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隋文/卷二十五

卷二十五

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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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字處道,弘農華陰人,齊尚書令族孫。仕周,為宇文護中外記室,轉禮曹,加大都督,拜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封清河縣子。授司城大夫,加上開府,改封成安縣公。宣帝即位,襲父敷爵臨貞縣公。大象中,為汴州刺史,拜大將軍,遷徐州總管,進位柱國,封清河郡公。隋受禪,加上柱國,拜御史大夫,免。尋拜信州總管,遷荊州總管,進封鄖國公,改封越國公。尋拜納言,轉內史令,進尚書右僕射。仁壽初,遷左僕射。煬帝即位,遷尚書令,拜太子太師。大業二年,拜司徒,改封楚公。卒,贈光祿大夫、太尉,諡曰景武。有《集》十卷。

謝煬帝手詔問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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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自惟虛薄,志不及遠,州郡之職,敢憚劬勞,卿相之榮,無階覬望。然時逢昌運,王業惟始,雖涓流赴海,誠心屢竭,輕塵集岳,功力蓋微。徒以南陽里閭,豐、沛子弟,高位重爵,榮顯一時。遂復入處朝端,出總戎律,受文武之任,預帷幄之謀。豈臣才能,實由恩澤。欲報之德,義極昊天。伏惟陛下照重離之明,養繼天之德,牧臣於疏遠,照臣以光暉,南服降枉道之書,春官奉肅成之旨。然草木無識,尚榮枯候時,況臣有心,實自效無路。晝夜回徨,寢食慚惕,常懼朝露奄至,虛負聖慈。賊諒包藏禍心,有自來矣,因幸國哀,便肆凶逆,興兵晉、代,搖盪山東。陛下拔臣於凡流,授臣以戎律,蒙心膂之寄,稟平亂之規。蕭王赤心,人皆以死,漢皇大度,天下爭歸,妖寇廓清,豈臣之力!曲蒙使臣弟約齎詔書問勞,高旨峻筆,有若天臨,洪恩大澤,便同海運。悲欣慚懼,五情振越,雖百隕微軀,無以一報。《隋書·楊素傳》,漢王諒平,帝遣素弟修武公約齎手詔勞素,素上表陳謝。

奏劾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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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喪服有五,親疏異節,喪制有四,隆殺殊文。王者之所常行,故曰不易之道也。是以賢者不得逾,不肖者不得不及。而儀同王奉孝,既尚蘭陵公主,奉孝以去年五月身喪,始經一周,而誼便請除釋。竊以雖曰王姬,終成下嫁之禮,公則主之,猶在移天之義。況復三年之喪,自上達下,及期釋服,在禮未詳。然夫婦則人倫攸始,喪紀則人道至大,苟不重之,取笑君子。故鑽燧改火,責以居喪之速,朝祥暮歌,譏以忘哀之早。然誼雖不自強,爵位已重,欲為無禮,其可得乎?乃薄俗傷教,為父則不慈,輕禮易喪,致婦於無義。若縱而不正,恐傷風俗,請付法推科。《隋書·王誼傳》,高祖以第五女妻其子奉孝,未幾,奉孝卒,逾年,誼上表,言公主少,請除服。御史大夫楊素劾誼。

奏張胄玄、劉孝孫所克刂日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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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凡奏日食二十有五,唯一晦三朔,依克刂而食,尚不得其時,又不知所起,他皆無驗。胄玄所克刂,前後妙衷,時起分數,合如符契。孝孫所克刂,驗亦過半。《隋書·律曆志》中,張胄玄與劉孝孫共短張賓歷,至十四年七月,上令參問日食事,楊素等奏。

滕王綸罪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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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綸希冀國災,以為身幸。原其性惡之由,積自家世。惟皇運之始,四海同心,在於孔懷,彌須葉力。其先乃離阻大謀,棄同即異。父悖於前,子逆於後,非直覬覦朝廷,便是圖危社稷。為惡有狀,其罪莫大,刑茲無赦,抑有舊章,請依前律。《隋書·滕王綸傳》,王弘奏綸厭蠱惡逆,坐當死。帝命公卿議其事,司徒楊素等云云。

衛王集罪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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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密懷左道,厭蠱君親,公然咒詛,無慚幽顯。情滅人理,事悖先朝,是君父之罪人,非臣子之所赦,請論如律。《隋書·衛王集傳》,憲司奏集惡逆,罪當死。天子下公卿議其事,楊素等云云。

