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六十八

卷六十八

臧旻 編輯

  旻,廣陵射陽人。桓帝時,為徐州從事,辟司徒府,除雍奴令。靈帝時,為吳郡太守。熹平初,拜揚州刺史,遷使匈奴中郎,將徵拜議郎,轉長水校尉,歷中山、太原太守。

上書訟第五種 編輯

  臣聞士有忍死之辱,必有就事之計,故季布屈節於朱家,管仲錯行於召忽。此二臣以可死而不死者,非愛身於須臾,貪命於苟活,隱其智力,顧其權略,庶幸逢時,有所為耳。卒遭高帝之成業,齊桓之興伯,遺其權略,庶幸達時,有所為耳,卒遭高帝之成業,齊桓之興伯,遺其亡逃之行,赦其射鈎之讎,拔於囚慮之中,信其佐國之謀,勛效傳於百世,君臣載於篇籍。假令二主紀過於纖介,則此二臣同死於犬馬,沈名於溝壑,當何由得申其補過之功,建其奇奧之術乎?伏見故兗州刺史第五種,然自建,在鄉曲無苞苴之嫌,步朝堂無擇言之闕,天性疾惡,公方不曲,故論者說清高以種為上,序直士以種為首。《春秋》之義,選人所長,棄其所短,錄其小善,除其大過。種所坐以盜賊公負,筋力未就,罪致徵徙,非有大惡。昔虞舜事親,大杖則走。故種逃亡,苟全性命,冀有朱家之路,以顯季布之會。願陛下無遺須臾之恩,令種有持忠入地之恨。《後漢·第五種傳》

臧洪 編輯

  洪,字子源,子。舉孝廉為郎,選補即丘長。靈帝末,棄官。太守張超以為功曹,起兵討董卓,眾散,袁紹使領青州,徙為東郡太守。以請救張超不許,與紹絕。被圍歷年,城陷見殺。

酸棗盟辭 編輯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翦覆四海。兗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亻由、陳留太守邈、東郡太守瑁、廣陵太守超等,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一力,以致臣節,隕首喪元,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寶皆鑒之。《後漢·臧洪傳》,袁宏《後漢紀》二十四,《魏志·臧洪傳》。

