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道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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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姓拓跋氏,諱,昭成帝什翼犍之孫,以晉太元十一年即代王位。尋改稱魏王,以太元二十一年即皇帝位,都雲中。遷都平城。改元四:登國、皇始、天興、天賜,在位二十四年,為清河王紹所弒。永興二年諡曰宣武皇帝,廟號太祖,泰常五年改諡曰道武。案:《魏書·鄧淵傳》:軍國文紀詔策,多淵所為。

定國號為魏詔天興元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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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朕遠祖,總御幽都,控制遐國,雖踐王位,未定九州。逮於朕躬,處百代之季,天下分裂,諸華乏主,民俗雖殊,撫之在德,故躬率六軍,掃平中土,凶逆蕩除,遐邇率服。宜仍先號,以為魏焉。布告天下,咸知朕意。《魏書·道武紀》

修建佛寺詔天興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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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法佛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其敕有司,於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官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魏書·釋老志》

天命詔天興三年十二月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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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俗謂漢高起於布衣而有天下,此未達其故也。夫劉承堯統,曠世繼德,有蛇龍之徵,致雲彩之應,五緯上聚,天人俱協,明革命之主,大運所鍾,不可以非望求也。然狂狡之徒,所以顛蹶而不已者,誠惑於逐鹿之說,而迷於天命也。故有踵覆車之軌,蹈釁逆之蹤,毒甚者傾州郡,害微者敗邑里,至乃身死名頹,殃及九族,從亂隨流,死而不悔,豈不痛哉!《春秋》之義,大一統之美,吳楚僭號,久加誅絕,君子賤其偽名,比之塵垢。自非繼聖載德,天人合會,帝王之業,夫豈虛應。歷觀古今,不義而求非望者,徒喪其保家之道,而伏刀鋸之誅。有國有家者,誠能推廢興之有期,審天命之不易,察徵應之潛授,杜競逐之邪言,絕奸雄之潛肆,思多福於止足,則幾於神智矣。如此,則可以保榮祿於天年,流餘慶千後世。夫然,故禍悖無緣而生,甲兵何由而起?凡厥來世,勖哉戒之,可不慎歟!《魏書·道武紀》

官號詔天興三年十二月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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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之治,尚德下名,有任而無爵,易治而事序,故邪謀息而不起,奸慝絕而不作。周姬之末,下陵上替,以號自定,以位制祿,卿世其官,大夫遂事,陽德不暢,議發家陪,故釁由此起,兵由此作。秦漢之弊,舍德崇侈,能否混雜,賢愚相亂,庶官失序,任非其人。於是忠義之道寢,廉恥之節廢,退讓之風絕,毀譽之議興,莫不由乎貴尚名位,而禍敗及之矣。古置三公,職大憂重,故曰「待罪宰相」,將委任責成,非虛寵祿也。而今世俗,僉以台輔為榮貴,企慕而求之。夫此職司,在人主之所任耳,用之則重,舍之則輕。然則官無常名,而任有定分,是則所貴者至矣,何取於鼎司之虛稱也。夫桀紂之南面,雖高而可薄;姬旦之為下,雖卑而可尊。一官可以效智,蓽門可以垂範,苟以道德為實,賢於覆飠束家矣。故量力者令終而義全,昧利者身陷而名滅。利之與名,毀譽之疵競;道之與德,神識之家寶。是故道義治之本,名爵治之末。名不本於道,不可以為宜,爵無補於時,不可以為用。用而不禁,為病深矣。能通其變,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來者誠思成敗之理,察治亂之由,鑒殷周之失,革秦漢之弊,則幾於治矣。《魏書·道武紀》

與朗法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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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尚,承妙聖靈,要須經略,已命元戎,上人德同海岳,神算遐長,冀助威謀,克寧荒服。今遣使者送素二十端,白毯五十領,銀缽二枚,到願納受。《廣弘明集》二十八上

即位告祭天地祝文天興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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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臣,敢用玄牡昭告於皇天后土之靈。上天降命,乃眷我祖宗,世王幽都。以不德,纂戎前緒,思寧黎元,龔行天罰。殪劉顯,屠衛辰,平慕容,定中夏。群下勸進,謂宜正位居尊,以副天人之望。以天時人謀,不可久替,謹命禮官擇吉日,受皇帝璽綬。惟神其丕祚於魏室,永綏四方。《魏書·禮志》一

