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漢詔令 (四庫全書本)/卷06
兩漢詔令 巻六 |
欽定四庫全書
兩漢詔令巻六
宋 林虙 編
西漢六
武帝
復高年子孫詔〈建元元年四月〉
古之立教鄉里以齒朝廷以爵扶世導民莫善於徳然則於鄉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順孫願自竭盡以承其親外迫公事內乏資財是以孝子闕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給米粟以為糜鬻之六反〉為復子若孫令得身帥妻妾遂其供養之事
修山川祠詔〈五月〉
河海潤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為嵗事曲加禮
諭淮南王〈建元三年〉
皇帝問淮南王使中大夫玉上書言事聞之朕奉先帝之休徳夙興夜寐明不能燭重以不徳是以比年凶菑害衆夫以眇眇之身託於王侯之上內有飢寒之民南夷相攘使邊騷然不安朕甚懼焉今王深惟重慮明太平以弼朕失稱三代至盛際天接地人跡所及咸盡賓服藐然甚慙嘉王之意靡有所終使中大夫助諭朕意告王越事
詔䇿賢良〈元光元年五月〉
朕聞昔在唐虞畫象而民不犯日月所燭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錯不用徳及鳥獸教通四海海外肅昚北發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蝕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鳯在郊藪河洛出圖書嗚呼何施而臻此與今朕獲奉宗廟夙興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淵水未知所濟猗與偉與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業休徳上㕘堯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逺徳此子大夫之所睹聞也賢良明於古今王事之體受䇿察問咸以書對著之於篇朕親覽焉
又〈同前〉
朕獲承至尊休徳傳之無窮施之罔極任大而守重是以夙夜不皇康寧永惟萬事之統猶懼有闕故廣延四方之豪雋郡國諸侯公選賢良修潔博習之士欲聞大道之要至論之極今子大夫褎然為舉首朕甚嘉之子大夫其精心致思朕垂聽而問焉蓋聞五帝三王之道改製作樂而天下洽和百王同之當虞氏之樂莫盛於韶於周莫盛於勺聖王已沒鐘鼔筦之聲未衰而大道微缺陵夷至乎桀紂之行王道大壤矣夫五百年之間守文之君當塗之士欲則先王之法以戴翼其世者甚衆然猶不能反日以仆滅至後王而後止豈其操持或誖謬而失其統與固天降命不可復反必推之於大衰而後息與烏虖凡所為屑屑夙興夜寐務法上古者又將無補與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災異之變何縁而起性命之情或夭或壽或仁或鄙習聞其號未燭厥理伊欲風流而令行刑清而姦改百姓和樂政事昭宣何修何飾而膏露降百穀登徳潤四海澤臻草木三光全寒暑平受天之祜享神之靈徳澤洋溢施於方外延及羣生子大夫明先聖之業習俗化之變終始之序講聞高誼之日久矣其明以諭朕科別其條勿猥勿並取之於術慎其所出迺其不正不直不忠不極枉於執事書之不泄興自朕躬毋悼後害子大夫其盡心靡有所隱朕將親覽焉
又〈同前〉
