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七十六

卷七十六

摯虞 編輯

  虞字仲治,京兆長安人。泰始中舉賢良,拜中郎,擢太子舍人,除聞喜令,召補尚書郎。元唐中遷吳王友,後歷秘書監、衛尉卿、光祿勛太常卿,遭亂餓死。有《三輔決錄注》七卷,《文章流別志論》二卷,集十卷。

思游賦並序 編輯

  虞嘗以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之所者義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順,所以延福;違此而行,所以速禍。然道長世短,禍福舛錯,怵迫之徒,不知所守,盪而積憤,或迷或放,故借之以身,假之以事,先陳處世不遇之難,遂棄彝倫,輕舉遠遊,以極常人罔惑之情;而後引之以正,反之以義,推神明之應於視聽之表,崇否泰之運於智力之外,以明天任命之不可違,故作《思游賦》,其辭曰:

  有軒轅之遐胄兮,氏仲任之洪裔。敷華穎於末葉兮,靈根於上世。准乾坤以斡度兮,儀陰陽以定製。匪時運其焉行兮,垂太虛而遙曳。戴朗月之高冠兮,綴太白之明璜。《御覽》六百八十四作「綴太珠之明。」制文霓以為衣兮,襲采雲以為裳。要華電之煜兮,玉衡之琳琅。明景日以鑒形兮,信煥曜而重光。

  至美詭好於凡觀兮,修稀合而靡呈。燕石緹襲以華國兮,和璞遙棄於南荊。夏像韜塵於市北兮,瓶抗方於兩楹。鸞皇耿介而偏棲兮,蘭桂背時而獨榮。關寒暑以練真兮,豈改容而爽情。

  感昆吾之易越兮,懷暉光之速暮。羨一稔而三春兮,尚含英以容豫。悼曜靈之靡暇兮,限天晷之有度。聆鳴蜩之號節兮,恐隕葉於凝露。希前軌而增騖兮,眷後塵而旋顧。往者倏忽而不逮兮,來者冥昧而未著。二儀泊焉其無央兮,四節環轉而靡窮。星鳥逝而時反兮,夕景潛而且融。景三後之在天兮,嘆聖哲之永終。諒道修而命微兮,孰舍盈而戢沖。握隋珠與蕙若兮,時莫悅而未遑。彼未遑其何恤兮,懼獨美之有傷,蹇委深而投奧兮,庶芬藻之不彰。芳處幽而彌馨兮,寶在夜而愈光。逼區內之迫脅兮,恩攄翼乎八荒。望雲階之崇壯兮,顧輕舉而高翔。

  造庖犧以問象兮,辯吉繇於姬文。將遠遊於太初兮,鑒形魄之未分。四靈儼而為衛兮,六氣紛以成群。驂白獸於商風兮,御蒼龍於景雲。簡廝徒於靈圉兮,從馮夷而問津。召陵陽於游溪兮,旌王子於柏人。前祝融以掌燧兮,殿玄冥以掩塵。形票彡票彡而遂遐兮,氣而愈新。挹玉膏於萊兮,掇紫英於瀛濱。揖太昊以假憩兮,聽賦政於三春。洪範翕而復張兮,百卉隕而更震。睇玉女之紛票彡兮,執懿筐於扶木。覽玄象之к曄兮,仍騰躍乎陽穀。吸朝霞以療飢兮,降廩泉而濯足。將縱轡以逍遙兮,恨東極之路促。詔纖阿而右回兮,覿朱明之赫戲。蒞群神於夏庭兮,回蒼梧而結知。糹麗鷦明以承兮,駔天馬而高馳。讒羲和於丹丘兮,誚倒景之亂儀。尋凱風而南暨兮,謝太陽於炎離。戚溽暑之陶郁兮,余安能乎留斯!聞碧雞之長晨兮,吾將往乎西遊。奧浮於弱水兮,泊舳艫兮中流。苟精粹之攸存兮,誠沈羽以泛舟。軼望舒以陵厲兮,羌神漂而氣浮。訊碩老於金室兮,采舊聞於前修。譏淪陰於危山兮,問王母於椒丘。觀玄鳥之參趾兮,會根壹之神籌。擾兔於月窟兮,詰娥於蓐收。爰攬轡而旋驅兮,訪北叟之倚伏。乘增冰而遂濟兮,凌固陰之所氵畜。探龜蛇於幽穴兮,瞰罔養之潛育。哂倏忽之躁狂兮,喪中黃於耳目。亻面燭龍而游衍兮,窮大明於北陸。

