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七十九

卷七十九

秦秀 編輯

  秀字玄良,新興雲中人。魏驍騎將軍朗子。咸寧中為博士。太康中,以議齊王攸事除名,尋復為博士。

上言王位號 編輯

  自大晉啟祚,輔國之號,率以舊恩。此為王無功之時,受九列之顯位,立功之後更得寵人之辱號也。四海視之,孰不失望!蜀小吳大,平蜀之後,二將皆就加三事,今還而降等,天下安得不惑乎!吳之未亡也。雖以三祖之神武,猶躬受其屈。以孫皓之虛名,足以驚動諸夏,每一小出,雖聖心知其垂亡,然中國輒懷惶怖。當爾時,有能借天子百萬之眾,平而有之,與國家結兄弟之交,臣恐朝野實皆甘之耳。今舉蜀漢之卒,數旬而平吳,雖舉吳人之財寶以與之,本非己分有焉,而遽與計校乎?《晉書·秦秀傳》。王有平吳之勛,而為王渾所譖毀,以為輔國大將軍,天下咸為之怨,秀乃上言。

何曾諡議 編輯

  故太宰何曾,雖階世族之胤,而少以高亮嚴肅,顯登王朝。事親有色養之名,在官奏科尹模,此二者實得臣子事上之概。然資性驕奢,不循《御覽》作「修」。軌則。《詩》云:「節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師尹,人具爾瞻。」言其德行高峻,動必以禮耳。丘明有言:「儉,德之恭;侈,惡之大也。」大晉受命,勞謙隱約,曾受寵二代,顯赫累世。暨乎耳順之年,身兼三公之位,食大國之租,荷保傅之貴,秉司徒之均。二子皆金貂卿校,列於帝側。方之古人,責深負重,雖舉門盡死,猶不稱位。而乃驕奢過度,名被九域,行不履道,而享位非常。以古義言之,非惟失輔相之宜,違斷金之利也。穢皇代之美,壞人倫之教,生天下之丑,示後生之傲,莫大於此。自近《御覽》作「奕」。世以來,宰臣輔相,未有受垢辱之聲,被有司之劾,父子塵累而蒙恩貸若曾者也。

  周公吊二季之陵遲,哀大教之不行,於是作諡以紀其終。曾參奉之,啟手歸全,易簀而沒,蓋明慎終,死而後已。齊之史氏,亂世陪臣耳,猶書君賊,累死不懲。況於皇代守典之官,敢畏強盛,而不盡禮。管子有言:「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宰相大臣,人之表儀,若生極其情,死又無貶,是則帝室無政刑也。王公貴人,復何畏哉!所謂四維,復何寄乎!謹案《諡法》:「名與實爽曰繆,怙亂《御覽》作「威」。肆行曰丑。」曾之行己,皆與此同,宜諡為繆丑公。《晉書·秦秀傳》。又《群書治要》二十九引《晉書》,又《御覽》五百六十二引干寶《晉紀》。

王昌前母服議 編輯

  禮,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養,而便有三年之恩,便同所生。昌父何義不命二嫡依此禮乎?父之執友有如子之禮,況事兄之母乎!《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九。案:王昌事詳前竟陵王文。

賈充諡議 編輯

  充舍宗族弗授,而以異姓為後,悖禮溺情,以亂大倫。昔曾阝養外孫莒公子為後,《春秋》書「莒人滅曾阝」。聖人豈不知外孫親邪!但以義推之,則無父子耳。又案詔書「自非功如太宰,始封無後如太宰,所取必己自出如太宰,不得以為比。」然則以外孫為後,自非元功顯德,不之得也。天子之禮,蓋可然乎?絕父祖之血食,開朝廷之禍門。《諡法》「昏亂紀度曰荒」,請諡荒公。《晉書·秦秀傳》。又《御覽》五百六十二引干寶《晉紀》。

張放 編輯

  放,咸寧中為博士。

臨軒遣使宜作樂議 編輯

  臨軒遣使,應作樂。放案:太始中,皇太子冠,太子進而樂作,位定而樂止,王者諸侯雖殊尊卑,至於禮秩,或有同者,冠之與拜,俱為嘉禮。是以准昔儀注,謂宜作樂。今符云:至尊受太子拜時,無鐘磬之樂也。《通典》七十一,又一百四十七。