蓋聞虞舜之時游於巖廊之上垂拱無為而天下太平周文王至於日昃不暇食而宇內亦治夫帝王之道豈不同條共貫歟何逸勞之殊也蓋儉者不造𤣥黃旌旗之飾及至周室設兩觀乘大路朱干玉戚八佾陳於庭而頌聲興夫帝王之道豈異指哉或曰良玉不瑑又雲非文無以輔徳二端異焉殷人執五刑以督姦傷肌膚以懲惡成康不式四十餘年天下不犯囹圄空虛秦國用之死者甚衆刑者相望耗矣哀哉烏虖朕夙寤晨興惟前帝王之憲永思所以奉至尊章洪業皆在力本任賢今朕親耕藉田以為農先勸孝弟崇有徳使者冠蓋相望問勤勞恤孤獨盡思竭神功烈休徳未始雲獲也今陰陽錯繆氛氣充塞羣生寡遂黎民未濟廉恥貿亂賢不肖渾殽未得其真故詳延特起之士意庻㡬乎今子大夫待詔百有餘人或道世務而未濟稽諸上古而不同考之於今而難行毋迺牽於文繫而不得騁與將所繇異術所聞殊方與各悉對著於篇毋諱有司明其指略切磋究之以稱朕意
又〈同前〉
蓋聞善言天者必有徴於人善言古者必有驗於今故朕垂問乎天人之應上嘉唐虞下悼桀紂寖微寖滅寖明寖昌之道虛心以改今子大夫明於陰陽所以造化習於先聖之道業然而文采未極豈惑乎當世之務哉條貫靡竟統紀未終意朕之不明與聽若與夫三王之教所祖不同而皆有失或謂久而不易者道也意豈異哉子大夫既巳著大道之極陳治亂之端矣其悉之究之熟之復之詩不云乎嗟爾君子毋恆安息神之聽之介爾景福朕將親覽焉子大夫其茂明之
又
蓋聞上古至治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陰陽和五穀登六畜蕃甘露降風雨時嘉禾興朱草生山不童澤不涸麟鳯在郊藪龜龍游於沼河洛出圖書父不喪子兄不哭弟北發渠搜南撫交阯舟車所至人跡所及跂行喙息鹹得其宜朕甚嘉之今何道而臻乎此子大夫修先聖之術明君臣之義講論洽聞有聲乎當世敢問子大夫天人之道何所本始吉凶之效安所期焉禹湯水旱厥咎何由仁義禮智四者之宜當安設施屬統垂業物變化天命之符廢興何如天文地理人事之紀子大夫習焉其悉意正議詳具其對著之於篇朕將親覽焉靡有所隱
又冊公孫𢎞
問𢎞稱周公之治𢎞之材能自視孰與周公賢
賜嚴助書〈當是元光初〉
制詔㑹稽太守君厭承明之廬勞侍從之事懷故土出為郡吏㑹稽東接於海南近諸越北枕大江間者闊焉久不聞問具以春秋對毋以蘇秦從橫
詔問公卿〈元光二年十月〉
朕飾子女以配單于金幣文繡賂之甚厚單于待命加嫚侵盜亡巳邊境被害朕甚閔之今欲舉兵攻之何如
賜陳後䇿〈元光五年〉
皇后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
赦鴈門代郡軍士詔〈六年春〉
夷狄無義所從來久間者匈奴數寇邊境故遣將撫師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虜之方入將吏新㑹上下未輯代郡將軍敖鴈門將軍廣所任不肖校尉又背義妄行棄軍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將率之過也教令宣明不得盡力士卒之罪也將軍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於士卒二者並行非仁聖之心朕閔衆庶陷害欲刷恥改行復奉正義厥路無繇其赦鴈門代郡軍士不循法者
詔議不舉孝廉者罪〈元朔元年十一月〉
公卿大夫所使總方畧一統𩔖廣教化美風俗也夫本仁祖義襃徳祿賢勸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繇昌也朕夙興夜寐嘉與宇內之士臻於斯路故旅耆老復孝敬選豪傑講文學稽㕘政事祈進民心深詔執事興廉舉孝庶幾成風紹休聖緒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並行厥有我師今或至闔郡而不薦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積行之君子壅於上聞也二千石官長紀綱人倫將何以佐朕燭幽隱勸元元厲蒸庶崇鄉黨之訓哉且進賢受上賞蔽賢䝉顯戮古之道也其與中二千石禮官博士議不舉孝廉者罪
