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全晉文 卷十四
作者:嚴可均
卷十五
嚴可均著。

安平王孚 編輯

  孚字叔達,宣帝弟,建安中選為平原侯植文學掾,遷太子中庶子。魏受禪,轉中書郎,遷給事黃門侍郎,加騎都尉,出為河內典、農中郎將,賜爵關內侯,轉清河太守。明帝即位,遷度支尚書。齊王時除尚書右僕射,進爵昌平亭侯。遷尚書令,進爵長社縣侯。加侍中,遷司空,代王凌為太尉。高貴鄉公時轉太傅,陳留王時封長樂公,武帝受禪,封安平王,進拜太宰,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泰始八年薨,年九十三,諡曰獻王。

請造沁口石門表魏黃初中 編輯

  野王典農中郎將臣孚言:臣被明詔,興河內水利。臣既到,檢行沁水,源出銅山,屈曲周回,水道九百里。自太行以西,王屋以東,層岩高峻,天時霖雨,眾谷走水,小石漂迸,水門朽敗,稻田泛濫,歲功不成。臣輒案行,去堰五里以外,方石可得數萬餘枚,臣以為累方石為門,若天旱,增堰進水;若天霖雨,陂澤充溢,則塞防斷水,空渠衍澇,足以成河。雲雨由人,經國之謀。暫勞永逸,聖王所許。願陛下特出臣表,敕大司農府給人工,勿使稽延,以贊時要,臣孚言。《水經·沁水篇注》

奏吊陳群母魏太和中 編輯

  尋故事,自魏興,無三公喪母弔祭。輒訪韋誕、王肅、高堂隆、秦靜等,雲漢太傅胡廣喪母,天子使謁者以中牢弔祭送葬。《通典》八十三

奏永寧宮魏嘉平六年九月 編輯

  守尚書令太尉長社侯臣孚、大將軍武陽侯臣師、司徒萬歲亭侯臣柔、司空文陽亭侯臣沖、行征西安東將軍新城侯臣昭、光祿大夫關內侯臣邕、太常臣晏、衛尉昌邑侯臣偉、太僕臣嶷、廷尉定陵侯臣毓、大鴻臚臣芝、大司農臣祥、少府臣袤、永寧衛尉臣楨、永寧太僕臣閣、大長秋臣模、司隸校尉潁昌侯臣曾、河南尹蘭陵侯臣肅、城門校尉臣慮、中護軍永安亭侯臣望、武衛將軍安壽亭侯臣演、中堅將軍平原侯臣德、中壘將軍昌武亭侯臣е、屯騎校尉關內侯臣陔、步兵校尉臨晉侯臣建、射聲校尉安陽鄉侯臣溫、越騎校尉雎陽侯臣初、長水校尉關內侯臣超、侍中臣小同、臣ダ、臣酆、博平侯臣表、侍中中書監安陽亭侯臣誕、散騎常侍臣瑰、臣儀、關內侯臣芝、尚書僕射光祿大夫高樂亭侯臣毓、尚書關內侯臣觀、臣嘏、長合鄉侯臣亮、臣贊、臣騫、中書令臣康、御史中丞臣鈐、博士臣范、臣峻等稽首言:臣等聞天子者,所以濟育群生,永安萬國,三祖勛烈,光被六合。皇帝即位,纂繼洪業,春秋已長,未親萬機,耽淫內寵,沉漫女色,廢捐講學,棄辱儒士,日延小優郭懷、袁信等於建始芙蓉殿前裸袒遊戲,使與保林女尚等為亂,親將後宮瞻觀。又於廣望觀上,使懷、信等於觀下作遼東妖婦,嬉褻過度,道路行人掩目,帝於觀上以為宴笑。於陵雲台曲中施帷,見九親婦女,帝臨宣曲觀,呼懷、信使入帷共飲酒。懷、信等更行酒,婦女皆醉,戲侮無別。使保林李華、劉勛等與懷、信等戲,清商令令狐景呵華、勛曰:「諸女,上左右人,各有官職,何以得爾?」華、勛數讒毀景。帝嘗喜以彈彈人,以此恚景,彈景不避首目。景語帝曰:「先帝持門戶急,今陛下日將妃後遊戲無度,至乃共觀倡優,裸袒為亂,不可令皇太后聞。景不愛死,為陛下計耳。」帝言:「我作天子,不得自在邪?太后何與我事!」使人燒鐵灼景,身體皆爛。甄后崩後,帝欲立王貴人為皇后。太后更欲外求,帝恚語景等:「魏家前後立皇后,皆從所愛耳,太后必違我意,知我當往不也?」後卒待張皇后疏薄。太后遭陽君喪,帝日在後園,倡優音樂自若,不數往定省。清商丞龐熙諫帝:「皇太后至孝,今遭重憂,水槳不入口,陛下當數往寬慰,不可但在此作樂。」帝言:「我自爾,誰能奈我何?」皇太后還北宮,殺張美人及禺婉,帝恚望,語景等:「太皇橫殺我所寵愛,此無復母子恩。」數往至故處啼哭,私使暴室厚殯棺,不令太后知也。每見九親婦女有美色,或留以付清商。帝至後園竹間戲,或與從官攜手共行。熙白:「從官不宜與至尊相提挈。」帝怒,復以彈彈熙。日游後園,每有外文書入,帝不省,左右曰「出」,帝亦不索視。太后令帝常在式乾殿上講學,不欲,使行來,帝徑去;太后來問,輒詐令黃門答言「在」耳。景、熙等畏恐,不敢復止,更共諂媚。帝肆行昏淫,敗人倫之敘,亂男女之節,恭孝彌頹,凶德浸盛。臣等憂懼傾覆天下,危墜社稷,雖殺身斃命不足以塞責。今帝不可以承天緒,臣請依漢霍光故事,收帝璽綬。帝本以齊王踐祚,宜歸藩於齊。使司徒臣柔持節,與有司以太牢告祀宗廟。臣謹昧死以聞。《魏志·齊王芳紀》注引《魏書》