  攀招搖而上躋兮,忽蹈廓而凌虛。登閶闔而遺眷兮,ぽ玄黃於地輿。召黔雷以先導兮,覲天帝於清都。觀渾儀以寓目兮,拊造化之大釒盧。爰辨惑於上皇兮,稽吉凶之元符。唐則天而民咨兮,癸亂常而感虞。孔揮涕於西狩兮,臧考祥於婁句。跖肆暴而保兮,顏履仁而夙徂。何否泰之靡所兮,眩榮辱之不圖?運可期兮不可思,道可知兮不可為。求之者勞兮欲之者惑,信天任命兮理乃自得。

  且以四位為匠,乾巛為均。散而為物,結而為人。陽降陰升,一替一興。流而為川,滯而為陵。禍不可攘,福不可徵。其否兮有豫,其泰兮有數。成形兮未察,靈像兮已固。承明訓以發蒙兮,審性命之靡求。將澄神而守一兮,奚飄飄而遐游!

  斐陳辭以告退兮,主悖惘而永嘆。惟升降之不仍兮,詠別易而會難。願大饗以致好兮,盍息駕於一餐。會司儀於有始兮,延嘉賓於九乾。陳鈞天之廣樂兮,展萬舞之至歡。枉矢鑠其在手兮,狼弧其斯彎。睨翟犬於帝側兮,殪熊羆於靈軒。

  爾乃清道夙蹕,載輪修祖。班命授號,〗整旅。兆司郁以屆路兮,萬靈森而陳庭。豐隆軒其警眾兮,鈎陳帥以屬兵。堪輿竦而進時兮,文昌肅以司行。抗蚩尤之修旃兮,建雄虹之采旌。乘雲車電鞭之扶輿委移兮,駕應龍青虬之容裔陸離。俯游光逸景倏爍徽霍兮,仰流旌垂旄焱攸衤糹麗。前湛湛而攝進兮,後亻禁亻禁而方馳。且啟行於重陽兮,奄稅駕乎少儀。跨列缺兮窺乾巛,揮玉關兮出天門。涉漢律兮望崑崙,經赤霄兮臨玄根。觀品物兮終復魂,形已消兮氣猶存。眺懸舟之離離兮,懷舊都之藹藹。仍繁榮而督引兮,將遄降而速邁。華雲依霏而翼衡兮,日月炫晃而映蓋。蹈煙カ兮辭天衢,心《門堂》兮識故居。路遂遒兮情欣欣,奄忽歸兮反常閭。修中和兮崇彝倫,大道繇兮味琴書。樂自然兮識窮達,澹無思兮心恆娛。《晉書·摯虞傳》

疾愈賦 編輯

  余體氣不和,飲食漸損,旬有餘日,眾疾並除。饋食纖纖而日鮮,體貌廉廉而轉損。校朝夕其未殊,驗朔望而減本。形容消而憔悴,體質備而狼狽。內憂深而慮遠,乃量餐而度帶。講和緩之餘論,尋越人之遺方。考異同以求中,稽眾術而簡良。會異端於妙門,乃歸奇於涉廛。惟茲藥之攸造,寶明中之皆堅。丸以三七為劑,服以四獻為程。勢終朝而始發,景未仄而身輕。食信宿而異量,體涉旬而告平。《藝文類聚》七十五

槐賦 編輯

  覽坤元之產殖,莫茲槐之為貴。爰表庭而樹門,膺論道而正位。爾乃觀其誕狀,察其攸居。豐融湛Ъ,蓊鬱夫疏。上拂華宇,下臨修渠。湊以夷逕,帶以通衢。樂雙游之黃鸝,嘉別摯之王雎。春棲教農之鳩,夏憩反哺之烏。鼓柯命風,振葉致涼。開明過於八闥兮,重陰逾乎九房。《藝文類聚》八十八,《初學記》二十八,《御覽》九百二十一。

編輯

  有南州之奇鳥,諒殊美而可嘉。生九皋之曠澤,游江淮之洪波。既翦翼以就養,遂婉變乎邦家。呈儀,若刻若畫。鸞頸龜背,戴玄珥白。斑毛膺,駁羽朱掖。青不專紺,不擅赤。因宛點注,希稠有適。其在水也,則巧態多姿,調節柔骨。一低一仰,乍浮乍沒。或游或舞,繽翻倏忽。若乃陽故多陰,殊方相求。見水則喜,睹火而憂。《藝文類聚》九十二

觀魚賦 編輯

  觀鱗族於彪池兮,睨羽群於瀨涯。乃有洧泉之鯉,濯波之。氵氵爵涌躍,沒浪赴遠。集於曲氵崖之猥,逐於澹淡之深。攢聚輻蹙,或躍或沈。倏樂攸驛,眩目驚心。徒極觀而無獲兮,羨鮮肴之柔嘉。