赦天下詔〈三月〉
朕聞天地不變不成施化陰陽不變物不暢茂易曰通其變使民不倦詩云九變復貫知言之選朕嘉唐虞而樂殷周據舊以鑒新其赦天下與民更始諸逋貸及辭訟在孝景後三年以前皆勿聼治
許諸侯王分子弟邑〈二年正月〉
梁王城陽王親慈同生願以邑分弟其許之諸侯王請與子弟邑者朕將親覽使有列位焉
制詔御史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條上朕且臨定其號名
益封衛青詔〈元朔二年〉
匈奴逆天理亂人倫暴長虐老以盜竊為務行詐諸蠻夷造謀籍兵數為邊害故興師遣將以征厥罪詩不云乎薄伐獫狁至於太原出車彭彭城彼朔方今車騎將軍青度西河至高闕獲首三千三百級車輜畜産畢收為鹵已封為列侯遂西定河南地案榆谿舊塞絶梓領梁北河討蒲泥破符離斬輕鋭之卒捕伏聽者三千一十七級執訊獲醜敺馬牛羊百有餘萬全甲兵而還益封青三千八百戸
封丞相𢎞詔〈元朔三年十一月〉
朕嘉先聖之道開廣門路宣招四方之士蓋古者任賢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勞大者厥祿厚徳盛者獲爵尊故武功以顯重而文徳以行褒其以高城之平津鄉戸六百五十封丞相𢎞為平津侯
報公孫𢎞〈同前〉
古者賞有功襃有徳守成上文遭禍右武未有易此者也朕夙夜庶幾獲承至尊懼不能寧惟所與共為治者君宜知之蓋君子善善及後世若茲行常在朕躬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恙不巳乃上書歸侯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徳也今事少間君其存精神止念慮輔助醫藥以自持
赦天下詔〈三年三月〉
夫刑罰所以防姦也內長文所以見愛也以百姓之未洽於教化朕嘉與士大夫日新厥業祇而不解其赦天下〈張晏曰長文長文徳也師古曰詔言有文徳者即親內而崇長之所以見仁愛之道見謂顯示胡電反〉
益封衛青〈五年〉
大將軍青躬率戎士師大㨗獲匈奴王十有餘人益封青八千七百戸而封青子伉為宜春侯子不疑為陰安侯子登為發干侯
封公孫敖等詔御史〈元朔五年〉
䕶軍都尉公孫敖三從大將軍擊匈奴常䕶軍傅校獲王封敖為合騎侯都尉韓説從大軍出寘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為戲下搏戰獲王封説為龍頟侯騎將軍賀從大將軍獲王封賀為南窌侯輕車將軍李蔡再從大將軍獲王封蔡為樂安侯校尉李朔趙不虞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獲王封朔為陟軹侯不虞為隨成侯戎奴為從平侯將軍李沮李息及校尉竇如意中郎將綰皆有功賜爵闗內侯沮息如意食邑各三百戸
削梁王襄詔〈元朔中〉
首惡失道任後也朕置相吏不逮無以輔王故陷不誼不忍致法削梁王五縣奪王太后湯沐成陽邑梟任後首於市
詔太常禮官〈五年六月〉
蓋聞導民以禮風之以樂婚姻者居室之大倫也今禮壞樂崩朕甚閔焉故詳延天下方聞之士咸薦諸朝其令禮官勸學講議洽聞舉遺興禮以為天下先太常其議予博士弟子崇鄉黨之化以厲賢才焉
賞霍去病等〈元朔六年〉
嫖姚校尉去病斬首捕虜二千二十八級得相國當戸斬單于大父行藉若侯産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二千五百戸封去病為冠軍侯上谷太守郝賢四從大將軍捕首虜千三百級封賢為終利侯騎士孟已有功賜爵闗內侯邑二百戸校尉張騫從大將軍以嘗使大夏留匈奴中久道軍知善水草處軍得以無飢渴因前使絶國功封騫為博望侯