明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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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諱嗣,道武帝長子。天興六年封齊王,天賜六年十月即位。改元三:永興、神瑞、泰常。在位十五年。諡曰明元皇帝,廟號太宗。

詔賜王洛兒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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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處家必以孝敬為本,在朝則以忠節為先,不然,何以立身於當世,揚名於後代也。散騎常侍王洛兒、車路頭等,服勤左右,十有餘年,忠謹恭肅,久而彌至,未嘗須臾之頃,有廢替之心。及在艱難,人皆易志,而洛兒等授命不移,貞操逾懇。雖漢之樊灌,魏之許典,無以加焉。勤而不賞,何以獎勸將來為臣之節?其賜洛兒爵新息公,加直意將軍。《魏書·王洛兒傳》

簡出宮人詔永興三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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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食足,知榮辱,夫人饑寒切己,惟恐朝夕不濟,所急者溫飽而已,何暇及於仁義之事乎?王教之多違,蓋由於此也。非夫耕婦織,內外相成,何以家給人足矣。其簡宮人非所當御及執作伎巧,自餘悉出,以配鰥民。《魏書·明元紀》

貲調詔神瑞二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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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守宰,率多逋慢,前後怠情,數加督罰,猶不悛改。今年貲調懸違者,謫出家財充之,不聽徵發於民。《魏書·明元紀》

賑貧窮詔神瑞二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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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有言,百姓足則君有餘,未有民富而國貧者也。頃者以來,頻遇霜旱,年穀不登,百姓饑寒,不能自存者甚眾,其出布帛倉谷,以賑貧窮。《魏書·明元紀》

遣使巡省詔泰常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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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之民,隔遠京邑,時有壅滯,守宰至不以聞。今東作方興,或有貧窮失農務者。其遣使者巡行天下,省諸州,觀民風俗,問民疾苦,察守宰治行。諸有不能自申,皆因以聞。《魏書·明元紀》

贈諡司馬休之詔泰常二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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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休之率其同義,萬里歸誠,雅操不遂,中年殞喪,朕甚愍焉。其追贈征西大將軍、右光祿大夫,諡始平聲公。《魏書·司馬休之傳》

改諡宣武皇帝為道武詔泰常五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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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武皇帝體道得一,天縱自然,大行大名未盡美,非所以光揚洪烈垂之無窮也。今因啟緯圖,始睹尊號,天人之意,煥然著明。其改「宣」曰「道」,更上尊諡曰道武皇帝,以彰靈命之先啟,聖德之玄同。告祀郊廟,宣於八表。《魏書·明元紀》

詔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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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所知者,皆軍國大事,自今常宿於內。《魏書·李先傳》。太宗召先讀《韓子連珠》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詔有司。

敕有司勸課神瑞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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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志有之,人生在勤,勤則不匱。凡庶民之不畜者祭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死無槨,不蠶者衣無帛,不績者喪無衰。教行三農,生殖九穀。教行園囿,毓長草木。教行虞衡,山澤作材。教行藪牧,養蕃鳥獸。教行百工,飭成器用。教行商賈,阜通貨賄。教行嬪婦,化治絲。教行臣妾,事勤力役。《魏書·食貨志》。帝以飢,簡尤貧者就食山東,敕有司勸課留農者。

敕長孫嵩泰常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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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精兵為戰備,若裕西過者,便率精銳南出彭、沛,如不時過,但引軍隨之。彼至崤、陝間,必與姚泓相持,一死一傷,眾力疲弊。比及秋月,徐乃乘之,則裕首可不戰而懸。《魏書·長孫嵩傳》

鐵渾儀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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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皇大代,配天比祚。赫赫明明,聲烈遐布。爰造茲器,考正宿度。貽法後葉,永垂典故。《隋書·天文志》上。明元永興四年壬子,詔造太史候部鐵儀,以為渾天法,考璇璣之正。其銘曰云雲。