答陳琳書 編輯

  隔闊相思,發於寤寐,幸相去步武之間耳,而以趣舍異規,不得相見,其為愴恨,可為心哉!前日不遺,比辱雅貺,述敘禍福,公私切至。所以不即奉答者,既學薄才鈍,不足塞詰,亦以吾子攜負側室,息肩主人,家在東州,仆為仇敵。以是事人,雖披中情,墮肝膽,猶身疏有罪,言甘見怪,方首尾不救,何能恤人?且以子之才,窮該典籍,豈將暗於大道,不達余趣哉!然猶復云云者,仆以是知足下之言,信不由衷,將以救禍也。必欲算計長短,辯諮是非,是非之論,言滿天下,陳之更不明,不言無所損。又言傷告絕之義,非吾所忍行也。是以捐棄紙筆,一無所答。亦冀遙忖其心,知其計定,不復渝變也。重獲來命,援引古今,紛紜六紙,雖欲不言,焉得已哉!仆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特蒙傾蓋,恩深分厚,遂竊大州,寧樂今日自還接刃乎!每登城勒兵,觀主人之旗鼓,瞻望帳幄,感故友之周旋,撫弦搦夭,不覺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輔佐主人,無以為悔。主人相接,過絕等倫。當受任之初,自謂究竟大事,埽清寇逆共尊王室。豈悟天子不悅,本州見侵,郡將進牖里之厄,陳留克創兵之謀,請師見拒,辭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淪滅。區區微節,無所獲申,謀計棲遲,喪忠孝之名,杖策攜背,虧交友之分。揆此二者,與其不得已,喪忠孝之名,與虧交友之道,輕重殊途,親疏異畫,故便忍悲揮戈,收淚告絕。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孝恕之情,來者側席,去者克己,不汲汲於離友,信刑戮以自輔,則仆抗季札之志,不為今日之戰矣。何以效之昔張景明親登壇┰血,奉辭奔走,卒使韓牧讓印,主人得地,然後但以拜章朝主,賜爵獲傳之故,旋時之間,不蒙觀過之貸,而受夷滅之禍。呂奉先討卓來奔,請兵不獲,告云何罪?復見斫刺,濱於死亡。劉子璜奉使逾時,辭不獲命,畏威懷親,以詐求歸,可謂有志忠孝,無損霸道者也,然輒僵斃麾下,不蒙虧除。仆雖不敏,又素不能原始見終,睹微知著,竊度主人之心,豈謂三子宜死,罰當刑中哉?實且欲一統山柬,增兵討仇,懼戰士狐疑,無以沮勸,故抑廢王命,以崇承制,慕進者蒙榮,違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願也。故仆鑑戒前人,困窮死戰。仆雖下愚,亦嘗聞君子之言矣。此實非吾心也。乃主人招焉。凡吾所以背棄國民,用命此城者,正以君子之違,不適敵國故也。是以獲罪主人,見攻逾時,而足下更引此義,以為吾規,無乃辭同趨異,非吾子所為休戚者哉!吾聞之也,義不背親,忠不遺君,故柬宗本州,以為親援,中扶郡將,以安社稷,一舉二得,以徼忠孝,何以為非?而足下欲使吾輕本破家。均君主人,主人之於我也,年為吾兄,分為篤友,道乖告去,以安君親,可謂順矣。若子之言,則包胥宜致命於伍員,不當號哭於秦庭矣。荀區區於攘患,不知言乖乎道理矣。足下或者見城圍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義,推平生之好,以為屈節而苟生,勝守義而傾覆也。昔晏嬰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筆以求生。故身著圖象,《袁宏紀》作「篆」。名垂役世,況仆據金城之固,驅士民之力,散三年之蓄,以為一年之資,匡困補乏,以悅天下,何圖築室反耕哉!但懼秋風揚塵,伯馬首南向,張楊、飛燕,膂力作難,北鄙將告倒縣之急,股肱奏乞歸之記耳。主人當鑒我曹輩,反旌退師,治兵鄴垣,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之下哉?足下譏吾恃黑山以為救,獨不念黃巾之合從邪!加飛燕之屬,悉以受王命矣。昔高祖取彭越於鉅野,光武創基兆於綠林,卒能龍飛受命。中興帝業。苟可輔主興化,夫何嫌哉!況仆親奉璽書,與之從事。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授命於君親;吾子託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長安。子謂余身死而名滅,仆亦笑子生死而無聞焉,悲哉!本同而末離,努力努力,夫復何言!《魏志·臧洪傳》,又《後漢·臧洪傳此少四百四十餘字,其多出者亦四十餘字,今合錄之。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八。

