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為征蜀護軍時征西將軍夏侯玄於霸為從子而玄於曹爽為外弟及司馬宣王誅爽遂召玄霸聞爽被誅而玄。又徵以為禍必轉相及心既內恐。又霸先與雍州刺史郭淮不和而淮代玄為征西霸尤不安故遂奔蜀南趣陰平而失道入窮谷中糧盡殺馬步行足破臥巖石下使人求道未知何之蜀聞之乃使人迎霸。

晉牽秀司空張華請為長史後張昌作亂長沙王乂遣秀討昌秀出關因奔成都王[A13C]。

孫惠為廣武將軍時元帝遣甘卓討周馥於壽陽惠乃率眾應卓馥敗走廬江何銳為安豐太守惠權留郡境銳以他事收惠下人推之惠既非南朝所授嘗慮讒間因此大懼遂攻殺銳奔入蠻中。

劉隗為鎮北將軍督青徐幽平軍事時王敦作亂以討隗為名詔徵隗還京師百官迎之於道隗岸幘大言意氣自。若及入見與刁協奏請誅王氏不從有懼色率眾屯金城及敦克石頭隗攻之不拔入宮告辭帝雪涕與之別隗至淮陰為劉遐所襲攜妻子及親信二百餘人奔於石勒勒以為從事中郎太子太傅劉敬宣為輔國將軍與其父牢之謀襲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奔喪哭畢即渡江就司馬休之高雅之等懼奔雒陽往來長安各以子弟為質求救於姚興興與之符信令關東募兵得數千人復還至彭城間收聚義故玄遣孫無終討冀州刺史劉軌軌要敬宣雅之等共據山攻之不克。又進昌平澗戰不利眾各離散乃俱奔後燕。

袁虔之為輔國將軍時桓玄輔政虔之乃與寧朔將軍劉壽冠軍高長慶龍驤將軍郭恭等奔於後秦姚興臨東堂引見謂虔之等曰:桓玄雖名晉臣其實晉賊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辦成大事不虔之曰:玄藉世資雄據荊楚屬晉朝失政遂偷竊宰衡安忍無親多忌好殺位不才授爵以愛加無公平之度不如其父遠矣。今既握朝權必行篡奪既非命世之才正可為他人驅除耳此天以機便授之陛下願速加經略廓清吳楚興大悅以虔之為大司農餘皆有拜授假之固讓請疆場自效改授假節寧南將軍廣州刺史桓謙玄之從兄也。為西中郎將荊州刺史玄篡位封新安王及桓振作亂謙初勸振率軍下戰以守江陵振既輕謙用事故不從及振敗謙奔於姚興先是譙縱稱藩於姚興縱與盧循通使潛相影響乃表興請謙共順流東下興問謙謙曰:臣門著恩荊楚從弟玄雖曾篡位皆是逼迫人神所明今臣與縱東下百姓自應駭動興曰:小水不容大舟。若縱才力足以濟事亦不假君為鱗翼宜自求多福遂遣之謙至蜀欲虛懷引士縱疑之乃置謙於龍格使人守之謙向諸弟泣曰:姚王之言神矣。後與縱弟譙道福俱下謙於道召募百姓感其父沖遺惠投者二萬人劉道規破謙斬之。

桓謐為左衛將軍時宋高祖誅桓玄迎復安帝謐與臨原王桓怡雍州刺史桓蔚中書令桓裔將軍何淡之等奔於後秦姚興。

馬敬為寧朔將軍梁州刺史時荊州司馬休之襄州魯宗之為宋高祖所敗敬遂與譙王文思新蔡王道賜輔國將軍竟陵太守魯輔寧朔將軍南陽太守魯範奔於後秦。

魯宗之為竟陵太守自以非宋高祖舊隸屢建大功有自疑之心會司馬休之見討猜懼益甚遂與休之合軍敗還襄陽因與休之北奔善於撫禦士民皆為盡力衛送出境盡室入後秦。

苻丕為前秦將鎮鄴為燕慕容垂攻之丕棄鄴城奔於并州。

慕容垂為前燕征南將軍大敗桓溫等師既有大功威德彌振慕容評素不平之垂。又告其將孫蓋等摧鋒陷銳宜論功超授評寢而不錄垂數以為言頗與評廷爭後評謀殺垂垂懼奔於苻堅。

斂成為後秦後將軍時貳縣羌叛姚興遣成與鎮軍彭白狼北中郎將姚雒都討之成敗甚懼詣趙興太守姚穆歸罪穆欲殺之成怒奔赫連勃勃。

梁張綰高祖太清二年為左衛將軍會侯景寇至入守東掖門三年臺城陷綰出奔外轉至江陵湘東王承制授侍中左衛將軍相國長史。

陳王僧辯為衛將軍都督東土諸軍事陳侯鎮豫章僧辯使其弟僧愔率兵與共討蕭勃及高祖誅僧辯愔陰欲圖而奪其軍知之盡收僧愔徒黨僧愔奔齊。

樊毅為左衛將軍及西魏圍江陵毅率兵赴援圍江陵陷為嶽陽王所執久之遁歸高祖受禪毅與弟猛舉兵應王琳琳敗毅奔齊。

後魏董巒滎陽人太武太平真君末隨父南叛為南齊寧州刺史孝文時益州內附齊明帝遣巒追討之官軍進擊執巒並其子景曜送於行宮巒雖自長江外言語風氣猶同華夏性疏武不多識文字孝文引巒於廷問其南事巒怖不能對數顧景曜景曜進代父答申敘齊明篡襲始終辭理橫出言斐而辨孝文異焉以巒為衛騎校尉景曜為員外郎謀欲南叛坐徙朔州及車駕南討漢陽召巒從軍景曜至雒陽密啟其父必當奔叛軍次魯陽巒單騎南走過南陽新野歷告二城以魏軍當至戒之備防房伯玉劉忌並云:無足可慮巒曰:不然軍勢甚盛至境首北向哭呼景曜云:吾百口在彼事理須還不得顧汝一子也。景曜鎖詣行在數而斬之。

王神念為潁川太守宣武永平元年正月奔於梁賀拔勝為驃騎大將軍荊州都督出帝末詔勝統眾北赴京師軍次汝水出帝入關勝率所部走荊州為侯景所敗率五百餘騎南奔梁。

史寧為荊州大都督東魏遣侯景率眾寇荊州寧遂奔梁梁武帝引寧至香磴前謂之曰:觀卿風表終至富貴我當使卿衣錦還鄉寧答曰:臣世荷魏恩位為列將天長喪亂本朝傾覆不能北面逆賊幸得息肩有道儻如明詔欣幸實多因涕泣橫流梁武為之動容。

賈顯度為兗州刺史初為爾朱榮所用及榮死度不自安南奔梁梁厚待之。

叱列延慶為定州刺史與爾朱兆等拒義旗於韓陵戰敗延慶與爾朱仲遠走渡口濟仲遠南竄延慶北降齊獻武王王與之入雒從王於并州。

北齊斛律平初仕後魏為襄威將軍正光末六鎮擾亂隸大將軍尉賓北討軍敗為賊所虜後走奔其弟金於雲州進號龍驤將軍與金擁眾南出至黃瓜堆為杜雒周所破部落離散乃歸爾朱榮待之甚厚。

王則為荊襄六州都督渭曲之役則為西師圍逼遂棄城奔梁梁尋放還神武恕而不責。

後周獨孤信為後魏荊州刺史東魏遣其將高敖曹侯景掩至信以眾寡遂率麾下奔梁。

蕭世怡梁元帝時為湘州刺史王琳率舟師襲世怡世怡以州輸時陳武帝執政徵為侍中世怡疑不就乃奔於齊。

梁朱瑾唐末為兗州節度使兄在鄆州及龐師古陷鄆州與李承嗣方出兵求芻粟於豐沛間瑾之二子及大將康懷英判官辛綰小校閻寶以城降於師古瑾無歸路即與承嗣將麾下兵走沂州沂州刺史尹處賓拒關不納乃走海州為師古所迫遂擁州民渡淮依楊行密表瑾領徐州節度使。

趙明唐末以軍功歷肅峽二州刺史其兄凝領襄州表明為荊南留後未至鎮而朗陵之兵先據其城矣。明領兵逐之遂鎮於渚宮天祐二年秋太祖既平襄州遣楊師厚乘勝趨荊門明懼乃舉族去峽奔蜀王建待以賓禮及建稱帝用為大理卿工部尚書久之卒於蜀。

劉知俊為同州節度使奔李茂貞茂貞署荊州節度使後為茂貞左右石簡等讒間其軍政茂貞猶子繼崇鎮秦州因來寧覲言知俊途窮至此不宜以讒嫉見疑茂貞乃誅簡等以安其心繼崇。又請令知俊挈家居秦州以就豐給茂貞從之未幾州亂茂貞命知俊討之時州都校李保衡納款於朝廷末帝遣霍彥威率眾先入於知俊遂圍其城半載不能下會李繼崇以秦州降於蜀知俊妻孥皆遷於成都遂解州之圍而歸岐陽知俊以舉家入蜀終慮猜忌因與親信百餘人夜斬關奔蜀王建待之甚至即授為武信軍節度使。

劉嗣彬知俊之族子幼從知俊征行累遷為軍校及知俊叛以不預其謀得不坐貞明末大軍與晉王對壘於德勝久之嗣彬率數騎奔於晉具言朝廷軍機得失。又以家世讎怨將以報之晉王深信之即厚給田宅仍賜錦衣玉帶軍中目為劉二哥居一年復來奔當時晉人謂是刺客以晉王恩澤之厚故不竊發龍德三年冬從王彥章戰於中都軍敗為晉人所擒晉王見之笑謂嗣彬曰:爾可還予玉帶嗣彬惶恐請死遂誅之。

後唐安元信字子元代北人幼事太祖唐光啟中幽州軍與吐渾赫連鐸合從寇太原頗為憂患太祖征吐渾平之遂入居庸元信時為前鋒遇幽州軍少鬥之不勝太祖性嚴急元信不敢還遂奔定州定帥王處存待之甚厚用為突騎都校。

晉李金全為安州節度使有親吏左都押衙胡漢榮者貪詐殘忍軍府之政一以委之高祖聞其事遣廉吏賈仁沼往代其職。且召漢榮漢榮內疚惶怖金全乃列狀稱疾以聞及仁沼至漢榮鴆而殺之天福五年夏高祖命馬全節為安州節度使以代金全漢榮自以昔嘗拒命復聞仁沼二子將訴寘毒之事居不自安乃紿謂金全曰:邸吏劉珂使彳建步倍道兼行密傳其意云:受代之後朝廷將以仁沼之事詰公之罪金全大駭命從事張緯函表送款於淮南與其黨數百人束身夜出曉至汝州引領北望泣下而去及至金陵李授以節鎮。

尹暉為右衛大將軍範延光據鄴謀叛以暉失意密使人賫蠟彈以榮利啖之暉得延光文字懼而私竄欲氵公汴水奔於淮南高祖聞之尋降詔招喚未出王畿為人所殺。

皇甫暉少帝開運末為密州刺史戎虜犯闕因掠其部民以奔至江南江南即遣使具舟戢以迓之行及秦淮暉心不自安因自投於水氵公流百餘步而不沒舟人拯之而免後人或訊之云:初落水如履一大石欲求溺而不得故獲免焉及至金陵禮遇甚厚偽署為歙州刺史後遷偽奉化軍節度使。

●卷四百三十九

○將帥部·要君違命擅命要君

子曰:要君者無上。又曰:臧武仲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是知要君者先聖之深戒也。降自中古世態浸驕遜讓之德微而貪競之風長謂爵命可以邀取謂車服可以力求乃有仗鉞軍和建牙邊僥自言權輕不足以鎮亂位下不足以威人負恃勛庸僥望光寵至有請假王之號求橫吹之儀要賜戟之榮覬鳴騶之盛阻兵以待旄節詞以避險艱陳啟無厭黷慢斯甚雖復幸亂離之際徇姑息之私而天之害盈敗亦旋至於戲後之為臣者當取戒於茲焉。

漢韓信為大將部署諸將及楚方急圍漢王時信以平齊使人言漢王曰:齊誇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邊楚邊近也。不為假王以填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為假王漢王大怒罵曰:吾困於此。且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伏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遂遣張良立信為齊王。

晉桓沖孝武時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以疾疫還鎮上明表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輒版督荊江十郡軍事振武將軍襄城太守尋陽北接強蠻西連荊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請以王薈補江州刺史詔從之時薈始遭兄劭喪將葬辭不欲出於是衛將軍謝安更以中領軍謝輶代之沖聞之而怒上疏以為輶文武無堪求自領江州帝許之。

宋羊希為寧朔將軍廣州刺史希初請女夫鎮北中兵參軍蕭惠徽為長史帶南海太守明帝不許。又請為東莞太守希既到鎮長史南海太守陸法真喪官希。又請惠徽補任詔曰:希卑門寒士累世無聞輕薄多[C260]備彰歷職累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嶺南幹上逞欲求訴不已可填與鎮同降號橫野將軍。

南齊垣崇祖為都督號平西將軍常自比韓信白起後破北虜增封千五百戶崇祖聞陳顯達李安民皆增給軍儀啟帝求鼓吹橫吹太祖敕曰:韓白何事不與眾異給鼓吹一部先是崇祖在宋明帝時啟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虜南向之心日夜以冀況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輕不足威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瑯邪蘭陵二州刺史。

後魏廣陵侯衍為梁州刺史表請假王以崇威重詔曰:可謂無厭求也。所請不轉徐州刺史。

明亮字文德平原亳人性方厚有識自給事中歷員外常侍延昌中宣武臨朝堂親自黜陟授亮勇武將軍亮進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號至濁。且文武。又殊請更改授宣武曰:今依勞行賞不論清濁卿何得乃復以清濁為辭亮曰:聖明在上清濁攸分臣既屬聖明是以敢啟宣武曰:九流之內人咸君子雖文武號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獨欲乖眾妄分清濁所請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賓書軌宜一方為陛下授命前驅擴定吳會官爵陛下之所輕賤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輕宣武笑曰:卿欲為朕擴定江東剪平吳會非勇莫可今之所授實副卿言辭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稟聖規運籌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宣武曰:謀勇二事體本相須。若勇而無謀則勇不獨舉。若謀而無勇則謀不孤行必須兼兩乃能制勝何得云:偏須運籌而不復假勇乎!亮曰:請改授平遠將軍宣武曰:運籌用武然後遠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遠也。亮乃陳謝而退。

崔孝芬為安南將軍莊帝還宮授西兗州刺史將軍如故孝芬從倦外役固辭不行仍除太常卿。

爾朱仲遠前廢帝時為都督三徐二兗諸軍事加大將軍。又兼尚書令竟不之州遂鎮於大梁仲遠遣使請準朝式在軍嗚騶帝覽啟笑而許之。

隋李安為郢州刺史弟哲為上儀同安數日轉鄧州刺史安請為內職高祖重違其意除左領軍左右將軍俄遷右領軍大將軍復拜哲開府儀同三司備身將軍兄弟俱典禁衛。

唐韋綬為興元節度使穆宗長慶三年請賜門戟十二月將行。又言家貧請賜錢二百萬請回授子元弼官及至鎮不親政事無幾而卒。

後唐李存審為幽州節度使莊宗同光元年存審疾甚欲尋醫請除李紹宏為幽州監軍知州事降詔諭之不俞其請。

張文禮為鎮州大將既殺王請旄節於朝廷莊宗曰:文禮之罪期於不赦適當斬首以謝冤魂輒敢邀予旄節賓友賀曰:王氏之冤實在文禮方事之殷。且須含垢不欲與人生事但假之以告命徐為後圖帝不得已而從之。

晉趙在禮後唐莊宗同光末為扌交節指揮使屯貝州會軍士皇甫暉作亂遂引眾入鄴自稱留後明宗天成初授在禮滑州義成軍節度滑濮等州觀察處置等使乃封天水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制下在禮以軍情言語為辭竟不之任尋改天雄軍兵馬留後鄴都留守後皇甫暉受陳州趙進受貝州在禮請除移楊思權後唐長興末為右羽林都指揮使遣戍興元閔帝嗣位奉詔從張虔釗討鳳翔洎至岐下思權首唱倒戈以攻虔釗尋領部下軍率先入城謂唐末帝曰:臣既赤心奉殿下候京城平定與臣一鎮勿置在防禦團練使內乃懷中取紙一幅謂帝曰:願殿下親書臣姓名以誌之帝命筆書可州節度使及即位授推誠奉國保乂功臣靜難軍節度寧慶衍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太保。

周李仁福為夏州節度使後唐明宗長興四年三月遣押衙賈師溫奏事稱疾甚以次子彜超權知軍州事乞降正命乃遣供奉官賫延州留後官告賜彜超促令赴任仍以其叔思瑤為夏州行軍司馬兄彜殷為節度副使彜超為延州留後長興四年五月丁丑供奉官崔處訥自夏州回彜超附表臣奉詔受延州留後尋欲赴任而軍民留連未容進發伏乞更容臣周歲。

○將帥部·違命

軍誌有言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蓋機謀立斷寸晷不移稱疾雷之勢決破竹之功幸而克勝猶然請罪。若乃倔強專欲顛沛無成拔數奔之旆靡屢北之旗遂作戎羞自拘司敗。又何悔焉。

後漢鄧禹為大司徒光武建武元年率眾征赤眉禹戰敗走至高陵軍士饑餓皆食棗菜光武乃徵禹還敕曰:赤眉無穀自當來東吾折箠笞之非諸將憂也。無得進兵禹慚於受任而功不遂數以饑卒僥戰輒不利(僥古堯反)三年春與車騎將軍鄧弘擊赤眉遂為所敗眾皆死散禹獨與二十四騎還詣宜陽謝上大司徒梁侯印綬有詔還侯印綬。

蓋延為虎牙將軍擊董憲建武三年董憲將賁休舉蘭陵城降憲聞之自郯圍休時延及平敵將軍龐萌在楚請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搗郯則蘭陵必自解延等以賁休城危遂先赴之憲逆戰而陽敗延等遂逐退因拔圍入城明日憲大兵出合圍延等懼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讓之曰:間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賊計已立圍其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憲遂拔蘭陵殺賁休。

吳漢為大司馬建武八年隗囂叛遣漢西屯長安從車駕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光武敕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並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孫述救至漢遂退敗十二年漢征公孫述攻拔廣都遣輕騎燒成都市橋武陽以東諸小城皆降帝戒漢曰:成都十餘萬眾不可輕也。但堅據廣都待其來攻勿與爭鋒。若不敢來公轉營迫之須其力疲乃可擊也。漢乘利遂自將步騎二萬餘人進逼成都去城十餘里阻江北為營作浮橋使副將武威將軍劉尚將萬餘人屯於江南相去二十餘里帝聞大驚讓漢曰:比敕公千條萬端何意臨事悖亂既輕敵深入。又與尚別營事有緩急不復相及賊。若出兵綴公以大眾攻尚尚破公即敗矣。幸無他者急引兵還廣都詔書未到述果使其將謝豐袁吉將眾十許萬分為二十餘營並出攻漢別將萬餘人劫劉尚令不得相救漢與大戰一日兵敗走入壁。

董卓為前將軍屯於扶風靈帝中平六年徵為少府不肯就上書言所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曰:牢直不畢廩賜斷絕妻子饑凍牽挽臣車使不得行羌胡敝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增異復上朝廷不能制頗以為慮及靈帝寢疾璽書拜卓為并州牧令以兵屬皇甫嵩卓復上書言曰:臣既無老謀。又無壯事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從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比州效力邊陲於是駐兵河東以觀時變卓再違詔敕會為何進所召竟亂漢室。

晉桓溫為揚州牧錄尚書事哀帝興寧二年四月遣使喻溫入相溫不從秋七月復徵溫入朝八月溫至赭圻遂城而居之。

南燕平規慕容垂將也。垂建節將軍徐叛於武邑驅掠四千餘人北走幽州垂馳敕規曰:但固守勿戰北破丁零吾當自討之規違命拒戰為所敗乘勝入薊掠千餘戶而去所過寇暴遂去令支。

梁曹景宗為右衛將軍高祖天監五年魏軍圍徐州遣景宗與豫州刺史韋援之詔景宗頓道人洲待眾軍齊集俱進景宗固啟求先據邵陽洲尾高祖不聽景宗欲專其功乃違詔而進值暴風卒起頗有氵弇溺復還守先頓高祖聞之曰:此所以破賊也。景宗不進蓋天意乎!。若孤軍獨往城不時立必見狼狽今得待眾同進始知大捷矣。

後魏公孫表明元時為博士參功勞將軍元屈軍討吐京叛胡以功封固安子時河西饑胡劉虎聚結流民反於上黨南寇河內詔表討虎。又令表與姚興雒陽戍將結期使備河南岸然後進軍討之時胡內自疑阻更相殺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勢遂不與戍將相聞率眾討之法令不整為胡所敗軍人大被殺傷明元深銜之。

穆壽太武時為宜都王征東將軍及輿駕征涼州命壽輔太子總錄機要內外聽焉行次雲中將濟河宴諸將於宮太武別禦靜室召壽及司徒崔浩尚書李順太武謂壽曰:蠕蠕吳提與牧犍連和今聞朕征涼州必來犯塞。若伏兵漠南殄之為易朕故留壯兵肥馬使卿輔佐太子收田既訖便可分伏要害以待虜至引使深入然後擊之擒之必矣。涼州路遠朕不得救卿。若違朕指授為虜侵害朕還斬卿崔浩李順為證非虛言也。壽頓首受詔壽信卜筮之言謂賊不來竟不設備而吳提果至侵及善無京師大駭壽不知所為欲築西郭門請太子避保南山惠太后不聽乃止遣司空長孫道生等擊走之太武還以無大損傷故不追咎。

任城王澄宣武帝時為鎮南大將軍伐梁將攻鍾離詔以鍾離。若食盡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汎漲舟行無礙宜善量之前事之捷也。此實將軍經略勛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難圖亦可為萬全之計不宜昧利無成以貽後悔也。梁冠軍將軍張惠紹遊擊將軍殷暹驍騎將軍趙景悅龍驤將軍張景仁等率眾五千送糧鍾離澄遣統軍王足劉思祖等邀擊惠紹等大破之獲惠紹殷暹景仁及其屯騎校尉史文淵軍主已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漲引歸壽春還既狼狽失兵四千餘人頻表解州帝不許有司奏軍還失路奪其開府。又降三階。

中山王英宣武時為征南將軍都督揚徐二州諸軍事討梁下梁馬頭戍圍鍾離詔曰:師行已從士馬疲瘠賊城險固卒難攻屠冬春之交稍非勝便十萬之眾日費無訾方圖後舉不待全事。且可密裝徐嚴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開示威略左右蠻楚素應逃亡或竄山湖或難制掠。若凶渠黠黨有須剪除者便可撲掃以清疆界如其強狡憑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煩肆兵凱旋遲近不復委曲英。表曰:臣奉辭伐罪誌殄逋寇想敵量攻期至二月將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已來霖雨連並可謂天違人願然王者行師舉動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生異議臣亦諦思。若入三月以後天晴地燥馮陵是常如其連雨仍接不得進攻者臣已更高邵陽之橋防其汎突意外洪漲慮其破橋臣亦部分造船復於鍾離城隨水狹處營造浮橋至三月中旬橋必克成晴則出攻雨則圍守水陸二圖以得為限實願朝廷特開遠略少復賜寬假以日月無使為山之功中道而廢詔曰:大軍野次已成勞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見此頻得啟制勝不過暮春及省後表復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濘無宜久淹勢雖必取乃將軍之深計兵從力殆亦朝廷之所憂故遣主簿曹道往觀軍勢使還一一具聞及道還英猶表云:可克四月水盛破橋英及諸將狼狽奔退士眾沒者十有五六至揚州遣使送節及衣冠貂蟬章綬有司奏英經失圖按劾處死詔恕死為民。

唐田承嗣為魏博節度使代宗大歷十年相衛節度薛嵩卒其弟{田Ф}為衛將裴誌清所逐率眾歸承嗣扇誘相州將吏謀亂遂將兵襲擊謬稱救應詔內侍孫知古使於魏州宣慰因曉示承嗣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詔。

李納為淄青節度使先是成德王武俊棣州守將趙鎬以城降納德宗累詔令歸之納乃請進海州以易之帝不許納。又詭奏以趙鎬在棣州旋領將士赴上都當以州歸武俊茍遷延未決冀朝廷遂之堅意不可納悔懼方奏俟武俊歸田緒貝州之四縣然後以棣州付之詔令武俊退四縣之師納始奉詔其深趙德棣三千餘人從趙鎬至鄆者武俊悉請歸之。

劉玄佐為宣武軍節度使韓為相請於江淮收兵及聚財賦令玄佐西討及沒宰相張延賞停減官員收其俸料以資西討之用奏曰:為政之本必先命官舊制官員繁而。且費州縣殘破職此之由臣在荊南劍南所管州縣闕官員者或數十年吏部未嘗補扌交但令一官假攝公事亦理以此言之官員可減無可礙也。今請減天下官員收其祿俸重募戰士俾玄佐收復河湟軍用不匱乏矣。帝然之玄佐本為韓所感勵決策西行及卒意亦怠焉。又慮延賞資給不充因以疾辭西討帝遣中官勞問臥以受命延賞知不可用奏請令李抱貞西討抱貞已驕貴矣。又辭不行時抱貞判官陳曇奏事京師延賞命曇勸抱貞抱貞竟拒絕之。

吳少誠為淮西節度使貞元十三年九月少誠擅開淘刀河達汝州遣中使宣慰止之不稟受。

何進滔為魏博大將史憲誠被害眾推進滔為帥詔割相衛等三州別為一鎮進滔不奉詔表言三軍不受。

梁李讜為太祖元從騎將唐大順元年柳王友裕領兵攻澤州時太祖駐軍於盟津乃領讜將兵越太行授以籌謀讜頗違節度二而無功太祖遣追還廷責其罪戮之於河橋。

李重裔為太祖右廂馬步軍指揮使大順元年從柳王友裕收澤州與晉軍戰於馬牢川王師敗績回守河陽太祖謂諸將曰:李讜李重裔違我節度不能立功頗辜任使,於是李讜並戮於河橋。

李彜超為夏州節度使明宗長興中彜超奏奉詔除延州留後已授恩命訖三軍百姓擁隔未遂赴任帝遣ト門使蘇繼顏賫詔促彜超赴任。

○將帥部·擅命

《傳》曰:大夫出疆有安國家定社稷專之可也。又曰:稟命則不威其或權百萬之師爭斯須之利觀[C260]而動見可而進勢。若雷霆擊如鷹隼俟請期於千里將失於一時或知機而奮發蓋忠烈而內激者也。蓋曰:權宜不足垂訓幸於一勝猶聞待罪微有沮衄則何救哉!與其矯命而勝未。若師貞之吉履霜之戒其在茲乎!。

漢韓信為相國平齊使人言於漢王曰:齊誇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邊楚不為假王以填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為假王當是時楚方急圍漢王於滎陽使者至發書漢王大怒罵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伏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而善遇之使自為守不然變生漢王亦寤因復罵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遂遣張良立信為齊王。

無錫侯多軍武帝征和四年坐追反虜到弘農擅棄兵還贖罪免公孫戎奴為上黨太守發兵擊モ奴不以聞。

段會宗成帝時為西域都護康居太子保蘇匿率眾萬餘人慾降會宗奏狀漢遣衛司馬逢迎(迎之於道隨所到而逢之。故曰:逢迎也。)會宗發戊巳校尉兵隨司馬受降司馬畏其眾欲邊近也。填所刃切發信使者所賫書也。而汝也。令降者皆自縛保蘇匿怨望舉眾亡去會宗更盡還以擅發戊巳校尉之兵乏興有詔贖論。

後漢王梁為大司空與大司馬吳漢等俱擊檀鄉有詔軍事一屬大司馬而梁輒發野王兵光武以其不奉詔敕令止在所縣而梁復以便宜進軍帝以梁前後違命大怒遣尚書宗廣持節軍中斬梁廣不忍乃檻車送京師既至赦之月餘以為中郎將行執金吾事。

何進為大將軍與司隸校尉袁紹謀誅閹宦而何太后不許進乃私呼左將軍董卓將兵入朝以脅太后卓得召即時就道上《書》曰:中常侍張讓等竊幸承寵濁亂海內臣聞揚湯止沸莫。若去薪潰癰雖痛勝於內食昔趙鞅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今臣輒鳴鐘鼓如雒陽請收讓等以清奸穢卓未至而何進敗魏鄧艾齊王甘露元年為征西將軍陳留王景元四年艾平蜀受劉禪降輒依鄧禹故事承制拜禪行驃騎將軍太子奉車請王駙馬都尉蜀群司各隨高下拜為王官或領艾官屬以師纂領益州刺史隴西太守索弘等領蜀中諸縣乃言於司馬文王曰:兵有先聲而後實者今因平蜀之勢以乘吳吳人震恐席捲之時也。然大舉之後將士疲勞不可使用。且徐緩之留隴右兵二萬人蜀兵二萬人煮鹽興冶為軍農要用並作舟船預順流之事然後發使告以利害吳必歸化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劉禪以致孫休安士民以來遠人。若便送禪於京都吳以為流徙則於向化之心不勸宜權停留須來年秋冬比爾吳亦足平以為可封禪為扶風王錫其資財供其左右郡有董卓塢為之宮舍爵其子為公侯食郡內縣以顯歸命之寵開廣陵城陽以待吳人則畏威懷德望風而從矣。文王使監軍衛瓘喻艾事當須報不宜輒行艾重言曰:銜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惡既服至於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謂合權宜今蜀舉眾歸命地盡南海東接吳會宜早鎮定。若待國命往復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安社稷利國家專之可也。今吳未賓勢與蜀連不可拘常以失事機兵法進不求名退不避罪艾雖無古人之節終不自嫌以損於國也。晉唐彬武帝時領護烏桓校尉右將軍鮮卑諸種畏懼遂殺大莫彬欲討之恐上俟報虜必逃散乃發幽冀車牛參軍許氐密奏之詔遣御史檻車徵彬付廷尉以事直見釋。

庾翼成帝時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代兄亮鎮武昌及康帝即位翼欲率眾北伐上疏曰:賊季龍年已六十奢氵理盡醜類怨叛。又欲決死遼東雖驍果未必能固。若北無掣手之虜則江南將不異遼左矣。臣所以輒發良人不顧忿咎然東西形援未必齊舉。且欲北進移鎮安隆入沔五百水通流輒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謝尚潯陽太守袁真西陽太守曹據等精銳三萬風馳上道並勒平北將軍桓宣撲取黃季欲並丹水搖蕩秦雍禦以長轡用逸待勞比及數年興復可冀臣既臨許雒竊謂桓溫可渡戍廣陵何充可移據淮泗石季龍也。慕容赭圻路永進屯合肥伏願表禦之日便決聖聽不可廣詢同異以乖事會兵聞拙速不聞工之久也。於是並發所統六州奴及車牛驢馬百姓嗟怨時欲向襄陽慮朝廷不許故以安陸為辭帝及朝士皆遣使譬止車騎參軍孫綽亦致書諫翼不從遂違詔輒行至夏口復上。表曰:臣近以胡寇有敝亡之勢暫率所統致討山北並分見眾略復江夏數城臣等以九月十九日發武昌以二十四日達夏口輒簡卒搜乘停當上道而所調借牛馬來處皆遠百姓所蓄穀草不充並多羸瘠難以涉路加以向冬野草漸枯往反二千或容躓頓輒便隨事籌量權停此舉。又山南諸城每至秋冬水多燥涸運漕用功實為艱阻計襄陽荊楚之舊西接益梁與關隴咫尺北去雒河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險峻水路流通轉運無滯進可以掃蕩秦趙退可以保據上流臣雖不武意略短淺荷國重恩志存立效是以受任四年唯以習戎為務實欲上憑聖朝威靈高略下籍士民義慨之誠因寇衰弊漸臨逼之而八年春上表請據樂鄉廣蓄穀以伺二寇之[C260]而值天高聽邈未垂察照朝議紛紜遂令微誠不暢自爾以來上參天人之證下采降俘之言胡寇衰滅其日不遠臣雖未獲長驅中原馘截凶醜亦不可以不進據要害思攻取之宜是以輒量宜入沔徙鎮襄陽其謝尚王愆期等悉令還據本戍須到所在馳遣啟聞翼時有眾四萬詔加都督征討軍事師次襄陽大會僚佐陳旌甲親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疊徒眾屬目其氣十倍初翼遷襄陽舉朝謂之不可議者,或謂避衰惟兄冰意同桓溫及譙王無忌贊成其計至是冰求鎮武昌為翼繼援朝議謂冰不宜出冰乃止。又進翼征西將軍領南蠻校尉胡賊五六百騎出樊城翼遣冠軍將軍曹據擊於撓溝北破之死者近半獲馬百匹翼綏來荒遠務盡招納之宜立客館置典賓參軍桓宣卒翼以長子方之為義城太守代領宣眾司馬應延為龍驤將軍襄陽太守參軍司馬勛為建威將軍梁州刺史戍西城穆帝立兄冰卒以家國情事留方之戍襄陽還鎮夏口悉取冰所領兵自配以兄子統為潯陽太守詔使翼還督江州。又領豫州刺史辭豫州復欲移鎮樂鄉詔不許繕脩軍器大佃積穀欲圖後舉。

桓溫為安西將軍領護南蠻校尉穆帝永和二年帥征虜將軍周撫輔國將軍譙王無忌建武將軍袁喬伐蜀拜表輒行三年春三月乙卯攻成都府克之及石季龍死溫欲率眾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議水陸之宜從不報時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溫甚忿之然素知浩弗之憚也。以國無他[C260]遂得相持彌年雖有君臣之跡亦相羈縻而已八州士眾資調殆不為國家用聲言北伐拜表便行順流而下行達武昌眾四五萬殷浩慮為溫所廢將謀避之。又欲以騶虞幡住溫軍內外嗛尊人情震駭簡文帝時為撫軍與溫書明社稷大計疑惑所由溫即回軍還鎮上疏曰:臣近親率所統欲北掃趙魏軍次武昌獲撫軍大將軍會稽王昱書說風塵紛紜妄生疑惑辭旨危急憂及社稷省之惋愕不知所由形影相顧隕越無地臣以暗蔽忝荷重任雖才非其人職在靜亂寇讎不滅國恥未雪幸因開泰之期遇可乘之會匹夫有誌猶懷憤慨臣亦何心坐觀其弊故荷戈驅馳不遑寧處前後表陳於今歷年矣。丹誠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纖介容此嫌忌豈醜正之徒心懷怵惕操弄虛說以惑朝聽昔樂毅竭誠垂涕流奔霍光盡忠上官告變讒說殄行奸邪亂德乃歷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於春秋陛下以聖臨朝恭已委任責成群下方寄會通於群才布德信於遐荒況臣世蒙殊恩服事三朝身非羈旅之賓跡無韓彭之[C260]而反間起於胸心交亂過於四國此古賢所以嘆息於既往而臣亦大懼於當年也。今寇賊冰銷大事垂定晉之遺黎鵠立南望赴義之眾慷慨即路元兇之命懸在漏刻而橫議妄生成此貝錦使垂滅之賊復獲蘇息所以痛心絕氣悲慨彌深臣雖所存者公所務者國然外難未弭而內弊交興非臣本心陳力之志也。進位太尉固讓不拜時殷浩至雒陽脩復園陵經涉數年屢戰敗器械都盡溫復進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廢浩自此內外大權一歸溫矣。安西將軍庾翼子爰之方之皆有翼風翼之疾篤也。表爰之為輔國將軍荊州刺史尋為溫所廢溫既廢爰之。又以征虜將軍劉惔監沔中軍事領義成太守代方之爰之並遷於豫章南齊王洪軌明帝建武中為青冀二州刺史私集兵侵虜界奔敗結氣卒。

後魏崔僧淵為龍驤將軍南青州刺史坐擅出師無據檢覈幽禁後乃獲免。

唐薛萬徹為右領軍鎮黃龍後坐擅將兵出境被徵入朝。

楊猷為荊南節度澧朗兩州鎮遏使澧州刺史代宗大歷九年擅出境浮江下到郢州詔許赴汝州猷遂溯漢而上復州郢州俱閉城自守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以兵拒之。

梁崇義為羽林射生從來鎮襄陽沈默寡言眾悅之累遷為偏礻卑朝京師分使諸將戍福昌南陽被誅戍者皆潰歸崇義時在南陽統歸師徑入襄陽與同列李昭薛南陽相讓為長不決諸將乃請曰: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義為帥無何崇義殺昭與南陽以脅眾心朝廷因授其節度焉於ν為襄陽節度使累遷檢校左僕射平章事封燕國公未幾不奉詔旨擅移軍於南陽朝廷幾為之旰食冊。

●卷四百四十

○將帥部·交結忌害交結

朱穆有言曰:古者進退趨業無私遊之交況乎!總師律之嚴授閫寄之重而敢違背公路私相朋結者哉!。若乃始為敵終以膠固出處之際諂冫賣是務附當軸之勢居中之權謀以奸成情以貨取至有造請宗室往還戚裏合婚媾之好敦兄弟之契希進固寵蔽罪竊譽比周之跡斯露貪冒之志無厭雖曰:僥榮何逃嗤鄙。

魏鍾會為司徒都督諸軍伐蜀蜀後主既降於鄧艾姜維詣鍾會於涪會厚待維等皆權還其印號節蓋會與維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謂長史杜預曰:以伯約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勝也。

晉何充康帝建元中自中書令出為驃騎將軍都督徐姜維字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假節領徐州刺史鎮京口以避諸庾頃之庾翼將北伐庾冰出鎮江州充入朝言於帝曰:臣冰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應遠出朝議不從,於是徵充入為都督揚豫徐州之瑯邪諸軍事假節領揚州刺史將軍如故先是翼悉發江荊二州編戶奴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充復欲發揚州奴以均其謗後以中興時已發三吳今不宜復發而止。

後魏甄琛孝明時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崔光辭司徒之授也。琛與光書外相抑揚內實附會也。光亦揣其意復書褒美以悅之。

唐章仇兼瓊為劍南節度使時貴妃從父子楊國忠為益州新都尉及貴妃有寵兼瓊以故引為幕賓安祿山玄宗時為平盧兵馬使時御史中丞張利貞為河北采訪使至平盧祿山素諂佞善伺人情嘗曲事利貞復以金帛厚遺其左右利貞歸朝盛稱祿山美以奏之遂授營州都督平盧軍使中使往來皆厚遺賂玄宗親信之天寶元年遂分平盧別為節度以祿山攝御史中丞為之使二年入朝奏對玄宗益賞重之加驃騎大將軍三載為范陽節度河北采訪使平盧節度如故五載禮部尚書席建侯為河北黜陟使表祿山公直無私嚴正奉法利貞推美於前建侯表薦於後右相李林甫亦素與祿山交通復屢言於玄宗由是特加寵遇。

王昂出自戎旅以軍功累遷河東節度使貪縱不知法令務於聚斂以貨藩身代宗時元載秉政與載親相交結拜刑部尚書。

崔寧為西川節度使時地險人富乃厚斂貨財交結權貴令弟寬留京師元載及諸子有所欲寬必與之故寬驟歷御史左司員外考功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御史丞寬兄審亦任郎中諫議大夫給事中。

韋臯為西川節度使順宗時王叔文用事臯遣副使劉辟將臯之意為叔文求都領劍南三川謂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誠於公。若與某三川某當以死相助。若不與某亦當有以相酬叔文怒將斬之韋執誼固執不可。

王鍔憲宗時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使鍔以兩稅錢上供時進及供奉外餘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諸國舶至盡沒其利由是鍔家財富於公藏日發十餘艇重以犀象珠貝稱商貨而出諸境周以歲時循環不絕凡八年京師權門多富鍔之財拜刑部尚書。

嚴綬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元和十年十一月為太子少保初憲宗以綬在太原所發偏裨戰討多克故移袁滋於江陵置綬於袁州以臨吳元濟綬自帥師至境上無威以制敵到軍日遽發公藏賞士卒府藏之積悉以賂中貴人師徒凍餒閉壁而已後裴度屢言其無軍政故罷之。

鄭權自工部尚書由他徑求嶺南節度既到鎮則掊聚財貨用償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國分權亻幸輩運才至而殂謝已聞當時議者無不嗤鄙。

王播為淮南節度使以錢十萬貫賂遺恩亻幸求鹽鐵使諫議大夫獨孤朗張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權起居舍人宋申錫補闕韋仁實劉敦儒拾遺李景讓薛廷老等十人前一日詣延英抗論其事帝不納(一云:敬宗寶歷元年以王播兼諸道鹽鐵轉運播之再領鹽鐵不由宰臣聞薦是非之論紛然滿朝諫議大夫獨孤朗等廷諍久之帝竟不納)。

李祐無材能以善官文宗時累遷至金吾將軍祐小將趙用詭譎通於中人祐因厚賂之授涇原節度使。

高霞寓為右衛大將軍穆宗長慶六年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寧等州節度觀察等使霞寓本騎將性輕悍無節制之材元和初隨高崇文有功於蜀遂累承寵獎及討吳元濟擢為唐鄧節度使挫敗降為歸州刺史霞寓廣行賂遺結納權亻幸左遷未久已復進用及是拜諫官屢抗章疏帝竟不納。

後唐劉仲殷初為秦州節度使累年恃秦王親戚聚財箕斂剝喪生民比戶咨怨流涕。又招聚甲馬意在犄角以應秦王然蜀人亦不敢窺邊及秦王誅大懼閔帝即位遣使存問賜與甚厚仲殷表辭鎮守詔至京師納政不允凡所蓄兵馬財貨貢奉殆盡遂留宿衛會朱馮用事(朱馮弘昭也。)以秦府之隙日夕憂懼貢奉之餘秦州所存苞苴嘗行賂遺與韓昭嘗有舊末帝未至已潛結帝方以大義咎朱馮而雪秦府韓昭昭嘗每言仲殷之強故清泰元年自上將軍復為宋州節度使。

段凝初仕梁為鄭州刺史監大軍於河上末帝以戴思遠為北面招討使行師不利用王彥章代之受任之翌日取德勝之南城軍聲大振趙巖匿彥章功歸凝凝掎摭彥章之短以聞梁末帝怒罷彥章兵權凝納賄於趙張二族求為招討使敬翔李振極言不可竟不能止。

朱漢賓莊宗時為左龍武統軍明宗即位以漢賓幸前朝罷統軍為右衛上將軍時樞密使安重誨方當委重漢賓密令結得為婚家天成末用為潞州昭義軍節度使。

晉趙彥之深州人也。始為鎮州軍士會後唐莊宗圍王德明於常州彥之數請以強弩伏於東門外騎軍多不得進漸補至百人長城陷莊宗收之麾下與秦王重榮俱為散騎指揮使意甚相善有軍中十昆仲之契天福初彥之為關西指揮使重榮已領鎮州彥之請告葬父母與重榮相見遂留鎮州重榮視政之暇畋獵飲博未嘗一日相舍。

周馮暉初仕晉為靈武節度使後入典禁兵兼領近鎮忿朝廷縻留亦悔離靈武及馮玉李彥韜用事暉善奉之未幾復以暉為朔方節度使加檢校太師。

○將帥部·忌害

夫將帥之臣安危所寄專制師律總統和門故當竭節以奉上推誠而率下乃有乘多難之際竊戎車之柄跨據方面志在自專憚幕府持嚴毅之節惡偏礻卑有威武之稱或強諫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舉吏法以中傷因師敗而歸罪致其奔亡之禍起於竊發之事蓋王綱之不競天憲之未加然而覆宗絕嗣隨亦至矣。

後漢鄧騭為大將軍安帝永初中羌胡反亂殘破並涼騭以軍役方費欲棄涼州郎中虞詡說太尉李修以為不可脩善其言四府皆從詡議騭兄弟以詡異其議因此不平欲以吏法中傷詡後朝歌賊寧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

梁冀為大將軍時梁太后臨朝有日食地震之變詔公卿舉賢良方正光祿勛杜喬少府房植舉荀淑對策議刺貴亻幸為冀所忌補朗陵侯相。

郭閎為梁州刺史時上郡沈氏隴西牢姐烏吾諸種羌共寇並涼二州護羌校尉紀明將湟中義從討之閎貪共其功稽留紀明軍使不得進義從役久戀鄉舊皆悉反叛閎歸罪於紀明紀明坐徵下獄輸作左校羌遂陸梁覆沒營塢轉相招結唐突諸郡於是吏人守闕訟紀明以千數朝廷知紀明為閎所誣詔問其狀紀明但謝罪不敢言枉京師稱為長者。

董卓為前將軍朱雋拜城門校尉卓擅政以雋宿將外甚親納而心實忌之。

袁紹為冀州牧以臧洪領青州刺史洪收撫離叛百姓復安在事二年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又董昭為紹所用而昭弟訪在張邈軍中邈與紹有隙紹信讒將致罪於昭昭欲詣獻帝至河內為張揚所留因揚上還印綬拜騎都尉。又呂布既歸袁紹紹與布擊張燕布摧鋒陷陣遂破燕軍而求益兵眾將士鈔掠紹患忌之布覺其意從紹求去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事露布走河西與張揚合紹令眾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又紹之南征也。別駕田豐諫紹紹不從豐強諫紹怒甚以為沮眾械繫之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豐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必死矣。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遂殺之。

劉表為荊州刺史遣從事中郎韓嵩詣魏太祖以觀虛實嵩還深陳太祖威德說表遣子入質表疑嵩為太祖說大怒欲殺嵩考從行者知無他意乃止表雖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皆此類也。劉備奔表表厚待之然不能用。

公孫瓚為幽州牧討胡無功劉虞代之虞至胡相率來降瓚害虞有功乃陰使人僥殺胡使胡知其情間行詣虞瓚後誣虞與袁紹等欲稱尊號斬虞於薊市瓚遂驕矜記過忘善多所賊害。

魏程喜為征北將軍屯薊時杜恕出為幽州刺史護烏九校尉尚書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處先帝之世傾田園讓於青州足下今俱仗節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為意至官未期有鮮卑大人兒不繇關塞徑將數十騎詣州州斬所從來小子一人無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下廷尉當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為庶人徙章武郡(喜欲恕折節謝已諷司馬宋權示之以善意恕答權《書》曰:貺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無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無不致嫌隙也。而議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當待以善意更墮其網中仆得此輩便欲歸蹈滄海乘桴耳不能自諧在其間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見廢棄頗亦遭明達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見亮使人刳心著地正與數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終不自解說程征北功名著在仆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無大小咨而後行則非上司彈糾之意。若咨而不從。又非上下相順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殺胡之事天下謂之是邪是仆諧也。呼為非邪仆自受之無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諸君子自共為其心耳不在仆言也。喜,於是遂深文劾恕)。

陶謙為徐州牧安東將軍時孫策渡江居江都謙深忌策策舅吳景時為丹陽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與呂範孫河俱就景。

吳孫峻為大將軍文欽說峻征魏峻使欽與呂據車騎劉纂鎮南朱異前將軍唐咨自江都入淮泗以圖青徐峻與滕裔至石頭因餞之領從者百許人入據營據禦軍齊整峻惡之稱心痛去。

晉梁王彤為征西大將軍周處為御史中丞隸夏侯駿西征氐人齊萬年處知彤不平必當陷己時賊屯梁山有眾七萬而駿逼處以五千兵擊之處曰:軍無後繼必至覆敗雖在亡身為國取恥彤復命處進討乃與振威將軍盧播雍州刺史解系攻萬年於六陌將戰處軍人未食彤促令速進而絕其後繼處知必敗賦《詩》曰:去去世事已策馬觀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終言畢而戰沒。

麯允為安夷護軍始平太守時雒陽傾覆閻鼎等立秦王為皇太子於長安鼎總攝百揆允心害鼎功。且規權勢因鼎殺京兆太守梁綜乃與綜弟馮翊太守緯等攻鼎走之。

張春為南陽王模世子保將先是模既為劉粲所害都尉陳安歸保命統精勇千餘人以討羌寵遇甚厚春等疾之譖安有異志請除之保不許春等輒伏刺客以刺安安被創馳還隴城遣使詣保貢獻不絕王敦為大將軍驕傲自負有罔上心其從弟棱日夕諫諍以為宜自抑損推崇盟主。且群從一門並相與服事應務相崇高以隆勛業每言苦切敦不能容潛使人害之敦。又素憚周顗每見顗輒面熱雖復冬月扇面手不得休。又陶侃為寧遠將軍荊州刺史既破杜敦深忌侃功將還江陵欲詣敦別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諫以為不可侃不從敦果留侃不遣左轉廣州刺史南越中郎將以王廙為荊州侃之佐吏將士詣敦請留侃敦怒不許侃將鄭攀蘇溫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拒廙敦意攀承侃風旨被甲持矛將殺侃出而復回者數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斷當裁天下何此不決乎!因起入如廁諮議參軍梅陶長史陳頒言於敦曰:周訪與侃親姻如左右手安有斷人左手而右手不應者乎!敦意遂解,於是設盛饌以餞之侃便夜發敦引其子瞻為參軍侃既達豫章見周訪流涕曰:非卿外援我殆不免。又周訪平杜曾進位安南將軍梁州刺史屯襄陽初敦懼杜曾之難謂訪曰:擒曾當相論為荊州刺史及是而敦不用至王廙去職詔以訪為荊州敦以訪名將勛業隆重有疑色其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遇難荒弊實為用武之國。若以假人將有尾大之患公宜自領訪為梁州足矣。敦從之訪大怒敦手書譬釋並遺玉環玉碗以申厚意訪投碗於地曰:吾豈賈豎可以寶悅乎!陰欲圖之既在襄陽務農訓卒勤於采納守宰有缺輒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憚其強不敢有異。又周劄為右將軍會稽內史劄兄子筵為吳興內史劄一門五侯並居列位吳士貴盛莫與為比敦深忌之後筵喪母送者千數敦益憚焉及敦疾錢鳳以周氏宗彊與沈充權勢相侔欲自於充謀滅周氏使充得專威揚土乃說敦曰:夫有國者患於彊逼自古[C260]難恆必繇之今江東之豪莫強周沈公萬世之後二族必不靜矣。周彊而多俊才宜先為之所後嗣可安國家可保耳敦納之時有道士李脫者妖術惑眾自言八百歲故號李八百自中州至建鄴以鬼道療病。又署人官位時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弘養徒孛山云:應讖當王故敦使廬江太守李恆告劄及其諸兄子與脫謀圖不軌時筵為敦諮議參軍即營中殺筵及脫弘。又遣參軍賀鸞就沈充盡掩殺劄兄弟子既而進軍會稽襲劄劄先不知卒聞兵至率麾下數百人出拒之兵散見殺。又溫嶠為侍中機密大謀皆所參綜詔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轉中書令嶠有棟樑之任帝親而倚之甚為敦所忌因請為左司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縱嶠諫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勞謙吐握豈好勤而惡逸哉!誠謂處大任者不可不爾而公自還輦轂入輔國政闕拜覲之禮簡人臣之儀不達聖心者莫不於邑昔帝舜服事唐堯伯禹竭身虞庭文王雖盛臣節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烈奮乎!百世休風流乎!萬祀至聖遺軌所不宜忽願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維公旦吐握之事則天下幸甚敦不納。又庾亮為中領軍時敦有異志內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憂懼以疾去官。

殷浩為揚州刺史中軍將軍後秦姚襄既歸晉浩憚其威名乃遣人密殺之不得浩。又潛遣將軍魏憬率五千餘人襲襄乃斬憬而並其眾浩愈惡之乃使將軍劉啟守譙遷襄於梁國蠡臺表授梁國內史襄遣權翼詣浩浩曰:姚平北每舉動自由豈所望也。翼曰:將軍輕納奸言自生疑貳愚謂猜嫌之由不在於彼浩曰:姚君縱放小人盜竊吾馬王臣之體固。若是乎!翼曰:將軍謂姚平北以威武自強終為難保校兵練眾將懲不恪取馬者欲以自衛耳浩曰:何至是也。浩遣謝萬討襄襄逆擊破之浩甚怒聞關中有變浩率眾北伐襄乃要擊浩於山桑大敗之斬獲萬計收其資仗使兄益守山桑壘復如淮南浩遣劉啟王彬之伐山桑襄自淮南擊滅之鼓行濟淮屯於盱眙掠流人眾至七萬分置守宰勸課農桑遣使建鄴罪狀殷浩並自陳謝流人郭ル等千餘人執晉堂邑內史劉仕降於襄朝廷大震。

桓溫鎮荊州頻請範汪為長史江州刺史皆不就溫甚恨之汪子寧字武子少篤學多所通覽簡文帝為相將辟之為桓溫所諷遂寢不行故終溫之世兄弟無在列位者。又中軍將軍殷浩北征許雒師次山桑而姚襄反士卒亡叛溫素忌浩及聞其敗上疏罪浩曰:案中軍將軍浩過蒙朝恩叨竊非據寵靈超卓再司京輦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職次而侵官離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謨執義履素位居臺輔師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禮請退雖臨軒固辭不順恩旨適足以明遜讓之風弘優賢之禮而浩虛生狡說疑誤朝聽獄之有司將致大辟自羯胡天亡群凶殄滅而百姓塗炭企延拯綏浩受專征之重無雪恥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風塵遂使寇讎稽誅奸逆並起華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懼罪將及不容於朝外聲進討內求茍免出次壽陽損甲彌年傾天府之資竭五州之力收合無賴以自強衛爵命無章猜害罔顧故範豐之屬反叛於芍陂奇德龍會作變於肘腋羌帥姚襄率眾歸化遣其母弟入質京邑浩不能撫而用之陰圖殺害再遣刺客為襄所覺襄遂惶懼用致逆命生長亂階自浩始也。復不能以時掃滅縱放小豎鼓行毒害身狼狽於山桑軍破碎於梁國舟車焚燒輜重覆沒三軍積實反以資寇精甲利器更為賊用神怒人怨眾之所棄傾危之憂將及社稷臣所以忘寢屏營啟處無地夫率正顯義所以致訓明罰敕法所以齊眾伏願陛下上追唐堯放命之刑下鑒春秋無君之典。若聖上含洪未忍誅殛。且宜遐棄擯之荒裔雖未足以塞山海之責粗可以宣誡於將來矣。竟坐廢為庶人徙於東陽之信安縣。

前趙趙染為平西將軍時劉曜為大司馬次渭染次新豐索自長安東討染染狃於累捷有輕之色長史魯徽曰:今司馬氏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將軍宜整陣按兵以擊之弗可輕也。困獸猶鬥況於國乎!染曰:以司馬模之強吾取之如拉朽索小豎豈敢汙吾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後食晨率精騎數百馳出逆之戰於城西敗績而歸悔曰:吾不用魯徽之言以至於此何面目見之,於是斬徽徽臨刑謂染曰:將軍愎諫違謀戇而取敗而復忌前害勝誅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顏面瞬息世間哉!袁紹為之於前將軍踵之於後覆亡敗喪亦當相尋所恨不得一見大司馬而死死者無知則己。若其有知下見田豐為徒要當訴將軍於黃泉使將軍不得復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向東大司馬曜聞之曰:蹄涔不容尺鯉染之謂也。

宋朱齡石為益州刺史時譙縱叛亂自稱成都王既奔敗其尚書令馬耽封府庫以待王師及齡石入成都誅縱同祖之親縱自縊齡石徙馬耽於越追殺之耽之徙也。謂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師滅眾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臥引繩而死須曳齡石使至遂戮屍焉。

劉道隆為右將軍時蔡興宗為荊州刺史道隆專統禁兵任參內政以興宗強正不欲使擁兵上流改為中書監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拜梁。

蕭穎達為江州刺史長史沈瑀性倔強每忤穎達穎達銜之天監八年因入諮事辭。又激厲[A13C]達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謂人曰:我死而後已終不能傾側面從是日於路為人所殺時年五十九多以為穎達害焉子續累訟之遇[A13C]達亦尋卒事遂不窮竟。

唐淮安王神通擊宇文化及於魏縣化及走聊城神通進至聊城會化及糧盡偽降遷延以俟外救既而士及自濟北饋之化及軍稍振遂拒戰神通督兵內薄而擊之貝州刺史趙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軍不戰君德大詬而退。

王誌玄為安東副都護劉正臣為平盧軍使天寶末與誌玄同拒祿山遙相應援正臣領兵自平盧來襲范陽未至為逆賊將史思明等大敗之正臣奔歸為誌玄所配而卒大歷九年追贈正臣工部尚書。

為涇原四鎮北庭節度時李晟為都知兵馬使戰吐蕃兵敗晟拔出亂兵之中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禮令朝京師代宗知之留宿衛為右神策都尉。

李說為河東節度使德宗貞元中李景略為豐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紇使至皆坐拜之於庭中後為說行軍司馬居疑帥之地勢已難處回紇使梅錄將軍入朝說置宴會梅錄爭上下坐說不能遏景略叱之梅錄前過豐州都邑識景略語音疾趨前拜曰:非豐州李端公耶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居次坐時將吏賓客顧景略皆加嚴憚說心不平厚賂中尉竇文場將去景略使為內應歲餘風言回紇將南下陰山豐州宜得人文場言景略堪為邊任乃以景略為豐州刺史。

韓遊瑰為寧節度時範希朝為寧都虞候德宗幸奉天希朝戰守有功累加兼中丞為寧州刺史遊瑰入覲自奉天歸州以希朝素整肅有聲畏其逼己求其過將殺之希朝懼奔鳳翔德宗聞之趣召至京師寘於左神策軍中。

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使辟孔戡為書記戡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歸雒從史強以禮遣而陰禦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憲宗不得已授衛尉丞分司雒陽。

劉士寧鎮汴州其大將李萬榮與其父玄佐同里閈少相善寬厚得眾心士寧疑之去其兵權令攝汴州事萬榮深怨之。

王智興鎮徐州石雄為右廂捉生兵馬使討滄州李同捷徐人伏雄之撫待惡智興之虐欲逐之而立雄智興以軍在賊境懼其變生因雄立功請授一郡刺史朝廷徵赴京師授壁州刺史智興尋殺雄之素相善諸將士百餘人仍奏雄搖動軍情請行顯戮文宗雅知其能惜之乃長流白州。

梁賀環為滑州節度使北面招討使時兩京馬軍都軍使許州節度使謝彥章為排陣使同領大將駐於行臺寨與晉人對壘彥章時領騎軍與之挑戰晉人或望我軍行陣整肅則相謂曰:必兩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為敵人所憚如此是時咸謂賀環能將參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環衷心忌之一日與環同設伏於郊外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地崗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故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老敵人環益疑之會為行營馬步軍都虞侯朱珪所誣環遂與珪協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

尹皓為華州節度使末帝貞明六年河東道招討使劉與皓攻取同州先是河東朱友謙襲取同州以其子令德為留後表請旄鉞末帝怒命討之晉將李嗣昭率師來援戰於城下王師不利先是與河中朱友珪為婚家及王師西討行次陜州遣使賫檄諭友謙以禍福大計誘令歸國友謙不從如是停留月餘尹皓凝輩素忌遂構其罪言逗遛養寇俾候援兵末帝以為然及兵敗詔河南尹張宗奭承朝廷密旨逼令飲而卒。

後唐高行珪為安州節度使事多不遵法制副使範廷策者幽州人也。性剛直睹其貪猥因強諫之行珪不從後廷策因入奏獻封章於闕下事有三條一請不禁過淮豬羊而禁絲綿匹帛以實中國一請於山林要害置軍鎮以絕寇盜一述藩侯之弊請敕從事明諫諍之不從令諸軍校列班廷諍行珪聞之深禦之後因戍兵作亂誣奏廷策與之同謀父子俱戮於汴聞者冤之。

西方鄴為夔州節度使為政貪虐判官譚善達每諫其失鄴忿之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死於獄中。

漢王繼弘為神德軍節度使節度判官張易每見繼弘所為不法必切言之繼弘含怒以為輕已乾祐中因事誣奏之。又奏觀察推官張制削官牒逐之因以郭謹代竟令害制焉。

●卷四百四十一

○將帥部·敗衄

《易》曰:師出以律否臧凶《禮》曰: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蓋失律則凶寡謀則敗者往典之明戒也。若夫受於社援χ而行臨敵制宜先勝後戰故能開擴封略式遏寇讎。若乃奉戎昭之寄任素厲之威忽棄遠圖忸忄犬小利以勞從逸以力制謀故鼓音未衰而勇氣先竭以至靡亂旗轍亡失師屬拔旆投衡奔潰不暇雖或忘身殉節下吏聽議而於國之事已無及矣。於戲古者重詩禮之選審仁賢之用有繇哉!。

屈瑕楚大夫莫敖也。魯桓公十三年屈瑕伐羅使徇於師曰:諫者有刑(徇宣令也。)及鄢亂次以濟(鄢水在襄陽宣城縣入漢)遂無次。且不設備及羅羅與盧戎兩軍之(盧戎南蠻)大敗之莫敖縊於荒谷。

子玉楚大夫魯僖公二十八年夏四月戊辰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夭秦小子次於城濮(國歸父崔夭齊大夫也。小子秦穆公子也。城濮衛地)子玉使鬥勃請戰(鬥勃楚大夫)己巳晉師陳於莘北欒枝使輿曳柴而偽遁(曳柴起塵詐為眾走)楚師馳之原軫卻溱以中軍公族橫擊之(公族公所率之軍)狐毛狐偃以上軍夾攻子西楚左師潰楚師敗績。

孟明秦大夫也。魯僖公三十年秦伯使杞子逢孫楊孫戍鄭三十二年冬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管籥也。)。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蹇叔秦大夫)公辭焉(辭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門之外(孟明百里孟明視西乞西乞術白乙白乙丙)蹇叔哭之曰: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明年夏四月辛巳晉敗秦師於ゾ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至魯文公二年春孟明視帥師伐晉以報ゾ之役二月晉侯禦之甲子及秦師戰於彭衙秦師敗績。

華元宋大夫魯宣公二年春鄭公子歸生受命於楚伐宋華元樂呂禦之二月壬子戰於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獲樂呂及甲車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馘人首)狂狡輅鄭人鄭人入於井(狂狡宋大夫輅迎也。)倒戟而出之獲狂狡。

荀林父晉大夫魯宣公十二年春楚子圍鄭夏六月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代卻缺)先縠佐之(彘季代林父)士會將上軍(河曲之役卻缺將上軍宣八年代趙盾為政將中軍士會代將上軍)卻克佐之(卻缺之子代曳駢)趙朔將下軍(代欒盾)欒書佐之(欒盾之子代趙朔)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括嬰齊皆盾異母弟)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茍首林父弟趙同趙嬰兄)韓厥為司馬(韓萬玄孫)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勞也。)楚歸而動不後(動兵伐鄭)隨武子曰:善(武子士會)彘子曰:不可(彘子先縠)以中軍佐濟(佐彘子所帥也。濟渡河)韓獻子謂桓子(獻子韓厥)曰:彘子以偏師陷子罪大矣。子為元帥師不用命誰之罪也。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令鄭屬楚。故曰:失屬彘子以偏師陷。故曰:亡師)事之不捷惡有所分(捷成也。)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三軍皆敗則六卿同罪不得獨責元帥)師遂濟楚子北師次於延阝(延阝鄭北地)沈尹將中軍(沈或作寢寢縣也。今汝陰固始縣)子重將左子反將右將飲馬於河而歸(子反公子側)聞晉師既濟王欲還嬖人伍參欲戰(伍參奢之祖父)令尹孫叔敖弗欲曰:昔歲入陳今茲入鄭不無事矣。戰而不捷參之肉其足食乎!參曰:若事之捷孫叔為無謀矣。不捷參之肉將在晉軍可得食乎!令尹南轅反旆(回車南鄉旆軍前大旗)士季使鞏朔韓穿帥七覆於敖前(帥將七覆為伏兵七處)故上軍不敗趙嬰齊使其徒先具舟於河故敗而先濟潘黨既逐魏錡(言魏錡見逐而退)趙旃夜至於楚軍(二人雖俱受命而行不相隨趙旃在後至)席於軍門之外使其徒入之(布席坐示無所畏也。)楚子為乘廣三十乘分為左右右廣雞鳴而駕日中而說(說舍也。)左則受之日入而說許偃禦右廣養由基為右彭名禦左廣屈蕩為右(楚王更疊載之故各有御名)乙卯王乘左廣以逐趙旃趙旃棄車而走林屈蕩搏之得其甲裳(下曰:裳)晉人懼二子之怒楚師也。使屯車逆之(屯車兵車名)潘黨望其塵使騁而告曰:晉師至矣。楚人亦懼王之入晉軍也。遂出陳孫叔曰:進之寧我薄人無人薄我詩云:元戎十乘以先啟行先人也。(元戎戎車在前也。詩小雅言王者軍行必有戎車十乘在前開道先人為備)軍誌曰:先人有奪人之心薄之也。遂疾進師車馳卒奔乘晉軍桓子不知所為鼓於軍中曰:先濟者有賞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兩手曰:掬)晉師右移上軍未動及昏楚師軍於必阝晉之餘師不能軍(不能成營也。)宵濟亦終夜有聲(言其兵眾將不能用)。

劉康公王季子也。魯成公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文公十七年阝垂之役詹嘉處瑕故謂之瑕嘉)單襄公如晉拜成(單襄公王卿士謝晉為平戎)劉康公僥戎將遂伐之(戎平還欲要其無備)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國此必敗(叔服周內史)背盟不祥欺大國不義神人弗助將何以勝不聽遂伐茅戎三月癸未敗績於徐吾氏(徐吾氏茅戎之別也。)。

孫良夫衛大夫也。魯成公二年夏四月衛侯使良夫石稷寧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齊伐魯還相遇於衛也。良夫孫林父之父石稷石昔四世孫寧相寧俞子)石子欲還孫子曰:不可以師伐人遇其師而還將謂君何(言無以答君)。若知不能則如無出今既遇矣。不如戰也。良夫帥師及齊師戰於新築衛師敗績。

鄧廖楚大夫魯襄公三年春楚子重伐吳為簡之師克鳩茲至於衡山(鳩茲吳邑在丹陽蕪湖縣東今臯夷也。衡山在吳興烏程縣南)使鄧廖帥組甲三百被練三千(組甲被練皆戰備也。組甲漆甲成組文被練練袍也。)以侵吳吳人要而擊之獲鄧廖其能免者組甲八十被練三百而已子重歸既飲至三日吳人伐楚取駕駕良邑也。鄧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謂子重,於是役也。所獲不如所亡。

臧紇魯大夫襄公四年冬十月邾人莒人伐曾阝臧紇救曾阝侵邾敗於狐駘(臧紇武仲也。曾阝屬魯故救之狐駘邾地魯國番縣東南有目臺亭)國人逆喪者皆ヮ魯,於是乎!始ヮ(ヮ麻髪合結也。遭喪者多故不能備凶服ヮ而已)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臧紇時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紇短小。故曰:朱儒敗不書魯人諱之)。

子蕩楚令尹魯昭公六年徐儀楚聘於楚(儀楚徐大夫)楚子執之逃歸懼其叛也。使泄伐徐(泄楚大夫)吳人救之令尹子蕩帥師伐吳師於豫章而次於乾(乾在譙國城父縣南楚東境)吳人敗其師於房鍾(房鍾吳地)獲宮廄尹棄疾(鬥韋龜之父)子蕩歸罪於泄而殺之(歸罪於泄不以敗告故不書)叔弓魯大夫也。魯昭公十三年春叔弓圍費弗克敗焉(為費人所敗不書諱之也。)。

公子光吳王諸樊子也。魯昭公十七年冬子光伐楚陽モ為令尹卜戰不吉(陽モ穆王曾孫令尹子瑕)司馬子魚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子魚公子魴也。順江而下易用勝敵)。且楚故司馬令龜我請改卜令曰: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戰於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餘皇(餘皇舟名)。

史皇楚大夫魯定公四年史皇謂子常曰:楚人惡子而好司馬(司馬沈尹戍)。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總名)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禹貢漢水至大別南入江。然則此二別在江夏界)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吳不可勝)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言致死以克吳可以免貪賄致寇之罪)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廬之弟夫王晨請於闔廬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

子姚子般鄭大夫魯哀公二年六月晉趙鞅納衛太子於戚八月齊人輸范氏粟子姚子般送之(子姚罕達子般駟弘)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陽虎曰:吾車少以兵車之旆與罕駟兵車先陳(旆先驅車也。以先驅車益其車以示眾)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貌必有懼心(晉人先陳鄭人隨之不知其虛實見車多必懼),於是乎!會之(會合戰)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兆不成)樂丁曰:《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樂丁晉大夫詩大雅言先人事後卜筮)謀協以故兆詢可也。(詢諮詢也。故兆始納衛太子卜得吉兆言今既謀同可不須更卜)簡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不事君也。)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為不道棄君助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經德義除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縣有四郡)士田十萬(十萬畝也。)庶人工商遂(得遂進仕)人臣隸圉免(去廝役)誌父無罪君實圖之(誌父趙簡子之一名也。言己事濟君當圖其賞)。若其有罪絞縊以戮(絞所以縊人物)桐棺三寸不設屬辟(屬辟棺之重數王棺四重君再重大夫一重)素車樸馬(以載柩)無入於兆(兆葬域)下卿之罰也。(為眾設賞自設罰所以能克敵)甲戍將戰郵無恤禦簡子衛太子為右(郵無恤王良也。)登鐵上(鐵丘名)望見鄭師眾太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言其怯)簡子巡列曰:畢萬匹夫也。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於牖下(畢萬晉獻公卿也。皆獲有功死於牖下言得壽終)群子勉之死不在寇(言有命)繁羽禦趙羅宋勇為右(三子晉大夫)羅無勇麋之(麋束縛也。)吏詰之禦對曰:┲作而伏(┲瘧疾也。)衛太子禱曰:曾孫蒯聵敢昭告皇祖文王(周文王皇大也。)烈祖康叔(烈顯也。)文祖襄公(繼業守文。故曰:文祖蒯聵襄公之孫)鄭勝亂從(勝鄭聲公名釋君助臣為從於亂)晉午在難(午晉定公名)不能治亂使鞅討之(鞅簡子名)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戎右持矛)敢告無絕筋無折骨無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集成也。)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不敢愛故以祈禱)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斃踣也。)獲其蜂旗(蜂旗旗名)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羅無勇故鄭師雖北猶獲羅)太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粟千車趙孟喜曰:可矣。(趙孟簡子也。喜太子前怯今更勇)。

武子賸鄭大夫魯哀公九年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賸罕達也。瑕武子之屬)請外取許之(瑕請取於它國)故圍宋雍丘宋皇瑗圍鄭師(許瑕師)每日遷舍(作壘塹輒徙舍合其圍)壘合鄭師哭子姚救之大敗(子姚武子賸也。)二月甲戌宋取鄭師於雍丘使有能者無死(惜其能也。)以郟張與鄭羅歸(鄭之有能者)徐承吳大夫魯哀公十年會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於鄎(鄎齊地邾郯不書兵並屬吳不列於諸侯)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

國書齊大夫魯哀公十一年春國書帥師伐我孟孺子泄帥右師冉求帥左師戰於郊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不能師(不能整其師)宵諜曰:齊人遁(諜間也。)冉有請從之三季孫弗許夏為郊戰故公會吳子伐齊(欲以報也。)五月克博壬申至於嬴(博嬴齊邑也。二縣皆屬泰山)中軍從王(吳中軍)胥門巢將上軍王子姑曹將下軍展如將右軍(三將吳大夫)齊國書將中軍高無丕將上軍宗樓將下軍陳僖子謂其弟書爾死我必得志(書子占也。欲獲死事之功)宗子陽與閭丘明相厲也。(相勸厲致死子陽宗樓也。)桑掩胥禦國子(國子國書)公孫夏曰:二子必死(亦勸勉也。)將戰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虞殯送葬歌曲示必死)陳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子行陳逆也。具含玉亦示必死)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吳髪短(約繩也。八尺曰:尋吳髪短欲以繩貫其首)東郭《書》曰:三戰必死於此三矣。(三戰夷儀五氏與介)使問弦多以琴(弦多齊人也。六年奔魯問遺也。)曰:吾不復見子矣。(言將死戰)《陳書》曰:此行也。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鼓以進軍金以退軍不聞金言將死也。傳言吳師強齊人皆自知敗)甲戌戰於艾陵展如敗高子(齊上軍敗)國子敗胥門巢(吳上軍亦敗)王卒助之大敗齊師獲國書公孫夏閭丘明《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於公(公以兵從故以勞公)。

高無平齊大夫魯哀公二十三年夏六月晉荀瑤伐齊(荀瑤荀躒之孫知伯襄子)高無平帥師禦之知伯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余旗其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還將戰長武子請卜(武子晉大夫)知伯曰:君告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瑤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治齊取英丘)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於犁丘(犁丘隰也。)齊師敗績知伯親禽顏庚(顏庚齊大夫顏涿聚)。

趙括代廉頗為趙將悉更約束易置軍吏秦將白起聞之縱奇兵佯敗走而絕其糧道分斷其軍為二士卒離心四十餘日軍餓趙括出銳卒自搏戰秦軍射殺趙括括軍敗數十萬之眾遂降秦秦悉坑之趙前後所亡凡四十五萬。

公孫喜為韓將王三年使公孫喜率周魏攻秦敗我二十四萬虜喜伊闕。

栗腹為燕相燕王喜用栗腹之計欲攻趙而問昌國君樂間樂間曰:趙四戰之國也。其民習兵攻之不可燕王不聽遂伐趙趙使廉頗擊大破栗腹之軍於高阝禽栗腹樂乘。

李信秦將也。信年少壯勇嘗以兵數千逐燕太子丹至於衍水中卒破得丹始皇以為賢勇,於是始皇問李信吾欲攻取荊於將軍度用幾何人而足李信曰:不過用二十萬人始皇問王翦王翦曰:非六十萬人不可始皇曰:王將軍老矣。何怯也。李將軍果勢壯勇(勢一作新)其言是也。遂使李信及蒙恬將二十萬南伐荊王翦言不用因謝病歸老於潁陽李信攻平與(音余)蒙恬攻寢(今固始寢丘)大破荊軍信。又攻鄢郢破之,於是引兵而西與蒙恬會城父荊人因隨之三日三夜不頓舍大破李信軍入兩壁殺七都尉秦軍走。

章邯為秦將二世末張耳陳餘立趙歇為趙王邯及王離擊趙耳與趙王歇走入鉅鹿城王離圍之餘北收常山兵得數萬人軍鉅鹿北章邯軍鉅鹿南棘原築甬道屬河(屬聯及也。音之欲切)飠襄王離(飠襄古餉字謂饋運其軍糧也。)王離兵食多急攻鉅鹿城中食盡陳餘使五千人令張陳澤先嘗秦軍至皆沒當是時燕齊楚聞趙急皆來救張敖亦北收代兵得萬餘人來皆壁餘旁項羽兵數絕章邯甬道王離軍乏食項羽悉引兵渡河遂破章邯軍諸侯軍乃敢擊秦軍遂虜王離,於是趙王歇張耳乃得出。

龍。且為楚將時韓信已定臨菑遂東追齊王田廣至高密西楚亦使龍。且將號稱二十萬救齊齊王廣龍。且並軍與信戰未合人或說龍。且可無戰而降也。龍。且曰:吾平生知韓信為人易與耳遂戰與信夾氵維水陳(出東莞而東北流至北海都昌縣入海)韓信乃夜令人為萬餘囊滿盛沙壅水上流引軍半渡擊龍。且佯不勝還走龍。且喜曰:固知信怯也。遂追信渡水信使人決壅囊水大至龍。且軍大半不得渡即急擊殺龍。且龍。且水東軍散走。

漢韓千秋故濟北相也。武帝時南粵王興嗣立其母中國人慾入朝相呂嘉不聽有叛心遣千秋與王太后弟つ樂將二千人往入粵境嘉遂反而韓千秋兵之入也。破數小邑其後粵直開道給食未至番禺四十里粵以氵維水出瑯邪北流至北經臺昌縣入海兵擊千秋等滅之。

楊仆為樓船將軍荀彘為左將軍彘與仆討朝鮮王右渠右渠發兵距險左將軍卒多率遼東士(遼東兵多也。)兵先縱敗散多還走坐法斬樓船將齊兵七千人先至王險右渠城守窺知樓船軍少即出擊樓船樓船軍敗走將軍仆失其眾遁山中十餘日稍求收散卒復聚。

李廣為將軍出雁門擊匈奴匈奴兵多破廣軍生得廣單于素聞廣賢令曰:得李廣必生致之胡騎得廣廣時傷置兩馬間絡而盛之臥行十餘里廣佯死睨其傍有一兒騎善馬(睨邪視也。音王系切)暫騰而上胡兒馬因抱兒鞭馬南馳數十里得其餘軍匈奴騎數百追之廣行取兒弓射殺追騎以故得脫,於是至漢漢下廣吏吏當廣亡失多為虜所生得當斬贖為庶人。

李陵為騎都尉將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與單于相值騎可三萬圍陵陵軍居兩山間以大車為營千弩俱發擊殺虜數千人明日復戰斬首三多卒將名也。千餘級南行至山下因發連弩射單于單于下走是日捕得虜言單于曰:此漢精兵擊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諸當戶君長皆言單于自將數萬騎擊漢數千人不能滅後無以復使邊臣令漢益輕匈奴復力戰山谷間尚四五十里得平地不能破乃還是時陵軍益急匈奴騎多戰一日數十合復傷殺虜二千餘人虜不利慾去會陵軍候管敢為校尉所辱亡降匈奴具言陵軍無後救射矢。且盡獨將軍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為前行以黃與白為幟當使精騎射之即破矣。成安侯者潁川人父韓千秋故濟北相奮擊南越戰死武帝封子延年為侯以校尉隨陵單于得敢大喜使騎並攻漢軍疾呼曰:李陵韓延年趣降遂遮道急攻陵陵居谷中虜在山上四面射矢如雨下漢軍南行未至鞮汗山一日五十萬矢皆盡即棄車去士尚三千餘人徒斬車輻而持之(徒但也。)軍吏持尺刀抵山入谷單于遮其後乘隅下壘石(放石以投人因山隅曲而下也。壘音盧對切)士卒多死不得行昏後陵便衣獨步出營(便衣謂著短衣小袖也。)止左右無隨我丈夫一取單于耳良久陵還太息曰:兵敗死矣。軍吏,或曰:將軍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後求道徑還歸如浞野侯為虜所得後亡還天子客遇之況於將軍乎!陵曰:公止吾不死非壯士也,於是盡斬旌旗及珍寶埋地中陵嘆曰:復得數十矢足以脫矣。今無兵復戰天明坐受糸專矣。各鳥獸散猶有得脫歸報天子者令軍士人持二升Я一半冰(半讀曰判判大片也。)期至遮虜鄣者相待夜半時擊鼓起士鼓不鳴陵與韓延年俱上馬壯士從者十餘人虜騎數千追之韓延年戰死陵曰:無面目報陛下遂降軍人分散脫至塞者四百餘人陵敗處去塞百餘里邊塞以聞。

後漢鄧禹為大司徒征關中自馮愔反後禹威稍損。又乏食歸附者離散而赤眉復還入長安禹與戰敗走至高陵軍士饑餓者皆食棗菜光武乃徵禹還敕曰:赤眉無穀自當來東吾折箠笞之非諸將憂也。無得復妄進兵禹慚於受任而功不遂數以饑卒僥戰輒不利三年春與車騎將軍鄧弘擊赤眉遂為所敗眾皆死散。

馮異為征西大將軍會鄧禹率車騎將軍鄧弘等引歸與異相遇禹弘要異共攻赤眉異曰:異與賊相拒。且數十日雖屢獲雄將餘眾尚多可稍以恩信傾誘難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諸將屯黽池要其東而異擊其西一舉取之此萬成計也。禹弘不從弘遂大戰移日赤眉陽敗棄輜重走車皆載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饑爭取之赤眉引還擊弘弘軍潰亂異與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卻異以士卒饑倦可。且休禹不聽復戰大為所敗死傷者三千餘人禹得脫歸宜陽異棄馬弘走上回阪與麾下數人歸營復堅壁。

蓋延為虎牙將軍時董憲將賁休舉蘭陵城降憲聞之自郯圍休時延及龐萌在楚請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搗郯則蘭陵必自解延等以賁休城危遂先赴之憲逆戰而陽敗延等遂逐退因拔圍入城明日憲大出兵回在雒州永寧縣合圍延等懼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讓之曰:間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賊計已立圍,豈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憲遂拔蘭陵殺賁休延等往來要擊憲別將於彭城郯邳之間戰或日數合頗有克獲帝以延輕敵深入數以書誡之及龐萌反攻殺楚郡太守引軍襲敗延延走北渡泗水破舟戢壞津梁僅而得免(又云:萌攻延延與戰破之詔書勞延曰:龐萌一夜反畔相去不遠營壁不堅殆令人齒欲相擊而將軍有不可動之節吾甚美之此傳言僅而得免與彼不同)。

吳漢為大司馬從車駕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帝敕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並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疫沒逃亡者多及公孫述救至漢遂退敗。

鄧騭為車騎將軍任尚為征西校尉安帝永初元年先零別種滇零與鍾羌諸種大為寇掠斷隴道時羌歸附既久無復器甲或持竹竿木枝以代戈矛或負板案以為楯或執銅鏡以象兵郡縣畏懦不能制遣騭及征西校尉任尚將五營及三河三輔汝南南陽潁川太原上黨兵合五萬人屯漢陽明年春諸郡兵未及至鍾羌數千人先擊敗騭軍於冀西殺千餘人校尉侯霸坐眾羌反叛徵免以西域都護禧代為校尉其冬騭使尚及從事中郎司馬鈞率諸郡兵與滇零等數萬人戰於平襄尚軍大敗死者八千餘人司馬鈞為左馮翊安帝元初二年零昌種眾分兵寇益州乃使屯騎校尉班雄屯三輔遣鈞行征西將軍督右扶風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風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餘人。又龐參將羌胡兵七千餘人與鈞分道並北擊零昌參兵至勇士東為杜季貢所敗,於是引退鈞等獨進攻拔丁奚城大克獲杜季貢率眾偽逃鈞令光恢包等收羌禾稼光等違鈞節度散兵深入羌乃設伏要擊之鈞在城中怒而不救光並沒死者三千餘人鈞乃遁還坐徵自殺參以失期軍敗抵罪以馬賢代領校尉事。

馬賢建光元年為護羌校尉討燒當羌於金城不利順帝永和六年為征西將軍與。且凍羌戰於射姑山賢軍敗沒。

尹耀為揚州刺史順帝末揚徐賊群起盤互連歲建康元年九江範容周生等相聚反亂屯據歷陽為江淮巨患遣御史中丞馮緄將兵督耀及九江太守鄧顯討之耀顯軍敗為賊所殺。

田晏為破鮮卑中郎將靈帝熹平六年八月遣晏出雲中使匈奴中郎將臧與南單于出雁門護烏桓校尉夏育出高柳並伐鮮卑三道出塞經二千里檀石槐率眾逆擊育等大敗死者十七八。

董卓為東中郎將中平元年持節代盧植擊張角於下曲陽軍敗抵罪。

孔融為北海相當黃巾賊沖融到郡收合士民起兵講武賊張饒等群輩二十萬眾從冀州還融逆擊為饒所敗乃收敗兵保朱虛縣稍復鳩集吏民。

魏王朗為會稽太守時孫策渡江略地朗功曹虞翻以為力不能拒不如避之朗自以身為漢吏宜保城邑遂舉兵與策戰敗績浮海至東冶策。又追擊大破之朗乃詣策(策令使者語朗曰:問逆賊故會稽太守王朗朗受國恩當官云:何不惟報德而阻兵安忍大軍征討倖免梟夷不自掃屏復聚黨眾屯聚郡境遠勞王誅卒不悟順捕得云:降庶以欺詐用全首領得爾與不具以狀對朗稱擒虜對使者曰:朗以才誤竊朝私受爵不讓以遘罪網前見征討畏死茍免因治人物寄命須曳。又迫大兵惶怖北引從者疾患死亡略盡獨與老母共乘一麗流矢始交便棄麗就俘稽顙自首於征役之中朗惶惑不達自稱降虜緣前迷謬被詰慚懼朗愚淺駑怯畏威自驚。又無良介不早自歸於破亡之中然後委命下隸身輕罪重死有餘辜申ㄕ就鞅屯足入絆叱咤聽聲東西惟命策以其儒雅答辭遜讓而不害)。

曹休為大司馬都督揚州明帝太和二年九月休率諸軍至皖與吳將陸議戰於石亭敗績。

王昶為大將軍齊王嘉平四年十一月詔昶及征東將軍胡遵鎮南將軍丘儉等征吳十二月吳大將軍諸葛恪拒戰大破眾軍於東關不利而還時昶及儉聞東軍敗各燒屯走。

王經為雍州刺史高貴鄉公正元二年八月辛亥蜀大將軍姜維攻狄道經戰於洮西經大敗還保狄道城。

蜀馮習字休元隨先主入蜀先主東征吳習為領軍將軍統諸軍大敗於犭虎亭(犭虎音呼)。

馬謖為諸葛亮參軍後主建興六年亮出軍向祁山時有宿將魏延吳壹等論者皆言以為宜令為先鋒而亮違眾拔謖統大眾在前與魏將張郃戰於街亭為郃所破士卒離散亮進無所據退軍還漢中謖下獄被誅。

姜維為大將軍後主延熙十九年整勒戎馬與鎮西大將軍胡濟期會上わ濟失誓不至故維為魏大將鄧艾所破於谷星散流離死者甚眾眾庶繇是怨ゥ而自隴以西亦騷動不寧維謝過引負求自貶削為後將軍行大將軍事。

吳孫輔政遷大將軍魏諸葛誕舉壽春叛保城請降吳遣文欽唐咨全端全懌等帥三萬人救之魏鎮南將軍王基圍誕欽等突圍入城魏悉中外軍二十餘萬增誕之圍朱異帥三萬人屯安豐城為文欽勢魏兗州刺犭虎音鶚史州泰拒異於陽淵異敗退為泰所追死傷二千人,於是大發卒出屯鑊裏復遣異率將軍丁奉黎斐等五萬人攻魏留輜重於都陸異屯黎漿遣將軍任度張震等募勇敢六千人於屯西六里為浮橋夜渡築偃月壘為魏監軍石苞及州泰所破軍卻退就高異復作車箱圍趣五木城苞泰攻異異敗歸而魏太山太守胡烈以奇兵五千詭道襲都陸盡焚異資糧授兵三萬人使異死戰異不從斬之於鑊裏而遣弟恩救會誕敗引還既不能拔出誕而喪敗士眾自戮名將莫不怨之。

劉俊為交州刺史後主寶鼎三年遣俊及前部督修則等入擊交阯為晉將毛景等所破皆死兵散還合浦。

張悌為丞相軍師後主天紀末悌與護軍孫震丹陽太守沈瑩禦晉軍降成陽都尉張喬濟江與晉討吳護軍張翰揚州刺史周浚成陣相對沈瑩領丹陽銳卒刁楯五千號曰:青巾兵前後屢䧟堅陣,於是以馳淮南軍三沖不動退引亂晉薛勝蔣班因其亂而乘之吳軍以次瓦解將帥不能止張喬。又出其後大敗吳軍於版橋獲悌震瑩等。

●卷四百四十二

○將帥部·敗衄第二

晉陸機成都王[A13C]表為平原內史惠帝太安中[A13C]假機後將軍河北大都督討長沙王乂列軍自朝歌至於河橋鼓聲聞數百里漢魏以來出師之盛未嘗有也。乂與機戰於鹿苑機軍大敗赴七里澗而死者如積焉水為之不流將軍賈棱皆死之。

新蔡王騰為車騎將軍鎮鄴時公師藩與平陽人汲桑等為群盜起於清河俞阝縣眾千餘人寇頓丘以葬成都王[A13C]為辭載[A13C]主而行與張泓故將李豐等將攻鄴騰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圍城不能克汲桑小賊何足憂也。及豐等至騰不能守率輕騎而走為豐所害四子虞矯紹確虞有勇力騰之被害虞逐豐豐投水而死是日虞及矯紹並鉅鹿太守崔曼車騎長史羊桓從事中郎蔡充等。又為豐餘黨所害及諸名家流移依鄴者死亡並盡。

劉琨為并州都督屬石勒攻樂平太守韓據請救於琨而琨自以士眾新合欲因其銳以威勒箕淡諫曰:此雖晉人久在荒裔未習恩信難以法禦今內收鮮卑之餘穀外抄殘胡之牛羊。且閉關守險務農息士既服化感義然後用之則功可立也。琨不從悉發其眾命淡領步騎二萬為前驅琨自為後繼勒先據險要設伏以擊淡大破之一軍皆沒。

王堪為車騎將軍懷帝永嘉三年三月劉元海寇黎陽遣堪擊之王師敗績於延津死者三萬餘人九月堪與平北將軍曹武討劉聰王師敗績堪奔還京師山簡為征南將軍永嘉四年九月雍州人王如舉兵反於宛殺害令長自號大將軍司雍二州牧大掠漢沔新平人龐馮翊人嚴嶷京兆人侯脫等各起兵應之簡及荊州刺史王澄南中郎將杜蕤並遣兵援京師及如戰於宛諸軍皆大敗王澄獨以眾進至汴口眾潰而歸。