楊珧 編輯

  珧字文琚,弘農華陰人,太傅駿弟。咸寧中,以外戚歷尚書令,衛將軍,遜位,尋復用事。惠帝初,與駿俱誅。

聘悼楊後時上表 編輯

  歷觀古今,一族二後,未嘗以全,而受覆宗之禍。乞以表事藏之宗廟,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禍。《晉書·楊珧傳》

奏請建同姓 編輯

  古者建侯,所以藩衛王室。今吳寇未殄,方岳任大,而諸王為帥,都督封國,既各不臣其統內,於事重非宜;又異姓諸將居邊,宜參以親戚,而諸王公皆在京都,非城之義,萬世之固。

駁停馬隆將士勛賞議 編輯

  前精募將士少加爵命者,此適所以為誘引。今隆全軍獨克,西土獲安,不得便以前授塞此後功,宜皆聽許,以明要信。

楊濟 編輯

  濟字文通,珧弟。歷鎮南征北將軍,遷太子太傅。惠帝初,與兄駿、珧俱誅。

與傅咸書 編輯

  昨遣人相視受罰,雲大重,以為怛然。相念杖痕,不耐風寒,宜深慎護,不可輕也。當飲酒,令體中常爰為佳,蘇治瘡急痛,故寄往之。《御覽》六百五十引《傅咸集》。又八百五十八「蘇」作「酥」。

又與傅咸書 編輯

  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廣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觀每事欲了。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痴,復為快耳!左丞總司天台,維正八坐,此未易居,以君盡性而處未易居之任,益不易也。想慮破頭,故具有白。《晉書·傅咸傳》

趙休 編輯

  休為右軍督。

上書論楊氏 編輯

  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楊氏三公並在位,而天變屢見,臣竊為陛下憂之。《晉書·楊珧傳》

虞溥 編輯

  溥字允源,高平昌邑人。咸寧中舉孝廉,除郎中,補尚書都令史。太康中遷公車司馬令,除鄱陽內史。有《江表傳》若干卷,集二卷。

王昌前母服議 編輯

  臣以為禮不二嫡,所以重正,非徒如前議者防妒忌而已。故曰「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未有遭變而二嫡。苟嫡不可以二,則昌父更娶之辰,即前妻義絕之日也。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議者以昌父無絕遣之言,尚為正嫡,恐犯禮虧教,難以示後。案昌父既策名魏朝,更納後室,豈得懷舊君於江表,存外妻於讎國乎?非徒時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絕。設使昌父尚存,二妻俱在,今始會同,必不使二嫡專堂,兩婦執祭,同為之齊也。以此驗之,故知後嫡立,宜前嫡廢也,即使父有兩立之言,猶將以禮正之,況無遺命可以服乎!溥以為宜如猛議。《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九,太康元年,尚書都令史虞溥議。

駁卞粹議王昌前母服 編輯

  喪從寧戚,謂喪事尚哀耳,不使服非其親也。夫死者終也,終事已故無絕道。分居兩存,則離否由人。夫婦以判合為義,今土隔人殊,則配合理絕。彼已更娶代己,安得自同於死婦哉!伯夷讓孤竹,不可以為後王法也。且既以為嫡後服,復云為妾,生則或貶或離,死則同於葬,妻專一以事夫,夫懷貳以接己,開偽薄之風,傷貞信之教,於以純化篤俗,不亦難乎!今昌二母雖土地殊隔,據同時並存,何得為前母後母乎!設使昌母先亡,以嫡合葬,而前母不絕,遠聞喪問,當復相為制何服邪!夫制不應禮,動而愈失。夫孝子不納親於不義,貞婦不昧進而苟容。今同前嫡於死婦,使後妻居正而或廢,於二子之心,曾無恧乎!而雲誣父棄母,恐此文致之言,難以定臧否也。禮,違諸侯適天子,不服舊君,然則昌父絕前君矣,更納後室,廢舊妻矣,又何取於宜誅宜撫乎!且婦人之有惡疾,乃慈夫之所愍也,而在七出,誠以人理應絕故也。今夫婦殊域,與無妻同,方之惡疾,理無以異。據己更娶,有絕前之證,而雲應服,於義何居!《晉書·禮志》中