寇榮 編輯

  榮,上谷昌平人。雍奴侯恂曾孫。桓帝時,為侍中。延熹中,坐罪亡命誅。

上書陳情 編輯

  臣聞天地之於萬物也好生,帝王之於萬人也慈愛。陛下統天理物,為萬國覆,作人父母,先慈愛,後威武,先寬容,後刑辟,自生齒以上,咸蒙德澤。而匹兄弟獨以無辜,為專權之臣所見批抵。青蠅之人所共構會。以臣婚姻王室,謂臣將撫其背,奪其位,退其身,受其勢。於是遂作飛章,以被於臣,欲使墜萬仞之坑,踐必死之地,令陛下忽慈母之仁,發投杼之怒。尚書背繩墨,案空劾,不覆質確其過,寘於嚴棘之下,便奏正臣罪。司隸校尉馮羨,佞邪承旨,廢於王命,驅逐臣等,不得旋踵。臣奔走還郡,沒齒無怨。臣誠恐卒為豺狼橫見噬食,故冒死欲詣闕,披肝膽,布腹心。刺史張敬,好為諂諛,張設機網,復令陛下興雷電之怒。司隸校尉應奉、河南尹何豹、河陽令袁騰,並驅爭先,若赴仇敵,罰及死沒,髡剔墳墓,但未掘壙出屍,剖棺露耳。昔文王葬枯骨,公劉敦行葦,世稱其仁。今殘酷容媚之吏,無折中處平之心,不顧無辜之害,而興虛誣之誹,欲使嚴朝必加濫罰。是以不敢觸突天威,而自竄山林,以俟陛下發神聖之聽,啟獨睹之明,拒讒匿之謗,絕邪巧之言,救可濟之人,援沒溺之命。不意滯怒不為春夏息,淹恚不為順時怠,遂馳使郵驛,布告遠近,嚴文剋剝,痛於霜雪,張羅海內,設萬里,逐臣者窮人跡,追臣者極車軌,雖楚購伍員,漢求季布,無以過也。臣遇罰以來,三赦再贖,無驗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深,有司咎臣甫力,止則見埽滅,行則為亡慮,苟生則為窮人,極死則為冤鬼,天廣而無以自覆,地厚而無以自載,蹈陸土而有沈淪之憂,遠岩牆而有鎮壓之患。精誠足以感於陛下,而哲王未肯悟。如臣犯元惡大憝。足以陳於原野,備刀鋸,陛下當班布臣之所坐,以解眾論之疑。臣思入國門,坐於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面閶闔九重,陷阱步設,舉趾觸罘,動行糹圭羅網,無緣至萬乘之前,永無見信之期矣。國君不可讎匹夫,讎之則一國盡懼。臣奔走以來,三離寒暑,陰陽易位,當暖反寒,春常淒風,夏降霜雹,又連年大風,折拔樹木。風為號令,春夏布德,議獄緩死之時。願陛下思帝堯五教在寬之德。企成湯避遠讒夫之誡,以寧風旱,以弭災兵。臣聞勇者不逃死,智者不重困,固不為明朝惜垂盡之命,願赴湘、沅之波,從屈原之悲,沈江湖之流,吊子胥之哀。臣功臣苗緒,生長王國,懼獨含恨以葬江魚之腹,無以自別於世,不勝狐死首丘之情,營魂識路之懷。犯冒王怒,觸突帝禁,伏於兩觀,陳訴毒痛,然後登金鑊,入沸湯,糜爛於熾爨之下,九死而未悔。悲夫,久生亦復何卿聊!蓋忠臣殺身以解君怒,孝子殞命以寧親怨,故大舜不避塗廩浚井之難,申生不辭姬氏讒邪之謗。臣敢忘斯議,不自斃以解明朝之忿哉!乞以身塞重責。願陛下丐兄弟死命,使臣一門頗有遺類,以崇陛下寬饒之惠。先死陳情,臨章涕泣,泣血漣如。《後漢·寇恂附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有刪節。

張儉 編輯

  儉,字元節,山陽高平人。舉茂才不就。延熹末,為柬部督郵。建寧中,以黨禍亡命。至中平初,黨事解,大將軍三分並辟,又舉敦樸,特徵拜少府,皆不就。建安初,徵為衛尉,卒官,年八十四。

舉奏中常侍侯覽罪釁 編輯

  覽貪侈奢縱,前後請奪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百一十八頃。起立第宅十有六區。皆有高樓池苑,堂閣相望,飾以綺畫丹漆之屬,制度重深,僭類宮省。又豫作壽冢,石槨雙闕,高廡百尺,破人居室,發掘冢墓。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釁,請誅之。《後漢書·宦者侯覽傳》。案篇末二語蓋《范史約文,今並緣之。梅鼎祚《文紀》不取《范史》,別載張《漢紀》云:「儉為東部督郵,覽家防東,儉劾覽云:『中常侍侯覽起第十六區,皆高樓四角,連閣洞門,綺井蓮花,壁柱彩畫,魚肉台苑,擬諸宮闕』」。

又奏 編輯

  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干亂郡國。《後漢書》同上。

郭泰 編輯

  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累辟公府,皆不就。

答友勒仁進者 編輯

  吾晝察人事,夜看乾象,天之所廢,不可支也。方今運在《明夷》之爻,值勿用之位,蓋盤桓潛居之時,非在天利見之會也。雖在原陸,猶恐滄海橫流,吾其魚也,況可冒衝風而乘奔波乎!末若嚴岫頤神,娛心彭、老,優哉游哉,聊以卒歲。《抱朴子·正郭篇》,又袁宏《後漢紀》二十三與此略同,又《後漢·郭泰傳》有首四語。