  於是六柱俱起,參構橫羅。編莞為棧,束木激波。奔突轉薄,流不及瀾。魚未驚而失行,忽浪達於急湍。諒形勝之得勢,實有往而無反。い鱉膾鯉,亦有庶羞。肴核並陳,既旨且柔。泛溢氵爵於通溝,因素波以獻酬。騁微巧於浮觴,競機捷於迅流。既歡豫而不倦,願窮晝則兼夜。獨臨川而慷慨,感逝者之不舍。惟修名之求立,戀景曜之西謝。懼留連之敗德,遂收歡而命駕。

  是時也,含懷湛遁,需於酒食。盤ぅ宴安,歡情未極。選興之言,矯枉以直。悅而不懌,莫不嘆息。《藝文類聚》九十六,《初學記》三十。

愍騷 編輯

  蓋明哲之處身,固度時以進退。泰則攄志於宇宙,否則澄神於幽昧。ゼ之莫究其外,亟之罔識其內。順陰陽以潛躍,豈凝滯乎一概。《藝文類聚》五十六

遷宅誥 編輯

  惟太始三年九月上旬,涉自洛川,周於原阿,乃卜昌水東,黃水西,背山面隰惟此良。《御覽》五十六

冊隴西王泰為太尉文 編輯

  朕惟君行為時表,親則宗臣,論道經邦,保皇家;是用進登上台,其上清三光,下寧九域,永欽洪範,以康宇宙。敬哉!《初學記》十一,《御覽》二百七。

泰始四年舉賢良方正對策 編輯

  策問曰:「頃日食正陽,水旱為災,將何所修,以變大眚?及法令有不宜於今,為公私所患苦者,皆何事?凡平世在於得才,得才者借耳目以聽察。若有文武器能有益於時務而未見申敘者,各舉其人。及有負俗謗議,宜先洗濯者,亦各言之。」虞對曰:

  臣聞古之聖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未。故憂法度之不當,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失所,而不憂災害之流行。誠以法得於此,則物理於彼;人和於下,則災消於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災,則反聽內視,求其所由,遠觀諸物,近驗諸身,耳目聽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濱山岩,豈或有懷道釣築而未感於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傑出而未蒙膏澤者乎?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詢事考言,以盡其實,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徵之至可得而救也。若推之於物則無忤,求之於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內外咸宜,祝史正辭,言不負誠,而日月錯行,夭癘不戒,此則陰陽之事,非吉凶所在也。期運度數,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廩散滯,貶食省用而已矣。是故誠遇期運,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苟非期運,則宋衛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惟陛下審其所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臣生長蓽門,不逮異物,雖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疇答聖問。《晉書·摯虞傳》

諫改除普增位一等表 編輯

  臣聞昔之聖明,不愛千乘之國而惜桐葉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而達於萬國之誠也。前《乙巳赦書》,遠稱先帝遺惠餘澤,普增位一等,以酬四海欣戴之心。驛書班下,被於遠近,莫不鳥騰魚躍,喜蒙德澤。今一旦更以主者思文不審,收既往之詔,奪已澍之施,臣之愚心竊以為不可。《晉書·摯虞傳》。時太廟初建,詔普增位一等,後以主者承詔失旨,改除之,虞上表。

典校五禮表 編輯

  臣典校故太尉ダ所撰《五禮》,臣以為夫革命以垂統,帝王之美事也,隆禮以率教,邦國之大務也,是以臣前表禮事稽留,求速訖施行。又以《喪服》最多疑闕,宜見補定。又以今禮篇卷煩重,宜隨類通合。事久不出,懼見寢嘿。

  蓋冠婚祭會諸吉禮,其制少變;至於《喪服》,世之要用,而特易失旨。故子張疑高宗諒陰三年,子思不聽其子服出母,子游謂異父昆弟大功,而子夏謂之齊衰,及孔子沒而門人疑於所服。此等皆明達習禮,仰讀周典,俯師仲尼,漸漬聖訓,講肄積年,及遇喪事,猶尚若此,明喪禮易惑,不可不詳也。況自此已來,篇章焚散,去聖彌遠,喪制詭謬,固其宜矣。是以《喪服》一卷,卷不盈握,而爭說紛然,三年之喪,鄭雲二十七月,王雲二十五月。改葬之服,鄭雲服緦三月,王雲葬訖而除。繼母出嫁,鄭雲皆服,王雲從乎繼寄育乃為之服。無服之殤,鄭雲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雲以哭之日易服之月。如此者甚眾。《喪服》本文省略,必待註解事義乃彰;其傳說差詳,世稱子夏所作。鄭王祖《經》宗《傳》,而各有異同,天下並疑,莫知所定。而ダ直書古《經》文而已,盡除子夏《傳》及先儒注說,其事不可得行。及其行事,故當還頒異說,一彼一此,非所以定製也。臣自以為今宜參采《禮記》,略取《傳》說,補其未備,一其殊義。可依准王景侯所撰《喪服變除》,使類統明正,以斷疑爭。然後制無二門,咸同所由。