置武功賞官詔〈六年六月〉
朕聞五帝不相復禮三代不同法所繇殊路而建徳一也蓋孔子對定公以徠逺哀公以論臣景公以節用非期不同所急異務也今中國一統而北邊未安朕甚悼之日者大將軍巡朔方征匈奴斬首虜萬八千級諸禁錮及有過者咸䝉厚賞得免減罪今大將軍仍復克獲斬首虜萬九千級受爵賞而欲移賣者無所流貤〈弋賜反凡物一重為一貤言欲移賣者無差次流行〉其議為令有司奏請置武功賞官以寵戰士
遣謁者巡行天下詔〈元狩元年四月〉
朕聞咎繇對禹曰在知人知人則哲惟帝難之蓋君者心也民猶支體支體傷則心𢡚怛日者淮南衡山修文學流貨賂兩國接壞𪫟於邪説而造簒弒此朕之不徳詩云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已赦天下滌除與之更始朕嘉孝弟力田哀夫老眊孤寡鰥獨或匱於衣食甚憐閔焉其遣謁者巡行天下存問致賜曰皇帝使謁者賜縣三老孝者帛人五匹鄉三老弟者力田帛人三匹年九十以上及鰥寡孤獨帛人二匹絮三斤八十以上米人三石有寃失職使者以聞縣鄉即賜無贅聚
議后土祀〈元狩二年〉
今上帝朕親郊而后土無祀則禮不答也
益封霍去病〈元狩二年春〉
驃騎將軍率戎士隃烏盭討遫濮渉狐奴歴五王國輜重人衆攝讋者弗取幾獲單于子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鏖臯蘭下殺折蘭王斬盧侯王鋭悍者誅全甲獲醜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捷首虜八千九百六十級收休屠祭天金人師率減什七益封去病二千二百戸
又〈元狩二年夏〉
驃騎將軍涉鈞耆濟居延遂臻小月氏攻祁連山揚武乎鱳得得單于單桓酋塗王及相國都尉以衆降下者二千五百人可謂能舍服知成而止矣捷首虜三萬二百獲五王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戸都尉六十三人師大率減什三益封去病五千四百戸賜校尉從至小月氏者爵左庶長鷹擊司馬破奴再從驃騎將軍斬遫濮王捕稽且王右千騎將王王毋各一人王子以下四十一人捕虜三千三百三十人前行捕虜千四百人封破奴為從驃侯校尉高不識從驃騎將軍捕呼於耆王王子以下十一人捕虜千七百六十八人封不識為宜冠侯校尉僕多有功封為煇渠侯合騎侯敖坐行留不與驃騎將軍㑹當斬贖為庶人
渾邪王降益封去病〈元狩二年秋〉
驃騎將軍去病率師征匈奴西域王渾邪王及厥衆萌咸奔於率以軍糧接食並將控萬有餘人誅獟悍捷首虜八千餘級降異國之王三十二戰士不離傷十萬之衆畢懷集服仍興之勞爰及河塞庶幾無患以千七百戸益封驃騎將軍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之半以寛天下繇役
封蕭何後〈元狩三年〉
詔御史以鄼戸二千四百封何曾孫慶為鄼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報相國徳也
益封去病等〈元狩四年〉
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允之士約輕齎絶大漠涉獲單于章渠以誅北車耆轉擊左大將雙獲旗鼓歴度難侯濟弓盧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戸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執訊獲醜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二取食於敵卓行殊逺而糧不絶以五千八百戸益封驃騎將軍右北平太守路博徳屬驃騎將軍㑹興城不失期從至檮余山斬首捕虜二千八百級封博徳為邳離侯北地都尉衛山從驃騎將軍獲王封山為義陽侯故歸義侯因淳王復陸支樓剸王伊即靬皆從驃騎將軍有功封復陸支為杜侯伊即靬為衆利侯從驃侯破奴昌武侯安稽從驃騎有功益封各三百戸漁陽太守解校尉敢皆獲旗鼔賜爵闗內侯解食邑三百戸敢二百戸校尉自為爵左庶長