與陳留盛仲明書 編輯

  足下諸人,為時棟梁。《文還·袁宏三國名臣贊》注。

蘇不韋方伍員論 編輯

  子胥雖雲逃命,而見用強吳,憑闔廬之威,因輕悍之眾,雪怨舊郢,曾不終朝,而但鞭墓戮屍,以舒其憤,竟無手刃後主之報。豈如蘇子單特孑立,糜因糜資。強讎豪援,據位九卿,城闕天阻,宮府幽絕,埃塵所不能過,務露所不能沾。不韋毀身憔慮,出於百死,冒觸嚴禁,陷族禍門,雖不獲逞,為報已深。況復分體斷首,以毒生者,使皓懷忿結,不得其命,猶假手神靈以斃之也。力唯匹夫,功隆千乘,比之於員,不以優乎?《後漢·蘇章傳》

徐稚 編輯

  稚,字孺子,豫章南昌人。

與郭林宗書 編輯

  大木將顛,非一繩所維,何為棲棲,不迫寧處?《後漢紀》。

戴良 編輯

  良,字叔鸞。一雲字文讓,汝南慎陽人。舉孝廉,再辟司空府,俱不就。案《吳志·士燮傳》,「黃武五年,孫權分交已南為交州,戴良為刺史,」蓋即此。

失父零丁 編輯

  敬白諸君行路者,敢告重罪自為禍。積惡致災天困我,今月七日失阿。念此酷毒可痛傷,當以重幣用相償,請為諸君說事狀。我父軀體與眾異,脊背傴僂扌卷如,唇吻參差不相值,此其庶形何能備。請復重陳其面目,鴟頭鵠頸犭葛啄吸,眼淚鼻涕相追逐,吻中含納無齒牙,食不能嚼左右蹉,□似西域□駱駝。請復重陳其形骸,為人雖長甚細材,面目芒蒼如死灰,眼眶臼陷如羹杯。《御覽》五百九十八。

范冉 編輯

  冉,或作丹,字史雲,陳留外黃人。桓帝時,除萊蕪長,遭母喪不到官。後辟太尉府,議者欲以為侍御史,逃去。遭黨錮十餘年,後辟三府,應司空命,自劾退。又辟太尉府,以疾不行。中平二年卒,年七十四。

遺令敕子 編輯

  吾生於昏暗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不得匡世濟時,死何忍自同於世。氣絕便斂,斂以時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斂畢便穿,穿畢便埋。其明堂之奠,乾飯寒水,飲食之物,勿有所下。冢封高下,令足自隱。知我心者,李子堅、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爾,勿令鄉人宗親有所加也。《後漢書·范冉傳》

楊喬 編輯

  喬,字聖達,會稽烏傷人。桓帝時,為尚書,數上書陳政事。詔妻以公主,固辭不聽,遂閉口不食,七日而死。

上書薦孟嘗 編輯

  臣前後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嘗,而身輕言微,終不蒙察。區區破心,徒然而已。嘗安仁弘義,耽樂道德,清行出俗,能幹絕群。前更守宰,移風改政,去珠復還,饑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財產易積,掌握之內,價盈兼金,而嘗單身謝病,躬耕壟次,慝景藏采,不揚華藻。實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沉淪草莽。好爵莫及,廊廟之寶,棄於溝渠。且年歲有訖,桑榆行盡。而忠貞之節,永謝聖時。臣誠傷心,私用流涕。夫物以遠至為珍,士以稀見為貴。木朽株,為萬乘用者,左右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眾之所貴。臣以斗筲之姿,趨日月之側。思立微節,不敢苟私鄉曲。竊感禽息,忘身進賢。《後漢·孟嘗傳》