  又有此禮當班於天下,不宜繁多。ダ為百六十五篇,篇為一卷,合十五餘萬言。臣猶謂卷多文煩,類皆重出。案《尚書·堯典》祀山川之禮,惟於東嶽備稱牲幣之數,陳所用之儀,其餘則但曰「如初」。《周禮》祀天地五帝享先王,其事同者皆曰「亦如之」,文約而義舉。今禮儀事同而名異者,輒別為篇,卷煩而不典。皆宜省文通事,隨類合之,事有不同,乃列其異。如此,所減三分之一。《晉書·禮志》上

奏定二社 編輯

  臣案《祭法》「王為群姓立社曰太社,王自為立社曰王社。」《周禮·大司徒》「設其社稷之」,又曰「以血祭祭社稷」,則太社也。又曰「封人掌設王之社」,又有軍旅宜乎社,則王社也。太社為群姓祈報,祈報有時,主不可廢。故凡祓社釁鼓,主奉以從是也。此皆二社之明文,前代之所尊。以《尚書·召誥》社於新邑三牲各文,《詩》稱「乃立冢土」,無兩社之文,故廢帝社,惟立太社。《詩》、《書》所稱,各指一事,又皆在公旦製作之前,未可以易《周禮》之明典,《祭法》之正義。前改建廟社,營一社之處,朝議斐然,執古匡今。世祖武皇帝躬發明詔,定二社之義,以為永制。宜定新禮,從二社。《晉書·禮志》上

奏祀六宗 編輯

  案舜受終,「類於上帝,於六宗,望於山川」,則六宗非上帝之神,又非山川之靈也。《周禮·肆師職》曰:「用牲於社宗。」《黨正職》曰:「春秋祭亦如之。」肆師之宗,與社並列,則班與社同也。黨正之宗,文不系社,則神與社異也。周之命祀,莫重郊社,宗同於社,則貴神明矣。又《月令》孟冬祈於天宗,則《周禮》祭,《月令》天宗,六宗之神也。漢光武即位高邑,依《虞書》於六宗。安帝元初中,立祀乾位,禮同太社。魏氏因之,至景初二年,大議其神,朝士紛紜,各有所執。惟散騎常侍劉邵以為萬物負陰而抱揚,沖氣以為和。六宗者,太極沖和之氣,為六氣之宗者也。《虞書》謂之六宗,《周書》謂之天宗。是時考論異同,而從其議。漢魏相仍,著為貴祀。凡崇祀百神,放而不致,有其興之,則莫敢廢之。宜定新禮,祀六宗如舊。」《晉書·禮志》上

明堂郊祀議 編輯

  案:漢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禮,五帝即上帝,即天帝也。明堂除五帝之位,惟祭上帝。案仲尼稱「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周禮》,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則上帝非天,斷可識矣。郊丘之祀,埽地而祭,牲用繭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遠祖。明堂之祭,備物以薦,玉牲並陳,籩豆成列,禮同人鬼,故配以近考。郊堂兆位,居然異體,牲牢品物,質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謂尊嚴之美,三日再祀,非謂不黷之義,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在上古,生為明王,沒則配五行,故太昊配木,神農配火,少昊配金,顓頊配水,黃帝配土。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於四郊,報之於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或以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廢,晉初始從異議。《庚午詔書》,明堂及南郊除五帝之位,惟祀天神,新禮奉而用之。前太醫令韓楊上書,宜如舊祀五帝。太康十年,詔已施用。宜定新禮,明堂及郊祀五帝如舊議。《晉書·禮志》上,《通典》四十四。

祀皋陶議 編輯

  故事,祀皋陶於廷尉寺,新禮移祀於律署,以同祭先聖於太學也。故事,祀以社日,新禮改以孟秋之月,以應秋政。摯虞以為:案《虞書》,皋陶作士師,惟明克允,國重其功,人思其當。是以獄官禮其神,系者致其祭,功在繼獄之成,不在律令之始也。太學之設,義重太常,故祭於太學是,是崇聖而從重也。律署之置,卑於廷尉,移祀於署,是去重而就輕也。律非正署,廢興無常,宜如舊祀於廷尉。又,祭用仲春,義取重生,改用孟秋,以應刑殺,理未足以相易,宜定新禮,皆如舊。《晉書·禮志上》,又《藝文類聚》四十九引摯虞新禮議。又《通典》五十三、《御覽》五百二十六引摯虞《雜祀議》。

