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楊堅 編輯

勞李安詔開皇七年 編輯

  陳賊之意,自言水戰為長,險隘之間,彌謂官軍所憚。開府親將所部,夜動舟師,摧破賊徒,生擒虜眾,益官軍之氣,破賊人之膽,副朕所委,聞以欣然。《隋書·李安傳》

檢括破故佛像詔 編輯

  諸有破故佛像,仰所在官司,精加檢括,運送隨近寺內。《續高僧·曇遷傳》。文帝幸岐州,敕蜀王行獵,逐一獸入故窯,既失蹤跡,但滿窯破落佛像,具以事聞。遷因奏,帝悵然,下詔。

報趙綽詔 編輯

  六月雖曰生長,此時必有雷霆。天道既於炎陽之時,震其威怒,則天而行,有何不可。《通典》□□□帝常發怒,六月棒殺人。大理少卿趙綽固爭曰:「季夏之月,天地成長庶類,不可以此時誅殺。」帝報,遂殺之。

詔延釋曇遷開皇七年 編輯

  皇帝敬問徐州曇遷法師,承修敘妙因,勤精道教,護持正法,利益無邊,誠釋氏之棟梁,即人倫之龍象也。深願巡歷所在,承風餐德,限以朝務,實懷虛想。當即來儀,以沃勞望。弟子之內,間解法相能轉梵音者十人,並將入京,當與師崇建正法,刊定經典。且道法初興,觸途草創,弘獎建立,終藉通人。京邑之間,遠近所湊,宣揚法事,為慧殊廣,想振錫拂衣,勿辭勞也。尋望見師,不復多及。《續高僧傳》

伐陳詔開皇八年三月戊寅 編輯

  昔有苗不賓,唐堯薄伐,孫皓僭虐,晉武行誅。有陳竊據江表,逆天暴物。朕初受命,陳頊尚存,思欲教之以道,不以龔行為令,往來修睦,望其遷善。時日無幾,釁惡已聞。厚納叛亡,侵犯城戍,句吳、閩越,肆厥殘忍。於時王師大舉,將一車書,陳頊反地收兵,深懷震懼,責躬請約,俄而致殞。矜其喪禍,仍詔班師。叔寶承風,因求繼好,載佇克念,共敦行李。每見ロ入朝,軒出使,何嘗不殷勤曉喻,戒以惟新。而狼子之心,出而彌野,威侮五行,怠棄三正,誅翦骨肉,夷滅才良。據手掌之地,恣溪壑之險,劫奪閭閻,資產俱竭,驅蹙內外,勞役弗已。徵責女子,擅造宮室,日增月益,止足無期,帷薄嬪嬙,有逾萬數。寶衣玉食,窮奢極侈,淫聲樂飲,俾晝作夜。斬直言之客,滅無罪之家,剖人之肝,分人之血。欺天造惡,祭鬼求恩,歌舞衢路,酣醉宮閫。盛粉黛而執干戈,曳羅綺而呼警蹕,躍馬振策,從旦至昏,無所經營,馳走不息。負甲持杖,隨逐徒行,追而不及,即加罪譴。自古昏亂,罕或能比。介士武夫,饑寒力役,筋髓罄於土木,性命俟於溝渠。君子潛逃,小人得志,家家隱殺戮,各各任聚斂。天災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鉗口,道路以目。傾心翹足,誓告於我,日月以冀,文奏相尋。重以背德違言,搖盪疆埸,巴峽之下,海ㄛ已西,江北、江南,為鬼為蜮。死隴窮髮掘之酷,生居極攘奪之苦,鈔掠人畜,斷截樵蘇,市井不立,農事廢寢。歷陽、廣陵,窺覦相繼,或謀圖城邑,或劫剝吏人,晝伏夜遊,鼠竄狗盜。彼則羸兵敝卒,來必就擒,此則重門設險,有勞藩捍。天之所覆,無非朕臣,每關聽覽,有懷傷測。有梁之國,我南藩也,其君入朝,潛相招誘,不顧朕恩。士女深迫脅之悲,城府致空虛之嘆。非直朕居人上,懷此無忘,既而百辟屢以為言,兆庶不堪其請,豈容對而不誅,忍而不救!近日秋始,謀欲吊人。益部樓船,盡令東鶩,便有神龍數十,騰躍江流,引伐罪之師,向金陵之路,船住則龍止,船行則龍去,四日之內,三軍皆睹,豈非蒼愛人,幽明展事,降神先路,協贊軍威!以上天之靈,助勘定之力,便可出師授律,應機誅殄,在斯舉也,永清吳、越。其將士糧仗,水陸資須,期會進止,一準別敕。《隋書·文帝紀下》