封齊王閎䇿〈元狩六年〉
惟元符六年四月乙巳皇帝使御史大夫湯廟立子閎為齊王嗚呼小子閎受茲青社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國家封於東土世為漢藩輔嗚呼念哉共朕之詔惟命不於常人之好徳克明顯光義之不圗俾君子怠悉爾心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厥有愆不臧迺凶於乃國害於爾躬嗚呼保國乂民可不敬與王其戒之
封燕王策
嗚呼小子旦受茲𤣥社建爾國家封於北土世為漢藩輔嗚呼薰鬻氏虐老獸心以姦巧邊甿朕命將率徂征厥罪萬夫長千夫長三十有二帥降旗奔師薰鬻徙域北州以妥悉爾心毋作怨毋作棐徳毋迺廢備非教士不得從徴王其戒之
封廣陵王䇿
嗚呼小子胥受茲赤社建爾國家封於南土世世為漢藩輔古人有言曰大江之南五湖之間其人輕心揚州保疆三代要服不及以正嗚呼悉爾心祇祇兢兢迺惠迺順毋相好逸毋邇宵人惟法惟則書雲臣不作福不作威靡有後羞王其戒之
遣博士大等循行天下詔〈元狩六年六月〉
日者有司以幣輕多姦農傷而末衆又禁兼併之塗故改幣以約之稽諸往古制宜於今廢期有月〈期音朞朞有餘月矣〉而山澤之民未諭夫仁行而從善義立則俗易意奉憲者所以導之未明與將百姓所安殊路而撟䖍吏因乗埶以侵蒸庶邪何紛然其擾也今遣博士大等六人分循行天下存問鰥寡廢疾無以自振業者貸與之諭三老孝弟以為民師舉獨行之君子徴詣行在所朕嘉賢者樂知其人廣宣厥道士有特招使者之任也詳問隱處亡位及寃失職姦猾為害野荒治苛者舉奏郡國有所以為便者上丞相御史以聞
得寳鼎〈元狩末〉
間者河溢嵗數不登故巡祭后土祈為百姓育穀今年豐楙未報鼎曷為出哉
遣博士中等循行詔〈元鼎元年九月〉
仁不異逺義不辭難今京師雖未為豐年山林池澤之饒與民共之今水潦移於江南迫隆冬至朕懼其飢寒不活江南之地火耕水耨〈燒草下水種稻草與稻並生高七八寸因悉芟去復下水灌之草死獨稻長所謂火耕水耨〉方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遣博士中等分循行諭告所抵無令重困吏令有振救飢民免其戹者具舉以聞
封欒大詔〈元鼎四年夏〉
制詔御史昔禹疏九河決四瀆間者河溢臯陸隄繇不息朕臨天下二十有八年天若遺朕士而大通焉乾稱飛龍鴻漸於般朕意庶幾與焉其以二千戸封地士將軍大為樂通侯賜列侯甲第童千人乘輿斥車馬帷帳器物以充其家
封周子南君詔〈四年十一月〉
祭地冀州瞻望河洛巡省豫州觀於周室邈而無祀詢問耆老迺得孽子嘉其封嘉為周子南君以奉周祀
封石慶詔〈元鼎五年九月〉
制詔御史萬石君先帝尊之子孫至孝其以御史大夫慶為丞相封牧丘侯
封真定泗水王詔〈元鼎五年六月〉
常山憲王早夭後妾不和適孽誣爭陷於不誼以滅國朕甚閔焉其封憲王子平三萬戸為真定王子商三萬戸為泗水王
卜式賜爵詔〈元鼎五年〉
朕聞報徳以徳報怨以直今天下不幸有事郡縣諸侯未有奮繇直道者也齊相雅行躬耕隨牧畜蕃輙分昆弟更造不為利惑日者北邊有興上書助官徃年西河嵗惡率齊人入粟今又首奮雖未戰可謂義形於內矣其賜式爵闗內侯黃金四十斤田十頃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討呂嘉等詔〈元鼎五年秋〉