李矩為冠軍將軍時劉聰使劉曜䧟長安湣帝出降趙固郭默攻河東至於糸邑右司隸部人盜牧馬負妻子奔之者三萬餘騎騎兵將軍劉勛追討之殺萬餘人固默引歸劉頡遮邀擊之為固所敗聰使子粲及劉雅等伐趙固次於小平津固揚言曰:要當生縛劉粲以贖天子聰聞而惡之李矩使郭默郭誦救趙固屯於雒遣耿隕張皮潛濟襲粲貝丘王翼光自厘城覘之以告粲粲曰:征北南渡趙固望聲逃竄彼方憂自固何暇來邪。且聞上身在此自當不敢北視況敢濟乎!不須驚動將士也。是夜稚等襲敗粲軍粲奔據陽鄉稚館穀粲壘雅聞而馳還柵於壘外與稚相持聰聞粲敗使太尉範隆率騎赴之稚等懼率眾五千突圍北山而南劉勛追之戰於河陽稚師大敗死者三千五百人投河死者千餘人。

梁巨為冠軍將軍劉聰攻河內石勒率騎會之攻巨於武德懷帝遣兵救之勒留諸將守武德與王桑逆巨於長陵巨請降勒弗許巨逾城而遁軍人執之勒馳如武德坑降卒萬餘數巨罪而害之王師退還河北諸堡壁大震皆請降送任於勒。

荀羨為建威將軍攻慕容雋山茌(士甾切)拔之斬雋太山太守賈堅雋青州刺史慕容塵遣司馬悅明救之羨師敗績復䧟山茌諸葛攸。又率水陸二萬討雋入自石門屯於河渚攸部將匡超進據敖蕭館屯於新柵。又遣督護徐ぁ率水軍三千泛舟上下為東西聲勢雋遣慕容評傅顏等統步騎五萬戰於東阿王師敗績。

毛寶為征虜將軍庾亮謀北伐上疏解豫州請以授寶於是明帝詔以寶監揚州之江西諸軍事豫州刺史將軍如故與西陽太守樊峻以萬人守邾城石季龍惡之乃遣其子鑒與其將夔安李菟等五萬人來寇張犭各渡二萬騎攻邾城寶求救於亮亮以城固不時遣軍城遂䧟寶峻等率左右突圍出赴江死者六千人寶亦溺死。

徐龕為征討大將軍褚裒督護裒遣龕伐沛獲偽相支重郡中二千餘人歸降魯郡山有五百餘家亦建義請援裒遣龕領銳兵三千迎之龕違裒節度軍次代陂為石遵將李菟所敗死傷大半龕執節不撓為賊所害。

尹奉為寧州刺史李雄據益州寧州李才龐遺起義兵攻雄將任亻回李謙等雄遣其將羅常費黑救之奉遣裨將姚昂朱提太守楊術援遺戰於登臺昂等敗績術死之。

李釗為越雋太守時王遜為寧州刺史先是釗為李雄所執自蜀逃歸遜復以釗為越雋太守李雄遣李讓任亻回攻釗釗自南秦與漢嘉太守王載共拒之戰於溫水釗敗績載遂以二郡附雄。

桓宣為平北將軍都督司雍梁三州南陽襄陽新野南鄉四郡軍事梁州刺史庾翼遷鎮襄陽令宣進伐石季龍將李羆軍次丹水為賊所敗翼怒貶宣為建威將軍。

謝尚為西中郎將督揚州之六郡諸軍豫州刺史假節鎮歷陽大司馬桓溫欲有事中原使尚率眾向壽春進號安西將軍初苻健將張遇降尚尚不能綏懷之遇怒據許昌叛尚討之為遇所敗收付廷尉時康獻皇后臨朝即尚之甥也。特令降號為建威將軍。

桓溫為大司馬率眾五萬伐慕容前兗州刺史孫元起兵應之溫部將檀玄攻胡陸執寧東慕容忠遣其將慕容厲與溫戰於黃墟厲師大敗單馬奔還高平太守徐翻以郡歸順溫前鋒朱序。又破將傅顏於林渚溫軍大振次於枋頭懼謀奔和龍慕容垂曰:不然臣請擊之。若戰不捷走未晚也。乃以垂為使持節南討大都督慕容德為征南將軍率眾五萬拒溫使其散騎侍郎樂嵩乞師於苻堅,堅遣將軍茍池率眾二萬出自雒陽師於潁川外為赴援內實觀隙有兼並之志矣。慕容德屯於石門絕溫糧漕豫州刺史李那率州兵五千斷溫饋運溫頻戰不利糧運復絕及聞堅師之至乃焚舟棄甲而退德率勁騎四千先溫至襄邑東伏於澗中與垂前後夾擊王師大敗死者三萬餘人茍池聞溫班師邀擊於譙溫眾。又敗死者萬計。

桓豁遷征西大將軍開府及苻堅䧟仇池豁以新野太守吉挹行魏興太守督護梁州五郡軍事戍梁州堅䧟涪城梁州刺史楊亮益州刺史周仲孫並委戍奔潰以威略不振所在覆敗。又上疏陳謝固辭不拜開府。

郗恢為秦州刺史督隴上軍時魏氏強盛山陵危逼恢遣江夏相鄧啟方等以萬人拒之與魏道武戰於滎陽大敗而還。

劉牢之為龍驤將軍時苻堅伐晉敗歸長安牢之屯鄄城討諸未服河南城堡承風歸順者甚眾時堅子丕據鄴為慕容垂所逼請降牢之引兵救之垂聞軍至出新興城北走牢之與沛郡太守田次之追之行二百里至五橋澤中爭趣輜重稍亂為垂所擊牢之敗績士卒殲焉牢之策馬跳五丈澗得脫會丕救至因入臨漳集亡散兵復少振牢之以軍敗徵還。

劉毅為冠軍將軍毅躡桓玄死桓振桓謙復聚眾拒毅於靈溪玄將馮該以兵會於振毅進擊為振所敗退次潯陽坐免官尋原之。又盧循反於廣州以舟師二萬發姑孰徐道覆聞毅將至建鄴報盧循曰:劉毅兵重成敗系此一戰宜並力拒之循乃引兵發巴陵與道覆連旗而下毅次於桑落州與賊戰敗績棄船以數百人步走餘眾皆為賊所虜輜重盈積皆棄之毅走經涉蠻晉饑困死亡至者十二三參軍羊邃竭力營護之僅而獲免焉。

魯宗之為南陽太守時桓振既破江陵自為荊州刺史都督八州宗之自襄陽破振將溫楷於柞溪進屯紀南振聞楷敗留其將馮該守營自率眾與宗之大戰振勇冠三軍眾莫能禦宗之敗績。

宋桂陽王義真鎮關中王修既死人情離異無相統一高祖遣將軍朱齡石替義真鎮關中使義真輕兵疾歸諸將競斂財貨多載子女方軌徐行虜追騎。且至建威將軍傅弘之曰:公處分亟進恐虜追擊人也。今多將輜重一日行不過十里虜騎追至何以待之宜棄車輕行乃可以免不從賊追兵果至騎數萬匹輔國將軍蒯恩斷後不能禁至青泥後軍大敗諸將及府功曹王賜悉被俘虜義真在前故得與數百人奔散日暮虜不復窮追義真與左右相失獨逃草中中兵參軍宏單騎追尋緣道叫義真識其聲出就之曰:君非中兵邪身在此宏大喜負之而歸義真謂宏曰:今日之事誠無崖略然丈夫不經此何以知艱難初高祖聞青泥敗未得義真審問有前至者訪之並云:暗夜奔敗無以知存亡高祖怒甚克日北伐謝晦諫不從及得宏啟事知義真已免乃止。

劉粹為征虜將軍文帝元嘉三年討謝晦遣粹弟車騎從事中郎道濟龍驤將軍沈敞之就粹自陸道向江陵粹以道濟行竟陵內史與敞之及南陽太守沈道興步騎至沙橋為晦司馬周超所敗士眾傷死者過半降號寧朔將軍。

臧質為輔國將軍時後魏太武侵徐豫率大眾數十萬遂向彭城以質為輔國將軍假節置佐率萬人北救始至盱眙太武已過淮冗從僕射胡崇之領質府司馬崇之副太子左積弩將軍臧澄之及毛熙祚亦受統於質盱眙城東有高山質慮魏據之使崇之澄之二軍營於山上質營城南魏軍攻崇之澄之二營崇之等力戰不敵眾散並為後魏所殺。又攻熙祚熙祚所領悉北府精兵幢主李灌率厲將士殺賊甚多隊主周裔之外監楊方生。又率射賊賊垂退會熙祚被創死軍遂散亂其日質案兵不敢救故三營一時覆沒初仇池之平也。以崇之為龍驤將軍北秦州刺史宋百頃行至濁水為索虜所攻舉軍敗散崇之及將佐以下皆為後魏所執後得叛還至是。又為後魏所敗焉熙祚司州刺史脩之兄子也。崇之熙祚並贈正員郎澄之三營既敗其夕質軍亦奔散棄輜重器甲率七百人投盱眙。

張永以元嘉二十九年太祖令督冀州青州之濟南樂安太原三郡諸軍事揚威將軍冀州刺史督王玄謨申坦等諸將經略河南攻敖城累旬不能拔其年八月七日夜虜開門燒樓及攻車士卒燒死及為虜所殺甚眾永即夜撤圍退軍不報告諸將眾軍驚擾為虜所乘死敗塗地永及申坦並為統府撫軍將軍蕭思話所收系於歷城獄太祖以屢征無功諸將不可任責永等與思話詔曰:虜既乘利方向盛冬。若脫敢送死兄弟父子自共當之言及增憤可以示張永申坦。又與江夏王義恭《書》曰:早知諸將如此恨不以白刃驅之今者悔何所及後永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徐二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常侍將軍如故時薛安都據彭城請降而誠心不款明帝遣永與沈攸之以重兵迎之加督前鋒諸軍事進軍彭城安都招引索虜之兵既至士卒離散永狼狽引軍還為虜所追大敗復值寒雪士卒離散永腳指斷落僅以身免失其第四子。

王玄謨元嘉中守敖江夏王義恭為征討都督以為敖不可守召令還為魏軍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還至歷城義恭與玄謨《書》曰:聞因敗為成臂上金瘡得非金印之徵邪。

田益之者弋陽西山蠻也。晉安王子勛反遣其將郭確守弋陽益之起義攻郭確於弋陽以益之為輔國將軍督弋陽西山事輔國將軍劉π赴壽陽築長圍始合田益之率蠻宗萬餘人攻子勛將龐定光於義陽定光遣從兄文生拒之為益之所破見殺遂圍其城定光求救於子勛子勛以定光父孟虬為司州刺史率精兵五千救義陽並解壽陽之圍常珍奇。又自懸瓠率三千人援定光屯軍了水益之不戰望風奔散孟虬乘勝進軍向壽陽。

王蘊後廢帝元徽初為東陽太守未之郡值桂陽王休範逼京邑蘊領兵朱雀門戰敗被創事平除侍中南齊李安民初仕宋為寧朔將軍隨吳喜沈攸之擊虜達睢口戰敗還保宿豫淮北既沒明帝敕留安民戍甬城。

陳顯達督平北將軍崔慧景眾軍四萬圍南鄉界馬圈城去襄陽三百里攻之四十日虜食盡啖死人肉及樹皮外圍既急虜突走斬獲千計官軍競取城中絹不復窮追顯達入據其城遣軍主莊丘黑進取南鄉縣故順陽郡治也。後魏孝文自領十餘萬騎奄至顯達引軍渡水西據鷹子山築城人情沮敗虜兵甚急軍主崔恭祖胡松以烏布幔盛顯達數人擔之逕道從分磧山出均水口臺軍緣道奔退死者三萬人左軍將軍張千戰死追贈遊擊將軍顯達素有威聲著於蠻虜至是大損喪焉。

裴叔業明帝時為輔國將軍領眾圍渦陽後魏廣陵王率眾拒戰叔業等大敗之斬獲甚眾魏主聞廣陵王敗遣偽都督王肅大將軍楊大眼步騎十餘萬救渦陽叔業見兵盛夜委軍遁走明日官軍奔潰虜追之傷殺不可勝數日暮乃止叔業還保渦口。

胡諧之為衛尉永明八年率禁兵討巴東王子響於江陵兼長史行事臺軍為子響所敗有司奏免官權行軍如故。

王珍國為征虜將軍時梁高祖兵至東昏石頭軍主朱僧勇率水軍二千人歸降東昏。又遣征虜將軍王珍國帥軍主胡虎牙列陳於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餘萬人閹人王倀子持白獸幡督帥諸軍。又開航背水以絕歸路王茂曹景宗犄角奔之將士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鼓譟震天地珍國之眾一時瓦解投淮死者積屍與航等後至者乘之以濟,於是朱雀諸軍望之皆潰散義兵追至宣陽門李居士以新亭壘徐元瑜以東府城降石頭白下諸軍並宵潰梁馬仙卑遷司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魏豫州人白皂生殺其刺史瑯邪王司馬慶曾自號平北將軍推鄉人胡遊為刺史以懸瓠來降高祖使仙卑赴之遣直閣將軍武會超馬廣率眾為援仙卑進頓楚王城遣副將齊茍兒以兵二千助守懸瓠魏中山王英率眾十萬攻懸瓠仙卑遣廣會超等守三關英破懸瓠執齊茍兒遂進攻馬廣。又破廣生擒之送雒陽仙卑不能救會超亦相次退散魏軍遂進據三關仙卑坐徵還南康簡王績之子會理為平北將軍武帝太清元年督眾軍北討至彭城為魏師所敗退歸本鎮。

邵陵攜王綸太清二年進位中衛將軍侯景構逆加征討大都督率眾討景將發高祖誡曰:侯景小豎頗習行陣未可以一戰即殄當以歲月圖之綸次鍾離景已渡採石綸乃晝夜兼道旋軍入赴濟江中流風起人馬溺者十二三遂率寧遠將軍西豐公大春新塗公大成等步騎三萬發自京口將軍趙伯超曰:若從黃城大道必與賊遇不如逕路直指鍾山出其不意綸從之眾軍掩至賊徒大駭分為三道攻綸與戰大破之斬首千餘級翌日賊。又來攻相持日晚賊稍引卻南安侯駿以數十騎馳之賊回距駿駿部亂賊因逼大軍遂潰綸至鍾山眾裁千人賊圍之戰。又敗乃奔還京口三年春綸復與東陽州刺史大連等入援至於驃騎洲進位司空臺城䧟綸奔禹穴。

羊鴉仁前為司州刺史太清三年三月鴉仁等率所部入援臺城進軍東府北與賊戰大敗。

王質為假節寧遠將軍領東宮兵從貞陽侯北伐及貞陽敗績脫身逃還侯景於壽陽構逆質。又領舟師隨眾軍拒之景軍濟江質便退走尋領步騎頓於宣陽門外景軍至京師質不戰而潰乃翦髪為桑門潛匿人間及柳仲禮等會援京邑軍據南岸質。又收合餘眾從之京城䧟西奔荊州。

蕭明武帝兄子封貞陽侯豫州刺史武帝既納侯景詔明率水陸諸軍趨彭城大圖進取。又命兗州刺史南康嗣王會理總馭群帥指授方略明渡淮未幾官軍破被擒盡俘其眾魏帝升門樓觀引見明及諸將帥釋其禁送於晉陽。

楊乾運為信武將軍及達奚武圍南鄭武陵王紀遣乾運率兵援之為武所敗。

陳侯安都高祖時為鎮北將軍率眾與周文育西討王琳至武昌琳將樊猛棄城走文育亦自豫章至時兩將俱行不相統攝因部下交爭稍不平軍至郢州琳將潘純於城中遙射官軍安都怒進軍圍之未能克而王琳至於沌口安都乃釋郢州悉眾往沌口以禦之遇風不得進琳據東岸官軍據西岸相持數日乃合戰安都等敗績與周文育徐敬成並為琳所囚總以一長鎖系之置於(音沓)下令所親宦者王子晉掌視之琳下至湓城白水浦安都等甘言許厚賂子晉子晉乃偽以小船依而釣夜載安都文育敬成上岸入深草中步投官軍還都自劾詔並赦之復其官爵。

程靈洗為蘭陵太守隨周文育西討王琳於沌口敗績為琳所拘明年與侯安都等逃歸。

吳明徹授都督南北兗青譙五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會周氏滅齊高祖將事徐兗詔明徹進軍北伐令世子戎昭將軍員外散騎侍郎慧覺攝行州事明徹軍至呂梁周徐州總管梁士彥率眾拒戰明徹頻破之因退兵守城不復敢出明徹仍引清水以灌其城環列舟艦於城下攻之甚急周遣上大將軍王軌將兵救之軌輕行自清水淮口橫流豎木以鐵貫直輪遏斷船路諸將聞之甚恐議欲破堰拔軍以舫載馬馬明戍裴子烈議曰:若決堰下船船必傾倒,豈可得乎!不如前遣馬出於事為允適會明徹苦背疾甚篤知事不濟遂從之乃遣蕭摩訶帥馬軍數千前還明徹乃自決其堰(音謳)乘水勢而退軍冀其獲濟及至清口水勢漸微舟艦並不得渡眾軍皆潰明徹窮促乃就執尋以憂憤遘疾卒於長安。

蕭摩訶為侍中驃騎大將軍會隋總管賀。若弼鎮廣陵窺覦江左後主委摩訶備禦之任授徐州刺史禎明三年正月元會徵摩訶還朝賀。若弼乘虛濟江襲京口摩訶請率兵逆戰後主不許及弼進軍鍾山摩訶。又請曰:賀。若弼懸軍深入聲援猶遠。且其壘塹未堅群情惶懼出兵掩襲必大克之後主謂摩訶曰:公可為我一決摩訶曰:從來行陣為國為身今日之事兼為妻子後主多出金帛頒賞諸軍令中鎮軍魯廣達陳兵白土岡居眾軍之南偏鎮東大將軍任忠次之參軍將軍樊毅都官尚書孔範次之摩訶軍最居北眾軍南北亙三十里首尾進退各不相知初未戰時賀。若弼將輕騎登山觀望形勢及見眾軍因馳下置陣廣達首率所部進薄弼軍屢卻俄而復振更分軍趣北援諸將孔範出戰兵交而走諸將支離陣尚未合騎卒潰散駐之弗止摩訶無所用力焉為隋軍所執。

南康嗣王方泰後主禎明初為侍中三年隋師濟江方泰與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樊猛左衛將軍蔣元遜領水軍於白下往來斷遏江路隋遣行軍元帥長史高領船艦溯流當之猛及元遜並降方泰所部將士離散乃棄船走及臺城䧟與後主俱入關呂肅為南康太守時隋來伐陳肅將兵據巫峽以五條鐵鎖橫江肅竭其私財以充軍用隋將楊素奮兵擊之四十餘戰爭馬鞍及磨刀澗守險隋軍死者五千餘人陳人盡取其鼻以求功賞既而隋軍屢捷獲陳之士三縱之肅乃遁保延州別帥廖酉寵領大舫請降欲燒隋艦更決死一戰,於是有五黃龍備眾色各長十餘丈驤首連接順流而東風浪大起雲霧晦宜陳人震駭不覺火自焚隋軍乘高艦張大弩以射之陳軍大敗風浪應時頓息肅收餘眾東走。

後魏宿沓於為虎威將軍道武天興五年正月慕容熙遣將寇遼西於等拒戰不利棄令支而還。

刁雍為建義將軍率眾二萬進屯固山雍從弟彌時亦率眾入京口規共討宋高祖宋高祖遣兵破之六月雍。又侵宋青州雍敗乃收散卒保於馬耳山。又為宋州軍所逼遂入大鄉山。

奚斤為司空征赫連昌昌弟助興先守長安聞昌敗遂走入上わ斤追之不及而還詔斤班師斤上疏曰:赫連昌亡保上わ鳩合餘燼未有盤據之資今因其危滅之為易請益鎧馬平昌而還太武曰:昌亡國叛夫擊之勞傷將士。且可息兵取之不晚斤抗表固執乃許之給斤萬人遣將軍劉拔送馬三千匹與斤斤進討安定昌退保平涼斤屯軍安定以糧竭馬死遂深壘自固監軍侍御史安頡擊昌擒之昌眾復立昌弟定為主守平涼斤自以元帥而擒昌之功不在己深恥之乃舍輜重輕賫三日糧追定於平涼宗正娥清欲尋水而往斤不從自北道邀其走路定眾將出會一小將有罪亡入賊具告其實定知斤軍無糧乏水乃邀斤前後斤眾大潰斤及娥清劉拔為定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後太武克平涼斤與娥清等得歸免為宰人使負酒食從駕還京師以辱之。

丘堆為太僕太武世征赫連昌堆與常山王素督步兵三萬人為後軍昌戰敗南奔太武遣堆與宗正娥清率五千騎略地關右昌貳城守將堅守不下堆與清攻拔之詔堆班師而宜城王奚斤表留堆等進平昌許之堆斤合軍與昌相拒擊士馬乏糧堆與義兵將軍封禮督租於民間士卒暴掠為昌所襲敗績堆將數百騎還城(本紀神䴥元年司空奚斤討赫連定於平涼馬髦嶺為定所擒丘堆先守輜重在安定聞斤敗棄甲東走長安帝聞大怒詔安頡斬堆)。

盧淵為儀曹尚書孝文時南齊雍州刺史曹虎遣吏請降孝文以淵為使持節督前鋒諸軍逕赴樊鄧淵至葉具知曹虎譎詐之問兼陳利害詔淵進取南陽淵以兵少糧乏表求先攻赭陽以近葉倉故也。孝文許焉乃進攻赭陽齊將垣歷生來救淵素無將略為賊所敗坐免官爵為民。

李佐為安南將軍副大司馬咸陽王禧為殿中將軍時孝文南討佐尋被敕與征南將軍城陽王鸞安南將軍盧淵等攻赭陽各不相節度諸軍皆坐甲城下欲以不戰降賊佐獨勒所部晨夜攻擊屬齊明帝遣其太子右衛率垣歷生眾來援咸以勢弱不敵規欲班師佐乃簡騎二千逆賊為賊所敗坐徙瀛州為民蕭寶夤齊明帝之子以梁武克建業殺其兄弟被害來奔宣武除為鎮東將軍及中山王英南伐寶夤。又表求征乃授使持節鎮東將軍別將以繼英配羽林虎賁五百人與英頻破梁軍乘勝遂攻鍾離淮水汎溢寶夤與英狼狽引退士卒死沒者十四五有司奏寶夤守東橋不固軍敗繇之處以極法詔曰:寶夤因難投誠宜加矜貸可恕死免官削爵還第延昌四年遷撫軍將軍冀州刺史及大乘賊起寶夤遣軍討之頻為賊破臺軍乃滅之後於孝昌中為司空公出師既久兵將疲弊是月大敗還雍州仍停長安收聚離散有司處寶夤死罪詔恕為民。

楊昱為安東將軍蕭寶夤等敗於關中以昱兼七兵尚書持節假撫軍將軍都督防守雍州昱遇賊失利而反。

盧昶為都督時梁將馬仙卑率眾攻圍朐城戍主傅文驥嬰城固守以滎陽太守趙遐為別將與劉思祖等救之次於(音鼉)口去城五十里夏雨頻降厲涉長驅將至朐城仙卑見遐營壘未就徑來逆戰思祖率彭沛之眾望陣奔退遐孤軍奮擊獨破仙卑斬其直閣將軍軍主李魯生仙卑乃分軍於朐城之西阻水列柵以圍固城遐身自潛行觀水深淺結草為筏銜枚夜進破其六柵遂散固城之圍進救朐城昶率大軍繼之未幾而文驥力竭以城降賊眾軍大敗昶棄其節輕騎而走唯遐獨握節而還遐坐失利免官。

河間王琛孝明時為秦州刺史時東益南秦二州氐反詔琛為都督進討氐羌大被摧破後。又為大都督與長孫稚討鮮于修禮於鍾山琛與雉前到呼沲稚未欲戰而琛不從行達五鹿為修禮邀擊琛不赴之賊總至遂大敗稚與琛並除名。

章武王融宣武初為河南尹以聚斂削爵時汾夏山胡叛逆連結正平平陽詔復融前封征東將軍持節都督以討之融寡於經略為胡所敗。

薛蠻為持節光祿大夫假安南將軍西道別將時莫折念生反於秦州遣其別帥卜胡王慶雲等寇涇州孝明以蠻與伊盆生等討之進及平涼郡東與賊交戰不利蠻等退還。

安樂王鑒為秘書監孝明孝昌元年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反害行臺高諒自稱宋王遣其子景仲歸於梁梁遣其將胡虎牙成景雋元略等率眾赴彭城詔鑒討之鑒於彭城南擊元略大破之盡俘其眾既而不備為法僧所敗梁武遣其豫章王綜入守彭城法僧擁其僚屬守令兵戍及郭邑士女萬餘口南入。

畢聞慰為都督安樂王鑒軍司馬元法僧反聞慰與鑒攻之為法僧所敗奔還京師被劾遇赦免崔延伯為征西將軍孝昌元年三月討万俟醜奴大敗於涇州戰歿。

源子恭為大都督孝莊建義元年爾朱兆寇丹谷都督崔伯鳳戰歿都督羊文義史五龍降兆子恭奔退盧仝為撫軍將軍營州城民就德興反詔仝以本將軍為幽州刺史兼尚書行臺慰勞之仝慮德興難信勒眾而往為德興所擊大敗而還。

鹿涅為使持節兼尚書右僕射東南道行臺至東郡值爾朱仲遠䧟西兗向滑臺詔與都督賀拔勝等拒仲遠軍敗還京崔暹為瀛州刺史武川鎮反詔暹為都督隸大都督李崇討之暹違崇節度為賊所敗單騎潛還。

北齊慕容儼神武時為揚州行臺監蕭莊王琳軍與陳將侯侯安都戰於蕪湖敗還。

竇泰從神武西討令泰自潼關入泰至小關為周文帝所襲眾盡沒泰自殺。

李希光為安南將軍西兗州刺史文宣責陳武帝廢蕭明命儀同蕭軌率希光東方老裴延起王敬寶步騎數音愈萬伐之以天保七年三月渡江襲克石頭城五將名位相侔延起以侍中為軍司蕭軌與希光並為都督軍中抗禮不相服御競說謀略動必乖張頓軍丹陽城下值淋雨五十餘日及戰兵器並不堪施用故致敗亡將帥俱死士卒得還者十二三所沒器械軍資不可盡計。

宇文述為扶餘道將軍煬帝征高麗述與九軍至鴨綠水糧盡議欲班師諸將多異同述。又不測帝意會乙支文德來詣其營述先與光祿大夫於仲文俱奉密旨令誘執文德既而緩縱文德逃歸述內不自安遂與諸將渡水追之時文德見述軍中多饑色慾疲述眾每鬥便北述一日之中七戰皆捷既恃驟勝。又內逼群議,於是遂進東濟陸水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為營文德復遣使偽降請述曰:若旋師者當奉高元朝行在所述見士卒疲弊不可復戰。又平壤險固卒難致力遂因其詐而還眾半濟賊擊後軍,於是大潰不可禁止九軍敗績一日一夜還至鴨綠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遼九軍高麗之君三十萬五千人及還至遼東城唯二千七百人帝大怒以述等屬吏至東都除名為民先是仲文率眾至鴨綠水述以糧盡欲還仲文議以精銳追文德可以有功述固止之仲文怒曰:將軍提十萬之眾不能破小賊何顏以見帝。且仲文此行也。固知無功矣。述因厲聲曰:何以知無功仲文曰:昔周亞夫之為將也。見天子軍容不變此決在一人所以功成名立今者人各有心何以赴敵初帝以仲文有計畫令諸軍諮稟節度故有此言繇是述等不得已而從之遂行東至薩水宇文述兵餒退歸師遂敗績帝以屬吏諸將皆罪於仲文帝大怒釋諸將獨系仲文憂恚發病困篤方出之卒於家。

崔弘為涿郡太守遼東之役檢校左武衛大將軍事至平壤與宇文述等同敗績奔還發病而卒。

王辯為虎賁中郎將時翟讓寇徐豫辯進頻擊走之讓尋與李密屯據雒口倉辯與王世充討密阻雒水相持經年辯率諸將攻敗密因薄其營戰破外柵密諸營已有潰者乘勝將入城世充不知恐將士勞倦,於是鳴角收兵翻為密徒所乘官軍大潰不可救止魏蘭根為河北行臺定州率募鄉曲欲防井陘時爾朱榮將侯深自范陽山中蘭根與戰大敗。

尉破胡為開府儀同三司後主武平四年破胡長孫洪略等與陳將吳明徹戰於呂梁南大敗之破胡走以免洪略戰沒遂䧟秦涇二州。

後周獨孤信為驃騎大將軍與馮翊王入雒陽潁豫襄廣陳留之地並相繼款附東魏將侯景等率眾圍雒陽信據金墉城旬有餘日及太祖至瀍東景退走信為右軍戰不利東魏遂有雒陽。

齊王憲太祖第五子也。時李徹從武帝拔晉州及帝班師徹與憲屯雞棲原齊後主以大軍至憲引兵西上以避其鋒遣其驍將賀蘭豹子率勁騎躡憲戰於晉州城北憲師敗績與楊素宇文慶等力戰憲賴以獲全。

王褒初仕梁為僕射周軍征江陵梁元帝授褒都督城西諸軍事褒本以文雅見知一旦委以總戎深自勉勵盡忠勤之節被圍之後上下猜懼元帝唯於褒深自委信乃命褒與朱買臣率眾出宣陽之西門與周師戰買臣大敗褒督進不能禁乃貶為護軍將軍隋韓洪高祖時為代州總管仁壽元年突厥達頭可汗犯塞洪率蔚州刺史劉隆大將軍李藥王拒之遇虜於恆安眾寡不敵洪四面搏戰身被重創將士沮氣虜悉眾圍之矢下如雨洪偽與虜和圍少解洪率所領潰圍而出死者大半殺虜亦倍洪及藥王除名為民隆竟坐死。

馮昱開皇初為行軍總管屯乙弗泊以備胡突厥數萬騎來掩之昱力戰累日眾寡不敵竟為虜所敗亡失數千人殺虜亦然。

薛世雄為左衛大將軍涿郡留守未幾李密逼東都中原騷動煬帝詔世雄率幽薊精兵將擊之軍次河間營於郡城南河間諸縣並集兵依世雄大軍為營欲討竇建德建德將軍來河口自選精銳數百夜來襲之先犯河間兵潰奔世雄營時遇霧晦暝莫相辨識軍不得成列皆騰柵而走,於是大敗世雄與左右數十騎遁入河間城慚恚發病歸於涿郡未幾而卒。

達為左翊衛將軍煬帝幸江都宮詔達與太府卿元文郁留守東都李密據雒口縱兵侵掠城下達與監門郎將龐玉武牙郎將霍舉率內兵出禦之頗有功遷左驍衛大將軍王充之敗也。密復進據北邙來至上春門達與判左丞郭大懿尚書韋津出兵拒之達見賊盛不陣而走為密所乘軍大潰於陣繇是賊勢日盛王世充為江都守時李密攻䧟興雒倉進逼東都官軍數卻光祿大夫裴仁基以武牢降於密煬帝惡之大發兵將討焉發中詔遣充為將軍於雒口以拒密前後百餘戰互有勝負充乃引軍渡雒水逼倉城李密與戰充敗績赴水溺死者萬餘人時天寒大雪兵士既渡水衣皆г濕在道凍死者。又數萬人比至河陽才以千數充自繫獄請罪。

●卷四百四十三

○將帥部·敗衄第三

唐楊恭仁仕隋為河南道大使時天下大亂行至譙郡為朱粲所敗奔還江都。

竇軌封贊皇公高祖武德元年九月軌擊薛仁杲反為所敗。

王老德為右驍衛將軍武德二年正月老德捕山賊張子惠為賊所敗徵還。

裴寂為尚書右僕射武德二年宋金剛寇并州姜寶誼李仲文相次䧟沒寂自請行因授晉州道行軍總管得以便宜從事軍次介休與金剛相遇保於度索原營乏水賊斷其澗路繇是危迫欲移營就水賊因犯之師遂大潰死散略盡寂一日一夜馳至晉州自晉以東城堡一時䧟賊寂上表陳謝高祖慰謝之令鎮撫河東之地會呂崇茂以夏縣舉兵反引金剛為援率兵擊之復為所敗。

永安王孝基為鴻臚卿時呂崇茂叛孝基以兵攻之於筠勸孝基急圍城外援不至自相疑阻計日可平孝基將從之獨孤懷恩陰懷反計不欲崇茂早平乃說孝基曰:筠言非也。崇茂據城王乏攻具。若引師前進必不能克宋金剛在近表裏相助一敗塗地悔無及矣。為王計者不。若頓兵營攻具待秦王破賊則崇茂自孤可為不戰以屈人者也。孝基。又然之,於是停營造攻具會宋金剛遣其將尉遲敬德卒至孝基表裏受敵,於是大敗。

李世為右武衛大將軍武德四年十二月世與劉黑闥戰於宋州我師敗績。

張公瑾為并州道行軍總管武德八年公瑾與突厥戰於太谷我師敗績鄆州都督張德致死之夔州都督行軍長史中書侍郎溫彥博為虜所執。

薛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高宗咸亨元年八月仁貴及副大總管阿史那道真郭待封等為吐蕃大將論欽陵所襲大敗於大非川。

李敬玄為中書令為洮河道行軍大總管儀鳳三年九月與工部尚書左衛大將軍劉審禮統兵以討吐蕃戰於青海之上王師敗績時審禮領前軍深入頓於濠所既為賊所擊敬玄按兵不救審禮遂沒於陣敬玄收軍卻出頓於承風嶺阻泥溝不敢動賊屯於高岡以壓之副將左領軍員外將軍黑齒常之夜率敢死之士五百人進掩賊營賊遂潰亂自相蹂踐死者三百餘人吐蕃大首領拔地沒按軍宵遁敬玄乃擁其餘眾還鄯州使郎將衛山馳驛奏其覆敗之狀高宗怒不見之調露二年七月吐蕃大將贊婆及素和貴等率眾三萬進寇河源屯兵於大非川敬玄為河西鎮撫大使敬玄統眾與賊戰於湟川官軍敗績。

蕭嗣業為鴻臚卿調露元年突厥反叛詔嗣業領軍將軍苑大智千牛將軍季景嘉等討之嗣業等初戰頻捷遂不設備俄逢大雪兵寒凍列營不整賊徒乘夜逼之嗣業窘迫拔營而走眾遂大潰為賊所敗死者不可勝數大智景嘉引步兵。且行。且戰奔單于都護府。

曹懷舜為定襄道副總管討突厥史伏念懷舜及裨將竇義昭王孝誠等前軍先往為賊所紿聲言伏念溫傅等在黑沙北各有二十騎以下煮人肉而食之可單馬而擒也。懷舜等乃留老弱於瓠盧泊晨炊蓐食率輕銳倍道往襲之既至黑沙人馬疲頓竟不見賊會延陁部落西行詣伏念遇懷舜軍乞降懷舜等雖不獲伏念而喜得延陁遂按兵而旋行至碧淥泊軍始為營營內忽有泉水大如車輪。又遇大風飄折懷舜寢帳眾皆惡之回至長城之北與溫傅相遇列陣而戰交綏而退時裴行儉頓兵於代州之陘口縱反間說伏念與溫傅漸相猜貳遣別帥擊伏念敗之伏念既退遂與懷舜等相遇於橫水懷舜及裨將李文陳劉敬同竇義昭凡四軍合為方陣。且行。且戰經一日賊因便風先擊敬同之營營中潰亂懷舜義昭遂棄其軍輕騎奔雲州兵士隨而大奔為賊所乘死者不可勝數皆南首而仆懷舜與敬同復收散卒斂財帛與伏念和殺牛而盟乃領其餘眾以歸伏念遂北遁。

淳於處平為陽曲道總管則天垂拱元年四月癸未突厥寇代州處平及中郎將蒲英節率兵赴救行至忻州與賊戰大敗死者五千餘人。

爨寶璧為右監門衛中郎將則天垂拱三年十月寶璧討突厥骨咄祿元珍寶璧見黑齒常之擊破突厥於黃花堆。又表請窮追餘寇制常之與寶璧計議遙為聲援寶璧以為破賊在朝夕貪功先行。又令人出塞二十餘里覘候見元珍等部落皆不設備遂率眾掩襲之既至。又先遣人報賊令其嚴備出戰時寶璧下有精兵一萬三千人遂為所敗全軍盡沒單騎遁歸論者尤之寶璧坐此伏誅。

王孝傑為清邊道大總管萬歲通天元年三月孝傑及副總管婁師德與吐蕃首領論欽陵贊婆戰於素羅汗山官軍敗績孝傑免官師德貶為原州員外司馬。

薛訥為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左衛大將軍玄宗開元二年契丹奚及突厥等連和屢為邊患訥建議請出師討之詔與左監門將軍杜賓客定州刺史崔宣道等率眾二萬人出檀州道以討契丹杜賓客及姚崇皆以為不可訥建此議時帝方欲威服四夷特令訥同紫微黃門三品總兵出擊議者遂息六月師至氵欒河盡為契丹所覆脫身走免歸罪於崔宣道及蕃將李思敬等八人詔皆斬之特原杜賓客之罪訥官並除削王昱為益州長史開元二十六年九月昱率兵攻吐蕃安戎城為賊所拒官軍大敗棄甲而遁兵士死者數千人。

鮮于仲通為蜀郡長史兼御史中丞劍南節度等使天寶十載仲通討蠻於雲南瀘水為蠻所敗死者六萬人。

安祿山為河東節度使天寶十一載祿山大舉兵討契丹領眾五萬人使人於奚及謂之曰:今契丹背盟我將討之汝,豈不助我乎!奚及遂以驍騎二千從之祿山使前驅使人鄉導屬連雨十餘日祿山行至護真河誓眾曰:兵法疾雷不及掩耳。又曰:先人有奪人之心今久雨復去賊尚遠。若倍道程賊不虞我之至破賊必矣。軍令嚴促遂晝夜行日三百里奄至契丹牙帳契丹大駭祿山使人持一繩盡縛契丹皆欲生得以歸是時弓弩盡濕弛而不張大將軍何思德請見曰:兵士遠來倍道疲頓用之必不可不如少憩張其勢而脅之不三日必降祿山大怒欲斬之以令三軍思德請效死於先鋒思德形貌類於祿山契丹望見攢槍突而取之須臾支解其形咸謂殺得祿山賊眾增勇奚及背祿山附契丹並力夾攻殺傷略盡祿山被矢中鞍橋簪履俱墜獨以麾下二十騎走上山未及墜坑中男慶緒麾下將孫孝哲扶出之。且戰數十里會夜追騎解遂投平盧城城中驍將史定方領精騎三千出追寇契丹知有救遂解圍而去祿山得脫時史思明亦隨祿山至護真河屬連雨十餘日祿山已戰大敗祿山匹馬脫走得免投師州手殺左賢王哥解將軍河東兵馬使魚承先將推過自解思明恐其見殺逃入山谷中二十許日收得散卒七百人祿山挺身歸平盧計無所出恐人乘其危思明將散卒謁見祿山祿山大喜投袂而起握思明手曰:謂汝已沒矣。不圖見汝吾復何憂思明退而告人曰:向使早出隨哥解等已死矣。方知進退存亡在其時也。賊續攻圍師州守捉使劉客奴伏於莽中得免求救於祿山使思明擊之賊走。

高仙芝為右羽林將軍天寶十四載十一月安祿山反於范陽驅幽并突騎十萬兵向闕以誅楊國忠為名玄宗乃命仙芝訓練四軍驍雄兼募長安武力之士共二十萬以京兆牧榮王琬為元帥東擊祿山。又旋命四鎮節度御史大夫封常清先往河雒守東都十二月常清為祿山敗於武牢丙申賊師至雒分兵燒建春門門者失守賊至雒城以劍士夾道長驅至天津橋我師大潰常清以麾下十數騎脫身走入苑所過命其人斷其水而追者不及遂至陜郡而仙芝領大軍初至東方欲進師會常清軍敗。又欲廣其賊勢以雪已常清先為仙芝麾下士素見親信相對泣以謀班師常清遂謂仙芝曰:祿山包藏禍心向十年矣。一朝興幽并勁卒以亂中原將軍持烏合之眾驅市人以戰今人主尚在長安去此非遠儻小不利搖動京城將軍,豈不重此一舉乎!常清為將軍計不如退守潼關仙芝然其言即日班師士卒等棄甲遺弓矢於路夜走保潼關朝廷大駭辛丑詔皇太子總統六軍親征寇逆以河西隴右節度御史大夫哥舒翰為皇太子先鋒副元帥領河隴兵並仙芝舊卒二十萬鎮潼關有詔徵天下兵四面齊舉將收雒陽賊將崔乾祐叩關請挑戰哥舒翰以四面徵兵未集而不與戰國忠素與哥舒翰不協因言逗遛不進玄宗數使催兵出關十五載六月乙酉哥舒翰領兵馬步十五萬賊將崔乾祐扣戰初哥舒翰造氈車以氈蒙其車以馬駕之畫以龍虎之狀五色相宣。又以金銀飾其畫獸之目及爪將沖戰馬因其驚駭擬從而犄角攢戈夾而逐之賊知其計積薪芻於隘候氈車至順風縱火焚之駕馬奔駭燒氈車及薪芻煙焰昏黑兩軍不相辨我師謂賊軍在煙焰之中遂集弓弩並力射之賊軍抽退盡日矢盡方覺無賊我師從關門六七里路狹北臨黃河南是古岸排蹴進不得賊抽軍從南山設疑曳柴揚塵以同盧諸鎮習險之眾直逼黃河古岸橫截我師我師敗績瀋河而死十有二三哥舒翰在河北高阜上觀軍陣進退之勢於時有搬糧船在河北岸左右言取船渡兵士可得遂令將船百餘只到河南岸渡人登船爭渡者不可勝數舟中之指可掬每滿即沈如是登船沈者數十渡餘軍盡散走還入關先時於關門穿三道{漸土}闊二丈深丈餘師敗之際前後奔戚人馬相推入坑須臾{漸土}滿兵士踐人馬之上而得過入關辛卯潼關不守河東防禦使呂崇賁華州防禦使魏仲犀馮翊防禦使李彭州上雒防禦使楊黯皆棄郡走所在兵將解辮而散其日翰大將鉗大福蘇法鼎管崇嗣等於靈寶西原與賊軍戰聞潼關失守亦各奔散西走入關翰戰敗垂淚入關至西驛署榜招其散卒欲收其餘燼卻守潼關為帳下士蕃將火拔歸仁領部落百騎圍驛執翰將降祿山會賊將鄧季陽田乾真各領數百騎至便領翰將歸祿山其日副將高元蕩等一十五人同被執送田乾真朝廷聞之大駭初翰為隴右節度使遘風疾廢於家祿山之叛籍其威名故有是拜至軍中不能親庶務委政於軍司馬田良丘良丘復不敢專斷教令不一頗無部伍其將王思禮李承光爭長不葉人無鬥志及戰敗為歸仁所執將東行翰乃作突厥語問其故對曰:欲將相公出關翰曰:何也。歸仁曰:相公不見封常清高仙芝乎!常清東京戰敗仙芝卻保潼關並斬於此相公今將國家二十萬眾一舉而喪敗我恐相公還死於此翰曰:吾寧效仙芝死於此,豈能偷生見祿山乎!汝舍我歸仁不從執翰送祿山監察御史高適為翰掌書記在潼關及翰敗適自駱谷南奔及河池郡遇玄宗幸蜀上疏論潼關敗亡之事其略曰:僕射哥舒翰忠義感激臣常知之然疾病沈頓智力俱竭監軍事李大宜與將士約為香火使娼婦彈箜篌琵琶以此為樂樗蒱飲酒不卹軍務蕃軍及秦隴武士盛夏五六月於赤日之中食倉米飯欲勇戰安可得乎!故有望敵散亡臨陣翻動萬全之地一朝而失南陽之軍魯何履光趙國珍各皆持節監軍等數人更相用事寧有是戰而能必勝哉!臣與國忠固爭終不見納陛下因此履巴山劍戟之險西幸蜀中避其蠆毒未足為恥(哥舒翰統兵討安祿山次於靈寶縣之西原八月與賊交戰官軍南迫險峭北臨黃河崔乾祐以數千人先據險要翰及田良丘等浮船中流以觀進退謂乾祐兵少輕之遂促將士令進爭路擁塞無復隊伍午後東風急乾祐以草車數十乘縱火焚之煙焰亙天將士掩面開目不得因為兇徒所乘王師自相擠墜於河其後者見前軍䧟敗悉潰填委於河北死者數萬人號叫之聲振天地縛器械以槍為戢投北岸十不存一二軍既敗翰與數百騎馳而西歸為火拔歸仁執降於賊祿山謂之曰:汝常輕我今日如何翰懼俯伏稱肉眼不識陛下遂至於此陛下為撥亂主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土門來在河南魯在南陽但留臣以尺書招之不日平矣。祿山大喜遂偽署翰司空令作書招光弼等諸將報書皆讓翰不死節祿山知事不諧遂閉翰於苑中潛殺之)魯為南陽太守天寶十五載正月安祿山犯宮闕詔以魯兼御史大夫充南陽節度使率嶺南黔中山南東道子弟五萬人屯葉縣北拒賊遂以氵蚩水之南堅以自固表請薛願為潁川長史訓兵固守五月丁巳與賊將武令珣戰於葉縣王師敗績䧟南陽攜百姓數千人奔於順陽川。

肅宗時為相至德元年十月抗疏請兵一萬人自為帥以收京師詔許之以兵部尚書王思禮為副分為三軍使楊希文將南軍自宜壽入劉哲將中軍自武功入李光進將北軍自奉天入庚子房自將中軍為先鋒師次便橋辛丑二軍先遇賊陣於陳濤王師敗績時用車二千乘以馬步夾之為乘車之戰賊順風揚塵鼓訁牛皆振駭因縛草縱火焚之人畜大亂故敗癸卯自將南軍。又戰不利楊希文劉哲降於賊與幕府偏裨等奔赴行在肉袒請罪帝並宥之。

郭英乂為關西節度兵馬使至德二年三月賊寇武功東原英乂與賊戰為賊所敗流矢中頤而走右廂兵馬使王難德軍於西原觀之不救棄甲而遁。

《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至德二年五月子儀大舉進軍與賊將安守忠戰於西京城西清渠王師敗績初子儀軍於(音律餘切)水之西守忠軍於清渠之北越七日而王師不進賊令軍中以木成桴而來逼我軍子儀使壯士持䧟刀列於岸上以俟之賊有攀岸而上者漸斬殺之賊軍小卻守忠偽遁使人揚言曰:賊走矣。子儀喜悉師以逐之賊有驍銳九千為長蛇陣守忠謂安太清曰:吾為蛇首子為蛇尾遂令領四千人從延平門路入命太清四千人從金光路入以一千趣平川當官軍而橫擊賊首尾之陣翼張前後奔沖我師不虞賊之暴至遂大潰判官殿中侍御史韓液監軍使內侍孫知古皆為賊音律餘切生得軍資器械並委棄之子儀退守武功乾元二年三月壬《申子》儀與河東節度。

李光弼關內節度仆固懷恩河北節度王思禮河南節度許叔冀南陽節度魯江東節度李廣琛興平節度李奐平盧節度董秦等九節度與逆賊安慶緒戰於相州城下官軍不利諸將皆解圍潰散初慶緒保相州子儀等合勢圍之引漳水灌其城三面自冬及春賊糧盡勢窮降在朝夕慶緒求救於史思明發魏州來救李光弼王思禮許叔冀魯遇賊先戰殺傷相半魯中矢子儀軍承後陣未及整忽有大風揚砂拔木天地晝晦咫尺不相辨師人驚潰官軍大奔棄甲仗器械委積道路子儀等收兵斷河陽浮橋保東京士庶驚恐散投山谷留守崔圓河南尹蘇震詹事高適汝州刺史賈至百餘人南奔襄鄧回兵剽劫官吏不能止旬日方定(乾元初子儀統朔方之師與河東節度李光弼等九將兵十五萬進討史思明之遺寇十月渡河下衛州十一月圍安慶緒於相州時以子儀光弼皆是元勛重將難相統屬故不立元帥但以中官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使是以眾軍進退無所承稟自冬徂春不能立功正月始詔子儀為攻城副元帥光弼為野戰副元帥。又引漳水灌之城中水深數尺會史思明自范陽率眾南下光弼子儀等軍逆擊於鄴南思明敗而賊將李歸仁犯我軍亦敗思明敗而北我師敗而南九將之兵多走本鎮山東之地盡沒子儀至東都而止)李光弼為副元帥上元元年十二月戊寅光弼等為逆賊史思明所敗初思明潛遣間諜說官軍曰:雒中將士皆幽朔人也。久戍思歸士多不睦陜州觀軍容使內侍魚朝恩聞之以為然乃告光弼及諸節度仆固懷恩衛伯玉等曰:可速出軍盡掃殘寇光弼等然之乃帥兩道齊進以收東京軍次北邙山光弼懷恩列陣以待之思明至賊奪高原以長槍七百人令壯士執刀隨其後以驅之令沖我軍交鋒而潰士卒咸棄甲奔敗魚朝恩衛伯玉乃退保陜州光弼仆固懷恩等並走聞喜初大軍發也。光弼以李抱玉留守河陽至是抱玉以糧絕眾寡亦棄城而走朝廷憂之益兵而鎮陜州。

左倫為秦州防禦使上元二年吐蕃党項寇邊救軍不至倫頻敗衄連貶巴州長史思州務川縣尉。

鮑防為河東節度留後太原尹兼御史大夫代宗大歷十二年正月回紇寇太原防與回紇戰於曲陽我師敗績死者萬餘人。

馬燧為河東節度使德宗建中三年田悅據魏博叛燧及澤潞節度李抱真諸軍同討魏城未拔幽州朱滔鎮州王武俊皆反聯兵救悅詔遣寧節度李懷光統朔方兵步騎一萬五千同討田悅懷光勇而無謀至魏城之日營壘未設因與滔等大戰於愜山為滔等所敗悅決水灌燧等軍燧兵屈糧少遂與諸軍退軍於魏縣。

張伯儀為荊南節度使李希烈叛逆建中四年詔伯儀與賈耽張獻甫收安州伯儀率其銳卒營於城下令裨將史神福鄧國清禦希烈將翟暉才交鋒賊眾偽遁神福等迫賊伏兵發官軍大失利伯儀中流矢者二失其所持節為追騎所及追者奮刀伯儀拔佩刀禦之兩刃相擊不下而免南投於漢得野人船而達沔州判官侍御史李穗及大將十餘人皆沒其潰兵二千餘人先奔至江陵號於庭伯儀妻魏氏遽出勞勉悉以其家財帛二千餘疋分給之皆感悅而退伯儀得散卒數百人經旬達鎮。

李勉為江南都統時李希烈圍襄城詔勉發一萬人救之。又遣神策將劉德信領三千人同為應援勉上表言襄城雖急許州正虛今。若將兵直抵許州則襄城圍自解,於是不待復命遂令大將唐漢臣等徑許州未到數十里奉詔詰責敕令旋旆二將惶懼回軍行無斥候軍為賊將李克誠伏兵所擊敗於扈澗殺傷大半器械輜重盡為賊所虜漢臣走汴州德信走汝州勉懼東郡危急。又使其將李堅華領四千人守東都軍過復為賊所隔汴州自此不振襄城亦浸危急韓全義為行營招討使貞元十六年正月常州易定陳許河陽各進兵馬討吳少誠戰皆不利而退易定監軍判官劉孝勤為賊所擒五月全義與吳少誠將吳秀吳少陽張國寧等戰於氵殷水南廣利城官軍敗衄七月全義頓軍於五樓行營為賊所乘大潰全義與都監軍賈英秀賈國良等夜退保守氵殷水縣而軍全義懼其淩突直陳州。

嚴綬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憲宗元和十年正月詔討淮西吳元濟二月甲辰綬兵敗於磁丘初綬乘小勝不設備賊夜逼之綬乃大北退五十餘里馳入唐州而守焉。

李光顏為忠武軍節度使元和十年八月光顏討淮西兵敗於時曲。

高霞寓為唐鄧節度使元和十一年六月討淮西兵敗於鐵城走新興柵自諸軍征討勝負皆不以實奏多增其殺獲及是霞寓大敗不可掩始上聞中外恟駭己酉賊圍霞寓於新興柵監軍使李義誠突圍入唐州取兵以救霞寓會賊亦解去霞寓退保於唐州先是淮西用師於山東道特割三州之地全付霞寓用益聲勢霞寓雖稱勇敢素昧機略至於統制尤非所長及達所部乃率兵趣蕭坡與賊決戰既小勝。又進至文武柵賊軍佯敗而走霞寓逐之不已因為伏兵所掩王師大衄戮十七八霞寓僅以身免坐是貶歸州刺史。

渾鎬為義武軍節度使憲宗命諸道出師討王承宗鎮定相去九十里元和十一年冬鎬率全師壓賊境而軍離賊壘三十里鎬計慮不周但耀兵鋒無所控制賊乃分兵潛入定州界焚燒驅掠鎬怒進攻賊壘交鋒而敗師徒殆喪其半餘眾還定州亂不可遏朝廷乃除陳楚代之鎬再貶循州刺史卒。

李道古為鄂嶽都團練使元和十二年討淮西道古大敗於申州郾城行營烏重裔李光顏奏八月六日敗績於賈店初除裴度詔下光顏及重裔謀於都監梁守謙曰:若待度至而有功即非我利也。不如速戰乃大出師重裔先敗光顏救之亦退韓公武輩望旗而卻敗。

郗士美為澤潞節度使元和十二年諸道節度進討王承宗士美敗於柏鄉拔營而歸兵士死者千餘人杜叔良為滄景節度使穆宗長慶元年十二月滄州行營中官謝良通奏叔良領諸道兵於博野縣與鎮州賊交戰䧟沒七千餘人叔良脫身投本營二年正月貶叔良為歸州刺史叔良始以結交貴幸用將家子累至靈武節度使以無功罷未幾。又以計取滄德及討幽鎮二叛遇賊輒揣其無勇先犯之既䧟弓高縣尋復奔敗喪所持節故及於敗。

杜元[A13C]為西川節度使文宗太和三年十二月元[A13C]奏云:十一月二十八日差兵馬五千人於邛州南與蠻賊交戰官軍失利其邛州為蠻所䧟。

李聽以太和四年授魏州節度使時魏博史憲誠將入覲竭其府庫魏人怨之遂殺憲誠三軍共立其大將何進滔魏人既已為亂遂不納聽聽留館陶慢罵魏人遂來接戰聽軍敗績不復部伍晝夜奔走才得免死軍士死傷過半輜重盡沒於賊公議當罪聽聽素交權亻幸遂除太子少師。

李系僖宗時為兗州節度使時司徒平章事荊南節度使充諸道行營兵馬都統王鐸以系西平王晟之孫家世將才用為都統都押衙兼湘南團練使時黃巢在嶺南鐸悉以精甲付系令分兵扼嶺路廣明初賊自嶺南寇湖南諸郡系守城自固不敢出戰賊編木為代沿湘而下急攻潭州䧟之系甲兵五萬皆為賊所殺投屍於江鐸聞系敗令部將董漢宏守江陵自率萬兵會襄陽之師江陵竟䧟於賊鐸罷相守太子太師以淮南高駢代鐸為都統賊焚剽淮南高駢挫敗坐貶。

昭宗初為戶部侍中平章事請討太原乃以為河東行營都招討宣慰使軍至陰地岐華三鎮之師營平陽為太原將李存孝所擊一戰而敗委兵仗潰散存孝進攻晉州數日中夜斂眾遁走比曙喪師殆半存孝進收晉糸磁隰等州狼狽繇含山逾王屋出清河拆屋木縛筏濟河部下離散將盡敗聞朝廷聳震。

梁龐師古太祖時為徐州節度使與葛從周分統大軍渡淮以伐楊行密師古寨於清口寨地卑下或請遷移弗聽俄有告淮人決上流者曰:水至矣。師古怒其惑眾斬之已而水至我軍在淖中莫能戰而吳人襲焉故及於敗師古沒於陣。

唐懷英為陜州節度使開平元年夏命大軍以伐潞州未克以李思安代之降為行營都虞候五月晉王率蕃漢大軍攻下夾城懷英逃歸詣銀臺門待罪太祖宥之改授右衛上將軍三年夏命為侍衛諸軍都指揮使尋出為陜州節度使兼西路行營副招討使及劉知俊奔鳳翔引岐軍以圍靈武太祖遣懷英率兵救之師次長城嶺為知俊邀擊懷英敗歸四年春移華州節度使乾化二年秋命為河中行營都招討使與晉軍戰於白徑嶺敗歸於陜。

王虔裕為義州刺史時蔡賊秦宗賢寇南鄙太祖令虔裕逆擊於尉氏不利而還。

王景仁遙領宣州節度使檢校太傅同平章事時鎮州作逆朋附蕃醜遂擢為上將付步騎十萬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開平二年正月二日與晉軍戰於柏鄉王師敗績太祖怒甚拘之私第然以兩浙元勛所薦。且欲收其後效止落平章事罷兵柄而已數月復其官爵先是十二月仇殷奏十四日夜太陰虧帝曰:我方用兵而月蝕邢不順矣。深入尤不利甚憂之止景仁駐軍邢州非詔命無得擅進至其期夜漏三唱陰雲盡徹天象不變命詰殷對曰:四點蝕必既果如言帝。又命奔騎詔景仁勿先動仍授以破敵形勢及辰在丙戌太陽虧而丁亥日旁有祲向背。若環珥,或曰:積暉也。敬翔曰:兵可憂帝旰食矣。及軍書至果以二日大敗於柏鄉過詔命所止二日餘及戰。又違節度賊師得我軍所棄制書讀之大駭曰:若依此用兵吾曹安得噍類耶幸其違而衄耳帝追惋久之副招討使韓諸軍都虞候許從實左右神捷懷順神威夾馬等十指揮自尹皓而下諸將三十人免冠素服待罪於ト外帝責以違詔失律既而並令釋放。

末帝時遙領鎮南節度使貞明二年三月率師與晉王大戰於故元城軍敗績先是駐軍於莘帝以河朔危困師老於外餉飠鬼不充遣使賜詔微以責讓奏以寇勢方盛未可輕動帝。又問決勝之策奏曰:請人給糧十斛米盡則破敵帝不悅復遣促戰召諸將皆會諸將皆欲戰默然一日引軍攻鎮定之營彼眾大駭上下潰亂俘斬甚眾時帝遣偏將楊延直領軍萬餘人屯澶州以應既而晉王詐言歸太原以為信是月召楊延直會於魏城下自莘率軍亦至與延直會既而晉王自貝州至引軍漸退至故元城西與晉人決戰大為其所敗追襲至河上軍士赴水死者甚眾自黎陽濟河奔滑州。

王彥章為北面招討使及晉王至楊劉彥章軍不利遂罷彥章兵權朝廷聞晉人將自兗州路出師末帝急追彥章領保鑾騎士數千人於東路守捉。且以鄆州為敵人所據因圖進取令張漢傑為監軍一日彥章渡汶以略鄆境至遞坊鎮為晉人所襲彥章退保中都十月四日晉王以大軍至彥章以眾拒戰兵敗為晉將夏魯奇所擒魯奇嘗事太祖與彥章素善及彥章敗識其語音曰:此王鐵槍因揮稍刺之彥章重傷馬踣遂就擒晉王見彥章謂之曰:爾嘗以孺子待我今日服未。又問我素聞爾善將何不保守兗州此邑素無城壘何以自固彥章對曰:大事已去非臣智力所及晉王惻然親賜藥以封其創。

賀環為宣義軍節度使北面行營招討使貞明四年十二月環與晉人大戰於胡柳陂環軍亦敗五年春正月晉人城德勝夾河為柵四月環率大軍攻其南柵晉人斷我艨艟濟軍以援南柵環退軍於行臺尋以疾卒。

後唐李存信為檢校司空領彬州刺史時兗鄆乞師於武皇武皇遣存信營於莘縣與朱暄合勢以抗汴人梁祖患之遣使謂羅弘信曰:河東志在吞食河朔回軍之日貴道堪憂而存信戢兵無法稍侵魏之芻牧弘信怒翻然結於梁祖乃出兵二萬以攻存信存信斂眾而退為魏人所薄委棄輜重退保州軍士喪失者十二三武皇怒大出師攻魏博屠䧟諸邑存信軍於洹水汴將葛從周氏叔琮來援魏人存信與鐵林都將落落遇汴人於洹水南汴人為䧟馬坑以待之存信戰敗落落被擒存信。又從討劉仁恭師次安塞為燕軍所敗武皇怒謂存信曰:昨日吾醉不悟賊至公不辨耶古人三敗公殆二矣。存信懼泥首謝罪幾至不測自後存信多稱病武皇以兵柄授李嗣昭以存信為右校而已。

李嗣昭為蕃漢馬步行營都將武皇遣嗣昭與周德威領大軍自慈隰進攻晉糸營於蒲縣汴將朱友寧氏叔琮將兵十萬營於蒲縣之南汴帥自領軍至晉州德威之軍大恐有虹貫德威之營氏叔琮率軍來戰德威逆擊為汴人所敗兵仗輜重委棄殆盡朱友寧長驅至汾州慈隰二州復為汴人所據。

朱守殷莊宗時為蕃漢馬步都虞候時河上對壘帝潛師之下鄆州也。守殷方守德勝寨為王彥章攻之全失禦備賊眾斷其浮橋遂失南寨莊宗聞之曰:駑才大誤予事因徹北寨往固楊劉與彥章軍沿流並進相遇即戰北至重傷者十有八九定霸之基幾墜於此明宗聞於鄆州密請以覆軍之罪罪之莊宗私於腹心忍而不問。

周德威為盧龍軍節度使時新州偏將盧文進殺其帥李存矩叛投契丹胡騎攻我新州甚急刺史安金全不能守棄城而遁阿保機令文進部將劉殷壽為刺史固守其城帝怒遣周德威及河東鎮定之師三萬攻之營於城東俄而文進引契丹大至德威拔營而歸因為契丹所躡師旅多喪。

樂彥稠為副招討使時閔帝嗣位與王思同攻鳳翔禁軍之潰彥稠欲沿流而遁為軍士所擒而獻之任漢權為西京弓弩指揮使末帝清泰二年漢權言六月二十一日與川賊戰兵少不敵都監崔處訥傷甚臣部署神武堅銳兵士除夷傷外並至鳳翔。又言都頭許溫勇勝都頭王思儒強溫李文通下六百三十七人並自漢陰敗歸。

張敬達為校尉太保應州刺史清泰三年九月敬達奏此月十五日與契丹戰於太原城下王師敗績時契丹主自率部族來援太原高行周苻彥卿率左右廂騎軍出鬥蕃軍引退已時後蕃軍復成列張敬達楊光袁安審琦等陣於賊西北倚山橫陣諸將奮擊蕃軍屢卻至晡我騎軍將移陣蕃軍如山而進王師大敗投兵仗相藉而死者山積是夕收拾餘眾保於晉祠南晉安寨蕃軍{漸土}而圍之自是音問阻絕朝廷大恐。

晉沈斌少帝開運中為祁州刺史契丹入寇自鎮州回以羸兵驅牛羊過其城下斌乃出州兵以擊之契丹以精騎其門邀之州兵䧟賊。

周穆令均為潞州護軍世宗顯德元年三月河東賊將張暉率前鋒入寇營於梁侯驛潞州李筠遣令均率步騎各千人以拒之乙亥潞州上言令均所部兵為劉崇所襲官軍不利時令均營於太平驛驛東南拒潞州八十里令均拒寇失於偵邏是日賊將張暉率眾淩晨而至王師遽然被甲介馬及彼退我軍追之賊伏兵發官軍。且鬥。且卻步卒降賊者數百人餘眾回保潞州我之騎軍不傷者僅百餘人賊眾乘勝遂薄於潞州之下。

李繼勛為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顯德三年六月壽州賊軍犯我南洞子王師死者數百人先是帝命繼勛領兵於壽州之南構洞屋以攻其城至是繼勛以怠於守禦為其所敗我之洞屋悉為賊所焚。

●卷四百四十四

○將帥部·陷沒

《禮》曰: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邦邑危則亡之是知荷鑿門之權當分符之寄必在謀而後動奪人之心。若乃昧三陣之要乏九拒之略或提孤軍以深入或違連率之節度或兵少糧竭為敵所乘或蒲酒自樂不恤軍政及夫城陷為俘兵窮就縛縱使辭氣抑揚不背其本鄰敵禮遇縻之好爵而合境既罹其塗炭全軍不救於覆沒將何補哉!復胡顏爾。

秦王離翦之孫也。秦使離擊趙圍趙王及張耳鉅鹿城,或曰:王離秦之名將也。今將彊秦之兵攻新造之趙舉之必矣。客曰:不然夫為將三世必敗者何也。以其所殺伐多矣。其後受其不祥今王離已三世將矣。居無何項羽救趙擊秦軍果虜王離。

渠侯仆雷電孝武征和三年以五原屬國都尉與貳師將軍俱擊匈奴沒。

李崇為西域都護王莽天鳳中與五威將軍王駿同出西域駿為焉耆襲擊死崇收餘士還保龜茲數年莽死崇遂沒。

後漢劉尚為武威將軍光武建武二十四年擊武陵五溪蠻夷深入軍沒。

張鴻為謁者中元中滇吾寇隴西光武遣鴻領諸郡兵擊之戰於允吾唐谷軍敗鴻及隴西長史田颯皆沒。

司馬鈞為左馮翊安帝元初二年行征西將軍督右扶風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風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餘人。又龐參將羌胡兵七千餘人與鈞分道並北擊零昌參兵至勇士東為杜季貢所敗,於是引退鈞等獨進攻拔丁奚城大克獲杜季貢率眾偽逃鈞令光恢包等收羌禾稼光等違鈞節度散兵深入羌乃設伏要擊之鈞在城中怒而不救光等沒死者三千餘人。

蔡諷為遼東太守殤安間高句麗王宮寇遼東諷輕將吏士追討之軍敗沒。

魏桓嘉為散騎侍郎齊王嘉平中以樂安太守與吳戰於東關軍敗沒。

晉王育為并州督護成都王穎在鄴。又以育為振武將軍劉元海之為北單于育說穎曰:元海今去育請為殿下捉之不然懼不至也。穎然之以育為破虜將軍元海遂拘之其後以為太傅。

王衍為太傅尚書令東海王越之討茍晞也。衍以太尉為太傅軍司及越薨眾共推衍為元帥俄而舉軍為石勒所破勒呼為王公與之相見後使人夜排墻填殺之。

霍弋為南中監軍時交阯太守馬融卒弋遣犍為楊稷代融與將軍毛炅九真太守董元牙門孟等自蜀出交阯破吳軍於古城斬大都督脩則交州刺史劉俊吳遣虞汜為監軍薛為威南將軍大都督陶璜為蒼梧太守距稷等稷等城中食盡死亡者半將軍王約反降吳吳人得入城獲稷炅皆囚之孫皓使送稷下都至合浦歐血死追贈交州刺史。

毛ロ之為高密內使苻堅將向南彭超陷盱眙ロ之為賊所執。

毛德祖督司雍並三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司州刺史戍武牢為魏所沒。

朱序為梁州刺史鎮襄陽苻丕率眾圍序序累戰破賊人情勞懈。又以賊退稍遠疑未能來守備不謹督護李伯護密與賊相應襄陽遂沒序陷於苻堅,堅殺伯護犭旬之以其不忠也。

後秦姚詳為姚興安勇將軍鎮杏城為赫連勃勃所逼糧盡委守南奔大蘇赫連勃勃要之眾散為勃勃所執。

宋傅弘之為桂陽公義真雍州治中從事赫連瑰襲長安義真東歸佛佛傾國追躡於青泥大戰弘之躬貫甲冑氣冠三軍軍敗陷沒。

毛脩之為冠軍將軍安西司馬值桂陽公義真已發長安為佛佛虜所邀軍敗脩之與義真相失走將免矣。始登一阪阪甚高峻右衛軍人叛走已上阪嘗為修之所罰者以戟擲之傷額因墜阪遂為佛佛所擒佛佛死其子赫連昌為後魏太武所獲脩之並沒朱修之遷司徒從事中郎將隨到彥之北伐彥之自河南回留修之戍滑臺為魏軍所圍數月糧盡將士熏鼠食之遂陷於魏魏太武嘉其守節以為侍中妻以宗室女。

蒯恩為輔國將軍入關迎桂陽公義真義真還至青泥為佛佛虜所追恩斷後力戰連日義真全軍奔散恩軍人亦盡為虜所執死於虜中。

朱齡石為高祖相國右司馬安西將軍桂陽公義真被徵以齡石持節督關中諸軍事右將軍雍州刺史敕齡石。若關右必不可守可與義真俱歸齡石亦舉城奔走龍驤將軍王敬先戍曹公壘齡石自潼關率餘眾就敬先魏斷其水道眾渴不能戰城陷魏執齡石及敬先還長安見殺。

沈文秀為青州刺史明帝泰始三年八月魏蜀郡公拔式等馬步數萬人入西郭直至城下文秀使輔國將軍垣諶擊破之九月。又逼城東十月進攻南郭文秀使員外散騎侍郎黃彌之等邀擊斬獲數千四年魏青州刺史王隆顯於安丘縣。又為軍主高崇仁所破死者數百人魏圍青州積久太宗所遣救兵並不敢進乃以文秀弟征北中兵參軍文靜為輔國將軍統高密北海平昌長廣東萊五郡軍事從海道救青州文靜至東萊之不其城為敵所斷遏不得進因保城自守為虜所攻屢戰輒克太宗加東青州刺史四年不其城為虜所陷文靜見殺文秀被圍三載外無援軍士卒為之用命無離叛者日夜戰鬥甲冑生蟣虱五年正月二十四日遂為魏兵所陷城敗之日解釋戎衣緩服靜坐命左右曰:取所持節魏兵既入兵刃交至問曰:青州刺史沈文秀何在文秀厲聲曰:身是因執之牽出聽事前剝取衣服時以慕容白曜在城西南角樓祼縛文秀至曜前執之者令拜文秀曰:各二國大臣無相拜之禮曜命還其衣為設酒食鎖送桑乾崔道固為冀州刺史泰始三年為魏所陷被送桑乾死於虜中。

南齊楊公則領白馬戍主時氐賊李烏奴作亂攻白馬公則固守經時矢盡糧竭陷於賊寇。

梁胡僧祐仕魏至銀青光祿大夫以大通二年歸國頻上封事高祖器之拜假節超武將軍文德主帥使戍項城後城陷復沒於魏。

鮑泉為信州刺史與平南將軍王僧辯等率舟師東逼邵陵王於郢州郢州平元帝以長子方諸為刺史泉為長史行府州事侯景密遣其將宋子仙任約率精騎襲之方諸與泉不恤軍政惟蒱酒自樂賊騎至百姓奔告方諸與泉方雙陸不信曰:徐文盛大軍在東賊何繇得至而傳告者眾始令闔門賊縱火焚之莫有抗者賊騎遂入城乃陷賊執方諸及泉送之景所後景攻王僧辯於巴陵不克敗還乃殺泉於江夏沈其屍於黃鵠磯。

王顗為梁世祖督城內諸軍事荊口城陷顗隨王琳入齊為景陵郡守齊遣琳鎮壽春顗弟頒少有誌節嘗隨從世祖及邢城陷復沒於西魏。

陳裴忌為譙州刺史未及之官會吳明徹受詔進討彭汴以忌為都督與明徹犄角俱進呂梁軍敗陷於周周授上開府。

程文季為明威將軍隨吳明徹北討於呂梁敗績為周所囚仍授開府儀同三司自周逃歸至渦陽為邊吏所執送長安死於獄中。

後魏元孚為冀州刺史孝明孝昌三年十一月葛榮攻陷冀州執孚逐出居民凍死者十六七。

元緒莊帝初為直閣將軍持節兼武衛將軍關右慰勞十二州大使遂沒吐谷渾。

畢祖暉建義中行豳州事加撫軍將軍永安中祖暉從大領柵規入州城於時賊帥叱幹騏ら保太子壁祖暉擊破之而賊宿勤明達覆攻祖暉兵少糧竭軍援不至為賊所乘遂沒。

陸希質為建州刺史爾朱榮之死也。世隆率眾北還晉陽希質固守拒之城陷兄子被害希質妻元氏榮妻之兄孫繇是獲免。

源子恭為散騎常侍遷侍中爾朱榮之死也。世隆度律斷據河橋詔子恭為都督以討之出頓於大夏門北尋而太府卿李苗夜燒河橋世隆退走仍以子恭兼尚書僕射為大行臺大都督尋遷衛將軍假車騎將軍率諸將於太行築壘以防之既而爾朱兆率眾南出子恭所部都督史仵龍羊文義開柵降兆子恭退走為兆所破眾既退散兆因入雒子恭竄於緱氏仍被執送。

薛懷雋為征南將軍益州刺史東魏孝靜天平初雋還至梁州與刺史元羅俱為梁將蘭欽所擒送江南梁武見懷雋謂之曰:卿父先為魏州刺史我於時猶在襄陽。且州壤連接極相知練卿今至此當能住乎!。若欲還者亦以禮相遣顧謂左右曰:此家在北富貴極不可言懷雋便乞歸梁武聽還國。

常景為幽安光兗四州行臺杜雒周還據上谷授景平北將軍行臺如故後雒周南圍范陽城人翻降執刺史王延年及景送於雒周尋為葛榮所吞景。又入榮榮破景得還朝。

北齊薛震東魏孝靜天平初鎮守龍門陷於西魏元象中方得逃歸神武嘉其至誠除廣州刺史。

張遵業為安西將軍建州刺史東魏武定中隨儀同劉豐討侯景為景所擒景敗殺遵業於渦。

慕容子為鎮西將軍文宣天保初封漢中郡公後因戰沒於關中。

王敬寶為東魏廣州刺史與蕭軌等攻建業不克沒焉。

宋顯為西兗州刺史勇決有氣及河陰之戰深入赴敵遂沒於行陣。

鮮于世榮為領軍將軍周師將入鄴除領軍大將軍太子太傅於西城拒戰敗被擒。

後周蕭世怡仕梁為仁威將軍譙州刺史及侯景作亂路繇城下襲而陷之世怡遂被執尋遁得免。

陸騰初為東魏陽城郡守大軍東討以騰所據沖要遂先攻之時兵威甚盛長史麻休勸騰降不許拒守經月餘城陷被執太祖釋而禮之問其東間消息騰盛陳彼州人物。又敘述時事辭理抑揚太祖笑曰:卿真不背本也。即拜帳內大都督。

趙善為左僕射兼侍中西魏文帝大統九年從戰邙山大軍不利善為敵所獲遂卒於東魏建德初朝廷與齊通好齊人乃歸其柩。

田弘敢勇有謀略魏永安中陷於万俟醜奴爾朱天光入關弘自原州歸順授都督。

許孝敬吳人勁勇過人為時驍將以大將軍守河東既無救援為吳明徹所擒遂戮於建康市。

元定武帝時為大將軍天和二年陳湘州刺史華皎舉州歸梁梁主欲因其隙更圖攻取乃遣使請兵詔定從衛公直率眾赴之梁人與華皎皆為水軍定為陸軍直總督之俱至夏口而陳郢州堅守不下直令定率步騎數千圍之陳遣其將淳於量徐度吳明徹等水陸來拒量等以定已渡江兵勢分遂與水軍交戰而華皎所統之兵更懷疑貳遂為陳人所敗皎得脫身歸梁定既孤軍懸隔進退無路陳人乘勝逼之定乃率所部砍竹開路。且行。且戰欲趨湘州而湘州已陷徐度等知定窮迫遣使偽與定通和重為盟誓許放還國定疑其詭詐欲力戰死之而定長史長孫隆及諸將等多勸定和定乃許之,於是為度等所執部下眾軍亦被囚虜送詣丹陽居數月憂憤發病卒。

裴寬天和三年為溫州刺史初陳氏與周通和每修聘好自華皎附後乃圖寇掠沔州既接敵境事資守捍,於是復以寬為沔州刺史而州城卑狹器械。又寡寬知其難守深以為憂。又恐秋水暴長陳人得乘其便即白襄州總管請益戍兵並請移城於羊蹄山權以避水總管增兵守禦不許移城寬乃量度常年水至之處豎大木於岸以備船行襄州所遣兵未至陳將程靈洗已率眾至於城下遂分布戰艦四面攻之水勢猶小靈洗未得近城寬每簡募驍兵令夜掩擊頻挫其銳相持旬日靈洗無如之何俄而雨水暴長所豎木上皆通船過靈洗乃以大艦臨逼拍幹打樓應即摧碎弓弩矢石晝夜攻之苦戰二十餘日死傷過半女垣毀盡陳人遂得上城短兵相拒猶經二日外無繼援力屈城陷之後水便退縮陳人乃執寬至揚州尋被送嶺外經數載復還建業遂卒於江左。

隋龐晃為驃騎將軍衛王直出鎮襄州晃以本官從尋與長湖公元定擊江南孤軍深入遂沒於陳數年衛王直遣晃弟車騎將軍元雋賫馬八百匹贖焉乃得歸朝拜上儀同賜采二百段復事衛王。

史祥為燕郡太守被賊高開道圍之城陷開道甚禮之會開道與羅毅通和送祥於涿郡卒於塗。

楊武通為左衛大將軍討嘉州叛獠束馬懸車出賊不意頻戰破之賊知其孤軍無援傾部落而至武通轉鬥數百里為賊所拒四面路絕武通輕騎挑戰墜馬為賊所執殺而啖之。

唐慕容羅為將軍高祖武德元年七月劉文靜及薛舉大戰於涇州文靜敗績羅與李安遠劉弘基沒於舉。

李仲文武德初為太常少卿劉武周令宋金剛率眾侵併州軍黃蛇鎮。又引突厥之眾兵鋒甚盛襲破俞阝次縣進陷介州高祖遣仲文率眾討之為賊所執一軍全沒。

劉弘基為右驍衛大將軍從太宗討薛舉時太宗以疾頓於高庶城弘基劉文靜等與舉接戰於淺水原王師不利八總管咸敗惟弘基一軍盡力苦戰矢盡為舉所獲。

永安王孝基高祖從父弟初劉武周攻陷晉州進取澮州屬縣悉下夏縣人呂崇茂殺縣令自號魏王以應賊河東賊帥王行本。又密與金剛連和關中大駭高祖令太宗益兵進討屯於柏壁相持者久之。又命孝基及陜州總管於筠工部尚書獨孤懷恩內史侍郎唐儉進取夏縣不能克軍於城南崇茂與賊將尉遲敬德襲破孝基營諸軍並陷四將俱沒。

盛彥師為宋州總管會徐圓朗反彥師為安撫大使因戰遂沒於賊。

許善護為貝州刺史武德五年遇賊帥劉什善於俞阝縣善護死於陣全軍並沒。

淮安王神通擊宇文化及化及走聊城神通進至聊城乃分兵數千人往魏州取攻具中路復為莘人所敗竇建德。且至遂引軍而退後二日化及為建德所虜賊勢益張山東城邑多歸建德神通兵漸散退保黎陽依徐俄為建德所陷神通沒於賊。

曹仁師為左鷹揚衛將軍則天萬歲通天元年契丹攻陷營州令仁師與右金吾衛將軍張玄遇等討之戰於西硤石谷官軍敗績玄遇仁師並為賊所虜。

孫佺為幽州都督睿宗延和元年六月將兵二萬騎八千以襲奚師至冷陘並沒焉佺為虜所擒送於默啜副使將軍周以悌死之將軍李楷雒烏可利張真楷挺身以出初佺之將行也。烏可利諫曰:暑熱道險懸師遠襲舉非其時往而必敗佺曰:薛訥言在邊積有年矣。然竟不能復營州使東北無事今與公同心戮力掩其不備可以有功道險暑熱安能避乎!,於是遂行命李楷雒將騎兵四千為前軍遇賊八千騎與戰楷雒敗佺素怯懦見賊至驚懼率眾欲還。又為虜所敗乃投惡山為營列方陣而待之虜謂佺曰:既以和親何得輕來襲我佺曰:吾來和親爾虜曰:若和親國信物安在佺乃悉軍資以與之虜得而更戰軍遂大敗至夜眾餘七千佺謂眾曰:帥兵南還,於是兵皆散走佺為虜所得。

李宓為侍御史劍南留後玄宗天寶十三載率兵擊雲南蠻於西洱河糧盡軍旋馬足陷橋為ト羅鳳所擒舉軍皆沒。

程千里為上黨節度肅宗至德二年九月與賊挑戰為賊將蔡希德所擒。

王仲升為淮西節度元年建辰月與賊將謝欽讓戰於申州城下為賊所虜淮上震駭。

扶餘準為朔方河中副元帥押衙德宗貞元三年隨渾瑊盟於平涼戎人欺盟而亂作準步鬥獲免瑊準繇是沒於蕃中令隨水草牧羊馬。

李驂者隴西人貞元初為殿前射生官三年秋隨神策次將護邊師次夏州北驂領遊兵前行為蕃兵所掠亦以囚見贊普令與扶餘準偕牧苦役辱之會烏重圯使西域重圯朔方子弟與驂有舊嘗知其不死既見吐蕃宰相求準驂得以生還凡沒西域三十三年。

楊襲古為北庭節度貞元六年冬吐蕃率葛祿白眼之眾來寇北庭回鶻大相頡於迦斯率眾援之頻戰敗績吐蕃攻圍頗急北庭之人既苦回紇是歲乃舉城降之於吐蕃沙陁部落亦降焉襲古與麾下二千餘人出奔西州頡於迦斯不利而還七年秋。又悉其丁壯五六萬人將復北庭仍召襲古偕行俄為吐蕃葛祿等所擊大敗死者大半頡於迦斯紿之曰:且共我同至牙帳當送君歸本朝也。襲古從之及牙帳遂留而不遣竟殺之。

高馮從事於宣武軍知曹州事李靈曜作亂馮密遣使奏賊中事詔除曹州刺史無何李正已盜有曹濮馮遂陷於賊。

孫揆為澤潞節度使昭宗大順元年與官告使轉歸範至長子縣西為太原將李存孝所虜。

龐師古權徐州兵馬留後乾寧四年十一月癸酉淮南大將朱瑾潛出州師襲汴州於清口師古舉軍皆沒師古被執時兗州留後葛從周自霍丘渡淮至濠州聞師古敗乃退軍信宿至氵卑河方渡而朱瑾至是日殺傷溺死殆盡還者不滿千人惟牛存節一軍先渡獲免比至潁州大雪寒凍死者十五六自古喪師之甚無如此也。

梁杜洪江夏伶人唐光啟中遂為本州部校因戰立威逐其廉使自稱留後及楊行密乘勝急攻鄂州洪復乞師於太祖命荊南成率荊襄州師以赴之未至夏口敗溺死遂陷鄂州洪為所擒被害於廣陵市繇是行密據有江淮之間。

鄧季筠為太祖牙將主騎軍唐大順初唐帝命丞相張伐太原太祖奉詔出師西至高平與晉人接戰軍既不利季筠為晉人所擒晉王見之甚喜釋縛待以賓禮。

苻道昭為秦州節度使太祖受禪委以兵柄與康懷美等攻潞州以蚰蜒塹繚之飛鳥不度既逾歲晉人援至王師大敗道昭為晉軍所殺。

徐懷玉為畦坊節度使庶人友珪既篡立河中朱友謙拒命遣兵襲畦州懷玉無備尋為河中所虜囚於公館及友珪遣康懷英率師圍河中友謙慮懷玉有變遂害之。

王虔裕為義州刺史時孟遷請降未幾晉人伐邢孟遷使來乞師太祖先遣虔裕選勇士百餘人徑往赴之伺夜突入荊州明日循堞樹立旗幟晉人不測乃退數月復來圍邢時太祖大軍方討兗鄆未及救援邢人因而攜貳遷乃執虔裕送於太原尋為所害。

後唐李嗣昭為內衙都將權典河中留後事唐末梁祖自率軍三萬至臨明葛從周設伏於青山口嗣昭聞梁祖至斂軍而退從周伏兵發為其所敗偏將王郃朗楊師悅等被擒。

李承嗣為州刺史唐末兗鄆為汴人所攻勢漸危戚遣使乞師於武皇武皇遣承嗣帥三千騎假道於魏渡河援之時李存信屯於莘縣既而羅弘信背盟掩擊王師因茲隔絕及瑾失守承嗣與朱瑾史儼同入淮南。

石君立初隸李嗣昭為牙校歷典諸軍唐末將兵屯德勝時汴軍自滑州轉餉以給楊邨砦莊宗親帥騎軍於河外循岸而上邀擊之汴人距楊邨五十里於河曲潘張邨築壘以貯軍儲莊宗令諸軍攻之汴人設伏於要路逆賊偽敗王師乘之蹶入壘門梁伏兵起因與血戰君立與鎮州大將王釗等隔入賊壘時諸將部校陷賊者十餘人君立被執送於汴梁主素知其驍勇欲用之為將械而下獄久之梁主遣人誘之君立曰:敗軍之將難與議勇如欲將我我雖真誠效命能信我乎!人皆有君吾何忍反為仇人哉!既而諸將被戮尚惜君立不之害同光元年莊宗至汴前一日梁主始令殺之。

史敬思為太原裨將衛從武皇入汴州舍於上原驛是夕為汴人所攻敬思方大醉因蹶然而興操弓與汴人鬥矢不虛發汴人死者數百夜分冒雨方達汴橋左右扶武皇決圍而去敬思後拒血戰而沒武皇還營知失敬思流涕久之。

周德威為盧龍等軍節度使唐末軍次故柳詰旦騎報曰:汴軍至矣。莊宗思問戰備德威奏曰:賊倍道而來未成營壘我營柵已固守備有餘既深入賊疆須為萬全之策此去大梁信宿而近賊之家屬盡在其間人之常情孰不以家國為念以我深入之眾抗彼激憤之軍不以方略制之恐難必勝王但案軍保柵臣以騎軍疲之使彼不得下營際晚糧爨不給進退無據因以乘之破賊之道也。莊宗曰:吾軍河上終日挑戰恨不遇賊今款門不戰非壯夫也。乃率親軍成列而出德威不獲已從之謂其子曰:吾不知其死所矣。莊宗與汴將王彥章接戰大敗之德威之軍在東偏汴之遊軍犯我輜重眾駭奔入德威軍因紛擾無行列德威兵少不能解父子俱戰歿先是鎮星犯上將占星者云:不利大將是夜收軍德威不至莊宗慟哭謂諸將曰:喪我良將吾之咎也。

張敬達為晉州節度使從晉高祖為北面兵馬副總管仍屯兵雁門未幾晉祖建義末帝詔以敬達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仍便委引部下兵圍太原以定州節度使楊光遠副焉尋給兵三萬營於晉安鄉末帝自六月繼有詔促令攻取敬達設長城連柵雲梯飛駁使工者運其巧思窮土木之力時督事者每有所構則暴風大雨平地水深數尺而城柵摧墮竟不能合其圍九月契丹至敬達大敗尋為晉祖及蕃眾所迫一夕圍合蕃眾自晉安寨南門外長百餘里闊五十里布以氈帳用毛索懸鈴令部伍多縱火以備警急營中嘗有夜遁者出則犬吠鈴動跬步不能行焉自是敬達與麾下部曲五萬人馬萬匹無繇四奔但見穹廬如高阜相屬諸軍相顧失色始則削木篩糞以飼其馬日望朝廷救軍及馬漸羸死則與將士分食之馬盡食殫副將楊光遠次將安審琦知其不濟勸敬達宜早降以求自安敬達曰:吾受恩於明宗位歷方鎮主上授我大柄而失律如此已有愧於心也。今救軍近在旦暮雪恥有期諸公何相迫耶待勢窮則請攜吾首以降亦未為晚光遠與審琦知敬達意未決恐坐成魚肉遂斬敬達以降末帝聞其沒也。愴慟久之時戎王戒其部曲及漢之降者曰:為臣當如此人令部人收葬之。

晉翟璋為新州刺史高祖建義割新州屬北蕃時契丹大軍歸國遣璋於管內配率犒宴之資須及十萬緡山僻地貧民不堪命始戎王以軟語撫璋璋謂必得南歸及委璋平叛奚圍雲州皆有功故留之不遣璋鬱郁不得去遇疾尋卒焉。

蔡行遇為左武衛將軍少帝開運初博州刺史周儒以城降寇。又與楊光遠使人往返引契丹於馬家渡濟河時郭謹在汶陽遣行遇率數百騎赴之遇伏兵於葭葦中突然而出轉鬥數合部下皆遁行遇為賊所劈鋒鏑重傷不能乘馬坐畚中舁至行帳。

周史彥超為華州節度使世宗親征太原大軍至河東城下契丹營於忻代之間遙應賊勢詔天雄軍節度使苻彥卿率諸將屯忻州以拒之彥卿襲契丹於汴口彥超以先鋒軍追蕃寇離大軍稍遠賊兵伏發為賊所陷世宗痛惜久之詔贈太師。