下史祥詔開皇九年正月 編輯

  朕以陳叔寶世為僭逆,挺虐生民,故命諸軍救彼塗炭。小寇狼狽,顧恃江湖之險,遂敢泛舟楫,擬抗王師。公親率所部,應機奮擊,沉溺俘獲,厥功甚茂。又聞帥旅進取江州。行軍總管、襄邑公賀若弼既獲京口,新義公韓擒虎尋克姑熟。驃騎既渡江岸,所在橫行。晉王兵馬即入建業,清盪吳、越,旦夕非遠。驃騎高才壯志,是朕所知,善為經略,以取大賞,使富貴功名永垂竹帛也。《隋書·史祥傳》

平陳下晉王廣詔開皇九年 編輯

  此二公者,深謀大略,東南逋寇,朕本委之,靜地恤民,悉如朕意。九州不一,已數百年,以名臣之功,成太平之業,天下盛事,何用過此!聞以欣然,實深慶快。平定江表,二人之力也。《隋書·韓擒虎傳》,《北史》六十八

下韓擒虎、賀若弼優詔 編輯

  申國威於萬里,宣朝化於一隅,使東南之民俱出湯火,數百年寇旬日廓清,專是公之功也。高名塞於宇宙,盛業光於天壤,逖聽前古,罕聞其匹。班師凱入,誠知非遠,相思之甚,寸陰若歲。《隋書·韓擒虎傳》

勸學求言詔開皇九年四月壬戌 編輯

  往以吳、越之野,群黎塗炭,干戈方用,積習未寧。今率土大同,含生遂性,太平之法,方可流行。凡我臣僚,澡身浴德,開通耳目,宜從茲始。喪亂以來,緬將十載,君無君德,臣失臣道,父有不慈,子有不孝,兄弟之情或薄,夫婦之義或違,長幼失序,尊卑錯亂。朕為帝王,志存愛養,時有臻道,不敢寧息。內外職位,遐邇黎人,家家自修,人人克念,使不軌不法,蕩然俱盡。兵可立威,不可不戢,刑可助化,不可專行。禁衛九重之餘,鎮守四方之外,戎旅軍器,皆宜停罷。伐路既夷,群方無事,武力之子,俱可學文,人間甲仗,悉皆除毀。有功之臣,降情文藝,家門子侄,各守一經,令海內翕然,高山仰止。京邑庠序,爰及州縣,生徒受業,升進於朝,未有灼然明經高第。此則教訓不篤,考課未精,明勒所由,隆茲儒訓。官府從宦,丘園素士,心跡相表,寬弘為念,勿為侷促,乖我皇猷。朕君臨區宇,於茲九載,間直言之路,披不諱之心,形於顏色,勞於興寢。自頃逞藝論功,昌言乃眾,推誠切諫,其事甚疏。公卿士庶,非所望也,各啟至誠,匡茲不逮。見善必進,有才必舉,無或噤默,退有後言。頒告天下,咸悉此意。《隋書·文帝紀下》

止高遜位詔開皇九年 編輯

  公識鑒通遠,器略優深,出參戎律,廓清淮海,入司禁旅,實委心腹。自朕受命,常典機衡,竭誠陳力,心跡俱盡。此則天降良輔,翊贊朕躬,幸無詞費也。《隋書·高潁傳》

下宇文述詔開皇九年 編輯

  公鴻勛大業,名高望重,奉國之誠,久所知悉。金陵之寇,既已清盪,而吳、會之地,東略為遙,蕭岩、蕭,並在其處。公率將戎旅,撫慰彼方,振揚國威,宣布朝化。以公明略,乘勝而往,風行電掃,自當稽服。若使干戈不用,黎庶獲安,方副朕懷,公之力也。《隋書·宇文述傳》

禁絕言封禪表開皇九年七月丙午 編輯

  豈可命一將軍,除一小國,遐邇注意,便謂太平。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虛言而幹上帝,非朕攸聞。而今以後,言及封禪,宜即禁絕。《隋書·文帝紀下》