天子微弱諸侯力政譏臣不討賊呂嘉建徳等反自立晏如令粵人及江淮以南樓船十萬帥往討之
封韓千秋等〈元鼎五年三月〉
韓千秋雖亡成功亦軍鋒之冠封其子延年為成安侯摎樂其姊為王太后首願屬漢封其子廣徳為㰍侯〈㰍古龍字〉
詔丁酉拜況於郊〈五年十一月〉
朕以眇身託於王侯之上徳未能綏民民或飢寒故巡祭后土以祈豐年冀州脽壤迺顯文鼎獲薦於廟渥窪水出馬朕其御焉戰戰兢兢懼不克任思昭天地內惟自新詩云四牡翼翼以征不服親省邊垂用事所極望見泰一修天文䄠〈文頴曰䄠祭也晉灼䄠古禪字〉辛夘夜若景光十有二明易曰先甲三日後甲三日朕甚念年嵗未咸登飭躬齋戒丁酉拜況於郊
敕責楊僕書〈元鼎六年〉
將軍之功獨有先破石門尋陿非有斬將騫旗之實也烏足以驕人哉前破畨禺捕降者以為虜掘死人為獲是一過也建徳呂嘉逆罪不容於天下將軍擁精兵不窮追超然以東越為援不念其勤勞而造佞巧請乗傳行塞因用歸家懷銀黃垂三組夸鄉里是三過也失期內顧以道惡為解失尊尊之序是四過也欲請蜀力問君賈幾何對曰率數百武庫日出兵而陽不知挾偽干君是五過也受詔不至蘭池宮明日又不對假令將軍之吏問之不對令之不從其罪何如推此心以在外江海之間可得信乎今東越深入將軍能率衆以掩過不
減內史地租詔〈元鼎六年見溝洫志〉
農天下之本也泉流灌浸所以育五穀也左右內史地名山川原甚衆細民未知其利慾為通溝瀆畜陂澤所以備旱也今內史稻田租挈重不與郡同其議減令吏民勉農盡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時
改元元封詔
朕以眇身承至尊兢兢焉惟徳菲薄不明於禮樂故用事八神遭天地況施著見景象㞕然如有聞震於怪物慾止不敢遂登封泰山至於梁父然後升䄠肅然自新嘉與士大夫更始其以十月為元封元年行所巡至博奉高虵丘歴城梁父民田租逋賦貸巳除加年七十以上孤寡帛人二匹四縣無出今年算賜天下民爵一級女子百戸牛酒
封泰山〈元封元年〉
古者天子五載一巡狩用事泰山諸侯有朝宿地其令諸侯各治邸泰山下
巡邊詔〈元封元年十月〉
南越東甌咸伏其辜西蠻北夷頗未輯睦朕將巡邊陲擇兵振旅躬秉武節置十二部將軍親帥師焉
遣使告單于〈同前〉
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矣單于能戰天子自將待邊不能亟來臣服何但亡匿幕北寒苦之地為
遷東越民詔〈元封元年〉
東越險阻反覆為後世患遷其民於江淮間
增太室祠詔〈元封元年正月〉
朕用事華山至於中嶽獲駮麃見夏後啓毋石翌日親登嵩高御史乗屬在廟旁吏卒咸聞呼萬嵗者三登禮罔不答其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無伐其草木以山下戸三百為之奉邑名曰崇高獨給祠復亡所與
天旱〈元封初〉
天旱意乾封乎其令天下尊祠靈星焉
甘泉産芝詔〈二年六月〉
甘泉宮內中産芝九莖連葉上帝博臨不異下房賜朕𢎞休其赦天下賜雲陽都百戸牛酒〈一雲甘泉房中生芝九莖赦天下毋令復作〉
使公孫遂往朝鮮〈元封二年〉
將率不能前乃使衛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今兩將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
赦所幸縣詔〈三年四月〉
朕巡荊輯江淮物㑹大海氣以合泰山上天見象增修封禪其赦天下所幸縣毋出今年租賦賜鰥寡孤獨帛貧窮者粟
赦汾陰等詔〈四年十月〉
朕躬祭后土地祇見光集於靈壇一夜三燭幸中都宮殿上見光其赦汾陰夏陽中都死罪以下賜三縣及楊氏皆無出今年租賦
察茂材異等詔〈五年四月〉