  太武帝

  帝諱燾,明元帝長子。泰常五年封泰平王,八年十月即位。改元六:始光、神、延和、太延、太平真君、正平,在位二十九年。諡曰太武皇帝,廟號世祖。

報公卿議答吐谷渾慕貴制延和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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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卿之議,未為失體。西秦王所收金城、χ罕、隴西之地,彼自取之,朕即與之,便是裂士,何須復廓。西秦款至,綿絹隨使疏數增益之,非一匹而已。《魏書·吐谷渾傳》

報樂安王范秦柳谷石文制太平真君五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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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天地況施,乃先祖父之遺徵,豈朕一人所能獨致。可如所奏。《魏書·靈徵志》下

頒下新字詔始光二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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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昔帝軒,創製造物,乃命倉頡因鳥獸之跡以立文字。自茲以降,隨時改作,故篆隸草楷,並行於世。然經歷久遠,傳習多失其真,故令文體錯謬,會義不愜,非所以示軌則於來世也。孔子曰,名不正則事不成,此之謂矣。今制定文字,世所用者,頒下遠近,永為楷式。《魏書·太武紀》上。初造新字千餘詔。

誅賞詔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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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士之為行,在家必孝,處朝必忠,然後身榮於時,名揚後世矣。近遣尚書封鐵翦除亡命,其所部將士,有盡忠竭節以殞軀命者,今皆追贈爵號;或有蹈鋒履難以自效者,以功次進位;或有故違軍法私離幢校者,以軍法行戮。夫有功蒙賞,有罪受誅,國之常典,不可暫廢。自今以後,不善者可以自改。其宣敕內外,咸使聞知。《魏書·太武紀》上

聽鎮將王公開府辟召詔三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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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太祖撥亂,制度草創,太宗因循,未遑改作,軍國官屬,至乃闕然。今諸征鎮將軍、王公,仗節邊遠者,聽開府辟召;其次,增置吏員。《魏書·太武紀》上

徵盧玄崔綽等詔四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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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逆命縱逸,方夏未寧,戎車屢駕,不遑休息。今二寇摧殄,士馬無為,方將偃武修文,遵太平之化,理廢職,舉逸民,拔起幽窮,延登俊,昧旦思求,想遇師輔,雖殷宗之夢板築,罔以加也。訪諸有司,咸稱范陽盧玄、博陵崔綽、趙郡李靈、河間邢潁、渤海高允、廣平游雅、太原張偉等,皆賢俊之胄,冠冕州邦,有羽儀之用。《詩》不云乎?「鶴鳴九皋,聲聞於天」,庶得其人,任之政事,共臻邕熙之美。《詩》曰:「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如玄之比,隱跡衡門、不耀名譽者,盡敕州郡,以禮發遣。《魏書·太武紀》上

行慶賞詔延和元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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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以眇身,獲奉宗廟,思闡洪基,廓清九服。遭值季運,天下分崩。是用屢征,罔或寧息,自始光至今,九年之間,戎車十舉。群帥文武,荷戈披甲,櫛風沐雨,蹈履鋒刃,與朕均勞。敕神之助,將士宣力,用能摧折強豎,克翦大憝。兵不極武,而二寇俱滅,師不違律,而遐方以寧。加以時氣和洽,嘉瑞並降,遍於郡國,不可勝紀,豈朕一人,獨應此,斯亦群後協同之所致也。公卿因茲,稽諸天人之會,請建副貳。夫慶賞之行,所以褒崇勛舊,旌顯賢能,以永無疆之休,其王公將軍以下,普增爵秩,啟國承家,修廢官,舉俊逸,蠲除煩苛,更定科制,務從輕約,除故革新,以正一統。群司當深思效績,直道正身,立功立事,無或懈怠,稱朕意焉。《魏書·太武紀》上

禁州郡逼遣賢良詔延和元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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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除偽平暴,征討累年,思得英賢,緝熙治道,故詔州郡,搜揚隱逸,進舉賢俊。古之君子,養志衡門,德成業就,才為世使。或雍容雅步,三命而後至;或棲棲遑遑,負鼎而自達。雖徇尚不同,濟時一也。諸召人皆當以禮申諭,任其進退,何逼遣之有也!此刺史、守宰宣揚失旨,豈復光益,乃所以彰朕不德。自今以後,各令鄉閭推舉,守宰但宣朕虛心求賢之意。既至,當待以不次之舉,隨才文武,任之政事。其明宣敕,咸使聞知。《魏書·太武紀》上。先是,辟召賢良,而州郡多逼遣之。詔云云。