奏請葬高貴鄉公以王禮魏甘露五年五月 編輯

  太傅孚、大將軍文王、太尉柔、司徒沖稽首言:「伏見中令,故高貴鄉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禍,依漢昌邑王罪廢故事,以民禮葬。臣等備位,不能匡救禍亂,式遏奸逆,奉令震悚,肝心悼栗。《春秋》之義,王者無外,而書「襄王出居於鄭」,不能事母,故絕之於位也。今高貴鄉公肆行不軌,幾危社稷,自取傾覆,人神所絕,葬以民禮,誠當舊典。然臣等伏惟殿下仁慈過隆,雖存大義,猶存哀矜,臣等之心實有不忍,以為可加恩以王禮葬之。《魏志·高貴鄉公紀》

奏請易服復膳泰始元年 編輯

  太宰司馬孚、太傅鄭沖、太保王祥、太尉何曾、司徒領中領軍司馬望、司空荀ダ、車騎將軍賈充、尚書令裴秀、尚書僕射武陔、都護大將軍郭建、侍中郭綏、中書監荀勖、中軍將軍羊等奏曰:「臣聞禮典軌度,豐殺隨時,虞夏商周,咸不相襲,蓋有由也。大晉紹承漢魏,有革有因,期於足以興化而已,故未得皆返太素,同規上古也。陛下既已俯遵漢魏降喪之典,以濟時務,而躬蹈大孝,情過乎哀,素冠深衣,降席撤膳,雖武丁行之於殷世,曾閔履之於布衣,未足以逾。《宋志》作「喻」。方今荊蠻未夷,庶政未,萬機事殷,動勞神慮,豈遑全遂聖旨,以從至情。臣等以為陛下宜割情以康時濟俗,輒敕御府易服,內者改坐,太官復膳,諸所施行,皆如舊制。」《晉書·禮志》中、《宋書·禮志》二、《通典》八十。文帝崩,國內行服三日,武帝亦遵漢魏之典,既葬除喪,然猶深衣素冠,降席徹膳。太宰司馬孚等奏。