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負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駕之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巳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異等可為將相及使絶國者
赦汾陰詔〈六年三月〉
朕禮首山昆田出珍物化或為黃金祭后土神光三燭其赦汾陰殊死以下賜天下貧民布帛人一匹
報石慶〈當是元封五十年間〉
間者河水滔陸泛溢十餘郡隄防勤勞弗能陻塞朕甚憂之是故廵方州禮嵩嶽通八神以合宣房濟淮江歴山濱海問百年民所疾苦惟吏多私徵求無巳去者便居者擾故為流民法以禁重賦乃者封泰山皇天嘉況神物並見朕方答氣應未能承意是以切比閭里知吏姦邪委任有司然則官曠民愁盜賊公行往年覲明堂赦殊死無禁錮咸自新與更始今流民愈多計文不改君不繩責長吏而請以興徙四十萬口揺蕩百姓孤兒幼年未滿十嵗無罪而坐率朕失望焉今君上書言倉庫城郭不充實民多貧盜賊衆請入粟為庶人夫懷知民貧而請益賦動危之而辭位欲安歸難乎君其反室
詔兒寛〈元封七年〉
與博士共議今宜何以為正朔服色何上
改元詔
迺者有司言歴未定廣延宣問以考星度未能讐也蓋聞古者黃帝合而不死名察發斂定清濁起五部建氣物分數然則上矣書闕樂弛朕甚難之依違以惟未能修明其以七年為元年
赦汾陰安邑詔〈太初二年四月〉
朕用事介山祭后土皆有光應其赦汾陰安邑殊死以下
封李廣利詔〈太初四年〉
匈奴為害久矣今雖徙幕北與旁國謀共要絶大月氏使遮殺中郎將江故鴈門守攘危須以西及大宛皆合約殺期門車令中郎將朝及身毒國使隔東西道貳師將軍廣利征討厥罪伐勝大宛賴天之靈從泝河山涉流沙通西海山雪不積士大夫徑度獲王首虜珍怪之物畢陳於闕其封廣利為海西侯食邑八千戸
欲遂困胡詔〈太初四年〉
高皇帝遺朕平城之憂高后時單于書絶悖逆昔齊襄公復九世之讎春秋大之
詔路博徳〈天漢二年〉
吾欲予李陵騎雲欲以少擊衆今虜入西河其引兵走西河遮鉤營之道
詔李陵〈同前〉
以九月發出遮虜鄣至東浚稽山南龍勒水上徘徊觀虜即無所見從浞野侯趙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因騎置以聞所與博徳言者云何具以書對
報胡建制〈天漢中〉
司馬法曰國容不入軍軍容不入國何文吏也三王或誓於軍中欲民先成其慮也或誓於軍門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也或將交刃而誓致民志也建又何疑焉
賜吾丘壽王璽書〈𫝊言東郡盜起當是天漢二年〉
子在朕前之時知略輻湊以為天下少雙海內寡二及至連十餘城之守任四千石之重職事並廢盜賊縱橫甚不稱在前時何也
黃金改名〈太始二年三月〉
有司議曰往者朕郊見上帝西登隴首獲白麟以饋宗廟渥窪水出天馬泰山見黃金宜改故名今更黃金為麟趾褭蹏以協瑞焉
報齊人延年〈太始中〉
延年計議甚深然河迺大禹之所道也聖人作事為萬世功通於神明恐難改更
封李壽等〈征和二年〉
蓋行疑賞所以申信也其封李壽為邘侯張富昌為題侯
封劉屈氂〈征和二年〉
制詔御史故丞相賀倚舊故乘高埶而為邪興美田以利子弟賓客不顧元元無益邊穀貨賂上流朕忍之久矣終不自革迺以邊為援使內郡自省作車又令耕者自轉以困農煩擾畜者重馬傷耗武備衰減下吏妄賦百姓流亡又詐為詔書以姦𫝊朱安世獄已正於理其以涿郡太守屈氂為左丞相長史為兩府以待天下逺方之選夫親親任賢周唐之道也以澎戸二千二百封左丞相為澎侯
賜丞相璽書〈同前〉
捕斬反者自有賞罰以牛車為櫓毋接短兵多殺傷士衆堅閉城門毋令反者得出