下百濟王餘昌詔開皇九年 編輯

  百濟王既聞平陳,遠令奉表,往復至難,若逢風浪,便致傷損。百濟王心跡淳至,朕已委知。相去雖遠,事同言面,何必數遣使來相體悉。自今以後,不須年例入貢,朕亦不遣使往,王宜知之。《隋書·百濟傳》。

搜訪知音律人詔開皇九年十二月甲子 編輯

  朕祗承天命,清盪萬方。百王衰敝之後,兆庶澆浮之日,聖人遺訓,掃地俱盡,制禮作樂,今也其時。朕情存古樂,深思雅道。鄭、衛淫聲,魚龍雜戲,樂府之內,盡以除之。今欲更調律呂,改張琴瑟。且妙術精微,非因教習,工人代掌,止傳糟粕,不足達神明之德,論天地之和。區域之間,奇才異藝,天知神授,何代無哉!蓋晦跡於非時,俟昌言於所好,宜可搜訪,速以奏聞,庶睹一藝之能,共就九成之業。《隋書·文帝紀下》

令軍人悉屬州縣詔開皇十年五月乙未 編輯

  魏末喪亂,宇縣瓜分,役車歲動,未遑休息。兵士軍人,權置坊府,南征北伐,居處無定。家無完堵,地罕包桑,恆為流寓之人,竟無鄉里之號。朕甚愍之。凡是軍人,可悉屬州縣,墾田籍帳,一與民同。軍府統領,宜依舊式。罷山東河南及北方緣邊之地新置軍府。《隋書·文帝紀下》

下楊素詔開皇十年 編輯

  朕憂勞百姓,日旰忘食,一物失所,情深納隍。江外狂狡,妄構妖逆,雖經殄除,民未安堵。猶有賊首凶魁,逃亡山洞,恐其聚結,重擾蒼生。內史令、上柱國、越國公素,識達古今,經謀長遠,比曾推轂,舊著威名,宜任以大兵,總為元帥。宣布朝風,振揚威武,擒翦叛亡,慰勞黎庶,軍民事務,一以委之。《隋書·楊素傳》

詔釋智舜開皇十年 編輯

  皇帝敬問趙州房子界嶂洪山南谷舊禪房寺智舜禪師:冬日極寒,禪師道體清勝,教導蒼生,使早成就,朕甚嘉焉。朕統在兆民之上,弘護正法,夙夜無怠。今遣開府盧元壽指宣往意,並送香物如別。《續高僧傳》

詔釋靈裕開皇十一年 編輯

  敬問相州大慈寺靈裕法師:朕遵崇三寶,歸向情深,恆願闡揚大乘,護持正法。法師梵行精淳,理義淵遠,弘通聖教,開導聾瞽。道俗欽仰,思作福田。京師天下具瞻,四方輻湊,故遠召法師,共營功業。宜知朕意,早入京也。《續高僧傳》

又詔 編輯

  敬問演空寺大德靈裕法師:朕遵仰聖教,重興三寶,欲使生靈,咸蒙福力。法師舍離塵俗,投旨法門,精誠若此,深副朕懷。《續高僧傳》

減免租調詔開皇十二年 編輯

  既富而教,方知廉恥,寧積於人,無藏府庫。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調全免。《隋書·食貨志》

禁私撰國史詔開皇十三年五月癸亥 編輯

  人間有撰集國史、臧否人物者,皆令禁絕。《隋書·文帝紀下》

施用雅樂詔開皇十四年四月乙丑 編輯

  在昔聖人,作樂崇德,移風易俗,於斯為大。自晉氏播遷,兵戈不息,雅樂流散,年代已多,四方未一,無由辨正。賴上天鑒臨,明神降福,拯茲塗炭,安息蒼生,天下大同,歸於治理,遺文舊物,皆為國有。比命所司,總令研究,正樂雅聲,詳考已訖,宜即施用,見行者停。人間音樂,流僻日久,棄其舊體,競造繁聲,浮宕不歸,遂以成俗。宜加禁約,務存其本。《隋書·文帝紀下》

給公廨田詔開皇十四年六月丁丑 編輯

  省府州縣,皆給公廨田,不得治生,與人爭利。《隋書·文帝紀下》

時修齊、梁、陳祭祀詔開皇十四年閏十月甲寅 編輯

  齊、梁、陳往皆創業一方,綿歷年代。既宗祀廢絕,祭奠無主,興言矜念,良以愴然。莒國公蕭琮及高仁英、陳叔寶等,宜令以時修其祭祀。所須器物,有司給之。《隋書·文帝紀下》