為蜀王秀作檄文,置秀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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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臣賊子,專弄威柄,陛下唯守虛器,一無所知。陳甲兵之盛,雲「指期問罪。」《隋書·文帝四子傳》,又《北史》七十一

柳弘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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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陽王弼,風流長逝;潁川荀粲,零落無時。修竹夾池,永絕梁園之賦;長楊映沼,無復洛川之文。《周書·柳慶附傳》

楊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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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感,素子。開皇中,以父軍功,授儀同,加上開府、大將軍。仁壽初,進柱國。出為鄖州刺史,轉宋州刺史。大業中,拜鴻臚卿,襲爵楚國公,遷禮部尚書。以遼東之役發兵反,敗死。

屯兵尚書省誓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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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為上柱國,家累巨萬金,至於富貴,無所求也。今者不顧破家滅族者,但為天下解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耳。《隋書·楊玄感傳》

與樊子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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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建忠立義,事有多途,見機而作,蓋非一揆。昔伊尹放太甲於桐宮,霍光廢劉賀於昌邑,此並公度內,不能一二披陳。高祖文皇帝誕膺天命,造茲區宇,任璇璣以齊七政,握金鏡以馭六龍,無為而至化流,垂拱而天下治。今上纂承寶曆,宜固洪基,乃自絕於天,殄民敗德。頻年肆眚,盜賊於是滋多,所在修治,民力為之凋盡。荒淫酒色,子女必被其侵,耽玩鷹犬,禽獸皆離其毒。朋黨相扇,貨賄公行,納邪佞之言,杜正直之口。加以轉輸不息,徭役無期,士卒填溝壑,骸骨蔽原野。黃河之北,則千里無煙,江淮之間,則鞠為茂草。玄感世荷國恩,位居上將,先公奉遺詔曰:「好子孫為我輔弼之,惡子孫為我屏黜之。」所以上稟先旨,下順民心,廢此淫昏,更立明哲。四海同心,九州響應,士卒用命,如赴私讎,民庶相趨,義形公道。天意人事,較然可知。公獨守孤城,勢何支久!願以黔黎在念,社稷為心,勿拘小禮,自貽伊戚。誰謂國家一旦至此,執筆潸泫,言無所具。《隋書·楊玄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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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幼文,河東解人,寓居襄陽。梁末,隨父仲禮歸周,為宇文護中外記室,出為寧州總管掾。建德中,為司武上士,轉鄭令。隋受禪,累遷尚書虞部侍郎、屯田侍郎,遷治書侍御史,拜儀同三司,加員外散騎常侍。仁壽中,坐事除名。煬帝即位,徙敦煌。徵還,道卒。

上周武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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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太平告始,信賞宜明,酬勛報勞,務先有本。屠城破邑,出自聖規,斬將搴旗,必由神略。若負戈擐甲,征捍劬勞,至於鎮撫國家,宿衛為重。俱稟成算,非專己能,留從事同,功勞須等。皇太子以下,實有守宗廟之功。昔蕭何留守,茅土先於平陽,穆之居中,沒後猶蒙優策。不勝管見,奉表以聞。《隋書·柳傳》,平齊之後,帝大賞從官,留京者不預,上表。

上隋文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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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今天下太平,四海清謐,共治百姓,須任其才。昔漢光武一代明哲,起自布衣,備知情偽,與二十八將,披荊棘,定天下,及功成之後,無所職任。伏見詔書以上柱國和平子為杞州刺史,其人年垂八十,鐘鳴漏盡。前任趙州,ウ於職務,政由群小,賄賂公行,百姓吁嗟,歌謠滿道。乃云:「老禾不早殺,餘種穢良田。」古人有云:「耕當問奴,織當問婢。」此言各有所能也。平子弓馬武用,是其所長,治民蒞職,非其所解。至尊思治,無忘寢興,如謂優老尚年,自可厚賜金帛,若令刺舉,所損殊大。臣死而後已,敢不竭誠。《隋書·柳傳》,於時刺史多任武將,類不稱職。上表。