移告屬縣 編輯

  學所以定情理性而積眾善者也。情定於內而行成於外,積善於心而名顯於教,故中人之性隨教而移,善積則習與性成。唐虞之時,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廢也,而雲可誅,豈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漢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訓,廢而莫修。今四海一統,萬里同軌,熙熙兆庶,咸休息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廣開學業,以贊協時雍,光揚盛化。《晉書·虞溥傳》

獎訓學徒詔《御覽》作「厲學篇」。 編輯

  文學諸生皆冠帶之流,年盛志美,始涉學庭,講修典訓,此大成之業,立德之基也。夫聖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觀彌博,所習彌多,日聞所不聞,日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敬業樂群,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己,至道之入神也。故學之染人,甚於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學而渝者也。

  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質,後事其色,質修色積,而染工畢矣。學亦有質,孝悌忠信是也。君子內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文質彬彬,然後為德。夫學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希顏之徒,亦顏之倫也。又曰鍥而合之,朽木不知;鍥而不捨,金石可虧。斯非其效乎!

  今諸生口誦聖人之典,體閒庠序之訓,比及三年,可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譽日新,朋友欽而樂之,朝士敬而嘆之,於是州府交命,擇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舒藻,揮翰流離,稱述世務,深賾究奇,使楊班韜筆,仲舒結舌,亦惟才所居,固無常人也。然積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匪志匪勤,理無由濟也。諸生若絕人間之務,心專親學,累一以貫之,積漸以進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耳,何滯而不通,何遠而不至邪!《晉書·虞溥傳》。《御覽》六百七,又六百十三。

華譚 編輯

  譚字令思,廣陵江都人。咸寧中,揚州刺史周浚引為從事令史。太康中舉秀才,對策第一,除郎中,遷太子舍人本國中正,後為鄄城令,遷廬江,除尚書郎。永寧初出為郟令,再遷廬江內史,加綏遠將軍,封都亭侯,以忤刺史劉陶下獄,免。建興初為鎮東軍諮祭酒,轉丞相軍諮祭酒,領郡大中正。大興初轉秘書監,後加散騎常侍。永昌初免,卒年七十餘,贈金紫光祿大夫。有《新論》十卷,集二卷。

舉秀才對策 編輯

  策曰:「今四海一統,萬里同風,天下有道,莫斯之盛。然北有未羈之虜,西有丑施之氐,故謀夫未得高枕,邊人未獲晏然,將何以長弭斯患,混清六合?」對曰:「臣聞聖人之臨天下也,祖乾綱以流化,順谷風以興仁,兼三才以御物,開四聰以招賢。故勞謙日昃,務在擇才,宣明岩穴,垂光隱滯。俊龍躍,帝道以光;清德鳳翔,王化克舉。是以皋陶見舉,不仁者遠;陸賈重漢,遠夷折節。今聖朝德音發於帷幄,清風翔乎無外,戎旗南指,江漢席捲;干戈西征,羌蠻慕化,誠闡四門之秋,興禮教之日也。故髦俊聞聲而響赴,殊才望險而雲集。虛高館以俟賢,設重爵以待士,急善過於饑渴,用人疾於影響,杜佞諂之門,廢鄭聲之樂,混清六合,實由乎此。雖西北有未羈之寇,殊漠有不朝之虜,征之則勞師,得之則無益,故班固云:『有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人不可臣而畜,來則懲而御之,去則備而守之。』蓋安邊之術也。」

  又策曰:「吳蜀恃險,今既蕩平。蜀人服化,無攜貳之心;而吳人趑睢,屢作妖寇。豈蜀人敦樸,易可化誘;吳人輕銳,難安易動乎?今將欲綏靜新附,何以為先?」對曰:「臣聞漢末分崩,英雄鼎峙,蜀棲岷隴,吳據江表。至大晉龍興,應期受命,文皇運籌,安樂順軌;聖上潛謀,歸命向化。蜀染化日久,風教遂成;吳始初附,未改其化,非為蜀人敦愨而吳人易動也。然殊俗遠境,風土不同,吳阻長江,舊俗輕悍。所安之計,當先籌其人士,使雲翔閶闔,進其賢才,待以異禮;明選牧伯,致以威風;輕其賦斂,將順咸悅,可以永保無窮,長為人臣者也。」