令北境義倉雜種並納本州詔開皇十五年二月 編輯

  本置義倉,止防水旱,百姓之徒,不思久計,輕爾費損,於後乏絕。又北境諸州,異於餘處,雲、夏、長、靈、鹽、蘭、豐、鄯、涼、甘、瓜等州,所有義倉雜種,並納本州。若人有旱儉少糧,先給雜種及遠年粟。《隋書·食貨志》,《通典》十二

以公孫景茂為伊州刺史詔開皇十五年 編輯

  景茂修身潔己,耆宿不虧,作牧化人,聲績顯著。年終考校,獨為稱首,宜升戎秩,兼進藩條。可上儀同三司、伊州刺史。《隋書·公孫景茂傳》

普祠山川詔開皇十五年六月辛丑 編輯

  名山大川未在祀典者,悉祠之。《隋書·文帝紀下》

社倉詔開皇十六年正月 編輯

  秦、疊、成、康、武、文、芳、宕、旭、洮、岷、渭、紀、河、廓、豳、隴、涇、寧、原、敷、丹、延、綏、銀、扶等州社倉,並於當縣安置。《隋書·食貨志》,《通典》十二

又詔開皇十六年二月 編輯

  社倉,准上中下三等稅,上戶不過一石,中戶不過七斗,下戶不過四斗。《隋書·食貨志》,《通典》十二

禁命官妻妾改嫁詔開皇十六年六月辛丑 編輯

  九品已上妻,五品已上妾,夫亡不得改嫁。《隋書·文帝紀下》

慎刑詔開皇十六年八月丙戌 編輯

  決死罪者,三奏而後行刑。《隋書·文帝紀下》

聽諸司於律外決杖屬官詔開皇十七年三月丙辰 編輯

  分職設官,共理時務,班位高下,各有等差。若所在官人不相敬憚,多自寬縱,事難克舉。諸有殿失,雖備科條,或據律乃輕,論情則重,不即決罪,無以懲肅。其諸司論屬官,若有愆犯,聽於律外斟酌決杖。《隋書·文帝紀下》又見《刑法志》

劉暉等除名詔開皇十七年四月戊寅 編輯

  朕應運受圖,君臨萬宇,思欲興復聖教,恢弘令典,上順天道,下授人時,搜揚海內,廣延術士。旅騎尉張胄玄,理思沉敏,術藝宏深,懷道白首,來上曆法。今與太史舊曆,並加勘審。仰觀玄象,參驗機,胄玄歷數與七曜符合,太史所行,乃多疏舛,群官傅議,咸以胄玄為密。太史令劉暉,司歷郭翟、劉宜,驍騎尉任悅,往經修造,致此乖謬。通直散騎常侍、領太史令庾季才,太史丞邢雋,司歷郭遠,歷博士蘇粲,歷助教傅雋、成珍等,既是職司,須審疏密。遂虛行此歷,無所發明。論暉等情狀,已合科罪,方共飾非護短,不從正法。季才等,附下罔上,義實難容。《隋書·律曆志》中。

升用功臣子孫詔開皇十七年四月壬午 編輯

  周曆告終,群凶作亂,釁起蕃服,毒被生人。朕受命上玄,廓清區宇,聖靈垂佑,文武同心。申明公穆、鄖襄公孝寬、廣平王雄、蔣國公睿、楚國公、齊國公、越國公素、魯國公慶則、新寧公長又、宜陽公世積、趙國公羅雲、隴西公詢、廣業公景、真昌公振、沛國公譯、項城公子相、鉅鹿公子等,登庸納揆之時,草昧經綸之日,丹誠大節,心盡帝圖,茂績殊勛,力宣王府。宜弘其門緒,與國同休。其世子世孫未經州任者,宜量才升用,庶享榮位,世祿無窮。《隋書·文帝紀下》

享廟日不設鼓吹詔開皇十七年十月庚午 編輯

  昔五帝異樂,三王殊禮,皆隨事而有損益,因情而立節文。仰惟祭享宗廟,瞻敬如在,罔極之感,情深茲日。而禮畢升路,鼓吹發音,還入宮門,金石振響。斯則哀樂同日,心事相違,情所不安,理實未允。宜改茲往式,用弘禮教。自今以後,享廟日不須設鼓吹,殿庭勿殷樂懸。在廟內及諸祭,並依舊。其王公已下,祭私廟日,不得作音樂。《隋書·音樂志下》,又見《文帝紀下》,少二十四字。