諫文帝親裁細務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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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自古聖帝,莫過唐、虞,象地則天,布政施化,不為叢挫,是謂欽明。語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故知人君出令,誡在煩數。是以舜任五臣,堯咨四岳,設官分職,各有司存,垂拱無為,天下以治。所謂勞於求賢,逸於任使。又云:「天子穆穆,諸侯皇皇。」此言君臣上下,體裁有別。比見四海一家,萬機務廣,事無大小,咸關聖聽。陛下留心治道,無憚疲勞,亦由群官懼罪,不能自決,取判天旨。聞奏過多,乃至營造細小之事,出給輕微之物,一日之內,酬答百司,至乃日旰忘食,夜分未寢,動以文簿,憂勞聖躬。伏願思臣至言,少減煩務,以怡神為意,以養性為懷,思武王安樂之義,念文王勤憂之理。若其經國大事,非臣下裁斷者,伏願詳決。自餘細務,責成所司,則聖體盡無疆之壽,臣下蒙覆育之賜也。《隋書·柳傳》

奏劾唐君明周喪娶庫狄士文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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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天地之位既分,夫婦之禮斯著,君親之義生焉,尊卑之教攸設。是以孝惟行本,禮實身基,自國刑家,率由斯道。竊以愛敬之情,因心至切,喪紀之重,人倫所先。君明鑽燧雖改,在文無變,忽劬勞之痛,成燕爾之親,冒此苴,命彼プ翟。不義不昵,《春秋》載其將亡,無禮無儀,詩人慾其遄死。士文贊務神州,名位通顯,整齊風教,四方是則。棄二姓之重匹,違六禮之軌儀。請禁錮終身,以懲風俗。《隋書·柳傳》,應州刺史唐君明居母喪,娶雍州刺史庫狄士文之從父妹,劾之,二人竟坐得罪。

奏禁上元角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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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昔者明王,訓民治國,率履法度,動由禮典。非法不服,非道不行,道路不同,男女有別,防其邪僻,納諸軌度。竊見京邑,爰及外州,每以正月望夜,充街塞陌,聚戲朋游。鳴鼓聒天,燎炬照地,人戴獸面,男為女服,倡優雜技,詭狀異形。以穢為歡娛,用鄙褻為笑樂,內外共觀,曾不相避。高棚跨路,廣幕陵雲,衤服靚妝,車馬填噎。肴醑肆陳,絲竹繁會,竭貲破產,競此一時。盡室並孥,無問貴賤,男女混雜,緇素不分。穢行因此而生,盜賊由斯而起。浸以成俗,實有由來,因循敝風,曾無先覺。非益於化,實損於民,請頒行天下,並即禁斷。康哉《雅》《頌》,足美盛德之形容,鼓腹行歌,自表無為之至樂。敢有犯者,請以故違敕論。《隋書·柳傳》

子應國公弘德申牒請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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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射之子更不異居,父之戟槊已列門外。尊有壓卑之義,子有避父之禮,豈容門外既設,內閣又施!《隋書·柳傳》

達奚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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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字猛略,代人。

鍾律用鐵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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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惟權衡度量,經邦懋軌,誠須詳求故實,考校得衷。謹尋今之鐵尺,是太祖遣尚書故蘇綽所造,當時檢勘,用為前周之尺。驗其長短,與宋尺符同,即以調鍾律,並用均田度地。今以上黨羊頭山黍,依《漢書·律曆志》度之。若以大者稠累,依數滿尺,實於黃鍾之律,須撼乃容。若以中者累尺,雖復小稀,實於黃鍾之律,不動而滿。計此二事之殊,良由消息未善,其於鐵尺,終有一會。且上黨之黍,有異他鄉,其色至鳥,其形圓重,用之為量,定不徒然。正以時有水旱之差,地有肥瘠之異,取黍大小,未必得中。案許慎解,鬯黍體大,本異於常。疑今之大者,正是其中,累百滿尺,即是會古。實之外,才剩十餘,此恐圍徑或差,造律未妙。就如撼動取滿,論理亦通。今勘周漢古錢,大小有合,宋氏渾儀,尺度無舛。又依《淮南》,累粟十二成寸。明先王製法,索隱鈎深,以律計分,義無差異。《漢書·食貨志》云:「黃金方寸,其重一斤。」今鑄金校驗,鐵尺為近。依文據理,有會處多。且平齊之始,已用宣布,今因而為定,彌合時宜。至於玉尺累黍,以廣為長,累既有剩,實復不滿。尋訪古今,恐不可用。其晉、梁尺量,過為短小,以黍實管,彌復不容,據律調聲,必致高急。且八音克諧,明王盛范,同律度量,哲後通規。臣等詳校前經,斟量時事,謂用鐵尺,於理為便。《隋書·律曆志》上,周宣帝時,達奚震及牛弘等議云云。未及詳定,高祖受終。

