝紀》中,《南史》一。

璽書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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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聞天生蒸民,樹之以君,帝皇寄世,實公四海,崇替系於勛德,升降存乎其人。故有國必亡,卜年著其數,代謝無常,聖哲握其符。昔在上世,三聖系軌,疇咨四岳,以弘揖讓。惟先王之有作,永垂範於無窮。及劉氏致禪,實堯是法,有魏告終,亦憲茲典。我世祖所以撫歸運而順人事,乘利見而定天保者也。而道不常泰,戎夷亂華,喪我洛食,蹙國江表,仍遘否運,淪沒相因。逮於元興,遂傾宗祀。幸賴神武光天,大節宏發,匡復我社稷,重造我國家。惟王聖德欽明,則天光大,應期誕載,明保王室。內紓國難,外播宏略。誅大憝於漢陽,逋僭盜於沂渚,澄氛西岷,肅清南越,再靜江、湘,拓定樊、沔。若乃永懷區宇,思一聲教,王師首路,則伊、洛澄流,棱威崤、潼,則華岳褰靄,偽酋銜璧,咸陽即序。雖彝器所銘,《詩》、《書》所詠,庸勛之盛,莫之與二也。遂偃武文,誕敷德政,八統以馭萬民,九職以刑邦國,思兼三王,以施四事。故能信著幽顯,義感殊方。自歷世所賓,舟車所暨,靡不謳歌仁德,忭舞來庭。

  朕每敬惟道勛,永察符運,天之歷數,實在爾躬。是以五緯升度,屢示除舊之跡;三光協數,必昭布新之祥。圖讖禎瑞,皎然斯在。加以龍顏英特,天授殊姿,君人之表,煥如日月。雌稱「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詩》:「有命自天,命此文王。」夫「或躍在淵」者,終饗九五之位;「勛格天地」者,必膺大寶之業。昔土德告,傳胙於我有晉。今歷運改卜,永終於茲:亦以金德而傳於宋。仰四代之休義,鑒明昏之定期,詢於群公,爰逮庶尹,咸曰休哉,罔違朕志。今遣使持節、兼太保、散騎常侍、光祿大夫澹,兼太尉、尚書宣范奉皇帝璽綬,受終之禮,一如唐虞、漢魏故事。王其允答人神,君臨萬國,時膺靈祉,酬於上天之眷命。《宋書·武帝紀》中。

請定不贖罪四條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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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書金部奏事如右,斯誠檢忘一時權制,懼非經國弘本之令典。臣尋舊制,以罪補士,凡有十餘條,雖同異不紊,而輕重實殊。至於詐列父母死,誣罔父母淫亂,破義反逆,此四條實窮亂抵逆,人理必盡,雖復殊刑過制,猶不足以塞莫大之罪。既獲全首領,大造已隆,寧可復遂拔徒隸,緩帶當年,自同編戶,列齒齊民乎。臣懼此制永行,所虧實大。方今聖化惟新,崇本棄末,一切之令,宜加詳改。愚謂此四條不合加贖罪之恩。《宋書·王韶之傳》,高祖受禪,有司奏東冶士朱道民禽三叛士,依例放遣,詔之啟。

駁王實之請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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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尋舊制,群臣家有情事,聽並急六十日。太元中改制,年賜假百日,又居在千里外,聽並請來年限,合為二百日。此蓋一時之令,非經通之旨。會稽雖途名班朝列,而久淹私門。臣等參議,謂不合開許。或家在河洛及嶺沔、漢者,道阻且長,猶宜別有條品,請付尚書詳為其制。《宋書·王韶之傳》。

臨郡察潘綜吳逵孝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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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地廉之選,必審其人,雖四科難該,文質寡備,必能孝義邁俗,拔萃著聞者,便足以顯應明揚,允將符旨。烏程潘綜,守死孝道,全親濟難。烏程吳逵,義行純至,列墳成行,咸精誠內淳休聲外著,可並察孝廉,並列上州台,陳其行跡。《宋書·潘綜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