  又策曰:「聖人稱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今天成地平,大化無外,雖匈奴未羈,羌氐驕黠,將修文德以綏之,舞干戚以來之,故兵戈載戢,武夫寢息。如此,已可消鋒刃為佃器,罷尚方武庫之用未邪?」對曰:「夫唐堯歷載,頌聲乃作;文武相承,禮樂大同。清一八,綏盪無外,萬國順軌,海內斐然。雖復被發之鄉,徒跣之國,皆習章甫而入朝,要衣裳以磬折。夫大舜之德,猶有三苗之徵;以周之盛,獫狁為寇。雖有文德,又須武備。備豫不虞,古之善教;安不忘危,聖人常誡。無為罷武庫之常職,鑠鋒刃為佃器。自可倒載干戈,苞以獸皮,將帥之士,使為諸侯,於散樂休風,未為不泰也。」

  又策曰:「夫法令之設,所以隨時制也。時險則峻法以取平,時泰則寬網以將化。今天下太平,四方無事,百姓承德,將就無為而。至於律令,有所損益不?」對曰:「臣聞五帝殊禮,三王異教,故或禪讓以光政,或干戈以攻取。至於興禮樂以和人,流清風以寧俗,其歸一也。今誠風教大同,四海無虞,人皆感化,去邪從政。夫以堯舜之盛,而猶設象刑;殷周之隆,而甫侯制律。律令之存,何妨於政。若乃大道四達,禮樂交通,凡人修行,黎庶勵節,刑罰懸而不用,律令存而無施,適足以隆太平之雅化,飛仁風乎無外矣。」

  又策曰:「昔帝舜以二八成功,文王以多士興周。夫制化在於得人,而賢才難得。今大統始同,宜搜才實。州郡有貢薦之舉,猶未獲出群卓越之倫。將時無其人?有而致之未得其理也?」對曰:「臣聞興化立法,非賢無以光其道;平世理亂,非才無以宣其業。上自皇羲,下及帝王,莫不張皇綱以羅遠,飛仁風以被物。故得賢則教興,失人則政廢。今四海一統,萬里同風,州郡貢秀孝,台府簡良才,以八之廣,兆庶之眾,豈當無卓越雋逸之才乎!譬猶南海不少明月之寶,大宛不乏千里之駒也。異哲難見,遠數難睹,故堯舜太平之化,二八由舜而甫顯;殷湯革王之命,伊尹負鼎而方用。當今聖朝禮亡國之士,接遐裔之人,或貂蟬於帷幄,或剖符於千里,巡狩必有呂公之遇,宵夢必有岩穴之感。賢雋之出,可企踵而待也。」《晉書·華譚傳》

上箋求退建興中,元帝為丞相。 編輯

  譚聞霸主遠聽,以求才為務;僚屬量身,以審己為分。故疏廣告老,漢宣不違其志;干木偃息,文侯就式其廬。譚無古人之賢,竊有懷遠之慕。自登清顯,出入二載,執筆無贊事之功,拾遺無補闕之績;過在納言,暗於舉善;狂寇未賓,復乏謀策。年向七十,志力日衰,素餐無勞,實宜辭退。謹奉還所假左丞相軍諮祭酒版。《晉書·華譚傳》

遺顧榮等書 編輯

  石冰之亂,朝廷錄敏微功,故加越次之禮,授以上將之任,庶有韓盧一噬之效。而本性凶狡,素無識達,貪榮干運,逆天而動,阻兵作威,盜據吳會,內用凶弟,外委軍吏,上負朝廷寵授之榮,下孤宰輔過禮之惠。天道伐惡,人神所不。雖阻長江,命危朝露。忠節令圖,君子高行,屈節附逆,義士所恥。王匹夫,志不可屈;於期慕義,隕首燕庭。況吳會仁人並受國寵,或剖符名郡,或列為近臣,而便辱身奸人之朝,降節逆叛之黨,稽顙屈膝,不亦羞乎!昔龔勝絕粒,不食莽朝;魯連赴海,恥為秦臣。君子義行,同符千載,遙度雅量,豈獨是安!