重奏 編輯

  伏讀聖詔,感以悲懷,輒思仲尼所以抑宰我之問,對思所以不能已已,甚深甚篤。然今者干戈未戢,武事未偃,萬機至重,天下至眾。陛下以萬乘之尊,履布衣之禮,服粗席槁,水飲蔬食,殷憂內盈,毀悴外表。而躬勤萬機,坐而待旦,降心接下,仄不遑食,所以勞力者如斯之甚。是以臣等悚息不寧,誠懼神氣用損,以疚大事。輒敕有司,改坐復常,率由舊典。惟陛下察納愚款,以慰皇太后之心。《晉書·禮志》中、《宋書·禮志》二、《通典》八十,孚等重奏。

奏止詣陵泰始二年八月 編輯

  太宰安平王孚、尚書令裴秀、尚書僕射武陔等奏:「陛下至孝蒸蒸,哀思罔極,衰麻雖除,哀毀蔬食,有損神和。今雖秋節,尚有餘暑,謁見山陵,悲感摧傷。群下竊用竦息,以為宜降抑聖情,以慰萬國。」《晉書·禮志》中、《宋書·禮志》二。

重奏 編輯

  臣聞上古喪期無數,後世乃有年月之漸。漢文帝隨時之義,制為短喪,傳之於後。陛下以社稷宗廟之重,萬方億兆之故,既從權制,釋除衰麻,群臣百姓吉服,今者謁陵,以敘哀慕,若加衰,進退無當,不敢奉詔。《晉書·禮志》中,秀等重奏。《宋書·禮志二》作「孚等重奏」。案:《晉志》全用《宋志》而改作秀者,豈此奏見秀集中耶?今仍從《宋志》。

又奏 編輯

  臣聞聖人製作,必從時宜。故五帝殊樂,三王異禮,此古今所以不同,質文所以迭用也。陛下隨時之宜,既降心克己,俯就權制,既除衰麻,而行心喪之禮,今複製服,義無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參議宜如前奏。《晉書·禮志》中,秀等又奏。《宋書·禮志》二作「孚等又奏」。

皇后銘旌議魏景初元年 編輯

  魏明悼後崩,議書銘旌,或欲去姓而書魏,或欲兩書。孚以為:「經典正義,皆不應書。凡帝王皆因本國之名以為天下之號,而與往代相別耳,非為擇美名以自光也。天稱皇天,則帝稱皇帝;地稱后土,則後稱皇后。此乃所以同天地之大號,流無二之尊名,不待稱國號以自表。不俟稱氏族以自彰,是以《春秋》隱公三年經曰『三月庚戌天王崩』,尊而稱天,不曰周王者,所以殊乎列國之君也。『八月庚辰宋公和卒』,書國稱名,所以異乎天王也。襄公十五年《經》曰「劉夏逆王后於齊」,不雲逆周王后姜氏者,所以異乎列國之夫人也。至乎列國,則曰:『夫人姜氏至自齊』,又曰『紀伯姬卒」,書國稱姓,所以異乎天王后也。由此考之,尊稱皇帝,赫赫無二,何待於魏乎,尊稱皇后,彰以諡號,何待於姓乎?議者欲書魏者,此以為天皇之尊,同於往古列國之君也。或欲書姓者,此以為天皇之後,同於往古之夫人也。乖經典之大義,異乎聖人之明制,非所以垂訓將來,為萬世不易之式者也。《晉書·安平王孚傳》

臨終遺令泰始八年 編輯

  有魏貞士河南溫縣司馬孚,字叔達,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終始若一。當以素棺單槨,斂以時服。《晉書·安平王孚傳》

下邳王晃 編輯

  晃字子明,孚第五子,魏封武始亭侯,拜黃門侍郎,改封西安男,出為東莞太守。武帝受禪,封下邳王就國。後為長水校尉、南中郎將,拜尚書,遷右僕射,太康中出為鎮東將軍都督青徐諸軍事。惠帝即位,徵拜車騎將軍,加散騎常侍,領護軍,守尚書令,代隴西王泰為司空,加侍中。元康六年薨,諡曰獻王。