聽公廨回易詔開皇十七年十一月 編輯

  在京及在外諸司公廨,在市回易,及諸處興生,並聽之。《隋書·食貨志》。

禁江南造大船詔開皇十八年正月辛丑 編輯

  吳、越之人,往承敝俗,所在之處,私造大船,因相聚結,致有侵害。其江南諸州,人間有船長三丈已上,悉括入官。《隋書·文帝紀下》

禁厭蠱詔開皇十八年五月辛亥 編輯

  畜貓鬼、蟲毒、厥魅、野道之家,投於四裔。《隋書·文帝紀下》下

二科舉人詔開皇十八年七月丙子 編輯

  京官五品已上,總管、刺史,以志行修謹、清平濟二科舉人。《隋書·文帝紀下》

下百濟王餘昌詔開皇十八年 編輯

  往歲為高麗不供職貢,無人臣禮,故命將討之。高元君臣恐懼,畏服歸罪,朕已赦之,不可致伐。《隋書·百濟傳》,遼東之役,遣使奉表,請為軍導,帝下詔。

停百官朝貢東宮詔開皇十八年十一月 編輯

  禮有等差,君臣不雜,爰自近代,聖教漸虧,俯仰逐情,因循成俗。皇太子雖居上嗣,義兼臣子,而諸方岳牧,正冬朝賀,任土作貢,別上東宮。事非典則,宜悉停斷。《隋書·房陵王勇傳》

廢皇太子勇為庶人詔開皇二十年十月乙丑 編輯

  太子之位,實為國本,苟非其人,不可虛立。自古儲副,或有不才,長惡不悛,仍令守器,皆由情溺寵愛,失於至理,致使宗社傾亡,蒼生塗地。由此言之,天下安危,系乎上嗣,大業傳世,豈不重哉!皇太子勇,地則居長,情所鍾愛,初登大位,即建春宮,冀德業日新,隆茲負荷。而性識庸暗,仁孝無聞,昵近小人,委任奸佞,前後愆釁,難以具紀。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命,屬當安育,雖欲愛子,實畏上靈,豈敢以不肖之子,而亂天下。勇及其男女為王、公主者,並可廢為庶人。顧惟兆庶,事不獲已,興言及此,良深愧嘆!《隋書·房陵王勇傳》

處治廢太子黨與詔開皇二十年十月乙丑 編輯

  自古以來,朝危國亂,皆邪臣佞媚,凶黨扇惑,致使禍及宗社,毒流兆庶。若不標明典憲,何以肅清天下!左衛大將軍、五原郡公元,任掌兵衛,委以心膂,陪侍左右,恩寵隆渥;乃包藏奸伏,離間君親,崇長厲階,最為魁首。太子左庶子唐令則,策名儲貳,位長宮僚,諂曲取容,音技自進,躬執樂器,親教內人,贊成驕侈,導引非法。太子令鄒文騰,專行左道,偏被親昵,心腹委付,鉅細關知,占問國家,希覬災禍。左衛率司馬夏侯福,內事諂諛,外作威勢,陵侮上下,褒濁宮闈。典膳監元淹,謬陳愛憎,開示怨隙,妄起訕謗,潛行離阻,進引妖巫,營事厭禱。前吏部侍郎蕭子寶,往居省閣,舊非宮臣,稟性浮躁,用懷輕險,進畫奸謀,要射榮利,經營間構,開造禍端。前主璽下士何竦,假託玄象,妄說妖怪,志圖禍亂,心在速發,兼制奇器異服,皆竦規摹,增長驕奢,糜費百姓。凡此七人,為害乃甚,並處斬,妻妾子孫皆悉沒官。車騎將軍閻毗、東郡公崔君綽、游騎尉沈福寶、瀛州民章仇太翼等四人,所為之事,皆是悖惡,論其狀跡,罪合極刑。但朕情存好生,未能盡戮,可並特免死,各決杖一百,身及妻子資財田宅,悉可沒官。副將作大匠高龍,豫追番丁,輒配東宮使役,營造亭舍,進入春坊。率更令晉文建,通直散騎侍郎、判司農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私自出給,虛破丁功,擅割園地。並處自盡。《隋書·房陵王勇傳》,《北史》七十一