●卷四百四十五

○將帥部·無謀逗撓軍不整無謀

夫將帥者民之司命而安危之主也。非夫內懷英略獨負奇計策慮先定機權吻合亦何以暢乎!善誌而保其必勝哉!乃有膺爪牙之寄當旗鼓之任董率戎旅襲行於討伐保僥塞式遏於寇讎而暗然寡謀率爾輕進失於貞律之義愆夫固圉之術措置非當豫備乖宜以至啟鈔暴之端貽喪敗之辱良繇昧於前籌短於應變猶豫無決以成乎!厲階聽納不明致紊於軍誌昔人有言曰:置將不善一敗塗地授受之際良可戒哉!。

孫良夫為衛大夫衛侯使良夫與石稷寧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石子欲還孫子曰:不可以師伐人遇其師而還將謂君何。若知不能則如無出今既遇矣。言無以答君不如戰也。既戰衛師敗績石子曰:師敗矣。子不少須眾懼盡子喪師徒何以復命皆不對。又曰:子國卿也。殞子辱矣。子以眾退我此乃止(我於此止禦齊師)。且告車來甚眾齊師乃止。

漢韓安國武帝時為材官將軍屯漁陽捕生口虜言匈奴遠去即上言方佃作時(安國上奏也。佃治田也。音與田同)請。且罷屯罷屯月餘匈奴大入上谷漁陽安國壁乃有七百餘人出與戰安國傷入壁匈奴虜略千餘人及畜產去帝怒使使責讓安國徙益東屯右北平。

後漢馬援為伏波將軍討武陵五溪蠻夷軍次下雋有兩道可入從壺頭則路近而水從充則塗夷而運遠(壺頭山名充縣名屬武陵郡音昌容切)帝初以為疑及軍至中郎將耿舒欲從充道援以為棄日費糧不如進壺頭扌益其喉咽充賊自破以事上之帝從援策進營壺頭賊乘高守隘水疾船不得上會暑甚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耿舒與兄好畤侯弇《書》曰: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拂郁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致。若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弇得書奏之帝乃使虎賁中郎將梁松乘驛責問援會援卒。

吳張悌為丞相軍師護軍孫震丹陽太守沈瑩當晉之討吳吳遣悌等率眾三萬濟江圍城陽都尉張喬於楊河橋眾才七千閉柵自守舉白接告降吳副軍帥諸葛靚欲屠之悌曰:強敵在前不宜先事其小。且殺降不祥靚曰:此等以救兵未至而力少故先偽降以緩我非來伏也。因其無戰心而盡坑之可以成三軍之義。若舍之而前必為後患悌不從撫之而進晉討吳護軍張翰等乘之吳軍以次瓦解張喬。又出其後大敗吳軍於板橋。

晉王澄為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時京師危逼澄率眾赴難會王如寇襄陽澄前鋒至宜城遣使詣山簡為如黨嚴嶷所獲嶷偽使人從襄陽來而問之曰:襄陽䧟未答云:昨旦破城已獲山簡乃陰緩澄使令得亡去澄聞襄陽䧟以為信然散眾而還既而恥之糧運不贍委罪長史蔣俊而斬之竟不能進。

甘卓為安南將軍梁州刺史假節鎮襄陽王敦作逆敦參軍樂道融惡敦背朝廷乃說卓誅敦卓雖從之而性不果決。且年老多疑計慮猶豫軍次豬口累旬不前敦聞卓已下兵卓兄子卬時為敦參軍使卬求和於卓令其旋軍卓信之將旋主簿鄧騫與道融勸卓曰:將軍起義兵而中廢為敗軍之將竊為將軍不取今將軍之下士卒各求其利一旦而還恐不可得也。卓不從後為王敦所害。

桓修自部郎為左衛將軍王恭將伐譙王尚之先遣何淡之孫無終向句容修以左衛領振武將軍與輔國將軍陶無忌距之修次句容俄而恭敗無終遣書求降修既旋軍而楊佺期已至石頭時朝廷無備內外震駭修進說曰:殷桓之下專恃王恭恭既破滅莫不失色今。若優詔用玄玄必內喜則能制仲堪佺期使並順命朝廷納之以修為龍驤將軍荊州刺史假節權領左衛文武之鎮。又令劉牢之以千人送之轉仲堪為廣州修未及發而玄等盟於尋陽求誅牢之尚之並訴仲堪無罪獨被降黜,於是詔復仲堪荊州刺史中丞江績奏修承受楊佺期之言交通信命宣轉不盡以為身計疑誤朝算請收付廷尉特詔免官梁王僧辯為車騎大將軍平建業遣陳霸先守京口都無備防於顗屢以為言僧辯不聽竟及於禍。

隋於仲文高祖大業中為光祿大夫遼東之役率眾屯鴨淥水高麗將乙支文德詐降來入其營仲文先奉密旨。若遇高元及文德者必擒之至是文德來仲文將執之時尚書右丞劉士龍為慰撫使固止之仲文遂舍文德尋悔遣人紿文德曰:更有言議可復來也。文德不從遂濟仲文選騎渡水追之每戰破賊文德遺仲文《詩》曰:神策究天文妙算窮地理戰勝功既高知足願云:止仲文答書諭之文德燒柵而遁。

皇甫綰煬帝大業末為將軍屯兵一萬在χ罕薛舉自稱西秦霸王選精銳二千人襲綰與綰軍遇於赤岸陳兵未戰俄而風雨暴至初風逆舉陳而綰不擊之忽反風正逆綰陳氣色昏昧軍中擾亂舉策馬先登諸軍從之隋軍大潰遂陷χ罕時羌首鍾利浴擁兵三萬在峨山界盡以眾降舉兵遂大振。

唐姜寶誼高祖武德初為並鉞將軍時劉武周將黃子英往來雀鼠谷帝令寶誼擊之子英數以輕兵挑戰寶誼兵才接子英徑遁如是者再三寶誼悉眾以逐之伏兵發軍遂大敗寶誼為賊所擒後得逃歸。

郭孝恪太宗貞觀末為安西都護時阿思那社爾既擒龜茲王令孝恪守之其相那利僅以身免潛引西突厥之眾並其國兵萬餘人來襲孝恪時孝恪營於城外有龜茲人來謂孝恪曰:那利我國相人心素歸今亡在野必思為變城中之人頗有異志公其備之孝恪不以為意那利率兵奄至孝恪始覺乃領部下千餘人將入城而那利之徒已登城矣。城中降胡與那利表裏以擊孝恪自為前鋒力戰而入既失部分為西賊之所蹂躪戰於城門中流矢而死孝恪子待詔亦同死於陣。

鄭仁泰為鐵勒道行軍大總管既降鐵勒部落副將楊誌追討之反為所敗有候騎告仁泰曰:賊輜重在近畜牧被野可往而擒也。仁泰領騎一萬四千人卷甲輕賫倍道副之遂逾大嶺至仙萼河竟不見賊糧。且盡遂勒兵而還士卒饑甚。又遇大雪凝凍棄其戈甲殺馬以食之強弱自為伍前後分散馬盡人相食比入境餘才八百人。

哥舒翰玄宗天寶末為先鋒兵馬副元帥拒安祿山次於靈寶縣之西原與賊交戰官軍南迫險峭北臨黃河賊將崔乾祐以數千人先據險要翰及良丘等浮船中流以觀進退謂乾祐兵少輕之遂促將士令進爭路擁塞無復隊伍因為兇徒所乘。

肅宗至德初為吏部尚書平章事加持節招討西京兼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使遇賊於咸陽縣之陳濤斜時用春秋車戰之法以車二千乘馬步夾之既戰賊順風楊塵鼓訁牛皆震駭因縱火焚之人畜撓敗為賊所傷殺者四萬餘人存者數千而已用兵素非所長而天子采其虛聲冀成實效既自無廟勝乂以虛名擇將吏以至於敗及與賊對壘欲持重以伺之為中使邢延恩等督戰蒼黃失據遂及於敗。

馬燧為河東保寧等道節度德宗貞元二年三月來朝初吐蕃將尚結贊既陷鹽夏二州各留兵千餘人守之結贊大眾屯於鳴沙自冬及春羊馬多死糧餉不繼頗無固誌時詔遣華州潼關節度駱元光寧節度韓遊瑰統眾與鳳翔畦坊及諸道戍卒屯於塞上。又命燧率師次於石州分兵濟河與元光等犄角討之結贊聞而大懼累遣使請和仍約盟會帝皆不許。又遣其大將論頰熱厚禮卑詞求燧請盟燧以奏焉帝。又不許惟促其合勢討之燧不虞其詐乃與頰熱俱入朝盛言其可保信請許盟約帝,於是從之燧之赴朝也。諸軍但閉壁而已結贊懼悉其眾棄夏州而歸馬既多死有徒行者及是夏平涼之會竟渝盟焉燧亦繇此失兵柄而奉朝請矣。

渾鎬憲宗元和中為義武軍節度討王承宗定鎮二州相去九十里鎬驅全師討賊驟勝分壓鎮州北路而壁焉鎬之和門去承宗之牙三十餘里鼓角相聞賊徒恟恐而鎬計慮不周但耀其軍鋒賊得分眾潛入鎬地燒其城邑屠掠居人鎬軍始搖遷延內顧會中使督鎬追賊乃復出戰三合而大敗。

嚴綬元和中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初憲宗以綬在太原所發偏裨戰討多克故移袁滋於江陵置綬於襄州臨吳元濟綬自帥師至境上無威算以制敵到軍日遽發公藏賞士卒府藏之積悉以賂中貴人師徒凍餒閉壁而已後裴度屢言其無軍政故罷為太子少保。

索日進元和末為神策軍郃陽鎮遏使蔡賊寇氵殷水鎮兵不能支部將死者三人焚芻槁而去初裴度遣使間入蔡州得元濟狀元濟已密有降款而日進隔河大呼之遂令三軍防元濟繇是不果降。

後唐王為鎮州節度莊宗為晉王時梁將杜廷隱之襲深冀也。聲言分兵就食汴人奔鎮州者,或以奸謀事告懼為始禍猶豫未敢拒絕偏將石公立戍深州欲杜關不納請命於府遽令啟關移兵於外公立稟命廷隱遂盜有州城公立既出指城而言曰:朱氏狡惡不仁篡唐宗社五尺童子亦知彼為人我公尚顧舊盟猶豫不斷開門納盜後悔何追此城數萬生靈坐為俘馘因投刀泣下數日廷隱閉城門殺留鎮兵士登陴拒守方命公立攻之即有備矣。及柏鄉陣敗兩州之人悉為奴虜老弱者坑之張廷裕同光中為新州節度使塞上多事廷裕無控制之術邊鄙常聳。

漢慕容彥超晉末從高祖圍杜重暉於鄴下彥超累言於漢祖請急攻賊城漢祖信之乃親督諸軍四面齊進自寅及辰官軍傷者及萬餘人死者千餘人乃抽軍罷攻議者無不歸罪於彥超自是不復言及攻城矣。

○將帥部·逗撓

夫膺閫外之寄總戎昭之重固當決機制勝因時乘便摧堅履險以思克敵而乃忘身先之訓懷敵之畏或屯留不進或引兵擅還或隱伏私嫌或顧望時事矯辭飾偽以為解深溝高壘以自固致寇讎之滋長而威聲之浸微蓋繇性本懦怯不能武事亦或心非忠藎茍圖智免因此而下吏至於誅死者非不幸也。

宋義為楚上將軍秦章邯圍趙王歇於鉅鹿義所遇齊使者高陵君顯見楚懷王曰:宋義論武信君必敗數日果敗軍未戰先見敗徵(徵證也。)可謂知兵矣。王召宋義與計事而說之(說讀曰悅)因以為上將軍羽為魯公為次將范增為末將諸別將皆屬號卿子冠軍(冠軍言其在諸軍之上)北救趙至安陽留不進(今相州安陽縣)秦三年羽謂宋義曰:今秦軍圍鉅鹿疾引兵渡河楚擊其外趙應其內破秦軍必矣。宋義曰:不然夫搏牛之[B150]不可以破蟣虱(摶擊也。言以手擊牛之背可以殺其上[B150]而不能破虱喻今將兵方欲滅秦不可盡力與章邯即戰或未能禽徒費力也。)今秦攻趙戰勝則兵罷我承其敝(罷讀曰疲)不勝則我引兵鼓行而西必舉秦矣。(鼓行謂擊鼓而行無畏懼也。)故不如先鬥秦趙夫攻擊輕銳我不如公坐運籌策公不如我因下令軍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令者皆斬遣其子襄相齊身送之無鹽(縣也。)飲酒高會(高會會也。)天寒大雨士卒凍饑羽曰:將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歲饑民貧士卒食半菽(士卒食蔬菜以菽雜半之菽謂豆也。)軍無見糧(無見在之糧)乃飲酒高會不引兵渡河因趙食與並力擊秦乃曰:承其敝夫以強秦之強攻新造之趙其勢必舉趙趙舉秦強何敝之承。且國兵新破王生不安席掃境內而屬將軍(屬委也。音之欲切)國家安危在此一舉今不卹士卒而犭旬宴私非社稷之臣也。後遂殺義破秦軍。

漢彭越為魏相國擅將兵略定梁地項王南走陽夏(走音奏夏音攻雅切)越復下昌邑旁二十餘城漢王敗使使召越並力擊楚越曰:魏地初定尚畏楚未可去漢王追楚為籍所敗。

張成為大司農武帝時南粵平諸校留屯豫章閩粵王餘善發兵距漢殺漢三校尉是時漢使成故山州侯齒將屯(齒城陽恭王子也。舊封山州侯)不敢擊卻就便處(卻退也。音五略反)皆坐畏懦誅。

路博德為彊弩將軍天漢二年貳師將三萬騎出酒泉擊右賢王於天山武帝召騎都尉李陵欲使為貳師將輜重陵見帝願以少擊眾步兵五千人涉單于庭帝壯而許之因詔博德將兵半道迎陵軍博德故伏波將軍亦羞為陵後距奏言方秋匈奴馬肥未可與戰臣願留陵至春俱將酒泉張掖騎各五千人並擊東西浚稽可必禽也。(浚稽山名時虜分居此兩山也。浚音峻稽音雞)書奏帝怒疑陵悔不欲出而教博德上書乃詔博德吾欲予李陵騎云:欲以少擊眾今虜入西河其引兵走西河遮鉤營之道(胡來要害道令德遮之走音奏)詔陵以九月發出遮虜鄣(鄣者塞上險要之處往往修築別置候望之人所以自鄣蔽而伺敵也。遮虜鄣名也。)至東浚稽山南龍勒水上徘徊觀虜即亡所見從浞野侯趙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抵歸也。受降城本公孫敖所築休息也。浞音促仕角反)因騎置以聞(騎置謂驛騎也。)所與博德言者云:何(天子疑陵教博德上書求至春乃俱西也。)具以書對陵,於是出兵。

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宣帝遣五將出塞廣明出塞千六百里至雞秩山斬首捕虜十九級獲牛馬羊百餘逢漢使匈奴還者冉弘等言雞秩山西有虜眾祁連即戒弘使言無虜欲還兵御史屬公孫益壽諫以為不可祁連不聽遂引兵還坐知虜在前逗遛不進下吏自殺。

後漢祭肜以太僕將萬餘騎與南單于左賢王信伐北匈奴期至涿邪山信初有嫌於肜行出高闕塞九百餘里得小山乃妄言以為涿邪山肜到不見虜而還坐逗遛畏懦下獄免。

郭襄以謁者領護羌校尉事到隴西聞涼州羌盛還詣博闕抵罪。

鄧鴻為車騎將軍出塞追叛胡逢侯坐逗遛下獄死劉岱為兗州刺史時董卓廢少帝岱與豫州刺史孔伷廣陵太守張超陳留太守張邈諸牧守共謀討卓大會酸棗設壇場而盟然諸軍各懷遲疑莫適先進遂使糧儲單竭兵眾乖散。

晉汝南王亮武帝時持節都督關中雍涼諸軍事會秦州刺史胡烈為羌虜所害亮遣將軍劉旂騎督敬琰赴救不進坐是貶為平西將軍旂當斬亮與軍司曹ぁ上言節度之咎繇亮而出乞丐旂死詔曰:高平困急計城中及旂足以相拔就不能徑至尚當深進今奔突有投而坐視覆敗故加旂大戮今。若罪不在旂當有所在有司。又奏免亮官削爵土詔惟免官。

蔡豹元帝時為建威將軍徐州刺史是時泰山太守徐龕以郡叛歸石勒詔征虜將軍羊鑒臨淮太守劉遐等與豹共討之鑒及劉遐等並疑憚不相聽從互有表聞故豹久不得進尚書令刁協奏曰:臣等伏思淮北征軍已失不速今方盛暑冒涉山險山人便弓弩習土俗一人守扼百夫不當。且運漕至難一朝糧乏非復智力所能防禦也。書云:寧致人不致於人宜頓兵所在深壁固壘至秋不了乃進大軍詔曰:知難而退誠合兵家之言然小賊雖狡猾故成擒耳未戰而退先自摧衄亦古之所忌。且郡存已據賊壘威勢既振不可退一步也,於是遣治書御史郝嘏為行臺催攝令進討豹欲遙進鑒執不聽協。又奏免鑒官委豹為前鋒以鑒兵配之降號折沖將軍以青後效。

宋臧質為雍州刺史時太祖北伐使質率所統見兵向潼關質頓兵近郊不時發獨遣司馬柳元景屯兵境上不時進軍質。又顧戀嬖妾棄營單馬還城散用臺庫見錢六百萬為有司所糸帝不問也。

南齊李安民為領軍將軍屯壽春時淮北四州聞太祖受命咸欲南歸至是徐州人桓В之兗州人徐猛子等合義眾數萬砦險求援太祖詔曰:青徐泗州義舉雲集安民可長轡遐馭指授群帥安民赴救留遲虜急兵攻В之等皆沒帝甚責之。

梁鄧元起武帝時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詔以西昌侯蕭藻代之是時梁州長史夏侯道遷以南鄭叛引魏人白馬戍主尹天寶馳使報蜀魏將王景裔孔陵寇東西晉壽並遣告急眾勸元起急救之元起曰:朝廷萬里軍不卒至。若冠賊浸淫方須撲討董督之任非我而誰何事便救長史庾黔婁等苦諫之皆不從高祖亦假元起節征討諸軍將救漢中比是魏已攻陷兩晉壽蕭藻將至元起頗營還裝糧儲器械略無遺者藻入城甚望之因表其逗遛不憂軍事收付州獄,於是自縊。

唐竇琮高祖義寧初為右領軍大將軍時隋河陽都尉獨孤武潛謀歸國乃令琮以步騎一萬自柏崖道應接之遲留不進武見殺坐是除名。

段誌玄太宗時為左驍衛大將軍遣率兵往青海掩吐谷渾良馬誌玄去青海三十里遲留不進坐免官張文行撫州刺史平壤道行軍總官貞觀十九年征遼回次易州文以渡海多覆舟船詔迫逗遛不赴斬之。

韋待價則天永昌初為安息道大總管與副大總管安西大都護溫古征吐蕃遲留不進待價配流繡州溫古處斬。

李光弼為河南淮南山南東道荊南等道副元帥封臨淮王廣德初吐蕃入冠京畿代宗詔徵天下兵光弼與程元振不協遷延不至十月西戎犯京師代宗幸陜。

李正己為淄青節度使大歷十年魏博節度田承嗣之叛也。正己與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同會於冀州之棗強縣進圍貝州承嗣發精兵冠磁州為貝州援寶臣等見承嗣兵出各退守行營淮西節度使李忠臣聞之棄衛州偃月城濟河而南屯於陽武。

桂仲武憲宗元和十五年為安南都護先是安南兵亂殺都護李象古朝廷以仲武簡廉有材用委以緝綏仲武既行遇南兵方擾逗遛不進貶安州刺史以裴行立代焉。

周王峻為樞密使討並寇太祖廣順元年十二月峻遣供奉官翟守素奏臣所差仇弘超等襲賊軍至霍邑路追及鼓訁蹙煞其賊黨人騎投岸墮澗不可稱計賜翟守素幣帛袍帶先是王萬敢嬰城拒賊攻之甚急太祖命峻將兵先進欲因幸雒都更以禁軍繼之至是峻言劉崇一行棄甲而遁遣仇弘超掩襲逐至霍邑當險阻之路也。弘超無勇緩兵賊遂安然解去。若弘超擊疾雷之勢則彼無孑遺矣。蓋峻不能自率師而逐之致誤大事非將帥之才也。

武守琦為左廂都校顯德四年世宗幸淮南帝令守琦帥驍騎數百徑趨維楊路出於高郵高郵乃揚州大邑素多儲峙守琦利其糧草不時而進故吳人因得虜其士馬渡江南去後數日王人至揚州乃督眾以救焚故其寺觀廬舍僅有存者及閱其遺民惟殘癃十數人而已。

○將帥部·軍不整

夫整軍經武安民和眾將帥之職也。故先庚後甲以申其號令鏗金伐鼓以節其進退既有嚴而有翼。且必誠而必信俾等夷有序上下無訁華靡犯於秋毫克貞於師律者率是道也。乃有失制勝之略無馭眾之法或臨敵而先卻或陳隙而自潰或虔劉於黎庶或剽掠於玉帛因緣縱暴猖狂莫遏卒使國威斯損民怨是斂采諸方冊咸用論次百代而下足為鑒戒者已。

荀林父晉大夫(桓子也。)將中軍魯宣公十二年帥師及楚子戰於必阝楚師車馳卒奔乘晉軍桓子不知所為鼓於軍中曰:先濟者有賞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及昏楚師軍於必阝晉之餘師不能軍(不能成營屯)宵濟亦終夜有聲(言其兵眾將不能用)。

季康子魯大夫哀公七年秋伐邾師遂入邾處其公宮眾師晝掠(虜掠取財物也。)邾眾保於繹(繹邾山也。在鄒縣北)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益邾隱公也。晝夜掠傳言康子無法)。

後漢吳漢為大司馬建武二年南郡人秦豐據黎丘董訢起堵鄉許邯起杏。又更始諸將各擁兵據南陽諸城光武遣漢伐之漢軍所過多侵暴時破虜將軍鄧奉謁歸新野怒漢掠其鄉里遂反擊破漢軍。

晉祖逖元帝時為徐州刺史尋徵軍諮祭酒居丹徒之京口逖以社稷傾覆常懷振復之志賓客儀從皆暴桀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時揚土大饑此輩多為盜賊攻掠富室逖撫慰問之曰:比復南塘一出不或為吏所繩逖輒擁護救解之談者皆以此少逖然自。若也。王敦元帝時為鎮東大將軍經略指麾千里之外肅然而麾下擾而不能整。

梁曹景宗仕齊為遊擊將軍及高祖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結附高祖以景宗為軍鋒與王茂呂僧珍犄角破王珍國於大航景宗軍士皆桀黠無賴御道左右莫非富室抄掠財物略奪子女景宗不能禁。

臨州王宏為揚州刺史天監四年都督諸軍侵魏軍次雒口宏部分乖方多違朝制九月雒口軍潰宏棄眾走其夜暴風雨軍驚宏與數騎逃亡諸將求宏不得眾散而歸棄甲投戈填滿水陸捐棄病者彊壯僅得脫身宏乘小船濟江夜至白石壘款城門求入臨汝侯登城謂曰:百萬之師一朝奔潰國之存亡未可知也。恐奸人乘間為變城門不可夜開宏無辭以對乃糸追食餉之。

邵陵王綸為中衛將軍侯景構逆加征討大都督綸與前高州刺史李遷仕援兵至北岸百姓扶老攜幼以候王師才得過淮便競剝掠賊黨有欲自拔者聞之咸止。

後周權景宣為荊州總管時陳湘州刺史華皎舉州款附表請援兵敕景宣統水軍與皎俱下景宣到夏口陳人已至而景宣以任遇隆重遂驕傲縱恣多自矜伐兼納賄賂指揮節度朝出夕改將士憤怒莫肯用命及水軍始交一時奔北船覽器仗略無孑遺時衛公直總督諸軍以景宣負敗欲繩以軍法朝廷不忍加罪遣使就軍赦之尋遇疾卒。

隋韋沖高祖開皇中為寧州總管其兄子伯仁隨沖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縱暴邊人失望帝聞而大怒令蜀王秀治其事益州刺史元巖性方正案沖無所寬貸沖竟坐免。

韓擒虎為廬州總管以平陳功進位上柱國有司劾擒虎放縱士卒氵陳宮坐此不加爵邑。

唐崔光遠肅宗上元中為劍南節度使梓州刺史段子章反東川節度使李奐敗走投光遠光遠率將花驚定等討平之將士肆其剽劫婦女有臂串金銀釧兵皆斷其腕以取之亂殺數千人光遠不能禁。

郭英乂為神策軍節度使代宗初元帥雍王自陜統諸軍討賊雒陽留英乂在陜為後殿東都平以英乂權知東都留守時東都再經賊亂朔方軍及英乂魚朝恩等軍不能禁暴與回紇縱掠坊市及鄭汝等州比屋蕩盡人悉以紙為衣或有祼身者。

李抱玉為鳳翔節度使大歷五年抱玉自鳳翔移鎮縣鳳翔將士以移鎮忿怨縱兵大掠鳳翔坊市因燒草積居人擾駭數日方定。

李忠臣為淮南節度使大歷二年同華節度周智光據州反忠臣入覲次潼關聞智光阻兵駐所部將健兒禦之及智光死忠臣進兵入華州大掠自赤水關二百里間畜產財物殆盡官吏至有著紙衣或數日不食者。又大歷十一年與河陽三城使馬燧各率所部官兵次於鄭州逆賊李靈耀盜張旗幟來犯我師淮西軍驕而無謀河陽軍勇不設備及聞賊至忠臣惶遽退衄燧亦隨之頓軍於滎澤淮西士卒潰者十五六西至汝葉北至河雒道路相繼鄭州士庶悚駭竄避皆趣東都城鄭州村落殆空。

劉昌為宣武軍兵馬使德宗貞元三年昌率其眾自坊州赴靈臺既次三原遂縱掠一夕時淮西散兵百餘人隸於昌及是昌歸罪淮西兵盡殺之。

王朝為渾瑊將吐蕃圍隴州瑊遣朝以眾二千戍鳳翔及岐山遂縱剽掠信宿方定。

劉悟穆宗時為昭義軍節度使時監軍劉承偕頗恃恩權嘗對眾辱悟。又縱其下以亂法悟不能平異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請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則必為其困辱眾因亂悟不止之遂擒承偕至牙門殺其二仆欲並害承偕悟救之獲免。

梁李思安為檢校左僕射亳州刺史思安性勇悍每統戎臨敵不大勝必大敗開平元年春率兵伐幽州營於桑乾河虜獲甚眾燕人大懼及軍回潞累月不克師人多逸太祖怒甚詔疏其罪盡奪其官爵委本郡以民戶系焉逾歲起之復令領兵亦無鉅績可紀。

胡規為北面招討使乾化初河南尹張宗奭奏規修河軍人擾村閭殺樹奪稅戶絲群眾以石磔人太祖曰:我今以河南府積薪治敗岸。且有將領何敢是耶翌日命宣徽院使趙殷衡押領規及六軍使已下往都外閱視林木至榆林已來園林果木砍伐殆盡仍招伏軍人侵奪百姓財物下詔曰:胡規比緣微效遂委劇權不能禁戢諸軍而敢侵淩百姓輒生狂計欲起亂階備見包藏何堪委用從來凶逆已露鋒此際輕侮足量肝膽茍無極斷慮掇後艱胡規並男義方委宗奭準軍令處置其婦女任從所適都指揮使韓已下一十二人罰俸有差。

後唐李存信為都指揮使初朱朱瑾再乞師於武皇武皇假道於魏州羅弘信委之乃令存信將步騎三萬與李承嗣史儼會軍以拒汴人存信軍於華與朱瑾合勢頻挫汴軍汴師患之乃反間魏人存信禦兵無法稍侵魏之芻牧者弘信乃與汴師通出師三萬攻存信軍存信揭營而退保於雒州。

晉丁審琪為延州節度使審琪部曲數千人失於簡禦民甚苦之軍校賀行政等與審部連結聚眾攻城幾遭屠滅賴鄰道軍救解幸獲保全尋受代歸闕。

周馬鐸漢末為申州刺史監兵在尉氏縣會太祖在澶淵為眾軍迫請為主王峻在京以許州節度使劉信是漢之宗室遣鐸至許州圖之鐸至信自殺鐸不能戢兵而微有所掠太宗知而怒之不時任使。

●卷四百四十六

○將帥部·觀望生事觀望

夫臣之事上貳乃有辟矧乎!冠萬夫而為長屬四郊之多壘不念同體之義罔思利國之訓乃或自蓄疑貳窺伺間隙沈機不斷逆節是萌天非可欺罪將焉往此蓋自王道弗競霸圖是興其有奮自匹夫遽操兵柄昧靈命之攸屬懷野心而弗靖失其去就之分處於疑豫之際亦有時鍾內難事起蕭墻力遏外虞兵宿原野或坐觀於成敗或詭取於進退至。若始存忠順爰茲委用終以嫌間翻然失圖遽招叛盜之名宜乎!春秋所貶者已。

漢英布初與項籍入咸陽為前鋒項籍封諸將立布為九江王都六齊王田榮叛楚項王往擊齊徵兵九江布稱病不往遣將數千人行漢之敗楚彭城布。又稱病不佐楚項王由此怨布數使人譙讓召布(譙讓責之也。音在笑切)布愈恐不敢往項王方北憂齊趙西患漢所與者獨布。又多其材欲親用之以故未擊。

任安為監北軍使者戾太子反召安發北軍兵安受節已閉軍門不肯應太子太子敗安坐受太子節懷二心腰斬。

後漢隗囂為西州大將軍初囂與來歙馬援相善建武初光武數使歙援奉使往來勸令入朝許以重爵囂不欲東連遣使深持謙辭言無功德須四方平定退伏閭里。

劉表為荊州刺史時江南宗賊大盛表使南郡人蒯越誘賊帥皆斬之而襲取其眾諸守令聞表威名多解印綬去表遂理兵襄陽以觀時變及李傕郭汜入長安欲連表為援乃以表為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假節時天子都許表雖遣使貢獻然北與袁紹相結治中鄧義諫表表不聽。

晉劉弘永嘉末為荊州刺史時天下雖亂荊州安全弘與劉景升保有江漢之志不傅司馬越越甚禦之會弘病卒。

郤隆為東郡太守隆少為趙王倫所善及倫專權召為散騎常侍倫之篡也。以為楊州刺史尋加寧東將軍未拜而齊王ぁ檄至中州人在軍者皆欲赴義隆以兄子鑒為趙王掾諸子悉在京洛故猶豫未決主簿趙誘前秀才虞潭白隆曰:當今上計明使君自將精兵徑赴齊王中計明使君可留督攝速遣猛將率精兵疾赴下計示遣兵將助而稱背倫隆素敬別駕顧彥密與謀之彥曰:趙誘下計乃上策也。西曹留承聞彥言請見曰:不審明使君當今何施隆曰:我俱受二帝恩無所偏助惟欲守州而已承曰:天下者世祖皇帝之天下也。太上承代已積十年今上取四海不平齊王應天順時成敗之事可見使君。若顧二帝自可不行宜急下檄文速遣精兵猛將。若其疑惑此州,豈可得保也。隆無所言而停檄六日時寧遠將軍陳留王邃鎮東海都尉鎮石頭隆軍人西赴邃甚眾隆遣從事於牛渚禁之不得止將士憤怒因夜扶邃為主而攻之隆父子皆死顧彥亦被害。

甘卓為安南將軍鎮襄陽王敦稱兵遣使告卓卓乃偽許而心不同之及敦攻譙王承於湘州卓勸承固守當出兵沔口禦敦歸路遂乞師於卓卓軍次豬口聞王師敗績停師不進。

麯允為雍州刺史安定太守焦嵩率眾據雍州劉曜之逼京都允告難於嵩嵩素侮允曰:須允困當救之及京都敗嵩亦尋為寇所滅。

蘇峻元帝時為鷹揚將軍會周堅反於彭城峻助討之有功除淮陵內史遷蘭陵相王敦作逆詔峻討敦卜之不吉遲回不進及王師敗績峻退保盱胎淮陵故吏徐深艾毅重請峻為內史詔聽之加奮威將軍宋吳喜為假冠軍將軍督豫州諸軍事太宗即位四方叛亂喜東征白太宗得尋陽王子房及諸賊帥即於東梟斬東土既平喜見南賊方熾慮後翻覆受禍乃生送子房還都凡諸大主帥顧琛王曇生之徒皆被全活帝以喜新立大功不問也。而內密禦之。

陳侯為侍中江州刺史鎮豫章據中流兵甲強盛。又以本事王僧辯雖外示臣節未有入朝意。

周迪為臨川內史時周文育之討蕭勃也。迪按甲保境以觀成敗文育使長史陸遷才說迪迪乃大出糧餉以資文育勃平以功加振遠將軍遷江州刺史熊曇朗之反也。迪與周敦黃法等率兵攻圍曇朗屠之盡有其眾王琳敗後世祖徵迪出鎮湓城。又徵其子入朝迪趑趄顧望並不至。

魯悉達梁末以侯景之亂糾率鄉人保新蔡及晉熙等五郡及王琳據上流琳授悉達鎮北將軍高祖亦遣趙知禮授征西將軍江州刺史各送鼓吹女樂悉達兩受之遷延顧望皆不就高祖遣安西將軍沈泰潛師襲之不能克齊遣行臺慕容紹宗以眾三萬來攻郁口諸鎮兵甲甚盛悉達與戰敗齊軍紹宗僅以身免王琳欲圖東下以悉達制其中流恐為己患頻使招誘悉達終不從琳不得下乃連結於齊共為表裏齊遣清河王高嶽出助之相持歲餘會裨將梅天養等懼罪乃引齊軍入城悉達勒麾下數千人濟江而歸高祖高祖見之甚喜曰:來何遲也。悉達對曰:臣鎮撫上流願為藩屏陛下授臣以官恩至厚矣。沈泰襲臣威亦深矣。然臣所以自歸於陛下者以陛下豁達大度同符漢祖故也。高祖嘆曰:卿言得之矣。授平南將軍散騎常侍北江州刺史封彭澤縣侯。

後魏源子恭為平南將軍元顥之入雒也。加子恭車騎將軍子恭不敢拒之而頻遣間使參莊帝動靜未顥敗車駕還雒進征南將軍兼右僕射假車騎將軍。

後周李遷哲初仕梁都督東梁洵興等七州諸軍事東梁州刺史及侯景篡逆諸王爭帝遷哲外禦邊寇自守而已。

隋虞慶則開皇二年冬突厥入寇慶則為元帥討之部分失所士卒多寒凍墮指者千餘人偏將達奚長儒率騎兵二千人別道要賊為虜所圍甚急慶則按營不救由是長儒孤軍獨戰死者十八九帝不之責也。

唐李光弼為河南副元帥鎮臨淮吐蕃入寇京畿代宗詔徵天下兵光弼與中使程元振不葉遷延不至韓為鎮海軍節度自關中多難即懷窺望於所部閉關梁築石頭五城自京口拒玉山禁馬牛出境造樓船戰艦三千餘艘以舟師五千人繇海門揚威武至申浦而還毀撤上元縣佛寺道觀四十餘所修塢壁起建業抵京峴樓雉相屬以佛殿材於石頭城繕置館第數十聲言將奉迎鑾駕實申儆自守也。城中穿深井十丈近百所下與江平俾偏將丘涔董作涔酷虐士卒日役數千人朝令夕辦去城數十里內先賢丘墓多被侵毀。又追李長榮等戍鄆還以其所親吏盧復為宣州刺史採石軍使增置營壘教習長兵以佛寺銅鐘鑄弩牙兵器陳少遊時鎮揚州以兵甲三千人臨江大閱與境會亦以三千兵臨金恤軍士軍士頗凍餒大將和懷信直之從父兄也。因眾怒遂閉門不納懷直奔赴闕。

王亻必為朔方靈監節度使亻必在鎮無智術以馭下居嘗猜忌乃多殺人以忄瞿之眾益不附及召至俞月而授以諸衛將軍。

李進賢為振武節度使禮進賢領使事總於恤下判官嚴澈年少用事以刻剝為能邊軍苦之禮迥鶻之上鵜泉也。振武發菅將楊遵憲以五百騎赴於東受降城所給資量其亻賈多不實及至鳴砂其將屋宿而師眾暴露軍士益忿至夜各負一束薪簀將舍而焚之卷甲還進賢既令歸次而漏其責言下不安遂燔城門而攻進賢即帥左右射之不能止乃縋而亡。

李瓚為桂受觀察禦軍無政為卒所逐貶宛。

韋士宗貞元中為黔南觀察使黔中宴役將傅近何遷等作亂逐出士宗蓋士宗苛刻軍州不安奔赴施州。

王遂為沂州剌史沂兗海等州觀察使遂性偏忿不存大體而軍州民吏久染俗率多獷戾而遂數因公事訾罵將卒曰:反虜將卒不勝其忿牙將王弁乘人心怨怒遂方宴集弁訁集其徒害遂於席判官張敦實李鉅甫等同遇害。

韓全義為神策行營節度長武城使大寒潭為夏綏銀宥節度詔以長武兵赴鎮全義貪而無勇短於撫御製示下軍中知之相與謀日夏州沙貴之地無耕生業盛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訁為亂全義俞城而免殺其親將王棲趙處曜等賴都虞侯高崇文誅其亂首而止全義方獲赴鎮。

李道古為鄂嶽都團練使時吳元濟叛道古攻繇州尅其羅城乃進攻其城中城守卒夜帥歸人登城而呼懸門窮發分出其眾道古之眾驚亂多為虜殺禮李定守安州未常退卹及道古誣奏定移去供軍錢道古半以奉權幸半以沒已士皆怨怒不肯力戰賊以易道古以羸兵抵之故前後城而不能拔。

爐垣為劍南東川節度使在鎮三年後請收閏月軍吏糧料以聽行營人多非之。

李願為宣武節度使先是張弘靖為汴帥屢以厚賞安士心及願之至帑藏耗矣。而願悉其奢侈門內轂之意德鈞曰:既以兵相委焉敢惜死德鈞志在並範延光軍奏請與延光會合帝以詔諭延光不從大軍既至圍柏谷前鋒殺蕃軍五百騎範延光軍。又至榆次蕃軍退入河東界時德鈞累奏乞與延壽鎮州節度帝怒曰:德鈞父子堅要鎮州茍能逐退蕃戎要代子位亦甘心矣。若玩寇要君但恐犬兔俱斃德鈞聞之不悅。

李彜殷鎮夏州傲視中原凡賊臣不逞必陰相締結冀其輸貨應接李守貞出兵境上以酬其貺朝廷知其心羈維之。

漢田再榮仕晉為護聖左廂都指揮使開運末契丹犯闕明年契丹北去再榮從行帳至真定其年閏七月晦李筠何福進相率殺虜帥麻答據甲仗庫勢未退筠等使人召再榮再榮端坐本營遲疑久之為軍吏所迫乃行翊日逐出麻答諸軍以再榮名次在諸校之右乃請權知留後事。

○將帥部·生事甲冑興戎商書之為戒虎兕出柙孔聖之攸譏豈得兵火自焚鼷弩輕發是故狼貪著於軍令兒戲存乎!帝語漢氏而下將非一途或任總邊寄身當臨敵或守與國討伐叛黨而有肆誌以逞矢謀不臧茍貪天功罔恤時難繇是專任己力構發[C260]端啟內侮之階棄在和之訓靡思康靖姑務煩克失親善之為寶忘懷安之遠慮橫法以繩下茍求以致怨敗乃大事職此之由辱國受誅悔將奚及者矣。

漢王恢為大行陰使馬邑豪聶壹為間(間音居莧切)亡入匈奴謂單于曰:吾能斬馬邑令丞以城降財物可盡得單于愛信之以為然可許之聶壹乃詐斬死罪囚縣其頭馬邑城下(縣讀曰懸)視單于使者為信(視讀曰示)曰:馬邑長吏已死可急來,於是單于穿塞將十萬騎入武州塞(在應門)當是時漢伏兵車騎材官三十餘萬匿馬邑旁谷中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大行王恢為將屯將軍大中大夫李息為材官將軍御史大夫韓安國為護軍將軍諸將皆屬約單于入馬邑總兵王恢李息別從代主擊輜重(輜衣車也。重謂載重物車也。故行者之資扌曰:輜重音直用切),於是單于入塞未至馬邑百餘里覺之還去恢等罷兵,於是下恢廷尉廷尉論恢逗撓當斬恢行千金丞相蚡蚡不敢言上而言於太后曰:王恢首為馬邑事今不成而誅恢是為匈奴報仇也。武帝朝太后太后以蚡言告帝帝曰:首馬邑事者恢故發天下兵數十萬從其言為此。且縱單于不可得恢所部擊猶頗可得尉士大夫心(或當得其輜重人眾也。古慰字止如此)今不誅恢無以謝天下,於是恢聞乃自殺。

後漢朱徽行度遼將軍和帝永元中南單于與中郎將杜崇不相平乃上書告崇崇諷西河太守令斷單于章無繇自聞而崇因與徽上言南單于安國疏遠故胡親近新降欲殺左賢王師子及左臺。且渠劉利等。又右部降者謀共迫脅安國起兵背畔請西河上郡安定為之儆備帝下公卿議皆以為蠻夷反覆雖難測知然大兵聚會未必敢動搖今宜遣有方略使者之單于庭與崇徽及西河太守並力觀其動靜如無它變可令崇等就安國會其左右大臣責其部眾橫暴為邊害者共平罪誅。若不從命令為權時方略事畢之後裁行客賜(言以主客之禮裁量賜物不多與也。)亦足以威示百蠻帝從之,於是徽崇遂發兵造其庭安國夜聞漢軍至大驚棄帳而去因舉兵及將新降者欲誅師子師子先知乃悉將廬落入曼柏城安國追到城下門閉不得入徽遣使曉譬和之安國不聽城既不下乃引兵屯五原崇徽因發諸郡騎追赴之急眾皆大恐安國舅骨都侯喜為等慮並被誅乃格殺安國安國立一年單于適之子師子立亭獨屍逐侯鞮單于師子永元六年立降胡五六百人夜襲師子安集掾王恬將衛人士與戰破之,於是新降胡遂相驚動十五部二十餘萬人皆反畔脅立前單于屯屠何子鞮日逐王逄侯為單于遂殺略吏人燔燒郵亭廬帳將車重向朔方欲渡漠北,於是遣行車騎將軍鄧鴻越騎校尉馮柱與徽將左右羽林北軍五校士及郡國積射緣邊兵烏桓校尉任尚將烏桓鮮卑合四萬人討之時南單于及崇屯牧師城逢侯將萬餘騎攻圍之未下冬鄧鴻等至美稷逢侯乃乘冰度隘向滿夷谷南單于遣子將萬騎及崇所領四千騎與鄧鴻等追擊逢侯於大城塞斬首三千餘級得生口及降者萬餘人馮柱復分兵追擊其別部斬首四千餘級任尚率鮮卑大都護蘇拔烏桓大人勿柯八千騎要擊逢侯於滿夷谷復大破之前後凡斬萬七千餘級逢侯遂率眾出塞漢兵不能追七年正月軍還馮柱將虎牙營留屯五原罷遣鮮卑烏桓諸羌胡兵而封蘇拔為率眾王。又賜金帛鄧鴻還京師坐逗遛失利下獄死後帝知徽崇失胡和。又禁其上書以致反畔皆徵下獄死。

耿夔代鄧遵為度遼將軍時鮮卑寇邊夔與溫禺犢王呼尤徵將新降者連年出塞討擊鮮卑還復各令屯列沖要(還使新降者屯列沖要)而夔徵發煩劇新降者皆恚恨謀畔。

王敬為敦煌長史桓帝時長史趙評在於寘病癰死評子迎喪道經拘彌王成國與於寘王建素有隙乃語評子云:於寘王令胡醫持毒藥著創中故致死耳評子信之還入塞以告敦煌太守馬達明年以敬代為長史達令敬隱覈其事敬先過拘彌成國復說云:於寘國人慾以我為王今可因此罪誅建於寘必服矣。敬貪立功名。且受成國之說前到於寘設供具請建而陰圖之,或以敬謀告建建不信曰:我無罪王長史何為欲殺我旦日建從官屬數十人詣敬坐定建起行酒敬叱左右執之吏士並無殺建意官屬悉得突走時成國主簿秦牧隨敬在會持刀出曰:大事已定何為復疑即前斬建於寘侯將輸等遂會兵攻敬敬持建頭上樓宣告曰:天子使我誅建耳於寘侯將遂焚營舍燒殺吏士上樓斬敬懸首於市輸欲自立為王國人殺之而立建子安國焉馬達聞之欲將諸郡兵出塞擊於寘桓帝不聽徵達還而以宋亮代為敦煌太守亮到開募於寘令自斬輸時輸死已經月乃斷死人頭送敦煌而不言其狀亮後知其詐而竟不能出兵於寘恃此遂驕魏。

陳泰字伯玄為雍州刺史時司馬景王秉政泰求敕并州並力討胡景王從之未集而雁門新興二郡以為將遠役遂驚反景王。又謝朝士曰:此我過也。非玄伯之責。

宋張邵為征虜將軍領南蠻校尉都督南雍州刺史文帝元嘉中丹浙二州蠻屬為寇邵誘其帥因出大會誅之悉掩其徒黨既失信群蠻所在並起水陸斷絕邵子敷至襄陽定省當還都群蠻伺欲取之會蠕蠕國遣使朝貢賊以為敷遂執之邵坐降號揚烈將軍。

申坦為寧朔將軍徐州刺史孝武大明元年魏攻兗州帝遣太子左衛率薛安都新除東陽太守沈法系北捍至兗州魏軍已去坦建議云:任臻亡命屢犯邊民軍出無功宜因此翦撲帝從之亡命先已聞知舉村逃走安都與法系坐白衣領職坦棄市群臣為之請莫能得將行刑始興公沈慶之入市抱坦慟哭曰:卿無罪為朝廷所枉誅我入市亦當不久市官以白帝乃原其命系尚方尋被宥後為驍騎將軍。

後魏奚牧為并州刺史道武時并州與後秦姚興接界興頗寇邊牧乃與興書稱頓首均禮抗之責興侵邊不直之意興與國和通恨之有言於道武道武戮之盧昶為鎮東徐州刺史宣武時梁瑯琊郡民王萬壽等殺朐山戍主劉術昶遣郯城戍副張天惠赴之即據其城既克梁朐山戍帝遣虎賁四千人赴之昶既儒生本少將略。又羊祉子燮為昶司馬專征戍事掩昶耳目將士怨之朐山戍主傅文驥糧樵俱罄以城降梁昶見城降,於是先走退諸軍相尋奔遁遇大寒雪軍人凍死及落手足者三分而二自國家經略江左惟有中山王英敗於鍾離昶於朐山失利最為甚焉。

唐孫佺為幽州都督睿宗延和元年將兵二萬八千以襲奚師至冷陘並沒焉佺為虜所擒送於默啜副使將軍周以悌死之將軍李楷落烏可利張貞楷落挺身以出初佺之將行也。烏可利諫曰:暑熱道險懸師遠襲舉非其時往而必敗佺曰:薛訥言在邊積有年矣。然竟不能復營州使東北無事今與公同心戮力掩其不備可以有功道險暑熱安能避乎!,於是遂行命李楷落將騎兵四千為前軍遇賊八千騎與戰楷落敗佺素怯懦見賊至驚懼率眾欲還。又為虜所敗乃投惡山為營列方陣而待之虜謂佺曰:既以和親何得輕來襲我佺曰:吾來和親爾虜曰:若和親國信物安在佺悉軍資以與之虜得而更戰軍遂大敗至夜眾餘七千佺謂眾曰:帥兵南還,於是兵皆散走佺為虜所得佺敗處去塞千餘里。

王君為右羽林軍大將軍判涼州都督玄宗開元十五年與回紇戰死初涼州界有回紇契思結渾四部落代為酋長君微時往來涼府為回紇等所輕及君為河西節度使回紇等怏怏恥在其麾下君以法繩之回紇等積怨密使人詣東都自陳枉狀君發驛奏回紇部落難制潛有叛謀帝使中使往按問之回紇等竟不得理由是氵海大都督回紇承宗長流州渾大得長流吉州賀蘭都督契承明長流藤州盧山都督思結歸國長流瓊州右散騎常侍李令問特進契嵩以與回紇等婚姻貶令問為撫州別駕嵩為連州別駕,於是承宗之黨氵海州司馬輸糾合黨與謀殺君以復其怨吐蕃使間道往突厥君率精騎往肅州掩之還至甘州南鞏驛護輸伏兵突起奪君旌節先殺其左右宗貞剖其心云:是其始謀也。君從數十人與賊力戰自朝至晡左右盡死遂殺君馱其屍以奔吐蕃追及之護輸遂棄君屍而走玄宗甚痛惜之。

鮮于仲通為劍南節度使玄宗天寶七載南詔ト羅鳳襲雲南仲通急急寡謀及雲南太守張虔陁矯詐遇之不以禮舊事南詔嘗與其妻女謁見都督虔陁皆私之。又有所徵求ト羅鳳皆不應虔陁遣人罵辱之仍密奏其罪惡ト羅鳳忿怨因發兵反攻圍虔陁殺之時天寶九載也。明年仲通率兵出戍州ト羅鳳遣使謝罪仍與雲中錄事參軍姜如芝俱來請還其所虜掠。且言吐蕃大兵壓境。若不許當歸命吐蕃雲南之地非唐有也。仲通不許囚其使進軍逼大和城為南詔所敗天寶十三載ト羅鳳既臣吐蕃劍南節度使楊國忠執國政仍奏徵天下兵俾留後侍御史李宓將十餘萬輩餉者在外涉毒瘴死者相屬於路天下始騷然苦之宓復敗於大和城北死者十八九會安祿山反ト羅鳳乘[C260]攻陷州。

為潤州節度貞元二年朝京師時兩河罷兵中土寧乂上言吐蕃盜有河湟為日已久大歷以前中國多難所以肆其侵軼臣聞其近歲以來兵眾浸弱西迫大食之強北病回紇之眾東有南詔之防計其分鎮之外戰兵在河隴者五六萬而已國家。若令三數良將長驅十萬眾於涼鄯洮渭並修堅城各置三萬人足當守禦之要臣請以當道所貯蓄財賦為饋運之資以充三年之費然後營田積粟。且耕。且戰河隴二十餘州復之可翹足而待也。德宗甚納其言之來也。至汴州厚結劉玄佐將薦其可任邊事玄佐納其賂因許之及其來覲帝訪問焉初頗領命及以病歸第玄佐意怠遂辭邊任盛陳犬戎未衰不可輕進未幾薨竟寢其事人亦幸焉。

田縉為夏州節度使以貪猥侵擾党項苦之屢引西戎犯塞元和末大兵入寇邊將郝比數襲擊蕃壘殺戮甚眾州李光顏復以全師至戎人懼而退蓋田縉始生國患而賴光顏郝比之驅戮也。

後唐李仁矩為閬州節度使長興元年十月供奉官張仁暉自利州回奏董璋自率凶黨攻陷閬州仁矩舉家擒戮仁矩始為客將預逄興運錄走之勞擢居蕃任才疏謀淺卒以此敗初朝廷閬州為節度制以仁矩代孫嶽物議不可及仁矩至鎮偵璋所為曲形奏報地裏遐邇朝廷莫知事實激成璋反狀繇仁矩也。

晉安重榮為鎮州節度使天福六年五月執契丹使拽刺以輕騎掠幽州南境之民處於博野乃貢表及馳書天下述契丹受天子父事之禮貪傲無厭困中國之民供億不逮已繕治甲兵將與決戰高祖發使諭而止之。

景延廣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少帝即位加平章事始朝廷遣使告哀契丹無表致書去臣稱孫契丹怒遣使來讓延廣乃奏令契丹回國使喬榮告戎王曰:先帝則北朝所立今上則中國自冊為鄰為孫則可無稱臣之禮。且言晉朝有十萬口橫磨劍翁。若要戰則早來他日不禁孫子則取笑天下當成後悔矣。繇是與彼力敵干戈日尋初高祖在位時宣借楊光遠騎兵數百延廣請下詔追還光遠繇此忿延廣怨朝廷廣遣間使汎海構虜。

周張建武為寶州刺史廣順三年十月責授左司禦率府副率制曰:頃以野雞蕃族蟊賊邊陲俾爾率領兵師於彼進討殺牛族孰戶素不陸梁而無故侵搔致其鬥敵彼戎既然殺戮去者寧不夷傷俾將士罹殃職爾之罪授之散秩猶為寬恩爾當再三深自咎責可行左司禦率府副率。

●卷四百四十七

○將帥部·違約犭旬私縱敵較敵違約

夫言忠信雖蠻貊而有可往德無常雖巫醫而不可為蓋必誠無茍之謂矣。而況居將臣之任奉征討之寄受而行成師以出或廟謨先定或軍誌夙成故宜寒暑之不逾律呂之相應乃能奮武略揚威靈平強寇絕後患獻功於明廷受爵於太室者矣。其有違明約徇偏見或見利而輕動或臨危而茍免失在和之義成否臧之凶故宜殞身於戰陣歸罪於司敗者也。或有心靡顧望力難自濟雖法所不舍亦理有可悉茍原情而末減故來效而可收焉。

漢張騫為衛尉武帝元狩二年封博望侯與郎中令李廣俱出右北平異道廣將四千騎先至騫將萬騎後匈奴左賢王將數萬騎圍廣廣與戰二日死者過半所殺亦過當騫至匈奴引兵去騫坐行留當斬贖為庶人(軍行而輒留去)。

公孫敖為護軍都尉合騎侯元狩三年夏坐行留不與驃騎將軍會當斬贖為庶人。

李廣為前將軍元狩四年從大將軍衛青出塞青捕虜知單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廣並於右將軍軍出東道(並合也。合軍而同道)東道少回遠(回繞也。曲也。)大軍行水草少其勢不屯行(以水草少不可群輩也。)廣辭曰:臣部為前將軍今大將軍乃徙臣出東道。且臣結髪而與匈奴戰(言始勝冠即在戰陣)乃今一得當單于臣願居前先死單于(致死而取單于)大將軍弗聽而就部引兵與右將軍食其合軍出東道(趙食其也。食音異其音基)惑失道後大將軍(惑迷也。在後不及期也。)大將軍與單于接戰單于Т走弗能得而還南絕幕乃遇兩將軍(絕度也。)廣已見大將軍還入軍大將軍使人問其失道狀廣遂自殺右將軍食其當斬贖為庶人。

路博德為伏波將軍元鼎中遣與樓船將軍楊仆討南粵樓船將軍將精兵先陷尋破石門得粵船粟因推而前挫粵鋒以粵數萬人待伏波將軍伏波將軍將罪人道遠後期與樓船會乃有千餘人遂俱進。

田廣明以祁連將軍將兵擊匈奴出塞既不至質(馬與濟期處也。)引軍空還下太僕杜延年簿責廣明自殺趙充國為蒲類將軍宣帝初遣五將出塞充國兵當與烏孫合擊匈奴蒲類澤烏孫先期至而去漢兵不與相及蒲類將軍出塞千八百餘里西去候山斬首捕虜得單于使者蒲陰王以下三百餘級鹵馬牛羊七千餘聞虜已引去皆不至期還天子薄其過寬而不罪。

蜀胡濟為鎮西將軍後主延熙十九年大將軍姜維督戎上わ濟失誓不至維為魏大將軍鄧艾所破於段谷維退軍還成都。

宋王鎮惡晉末為龍驤將軍隨高祖北伐高祖與期。若克雒陽須大軍至未可輕前既而鎮惡等徑向潼關為姚質所期處也。紹所拒不得進而軍。又乏食馳告高祖求遣糧援時高祖沿河魏軍屯據河岸軍不得前高祖呼所遣人開舫北戶指河上軍示之曰:我欲令勿進而輕佻深入岸上如此何繇得遣軍。

張茂度文帝時為益州刺史帝討荊州刺史謝晦詔益州遣軍襲江陵晦已平而軍始至白帝茂度與晦素善議者疑其出軍遲留時茂度弟邵為湘州刺史起兵應大駕帝以邵誠節故不加罪被代還京師。

後魏薛瑾為平西將軍太武真君五年為都將從駕北討以後期與中山王辰等斬於都南。

李崇為車騎將軍梁將趙祖悅襲據硤石詔撫軍將軍崔亮等討之亮至硤石乃大破之亮與崇為水陸之期日日進攻而崇不峙。

唐廬江王瑗高祖武德中為襄州行臺僕射與從弟孝恭俱討蕭銑授荊郢道行軍元帥瑗新至部未能和其民率兵臨境不敢進孝恭平銑瑗竟後期。

獨孤晟太宗貞觀中為殿中少監令率兵與李大恩合勢趨馬邑晟坐失軍期減死徙邊李道彥貞觀中為右衛將軍東郡公赤水道行軍總管與左驍騎將軍榮國公樊興坐失軍期減死徙邊。

劉仁願貞觀中為右威衛將軍卑列道行軍總管與司空李期會逗遛不赴驛召至京帝謂曰:自古軍法後期皆死仁願奏曰:臣前後使四十餘人往李處塗路荒梗悉皆不達最後一使始得至大軍臣。又打得延津等七城欲擊平壤李兵馬遽以旋歸事有因緣非臣之咎帝曰:汝領兵萬餘咸勁卒亡城下邑未有千人以此分疏更為矯詐遂令拽出欲於廟堂斬之仁願號訴不輟聲帝以其有鎮守東海之勤特免死配流姚州。

王忠嗣為隴右節度玄宗天寶六載董延光獻策請下石堡城詔忠嗣分兵應接之忠嗣初以石堡險固恐所得不如所失請息兵觀[C260]帝意不悅及奉詔應接延光亻黽亻免緩期故師出無功。

李光顏憲宗元和初為裨將高崇文統神策軍討劉辟於西川時光顏與崇文約到行營僣一日懼誅乃深入以自贖。

○將帥部·犭旬私

將之在軍得專其命。故曰:正則從令私則眾怠其有處置偏黨奏請阿曲報適素憾引薦親匿邀官爵之寵求貨易之利違方面之致失出閫之威或致眾畔親離以壞軍政為將之失莫大於此。

漢衛青武帝時為大將軍元狩四年大擊匈奴時將軍李廣自請行帝以為老不許良久乃許之以為前將軍青出塞捕虜知單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廣並於右將軍出東道東道少回遠大軍行少水草其勢不屯行廣辭曰:臣部為前將軍今大將軍乃徙臣出東道是時公孫敖新失侯為中將軍大將軍亦欲使敖與俱當單于故徙廣廣知之固辭大將軍弗聽令長史封書與之幕府曰:急詣部如書廣不謝大將軍而起行意象慍怒而就部(言慍怒之色形於外也。)。

李廣為右北平將軍初獲於匈奴得脫贖為庶人屏居藍田南山中射獵嘗夜從一騎出從人田間飲還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廣廣騎曰:故李將軍尉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廣亭下居無何匈奴入隴西殺太守敗韓將軍(韓安國)韓將軍後徙右北平死,於是武帝乃召拜廣為右北平太守廣請霸陵尉與俱至軍而斬之上書自陳帝報曰:將軍者國之爪牙也。司馬法登車不式遭喪不服振旅撫師以征不服率三軍之心同戰士之力故怒形則千里竦威振則萬物伏是以名聲暴於夷貉威稜忄詹乎!鄰國夫報忿除害損殘去殺朕之所圖於將軍也。若乃免冠徒跣稽顙請罪豈朕之指哉!。

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初李廣之子敢怨大將軍青之恨其父(令其父恨而死也。)乃擊傷大將軍大將軍匿諱之居無何敢從上雍至甘泉宮獵去病怨敢傷青射殺敢去病時方貴幸武帝為諱云:鹿觸殺之。

晉石鑒為司隸校尉時杜預為河南尹鑒以宿憾奏預免職時虜寇隴右以預為安西軍司給兵三百人騎百匹到長安更除秦州刺史領東羌校尉輕車將軍假節屬虜兵強盛鑒時為安西將軍使預出兵擊之預以虜乘勝馬肥而官軍懸乏宜並力大軍須春進討陳五不可四不須鑒大怒復奏預擅飾城門官舍稽乏軍興遣御史檻車徵詣廷尉以預尚主在八議以侯贖論其後隴右之事卒如預策是時朝廷皆以預明於籌略。

鄧羌苻堅之將堅遣王猛率羌張蜓徐成等伐慕容既䧟并州遣其太傅慕容評率眾四十萬來救猛望評師之眾也。惡之謂羌曰:今日之事非將軍莫敢以捷成敗之機在斯一舉將軍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隸見與者公無以為憂猛曰:此非吾之所及也。必以安定太守萬戶侯相處羌不悅而退俄而交兵猛召之羌寢而弗應猛馳就許之羌,於是大飲帳中與張蜓徐成等跨馬運矛馳入評軍出入數四傍。若無人搴旗斬將殺傷甚眾戰及日中評軍大敗俘斬五萬有餘乘勝追擊。又降斬十萬。

南齊曹虎為寧朔將軍封羅江縣男虎啟乞侯官尚書奏侯官戶數殷廣乃改封監利縣。

北齊高昂為西南道大都督攻上雒為流矢所中創甚顧謂左右曰:吾以身許國死無恨矣。所可嘆息者不見季式作刺史耳(季式昂之弟也。)高祖聞之即馳驛啟季式為濟州刺史。

高季式為冀州都督隨司徒潘樂征伐討江淮之間為私使雒人於邊境交易還京坐被禁止尋即赦之唐李晟為右神策都將代宗大歷末吐蕃寇劍南晟領神策軍戍之及還攜倡妓以歸西川節度使張延賞追之晟深憾焉德宗時晟初建大功以中書令鎮鳳翔表稱宿故懼延賞之責朝廷以其功高為之免延賞相拜左僕射。

袁滋為申光蔡隨唐鄧等州節度使滋嘗請罷兵以招吳元濟及高霞寓以兵敗貶黜憲宗思有以懷之乃授滋節度使行其計滋本蔡州郎山人祖父塋墓在焉滋前任在襄州時吳少陽理滋祖父墓禁芻牧諸袁有裏居者多署以職而廩給之及滋至唐州乃去斥侯而通好賊圍其新興柵滋。又卑詞祈免賊因不以滋兵為意故二歲無功傷沮形勢繇是坐貶撫州刺史。

劉總為幽州節度使入朝請祈瀛漠二州為廉察用權知京兆尹事盧士玫為帥朝廷從之總娶涿州刺史張臯女臯與士玫有內外之屬故總以士玫上請因而用之非選眾任能也。

裴度為山南東道節度觀察使奏京兆府參軍裴讓是臣男年甚幼小官無職事今惟近敕須令守官伏以臣男之類無數十人悉是資蔭授官所以置之散冗守官既無公事離任曾無妨闕伏乞天恩依前令在臣所任詔曰:應內外有職事官宜準太和元年五月十二日敕處分其諸州參軍文學及京無職事者不在此限度憑其勛舊遽紊明敕置犭旬私愛議者惜之。

後唐凝為鄧州節度使莊宗同光四年二月趙在禮據鄴城李紹宏請用凝為大將軍帝許之令具方略條奏凝所請偏裨皆取其已黨帝疑之乃止。

○將帥部·縱敵

《傳》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蓋受命以出固敵是求其執俘而言還必致師以誘戰其或籍兵要而資寵祿勞師徒而長寇讎雖有可制之方蓋念自全之計曾微鬥志。且冀遠圖小則陷於非夫大則孤於受為將之道豈其然乎!報國之謀非盡善也。

漢田仁為司直戾太子軍敗南奔覆盎城門得出(長安城南出東頭第一門曰:覆盎城門一號杜門)會夜仁都閉城門坐令太子得出坐縱反者要斬。

後魏古弼為安西將軍征馮文通文通嬰城固守求救於高麗高麗救至文通將東奔民多難之其大臣古泥因民心之不欲遂率眾攻文通開城門以引官軍弼疑古泥譎詐不入城高麗軍至文通乃隨之奔令婦人被甲居中其精卒及高麗陳兵於外弼部將高茍子率騎沖擊賊軍弼酒醉拔刀止之故文通得東奔將士皆怨弼不擊太武大怒徵還黜為廣夏門卒。

北齊彭樂為泗州刺史泗陽郡公邙山之役西軍退神武使樂追之周文大窘而走曰:癡男子今日無我明日,豈有爾邪何不急還前營收金寶樂從其言獲周文金帶一袋以歸言周文漏刃破膽矣。神武詰之樂以周文言。且對曰:不為此語放之神武雖喜其勝。且怒其縱舍伏諸地親拜其頭連頓之並數沙苑之失舉刀將下者三良久乃止樂更請五千騎取捉周文神武曰:爾何故而復言捉耶取絹三千疋壓樂因賜之。

唐馬燧為河東節度加魏博招討使大破田悅軍建中四年十月涇原軍反德宗居奉天燧引兵還太原時魏州兵大敗後城中無二三千人皆瘡痍悅日夕待降燧思太原畏留魏州遷延不取及奉天之難燧乃退歸使河北餘梗至今燧之致也。

李懷光為朔方軍節度興元初德宗在奉天懷光以朔方軍屯咸陽李晟為神策行營節度軍於渭橋時懷光不欲晟獨當一面以分己功乃奏請晟兵詔令晟將兵合懷光軍晟引兵至陳陶斜軍壘未周賊出兵來寇晟力出陣。且言於懷光曰:賊堅保宮苑攻之未必克今出穴而欲一戰此殆天以賊賜明公懷光恐晟有功乃曰:馬未禦秣士不素飽不。若斂兵候時而發晟乃收軍入壘。

令狐為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懿宗咸通九年徐州戍兵龐勛自桂州擅還七月至浙西沿江自白沙入濁河剽奪舟船而進聞勛至遣使慰撫供給芻米都押衙李湘曰:勛因徐兵擅還必無好意曰:雖無好意無詔命除討權變制在藩方昨其黨投來言其數不滿二千而虛張舟航旗幟恐人見其實涉境已來心頗憂惴計其水路須出高郵縣界河岸鬥峻而水深狹。若出奇兵邀之俾荻船縱火於前奇兵奮擊於後敗走必矣。若不於此誅鋤候濟淮泗合徐人怨負之徒不下十萬則禍亂非細也。性懦緩。又以不奉詔命謂湘曰:長淮以南他不為暴從他過去餘非吾事也。其年冬勛果殺崔彥曾據徐州。

高駢為天下兵馬元帥鎮維揚僖宗廣明元年九月黃巢北渡淮水復攻徐兗初黃巢以其年七月採石江直抵淮南淮南城內士客軍十餘萬有梁纘者本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之愛將也。後劉積敗徙邊遇赦還復隸於軍及駢領西川時戍於大渡河因奏為親將歷數鎮以本軍所籍兵三千隨之時告於駢請擒賊復有畢師鐸者驍勇無敵欲以兵邀之時駢有鏌鋣軍使呂用之素以左道佞惑於駢恐諸將立功之後侵其己權因謂駢曰:國家自數年以來天下喪亂黃巢起乎!群盜遂至橫行所在藩維望風瓦解天時人事斷可知之公既統強兵。又居重地只得坐觀成敗不可更與爭鋒。若稍挫威名則大事去矣。駢然之竟不議舉兵巢遂肆誌北侵焉巢之趣廣陵也。江東諸鎮以駢屯數道勁兵居將相重位復。又自咸通中復交阯之後於安南開鑿河道西川板築羅城心匠天機謂能驅役鬼神至是聞其安然信巢尚(尚讓也。)往來歷境而過諸鎮繇是解體淮北之人無復鬥志遂相率附之眾稱百萬。

○將帥部·輕敵

春秋《傳》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孫吳之法奇正相生詭譎為道有示弱以致勝無輕敵以成功古語曰:以心度心間不容針敵。若卑而驕我怒而擾我啖以甘言示其羸弱反用我道得非危哉!故善戰者進退有度動靜有宜先審敵之形勢必得敵之虛實故行無虞止有備焉得斯術也。其或趨遠以爭利怙勇以致師不察幾微務於先動徒謂彼之可勝不知己之已失欲無負敗其可得哉!。

將鉏樂懼宋大夫也。魯成公十六年鄭子罕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氵勺陂(敗鄭師也。樂懼戴公六世孫將鉏樂氏族)退舍於夫渠不儆(宋師不儆備)鄭人覆而敗諸氵勺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

士魴晉大夫也。晉人伐鄭秦庶長鮑庶長武帥師伐晉以救鄭(庶長秦爵也。)鮑先入晉地士魴禦之少秦師而弗設備武濟自輔氏(從輔氏渡河)與鮑交伐晉師秦晉戰於櫟晉師敗績易秦故也。(櫟晉地)。

子囊楚大夫也。子囊師於棠以伐吳吳不出而還子囊殿(殿軍後)以吳為不能而弗儆吳人自臯舟之隘要而擊之(臯舟是險厄之道)楚人不能相救吳人敗之獲楚公子宜穀。

司徒印陳大夫也。宋莊朝伐陳獲司徒印卑宋也。(卑宋不設備)。

觀虎晉大夫也。鮮虞人敗晉師於平中(平中晉地)獲晉觀虎恃其勇也。

公子邛為魏將秦孝公使衛鞅將而伐魏魏使擊之軍既相距衛鞅遺邛《書》曰:吾始與公子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攻可與公子面相見盟樂飲而罷兵以安秦魏公子邛以為然會盟已飲而衛鞅伏甲士而襲虜公子邛因攻其軍盡破之以歸秦。

漢李廣為上谷太守數與匈奴戰典屬國公孫昆邪為武帝泣曰:(昆邪中國人也。對上而泣也。)李廣材氣天下無雙自負其能數與虜確恐亡之(負恃也。確謂競勝敗也。確音角)帝乃徙廣為上郡太守。

後漢蓋延為虎牙將軍屬董憲自立為海西王(海西縣屬瑯琊郡)建武四年憲將賁休舉蘭陵城憲聞之自郯圍休時延等往救之為憲所敗憲遂放蘭陵殺賁休延等往來要擊憲別將於彭城郯邳之間戰或日數合頗有克獲光武以延輕敵深入數以書誡之(東觀記載延上疏辭曰:臣幸得受干戈誅逆虜奉職未稱久留天誅嘗恐汙辱名號不及等倫天下平定已後曾無尺寸可數不得預竹帛之編明詔深閔儆戒備具每事奉犭旬詔命必不敢為國之憂也。)。

吳淩操為破賊校尉大帝統事從討江夏入江口先登破其前鋒輕舟獨進中流矢死。

晉陶侃為荊州刺史鎮武昌時新破城欲乘勝擊杜曾有輕曾之色侃司馬魯恬言於侃曰:古人戰爭先料其將今使君諸將無及曾者未可易逼也。侃不從進軍圍之於石城時曾軍多騎而侃兵無馬曾密開門突侃陣出其後反擊其背侃師遂敗投水死者數百人曾將趨順陽下馬拜侃告辭而去。

新蔡王騰為車騎將軍鎮鄴時公師藩與平陽人汲桑等為群盜起於清河俞阝縣眾千餘人寇頓丘以葬成都王[A13C]為辭載[A13C]主而行與張泓故將李豐等將攻鄴騰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圍城不能克汲桑小賊何足憂也。及豐等至騰不能守率輕騎而走為豐所害。

朱序為南中郎將苻堅遣苻丕石越寇襄陽次沔北序以丕軍無舟戢不以為虞石越遂遊馬以渡序大懼因守中城越攻陷外郛獲船百餘艘以濟軍。

謝琰為會稽內史時孫恩作亂琰不設備恩奄至山陰北三十五里琰遣參軍劉宣之距破恩既而上黨太守張虔碩戰敗群賊銳進人情震駭咸以宜持重嚴備。且列水軍於南湖分兵設伏以待之琰不聽賊既至尚未食琰曰:要當先滅此寇而後食耳跨馬而出廣武將軍桓寶為前鋒摧鋒䧟陣殺賊甚多而塘路迮狹琰軍魚貫而前賊於艦中傍射之前後斷絕琰至千秋亭敗績琰帳下都督張猛於後斫琰馬琰墮地與二子肇峻俱被害寶亦死之。

後燕慕容汗為慕容寧遠將軍庶兄翰奔段遼遼弟蘭與圍柳城遣汗及封{廾}等救之戒汗曰:賊眾氣銳難與爭鋒宜顧萬全慎勿輕進必須兵集陣整然後擊之汗性驍銳遣千餘騎為前鋒而進封{廾}止之汗不從為蘭所敗死者大半。

前秦苻為苻堅都督中外諸軍事配兵五萬討慕容泓於華澤平陽太守慕容沖起兵河東有眾二萬進攻蒲阪堅命竇沖討之勇果輕敵不恤士眾泓聞其至也。懼率眾將奔關東馳兵要之姚萇諫曰:鮮卑有思歸之心宜驅令出關不可遏也。弗從戰於華澤敗績被殺。

西秦乞伏益州乾歸之弟也。時天水姜乳襲據上わ遣益州討之邊芮王松壽言於乾歸曰:益州以懿弟之親屢有戰功狃於累勝常有驕色。若其遇寇必將易之。且未宜專任示有所先乾歸曰:益州驍勇善禦眾諸將莫及之但恐其專擅爾。若以重佐輔之當無慮也,於是以北平韋乾為長史散騎常侍務和為司馬至大寒嶺益州恃勝自矜不為部陣命將士解甲遊畋縱行宴飲下令曰:敢言軍事者斬乾等諫曰:王以將軍親重故委以專征之任庶能摧彼凶醜以副具瞻賊已垂逼奈何解甲自寬宴安毒切為將軍危之益州曰:乳以烏合之眾聞吾至理應遠竄今乃與吾決戰者斯成擒也。吾自揣之有方卿等不足慮也。乳率眾拒戰益州果敗乾歸曰:孤違蹇叔以至於此將士何為孤之罪也。皆赦之。

宋魯爽並弟秀元嘉二十八年自魏歸國以爽為司州刺史秀為滎陽潁川二郡太守時後魏太武已死文帝更謀經略五月遣爽秀程天祚等率部騎並荊州甲士四萬出許雒八月虜長杜戍主永平公禿髪幡乃同棄城走進向大索戍戍主為豫州刺史跋仆蘭曰:爽勇而無防我今出城必輕來據之設伏檀山必可擒也。爽果夜進秀諫不止馳往繼之比曉虜騎夾發賴秀縱兵力戰虜乃退還虎牢爽因進攻之本期舟師入河斷其水門王玄謨攻敖不拔敗走水軍不至爽亦收眾南還轉鬥數百里至曲強虜候其饑疲盡銳來攻爽身自奮擊虜乃退走。

梁劉季連為益州刺史時東昏失德京師多故季連因聚會發人丁五千人聲以講武遂遣中兵參軍宋買率之以襲中水穰人李預知之設備守險買與戰不利退州郡縣多叛亂矣。

鮑泉為信州刺史與王僧辯等率舟師東逼邵陵王於郢州郢州平元帝以長子方諸為刺史泉為長史行府州事侯景密遣將宋子仙任約率精騎襲之方諸與泉不恤軍政惟蒱酒自樂賊騎至百姓奔告方諸與泉雙陸不信曰:徐文盛大軍在東賊何由得至既而傅告者眾始令闔門賊縱火焚之莫有抗者賊騎遂入城乃陷賊執方諸及泉送之景所。

後魏陳留王虔紇根之子也。道武登國初賜爵陳留公與衛王儀破黜弗部攻衛辰慕容寶來寇虔絕其左翼寶敗垂恚憤來桑乾虔勇輕敵於陣戰沒。

崔延伯為左衛將軍時万俟醜奴宿勤明達等寇掠涇州先是盧祖遷伊{分瓦}生數將皆以元誌前行之始同時發雍從六陌道將取高平誌敗仍停涇部延伯既破秦賊乃與蕭寶夤率眾會於安定卒甲十二萬鐵馬八千匹軍威甚眾醜奴置營涇州西北七十里當原城時或輕騎暫來挑戰大兵未交便示奔北延伯矜功負勝遂唱議先驅伐木別造大排內為鎖柱教習強兵負而趨走號為排城戰士在外輜重居中自涇州緣原北上眾軍將出討賊未戰之間有賊數百騎詐持文書云:是降簿乞。且緩師寶夤延伯謂其事實逡巡未閱俄而宿勤明達率眾自東北而至乞降之賊從西競下諸軍前後受敵延伯上馬突陣賊勢摧挫便爾逐北徑造其營賊本輕騎延伯軍兼步卒兵力疲怠賊乃乘間得入排城延伯軍遂大敗死傷者將有二萬。

北齊莫多婁貸文為南道大都督與行臺侯景攻獨孤如願於金墉城周文帝軍出函谷景與高昂議整旅厲卒以待其至貸文請率所部擊其前鋒景等固不許貸文性勇而專不肯受命以輕騎一千軍前斥候西過源澗遇周軍戰沒。

王則太原人初以軍功除給事中爵白水子從元天穆討邢杲輕敵深入為杲所擒。

後周賀。若敦為驃騎大將軍陳將侯侯安都等圍逼湘州遏絕糧援乃令敦率步騎六千渡江赴救等以敦孤軍深入規欲取之每設奇兵連戰破乘勝徑進遂次湘州因此輕敵不以為虞俄而霖雨不已秋水汎溢陳人濟師江路遂斷。

楊忠為大司空時朝議將與突厥伐齊公卿咸曰:齊民地半天下國富兵強。若從漠北入并州極為險阻。且其大將斛律明月不易可當今欲探其巢穴非十萬眾不可忠獨曰:師克在和不在眾萬騎足矣。明月豎子亦何能為乃以忠為元帥。又令達奚武帥三萬自南道進期會晉陽忠出武川過故宅祭先人饗將士席捲二十餘鎮齊人守陘嶺之隘忠縱奇兵奮擊大破之突厥木汗可汗控也。頭可汗步雖可汗等十萬騎來會四年正月攻晉陽是時大雪數旬風寒慘烈齊人乃悉其精銳鼓譟而出突厥震駭引上西山不肯戰以武后期不至乃班師突厥,於是縱兵大掠自晉陽至欒城七百餘里人畜無遺俘斬甚眾。

隋薛世雄為右翊衛將軍竇建德僭稱長樂王遣世雄率兵三萬討之至阿城南營於十里井建德聞世雄至精兵數千人伏河間南界澤中悉拔諸城偽Т云:亡入司予中世雄以為建德畏亡乃不設備建德覘知之自率敢死士一千人襲擊世雄會雲霧晝晦兩軍不辨隋軍大敗自相騰籍死者萬餘世雄以數百騎而Т。

唐姜寶誼武德初為並鉞將軍時劉武周將黃子英往來雀鼠谷高祖令寶誼擊之子英數以輕兵挑戰寶誼兵才接子英輕Т如此者再三寶誼悉眾以逐之伏兵發軍遂大敗寶誼為賊所擒復得逃歸。

趙景慈尚高祖女桂陽公主武德初為華州刺史領行軍總管與獨孤懷恩擊蒲州時堯君素兵鋒甚銳前後遣將皆不能克景慈謂將士曰:君素小盜何足經營但諸軍不武爾景慈與國親姻忝荷榮位必當殞首流腸以報所授終不能學君等見賊便縮頭頓轡也。因將兵至城下君素出甲拒之景慈躍馬突進從者十餘人直趨南門斷賊歸路遂入其濠內賊於地道中出兵掩之懷恩不能救諸軍皆走景慈被傷墜馬遂為賊所執。

王孝德為朔州行營軍總管武德九年突厥寇朔州孝德及朔州刺史姜世師以數騎覘賊卒與虜千餘騎相遇孝德苦戰久之賊始退郭孝恪為安西都護太宗貞觀二十三年阿史那社爾既擒龜茲王孝恪守之龜茲相那利潛引西突厥之眾並其國兵萬餘人來襲孝恪時孝恪營於城外有龜茲人來謂孝恪曰:那利我之國相人心素歸今亡在野必思為變城中之人頗有異志公其備之孝恪不以為意那利率兵奄至孝恪始覺乃領部下千餘人將入城而那利之徒已登城矣。城中降胡與那利表裏以擊孝恪自為前鋒力戰而入既失部分為胡賊之所蹂躪流矢及鉞斧亂下孝恪前顧所部猶有數十人隨之孝恪復將出城黎至西門為胡寇所殺孝恪子待詔亦同死於陣中。

爨寶璧為右監門衛中郎將則天垂拱三年十月與突厥骨咄祿元珍戰敗前軍盡沒寶璧輕騎Т走黑齒常之擊破突厥於黃花堆。又表請窮追餘寇制常之與寶璧計議遙為聲援寶璧以為賊破在朝夕貪功先行。又令人出塞二十餘里覘候見元琛等部落皆不設備遂率眾掩襲之既至。又先遣人報賊令其得嚴備出戰時寶璧下有精兵一萬三千人賊走不出已遂為所敗論者尤之寶璧坐此伏誅。

程千里有勇力為上黨郡長史玄宗天寶十五載賊將蔡希德數以騎挑戰千里開城門獨將麾下百餘騎逐希德欲生得之度橫橋橋壞墜坑中為賊所執唐朝臣為振武節度使德宗貞元四年奚及寶韋之眾寇振武初朝臣頗無斥候賊至方郊迎宣慰中官未相及一二里中官二人為所虜朝臣奔歸閉壁乃掠人畜而去時回紇數百騎合勢追之。又復為所敗。

後唐閻寶為檢校侍中遙領天平軍節度使唐天祐十九年討鎮州鎮人累月受圍城中艱食穀價騰貴饑餓者多計無所出屢來求戰城中五百餘人攻我長國寶輕之不為堅敵俄而數千人維誌奮力死戰我救兵不至賊壞城而出縱火攻寶營不能拒戰引師而退鎮人壞我營壘取其芻粟者累日。

李仁矩明宗長興初為閬州節度使俾伺董璋之反狀時物議以為不可及仁矩之鎮偵璋所為曲形奏報地裏遐僻朝廷莫知事實激成璋之逆節繇仁矩也。長興元年十月璋自率凶黨以攻其城矩召軍校謀守戰利害皆曰:璋久圖反訃以賂誘士心凶氣方盛未可與戰宜堅壁以老之儻浹旬之間大軍東至即賊必自退仁矩曰:蜀兵懦安能當我精甲即驅之以戰兵未交為賊所敗既而城陷仁矩被擒舉族為璋所害。

●卷四百四十八

○將帥部·殘酷報私怨殘酷

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蓋殘酷者縱暴滋虐之謂也。三代以降謀帥非一其或詩禮之選替而勇悍之材進乃有處爪牙之列握旗鼓之要當幹城之任受方面之寄虐用其眾毒於民以戕害為勢以安忍為樂至有不式王命視人如讎誅求貨財則動恣賊殺屠掠城邑則舉無噍類孥戮不辜虔劉參佐肆豺狼之忿極塗炭之苛至於惡稔禍盈而後不得其死者蓋有之矣。書云:天吏逸德烈於猛火仲尼云:苛政猛於虎良可畏哉!。

漢項羽為楚大將軍西屠咸陽殺秦王子嬰燒秦宮室所過殘滅秦民大失望。

周勃為太尉高帝十年代相國陳豨反十一年冬勃道太原入定代地至馬邑馬邑不下攻殘之(殘謂多所殺戮)後漢公孫瓚為奮武將軍破禽劉虞盡有幽州之地興平二年遂保易京是時旱蝗穀貴民相食瓚恃其材力不恤百姓記過忘善睚眥必報州裏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嘗言衣冠皆自以分職富貴不謝人惠故所寵愛類多商販庸兒所在侵暴百姓怨之,於是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各殺瓚所置長吏復與鮮于輔劉和兵合。

黃祖為荊州劉表將屯夏口祖子射與禰衡善隨到夏口祖嘉其才每在坐席有異賓介使與衡談後衡驕蹇答祖言俳優饒言祖以為罵己也。大怒顧五百捉頭出左右遂扶以去拉而殺之王正為河內太守起兵討董卓遣諸生於屬縣微伺吏民負罪收之考責錢穀負罪稽遲則夷滅宗族以崇威。

吳甘寧為前部都督廚下兒曾有過走投呂蒙蒙恐寧殺之故不即還後寧賫禮禮蒙母臨當與升堂乃出廚下兒還寧許蒙不殺斯須還船縛置桑樹自挽弓射殺之。

晉茍晞為征東大將軍青州刺史多置參佐轉易守令以嚴刻立功日加斬戮流血成川人不堪命號曰:屠伯頓丘太守魏值為流人所逼眾五六萬大掠兗州晞出屯無鹽以弟純領青州刑殺更甚於晞百姓號小茍酷於大茍。

桓溫為大司馬揚州牧都督中外諸軍事發州人築廣陵城移鎮之時溫枋頭之敗行役既久。又兼疾痢死者十四五百姓皆嗟怨桓雲為都督司豫二州軍事領鎮蠻護軍西陽太守雲招集眾力志在足兵多所枉濫眾皆嗟怨。

桓雲兄大司馬溫執權有司不敢彈劾。

宋劉粹為征虜將軍鎮壽陽少帝景平二年譙郡流離六十餘家叛沒於後魏趙景秦剛等六家悔背還投陳留襄邑縣頓謨等村粹遣將範縱夫討叛戶不及因誅殺謨等三十家男丁一百五十七人女弱一百六十二口收付作部粹坐貶號為寧朔將軍。

宗越(一作宗錢)為龍驤將軍時臧質魯爽反越討質等破之因追奔至江陵時荊州刺史朱修之未至越多所誅戮。又逼略南郡王義宣子女坐免官系尚方復為長水校尉時竟陵王誕據廣陵反越領馬軍隸沈慶之攻誕及城䧟世祖使悉殺城內男丁越受旨行誅躬臨其事莫不先加捶撻或有鞭其面者欣欣然。若有所得所殺凡數千人越為將所領眾嚴酷好行刑戮睚眥之間動用軍法時王玄謨為都督南豫州刺史禦下亦少恩將士為之語曰:寧作五年徒不逐王玄謨玄謨猶尚可宗越更殺我。

高道慶為鍾離太守領軍北討道慶凶險暴橫求欲無已有失意者輒加捶拉往往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齊高帝與袁粲等議收付廷尉賜死。

梁侯景初仕後魏為定州刺史大行臺性殘忍酷虐陳陳靈洗為安西將軍性嚴急禦下甚苛刻士卒有小罪必以軍法誅之造次之間便加捶撻而號令分明與士同甘苦眾亦以此依附。

後魏公孫軌為平南將軍屯壺關會上黨丁零叛軌討平之軌既死太武謂崔浩曰:吾行過上黨父老皆曰:公孫軌為將其返去丁零渠帥乘山罵軌軌怒取罵者之母以矛刺其陰而殺之曰:何以生此逆子從下倒劈分磔四支於山樹上以肆其忿是忍行不忍之事軌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而誅之。

羊祉為光祿大夫假平南將軍持節領部騎三萬從高肇南征會班師夜中引軍出有二徑軍人迷而失路祉便斬隊副楊明達梟首路側為中尉元昭所劾會赦免後為征虜將軍好慕名利頗為深文所經之處人號天狗及將出臨州並無恩潤兵民患其嚴虐焉。

元麗為魏將軍時秦州屠各王法智與主簿呂茍兒為亂詔麗討平之麗因平賊之勢枉掠良善七百餘人。

劉貴為行臺僕射與侯景高昂等討獨孤如願於雒陽貴凡所經歷莫不肆其威酷修營城郭督責切峻非理殺害視下如草。

爾朱仲遠為東道大都督大行臺大將軍仲遠天性貪暴大宗富族誣之以反歿其家口簿籍財物皆以入己丈夫死者投之河流如此者不可勝數諸將婦有美色者莫不被其淫亂後加太宰解大行臺仲遠專恣尤劇方之彥伯世隆最為無禮(彥伯世隆仲遠兄弟)東南牧守下至民俗比之豺狼特為患苦。

北齊斛律光為大將軍性剛急嚴於禦下治兵督眾放杖威刑板築之役鞭撻人士頗稱其暴。

後周鄭偉魏末為大將軍江陵防主都督十五州諸軍事偉性粗犭廣不遵法度睚眥之間便行殺戮朝廷以其有立義之效每優容之及在江陵乃專戮副防主杞賓王坐除名。

隋趙仲卿為朔州總管於時塞北盛興屯田仲卿總統微有不理者仲卿輒召主掌撻其胸背或解衣倒曳於荊棘中時人謂之猛虎時有上表言仲卿酷暴者高祖命御史王偉按之並實惜其功不罪因勞之曰:知公清正為下所惡賜物五百仲卿益恣由是免官。

楊素為靈州道行軍總管大抵馭戎嚴整有犯軍令者立斬之無所寬貸將臨寇輒求人過失而斬之多者百餘人少者不下十數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對陣先令一二百人赴敵䧟陣則已如不能䧟陣而還者無問多少悉斬之。又令二三百人復進還如向法將士股忄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戰無不勝稱為名將屈突蓋為武候驃騎性嚴刻時有檢校太府卿崔弘度亦嚴酷長安為之語曰:能飲三斗醋不見崔弘度寧茹三斗艾不逢屈突蓋。