賜丘堆子爵詔延和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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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國之肺腑,勛著先朝,西征喪師,遂從軍法,國除祀絕,朕甚愍之。可賜其子跋爵淮陵侯,加安遠將軍。《魏書·丘堆傳》

議來大千喪入城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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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千忠勇盡節,功在可嘉,今聽喪入殯城內。《魏書·來大千傳》

寬徭賦詔延和三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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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承統之始,群凶縱逸,四方未賓,所在逆僭。蠕蠕陸梁於漠北,鐵弗肆虐於三秦。是以旰食忘寢,抵掌扼腕,期在埽清逋殘,寧濟方宇。故頻年屢征,有事西北,運輪之役,百姓勤勞,廢失農業,遭離水旱,致使生民貧富不均,未得家給人足,或有寒窮不能自贍者,朕甚愍焉。今四方順軌,兵革漸寧,宜寬徭賦,與民休息。其令州郡縣,隱括貧富,以為三級,其富者租賦如常,中者復二年,下窮者復三年,刺史守宰,當務盡平當,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約,咸使聞知。《魏書·武紀》上

褒於什門詔延和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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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門奉使和龍,值狂豎肆虐,勇志壯厲,不為屈節,雖昔蘇武,何以加之。賜羊千口、帛千匹,進為上大夫,策告宗廟,頒示天下,咸使聞也。《魏書·節義於什門傳》。什門,太宗時為謁者,使諭馮跋。拘留二十四年,至馮文通上表稱臣,乃送什門歸。拜治書侍御史。世祖下詔。

禎瑞詔太延元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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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者寇逆消除,方表漸晏,思崇政化,敷洪治道,是以屢詔有司,班宣恩惠,綏理百揆。群公卿士,師尹牧守,或未盡導揚之美,致令陰陽失序,和氣不平,去春小旱,東作不茂。憂勤克己,祈請靈,上下咸秩。豈朕精誠有感,何報應之速,雲雨震灑,流澤沾渥。有鄙婦人持方寸玉印,詣潞縣侯孫家,既而亡去,莫知所在。玉色鮮白,光照內映。印有三字,為龍鳥之形,要妙奇巧,不類人跡,文曰「旱疫平」。推尋其理,蓋神靈之報應也,朕用嘉焉。比者已來,禎瑞仍臻,所在甘露流液,降於殿內;嘉瓜合蒂,生於中山;野木連理,殖於魏郡,在先後載誕之鄉;白燕集於盛樂舊都,玄鳥隨之,蓋有千數;嘉禾頻歲合秀於恆農;白雉、白免並見於渤海,白雉三隻又集干平陽太祖之廟。天降喜貺,將何德以酬之。所以內省驚震,欣懼交懷。其令天下大五日,禮報百神,守宰祭界內名山大川,上答天意,以求福祿。《魏書·太武紀》上

改課詔太延元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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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持六柄,王者所以統攝;平政理訟,公卿之所司存;勸農平賦,宰民之所專急;盡力三時,黔首之所克濟。各修其分,謂之有序,今更不然,何以為治?越職侵局,有紊綱紀;上無定令,民知何從?自今以後,亡匿避難,羈旅他鄉,皆當歸還舊居,不問前罪。民相殺害,牧守依法平決,不聽私輒報者,誅及宗族;鄰伍相助,與同罪。州郡縣不得妄遣吏卒,煩擾民庶。若有發調,縣宰集鄉邑三老,計貲定課,裒多益寡,九品混通,不得縱富督貧,避強侵弱。太守覆檢能否,核其殿最,列言屬州。刺史明考優劣,抑退奸吏,升進貞良,歲盡舉課上台。牧守荷治民之任,當宣揚恩化,奉順憲典,與國同憂。直道正身,肅居官次,不亦善乎?《魏書·太武紀》上