廟設次殿議 編輯

  次殿所以為解息之處,凡適尊以不顯為恭,以由隱為順。而設之於上位,入自南門,非謙厭之義。宜定新禮皆如舊說。

釋服議 編輯

  古者無事,故喪三年,非訖葬除心喪也。後代一日萬機,故魏權制,晉氏加以心喪,非三年也。《通典》八十

輓歌議 編輯

  漢魏故事,大喪及大臣之喪,執紼者輓歌。新禮以為輓歌出於漢武帝役人之歌勞,聲辭哀切,遂以為送終之禮。雖音曲摧愴,非經曲所制,違禮設銜枚之義。方在號慕,不宜以歌為名,除不輓歌之。摯虞以為:「免歌因倡和而為摧愴之聲,銜枚所以全哀,此亦以感眾。雖非經典所載,是歷代故事,《詩》稱『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為名,亦無所嫌。宜定新禮如舊」。《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六。

喪佩議 編輯

  《周禮》武賁氏,士大夫之職也,皆以兵守王宮,國有喪故,則衰葛執戈守門,葬則從車而哭。又,成王崩,太保命諸大夫以干戈內外警設。明喪故之際,蓋重宿衛之防。去喪無所不佩,謂服飾之事,不謂防禦之用。宜定新禮布衣劍如舊,其餘如新制。《晉書·禮志》中

吉駕導從議 編輯

  漢魏故事,將葬,設吉凶鹵簿,皆有鼓吹。新禮以禮無吉駕導從之文,臣子不宜釋其衰麻以服玄黃,除吉駕鹵簿。又,凶事無樂,遏密八音,除凶服之鼓吹。摯虞以為:葬有祥車曠左,則今之容車也。既葬,日中反虞,逆神而還。《春秋傳》,鄭大夫公孫蠆卒,天子追賜大路,使以行。《士喪禮》,葬有槁車乘車,以載生之服。此皆不唯載柩,兼有吉駕之明文也。既設吉駕,則宜有導從,以象平生之容,明不致死之義。臣子衰麻不得為身而釋,以為君父則無不可。《顧命》之篇足以明之。宜定新禮設吉服導從如舊,其凶服鼓吹宜除。《晉書·禮志》中,《御覽》五百六十七。

公為所寓服議 編輯

  《周禮》作樂於刑厝之時,而著荒政十二。禮備制待物,不以時衰而除盛典,世隆而闕衰教也。曩者王司徒失守播越,自稱寄公。是時天下又多此比,皆禮之所及。宜定新禮自如舊經。《晉書·禮志》中

傍親服議 編輯

  虞謹案:古者諸侯君臨其國,臣諸父兄,今之諸侯未同於古。未同於古,則其尊未全,不宜便從絕期之制,而令傍親服斬衰之重也。諸侯既然,則公孤之爵亦宜如舊。昔魏武帝建安中已曾表上,漢朝依古為制,事與古異,皆不施行,施行者著魏科。大晉采以著令,宜定新禮皆如舊。《晉書·禮志》中,《御覽》四百五十七。

師服議 編輯

  《喪服》無弟子為師服之制,新禮弟子為師齊衰三月。摯虞以為:「自古弟子無師服之制,故仲尼之喪,門人疑於所服。子貢曰:『昔夫子之喪顏回,若喪子而無服。請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遂心喪三年。此而懷三年之哀,而無齊衰之制也。群居則,出則否,所謂吊服加麻也。先聖為禮,必易從而可傳。師徒義誠重,而服制不著,歷代相襲,不以為缺。且尋師者以彌高為得,故屢遷而不嫌;修業者以日新為益,故舍舊而不疑。仲尼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子貢曰『夫何常師之有』。淺學之師,暫學之師,不可皆為之服。義有輕重,服有廢興,則臧否由之而起,是非因之而爭,愛惡相攻,悔吝生焉。宜定新禮無服如舊。」《晉書·禮志》中。《通典》一百一,《御覽》五百四十七。

為皇太孫服議 編輯

  太子初生,舉以成人之禮,則殤理除矣。太孫亦體君傳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無服殤之儀,絕期故也。《宋書·禮志》二。惠帝太安元年,皇太孫尚薨,有司奏御服齊衰期,詔通議秘書監摯虞議。又略見《晉書·摯虞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