魚贊為車騎將軍贊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簽刺瞎其眼有溫酒不適者立斷其舌煬帝以贊藩邸之舊不忍加誅謂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贊兄俱羅譴責之出贊於獄令自為計贊至家飲藥而死帝恐俱羅不自安慮生邊患^D為安州刺史。

樊子蓋為東郡留守楊玄感作逆來逼王城及玄感解去子蓋凡所誅殺者數萬人。

唐羅士信高祖時為新安道行軍總管持法嚴暴有不用命者無問親友必皆斬決繇是下不附而畏之竇軌為益州道行臺右僕射時蜀土寇盜聚結悉討平之軌每臨戎其部眾無貴賤少長不恭命即立斬之每日吏士多被鞭撻流血滿庭見者莫不重足股忄栗軌初入蜀將其甥以為心腹嘗夜出呼之不以時至怒而斬之每誡家僮不得出外嘗遣奴就官廚取漿而悔之謂奴曰:我誠使汝當要借汝頭以明法耳遣其部將取奴斬之其奴稱冤監刑者猶豫未決軌怒俱斬之行臺郎中趙弘安知名士也。軌動輒榜箠歲至數百。

武懿宗則天時與清邊道副總管婁師德按撫河北諸州懿宗所至多殘酷人吏犯法者必先刳取其膽然後行刑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先是孫萬榮別帥何阿小多屠害士女是時人號懿宗與何阿小為兩何,或謂之語曰:唯此兩何殺人最多。

嚴武代宗時為劍南節度等使前後在蜀累年肆誌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彜初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召赴成都杖殺之繇是威震一方。

李正己大歷中為淄青節度使為政嚴酷所在不敢偶語。

朱希き大歷三年為幽州節度使為政苛酷人不堪命竟為孔目官李瑗所殺。

李懷光德宗時為寧節度建中初城原州以懷光兼領其任居前督作時懷光新臨濫殺朔方大將數人法令嚴峻。

李希烈為淮西節度使討梁崇義先發千餘人守臨漢崇義屠之後荊襄平希烈選其軍嘗從臨漢之役者三千人悉斬之。

張光晟為單于都護振武軍使建中元年回紇突僮悔錄領眾並雜種胡等自京師還國輿載金帛相屬於道光晟訝其裝橐頗多潛令驛吏以長錐刺之則皆輦歸所誘致京師婦人也。乃使突僮及所領徒悉令赴宴酒酣光晟伏甲盡拘而殺之死者千餘人唯留二胡歸國復命遂部其婦人給糧還京收其金帛賞賚軍士後回紇遣使來訴帝不欲甚阻蕃情徵拜右金吾將軍回紇猶怨懟不已。又降為陸王傅。

劉士寧貞元中為宣武節度使日恣荒暴誅戮無不怨苦或彎弓挺刀殺人於杯案間都虞候李萬榮因其獵於近郊閉州門以拒之士寧馳歸闕下。

韓弘貞元十五年為宣武軍節度使有郎將劉鍔者凶卒之魁已弘欲大振威望一日列短兵於牙門召鍔與其黨三百數其罪盡斬之以徇血流道中弘對賓客言笑自。若(又云:弘制宣武頗酷法人人不自保)。

田季安為魏博節度使憲宗元和中有進士丘絳者嘗為田緒從事及季安為帥絳與同府侯臧相持爭權季安怒斥絳攝下邑尉使人先路穴地以待至則排入而瘞之其凶暴慘毒如此。

王庭湊為鎮州節度使穆宗長慶四年二月故山南東道節度使牛元翼家屬悉為庭湊所害初元翼之出深州也。庭湊縶留其家及節度漢南數遣使厚賂庭湊使出之庭湊竟不許至是知元翼卒盡殺之。

王重榮懿宗咸通末為河中節度使植性不仁嘗於河岸立巨木設機於其上有軍吏忤其意者則置於巨木發其機擲似河之急流其慘毒也。如此部將常行儒因重榮出於北郭仗刃殺之有識者咸快其事梁王珙唐末為陜州節度使為政苛暴。且多猜忌殘忍好殺不以生命為意內至妻孥宗屬外則賓幕將吏一言不合則五毒備施鞭笞刳無日無之奢縱聚斂民不堪命由是左右惕懼憂在不測光化二年六月為部將李所殺。

李罕之唐末為河陽節度使雖有膽決雄猜翻覆而撫民禦眾無方略率多苛暴性復貪冒不得士心出兵攻晉絳時大亂之後野無耕稼罕之部下俘剽為資啖人作食其後河陽為張言所䧟罕之奔於太原後唐武皇表為澤州刺史仍領河陽節度以兵寇鈔懷孟晉糸數百里內郡邑無長吏閭里無居民河內百姓屯結山寨或出樵汲即為俘馘雖奇峰絕磴梯危架險亦為罕之部眾攻取先是蒲阪之間有山田摩雲邑人立柵於其上以避寇亂罕之百餘人攻下之軍中因號罕之為李摩雲自是數州之民屠啖殆盡荊棘蔽野煙火斷絕凡十餘年。

雷滿唐末為澧朗節度使貪穢慘毒蓋非人類及死子彥恭繼之蛋蠻狡犭會深有父風燼墟落榜舟戢上下於南郡武昌之間殆無人矣。

安王友寧唐末為宣武軍牙將鳳翔李茂貞叛屯兵友寧攻下無大小屠之。

後唐孔循明宗時為樞密使會汴州軍校張諫謀亂都指揮符彥饒誅斬亂兵軍城安定以循權知汴州循至召集謀亂指揮使趙虔已下三千人並族誅之晉王建立仕後唐為青州節度使性惡生好殺為政嚴烈閭里有惡跡者必族而誅之其刑失於入者不可勝紀故當時人目之為王垛壘言殺其人而積其屍也。

安重榮為定州節度使嘗因暴怒部校賈章以謀叛聞章有女一人時欲舍之女曰:我家三十口繼經兵亂死者二十八口今父就刑存此身何為再三請死亦殺之鎮人繇是惡重榮之酷而嘉賈女之烈焉。

萇弘簡累授左金吾衛左將軍性忌克而多疑歷州鎮十餘所在多豎棘於公署方通人行左右稍違忤即加鞭笞或至殺害其意不可測吏人皆側足而行其煩苛暴虐為武臣之最。

張萬進歷威勝保大彰義三軍節度使所臨之地士民慘懍及疾羸綿日州兵將亂乃召副使萬廷圭委其符印記室李升素憾萬進之陵虐知其將亡謂廷圭曰:氣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就第,豈不宜乎!廷圭從之遂以籃轝秘屍而出浹旬不舉馳騎而奏慮其有變詔命既至而後發喪其妻素狠戾謂長子彥球曰:萬廷圭逼迫危命驚擾而死不手戮之奚為生也。廷圭聞之不敢吊助萬進自假殯精舍之下至轊車東轅凡數月之間郡民百萬無涕Д饋奠者。

張彥澤為涇州節度使從事張式以彥澤所行事多不軌數勸止之彥澤不從因酒酣發矢向式式偶免因告病不復請謁彥澤愈怒將加害焉式乃避竄衍州刺史送至州連帥李周具奏其事朝廷姑息彥澤流式商州彥澤堅飛奏請式朝廷允之式既至決口剖心斷手足而死之後為相州節度使領軍北屯鎮定後送款於北北主遣彥澤先至京師數日之內恣行殺害或軍士擒獲罪人至前彥澤不問所犯但瞑目出一手豎三指而已軍士承其意即出外斷其頭腰領焉彥澤與偽ト門使高勛不協因乘醉至其門害其仲父孝悌暴死於門外。

李守超為裨將從其兄守貞征討守超性慘毒令軍士以大劍剖賊之首為六分號為肉蓮花以成戲笑河上居人為掠而至者亦罹其酷人頗冤之。

漢劉銖晉末為高祖并州左都押牙性好殺尤慘毒高祖以為勇斷類已深委遇之建國初授永興節度使從定汴雒移鎮青丘立法深峻令行禁止吏民有過不問輕重未嘗有貸免者每視事小有忤旨即令倒曳而出至數百步外方止膚體無完每杖人遣雙杖對下謂之合歡杖或杖人隨其歲謂之隨年杖。

史弘肇為侍衛都指揮使部轄禁軍警衛都邑專行刑殺略無顧避惡少無賴之輩望風匿跡路有遺棄人不敢取然而不問罪之輕重理之所在但云:有犯便處極刑枉濫之家莫敢上訴巡司吏卒因緣為奸嫁禍脅人不可勝紀時太白晝見民有仰觀者為坊巡所拘立斷腰領。又有醉民抵忤一軍人則誣以訛言竟見棄市嘗有醉者誤入民家婦呼之為盜巡司遇之以撾其腦血流被體乃就鄰舍子假錢二緡令醉者負之即斬於所犯之地斷舌決口筋折足者殆無虛日故相李崧為家僮誣告族戮於市而取其幼女為婢自是仕宦之家畜仆隸者皆以姑息為意而舊勛故將失勢之後為廝養輩之所脅制者往往有之軍司解暉性狡而酷凡有推劾隨意釒煉人有抵軍禁者被甚苦楚無不自誣以求死所都人遇之莫敢仰視有燕人何福殷者以商販為業嘗以錢十四萬市得玉枕一遣家僮及商人李進賣於淮南大得售回家僮無行隱福殷貨財數十萬福殷責其償不伏遂杖之未幾家僮詣弘肇上變言北兵之入汴也。偽燕王趙延壽遣福殷賫玉枕陰遺淮南主以致誠意弘肇即日逮捕福殷等系之解暉希旨斷成掠備至福殷自誣連罪者數輩並棄市妻女為弘肇帳下健卒分取之其家財並籍沒。

周慕容彥超為兗州節度使既謀叛命乃於城中括率械繫笞掠比戶銜冤前陜州行軍司馬閻弘魯居在州懼其鞭撲盡以家財為餉彥超以弘魯所餉未盡。又欲令判官崔周度得罪乃令周度監括其家周度謂弘魯曰:公命之吉凶系財之豐約願無吝焉弘魯令家僮與周度搜索掘無孑遺矣。彥超。又令牙將鄭麟持刃訊之弘魯惶迫告罄周度白彥超曰:閻行軍泣拜妻孥輸財不盡此情可恕彥超不之信弘魯夫婦並系於獄其乳母於泥中得金纏臂輸之望救弘魯彥超怒周度阿私令軍校趙質切責便令自行杖笞弘魯夫婦以至肉爛而死即斬周度於市齊藏珍為濠州刺史世宗征淮泗命藏珍護兵南出所至貪暴淮甸之民及麾下仕伍咸被其毒。

○將帥部·報私怨

不念舊惡斯為君子之心以直報怨蓋亦中庸之道然而執兵之要出師以律念一忿之不忍必舊憾之是修由失意以相仇以忮心之是縱忘乎!公利假彼軍興其或敵境初平國事方熾奮其憤怒恥於言詈雖甘心於一時亦流恨於千古至於賢者猶或病諸察夫過舉斯言是戒。

漢李廣為驍騎將軍坐亡失多為虜生得當斬贖為庶人數歲與故潁陰侯屏居藍田南山中射獵(潁陰侯灌嬰之孫名彊)嘗夜從一騎出從人田間飲還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廣廣騎曰:故李將軍尉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廣亭下居無何匈奴入隴西殺太守敗韓將軍(韓安國)韓將軍徙居右北平死,於是武帝乃召拜廣為右北平太守廣請霸陵尉與俱(奏請天子而將行)至軍而斬之上書自陳謝罪帝報曰:將軍者國之爪牙也。司馬法曰:登車不式遭喪不服(式俯車之式以禮敬人也。式車前黃木也。字或作軾)振旅撫師以征不服率三軍之心同戰士之力故怒形則千里竦威振則萬物伏(竦警也。)是以聲名暴於夷貉威稜忄詹乎!鄰國(神靈)夫報忿除害捐殘去殺朕之所圖於將軍也。若乃免冠徒跣稽顙請罪豈朕之指哉!(指意也。)魏安陽亭侯司馬文王之弟也。滿長武寵之孫也。年二十四為大將軍掾高貴鄉公之難以掾守閶闔掖門欲入妃偉之妹也。(臣欽。若等曰:偉字公衡長武之父也。)長武謂曰:此門近公。且來無有入者可從東掖門遂從之文王問入何遲言其故參軍王羨亦不得入恨之既而羨因王左右啟王滿掾斷門不內人宜推劾壽春之役偉從文王至許以疾不進子從求還省疾事定乃從歸由此內見恨收長武考死杖下偉免為庶人時人冤之。

晉杜預為征南大將軍平吳兵至江陵吳人知預病癭憚其智計以瓠系狗頸示之每大樹似癭輒斫使白題曰:杜預頸及城平盡捕殺之。

劉毅為衛將軍江州都督奏解江州刺史庾悅初悅為司徒長史曾至京毅時甚屯窶先就府借東堂與親故之威曰:棱忄詹猶動也。陳留人語恐言忄詹之棱音來登切忄詹音徒濫切指意也。出射而悅後與寮佐徑來諸堂毅告之曰:毅輩屯否之人合一射甚難君於諸堂可望以今日見讓悅不許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既而悅食鵝毅求其餘悅。又不答毅常銜之故奪悅豫章解其軍府使人微示其旨悅忿懼而死毅之褊躁如此桓溫為荊州刺史復以範汪為安西長史溫西征委以留府蜀平進爵武興縣侯溫頻請為長史江州刺史皆不就自請還京求為東陽太守溫甚恨焉後汪都督徐兗青冀四州揚州晉陵諸軍事安北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假節既而溫北伐令汪率文武出梁州以失期免為庶人朝廷憚溫不敢執談者為之嘆恨隋宇文述為大將軍初敬肅為潁州郡丞述食邑潁州每有書屬肅未嘗開封由是述銜之八月朝於涿郡帝以其年老有政名將擢為太守者數矣。輒為述所毀不行。

唐李元諒為鎮國軍節度使李懷光反於河中絕河津詔元諒與副元帥馬燧渾瑊同討時賊將徐庭光以銳兵守長春宮元諒遣招喻之庭光素易元諒。且謾罵之。又以優胡為戲於城上斥元諒先祖元諒深以為恥及馬燧以河東兵至庭光降於馬燧詔以庭光試殿中監兼御史大夫河中平燧待庭光益厚元諒因遇庭光於軍門命左右劫而斬之乃詣燧匍匐請罪燧盛怒將殺元諒久之以其功高乃止。

李載義為河東節度使以楊誌誠之逐已後誌誠復為部下所逐過太原載義躬自毆擊遂欲殺之賴從事救解以免然而擅殺誌誠之妻孥將卒朝廷錄其功曲法不問。

哥舒翰為兵馬副元帥守潼關也。主天下兵權肆誌報怨誣奏戶部尚書安思順與祿山潛通偽令人為祿山遺思順反書於關門擒之以獻其年三月思順及弟太僕卿元直並坐誅徙其家屬於嶺外天下冤之。

後唐劉訓莊宗同光末為襄州節度使雒陽有變訓以私忿害節度副使胡裝族其家聞者冤之。

●卷四百四十九

○將帥部·殺降專殺殺降

夫荷推轂之寄膺鑿門之任帥王者時雨之師吊四海籥天之眾此將帥之職也。若乃納其款不示其信肆燎原之威亡竭澤之戒系其老弱燒其城郭由是敵人震壘合境復畔乃閉門而拒守致彌載而不克俾夫陰蔽於原野強魂號於道路豈唯失通侯之爵固將致杜郵之死雖兼弱攻昧有國之常規而舍逆取順大易之微旨紀諸竹素垂戒將來。

白起為秦上將軍攻韓取上黨上黨民走趙趙將趙括軍長平以救之秦出輕兵擊之趙戰不利因築壁堅守以待救至秦昭王聞趙食道絕王自之河內賜民爵各一級發年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趙救及糧食至九月趙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內陰相殺食來攻秦壘欲出為四隊四五復之不能出將軍趙括出銳卒自搏戰秦軍射殺趙括括軍敗卒四十萬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計曰:前秦已拔上黨上黨民不樂為秦而歸趙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乃挾詐而盡坑殺之遺其小者二百四十人歸趙前後斬首虜四十五萬人趙人大震。

項羽為楚上將軍破秦軍秦將章邯降羽羽立為雍王置軍中使長史欣(史失其姓)為上將將秦軍行前(行前謂居前而行)是時羽將諸侯兵三十餘萬行略地至河南遂西到新安(今穀州新安城是)異時諸侯吏卒徭使屯戍過秦中(異時俗言先時也。秦中秦地也。)秦中遇之多亡狀(無善形狀也。)及秦軍降諸侯諸侯吏卒乘勝奴虜使之輕折辱秦吏卒吏卒多竊言曰:章將軍等詐吾屬降諸侯令能入關破秦大善即不能諸侯虜吾屬而東秦。又盡誅吾父母妻子諸將微聞其計以告羽羽乃召英布蒲將軍計曰:秦吏卒尚眾其心不服至關不聽事必危不如擊之獨與章邯長史欣都尉翳入秦,於是夜擊坑秦軍二十餘萬人既入函谷關至戲鴻門後數日羽乃屠咸陽殺秦降王子嬰燒其宮室羽,於是自立為西楚霸王明年羽至咸陽齊王田榮亦將兵會戰榮不勝走至平原平原民殺之羽遂北燒夷齊城郭室屋皆坑降卒系虜老弱婦女犭旬齊至北海所過殘滅齊人相聚而畔之。

漢李廣為將軍從大將軍出定襄諸將多中首虜率為侯者而廣軍無功後以郎中令出右北平廣軍幾沒漢法廣軍自當亡賞(當謂功過相當也。)廣與望氣王朔語曰:自漢征匈奴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妄校尉已下(妄猶凡也。)材能不及中(中謂中庸之人也。)以軍功取侯者數十人廣不為後人然終無尺寸功以得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邪朔曰:將軍自念豈嘗有恨者乎!(恨悔也。)廣曰:吾為隴西守羌嘗反吾誘降者八百餘人詐而同日殺之至今恨獨此耳朔曰:禍莫大於殺己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者矣。

晉王澄為荊州刺史持節領南蠻校尉先是巴蜀流人夷平也。散在荊湘者與土人忿爭遂殺縣令屯聚樂鄉澄使成都內史王機討之賊請降澄偽許之既而襲之於寵州以其妻子為賞沈八千餘人於江中自是益梁流人四五萬家一時俱反。

後魏王建為中部大夫從道武破慕容寶於參合陂道武乘勝將席捲南下於是揀擇俘眾有才能者留之其餘悉給衣糧遣歸令中州之民知恩德乃召群臣議之建曰:慕容寶覆敗於此國內空虛圖之為易今獲而歸之無乃不可乎!。且縱敵生患不如殺之道武謂諸將曰:若從建言恐後南人創乂絕其向化之心非伐罪弔民之義諸將咸以建言為然建。又固執乃坑之道武既而悔焉遂進圍中山寶棄城走和龍城內無主百姓惶惑東門不開道武將夜入乘城據守其門建貪而無謀意在虜獲恐士卒四掠盜賊亂府庫請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城中人共立慕容普ら為主遂閉門固守道武乃悉眾攻之連日不拔使人登巢車臨城招其眾曰:慕容寶捐城奔走汝曹百姓將為誰守何不識天命取死亡也。皆曰:群小無知但復恐如參合之眾永全日月耳道武聞之顧視建而唾其面。

崔遊為左將軍南秦州刺史先是州人楊松柏楊雒德兄弟數為反叛遊至州深加慰撫松柏歸款引為主簿稍以辭誘之兄弟俱至松柏既州之豪帥感遊恩遇獎喻群氐咸來歸款。且以過在前政不復自疑遊乃因宴會一時俱斬,於是外人以其不信合境皆反。

隋樊子蓋為光祿大夫封濟公(言其功濟天下特為立名無此郡國)大業十一年絳郡賊敬盤陁柴保昌阻兵數萬汾晉苦之詔令子蓋進討於時人物殷阜子蓋善惡無所分別汾水之北村塢盡焚之百姓大駭相率為盜其歸首者無少長悉坑之擁數萬之眾經年不能破賊有詔徵還。

唐隱太子建成武德四年以稽胡酋帥劉企成為邊害詔建成率師討之軍次畦州大破之虜獲千餘人建成設詐放其渠帥十人並授官爵令還本所招慰群胡企成與胡中大帥請降建成以胡兵尚眾恐有變將盡殺之乃陽言增置州縣須有城邑悉課群胡執板築之具會築城所陰勒兵士皆執之企成聞有變奔於梁師都競誅降胡六千人。

程知節以高宗顯慶二年為蔥山道行軍大總管以討賀魯次常都城有胡人數千家開門出降知節屠城而去賀魯遂即遠遁軍還坐免官。

○將帥部·專殺

三代之授鈇鉞兩漢之賜戟皆得專殺者唯以肅軍旅而謹號令也。若乃秦漢而降幸總戎昭性非仁賢學昧詩禮驕盈弗率暴橫是圖負恃軍戎擅恣誅殛或失律而歸罪於下或遷怒而厚誣於人或疑忌之相形或取求之不獲怠棄王命殺害無辜恣殘忍之心快忿懟之意旋伏明戮以謝沈冤天之禍淫信不誣矣。

項羽字籍為楚次將與上將軍宋義救鉅鹿宋義久不渡河羽晨朝宋義即其帳中斬義頭(即就也。)出令軍中曰:即就也。宋義與齊謀反楚楚王因令籍誅之諸將服(失氣也。音之涉切)莫敢枝梧(梧音誤枝梧猶枝桿也。瓚曰:小柱為枝邪柱為梧)皆曰:首立楚者將軍家也。今將軍誅亂乃相與共立羽為假上將軍(未得懷王之命故立為假也。)使人追宋義子及之齊殺之使桓楚報命於王王因使使立羽為上將軍。

漢周苛為御史大夫守滎陽城是時左丞相韓信擊魏虜魏王豹傳豹詣滎陽漢王令豹守滎陽楚圍之急苛曰:反國之王難與共守遂殺豹。

胡建孝武時守軍正丞(南北軍各有正。又置丞而建未得真官兼守之)時監軍御史為奸穿北軍壘垣以為賈區(坐賣曰:賈為賣物之區也。區者小室之名。若今小屋之類故衛士之屋謂之區廬宿衛宮外士稱為區士也。賈音古)建欲誅之乃約其走卒(約束也。)曰:我欲與公有所誅吾言取之則取斬之則斬,於是當選士馬日監御史與護軍諸校列坐堂皇上(校者軍之諸部校也。室無四壁曰:皇)建從走卒趨至堂皇下詐謁因上堂走卒皆上建指監軍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曳下堂皇建曰:斬之遂斬御史護軍諸校皆愕驚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懷中遂上奏以聞繇是顯名。

後漢張脩靈帝時為中護匈奴中郎將光和元年脩與南單于呼徵不相能脩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脩以不先請而擅誅殺檻車徵廷尉抵罪劉岱為兗州刺史與曹公袁紹等起兵誅董卓進屯河內岱與東郡太守橋瑁相惡岱殺瑁以王肱領東郡太守。

吳淩統為別部司馬行破賊都尉從擊山賊時大帝破保屯先還餘麻屯萬人統與督張異等留攻圍之克日當攻先期統與督陳勤會飲酒勤剛勇任氣因督察酒陵轢一坐舉罰不以其道統疾其侮面折不為用勤怒詈統及其父操統流涕不答眾因罷出勤乘酒凶悖。又於道路辱統統不能忍引刀斫勤數日乃死及當攻屯統曰:非死無以謝罪乃率吏士卒身當矢石所攻一面應時披壞諸將乘勝遂大破之還自拘於軍正帝壯其果毅使得以功贖罪。

為大將軍魏將諸葛誕舉壽春請降遣朱異帥三萬人屯安豐城為文欽勢異敗歸授兵三萬人使異死戰異不從斬之於鑊裏而遣弟恩救會誕敗引還既不能拔出誕而喪敗士眾自戮名將莫不怨之。

晉郭默為右將軍成帝咸和四年十二月害平南將軍江州刺史劉毅太尉陶侃帥眾討默於尋陽斬之前趙靳沖為鎮北將軍寇太原平北卜率眾繼之沖攻太原不克而歸罪於輒斬之劉聰聞之大怒曰:此人朕所不得加刑沖何人哉!遣其御史中丞浩衍持節斬沖。

宋蕭惠開為益州刺史持節督益寧二州諸軍事路經江陵時吉翰子在荊州與惠開有舊為設女樂樂人有美者惠開既求不得。又欲以四女妓易之不許惠開怒收吉斬之即納其妓啟云:吉為劉義宣所遇交結不逞向臣訕毀朝政輒已戮之孝武稱快。

南齊任侯伯宋末為平西將軍黃回軍主先是王蘊罷南中郎將南陽王未之鎮蘊寧朔府長史庾佩玉權行州事朝廷先遣南中郎將中兵參軍臨湘令韓幼宗領軍防州沈攸之之難二人各相疑阻佩玉輒殺幼宗回至郢州遣侯伯行湘州事。又殺佩玉侯伯與回同衛將軍袁粲謀石頭事回令侯伯水軍乘舸往赴會眾軍已至不得入太祖令湘州刺史呂安國至收侯伯誅之。

王奐為鎮北將軍雍州刺史輒殺寧蠻長史劉興祖武帝大怒御史中丞孔稚圭奏其事罪合窮戮從之陳吳明徹為領軍將軍時湘州刺史華皎陰有異志詔明徹率兵討之明徹於軍中輒戮安成內史楊文通。

後魏萬安國孝文時為大司馬大將軍先與神部長奚買奴不平承明初矯詔殺買奴於苑中帝聞之大怒遂賜安國死。

侯莫陳悅為秦州刺史時賀拔嶽督關中兵召悅共討靈州悅誘嶽斬之嶽左右奔散悅遣人安慰云:我別稟意旨止在一人諸軍勿怖眾皆畏伏無敢拒者唐趙郡王孝恭為東南行臺右僕射高祖武德中與越州都督闞棱同討輔公┙及擒公┙公┙誣棱與已通謀。又杜伏威王雄誕及家產在賊中者合從原放及皆籍沒棱訴理之有忤孝恭孝恭怒遂以反誅之。

竇軌為益州道行臺右僕射軌與行臺尚書韋雲起郭行方素不協及隱太子誅有詔下益州軌藏諸懷中雲起問曰:詔書安在軌不言示但曰:卿欲反矣。執而殺之行方大懼奔於京師。

蘇海政為海道總管檢校右武衛將軍高宗龍朔二年十二月受詔討龜茲及疏勒敕昆陵都督阿史那彌射及濛池都督阿史那步直發眾以從海政步直先與彌射爭部落不和密謂海政曰:彌射謀反請以計誅之時海政兵才數千懸師在彌射境內遂集軍吏而謀曰:彌射。若反我輩既無噍類不如先事誅之乃偽稱有敕令大總管賫物數百萬段分賜可汗及諸首領繇是彌射率其麾下隨列請物海政盡收斬之其下鼠厄施拔塞兩部叛走海政與步直追討平之海政軍回至疏勒之南弓月。又引吐蕃之眾來拒官軍海政以師老不敢戰遂以軍資賂吐蕃約和而還其後吐蕃盛言彌射不反為步直所誣而海政不能審察濫行誅戮。

哥舒翰為副元帥禦安祿山既至潼關或勸翰曰:祿山阻兵以誅楊國忠為名公。若留兵三萬守關悉以精銳回誅國忠此漢挫七國之計也。公以為何如翰心許之未發有客泄其謀於國忠國忠大懼乃奏曰:兵法安不忘危今潼關兵眾雖盛而無後殿萬一不利京師得無恐乎!請選監牧小兒三千人訓練於苑中詔從之遂遣劍南將軍李福杜光庭分統焉。又奏召募一萬人屯於灞上令其腹心杜乾運將之翰慮為所圖乃上表請乾運兵隸於潼關遂詔乾運赴潼關計事因斬之。

李光弼肅宗至德元年八月為太原尹北京留守先是太原節度王承業軍政不修時御史崔眾主兵於河東侮易承業之為人衷甲持槍上承業廳以玩謔之光弼聞之甚不平至是。又有詔交眾所主兵於光弼眾以麾下來謁光弼迎旌相接而不遜避長揖光弼光弼怒既至。又不交兵光弼收系之頃中使至云:除眾御史中丞中使懷其敕問眾所在光弼曰:眾有罪系之久矣。中使持敕示光弼李光弼對曰:光弼今祗斬侍御史。若宣制命拜中丞即斬中丞。若拜宰相即斬宰相中使懼遂寢之而還翼日以兵圍眾至碑堂下斬之威振三軍。

嚴武為劍南節度等使前後在蜀累年肆誌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尋初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召赴成都杖殺之由是威震一方。

駱元光為華州節度德宗貞元元年八月專殺徐庭光元光累有功帝慮諫官論其專殺先令宰相諭諫官勿論。

周智光為同華節度代宗永泰元年秋逐吐蕃至畦州時杜冕屯坊州智光與冕不協遂殺畦州刺史張麟坑杜冕家屬八十一人焚坊州廬舍三千餘家李奉先為金吾衛將軍憲宗元和十年河東防秋卒殺豐州刺史燕重於而歸以奉先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兼豐州刺史初重於之見殺也。麾下之眾或啟之故不及備從事有崔德玄者總其亂眾而頗易置之黨亂者懼奉先至而聽於德玄乃潛告於奉先曰:燕大夫之死實德玄構焉今。又招扇諸部以拒公矣。豐州百姓舊與夷種雜處及奉先遣使潛視見其牛羊廬帳之在郊以為信然及德玄迎謁於郊奉先數而殺之沒其家。

孟簡元和末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以心腹吏陳翰知上都進奏委以關通翰持簡陰事漸不可制簡怒追至州殺之。且欲滅口翰弟及子進狀訴冤。且告簡贓狀御史臺案驗獲簡贓及為吐突承瓘錢帛等共計之十餘貫匹事狀詞明白故自太子賓客分司東都貶吉州司馬劉從諫為昭義軍節度使敬宗寶歷二年七月奏大將軍程光晟謀翻動發覺處置訖從諫稔惡藏奸非一朝一夕光晟之死人頗疑其冤。

韓約為安南經略使文宗太和二年六月奏愛州刺史張丹犯贓並欲謀惡事已準法處置大理寺議張丹既行禁勘即是制囚韓約不合專擅處置敕張丹男宗禮等並釋放。

康傅圭僖宗乾符中自河東行軍司馬除河東節度等使時傅圭已率兵在代州自行營赴任兩都虞候張錯郭フ迎於烏城驛並殺之軍中震悚。

梁朱珍唐末為太祖諸軍指揮使龍紀初與諸將屯於蕭縣以禦時溥珍慮太祖自至令諸軍葺馬廄以候巡撫時排陣斬斫使李唐賓之裨將嚴郊獨慢焉軍候範權恃珍以督之唐賓素與珍不協果怒乃見珍以訴其事珍亦怒曰:唐賓無禮拔劍斬之珍命騎列狀陳其事太祖初聞唐賓之死驚駭與敬翔謀詐令有司收捕唐賓妻子下獄以安珍心太祖遂徑往蕭縣距蕭一舍珍率將校迎謁太祖令武士執責其專殺命丁會行戮都將霍存等數十人叩頭以救太祖怒以坐床擲之乃退。

後唐李沖為華州節度使初明宗至京師西征軍未旋命沖為華州都監令應接之沖至華迫華帥史彥入朝李存敬至華沖盡誅其家俄而任圜領西征大軍至招討推官張礪六軍推官李松等因言西征監軍官李從襲欲圖任圜幾覆西軍慮至京師妄生間諜君宜矯制誅之沖即遣牙兵數十人擒之軍中斬首以徇史彥以逼己歸朝深怨沖泣訴於安重誨重誨怒沖復令彥歸華詔沖歸朝。

孟知祥為西川節度使天成二年表奏泗州防禦使充西川兵馬都監李嚴扇搖軍眾尋已處斬訖初李嚴同光中為客省使使於蜀時王衍專據坤維部曲離心知其必可取使還具奏蜀亡之狀興師之日必有成功故平蜀之謀始於嚴郭崇韜起軍之日乃以嚴為三川招撫使嚴與先鋒使康延孝將兵五千先驅閣道或馳詞說或威以兵鋒大軍未及所在隨下延孝在漢州王衍與《書》曰:可謂李司空先來予既舉誠納款眾咸以為討蜀之謀始於嚴衍以甘言將誘而殺之欲不令遽往嚴聞之喜曰:候魏王至吾兩人大功立矣。即馳騎入益州衍見嚴於母前以妻母為即日引蜀使歐陽彬迎謁魏王三川既平以功冀領節度尋遇蕭墻之難明宗即位嚴求之蜀川乃以為兵馬都監知祥忌之既至召宴即被執而害之以謀欲構亂聞。

晉李金全為滄州節度使高祖天福二年安州屯將王暉殺節度使周環詔遣金全以騎兵千鎮撫其地未及境暉為部下所殺金全至亂軍數百人不自安金全說遣赴闕密伏兵於野以祖之座上擒其軍校武彥和等數十人斬之彥和臨刑宣言曰:周環儉嗇多疑嚴刑峻令王暉粗率悖慢怨其約束以至飛語斥間各為防虞暉乃無疾針砭數月不出竹為矛圖為竊發預其事者暉腹心數人而已行間之卒皆受其制心雖有異敢不從之連雞不棲物之常理夫亂者必戮軍令有之。然則王暉元惡也。天子猶賜之信誓許為郡守我等見殺非其罪也。若朝廷之命是食前言茍將軍之令得無冤乎!既戮彥和等其徒皆以兵送赴闕下初金全之將行也。帝謂曰:王暉之亂罪莫大焉但慮乎!封守不寧則民受其弊故折矢飛詔約之以不戮一人拔暉為淮安序升次校以主其兵卿之此行無失吾信至是以彥和等當危亂之日劫掠郡城三日所獲財貨在焉遂殺而奪之帝聞之以姑息金全不究其事尋授以旄節。

楊光遠為西京留守兼鎮河陽因罷其兵權光遠繇此怨望潛貯異志多以珍玩奉契丹訴己之屈。又私養部曲千餘人撓法禁河雒之人常如備盜尋冊拜太尉兼中書令時範延光致仕輦囊裝妓妾居於河陽光遠利其奇貨。且慮為子孫之讎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則北走契丹宜早除之高祖已許之不死鐵券存焉持疑未允光遠乃遣子承勛以甲士圍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雒下行及河橋擯於流而溺殺之矯奏云:延光自投於河朝廷以適會其意弗之理。

張彥澤為涇州節度使有從事張式者以宗人之分受其知遇時彥澤有子為內職素不葉父意數行笞撻懼其楚毒逃竄外地齊州捕送到闕敕旨釋罪放歸父所彥澤上章請行朝典式以有傷名教屢諫止之彥澤怒引弓欲射之式僅而獲免尋令人逐式出衙式自為賓從彥澤委以庶務左右群小惡之久矣。因此讒構互來迫脅云:書記。若不便出斷定必遭屠害式乃告病尋醫攜其妻子將奔衍州彥澤遣指揮李興領二十餘騎追之戒曰:張式如不從命即斬取頭來式懇告刺史遂差人援送到州節度使李周驛騎以聞朝廷以姑息彥澤之故有敕流式於商州彥澤遣行軍司馬鄭元昭詣闕論請面奏云:彥澤。若不得張式恐致不測高祖不得已而從之既至決口剖心斷手足而死之式父驛詣闕訴冤朝廷命王周代之。

李俊為商州刺史少帝開運二年俊奏元隨吳漢筠監軍資庫擅用官錢二十貫文已處斬訖刺史無軍權部曲有罪奏聽進止可也。不奏而殺物議非之。

宋彥筠為鄧州節度使經過雒京於銀沙灘斬廳頭將軍鄭溫為留臺所奏據鎮將於都城殺人其罪不細有詔鞫之擬云:彥筠先進過小流二百里奉敕命配在興順軍內有千人先令往陜府般家未到沿路逃走捕捉到一人貴要例眾等便處斬投屍於河彥筠出身軍旅不知事體合送鄭溫於河南府請行勘責不合專擅加刑者敕曰:王者約法之義比在防非將致一平所期共守昨以憲司舉職有國舊規宋彥筠尋悔愆尤理可矜恕念茲勛績深軫朕懷特開宥過之恩庶葉匿瑕之道凡百有位宜勵乃誠所犯科條並釋放。

漢王繼弘為彰德軍節度使乾祐初誣殺節度判官張易斥逐觀察推官張制易鎮州人繼弘事有所不當易必抗言爭之繼弘粗褊心不能容嘗於席上問國家西面用兵事《易》曰:或說尚洪遷力戰傷重蓋性太剛故也。繼弘正色曰:洪遷傷重合有邸報子安得此言搖惑群情遽系之於獄奏易訛言惑眾殺之以聞制曹州人繼弘事有非理與張易協力極言之繼弘嘗乘醉攘臂毆於床下至是因殺易乃誣奏制與易同出訛言而削其官牒而逐之後因郭謹代繼弘。又令害制焉眾冤之漢法深刻蕃方奏刑殺不問端倪即順其情故當時從事鮮賓客之禮重足一跡而事之不暇。

李洪信為陜州節度使乾祐末洪信奏馬步都指揮使聶召秦國指揮使楊德護聖指揮使康審澄等與節度判官路濤掌書記張洞都押牙楊紹等同謀叛並殺之唯康審澄夜中放火奪關奔歸初朝議以諸道方鎮皆是勛臣不諳政理其都押牙孔目官令三司軍將內選才補之藩帥皆不悅故洪信因朝廷多故誣奏加害焉。

周王宴為晉州節度使廣順元年正月殺行軍司馬徐建崇言諜通劉崇故也。

●卷四百五十

○將帥部·失守譴讓失守

孟軻有言曰:城非不高池非不深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夫有仗節臨戎分閫受寄樹藩屏而是賴控咽喉以為要屬四郊之多壘合眾心以為城契宗子之維寧示武夫之重閉是為巨防豈資讎保然而智者多慮或迫於勢孤愚者無謀或罹於眾叛至或扃非謹繕完失時罔思盡忠以固吾圉觀望畏法脫走棄去拘於司敗蓋其宜矣。若乃奮不顧身守死無二拒以百術攻非一塗困於阽危守終惇固猛噬之下英聲凜然雖塗膏血於頹垣殊要領於堙塹亦竭節無鬼也。已。

後漢朱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彭寵及張豐反攻浮浮城中糧盡人相食會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鄉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於寵。

晉郭默為劉琨假潁川太守為劉曜所圍突圍投冠軍將軍領河東平陽太守李矩後矩轉蹙弱默深憂懼解印授其參軍殷嶠謂之曰:李使君遇吾甚厚今遂棄去無顏謝之三日可白吾去也。乃奔陽翟矩聞之大怒遣其將郭誦追默至襄城及之默棄家人單馬馳去。

茍晞為都督中外諸軍屯濛城刑政苛虐眾心稍離莫為致用加以疾疫饑饉其將溫畿傅宣皆叛之石勒馳襲濛城執晞。

李矩為冠軍將軍領河東平陽太守屯新鄭矩將張皮與劉聰子粲戰於孟津矩進救之使壯士三千汎舟迎皮賊臨河列陣作長鉤以鉤船連日不得渡夜遣部將格增潛濟入皮壘選精騎千餘而殺所獲牛馬焚燒器械夜突圍而出奔武牢聰追之不及而退周顗為寧遠將軍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始到州而建平流人傅密等叛迎蜀賊杜顗狼狽失據陶侃遣將吳寄以兵救之故顗得免。

周撫監沔北軍事南中郎將鎮襄陽石勒將郭敬率騎攻撫撫不能守率所領奔於武昌坐免官。

和郁為征北將軍時石勒寇趙郡郁自鄴奔於衛國裴純為滎陽太守時石勒寇汲郡執郡守胡寵遂南濟河純奔建鄴。

庾冰為吳興內史會蘇峻作逆遣兵攻冰冰不能禦便棄郡奔會稽。

朱序為南中郎將荊州刺史鎮襄陽苻丕來攻序累戰破賊人情勞懈。又以賊退稍遠疑不能來守備不謹督護李伯護密與賊相應襄陽遂沒序䧟於苻堅王愉為江州刺史都督豫州四郡至鎮未幾殷仲堪桓玄楊佺期舉兵應王恭乘流奄至愉既無備惶遽奔臨川為玄所得玄盟於尋陽以愉置壇所愉甚恥之。

吳隱之安帝時為廣州刺史假節領平越中郎將及盧循寇南海隱之率厲將士固守彌時長子曠之戰沒循攻擊百有餘日逾城放火焚燒三千餘家死者萬餘人城遂䧟隱之攜家累出欲奔還都為循所得循表朝廷以隱之黨附桓玄宜加裁戮詔不許宋高祖與循書令遣隱之還久方得反。

宋朱修之文帝時為司徒從事中郎後隨右軍到彥之北侵彥之自河南回修之留戍滑臺被魏將安頡攻圍糧盡將士熏鼠食之修之被圍既久母嘗悲憂魏果克滑臺囚之申謨與修之守滑臺為魏所沒後得叛還。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後魏南寇檀道濟北伐既而回師思話懼魏人大至乃棄鎮奔平昌思話先遣參軍劉振之城下邳聞思話奔亦委城走魏人定不至而東陽積聚已為百姓所焚繇是徵下廷尉仍系上方南齊王敬則為南兗州刺史進號安北將軍虜寇淮泗敬則恐委鎮還都百姓皆驚散奔走高帝以其功臣不問以為都官尚書撫軍。

梁魯休烈初仕齊為巴西太守時江南人程延期反殺太守何法藏休烈懼不自保奔投巴東相蕭慧訓羊鴉仁為豫州刺史羊思為殷州刺史為魏軍所逼並棄城走。

劉潛字孝儀為豫州內史侯景寇建業孝儀遣子勵帥郡兵三千隨前衡州刺史韋粲入援及宮城不守孝儀為前歷陽太守莊鐵所逼失郡卒。

賀琛為雲騎將軍中軍宣成王長史侯景舉兵襲京師王移入臺內留琛與司馬楊守東府賊尋攻䧟城放兵殺害琛被創未至死賊求得之轝至闕下求見僕射王克領軍朱異勸開城克讓之涕泣而止賊復轝送莊嚴寺療治之。

陳樊毅為左衛將軍時眾軍北伐毅攻廣陵楚子城收之詔以毅為大都督率眾渡淮對清口築城與周人相抗霖雨城壞毅全軍自拔。

為江州刺史鎮豫章初余孝頃為豫章太守及鎮豫章乃於新吳縣別立城柵與相拒留軍人妻子於豫章令從弟ち知後事悉眾以攻孝頃自夏迄冬弗能克乃長圍守之盡收其禾稼ち與其部下侯方兒不協方兒怒率所部攻ち虜掠軍妓妾金玉歸於高祖既失根本兵眾皆潰徑歸豫章豫章人拒之乃趨湓城投其將焦僧度僧度勸投齊以高祖有大量必能容己乃詣闕請罪高祖復其爵位。

後魏裴良為汾州刺史先是官粟貸民未及收斂仍值寇亂至是城民大饑人相食賊知倉庫空虛攻圍日甚死者十三四良以饑窘因與城人奔赴西河汾州之治西河自良始也。

房崇吉初為宋明帝太原太守戍城慕容白曜軍至遣人召之崇吉不降遂閉門固守外城至小人力不多勝仗者不過七百人而白曜侮之乃遣眾陵城不時將克白曜遂築長城圍之崇吉糧矢俱盡突圍走出遁藏民舍後與從兄法壽俱降。

賈顯度為別將防守薄骨律鎮時北鎮擾亂為賊攻圍顯度拒守多時以賊勢轉熾不可久立乃率鎮民浮河而下既達秀容為爾朱榮所留尋表受直閣將軍左中郎將。

尉建為兗州刺史時宋高祖為晉將伐姚泓令其部將王仲德為前鋒將逼滑臺建率所部棄城仲德遂入滑臺費穆為雲州刺史招離聚散頗得人心時北境州鎮悉皆淪沒唯穆獨據一城四面抗拒既久援軍不至兼行路阻塞糧仗俱盡穆知勢窮乃棄城南走投爾朱榮於秀容既而詣闕請罪孝明詔原之。

薛曇尚孝明時為南陽太守孝昌初徐州刺史元法僧叛入梁曇尚斬其使人送首於都督安樂王監監不能援遂為梁將王希冉所陷拘曇尚送梁梁以禮遇之曇尚乞歸乃聽還。

韋纘為任城王澄揚州長史澄出征之後梁將姜慶真乘虛攻襲遂據外郭雖尋克復纘坐免官。

崔康為燕州刺史時天下多事遂為杜雒周攻圍康堅守歷年朝廷遣都督元潭與第二子仲哲赴救潭敗仲哲死之康遂率城民奔定州坐以免官。

裴粲為兗州刺史尋為濮陽太守崔巨倫所逐棄州入嵩高山。

爾朱世隆為假儀同三司前軍都督鎮虎牢時元顥逼大梁世隆不關世事無將帥之略顥既克滎陽禽行臺楊回世隆懼而遁還莊帝倉卒北巡世隆之罪也。

泉企為雒州都督東魏將高敖曹率眾圍逼州城杜為其鄉導企拒守旬餘矢盡援絕城乃䧟焉高敖曹曰:泉企力屈誌不服也。江果為汝州都督時杜雒周葛榮等叛亂臺援不接果以阻隔強寇內徙無繇乃攜子弟並率城民東奔高麗孝靜天平中詔高麗送果等元象中乃得還朝張瓊為汾州刺史天平中除慰勞大使仍留鎮之尋為周文帝所䧟卒。

北齊封祖業行晉州事時薛循義為衛將軍沙苑之役諸軍退還祖業棄城走循義追至洪洞說祖業還守而祖業不從循義還據晉州安集固守後周柳檜為撫軍將軍討上津魏興平之即除魏興華陽二郡守安康人黃眾寶謀反連黨與將圍州城乃相謂曰:嘗聞柳君勇悍其鋒不可當今既在外方為吾徒腹心之病也。不如先擊之遂圍檜郡郡城卑下士眾寡弱無守禦之備連戰積十餘日士卒僅有存者於是力屈城䧟身被十餘創遂為賊所獲。

陽猛初仕後魏為華山郡守孝武西遷猛率所部移鎮潼關俄而潼關不守猛於善渚谷立柵收集義徒授征東將軍揚州刺史大都督武衛將軍仍鎮善渚文帝大統三年為竇泰所襲猛脫身得免。

隋史祥為燕郡太守被賊高開道所圍祥稱疾不視事及城䧟開道甚禮之會開道與羅義通和送於涿郡卒於塗周法尚後周宣帝時為開府順州刺史高祖為丞相司馬消難作亂陰遣上開府段珣率兵陽為助守因欲奪其城法尚覺其計閉門不納珣遂圍之於時倉卒兵散在外因率吏士五百人拒守二十日外無救援自度力不能枝梧遂拔所領棄城遁走消難虜其母弟及家累三百人歸於陳。

於仲文初仕後周宣帝為東郡太守高祖為丞相尉回作亂遣將檀讓收河南之城復使人誘致仲文仲文拒之回怒其不同已遣儀同宇文威攻之仲文迎擊大破威眾斬五百餘級以功授開府回。又遣其將宇文曹度石濟宇文威鄒紹自白馬二道俱進復攻仲文賊勢逾盛人情大駭郡人赫連僧伽敬子哲率眾應回仲文自度不能支棄妻子將六十餘騎開城西門潰圍而遁為賊所追。且戰。且行所從騎戰死者十七八仲文僅而獲免達於京師回,於是屠其三子一女高祖見之引入臥內為之下泣賜采五百段黃金三百兩進位大將軍領河南道行軍總管給以鼓吹馳傅詣雒陽發兵以討檀讓。

唐張亮隋末從李密隸李歸國後亮檢校定州別駕劉黑闥反於河北復以亮從軍令守相州及黑闥兵至亮不能抗棄城而遁。

齊王元吉守并州懼劉武周所逼棄并州奔於京師程大買為滄州刺史為。

劉黑闥所逼棄城而遁劉弘基為右驍衛大將軍領行軍左一總管屯晉州裴寂為宋金剛所敗人情大駭莫有固誌金剛以兵造城下弘基不能守遂䧟於賊。

高仙芝為西河節度使時安祿山據范陽叛仙芝為討賊副元帥屯軍於陜時范陽平盧節度封常清與安祿山戰於虎牢王師敗績時仙芝聞常清戰敗乃棄軍西奔陜郡太守竇庭芝棄郡北渡。

呂崇賁為河東防禦使時安祿山反哥舒翰敗潼關不守崇賁及華州防禦使魏仲犀馮翊防禦使季彭年上雒防禦使楊黯皆棄郡走所在兵將解嚴而散顏真卿為平原太守祿山之亂初糾合兵眾以拒之後兵力漸窮棄郡南走渡河自後河北郡縣盡沒於賊中。

侯希逸肅宗時為平盧節度使既數為賊所迫希逸率厲將士累破賊徒向閏客李懷仙等既淹歲月。且無救援。又為奚虜侵掠希逸拔其軍二萬餘人。且行。且戰遂達於青州平盧始䧟於賊詔以希逸為平盧淄青節度使自是淄青節度皆帶平盧之名。

崔光遠為魏州刺史充魏州節度使初司徒《郭子》儀與賊戰於汲郡光遠率汴師千人渡河援之及代蕭華入魏州使將軍李處拒賊賊大至連戰不利子儀怒不救處遂敗奔還賊隨處至城下反間之曰: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要斬處善戰有勇眾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懼魏州城自祿山反袁知秦能元浩等皆繕完之甚為堅峻光遠不能守遂夜潰圍而出渡河而還肅宗不之罪除太子少保董晉為華州刺史潼關鎮國軍使時朱Г僭逆於京邑使凶黨敬江何望之侵逼華州晉奔遁赴行在程權為滄州節度使時鎮州王承宗叛命憲宗元和十二年三月戊寅鎮州賊以眾二萬人入滄州東光縣斷其白橋路權不能禦以眾歸。

哥舒曜鎮襄城時李希烈反䧟襄城曜西走洛陽李勉為汴宋節度使時李希烈反以他盜為名悉眾來寇勉城守累月救援莫至謂其將曰:希烈凶逆殘酷。若與交刃必多殺無辜吾不忍也。遂潛師潰圍南奔宋州德宗尋有詔以司徒平章事徵既至朝廷素服請罪優詔復其位勉引過備位而已。

李齊運為晉絳慈隰都防禦觀察使時李懷光自山東卷甲奔難晝夜倍道比至河中力疲休兵三日齊運傾力犒軍人人悅喜懷光既反驅兵還保河中齊運不能敵棄城走。

杜彥光為監州刺史時吐蕃寇州彥光棄州奔於慶州。

張行恭為平州刺史時太原軍犯州城行恭不能守因棄其城。

梁葛從周仕唐為兗州節度使昭宗天復三年青帥王師範遣將劉䧟兗州初從周方統州兵在外青人知其虛來攻逐之。

後唐李巖為澶州節度使會賊將賀環來寇巖怠於守備城遂䧟賊。

戴思遠初仕梁為邢州節度使屬燕將張方進殺滄州留後劉繼威以城歸梁梁末帝命思遠鎮之莊宗平定魏博以兵臨滄德思遠棄鎮渡河歸汴。

朱守殷為蕃漢馬步都虞候守德勝寨為梁將王彥章所攻守殷無備遂䧟南寨莊宗聞之曰:駑才大誤予事因撤此寨往固楊劉明宗在鄆州密請以覆軍之罪罪之莊宗私於腹心忍而不問。

楊漢賓為黔南節度使會東川節度使董卓叛攻城漢賓棄城走投忠州。

安崇阮為夔州節度使棄所部歸闕翌日待罪於閣門尋命釋放時董璋據東川謀叛來寇峽內諸州而崇阮望風遁走。

漢劉在明初仕後唐閔帝應順初為貝州刺史明帝移趙州兼北面行營馬軍都指揮使以軍戍易州清泰末幽州節度使趙德鈞引軍赴團柏谷路繇易州取在明軍從及德鈞兵敗在明奔歸懷州。

安友規權永興軍府事屬趙思綰奔沖友規失守城池後除名配流登州沙門島。

周周密初仕晉為延州節度使會契丹䧟中原延州軍亂立高允權為帥時密據東城允權據西城相拒久之會漢高祖建義於太原遣使安撫密乃棄其城奔於太原隨漢高祖歸汴。

○將帥部·譴讓

夫將者受於社貞師以律荷分閫之重有幹城之寄始當受命初無辦嚴是所謂為爪牙而衛社稷者焉茍異於斯否臧凶也。若乃擁兵而玩寇示戎而失策或士卒暴露無恤下之心或道路滯留非速進之意或對問失實或臨敵亡備以至不能鎮守遂至退奔斯乃有名無實失將兵之道降城縱掠違弔民之義是以頒尺一以致詰遣使者以問狀勞之以征役之苦終之以訓讓之辭故其聞命以知非立功而贖罪者多矣。若夫上有疑心下或恥過因而負[C260]者蓋亦有焉。

漢韓王信高祖六年秋匈奴冒頓大入圍信信數使使胡求和解漢發兵救之疑信數間使有二心(間私也。)上賜信書責讓之曰:專死不勇專生不任(信為將軍賫必死之意不得為勇賫必生之心不任軍事《傳》曰:期死非勇也。必生非任也。)寇攻馬邑君王力不足以堅守乎!安危存亡之地此二者朕所以責於君王(言雖處危亡之地執忠履信可以安存責其有二心)信得書恐誅因與匈奴約共攻漢以馬邑降胡擊太原。

彭越封梁王高祖十年陳豨反代地帝自往擊之至邯鄲徵兵於梁越稱病使使將兵詣邯鄲高帝怒使人讓梁王(讓責也。)梁王恐欲自往謝其將扈輒曰:王始不往見讓而往往即為擒不如遂發兵反梁王不聽稱病梁太僕有罪亡走漢告梁王與扈輒謀反,於是捕治越蜀。

楊仆為主爵都尉武帝以為能南越反拜為樓船將軍有功封將梁侯東越反上欲復使將為其伐前勞(伐為矜恃也。)以書敕責之曰:將軍之功獨有先破石門尋(南越中險地名也。)非有斬將搴旗之實也。(搴拔取之)烏足以驕人哉!(烏於何切)前破番禺捕降者以為虜掘死人以為獲是一過也。建德呂嘉逆罪不容於天下(建德南越王名也。尉佗玄孫也。呂嘉其相也。)將軍擁精兵不窮追超然以東越為援是二過也。(以仆不窮追之故令建德得以東越為援也。)士卒暴露連歲為朝會不置酒將軍不念其勤勞而造佞巧請乘傅行塞(傳張戀切行下更切)因用歸家懷銀黃垂三組誇鄉里是三過也。(銀銀印也。黃金印也。仆為主爵都尉。又為樓船將軍並將梁侯三印故三組也。組印綬也。)失期內顧以道惡為解(內顧言思妻妾也。解謂自解說也。若今言分疏)失尊尊之序是四過也。欲請蜀刀問君賈幾何對曰:率數百(仆嘗為將請官蜀刀詔問賈答言此率數百也。賈讀曰價)武庫日出兵而陽不知挾偽幹君五過也。(幹犯也。)受詔不至蘭池宮(本出軍時欲使之蘭池宮頓而不去蘭池宮在渭城)明日。又不對假令將軍之吏問之不對令之不從其罪何如推此心以在外江海之間可得信乎!今東越深入將軍能率眾以掩過不仆惶恐對曰:願盡死贖罪與王溫舒俱破東越。

馮奉世為右將軍元帝時以隴西羌反上言願得兵眾不須煩大將因陳轉輸之費帝,於是以璽書勞奉世。且讓之(讓責也。責其不須大將)曰:皇帝問將兵右將軍(官為右將軍而將兵在外故謂之將兵右將軍)甚苦暴露羌虜侵邊境殺吏民甚逆天道故遣將軍帥士大夫行天誅以將軍材質之美奮精兵誅不軌百下百全之道也。今乃有畔敵之名(不敢當敵攻戰為畔敵也。)大為中國羞以昔不閑習之故耶(言未嘗當羌虜不測其形)良以恩厚未洽信約不明也。(言將軍恩惠未洽於士卒。又不能明其約誓使在下信也。)朕甚怪之上書言羌虜依深山多徑道不得不多分部遮要害須得後發營士足以決事部署已定執不可復置大將聞之前為將軍兵少不足自守故發近所騎日夜詣(近所隨近之處也。日夜言兼行不休息也。詣詣軍所)非為擊也。(助其守)今發三輔河東弘農越騎跡射飛彀者羽林孤兒及呼速嗛辱種(嗛辱音辱。又乃彀切羌別種也。彀工豆切謂能張弩者也。力追切)方急遣(言令速至軍所也。)。且兵兇器也。必有成敗者患策不定料敵不審也。故復遣奮武將軍兵法曰:大將軍出必有偏裨所以揚威武參計策將軍。又何疑焉夫愛吏士得眾心舉而無悔禽敵必全將軍之職也。乃。若轉輸之費則有司存將軍勿憂須奮武將軍兵到合擊羌虜(須待也。)十月兵畢至隴西十一月並進羌虜大破斬首數千級餘皆走出塞兵未決間漢復發募士萬人拜定襄太守韓安國為建威將軍(自別有此安國非武帝時人也。)未進聞羌破還帝曰:羌虜破散創艾逃亡出塞(創艾謂懲懼也。創初向切艾讀曰乂)其罷吏士頗留屯田備要害處。

後漢吳漢為大司馬擊公孫述進軍成都城下述死其將延岑舉城降漢悉滅公孫氏並誅岑焚述宮室縱兵火大掠光武聞之詔讓漢及副將劉向曰:城中老母嬰兒口以萬數兵火大縱可為酸痛甚違古人弔民之義公等戴天履地何忍行此邪。

馬援為伏波將軍與耿舒同擊五溪壺頭賊守隘船不得上暑甚士卒多死耿舒與兄好畤侯弇《書》曰: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百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拂郁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致。若連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弇得書奏之帝乃使虎賁中郎將梁松乘驛責問援因代監軍會援病卒。

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討邊章中常侍張讓奏嵩連戰無功所費者多徵還收左車騎將軍印綬削戶六千更封都鄉侯二千戶袁紹為右將軍建安元年曹公迎天子都許乃下詔書於紹責以地廣兵多而專自樹黨不聞勤王之師而但充縣名屬武陵郡擅相討伐紹上書自陳述言皆飾非。

吳張昭為綏遠將軍及大帝即位請命百官歸功周瑜昭舉笏欲褒贊功德未及言帝曰:如張公之計今已乞食矣。昭大慚伏地流汗昭忠謇亮直有大臣節帝敬重之然所以不相昭者蓋以昔駁周瑜魯肅等議為非也。

晉羊祜為車騎將軍鎮荊州會吳人寇弋陽江夏略戶口詔遣侍臣移書詰祜不追討之意並欲移州復舊之宜祜曰:江夏去襄陽八百里比知賊問賊去亦已經日矣。步軍方往安能救之哉!勞師以免責恐非事宜也。昔魏武帝置都督類皆與州相近以兵勢好合惡離疆場之間一彼一此慎守而已古之善教也。若輒徙州賊出無常亦未知州之所宜據也。使者不能詰。

宋劉鍾晉末為龍驤將軍太尉參軍事高祖討司馬休之鍾領石頭戍時大軍外討京邑擾懼鍾以不能鎮遏降號建威將軍。

劉道規晉末為輔國將軍都督荊寧梁雍六州軍事時荊州刺史劉敬宣征蜀不克道規以都督降為建威將軍。

劉懷慎自高祖遷都壽春劉懷慎督北徐兗青淮北諸軍事前軍將軍徐州刺史以亡命入廣陵城降號征虜將軍。

蕭思話為撫軍將軍兗徐二州刺史統揚武將軍冀州刺史張永眾軍圍敖初鎮軍諮議參軍申坦與王玄謨圍滑臺不克免官青州刺史蕭斌板坦行建威將軍濟南平原二郡太守守歷城令任仲仁。又為坦副並前鋒入河發沿口永司馬崔訓建武將軍齊郡太守胡景世率青州軍來會思話及眾軍並至敖治三攻道太祖遣員外散騎侍郎徐安宣旨督戰張永胡景世當東攻道申坦任仲仁西攻道崔訓南攻道賊夜地道出燒崔訓樓及蟆車。又燒胡景世樓及攻具尋。又毀崔訓攻道城不可拔思話馳來退師攻城凡十八日解圍還歷下崔訓以樓見燒。又不能固攻道被誅於敖永坦並繫獄詔曰:得撫軍將軍思話啟事敖不拔士卒疲勞。且班師清濟更圖進討此鎮山川嚴阻空臨河朔形勝之要擅名自古宜除其授以允望思話可解徐州為冀州餘如故彭城文武復量分配即鎮歷城尋為江夏王義恭所奏免官。

王鎮之為征西大將軍道規司馬時南平太守徐道覆逼江陵加鎮之建威將軍統檀道濟到彥之等討道覆以不經將帥故辭不見聽既而前軍失利白衣領職。

南齊周盤龍為平北將軍兗州刺史時甬城戍將張蒲與後魏潛相構結因大霧乘船入清中采樵載虜三十餘人藏伏{X123}下直向城東門防門不禁仍登岸拔白爭門戍主皇甫仲賢率軍主孟靈寶等三十餘人於門拒戰斬二人賊眾被釒倉赴水而魏軍馬步至城外已三千餘人阻塹不得進淮陰軍主王僧慶等領五百人赴救魏眾乃退坐為有司所奏詔白衣領職八座尋奏復位。

陳章昭達為中撫軍大將軍高祖即位進號車騎大將軍以還朝遲留為有司所劾降號車騎將軍。

淳於量鎮桂州王平後頻請入朝徵為中撫軍大將軍量所部將帥多戀本土並欲投入山谷不願入朝世祖使湘州刺史華皎征衡州界黃洞。且以兵迎量天康元年至都以在道淹留為所司奏免儀同餘並如故。

後魏周觀為高平鎮將有威名真君初詔觀統五軍西討禿髪保周於張掖徙其民數百家將置於京師至武威輒與諸將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觀為金城侯改授內都大官。

任城王澄為揚州刺史攻梁鍾離遇雨淮水暴長引歸壽春還既狼狽失兵四千餘人頻表解州宣武不許有司奏軍還失路奪其開府。又降三階。

元慶和初為梁北道總管魏主至項城朝廷出師討之望風退走梁武責之曰:言同百舌膽。若鼷鼠遂徙合浦。

北齊薛孤延仕東魏大都督與諸軍將討潁川延專監造土山以酒醉為敵所襲據潁川平諸將還京師燕於華林園文襄啟魏帝坐延於階下以辱之。

陽州公永樂仕東魏為北豫州刺史河陰之戰司徒高昂失利退永樂守南陽城昂走趣城西軍追者將至永樂不開門昂遂為西軍所擒神武大怒杖之二百。

隋賀。若弼為右武侯大將軍開皇末高祖幸仁壽宮宴王公詔弼為五言詩詞意憤怨帝覽而容之明年春弼。又有罪在禁所詠詩自。若上數之曰:人有性善行惡者公之為惡乃與行俱有三太猛妒嫉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無上心太猛昔在周朝已教他兒子反此心終不能改耶。

唐竇規為益州行臺僕射武德中徵入朝賜坐禦榻規容儀不肅。又坐而對詔高祖大怒因謂曰:公之入蜀車騎驃從者二千人為公所斬略盡我隴種車騎未足給公詔下獄俄而釋之。

裴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遇宋金剛賊眾犯之師遂大潰死皆盡晉州以東城堡一時䧟賊徵入朝高祖數之曰:義舉之始公有翼佐之勛官爵亦已極矣。前拒武周兵勢足敵致此喪敗不獨愧於朕乎!以其屬吏尋釋之。

獨孤懷恩為工部侍郎時虞州刺史韋義節擊堯君素於蒲州而義節文吏怯懦頻戰不利高祖遣懷恩代總其眾懷恩督兵城下為賊所拒頻戰不利高祖切讓之因是怨望。

劉仁軌為青州刺史高宗顯慶中大軍征遼令仁軌監統水軍以後期免特令以白衣隨軍自效。

田仁琬為太僕卿兼代州刺史充河東諸軍節度副大使玄宗天寶元年制曰:田仁琬忝居節度鎮守西陲不能振舉師旅緝寧夷夏而乃公行暴政不務恤人撓亂要荒略無承稟邊官之責職爾之繇宜黜遠藩用誡邊使可舒州刺史即馳驛赴任。

封常清充伊西節度等使天寶末安祿山叛以常清為范陽節度俾募兵東討祿山渡河䧟陳留入[B124]子谷凶威轉熾常清退入上東門戰不利賊鼓訁於西城門入殺掠人吏常清。又戰於都亭驛不勝退守宣仁門。又敗從提象門入苑令人倒樹以礙之至穀水西奔陜郡遇高仙芝具以賊勢告之遂退守潼關玄宗聞常清敗削其官爵令白衣於仙芝軍效力仙芝令常清監左右廂諸軍常清衣皂衣以從事。

《郭子》儀為司空平章事肅宗至德中以副元帥與安祿山賊將安守忠李歸仁大戰於清渠王師敗績降為左僕射仍平章事。

殷侑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文宗太和中侑準詔停減軍卒千餘人遂敗為群盜劫隨州之屬縣時議責侑不先陳論以致寇盜左授太子賓客。

夏侯孜為劍南西川節度使懿宗咸通十年正月遷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時南詔蠻寇西川責孜在蜀日失政也。

梁劉為鎮南軍節度使率軍屯莘縣既而魏軍送款於太原時莊宗南伐在莘既久糧饋不給人皆思歸莊宗令鐵騎直壓其營挑戰閉壁示弱乃以勁卒絕其甬道持千金斧斬其寨木眾出驚囂俘獲而退末帝遣人謂曰:閫外之事全付將軍河朔諸州一旦淪沒勞師弊旅患難日滋退保河ヂ久無鬥志昨日東面諸侯奏事來上皆言倉儲已竭飛免不充於役之人每遭擒虜夙宵軫念惕懼盈懷將軍與國同休當思良畫如聞寇敵兵數不多宜設機權以時翦撲則予之負荷無累先人。表曰:臣受國恩當思閫政敢不仗戈假寐罄節輸忠昨者比欲西取太原斷其歸路然後東收鎮冀解彼連雞止於此時再清河朔豈期天方稔亂國難未平才出師徒積旬霖潦資糧殫竭軍士劄瘥切慮蒼黃乖於統攝乃詢部伍皆欲旋歸凡次舍經行每張犄角。又欲絕其餉道。且據臨清才及宗城周揚五奄至騎軍馳突變化如神臣遂領大軍保於莘縣深溝高壘享士訓兵日夜戒嚴伺其進取偵其營壘兵數極多樓煩之人皆能騎射最為劫掠未可輕謀臣。若茍得機謀詎敢坐滋患難臣誠心體國天鑒具明。

後唐劉訓為襄州節度使檢校太傅充南面招討使知荊南行府事以征討無功責授檢校右僕射守檀州刺史。

王建立為青州節度使惡生好殺粗暴無政歷數鎮以苛虐聞明宗亦怒之及鎮上黨歲餘乃令致仕樞密使安重誨得罪後建立不繇表請自入朝所繇司不知之徑至後樓謁見泣涕言已無罪為重誨擯斥明宗不悅曰:爾作節度使不行好事非重誨譖言亦宜自省旬日令還遼州賜荼藥而死。

周慕容彥超仕漢為鄆州節度使乾祐中以關中平加侍中遇隱帝誕辰入朝以在鎮不法為執政所責尋授兗州節度使。

●卷四百五十一

○將帥部·爭功矜伐爭功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蓋夫狠而求勝競不以心斯事之末而德之醜也。肇自三季世事軍旅後已之義靡篤奪人之心紛起其有受鈇鉞之寄忘禮讓之訓當受齊出握兵分道搴旗斬將攻略城池競圖勛伐相尚謀詐或逗遛期會以沮彼眾或增益首級以大己功或倍道以先至或抽戈以相逐書勞之際求質實於俘獲行封之始請辨正於先後廷爭以發憤嘆耦語以圖叛戾至有奪珪爵伏斧鑕而不悔者矣。茲所謂矜其能而喪厥功者焉。

穿封戍為楚大夫楚子侵鄭至於城麇鄭皇頡戍之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戍囚皇頡公子圍與之爭之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請問於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上下手以道囚意也。)囚曰:頡遇王子弱焉(弱敗也。言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頡歸趙鞅為晉大夫(簡子也。)帥師納衛太子蒯聵於戚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趙鞅禦之遇於齊將戰郵無恤禦簡子衛太子為右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斃踣也。)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既戰簡子曰:吾伏嘔血(弓衣嘔吐也。)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功為上)太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絕吾能止之(止使不絕)我禦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絕(材橫木明細小也。傳言簡子不讓下自伐)。

漢蕭何為丞相高帝五年先封酇侯(酇音贊屬南陽)食邑八千戶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堅執兵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蕭何未有汗馬之勞徒持文墨議論不戰顧居臣等上何也。(顧猶反也。)帝曰:諸君知獵乎!曰:知之知獵狗乎!曰:知之帝曰:夫獵追殺獸者狗也。而發縱指示獸者人也。(縱音子用切發縱謂解抽而放之)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縱指示功人也。且諸君徒以身從我多者三兩人蕭何舉宗數十人皆隨我功不可忘也。群臣後皆莫敢言是時帝已大封功臣三十餘人其餘爭功未得行封帝居南宮從復道上(復音衤復上下有道故謂之復)見諸將耦語以問張良良曰:陛下與此屬共取天下今已為天子而所封皆故人所愛所誅皆平生仇怨今軍吏計功以天下為不足用遍封(言有功者多而土地少)而恐以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帝曰:為之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言有舊嫌者)計群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群臣三月上置酒封雍齒因趣丞相急定功行封(趣讀曰:促)。

荀彘為左將軍武帝元封二年遣與樓船將軍楊仆擊朝鮮右渠左將軍破氵貝水上軍乃前至城下圍其西北指示者以手指示之樓船亦往會居城南右渠遂堅城守數月未能下左將軍急擊之朝鮮大臣乃陰間使人私約降樓船往來言尚未肯決左將軍數與樓船期戰樓船欲就其約不左將軍亦使人求間隙降下朝鮮不肯心附樓船以故兩將不相得左將軍心意樓船前有失軍罪(意疑也。)今與朝鮮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計未敢發言天子曰:將率不能前乃使衛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顓與專同卒終也。沮壞也。)今兩將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者樓船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船。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船將軍入左將軍軍計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糸專樓船將軍(戲讀與麾同)並其軍以報天子許左將軍已並兩軍即急擊朝鮮朝鮮相路人相韓陶尼相參將軍王嗛夾(戎狄不知官紀故皆稱相相路人一也。相韓陶二也。尼相參三也。將軍王嗛夾四也。嗛夾音作頰也。)相與謀曰:始欲降樓船樓船今執獨左將軍並將戰益急恐不能與(不能與猶言不如也。)王。又不肯降陶嗛夾路人皆亡降漢路人道死元封三年夏尼相參乃使人殺朝鮮王右渠來降王險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已。又反復攻吏左將軍使右渠子長(右渠之子名長)降相路人子最(相路人前已降漢而死於道故謂之降相最者其子名)告諭其民誅成已故遂定朝鮮左將軍徵至坐爭功相嫉乖計棄市樓船將軍已坐兵至列口當待左將軍(列口縣名也。度海先得之)擅先縱失亡多當誅贖為庶人。

後漢任尚為中郎將元初五年與度遼將軍鄧遵擊西羌有功遵以太后從弟故爵封優大尚與遵爭功。又詐增首級受財枉法贓千萬以上檻車徵棄市。

晉王渾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鎮壽春及伐吳吳遣司徒何植建威將軍孫晏送印節詣渾降既而王破石頭降吳威名益振明日渾始濟江登建業宮釃酒高會自以先據江上破吳中軍按兵不進致在王之後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頻奏罪狀時人譏之。

宋張僧產龍驤將軍興世弟也。時鄧琬輔晉安王僭逆興世擊敗之琬死別將劉胡走入沔眾稍散比至石城裁餘數騎竟陵郡丞陳懷真聞胡經過率數十人斷道邀之胡人馬既疲自度不免因隨懷真入城告渴與之酒胡飲酒畢引佩刀自刺不死斬首送京邑僧產追胡未至石城數十里逢送胡首信將還竟陵殺懷真竊有其功。

南齊崔恭祖為平南將軍崔慧景司馬恭祖驍勇便馬槊氣力絕人頻經軍戰討王敬則與左興盛軍容袁文曠爭敬則首訴明帝曰:恭祖禿馬絳衫手刺倒賊故文曠得斬其首以死易勛而見枉奪。若失此勛要當刺殺左興盛帝以其勇使謂興盛曰:何容令恭祖與文曠爭功遂封三百戶。

後魏崔亮為鎮南將軍與李平等討梁將趙祖悅於硤石李平部分諸軍將水陸兼進以討堰賊亮違平節度以疾請還隨表而發平表亮肆其專恣輕輒還歸此而不糾法將焉寄及平至亮與爭功於禁中形於聲色。

陽固為前將軍典科揚州勛賞初硤石之役固有先登之功而朝賞未及至是與尚書令李崇訟勛更相表崇雖貴盛固據理不撓談者稱焉。

隋賀。若弼為吳郡總管韓擒虎為廬州總管開皇九年伐陳擒虎為先鋒弼為行軍總管及平陳至京弼與韓擒虎爭功於帝前弼曰:臣在蔣山死戰破其銳卒擒其驍將震揚威武遂平陳國韓擒虎略不交戰豈臣之比擒虎曰:本奉明旨令臣與弼同時合勢以取偽都弼乃敢先期逢賊遂戰致令將士傷死甚多臣以輕騎五百兵不血刃直取金陵降任蠻奴執叔寶據其府庫傾其巢穴弼至夕方扣北掖門臣啟關而納之斯乃救罪不暇安得與臣相比上曰:二將俱合上勛,於是進位柱國賜物八千段。

李德林為內使令自隋有天下每贊平陳之計開皇八年車駕幸同州從駕還在塗中高祖以馬鞭南指云:待平陳訖會以七寶莊嚴公使自山東無及之者及平陳受柱國郡公實封八百戶賞物三千段。

晉王已宣敕訖有人說高曰:天子畫策晉王及諸將戮力之所致也。今乃歸功於李德林諸將必當憤惋。且後世觀公有。若虛行入言之高祖乃止。

唐淮安王神通為左武衛大將軍貞觀元年拜開府儀同三司賜實封五百戶時太宗謂諸功臣曰:朕敘公等勛效量定封邑恐不能盡當各自言神通曰:義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房玄齡杜如晦等刀筆之人功居第一臣。且不服帝曰:義旗初起人皆有心叔父雖率兵先至未嘗身履行陣山東未定受委專征建德南侵全軍䧟沒及劉黑闥翻動叔父望風而破今論勛行賞玄齡等有籌謀帷幄定社稷功所以漢之蕭何雖無汗馬指縱推轂故功居第一叔父與國至親誠無所愛必不可緣私濫與勛臣同賞耳。

尉遲敬德貞觀中為右武侯大將軍好訐直。又負其功嘗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毆道宗目幾至眇太宗不懌而罷。

伊慎為江西節度使曹嗣王臯都知兵馬使臯攻李希烈安州使慎盛兵圍之賊懼臯使至城中以約降臯使都虞候王鍔懸而入既成約殺不從者以出明日城開臯以其眾入慎以賊之恟懼繇其圍也。色不下鍔鍔稱疾避之。

宋威乾符中為招討使與賊王仙芝戰不利詔以監軍楊復光總其兵初仙芝眾號三十萬既䧟江陵獲舉於溫廷浩遣修表請節朝議不允及復光為招討監軍遣判官吳彥宏諭以朝旨釋罪別加官爵仙芝乃令其將尚君長蔡溫王楚彥滅相次詣闕請罪。且求恩命時威欲害其功並擒之以送京師朝廷不詢其本悉斬之繇是賊怒悉銳擊官軍威大敗復光收其眾以統之。

後唐李存信唐末為武皇馬步軍都校與李存孝擊張軍於平陽時存孝驍勇冠絕軍中皆下之唯存信與爭功由是相惡有同水火。

○矜伐·矜伐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仲尼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然則卑以自牧為而不有亻免之而莫測仰之而彌高斯乃喪乎!其萃高世作程者之所為也。乃有荷登壇之寄居分閫之重或破敵平亂自恃其勛業或露才揚已願從其驅策或形謇驁之跡或張誇大之言以致使氣陵上席寵驕物踐危機而不悟犯清議而莫逃垂之編簡良可痛惜《老子》所謂富貴而驕自招其咎者其是之謂矣。

高固齊大夫也。魯成公二年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桀擔也。)禽之而乘其車(既獲其人因釋已車而載所獲者車)系桑本焉以徇齊壘(將至齊壘以桑系車而走欲自異)曰:欲勇者賈余餘勇(賈買也。言己勇有餘故賣之)。

漢樊噲封舞陽侯高後怒匈奴召丞相及噲季布等議斬其使者發兵而擊之樊噲曰: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問季布季布曰:噲可斬也。前陳豨反於代漢兵三十二萬噲為上將軍時匈奴圍高帝於平城噲不能解圍天下歌之曰:平城之下亦誠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彀張也。音工豆反)今歌嗛金之聲未絕傷痍者甫起(嗛金古吟字痍創也。甫始也。痍音夷)而噲欲搖動天下妄言以十萬眾橫行是面謾(謾欺誑也。音曼。又音莫連反)。且匈奴與漢殊俗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高後曰:善。

魏鄧艾為鎮西將軍既破蜀於綿竹築臺以為京觀用彰戰功士卒死事者皆與蜀兵同共埋葬艾深自矜伐謂蜀士大夫曰:諸君賴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吳漢之徒已殄滅矣。又曰:姜維自一時健兒也。與某相隨故窮耳有識者笑之。

蜀魏延為征西大將軍延每隨諸葛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如韓信故事亮制而不許延常以亮為怯嘆恨已才用之不盡。

晉郭默明帝時為右將軍默樂為邊將不願宿衛及赴召謂平南將軍劉裔曰:我能禦胡而不見用右軍主禁兵。若疆場有虞被使出征方始配給軍卒無素恩信不著以此臨敵少有不敗矣。時當為官擇才。若人臣自擇官安得不亂乎!裔曰:所論事。雖然非小人所及也。

劉毅為衛將軍荊州刺史毅性剛猛沈斷而專肆狠愎與劉裕協成大業而功居其次深自矜伐不相推伏及居方嶽嘗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順之毅驕縱滋甚每覽史籍至藺相如降屈於廉頗輒絕嘆以為不可能也。

宋謝晦為撫軍將軍荊州刺史甚有自矜之色將之鎮詣從叔光祿大夫詹瞻問晦年答之曰:三十五瞻笑曰:昔荀郎中二十七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為老矣。晦有愧色。

南齊垣崇祖為朐山戍主崇祖啟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胡圍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輕不足威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瑯邪蘭陵二郡太守崇祖在淮陰見帝便相比韓信白起咸不信唯帝獨許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虜明帝謂朝臣曰:崇祖許為我制虜果如其言其嘗自擬韓白今真其人也。

梁韋為平北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初高祖義兵檄至起兵赴之鄉中客陰雙光泣止還為州雙光道候笑謂之曰:若從公言乞食於路矣。餉耕牛十頭。

王僧辯為征東大將軍僧辯破侯景入石頭城據之收賊黨王偉等二十餘人送於江陵偽行臺趙伯超自吳松江降於侯時送至僧辯僧辯謂伯超曰:趙公卿荷國重恩遂復同逆今日之事將欲何之因命送江陵伯超既出僧辯顧坐客曰:朝廷首望唯知有趙伯超耳豈識王僧辯社稷既傾為我所復人之興廢亦復何常賓客皆前稱嘆功德僧辯瞿然乃謬答曰:此乃聖上之威德群帥之用命老夫唯濫居戎首何力之有焉。

陳侯安都為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將軍自王琳平後安都勛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漸用驕矜。

後魏韓顯宗孝文時為征武將軍以赭陽破賊功為鎮南廣陽王嘉諮議參軍顯宗後上表頗自矜伐訴前征勛詔曰:顯宗斐然成章甚可怪責進退無檢虧我清風此而不糾或長敝俗可付尚書推列以聞兼尚書張彜奏免顯宗官詔曰:顯宗雖浮矯致才猶可用豈得永棄之也。可以白衣守諮議展其後效。

王肅為鎮南將軍清身好施家無餘財然性惟輕佻頗以功名自許護庇稱伐少所推下孝文每以此為言。

於忠孝明時為車騎大將軍自謂有社稷之功諷動百僚令加已賞,於是太尉雍清河王懌廣平王懷難違其意議封忠常山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

楊大眼少有膽氣跳走如飛孝武南伐為軍主大眼顧謂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謂蛟龍得水之秋自此一舉終不復與諸軍齊列矣。累遷平東將軍王肅弟子乘之初歸國謂大眼曰:在南聞君之名以為眼如車輪及見乃不異人大眼曰:旗鼓相望瞋眸奮發足使君目不能視何必大如車輪。

北齊侯景為南道大行臺位司徒言於神武曰:恨不得兵三萬橫行天下要須濟江糸專取蕭衍老翁以作太平寺主神武壯其言使擁兵十萬專制河南仗任。若已之半體景右足短弓馬非其所長唯以智謀時高昂彭樂皆雄勇冠時景嘗輕之。

後周王勇為大將軍性雄猛為當時驍將然矜功伐善好揚人之惡時論亦以此鄙之。

隋賀。若弼為武候大將軍煬帝之在東宮嘗謂弼曰:楊素韓擒虎史萬歲三人俱稱良將其間優劣何如弼曰:楊素是猛將非謀將韓擒虎是鬥將非領兵史萬歲是騎將非大將帝曰:。然則大將誰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擇弼意自許為大將。

唐闞棱為越州都督棱與輔公┙將陳正通接戰棱脫兜鍪謂賊眾曰:汝不識我耶何敢來戰其眾多棱舊之所部由是各無鬥志或有遙拜者賊師遂潰棱頗有矜功之色。

王忠嗣為河西隴右節度使忠嗣初在朔方頗得士卒心及至隴西以富貴自處聲望稍減。

劉擁為隴右經略使嘗謂所知曰:儻朝廷假擁兵力則必復河湟一勞永逸聞者壯之先是王師討劉辟議者謂擁才任統帥朝廷將用之會高崇文立功而止。

張仲武自雄武軍使為兵馬留後改幽州都督府長史東面招討回鶻使經其舊地歲旱因召其代己者未詳姓名疏之云:吾昔鎮彼年年豐熟子何久旱如此得非為政之不至而天意所譴耶軍吏曰:蓋聞鳳去巢空豈凡禽所能繼仲武喜其對而不責之。

梁楊師厚為魏博節度末帝將圖友珪遣使謀於師厚師厚深陳款效末帝即位首封師厚為鄴王加檢校太師中書令每下詔不名以官呼之事無巨細必先謀於師厚師厚頗亦驕誕。

後唐朱守殷為振威節度使不之任仍兼蕃漢馬步使京城初定內外警巡恃憑主恩蔑視勛舊與景進互相表裏。又強作宿德之態言語遲緩自謂沈厚。

安元信為橫海軍節度使時契丹犯邊元信與霍彥威從明宗屯常山元信恃功每對明宗以成敗勇怯戲侮彥威彥威不敢答明宗曰:成敗天也。不繇於人當時叔琮圍太原公有何勇念國家運興致汝等富貴勿以小勝小捷掛於口吻取笑於長者彥威起謝元信不復以彥威為戲。

周王峻為樞密使峻以慕容彥超叛於兗州已遣步軍都指揮使曹英定省使尚訓率兵攻之峻意欲自將兵討賊累言於太祖曰:慕容劇賊曹英不易與之敵耳太祖默然未幾親征命峻為隨駕一行都部署破賊之日峻軍在城南其眾先登頗有德色。

●卷四百五十二

○將帥部·識暗

《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矧乃總司戎重為之將領專閫外之事制軍中之命進退稟於申令勝敗繇乎!指顧乃有率意獨任靡稽於眾溺情偏聽自䧟於惡妄作過舉遂流於口實當斷不決爰構於厲階因而失律敗師致輿屍之咎喪軀舌貽沒世之羞者蓋有之矣。至或聽反間以害忠賢信卜筮而愆期會昧於應變之略失於防微之旨者。又,豈可勝道哉!書所謂自用則小昔人有言曰:愚者暗於成事其斯之謂歟。

昭公二十三年邾人城翼(翼邾邑)還將自離姑(離姑邾邑從離姑則道經魯之武城)公孫鉏曰:魯將禦我(鉏邾大夫)欲自武城還循山而南(至武城而還依山南行不欲過武城)徐鉏丘弱茅地(三子邾大夫)曰:道下遇雨將不出是不歸也。(謂其山道下泥)遂自離姑(遂過武城)武城人塞其前(以兵塞其前道)斷其後之木而弗殊邾師過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師獲鉏弱地。

定公四年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舍舟於淮(吳乘舟從淮來過蔡而舍之)自豫章與楚夾漢(豫章漢東江北地名)左司馬戍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沿緣也。緣漢上下遮使勿渡)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以方城外人毀吳所舍舟)還塞大隧直轅冥厄(三者漢東之隘道)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黑謂子常(黑楚武城大夫)曰:吳用木也。我用革也。(用軍器)不可久也。不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史皇楚大夫司馬沈尹戍)。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扌名)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禹貢漢水至大別南入江。然則此二別在江夏界)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吳不可勝也。)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言致死以克吳可以免貪賄致寇之罪)。

漢陳餘為成安君時韓信欲東下井陘擊趙趙王歇及餘聞漢。且襲之聚兵井陘口號稱二十萬廣武君李左車說成安君曰:聞漢將韓信涉西河虜魏王禽夏說新喋血閼與今乃輔以張耳議欲以下趙(言其立計議如此)此乘勝而去國遠鬥其鋒不可當臣聞千里飠鬼糧士有饑色(言難繼也。)樵蘇後爨師不宿飽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方軌謂並行也。列行列也。)行數百里其勢糧食必在後願足下假臣奇兵三萬人從間路絕其輜重(間路微小路也。)足下深溝高壘勿與戰彼前不得鬥退不得還吾奇兵絕其後野無所掠鹵不至十日兩將之頭可致戲下願君留意臣之計必不為二子所擒矣。成安君儒者嘗稱義兵不用詐謀奇計謂曰:吾聞兵法什則圍之倍則戰(言多十倍者可以圍敵多一倍者戰可勝)今韓信兵號數萬其實不能千里襲我亦罷矣。今如此避弗擊後有大者何以距之諸侯謂吾怯而輕來伐我不聽廣武君策信使間人窺知其不用(間人微伺之也。)還報則大喜乃敢引兵遂下竟擒趙王歇斬成安君。

龍。且為楚將時韓信擊齊渡河襲歷下軍至臨菑齊王走高密使使至於楚請救信已定臨菑東追至高密西楚使龍。且將號稱二十萬救齊齊王龍。且並軍與信戰未合或說龍。且曰:漢兵遠鬥窮寇戰鋒不可當也。齊楚自居其地戰兵易敗散不如深壁令齊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城聞王在楚來救必反漢漢二千里客居齊齊城皆反之其勢無所得食可無戰而降也。龍。且曰:吾平日知韓信為人易與爾寄食於漂母無資身之策受辱於跨下無兼人之勇不足畏也。且救齊而降之吾何功今戰而勝之齊半可得(自謂當得封齊之半地也。)何為而止遂與信戰為信所敗擊刺殺之後漢吳漢為大司馬從光武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帝敕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並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孫述救至漢遂退敗。

袁紹為大將軍與曹公相持於官渡許攸進曰:曹操兵少而悉師拒我許下餘守勢必空弱。若分遣輕軍星行掩襲許昌則操必成擒如其未潰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也。紹不能用果敗張溫為車騎將軍出屯美陽會董卓與邊章等戰無功溫召卓。又不時應命既到而辭對不遜時孫堅為溫參軍勸溫陳兵斬之溫曰:卓有威名方倚以西行堅曰:明公親帥王師威振天下何恃於卓而賴之乎!堅聞古之名將仗鉞臨眾未有不斷斬以示威武者也。故穰苴斬莊賈魏絳戮楊幹今。若縱之自虧威重後悔何及溫不能從而卓有懷忌恨溫後果及於難呂布為兗州牧初入兗州書與袁術術報《書》曰:昔董卓作亂破壞王室禍害術門戶術舉兵關東未能屠裂卓將軍誅卓送其頭首為術掃滅讎恥使術明目於當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將金元休向兗州甫詣封丘為曹操之所拒破流離迸走幾至滅亡將軍破兗州術復明目於遐邇其功二也。術生年已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術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其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生死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當駱驛復致。若兵器戰具他所乏少大小唯命布得書大喜遂造下邳後兵敗降曹操遂為操所殺。