令吏民得舉告守令詔太延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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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今寇逆消殄,天下漸晏。比年以來,屢詔有司,班宣惠政,與民寧息。而內外群官及牧守令長,不能憂勤所司,糾察非法,廢公帶私,更相隱置,濁貨為官,政存苟且。夫法之不用,自上犯之,其令天下吏民,得舉告守令不如法者。《魏書·太武紀》上

西征涼州與太子晃詔太延五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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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臧城東西門外,湧泉合於城北,其大如河。自餘溝渠,流入澤中,其間乃無燥地。澤草茂盛,可供大軍數年。人之多言,亦可惡也。故有此敕,以釋汝疑。《魏書·太武紀》下附。又見《十六國春秋》九十五。

命崔浩綜理史務詔案:當在太平真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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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皇祚之興,世隆北土,積德累仁,多歷年載,澤流蒼生,義聞四海。我太祖道武皇帝,協順天人,以征不服,應期拔亂,奄有區夏。太宗承統,光隆前緒,釐正刑典,大業惟新。然荒域之外,猶未賓服。此祖宗之遺志,而貽功於後也。朕以眇身,獲奉宗廟,戰戰兢兢,如臨淵海,懼不能負荷至重,繼名丕烈。故即位之初,不遑寧處,揚威朔裔,埽定赫連。逮於神,始命史職注集前功,以成一代之典。自爾已來,戎旗仍舉,秦隴克定,徐兗無塵,平逋寇於龍川,討孽豎於涼域。豈朕一人獲濟於此,賴宗廟之靈,群公卿士宣力之效也。而史闕其職,篇籍不著,每懼斯事之墜焉。公德冠朝列,言為世范,小大之任,望君存之。命公留台,綜理史務,述成此書,務從實錄焉。《魏書·崔浩傳》。

復民貲賦詔太平真君四年閏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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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承天子民,憂理萬國,欲令百姓家給人足,興於禮義。而牧守令宰不能助朕宣揚恩德,勤恤民隱,至乃侵奪其產,加以殘虐,非所以為治也。今復民貲賦三年,其田租歲輸如常。牧守之徒,各厲精為治,勸課農桑,不得妄有徵發,有司彈糾,勿有所縱。《魏書·太武紀》下

令皇太子總百揆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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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真君四年十一月。《宋書》作「下書」,《集古今佛道論衡》亦作「下書」。

  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洪基,恢隆萬世。自經營天下,平暴除逆,埽清不順,武功既昭,而文教未闡,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今者域內安逸,百姓富昌,軍國異容,宜定製度,為萬世之法。夫陰陽有往復,四時有代序,授子任賢,安全相附,所以休息疲勞,式固長久,成其祿福,古今不易之典也。諸朕功臣,勤勞日久,皆當致仕歸第,雍容高爵,頤神養壽,朝請隨時,饗宴朕前,論道陳謀而已。不須復親有司苦劇之職。其令皇太子嗣理萬機,總統百揆,更舉賢良,以備列職,皆取後進明能,廣啟選才之路,擇人授任,而黜陟之。故孔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主者明為科制,宣敕施行。《宋書·索虜傳》

  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洪基,恢隆萬世,自經營天下,平暴除亂,埽清不順,二十年矣。夫陰陽有往復,四時有代謝。授子任賢,所以休息,優隆功臣,式圖長久,蓋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其令皇太子副理萬機,總統百揆。諸朕功臣,勤勞日久,皆當以爵歸第,隨時朝請,饗宴朕前,論道陳謨而已,不宜復煩以劇職。更舉賢俊,以備百官。主者明為科制,以稱朕心。《魏書·太武紀》下

下太子晃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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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者大業,纂承為重,儲宮嗣紹,百王舊例。自今已往,事無巨細,必經太子,然後上聞。《南齊書·魏虜傳》

禁容匿沙門師巫詔太平真君五年正月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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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民無識,信惑妖邪,私養師巫,挾藏讖記、陰陽、圖緯、方伎之書。又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也。自王公已下,至於庶人,有私養沙門、師巫及金銀工巧之人在其家者,皆遣詣官曹,不得容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師巫、沙門身死,主人門誅。明相宣告,咸使聞知。《魏書·太武紀》下,又略見《釋老志》