上諫 編輯

  臣聞之,曾子扣舷易水,魚聞入淵,鳥驚參天。□□□□引《會稽典錄》。

陽球 編輯

  球,字方正,漁陽泉州人。桓帝時,舉孝廉,補尚書侍郎,出為高唐令。建寧初,辟司徒劉寵府,舉高第,拜九江太守,遷平原相。熹平末,徵為議郎。光和中,歷將作大匠、尚書令,遷司隸校尉,徙衛尉。為中官曹節所誣,下獄誅。

奏罷鴻都文學 編輯

  伏承有詔敕中尚方為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象立贊,以勸學者。臣聞傳曰:「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案松、覽等皆出於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托權豪,亻免眉承睫,徼進明時。或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辯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蟬蛻滓濁。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嘆。臣聞圖象之設,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鑒得失。未聞豎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今太學、東觀,足以宣明聖化。願罷鴻都之選,以消天下之謗。《後漢·陽球傳》

奏劾王甫段 編輯

  中常侍冠軍將軍王甫,奉職多邪,奸以事上。其所彈糾,皆由睚眥。勃海之誅,宋後之廢,甫之罪也。太尉段,以征伐微功,位極人臣,不能竭忠報國,而諂佞幸。宜並誅戮,以示海內。袁宏《後漢·靈帝紀中》,光和二年。

遷平原相教 編輯

  相前蒞高唐,志埽奸鄙,遂為貴郡所見枉舉。昔桓公釋管仲射鈎之讎,高祖赦季布逃亡之罪。雖以不德,敢忘前義。況君臣分定,而可懷宿昔哉!今一蠲往愆,期諸來效。若受教之後,而不改奸狀者,不得復有所容矣。《後漢·陽球傳》。

敕中都官從事 編輯

  且先去大猾,當次案豪右。《後漢·陽球傳》。

何休 編輯

  休,字邵公,任城樊人。桓帝時,拜郎中,辭病去。太傅陳藩辟參政事,蕃敗坐廢。後辟司徒府,拜議郎,遷諫議大夫。有《春秋公羊解詁》十一卷,《公羊諡例》一卷,《公羊條例》一卷,《春秋漢議》十三卷,《左氏肓》十卷,《公羊墨守》十四卷,《穀梁廢疾》二卷。

春秋公羊經傳解詁序 編輯

  昔者孔子有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此二學者,聖人之極致,治世之要務也。傳《春秋》者非一,本據亂而作,其中多非常異義可怪之論,說者疑惑,至有倍經任意反傳違戾者。其勢惟問,不得不廣,是以講誦師言,至於百萬,猶有不解,時加釀嘲辭,援引他經,失其句讀,以無為有,甚可閔笑者不可勝記也。是以治古學貴文章者謂之俗儒,至使賈逵緣隙奮筆,以為《公羊》可奪,《左氏》可與,恨先師觀聽不決,多隨二創。此世之餘事,斯豈非守文持論敗續失據之過哉!余竊悲之久矣。往者略依胡毋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唐石經本

朱俊 編輯

  俊,字公偉,會稽上虞人。桓帝時,仕郡,後為主簿。熹平中,舉孝廉,再遷除蘭陵令。光和初,拜交刺史,封都亭侯,徵為諫議大夫。中平初,拜右中郎將,進封西鄉侯,遷鎮賊中郎將,拜右車騎將軍,還為光祿大夫,更封錢唐侯,加位特進。母喪去官,起為將作大匠,轉少府太僕,出為河內太守,復拜光祿大夫,轉屯騎,尋拜城門校尉、河南尹。獻帝西遷,為洛陽留守,棄官柬屯中牟,徵為太僕,代周忠為太尉,錄尚書事。興平初,免。尋拜大司農,奉詔和郭汜,留不遣,發病卒。

奏上靈懷皇后尊號 編輯

  《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宜改葬皇妣,追上尊號,如穆宗、恭宗故事。袁宏《後漢紀》二十七,「興平元年二月,太尉朱俊、司徒淳于嘉、司空張喜奏」。

王允 編輯

  允,字子師,太源祁人。桓帝時,為郡吏,後為州別駕從事。三府並辟,以司徒高第為侍御史。中平初,拜豫州刺史,為宦官所誣,再徵下獄。事得釋,變姓名亡命。少帝時,大將軍何進請為從事中郎,轉河南尹。獻帝初,拜太僕,再遷守尚書令,代楊彪為司徒,封溫侯。初平三年,為李亻等所殺。