公孫瓚為前將軍統內外衣冠子弟有才秀者必抑困使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貴之皆自以為職當得之不謝人惠也。所寵遇驕恣者類多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臺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等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為伯謂三人者為仲叔季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嘗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後為袁紹之兵所擊瓚軍敗乃走還易京固守瓚別將有為敵所圍義不救也。其言曰:救一人使後將恃救不力戰今不救此後將當念在自勉是以袁紹始北擊之時瓚南界上別營自度守則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見救是以或自殺其將帥或為紹兵所破遂令紹軍徑至其門瓚為團塹十重於塹裏築京皆高五六丈為樓其上中塹為京特高十丈自居焉積穀三百萬斛(英雄記曰:瓚諸將家家各作高樓樓以千計瓚作鐵門居樓上屏去左右婢妾侍側汲上文書)瓚曰:昔謂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視之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田畜穀兵法百樓不攻今吾樓櫓千重食盡此穀足知天下之事矣。欲以此弊紹紹遣將攻之瓚自知終敗盡殺其妻子乃自殺。

魏劉勛初為廬江太守勛時兵彊於江淮之間孫策惡之遣使卑禮厚幣以書說勛曰:上繚宗民數欺下國忿之有年矣。擊之路不便願因大國伐之上繚甚實得之可以富國請出兵為外援勛信之。又得策珠寶葛鉞喜悅外內盡賀而劉曄獨否勛問其故對曰:上繚雖小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舉則兵疲於外而國內虛策乘虛而襲我則後不能獨守是將軍進兵於敵退無所歸。若軍必出禍今至矣。勛不從興兵伐上繚策果襲其後勛窮踧遂奔太祖。

王淩鎮揚州既有謀立楚王彪太傅司馬懿統大軍討之淩與太傅《書》曰:卒聞神軍密發已在百尺雖知命窮盡遲於相見身首7蛛x不以為恨前後遣使有書未得還報企踵西望無物以譬昨遣書之後便乘船來相迎宿丘頭旦發於浦口奉被露布赦書。又得二十三日況累紙誨示聞命驚愕五內失守不知何地可以自處仆久忝朝恩歷試無效統御戎馬董齊東夏事有闕廢中心犯義罪在二百妻子同縣無所禱矣。不圖聖恩天覆地載橫蒙視息復睹日月亡甥令狐愚攜惑群小之言仆即時呵抑使不得競其語既人已知神明所監夫罪事無陰卒至發露知此梟夷之罪也。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子也。又重曰:身䧟刑罪謬蒙赦宥今遣掾送印綬頃至當如詔書自縛歸命雖足下私之官法有分及到如書太傅使人解其縛淩既蒙赦加怙舊好不得自疑徑乘小船自趨太傅太傅使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餘丈淩知見外乃遙謂太傅曰:卿直以折簡召我我當敢不至耶而乃引兵軍來乎!太傅曰:以卿非肯逐折簡者故也。淩曰:卿負我太傅曰:我寧負卿不負國家遂使人送來西淩自知罪重試索棺釘以觀太傅意太傅給之臨行到項夜呼掾屬與訣曰:行年八十身名並滅耶遂自殺。

文欽為前將軍揚州刺史欽曹爽邑人也。時與大將軍司馬師戰時殿中人姓尹字大目少為曹氏家奴嘗侍在帝側大將軍將俱出大目知大將軍一日突出啟云:文欽本是明公腹心但為人所誤耳。又天子鄉里大目昔為文欽所信乞得追解語之令還與公復好大將軍聽遣大目單身往乘大馬被鎧胄追文欽遙相與語大目心實欲曹氏安謬言君侯何。若。若不可復忍數日也。欲使欽解其旨欽殊不悟乃更厲聲罵大目汝先帝家人不念報恩而反與司馬氏作逆不顧上天天不祐汝乃張弓傅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曰:世事敗矣。善自弩力也。

蜀劉璋為益州牧璋焉之子也。初焉以張魯為督義司馬住漢中及璋繼為州牧而張魯稍驕恣不承順璋璋殺魯母及弟遂為讎敵璋累遣龐羲等攻魯所破魯部曲多在巴西故以羲為巴西太守領兵禦魯後羲與璋情好攜隙趙韙稱兵內向眾散見殺皆繇璋明斷少而外言入故也。(英雄記曰:先是南陽三輔人流入益州數萬家收以為兵名曰:東州兵璋性寬柔無威略東州人侵暴舊民璋不能禁政令多闕益州頗怨趙韙素得人心璋委任之韙因民怨謀叛乃厚賂荊州請和陰結州中大姓與俱起兵還擊璋蜀郡廣漢犍為皆應韙璋馳入成都巴東將人畏威咸同心並力助璋皆殊死戰遂破反者進攻韙於江州韙將龐樂李冀反斬韙)。又別駕張松勸璋迎先主駕璋從之遣法正請先主璋主簿黃權陳其利害從事廣漢王累自倒縣於州門以諫璋一無所納敕在所供奉先主入境如歸先是先主與璋會涪北至葭萌南還取璋鄭度說璋曰:左將軍縣軍襲我兵不滿萬士眾未附野穀是資軍無輜重其計莫如盡驅巴西梓潼民內涪水以西其倉廩野穀一皆燒除高壘深溝靜以待之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走而擊之則必擒耳先主聞而惡之以問正正曰:終不能用無可憂也。璋果如正言謂其群下曰:吾聞拒敵以安民未聞勤民以避敵也,於是黜度不用其計。

吳步騭為驃騎將軍領冀州牧都督西陵上表言曰:北降人王潛等說北相部伍圖以東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荊州夫備不豫設難以應卒宜為之防大帝曰:此曹衰弱何能有圖必不敢來。若不如孤言當以牛千頭為君作主人後有呂範諸葛恪為說騭所言云:每讀步騭表輒失笑此江與開闢俱生寧有可以沙囊塞理也。

濮陽興為衛將軍永安三年都尉嚴密建丹陽湖田作浦裏塘詔百官會議咸以為用功多而田不保成惟興以為可成遂會諸兵民就作功傭之費不可勝數士卒死亡或自賊殺百姓大怨之。

晉王渾為安東將軍時前趙劉元海為侍子在雒陽屬王彌從雒陽東歸元海餞彌於九曲之濱齊王攸時在九曲北聞而馳遣視之見元海在焉言於武帝曰:陛下不除劉元海臣恐并州不得久寧渾進曰:元海長者渾為君王保明之。且大晉方表信殊俗懷遠以德如之何以無萌之疑殺人侍子以示晉德不弘帝曰:渾言是也。會豹卒以元海代為左部帥。

賈充為太尉錄尚書事時武帝伐吳詔充為使持節假黃鉞大都督為諸軍節度及王之克武昌也。充遣使。表曰:吳未可悉定方夏江淮下濕疾疫必起宜詔諸軍以為後圖雖腰斬張華不足以謝天下華豫平吳之策故充以為言中書監荀勖奏宜如充表帝不從杜預聞充有奏馳表固爭言平在旦夕使及至に轅而孫皓已降吳平軍罷帝遣使侍中程咸犒勞賜充帛八千疋增益八千戶充本無南伐之謀固諫不見用及師出而吳平孫皓降於王充未之知方抗表請班師充表與告捷同至朝野以充位居人上智出人下。

王浚為司空領冀州初石勒為臣於浚而陰勒兵襲之軍達易水浚督護孫絳馳白浚將引軍拒勒遊統禁之浚將佐咸請出擊勒浚怒曰: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乃命設饗以待之勒晨至薊北門者開門疑有伏兵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懼或坐或起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之斬於襄國市。

張光為材官將軍梁州刺史鎮漢中時逆賊王如餘黨李運楊武等自襄陽將三千餘人入漢中光遣參軍晉邈率眾於黃金距之邈受運重賂勸光納運光從之邈以運多珍貨。又欲奪之復言於光曰:運之徒屬不事田農但營器仗意在難測可掩而取之光。又信焉遣邈眾討運不克光乞師於氐王楊茂搜搜遣子難敵助之難敵求於光光不與楊武乃厚賂難敵謂之曰:流人寶物悉在光處今伐我不如伐光難敵大喜聲言助光內與運同光弗之知也。悉遣援卒助邈運與難敵夾攻邈等援為流矢所中死賊遂大盛牽秀為尚書河間王甚親任之關東諸軍奉迎大駕以秀為平北將軍領馮翊秀與將馬瞻等將輔以守關中密遣使就東海王越求迎越遣將麋晃等迎時秀擁眾在馮翊晃不敢進長史楊騰前不應越軍懼越討之欲取秀以自效與馮翊大姓諸嚴詐稱命使秀罷兵秀信之騰遂殺秀於萬年郤隆為揚州刺史趙誘為主簿隆被齊王ぁ檄使起兵討趙王倫隆欲承檄舉義而諸子侄並在雒陽欲坐觀成敗恐為ぁ所討進退有疑會群吏計議誘說隆曰:趙王篡逆海內所病今義兵飈起其敗必矣。今為明使君計莫。若自將兵徑赴許昌上策也。不然。且可留後遣猛將將兵會盟亦中策也。若遣小軍隨形助勝下策耳隆曰:我受二帝恩無所偏助止欲保州而已誘與治中留寶王簿張褒等諫隆。若無所助變難將生州亦不可保也。隆猶豫不決遂為其下所害。

桓沖為西鎮以賊寇方強故移鎮上明謂江東力弱止可保固封疆自守而已。又以將相異宜自以德望不逮謝安故委之內相而四方鎮以為己任。又與朱序款密俄而序投於賊沖深用愧惋既而苻堅盡國內侵沖深以根本為慮乃遣精銳三千來赴京都謝安謂三千人不足以為益而欲外示暇聞軍在近固不聽報云:朝廷處分已定兵革無闕西藩宜以為防時安已遣兄子玄及桓伊等諸軍沖謂不足以為廢興召佐吏對之嘆曰:謝安乃有廟堂之量不嫻將略今大敵垂至方遊談不暇雖遣諸不經事少年眾。又寡弱天下事可知吾其左衽矣。俄而聞堅破大勛克舉。又知朱序因以得還沖本疾病加以慚恥發病而卒。

殷浩為中軍將軍北征許雒師次壽陽潛誘苻健大臣梁安雷弱兒等使殺健許以關右之任初降人魏脫卒其弟憬代領部曲姚襄殺憬以並其眾浩大惡之使龍驤將軍劉啟守譙遷襄於梁既而魏氏子弟往來壽陽襄益猜懼俄而襄部曲有欲歸浩者襄殺之浩,於是謀誅襄會苻健殺其大臣健兄子眉自雒陽西奔浩以為梁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請進屯洛陽修復園陵使襄為前驅冠軍將軍劉洽鎮鹿臺建武將軍劉Т據倉垣。又求解揚州專鎮雒陽詔不許浩既至許昌會張遇反謝尚。又敗績浩還壽陽後復進軍次山桑而襄反浩懼棄輜重退保譙城器械軍儲皆為襄所掠士卒多亡叛浩遣王啟劉彬之擊襄於山桑並為襄所殺。

謝琰為衛將軍徐州刺史時孫恩作亂詔琰與輔國將軍劉牢之俱討孫恩逃於海島朝廷憂之以琰為會稽內史都督五郡軍事琰既以資望鎮越土議者謂無復東顧之虞及至郡無綏撫之能而不為武備將帥皆諫曰:強賊在海伺人形便宜振揚仁風開其自新之路琰曰:苻堅百萬尚送死淮南況孫恩奔衄歸海何能復出。若其復至正是天不養國賊令速就戮耳遂不從其言恩後果復寇浹口入餘姚破上虞進及邢浦。

劉義真鎮關中而佛佛虜夜逼交至沈田子既殺王鎮惡王脩。又殺田子義真年少賜與左右不節脩嘗裁減之左右並怨因是白義真曰:鎮惡欲反故田子殺之脩今殺田子是。又欲反也。義真乃使左右劉乞等殺脩。

前秦苻丕堅之子也。堅敗於淮南丕時鎮鄴堅使慕容垂至鄴垂請入鄴城拜廟丕不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石越言於丕曰:垂之在燕破國亂家及投命聖朝蒙超常之遇忽敢輕侮方鎮殺吏焚亭反形已露終為亂階將老兵疲可襲而取之丕曰:淮南之敗眾散親離而垂侍衛聖躬誠不可忘越曰:垂既不忠於燕其肯盡忠於我乎!。且其亡虜也。主上寵同勛舊不能銘澤誓忠而首謀為亂今不擊之必為後害丕不從越退而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仁不顧天下大計吾屬終當為鮮卑虜矣。後果自立為燕王。

梁熙為涼州刺史時苻堅既死子丕新立安西呂光自西域還師至於宜禾熙謀閉境拒之高昌太守楊翰言於熙曰:呂光新定西國兵強器銳其鋒不可當也。度其事意必有異圖。且今關中擾亂京師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於流沙地方萬里帶甲十萬鼎峙之勢實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勢難測高梧谷口水險之要宜先守之而奪其水彼既窮獨自然投戈如其以遠不守伊吾之關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雖有子房之策難為計矣。地有所必爭真此機也。熙弗從美水令犍為張統說熙曰:主上傾國南討覆敗而還慕容垂擅兵河北泓沖寇逼京師丁零雜虜跋扈關雒州郡奸豪所在風扇王綱弛絕人懷利己今呂光回師將軍何以抗之熙曰:誠深憂之未知計之所出統曰:光雄果勇毅明略絕人今以蕩西域之威擁歸師之銳鋒。若猛火之盛於原弗可敵也。將軍世受殊恩忠誠夙著立勛王室宜在於今行唐公雒上之從弟勇冠一時為將軍計者莫。若奉為盟主以攝眾望推忠義以總率群豪則光無異心也。資其精銳東兼毛興連王統楊璧集四川之眾掃凶逆於諸夏寧帝室於關中此桓文之舉也。熙。又不從殺雒於西海以子裔為鷹揚將軍率眾五萬拒光於酒泉敦煌太守姚靜晉昌太守李純以郡降光裔及光戰於安彌為光所敗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迎光光殺之建武西郡太守索泮奮威督洪池以南諸軍事酒泉太守宋皓等並為光所殺。

宋殷孝祖為兗州刺史撫軍將軍泰始二年與賊合戰嘗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曰:殷統軍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題。若善射者十士攢射欲不斃得乎!是日於陣為矢所中死。

劉秉為左僕射兼領軍將軍與齊太祖共掌機事蒼梧廢秉出議於路逢弟韞韞開車迎問秉曰:今日之事當歸邪秉曰:吾等已讓領軍矣。韞扌追胸曰:君肉中詎有血耶。

南齊陳裔叔初從太祖征伐有功封當陽縣子後為太子左率啟世祖以釒箭釒禁用鐵多不如鑄作東冶令張侯伯以鑄釒禁鈍不合用事不行。

梁鄧元起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任庾黔婁蔣光濟以州事並勸為善元起舅子梁矜孫性輕脫與黔婁誌行不同乃言於元起曰:城中稱有三刺史節下何以堪之元起由此疏黔婁光濟而治跡稍損。

朱異為領軍時北齊侯景為豫州牧據壽春將圖不軌鄱陽王範鎮合肥及司州刺史羊鴉仁俱累啟稱景有異志異曰:侯景數百叛虜何能為並抑不奏聞而愈加賞賜所以奸謀益果。

陳周敷梁末與周迪起義兵討侯景後為豫章太守時江南酋帥多不入朝敷天嘉二年遂詣闕進號安西將軍賜鼓吹還鎮豫章周迪以敷素出己下超居顯貴甚不平遂反為敷所破五年迪。又收合餘眾還襲東興世祖遣都督章昭達征迪敷。又從至定川縣與迪相對迪貽敷《書》曰:吾昔與弟戮力同心宗從匪他豈規相害今願伏罪還朝因弟披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立盟誓敷許之方登壇為迪所害年三十五詔曰: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南豫章緣江諸軍事鎮南將軍豫州刺史西封縣開國侯敷受任遐征淹時違律虛禁奸詭遂貽喪仆但夙著勤誠亟勞戎旅猶深惻愴湣悼於懷可存其弟量加賻卹。

後魏劉潔太武時車駕西伐潔為前鋒沮渠筏扌建弟董來率萬餘人拒戰於城南潔信卜者之言日晨不協擊鼓卻陣故後軍不進董來得入城。

羅雲為給事中時西部敕勒叛詔雲與汝陰王天賜討之為前鋒敕勒詐降雲信之副將元伏曰:敕勒色動恐有變今不設備將為所圍雲不從敕勒襲殺雲天賜僅得自全。

元石為都將招慰淮南遣鄭羲參石軍事石引軍東討汝陰汝陰太守張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銳攻之不克遂退至陳項議欲還軍長社待秋擊之諸將心樂早還咸稱善計羲曰:今張超驅市人負擔石蟻聚窮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成擒也。而欲棄還長社道塗懸遠超必修城深塹多積薪穀將來恐難圖矣。石不納遂旋師長社至冬復往攻超超果設備無功而還歷年超死楊文長代戍食盡城潰乃克之竟如羲策。

裴粲為驃騎大將軍膠州刺史時青叛賊耿翔受梁假署寇亂三齊粲高談虛論不事防禦之術翔乘其無備掩襲州城左右白言賊至粲云:,豈有此理左右。又言已入州門粲徐云:耿王可引上聽事自餘部眾。且付城民其不達時變如此尋為翔所害送首於梁崔延伯為左衛將軍與行臺蕭寶寅同討万俟醜奴自涇州緣原北上眾軍將出討賊未戰之間有賊數百騎詐持文書云:是降簿乞。且緩師寶寅延伯謂其事實逡巡未閱俄而宿勤明達率眾自東北而至乞降之賊從西競下諸軍前後受敵延伯上馬突陣賊勢摧挫便爾逐北徑造其營賊奔輕騎延伯軍兼步卒兵力疲怠賊乃乘間得入排城延伯軍遂大敗。

後周尉遲迥為相州都督以開府小禦正崔達拏為長史餘委任亦多用齊人達拏文士無籌略舉措多失紀綱不能有所拯救。

唐鄭仁泰為鐵勒道行軍大總管仁泰既降鐵勒部落副將楊誌追討之反為所敗有候騎告仁泰曰:賊輜重在近畜牧被野可往而擒也。仁泰領騎一萬四千人卷甲輕賫倍道赴之遂逾大磧至仙萼河竟不見賊糧。且盡遂勒兵而還士卒饑甚。又遇大雪凝凍棄其戈甲殺馬以食之強弱自為伍前後分散馬盡人皆相食比入境餘兵才八百人。

薛訥玄宗初突厥屢為邊患訥建議請出師討之開元二年夏詔與左監門將軍杜賓客定州刺史崔宣道等率眾二萬出檀州道以討契丹杜賓客以為時屬炎暑將士負戈甲賫資糧深入寇境恐難為制勝中書令姚元崇亦以為然訥獨曰:夏月草茂羔犢生息之際不費糧儲亦可漸進一舉振國威靈不可失也。時議咸以為不便玄宗方欲威服四夷特令訥同紫微黃門三品總兵擊契丹議者乃息六月師至氵欒河遇賊時既蒸暑諸將失計會盡為契丹等所覆訥脫身走免歸罪於崔宣道及蕃將李思敬等八人詔盡令斬之特免杜賓客之罪下制曰: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兼檢校左衛大將軍和戎大武等諸軍州節度大使同紫微黃門三品薛訥總戎禦邊建議為首暗於料敵輕於接戰張我王師衄之虜境觀其疇昔頗嘗輸罄每欲資忠報主見義忘身特緩嚴刑俾期來效宜放其罪所有官爵等並從除削。

鮮于仲通為劍南節度使天寶七載ト羅鳳襲雲南王無何張虔陀為雲南太守仲通福急寡謀虔陁矯詐遇之不以禮舊事南詔嘗與其妻子謁見都督虔陁皆私之。又有所徵求ト羅鳳皆不應虔陁遣人罵辱之仍密奏其罪惡ト羅鳳忿怨因發兵反攻圍虔陁殺之時天寶九載也。明年仲通率兵出戍州ト羅鳳遣使謝罪仍與雲中錄事參軍姜茹芝俱來請還其所虜掠。且言吐蕃大兵壓境。若不許當歸命吐蕃雲南之地非唐有也。仲通不許囚其使進軍逼太和城為南詔所敗。

鄧景山為河東節度使有一偏將抵罪當死諸將各代謝罪景山不許。又其弟請以身代其兄罪景山。又不許弟請納馬一匹以贖兄罪景山許其減死眾咸怒謂景山曰:我等人命輕於一馬乎!景山慚。且怒叱令速出眾不肯去遂亂。

崔光遠乾元中為魏州節度使將軍李處拒賊敗投光遠賊隨至城下反間之曰: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腰斬處素善戰眾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懼。

李惟嶽為成德軍節度使疑王武俊武俊謂惟嶽曰:先相公委任武俊以遺大夫兼有理命今披肝膽為大夫者武俊耳。又士真即大夫妹婿保無異志今勢危急。若不坦懷待之。若更如康日知即大事去矣。惟嶽曰:我待武俊自厚不獨先公遺旨繇是無疑後終為武俊所殺。

楊襲古為北庭節度貞元六年冬吐蕃率葛祿白眼之眾來寇北庭回鶻大相頡於迦斯率眾援之頻戰敗績吐蕃攻圍頗急北庭之人既苦回紇是歲乃舉城降之於吐蕃沙陁部落亦降焉襲古與麾下二千餘人出奔西州頡於迦斯不利而還七年秋。又悉其丁壯五六萬人將復北庭仍召襲古偕行俄為吐蕃葛祿等所擊大敗死者大半頡於迦斯紿之曰:且共我同至牙帳當送君歸本朝也。襲古從之及牙帳遂留而不遣竟殺之。

陸長源為宣武節度董晉為行軍司馬長源好滋章云:為數請改易舊事務從削刻晉初皆許之及案牘已成晉乃令。且罷。又委錢穀支計於判官孟叔度叔度輕佻好慢易軍人人皆惡之晉卒後未十日汴州大亂殺長源叔度等。

張弘靖為宣武節度使俄以劉總累求歸闕。且請弘靖代已制加簡較司空平章事克廬龍軍節度使弘靖之入幽州也。薊人無老幼男女皆夾道而觀焉河朔軍帥冒寒暑多與士卒同無張蓋安輿之別弘靖久富貴。又不知土風入燕之時遂肩輿於三軍之中薊人頗駭之弘靖。又以祿山思明之亂始自幽州欲於事初盡革其俗乃發祿山墓毀其棺柩人尤失望從事有韋雍張宗厚數輩復輕肆嗜酒嘗夜飲醉歸燭火滿街前後呵叱薊人所不習之事。又雍等詬責吏卒多以反虜名之薊人不勝其憤遂相率以叛遷弘靖於薊門館執韋雍張宗厚輩數人皆殺之續有張徹者自遠使回軍人以其無過不欲加害將遷置館中徹不知其心謂亦不免遂索弘靖所在大罵軍人亦為亂兵所殺明日吏卒稍稍自悔悉詣館後請弘靖為帥願改心事之凡三請弘靖卒不對軍人乃相謂曰:相公無言是不舍吾曹必矣。軍中,豈可一日無帥遂取朱洄為兵馬留後朝廷既除洄子克融為幽州節度使乃貶弘靖為撫州刺史。

李道古為鄂嶽觀察使初李聽為安州刺史隨鄂嶽觀察使柳公綽討吳元濟軍中動靜悉用聽謀軍勢遂壯及道古為廉察聽為所間故鄂軍不振。

李茂貞為鳳翔節度使梁太祖伐河中河中王珂使人告茂貞曰:聖上初返正詔藩鎮無相侵伐同輔王室朱公不顧國家約吏卒遣大軍急攻敝邑則朱公之心可見矣。敝邑。若亡則同華岐非諸君所能保也。天子神器拱手而授人矣。此自然之勢也。公可與華州令公早出精銳固潼關以應敝邑仆自量不武請於公之西偏永為鎮守此地請公有之關西安危國祚延促計公此舉也。茂貞比昧遠圖書至不報。

後唐史彥瓊本伶人也。莊宗同光末以彥瓊為武德使在魏州時有自貝州來者言亂兵將犯都城巡檢使孫鐸等急趨彥瓊之第告曰:賊將至矣。請給鎧仗登城拒守彥瓊曰:今日賊至臨潼計程六日晚至為備未晚孫鐸曰:賊來寇我必倍道兼行一朝失機悔將何及請僕射率眾登陣鐸請以勁兵千人伏於王莽河逆擊之賊既挫勢須至離潰然後可以剪除如俟其兇徒傅於城下必慮奸人內應則事未可測也。彥瓊曰:但訓士守城,何須即戰時彥瓊疑孫鐸等有他誌故拒之是夜三更賊果攻北門彥瓊時以部眾在北門樓聞賊呼訁即時驚潰彥瓊單騎奔京師晉李彥糸舀為陳州節度使每在少帝側降將相但與宦官近臣締結致外情不通陷君於危亡之地嘗謂人曰:朝廷所設文官將何用也。且欲澄汰徐而廢之。

周馬希萼鎮湖南屬馬希廣破城之後洞蠻軍縱兵發火向時府署廨舍連闥洞房焚蕩俱盡積世府庫所畜皆為蠻兵剽掠所存空城而已希萼於灰燼中自稱主帥但以得位自矜殊無鴟惜巢之意與所尼群小狎遊日夜縱酒歌呼軍中將校以其殘害骨肉無心悔禍上下不悅終至於敗。

●卷四百五十三

○將帥部·翻覆怯懦翻覆

擇善而從見幾而作君子變通之道也。徇利忘義先貞後黷小人翻覆之行也。若乃當百六之會遇屯夷之世王綱絕紐戎馬生郊九州瓜剖以豆分群雄豹變而鵲起走原之鹿逐之者非一止室之烏瞻之者靡定於斯時也。則有居爪牙之列總旗鼓之任以英豪自處以方略相高畜其濟難之謀示茲伏順之節勇冠群類名動鄰壤而有情深猜忍志在觀望或因緣沮衄或憑恃險阻或負[C260]以懷懼或乘隙以逞誌繇是奸慝之跡斯露飛揚之勢莫返淪胥以敗咎將誰執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斯之謂矣。

後漢高峻安定人為隗囂將擁兵萬人據高平第一安定光武使待詔馬援招降峻繇是河西道開中郎將來歙承制拜峻通路將軍封關內侯後屬大可馬吳漢共圍囂於冀及漢軍退峻亡歸故營復助囂拒隴坻及囂死後據高平畏誅堅守。

呂布字奉先獻帝時司徒王允以布為奮武將軍興平元年曹公東擊陶謙其將陳宮說陳留太守張邈迎呂布為兗州牧據濮陽曹公引軍擊破之布東奔劉備時備領徐州居下邳與袁術相拒於淮上術欲引布擊備乃與布《書》曰:術舉兵詣闕未能屠裂董卓將軍誅卓為術報恥功一也。昔金元休南至封丘為曹操所敗(元休名尚京兆人同郡韋休甫弟五文休俱著名號為三休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太祖已臨兗州尚依袁術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諷之術亦不敢強也。建安初尚逃還為術所害)將軍伐之令術復明目於遐邇功二也。術生年以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馮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死生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非惟此止當駱驛復高平縣有第一城致凡所短長亦唯命布得書大悅即勒兵襲下邳獲備妻子備敗走海西饑困請降於布布。又恚術運糧不復至乃具車馬迎備以為豫州刺史遣屯小沛布自號徐州牧術懼布為己害為子求婿布復許之。

魏孟達初為蜀宜都太守與副將軍劉封不和封尋奪達鼓吹達既懼罪。又忿恚遂發表辭先主率所領降魏魏文帝善達之姿才容觀以為散騎常侍建武將軍封平陽亭侯達與桓階夏侯尚親善文帝末桓尚皆卒達自以羈旅久在疆場心不自安諸葛亮聞之陰欲誘達數書招之達與相報答魏興太守申儀與達有隙密表達與蜀潛通帝未之信也。司馬宣王遣參軍梁機察之。又勸其入朝達驚懼遂反。

公孫淵明帝時為揚烈將軍遼東太守吳嘉禾元年淵稱藩於吳大帝二年春正月大帝詔曰:朕以不德肇受元命夙夜兢兢不遑假寢思平世難救濟黎庶上答神祗下慰民望是以眷眷勤求俊傑將與戮力共定海內茍在同心與之偕老今使持節督幽州領青州牧遼東太守燕王久脅賊虜隔在一方雖乃心於國其路靡緣今因天命遠遣二使款誠顯露章表殷勤朕之得此何喜如之雖湯遇伊尹周獲呂望世祖未定而得河右方之今日豈復是過普天一統,於是定矣。書不云:乎!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其大赦天下與之更始其明下州郡咸使聞知特下燕國奉宣詔恩令普天率土備聞斯慶三月遣舒綜還使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等將兵萬人金寶爾貨九錫備物乘海授淵(江表傳載大帝詔曰:故魏使持節車騎將軍遼東太守平樂侯天地失序皇極不建元惡大憝作害平民海內分摧群生堙滅周餘黎民靡有孑遺方之今日亂。又甚焉朕受歷數君臨萬國夙夜戰兢念在弭難。若涉淵水罔知攸濟是以把旌仗鉞剪除凶虐自東徂西靡遑寧處茍力所及民無災害雖賊虜遺種未伏辜誅猶繫囚枯木待時而斃惟將軍天姿特達兼包文武觀時睹變審於去就逾越險阻顯致赤心肇建大計為天下先元勛巨績侔於古人雖。若竇融背棄隴右卒占西河以定光武休名美實豈復是過欽嘉雅尚朕實欣之自古聖帝明王建化垂統以爵褒德以祿報功功大者祿厚德盛者禮崇故周公有夾輔之勞太師有鷹揚之功並啟土宇兼受備物今將軍規萬年之計建不世之略絕僭逆之虜順天人之肅濟成洪業功無與比齊魯之事奚足言哉!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今以幽青二州十七郡七十縣封君為燕王使持節守太常張彌授君璽綬策書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錫君玄圭苴以白茅爰契爾龜用錫家社方有戎事典統兵馬以大將軍曲蓋麾幢督幽州青州牧遼東太守如故今加君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君三世相承保綏一方寧集四郡訓及異俗民夷安業無或攜貳是用錫君大輅戎輅玄牡二駟君務在勸農嗇人成功倉庫盈積官民俱豐是用錫君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君正化以德敬下以禮敦義崇謙內外咸和是用錫君軒縣之樂君宣導休風懷保邊遠遠人回面莫不影附是用錫君朱戶以居君運其才略官方任賢顯直措枉群善必舉是用錫君虎賁之士百人君戎馬整齊威震遐方糾虔天刑彰厥有罪是用錫君鈇鉞各一君文和於內武信於外擒討逆節折沖掩難是用錫君彤弓一彤矢百旃弓十旃矢千君忠勤有效溫恭為德明允篤誠感於朕心是用錫君鬯一卣圭瓚副焉欽哉!敬茲訓典寅亮天工相我國家永終爾休)舉朝大臣自丞相雍以下皆諫以為淵未可信而寵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數百護送舒綜帝終不聽(臣弘之以為大帝愎諫違眾信淵意了非有攻伐之規重愎之慮宣達錫命乃用萬人是何不愛其民昏虐之甚乎!此役也。非惟暗塞實為無道)淵果斬彌等送其首於魏沒其兵資大帝大怒欲自征淵(江表傳載大帝怒曰:朕年六十凡事難易靡所不嚐近為鼠子所欺卻令人氣湧如山不自截鼠子頭以擲於海無顏復臨萬國就令顛沛不以為恨)尚書僕射薛綜等切諫乃止淵後。又遣使謝吳自稱燕王求為與國然猶令官屬上書自直於魏曰:大司馬長史臣郭昕參軍臣柳浦等七百九十八人言奉被今年七月己卯詔書伏讀懇切精魄散越不知身命所當投措昕等伏自惟省螻蟻小醜器非時用遭值千載被受公孫淵祖考以來光明之德惠澤沾渥滋潤榮華無尺寸之功有負乘之累遂蒙褒獎登名天府並以駑騫附龍驥紆青拖紫飛騰雲梯感恩惟報死不擇地臣等聞明君在上聽政采言人臣在下得無隱情是以因緣訴讓冒犯愬冤郡在藩表密邇不羈平昔三州轉輸費調以供賞賜歲用累億虛耗中國然猶跋扈虔劉邊陲烽火相望羽檄相逮城門晝閉路無行人州郡兵戈奔散覆沒淵祖父度初來臨郡承受荒殘開日月之光建神武之略聚烏合之民埽地為業威震耀於殊俗德澤被於群生遼土之不壞實度是賴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向不遭度則郡早為丘墟而民系於虜庭矣。遺風餘愛永存不朽度既薨殂吏民感慕欣戴子康尊而奉之康踐統洪緒克壯徽猷文昭武烈邁德種仁乃心京輦翼翼虔恭佐國平亂效績紛紜功隆事大勛藏王府度康當值武帝休明之會合策明之計夾輔漢室降身委質卑已事魏匪處小厭大畏而服焉乃慕高風懷仰盛懿也。皇帝亦虛心接納待以不次功無巨細每不見忘。又命之曰:海北土地割以付君世世子孫實得有之皇天后土實聞德音臣庶小大豫在下風奉以周旋不敢失墜淵生有蘭石之姿少含愷悌之訓允文允武忠惠。且直生民欽仰莫弗懷愛淵纂戎祖考君臨萬民為國以禮淑化流行獨見先睹羅結遐方勤王之義視險如夷世載忠亮不隕厥名孫權慕義不遠萬里連年遣使欲自結援雖見絕殺不念舊怨纖纖往來求成恩好淵執節彌固不為利回守志匪石確乎!彌堅猶懼丹心未見保明乃卑辭厚幣誘致吳使梟截獻馘以示無二吳雖在遠水道通利舉帆便至無所隔限淵不顧敵讎之深念存人臣之節絕彊吳之歡昭事魏之心靈祗明鑒普天咸聞陛下嘉美洪烈懿茲武功誕錫休命寵亞齊魯下及陪臣普受介福誠以天覆之恩當卒終始得竭股肱永保祿位不虞一旦橫被殘酷惟育養之厚念積累之效悲思不遂痛切見棄舉國號嗛兆拊膺泣血夫三軍所伐蠻夷戎狄驕逸不虔,於是致武不聞義國反受誅討蓋聖主之制五服之域有不供職則修文德而。又不至然後征伐淵小心翼翼恪恭於位勤事奉上可謂勉矣。盡忠竭節還被患禍小弁之作離騷之興皆由此也。就或佞邪盜言孔甘猶當親覽憎而知善讒巧似直惑亂聖聽尚望文告使知所繇。若信有罪當垂三宥。若不改悟計功減降當在八議而潛軍伺襲大兵奄至舞戈長驅沖擊遼土犬馬惡死況於人類吏民昧死挫辱王師淵雖冤枉方臨危殆猶恃聖恩悵然重奔冀必奸臣矯制妄肆威虐乃謂臣等曰:漢安帝建光元年遼東屬國都尉寵奮受二月乙未詔《書》曰:收幽州刺史馮煥玄菟太守姚光推案無乙未詔書遣侍御史幽州牧考奸臣矯制者今刺史或儻謬承矯制乎!臣等議以為刺史興兵搖動天下殆非矯制,必是詔命淵乃亻免仰嘆息自傷無罪深惟上地所以養人竊慕古公杖策之岐乃欲投冠釋紱逝歸林麓臣等維持誓之以死屯守府門不聽所執而七營虎士五部蠻夷各懷素飽不謀同心奮臂大呼排門遁出近郊農民釋其耨釒專伐薪制梃改案為櫓奔馳赴難軍旅成行雖蹈湯火死不顧生淵雖見棄怨而不怒比遣敕軍勿得幹犯及手書告語懇惻至誠而吏士兇悍不可解散期於畢命投死無悔淵懼吏士不從教令乃躬馳騖自往化解僅乃止之一飯之惠匹夫知死況淵累葉信結百姓恩著民心自先帝初興爰暨陛下榮淵累葉豐功懿德策名褒揚辯著廊廟勝衣舉履誦詠明文以為口實埋而掘之古人所恥小白重耳衰世諸侯猶慕著信以隆伯業詩美文王萬邦作孚《論語》稱仲尼去食存信信之為德固亦大矣。今吳蜀共帝鼎足而居天下搖蕩無所統一臣等每為陛下懼此危心淵據金城之固仗和睦之民國殷兵彊可以橫行策名委質守死善道忠至義盡為九州表方今二敵未知孰定是之不戒而淵是害茹柔吐剛非王者之道也。臣等雖鄙誠竊恥之。若無天乎!臣一郡吉凶尚未可知。若云:有天亦何懼焉臣等況聞仕於家者二世則主之三世則君之臣等生於荒裔之土出於圭竇之中無大援於魏世隸於公孫氏報生與賜在於死力昔蒯通言直漢祖赦其誅鄭詹辭順晉文原其死臣等頑愚不達大節敬執一介披露肝膽言逆龍鱗罪當萬死惟陛下恢崇既欲亮其控告使疏遠之臣永有保恃。

梁侯景初為後魏河南大行臺文帝大統十三年正月齊神武薨文襄嗣位文襄與景有隙景不自安遣使請舉河南十六州附西魏七月景。又密圖附梁時周文帝為西魏柱國大將軍知其謀悉追前後所配景將士景懼遂叛入梁。

後魏夏侯道遷初仕南齊為南譙太守歸國為驍騎將軍戍合肥道遷棄戍南叛。

北齊司馬世雲為潁川刺史侯景反世雲舉州從之景於渦陽敗後世雲復有異志為景所殺。

彭樂驍勇善騎初隨杜雒周賊知其不立降爾朱榮從破葛榮於氵釜。又為都督從神武與行臺僕射於暉討破羊侃於瑕丘後叛投逆賊韓樓封北平王及爾朱榮遣大都督侯深擊樓樂。又叛樓降深神武出山東樂。又隨從。

王琳在梁為湘州刺史及魏平江陵已立梁王詧琳乃為梁元帝發喪三軍縞素遣別將侯平率舟師攻梁琳屯兵長沙傳檄諸方為進趨之計時長沙藩王蕭韶及上遊諸將推琳主盟侯平雖不能渡江頻破梁軍。又以琳兵威不接翻更不受指麾琳遣將討之不克。又師老兵疲不能進乃遣使奉表詣齊並獻馴象。又使獻款於魏求其妻子亦稱臣於梁。

梁劉嗣彬知俊族子也。幼從知俊征行累遷為軍校及知俊叛以不預謀得不坐貞明末大軍與晉王對壘於德勝久之嗣彬率數騎奔於晉具言朝廷軍機得失。又以家世讎怨將以報之晉王深信之即厚給田宅仍賜錦衣玉帶居一年復來奔龍德三年冬從王彥章戰於中都擒之晉王笑謂曰:爾可還予玉帶矣。遂誅之。

後唐康延孝北塞部落人初隸太原因得罪亡命於汴梁末帝時頻立軍功段凝率眾五萬營於王府延孝時為先鋒指揮使率百騎來奔莊宗得之喜解禦衣金帶賜之問梁之兵機延孝備陳利害莊宗平梁頗有力焉。

漢杜重威為魏博節度使高祖起義晉陽重威首獻誠款及入汴移領宋州重威拒命不行朝廷命上將高行周督眾問罪帝親討之聲云:駕至即降尋命給事中陳觀喻{止日}使其歸命及至城。又閉闔阻之繇是六師憤激內粟漸空而守陴者雜以僧道掠米糧以給其食士庶稍一事違其命者必族而食之左右思變咸欲加害懼而請降與妻孥相次而出帝以宿舊釋其罪命守太傅居班。

○將帥部·怯懦

夫專分閫之權處建牙之任訓必勝之眾練賈勇之夫致討不庭用威不軌必在見危致命臨難忘身彰敢死之名顯盡忠之節者也。若乃昧遠大之略懷顧慮之疑聞強敵而斯退知勢弱而遂逃俾失眾心蔑有鬥志與彼折軾於車下投蓋於稷門者異矣。辱命挫威將何以塞其責歟子元楚大夫也。以車六百乘伐鄭入於稭秩之門(稭秩鄭遠郊之門也。)子元鬥禦疆鬥梧耿之不比為旆(子元自與三子特造旆以居前廣充幅長尋曰:旐繼曰:旆)鬥班王孫遊王孫喜殿(三子在後為反禦)眾車入自純門及逵市(純門鄭外郭門也。逵市鄭內道市)縣門不發楚言而出子元曰:鄭有人焉(縣門施於內城鄭示楚以暇故不閉城門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進)諸侯救鄭楚師夜遁。

趙羅晉大夫也。趙鞅禦鄭師遇於戚將戰郵無卹禦簡子衛太子為右(郵無卹王良也。)登鐵上(鐵丘名)望見鄭師眾太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言其怯)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斃踣也。)獲其蜂旗(蜂旗旗名)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羅無勇故鄭師雖北猶獲羅)。

孟孺子泄魯大夫也。(孟懿子之子武伯彘)齊國書帥師伐魯孟孺子泄帥右師冉求帥左師戰於郊師入齊軍(冉求之師)右師奔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不能師(不能整其師)宵諜曰:齊人遁(諜間也。)冉有請從之三季孫弗許孟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顏羽而賢於邴泄(二子與孟懿子同車)子羽銳敏(子羽顏羽銳精也。敏疾也。言欲戰)我不欲戰而能默(心雖不欲口不言奔)泄曰:驅之(言驅馬欲奔)。

趙鞅晉大夫圍衛齊國觀陳瓘救衛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子玉陳瓘也。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晉)子。又何辱(言不須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畏子玉)。

荀瑤晉大夫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弘駟攵子)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言其整也。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陰至高平入濟)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國參)成子衣制仗戈(制雨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畏其得眾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漢楊仆為樓船將軍武帝元封四年坐為將軍擊朝鮮畏懦入竹二萬個贖完為城旦。

後漢周魴為護羌校尉明帝永平十三年秋與西羌迷唐戰周魴還營自守明年魴坐畏懦徵。

陳瑀為揚州牧袁術為曹公所敗於封丘南入投瑀瑀拒之術走陰陵好辭以下瑀瑀不知權而。又怯不即攻術於淮北集兵向壽春瑀懼使其弟公琰請和於術術執之而進瑀走歸下邳。

焦和為青州刺史是時英雄並起黃巾寇暴和務及同盟俱入京畿不暇為民保障引軍逾河而西未久而袁曹二公與董卓將戰於滎陽敗績黃巾遂廣屠裂城邑和不能禦然軍器尚利戰士尚眾而耳目偵邏不設恐動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嘗接風塵交旗鼓也。欲作䧟冰丸瀋河令賊不得渡禱祈群神求用兵必利蓍筮嘗陳於前巫祝不去於側人見其清談如雲出則混亂命不可知州遂蕭條悉為丘墟也。

韓馥為冀州牧渤海太守袁紹以渤海起兵將以誅董卓自號車騎將軍主盟與馥立幽州牧劉虞為帝遂遣使奉章詣虞虞不敢受後馥軍安平為公孫瓚所敗瓚遂引兵會卓西入關紹還軍延津因馥惶遽使陳留高潁川荀諶等說馥曰:公孫瓚乘勝來向南而諸郡應之袁車騎引軍東向此其意不可知竊為將軍危之馥曰:為之奈何諶曰:公孫提燕代之卒其鋒不可當袁氏一時之傑必不為將軍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資也。若兩雄並力兵交於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夫袁氏將軍之舊。且同盟也。當今為將軍計莫。若舉冀州以讓袁氏袁氏得冀州則瓚不能與之爭必厚德將軍冀州入於親交是將軍有讓賢之名而身安於泰山也。願將軍勿疑馥素忄匡怯因然其計馥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諫馥曰:冀州雖鄙帶申百萬穀支十年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哺乳立可餓殺奈何乃欲以州與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讓古人所貴諸君獨何病焉從事趙浮程奐請以兵拒之馥。又不聽乃讓紹遂領冀州刺史。

晉卞敦為太子左衛率時石勒侵逼淮泗元帝備求良將可以式遏邊境者公卿舉敦除征虜將軍徐州刺史鎮泗口及石勒寇彭城敦自度力不能支與征北將軍王澄退保盱眙賊勢遂張淮北諸郡多為所䧟竟以畏懦貶秩三等為鷹揚將軍。

王澄為荊州刺史益梁流人俱反推杜為主澄出領軍擊杜次於作塘山簡參軍王沖叛於豫州自稱荊州刺史澄懼使杜守江陵澄遷於孱陵尋奔沓中郭舒諫曰:使君臨州雖無異政未失眾心今西收華容尚義之兵足以擒此小醜奈何自棄澄不能從。

麯允為大都督驃騎將軍時劉曜攻北地允次於晉白城以救之曜聞而轉寇上郡允軍於靈武以兵弱不敢進。

劉波為冠軍將軍南郡相時苻堅弟融圍雍州刺史朱序於襄陽波率眾八千救之以敵彊不敢進序竟䧟沒波以畏懦免官。

鍾雅為驍騎將軍蘇峻之難詔為前鋒監軍假節領精勇千人以拒峻雅以兵少不敢擊退還。

荀羨為北中郎將初段龕東屯廣固自號齊王稱藩於建業慕容恪討之龕所署徐州刺史王騰索頭單于薛雲降於恪龕遣使詣建業請救穆帝遣羨赴之憚虜彊遷延不敢進。

司馬流為左將軍率眾拒蘇峻前鋒遇於慈湖流性怯懦不閑軍旅時率水部兵二千南上遇賊懼形於色臨陣方食不知口處問左右曰:吾口何在既而合戰敗遇殺。

桓沖為車騎將軍時苻丕等寇襄陽攻朱序。又遣荀池石越毛當以眾五萬屯於江陵沖擁眾七萬為序聲援憚池等不進保據上明。

劉邁劉毅兄也。宋高祖起義師誅桓玄時邁先在京師事未發數日高祖遣同謀周安穆報之使為內應邁外雖酬許內甚震懼安穆見其惶駭慮事必泄乃馳歸時玄以邁為竟陵太守邁不知所為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與邁《書》曰: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見劉裕何所道邁謂玄已知其謀晨起白之玄驚懼封邁為重安侯既而嫌邁不報安穆使得逃去乃殺之。

後秦楊伯壽為姚興將時仇池公楊盛擾祁山興遣趙琨與伯壽討之盛率眾與琨相持伯壽畏懦弗進琨眾寡不敵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

宋江夏王義恭總督諸軍出鎮彭泗時後魏太武自瓜步北走經彭城城下過遣人語城內食盡。且去須麥熟更來義恭大懼閉門不敢追慮虜期。又至議欲芟麥剪苗移民堡聚眾論並不同義恭之議遂寢任農夫為左衛將軍時桂陽王休範在江州有異志朝廷慮其下以農夫為輔師將軍淮南太守戍姑孰以防之休範尋率眾向京邑奄至近道農夫棄戍還都。

周嶠為冠軍將軍時元兇劭弒立隋王誕舉義誕檄。又至嶠素怯惶忄回不知所從為府司馬丘珍孫所殺殷孝祖為兗州刺史撫軍將軍時賊據赭圻孝祖將進攻之與大統王玄謨別悲不自勝眾並駭怪。

南齊張瑰為光祿大夫明帝方疑大司馬王敬則以瑰為平東將軍吳郡太守以為之備及敬則反瑰遣將吏三千人迎拒於松江聞敬則軍鼓聲一時散走瑰棄郡逃民間事平瑰復還郡為有司所奏免官削爵永元初復為前將軍及義師下東昏假瑰節戍石頭義師至新亭瑰棄城走還宮。

梁曹景宗為平西將軍郢州刺史魏軍攻司州圍刺史蔡道恭城中負板而汲景宗望門不出但耀軍遊獵而已及司城䧟為御史中丞任所奏高祖寢而不治徵為護軍將軍。

元慶和為將望敵敗退武帝責之曰:言同百舌膽。若鼯鼠遂徙合浦。

陳吳明徹為武州刺史天嘉元年周將賀。若敦率馬步一萬奄至武陵明徹不敵引軍還巴陵。

北齊孫騰為尚書左僕射時西魏遣將寇南兗詔騰為南道行臺率諸將討之騰性忄匡怯無威略失利而還。

李神雋孝明末除鎮軍將軍行相州事時葛榮南逼神雋憂懼乃故墜馬傷腳仍停汲郡有詔追還。

傅靈慶父融有三子靈慶靈根靈越並有才力不能署武將蕭斌王玄謨寇敖時融始死玄謨雖引靈慶為軍主將攻城攻車為城內所燒靈慶懼軍法詐云:傷重令左右轝之還營遂與壯士數十騎遁還斌玄謨命追之左右諫曰:靈慶兄弟並有雄材兼其部曲多是壯勇如彭超戶生之徒皆一當十人援不虛發不可逼也。不如緩之玄謨乃止靈慶至家遂與二弟匿於山澤之間。

賀悅征蠕蠕為別道將坐逐賊不進詐增虜級當斬贖為庶人。

寇猛為羽林中郎從高祖征南陽以擊賊不進免官尉世辯粲之子也。周師將入鄴令辯率千餘騎覘候出塗口登高西望遙見群烏飛起謂是西軍旗幟即馳還比至紫陌橋不敢回顧。

後周庾信初在梁為東宮學士領建康令侯景作亂梁簡文帝令信率宮中文武千餘人營於朱雀航及景至信以眾先退。

隋段達大業初為金紫光祿大夫帝征遼東百姓苦役平原祁孝德清河張金稱等並聚為群盜攻䧟城邑郡縣不能禦帝令達擊之數為金稱等所挫亡失甚多諸賊輕之號為姥後用俞阝令揚善會之計更與賊戰方致克捷還京師以公坐免明年帝征遼東以達留守涿郡俄而復拜左翊衛將軍高陽魏刁兒聚眾十餘萬自號歷山飛寇掠燕趙達率涿郡通守郭絢擊敗之於時盜賊既多官軍惡戰達不能因機決勝唯持重自守頓兵饋糧多無克獲時皆謂之為怯懦。

唐裴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拒宋金剛於介州戰始合寂棄軍而走兵遂大潰復令鎮撫河東地寂忄匡怯無捍禦之才唯發使駱驛催督虞泰二州居人勒入城堡焚其積聚百姓惶駭復思為亂。

張瑾為羽林將軍復遇突厥來寇瑾不敢戰保於幽州高祖以其年老拜冠軍將軍優以散秩。

張亮為滄海道行軍大總管進兵屯於建安城下營壘未固士卒多樵採賊眾奄至軍中惶駭亮素怯懦無計策但踞胡床直視而無所言將士見之翻以亮有膽氣故眾情稍安其副總管張金樹等乃鳴鼓令士眾擊賊破之太宗亦知其無將帥之材而不之責韋挺為太常卿先運糧河北既失支度令除名從軍會李擊破蓋牟城詔挺統兵鎮守城去大軍百有餘里與高麗新城鄰接高麗大兵或鼓訁至其城下挺素無威略不堪其憂乃貽書於道術人公孫常置詞怨望常以他罪自殺於其囊中得挺所與常書太宗詔挺問之對多不以實太宗尤責讓之乃以宿經驅策不忍加誅授朝散大夫守象州刺史病卒。

韋待價為安息道大總管以擊吐蕃待價既無統領之材遂狼狽失據士卒饑餓多轉死溝壑時人冤之李子和為靈州總管既絕梁師都。又伺突厥間[C260]遣使以聞為處羅可汗候騎所獲處羅大怒囚其子於外第子和自以孤危甚懼乃拔戶口南徙詔以延州故城居之。

武懿宗為金吾大將軍則天萬歲通天中契丹賊帥孫萬斬寇河北命懿宗為神兵道大總管以討之軍次延州及聞賊將至冀州懿宗懼便欲棄軍而遁。

王君判梁州都督時吐蕃寇䧟爪州執刺史田仁獻及倉父壽殺掠人戶並取軍資及倉糧。又進攻玉門軍及長樂縣仍縱僧徒使歸梁州謂君曰:將軍嘗欲以忠勇報國今日何不一戰君一聞父被執登陴西向而哭竟不敢出兵。

杜鴻漸肅宗至德中為荊南節度使襄州大將康楚元張嘉延盜所管兵犯襄州城以叛刺史王政遁走嘉延南襲荊州鴻漸聞之棄城而遁澧朗峽歸等州聞鴻漸出奔皆惶駭潛竄山谷後為黃門侍郎平章事代宗永泰元年成都裨將崔寧逐其帥郭英乂走死簡州代宗以鴻漸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劍南道東川西川邛南等道副元帥劍南西川節度使鴻漸出駱谷有謀曰:相公駐車閬州遙制劍南數移牒述英乂過失言寧有方略寧腹心攝諸刺史者皆奏正之命寧及將校不疑然後與東川節度張獻誠及諸賊帥合議數出兵掠擾寧既數道連出兵未經一年寧兵自然耗少寧窮必束身歸朝此上策也。鴻漸畏懦計未決會寧使至辭禮卑敬。且送繒錦數千萬鴻漸貪其利遂至成都日與判官杜亞楊炎將吏等高會縱觀軍州政事悉委寧仍連表聞薦先時張獻誠數與寧戰獻誠屢敗旌節為寧所奪朝廷因鴻漸之請加寧成都尹兼西山防禦使西川節度行軍司馬。

崔光遠乾元中為魏州節度使使將軍李處拒賊賊大至處敗投告光遠賊隨處至城下反間之曰: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腰斬處素善戰眾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懼魏州城自祿山反袁知秦能元皓等皆繕完之甚堅峻光遠不能守遂突圍夜渡河而南兵士多死沒焉既歸朝不罪之。

劉德信德宗朝為神策應援淮西招討使時李希烈德信統招召子弟軍戍陽翟德信以賊接近不敢至率眾赴汝州其後陽翟河陽皆䧟。

杜彥先為鹽州刺史貞元二年十二月吐蕃來寇彥先使以牛酒犒之吐蕃謂曰:我欲州城居之聽爾率其人而去彥先乃悉眾奔畦州吐蕃遂䧟鹽州。

蘇太平隴州將也。貞元三年吐蕃圍華亭守將王仙鶴求救於隴州刺史蘇清沔清沔令太平率一千五百人赴之及中路其遊騎百餘沒於賊太平素忄匡怯寡謀遽引眾退歸。

韓全義出自行間少從軍事竇文場及文場為中尉用全義為帳下偏將典神策兵在長武城貞元十三年為神策行營節度長武城使代韓潭為夏綏銀宥節度詔以長武兵赴鎮全義貪而無勇短於撫御製未下軍中知之相與謀曰:夏州沙磧之地無耕蠶生業盛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訁為亂全義逾城而免殺其親將王棲巖趙虔曜等賴都虞候高崇文誅其亂首而止之全義方獲赴鎮。

孟準淮南大將也。初徐州節度使張建封卒其子愔為三軍所立詔淮南節度使杜佑兼徐泗節度委以討伐佑大具舟艦遣準先嘗之準渡淮而敗佑固境不敢進仍詔以徐州授愔。

袁滋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會韋臯歿劉辟擁兵自擅命滋持節安撫中路拜檢校吏部尚書平章事劍南西川節度賊兵方熾滋懼而不進貶吉州刺史杜淑良穆宗長慶中為滄德節度使時討幽鎮二叛遇賊輒揣其無勇每先犯之既䧟弓高縣尋復奔敗喪所持節貶為歸州刺史。

李聽以文宗太和六年為徐州節度使聽有蒼頭在徐州為大將不欲聽至聽先使親民慰勞徐人蒼頭遂害使者聽不敢言因以疾辭改太子太保。

後唐夏魯奇奏臣考限已滿乞差替人懼董璋侵噬故也。

晉安崇阮仕後唐為夔州節度使時董璋寇峽內諸州崇阮望風遁走棄城歸闕待罪於ト門詔釋之。

馬全節為鄴都留守少帝開運二年契丹趙延壽忄隱羸騎萬餘至湯陰而還議者以為如全節等軍祗在相州出精騎以躡之則破之必矣。及延壽等退去之日並無一騎踵之失機斷矣。

景延廣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同平章事少帝親駐澶淵延廣為上將凡六師進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眾咸憚而忌之寇既至城下使人宣言曰:景延廣喚我來相殺何不急戰一日高行周與蕃軍相遇於近郊以眾寡不敵急請濟師延廣勒兵不出是日行周幸而獲免及寇近延廣猶閉柵自固士大夫曰:昔與彼絕好言何勇也。今寇至。若是氣何憊也。

漢杜重威為鎮州節度使契丹連年入寇重威但閉壁自守部內城邑相繼破䧟一境生靈坐受其屠戮重威任居方面未嘗以一士一騎救之每北騎數十驅漢人千萬過城下如入無人之境重威但登陴註目略無邀取之意開運元年秋加北面行營招討使二年大軍下泰州滿城契丹自古北口回軍追躡王師重威等狼狽而旋至陽城為彼所困會大風猛烈軍情憤激符彥卿。

張彥澤等引軍四出北師大潰諸將欲追之重威曰:逢賊得命更望衤復子乎!遂收軍馳歸常山張從恩為右金吾衛上將軍開運元年契丹前鋒至邢州鎮州杜重威遣人間道告急少主將親禦六軍渡河會不豫乃令從恩鄴都馬全節河中安審琦等會合諸道之師屯於邢州初趙延壽䧟鼓城中多富族所得寶貨之物延壽悉輸於契丹王之母北人貪利北主乃自將諸將繼踵至於元氏朝廷知之乃詔從恩等引師漸退軍中遽聞人情震懼乃引還殆無行伍或棄兵甲一路居人皆遭剽剝焚燒廬舍比至相州不能整肅繇是行人皆歸咎於從恩。

●卷四百五十四

○將帥部·豪橫奢侈專恣豪橫

夫作福作威凶於而國敗禮敗度戾於厥躬皆聖訓之格言人臣之明戒況乃總握兵要肅將天威慎固封陲詰誅暴慢誠當義以先眾惠以感人用宣戒詔克貞師律。若其不卹危難廢亂典常戕害生民圖報仇怨負固滋橫崇侈無厭貪黷之心逾於壑凶忍之性甚於豺狼以至誣害良臣輕侮王室雖膏斧鉞鼎鑊蓋有餘戮矣。

漢陳豨者宛句人也。(宛句縣名也。地誌屬齊宛音於元切句音劬)不知始所以得從及韓王信反入匈奴上至平城還豨以郎中封為列侯以趙相國將監趙代邊兵皆屬焉豨少時常稱慕魏公子(謂信陵君無忌)及將守邊招致賓客嘗告過趙(國休告之假而過趙)賓客隨之者千餘乘邯鄲官舍皆滿豨所以待客如布衣交皆出客下(言屈己禮之不以富貴自尊大)趙相周昌乃求入見上具言豨賓客盛擅兵於外恐有變上令人覆案豨賓客居代者諸為不法事多連引豨豨恐陰令客通使王黃曼丘臣所。

孫都封臨蔡侯太初元年子襄坐擊番禺奪人虜掠死。

後漢曹破石中常侍節之弟為越騎校尉越騎營五百妻有美色(韋昭辨《釋名》曰:五百字本為伍伯伍當也。伯道也。使之導引當道陌中以驅除也。案今俗呼行杖人為五百)破石從求之五百不敢違妻執意不肯行遂自殺其淫暴無道多此類也。

公孫瓚為破虜將軍既破劉虞盡有幽州之地猛誌益盛前此有童謠曰:燕南垂趙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惟有此中可避世瓚自以為易地當之遂徙鎮焉乃盛修營壘樓觀數十臨易河通遼海。

蜀法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冫食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大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為之輔翼令翻然翺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常凜凜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

吳潘璋性奢泰末年彌甚服物僭擬吏兵富者或殺取其財物數不奉法監司舉奏大帝惜其功而輒原不問。

晉桓玄嗣南郡公在江陵甚豪橫士庶畏之過於殷仲堪玄曾於仲堪聽事前戲馬仲堪中兵參軍劉邁曰:馬槊有餘精理不足玄自以才雄冠世而心知外物不許之仲堪為之失色玄出仲堪謂邁曰:卿乃狂人也。玄夜遣殺卿我,豈能相救邁以正辭折仲堪而不以為悔仲堪使邁下都以避之玄果令追之邁僅而免禍。

宋高道慶初以平桂陽王休範功封樂安男及建平王景素反道慶領軍北討而與景素通謀及事平自啟求增邑五百戶詔加二百並前五百戶道慶凶險暴橫所求無已有失其意者輒加捶拉或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蕭道成與袁粲等議收付廷尉賜死。

劉瑀為益州張悅代之瑀去任凡所屬將佐有不樂反者必逼制將還語人曰:隨我上,豈可為張悅作西門客耶。

陳侯安都遷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將軍自王琳平後安都勛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漸用驕矜數招聚文武之士或射馭馳騁或命以詩賦第其高下以差次賞賜之文士則褚馬樞陰鏗張正見徐伯陽劉刪祖孫登武士則蕭摩訶裴子烈等並為之賓客齋內動至千人部下將帥多不遵法度簡問收攝則奔歸安都世祖性嚴察深銜之安都弗之改日益驕橫每有表啟封記有事未盡乃開封自書之云:又啟某事及侍燕酒酣或箕踞傾倚嘗陪樂遊禊飲乃白帝曰:何如作臨川王時帝不應安都再三言之帝曰:此雖天命抑亦明公之力宴訖。又啟便借供張水飠希將載妻妾於禦堂歡會世祖雖許其請甚不懌明日安都坐於御坐賓各居群臣位稱觴上壽。

後魏王斤鎮長安假節鎮西將軍斤遂驕矜不順法度信用左右調役百姓民不堪之南奔漢川者數千家而委罪於雍州刺史陽文祖泰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問二人各以狀對世祖知為斤所誣遣宜陽公伏樹覆案虛實得數十事遂斬斤以犭旬。

爾朱榮為天柱將軍性好獵不舍寒暑至於列圍而進必須齊一雖遇阻險不得迴避虎豹逸圍者坐死其下甚苦之太宰元天穆從容謂榮曰:大王勛濟天下四方無事唯宜調政養民順時蒐狩何必盛夏馳逐傷犯和氣榮便攘肘謂天穆曰:太后女主不能自正推奉天子者。此是人臣常節葛榮之徒本是奴才乘時作亂妄自署假譬如奴走擒獲便休頃來受國大寵未能開拓境土混一海內何宜今日便言勛也。如聞朝士猶自寬縱今秋欲共兄戒勒士馬較獵嵩原令貪汙朝貴入圍搏虎任出魯陽歷三荊悉擁生蠻北填六鎮回軍之際因平汾胡明年簡練精騎分出江淮蕭衍。若降乞萬戶侯如其不降徑度數千騎便往糸專取待六合寧一八表無塵然後共兄奉天子巡四方觀風俗布政教如此乃可稱勛耳今。若止獵兵士懈怠安可復用也。

爾朱兆為都督十州諸軍事其從兄弟世隆請閔帝納兆女為後兆乃大喜世隆厚禮喻兆赴雒深示卑下隨其所為無敢違者。

爾朱仲遠為大將軍督東道諸軍事兗州刺史自滎陽以東輸稅悉入其軍不送京師時天光控關右仲遠在大梁兆據并州世隆居京邑隆自專恣權強莫比所在並以貪虐為事,於是四方解體。

侯景為將所向多捷時北齊神武帝為魏相景總攬兵權與神武相亞。

隋於顗為東廣州刺史尉遲迥之反也。時總管趙文表與顗素不協顗將圖之因臥ト內詐得心疾謂左右曰:我見兩三人至我前者輒大驚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賓客候問者皆令去左右顗漸稱危篤文表往候之令從者至大門而止文表獨至顗所顗然而起抽刀斫殺之因唱言曰:文表與尉遲迥通謀所以斬之其麾下無敢動者時高祖以尉遲迥未平慮顗復生邊患因而勞勉之。

魚俱羅弟瓚以左右從累遷大都督及帝嗣位拜車騎將軍瓚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簽刺瞎其眼有溫酒不適口者立斷其舌帝以瓚藩邸之舊不忍加誅謂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俱羅譴責之出瓚於獄令自為計瓚至家飲藥而死。

唐尉遲敬德遷同州刺史嘗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毆道宗目幾至眇太宗不懌而罷謂敬德曰:朕覽漢史見高祖功臣獲全者少意嘗尤之及居大位以來嘗欲保全功臣令子孫無絕然卿居官輒犯憲法方知韓彭夷戮非漢祖之僣國家大事唯賞與罰非分之恩不可數行勉自修飾無貽後悔也。

劉玄佐為宣武軍節度豪侈輕財嘗厚賞軍事故百姓益困是以汴州將卒始於李忠臣訖於玄佐日益恣益橫遂殺其將帥以利劫。

於ν鎮襄陽地與蔡州鄰吳少誠之叛ν率兵赴唐州收吳房郎山二縣。又破賊於濯神溝,於是廣軍籍募戰士器甲犀利專以淩上威下為務。又令孽男逼娶判官薛正倫嫡女人益怒之。

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狂恣不道至奪部將妻妾辯給矯妄從事孔戡等以言直不從引去。

王士則為邢州刺史元和中鎮冀王承宗拒命裴度計士則王武俊之子其軍中必有懷之者故以士則臨邢州冀攜承宗之黨。且許以節制士則恃此頗不受節度使郗士美法制行止必兵衛自嚴雖謁士美而衛兵如常吏呵止之士則不能平見於辭氣士美惡之因密以狀奏而代之。

盧彥威本浮陽牙將中和初節度使楊全政遣以本軍二千人入援京師巢寇平以功兼御史中丞全政委以大藩戎柄光啟中會魏博韓允中糾合滄海同攻鄲州曹全政乃遣彥威率軍攻齊州人情不樂其行將濟河彥威已登舟喻士卒曰:此舉無名為應魏人故也。且勝則他人獲利敗則我軍受弊此乃師臣失策進不如退況楊相公寵任吳昌嗣擅作威福克削三軍與公等可逐之以圖富貴方今天子播越處處擇帥安能舍其生而趣其死也。軍旅欣然乃擁彥威而還以為留後全政歸行在殺吳昌嗣以徇眾昌嗣全政之嬖吏也。奏為德州刺史不之任專掌軍政故致其害焉。

李茂貞鎮鳳翔恃勛恣橫擅兵窺伺頗幹朝政始萌問鼎之志矣。既而逐涇原節度使張球洋州節度使楊守忠鳳州刺史浦存皆奪據其地奏諸子弟為牧伯朝廷不能制大臣奏議言其過者茂貞即上章論列辭旨不遜奸邪於茲附麗遂成朋黨朝政,於是隳焉。

梁楊師厚為魏博節度使初師厚以計謀敏深為太祖知遇委以重兵劇鎮他莫能及然而末年矜功恃眾驟萌不軌之意,於是專割財賦置銀釒倉效節軍凡數千人皆選摘騎銳縱恣豢養復故時牙軍之態時人病之承前河朔之俗上元夜比無夜遊及師厚作鎮乃課魏人戶立燈竿千釭萬炬洞照一城縱士女嬉遊復彩畫舟舫令女妓棹歌於御河縱酒彌日。又於黎陽采巨石將紀德政以鐵車負載驅牛數百以拽之所至之處丘墓廬舍悉皆毀壞百姓望之皆曰:碑來石才至而師厚卒時魏人以為悲來之應末帝聞其死也。於私庭受賀乃議裂魏州為兩鎮既而所樹親軍果為亂以招外寇致使河朔淪䧟宗社覆滅繇師厚兆之也。

鎮荊門久之累官至檢校太尉守中書令封上谷郡王然性本豪暴事皆臆斷。又好自矜伐騁辯淩人深為識者所鄙後唐楊漢賓前任為黔南節度使毆故開州刺史陵約男彥徽致損兼加拘縛令人點檢彥徽家業錢穀法司勘鞫漢賓款招情罪大理少卿康澄詳斷曰:楊漢賓早列偏裨曾分茅土事。若先於恕己理不在於尤人,豈可忘姻婭之舊情憑官資之威力遽因毆擊顯致訟論自歸有過之門須舉無偏之道合該議減亦舉律文其漢賓前任黔南節度使是三品使關八議準律減一等杖九十準名例律官少不盡其罪餘罪收贖罪少不盡其官留官收贖其楊漢賓所犯罪杖九十準律贖銅九斤準格每斤納錢一百二十文從之。

晉景延廣為侍衛親軍使天福八年十二月契丹南攻九年正月䧟甘陵河北儲蓄悉在其郡少帝大駭率六師親駐澶淵延廣為上將凡六師進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眾咸憚而忌之。

張從賓初鎮靈武加檢校太傅受代入覲會車駕東幸留雒下警巡曾逢留司御史於天津橋從兵百人不分路而過排御史於水中從賓奏其醉而入水其凶傲多如此。

皇甫遇初仕唐應順清泰中累歷團練防禦使尋遷鄧州節度使所至苛暴以誅斂為務其幕客多私去以避其累高祖入雒移領中山俄聞與鎮州安重榮為婚家乃移鎮上黨。又改平陽咸以忄僉人執事政皆隳紊鎮河陽部內創別業開畝水泉以通灌溉所經墳毀之部民以朝廷方姑息群帥莫之敢訴。

張萬進高祖有天下命為彰義軍節度使所至不治政由群下洎至涇原凶恣彌甚每日於公庭列大鼎烹肥寧割胾方寸以啖賓佐皆流淚不能大嚼俟其他顧則致於中。又命巨觶行酒訴則辱之乃有持杯偽飲褰領裱而納之既沈湎無節惟婦言是用其妻與幕吏張光載干預公政納錢數萬補一豪民為捕賊將後領兵數百入新平郡境帥以其事上奏有詔詰之光載坐流罪配於登州天福四年三月萬進疾篤月餘州兵將亂乃召副使萬廷珪委其符印記室李素憾淩虐知其將亡謂廷珪曰:氣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就第,豈不宜乎!廷珪從之萬進尋卒遂以籃舉秘屍而出即馳驅而奏之詔命既至而後發喪其妻素狠戾謂長子球曰:萬廷珪逼迫危病驚擾而死不手戮之奚為生也。廷珪聞之不敢往吊萬進假殯於精舍之下至轊車東轅凡數月之間郡民數萬無一饋奠者。

漢李守貞晉開運元年五月為青州行營都部署率兵二萬東討楊光遠命符彥卿為副十一月光遠子承勛等乞降守貞入城害光遠於別第光遠有孔目吏宋顏者盡以光遠財寶名姬善馬獻於守貞守貞德之置顏帳下近例官軍克復城隍必降德音洗滌瑕穢時樞密使桑維翰以光遠同惡十數輩潛竄未出搜索甚急故制書久不下或有告宋顏匿於守貞處者朝廷詔取顏殺之守貞由是怨維翰時行營將士所給賞賜守貞盡以マ茶染采姜藥之類分給之軍中大怨乃以帛包所得物如人首級目之為守貞頭懸於樹以詛之守貞班師加同平章事以楊光遠東京第賜之守貞因取連宅庫營以廣其第大興土木治之歲餘為京師之甲。

○將帥部·奢侈

夫泰而無驕富而無侈者鮮矣。矧乃握兵之要為王之爪牙分閫之重實人之司命其位尊而誌意既滿功成而寵利自居以富貴而驕人謂勛庸之在己不能懼而思降得之。若驚侈心遂萌厚祿自奉忘敗度之欲窮有生之樂靡克戒盈鮮復繇禮放而無簡居之晏然難與語夫保功名慎終始之道矣。其有負磊落之奇節猶或懷侈靡之驕誌至於豪縱不已傾奪相尋亦無悔焉斯可戒也。已。

蜀劉琰為車騎將軍封都鄉侯不豫國政但領兵千餘隨丞相亮諷議而已車服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

吳呂範為前將軍揚州牧範居處服飠希於時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權悅其忠不怪其侈。

賀齊為安東將軍鎮江上督陜州以上至皖齊性奢綺所乘船雕刻丹鏤青蓋絳

諸葛融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督公安宛陵侯瑾子也。瑾卒融襲父爵攝兵業駐公安融父兄質素雖在軍旅身無采飠希而融錦罽文繡獨為奢綺。

晉王為鎮軍大將軍平吳之後以勛高位重不復素業自居乃玉食錦服縱奢侈以自逸。

紀瞻為領軍將軍厚自奉養立宅於烏衣巷館宇崇麗園池竹木有足賞玩焉。

陶侃為荊州刺史都督八州軍事媵妾數十家僮千餘珍奇寶貨富於天府。

宋沈慶之為鎮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始興郡公慶之年滿七十居清明門外有宅四所室宇甚麗。又有園舍在婁湖慶之一夜攜子孫徙居之以宅還官悉移親戚中表於婁湖列門同閈焉廣開田園之業每指地語人曰:錢盡在此中興身享大國家素富厚產業累萬金奴僮千計再獻錢十萬穀萬斛以始興優近求改封南海郡不許妓妾數十人並美容工藝慶之優遊無事盡意歡愉非朝賀不出門。

南齊劉悛為冠軍將軍持節監益寧二州諸軍事益州刺史在蜀作金浴盆餘金物稱是。

梁羊侃為軍師將軍性豪侈善音律自造采蓮棹歌兩曲甚有新致姬妾列侍窮極奢靡有彈箏人陸大喜著鹿角爪長七寸亻舞人張凈琬腰圍一尺六寸時人咸推能掌上亻舞。又有孫荊玉能反腰帖地銜得席上玉簪敕賚歌人王娥兒東宮亦賚歌者屈偶之並妙盡奇曲一時無對初赴衡州於兩差符起三間通梁水齋飠希以珠玉加之錦繢盛設帷屏列女樂乘潮解纘臨波置酒緣塘傍水觀者填咽大同中魏使楊斐與侃在北嘗同學有詔命侃延斐同宴賓客三百餘人食器皆金玉雜寶奏三部女樂至夕侍婢百餘人俱執金花燭侃不飲酒而好賓遊終日獻酬同其醉醒性寬厚有器局嘗南還至漣口置酒有客張孺才者醉於船中失火延燒七十餘艘所燔金帛不可勝數侃聞聊不掛意命酒不輟孺才慚懼自逃侃慰喻使還待之如舊。

夏侯夔為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性奢豪後房之妓妾曳羅縠飠希金翠者亦有百數愛好人士不以貴勢自高文武賓客常滿坐時亦以此稱之。

曹景宗為領軍將軍好內妓妾數百窮極錦繡。

後周李遷哲安康人世為山南豪族為大將軍率金上等諸州兵鎮襄陽遷哲累世雄豪為鄉里所率服性復華侈能厚自奉養妾媵至有百數男女六十九人緣漢千餘里間第宅相次姬人之有子者分處其中各有僮僕侍婢閹閽守護遷哲每鳴笳道從往來其間縱酒歡宴盡生平之樂子孫參見或忘其年名者披簿以審之。

隋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性貪鄙知人有珍異之物必求取之金寶累積後庭曳羅綺者數百家僮千餘人皆控良馬被服金玉述之寵遇當時莫與比。

李渾太師穆之子為右驍衛大將軍襲封郕國公既紹父業日增豪侈後房曳羅綺者以百數。

唐郭孝恪為安西都護及征龜茲以孝恪為昆丘道副大總管孝恪性奢侈逾度在軍中床帳什物皆飠希以金玉嘗以遺大總管阿史那社爾社爾不受太宗聞之乃曰:二將優劣固不待言也。孝恪為寇虜所屠可謂自貽伊咎。

為四鎮北庭行營節度使久將邊軍屬西番寇擾國家倚為屏翰前後賜與無積聚家財不知紀極在京師治第舍尤為宏侈初天寶中貴戚勛家已務奢靡而垣屋猶存制度然衛公李靖家廟已為嬖臣楊氏馬廄矣。及祿山大亂之後法度隳弛內臣戎帥競務奢豪亭館第舍力窮乃止時謂木妖之第經始中堂費錢二十萬貫他室降等無幾及卒於軍子弟護喪歸京師士庶觀其中堂或假稱故吏爭往赴吊者數十百人德宗在東宮宿聞其事及踐阼條舉格令第捨不得逾制仍詔毀中堂及內官劉忠翼之第之家園進屬官司自後公卿賜宴多於之山池(一說大歷十三年作乾元觀其地在皇城南長興裏本之宅初創建是宅重價募天下巧工營繕屋宇宏麗冠絕當時臨終抗表獻帝帝方心懷罔極欽崇道福以其當太祖城形勝之地墻宇新潔遂命為觀)。

郭英乂為劍南節度頗恣狂蕩聚女人騎驢擊球制鈿驢鞍及諸服皆用侈靡裴飠希日費數萬以為笑樂未嘗問百姓間事人頗怨之兵馬使崔旰因人心為亂殺英乂。

李抱真為昭義軍節度時天下無事乃大起臺榭穿池沼以自娛。

杜亞為淮南節度使盛為奢侈江南風俗春中有競渡之戲方舟並進以急趨疾進前者為勝亞乃命以漆塗船底貴其速進。又為羅綺之服塗之以油令舟子衣之入水不濡亞本書生奢縱如此。

王鍔為荊南節度使鍔起兵間因緣際會累居大鎮厚殖財貨營第宅頗逾侈。又請京兆府籍坊以廣亭榭。

陳敬為神策軍統軍使乾符中出鎮西川輿馬之侈人皆惡之。

後唐王為鎮州節度專制四州高屏塵務不親軍政多以閹人秉權出納決斷聽其所為皆雕靡第舍崇飠希園池種奇花異木相誇尚人士衣博帶高車大蓋以事嬉遊藩府之中當時為盛。

朱守殷天成中為河南尹判六軍諸衛事與諸貴要近臣宰執交歡宴會時集於府第復妓侍盈室。

毛璋為華州節度使以平蜀功授州節度璋既家富於財。又有蜀之妓妾驕僭自大事多不法。

錢Α為兩浙節度在杭州垂四十年窮奢極貴錢塘江舊日海潮逼州城Α庀工鑿石填江平江中羅剎石悉起臺榭廣郡郭周三十里邑屋之繁會江山之雕麗實江東之勝也。

康義誠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馭軍無方略。又鄙於財賄雒中天門街東起第夾道房廊數里歌妓之作罕召賓佐自娛而已。

晉王建立為青州節度性好華既至治所息於正寢翼日而出寢達於<廠牙>(音雅)百有餘步以錦繡二段易而蹈之其不率制限皆此類也。

景延廣為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既罷兵權出為雒都留守兼侍中由是鬱郁不得志亦意契丹強盛國家不濟身將危矣。前汴水葺一第占其全坊在雒。又起邸舍園池為水南之甲所積巨萬車馬妓樂無不稱是但縱長夜之飲無復以憂國為心。

張筠為永興軍節度奉詔殺偽蜀主王衍衍之妓樂寶貨悉私藏於家及罷歸之後第宅宏敞花竹深遂聲樂飲膳恣其所欲十年之內人謂為地仙。

馬希範為湖南節度封楚王擅二十州之徵稅車輿服玩池館第舍頗事華靡壁璫軒檻率以金銀為飠希所造音雅九龍殿垂珠簾繡幕帷帟懸金香囊流蘇盤中花果金枝玉葉妓房歌室朝夕蘭薰其子城門構五鳳之狀女墻之上起行樓。

○將帥部·專恣

夫授律而行鑿門而出軍旅之事雖可以從宜朝廷之法所宜乎!慎守茍異於此罪必隨之其有疆場未寧攻戰是屬始則期於靖亂終則肆其不軌暨萌震主之威乃成滅身之漸或雄武自伐窺覦於非望或彊愎不悛拒絕於規正乃有擅移營壘專置參佐議事明庭之下面比官聯挺劍飲會之間坐淩宰輔蓋以小人之量被君子之器豈獨王綱之斯壞必將家世而云:絕良可哀矣。可不戒乎!。

漢董卓字仲穎拜前將軍封鄉侯兵威漸盛以久不雨乃諷朝廷策免司空劉弘而自代之。

魏曹爽為大將軍毀中壘堅營以兵屬其弟中領軍羲司馬宣王以先帝舊制禁之不可。

諸葛誕為鎮東大將軍請十萬眾守壽春。又求臨淮築城以備吳寇內欲保有淮南朝廷征之誕有自疑心時司馬文王新秉朝政長史賈充以為宜遣參佐慰勞四征,於是遣充至壽春充還啟文王誕再在揚州有威名民望所歸今徵必不來禍小事淺不徵事遲禍大乃以為司空書至誕曰:我作公當在王文舒後今便為司空不遣使者健步賫書使以兵付樂此必所為乃將左右數百人至揚州攻刺史樂殺之。

吳諸葛恪輔政加荊揚州牧督內外諸軍事遣眾出軍大發州郡二十萬眾百姓騷動始失人心恪意欲耀威淮南驅略人民而諸將或難之曰:今引軍深入疆場之民必相率遠遁恐兵勞而功少不如止圍新城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圖之乃可大獲恪從其計回軍還圍新城攻守連月城不拔士卒疲勞因暑飲水泄下流腫病者大半死傷塗地諸營吏日白病者多恪以為詐欲斬之自是莫敢言恪內惟失計而恥城不下忿形於色將軍朱異有所是非恪怒立奪其兵都尉蔡林數陳軍計恪不能用策馬奔魏魏知戰士罷病乃進救兵恪引軍而去士卒傷病流曳道路或頓仆坑壑或見略獲存亡忿痛大小呼嗟而恪晏然自。若出住江渚一月圖起田於潯陽詔召相銜徐乃旋師由此眾庶失望而怨ゥ興矣。

晉茍晞為青州刺史征東大將軍多置參佐轉易守令。

王浚惠帝時為寧北將軍青州刺史尋徙寧朔將軍持節都督幽州諸軍事於時朝廷昏亂盜賊蜂起浚為自安之計結好夷狄以女妻鮮卑務勿塵。又以一女妻蘇恕延及趙王倫篡位三王起義兵浚擁眾挾兩端遏絕檄書使其境內士庶不得赴義成都王穎欲討之而未暇也。倫誅進號安北將軍及河間王成都王穎興兵內向害長沙王乂而浚有不平之心穎表請幽州刺史石堪為右司馬以右司馬和演代堪密使演殺浚並其眾演與烏丸單于審登謀之,於是與浚期遊薊城南清泉水上薊城內西行有二道演浚各從一道演與浚欲合鹵簿因而圖之值天暴雨兵器г濕不果而還單于繇是與其種人謀曰:演圖殺浚事垂克而天卒雨使不得果是天助浚也。違天不祥我不可久與演同乃以謀告浚浚密嚴兵與單于圍演演持白幡詣浚降遂斬之自領幽州大營器械召務勿塵率胡晉合二萬人進軍討穎以主簿祁弘為前鋒遇[A13C]將石超於平棘擊敗之浚乘勝遂克鄴城士眾暴掠死者甚多鮮卑大略婦女浚命敢有挾藏者斬之,於是沈於易水者八千人黔庶荼毒自此始也。

張輔為馮翊太守是時長沙王乂以河間王專制關中有不臣之跡言於惠帝密詔雍州刺史劉沈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討,於是沈等與戰於長安輔遂將兵救沈等敗績德之乃以輔代重為秦州刺史當赴之難金城太守遊楷亦皆有功轉梁州刺史不之官楷聞輔之還不時迎輔陰圖之。又殺天水太守封尚欲揚威西土召隴西太守韓稚會議未決稚子樸有武斬異議者即收兵伐輔與稚戰於遮多谷口輔軍敗績為天水故帳下督富整所殺。

桓溫哀帝時為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溫以既總督內外不宜在遠。又上疏陳便宜七事後移鎮姑孰乃自以雄武專朝窺覦非望或臥對親僚曰:為爾寂寂將為文景所笑眾莫敢對既而撫枕起曰:既不能流芳後世不足復遺臭萬載耶及悉眾北伐慕容垂戰於襄邑溫軍敗績死者三萬人溫甚恥之築廣陵城移鎮之後破慕容苻堅之軍溫既負其才力久懷異志欲先立功河朔還受九錫,於是用參軍郤超之計乃行廢立孝武即位溫入朝敕尚書謝安等於新亭奉迎百僚皆拜於道側溫既至以盧悚入宮乃收尚書陸始付廷尉責替慢罪也。溫鎮姑孰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王彪之時為會稽內史獨不遣溫以山陰縣折布米不時畢郡不彈糾上免彪之。

王恭孝武時為輔國將軍兗青二州刺史安帝初會稽王道子執政寵昵王國寶委以機權恭每正色直言道子深憚而忿之時國寶從弟緒說國寶因恭入覲相王伏兵殺之道子將行其說尋以恭為安北將軍不拜乃謀誅國寶遣使與殷仲堪桓玄相結仲堪偽許之恭得書大喜乃抗表京師曰:後將軍國寶得以姻戚頻登顯列不能感恩效力以報時施而專寵肆威將危社稷先帝登遐夜乃犯閣叩扉欲矯遺詔賴皇太后聰明相王神武故逆謀不果。又割東營見兵以為己府讒疾二昆甚於讎敵與其從弟緒同黨凶狡共相扇動此不忠不義之明白也。以臣忠誠必忘身殉國是以訁替臣非一賴先帝明鑒浸潤不行昔趙鞅興甲誅君側之惡臣雖駑劣敢忘斯義表至內外戒嚴國寶及緒惶懼不知所為用王珣計請解<身只>道子收國寶賜死斬緒於市深謝愆失恭乃還京口恭之初抗表也。慮事不捷乃版前司徒左長史王為吳國內史令起兵於東會國寶死令解軍去職怒以兵伐恭恭遣劉牢之擊滅之上疏自貶詔不許。

南齊徐世ɡ為輔國將軍時陳顯達反朝廷加崔慧景平南將軍都督眾軍事屯中堂而世ɡ專勢號令慧景備員而已。

隋宇文述煬帝大業中為左衛大將軍貴幸言無不從勢傾朝廷左衛將軍張瑾與述連官嘗有評議偶不中意述張目嗔之瑾惶懼而走文武百僚莫敢違忤。

唐田季安德宗時為魏博節度使緒之嫡嗣也。季安年少守父業無他材能恣擊リ從禽聲色之娛其公事大抵徇於意非賓佐謀猷所及也。

李茂貞鎮鳳翔昭宗乾寧二年茂貞與州王行瑜華州韓建同州王行約秦州李茂莊等上表疏興元楊守亮納叛臣楊復恭請同出本軍討伐兼自備供軍糧料不取給於度支氐請加茂貞山南招討使名內臣皆不可其奏昭宗亦以茂貞得山南之後有問鼎之勢持之不下茂貞怒與王行瑜不候進止發兵攻興元累論招討之命兼與宰相杜讓能中尉西門重遂書詞語詬詈淩蔑王室。

晉景延廣高祖時為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尉鎮河陽高祖晏駕與宰臣馮道等承顧命以齊王為嗣既發喪都人不得偶語百官赴臨未及內門皆令下馬頗有驕暴之失少帝既嗣位延廣獨以為己功尋加同平章事彌有矜伐之色帝幸其第進獻錫賚有如酬酢權寵恩渥為一朝之冠俄與宰臣桑維翰不協帝亦憚其難制遂罷兵權出為雒都留守。

漢史弘肇隱帝時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兼中書令帝自關西賊平之後昵近小人太后親族頗行幹弘肇與楊甚不平之太后有故人子求補軍職弘肇忿而斬之帝始聽樂賜教坊使等玉帶諸伶官緋袍往謝弘肇弘肇讓之曰:健兒為國伐邊患寒冒暑未能偏有г賜爾輩何功敢當此賜盡取袍帶還之官。

●卷四百五十五

○將帥部·貪黷

兵法曰:將貪財則奸不禁。又曰:貪而好利者可貨而賂也。則有膺閫外之權專軍中之政性本貪猥誌求茍得乘彼危亂破其國邑無勤卹之意肆仇斂之心復有邀君以求利受賄以犭旬私侵擾下民發掘丘墓以至交通於異域接引於非類致人心之大失俾師律之不臧蓋本非賢材盜竊名器簡書屢告終亦不悟斧鉞一至其何以逃咸列於茲期以垂訓。

羊舌鮒晉大夫晉侯治兵於邾南甲車四千乘(三十萬人)羊舌鮒攝司馬(鮒叔向弟攝兼官也。)遂合諸侯於平丘次於衛地叔鮒求貨於衛淫芻蕘者(欲使衛患之而致貨)衛人使屠伯饋叔向羹與一篋錦(屠伯衛大夫)曰:諸侯事晉未敢攜貳況衛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喻近也。)而敢有異志芻蕘者異於他日敢請之(請止之)叔向受羹反錦(受羹示不逆其意。且非貨)曰:晉有羊舌鮒者瀆貨無厭(瀆數也。)亦將及矣。(將及禍)為此役也。(役事也。)子。若以君命賜之其已客從之未退而禁之(禁芻蕘者)。

漢張武文帝時為將軍受賂金錢覺帝更加賞賜以愧其心。

魏丁斐字文侯初隨太祖太祖以斐鄉里特饒愛之斐性好貨數犯罪輒得原宥為典軍校尉太祖征吳斐隨行以家牛羸私易官牛太祖謂左右曰:我非不知譬如人家有盜貓而善捕鼠盜雖有小損而鼠不竊完我囊貯遂復斐官。