禁私立學校詔太平真君五年正月庚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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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頃以來,軍國多事,未宣文教,非所以整齊風俗示軌則於天下也。今制自王公以下,至於卿土,其子息皆詣太學。其百工伎巧、騶卒子息,當習其父兄所業,不聽私立學校。違者師身死,主人門誅。《魏書·太武紀》下

賜張黎等布帛詔太平真君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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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中廣平公黎、東郡公浩等,保傅東宮,有老成之勤,朕甚嘉焉。其賜布帛各千匹,以褒舊勛。《魏書·張黎傳》

報刁雍詔太平真君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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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憂國愛民,知欲更引河水,勸課大田,宜便興立,以克就為功,何必限其日數也。有可以便國利民者,動靜以聞。《魏書·刁雍傳》

滅佛法詔太平真君七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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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事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之中無此也。誇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來,代經亂禍,天罰亟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於此。朕承天緒,屬當窮運之弊,欲除偽定真,復羲農之治。其一切蕩除胡神,滅其蹤跡,庶無謝於風氏矣。自今以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雖言胡神,問今胡人,共雲無有。皆是前世漢人無賴子弟劉元真、呂伯強之徒,接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後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征鎮諸軍、刺史,諸有佛圖形像及胡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魏書·釋老志》

報刁雍詔太平真君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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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欲造船運谷,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費牛,又不費田,甚善。非但一運,自可永以為式。今別下統萬鎮出兵,以供運谷,卿鎮可出百兵為船工,豈可專廢千人?雖遣船匠,猶須卿指授,未可專任也。諸有益國利民如此者,續復以聞。《魏書·刁雍傳》、《通典》十。

詔刁雍太平真君十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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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深思遠慮,憂勤盡思,知城已周訖,邊境無不虞之憂,千載有永安之固,朕甚嘉焉。即名此城為刁公城,以旌爾功也。《魏書·刁雍傳》

增損律令詔正平元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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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刑網太密,犯者更眾,朕甚愍之。有司其《刑罰志》有「詳」字。案律令,務求厥中。自餘有不便於民者,依比增損。《魏書·太武紀》下,又見《刑罰志》

詔車伊洛正平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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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年尚幼,能固守城邑,忠節顯著,朕甚嘉之。可遣歇詣闕。《魏書·車伊洛傳》。先是伊洛征焉耆,留子歇守城,為沮渠天周所陷,走奔伊洛。世祖嘉之,詔伊洛。

詔高車使者慕容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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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遠據沙外,頻申誠款,覽揖忠志,特所欽嘉。蠕蠕、厭噠與吐谷渾所以交通者,皆路由高昌國,掎角相接。今高昌內附,遣使迎引,蠕蠕既與吐谷渾往來路絕,奸勢亦沮,於卿彼蕃,便有所益。行途經由,宜相供俟,不得妄令群小,敢有陵犯,擁塞王人,罪在不赦。《魏書·高車國傳》。詔使者慕容坦賜彌俄突雜采六十匹,世祖詔。又見《通典》一百九十七。

敕諸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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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軍國大計,卿等所不能決,皆先諮浩,然後施行。《魏書·崔浩傳》

賜諡景穆太子冊正平元年六月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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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呼!惟爾誕資明睿,岐嶷夙成。正位少陽,克荷基構。賓於四門,百揆時敘,允厘庶績,風雨不迷。宜享無疆,隆我皇祚,如何不幸,奄焉殂殞,朕用悲慟於厥心!今使使持節兼太尉張黎、兼司徒竇瑾奉策,即柩賜諡曰「景穆」,以顯昭令德。魂而有靈,其尚嘉之。《魏書·太武紀》下附

賜王慧龍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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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隆畏將軍如虎,欲相中害。朕自知之,風塵之言,想不足介意也。《魏書·王慧龍傳》,又《北史》三十五。

賜崔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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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度歸以五千騎經萬餘里,拔焉耆三城,獲其珍奇異物及諸委積,不可勝數。自古帝王,雖雲即序西戎,有如指注,不能控引也。朕今手把而有之,如何?《魏書·焉耆國傳》。世祖幸陰山北宮,萬度歸破焉耆露板至,世祖省訖,賜司徒崔浩書。