下詔罪史萬歲開皇二十年十月乙丑 編輯

  柱國、太平公萬歲,拔擢委任,每總戎機。往以南寧逆亂,令其出討。而昆州刺史爨玩包藏逆心,為民興患。朕備有成敕,令將入朝。萬歲乃多受金銀,違敕令住,致爨玩尋為反逆,更勞師旅,方始平定。所司檢校,罪合極刑,舍過念功,恕其性命,年月未久,即複本官。近復總戎,進討蕃裔。突厥達頭可汗領其凶眾,欲相拒抗,既見軍威,便即奔退,兵不血刃,賊徒瓦解。如此稱捷,國家盛事,朕欲成其勛庸,復加褒賞。而萬歲、定和通簿之日,乃懷奸詐,妄稱逆面交兵,不以實陳,懷反覆之方,弄國家之法。若竭誠立節,心無虛罔者,乃為良將,至如萬歲,懷詐要功,便是國賊,朝憲難虧,不可再舍。《隋書·史萬歲傳》

禁毀盜佛道神像詔開皇二十年十二月辛巳 編輯

  佛法深妙,道教虛融,咸降大慈,濟度群品,凡在含識,皆蒙覆護。所以雕鑄靈相,圖寫真形,率土瞻仰,用申誠敬。其五嶽四鎮,節宣雲雨,江、河、淮、海,浸潤區域,並生養萬物,利益兆人,故建廟立祀,以時恭敬。敢有毀壞偷盜佛及天尊像、岳鎮海瀆神形者,以不道論。沙門壞佛像,道士壞天尊者,以惡逆論。《隋書·文帝紀下》

尉義臣賜姓楊氏詔開皇中 編輯

  朕受命之初,群凶未定,明識之士,有足可懷。尉義臣與尉回,本同骨肉,既狂悖作亂鄴城,其父崇時在常山,典司兵甲,與迥鄰接,又是至親。知逆順之理,識天人之意,即陳丹款,慮染惡徒,自執有司,請歸相府。及北夷內侵,橫戈制敵,輕生重義,馬革言旋。操表存亡,事貫幽顯,雖高官大賞,延及於世,未足表松筠之志,彰節義之門。義臣可賜姓楊氏,賜錢三萬貫,酒三十斛,米麥各百斛,編之屬籍,為皇從孫。《隋書·楊義臣傳》

答宇文慶詔開皇中 編輯

  朕之與公,本來親密,懷抱委曲,無所不盡。話言歲久,尚能記憶,今覽表奏,方悟昔談。何謂此言,遂成實錄。古人之先知禍福,明可信也,朕言之驗,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彌表誠節,深感至意,嘉尚無已。《隋書·宇文慶傳》

奪情起韋沖詔開皇中 編輯

  西南夷裔,屢有生梗,每相殘賊,朕甚愍之,已命戎徒,清撫邊服。以開府器干堪濟,識略英遠,軍旅事重,故以相任。知在艱疚,日月未多,金革奪情,蓋有通式,宜自抑割,即膺往旨。《隋書·韋世康附傳》

以房恭懿為海州刺史詔開皇中 編輯

  德州司馬房恭懿出宰百里,毗贊二藩,善政能官,標映倫伍。班條案部,實允僉屬,委以方岳,聲實俱美。可使持節、海州諸軍事、海州刺史。《隋書·房恭懿傳》。

戰亡者入墓域詔仁壽元年正月辛丑 編輯

  君子立身,雖雲百行,唯誠與孝,最為其首。故投主殉節,自古稱難,殞身王事,禮加二等。而代俗之徒,不達大義,至於致命戎旅,不入兆域。虧孝子之意,傷人臣之心,興言念此,每深愍嘆!且入廟祭祀,並不廢闕,何止墳塋,獨在其外。自今已後,戰亡之徒,宜入墓域。《隋書·文帝紀下》

簡勵學徒詔仁壽元年六月乙丑 編輯

  儒學之道,訓教生人,識父子君臣之義,知尊卑長幼之序,升之於朝,任之以職,故能贊理時務,弘益風範。朕撫臨天下,思弘德教,延集學徒,崇建庠序,開進仕之路,佇賢俊之人。而國學胄子,垂將千數,州縣諸生,咸亦不少。徒有名錄,空度歲時,未有德為代范,才任國用。良由設學之理,多而未精。今宜簡省,明加獎勵。《隋書·文帝紀下》