晉張燕為巴西太守時秦州人鄧定等二千餘家饑餓流入漢中保於城固漸為抄盜梁州刺史張殷遣燕討之定窘急偽乞降於燕並飠鬼燕金銀燕喜為之緩師定密結李雄雄遣眾救定燕退定遂進逼漢中太守杜正沖東奔魏與殷亦棄官而遁。

羅尚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性貪少斷蜀人言曰:尚之所愛非邪則佞尚之所憎非忠則正富擬魯衛家成市裏貪如豺狼無復極已。又曰:蜀賊猶可羅尚殺我平西將軍反更為禍。

劉胤代溫嶠為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位任轉高矜豪日甚縱酒耽樂不恤政事大殖貨財商販百萬是時朝廷空罄百官無祿惟資江州運漕而胤商旅繼路以私廢公有司奏免胤宮書始下而胤為郭默所害。

劉牢之為鎮北將軍討孫恩於會稽牢之既濟江恩乃虜男女二十餘萬口一時逃入海懼官軍之躡乃緣道多棄寶物子女時東土殷實莫不粲麗盈目牢之等遽爭收斂故恩復得逃海。

諸葛長民為豫州刺史領淮南太守時宋武討劉毅以長民監太尉留府事詔以甲仗五十人入殿長民驕縱貪侈不恤政事多聚珍寶美色營建第宅不知紀極所在殘虐為百姓所苦。

前燕慕容評為太傅前秦苻堅使王猛伐慕容使評率眾拒之評性貪鄙鄣固山泉賣樵鬻水積錢絹如丘陵三軍莫有鬥志遣其侍中蘭伊讓評曰:王高祖之子也。宜以宗廟社稷為憂奈何不務撫養勛勞專以聚斂為心乎!府藏之珍貨朕豈與王愛之。若寇軍冒進王持錢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毛將安附錢帛可散之三軍以平寇凱還為先也。

宋劉道為都督荊湘益秦寧梁雍七州諸軍事護南蠻校尉而貪縱過甚畜聚財貨常。若不足去鎮之日府庫為之空虛。

王鎮惡為安遠護軍武陵內史以討劉毅功封漢壽縣子蠻毅師向博抵根據阮頭屬為凶暴鎮惡討平之鎮惡性貪既破劉毅將朱襄因停車抄掠諸蠻不時反及平姚泓時關中豐全倉庫殷積鎮惡極意收斂子女玉帛不可勝訃高祖以其功大不問也。

毛脩之為右衛將軍不信鬼神所至必焚除房廟蔣山廟中有佳牛好馬脩之並奪取之。

梁道真為梁南秦二州刺史裴方明為龍驤將軍並坐破仇池斷割金銀諸雜寶物。又藏楊難當善馬下獄死。

劉德願為遊擊將軍領石頭戍事坐受賈客韓佛智貨下獄奪爵土。

垣護之為輔國將軍隸沈慶之伐西陽蠻護之所蒞多聚斂賄貨充積坐下獄免官。

吳喜都督豫州諸軍事假冠軍將軍平荊州恣意剽虜贓私萬計。

王玄謨為寧朔將軍北征將士多離怨言玄謨。又營貨利一疋布責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軍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盡。

張邵為撫軍長史持節南蠻校尉坐在雍州營私蓄取贓貨二百四十五萬下廷尉免官。

鄧琬為左將軍性鄙暗貪吝過甚財貨酒食皆身自量較及晉安王子勛僭位琬使婢僕出市道販賣酣歌博奕日夜不休。

南齊張敬兒為征西將軍於襄陽城西起宅聚財貨薛淵為右將軍大司馬領軍討巴東王子響王子響軍主劉超之被捕急以眠褥衤集物十餘種賂淵自逃匿之軍中為有司所奏詔原之。

梁呂僧珍為領軍將軍時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一百萬怪其貴季雅曰:一百萬買宅千萬買鄰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賀署函曰:錢一千閽人少之弗為通彊之乃進僧珍疑其故親自發乃金錢也。遂言於武帝陳其才能以為壯武將軍衡州刺史將行謂所親曰:不可以負呂公在州大有政績。

徐文盛為秦州刺史加都督東討與侯景戰大潰奔還荊州元帝仍以為城北面大都督。又聚斂贓汙甚多世祖大怒下令責之數其十罪除其官爵。

後魏元大興為長安鎮大將以黷貨削除官爵。

長孫敦字孝友襲爵北平王為北鎮都將坐黷貨降為公。

於祚為假節振威將軍沃野鎮將貪殘多所受納坐免官以公還第。

於景為寧朔將軍高平鎮將坐貪殘受納為御史中尉王顯所彈會赦免。

王建從道武破慕容寶眾於柏肆塢遂進圍中山慕容寶棄城走和龍城內無主百姓惶惑東門不閉道武將夜入乘勝據守其門建貪而無謀意在虜獲恐士卒肆掠盜亂府庫請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徙河人共立慕容普ら為主遂閉門固守。

劉潔為尚書令太武時累從征討嘗為前鋒深見委任拔城破國者聚斂財貨與潔分之籍其家產財盈巨萬太武追忿言則切齒。

公孫軌為平南將軍屯壺關後為虎牢鎮將太武將北征發民驢以運糧使軌部調雍州軌令驢主皆加絹二疋乃與受之百姓為之語曰:驢無彊弱輔絹自壯眾共嗤之坐徵還真君二年卒軌既死太武謂崔浩曰:吾行過上黨父老皆曰:公孫軌為將受貨縱賊使至今餘奸不除軌之咎也。其初來單馬執鞭返去從車百兩載物而南軌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誅之。

皮豹子為安西將軍鎮長安坐盜官財徙於統萬周觀為高平鎮將有威名真君初詔觀統五軍西討禿髪保周於張掖徙其民數百家將置於京師至武威輒與諸將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觀為金城侯改授內都大官。

田益宗為安南將軍稍哀老聚斂無厭兵民患其侵擾諸子及孫競規賄貨部內苦之咸言欲叛宣武深亦慮焉乃遣中書舍人劉桃符宣旨慰喻庶以安之桃符還啟益宗侵掠之狀宣武詔之曰:風聞卿息魯生在淮南貪暴擾亂細民。又橫殺梅伏生為爾不已損卿誠效可令魯生與使赴闕當加任使如欲外祿便授中畿一郡。

邢巒為安西將軍梁秦二州刺史商販聚斂清論鄙之。

爾朱仲遠為大將軍兗州刺史督東道諸軍仲遠天性貪暴大宗富族誣之以反沒其家口簿籍財物皆以入己自滎陽以東輸稅悉入其軍不送京師。

爾朱度律為大將軍在軍戎聚斂無厭所至之處為百姓患毒。

隋劉為上大將軍性粗疏溺於財利富商大賈朝夕盈門。

韋藝為營州總管大治產業與北夷貿易家資鉅萬頗為清議所譏。

史萬歲為左領軍將軍時南寧夷爨玩遣使請降萬歲遣使馳奏請將玩入朝詔許之爨玩陰有二心不欲詣闕因賂萬歲以金寶萬歲,於是舍玩而還蜀王秀時在益州知其受賂遣使將索之萬歲聞而悉以所得金寶沈之於江索無所獲。

權武為潭州總管多造金帶遺嶺南首領其人復答以寶物武皆納之由是致富。

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性貪鄙知人有珍異物必求取富商大賈及隴右諸鬍子弟述皆接以恩意呼之為兒由是競加飠鬼遺金寶累積後庭曳羅綺者甚眾家僮千餘人皆控良馬被服金玉述之寵遇當時莫與為比凡所薦達皆至大官趙行樞以太常樂戶家財億計述謂為兒受其賂遺稱為驍勇起家為折沖郎將。

唐獨孤懷恩高祖武德三年為工部尚書率兵討堯君素於蒲州懷恩素無籌略貪冒財貨頻為賊所敗高祖屢下詔責讓之。

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破吐谷渾滅高昌之後威名漸著然性貪鄙當破吐谷高昌之際多沒無罪之家子女珍玩恣情入已將士知之亦多盜竊君集恐發其事不敢制及京師有司請推其罪詔下獄中書侍郎岑文本以君集陳諫事乃得釋。

黨仁弘為廣州都督坐枉法聚財百萬當死太宗哀之免為庶人徙欽州初有上書告仁弘沒降獠為奴婢擅賦斂夷獠甚多去職北還有七十船帝聞之驚嘆曰:知人實難誠不虛也。仁弘狀貌魁偉在職譬諸畫餅不可療饑矣。

王昂為河東節度使貪縱不知法令務聚斂以貨藩身。

路嗣恭為江南西道觀察使代宗大歷中嶺南將哥舒晃反詔嗣恭兼嶺南節度使遂斬晃平五嶺拜撿校兵部尚書知省事嗣恭起於郡縣吏以至大官皆以恪理著稱及平廣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誅之嗣恭前後沒其財寶數百萬貫盡入私室不以貢獻代宗心甚禦之故嗣恭雖有平方面功止轉檢校尚書無所酬勞。

李叔明為東川節度近二十年叔明素豪侈總戎年深積聚財貨崇飠希第宅田園極膏腴子孫驕淫動逾法度歿才數年遺業蕩盡故代之言多藏者咸以叔明為鑒誡。

李復為容州招討使歷嶺南鄭滑節度使久典方面積聚財貨頗甚為時所譏。

王亻必為靈鹽節度使先是吐蕃欲成烏蘭橋於河ヂ口先貯材木朔方節度遣人潛藏之委於河流終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貪而無謀先厚遺之然後並役成橋遂築月城而圍守之由亻必黷貨邊上至今患焉。

王鍔為嶺南節度使鍔以兩稅錢上供時進及供奉餘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諸國舶至則盡沒其利由是鍔家財富於公藏日發十餘艇重以犀象珠貝稱商貨而出諸境周以歲時循環不絕凡八年京師權門多富鍔之財拜刑部尚書後為淮南節度使每有饗宴輒錄其餘以備後用或云:賣之收利皆自歸故鍔錢流衍天下。

鄭權自工部尚書由他徑求嶺南節度既到鎮則掊聚財貨用償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國以分權亻幸輦運才至而殂謝已聞當時議者無不恥鄙。

高崇文自劍南西川節度移鎮寧初發成都盡載其軍資金帛器幕及伎人樂工以行(又云:崇文恃其功而侈心大作帑藏之富百工之巧舉而自隨蜀郡一罄徑)。

李道古為鄂嶽沔蘄安黃都團練觀察使代柳公綽總兵平淮西道古佻黠無器略及赴鎮倍道而行以數騎入安州城時公綽未意道古遽至惶駭而出家財多為所奪。

李象古為安南都護為土賊所殺象古藉蔭緒入官無他誌能性貪鄙居官黷貨尚苛刻故及於難。

田縉為夏州節度性貪虐多隱沒軍賜羌渾種落苦其漁擾遂引西蕃為寇御史中丞崔植奏攝詣臺按劾得縉前在夏州遣將於度支請將士軍糧及腳價共計三萬四千三百餘貫文不支給將士留於上都私第及雜事飠鬼送本道贓狀明白坐貶房州司馬並本判官邢翥盧仲通皆坐貶部將趙榮流涪州胡證為嶺南節度使證在外鎮好掊斂財貨厚自奉養修行坊起甲第連亙閭巷車服器用窮極豪侈議者罪之。

渾鐵為豐州刺史充天德軍使坐贓七千餘貫貶袁州司戶憲宗以其父咸寧王勛烈特異故特命有司俯從輕文。

鄭註為鳳翔節度使誅後度支奏註家得絹一百餘萬疋他物稱是。

李泳為河陽節度使泳本以市人發跡禁軍以賄賂交通遂至方鎮初任鎮武節度轉為河陽所至以貪殘為務恃所交結不稟憲章犒宴所陳果實以木刻采繢之聚斂無已人不堪命遂至於亂文宗開成二年六月河陽軍亂數日方止泳貶澧州長史。

梁王珙為陜州節度使奢縱聚斂民不堪命。

後唐毛璋為華州節度使莊宗同光末討蜀以璋為行營右廂馬軍都指揮使魏王繼岌自西川至渭南部下散亡其財貨妓樂為璋所掠。

溫韜仕梁為耀州節度使在州七年唐帝諸陵發掘殆遍盡取其金寶惟乾陵以風雨屢作終不能發。

明宗天成初鄧州留後聚斂無節贓汙頗甚為所部縣令盛歸仁所訟貶嵐州司戶後賜死。

晉房知溫為平盧軍節度使厚斂不已積貨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入以妓樂相隨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趙在禮歷滑魏滄兗同襄鄆徐晉昌十餘鎮節度在禮善治生殖積財巨萬兩京及所至藩鎮皆邸店羅列凡聚斂所得惟以奉權豪崇釋氏而已。

在後唐為右千牛衛將軍同正領饒州刺史同光末權知西京留守魏王繼岌平蜀王衍入朝至秦州驛莊宗遣中使向延嗣盡戮王衍之族所有奇貨盡歸於延嗣繼岌至渭南死衍金寶妓樂{餞}悉獲之俄而明宗使人誅延嗣延嗣暗遁衍之行裝復為{餞}有後為西衛將軍時湖南馬希範與{餞}有舊朝廷請命{餞}為使允之{餞}密賫蜀之奇貨往焉。又獲十餘萬緡以歸。

潘環為宿州團練使後為金州澶州節度使環所至以聚斂為務在州時有牙將因微過見怒環紿言笞之牙校因一尼嘗熟於環者獻白金兩鋌尼詣環日牙校餉𨫼腳兩枚求免其責環曰:𨫼有幾腳尼曰:三腳環復曰:今兩能成乎!尼以三數致之時人號環為潘𨫼腳。

秘瓊為鎮州節度使董溫其衙內指揮使溫其在位貪暴積釒強巨萬溫其陷蕃瓊害其家悉輦之以藏其家遂自稱留後。

李金全為涇州節度使在鎮以掊斂為務長興中受代歸闕始進馬數十匹不數日。又進之明宗召而謂之曰:卿患馬多耶何進貢之多也。又謂曰:卿在涇州日為理如何無乃以馬為事乎!金全慚謝而退帝雖亻黽勉受之而心不懌金全累更名郡藩鎮所在掊聚斂財賂結權要而掩其弊政之跡帝頗聞其不廉故以言譏之後天福初自滄州節度使罷鎮歸闕會安州屯將王暉殺節度使周環高祖遣金全以騎兵千人鎮撫其地未及境暉為部下所殺金全至亂軍數百人皆不自安金全說遣赴闕密伏兵於野盡殺之。又擒其軍校武克和等數十人斬之初金全之將行也。高祖戒之曰:王暉之亂罪莫大焉但慮封守不寧則民受其弊因折矢飛詔約以不戮一人仍許以暉為唐州刺史。又謂金全曰:卿之此行無失吾信及金全至聞克和等當為亂之日劫掠郡城所獲財貨悉在其弟遂殺而奪之。

楊光遠為河陽節度使時範延光致仕輦裝妓妾居於河陽光遠利其奇貨。且慮為子孫之讎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則北走邊塞宜早除之高祖以許之不死鐵券存焉持疑未允光遠乃遣子承勛以甲士圍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洛下得及浮橋推於流而溺殺之矯奏云:延光自投於河朝廷以適會其意弗之理逾歲入覲高祖為致曲宴教坊伶人以光遠暴斂重賦因陳戲譏之光遠殊無慚色尋以光遠為平盧軍節度使光遠表奏請與長子同行尋授承勛萊州防禦使及赴任仆從妓妾至千餘騎滿盈僭侈為方嶽之最下車之後惟以刻剝為事。

漢白再榮為護聖左廂都指揮使晉末契丹犯闕明年敵王北去再榮從敵帳至真定其年閏七月晦李筠何福進相率殺敵帥麻答諸軍乃請權知留後事再榮以李崧和凝攜家在彼令軍士數百人環迫崧家以求賞給崧凝各出家財與之再榮欲害崧以利其財前磁州刺史李穀謂再榮曰:公與諸將為契丹所虜淩辱萬端日夕憂死今日才得生路便擬殺一宰相他日到闕儻有所問何以為辭再榮默然。又括率在城居民家財以給軍事李穀。又譬解之乃止其漢人曾事麻答者盡拘之以取其財高祖以再榮為鎮州留後為政貪虐難狀鎮人呼為白麻答未幾移授滑州節度使箕斂誅求民不聊生乃徵還京師。

劉銖為青州節度使銖受代之日有私鹽數屋雜以糞穢填塞諸井以土平之節度使符彥卿發其事以聞銖奉朝請久之。

李守貞為兗州節度討青州楊光遠光遠子承勛等乞降守貞入城害光遠等光遠孔目吏宋顏盡以光遠財寶名姬善馬告於守貞守貞德之置於帳下。

周宋彥筠仕梁為開封府牙校莊宗有天下擢領禁軍伐蜀之役率所部康延孝為前鋒入成都據一甲第中資貨鉅萬妓女數十輩盡為其所有。

常思為宋州節度使廣順三年詔赴闕改授平盧軍節度使思將赴鎮奏太祖云:臣在宋州出放得糸系十餘萬兩謹以券上進。且行征督太祖頷之。

王守恩歷諸衛將軍晉開運末守恩因假告歸於潞時潞州節度使張從恩懼契丹之盛將朝於戎王以守恩婚家甚倚信之乃移牒守恩請權為巡撿使從恩既去守恩尋以潞城歸於漢祖仍盡取從恩之家財漢祖即以守恩為招義軍節度使漢乾祐初授西京留守守恩性貪鄙委任群小以掊斂為務雖病殘癃者亦不免其科率人甚苦之洛都嘗有豪士為二姓之會守恩乃與伶人數輩夜造其家自為賀客因獲白金數笏而退太祖以白文珂代之守恩甚懼而雒人有曾為守恩非理割剝者皆就其第徵其舊物守恩一一償之及赴闕止奉朝請而已。

鄭仁誨為澶州節度使廣順末王殷受詔赴闕太祖遣仁誨赴鄴都巡檢及殷得罪仁誨不奉詔即殺其子蓋利其家財妓樂也。及仁誨卒而無後人以為陰責焉。

李彥κ顯德中為延州兵馬留後到鎮頗以殖貨為意窺圖勝利侵漁蕃漢部人群情大擾。

齊藏珍為諸衛世宗淮上用兵復委監護與軍校何起領兵降下光州藏珍欺隱官物甚多。

●卷四百五十六

○將帥部·不和

《傳》曰:師克在和不在眾。又曰:安民和眾蓋軍旅之尚和也。久矣。夫師出以律順成為臧固當輯睦兵戎克濟勛略其有處營衛之任握旗鼓之要受偕出援χ並行忘從帥之義恣兼人之勇專逞其欲不相為謀或大呼於私門或盛氣於幕府至有乖異籌畫違沮期會反干戈而鬥奪鼓吹以往棄公家事為仇方利以至覆軍奪爵而不悔焉孟子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誠哉!是言矣。

胥甲晉大夫魯文公十二年冬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禦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卻缺將上軍臾駢佐之欒盾將下軍胥甲佐之範無恤禦戎以從秦師於河曲臾駢曰:秦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羈馬晉邑欲戰秦伯謂士會曰:若何而戰(晉士會七軍奔秦)對曰:趙氏新出其屬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以老我師也。(臾駢趙盾屬大夫新出佐上軍)趙有側室曰:穿晉君之壻也。(側氏支子穿趙夙庶孫)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弱年少也。又未嘗涉知軍事)好勇而狂。且惡臾駢之佐上軍也。若使輕者肆焉其可(肆暫往而退也。)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及(上軍不動趙穿獨追之)反怒曰: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焉軍吏曰:將有待也。(待可擊)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子曰:秦獲穿也。獲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司馬兵法曰:逐奔不遠從綏不及逐奔不遠則難誘從綏不及則難陷然則古名退軍為綏秦晉誌未能堅戰短兵未致爭而兩退。故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軍之士皆未也。明日請相見也。(缺也。)臾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目動則心不安言肆則聲常失節也。)將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薄迫也。)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晉師止)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荀林父晉大夫魯宣公十二年六月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代卻缺)先縠佐之(彘季代林父)士會將上軍(河曲之役卻缺將上軍宣公年代趙盾為政將中軍士會代將上軍)卻克佐之(卻缺之子代臾駢)趙朔將下軍(代欒盾)欒書佐之(欒盾之子代趙朔)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括嬰齊皆盾異母弟)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荀首林父弟趙同嬰齊弟)韓厥為司馬(韓萬玄孫)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勞也。)楚歸而動不後(動兵伐鄭)隨武子曰:善(武子士會)會聞用師觀[C260]而動([C260]罪也。)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言征伐為有罪不為有禮)楚君討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歲入陳(討徵舒)今茲入鄭民不罷勞君無怨ゥ(ゥ謗也。)政有經矣。(經常也。)荊屍而舉(荊楚也。屍陳也。楚莊王始更為此陳法遂以為名)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步卒車乘)事不奸矣。(奸犯也。)蒍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宰令尹蒍敖孫叔敖)軍行右轅左追蓐(在軍之右者挾轅為戰備在左者追求草蓐為宿備《傳》曰:令尹南轅。又曰:改乘轅楚陳以轅為主)前茅慮無(慮無如今軍行前有斥侯蹋伏皆持以絳及白為幡見騎步賊舉絳白幡備慮有無也。茅明也,或曰:時楚以茅為旌識)中權後勁(中軍制謀後以精兵為殿)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而備(物猶類也。戒敕令)能用典矣。其君之舉也。內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言親疏並用)舉不失德賞不失勞老有加惠(賜老則不計勞)旅有施捨(旅客來者施之以惠舍不勞役)君子小人物有服章(尊卑別也。)貴有常尊賤有等威(威儀有等差)禮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昧皆亂經法也。)子姑整軍而經武乎!(姑。且也。)猶有弱而昧者何必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穀)晉所以霸師武臣力也。今失諸侯不可謂力有敵而不從不可謂武繇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師以出聞敵彊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為軍帥而卒以非夫惟群子能我弗為也。以中軍佐濟(佐彘子所帥也。濟渡河)知《莊子》曰:此師殆哉!(《莊子》荀首)《周易》有之在師ⅱⅴ(坎下坤上)之臨ⅱⅷ(兌下坤上師初六變為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凶(此師卦初六爻解律法否不也。)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今彘子逆命不順成故應不臧之凶)眾散為弱(坎為眾今變為兌兌柔弱)川壅為澤(坎為川今變為{公兒}{公兒}為澤是川見壅)有律以如己也。(如從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坎為法象今為眾則散為川則壅是失法之用從人之義)。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敗也。坎變為兌是法敗)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遇夭塞不得整流則竭涸也。)不行之謂臨(水變為澤乃成臨卦澤不行之物)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譬彘子之達命亦不可行)果遇必敗(遇敵)彘子屍之(主此禍)雖免而歸必有大咎(明年晉人殺先縠)韓獻子謂桓子(獻子韓厥)曰:彘子以偏師陷子罪大矣。子為元帥師不用命誰之罪也。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今鄭屬楚。故曰:失屬彘子以偏師陷。故曰:亡師)事之不捷惡有所分(捷成也。)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三軍皆敗則六卿同罪不得獨責元帥)師遂濟。

荀偃晉大夫將中軍士モ佐之趙武將上軍韓起佐之欒將上軍魏絳佐之魯襄公十四年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晉侯待於境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至於或林(或林秦地)不獲成焉(秦不服)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竈(示不反)唯余馬首是瞻(言進退從已)欒曰:晉國之命未是有也。余馬首欲東乃歸(惡偃自專故棄之歸)下軍從之左史謂魏《莊子》曰:不待中行伯乎!(中行伯荀偃也。《莊子》魏絳也。左史晉大夫)《莊子》曰:夫子命從帥(夫子謂荀偃)欒伯吾帥也。吾將從之從帥所以待夫子也。伯遊曰:吾今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軍師不和恐多為秦所禽獲)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

吳子山吳王子魯定公四年吳伐楚楚敗吳入郢以班處宮(以尊卑班次處楚之宮室)子山處令尹之宮夫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王入之(入令尹宮也。言吳無禮所以不能遂克)。

荀瑤晉大夫魯悼公四年帥師圍鄭(悼公哀公之子寧也。哀公出孫魯人立悼公)未至鄭駟弘曰:知伯愎而好勝(知伯荀瑤也。)早下之則可行也。(行去聲)乃先保南裏以待之(保守也。南裏在城外)知伯入南裏門於桔失之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主謂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惡貌醜也。簡子廢嫡子伯魯而立襄子故夫知伯言其醜。且無勇何故立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繇是知伯(毒也。)遂喪之。

漢荀彘為左將軍楊仆為樓船將軍擊朝鮮左將軍破氵貝水上軍乃前至城下圍其西北樓船亦往會居城南其王右渠遂堅城守數月未能下左將軍素侍中幸(幸親)將燕代卒悍乘勝軍多驕樓船將齊卒入海已多敗亡其先與右渠戰困辱亡卒卒皆恐將士慚其圍右渠嘗持和節左將軍急擊之朝鮮大臣乃陰間使人私約降樓船(與樓船為要約而請降)往來言尚未肯決左將軍數與樓船期約戰樓船欲就其約不會左將軍亦使人求間隙降下朝鮮不肯心附樓船以故兩將不相得左將軍心意樓船前有失軍罪(意疑也。)今與朝鮮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計未敢發天子曰:將率不能前乃使衛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顓與專同卒終也。沮瑰也。)今兩將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者樓船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船。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船將軍入左將軍軍訃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縛樓船將軍(戲讀與麾同)並其軍以報朝鮮平左將軍徵至坐爭功相嫉乖計棄市樓船將軍亦坐於天子兵至列口當待左將軍(列口縣名也。度海先得之)擅先縱失亡多當誅贖為庶人。

後漢耿夔為雲中太守行度遼將軍夔勇而有氣數侵陵匈奴中郎將鄭戩元初元年坐徵下獄以減死論笞一百。

魏桓範為征虜將軍東中郎將都督青徐州軍事與徐州刺史鄒岐爭屋引節欲斬岐為岐所奏不直坐免。

蜀劉封為先主養子為副將軍先主定益州劉璋遣扶風將軍孟達與法正各將兵二千迎先主先主因令達並領兵眾進攻上庸先主陰恐達難獨任乃遣封自漢中乘沔水下統達軍封與達忿爭不和封尋奪達鼓吹達既懼罪。又忿恚封遂發表辭先主率所領降魏。

劉琰為車騎將軍領兵千餘隨丞相亮後主建興十年與前軍帥魏延不和言語虛誕亮責讓之遣歸成都。

魏延為前軍帥征西大將軍延既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性矜高當時皆避下之惟楊儀不假借延延以為至忿有如水火建興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為前鋒去亮營十里秋亮病因密與長史楊儀司馬費禕護軍姜維等作身歿之後退軍節度令延斷後姜維次之。若延,或不從命軍便自發亮適卒秘不發喪儀令禕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雖亡吾自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耶。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乎!因與禕共作行留部分令禕手書與已連名告下諸將禕紿延曰:當為君還解楊長史長史文吏稀更軍事必不違命也。禕出門馳馬而去延尋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覘儀等遂使欲案亮成規諸營相次引軍還延大怒才儀未發率所領徑先南歸所過燒絕閣道延儀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檄交至後主以問侍中董允留府長史蔣琬琬允咸保儀疑延儀等槎山通道晝夜兼行亦繼延後延先至據南谷口遣兵逆擊儀儀等令何平在前禦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輩何敢乃爾延士眾知曲在延莫為用命軍皆散延獨與其子數人逃亡奔漢中儀遣馬岱追斬之致首於儀儀起自踏之曰:庸奴復能作惡不遂夷延三族。

吳潘初仕蜀先主為荊州治中典留州事與關羽不睦吳大帝襲羽遂入吳。

周瑜為將軍性度恢廓大率為得人惟與程普不睦(江表《傳》曰:普自以年長數陵侮瑜瑜折節容下終不與校普後自敬服而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時人以其謙讓服人)。

孫皎堅弟靜子也。為征虜將軍嘗以小故與甘寧忿爭,或以諫寧寧曰:臣子一例征虜雖公子何可專行侮人耶吾值明主但當輸效力命以報所天誠不能隨俗屈曲矣。權聞之以書讓皎曰:自吾與北方為敵中間十年初時相持年少今者。且三十矣。孔子言三十而立非但謂五經也。授卿以精兵委卿以大任都護諸將於千里之外欲使如楚任昭奚恤揚威於北境非徒相使逞私誌而已近聞卿與甘興霸飲因酒發作侵陵其人求屬呂蒙督中此人雖粗豪有不如人意時然其較略大丈夫也。吾親之者非私之也。吾親愛之卿疏憎之卿所為每與吾違其可久乎!夫居敬而行簡可以臨民愛人多容可以得眾二者尚不能知安可董督在遠禦寇濟難乎!卿行長大特受重任上有遠方瞻望之觀下有部曲朝夕從事何可恣意有盛怒邪人誰無過貴其能改宜追前愆深自咎責今故煩諸葛子瑜重宣吾意臨書摧愴心悲淚下皎得書上唬陳謝遂與寧結厚。

南齊曹虎為平北將軍聚兵襄陽建武四年魏軍攻沔北虎與南陽太守房伯玉不協不急赴救乃移頓樊城。

陳王質仕梁為寧遠將軍吳州刺史領鄱陽內史荊州陷侯鎮於湓城與質不協遣偏將羊毫代質。且以兵臨之質率所部渡信安嶺依於留異時文帝鎮會稽以兵助質令鎮信安縣。

後魏崔亮為鎮南將軍攻梁將趙祖悅於硤石時李平為鎮軍大將軍兼尚書右僕射為行臺節度諸軍一以稟之以軍法從事平部分諸軍將水陸兼進以討堰城亮違平節度以疾請還隨表而發平。表曰:臣以梁將湛僧田道龍魂境內猶未收跡義之神念尚住梁城令都督崔亮權據下蔡別將甕生即往東岸與亮接勢以防橋道臣發引向堰舍人曹道至奉敕更有處分而亮已輒還京案亮受付東南推轂是誠應憂國忘家致命為限而始屆汝陰盤桓不進暨到捷所停淹八旬所營土山攻道並不克就損費糧力坐延歲序賴天威遠被士卒憤激東北騰上乘至北門而亮遲回仍不肯上臣逼以白刃甫乃登陟及平硤石宜聽處分方更肆其專恣輕輒還歸此而不糾法將焉寄案律臨軍征討而故留不赴者死。又云:軍還先歸者流軍罷無還尚有流坐況亮被符令停委棄而反失乘勝之機闕水陸之會緣情據理咎深故留今處亮死上議靈太后令曰:亮為臣不忠去留自擅既損威稜違我經略雖有小捷豈免大咎但吾攝禦萬機庶茲惡殺可特聽以功補過及平至亮與爭功於禁中形於聲色。

爾朱兆為都督十州諸軍事世襲并州刺史齊神武之克雍州也。兆與其族仲遠度律約共討之仲遠度律次於陽平兆出井陘屯於廣阿眾號十萬神武廣縱反間或云:世隆兄弟謀欲害兆復言與歡同圖仲遠等,於是兩不相信各致猜疑徘徊不進仲遠等頻使斛斯椿賀拔勝往諭之兆輕騎三百來就仲遠同坐幕下兆性粗犭廣意色不平手舞馬鞭長嘯凝望深疑仲遠等有變遂趨出馳還仲遠遣椿勝等追而曉譬兆遂拘縛將還經日放遣仲遠等,於是奔退神武乃進擊兆兆軍大敗兆與仲遠度律遂相疑阻度律大懼引軍還兆將斬勝數之曰:爾殺可孤罪一也。天柱薨後復不與世隆俱來罪二也。我欲殺爾久矣。今復何言勝曰:可孤作逆為國巨患勝父子誅之其功不小反以為罪天下未聞天柱被戮以君誅臣勝寧負王不負朝廷今日之事生死在王但知賊密邇內構嫌隙自古迄今未有不破亡者勝不憚死恐王失策兆乃舍之後與爾朱兆陳於韓陵度律惡兆之驍悍懼其淩己勒兵不進勝以其攜貳遂率麾下降於神武。

北齊李希光為安南將軍南兗州刺史文宣責陳武廢蕭明命儀同蕭軌率希光東方光裴英起王敬寶步騎數萬伐之以天保七年三月渡江襲克石頭城五將名位相侔英起以侍中為軍司蕭軌與希光並為都督軍中抗禮不相服御競說謀略動必乖張頓軍丹陽城下值霖雨五十餘日及戰兵器並不堪施用故致敗亡將帥俱死士卒得還者十二三所沒器械軍資不可勝紀。

王琳初自梁歸齊乃鎮壽陽琳在鎮與行臺尚書盧潛不協更相是非被詔還鄴齊武成置而不問除滄州刺史。

後周趙剛為利州總管時剛以信州濱江負阻表請討之詔剛經略仍加渠州刺史剛師出逾年士卒疲弊尋復亡叛後遂以無功而還。又與所部儀同尹才失和被徵赴闕遇疾卒於路。

隋李藝大業中屢以軍功官至武賁郎將煬帝征遼令藝督運於北平受武衛大將軍李景節度藝少習戎旅軍法嚴肅然使氣縱暴每淩侮景頻為景所辱藝甚術之。

唐淮陽王道玄高祖時為雒州總管劉黑闥引突厥寇河圯令道玄率史萬寶以擊之萬寶與之不協及道玄出戰萬寶擁兵不進謂所親曰:我奉手詔淮陽小兒雖有軍事進止終委老夫何得輕脫妄戰大軍。若動必陷泥濘此敗之道也。莫。若結陣以王陷之雖不利於王而利於國淮陽。若敗賊必爭進我堅陣而待之破賊必矣。須臾護軍柳戰死道玄復陷於陣軍遂敗萬寶將戰士卒莫有鬥志,於是大潰道玄尋遇害時年十九。

薛萬徹為青丘道將軍伐高麗在軍中與副將裴行方不協太宗貞觀二十三年有人上書告萬徹為怨望之詞,於是廷辨曲直萬徹辭屈乃除名流於蒙州蘇定方為右屯衛將軍高宗顯慶初從程知節討阿史那賀魯與其別部胤尼施戰於雁娑川大破賊眾追奔二十里斬首千餘級獲馬二千匹死馬及所棄甲仗綿亙山野不可勝計副總管王文度害其功謂知節曰:雖云:破賊官軍亦有死傷蓋未決成敗法耳何急而為此事自今正可結為方陣輜重盡納腹中四面布隊人馬被甲賊來即戰自保萬全無為輕脫致有傷損文度。又矯稱別奉以知節恃勇輕敵使文度為節制遂收軍不許深入終日跨馬被甲結陣繇是馬多瘦死士卒疲勞無有鬥志定方謂知節曰:本來討賊今乃自守馬餓兵疲逢賊即敗怯懦如此何繇立功。又公為大將閫外之事而許自節制別遣軍副專其號令理必不然須囚縶文度飛表奏之知節不從至恆篤有胡開門乞降文度。又曰:比我兵回此還作賊不如盡殺取其資財定方曰:如此自作賊耳何成伐叛文度。又不從乃分財惟定方一無所取師還知節文度皆被劾除名乃擢定方為軍行大總管以征賀魯於是率兵金山之北先擊處木昆部落大破之。

薛仁貴為邏ュ道行軍大總管其副將郭待封嘗為鄯城鎮守與仁貴齊列及仁貴為大總管恥在其下每事多建議違之軍至大非川將進赴烏海仁貴謂待封曰:烏海險遠車行艱澀。若引輜重將失事機。又破賊即回。又煩轉運彼多瘴癘無宜久留大非川嶺上寬平足堪置柵可留二萬人作兩柵輜重並留柵內吾等輕銳倍道掩其未整即撲滅之矣。仁貴遂率眾先行至河遇賊擊破之斬獲甚眾收其牛羊萬餘頭進至烏海城以俟後援待封不從仁貴之策領輜重繼進未至烏海吐蕃二十餘萬悉眾救其前軍迎擊待封敗走趨出軍糧及輜重並為賊所掠仁貴遂退屯大非川吐蕃。又益四十餘萬來拒戰官軍。又大敗死傷略盡仁貴待封及阿吏那道真並脫身走免李光弼為朔方行營既平懷州朝旨欲速收東都城光弼屢抗表請候時而動不可輕進仆固懷恩貳於光弼乃潛上言曰:賊可討詔遂從懷恩言逼光弼進軍列陣於北邙山下賊悉發精銳來拒官軍不利詔以本非光弼謀乃徵懷恩入拜工部尚書留在京師。又徵光弼入拜河南副元帥都統河南淮西山南東道等節度使移鎮汴州。

李抱真為澤潞節度使馬燧領河陽三城抱真常欲殺懷州刺史楊釒木釒木奔燧納之。且奏其無罪抱真不勝其忿後用解邢州圍所獲軍糧燧全有之而後給與抱真抱真益怒洹水之捷諸軍進至魏州田悅領騎兵突犯燧營李芄疾出援之抱真自固不為動燧將攻悅城假攻具於抱真。又請雜兩軍之伍冀分其功抱真皆不諾而請獨當一面繇此隙甚不復相見諸軍以是頗逗撓德宗數使中人和解之。

韓弘為宣武節度統諸軍討淮西時賊軍當徑攻烏重裔之壘重裔禦之中數槍馳請救於忠武軍節度李光顏光顏以小氵殷橋賊之保也。乘其無備使其大將田[A13C]宋朝隱襲而取之遂平其城{漸土}繇是不克救重裔韓弘以光顏違令取[A13C]及朝隱將戮之[A13C]及朝隱勇而多材軍中皆惋惜之光顏畏弘不敢留會中使景忠信至知其情乃矯詔令所在械繫之走馬入見具以本末聞憲宗赦忠信矯詔罪即往釋[A13C]及朝隱弘及光顏疊以表論憲宗謂弘使曰:[A13C]等違都統令當處死但光顏以其襲賊有功亦可宥之軍有三令五申宜舍此以收來效及以詔諭弘不悅。

劉沔為太原節度使討回鶻初沔以精兵六千留鎮橫水柵以備殘虜自迎太和公主還宮後太原功最為先幽州張仲武亦降滅回鶻赤心宰相王子將軍等數萬人繼受詔追襲烏介可汗恃其兵與沔不足朝廷知之曾遣御史中丞李回因和解仲武終不平之帝方委仲武北收殘虜乃移沔滑州以李石為太原節度以代之。

梁謝彥章為許州節度使末帝貞明四年冬滑州節度使賀瑰為北面招討使彥章為排陣使同領大軍與晉人對壘是時咸謂瑰能將步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瑰衷心忌之一日與瑰同設仗於郊外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地岡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故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老敵人瑰益疑之會。

行營馬步都虞候朱珪所誣瑰遂與珪協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審澄溫裕亦善將騎軍然所領不過三千騎多而益辦惟彥章有焉。

軍於莘縣末帝遣使問決勝之策曰:臣無奇術但人給糧十斛盡則破敵末帝大怒讓曰:將軍蓄米將療饑耶將破敵耶乃遣中使督戰集諸校而謀曰:主上深居宮禁未曉兵家與白面兒謀之終敗人事大將出征君命有所不受臨機制變安可預謀今揣敵人未可輕動諸君更籌之時諸將皆欲戰默然他日復召諸校列坐軍門人具河水一器因命飲之眾未測其旨或飲或辭曰:一器而難。若是滔滔河流可勝既乎!眾皆失色居數日率萬餘人薄鎮定之營時軍淹至上下騰亂殺獲甚多少頃晉軍繼至乃退二年三月自莘引軍襲魏州與晉王戰於故元城王師敗績脫身南奔自黎陽濟河至滑州尋授滑州節度使詔屯黎陽。

後唐康延孝初名李紹琛為保儀軍節度使莊宗同光三年討蜀為先鋒排陣使平蜀之功延孝居最時州節度使董璋為行營右廂馬步使葉州節度使毛璋為行營左廂馬步使以軍禮當事延孝郭崇韜私愛董璋及西川平定之後崇韜每有軍機必召璋參決延孝不平之時延孝軍於城西毛璋軍於城東董璋軍於城中延孝因酒酣謂董璋曰:吾有平蜀之功公等樸相從反首鼠於侍中之門謀相傾陷吾為都將公乃礻卑校力能斬公璋惶恐謝之而退酒罷璋訴於崇韜崇韜因禦之乃署董璋為東川節度使落軍職延孝怒謂毛璋曰:吾冒白刃犯險阻平定兩川董璋何功遽有其地二人因謁見崇韜曰:東川重地宜擇良帥工部任尚書有文武才甚洽眾心請表為東川帥崇韜怒曰:紹琛反耶敢違吾節度延孝等惶恐而退未幾崇韜為繼岌所害二人因責董璋曰:公復鼠首何門璋亻免首祈哀而已。

朱洪實為兵馬軍都指揮使閔帝應順元年三月判六軍諸衛事唐義誠將議出征帝幸左藏庫親給軍士錢帛是日義誠與洪實同於庫中面論用兵利害洪實言自出軍討逆累發兵師今聞小衄無一人一騎來者不如禁軍據門自固彼安敢徑來然後徐圖進取全策也。義誠怒曰:若如此言洪實反矣。洪實曰:公自惟誰反其聲漸厲帝聞召而詳之洪實猶理前謀。又曰:義誠言臣圖反據發兵計義誠反必矣。帝不能辨遂命誅洪實。

周慕容彥超漢初為澶州節度使杜重威叛於鄴下以鄆州節度使高行周為招討使彥超為副及兵至城下二帥不協杜重威之子婦即行周之息女也。行周用兵持重彥超舉措輕易彥超欲速於攻城行周以為未可彥超乃揚言稱行周以愛女之故惜賊而不攻行周忿之漢祖聞其事懼有他變以是親征及車駕至鄴彥超數因事淩迫行周行周不勝其憾嘗一日至行營幕次雨泣告於執政聲氣甚厲聞於至尊。又自掬糞茹於口中分雪其事宰相蘇逄吉樞密使楊密奏於漢祖漢祖深知彥超之曲遣二臣和解行周亦召彥超於帳中責之兼令首過於行周行周稍解。

王峻為內客省使永興趙思綰亂峻為郭從義兵馬都監從義與峻不協甚如水火。

符彥卿天雄軍節度使顯德元年從世宗親征河東命彥卿赴忻州時契丹駐忻北遊騎每及近郊其月二十三日彥卿與諸將勒兵列陣以待之先鋒將史彥超以二千騎遇賊於前彥超勇憤俱發左右馳擊解而復合者數四當其鋒者無不顛仆李筠張永德以偏師自後擊之軍退史彥超死之不獲其屍前鋒為敵隔絕我軍重傷者數百人蕃戎死者亦眾是行諸將論議各有矛盾故不能成大功。

張永德顯德中為殿前都指揮使守下蔡與淮南招討使李重進素不協每宴將吏各暴其短一日永德乘醉乃大言重進潛蓄奸謀當時將校無不驚駭。

●卷四百五十七

○臺省部·總序

三代之前職官之制罕存於載籍靡得而周詳然考於遺文觀其大指Ι作司徒以敷五教即周之地官也。伯夷作秩宗以典三禮夔典樂以和人神即周之春官也。咎繇作士以正五刑即周之夏官秋官也。垂作共工以利器用即周之冬官也。龍作納言出入帝命即周之內史也。雖其名未正然其職已同周之天官曰:蒙宰地官曰:司徒春官曰:宗伯夏官曰:司馬秋官曰:司寇冬官曰:司空是為六卿方於後世蒙宰即今之吏部也。司徒即今之戶部也。宗伯即今之禮部也。司馬即今之兵部也。司寇即今之刑部也。司空即今之工部也。秦漢之制以丞相御史大夫領朝政九卿分庶職其御史屬官有二丞秩千石一曰中丞在殿中蘭臺掌圖籍秘書外督刺史內領侍御史員外十五人受公卿奏事舉劾按章(事具憲官門)。又有符節御史主符璽位次御史中丞郎中令屬官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諫大夫掌論議皆無員多至數十人後改太中大夫為光祿大夫比二千石中大夫比千石諫大夫比八百石謁者掌賓贊受事員七十人秩比六百石少府屬官有尚書武帝以遊宴後庭以中官主中書遂罷尚書之官至成帝建始四年罷中書置尚書五人一人為僕射四人分為四曹通掌圖秘記章奏之事各有其任其一曰常侍曹主丞相御史公卿事其二曰二千石曹主刺史郡國事其三曰民曹主吏民上書事其四曰主客曹主外國夷狄事後。又置三公曹主斷獄分為五曹。又置丞四人郎四人其一主匈奴單于其一主羌夷吏民其一主戶口墾田其一主財帛委輸。又以左右曹諸吏平分尚書奏事。又以大將軍事騎將軍大司馬領尚書事皆為樞要。又有中書謁者。又有侍中中常侍入直禁中諸吏舉非法散騎騎而散從無常職給事中侍從左右無常員皆列侯將軍卿大夫博士已下加官焉。又有議郎掌顧問應對侍中尚書謁者皆有僕射古者重武官故有主射以督課之後漢以御史大夫為司空中丞遂為御史臺率其屬有治書侍御史二員(事具刑法部)侍御史十五員(事具憲官門)蘭屬令史六百石掌奏及印工文書。又有尚書令一員掌凡選署及奏下尚書曹文書眾事秩千石故公為之者秩二千石朝會不陛奏事咸銅印墨綬屬官有僕射一人秩六百石置尚書事尚書六人秩六百石初分六曹一曰三公曹主歲盡考課諸州郡事二曰吏部曹改前漢常侍曹為之主選舉祠祀事三曰民曹主繕修工作鹽池園苑事四曰客曹主護駕羌胡朝賀事五曰二千石曹主辭訟事六曰中都官曹主水火盜賊事凡六曹並令仆二人謂之八座尚書雖有曹名不以為官號靈帝以侍中梁鵠為選部於此始見曹名置左右丞各一人郎三十四人秩四百石郎主作文書起草更直五日於至景帝分置左右僕射建禮門內初從三署郎詣屬試守尚書郎中歲方稱尚書郎三年稱侍郎選有吏能者為之。又和帝以太傅錄尚書事尚書始有錄名其後以三公為之蓋唐虞大麓之職。又置侍中給事黃門侍郎散騎給事中前後同兩漢尚書而下皆文隸少府而已魏置御史中丞治書侍御史皆如漢制。又置侍御史凡八人。又置治書執法掌奏劾。又置殿中侍御中禁防禦史。又置尚書令一人尚書僕射或一人或二人置二人則為左右。若令闕則左為省主。又有選部左民客曹大兵度支五尚書。又置二丞。又置殿中吏部駕部金部虞曹比部南主客祠部度支庫部農部水部儀曹三公倉部民曹二千石中兵外兵都兵別兵考功定課凡二十三郎青龍二年。又置都官騎兵二郎每一郎缺白試諸孝廉能結文案者五人謹封奏具姓名補之凡尚書令僕射尚書三品左右丞郎中六品。又置謁者十人僕射一人四品。又置侍中四人其加官則非數掌儐贊威儀大駕出則次在事具邦憲部侍中護駕正直侍中負璽陪乘餘不帶劍皆騎從登殿與散騎常侍對仗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備切問近對拾遺補闕。又置給事黃門侍郎四人。又置散騎常侍無員掌規諫不典事貂璫侍中左插散騎右插。又置員外散騎常侍無員散騎侍郎四員與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共平尚書奏事。又置給事中無員凡侍中散騎常侍三品給事中給事黃門侍郎員外散騎常侍散騎侍郎五品武帝初為魏王。又置秘書令典尚書奏事文帝黃初初改為中書置監令各一人(秘書事具卿監門)。又置通事郎次黃門郎黃門郎已署事過通事郎乃置名色署奏入帝省讀書可其給事黃門侍郎並如漢制凡中書令三品中書侍郎五品中書通事舍人七品符節御史別為一臺掌授節銅虎符竹使符晉御史中丞治書侍御史如魏制侍御史置九人殿中侍御史四人江左減二人。又有檢校御史(事並具憲官門)。又置尚書令秩千石銅印墨綬進賢兩梁冠納言幘五時朝服佩水蒼玉食俸月五十斛受拜則冊命之賈充以目疾表置省事吏四人省事蓋自此始也。僕射與魏同。又置吏部三公客曹駕部屯田度支六尚書咸亨二年省駕部四年省一僕射。又置駕部太康中改置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尚書。又置右民度支五尚書祠部常與右僕射通職不置祠部則以右僕射攝之闕右僕射則以祠部攝知其事。又以左丞主臺內禁令宗廟祠祀朝儀禮制選用署吏急假右丞掌臺內庫藏廬舍凡諸器物及廩振租布刑獄兵器督錄遠道文書章表奏事。又置直事殿中祠部儀曹吏部三公比部金部倉部度支都官二千石左民右民虞曹屯田起部水部左右士駕部車部庫部左右中兵左右外兵別兵都兵騎兵左右士北主客南主客凡三十四曹後。又置運曹凡置郎二十三人更相統攝及江左罷直事左民屯田車部別兵都兵騎兵左右士運曹其後罷虞曹二千石有殿中祠部吏部儀曹三公比部金部倉部度支都官左民起部水部主客駕部庫部中兵外兵十八曹郎後。又省主客起部水部共十五曹。又咸康中分置三錄王導荀崧陸為之。又有四錄郎四人參錄。又西朝張華江左庾亮並闕尚書七條。又何充參闕尚書自漢而後八座及郎初拜並集都座交禮遷職。又解官焉西朝八座丞郎朝晡詣都座江左唯朝而退凡尚書令僕射尚書並三品左右丞郎並六品。又置侍中如魏制哀帝興寧四年省二人後復舊。又置給事黃門侍郎四人。又置通直散騎常侍二人並令員外散騎常侍與正員散騎常侍通直故謂之通直。又置員外散騎常侍侍郎元帝。又置通直散騎侍郎二人後增置四人散騎常侍給事黃門散騎侍郎皆如魏制江左始罷其平尚書奏事。又置中書令監而已下皆如漢制改通事郎為中書侍郎江左初復曰:通事郎俄復為中書侍郎。又武帝初置舍人通事各一人江左合為通事舍人掌呈奏案後省之以侍郎直西省凡侍中散騎常侍中書監令並三品給事中給事黃門散騎中書侍郎並五品門下中書舍人第七品宋置御史中丞治書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如晉制(事具憲官門)。又置謁者臺謁者僕射一人掌大拜授及百官班次謁者十人掌小拜授及報章先是晉省謁者僕射以謁者隸蘭臺江左復置俄省大明中復置尚書寺有尚書令任總樞衡僕射尚書分領諸曹僕射領殿中主客凡二曹吏部尚書領吏部刪定三公比部凡四曹祠部尚書領祠部儀曹凡二曹度支尚書領度支金部倉部起部凡四曹左民尚書領左民駕部凡二曹都官尚書領都官水部庫部論功凡四曹五兵尚書領中兵外兵凡二曹。若營宗廟宮室則置起部事畢省之。又高祖置騎兵主客起部凡四曹合晉十五為十九郎文帝元嘉十年省儀曹主客比部騎兵四郎十一年並十八年增刪定郎(事見刑法部)三十年置功論郎明帝省騎兵凡二十郎比部主法制度支主算都官主軍事刑獄其餘諸郎所掌各如其名自漢已後尚書官上朝及下朝禁斷行人丞郎見尚書呼曰:明時郎見二丞呼曰:左君右君其屬有都令史令史書令史書朝之名或減或益其制不常但八座解交丞郎已下不復解交也。孝武不欲威權外假故罷錄焉其後或置或否凡尚書令僕射尚書並三品丞郎並六品。又置侍中而下皆如晉制初散騎常侍與侍中通官其後漸替大明雖革選比侍中而人情久習終不見重。又置中書令中書舍人各一人中書侍郎四人中書通事舍人四人初以中書侍郎掌呈奏案及置通事舍人則侍郎之任輕舍人直內閣隸中書其下有主事本用武官宋改用吏凡侍中散騎常侍中書監令並三品給事黃門散騎中書侍郎並五品南齊之制置御史丞一人治書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十人謂之蘭臺(事見憲官門)。又置謁者僕射一人謂之謁者臺。又置尚書令為內臺主行遇諸王以下皆禁駐無令則左僕射為臺主與令同左僕射領殿中客三曹通關諸曹事。又置吏部尚書領吏部刪定三公比部凡四曹度支尚書領度支金部倉部起部凡四曹左民尚書領左民駕部凡二曹都官尚書領都官水部庫部功論凡四曹五兵尚書領中兵外兵凡二曹祠部尚書領儀曹與右僕射通職領祠部二官不並置起部尚書興宮室宗廟權置事畢而省左丞掌宗廟郊祠格制案彈選用等事右丞掌兵士百工庫藏刑獄諍訟等事白案右丞上署左丞次署黃案左丞上署右丞次署凡二十四曹各置郎中令史以下。又置都令史。又庫部領武庫令駕部領車府令丞起部領材官將軍司馬是謂之尚書臺。又置侍中祭酒侍中謂之門下給事黃門侍中世呼小門下焉門下領公車令太官太醫令丞內外殿中監內外驊騮廄丞。又置散騎通直散騎員外散騎常侍散騎通直散騎員外散騎侍郎給事中奉朝請駙馬都尉謂之集書省。又置中書監令各一人侍郎四人通事舍人無員謂之中書省梁御史臺初置御史大夫天監元年復為中丞屬官治書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又有符節令史員謁者高功者稱之事具憲官門事見憲官門臺署謁者僕射一人掌朝覲賓饗之事屬官謁者十人掌奉詔出使拜假朝會儐贊等事謁者僕射六班尚書省置令左右僕射吏部祠部度支在戶部官五兵尚書左右丞各一人吏部刪定三公比部祠部儀曹虞曹主客度支殿下金部倉部左右戶駕部起部屯田都官水部庫部功論中兵外兵騎兵等郎二十三人尚書掌出納王命敷奏萬機令總統之僕射副焉廢置之制亦與齊同凡尚書文書詣中書發者密事皆以契囊盛之封左丞印自晉以後八座及郎多不奏事天監元年始詔曹郎依舊奏事三年。又置侍郎詔通直郎凡郎中在職勤能滿三歲者遷為侍郎。又有五都令史與左右丞共事省中謂之尚書五都用人常輕九年革用士流視奉朝請駕部別領車府署庫部別領南北武庫署凡尚書令為十六班尚書僕射為十五班吏部尚書為十四班列曹尚書為十三班吏部郎為十一班左丞為九班右丞為八班侍郎為六班郎中為五班。又門下省置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各四人掌侍符從左右儐相威儀盡規獻納糾正違闕監合嘗禦藥封璽書侍中高功者在職一年詔加侍中祭酒與侍郎高功者一人對掌禁令凡領公事大官太醫司令驊騮廄丞集書省置散騎通直散騎常侍散騎通直散騎侍郎各四人。又置員外散騎常侍給事中奉朝請無員並侍從左右獻納得失省諸奏聞文書意異者隨事為駁焉諸優文策文平處諸文章詩頌常侍高功者一人為祭酒與侍郎高功者一人對掌禁令糾諸逋違天監六年。又革常侍之選分門下二局隸散騎常侍。又令尚書案分曹入集書自是散騎視侍中通直視中丞員外視黃門郎中書省置監令各一人掌出納帝命侍郎四人高功者一人主省事。又有通事舍人主事令史等員通事舍人入直內閣以才而授不限資多以他官兼領其後除通事直云:中書舍人凡中書監為十五班中書令為十三班侍中散騎常侍為十二班通直散騎常侍為十一班給事黃門員外散騎常侍為十班中書侍郎為九班散騎常侍為八班給事中中書舍人通直散騎侍郎為六班員外散騎侍郎為三班奉朝請為二班陳承梁制其國政事並繇中書省中書有舍人五員領主事十人分掌二十一局各受尚書諸曹是為上同總國內機要尚書聽受而已被委此官多擅權勢後魏之初官號多同於晉而未具建國初置內侍長四人。若侍中散騎常侍後。又置都統長自侍中已下中散已上皆統之皇始元年始建省曹天興元年置八部大夫散騎常侍待詔等官八部大夫皇城四方四維面置一人以擬八座謂之八國常侍待詔侍直左右出入王命二年分尚書三十六曹及諸外署凡置三百六十曹令大人主之四年罷外蘭臺御史總屬內省。又復尚書三十六曹曹置代令史譯令史各一人奏史二人天賜二年復罷尚書三十六曹郎別置武師修勤二職武師比郎中修勤比令史分主省務三年置散騎侍郎四年置侍官侍直左右出納詔命永興元年置騏ら官四十人宿直殿省比常侍侍郎始光元年置左民尚書神興元年置左右僕射左右丞諸曹尚書二十餘人各居別寺興安二年置駕部尚書左士尚書太和十一年置散騎官一百人朝請二百人十五年置侍中黃門各四人散騎常侍侍郎各四人通直散騎常侍郎員外散騎常侍侍郎各六人。又置侍官一百二十人孝文太和二十三年復次職令臺省之官有御史中尉治書侍御史侍御史殿中侍御史撿校御史。又有謁者僕射謁者。又有尚書令僕射尚書左右丞郎中都令史主事令史。又有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又有散騎常侍通直員外散騎常侍散騎通直員外侍郎給事中奉朝請。又有中書監令侍郎舍人。又有諫議大夫而職局所治本誌不載北齊御史臺掌察糾彈劾凡中尉一人治書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八人殿中侍御史檢校御史十二人侍中四人領符節署令一人符璽郎四人(已上事見憲官序)謁者臺掌諸吉凶之事導相禮儀凡僕射二人謁者三十人謁事一人尚書省置令僕射吏部殿中祠部五兵都官度支等六尚書。又有錄尚書一人位在令上掌與令同但不糾察令則彈糾見事與御史中丞更相廉察僕射職為執法置二則為左右僕射皆與令同左糾彈而右不糾彈錄令僕射總理六尚書事謂之都省其屬官左丞掌吏部考功主爵殿中儀曹三公祠部度支主客左右中兵左右外兵都官二千石度支左右戶十七曹並彈劾見事。又主管轄臺中有違失者兼駁之右丞掌駕部虞曹屯田起部都兵比部水部膳部倉部金部庫部十一曹亦管轄臺中。又主凡諸用度雜物脂燈筆墨幃帳惟不彈糾餘悉與左同並都令史八人共掌其事其六尚書分糾六曹吏部統三曹吏部掌褒崇選補等事考功掌考等及秀孝貢士等事主爵賞封爵等事殿中統四曹殿中掌駕行百官留守名帳宮殿禁衛供禦衣食等事儀曹掌吉凶禮制事三公掌五時讀時令諸曹囚帳斷罪赦口建金雞等事駕部掌車輿牛馬廄牧等事祠部統五曹祠部掌祠祀醫藥死喪賜等事主客掌諸番雜客等事虞部掌地圖山川遠近園囿田獵諸膳雜味等事屯田掌籍田諸州屯田等事起部掌諸興造工匠等事祠部無尚書則右僕射攝五兵統五曹左中兵掌諸督告身諸宿衛官等事右中兵掌畿內丁帳手力蕃兵等事左外兵掌河南及潼關巴東諸州丁帳召兵征發等事右外兵掌河北及潼關巴西諸州所典與左外同都兵掌鼓吹大樂雜戶等事都官統五曹都官掌圻內非逆得失等事二千石掌畿外得失等事比部掌詔書律令勾簡等事水部掌舟船津梁公私水陸等事膳部掌侍官百司禮食飠肴饌等事度支統六曹度支掌計會凡軍國損益事役糧廩等事倉部掌諸倉帳出入等事左戶掌天下計稼戶籍等事右戶掌天下公私田宅租調等事金部掌權衡度量內外諸庫藏文帳等事庫部掌凡是械杖器用所需等事凡二十八曹吏部三公郎中各二人餘並一人凡三十郎吏部儀曹三公虞曹都官二千石比部左戶各量事置掌故主事員門下省掌獻納諫正及司進禦之職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各六人錄事四人通事令史八人統領左右局監各二人直長四人掌宣傳尚食局典禦二人丞監各四人掌禦膳尚藥局典禦及丞各二人侍御師尚藥監各四人掌禦藥主衣局都統子各二人掌御服齋師局齋師四人掌陳設灑掃統殿中局殿中監四人掌駕前奏引行事中書省管司王言及司進禦之音樂監令各一人侍郎四人。又領舍人省掌署敕行下宣音勞問中書舍人主書各十人集書省掌諷議左右從容獻納散騎常侍通直散騎常侍各六人諫議大夫七人散騎侍郎六人員外散騎常侍二十人通直散騎侍郎六人給事中六十人員外散騎侍郎一百二十人奉朝請二百四十人。又領起居省散騎常侍通直散騎常侍散騎侍郎通直散騎侍郎各一人校書郎二人凡其官品皆同後魏後周追用成周之制有天官大蒙宰地官大司徒春官大宗伯夏官大司馬秋官大司寇冬官大司空並正七命。又小蒙宰小司徒小宗伯小司馬小司寇小司空上大夫並正六命天官之屬左右司命宗師左宮伯禦正禦伯禦膳太府計部等中大夫地官之屬有鄉伯左右遂伯每方縣伯每方畿伯每方載伯師氏等中大夫春官之屬有禮制守廟典祀內史太史大司樂等中大夫夏官之屬有軍司馬職方吏部左右武伯兵部大馭司右駕部武藏等中大夫秋官之屬有司憲刑部蕃部兵部等中大夫冬官之屬有工部匠師司木司土司金水部等中大夫並五命天官小宗師小左宮伯小禦正小膳部太醫少醫小計部等下大夫地官小鄉伯鄉大夫每鄉小遂伯遂大夫每遂小稍伯稍大夫每稍小縣伯縣大夫每縣小畿伯畿大夫每畿小載師小師氏保氏司倉司門司市春官小守廟小典祀小內史外史典命小史小司樂太學博士大小太祝司車路夏采等下大夫夏官小職方小吏部小右武伯小兵部小馭戎馭齊馭小司右戎右齊右司射小駕部小武藏等下大夫秋官小刑部掌朝布憲小蕃部小兵部司要田正司隸下大夫冬官小匠師小司木小司土小司金小司水司玉司皮司色司職司卉等下大夫並正四命天官司金小宗師宗師宗正小右宮伯右侍中小禦正主寢禦伯掌小膳部內膳外膳小醫醫正瘍醫太府王府內府外府左府右府糸工藥工小計部掌出司內奄等上士地官民部吏小鄉伯鄉伯州長每州小遂伯遂正小稍伯稍正小縣伯縣正小畿伯畿正小載司司農司均司賦司役小師氏保氏司諫司救司媒小司倉小司門小司廄右廄典牲典牝典馳典革獸醫司袍襖司弓矢司槊司甲司刀等中士秋官司憲司判鄉法遂法稍法縣法畿法方憲掌囚掌察司約司盟職金掌璧司厲循閭掌堇禁殺戮禁遊禁暴司寤掌交司正司儀東掌客南掌客西掌客北掌客掌訝司環野廬象掌貨賄司ピ伊氏司祚司難掌大司跡弋禽捕獸掌皮弭妖翦蠹掌罪隸掌夷隸掌蠻隸掌戎隸掌狄隸徒等中士冬官工部內匠外匠司量司量準司度掌杖車工角工彜工器工弓工箭工廬工復工陶工塗工典冶工鑄工釒工函工雕工掌津舟工典魚典彘槌工磬工石工裘工履工勒工韋工韋工膠工毳工繢工漆工油工弁工織絲織采織織組竹工籍工罟工紙工等中士並正二命天官會宗正右騎侍右宗侍右庶侍右勛侍主璽食醫外膳典庖典飠喜酒正飠肴藏掌醢司鼎俎掌兵主藥正醫瘍醫內小臣奄內司服奄內婦功奄巷伯奄等下士地官黨正每黨司封掌鹽掌⿰典牧典牛土訓神訓神倉稷倉黍倉稻倉{艹豆}倉麥倉禾倉鹽倉典麯典舂典掌節宮門城門司關均工平準泉府山虞澤虞林衡掌禽掌囿掌圃掌炭掌芻等下士春官禮部小守廟奄司几筵司樽彜掌郁司鬯充犧司雞司社司郊掌次御史校書典瑞典服司玄理禮司謁樂胥歌司鐘磬司鼓司吹司舞籥章掌散樂典夷樂典庸器龜占筮占占夢視祲司巫視祝喪祝甸祝詛祝神士典路司車司常小夏朱掌墓職喪等下士夏官軍司馬旅土方山師川師懷方訓方右武賁倅長右旅賁倅長右射聲倅長右驍衛倅長右羽林倅長右遊擊倅長武候倅長司火司辰禦枚右廄閑長典馳典羊獸醫司祀襖司弓矢司槊司甲司刀盾等下士秋官司憲旅小刑掌囚掌察司約司盟職金掌璧司厲循閭掌堇禁殺戮禁遊禁暴司寤小蕃司行掌訝司環野廬象掌貨賄司ピ市小虞部等上士春官禮部小守廟小典祀司郊掌次小內史著作小典命司寂小史馮相保章小司樂太學助教小學博士樂師小卜小祝小司車路守陵等上士夏官軍司馬小職方小吏部司士司勛司錄小右武伯右武賁率右旅賁率右射聲率右驍騎率右羽林率右射擊率小兵部武環率武候率司固道馭田馭小司右賓右道右田右小司射司仗小田駕部右廄典牝典牡獸醫等上士秋官司憲小刑部司刺鄉法遂法稍法縣法畿法方憲小掌朝掌察小布憲小蕃掌交司正小賓部司儀東掌客南掌客西掌客北掌客小田正小司要小司隸等上士冬官工部小匠師內匠外匠掌材小司木小司土小司金釒工函工小司水典壅小司玉小司皮小司色小司織小司卉等上士並正三命天官司會宗正右侍右前右後侍主寢司服給事掌式內膳外膳典庖典膳酒正飠肴藏掌醢司直俎掌水醫正瘍醫王府內府外府左府右府糸工染工掌納掌出小司內小臣奄內司服奄典婦功奄巷伯等中士地官人部史小鄉正州長每州小遂伯遂正小稍伯稍正小縣伯縣正小畿伯畿正司封司農司均司賦司役掌鹽每池中士掌遺典牧典牛司諫司救司媒士訓誦訓神倉黍倉稷倉稻倉{艹豆}倉麥倉米倉鹽倉典麯典舂典掌節宮門城門司關均工平準泉府山虞澤虞林衡川衡掌禽掌囿掌薪掌芻等中士春官禮部几筵樽彜掌郁司鬯充犧司雞司郊司社御史著作典瑞典服司寂司玄治禮司謁馮相保章小學助教樂胥司鐘磬司歌司鼓司吹司舞籥章掌散樂典夷樂典庸器龜占筮占視祲司巫喪祝詛祝神士典路司車司掌守陵掌墓職喪等中士夏官軍司馬士方師川師懷方訓方司士司勛司錄右武賁率右旅賁率右射聲率右驍騎率右羽林率右遊擊率俠長司固司火司辰禦牧司仗右伊耆氏司調司祚司難掌大司跡弋禽捕獸掌皮弭妖剪蠹庶掌罪隸掌夷隸掌蠻隸掌戎隸掌北狄隸掌徒等下士冬官工部旅司量司量準司度車工角工彜工器工弓工箭工廬工復工陶工塗工典冶工鑄工釒工函工雕工掌津舟工典魚典彘槌工磬工石工裘工履工包工韋工膠工毳工繢工漆工油工弁工織絲織采織織組竹工籍工罟工紙工等下士並正一命此雖名六官然後魏御史尚書中書之任咸在其中矣。隋初罷六官之制御史臺大夫一人治書侍御史二人侍御史八人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各十二人錄事二人仍依舊入直禁中尚書省事事具憲官門無不總置令左右僕射各一人總吏部禮部兵部都官度攴工部等六曹事是為八座屬官左右丞各一人都事八人分司管轄吏部尚書統吏部侍郎二人主爵侍郎一人司勛侍郎一人考功侍郎一人禮部尚書統禮部祠部侍郎各二人兵部尚書統兵部職方侍郎各二人駕部庫部侍郎各一人都官尚書統都官侍郎二人刑部比部侍郎各一人司門侍郎二人度支尚書統度支戶部侍郎各二人金部倉部侍郎各二人工部尚書統工部屯田侍郎各二人虞部水部侍郎各二人凡三十六侍郎分司曹務直宿禁省如漢制及北齊已後置行臺省隋有令僕射丞兵部度支尚書及考功禮部膳部兵部駕部庫部刑部度支戶部金部工部屯田侍郎每行臺省食貨農圃武器百工監副監各一人各置丞副監有差開皇三年詔尚書左僕射掌判吏部禮部兵部三尚書事御史糾不當者兼糾之右左右丞兼吏部禮部兼都官工部兼部主爵吏司勛兼祠部主客兼職方兼都官司門兼倉部兼比部兼水部虞部僕射掌判都官度支工部三尚書事。又知用度尋改度支尚書為戶部都官尚書為刑部凡尚書令正二品左右僕射從二品尚書正三品左右丞從四品為上階吏部侍郎正四品前階諸曹侍郎正六品上階門下省納言二人給事黃門侍郎四人錄事通事令史各六人。又有散騎常侍通直散騎常侍各四人諫議大夫七人散騎侍郎四人員外散騎侍郎六人通直散騎侍郎四人並掌部從朝直。又有給事二十人員外散騎侍郎一十人奉朝請四十人並掌同散騎常侍等兼出使勞問統城門尚食尚藥符璽禦府殿內等六局城門局監門校尉二人直長四人尚食局典禦二人直長四人食醫四人尚藥局典禦一人侍御醫直長各四人醫師四十人符璽禦府殿內局監各二人直長各四人內吏省置監令各一人尋廢監置令二人侍郎四人舍人八人通事舍人十六人主書十人錄事四人。又增置通事舍人十二人為二十四人凡納言內史監正三品給事黃門侍郎內史侍郎正四品職事黃門侍郎為上階散騎常侍為從三品通直散騎常侍為正四品諫議大夫為從四品散騎侍郎員外散騎常侍為正五品前階通直散騎侍郎為從五品上階內史舍人正六品上階通事舍人給事為從六品上階員外散騎侍郎為正七品上階奉朝請為從七品及易帝即位官制多所改革殿內並尚書門下內史秘書以為五省增置謁者司隸二臺並御史為三臺。又有殿內御史增置監察御史一十六員開皇中御史直宿禁中至是罷之。又置主簿隸事各二人謁者臺置大夫一人掌受詔勞問出使慰撫持節察受冤枉以申奏之駕出侍御史引駕置司朝謁者二人以貳之屬官有丞主簿各一人。又有通事謁者二十人即內史通事舍人之職也。次有議郎二十四人通直三十六人將事謁者三十人謁者七十人皆掌出使其後廢議郎通直郎將事謁者謁者等人而置員外郎八十人。又詔門下內史御史司隸謁者殿內秘書事具鄉監門事具憲官門五人司監受以為常式不復專謁者矣。又置散騎郎二十人承議郎通直郎宣德郎宣義郎各三十員徵事郎將仕郎常從郎奉信郎各五十人俄改常從為登仕奉信為散從皆主出使量事大小據品以發之(丞議郎已下至唐為散官其任輕矣。)司隸臺大夫一人掌巡察別駕二人掌分察御史十四人分察所掌。又置丞主簿錄事各一人後罷司隸臺而留司隸從事之名不為常員(事具憲官門)尚書省六曹各置侍郎一人以貳尚書之職。又增左右丞與六侍郎並正四品諸曹侍郎並改為郎。又改吏部為選部郎禮部為儀曹郎刑部為憲部郎工部為起部郎以異六侍郎之名。又廢諸司員外郎增曹郎為二員都司郎各一員。又置都事主事令史隨曹劇每十令史置一主事不滿十者亦置一人其餘四省三臺亦皆曰:令史餘則府令史後。又改主客郎為司蕃郎俄。又減曹郎一人置承務郎一人同員外之職門下省置黃門侍郎員外二人去給事之名。又移給事郎置四人從五品次黃門省讀奏案廢散騎常侍通直散騎常侍諫議大夫散騎侍郎等員。又改符璽監為郎置二人從六品。又以城門殿內尚食尚藥禦府等五局隸殿內省十二年。又改納言為侍內內史省置侍郎二人減內史舍人為四人加置起居舍人二人改通事舍人隸謁者臺減主書員置四人十二年。又改內史為內書唐置御史臺置大夫一員掌揚邦國刑憲典章以肅正朝列中丞二人為貳屬官侍御史四人殿中侍御史六人監察御史十人主簿一人。又東都留臺置中丞侍御史各一人殿中侍御史二員監察御史三員尚書省龍朔二年改為中臺光宅初改為文昌臺神龍初復舊領二十四司一曰吏部領主爵司勛考功二曰戶部領度支金部倉部三曰禮部領祠部主客膳部四曰兵部領職方駕部庫部五曰:刑部領都官比部司門六曰工部領屯田虞部水部龍朔二年改吏部曰:司列主爵曰:司封考功曰:司績戶部曰:司元度支曰:司度金部曰:司珍倉部曰:司庾禮事具憲官門部曰:司禮祠部曰:司禋膳部曰:司膳兵部曰:司戎職方曰:司城駕部曰:司輿庫部曰:司庫刑部曰:司刑都官曰:司仆比部曰:司計工部曰:司工屯田曰:司田虞部曰:司虞水部曰:司川咸亨元年並復舊光宅元年改吏部為天官戶部為地官禮部為春官兵部為夏官刑部為秋官工部為冬官神龍元年並復舊天寶十一載改吏部為文部兵部為武部至德二年復舊置令一人總領百官儀刑端揆國初文皇帝為之自後不置左右僕射各一人以貳令之職後不置令以僕射總省事左右丞各一員紀正省內左丞勾吏部戶部禮部三司右丞勾兵部刑部工部十二司事吏部戶部禮部兵部置侍郎各二員禮部刑部工部置侍郎各二員吏部戶部兵部各置郎中員外二員司勛置員外郎二員左右司及司封而下諸司各置郎中員外一員各分掌其所領之事龍朔二年改左右僕射為左右康政左右丞為左右肅機尚書為太常伯侍郎為小常伯左右司郎中為左右丞務郎中為大夫咸亨元年復改左右肅機為左右丞大夫為郎中光宅元年改左右康政為文昌左右丞相神龍元年改文昌左右丞相為尚書左右僕射開元元年改左右僕射為左右丞相天寶元年復改左右丞相為左右僕射省。又有都事主事令史書令史分行曹事尚書令正二品左右僕射從三品左丞正四品上右丞正四品下永昌元年為從三品如意元年復舊尚書正三品吏部侍郎正四品諸司侍郎中並從五品上員外郎並從六品上咸亨元年改為黃門門下省龍朔二年改為東臺光宅元年改為鸞臺神龍元年復為門下開元元年改為黃門省五年改為門下省置侍中二員掌出納帝命綽皇極總典吏職贊相禮儀以和萬邦以弼庶務所謂佐天子而統大政也。凡軍國之務與中書令弘而總焉坐而論之行而舉之此其大較也。又置侍郎二員掌二侍中之職給事中四員掌陪侍左右分判省事凡百司奏抄侍中審定侍郎覆省給事中讀而署之以較正違失制敕大事覆奏而請施行小事署而頒之。又置左右散騎常侍二人掌侍從規諷備顧問應對左諫議大夫四員掌侍從贊相規諫諷諭起居郎二員掌以修記事之史右補闕右拾遺各二員掌供奉諷諫扈從乘輿凡發令舉事有不便於時不合於道大則庭議小則上封。若賢良之遺滯於下忠孝之不聞於上則條其事狀而薦言之。又置典議二員贊者十二人掌殿上喝之事。又置城門郎四員掌京城皇城宮殿諸門啟閉之節及出納管鑰。又置符璽郎四人掌入寶及國之符節。又有錄事主事令史書令史傳制楷書門仆以分掌曹事先是武德初改隋之侍內曰:納言龍朔二年改納言曰:東臺左廂改左右散騎常侍曰:左右侍極給事中曰:東臺舍人起居郎曰:左史咸亨中復曰:納言左右散騎常侍給事中起居光宅初以東臺曰:鸞臺神龍初。又改納言曰:侍中開元三年。又改侍中曰:黃門監五年。又改黃門監曰:侍中天寶二年。又改侍中曰:事具賓禮門左廂至德二年。又改左廂曰:侍中。又領弘文館武德初置之名昭文館後改為弘文館。又改為昭文館開元七年復曰:弘文館有大學士多以宰相領之。又有學士無員數掌詳正圖籍教授生徒凡朝廷有制度沿革禮儀輕重得弘議焉校書郎二人掌校理典籍刊正錯繆領學生三十人中書省初沿隋制曰:內書省武德三年改曰:中書省龍朔二年改曰:西臺光宅二年改為鳳閣神龍元年復為中書省開元元年改為紫微五年復為中書省置中書令之職掌軍國之政令緝熙帝載統和天人入則告之出則奏之以利萬邦以度百揆蓋佐天子而執政也。又置侍郎二員掌貳令之職置舍人六員掌侍奉進奏參議奏章凡詔旨中書令置侍郎奉舍人署而行之(舍人事具詞臣門)。又置右散騎常侍起居舍人左補闕右拾遺各二員散騎而下並與左同起居舍人掌修繕之史侍中中書令三品至德中為二品兩省侍郎初正四品至德中為正三品常侍初從三品廣德中為正三品給事中舍人正五品上諫議大夫初正五品上會昌二年為正四品下與丞相出入疊用起居郎舍人從六品上左右補闕從七品上左右拾遺從八品上有主書主事令史傳判分行曹事焉先是武德初改隋之內書令曰:內史令乂改為中書令龍朔二年改中書令為西臺左廂起居舍人曰:右史咸亨中復改為中書令起居舍人光宅元年改中書令為鳳閣令神龍初改鳳閣令曰:中書令開元元年改中書令曰:紫微令五年復為中書令天寶二載改中書令曰:右相至德二年復改右相曰:中書令領四方館置通事舍人十六人掌朝見引納及辭謝及四方通表華夷納貢之事。又領集賢殿書院掌判緝古今之經籍以辯明邦國之大典先是梁武帝於文德殿藏書北齊有文林館學士後周有麟德殿學士明皇於西京乾元殿廊下駕部書於東都麗正殿置修書使開元十三年改集仙殿為集賢殿改麗正修書使為集賢書院置大學士初以尚書左丞相張說為之自後多以宰相兼領。又置學士五品已上官為之置學士六品已下官為之學士一人知院事一人副知院事。又置侍講學士修撰校理待制直院檢討等官凡承旨撰集文章校理經籍月終則進課於內歲終則考最於外。又領史館掌修國史監修國史多以宰相為之(事具國史門)。又置修撰多以外朝官為之。又置直館以未登朝為之。又領知匭使唐太后垂拱元年置以達冤滯天寶九載改為獻納乾元元年復名知匭以諫議大夫及補闕拾遺一人充使受納訴狀每日暮進內向晨出之。又尚書省自至德之後以他官分判戶部度支。又置鹽鐵轉運使分六卿之職以成一時之務(事具邦計門)。又五代梁開平二年改左右丞為左右司侍郎三年升尚書令為正一品後唐李琦以故相為御史大夫自後不置長興元年升右丞與左丞同並為四品晉天福五年升御史中丞為清望正四品門下中書侍郎為清望正三品左右諫議大夫為清望正四品七年。又詔門下侍郎位在左散騎常侍之下先是開元已後兩省侍郎皆帶平章事罕有單為之者至是竇貞固自刑部侍郎遷門下侍郎而不帶平章事故有是詔周顯德五年。又詔諫議大夫改為正五品班在給事中之下大夫出入宮闈陪侍左右或典治憲度或協佐樞機或贊相禮容或出納詔命或切問近對或獻可替否蓋朝廷之劇任公臺之歷試也。非夫器識通{艹戌}材行交修以慎密而基心以明達而致用孰可膺眷簡而處清要乎!故稱任者有公忠清任之節博洽謨猷之能充羽儀於臺閣為圭璋於簪冕焉至於非其才者有窺伺競躁之心朋附貪黷之跡故多士之所惡明廷之攸玷焉今總述其事以垂於後庶使見其善而仰止懲其惡而自戒凡臺省部二十九門云:

○臺省部·選任

夫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大禹之訓也。慎簡乃僚其惟吉士周穆之命也。蓋邦國治亂在乎!庶官選賢任能其來尚矣。自舜命眾職以熙帝載西漢之後政歸尚書機務所出推擇斯妙,或以政事用,或以文學升內則參侍左右論思治道外則坐曹夙夜修明官業厥職尤重其才益難詳求遺策博觀歷代曷嘗不慎選眾之舉致得人之盛哉!。

虞舜曰:疇。若予工僉曰:垂哉!(問誰能順我百工事者朝臣舉垂垂臣名)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共謂供其職事)垂拜稽首讓於殳斨暨伯與(殳斨伯與三臣名)帝曰:俞往哉!汝諧(汝能諧和此官)帝曰: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僉曰:益哉!(上謂山下謂澤。若謂順其政殺之有時用之有節言伯益能之)帝曰:俞咨益汝作朕虞(虞掌山澤之官)益拜稽首讓於朱虎熊羆帝曰:俞往哉!汝諧(朱虎熊羆二臣名垂益所讓四人皆在元凱之中)帝曰:龍朕┾讒說殄行震驚朕師(┾疾殄絕震動也。言我疾讒說絕君子之行而動驚我眾欲遏絕之)命汝作納言夙夜出納朕命惟允(納言喉舌之官聽下言納於上受上言宣於下必以信)。

漢張安世少以父任為郎用善書給事尚書武帝行幸河東亡書三篋詔問莫能知惟安世識之具作其事後購求得書以相校無所遺失帝奇其才擢為尚書令。

孔光為博士成帝時博士選三科高為尚書次為刺史其不通政事以久次補諸侯太傅光以高第為尚書。

後漢衛颯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鄧禹府舉能案劇除侍御史。

胡廣字伯始舉孝廉試為天下第一旬日拜尚書郎周舉為諫議大夫順帝時詔遣八使巡行風俗皆選有威名者乃拜舉侍中。

翟酺為侍中時尚書有缺詔將大夫六百石以上試對政事天文道術以高第者補之繇是酺對第一拜尚書。

盧植為廬江太守歲餘復徵拜議郎與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楊彪韓說等並在東觀校中書五經記傳補續漢紀靈帝以非急務轉為侍中遷尚書潘勖獻帝時為尚書郎遷右丞詔以勖前在二千石曹才敏兼通明舊事敕並領本職。

蔡邕舉高第補侍御史遷尚書三月之間用歷三臺遷巴郡太守復留為侍中。

張馴為議郎擢拜侍中典領秘書近署甚見納異魏孫資劉放文帝即位同轉為左右丞數月放徙為令黃初初改秘書為中書以放為監資為令各加給事中遂掌機密明帝即位尤見寵任。

盧毓文帝時為侍中詔曰:官人秩才聖帝所難必須良佐進可替否侍中毓稟性貞固心平體正可謂誠明有功不懈於位者也。其以毓為吏部尚書使毓自選代者曰:得如卿者乃可毓舉常侍鄭沖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舉吾所未聞者乃舉阮武孫邕帝,於是用邕。

吳張純字元基少厲操行學博才秀而切問捷對容止可觀擢拜郎中。

李肅字偉恭南陽人少以才聞善論議臧否得中甄奇錄異薦述後進題目品藻曲有條貫以此人服之權擢為選曹尚書晉安平王孚宣帝弟也。仕魏為清河太守初魏文帝置度支尚書專掌軍國支計朝議以征討未息勤須節量及明帝即位欲用孚問左右曰:有兄風不答曰:似兄帝曰:吾得司馬一二人復何憂哉!轉為度支尚書。

裴楷為尚書郎武帝為撫軍以楷為撫軍事會吏部郎缺文帝問其人於鍾會會曰:裴楷清通王戎簡要皆其選也,於是以楷為吏部郎。

羊祜為秘書監散騎常侍泰始初詔曰:夫總齊璣衡允六職朝政之本也。祜執德清劭忠亮純茂經緯文武謇謇正直雖處腹心之任而不總樞機之重非垂拱無為委任責成之意也。其以枯為尚書右僕射衛將軍給本營兵。

陳劭為燕王師泰始中詔曰:劭清身潔靜行著邦族篤誌好古博通六籍耽悅典誥老而不倦宜在左右以篤儒教可為給事中。

文立為太子中庶子武帝詔曰:立忠貞清有思理器前在濟陰政事修明後事東宮盡輔導之節昔光武平隴蜀皆收其賢才以敘之蓋所以拔幽滯而濟殊方也。其以立為散騎常侍。

王戎為議郎太熙元年詔曰:夫總百揆之得失管王政之通塞者端右之職也。漢代以來每選此官必慎其人議郎王戎可為尚書令。

劉頌為淮南相元康初從淮南王允入朝會誅楊駿頌屯衛殿中其夜詔以頌為三公尚書。

陸曄元帝時為太子詹事時帝以侍中皆北士宜兼用南人曄以清貞著稱遂拜侍中。

謝尚鎮雒陽都督豫州揚州之五郡軍事在任有政績上表求入朝因留京師署僕射事。

溫嶠為散騎常侍侍講明帝手詔曰:卿既以令望忠允之懷著於周旋。且文周而旨遠宜居深密今欲以卿為中書令朝論亦咸以為宜。

王洽字敬和成帝時為中書令帝曰:敬和清裁昔為中書郎吾尚小數見意甚親之今以中書令欲共講文章之事也。

宋徐湛之為尚書僕射初劉湛伏誅殷景仁卒文帝委任沈演之庾炳之范曄等後。又有江湛何瑀之曄誅炳之免演之瑀之並卒至是江湛為吏部尚書與湛之並居權要世謂之江徐焉。

蕭思話自雍州刺史徵為吏部尚書文帝詔思話曰:沈尚書暴病不救其體業貞審立朝盡公年時尚可方相委任奄忽不永痛惋特深銓管要機通塞所寄丈人才用體國二三惟允。

王景文為司徒左長史孝武以散騎常侍舊與侍中俱掌獻替欲高其選以景文及會稽孔覬俱南北之望並以補之。

孔覬為臨海太守初晉世散騎常侍選望甚重與侍中不異其後職任散用人漸輕孝建三年孝武欲重其選詔曰:散騎職為近侍事居規納置任之本實惟親要而頃選常侍陵遲未允宜授時良永寘清澈,於是吏部尚書顏竣奏曰:常侍華選職任候才新除臨海太守孔覬意業閑素司徒長史王懷尚清理並任為散騎常侍帝不欲威權在下其後分吏部尚書置二人以輕其任侍中蔡興宗謂人曰:選曹要重常侍閑淡改之以名而不以實雖主意欲為輕重人心,豈可變耶既而常侍之選復卑選部之貴不異覬領本州大中正。

為侍中時孝武選侍中四人並以風貌與謝莊為一雙阮韜何偃為一雙嘗充兼假。

南齊謝眺自中書郎出為宣城太守以選召復入為中書郎。

轉都官尚書領驍騎將軍王晏啟武帝曰:江今重登禮閣兼掌六軍慈渥所覃是優榮但語其事任殆同輩天旨既欲升其名位愚謂以侍中領驍騎望實清顯有殊納言帝曰:嘗啟吾為其鼻中惡今既以何胤王瑩還門下故有此回換耳。

梁孔休源為臨川王府行參軍武帝謂徐勉云:今帝業初構須一人有學藝解朝儀者為尚書儀曹郎勉曰:孔休源識見清通詳練故事自晉宋起居註略誦上口帝亦聞之即日除兼尚書儀曹郎。

張緬為太子舍人殿中郎缺武帝謂徐勉曰:此曹舊用文學。且居雁行之首宜詳其人勉舉緬充選。

劉孝綽為太子舍人兼尚書水部郎中啟陳謝手敕答曰:美錦未可便制簿領亦宜稍習頃之即真(後自上虞令遷秘書丞武帝謂舍人周舍曰:第一官當用第一人故以孝綽居此職)。

到沆為洗馬管東宮書記散騎省天監二年詔尚書郎在職清能或人才高妙者為侍郎以沆為殿中曹侍郎沆從父兄溉洽並有才名時皆相代為殿中當世榮之。

蕭介為散騎常侍會侍中闕選司舉王筠等四人並不稱旨武帝曰:我門中久無此職宜用蕭介為之博物強識應對左右多所規正帝甚重之遷都官尚書每軍國大事必先詢談於介焉帝謂朱異曰:端古之才也。

王通為給事黃門侍郎侯景之亂奔於江陵元帝以為散騎常侍遷守太常卿自侯景亂後臺內宮室普皆焚燼以通兼起部尚書歸於京師專掌繕造。

陳蕭弘為黃門侍郎吏部侍郎缺所司屢舉王寬謝燮等帝並不用乃中詔用弘。

姚察為吏部尚書雅允朝望初吏部尚書蔡徵移中書令後主方擇其人尚書令江總等咸薦察敕答曰:姚察非惟學藝優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選難才今得之矣。乃神筆草詔讀以示察察辭讓甚切後主曰:選士之舉僉議所歸昔毛雅量清恪盧毓心平體正山濤舉不失才就卿而求必兼此矣。且我與卿雖君臣禮隔情分殊常藻鏡人倫良所期寄亦以無慚則哲也。