責問御史大夫〈同前〉
司直縱反者丞相斬之法也大夫何以擅止之
詔畜馬補邊〈征和四年〉
前有司奏欲益民賦三十助邊用是重困老弱孤獨也而今又請遣卒田輪臺輪臺西於車師千餘里前開陵侯擊車師時危須尉犂樓蘭六國子弟在京師者皆先歸發畜食迎漢軍又自發兵凡數萬人王各自將共圍車師降其王諸國兵便罷力不能復至道上食漢軍漢軍破城食至多然士自載不足以竟師強者盡食畜産羸者道死數千人朕發酒泉驢槖駝負食出玉門迎軍吏卒起張掖不甚逺然尚廝留甚衆曩者朕之不明以軍侯𢎞上書言匈奴縳馬前後足置城下馳言秦人我匄若馬又漢使者久留不還故興師遣貳師將軍欲以言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與謀參以蓍龜不吉不行迺者以縛馬書徧視丞相御史二千石諸大夫郎為文學者迺至郡屬國都尉成忠趙破奴等皆以虜自縛其馬不祥甚哉或以為欲以見強夫不足者視人有餘易之卦得大過爻在九五匈奴困敗公車方士大史治星望氣及大卜龜蓍皆以為吉匈奴必破時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將於鬴山必克卦諸將貳師最吉故朕親發貳師下鬴山詔之必毋深入今計謀卦兆皆反繆重合侯得虜侯者言聞漢軍當來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諸道及水上以詛軍單于遺天子馬裘常使巫祝之縛馬者詛軍事也又卜漢軍一將不吉匈奴常言漢極大然不能飢渴失一狼走千羊迺者貳師敗漢軍士死略離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請逺田輪臺欲起亭隧是擾勞天下非所以優民也今朕不忍聞大鴻臚等又議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賞以報忿五百所弗能為也且匈奴得漢降者常提掖捜索問以所聞今邊塞未正䦨出不禁障侯長吏使卒獵獸以皮肉為利卒苦而㷭火乏失亦上集不得後降者來若捕生口虜迺知之當今務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修馬復令以補闕毋乏武備而巳郡國二千石各上進畜馬方略補邊狀與計對
捜粟詔
方今之務在於力農以趙過為捜粟都尉
報車千秋〈征和四年〉
朕之不徳自左丞相與貳師陰謀逆亂巫蠱之禍流及士大夫朕日一食者累月迺何樂之聽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咎雖然巫蠱始發詔丞相御史督二千石求捕廷尉治未聞九卿廷尉有所鞫也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宮人轉至未央椒房以及敬聲之疇李禹之屬謀入匈奴有司無所發今丞相親掘蘭臺蠱驗所明知也至今餘巫頗脫不止陰賊侵身逺近為蠱朕媿之甚何壽之有敬不舉君之觴謹謝丞相二千石各就館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有復言
赦天下詔〈後元元年二月〉
朕郊見上帝巡於北邊見羣鶴留止以不羅罔靡所獲獻薦於泰畤光景並見其赦天下
封莽通等〈後元元年六月〉
侍郎莽通獲反將如侯長安男子景建從通獲少傅石徳可謂元功矣大鴻臚商丘成力戰獲反將張光封通為重合侯建為徳侯成為秺侯
兩漢詔令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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