奏廢楊太后 編輯

  皇太后與駿潛謀,欲危社稷,不可復奉承宗廟,配合先帝。宜貶尊號,廢詣金墉城。《晉書·武悼楊後傳》

河間王顒 編輯

  顒字文載,孚孫。初襲父瑰爵為太原王,咸寧三年改封河間王,元康初為北中郎將,監鄴城,尋遷平西將軍,鎮關中。趙王倫誅,進侍中太尉,尋舉兵討齊王冏,冏敗,復攻長沙王乂,及乂死,以為太宰大都督雍州牧。尋劫遷車駕,為東海王越等所敗,逃入太白山。永嘉初徵為司徒,南陽王模遣將殺之。

矯詔討劉輿 編輯

  得豫州刺史劉喬檄,稱潁川太守劉輿迫脅驃騎將軍,距逆詔命,造構凶逆,擅劫郡縣,合聚兵眾,擅用苟晞為兗州,斷截王命。鎮南大將軍、荊州刺史劉弘,平南將軍、彭城王繹等其各勒所統,徑會許昌,與喬併力。今遣右將軍張方為大都督,統精卒十萬,建武將軍呂朗、廣武將軍騫ァ、建威將軍刁默為軍前鋒,共會許昌,除輿兄弟。《晉書·惠帝紀》,永興二年十月,詔云云。又見《劉輿傳》,以為河間王矯詔。

表廢齊王冏 編輯

  王室多故,禍難罔已。大司馬冏雖唱義有興復皇位之功,而定都邑,克寧社稷,實成都王之勛力也。而冏不能固守臣節,實協異望。在許昌營有東西掖門,官置治書侍御史,長史、司馬直立左右,如侍臣之儀。京城大清,篡逆誅夷,而率百萬之眾東來繞洛城。阻兵經年,不一朝覲,百官拜伏,晏然南面。壞樂官市署,用自增廣。輒取武庫秘杖,嚴列不解。故東萊王蕤知其逆節,表陳事狀,而見誣陷,加罪黜徙。以樹私黨,僭立官屬。幸妻嬖妾,名號比之中宮。沈湎酒色,不恤群黎。董艾放縱,無所畏忌,中丞按奏,而取退免。張偉忄恫,擁停詔可;葛小豎,維持國命。操弄王爵,貨賂公行。群奸聚黨,擅斷殺生。密置腹心,實為貨謀。斥罪忠良,伺窺神器。

  臣受重任,蕃衛方岳,見冏所行,實懷激憤。即日翊軍校尉李含乘驛密至,宣騰詔旨。臣伏讀感切,五情若灼。《春秋》之義,君親無將。冏擁強兵,樹置私黨,權官要職,莫非腹心。雖復重責之誅,恐不義服。今輒勒兵,精卒十萬,與州征並協忠義,共會洛陽。驃騎將軍長沙王,同奮忠誠,廢冏還第。有不順命,軍法從事。成都王穎明德茂親,功高勛重,往歲去就,允合眾望,宜為宰輔,代冏阿衡之任。《晉書·齊王冏傳》。翊軍校尉李含奔於長安,詐雲受密詔,使河間王誅冏,因導以利謀。從之,上表云云。

竟陵王楙 編輯

  楙字孔偉,孚孫。初封樂陵亭侯,參相國軍事。武帝受禪,封東平王,入為散騎常侍尚書。惠帝時遷大鴻臚,加侍中。趙王倫篡位,以為衛將軍、都督諸軍事。倫誅坐免。齊王冏輔政,舉為平東將軍、都督徐州軍事,鎮下邳。成都王穎輔政,進衛將軍。遷車騎將軍,懷帝即位,改封竟陵王,拜光祿大夫。洛陽陷,為亂兵所殺。

上言王昌求為前母服 編輯

  王昌父毖,本居長沙,有妻息,漢末使入中國,值吳叛,仕魏為黃門郎,與前妻息死生隔絕,更娶昌母。今江表一統,昌聞前母久喪,言疾求平議。《晉書·禮志》中。太康元年,東平王上言云雲。案:「言疾」二字有脫誤。《通典》八十九載此事云:後漢末,長沙人王毖上計至京師,值吳魏分隔,毖妻子在吳,身留中國,為魏黃門郎,更娶妻,生昌及式。毖卒後,昌為東平相,至晉太康元年。吳平時毖前妻已卒,昌聞喪求去官行服,東平王上台評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