江總至德中授尚書令策曰:於戲夫文昌政本司會治經韋虎謂之樞機李固方之鬥極況其五曹斯綜百揆是諧同蒙宰之司專中臺之任惟爾道業標峻宇量深勝範清規風流以為準的辭宗文學衣冠以為領袖故能師長六官具瞻允塞明府八座儀型載遠其端朝握揆朕所望焉往欽哉!懋建爾徽猷亮采我邦家可不慎歟。

後魏崔玄伯為尚書道武天興元年十一月詔尚書吏部郎中劉淵典官制立爵品定律呂協音樂儀曹郎中董鑒撰郊廟社稷朝聘饗燕之儀三公郎中王德定律令申科禁太史令晁崇造渾儀考天象玄伯總而裁之。

茍頹獻文時為雒州刺史承明元年文明太后令百官舉才堪事人足委仗者,於是公卿咸以頏應選徵拜散騎常侍殿中尚書。

宋弁為散騎常侍遷右衛將軍領黃門弁屢讓孝文曰:吾為相加者卿亦不可有辭豈得專守一官不助朕為治。且散騎位在中書之右常侍者黃門之粗冗領軍者二衛之假攝不足空存推讓而棄大委後孝文車駕征馬圈留弁以本官兼祠部尚書攝七兵事及行執其手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故令卿綰攝二曹弁頓首辭謝。

裴夙字宵興沈雅有器識儀望甚偉孝文見而異之自司空主簿轉尚書左主客郎中。

範紹少聰敏頗涉經史孝文選為門下通事舍人遷錄事合掌奏文帝善之。又為侍中李沖黃門崔光所知出內文奏多以委之帝曾謂近臣曰:崔光從容範紹之力。

崔振為高陽內史孝文南討徵兼尚書左丞留京振既才被擢當世以為榮。

崔亮為尚書二千石孝文在雒欲創革舊制選置百官謂群臣曰:為朕舉一吏部郎必使才望兼允者給卿三日假。又曰:朕已得之不煩卿輩也。馳驛徵亮兼吏部郎。

朱元旭為尚書度支郎中孝明神龜之末以郎選不精大加沙汰元旭與隴西辛雄范陽祖瑩泰山羊深西平源子恭並以才用見留。

辛雄神龜中除尚書駕部郎中轉三公郎其年沙汰郎官惟雄與羊深等八人見留餘悉罷遣後兼司州別駕加前軍將軍冀州刺史侯剛啟為長史孝明以雄長於世務惜不之用更除司空長史。

羊深為尚書駕部郎中於時沙汰郎官務精才實深以才堪見留在公明斷尚書僕射崔亮吏部尚書甄琛咸敬重之孝明行釋奠之禮講孝經深於儕輩中獨蒙引聽時論美之。

李業興為通直散騎侍郎普泰元年沙汰侍官業興仍在通直。

北齊宋遊道初仕東魏為大將軍司馬文襄以吏部郎中崔暹為御史中尉以遊道為尚書左丞謂暹遊道曰:卿一人處南臺一人處北省當使天下肅然崔昂為廷尉卿文宣幸東山百官預宴帝召昂於御座前諭曰:舊人多出為州我欲以臺閣中相付當用卿為令仆勿望刺史卿六十外當與卿本州中間不可得也。天保十年策拜儀同燕於殿百司陪列昂在行中文宣特召昂在禦所曰:歷思群臣可綱紀省闥者惟冀卿一人即日除為兼右僕射數日後昂因入奏事帝謂尚書令楊愔曰:昨不與崔昂正者言其太速欲明年真之終事除正何事早晚可除正僕射明日即拜為真。

張景仁除通直散騎常侍及奏御筆點通直字遂以為正常侍。

後周樂遜為太學助教閔帝踐阼以遜有理務才除秋官府上士。

自行臺左丞出為郢州刺史復入為行臺左丞明察有局再左轄時論榮之。

李旭為禦正中大夫時以近侍清要盛選國華乃以旭及安昌公元則中都公陸逞臨淄公唐謹等並為納言。

隋楊註為雒州長史高祖嘗謂諫議大夫王達曰:卿為我覓一好左丞達遂私於註曰:我薦君為左丞。若事果當以良田相報也。註以達言奏之達竟以此獲罪卒拜註為尚書左丞。

斛斯政煬帝時為尚書兵部郎遼東之役兵部尚書段文振卒侍郎明雅復以罪廢帝彌屬意尋遷兵部侍郎。

唐盧承慶美風儀博學有才貞觀初為秦州都督府戶曹參軍因奏河西軍事太宗奇其明辯擢考功員外郎。

李道裕太宗時為將作少監會刑部尚書張亮反帝命百僚議其獄多言亮當誅惟道裕言亮反形未具明其無罪太宗既盛怒竟斬於市籍沒其家歲餘刑部侍郎有闕令執政者妙擇其人累奏皆不可太宗曰:朕得其人也。往者李道裕議張亮云:反形未具此言當矣。時雖不即從至今追悔遂授道裕刑部侍郎岑文本為中書舍人時中書侍郎顏師古以譴免職溫彥博言於太宗曰:師古諳練政事長於文誥時無逮者冀上復用之太宗曰:我自舉一人公勿憂也,於是以文本為中書侍郎。

楊弘禮為中書舍人太宗有事遼東以弘禮有文武才擢拜兵部侍郎專權兵機之務。

王及善則天時為益州都督府長史以老病致仕加光祿大夫後契丹作亂東山不安召授滑州刺史顧曰:卿比在外知國家事有何不穩及善陳理亂之宜十餘道則天曰:彼末事也。此為本也。卿不可行遂留拜內史。

任雅相為右驍衛將軍兵部侍郎高宗聞其廉正擢為兵部尚書兼受將相之任。

崔玄為天官侍郎每介然自守都絕請謁頗為執政者所忌轉文昌左丞經月餘則天謂曰:自卿改職以來選司大有罪過或聞令史乃設齋自慶此欲盛為貪惡耳今要復舊任。又除天官侍郎。

李昭德為鳳閣侍郎長壽二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員時選昭德與婁師德侯知一為之。

席豫為吏部侍郎玄宗謂之曰:以卿前為考功職事平允故有此授。

為工部侍郎玄宗謂宰臣曰:有從工部侍郎得中書侍郎否對曰:任賢用能非臣等所及帝曰:蘇可中書侍郎仍供政事食明日加知制誥有政事食自始也。入謝帝曰:常欲用卿每有好官闕即望宰相論及宰相皆卿之故人卒無言者朕為卿嘆息中書侍郎朕極重惜自陸象先改後朕每思之無出卿者。

趙退翁自湖南觀察使受代歸京師ト門靜居不與人交往久之特召對於別殿退翁多學問有詞辯敷奏稱旨德宗悅之拜給事中。

蔣乂為司勛員外郎貞元十八年時集賢闕學士求者甚眾會詔問神策軍建置之繇相府討求不知所出乃訪於乂。又徵引根源對甚詳悉宰臣高郢鄭珣瑜相顧曰:集賢有人矣。翌日詔兼判集賢院事。

趙宗儒貞元六年為司勛員外郎判考功宗儒復行貶考之令自至德以來考績之司事多失常參官及諸州刺史未嘗分其善惡悉以中上考褒之及是褒貶稍明人知戒懼帝善之遷宗儒考功郎中。

薛播貞元中為禮部侍郎朝廷難貢舉之任以播素有監裁遂膺其命。

李遜元和中為浙江東道觀察使入朝憲宗曰:諫官給事中。若除授有私政乖允當各令論駁舉其職業以遜浙東有政能遷為給事中呂元膺元和中為給事中。

呂元應元和中為給事中出為同州刺史及入謝憲宗問以時政得失元膺論奏詞甚激切帝嘉其剛正翌日謂宰臣曰:呂元膺讜言直氣今欲留在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為何如李蕃裴進賀曰:陛下納諫超冠前王乃宗社無疆之福臣等不能廣求直士。又不能數進直言孤負聖心合當罪責今請以元膺復為給事中以備顧問帝悅而從之。

孟簡長慶中代崔群為戶部侍郎是官有二員其判使案者別居一署謂之左戶元和以還號為清重之最宰輔登用多繇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簡代焉。

班肅為坊州刺史長慶初以肅為司封員外郎時宰臣上言曰:將欲清風俗必在厚人倫竊見皇甫惟位盛時班行之中多所親附及得罪後議論立變憎嫉如讎俗之衰薄一至於此惟班肅以曾為郎官判度支案終始如一獨送出城周行之間多美其事今郡秩已罷望授一省官以表其行故有是拜。

韋顗為戶部侍郎長慶四年十月以顗為御史中丞兼戶部侍郎以御史中丞鄭覃為權知工部侍郎以刑部侍郎韋景為吏部侍郎以權知禮部侍郎李宗閔為權知兵部侍郎以工部侍郎於敖為刑部侍郎以中書舍人楊嗣復權知今年貢舉是日尚書六曹無不更換人情異之。

王播為河南尹太和二年十月以播為尚書右丞敕吏部今年東都選事宜令播權判待銓試畢日領官吏赴上都。

柳公權以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兼侍書開成二年四月以公權為諫議大夫知制誥學士侍書如初初上於便殿召公權周墀對公權論事切直忤旨周墀為之惴忄栗公權詞氣益堅帝徐謂公權曰:朕知舍人不合卻作諫議以卿論事有爭臣之風今授卿諫議大夫翌日詔下。

魏謩為起居舍人充弘文館直學士開成四年以謩為諫議大夫兼起居舍人充弘文館直學士詔云:朕以邦國之大機務之多惠有所未周化有所未洽不有忠讜之士左右輔益逮暗無燭不其難歟今即高選正人俾居諫省朝政闕失期乎!必聞是用簡自朕心特申獎命所期稱職豈限賞資謩累跋讓官帝遣宰臣宣旨謩乃就官。

元晦為吏部郎中會昌三年二月除右諫議大夫制曰:昔汲黯薄淮陽守願出入禁闥補過拾遺則諫諍之任實資諒直我求其比今得正人吏部郎中元晦往在內廷曾感先顧奮發忠懇不私形骸俯伏青蒲至於零涕數共工之罪不蔽堯聰辯垣平之詐益彰文德近因旌別邪正宰弼上言以魯公藏罟莫如寘革於左右漢後葺檻孰。若列雲於公卿是用命爾登於文陛爾其副我寵擢不替初心無沽小名以枉大節勉服官業期於有終。

周世宗顯德六年車駕幸滄州四月辛卯以前左諫議大夫薛居正為刑部侍郎權判吏部銓司公事仍賜金紫是時居正禦命先至滄州以均定民租為事帝既至聞其事故有是拜。

●卷四百五十八

○臺省部·德望才智德望

《傳》曰:德成而上《詩》曰:令聞令望蓋盛德內充英聲外發。若鼓鐘於宮懷珠於川而鏗釒訇著聞璀璨自耀也。繇漢以來慎臺省之選賈捐之所謂尚書百官本矣。踐其職者率多魁梧之士乃有忠規讜論孤風峻節沈默端厚以鎮俗高潔遜讓以全道安危所系朝野攸矚藹風望於庶尹擅儀表於當世,或以方嚴而見憚或協才美而流譽固足以聳外庭之瞻諦為邦國之寵光虞書稱百僚師師周雅美吉士藹藹咸斯之謂歟。

漢楊惲以兄任為郎補常侍騎以才能稱好交英俊諸儒名顯朝廷。

後漢王良徵拜諫議大夫數有忠言以禮進止朝廷敬之。

劉愷為侍中在位者莫不仰其風行。

周舉徵拜尚書與僕射黃瓊同心輔政名重朝廷左右皆憚之。

王扶為議郎會見恂恂似不能言然性沈正不可幹以非義當世高之。

左雄為尚書令在位者各肅清時稱曰:左伯豪為尚書令天下皆慎選舉伯豪雄字也。

自為尚書令嘗以書陳事臨薨皆焚毀故奇策密謀不得盡聞。又非正道不用心名重天下莫不以為儀表海內英俊咸宗焉司馬宣王嘗稱書傳遠事吾自耳目所從聞見逮百數十年間賢才未有及荀令君者也。

魏徐邵為尚書郎以廉直見稱。

吳顧雍為尚書令不飲酒寡言語舉動時當孫權嘗嘆曰:顧君不言言必有中至飲宴歡樂之際左右恐有酒失而雍必諫之是以不敢肆情權亦曰:顧公在坐使人不樂其見憚如此。

王蕃字永元孫休即位與賀邵薛瑩虞汜俱為散騎中常侍皆加駙馬都尉時論推之。

晉羊祜仕魏為給事中黃門郎高貴鄉公好屬文在位多獻詩賦汝南和道以忤意見斥祜在其間不得而親疏有識尚焉。

杜預為尚書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野服焉號曰: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

遷尚書左僕射侍中如故雖賈后之親屬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謂之以親戚進也。唯恐其不居位衛瓘為中書侍郎權臣專政瓘優遊其間無所親疏甚為傅瑕所重謂之寧武子。

武陔為左僕射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陔以宿齒舊臣名位隆重自以無佐命之功。又在魏已為大臣不得已而居位深懷遜讓終始全潔當世以為美談。

王濟尚常山公主起家中書郎累遷侍中與侍中孔恂楊濟同列為一時秀彥武帝會公卿藩牧於式乾殿顧濟恂而謂諸公曰:朕左右可謂濟濟恂恂矣。每侍見未嘗不諮論人物及萬幾得失濟善於清言修飠希辭令諷議將順朝臣莫能尚焉帝益親貴之仕進雖速論者不以主壻之故咸謂才能致之。

索靖為尚書郎與襄陽羅尚河南潘嶽吳郡顧榮同官咸器服焉。

褚陶吳郡人吳平召補尚書郎張華見之謂陸機曰:君兄弟龍躍雲津顧彥先鳳鳴朝陽謂東南之寶已盡不意復見褚生機曰:公但未睹不鳴不躍者耳華曰:故知延門之德不孤川嶽之寶不匱矣。

傅祗為常侍及趙王倫輔政以為中書監常侍如故以鎮眾心祗辭之以疾倫遣御史輿祗就職王成陳準等相與言曰:傅公在事吾屬無憂矣。其為人物所倚信如此。

陸玩為尚書令王導郤鑒庾亮相繼而薨朝野咸以為三良既沒國家殄瘁以玩有德望乃遷侍中司空給與羽林四十人。

紀瞻為尚書僕射才兼文武朝廷稱其忠量雅正王濛與劉惔為中書侍郎濛恬勝能言名理惔少清峻時人以濛比袁曜卿惔比荀奉倩。

孔坦為尚書左丞深為臺中之所敬憚。

宋殷景仁為侍中與侍中右衛將軍王華侍中驍騎將軍王曇首侍中劉湛四人並時為侍中俱居門下皆以風力局冠冕一時同升之美近代莫及。又文帝於合殿與四人晏飲甚悅華等出帝目送良久嘆曰:此四賢一時之秀同管喉舌恐後世難繼。

蔡興宗為吏部尚書時前廢帝方盛淫宴虐侮群臣自驃騎大將軍建安王休仁以下侍中袁湣孫等咸見淩曳唯興宗得免。

南齊王延之仕宋為左僕射宋德既衰太祖輔政朝野之情人懷彼此延之與尚書令王僧度中立無所去就時人為之語曰:二王平平不送不迎太祖以此美之。

字世遠為尚書儀曹郎太祖謂之曰:卿儀曹才也。

王諶為黃門郎諶貞正和謹朝廷稱為善人多與之厚。

張緒為常侍中書令緒善言素望甚重太祖深加敬異僕射王儉謂人曰:北士中覓張緒過江未有人不知陳仲弓黃叔度能過之不。

徐孝嗣為侍中時北虜動詔孝嗣假節鎮新亭時王晏為令民情物望不及嗣也。

梁張瓚年二十三為太尉諮議參軍吏部尚書俄為長史兼侍中時人以為左遷河東裴子野曰:張吏部有喉唇之任已恨其晚矣。

江革為度支尚書好獎進閭閻為後生延譽由是衣冠士子翕然歸之。

劉顯為中書侍郎與裴子野劉之遴顧協連職禁中遞相師友時人莫不美之。

徐勉為尚書僕射嘗參掌衡石甚得士心。

柳昂武帝時為內史中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賜爵文成郡公當途用事百僚皆出其下昂竭誠獻替知無不為謙虛自處未嘗驕物時論以此重之。

蔡撙為中書令卒司空袁昂嘗謂諸賓曰:自蔡侯卒不復更見此人其為名輩所知如此。

袁昂為吏部尚書高祖謂之曰:齊明帝用卿為黑頭尚書我用卿為白頭尚書良以多愧對曰:臣生四十七年於茲矣。四十已前臣之自有七年已後陛下所養七歲尚書未為晚達帝曰:士固不妄有名。

臧厥臧甄子也。為散騎常侍歷中書通事舍人前後居職所掌之局大事及蘭臺廷尉所不能決者敕並付厥厥辯斷精詳鹹得其理厥卒後有撾登聞鼓訴者求付清直舍人高祖曰:臧厥既亡此事便無可付其見知如此。

陳張種為尚書令以疾授金紫光祿大夫種沈深虛靜而識量宏博時人皆以為宰相之器僕射徐陵嘗抗表讓位於種曰:種器懷沈密文史優裕東南貴秀朝廷親賢克壯其猷宜居左執其為人物所推如此姚察為吏部尚書察博極墳籍尤善人物至於姓氏所起官職姻娶無所遺失具澄鑒之識人久以梓匠相許及遷選部雅允朝望。

後魏封琳為司宗下大夫有長者之稱。

盧魯元為中書侍郎性多容納善與人交時掩人之過揚人之美由是公卿咸親附之。

李瑾為通直散騎侍郎與給事黃門侍郎王遵業尚書郎盧觀典領儀註臨淮王謂瑾等曰:卿等三雋共掌帝儀可謂舅甥之國王盧即瑾之外兄也。

賈思伯任都官尚書侍講性謙和傾身禮士雖在街途停車下馬接誘恂恂曾無倦色客有謂思伯曰:公今貴重寧能不╂思伯曰:衰至便╂何常之有當世以為雅談。

胡方回為中書侍郎司徒崔浩及當時朝賢並愛重之清貧守道以壽終。

李神雋為尚書左僕射篤好文雅老而不輕凡所交遊皆一時名士汲引後生為其光價四方纔子同宗附之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加光祿大夫篤親念故虛已存納雖處貴重誌同貧素。

李孝伯為散騎常侍孝伯體度恢雅明達政事朝野貴賤咸推重之。

李沖為南部尚書竭忠奉上知無不盡出入憂勤形於顏色雖舊臣戚輔莫能逮之無不服其明斷慎密而歸心焉,於是天下翕然及殊方聽望咸宗奇之。

鹿涅為給事黃門侍郎雖任居通顯志在謙退迎送親賓加於疇昔。

崔休為黃門侍郎崇尚先達愛接後來時議重之。

辛雄為尚書三公郎右僕射元欽謂左僕射蕭寶夤曰:至如辛郎中才用省中諸人莫出其右寶夤曰:吾聞遊僕射云:得如雄者四五人共治省事足矣。今日之賞何其晚哉!於時諸公皆慕其名欲屈為佐莫能得也。

谷渾為儀曹尚書正直有操行不茍合趣舍不與已同視之蔑如也。然愛重舊故不以富貴驕人時人以此稱之。

羊深為駕部郎在公明斷尚書僕射崔亮吏部尚書甄琛咸敬重之。

常景為門下錄事在樞密十有餘年為侍中崔光盧昶遊肇元暉尤所知賞累遷積射將軍給事中。

北齊任延敬為尚書左僕射進位開府儀同三司延敬位望既重能以寬和接物人皆稱之。

鄭述祖累遷儀同三司述祖女為趙郡王妃述祖常坐受王拜命坐王乃坐妃薨後王更娶鄭道陰女王坐受道陰拜王命坐乃敢坐王謂道陰曰:鄭尚書風德如此。又貴重宿舊君不得譬之。

元斌為尚書左僕射斌美儀貌性寬和居官重任頗為齊文襄愛賞。

元文遙為中書舍人楊遵彥每云:堪解穰侯印者必在斯人。

陽休之累遷中書監位望雖高虛懷接物為縉紳所重。

崔︱為五兵尚書監國史在臺閣之中見稱簡正。

袁聿脩為吏部尚書聿脩少平和溫潤最有規簡以名家子歷仕清華時望多相器待許其風鑒在郎署之日值趙彥深為水部郎中同在一院因成交友彥深後被沙汰停私門生藜藿聿脩猶以故情存問來往彥深任用銘感甚深雖人才無愧然繇其接引吏部尚書以後自以物望得之。

後周長孫紹遠為殿中尚書錄尚書事太祖謂群公曰:長孫公容止堂堂足為今模楷。

李彥為兵部尚書加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仍兼著作六官建改授軍司馬進爵為伯彥性謙恭有禮節雖居顯要於親黨之間恂恂如也。輕財重義好施愛士時論以此稱之。

唐瑾為吏部尚書銓綜衡流雅有人倫之鑒以父憂去職尋起令視事時六尚書皆一時之秀周文自謂得人號為六俊然瑾尤見器重。

崔謙累遷銀青光祿大夫謙少時讀經史晚年好老莊容止儼然無慍色親賓至則置酒相娛清言不及俗事士大夫以為儀表。

元偉高祖時聘於齊為齊人所執齊平偉方見釋授上開府偉性溫柔好虛靜居家不治生業篤學愛文政事之暇未嘗棄日謹慎小心與物無忤時人以此稱之自鄴還也。庾信贈其《詩》曰:虢亡垂棘反齊平寶鼎歸其為辭人所重如此。

趙善為尚書右僕射性溫恭有器局位居端右愈自謙退其職務克舉則曰:某官之力有罪責則曰:善之咎也。時人稱其有公輔之量。

荀士遜為中書侍郎號為稱職與李。若等撰典言行於當世。

蘇亮為中書監有機辯善談笑文帝甚重之記人之善忘人之過薦達後進常如弗及故當世敬慕焉周惠達為儀同三司雖居顯職性謙退善下人盡心勤公進拔良士以此人皆敬而附之。

薛寘為禦正中大夫時前中書監盧柔學業優深文藻華贍而寬與之方駕故世號曰:盧薛焉。

轉行臺左丞遷南郢州刺史復令為行臺左丞明察有局再居左轄時論榮之。

隋韋世康為禮部尚書世康寡嗜欲不慕勢貴未嘗以位望自矜聞人之善。若已有之亦不顯人過以求名譽。

姚察初仕陳為吏部尚書入隋為秘書丞學兼儒史李諤高祖受禪歷比部考功二曹侍郎賜爵南和伯諤性公方明達世務為時論所推遷治書侍御史元文都開皇初授內史舍人歷庫部考功二曹郎俱有能名擢尚書左丞。

湯尚希為禮部尚書授上儀同尚希性弘厚兼以學業自通甚有雅望為朝廷所重。

宇文弼煬帝時為禮部尚書弼既以才能著稱歷居顯要聲望甚重物議時談多見推許。

牛弘為右光祿大夫榮寵當世而車服卑簡事上盡禮待下以仁訥於言而敏於行。

李德饒大業中為司隸從事雖位秩未通其德行為當世所重凡與結交皆海內髦彥。

裴矩大業時為黃門侍郎遇人盡誠雖至胥吏皆得歡心。

唐溫大雅太宗時累轉禮部尚書甚有雅望。

魏知古為工部尚書卒宋璟聞而嘆曰:叔向古之遺直子產古之遺愛能兼之者其在魏公乎!裴寬為禮部尚書有重名於開元天寶間。

韋陟天寶初為吏部侍郎以道義相知不隔貴賤布衣韋帶之士嘗虛左倒屣時人以此重之。

韋虛心為戶部郎中善於剖判時員外郎宋之問工於詩人以為戶部有二妙。

李暠為吏部尚書風儀秀整所歷曹以威重見稱唐邕白建天保初主治外兵騎兵二曹謂之外省其後邕建位望轉隆各置省主令中書舍人分判二省事故世稱唐白云:

李季卿代宗朝歷吏部侍郎散騎常侍有宇量性識博達善與人交襟懷豁如其在朝以進賢為務士以此多之。

崔渙為吏部侍郎集賢院待制性尚簡淡不交世務頗為時望所歸。

於休烈為工部尚書恭儉溫仁未嘗以喜慍形於顏色而親賢下士推轂後進雖位崇年高曾無倦色。

李元素為給事中時美官缺必指元素。

武元衡為比部員外一歲遷右司郎中時以詳整稱重後為御史中丞持平無私人復稱之。

鄭餘慶為左僕射左揆之重儀刑庶工頃自武臣權幸超踐崇寵中臺政本浸以元刂替及餘慶以舊德居之人情美洽。

錢徽為翰林學士以上疏請罷兵忤旨出為虢州刺史徽文雅厚重時論以為不宜久在郡元和四年徽拜禮部侍郎後自工部侍郎出為華州刺史朝廷以徽素有公望拜左丞。

鄭絪為吏部尚書本以文學進性恬淡踐歷華顯出入中外者逾四十餘年所居雖無赫奕之稱而守道敦篤耽閱典墳與當時博文好古之士為講論名理之遊時人皆仰其耆德焉。

許孟容元和中歷兵吏部侍郎太常卿方勁富文學其折衷禮法考詳訓典甚為賢正論者稱焉。

李絳為左僕射絳儀冠標望清舉自然以直道進退聞望傾時。

崔從歷吏部尚書侍郎從守道貞固自長慶以後以時風囂薄尤不樂趨進其簡厚之德至今稱之。

楊於陵為左僕射致仕於陵器量弘整進止有常度在朝三十餘年崇踐中外始終不失其正居官職奉亦善操守時人皆仰其風德。

韋弘景為尚書左丞弘景素以鯁亮稱及居綱轄之地郎吏望風修整累遷刑部尚書充東都留守判東都尚書省事卒弘景歷官行事始終以直道自立議論操持無所阿附當時風教尤為倚賴自長慶以來目為名卿云:

宋申錫敬宗寶歷二年為禮部員外郎始自策名及在朝行清慎介潔不趨黨與自長慶寶歷之間時風囂薄朋比大扇及申錫被用時論以為勸。

崔玄亮自太常少卿為諫議大夫朝廷以其名望宿舊由諫議遷右散騎常侍。

韋虛舟家有禮則父子兄弟更踐郎省時稱郎官家韓愈為吏部侍郎諸權門豪士如仆隸焉瞪然不顧而頗能誘厲後進館之者十六七雖晨炊不給怡然不介意大抵以興起名教弘獎仁義為事。

薛廷老為刑部員外累遷至給事中當官舉職不求虛譽侃侃於公卿之間甚有風望。

王翊太原人少以門陰仕進性謙柔不競名利為左散騎常侍代宗即位目為純臣尤重之。

宇文籍太和初為諫大夫而專掌史籍簡淡與人少合躭玩經史專精於著述風望峻整為時推重。

孟簡為工部侍郎夙擅時名士流推重及居大列風望愈高或顯級華資有缺者當時公議必僉屬簡未幾代崔群為戶部侍郎是官有二員其判使案別居一署謂之左戶元和以還號為清望之最宰輔登用多由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簡代焉。

王質為諫議大夫風度厚重道直言正時輩推許後唐蕭頃初入梁歷給諫御史中丞禮部侍郎知貢舉有能名。

漢劉鼎性。若寬易而典選曹案頗有風棱人稱為能。

○臺省部·才智

夫三臺西掖典掌尤重詔令參典咸出於茲故有道藝淵通機用周敏風力局顧問會旨參決朝議剖斷民事應對條暢敷奏精密兼領眾職曾莫留滯練識舊體訖無尤違矧屬軍國多務書牘填委凡所諮稟克究事端應變。若神舉無遺策至於該覽百氏損益萬幾雖曰:坐曹不廢接待用能服其時輩藹茲令譽行王言之攸獎見人爵之斯從加以操履不渝諒直是守替其政柄誠無愧焉。

漢金安上字子侯少為侍中惇篤有智宣帝愛之。

後漢耿國字叔慮(東觀記作憲)建武四年初入侍光武拜為黃門侍郎應對左右帝以為能遷射聲校尉郅壽為尚書令朝廷每有疑議嘗獨進見章帝奇其智策擢為京兆尹。

尹勛遷尚書令延熹中誅大將軍梁冀桓帝召勛部分眾職甚有方略封宜陽鄉侯。

魏王粲為侍中粲才既高辨論應機鍾繇王朗等雖各為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議皆閣筆不能措手。

蜀費衤韋為尚書令常以朝晡聽事其間接納賓客飲食嬉戲加之博奕每盡人之歡事亦不廢。

呂乂為尚書代董允為尚書令眾事無留門無停賓乂歷職內外治身儉約謙靜少言為政簡而不煩號為清能。

吳孫丞為黃門侍郎與顧榮俱為侍臣後主內侍多得罪尤惟榮丞獨獲全嘗使二人記事丞答顧問乃下詔曰:自今已後用侍郎皆當如今宗室丞顧榮儔也。

薛瑩初為光祿大夫天紀四年晉軍征吳後主奉書請降瑩既至雒陽將先見敘為散騎常侍答問處當皆有條理(干寶晉紀曰:武帝從容問瑩曰:孫皓之所以亡者何也。對曰:歸命侯臣皓之君吳也。昵近小人刑罰妄加大臣大將無所親信人人憂恐各不自保危亡之[C260]實由於此帝遂問吳士存亡者之賢愚薛瑩各以狀對)。

晉石崇為侍中武帝以崇功臣子有局深器重之徐邈為中書舍人遷常侍侍郎蒞官簡惠達於從政論議精密當時多諮稟之觸類辨釋問則有對。

杜預為度支尚書在位七年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野稱美號曰: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也。

宋劉穆之在晉為尚書右僕射領選前將軍丹陽尹高祖北伐留世子為中軍將軍監太尉留府轉穆之左僕射領監軍中軍二府軍司將尹領選如故甲仗五十人入居東城穆之內總朝政外供軍旅決斷如流事無擁滯賓客輻湊求訴百端內外諮稟盈皆滿室目覽辭訟手答箋書耳行聽受口內酬應不相參涉皆悉贍舉。又言談賞笑引日亙時未嘗倦苦裁有暇手自寫書尋覽篇章校定墳籍。

顧琛為庫部郎元嘉七年文帝遣到彥之經略河南大敗悉委棄兵甲武庫為之空虛後帝宴會有後魏歸人在坐帝問琛庫中仗猶有幾許琛詭答有十萬人仗舊武庫仗秘不言多少帝既發問追悔失言及琛詭對帝甚喜。

南齊王儉為左僕射領選太子少傅國子祭酒衛將軍丹陽尹令史諮事賓客滿席儉應接銓序旁無留滯。

梁範雲為吏部尚書任守隆重書牘盈案賓客滿門雲應對如流無所壅滯官曹文墨發レ。若神時人咸服其明贍。

徐勉為吏部尚書既閑尺牘兼善辭令雖文案填積坐客充滿應對如流手不停筆。又該綜百氏皆為避諱。

朱異大通元年遷散騎常侍自周舍卒後異代掌機謨方鎮改換朝儀國典詔敕誥書並兼掌之每四方表疏當局簿領諮詢詳斷填委於前異屬辭落紙覽事下議縱橫敏贍不暫停筆頃刻之間諸事便了。

後魏裴脩孝文時為中大夫兼祠部曹司職主禮樂每有疑議脩斟酌故實咸有條貫。

北齊陳元康遷陵臺都官郎軍國多務元康問無不知神武臨行留元康在後馬上有所號令九十餘條元康屈指數之藎能記憶神武甚親之曰:如此人世間希有我今得之乃上天降佐也。時趙彥深亦知機密人謂之陳趙而元康勢居趙前。

後周宇文深為散騎常侍深性多奇譎好讀兵書既在近侍每進籌策。

蘇亮為中書監領著作修國史亮有機辨美談笑太祖甚重之所有籌議率多會旨。

隋劉子翊高祖大業中為治書侍御史每朝廷疑議子翊為之辨折多出眾人意表。

高構字孝基為戶部侍郎馮翊武鄉女子焦氏既瘂。又聾嫁之不售嘗采樵於野為人所犯而有孕遂生一男年六歲莫知其姓,於是申省構判曰:母不能言窮理絕冤案風俗通云:姓有九種或氏於爵或氏所居此兒生在武鄉可以武為姓尋遷雍州刺史以明斷見稱。

唐劉林甫武德初為內史舍人時兵機繁速庶事草創高祖委林甫專典其事以才見稱。

溫大有字彥博大雅弟也。為中書侍郎敷奏明敏為當時所稱先大雅卒朝廷每追惜之。

杜如晦慷慨有大節臨機能斷太宗為秦王奏為王府屬尋領行臺兵部郎中每從征伐軍國多務如晦剖斷如流為談者所服。

馬周為給事中尋轉中書舍人在位數陳得失周有機辯能敷奏深識事端故動無不中。

姚元崇為夏官郎中時契丹寇陷河北數州兵機悉委元崇剖析。若流皆有條貫則天甚奇之遷夏官侍郎。

●卷四百五十九

○臺省部·公正

孔子曰:茍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又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此所謂言必忠信行必謹厚施於家邦無所不可茍異,於是則人雖服從身亦弗理矧乎!著位南宮比喉舌之象恪居中憲號耳目之官固當不侮鰥寡不畏強禦寅奉一人威肅百辟。若衛之史魚漢之汲黯唐狄仁傑之儔皆可以同傳矣。

漢張敞以數上書有忠言宣帝徵敞為大中大夫與於定國並平尚書事以正違忤大將軍霍光孔(守正不阿也。)光為光祿勛領尚書事光帝師傅子少以經行自著進官蚤成(蚤古早字)不結黨友養遊說有求於人既性自守亦其勢然也。

後漢宋均明帝時為尚書令每有駁議多合上旨均嘗刪翦疑事帝以為有奸大怒收郎縛格之諸尚書惶恐皆叩頭謝罪均顧厲色曰:蓋忠臣執義無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雖死不易誌小黃門在傍入具以聞帝喜其不撓即令貰郎。

樂恢為尚書僕射是時河南尹王調雒陽令李阜與竇憲厚善縱舍自由恢劾奏調阜並及司隸校尉諸所刺舉無所迴避貴戚惡之憲弟夏陽侯瑰欲往候恢恢謝不與通憲兄弟放縱而忿其不附已妻每諫恢曰:昔人有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恢嘆曰:吾何忍素餐而立人之朝乎!。

韓棱為尚書令和帝即位侍中竇憲使人刺殺齊殤王子都鄉侯暢於上東門有司畏憲咸委疑於暢兄弟詔遣侍御史之齊案其事棱上疏以為賊在京師不宜舍近問遠恐為奸臣所笑竇太后怒以切責稜稜固執其義及事發果如所言憲惶恐白太后求出擊北匈奴以贖罪棱復上疏諫太后不從及憲有功還為大將軍威振天下復出屯武威會帝西祠園陵詔憲與車駕會長安及憲至尚書以下議欲拜之伏稱萬歲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諂下交不瀆禮無人臣稱萬歲之制議者皆慚而止尚書左丞王龍私奏記上牛酒於憲棱舉奏龍論為城旦。

郅壽為僕射是時大將軍竇憲以外戚之寵威傾天下憲常使門生賫書詣壽有所請壽即送詔獄前後上書陳憲驕恣引王莽以誡國家是時憲征匈奴海內供其役費而憲及其弟篤景並起第宅驕奢非法百姓苦之壽以府藏空虛軍旅未休遂因朝會譏刺憲等厲音正色辭旨甚切。

張霸為侍中時皇后兄虎賁中郎將鄧騭當朝貴盛聞霸名行欲與為友霸逡巡不答眾人笑其不識時務。

李充為侍中大將軍鄧騭嘗置酒請充賓客滿堂酒酣騭詭曰:幸椒房位列上將幕府初開欲辟天下奇偉以輔不逮惟諸君博求其器充乃為陳海內隱居懷道之士頗有不合騭欲絕其說以肉啖之充抵肉於地曰:說士猶甘於肉遂出徑去騭甚望之同坐汝南張孟舉往讓充曰:一日聞足下與鄧將軍說士未究激刺面折不由中和出言之責非所以光祚子孫者也。充曰:大丈夫居世貴行其意何能遠為子孫之計由是見非於貴戚。

劉矩為尚書令矩性亮直不能諧附貴勢以是失大將軍梁冀意出為常山相。

楊厚為侍中順帝時大將軍梁冀威權傾朝遣弟侍中不疑以車馬珍玩致遺於厚欲與相見厚不答左雄為尚書令遷司隸校尉初雄薦周舉為尚書舉既稱職議者咸稱焉及在司隸。又舉故冀州刺史馮直以為將帥而直嘗坐贓受罪舉以此劾奏雄雄悅曰:吾嘗事馮直之父而。又與直善今宣光以奏吾乃是韓厥之舉也。由是天下服焉。

張陵為尚書桓帝元嘉中歲首朝賀大將軍梁冀帶劍入省陵呵叱令出敕羽林虎賁奪冀劍冀跪謝陵不應即劾奏冀請廷尉論罪有詔以一歲俸贖而百僚肅然初冀弟不疑為河南尹舉陵孝廉不疑疾陵之奏冀因謂曰:昔舉君適所以自罰也。陵對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誤見擢序今申公憲以報私恩不疑有愧色。

羊陟為尚書令時太尉張顥司徒樊陵大鴻臚郭防太僕曹陵大司農馮方並與宦相姻私公行貨賂並奏罷黜之不納。

刁韙為尚書在朝有鯁直臣節。

向栩為侍中每朝廷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憚之。

橋玄靈帝時為尚書令時大中大夫蓋升與帝有舊恩前為南陽太守臧數億以上玄奏免升禁錮沒入財賄帝不從而遷升侍中玄病免。

趙戩字叔茂為尚書選部郎董卓欲以所私並充臺閣戩拒不聽卓怒召戩欲殺之觀者皆為戩懼而戩自。若及見卓引辭正色陳說是非卓雖凶戾屈而謝之。

為尚書令折節下士坐不累席其在臺閣不以私慾撓意有群從一人才行實薄,或謂以君當事不可不以某為議郎笑曰:官者所以表才也。若如來言眾人其謂我何邪其持心平正皆類此。

魏陳群轉侍中領丞相東西曹掾在朝無適無莫雅仗名義不以非道假人。

賈逵為諫議大夫時太祖終於雒陽逵典喪事時鄢陵侯彰行越騎將軍從長安來赴問逵先王璽綬所在逵正色曰:太子在鄴國有儲副先王璽綬非君侯所宜問也。遂奉梓宮還鄴。

何夔魏國初建拜尚書僕射時丁儀兄弟方進寵儀與夔不合尚書傅選謂夔曰:儀不相好已甚子友毛等儀已害之矣。子宜少下之夔曰:為不義適足害其身焉能害人。且懷奸亻幸之心立於明朝其得久乎!夔終不屈誌儀後果以凶偽敗。

杜恕為散騎黃門侍郎恕推誠以質不治飾少無名譽及在朝不結交援專心向公每政有得失嘗引綱維以正言,於是侍中辛毗等器重之。

蘇則為侍中與董昭同僚昭嘗枕則膝臥則推下之曰:蘇則之膝非佞人之枕也。

辛毗為侍中時中書監劉放令孫資見信於主制斷時政大臣莫不交好而毗不與往來毗子敞諫曰:今劉孫用事眾皆影附大人宜少降意和光同塵不然必有謗言毗正色曰:主上雖未稱聰明不為暗劣吾立身自有本末就與孫劉不平不過令吾不作三公而已何危害之有焉大丈夫欲為公而毀其高節耶蜀羅憲字令則為尚書吏部郎時黃皓預政眾多附之憲獨不與同皓恚左遷巴東太守。

吳紀陟為中書郎孫峻使詰南陽王和令其引分陟密使令正辭自理峻怒陟懼閉門不出。

晉辛表字偉容年二十餘為散騎侍郎時同僚諸郎共平尚書事年少並兼厲鋒氣要名譽尚書事至或有不便故遺漏不視及傳書者去即入深文論駁惟表不然事來有不便輒與尚書共論盡其意主者固執不得已然後共奏議司空陳泰等以此稱之。

崔洪自尚書左丞遷吏部尚書舉用甄明門無私謁薦雍州刺史郤詵代己為左丞詵後糾洪洪謂人曰:我舉郤丞而還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詵聞曰:昔趙宣子任韓厥為司馬以軍法戮宣子之仆宣子謂大夫曰:可賀我矣。吾選厥也。任其事崔侯為國舉才我以才見舉惟官是視各明至公何故斯言乃至此洪聞其言而重之。

文立巴郡人為散騎常侍蜀故尚書犍為程瓊雅有德業與立深交武帝聞其名以問立對曰:臣重其人但年垂八十稟性謙退無復當時之望故不以上聞耳瓊聞之曰:廣休可謂不黨矣。故吾善夫人也。

甄德為侍中時河南尹庾純先坐事免後復為散騎常侍後將軍荀汲於朝會中奏純以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進德進曰:孝以顯親為大祿養為榮詔赦純前愆擢近侍兼掌教官此純召不俟駕之日而後將軍汲以私議貶奪公論抗言矯情誣罔朝廷宜加貶汲坐免官。

傅咸為左丞多與楊駿箋諷切之駿意不平駿弟濟素與咸善與咸《書》曰: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廣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觀每事欲了生子癡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癡復為快耳左丞總司天臺維正八坐此未易居以君盡性而處未易居之任益不易也。想慮破頭故具有白咸答曰:衛公云:酒色之殺人此甚於作直坐酒色死人不為悔逆畏以直致禍此由心不直正欲以茍。且為明哲耳自古以直致禍者當由矯枉過直,或不忠允欲以亢厲為聲故致忿耳安可忄空忄空為忠益而當見疾乎!。

卞粹惠帝初為尚書郎楊駿執政人多附會而粹正直不阿及駿誅超拜右丞封咸陽子稍遷至左軍將軍。

華廙為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時河南尹韓壽因賈后求以女配廙孫陶廙距不許後深以為恨故遂不登臺司。

王戎為司徒免官惠帝反宮以戎為尚書令既而河間王遣使說成都王穎將誅齊王ぁ檄書至ぁ謂戎曰: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卿其善為我籌之戎曰:公首舉義眾冀定大業開闢已來未始有也。然論功報賞不及有勞朝野失望人懷貳誌今二王帶甲百萬其鋒不可當。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權崇讓此求安之計也。ぁ謀臣葛旟怒曰:漢魏以來王公就第寧有得保妻子者乎!議者可斬,於是百官震悚戎偽藥發墮廁得不及禍。

王衍為中書令時齊王ぁ有興復之功而專權自恣公卿皆為之拜衍獨長揖焉。

裴楷為侍中石崇以功臣子有才氣與楷誌趣各異楷不與之交。

劉頌為吏部尚書及趙王倫之害張華也。頌哭之甚慟聞華子得逃喜曰:茂先卿尚有種倫黨張林聞之大怒憚頌持正而不能害也。孫秀等推崇倫功宜加九錫百僚莫敢異議頌獨曰:昔漢之錫魏魏之錫晉皆一時之用非可通行今宗廟乂安雖嬖後避退勢臣受誅周勃誅諸呂而尊孝文霍光廢昌邑而奉孝宣並無九錫之命違舊典而習權變非先王之制九錫之議請無所施張林積忿不已以頌為張華之黨將害之孫秀曰:誅張裴巳傷時望不可復誅頌林乃止。

劉喬為散騎常侍時齊王ぁ為大司馬初紹為ぁ所重每下階迎之喬言於ぁ曰:裴張之誅朝臣畏憚孫秀故不敢不受財物嵇紹今何所逼忌故畜裴家車牛張家奴婢邪樂彥輔來公未嘗下床何獨加敬於紹ぁ乃止紹謂喬曰:大司馬何故不復迎客喬曰:似有正人言以卿不足迎者紹曰:正人為誰喬曰:其則不遠紹默然。

嵇紹元康初為給事黃門侍郎時侍中賈謐以外戚之寵年少居位潘嶽杜斌等皆附焉謐求交於紹紹拒而不答及謐誅紹時在省以不阿比凶族封弋陽子。

茍晞為尚書左丞廉察諸曹八坐以下皆側目憚之荀緄為尚書秉機平正直道而行是時內外公卿大夫莫不敬憚焉。

劉暾字長升為尚書左丞正色在朝三臺清肅。

郤鑒鎮合肥時王敦有逆謀甚忌之表為尚書令徵還道經姑孰與王敦相見謂曰:樂彥輔短才耳後生流宕言違名檢考之以實豈勝滿武秋耶鑒曰:擬人必於其倫彥輔道韻平淡體識沖粹處傾危之朝不可得而親疏及湣懷太子之廢可謂柔而有正武秋失節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湣懷廢徙之際交有危機之急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減明矣。鑒曰:大丈夫既潔身北面義同在三,豈可偷生屈節顏天壤耶茍道數終極固當存亡以之敦聞鑒言大忿之遂不復相見拘留不遣敦之黨與訁替毀日至鑒舉止自。若初無懼心敦謂錢鳳曰:郤道徵儒雅之士名位既重何得害之乃放還臺。

為右將軍給事中尚書令成帝即位群臣進璽司徒王導以疾不至正色於朝曰:王公豈社稷之臣耶大行在殯嗣皇未立寧是人臣辭疾之時導聞之乃輿疾而至與庾亮共參機要王導稱疾不朝而私送車騎將軍郤鑒奏以導虧法從私無大臣之節御史中丞鍾雅阿撓王典不加準並請免官雖事寢不行舉朝震肅斷裁切直不畏強禦皆此類也。實當官以褒貶為己任勤於吏事欲軌正督世不肯茍同時好然性不弘裕才不副意故為諸名士所少而無卓爾優譽明帝深器之於諸大臣而最任職阮孚每謂之曰:卿常無泰嘗如含瓦石不亦勞乎!曰:諸君以道德恢弘風流相尚執鄙吝者非而誰時貴遊子弟多慕王澄謝鯤為達壺厲色於朝曰:悖禮傷教罪莫斯為甚中朝傾覆實由於此欲奏推之王導庾亮不從乃止然而聞者莫不折節孔愉為尚書左僕射讓稟賜表指言奸暴威虐王導聞而非之於都坐謂愉曰:君言奸吏擅威暴人肆虐為患是誰愉欲大論朝廷得失陸玩抑之乃止後導將以趙裔為護軍愉謂導曰:中興已來處此官者周伯仁應思遠耳今誠乏才豈以趙裔居之邪導不從其守正如此由是為導所銜。

孔坦為尚書郎典客令萬默領諸胡胡人相誣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將加大辟坦獨不署由是被譴棄官歸會稽。

王珣為僕射太子少傅王雅將拜遇雨請以糸散入珣不許之因冒雨不拜。

韓伯為侍中陳郡周勰為謝安主簿居喪廢禮崇尚老莊脫犯名教伯領中正不通勰議曰:拜下之敬猶能違眾從禮情理之極不宜以多比為通時人憚焉識者謂伯可謂澄世所不能澄裁世所不能裁者矣。與夫容已順眾者豈得同時而共稱哉!。

範寧為中書侍郎指斥朝士直言無諱王國寶寧之甥也。以諂媚事會稽王道子懼為寧所不容乃相驅扇因被疏隔求補豫章太守帝曰:豫章不宜太守何急以身試死邪寧不信卜占固請行。

阮種為中書郎進止有方正已率下朝廷咸憚其威容每為駁議事皆施用遂為楷則。

郤隆字弘始謇亮有匪躬之節初為尚書郎轉左丞在朝為百僚所憚徐邈為散騎常侍謝安薨論者或有異同邈固勸中書令王獻之奏加殊禮仍崇進謝石為尚書令玄為。

徐州邈後為中書侍郎邈嘗詣東府遇眾賓沈湎引滿訁宣訁華會稽王道子曰:君時有暢不邈對曰:邈陋巷書生惟以節儉清修為暢耳道子以邈業尚道素笑而不以為忤也。

範泰為中書侍郎時會稽王世子元顯專權內外百官請假不復表聞惟箋元顯而已泰建言以為非宜元顯不納。

宋蔡廓為御史中丞時中書令傅亮寄任隆重學冠當時朝廷儀典皆取定於亮每諮廓然後施行亮意。若有不同廓終不為屈。

王惠為吳興太守少帝即位以蔡廓為吏部尚書不肯拜乃以惠代焉惠被召即拜未嘗接客人有與書求官者得輒聚置閣上及去職其封如初時談者以廓之不拜惠之即拜雖事異而意同也。

何尚之為侍中領尚書令秉衡當朝畏遠權柄親戚故舊一無薦舉既以致怨亦以此見稱。

王球為吏部尚書球公子簡貴素不交遊筵席稀進門無異客尚書僕射殷景仁領軍劉湛並執重權傾動內外球雖通家姻戚未嘗往來。

南齊王琨在宋為散騎常侍廷尉虞議社稷合為一神琨案舊糾駁時深被親寵朝廷嘆琨強正太祖即位加侍中時王儉為宰相屬琨用東海郡迎吏琨謂信人曰:語郎三臺五省皆是郎用人外方小郡當乞寒賤省官何容復奪之遂不過其事。

蕭惠基為侍中領驍騎將軍尚書令王儉朝宗貴望惠基同在禮閣非公事不私覿焉。

張緒為散騎常侍領本州中正長沙王晃屬選用吳興聞人邕為州議曹緒以資藉不當執不許晃遣書佐固請之緒正色謂晃使曰:此是身家州鄉殿下何得見逼。

謝氵龠為吏部尚書明帝廢鬱林領兵入殿左右驚走報氵龠氵龠與客圍棋每下子輒云:其當有意竟局乃還齋臥竟不問外事明帝即位氵龠。又屬疾不知事蕭諶以兵臨起之氵龠曰:天下事公卿處之足矣。且死者命也。何足以此懼人後宴會功臣上酒尚書令王晏等興席氵龠獨不起曰:陛下受命應天晏以為已之力觴遂不見報上大笑解之座罷晏呼氵龠共載還令省欲相撫悅氵龠。又正色曰:君巢窟在何處晏初得班劍氵龠謂之曰:身家太傅裁得六人。若何事頓得二十晏甚憚之謂江┙曰:彼上人者難為訁州對加領右軍將軍梁江革為度支尚書時尚書令何敬容掌選序用多非其人革性強直每至朝宴常有褒貶以此為權勢所疾乃謝病還家。

到洽為尚書吏部郎請一無所行為尚書左丞準繩不避貴戚尚書省賄賂莫敢通。

為吏部郎方雅有風格僕射徐勉權重自遇在位者並宿士敬之唯及王規與抗禮不為之屈羊亻品為都官尚書時尚書令何敬容用事與之並省未嘗遊造有宦者張僧胤候亻品亻品曰:我床非閹人所坐竟不前之時論美其貞正。

孔休源為尚書左丞彈肅禮闈雅允朝望。

謝舉為尚書令時邵陵王綸於婁湖立園廣宴酒後好聚眾賓冠手自裂破投之唾壺皆莫敢言舉嘗預宴王欲取舉幘舉正色曰:裂冠毀冕下官弗敢聞命拂衣而退王屢召不反甚有慚色焉。

陳孔奐為尚書倉部郎遷儀曹侍郎時左民郎沈景為飛書所謗將陷重辟事連臺閣人懷憂懼奐廷議理之竟得明白。

蕭弘為始興王諮議參軍兼金部侍郎性抗直不事權貴左右近臣無造請高宗每欲遷用輒為用事者裁抑焉。

後魏東阿縣公元順為吏部尚書兼右僕射時三公曹令史朱暉案事錄尚書高陽王雍雍欲以為廷尉評頻煩順順不為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雍聞大怒昧爽坐都廳召尚書及丞郎畢集欲待順至於眾挫之順日高方至雍攘袂撫幾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內親尊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順須髪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湧長欷而不言久之搖一白羽扇徐而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暉小子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宜遵成旨自有短垣而復逾之也。雍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順曰: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順。又厲聲曰:必如是順當依事奏聞雍遂笑而言曰:,豈可以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順入室與之極飲順亢執不撓皆此類也。

穆紹為侍中領本邑中正紹無他才能而資性方重罕接賓客希造人門領軍元乂當權熏灼曾往候紹紹迎送下階而已時人嘆尚之紹加儀同三司領左右侍中元順與紹同直順嘗因醉入其寢所紹擁被而起正色讓順曰:身二十年侍中與卿先君亟連職事縱卿後進何宜相排突也。遂謝事還家詔喻乃起高允為中書侍郎閹官宗愛之任勢也。威振四海嘗召百司於都堂王公已下望庭畢拜允至獨升階而揖。

羊祉為光祿大夫當官不憚強禦朝廷以為剛斷時有檢覆每令出使。

於忠為散騎常侍兼武衛將軍時北海王詳為太傅錄尚書事忠每以鯁氣正辭為詳所忿面責忠曰:我憂在前見爾死不憂爾見我死時也。忠曰:人生於世自有定分。若應死於王手避亦不免。若其不爾王不能殺詳因忠表讓之際密勸帝以忠為列卿令解左右聽其讓爵,於是詔停其封優進太府卿。

封回為都官尚書時滎陽鄭雲諂事長秋卿劉騰貨騰紫纈四百匹得為安州刺史除書旦出暮往詣回坐未定謂回曰:我為安州卿知之否彼土治生何事為便回答之曰:卿荷國寵靈位至方伯雖不能拔園葵去織婦宜思方略以濟百姓如何見造而問治生乎!封回不為商賈何以相示雲慚鬼失色。

賈秀為中書侍郎加安遠將軍時丞相乙渾擅作威福多所殺害渾妻庶姓而求公主之號屢言於秀秀默然渾曰:公事無所不從我請公主不應何意秀慷慨大言對曰:公主之稱王姬之號尊寵之極非庶族所宜。若假竊此號當必自咎秀寧死於今朝不敢笑於後日渾左右莫不失色為之振懼而秀神色自。若渾夫妻默然含忿他日乃書太醫給事楊惠富臂作老奴官慳字令以示秀渾每欲伺隙陷之會渾伏誅遂得免難秀正色守正皆此類也。

和其奴為尚書左僕射與河東王閻毗太宰常英等並平尚書事在官慎法不受私請。

慕容白曜為比部尚書在職執法無所阿縱。

李沖為南部尚書沖從甥陰始孫孤貧往家沖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納馬於沖始孫輒受而不為言後假方便借沖此馬馬主見沖乘馬而不得官後乃自陳始末沖聞之大驚執始孫以狀款奏始孫坐罪其處要自厲不念愛惡皆此類也。累遷尚書僕射沖明白當官奉國為己任自始迄終無所避屈。

遊肇為右僕射於吏事斷決不速主者諮呈反覆論敘有時不曉至於再三必窮其理然後下筆雖寵勢幹請終無回挽方正之操時人服之及領軍元乂之廢靈太后將害太傅清河王懌乃集公卿會議其事於時群臣莫不失色順旨肇獨抗言以為不可終不下署。

盧同為左丞時相州刺史奚康生徵民歲調皆七八十尺以邀奉公之譽部內患之同於歲祿官給長絹同乃舉案康生度外徵調書奏詔科康生之罪兼褒同在公之績。

甄深為黃門侍郎親識有求官者答云:趙郡李謐躭學守道不悶予常欲致言但未有次耳諸君何為輕自媒

高道悅為諫議大夫正色當官不憚強禦。

楊機為度支尚書方直之心久而彌厲奉公正己為時所稱。

崔光為侍中延昌四年正月迎立孝明後二日廣平王懷扶疾入臨以母弟之親徑至太極西廡哀動禁內呼侍中黃門領軍三衛云: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須入見主上諸人皆愕然相視無敢抗對者光獨攘袂振杖引漢太尉趙熹橫劍當階推下親王故事辭色甚厲聞者莫不稱善懷壯光理義有據聲淚俱止云:侍中以故事裁我我不敢不服,於是遂還頻遣左右致謝。

北齊宋遊道初仕魏為左中兵郎中尚書令臨淮王譴責遊道遊道乃執板長揖曰:下官謝王瞋不謝王理即日詣闕上《書》曰:徐州刺史元孚頻有表云:偽梁廣發士卒來圍彭城乞增羽林二千以孚宗室重臣告請應實所以量奏給武官千人孚今代下以路阻自防遂納在防羽林八百人辭曰:疆境無事乞將還家臣{天水}局司深知不可尚書令臨淮王即孚之兄子遣省事謝遠三日之中八度逼迫云:宜依判許臣不敢附下罔上孤負聖明但孚身在任乞師相繼及其代下便請放還進退為身無憂國之意所請不合其罪不科乃召臣於尚書都堂云:卿一小郎憂國之心豈厚於我醜罵溢口不顧朝章右僕射臣世隆吏部郎中臣薛叔已下百餘人並皆聞見臣實獻直言云:忠臣奉國事在其心亦復何簡貴賤自北海入雒王不能致身死難方清宮以迎篡賊鄭先護立義廣州王復建旗往討趣惡如流伐善何速今得冠冕百僚乃欲為私害政為臣此言怒更甚臣既不佞幹犯貴臣乞解郎中帝召見遊道嘉勞之亦言臣{天水}冠百僚遂使一郎攘袂高聲肆言頓挫乞解尚書令帝乃下敕聽解臺郎後除司州治中從事復為尚書左丞遊道入省劾太師咸陽王坦太保孫騰司徒高隆之司空侯景錄尚書元弼尚書令司馬子如官貸金銀催徵酬價雖非指事贓賄終是不避權豪。又奏尚書違失數百條省中豪吏王儒之徒並鞭斥之始依故事於尚書省立門名以記出入早晚令仆已下皆側目。

高慎為大行臺左丞轉尚書當官無所迴避時咸畏憚之。

高隆之為尚書右僕射時初給民田貴勢皆占良美貧弱咸受瘠薄隆之啟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張雕世祖時為假儀同三司雕自以出於微賤致位大臣勵精在公有匪躬之節欲立功效以報朝恩論議抑揚無所迴避宮掖不急之費大存減省左右縱恣之徒必加禁約數譏切寵要獻替帷扆帝亦深倚仗之。

崔︱累遷中書令初和士開擅朝曲求物譽諸公因此頗為子弟幹祿世門之胄多處京官︱二子拱並為外任弟廓之從容謂︱曰:拱幸得不凡何為不在省府之中清華之所而並外藩有損家代︱曰:立身以來恥以一言自達今。若進兒與身何異卒無所求聞者莫不嘆服。

後周柳慶為民部尚書威儀端肅樞機明辨太祖每發號令常使慶宣之慶天性抗直無所迴避太祖亦以此深委仗焉。

崔猷為司會中大夫明帝遺詔立武帝晉公護謂猷曰:今奉遵遺旨君以為何如對曰:殷道尊周道親今朝廷既遵《周禮》無容輒違此義事雖不行時稱守正裴漢為司路下大夫天和中加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時晉公護擅權縉紳等多諂附之以圖仕進惟漢直道自守故八年不徙職。

裴俠為工部中大夫有大司空掌典錢物李貴乃於府中悲泣或問其故對曰:所掌官物多有費用裴公清嚴有名懼遭罪責所以泣耳俠聞之許其自首貴自言隱費錢五百萬。

薛端為吏部郎中性強直每有奏請不避權貴文帝嘉之故賜名端欲令名實相副。

顏之儀為禦正大夫屬官宣帝嗣位政刑日亂開府於義上疏諫時鄭譯劉以恩幸當權謂義不利於已先惡之於帝帝覽表色動謂侍臣曰:於義謗訕朝廷也。之儀進曰:古先哲王立誹謗之木置敢諫之鼓猶懼不聞過於義之言不可罪也。帝乃解。

隋趙賢通初仕後周武帝為禦正上大夫與宗伯斛律徵素不協徵出為齊州刺史坐事下獄自知罪重遂逾獄而走帝大怒購之急賢通上密奏曰:徵自以負罪深重懼死遁逃。若不北竄匈奴則南投吳越徵雖愚陋久歷清顯奔波敵國無益聖朝今者炎旱為災可因茲大赦帝從之徵賴而獲免賢通卒不言功陸彥師初仕北齊為中書黃門侍郎以不阿宦者讒出為中山太守。

柳雄亮高祖時為給事黃門侍郎尚書省凡有奏事雄亮多所駁正深為公卿所憚。

宇文弼為尚書左丞當官正色為百僚所憚。

梁毗為散騎常侍進位開府見楊素貴寵擅權百僚震忄因上封事極言之時素任寄隆重多所折挫當時朝士無不懼伏莫有敢與相是非辭氣不撓者獨毗與柳及尚書左丞李綱而已後高祖不復專委於素蓋由察毗之言也。

郎茂為民部侍郎時尚書右僕射蘇威立條章每歲責民間五品不遜或答者乃云:管內無五品之家不相應領類多如此。又為餘糧簿擬有無相贍茂以為繁紆不急皆奏罷之。

為屯田侍郎時三品已上門皆列戟左僕射高子弘德封應國公申牒請判曰:僕射之子更不易居父之戟槊已列門外尊有壓卑之義子有避父之禮豈容外門既設內ト。又施事竟不行聞而嘆服。

盧楚為左司郎當朝正色甚為公卿所憚及煬帝幸江都東都官僚多不奉職楚每存糾舉無所迴避。

唐蘇向則天朝為右司郎中時御史王弘義附來俊臣構陷無罪朝廷疾之嘗受詔於虢州采木役使不節丁夫多死向按奏其事弘義竟以坐黜向尋授給事中李至遠天後時李昭德薦為天官侍郎不詣昭德謝恩昭德怒奏黜為璧州刺史。

王求禮為左拾遺則天朝孫萬榮寇陷河北數州河內王懿宗擁兵不敢進比賊散懿宗奏請族誅滄瀛等州百姓為詿誤者求禮廷折之曰:此百姓等素無良吏教習城池。又不完固為賊驅逼茍徇圖全豈素有背叛之心哉!而懿宗擁強兵十餘萬聞賊將至輒退走保城池罪當誅戮今乃移禍於草澤詿誤之人以求自免豈是為臣之道請先斬懿宗以謝河北百姓群官咸諤然謂之切當遂令魏州刺史狄仁傑充使安撫。

宋璟為鳳閣舍人當官正色則天甚重之長安中張易之誣構魏元忠有不順之言引鳳閣舍人張說令證之說將入於御前對覆惶惑迫懼璟謂曰:名義至重神道難欺必不可黨邪醜正以求茍免。若緣犯顏流貶芬芳多矣。說感其言及入遂保明元忠竟得免死神龍元年遷吏部侍郎中宗嘉璟正直仍令諫議大夫內供奉仗下復言朝廷得失尋拜黃門侍郎時武三思恃寵執權嘗請於璟璟正色謂之曰:當今復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何得尚幹朝政獨不見產祿之事乎!。

岑羲神龍元年為中書舍人時武三思用事侍中敬暉欲上表請削諸武之為王者募為疏者眾畏三思皆辭不敢為之羲便操筆辭甚切直由是忤三思意轉秘書少監。

韓思復睿宗朝為給事中活嚴善思於雷霆之下拒武三思於諂附之中玄宗皇帝御筆題碑云:有唐忠孝韓長公之墓。

楊㻛為戶部侍郎時御史中丞宇文融請檢察天下逃戶公卿不敢有異辭唯㻛獨建議以為括實不利居人徵籍外田稅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補所失無幾㻛出外職。

相裏造代宗朝為戶部郎中永泰元年正月壬子章敬皇太后忌辰百僚於興唐寺行香內侍魚朝恩置齋饌於寺外之商販車坊延宰相及臺省官就食朝恩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造與殿中侍御史李ぅ以正言折之ぅ辭直而強突頗忤朝恩遂罷會。

敬括為御史大夫持重推誠於下未嘗以私害公士頗稱焉。

班宏為刑部侍郎兼京官考使時右僕射崔寧書兵部侍郎劉乃上下考宏正議曰:今夷荒靖難專在節制尺籍伍符不挾省司夫上多虛美之名下開趨競之路上行阿容下必朋黨因削去之乃知而謝之曰:乃雖不敏敢掠一美以邀二罪乎!。

郤高卿歷拾遺諫議大夫中書舍人處事不回為宰相元載所忌魚朝恩署牙將李琮為兩街功德使琮暴橫於銀臺門毀辱京兆尹崔昭高卿立詣元載抗論以為國恥請速論奏載不從。

盧景亮德宗朝拜右拾遺補闕居諫列與補闕穆質皆以直稱。

韋貫之憲宗初為禮部員外郎新羅人全忠義以機巧進至少府監陰其子為兩館生貫之持其籍不與曰:工商之子不當仕忠義以藝通權亻幸為請者非一人貫之持愈堅既而上疏陳忠義不宜汙朝籍辭理懇到竟罷去之改吏部員外郎。

奚陟為中書舍人中書省故事姑息胥徒以常在宰相左右也。陟皆以公道遇之後為刑部侍郎時裴延齡惡京兆尹李充有能政專意陷害之誣奏充深結陸贄數厚賂遺金帛充既貶官。又奏充比者妄破用京兆府錢穀至多請令比部勾覆以比部郎中崔元翰陷充怨惡贄也。詔許之元翰曲附延齡刻治府史府史到者雖無過犯皆笞決以立威時論喧然陟乃躬自閱視府案具得其實奏言扌處度支奏京兆府貞元九年兩稅及已前諸色羨餘錢共六十八萬餘貫李充並妄破用今所勾勘一千二百貫已來是諸縣供館驛加破及在諸色人戶腹內合收其斛共三十二萬石惟三百餘石諸色輸納所由欠折其餘並是準敕及度支符牒應用已盡陟之寬平守法多如此類元翰既不遂其志因此憤恚而卒。

顏真卿為尚書右丞代宗車駕自陜將還真卿請皇帝先謁五陵九廟而後還宮宰相元載謂真卿曰:公所見雖美其如不合事宜何真卿怒而前曰:用舍在相公耳言者何罪然朝廷事豈堪相公再破除耶載深銜之。

楊於陵為中書舍人時李實為京兆尹恃承恩寵於陵與給事中許孟容俱不附葉遂為實媒孽孟容改太常少卿於陵改秘書少監。

趙宗儒為司勛員外領考功事定內外百吏考績黜陟公當無所畏避遷考功郎中。

鄭氵為考功員外郎刺史有驅迫人吏上言政績請刊石紀事者氵採得其情條責廉使巧跡遂露人服其敏識。

裴佶為尚書左丞時兵部尚書李巽兼鹽鐵使將以使局置於本行經構已半會佶拜命堅執以為不可遂令撤之巽恃恩而強時重佶之有守。

董晉為尚書左丞時右丞元琇為度支使韓所奏貶雷州司戶其責既重舉朝以為非罪名有竊議者董晉謂宰臣劉滋齊映曰:元右丞忽有貶責未知罪名用刑一濫誰不危懼假有權臣騁誌相公何不奏請三司詳斷之去年關輔用兵時方蝗旱琇總國計夙夜憂勤以贍給師旅不增一賦軍國皆濟斯可謂國之勞臣也。今此播逐恐失人心人心一失則有聞雞鳴起舞者矣。竊為相公痛惜之滋映但引過而已給事中袁高。又抗疏申理之坐以朋黨寢而不報許孟容為禮部員外郎有公主之子請補弘文崇文館諸生孟容舉令式不許主訴於德宗命中使問狀孟容執奏竟得請遷本曹郎中。

楊綰為吏部侍郎典選公平時元載秉政公卿多附之綰孤立中道清貞自守未嘗私謁載以綰雅望素高外示尊重心實疏之。

孟簡為倉部員外郎屬順宗登極王叔文竊政驟為戶部侍郎簡為其屬中立正色挺然不附叔文心忌之而不敢退黜言於宰相韋執誼換刑部員外郎韓臯為尚書左丞時王叔文專政臯自以前輩舊人累更重任頗以簡倨自處嫉叔文之黨謂人曰:吾不能事新貴人臯從弟畢幸於叔文以告之故出臯為鄂嶽觀察使。

王源中為左補闕時典禁軍者不循法度至有臺府人吏皆為追擒源中上疏曰:夫臺憲者紀綱之地府縣者責成之所設有罪犯宜歸司存安有北軍勢重於南衙輦下權傾於仗內乞還法司庶守職分憲宗可其請改侍御史。

韋處厚穆宗時為中書舍人時張平叔以便佞詼諧他門而進自京兆少尹不數月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平叔欲以征利中帝意以希大任以榷鹽舊法為弊年深欲官自糴鹽可富國強兵疏利害十八條時宰不能奪因下其議處厚,於是奏議發十難以詰之帝然後深知害人乃止平叔繇是始有疏斥之漸。

韋弘景為尚書左丞弘景素以鯁亮稱會吏部員外楊虞卿以公事為下吏所訕獄未能辨詔下弘景與憲司就尚書省詳讞虞卿多朋遊時多鄉附者弘景素所不悅時已請告在第及準詔就召以公服來謁弘景謂之曰:有敕推公虞卿失容自退。

崔咸為散騎常侍秘書監咸登朝歷臺閣獨行守正時望甚重敬宗幸東都人心不安裴度以勛舊自興元隨表入覲既至權臣不便度復居中書京兆尹劉棲楚輩十餘人駕肩拒之賓客持兩端者日擁其門一日度留客命酒棲楚求度之歡曲躬附耳而語咸舉爵罰度曰:丞相不當許所屬官嗛占囁耳語度笑而飲之棲楚不自安趨出坐者壯之。

令狐楚為左僕射太和末李訓伏誅大臣從坐者八九人京師大擾文宗夜召楚及鄭覃入決事翌日以覃為宰相危疑之際楚多守正故為中尉仇士良所忌遂以本官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後唐蕭頃初在唐為吏部員外郎先是張由中書出為右僕射後為梁太祖判官高邵使祖陰求一子出身官省寺皆稱無例指揮甚急吏徒惶懼頃。又判云:僕射未集郎官未赴省上指揮使曹公事俱非南宮舊儀聞之慚悚致謝頃繇是名振梁祖亦加獎之。

韋寂仕梁為吏部郎中復判南曹吏畏其明人賞其正。

劉替歷御史中丞刑部侍郎替性雍和與物無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幹之雖權豪不能移其操。

崔嶢為尚書左丞素與崔彥融善彥融嘗為萬年令{山堯}謁於縣彥融未出見案上有書題皆賂遺中貴人{山堯}知其由徑始惡其為人及除司勛郎中{山堯}為左丞通刺不見{山堯}謂曰:郎中行止鄙雜故未敢見宰相知之改楚州刺史卒於任。

趙鳳為員外郎充翰林學士會明宗置端明殿學士鳳與馮道俱任其職時任圜為宰相恃明宗舊恩行事無邊幅為巧宦者所傾以至罷相歸磁州朱守殷以汴州叛明宗親征未及鄭州巧宦者謂安重誨曰:此失權者三四人在外地如朝夕未能破賊被此輩陰結狡徒為患非細乃指任圜在氵釜陽即日馳驛賜圜自盡既而鳳知之哭謂重誨曰:任圜義士肯造逆謀以讎君父乎!公如此濫刑何以安國重誨笑而不責。

晉裴皥為工部尚書舍相國寺宰臣桑維翰謁之不迎不送或問之答曰:皥見維翰於中書則庶寮也。維翰見皥於私館則門生也。何送迎之有時人重其耿介。

盧詹歷兵部侍郎左丞工部尚書詹剛直議論不避權貴執政者常惡之。

●卷四百六十

○臺省部·正直

夫一言以蔽在於無邪明神介福本乎!好直故臣之事君非可以載偽也。已繇漢氏而下居臺省者皆為天子從官或處喉舌之地專典乎!出納或侍帷幄之內拾遺於左右而能勵骨鯁之操蘊貞諒之志臨大節而有守膺切問而無諂扌處經持正犯顏竭慮罔避權亻幸以效誠愨斯蓋服膺善道中立不倚之徒歟至有斥遠於外抗心罔移感慨而死遺風可挹信乎!耿介方直之士皆人君之所欲得而臣也。

漢馮唐祖父趙人也。父徙代漢興徙安陵唐為郎中署長事文帝帝輦過問唐曰:父老何自為郎家安在(言年老矣。何乃自為郎也。)具以實言文帝曰:吾居代時吾尚食監高數為我言趙將李齊之賢戰於鉅鹿下吾每飲食意未嘗不在鉅鹿也。(每食念監所說李齊在鉅鹿時也。)父老知之乎!唐對曰:齊尚不如廉頗李牧之為將也。帝曰:何也。(尚猶正也。)唐曰:臣大父在趙時為官帥將(人父祖父也。)善李牧臣父故為代相善李齊知其為人也。帝既聞廉頗李牧為人良說(良善也。說讀曰悅聞頗牧之善帝意大說)乃拊髀曰:(髀音陛)嗟乎!吾獨不得廉頗李牧為將豈憂匈奴哉!唐曰:主臣(恐懼之言)陛下雖有廉頗李牧不能用也。帝怒起入禁中良久召唐讓曰:公眾辱我獨亡間處乎!(何不間隙之處而言)唐謝曰:鄙人不知忌諱。

東方朔武帝時為太中大夫雖詼笑(詼嘲戲也。詼笑謂訁朝謔發言可笑也。詼音恢)然時觀察顏色直言切諫帝常用之。

陳咸年十八以父萬年任為郎有異材抗直數言事刺譏近臣書數十上遷為左曹。

王章字仲卿少以文學為官稍遷至諫大夫在朝廷名敢直言。

孔光為光祿勛領尚書諸吏給事中凡典樞機十餘年守法度修故事帝有所問據經法以心所安而對不希旨茍合(希旨希望天子之旨意)。

平當以明經為博士成帝時公卿薦當論議通明給事中每有災異當輒傅經術言得失(傅讀曰附)。

王閎為中常侍哀帝置酒麒麟殿董賢父子親屬宴飲閎兄弟侍中中常侍皆在側帝有酒所(言酒在體中)從容視賢笑(從音千容切)曰:吾欲法堯禪舜何如閎進曰:天下乃高皇帝天下非陛下之有也。陛下承宗廟當傳子孫於亡窮統業至重天子無戲言帝默然不說左右皆恐,於是遣閎出後不得復侍宴。

龔勝為光祿大夫諸吏給事中勝言董賢亂制度繇是逆上指(繇與由同)。

後漢馮勤為郎中給事尚書司徒侯霸薦前梁令閻楊楊素有譏議光武常嫌之既見霸奏疑其有奸大怒賜霸璽《書》曰:崇山幽都何可偶黃鉞一下無處所欲以身試法邪將殺身以成仁邪使勤奉策至司徒府勤還陳霸本意申釋事理帝意稍解。

戴憑為侍中數進見問得失光武謂憑曰:侍中當規補國政勿有隱情憑對曰:陛下嚴帝曰:朕何用嚴憑曰:伏見前太尉西曹掾蔣遵清亮忠孝學通古今陛下納膚受之愬遂致禁錮以是為嚴帝怒曰:汝南子欲復黨乎!憑出系廷尉有詔敕出後復引見憑謝曰:臣無蹇諤之節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屍伏諫偷生茍活誠慚聖朝帝即敕尚書解遵禁錮拜憑虎賁中郎將以侍中兼領之。

鍾離意為尚書僕射顯宗性褊察朝廷爭為嚴察以避誅唯意猶取諫爭數封還詔書臣下過失輒救解之會詔賜降鬍子縑尚書案事誤以十為百帝見司農上簿大怒召郎將笞之意因入叩頭曰:過誤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慢為愆則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輕咎皆在臣臣當先坐乃解衣就格帝意解使復冠而貰郎。

朱暉為尚書僕射元和中尚書張林上言均輸暉奏言不可施行後陳事者復述前議章帝以為然暉言非所宜行帝得暉重議因發怒切責諸尚書暉等皆自繫獄三日詔敕出之曰:國家樂聞議黃髪無愆詔書過耳何故自系暉因稱病篤不肯復署議尚書令以下惶怖謂暉曰:今臨得譴讓奈何稱病其禍不細暉曰:行年八十蒙恩得在機密當以死報。若心知不可而順旨雷同負臣子之義今耳目無所聞見伏待死命遂閉口不復言諸尚書不知所為乃劾奏暉帝意解寢其事。

申屠剛為尚書令謇謇多直言無所屈撓。

宋均明帝時徵拜尚書令每有議多合帝旨均嘗刪剪疑事帝以為有奸大怒收郎縛格之諸尚書惶恐皆叩頭謝罪均顧厲色曰:蓋忠臣執義無有二心。若畏威失正均雖死不易心小黃門在傍入具以聞帝善其不撓即令貰郎。

郅壽章帝時為尚書僕射是時大將軍竇憲以外戚之寵威傾天下憲嘗使門生賫書詣壽有所請壽即送詔獄前後上書陳憲驕恣引王莽以誡國家。

陳禪為諫議大夫西南拈國王獻樂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永寧二年元會作之於庭安帝與群臣共觀大奇之禪獨離席舉手曰:帝王之庭不宜設遠邊之技尚書陳忠請禪下獄有詔勿收之。

傅翻為諫議大夫性諒直數陳讜言虞承為諫議大夫雅性忠謇在朝堂犯顏諫諍終不曲撓。

李法和帝時遷侍中光祿大夫歲餘上疏以為朝政苛碎違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權重椒房寵盛。又譏史官記事不實後世有識尋功計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為庶人在家八年徵拜議郎諫議大夫正言極辭無改於舊。

周舉為尚書陽嘉三年大旱順帝下策問舉因奏見舉及尚書令成翊世僕射黃瓊問以得失舉等並對以為宜慎官人去斥貪汙離遠佞邪修文帝之儉尊孝明之教則時雨必應帝曰:百官貪汙佞邪者為誰乎!舉獨對音擅曰:臣從下州超備機密不足以別群臣然公卿大臣數有直言者忠貞也。阿諛茍容者佞邪也。司徒視事六年未聞有忠言異謀愚心在此其後以事免司徒劉崎遷舉司隸校尉。

宋登順帝時為侍中數上封事抑退權臣由是出為潁川太守。

陳龜為尚書梁冀暴虐日甚龜上疏言其罪狀請誅之桓帝不省自知必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

爰延為侍中桓帝遊上林苑從容問延曰:朕何如主也。對曰:陛下為漢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對曰:尚書令陳蕃任事則治中常侍黃門豫政則亂是以知陛下可與為善可與為非帝曰:昔朱雲廷折欄檻今侍中面稱朕違敬聞闕矣。

劉淑遷侍中桓帝朝上疏以為宜罷宦官辭甚切直帝雖不能用亦不罪焉。

劉儒遷侍中桓帝時數有災異下策博求直言儒上封事十條極言得失辭甚忠切帝不能納出為任城相。

桓彬桓帝時為議郎入侍講禁中以直道忤左右出為許令。

劉陶靈帝時為侍中以數切諫為權臣所憚徙為京兆尹。

楊奇為侍中靈帝常從容問奇曰:朕何如桓帝對曰:陛下之於桓帝亦猶虞舜比德唐堯帝不悅曰:卿強項真楊震子孫。

傅燮字南容為議郎會西羌反邊章韓遂作亂隴右徵發天下役賦無己司徒崔烈以為宜棄涼州詔會公卿百官烈堅執先議燮厲聲曰:斬司徒天下乃安尚書郎楊贊奏燮廷辱大臣帝以問燮對曰:昔冒頓至逆也。樊噲為上將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憤激思奮未失人臣之節顧計當從與不耳季布猶曰:噲可斬也。今涼州天下要沖國家藩衛高祖初興使酈商別定隴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議者以為斷匈奴右臂今牧禦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內為之騷動陛下臥不安寢烈為宰相不念為國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棄一方萬里之土臣竊惑之。若使左衽之虜得居此地(《說文》曰:衽衣衿也。)士勁甲堅因以為亂此天下之至慮社稷之深憂也。若烈不知之是極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帝從燮議頃之趙忠為車騎將軍詔忠論討黃巾之功執金吾甄舉等謂忠曰:傅南容前在東軍有功不侯故天下失望今將軍親當重任宜進賢理屈以副眾心忠納其言遣北城門扌交許延致殷勤延謂燮曰:南容少答我常侍萬戶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之曰:遇與不遇命也。有功不論時也。傅燮豈求私賞哉!忠愈懷恨然憚其名不敢害。

何休靈帝時群公表休道術深明宜侍帷幄亻幸臣不悅之乃拜議郎屢陳忠言。

魏和洽魏國初建為侍中有白毛謗毀太祖太祖見近臣怒甚洽陳素行有本求案實其事罷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不但謗吾也。乃復為崔琰觖望此損君臣恩義妄為死友怨嘆殆不可忍也。昔蕭曹與高祖並起微賤致功立勛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順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後世也。和侍中比求實之所以不聽欲重參之耳洽對曰:如言事者言罪過深重非天地所覆載臣非敢曲理以枉大倫也。以出群吏之中特見拔擢顯在首職歷年荷寵剛直忠公為眾所憚不宜有此然人情難保要宜考覈兩驗其實今聖恩垂含垢之仁不忍致之於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疑自近始太祖曰:所以不考欲兩全及言事者耳洽對曰:信有謗主之言當肆之市朝。若無此言事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二者不加檢覈臣竊不安太祖曰:方有軍事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姑刺陽處父於朝此為君之誡也。

崔琰魏國初建拜尚書時未立太子臨淄侯植有才而愛太祖狐疑以函令密訪於外唯琰露板答曰:蓋聞春秋之義立子以長加五官將仁孝聰明宜承正統琰以死守之植琰之兄女壻也。太祖貴其公亮喟然嘆息。

桓階為侍中時太子未定而臨淄侯植有寵階數陳文帝德優齒長宜為儲副公規密諫前後懇至。又毛徐弈以剛謇少黨而為西曹掾丁儀所不善儀屢言其短賴階左右以自保全其將順規救多此類也。衛臻文帝為魏王時為散騎常侍及踐阼群臣並頌魏德多抑損前朝臻獨明禪授之義稱揚漢美帝數目臻曰:天下之珍當與山陽共之後明帝時為右僕射加光祿大夫是時明帝方隆意於殿舍臻數切諫及殿中監擅收蘭臺令史臻奏案之詔曰:殿舍不成吾所留心卿推之何臻上疏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惡其勤事也。誠以所益者少所隳者大也。臣每察校事類皆如此懼群臣將遂越職以至陵遲矣。

杜畿為河東太守徵為尚書初畿在郡被書錄寡婦是時他郡或有己自相配嫁依書皆錄奪啼哭道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趙儼代畿而所送多文帝問畿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畿對曰:臣前所錄皆亡者妻今儼送生人婦也。帝及左右顧而失色。

辛毗為侍中從文帝射雉帝曰:射雉樂哉!毗曰:於陛下甚樂而於群下甚苦帝默然後為之稀出。

蘇則為侍中文帝問則曰:前破酒泉張掖西域通使敦煌獻徑寸大珠可復求市益得不則對曰:若陛下化洽中國德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之不足貴也。帝默然。

陳矯為尚書令明帝憂社稷問矯司馬公忠正可謂社稷之臣乎!矯曰: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又車駕常卒至尚書門矯跪問帝曰:陛下欲何之帝曰:欲案行文書爾矯曰:此自臣職分非陛下所宜臨也。若臣不稱其職則請就黜退陛下宜還帝慚回車而反其亮直如此。

許允為吏部郎選郡守明帝疑其所用非次召入將加罪允入帝怒詰之允對曰:某郡守雖限滿文書先至年限在後某郡守雖後日限在前帝取事視乃釋遣出。

虞毓為侍中青龍中侍中高堂隆數以宮室事切諫明帝不悅毓進曰:臣聞君明則臣直古之聖王恐不聞其過故有敢諫之鼓近臣盡規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隆諸生名為狂直陛下宜容之。

孫禮為尚書明帝方修宮室而節氣不和天下穀貴禮固爭罷役詔曰:敬納讜言促遣民作時李惠監作復奏留一月有所成訖禮徑至作所不復重奏稱詔罷民帝奇其意而不責。

蔣濟為散騎常侍明帝詔征南將軍夏侯尚曰:卿腹心重將特當任使恩施足死惠愛可懷作威作福殺人活人尚以示濟濟既至帝問曰:卿所聞見天下風教何如濟對曰:未有他善但見亡國之語耳帝忿然作色而問其故濟具以答因曰:夫作威作福書之明誡天子無戲言古人所慎惟陛下察之,於是帝意解遣追取前詔。

蜀後主即位董允為侍中領虎賁中郎將統宿衛親兵獻納之任允皆專之允處事為防制甚盡匡救之理後主常欲采擇以充後宮允以為古者天子后妃之數不過十二今嬪妃已具不宜增益終執不聽後主益嚴憚之後主漸長大愛宦人黃皓皓便僻佞慧欲自容入允常上則正色匡主下則數責於皓皓畏允不敢為非終允之世皓位不過黃門丞。

吳闞澤領中書時呂壹奸罪發聞有司窮治奏以大辟,或以為宜加焚裂用彰元惡大帝以訪澤澤曰:盛明之世不宜復有此刑帝從之。

丁儀為侍中執法平諸官事領辭訟如舊典校郎呂壹誣白江夏太守刁嘉謗訕國政大帝怒收嘉繫獄悉驗問時同坐人皆怖畏壹並言聞之儀獨云:無聞,於是見窮詰累日詔旨轉厲群臣為之屏息儀對曰:今刀鋸已在臣頸臣何敢為嘉隱諱自取夷滅為不臣之鬼顧以聞知當有本末據實答問辭不傾移帝遂舍之嘉亦得免。

晉裴楷為侍中與山濤和嶠並以盛德居位武帝嘗問曰:朕應天順時海內更始天下風聲何得何失楷對曰:陛下受命四海承風所以未比德堯舜者但以賈充之徒尚在朝耳方宜引天下賢人與弘政道不宜示人以私時任愷庾純亦以充為言帝乃出充充納女於太子乃止。

樊建為給事中武帝問諸葛之治國建對曰:聞惡必改而不矜過賞罰之信足感神明帝曰:善哉!使得此人以自輔,豈有今日之勞乎!建稽首曰:臣竊聞天下之論皆謂鄧艾見枉陛下知而不理此豈馮唐所謂雖得頗牧而不能用者乎!帝笑曰:吾方欲明之卿言起我意,於是發詔治艾焉。

劉毅遷尚書左僕射時龍見武庫井中帝親觀之有喜色百官將賀毅獨進曰:昔龍降鄭時門之外子產不賀龍降夏庭氵未流不禁卜藏其至周幽王禍[C260]乃發易稱潛龍勿用陽在下也。證據舊典無賀龍之禮詔報曰:政德未修誠未有以膺受嘉祥省來表以為瞿然賀慶之事宜詳依典義動靜數示尚書郎劉漢等議以為龍體既蒼雜以素文意者大晉之行戢武興文之應也。而毅乃引衰世妖異以擬今之吉祥。又以龍在井為潛皆失其意潛之為言隱而不見今龍彩質明煥示人以物非潛之謂也。毅應推處詔不聽後陰氣解而復合毅上言必有阿黨之臣奸以事君者當誅而不誅故也。

胡威為尚書加奉車都尉威嘗諫時政之寬帝曰:尚書郎以下吾無所假借威曰:臣之所陳豈在丞郎令史正謂如臣等輩始可以肅化明法耳和嶠為尚書愈被親禮與任愷張華相善嶠見太子不令因侍坐曰:皇太子有淳古之風而季世多偽恐不了陛下家事武帝默然不答後與荀顗荀勖同侍帝曰:太子近入朝差長進卿可俱詣之粗及世事既奉詔而還顗勖並稱太子明識弘雅誠如明詔嶠曰:聖質如初耳帝不悅而起嶠退居常懷慨嘆知不見用猶不能已在御坐言及社稷未嘗不以儲君為憂帝知其言忠每不酬和後與嶠語不及來事,或以告賈妃妃銜之及惠帝即位拜太子少傅加散騎常侍光祿大夫太子朝西宮嶠從入賈后使帝問嶠曰:卿昔謂我不了家事今日定云:何嶠曰:臣昔事先帝曾有斯言言之不效國之福也。臣敢逃其罪乎!。

山濤為尚書僕射加侍中領吏部濤中立於朝晚值後黨專權不欲任楊氏多有諷諫帝雖悟而不能改文立為散騎常侍時西域獻馬武帝問立馬何如對曰:乞問太僕帝善之。

周顗為左僕射元帝宴群公於西堂酒酣從容曰:今日名臣共集何如堯舜時邪顗因醉厲聲曰:今雖同人主何得復比聖世帝大怒而起手詔付廷尉將加戮累日方赦之及出諸公就省顗曰:近日之罪固知不至於死。

孔坦為侍中成帝每幸丞相王導府拜導妻曹氏有如家人坦每切諫帝既加元服猶委政王導坦每發憤以國事為己憂嘗從容言於帝曰:陛下春秋已長聖敬日躋宜博納朝臣諮諏善道由是忤導出為廷尉。