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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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字無畏,京兆武功人,西魏度支尚書兼司農卿綽子。仕周,開府。入隋,歷納言,封房公,開府儀同三司。

奏薦柳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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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人有學業者,多不習世務,習世務者,又無學業,能兼之者,不過柳莊。《北史》

柳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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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字千里,河東解人,周司會慶族子。仕武帝,為大內史,封文城郡公,進開府。大定中,拜大宗伯。隋受禪,加上開府,出為潞州刺史。

上文帝勸學行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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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帝王受命,建學制禮,故能移既往之風,成惟新之俗。自魏道將謝,分割九區,關右、山東,久為戰國,各逞權詐,俱殉干戈,賦役繁重,刑政嚴急。蓋救焚拯溺,無暇從容,非朝野之願,以至於此。晚世因循,遂成希慕,俗化澆敝,流蕩亡反。自非天然上哲,挺生於時,則儒雅之道,經禮之制,衣冠民庶,莫肯用心。世事所以未清,軌物由茲而壞。伏惟陛下稟靈上帝,受命天,合三陽之期,膺千祀之運。往者周室頹毀,區宇沸騰,聖策風行,神謀電發,端坐廊廟,蕩滌萬方,俯順幽明,君臨四海。擇萬古之典,無善不為,改百王之弊,無惡不盡。至若因情緣義,為其節文,故以三百三千,事高前代。然下土黎獻,尚未盡行。臣謬蒙獎策,從政藩部,人庶軌儀,實見多闕,儒風以墜,禮教猶微,是知百姓之心,未能頓變。仰惟深思遠慮,情念下民,漸被以儉,使至於道。臣恐業淹事緩,動延年世。若行禮勸學,道教相催,必當靡然向風,不遠而就。家知禮節,人識義方,比屋可封,輒謂非遠。《隋書·柳昂傳》

柳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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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字思敬,河東解人。仕後梁,為太府卿。入隋,歷給事黃門侍郎,出為饒州刺史。

奏刑法宜合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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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張釋之有言:法者,天子所與天下共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於民心。方今海內無事,正是示信之時。伏願陛下思釋之之言,則天下幸甚。

梁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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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毗字景和,安定烏氏人。周武帝時,舉明經,累遷布憲下大夫。從伐齊,為行軍總管長史,除并州別駕,加儀同三司。宣政中,封易陽縣子,遷武藏大夫。隋受禪,進爵為侯,拜治書侍御史,轉大興令,遷雍州贊治,出為西寧州刺史,改封邯鄲縣侯,徵散騎常侍、大理卿。仁壽初,進上開府。煬帝即位,遷刑部尚書,攝御史大夫。以忤旨,憂憤卒。

奏劾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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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處貴則戒之以奢,持滿則守之以約。既位列群公,秩高庶尹,縻爵稍久,厚祿已淹,正當戒滿歸盈,鑒斯止足,何乃規曲孽之潤,競錐刀之末,身昵酒徒,家為逋藪?若不糾繩,何以肅厲。《隋書·劉傳》,京師飢,上令禁酒,使妾賃屋,當壚沽酒。治書侍御史梁毗劾奏

劾楊素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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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臣無有作威福,臣之作威福,其害乎而家,凶乎而國。竊見左僕射、越國公素,幸遇愈重,權勢日隆,紳之徒,屬其視聽。忤意者嚴霜夏零,阿旨者膏雨冬澍,榮枯由其唇吻,廢興候其指麾。所私皆非忠讜,所進咸是親戚,子弟布列,兼州連縣。天下無事,容息異圖,四海稍虞,必為禍始。夫奸臣擅命,有漸而來。王莽資之於積年,桓玄基之於易世,而卒殄漢祀,終傾晉祚。季孫專魯,田氏篡齊,皆載典誥,非臣臆說。陛下若以素為阿衡,臣恐其心未必伊尹也。伏願揆鑑古今,量為處置,俾洪基永固,率土幸甚。輕犯天顏,伏聽斧《隋書·梁毗傳》,《北史》七十七,又《文苑英華》九百九十八,所載僅百字,未有謹疏二字。

樂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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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字承業,南陽氵育陽人,晉尚書令廣八世孫。周天和初,為夏州總管府倉曹參軍,轉柱國府記室參軍,入為露門博士。建德中,除萬年縣丞,超拜京兆縣丞。靜帝初,左遷廣州氵蚩陽令。開皇五年,轉毛州高唐令。有《諫苑》四十一卷。