  昔吳之武烈,稱美一代,雖奮奇宛葉,亦受折襄陽。討逆雄氣,志存中夏,臨江發怒,命訖丹徒。賴先主承運,雄謀天挺,尚內倚慈母仁明之教,外杖子布廷爭之忠,又有諸葛、顧、步、張、朱、陸、全之族,故能鞭笞百越,稱制南州。然兵家之興,不出三世,運未盈百,歸命入臣。今以陳敏倉部令史,七第頑冗,六品下才,欲躡桓王之高蹤,蹈大皇之絕軌,遠度諸賢,猶當未許也。諸君垂頭,不能建翟義之謀;而顧生俯眉,已受羈絆之辱。皇輿東軒,行即紫館,百僚垂纓,雲翔鳳闕,廟勝之謨,潛運幃幄。然後發荊州武旅,順流東下,徐州銳鋒,南據堂邑;征東勁卒,耀威歷陽;飛橋越橫江之津,泛舟涉瓜步之渚;威震丹陽,擒寇建鄴,而諸賢何顏見中州之士邪!

  小寇隔津,音符道闊,引領南望,情存舊懷。忠義之人,何世蔑有!夫危而不能安,亡而不能存,將何貴乎!永長宿德,情所素重;彥先垂髮,分著金石;公胄早交,恩紀特隆;令伯義聲,親好密結。上欲與諸賢效翼紫宸,建功帝籍。如其不爾,亦可泛舟河渭,擊楫清歌。何為辱身小寇之手,以蹈逆亂之禍乎!昔為同志,今已殊域;往為一體,今成異身。瞻江長嘆,非子誰思!願圖良策,以存嘉謀也。《晉書·陳敏傳》

移前松滋令袁甫 編輯

  誠以枯澤非應龍之淵,棘林非鸞鳳之窟。昔食其自匿監門,非高祖不長揖;孔明躬耕南陽,非劉氏不馳驅。望雲霄而偶翮,見鴻漸之輕羽,瞻長塗而高鳴,知騏驥之迅足。《御覽》五十七又四百七並引《晉中興書》

對別駕陳總問 編輯

  刺史嵇紹舉譚秀才,將行,別駕陳總餞之,因問曰:「思賢之主以求才為務,進取之士以功名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賈誼失分漢文之時?此吳晉之滯論,可辯此理而後別。」譚曰:「夫聖人在上,物無不理,百揆之職,非賢不居。故山林無匿景,衡門不棲遲。至承統之王,或是中才,或復凡人,居聖人之器,處兆庶之上,是以其教日頹,風俗漸弊。又中才之君,所資者偏,物以類感,必於其黨,黨言雖非,彼以為是。以所授有顏冉之賢,所用有廊廟之器,居官者日冀元凱之功,在上者日庶堯舜之義,彼豈知其政漸毀哉!朝雖有求賢之名,而無知才之實。言雖當,彼以為誣;策雖奇,彼以為妄。誣則毀己之言入,妄則不忠之責生。豈故為哉?淺明不見深理,近才不睹遠體也。是以言不用,計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論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昵而屈原放,宰寵而伍員戮,豈不哀哉!若仲舒抑於孝武,賈誼失於漢文,蓋復是其輕者耳。故白起有云:『非得賢之難,用之難。非用之難,信之難。』得賢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功業豈可得而成哉!《晉書·華譚傳》

尚書二曹論 編輯

  劉道貞問薛令長「在吳保官」,答曰「為吏部尚書」。問曰「吳待吏部,如何餘曹」,答曰:「並通高選,吏部特一時之俊。」

  劉曰:「晉魏以來俱爾,獨謂漢氏重賊曹為是,吳晉重吏部為非。」薛君曰:「八座秩同班等,其選並清,宜同一揆。若人才或多或少,選例難精,如不得已。吏部職掌人物,人物難明:謂吳晉為得。而君何是古而非今?」

  劉難曰:「今吏部非為能判虛名、舉沈朴者,故錄以成人,位處三署,選曹探鄉論而用之耳,無煩乎聰明。賊曹職典刑獄。刑難精,是以欲重之。」答曰:「今之賊曹不能聽聲觀色以別真偽,繇不能斷讞之尚書也。夫在獄者率小人,在朝者率君子,小人易檢,君子難精,俱不得已。吏部宜重,賊曹宜輕也。」《通典》二十三引《華譚集》

新論 編輯

  夫體道者聖,游神者哲。體道然後寄意形骸之外,游神然後窮變化之端;故寂然不動而萬物為我用,塊然元默而眾機為我運。《初學記》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