與臧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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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今所遺斗兵,盡非我國人,城東北是丁零與胡,南是三秦氐、羌。設使丁零死者,正可減常山、趙郡賊;胡死,正減并州賊;氐、羌死,正減關中賊。卿若殺丁零、胡,無不利。《宋書·臧質傳》

與宋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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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前使間諜,訁玄略奸人,竊聞朱修之、申謨,近復得胡崇之,敗軍之將,國有常刑,乃皆用為方州,虞我之隙,以自慰慶。得我普鍾蔡一豎子,何所損益,無異得我舉國之民,厚加奉養。禽我卑將衛拔,非其身,各便鎖腰苦役以辱之。觀此所行,足知彼之大趣,辨校以來,非一朝一夕也。

  頃關中蓋吳反逆,煽動隴右氐、羌,彼復使人就而誘勸之,丈夫遺以弓矢,婦人遺以環釧,是曹正欲譎誑取賂,豈有遠相順從。為大丈夫之法,何不自來取之,而以貨訁玄引誘我邊民,慕往者復除七年,是賞奸人也。我今來至此土,所得多少,孰與彼前後得我民戶邪?彼今若欲保全社稷、存劉氏血食者,當割江以北輸之,攝守南度,如此,釋江南使彼居之。不然,可善敕方鎮、刺史、守宰,嚴供張之具,來秋當往取揚州,大勢已至,終不相縱。頃者往索真珠,略不相與,今所馘截髑髏,可當幾許珠也。

  彼往日北通芮芮,西結赫連、蒙遜、吐谷渾,東連馮弘、高麗,凡此數國,我皆滅之。以此而觀,彼豈能獨立。芮芮吳提已死,其子菟害真襲其凶跡,以今年二月復死。我今北征,先除有足之寇。彼若不從命,來秋當復往取。以彼無足,故不先致討。諸方已定,不復相釋。

  我往之日,彼作何方計,為塹城自守,為築垣以自障也。彼土小雨,水便迫掖,彼能水中射我也。我顯然往取揚州,不若彼翳行竊步也。彼來偵諜,我已禽之放還,其人目所盡見,委曲善問之。彼前使裴方明取仇池,既得,疾其勇功,不能容。有臣如此,尚殺之,烏得與我校邪?彼非敵也。彼常願欲共我一過交戰,我亦不痴,復不是苻堅。何時與彼交戰,晝則遣騎圍繞,夜則離彼百里宿去,彼人民好,降我者驅來,不好者盡刺殺之。近有穀米,我都啖盡,彼軍復欲食啖何物,能過十日邪?彼吳人正有斫營伎,我亦知彼情,離彼百里止宿,雖彼軍三里安邏,使首尾相次,彼募人以來,裁五十里,天自明去,此募人頭何得不輸我也。彼謂我攻城日,當掘塹圍守,欲出來斫營,我亦不近城圍彼,止築堤引水,灌城取之。彼揚州城南北門有兩江水,此二水引用,自可如人意也。

  知彼公時舊臣,都已殺盡,彼臣若在,年幾雖老,猶有智策,今已殺盡,豈不天資我也?取彼亦須我兵刃此有能祝婆羅門,使鬼縛彼送來也。《宋書·索虜傳》。燾雖不克懸瓠,而擄掠甚多,南師屢無功,為燾所輕侮。與太祖書。

又與宋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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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和好,居民連接,為日已久,而彼無厭,誘我邊民,其有往者,復之七年。去春南巡,因省我民,即使驅還。自天地啟辟已來,爭天下者,非唯我二人而已。今聞彼自來,設能至中山及桑乾川,隨意而行,來亦不迎,去亦不送。若厭其區宇者,可來平城居,我往揚州住,且可博其土地。傖人謂換易為博。彼年已五十,未嘗出戶,雖自力而來,如三歲嬰兒,復何知我鮮卑常馬背中領上生活。更無餘物可以相與,今送獵白鹿馬十二匹並毯藥等物,彼來馬力不足,可乘之。道里來遠,或不服水土,藥自可療。《宋書·索虜傳》。此後復求通和,聞太祖有北伐意,又與書。

  《初學記》卷二十七有太武帝《黃金盤銘》,今據《魏書》編入《文成帝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