上周宣帝疏論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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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先王制禮,安可誣之。禮,天子七月而葬,以俟天下畢至。今葬期既促,事訖便除。文軌之內,奔赴未盡;鄰境遠聞,使猶未至。若以喪服受吊,不可既吉更凶;如以玄冠對使,未知此出何禮。進退無據,愚臣竊所未安。《周書·顏之儀傳》,高祖崩,宣帝嗣位。葬訖,詔天下公除。帝及六宮,便議即吉。運時為京兆郡丞,上疏不納。又見《北史·王軌附傳》。

上宣帝疏諫數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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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謹案《周官》曰:「國君之過市,刑人赦。」此謂市者交利之所,君子無故不游觀焉。若游觀,則施惠以悅之也。《尚書》曰:「眚災肆赦。」此謂過誤為害,罪雖大,當緩赦之。《呂刑》曰:「五刑之疑,有赦。」此謂赦疑從罰,罰疑從免。《論語》曰:「赦小過,舉賢才。」謹尋經典,未有罪無輕重,溥天大赦之文。逮茲末葉,不師古始,無益於治,未可則之。故管仲曰:「有赦者,奔馬之委轡。不赦者,痤疽之礪石。」又曰:「惠者,民之仇讎。法者,民之父母。」吳漢遺言,猶雲「唯願無赦。」王符著論,亦云「赦者非明世之所宜。」豈可數施非常之惠,肆奸宄之惡乎。《周書·顏之儀傳》,又《北史》六十二

輿櫬上書陳宣帝八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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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曰:內史御正,職在弼諧,皆須參議,共治天下。大尊比來小大之事,多獨斷之。堯舜至聖,尚資輔弼,況大尊未為聖主,而可專恣己心?凡諸刑罰爵賞,爰及軍國大事,請參諸宰輔,與眾共之。

  二曰:內作色荒,古人重誡。大尊初臨四海,德惠未洽,先搜天下美女,用實後宮;又詔儀同以上女,不許輒嫁。貴賤同怨,聲溢朝野。請姬媵非幸御者,放還本族,欲嫁之女,勿更禁之。

  三曰:天子未明求衣,日旰忘食,猶恐萬機不理,天下擁滯。大尊比來一入後宮,數日不出。所須聞奏,多附內豎。傳言失實,是非可懼。事由宦者,亡國之徵。請准高祖,居外聽政。

  四曰:變故易常,乃為政之大忌;嚴刑酷罰,非致治之弘規。若罰無定刑,則天下皆懼;政無常法,則民無適從。豈有削嚴刑之詔未及半祀,便即追改,更嚴前制?政令不定,乃至於是。今宿衛之官,有一人夜不直者,罪至削除;因而逃亡者,遂便籍沒。此則大逆之罪,與十杖同科。雖為法愈嚴,恐人情愈散。一人心散,尚或可止,若天下皆散,將如之何。秦網密而國亡,漢章疏而祚永。請遵輕典,並依大律。則億兆之民,手足有所措矣。

  五曰:高祖斫雕為樸,本欲傳之萬世。大尊朝夕趣庭,親承聖旨。豈有崩未逾年,而遽窮奢麗,成父之志,義豈然乎。請興造之制,務從卑儉。雕文刻鏤,一切勿營。

  六曰:都下之民,徭賦稍重。必是軍國之要,不敢憚勞。豈容朝夕徵求,唯供魚龍爛熳,士民從役,祗為徘優角牴。紛紛不已,財力俱竭,業業相顧,無復聊生。凡此無益之事,請並停罷。

  七曰:近見有詔,上書字誤者,即治其罪。假有忠讜之人,欲陳時事,尺有所短,文字非工,不密失身,義無假手,脫有舛謬,便陷嚴科。嬰徑尺之鱗,其事非易,下不諱之詔,猶懼未來,更加刑戮,能無鉗口!大尊縱不能采誹謗之言,無宜杜獻書之路。請停此詔,則天下幸甚。

  八曰:昔桑生朝,殷王因之獲福。今玄象垂誡,此亦興周之祥。大尊雖減膳撤懸,未盡消譴之理。誠願諮諏善道,修布德政,解兆民之慍,引萬方之罪,則天變可除,鼎業方固。大尊若不革茲八事,臣見周廟不血食矣。《周書·顏之儀傳》,《北史》六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