立舍利塔詔仁壽元年六月乙丑 編輯

  門下:仰惟正覺,大慈大悲,救護群生,津梁庶品。朕歸依三寶,重興聖教,思與四海之內,一切人民,俱發菩提,並修福業。使當今現在,爰及來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請沙門三十人,諳解法相兼堪宣導者,各將侍者二人,並散官各給一人,薰陸香一百二十斤,馬五匹,分道送舍利往前件諸州起塔,其未注寺者,就有山水寺。所起塔依前山。舊無山者,於當州內,清靜寺處,建立其塔。所司造樣,送往當州。僧多者三百六十人,其次二百四十人,其次一百二十人。若僧少者,盡見在僧。為朕、皇后、太子廣、諸王子孫等,及內外官人,一切民庶,幽顯生靈,各七日,行道並懺悔。起行道日,打剎,莫問同州異州,任人布施。錢限止十文以下,不得過十文。所施之錢,以供營塔,若少不充役正丁及用庫物,率土諸州僧尼,普為舍利設齋。限十月十五日午時,同下入石函,總管刺史已下,縣尉已上,自非軍機,停常務七日,專檢校行道及打剎等事,務盡誠敬,副朕意焉。主者施行。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內史令豫章王臣柬宣。《廣弘明集》□□□□《金陵梵剎志》,「分道送舍利」下雲,先往蔣州棲霞寺,洎三十州次五十三州等寺起塔。

追錄李安、李η舊勛詔仁壽元年 編輯

  先王立教,以義斷恩,割親愛之情,盡事君之道,用能弘獎大節,體此至公。往者周曆既窮,天命將及,朕登庸惟始,王業初基,承此澆季,實繁奸宄。上大將軍、寧州刺史、趙郡公李安,其叔璋潛結藩枝,扇惑猶子,包藏不逞,禍機將發。安與弟開府儀同三司、衛州刺史、黃台縣男η,深知逆順,披露丹心,凶謀既彰,罪人斯得。朕每念誠節,嘉之無已,懋庸冊賞,宜不逾時。但以事涉其親,猶有疑惑,欲使安等名教之方,自處有地,朕常為思審,遂致淹年。今更詳按聖典,求諸往事,父子天性,誠孝猶不並立,況復叔侄恩輕,情禮本有差降,忘私奉國,深得正理,宜祿舊勛,重弘賞命。《隋書·李安傳》。

詔答安德王雄仁壽元年 編輯

  門下:仰惟正覺,覆護群品,濟生靈於苦海,救愚迷於火宅。朕所以至心回向,結念歸依,思與率土臣民,爰及幽顯,同崇勝業,共為善因,故分布舍利,營建神塔。而大聖慈愍,頻示光相,宮殿之內,舍利降靈,莫測來由,自然變現,歡喜頂戴,得未曾有。斯實群生多幸,延此嘉福,豈朕微誠,所能致感。覽王公等表,悚敬彌深。朕與王公等,及一切民庶,宜更加克勵,興隆三寶。今舍利真形,猶有五十,所司可依前式,分送海內,庶三塗六道,俱免蓋纏,稟識含靈,同登妙果,主者施行。《廣弘明集》

再立舍利塔詔仁壽元年十二月 編輯

  朕祗受肇命,撫育生民,遵奉聖教,重興像法。而如來大慈,覆護群品,感見舍利,開導含生。朕已分布遠近,皆起靈搭,其間諸州,猶有未遍。今更請大德,奉送舍利,各往諸州,依前造塔。所請之僧,必須德行可表,善解法相,使能宣揚佛教,感悟愚迷。宜集諸寺三綱,詳共推擇,錄以奏聞,當與一切蒼生,同斯福業。《廣弘明集》