奏行六隱事 編輯

  太史王立說《孝經》,六隱事,令朝廷行之,消卻災邪,有益聖躬。《袁宏《後漢紀》二十六

復奏 編輯

  立學深厚,此聖人秘奧,行之無損。同上。

董卓 編輯

  卓,字仲穎,隴西臨洮人。為州兵馬掾。桓帝末,補羽林郎,拜郎中,遷西域戊己校尉,坐事免。後為并州刺史、河柬太守,中平初拜東中郎將,以軍敗抵罪,起為中郎將,拜破虜將軍,進前將軍,徵為少府,又拜并州牧,皆不就。少帝即位,何進謀誅宦官,召入朝,遂行廢立事。獻帝即位,遷太尉,領前將軍,封鄭侯,進位相國,拜太師。初平三年伏誅。

被徵少府上書 編輯

拒命中平六年 編輯

  涼州擾亂,鯨鯢未滅,此臣奮發效命之伙。吏士踴躍,戀恩念報,各遮臣車,辭聲懇惻,未得即路也。輒且行前將軍事,盡心慰恤,效力行陣。《魏志·董卓傳》注引《靈帝紀》。

  所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曰:「牢直不畢,廩賜斷絕,妻子飢凍。」牽挽臣車,使不得行。羌胡敝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增異復上。《後漢·董卓傳》。

被璽書拜并州牧復上書拒命 編輯

  臣既無老謀,又無壯事,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樂為國家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北州,效力邊陲。《後漢·董卓傳》,又《魏志·董桌》注引《靈帝紀》。

到澠池上書請收張讓等《典略》作「表」。 編輯

  臣伏惟天下所以有逆不止者,各由黃門常侍張讓等侮一作忄舀。慢天常,操擅一作「擅操」。王命,《後漢·董卓傳》魏志·董卓傳》作「中常侍張讓等竊幸承寵,濁亂海內。」《袁宏紀》濁作「汨」。父子兄弟並據州郡,一書出門,便獲千金,京畿諸郡數百萬膏腴美田皆屬讓等,至使怨一作「戀」。氣上蒸,妖賊蜂起。臣前奉詔討於扶羅,將士飢乏,不肯渡河,皆言欲詣京師先誅閹豎以除民害,從台閣求乞資直。臣隨慰撫,以至新安。臣聞揚湯止沸,不如滅火去薪,潰癰雖痛,勝如養肉,《後漢·董卓傳》作勝「於內食」。及溺呼船,悔之無及。自篇首至此並《典略》。昔趙鞅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人。今臣輒鳴鐘鼓如洛陽,請收讓等,以清奸穢。《魏志·董卓傳》注,《後漢·董卓傳》注,並引《典略》,又見《後漢·董卓傳》,《魏志·董卓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五。

署教 編輯

  司徒掾士,壹不得除用。《吳志·士燮傳》注引《吳書》。

  策廢少帝。案《後漢·董卓傳》遂傳太后策廢少帝,蓋卓矯董太后策也」。

  孝靈皇帝不究高宗眉壽之祚,早棄臣子。皇帝承紹,海內側望,而帝天姿輕佻,威儀不恪,在喪慢惰,衰如故焉;凶德既彰,淫穢發聞,損辱神器,忝污宗廟。皇太后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后暴崩,眾論惑焉。三綱之道,天地之紀,而乃有闕,罪之大者。陳留王協,聖德偉茂,規矩邈然,豐下兌上,有堯圖之表;居喪哀戚,言不及邪,岐嶷之性,有周成之懿。休聲美稱,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可以承宗廟。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魏志·董卓傳》注引《獻帝起居注》,又《後漢·董卓傳》載此策云:「皇帝在喪,無人子之心,威儀不類人君,今廢為弘農王。」「又議太后咸足迫永樂太后,至令憂死,逆婦姑之禮,無孝順之節,遷於永安宮。」案此蓋卓矯董太后策也。《范書》、《袁紀》並稱卓逼何太后為廢帝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