褒賞楊素營太陵詔仁壽二年 編輯

  君為元首,臣則股肱,共治萬姓,義同一體。上柱國、尚書左僕射、仁壽宮大監、越國公素,志度恢弘,機鑒明遠,懷佐時之略,包經國之才。王業初基,霸圖肇建,策名委質,受出師,擒翦凶魁,克平虢、鄭。頻承廟算,揚ユ江表,每稟戎律,長驅塞陰,南指而吳、越肅清,北臨而獯、獫摧服。自居端揆,參贊機衡,當朝正色,直言無隱。論文則辭藻縱橫,語武則權奇間出,既文且武,唯朕所命,任使之處,夙夜無怠。獻皇后奄離六宮,遠日雲及,塋兆安厝,委素經營。然葬事依禮,唯卜泉石,至如吉凶,不由於此。素義存奉上,情深體國,欲使幽明俱泰,寶祚無窮。以為陰陽之書,聖人所作,禍福之理,特須審慎。乃遍歷川原,親自占擇,纖介不善,即更尋求,志圖元吉,孜孜不已。心力備盡,人靈協贊,遂得神皋福壤,營建山陵。論素此心,事極誠孝,豈與夫平戎定寇,比其功業?非唯廊廟之器,實是社稷之臣,若不加褒賞,何以申茲勸勵?可別封一子義康郡公,邑萬戶,子子孫孫,承襲不絕。餘如故。並賜田三十頃,絹萬段,米萬石,金缽一,實以金,銀缽一,實以珠,並綾錦五百段。《隋書·楊素傳》

修定五禮詔仁壽二年閏十月己丑 編輯

  禮之為用,時義大矣。黃琮蒼璧,降天地之神,粢盛牲食,展宗廟之敬,正父子君臣之序,明婚姻喪紀之節。故道德仁義,非禮不成,安上治人,莫善於禮。自區宇亂離,綿歷年代,王道衰而變風作,微言絕而大義乖,與代推移,其弊日甚。至於四時郊祀之節文,五服麻葛之隆殺,是非異說,春駁殊塗,致使聖教凋訛,輕重無准。朕祗承天命,撫臨生人,當洗滌之時,屬干戈之代。克定禍亂,先運武功,刪正彝典,日不暇給。今四海安,五戎勿用,理宜弘風訓俗,導德齊禮,綴往聖之舊章,興先王之茂則。尚書左僕射、越國公楊素,尚書右僕射、邳國公蘇威,吏部尚書、奇章公牛弘,內史侍郎薛道衡,秘書丞許善心,內史舍人虞世基,著作郎王劭,或任居端揆,博達古今,或器推令望,學綜經史。委以裁緝,實允僉議。可並修定五禮。《隋書·文帝紀下》,案:《初學記》十三以此詔為李德林作,恐誤,德林死於開皇十九年。見《唐書·李百藥傳》。

下詔數蜀王秀罪仁壽二年十二月 編輯

  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國,庸、蜀要重,委以鎮之。汝乃干紀亂常,懷惡樂禍,辟睨二宮,佇望災釁,容納不逞,結構異端。我有不和,汝便覘候,望我不起,便有異心。皇太子,汝兄也,次當建立,汝假託妖言,乃雲不終其位。妄稱鬼怪,又道不得入宮,自言骨相非人臣,德業堪承重器。妄道清城出聖,欲以己當之,詐稱益州龍見,託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宮,妄說禾乃之名,以當八千之運。橫生京師妖異,以證父兄之災,妄造蜀地徵祥,以符己身之。汝豈不欲得國家惡也,天下亂也?輒造白玉之,又為白羽之箭,文物服飾,豈似有君?鳩集左道,符書厭鎮。漢王於汝,親則弟也,乃畫其形像,書其姓名,縛手釘心,枷鎖鈕械。仍雲請西嶽華山慈父聖母神兵九億萬騎,收楊諒魂神,閉在華山下,勿令散蕩。我之於汝,親則父也,復雲請西嶽華山慈父聖母,賜為開化楊堅夫妻,回心歡喜。又畫我形儀,縛手撮頭,仍雲請西嶽神兵收楊堅魂神。如此形狀,我今不知楊諒、楊堅是汝何親也?包藏凶慝,圖謀不軌,逆臣之跡也。希父之災,以為身幸,賊子之心也。懷非分之望,肆毒心於兄,悖弟之行也。嫉妒於弟,無惡不為,無孔懷之情也。違犯制度,壞亂之極也。多殺不辜,豺狼之暴也。剝削民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財貨,市井之業也。專事妖邪,頑へ之性也。弗克負荷,不材之器也。凡此十者,滅天理,逆人倫,汝皆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禍患,長守富貴,其可得乎!《隋書·庶人秀傳》,《北史》七十一

奪情起姚察詔仁壽二年 編輯

  前秘書丞北絳郡開國公姚察,強學待問,博極群典,修身立德,白首不渝,雖在哀疚,宜奪情禮,可員外散騎常侍,封如故。《陳書·姚察傳》,察丁後母杜氏喪,解職。在服制之中,有白鳩巢於戶上。仁壽二年,詔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