顧和為尚書令居任多所獻納雖權臣不茍阿撓穆帝時南中郎將謝尚領宣城內史收涇令陳殺之有司以尚違法糾黜詔原之和重奏曰:尚先劾奸贓罪入甲戌赦聽自首減死而尚近表云:苞藏奸猾輒收行刑事狀自郡非犯軍戎不由都督按尚蒙親賢之舉荷文武之任不能為國惜體平心聽斷內挾小憾肆其威虐遠近怪愕莫不解體尚忝外屬宥之有典至於下吏宜正刑辟尚皇太后舅故寢其奏孔嚴哀帝時領尚書時東海王弈求海鹽錢塘以水牛牽埭稅取錢直帝初從之嚴諫乃止初帝或施私恩以錢帛賜左右嚴。又啟諸所別賜及給廚食皆應減省帝曰:左右多困乏故有所賜今通斷之。又廚膳宜有減徹思詳具聞嚴多所匡益。

高崧為侍中哀帝雅好服食崧諫以為非萬乘所宜陛下此事實日月之一蝕也。

宋鄭鮮之為都官尚書鮮之為人通率在武帝坐言無所隱時人甚憚焉。

蔡興宗為侍中每正言得失無所顧憚由是失旨後遷尚書右僕射明帝謂興宗曰:諸處未定殷琰已復同逆頃日人情云:何事當濟不興宗曰:逆之與順臣無以辨今商旅斷絕而米甚豐四方雲合而人情更安以此卜之清蕩可必但臣之所憂更在事後猶羊公云:既平之後方當勞聖慮耳尚書褚淵以手版築興宗言之不已帝曰:如卿言先是興宗轉掌吏部時孝武方盛淫宴謔侮群臣自江夏王義恭以下咸加穢辱唯興宗以方直見憚不被侵尚書僕射顏師伯謂議曹郎王耽之曰:蔡尚書常免昵戲去人實遠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嚴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嘗相召每至官賭常在勝朋蔡尚書今日可謂能負荷矣。大明末前廢帝即位興宗告太宰江夏王義恭應須策文義恭曰:建立儲副本為今日復安用此興宗曰:累朝故事莫不皆然近永初之末滎陽王即位亦有文策今在尚書可檢視也。不從。

沈懷文為侍中孝建以來抑黜諸弟廣陵平後復欲更峻其科懷文曰:漢明不使其子比光武之子前史以為美談陛下明管蔡之誅願崇唐衛之寄及海陵王休茂誅欲遂前議太宰江夏。

王義恭探得密旨先發議端懷文固謂不可由是得息王曇首為侍中元嘉四年車駕出北堂嘗使三更竟開廣莫門南臺云:應須白虎幡銀字不肯開門尚書左丞羊玄保奏免御史中丞傅隆以下曇首繼啟曰:既無墨敕。又闕幡雖稱上旨不異單刺元嘉元年二年雖有再開門例此乃前事之違今之守舊未為非禮但既據舊史應有疑卻本末曾無此狀猶宜及咎其不請白虎幡銀字致開門不時由尚書相承之失亦合糸正帝特無所問更立科條。

王球文帝時為尚書僕射時群臣詔見多不即前卑疏者或至數十日大臣亦有十餘日不被見者唯球輒去未嘗止停。

何尚之為尚書右僕射時吏部尚書庾炳之領選既不緝眾論。又頗通貨賄炳之請急還家吏部令史錢泰主客令史周伯齊出炳之宅諮事泰能彈琵琶伯齊善歌炳之因留停尚書舊制令史諮事不得宿停外雖有八座命亦不許為有司所奏帝於炳之素厚將恕之召問尚之尚之具陳炳之得失太祖乃可有司之奏免炳之官。

袁顗為侍中領前軍將軍時新安王子鸞以母嬖有盛寵太子在東宮多過失孝武微有廢太子立子鸞之意從容頗言之顗盛稱太子好學有日新之美帝。又以沈慶之才用不多言論頗相蚩毀顗。又陳慶之忠勤有略堪當重任由是前廢帝深感顗慶之亦懷其德。

南齊王琨初仕宋為光祿大夫時中領軍劉π晚節有棲退誌表求東陽郡尚書令袁粲已下莫不贊美之琨曰:永初景平唯謝晦殷景仁為中領軍元嘉有到彥之為人望才譽π不及也。近聞加侍中為怏怏便求東陽臣恐子房赤松子未易輕擬其鯁直如此虞願初仕宋為通直散騎侍郎時明帝以宅起湘宮寺費極奢侈以孝武莊嚴剎七層帝欲起十層不可立分為兩剎各五層新安太守巢尚之罷郡還見帝曰:卿至湘宮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願在側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兒貼婦錢佛。若有知當悲哭哀湣罪高浮圖有何功德尚書令袁粲在座為之失色帝大怒使人驅下殿願徐去無異容。又帝好圍棋願曰:堯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

何戢為侍中高帝欲轉戢領選問尚書令褚淵以戢資重欲加常侍淵曰:宋世王球從侍中中書令單作吏部尚書資與戢相似頃選職方昔小輕不容頓加常侍聖旨每以蟬冕不宜過多臣與王儉既已左珥。若復加戢則八座便有三蟬。若帖以驍遊亦不為少乃以戢為吏部尚書加驍騎將軍。

王晏為吏部尚書永明八年武帝欲以明帝代晏領選手敕問之晏啟曰:鸞清有餘然不諳百氏恐不可居此職帝乃止。

謝{艹淪}為吏部尚書高宗廢鬱林王後宴會功臣上酒尚書令王晏等興席{艹淪}獨不起曰:陛下受命應天從民王晏妄叨天功以為己力帝大笑解之座罷晏呼{艹淪}共載還令省欲相撫悅{艹淪}。又正色曰:君巢窟在何處晏初得班劍{艹淪}謂之曰:身家太傅裁得六人君亦何事一朝至此晏甚憚之。

梁江子四自右丞上封事極言得失高祖甚善之詔尚書詳擇施行焉。

袁昂為尚書令昂在朝謇諤世號宗臣昭明太子卒晉安王綱為皇太子昂獨表言宜立昭明長息歡為皇太孫雖不見用擅聲朝野。

許懋為著作郎待詔文德省時有請封會稽禪國山者高祖雅好禮因集學士草封禪欲行懋以為不可因建議言之拜中庶子。

陳蔡凝為尚書吏部侍郎高宗嘗謂凝曰:我欲用義興主壻錢肅為黃門郎卿意何如凝正色對曰:帝鄉舊戚恩由聖旨則無所復言格以僉議黃散之職故須人門兼美惟陛下裁之高宗默而止肅因而有憾令義興主譖之於高宗尋免官遷交阯頃之還為黃門侍郎後主嘗置酒會群臣歡甚將移宴於弘範宮眾人咸從唯凝與袁憲不行後主曰:卿何為者凝對曰:長樂尊嚴非酒後所過臣不敢奉詔眾人失色後主曰:卿醉矣。令引出。

孔奐為侍中後主時在東宮欲以江總為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於奐奐謂瑜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綺之實輔弼儲宮竊有所難瑜具以白後主深以為恨乃自言於高宗高宗將許之奐乃奏曰:總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無藉於總如臣愚見願選敦重之才以居輔導帝曰:即如卿言誰當居此奐曰:都官尚書王廓世有懿德性敦敏可以居太子詹事奐。又奏曰:宋朝範泰即範泰之子亦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後主固爭之帝卒以總為詹事由是忤旨其梗正如此。

後魏高允與司徒崔浩述成國史後以經授恭宗及浩之被收也。允直於中書省恭宗使東宮侍郎吳延召允仍留宿宮內翌日恭宗入奉太武命允參乘至宮門謂曰:入當見至尊吾自導卿脫至尊有問但依吾語允請曰:為何等事也。恭宗曰:入自知之既入見帝恭宗曰:中書侍郎高允在臣宮同處累年小心密慎臣所悉雖與浩同然允微賤制由於浩請赦其命太武召允謂曰:國書皆崔浩作不允對曰:太祖記前著作郎鄧淵所撰先帝記及今記臣與浩同作然浩綜務處多扌裁而已至於註疏臣多於浩帝大怒曰:此甚於浩安有生路恭宗曰:天威嚴重允是小臣迷亂失次耳臣向備問皆云:浩作帝問如東宮言不允曰:臣以下才謬人著作犯忤天威罪應滅族今已分死不敢虛妄殿下以臣侍讀日久哀臣乞命耳實不問臣臣無此言臣以實對不敢迷亂帝謂恭宗曰:直哉!此亦人情所難而能臨死不移不亦難乎!。且對君以實貞臣也。如此言寧失一有罪宜宥之允竟得免,於是召浩前使人詰浩惶惑不能對允事事申明皆有條理時帝怒甚敕允為詔自浩已下僮吏已上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允持疑不為頻詔催切允乞更一見然後為詔詔引前允曰:浩之所坐。若更有餘[C260]非臣敢知直以犯觸罪不至死帝怒命介士執允恭宗拜請帝曰:無此人忿朕當有數千口死矣。浩竟族滅餘皆身死恭宗後讓允曰:人當知機不知機學復何益參乘之時吾導卿端緒何故不從人言怒帝如此每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東野凡生本無官意屬休明之會應弓旌之舉釋褐鳳池仍參麟閣屍素官榮妨賢已久夫史籍者帝王之實錄將來之鑒戒今之所以觀往後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舉動莫不備載故人君慎焉然浩世為殊遇榮曜當時孤負聖恩自貽灰滅即浩之跡時有可論浩以蓬蒿之才荷棟樑之重在朝無謇諤之節退私無委蛇之稱私慾沒其公廉愛憎蔽其直理此浩之責也。至於書朝廷起居之跡言國家得失之事此亦為史之大體未為多違然臣與浩實同其事死生榮辱義無獨殊誠荷殿下大造之慈違心茍免非臣之意恭宗動容稱嘆允後與人言我不奉東宮尊旨者恐負翟黑子也。(翟黑子事見奉使受賂門)。

孫紹為給事中門下錄事朝廷大事好言得失遂為世知。

茍頹孝文時為都曹尚書方正好直言雖文明太后生殺不允頹亦言至懇切未嘗阿諛李訢之誅也。頹並致諫太后不從。

李ぁ為度支尚書性鯁烈敢直言常面折孝文彈公卿無所迴避百寮皆憚之帝常加優禮。

元正為黃門侍郎茹皓以白衣侍直禁中稍被寵接宣帝嘗拜山陵路中欲引與同車皓奮衣將正切諫而止。

北齊崔昂魏孝靜帝時為尚書左丞武定六年甘露降於宮闕文武官僚同賀顯陽殿魏帝問僕射崔暹尚書楊愔等曰:自古以甘露為瑞漢魏多少可各言往代所降之處德化感致所由次問昂昂曰:案符瑞圖王者德至於天則甘露降吉降兩門不由符瑞故桑雉為戒實啟中興小鳥孕大未聞福感所願陛下雖休勿休帝為斂容曰:朕既無德何以當此。

崔暹天保末為右僕射文宣謂左右曰:崔暹諫我飲酒過多然我飲何所妨常山王私謂暹曰:至尊或醉多太后尚不能致言吾兄弟杜口僕射獨能犯顏內外深相感愧。

後周宇文孝伯為小蒙宰宣帝忌齊王憲意欲除之謂孝伯曰:公能為朕圖齊王當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頭曰:奉先帝遺詔不許濫傷骨肉齊王陛下叔父戚近功高社稷重臣棟樑所寄陛下。若妄加刑戮微臣。又順旨曲從則臣為不忠之臣陛下為不孝之子也。帝不懌因漸疏之。

隋蕭吉仕周為儀同宣帝時吉以朝政日亂上書切諫帝不納。

何妥開皇初為通直散騎常侍時納言蘇威嘗言於高祖曰:臣先人每誡臣云:唯讀孝經一卷足可立身治國何用多為帝亦然之妥進曰:蘇威所學非止孝經厥父。若信有此言威不從訓是其不孝。若無此言面欺陛下是其不誠不誠不孝何以事君。且夫子有云:不讀詩無以言不讀禮無以立豈容蘇綽教子獨反聖人之訓乎!威時兼領五職帝甚重之妥因奏威不可信任。

趙綽開皇中為刑部侍郎每有奏讞正色侃然高祖嘉之漸見親重。

為尚書左僕射時太子勇失愛於高祖潛有廢立之志謂曰:晉王妃有神憑之言王必有天下。若之何長跪曰:長幼有序其可廢乎!帝默然而止。

元巖字君山為兵部尚書巖性嚴重明達世務每有奏議侃然正色廷諍面折無所迴避高祖及公卿皆敬憚之。

盧愷開皇初除吏部侍郎攝尚書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雖逢喜怒不改其常。

牛弘為吏部尚書高祖惑於邪議疏忌太子勇高祖車駕至仁壽宮翌日禦太興殿謂侍臣曰:我新還京師應開懷歡樂不知何意翻邑然愁苦弘對曰:由臣等不稱職故至尊憂勞高祖既數聞讒譖疑朝臣皆委故有斯問冀聞太子之愆弘為此對大乖本旨。

劉行本為黃門侍郎高祖嘗怒一郎於殿前笞之行本進諫帝不顧行本乃正當帝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臣左右豈得輕臣而不顧也。乃置笏於陛而退帝謝之而原所笞者。

長孫平為工部尚書有人告大都督邴紹非毀朝廷為憒憒者高祖怒將斬之平曰:川澤納所以成其深山嶽藏疾所以就其大不勝至願願陛下弘山海之量茂寬裕之德鄙諺曰:不癡不聾不堪作大家翁此言雖小可以喻大邴紹之言不應聞奏陛下。又復誅之。且恐百代之後有虧聖德乃赦紹。

段文振大業中為右光祿大夫時兵曹郎斛斯政專掌兵事文振知政險薄不可委以機要屢言於煬帝帝弗納。

蘇威為納言從幸遼回車駕次太原威以盜賊不止勸煬帝還京師深根固本為社稷計帝初從之竟用宇文述等議往東都天下大亂威知帝不可規正甚患之屬帝問盜賊事宇文述曰:盜賊信少不足為虞威不能詭對以身隱殿柱帝呼問之威曰:臣非職事不知多少但患其漸近帝曰:何謂也。威曰:他日賊據長白山今者近在滎陽汜水帝不悅而罷。

李桐客為門下錄事大業末煬帝幸江都時四方兵起謀欲徙都丹陽召百僚會議公卿希旨俱言江左黔黎皆思望幸巡狩吳會勒石紀功復禹之跡今其時也。桐客獨議曰:江南卑濕地狹州小內奉萬乘外給三軍吳人力屈恐不堪命。且逾越險阻非社稷之福御史奏桐客謗朝政僅而獲免。

唐李綱為禮部尚書兼太子詹事綱以太子建成漸狎無行之徒有猜忌之謀不可諫止頻乞骸骨高祖慢罵之曰:卿為潘仁長史何乃羞為朕尚書。且建成在東宮遣卿輔導何謂屢致辭乎!綱頓首陳謝曰:潘仁賊也。誠在殺害每諫便止所活極多為其長史故得無愧陛下功成業泰頗自矜伐臣以凡劣才乖元凱所言如水投石安敢久為尚書兼以愚臣事太子所懷鄙見復不採納既無補益所以請退高祖謝曰:知公直士勉弼我兒,於是擢拜太子少保尚書詹事並如故。

魏徵貞觀二年為尚書左丞或有言徵阿黨親戚者太宗使御史大夫溫彥博按驗無狀彥博奏曰:徵為人臣須存形跡不能遠避嫌疑遂招此謗雖情在無私亦有可責帝令彥博讓徵。且曰:自今以後不得不存形跡他日徵入奏曰:臣聞君臣葉契義同一體不存公道唯事形跡。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則邦之興喪或未可知帝瞿然改容曰:吾已悔之其年侍御史張玄素奏慶州樂蟠縣令叱奴騭盜用官倉推逐並實帝令斬決中書舍人楊文瓘奏據律不合死帝曰:倉糧朕之所重。若不加法恐犯者更多尚書右丞魏徵對曰:陛下設法與天下共之今。若改張多將法外畏罪。且後有重者。又無以加之其年太宗謂侍臣曰:人皆以祖孝孫為知音今其所教聲曲多不諧韻此猶未至精妙人亦以許崇為良醫全不識藥性魏徵對曰:陛下生平不愛音聲今忽為教女樂差舛責孝孫臣恐天下怪愕帝怒曰:卿是朕腹心應須進忠直何乃附下罔上為孝孫分疏溫彥博等拜謝徵與王珪進曰:祖孝孫學問立身何如白明達陛下平生禮遇孝孫復何如白明達今過聽一言便謂孝孫可疑明達可信臣恐群臣眾庶有以窺陛下者帝意乃解權萬紀太宗時為尚書左丞梗言廷諫公卿莫不憚之。

顏相時師古之弟亦有學業貞觀中累遷諫議大夫拾遺補闕有諍臣之風。

狄仁傑為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寵用事朝廷忄懼仁傑奏之請付法寺高宗特原之仁傑奏曰: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之類陛下何惜罪人而虧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於無人之境為忠貞將來之誡本立竟得罪由是朝廷肅然。

王及善則天時為內史時御史中丞來俊臣常以飛禍陷良善自侯王將相被其羅織受戮者不可勝計後俊臣坐事繫獄有司斷以極刑則天欲舍之及善奏曰:俊臣凶狡不軌所信任者皆屠販小人所誅戮者多名德君子臣愚以為。若不剿絕元惡恐搖動朝廷禍從此始則天慰納之。

張柬之聖歷初為鳳閣舍人其年突厥默啜表言有女請和親天後盛意許之欲令淮陽郡王廷秀娶其女東之奏言古無男子求夷狄女以配中國王者頗忤旨出為合州刺史。

姚元崇為夏官侍郎萬歲通天二年則天謂侍臣曰:近者朝臣多被周興來俊臣等推勘相牽咸自承服國家有法朕,豈能違中間疑有枉濫更使近臣就獄根問皆得手狀承引不虛朕不以為疑即可其奏自周興來俊臣死後更無聞有反逆者。然則已前就戮者不有冤濫邪元崇對曰:自垂拱已後被告身死破家者皆是枉酷自誣而死告者特以為功天下號為羅織甚於漢之黨錮陛下令近臣就獄問者近臣自亦不保何敢輒有動搖被問者。若翻。又懼遭其毒手將軍張虔勖李安靜等是也。賴上天降靈聖情發寤鋤誅凶豎朝廷乂安今日已後臣以微軀及一門百口保見在內外官更無反逆者乞陛下得告狀但收掌不須推問。若後有徵驗反逆有實臣請受知而不告之罪則天大悅曰:前宰相皆順成其事陷朕為淫刑之主聞卿所說甚合朕心其日使高品官送銀千兩賜之長安四年為相王府長史兼知夏官尚書事。又上言相王知兵馬不便臣非惜死但恐不益相王詞旨懇切則天深然其言遂改為春官尚書。

李嶠則天朝為給事中時酷吏來俊臣構陷狄仁傑李嗣真裴宣禮等奏請誅之則天使嶠與大理少卿張德裕侍御史劉憲覆其獄德裕等雖知其枉懼罪並欲依俊臣所奏嶠固爭之曰:,豈有知其枉濫不為申明孔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德裕等遂與嶠列其枉狀由是忤旨出為潤州司馬。

盧藏用為左拾遺時則天造興泰宮於萬安山藏用上疏諫之言甚懇切。

向則天時為右肅政臺御史大夫時有詔白司馬阪營大像費用巨萬億向以妨農上疏切諫則天納焉。

薛登天授中為左補闕時選舉頗濫登上疏諫文辭博贍事竟不行李邕則天朝為右拾遺時御史中丞宋璟廷奏張昌宗兄弟有不順言請付法司推斷則天初不應邕在階下進曰:臣觀宋璟所請社稷大望伏願陛下聽從張說為鳳閣舍人長安三年秋麟臺監張易之與其弟昌宗權位日煽欲作難圖皇太子遂譖左肅政臺御史大夫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檢校太子左庶子魏元忠交通密謀造飛語曰:君老矣。吾屬當扶太子可謂耐久朋天後惑其言下元忠制獄引皇太子相王旦及諸宰相令易之昌宗與元忠對理反復不決昌宗。又引鳳閣舍人張說令證其事說初不之知及至御前遂厲聲曰:元忠實不反昌宗誣構耳天後不納竟貶為高安尉說配嶺南。

唐紹博學善三禮中宗神龍中為左臺侍御史兼太常博士中宗將拜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等希旨請皇后為亞獻紹與博士蔣欽緒固爭以為不可睿宗即位。又數陳時政損益轉給事中仍知禮儀事。

張知微為武部郎中至德二載知微奏將軍王難得不睿宗也。救郭英乂遂令軍敗合從軍令房有管樂之才不宜以小非見免御史大夫韋陟才堪輔弼久不見用言詞抗直手執諫書肅宗嘉其讜直竟不用其言李揆至德中為尚書舍人時宗室請加張皇后翼聖之號肅宗召揆問之對曰:臣觀往古后妃終則有謚生加尊號未之前聞景龍失政韋氏專恣加號翊聖今皇后之號正與韋氏同陛下明聖動遵典禮,豈可從景龍故事哉!帝驚曰:凡才幾誤我家事遂止時代宗自廣平王改封成王張皇后有子數歲陰有奪宗之議揆因對見帝從容曰:成王嫡長有功今當命嗣卿意何如揆拜賀曰:陛下言及於此社稷之福天下幸甚臣不勝大慶帝喜曰:朕計決矣。自此頗承恩遇遂蒙大用。

裴佶為補闕李懷光以河中叛朝廷欲以含垢為意佶抗議行誅德宗深器之前席慰勉陸贄為諫議大夫翰林學士德宗在奉天圍解之後德宗言及違離宗廟嗚咽流涕曰:致寇之由實朕之過贄對曰:臣思致今日之難者群臣之罪也。贄意蓋為盧杞趙贊等帝欲掩杞之失則曰:雖朕德薄致此禍亂亦運如前定事不由人贄。又極陳杞等罪狀及為兵部侍郎。又以宰相竇參黷貨贄。又極言之繇是與參不平。

賈隱林為右散騎常侍興元元年二月奉天解圍百僚稱賀隱林忭舞因上言曰:陛下性靈太急不能容忍。若舊性不改雖朱Г敗亡臣亦恐憂未艾也。德宗虛懷納之。

陽城為諫議大夫正直時朝議欲相延齡城曰:脫以延齡為相城當取白麻壞之。

為補闕嘗疏論裴延齡為時所知。

歸登為右拾遺裴延齡以奸佞有恩欲為相諫議大夫陽城上疏切直德宗赫怒右補闕熊執易等亦以危言忤旨初執易草疏成示登登慘然曰:願寄一名雷霆之下忍令足下獨當自是同列切諫登每聯署其奏無所迴避時人稱重。

袁高為給事中貞元元年抗論盧杞是時德宗念杞必欲擢之宰相盧翰劉從一懼黜不敢言獨高抗議者久之時人盡為高危之雖懦者咸有立志乃相與論奏累日不息德宗知其不可亦回聖慮,於是中外相賀數正直者貞元迄今以高為第一。

王仲舒字弘中貞元十年拜右拾遺裴延齡領度支矯誕大言中傷良善仲舒上疏極論之。

穆贊為補闕給事中皆以論時政得失為時所重亦以此再受黜責韓愈為監察御史德宗晚年政出多門宰相不甚得專機務復有宮市耗擾之弊愈悉以上言貶為連州山陽令。

段平仲憲宗元和中為諫議大夫時吐突承璀請出征鎮州無功而還平仲與呂元膺等抗論請加黜責後轉給事中其在要近朝廷有得失未嘗不論列時人推其狷直。

為諫議大夫知匭使元和六年內官吐突承璀出為淮南監軍太子通事舍人李涉知帝待承璀意未衰投匭上疏論承璀有功久委腹心不宜遽棄覽涉副章不受面詰責之涉乃進疏光順門極論其與中官交結言甚激切詔貶涉陜州司倉亻幸臣聞之側目人皆為危之高步公卿間以方嚴見憚及為尚書左丞信州刺史李位為州將韋嶽讒訁替於本使監軍高重昌言位結聚術士以圖不軌追位至京師鞫於禁中奏曰:刺史得罪合歸法司按問不合劾於內仗乃出付御史臺與三司訊鞫得其狀位好黃老道時修齋與山人王仁恭合煉藥物別無逆狀以嶽誣告決殺貶位建州司馬時非論諫罪在不測人士稱之(又薛存誠為御史中丞洪州監軍使高重昌誣奏信州刺史李位謀大逆及追至憲宗初令送仗內鞫問存誠一日三上表以請帝乃令付御史臺及推案無狀位競得雪)許孟容為兵部侍郎元和六年六月盜殺宰相武元衡孟容請見奏曰:,豈有國相橫屍路隅而盜不獲此朝廷之辱從古未有因瀝泣極言帝為憤嘆。

崔植為給事中時皇甫以宰相判度支奏諸州府鹽院兩稅榷酒鹽利匹段等加估定數及近年天下所納鹽酒利擡估者一切徵收詔皆可之植抗疏論奏令宰臣召植宣旨嘉諭之物議罪而美植。

李藩為給事中制敕有不可遂於黃敕後批之吏曰:宜別連白紙藩曰:別以白紙是文狀豈曰:批敕裴言於帝以為有宰相器量。

獨孤朗為諫議大夫時王播以厚賄得判鹽鐵眾口喧然朗連上章極諫遷御史中丞。

李遜為給事中嘗論時政以為事君之義有犯無隱陳誠啟沃不必擇辰今君臣敷奏乃候只日是畢歲臣下睹天顏獻可否能幾憲宗嘉之。

武儒衡為中書舍人時皇甫為相剝下以媚上儒衡抗疏論列其事譖訴之憲宗謂曰:勿以儒衡因論卿而用報怨惶恐不復敢言。

殷侑為諫議大夫凡有朝廷之得失悉以陳論凡八十四上章。

李絳為戶部侍郎嘗因次對穆宗曰:戶部比有進獻至卿獨無何也。絳曰:將戶部獻入內藏是用官物以結私恩帝聳然益嘉其直後絳為御史大夫時穆宗亟為畋遊行幸絳率御史屬在延英極諫穆宗不能用絳以疾辭絳為左僕射剛腸疾惡賢不肖太分以此尤為非正之徒所忌。

韋弘景為給事中屢有封時有劉士涇以駙馬交通邪佞自檢校官穆宗用為太僕卿弘景執奏不可中人宣諭再三弘景不為之回帝怒乃令弘景使安南邕容宣慰時論翕然推重時蕭亻免以清直在位弘景議論常所輔助。

李渤為考功員外郎時穆宗好畋遊亟出行幸車駕至溫湯渤奏疏請書宰相下考以其不能強諫也。及為諫議大夫染坊役夫張韶等竊發伏誅宰臣及百僚於閣內稱賀渤獻箴規詞甚激切。

崔郾為諫議大夫時穆宗頗事畋遊郾與鄭覃等推誠直諫觸發無避降中使宣諭之旋遷給事中敬宗即位為翰林侍讀學士轉中書舍人入思政殿郾奏曰:陛下用臣為侍讀卒歲有餘未嘗問臣經義今蒙轉改實慚屍素有鬼厚恩帝曰:俟朕機務稍即當請益中書舍人高越曰:陛下意雖樂善既未延接儒生天下之人寧知重道帝深引咎賜之錦采。

李漢為左拾遺長慶四年九月波斯大賈李蘇沙進沈香亭子材以錢一千貫文絹一千匹賜之漢上疏以為沈香為亭比瑤臺瓊室敬宗頗怒言過時優容之。

薛廷老敬宗寶歷初為右拾遺內供奉史館修撰時鄭權因交通鄭註得嶺南節度權到鎮後盡以府庫所有輦送京師酬遺權亻幸廷老伺知上疏請按由是[C260]結中外人盡危之廷老性本強直未幾。又論張權輿程昔範不宜居諫諍之列事皆不行。

柳公權為中書舍人充翰林書詔學士文宗便殿對六學士語及漢文恭儉帝舉袂曰:此氵濯之者三矣。學士皆贊詠帝儉德唯公權無言帝留而問之對曰:人主當進賢良退不肖納諫諍明賞罰服氵濯之衣乃小節耳時周墀同對墀為之惴忄栗公權詞氣不可奪翌日降制以為諫議大夫知制誥學士如故開成三年轉工部侍郎充職嘗入對帝謂之曰:近外議如何公權對曰:自郭皎除授寧物議頗有臧否帝曰:皎是尚父之從子太后之季父在官無過自金吾大將軍授寧小鎮何事議論耶公權曰:以皎勛德除鎮攸宜人情議論者言皎進二女入宮致此除拜此事信乎!帝曰:二女入宮參太后非獻也。公權曰:瓜李之嫌何以戶曉因引王珪諫太宗出廬江王妃故事帝即令南內史張日華送二女還皎公權忠言裨益皆此類也。

韋溫為右補闕忠鯁救時宋申錫被誣溫昌言曰:宋公履行有素身居臺輔不當有此是奸人陷害也。吾輩諫官豈避一時之雷霆而致聖君賢相蒙蔽惑之咎耶因率同列伏闕切爭之由是知名焉。

孔敏行為諫議大夫上疏論山南監軍楊叔元之罪其言激切時論稱之。

郭承嘏太和六年為諫議大夫頻上章言時政得失尋以鄭註為太僕卿論陳激切註不敢出轉給事中改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詔下之後公卿送詣中書求承嘏出麾之故給事中盧載封還詔書即日帝御紫宸殿顧謂宰臣曰:華州闕人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諫官給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戶曉莫。若從眾望遂追制罷之。

馮定為諫議大夫太和乙卯年誅戮宰臣之後中外懷疑及改元開成文宗將禦宣政殿中尉仇士良請用神策仗衛殿門定抗疏論罷人情危之。

李中敏開成元年正月以前司門員外郎為司勛員外郎中敏前歲因久旱抗疏言宋申錫等冤陷之狀以為致雨之方莫。若斬鄭註而雪申錫士大夫皆危之疏留中因謝病滿百日東歸至是始復徵授。

梁盧協為右諫議大夫開平四年詣ト上表以夏麥不稔請勿徵至秋熟折輸粟太祖聖武嚴毅宸斷不測故諫官未嘗敢言事協奏而果俞其請物論嘉之李愚為左拾遺崇政院直學士或預咨詢而侃然正色不畏強禦衡王入朝重臣季振輩致拜唯愚長揖末帝讓之曰:衡王朕之兄朕猶致拜崇政使季振等皆拜爾何傲耶對曰:陛下以家人禮兄振等私臣臣居朝列與王無素安敢諂事其嚴毅皆此類也。

晉裴皥初仕唐為兵部侍郎明宗時以數論權臣過失授太子賓客。

王權為兵部尚書高祖天福中令權使於契丹權以前事累為將相未嘗有稱臣於契丹者謂人曰:我雖不才年今耄矣,豈能稽顙於穹廬之長乎!違詔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任。

鄭受益為右諫議大夫高祖天福中涇州節度使張彥澤在涇州違法虐民殺其掌書記張式軍將楊洪朝廷優容之受益兩疏論云:請下有司申明其罪李濤為刑部郎中張彥澤殺張式楊洪等濤乃與員外郎張麟麻麟王禧等同詣ト門進疏論彥澤之罪請下有司詞甚切至。

●卷四百六十一

○臺省部·寵異

自漢魏而下政歸臺省故六聯之任為百官之本蓋政治之攸出而俊髦之所翔集者也。乃有望藹當世道合人主隆其眷遇優其禮命至或掌壺參乘陪接天光專席隔坐便蕃左右或拜貺於金帛或疇庸於車服有疾則存問不幸則臨吊以至推恩延世追命飾終君臣之分於斯而著矣。自非謨明寅亮忠肅恭懿進納誨而無隱居守官而匪解好是正直克稱其任者疇足以當之哉!。

漢孔安國武帝時為侍中帝以其儒者特聽掌禦唾朝廷榮之孔光成帝時為尚書令有詔光周密謹慎未嘗有過加諸吏官以子男放為侍郎給事黃門。

史丹元帝時為侍中出嘗陪乘有寵九男皆以丹任為侍中後漢宣秉建武元年為御史中丞光武特詔御史中丞與司隸校尉尚書令會同並專席而坐故京師號曰:三獨坐。

竇攸為郎中光武會百寮於靈臺得鼠如豹文問群臣攸曰:廷鼠詔曰:何以知之曰:見《爾雅》詔如攸言賜帛三百

張湛為太中大夫居中東門候舍(洛陽十二門每門候一人候舍皆候之所居)故時人號曰:中東門君光武數存問賞賜。

戴馮心為侍中拜虎賁中郎將以侍中兼領之在職十八年卒於官詔賜東園梓器錢二十萬。

為太中大夫建武二十三年卒光武親臨吊賜塋地。

藥崧明帝時為郎常獨直臺上無被枕止(止音賜俎幾也。)食糟糠帝每夜入臺輒見崧問其故甚嘉之自此詔太官賜尚書以下朝夕餐給帷被皂袍及侍史二人。

承官明帝時為侍中建初元年卒帝褒嘆賜以蒙地妻上書乞歸葬鄉里復賜錢三十萬。

桓郁章帝時為侍中以毋憂乞身詔公卿議議者皆以郁身為名儒學者之宗可許之,於是詔郁以侍中行服。

朱暉為尚書僕射因駁議不從遂稱病篤閉口不復言章帝意解寢其事復數日詔使直事郎問暉起居太醫視疾大官賜食暉乃起謝復賜錢十萬布百疋衣十領後遷為尚書令以老病乞身拜騎都尉賜錢三十萬郎。

韓棱為尚書令與僕射郅壽尚書陳寵同時俱以才能稱章帝嘗賜諸尚書劍唯此三人特以寶劍自手署其名曰:韓棱楚龍淵(晉太康記汝南西平縣有龍淵水可淬刀劍特堅利)郅壽蜀漢文陳寵濟南椎成(漢官儀推成作釒成)時論者為之說以棱淵深有謀故得龍淵壽明達有文章故得漢文寵敦樸善不外見故得椎成。

馮豹為尚書郎忠勤不懈每奏事未報常俯伏省閣或從昏至明章帝聞而嘉之使黃門持被覆豹敕令勿驚由是數加賞賜。

魯恭和帝時為侍中數召宴見問以得失賞賜恩禮寵異。

黃香為郎中召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書郎數陳得失賞賚增加嘗獨止宿臺上晝夜不離省闥帝聞善之永元四年拜左丞功滿當遷和帝留增秩六年累遷尚書令後以為東郡太守香上疏陳讓帝亦惜香用久習舊事復為尚書令令增秩二千石賜錢二十萬是後遂管機衡甚見親重而香亦祗勤物務憂公如家帝知其精勤數加恩賞疾病存問賜醫藥宋嘉順帝時為大中大夫卒詔令將相大夫會葬嘉賜錢十萬。

朱穆桓帝時為尚書卒公卿共表穆立節清忠虔恭機密守死善道宜蒙旌寵策詔褒述追贈益州太守魏桓階文帝踐祚為尚書令封高鄉亭侯加侍中階疾病帝自臨省謂曰:吾方六尺之孤寄天下之命於卿勉之徙封安樂鄉侯邑六百戶。又賜階三子爵關內侯祐以嗣子不封病卒。又追賜關內侯後階疾篤遣使者即拜太常薨帝為之流涕謚曰:貞侯子嘉嗣以階弟纂為散騎侍郎賜爵關內侯。

徐宣明帝時為左僕射青龍四年薨詔曰:宣體履至實直內方外歷事三司公亮正色有孤寄命之節可謂柱石臣也。嘗欲倚以臺輔未及登之惜乎!大命不永其追贈車騎將軍葬如公禮焉。

孫資齊王時為左光祿大夫劉放為中書監時大將軍曹爽專事多變易舊章資嘆曰:吾累世蒙寵加以豫聞屬今縱不能輔弼時事何以坐受素餐之祿耶遂因稱疾賜詔曰:君掌機密三十餘年經營庶事勛著前朝暨朕統位動賴良謀是以曩者增崇寵章同之三事外師群臣內資讜言屬以年耆篤上還印綬前後鄭重辭旨懇切天地以大順成德君子以善恕成仁重以職事違奪君誌今聽所執賜錢百萬使兼光祿勛少府親策詔君養疾於第君其勉進醫藥頤神和氣以求無疆之祚置舍人官騎加以日秩ゾ酒之膳焉。

司馬望為散騎常侍時高貴鄉公好才愛士望與裴秀王沈鍾會並見親待數侍筵宴公性急秀等居內職急有詔便至以望外官特給追鋒車一乘虎賁五人。

吳顧雍領尚書令黃武四年迎母於吳既至大帝臨賀之親拜其母於庭公卿大臣畢會後太子。又往慶焉。

紀陟孫休時父亮為尚書令而陟為中書令每朝會詔以屏風隔其坐焉。

孫承字顯世孫皓時與顧榮俱為黃門侍郎皓嘗使二人記事承答顧問乃下詔曰:自今以後用侍郎皆當令如孫承顧榮之儔也。

晉賈充文帝時為散騎常侍帝命充定法律假金章賜甲第一區五等初建封臨沂侯為晉元勛深見寵異山濤為吏部郎文帝與《書》曰:足下在事清明雅操邁時念多所乏今致錢二十萬絲百斤穀二百斛。

魏舒武帝時為侍中三娶妻皆亡自表乞假還本郡葬妻詔賜葬地一頃錢五十萬。

鄭默為散騎常侍武帝出祠南郊侍中已陪乘詔曰:使鄭常侍參乘焉。

劉頌為光祿大夫門施行馬尋卒使使者弔祭賜錢二十萬朝服一具謚曰:貞。

劉毅為尚書僕射武帝以毅清貧賜錢三十萬日給米肉年七十告老父之見許以光祿大夫歸第門施行馬復賜錢百萬。

虞欽為尚書僕射領吏部武帝以清貧特賜絹百疋咸寧四年卒詔曰:卿履道清正執德貞素文武之稱著於方夏入躋機衡惟允庶事肆勤內外有匪躬之節不幸薨沒朕甚悼心其贈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賜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布五十疋錢三十萬。

傅祗為散騎黃門郎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母憂去職及葬母詔給太常五等吉凶尊從其後諸卿夫人葬給導從自此始。

李憙為僕射武帝以憙清素貧儉賜絹百匹。又拜特進光祿大夫以年老遜位詔曰:光祿大夫特進李憙仗德居義當升臺司毗亮朕躬而以年尊致仕雖優遊無為可以順神而虛心之望能不憮然其因光祿之號改賜金紫置官騎十人賜錢五十萬祿賜班禮一如三司門施行馬。

庾峻為諫議大夫常侍卒詔賜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三十萬。

郭奕為尚書疾病詔賜錢二十萬日給酒米朱嵩元帝建武初為散騎侍郎時顧球為尚書郎俱卒帝痛之將為舉哀有司奏舊尚書郎不在舉哀之例曰:衰亂之弊特相痛悼,於是舉哀哭之甚慟。

賀循建武初為散騎常侍。又以老疾固辭帝下令曰:孤以德寡忝當大位。若涉巨川罔知所憑循言行以禮乃時之望俗之表也。實賴其謀猷以康萬機疾患有素猶望臥相規輔而固守謙自陳懇至此賢履信思順非茍以讓為高者也。今從其所執,於是改拜太常常侍如故。

劉超為中書通事郎市純色牛不可得啟買官外廄牛元帝詔便以賜之。

顧和成帝時為尚書僕射以母老固辭詔書敕諭特聽暮出朝還其見優遇如此尋朝議以端右之副不宜處外更以銀青光祿大夫領國子祭酒。

荀嵩為右光祿大夫開府錄尚書領秘書監咸和三年薨贈侍中昇平四年嵩改葬詔賜錢百萬布五千匹。

陸玩與孔愉為尚書令僕射詔曰:尚書令玩左僕射愉並恪居官次祿不代耕端右任重先朝所崇其給玩親信三十人愉二十人廩賜及王導郤鑒庾亮相繼而薨朝野咸以為三良既沒國家殄瘁以玩有德望乃遷侍中司空給羽林四十人玩子納為尚書令恪勤貞固始終不渝尋除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未拜而卒即以為贈。

何充為吏部尚書及司徒王導薨轉護軍將軍與中書監庾冰參錄尚書事詔充冰各以甲仗五十人至止車門尋遷尚書令。

丁潭為散騎常侍康帝即位屢表乞骸骨詔以光祿大夫還第門施行馬祿秩一如舊制給傳詔二人賜錢二十萬床帳褥席。

殷仲堪孝武時為黃門郎寵任專隆帝嘗示仲堪詩乃曰:勿以已而笑不才。

宋範泰晉末度支尚書散騎常侍兼司空與右僕射袁湛授宋公九錫隨軍到雒陽高祖還彭城共登城泰有足疾特命乘輿。

孔季恭為侍中左光祿大夫辭事東歸高祖餞之戲馬臺百僚咸賦詩以述其美。

王曇首為侍中元嘉七年卒文帝為之慟中書舍人周赳侍側曰:王氏欲衰賢者先殞帝曰:直是我家衰耳追贈左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詹事如故。

沈演之為右衛將軍遷侍中右衛將軍如故文帝謂之曰:侍中領衛望實優顯此蓋宰相便坐卿其勉之帝欲伐林邑演之贊成帝意及平賜群臣黃金生口銅器等物演之所得偏多上謂之曰:廟堂之謀卿參其力平此遠夷未足多建茅土俟廓清舊都鳴鸞東岱不憂河山不開也。又為吏部尚書元嘉二十六年車駕拜京陵演之以疾不從帝還宮召見自勉到坐出至尚書下省暴卒時年五十三帝痛惜之追贈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

江智淵為中書侍郎智淵愛好文雅辭采清贍世祖深相知待恩禮冠朝時宴私甚數多命群臣五六人遊集智淵常為其首同侶未及前轍獨蒙引進。

殷淳為黃門侍郎黃門清切下直應留下省以父老特聽還家。

王敬弘為尚書令敬固讓表求還東上不能奪改授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給親信二十人讓侍中特進求減親信之半不許及東歸車駕幸冶亭餞送。

米修之為左民尚書後墜車折腳辭尚書領崇憲太僕仍加特進金紫光祿大夫以腳疾不堪獨行特給扶侍。

劉延孫孝武時為侍中尚書左僕射領護軍將軍延孫疾病不任拜起帝使於五城受封板乘船自清溪至平昌門仍入尚書下舍。又欲以代朱修之荊州事未行大明四年卒時年五十二帝甚惜之下詔曰:故侍中尚書左僕射領護軍將軍東昌縣侯延孫風局簡正體識沈明綢繆心膂自審外朝契闊唯舊幾將二紀靈業中圯則首贊宏圖義合既舉則任均肅冠器允棟勛實佐時歷事兩宮出入方牧惠政茂績著自民聽忠謀令節簡乎!朕心方便臺階永毗國道奄至薨殞震慟兼深考終定典宜盡哀敬可贈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僕射侯如故。

袁顗為侍中前廢帝景和元年誅群公欲引進顗任以朝政遷為吏部尚書。又下詔曰:宗社多故[C260]因家司景命未渝神祚再乂自非忠謀密契豈伊克殄侍中祭酒領前將軍新除吏部尚書顗遊擊將軍領著作郎兼尚書左丞徐爰誠心內款參聞嘉策輔贊之效監朕懷宜甄茅社以獎義顗可封新淦陽縣子爰可封吳平縣子食邑各五百戶。

劉秉明帝時為尚書左僕射大參選元徽元年領吏部加兵五百人尋領衛尉辭不拜。

劉π為中領軍桂陽王休範為逆π出守石頭秉權兼領軍將軍所給加兵自隨入殿。

張緒為黃門郎明帝每見緒輒嘆其清談。

南齊張融太祖時為中書郎帝手詔賜融衣曰:見卿衣服粗故誠乃素懷有本視爾藍縷亦虧朝望今送一通故衣意謂雖故乃勝新是吾所著已令裁減稱卿之體並履一量紀僧真武帝時為中書舍人僧真容貌言吐雅有士風帝嘗目送之笑曰:人生何必計門戶紀僧真堂堂貴人所不及諸權要中{宀取}被ツ遇除越騎校尉餘官如故。

袁昂為黃門侍郎本名千里武帝謂之曰:昂昂千里之駒在卿有之今改卿名昂即以千里為字。

庾杲之為黃門郎武帝永明中諸王年少不得妄與人接敕杲之與濟陽江淹五日一詣諸王使申遊好沈沖永明中徵為五兵尚書未至而卒武帝甚惜之喪還車駕出臨沖喪詔曰:沖貞詳閑理誌局淹正誠著蕃朝績彰出守不幸早世朕甚悼之追贈太保謚曰:恭子。

劉系宗為中書通事舍人久在朝省閑於職事明帝曰:學士不堪治國唯大讀書耳一劉系宗足持如此輩五百人。

王慈為侍中郎患腳武帝敕曰:慈在職未久既有微疾不堪朝。又不能騎馬聽乘車在仗後江左來少例也。

呂安國為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時有疾帝遣中書舍人茹法亮敕安國曰:吾嘗憂卿疾病應有所須勿致難也。尋遷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兗州中正給扶侍上。又敕茹法亮曰:吾見呂安國疾狀自不宜勞。且腳中既常惡扶人至吾前於禮望殊成有虧吾難敕之其人甚諱病卿可作私意向其。若好差不復須扶人依例入幸勿牽勉。

柳世隆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卒時年五十詔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二萬布二百疋蠟三百斤。又詔曰:故侍中左光祿大夫貞陽公世隆秉德居業才兼經緯少播清徽長引美譽入參內禁出贊西牧專寄郢郊克挫巨猾超越前勛功著一代及總任方州民頌寬德翼教崇闥朝稱元正忠謨嘉猷簡於朕心雅誌素履邈不可逾將登鉉味用變鴻化奄至薨殞震慟良深贈司空班劍三十鼓吹一部侍中如故沈文秀為散騎常侍領軍將軍以疾遷金紫光祿大夫加親信二十人常侍如故轉侍中領太子詹事遷中護軍侍中如故以家為府。

梁傅昭仕齊明帝為中書通事舍人時居此職皆勢傾天下昭獨廉靜無所幹豫器服率陋身安粗糲嘗插燭於版床明帝聞之賜漆合燭盤等敕曰:卿有古人之風故賜卿古人之物後為散騎常侍高祖大通二年九月卒詔賻錢三萬布五十匹即日舉哀。

沈約自梁臺建為散騎常侍吏部尚書兼右僕射高祖受禪為尚書僕射封建昌縣侯邑千戶常侍如故。又拜約母謝為建昌國太夫人奉策之日左僕射範雲等二十餘人咸來致拜朝野以為榮俄遷尚書左僕射常侍如故尋兼領軍加侍中天監二年遭母憂輿駕親出臨吊以約年衰不宜致毀遣中書舍人斷客節哭加特進如故十二年卒時年七十三詔贈本官賻錢五萬布百匹。

王峻天監中為中書侍郎高祖甚悅其風采與陳郡謝覽同見賞擢。

何佟之為尚書左丞天監二年卒官高祖甚悼惜將贈之官故事左丞無贈官者特詔贈黃門侍郎儒者榮之。

孫謙為零陵太守天監九年以年老徵為光祿大夫既至高祖嘉其清潔甚禮異焉每朝見猶請劇職自效高祖笑曰:朕當使卿智不當使卿力十四年詔曰:光祿大夫孫謙清慎有聞白首不怠高年舊齒宜加優秩可給親信二十人並給扶十五年卒官時年九十二詔賻錢三萬布五十匹高祖為舉哀甚悼惜之範岫天監九年為祠部尚書領右驍騎將軍其年遷金紫光祿大夫加親信二十人十三年卒官賻錢五萬布百匹。

王份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南徐州大中正給親信二十人遷尚書左僕射尋加侍中時修建二郊份以本官領大匠卿遷散騎常侍右光祿加親信為四十人遷侍中特進左光祿復以本官監丹陽尹高祖普通五年三月卒詔賻錢四十萬布四百匹蠟四百斤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

蕭琛為侍中卒高祖臨哭甚哀詔贈本官雲麾將軍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賻錢二十萬布百匹徐勉為尚書僕射上表修五禮成尋加中書令給親信二十人勉以疾自陳求解內任詔不許乃令停下省三日一朝有事遣主書論決腳疾轉劇久闕朝覲固陳求解詔乃賚假須疾差還省中大通三年。又以疾自陳移授特進右光祿大夫侍中中衛將軍置佐史餘如故增親信二十人兩宮參問冠蓋結轍服膳醫藥皆資天府有敕每欲臨幸勉以拜伏有虧數啟停輿駕大同元年卒高祖聞而流涕即日車駕臨殯乃詔贈特進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餘並如故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贈錢二十萬布百匹皇太子亦舉哀朝堂。

謝舉為尚書僕射侍中將軍如故舉雖居端揆未嘗肯預時務多因疾陳解敕輒賜假並手敕處分加給上藥其恩遇如此及卒於內臺武帝謂曰:舉非止歷官已多亦人倫儀表久著公望悵恨未授之可贈侍中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賀琛為員外散騎常侍舊尚書南坐無貂貂自琛始遷尚書左丞參禮儀事每見高祖與語嘗移晷刻故省中為之語曰:上殿不下有賀雅琛容止都雅故時人呼之。

蕭介為侍中中大同二年辭疾謝事高祖優詔不許終不肯起乃遣謁者僕射魏祥就拜光祿大夫。

柳惔為散騎常侍高祖因宴為詩以貽惔曰:爾冠群後惟余實念功。

張稷徵尚書左僕射輿駕將欲幸稷宅以盛暑幸僕射省舊臨幸供具皆酬太官饌直帝以稷清貧手詔不受。

王亮為散騎常侍卒詔賻錢三萬布五千匹。

王瑩為侍中尚書令累進左中權將軍給鼓吹一部瑩性清慎居官恭恪高祖深重之。

江淹為金紫光祿大夫卒高祖為素服舉哀賻錢三萬布五十匹。

範雲為散騎常侍尚書右僕射卒高祖為流涕即日輿駕臨殯詔曰:追遠興懷常情所篤況問望斯在事深朝寄乎!故散騎常侍尚書右僕射霄城侯雲器範真正思懷經遠爰初立志素履有聞脫巾來仕清績仍著燮務登朝其瞻惟允綢繆翊贊義簡朕心雖勤非負勺而舊同舍講方騁遠塗永毗庶政奄致喪殞傷悼於懷宜加命秩式備徽典可贈侍中衛將軍僕射侯如故並給鼓吹一部禮官請謚曰:宣敕賜謚曰:文蕭子顯為侍中高祖雅愛子顯才。又嘉其容止吐納每御筵侍坐偏顧訪焉。

呂僧珍為散騎常侍直秘書省任總心膂恩遇隆密性甚恭慎每侍坐屏氣鞠躬果食未嘗舉箸嘗因醉後取一柑食之高祖笑謂曰:便是大有所進祿俸之外。又月給錢十萬其餘賜賚不絕於時。

柬為侍中尚書左僕射領國子祭酒普通四年冬暴疾卒時年四十七高祖詔贈侍中中書令中軍將軍給東園秘器朝服一襲錢十萬布百疋謚曰:靖有四子訓承雅︳並通顯。

陳子訓為侍中既拜入見高祖從容問何敬容曰:褚彥回年幾為宰相敬容對曰:少過三十帝曰:今之王訓無謝彥回。

陸雲公為給事黃門侍郎雲公善奕棋嘗夜侍御坐武冠觸火高祖笑謂曰:燭燒卿貂高祖將用雲公為侍中故以此言戲之也。是時天淵池新制鯿魚舟形闊而短高祖暇日常汎舟唯引太常劉之遴國子祭酒到溉右衛朱異雲公時年位尚輕亦預焉其恩遇如此太清元年卒高祖悼惜之手詔曰:給事黃門侍郎掌著作陸雲公風尚優敏後進之秀奄然殂謝良以惻然可克日舉哀賻錢五萬布四十匹。

陳蕭引為金部侍郎甚為高祖所重嘗謂引曰:我每有所忿見卿輒意解何也。引曰:此自陛下不遷怒臣何預此恩。

沈眾為中書令高祖以眾州裏知名甚敬重之賞賜優渥超於時輩。

王沖為左僕射加特進左光祿大夫領丹陽尹初高祖以沖前代舊臣特申長幼之敬文帝即位益加尊重嘗從帝幸司空徐度宅宴筵之帝賜以幾其見重如此。

蕭濟為侍中領太府卿比佐二主恩遇甚篤賞賜加於凡等。

蔡景歷宣帝時為度支尚書舊式拜官在午後景歷拜日適值輿駕幸玄武觀在位皆侍宴帝恐景歷不豫特令早拜其見重如此是歲以疾卒贈太常卿。

周弘正為尚書右僕射領國子祭酒豫州大中正卒詔曰:弘正識宇凝深藝業通備辭林儀府國老民宗道映庠門望高禮閣卒然殂殞朕用惻然可贈侍中中書監三事所須量加資給。又出哭臨之。

袁憲為散騎常侍兼吏部尚書憲以久居清顯累表自求解任宣帝曰:諸人在職屢有謗書卿處事已多可謂清白別相甄錄。且勿致辭。

杜稷為侍中歷事三帝並見恩寵末年不預征役優遊京師賞賜優洽。

徐陵為侍中中書監領太子詹事右光祿大夫給鼓吹一部陵以年老累表求致仕宣帝亦優之乃詔將作為造大齋令陵就第攝事後主即位遷左光祿大夫太子太傅餘如故至德元年卒時年七十七詔曰:慎終有典抑乃舊章令德可甄諒宜追遠侍中安右將軍左光祿大夫太子少傅南徐州大中正建昌縣開國侯陵弱齡覺尚登朝秀穎業高名輩文曰:詞宗朕進秩承華時相引狎雖多臥疾方期克壯奄然殞逝震悼於懷可贈鎮右將軍特進其侍中左光祿大夫鼓吹侯如故並出舉哀喪事所須量加賞給。

陸瓊為吏部尚書丁母憂去職初瓊之侍東宮也。母隨在官舍後主賞賜優異後及喪柩還鄉詔加增並遣謁者黃長貴持冊奠祭後主。又自製誌朝野榮之孫楊為侍中五兵尚書卒尚書令江總為其志銘後主。又題銘後四十字遣左民尚書蔡徵宣敕就宅鐫之其詞曰:秋風動竹煙水驚波幾人樵徑何處山阿今時日月宿昔綺羅天長路遠地久雲多功臣未勒此意如何時論以為榮。

後魏盧魯元大武時為中書侍郎以工書有文才累遷中書監領秘書事賜爵襄城公加散騎常侍右將軍賜其父為信都侯。

李孝伯為散騎常侍性方慎忠厚大武寵眷以宰輔遇之。

賈秀獻文時為中書侍郎年七十三遇疾給醫藥賜几杖時朝廷舉動及大事不決每遣尚書高平公李敷就第訪決皇興三年卒贈冀州刺史。

程駿孝文時為秘書令時文明太后臨朝詔曰:程駿歷官清慎言事每愜。又門無挾貲之賓室有懷道之士可賜帛六百匹旌其儉德駿病甚高祖文明太后遣使者更問其疾敕御史徐謇診視賜以湯藥臨終詔以少子公稱為中散從子靈虬為著作佐郎及卒孝文及文明太后傷惜之賜東園秘器朝服一襲帛三百匹贈官軍將軍兗州刺史曲安侯。

宋弁為尚書殿中丞孝文曾因朝會之次歷訪治道弁年少官微自下而對聲姿清亮進止可觀孝文稱善者久之因是大被恩遇賜名為弁意取卞和獻玉楚王不知為寶也。

郭祚為散騎常侍仍領黃門與黃門宋弁參謀幃幄隨其才用各有委寄祚承稟註疏特成勤劇嘗以立馮昭儀百官夕飲清徽後園孝文舉觴賜祚及崔光曰:郭祚憂勞庶事獨不欺我崔光溫良博物朝之儒秀不勸此兩人當勸誰也。其見知。若此。

邢巒為員外散騎侍郎為孝文所知賞轉中書侍郎甚見顧遇嘗參坐席。

呂羅漢為內都大官太和六年卒於官孝文悼惜之賜命服一襲謚曰:莊公。

李沖為南部尚書是時循舊王公重臣皆呼其名孝文帝謂沖為中書而不名之。又改置百司開建五等以沖參定典式封滎陽郡開國侯食邑八百戶累遷尚書僕射卒孝文為舉哀於懸瓠悲泣不能自勝詔曰:沖貞和資性懷義樹身訓業自家道素刑國太和之始朕在弱齡早委近機實康時務洪猷允洽朝選澄清升茲端右唯允出納忠肅柔明足敷朝範仁恭信惠有結民心可謂國之賢也。朝之望也。方寵秩以旌功舊奄至喪逝悲痛於懷可贈司空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賻錢三十萬布五百疋蠟二百斤有司奏謚曰:文穆葬於覆舟山近杜預蒙孝文之意也。

陸凱為黃門侍郎後遇患頻上書乞骸骨詔不許敕太醫給湯藥。

堯暄孝文太和中為南部尚書假中護軍將軍暄前後從征及出使簡察三十許度皆有克己奉公之稱賞賜衣服二十具采絹千疋糸由絹百餘段奴婢七口賜爵平陽伯。

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加光祿大夫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先卒旬外微有不適猶不寢臥呼醫請藥出入行止吟詠如常孝文及文明太后聞而遣醫李修往脈視之告以無恙修入密陳允榮衛有異懼其不久,於是遣使備賜禦膳珍羞自酒米至於鹽醢百有餘品皆盡時味及床帳衣服茵被几杖羅列於庭王官往還慰問相屬允喜形於色語人曰:天恩以我篤老大有所賚得以贍客矣。表謝而已不有他慮如是數日夜中卒家人莫覺詔給絹一千疋布二千疋絲三百斤錦五十疋雜采百疋穀一千斛以周喪用魏初以來存亡蒙賚者莫及焉朝廷榮之將葬贈侍中司空冀州刺史將軍公如故謚曰:文賜命服一襲李仲裔為諫議大夫尚書左丞卒贈帛一百疋布五十疋綿五十斤贈鎮遠將軍光州刺史。

司馬躍為祠部尚書大鴻臚卿以疾表求解任太和十九年卒贈金紫光祿大夫賜朝服一具衣一襲絹一千疋。

崔休為黃門侍郎常參孝文侍席禮遇次於宋郭之輩宋弁遷尚書左丞孝文南伐從駕南行及車駕還幸彭城郭祚汎舟泗水詔休侍筵觀者榮之。

高遵為中書侍郎與遊明根高閭李沖入議律令親對御坐時有陳奏以積年之勞賜粟帛牛馬。

成淹為侍郎孝文以淹清貧賜絹百匹淹後遷謁者僕射時遷都孝文以淹家無行資敕給事力送至雒陽並賜假日與家累相隨。

李翻為度支尚書孝明靈太后曾宴於華林園舉觴謂群臣曰:李尚書朕之杜預欲以此杯敬屬元凱令為盡之侍座者莫不羨仰。

遊肇孝明時為尚書右僕射正光元年八月卒年六十九詔給東園秘器朝服一襲贈帛七百匹帝舉哀於朝堂贈使持節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

羊深為尚書駕部郎中於時沙汰郎官務精求實深以才堪見留在公明斷尚書僕射崔亮吏部尚書甄琛咸敬重之孝明行釋奠之禮講孝經深於儕輩中蒙引聽時論美之靈太后曾幸印山集僧尼齊會公卿盡在坐會事將終太后引見深欣然勞問之深謝曰:臣蒙國恩厚世荷榮遇寇難未平是臣憂責而隆恩忽被犬馬知歸太后顧謂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舉坐傾心。

崔亮為尚書僕射加散騎常侍正光二年秋疽發於背孝明遣舍人問疾亮上表乞解僕射送所負荷及印綬詔不許尋卒詔給東園秘器朝服一襲賻物七百段蠟三百斤贈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謚曰:貞烈。

崔光為侍中領國子祭酒永平四年八月詔光乘步免於雲龍門出入遷中書侍郎給事黃門侍郎甚為孝文所知嘗曰:孝伯之才浩浩如河東註固今日之文宗也。

甄琛為車騎將軍特進加侍中以其衰老詔賜禦府杖朝直杖以出入正光五年冬卒詔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十萬物七百段蠟三百斤贈司徒公尚書左僕射加後部鼓吹孝明親送降車就輿吊哭之遣舍人一其諸子。

鹿涅孝莊時為給事黃門侍郎而自無室宅嘗假賃居止布衣糲食寒暑不變帝嘉其清素時復賜以錢帛。

北齊魏蘭根仕魏時為僕射天平初以病篤上表求還鄉里魏帝遣舍人石長宣就家勞問猶以開府儀同門施行馬。

崔昂文襄時為尚書左丞。又兼度支尚書左丞兼尚書近代未有唯昂獨為冠首朝野榮之。

唐邕天保初為給事中兼中書舍人七年於羊汾堤講武令邕總為諸軍節度事畢仍監宴射之禮是日文宣親執邕手引至太后前坐於丞相斛律金之上啟太后云:唐邕強一人當千仍別賜錦采錢帛邕非唯強濟明辨然亦善揣帝意取進多途是以恩寵日隆委任彌重帝。又嘗對邕曰:太后云:唐邕分明強記每有軍機大事手作文書口。且處分耳。又聽受實是異人一日之中六度賜物。又嘗解所服青鼠皮裘賜邕云:朕意在車馬衣裘與卿共敝十年從幸晉陽除兼給事黃門侍郎領中書舍人帝嘗登童子佛寺望并州城曰:是何等城,或曰:此是金城湯池天府之國帝曰:我謂唐邕是金城此非金城也。其見重如此其後語邕曰:卿劬勞既久欲除卿作州頻敕楊遵彥更求一人堪代卿者遵彥云:比遍訪文武如卿之徒實不可得所以遂停此意卿宜勉之文宣或時切責侍臣有不稱旨者云:觀卿等舉措不中與唐邕作奴其見賞遇多此類孝昭作相除黃門侍郎於華林園射特賜金帶寶器服玩雜物五百種。

魏收為中書監右僕射武成於華林別起玄洲苑備山水臺觀之麗詔於閣上畫收其見重如此尉瑾為右僕射病卒武成方在三臺飲酒元文遙奏聞遂命徹樂罷飲。

隋陸彥師開皇初為尚書左丞彥師素多病未幾以務劇疾動乞解所職高祖詔聽以本官就第歲餘轉吏部侍郎。

於仲文為柱國高祖以尚書文簿繁雜吏多奸計令仲文勘錄省中事其所發レ甚多帝嘉其明斷厚加勞賞焉。

盧凱攝尚書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雖逢喜怒不改其常高祖嘉凱有吏賜錢二十萬並賚雜采三百匹加散騎常侍。

高構為民部郎時有叔侄爭嫡尚書省不能斷朝臣三議不決構斷合理高祖以為能召入內殿勞之曰:我聞尚書郎上應列宿觀卿才識方知古人言信矣。嫡庶者禮教之所重我誦卿判數遍詞理愜當意所不能及也。賜米百石由是知名。

王韶為并州行臺右僕射高祖幸并州以其稱職特加勞勉謂韶曰:自朕至此公須鬢漸白無乃憂勞所致柱石之望唯在於公努力勉之韶辭謝曰:臣比衰暮殊不解作官人高祖曰:是何意也。不解者是未用心耳韶對曰:昔在昏季猶。且用心況逄明聖敢不罄竭但神化精微非駑蹇所逮加以今年六十有六桑榆云:晚比於疇昔昏忘。又多豈敢自寬以速年累恐以衰暮虧紊朝綱耳帝勞而遣之。

牛玄為吏部尚書煬帝之在東宮也。數有詩書遺弘弘亦有答及嗣位之後嘗賜弘《詩》曰:晉家山吏部魏世盧尚書英言先哲異奇才亦佐余學行敦時俗道素乃沖虛納言雲閣上禮儀皇運初彜倫欣有敘垂拱事端居其同被賜詩者至於文詞弘揚無如弘美焉。又為光祿大夫煬帝嘗引入內帳對皇后賜以同席飲酒其禮遇親重如此大業六年從幸江都其年十一月卒於江都郡時年六十六帝傷惜之賻贈甚厚歸葬安定贈開府儀同三司光祿大夫文安侯。

裴蘊為民部郎時猶承高祖和平之後禁網疏闊戶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猶詐為小未至於老已免租賦蘊歷為刺史素知其情因是條奏皆令貌閱。若一人不實則官司解職鄉正里長皆遠流配。又許民相告糾得一丁者令被糾之家代輸賦役是歲大業五年也。諸郡帳進丁二十四萬三千新附口六十四萬一千五百帝臨朝覽狀謂百官曰:前代無好人致此罔冒今進民戶口皆從實者全由裴蘊一人用心古語云:得賢而治驗之信矣。由是漸見親委。

蔡允恭為起居舍人與虞世南同為學士聲譽微出其下而寵遇過之允恭善吟詠煬帝屬詞賦多令其諷誦之。

淳於恭為侍中卒於官詔書褒嘆賜穀千斛。

唐溫彥博高祖時為中書侍郎彥博善於宣吐每奉使入朝詔問四方風俗承授綸言有。若成誦聲韻高朗響溢殿庭進止雍容觀者拭目高祖嘗宴朝臣詔太宗諭旨既而顧謂近臣曰:何如溫彥博其見重如此。

薛收為陜東道大行臺金部郎中武德六年以本官兼文學館學士與房玄齡杜如晦特蒙殊禮受心腹之寄。又嘗上書諫獵太宗手詔曰:覽讀所陳實悟心膽今日治成我卿之力也。明珠照乘豈比來言當以誠心書何能盡今賜卿黃金四十錠以酬雅意七年寢疾太宗遣使臨問相望於道尋命輿疾詣府太宗親以衣袂撫收論敘生平潸然流涕尋卒年三十三太宗親自臨哭哀動左右與收從父兄子元敬《書》曰:吾與卿叔共事或軍旅多務或文詠從容何嘗不驅馳經略款曲襟袍比雖疾苦日冀痊除何期一朝忽成萬古追尋痛惋彌用傷懷。且聞其兒子幼小家徒壁立未知何以處置加安撫以吾懷因使人弔祭賻物三百段。

杜淹為御史大夫判吏部尚書有疾太宗親自臨問賜帛三百疋貞觀二年卒贈尚書右僕射謚曰:襄。

於誌寧貞觀三年為中書侍郎太宗嘗命貴臣內宴怪不見誌寧或奏曰:敕詔三品已上誌寧非三品所以不來太宗特令預宴即加授散騎常侍行太子左庶子。

王珪為禮部尚書卒太宗素服舉哀於別次悼惜久之詔魏王奉率百官親往臨哭贈吏部尚書。

馬周為中書令攝吏部尚書太宗嘗以神筆賜周飛白《書》曰:鸞鳳淩雲必資羽翼股肱之寄誠在忠良周病消渴彌年不瘳時駕幸翠微宮敕求勝地為周起宅名醫中使相望不絕每令尚食以膳供之太宗躬為調藥皇太子親臨問疾。

戴胄為尚書右丞胄家貧賚錢十萬時尚書左僕射蕭瑀免官僕射封德彜。又卒太宗謂胄曰:尚書省天下綱維百司所稟。若一事有失天下必有受其弊者今無令仆系之於卿當稱朕所望及卒太宗為之舉哀廢朝三日贈尚書右僕射追封趙國公謚曰:忠詔虞世南為撰碑文。又以胄宅宇敝陋祭享無所令有司特為造廟。

顏相時為禮部侍郎羸瘠多疾病太宗嘗使賜以醫藥。

高季輔為禮部侍郎凡所銓敘時稱允當太宗賜金背鏡一面以表其清鑒。

宇文節為禮部尚書右丞明習法令以局見稱時江夏王道宗嘗以私事於節遂奏之太宗大悅賜絹二百匹仍勞之曰:朕所以不置左右僕射者正以卿在省耳。

劉林甫為吏部侍郎臨終上表薦賢太宗甚嘉悼之賜絹二百五十匹唐儉為民部尚書請致仕許之及卒太宗為之舉哀罷朝三日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都督賻綿布一千段米粟一千石。

陳叔達為侍中丁母憂叔達先有疾太宗慮其危殆遂遣使禁絕其吊賓。

裴行儉高宗朝為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將軍卒贈幽州都督謚曰:獻行儉子早卒詔皇太子差六品官一人檢校家事五六年間待兒孫稍長成日停之。

崔玄長安初為天官侍郎轉文昌左丞經月餘則天謂曰:自卿改職以來選司大有罪過或聞令史乃設齋自慶此欲盛為貪汙耳今要卿復舊任。又除天官侍郎賜雜采七十段。

李迥秀為考功員外郎則天雅愛其才甚寵待之掌考功數年。

魏知古玄宗開元中罷相往東都知吏部尚書事深以為稱職手制曰:卿以宰臣往知大選官人之委情寄尤切遂能端本革弊忘私犭旬公朕遠聞之益用嘉嘆令賜衣一副聊以示懷。

宋璟開元中為尚書右丞相與張說源乾曜同日拜官敕大官設饌太常奏樂於尚書都省大會百寮玄宗賦詩褒述親劄賜之二十二年以年老累乞退歸東都私第後帝幸東都璟於路左迎謁帝遣榮王親勞問之自是頻遣使送藥餌年七十五薨贈太師賻物二百匹粟二百石喪事官給河南少尹一人充使監護謚曰:文貞。

李朝隱為吏部侍郎銓敘平允甚為當時所稱降璽書褒美授一子太子通事舍人。

王丘為禮部尚書仍聽致仕丘雖歷要職固守清儉未嘗受人饋遺第宅輿馬稱為弊陋致仕之後藥餌殆將不給帝聞而嘉嘆下制曰:王丘夙負良材累升茂秩比緣疾疹假以優聞其家道屢空醫藥靡給久此從官遂無餘資持操。若斯古人何遠。且優賢之義方冊所先周給之宜激勸攸在其俸祿一事已上並宜全給式表殊常之澤用旌貞白之吏。

鄭少微為刑部侍郎開元二十五年玄宗因聽政問京師囚徒有司奏有五十人怡然有喜下詔曰:官之為法法有其官寄以深仁能行禁令日者叢棘之地烏鵲來巢今結諸刑明才逾五十雖化源自遠亦欽恤使然其鄭少微等一十七人各賜一中上考仍兼賜少物以存勸賞。

《郭子》儀代宗廣德二年為尚書令詔於尚書省視事命宰臣已下常參官送上特遣射生五百騎執戟翼從朝堂至於省賜以教坊音樂。

裴遵慶大歷四年三月授左僕射與吏部尚書劉晏上本曹視事敕太常尚食許內侍魚朝恩及宰臣已下常參官咸詣省送上增置儲供寵賢也。

大歷九年授檢校尚書左僕射知省事詔宰臣及常參官並會尚書省送上本曹視事遣中使詣省勞慰仍賜酒饌。

裴延齡德宗貞元中為戶部尚書疾甚令中使連三輩候問。

李齊運為禮部尚書被疾歲餘不能朝謁朝廷除改每遣中人就第訪決。

韋臯穆宗長慶二年為左僕射於尚書省上事命中使宣賜酒及宰臣百寮送上。

庾敬休為尚書左丞文宗太和九年二月卒贈吏部尚書癸酉詔曰:官至丞郎皆朕所委不幸云:亡者宜其為之廢朝況朝會班列本在諸司三品之上比限近敕或乖通理時因敬休殞喪載深傷惻自今丞郎宜準諸司三品官罷朝日。

為尚書左丞大和九年召對浴堂門賜以錦器殷侑開成元年為刑部尚書時初經李訓之亂文宗問有治安之術侑極言委任責成宜任朝之耆德新進小生無宜輕用帝深嘉之賜錦采三百匹及中謝。又令中使就第賜金十斤。

牛僧孺為東都留守判尚書省事開成三年九月授尚書左僕射仍令右軍副使王元直賫告身宣賜舊例自留守除內官無送誥身使帝以僧孺頃在淮南六表讓官故特遣中人宣密旨便令赴闕。

後唐盧箕為兵部尚書明宗長興元年五月敕除本官料錢外逐月別支錢三十貫並羊面油米以寵舊臣也。

●卷四百六十二

○臺省部·清儉恭慎練習清儉

《傳》曰:儉德之基也。又曰:以約失之者鮮矣。蓋祿不期侈著於格訓貴而能貧謂之美德繇兩漢而下盛臺閣之選令人髦士舉集其中乃有素尚清簡至性高潔靡營貲產不事儲畜薄於奉已急於濟眾委不義之貨甘食貧之樂饋遺咸屏氵濯以朝不求所居之安靡爭下民之利以至家人困於舂槁諸子疲於樵採去官而徒四壁啟手而無餘財斯皆砥礪廉隅樹立名節造次,於是始終不渝用能儀表於官聯敦尚於俗化俾貪夫之知恥中人而思勉者也。若夫祿有代耕之制用有量入之義而Τ下已甚不堪其憂者斯亦矯枉過正非可以訓。

後漢鍾離意明帝時為尚書時交阯太守張恢坐贓千金徵還伏法以資物簿入大司農詔班賜群臣意得珠璣悉以委地而不拜賜帝怪而問其故對曰:臣聞孔子忍渴於盜泉之水曾參回車於勝母之閭惡其名也。此贓穢之寶誠不敢拜帝嗟嘆曰:清乎!尚書之言。

朱暉為尚書祿仕數十年蔬食布衣家無餘財。

藥崧為郎家貧嘗獨直臺上無被枕止(止俎幾也。方言云:蜀漢之郊曰:止)食糟糠帝每夜入臺輒見崧問其故甚嘉之自此詔大官賜尚書以下朝夕餐給帷被皂袍及侍史二人。

蜀劉巴為尚書令躬履清儉不治產業。

吳陳化為太常兼尚書令正色立朝敕子弟廢田業絕治產仰官廩祿不與百姓爭利。

是儀為侍中服不精細食不重膳拯贍貧困家無儲畜孫權聞之幸儀舍求視蔬飯親嘗對之嘆息即增俸賜益田宅儀辭讓以恩為戚。

晉鄧攸為吏部尚書蔬食敝衣周急振乏。

華恆為光祿大夫開府常侍清恪儉素雖居顯列常布衣蔬食年老彌篤死之日家無餘財惟有書數百卷時人以此貴之。

李裔為尚書令侍中雖歷職內外而家至貧儉兒病無以市藥武帝聞之賜錢十萬。

山濤為尚書以母老辭職詔除議郎武帝以濤清儉無以供養特給日契加賜床帳茵褥後遷僕射薨左長史範晷上言濤舊第茅屋十間子孫不相容帝為之立屋初濤布衣家貧謂妻韓氏曰:忍饑寒我後當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否耳及居榮貴貞慎儉約雖爵同千乘而無嬪媵祿賜俸秩散之親故初陳郡袁毅嘗為鬲令貪濁而賂遺公卿以求虛譽亦遺濤絲百斤濤不欲異於時受而藏於閣上後毅事露檻車送廷尉凡所受賂皆見推簡濤乃取絲付吏積年塵埃印封如初。

裴憲楷之子也。為侍中永嘉末王浚承制以憲為尚書石勒破浚簿其官僚親屬皆貲至巨萬惟憲與荀綽家有書百帙鹽米僅十數斛而已。

吳隱之為度支尚書以竹蓬為屏風坐無氈席後遷中領軍清儉不革每月俸祿裁留身糧其餘悉分賑親族家人績紡以供朝夕時有困絕或並日而食身常布衣不完妻子不沾寸祿。

為尚書廉潔儉素居甚貧約。

劉超為中書舍人處身清苦衣不重帛家無擔石之儲每元帝所賜皆固辭曰:凡陋小臣橫竊賞賜無德而祿殃咎是懼帝嘉之不奪其志超出補句容令入為中書通事郎以父憂去職家貧妻子不贍帝手詔褒之賜以魚米超辭不受。

魏舒為侍中武帝以舒清素特賜絹百匹。

阮放字思度素知名而性清約不營產業為吏部郎不免饑寒王導庾亮以其名士嘗供給衣食。

周顗為尚書左僕射為王敦所害敦使繆垣籍顗家收得素簏數枚盛故絮而已酒五甕米數石在位者服其清約。

陸納為吏部尚書謝安嘗欲詣納而納殊無供辦其兄子ㄈ不敢問之乃密為之具安既至納所設惟茶果而已ㄈ遂陳盛饌珍羞畢具客罷納大怒曰:汝不能益光叔父乃復穢我素業耶,於是杖之四十其舉措多此類。

宋向彌為散騎常侍治身儉約不營室宇無園田商貨之業時人稱之沈演之為吏部尚書領太子右衛率而謙約自持文帝賜以女妓不受。

孔顗代庾徽之為御史中丞先是徽之在職性豪麗服玩甚華顗代之衣冠器用莫不粗率。

江湛為吏部尚書家甚貧約不營財利餉饋盈門一無所受無兼衣餘食嘗為文帝所召值氵衣稱疾經日衣成然後起牛餓馭人求草湛良久曰:可與飲。

柳元景為尚書令元景起自將帥及當朝理務雖非所長而有弘雅之美時在朝勛要多事產業唯景獨無所營南岸有數十畝菜園守園人賣得錢二萬送還宅元景曰:我立此園種菜以供家中啖耳乃復賣菜以取錢奪百姓之利也。以錢乞守園人。

何尚之為侍中領尚書令立身簡約車服率素妻亡不娶。又無姬妾顏延之為光祿大夫其子竣初為孝武南中郎諮議參軍及帝登祚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師竣既貴重權傾一朝凡所資供延之一無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舊嘗乘羸牛車逢竣鹵簿即屏住道側揚運長後廢帝時與阮佃夫俱兼通事舍人以平桂陽王休範功封南城縣子運長質本廉正修身甚清不事園宅不受餉遺。

孔琳之為祠部尚書不治產業家尤貧素。

南齊庾杲之為尚書駕部郎清貧自業食惟有韭菹淪韭生韭雜菜或戲之曰:誰謂庾郎貧食時常有二十七種言三韭也。

褚炫武帝時為吏部尚書炫居身清正非吊問不雜交遊論者以為美其在選部門庭蕭索賓客罕至出行左右捧黃紙帽箱風吹紙剝僅盡前為江夏內史及罷郡得錢十七萬於石頭並分於親族病無以市藥表自陳解改授散騎常侍領安成王師。

褚淵初仕宋明帝為吏部尚書有人求官密袖中將一餅金因求請間出金示之曰:人無知者彥回曰:足下自應得官無假此物。若必見與不得不相啟此人大懼收金而去彥回敘其事而不言其名時人莫之知也。至高帝建元初為中書監時淮北屬江南無復復魚或人有間關得至者一枚直數千錢有餉彥回復魚三十枚彥回時雖貴而貧薄過甚門生有獻計賣之云:可得十萬錢彥回變色曰:我謂此是食物非曰:財貨。且不知堪賣錢聊爾受之雖復儉乏寧可賣餉取錢也。悉與親族啖之少日便盡。

張緒為金紫光祿大夫口不言利有財輒散之清言端坐或竟日無食門生見緒饑為之辦餐然未嘗求也。陸慧曉為吏部尚書令王晏選門生補內外要局慧曉為用數人而止晏恨之送女妓一人慾與申好慧曉不納。

張瑰與沈文季同為侍中俱在門下文季每還直器物。若遷瑰止朝服而已時集書每兼門下東省多清貧有不識瑰者嘗呼為散騎。

梁傅昭初仕宋明帝為中書通事舍人時居此職皆勢傾天下昭獨廉靜無干豫器服率陋身安粗糲嘗插燭於板床明帝聞之賜漆合燭盤等敕曰:卿有古人之風故賜卿古人之物。

徐勉為中書令雖居顯位不營產業家無蓄積俸祿分贍親族之窮乏者周舍為尚書吏部郎性儉素衣服器用居處床蓆如布衣之貧每入官府雖廣廈華堂閨ト重邃舍居之則塵埃滿積以荻為鄣壞亦不營。

顧協為通直散騎侍郎兼中書通事舍人協少清介有誌操及為舍人同官者皆潤屋協在省十六載器服飲食不改於常有門生始來事協知其廉潔不敢厚餉止送錢二千協發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絕於饋遺到溉為左民部尚書所蒞以清白自修性。又率儉不好聲色虛室單床旁無姬侍自外車服不事鮮華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補傳呼清路示有朝章而已。

沈約為左光祿大夫性不飲酒少嗜欲雖時遇隆重居處儉素。

陳陸瓊為吏部尚書瓊性謙儉不自封植雖位望日隆而執誌愈下園池室宇無所改作車馬衣服不尚鮮華四時俸祿皆散之宗族家無餘財暮年深懷止足因避權要遂謝病不視事。

姚察為吏部尚書自居顯要甚勵清潔。且廩錫以外一不交通嘗有門人遠至不敢厚餉止送南布一端花練一疋察謂之曰:吾所衣者止是麻布蒲綀此物於吾無用既欲相款接幸不煩爾此人遜請猶冀受納察厲色驅出因此伏事者莫敢饋遺。

後魏崔玄伯為吏部尚書為道武所任勢傾朝野而儉約自居不營產業家徒四壁出無車乘朝晡步上母年七十供養無重膳道武嘗使人密察聞而益重厚加饋賜時人亦或譏其過約而玄伯為之愈甚。

賈賁歷尚書郎以清素稱。

盧義僖為左光祿大夫性清儉不營財利雖居顯位每至困乏麥飯蔬食忻然甘之。

高允為中書侍郎領著作以忠諫拜中書令著作如故司徒陸麗曰:高允雖蒙寵待而家貧布衣妻子不立文成怒曰:何不先言今見朕用之方言其貧是日幸允第唯草屋數間布被縕袍廚中鹽米而已於時百官無祿允嘗使稚子樵採自給文成嘆息曰:古人之清貧,豈有此乎!即賜帛五百疋粟千斛。

遊肇為尚書右僕射清貧寡慾資仰俸祿而已。

崔亮為中書侍郎兼尚書左丞亮雖歷顯任其妻子不免親事舂簸孝文聞之嘉其清貧詔帶野王令。

楊機為度支尚書家貧無馬多乘小犢車時論許其清白。

高崇為尚書三公郎家資富厚僮僕千餘而崇誌高儉素車馬器服充事而已約己自修與物無競。

鹿涅為給事黃門侍郎而自無室宅嘗假賃居止布衣糲食寒暑不變莊帝嘉其清潔時復賜以錢帛。

山偉為侍中中書令不營產業身亡之後賣宅營葬妻子不免飄泊士友嘆湣之。

常景歷黃門侍郎右光祿大夫自少及老嘗居事任清儉自守不營產業至於衣食取濟而已友人刁整每謂曰:卿清德自居不事家產雖儉約可尚將何以自濟也。吾恐摯太常方餒於柏谷耳遂與衛將軍羊深矜其所乏乃率刁雙司馬彥邕李諧畢祖彥畢義顯等各出錢千文而為買馬焉。

韓子熙為黃門侍郎清白自守不交人事。

北齊李元忠為侍中孫騰司馬子如嘗共詣元忠見其坐樹下擁被對壺庭室蕪曠謂二公曰:不意今日披藜藿也。因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顧嘆息而去大餉米絹衣服元忠受而散之元文遙為侍中既不與趙彥深清真守道。又不為和士開貪氵亂政在於孟季之間然性和厚遷鄴唯有地十頃與物無競故時論不在彥深之下家貧所資衣食而已。

辛術為東南道行臺尚書時睢州刺史及所部守俱犯大辟朝廷以其奴婢百口及貲財盡賜術三辭不見許術乃送詣所司邢邵聞遺術《書》曰:昔鍾離意云:孔子忍渴於盜泉便以珠璣委地足下今能如此可謂異代一時。

袁聿修為吏部郎中在官廉謹當時少匹魏齊世臺郎多不免交通饋遺聿修在尚書十年未嘗受升酒之饋尚書邢邵與聿修舊款每於省中語戲嘗呼聿修為清。

郎盧叔武為右光祿大夫魏收曾來詣之訪以雒京舊事不待食而起云:難為子費叔武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餐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將仆從亦盡設食一與此同。

後周張軌為度支尚書性清素臨終之日家無餘財唯有素書數百卷。

柳慶為左僕射拜司會中大夫與楊寬有隙明帝武成二年慶除宜州刺史慶自為郎迄於司會府庫倉儲並其職也。及在宜州寬為小蒙宰乃囚慶故吏求其罪失按驗積六十餘日吏或有死於獄者終無所言唯得乘錦數匹時人服其廉慎。

陸通為大司寇通性柔謹雖久處列位常清慎自守所得祿賜盡與親故共之家無餘財嘗曰:凡人患貧而不貴不患貴而貧也。

辛慶之為通直散騎常侍儀同三司慶之任遇雖隆而率儉素車馬衣服不尚華侈。

隋薛開皇初為考功侍郎性儉死之日家無遺貲滑儀煬帝時為尚書右司郎於時政漸亂濁貨賂公行凡當樞要之職無問貴賤並家累金寶天下士大夫莫不變節而儀勵志守常介然獨立帝嘉其清苦超拜京兆郡丞。

柳調為尚書左司郎時王綱不振朝士多贓貨唯調清素守節為時所稱。

唐裴矩仕隋為黃門侍郎於時朝士類多贓貨唯矩清素自守時人稱之。

竇威為內史令性儉素不樹產業及卒家無餘財。

溫彥博為中書令彥博家無正寢及卒之日殯於別室太宗命有司為造宅堂焉。

為禮部尚書知吏部選事性廉儉所得俸祿盡推與諸弟或散之親族家無餘貲。

盧懷慎為黃門監兼吏部侍郎清儉不營產業器用服飾無金玉綺文之麗所得俸祿皆隨時分散而家無餘蓄妻子匱乏及太宗幸東都西門博士張星上言懷慎忠清直道始終不虧不加寵贈無以勸善乃詔賜其家物百段米粟二百石。

於休烈為工部尚書在朝凡三十餘年曆掌清要家無擔石之儲。

蔣鎮德宗時為工部侍郎以簡儉稱於時。

奚陟貞元中為中書舍人先是右省雜給率分等皆據職田頃畝即主事所受與右史等陟乃約以料錢為率自是主事所得減於拾遺時中書令李晟所謂紙筆雜給皆不受但告雜事舍人令。且貯之它日便悉以遺舍人前例雜事舍人自摧私入陟以所得均分省內官。

陸贄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母卒持喪於河南豐樂佛寺四方賻贈為詞厚致金帛贄絲毫無所受唯與劍南節度使韋臯布衣友善臯以事奏聞每有所致輒稱詔以授之。

李建穆宗長慶初為刑部侍郎建名位雖顯以廉儉自處為家不理垣屋士友推之。

李懷遠以兵部尚書知東都留守懷遠久居榮位而好尚清廉宅舍屋宇無所增改常乘款段馬豆盧欽望之謂曰:榮貴如此何不易駿乘之答曰:此馬倖免驚蹶何假別求聞者莫不嘆服。

郭承嘏尚父子儀曾孫為刑部侍郎自沒之後家無餘財喪祭所費皆親友供給而後具縉紳之徒無不痛惜。

晉姚顗為戶部尚書疏於財而禦家無術既死斂葬之資不備家人俟賻物鬻第方能舉喪而去士大夫愛其廉而鄙其拙。

周張沆為刑部尚書驟歷顯重家無餘財死之日書圖之外唯使鄆之貲耳(臣欽。若等曰:齊王高行周鎮鄆州沆為冊贈使)嗣子尚幼親友慮其耗散太祖前言之乃令三司差人主葬餘資市邸舍僦稅以贍其孤。

顏術為吏部侍郎儒學之外雅有政術累更清吏皆以廉著名。

○臺省部·恭慎

《傳》曰:如承大祭言乎!恭也。《詩》曰:如履薄冰誌乎!慎也。是故君子率禮以奉上思患而豫防俯仰抑畏周旋謹密然後臻夫寡過保其克終者焉大漢之後歷禁省之任者莫不參預密勿經綸政典備預顧問侍從朝寧推擇攸重俊乂並列乃有質性端方誌尚惇固靡通於謁客無泄於衷言非公事而不談居官次而匪懈小心惕厲罔見於惰容退食燕彌加於慎獨用能保持名檢便蕃左右終寡於尤悔克隆乎!恩紀蓋書之夙夜惟寅易之夕惕。若厲皆斯之謂歟。

漢石奮為太中大夫無文學恭謹舉無與比(舉皆也。)金日磾武帝時為侍中光祿大夫自在左右目不忤視者數十年(忤逆也。)賜出宮女不敢近帝欲納其女後宮不肯其篤慎如此。

霍光武帝時為郎遷諸曹侍中光祿大夫出則奉車入侍左右出入禁闥二十餘年(宮中小門謂之闥)小心謹慎未嘗有過甚見親信。

梁丘賀宣帝時為太中大夫給事中小心周密帝信重之。

孔光成帝時領尚書給事中有所薦舉唯恐其人之聞知沐日歸休兄弟妻子燕語終不及朝省政事或問光溫室省中樹皆何木也。(長樂宮中有溫室殿)光嘿不應更答以它語其不泄如此。

後漢樊宏時為光祿大夫每當朝會輒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時至乃起帝聞之嘗敕騶騎臨朝乃告勿令預到宏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輒手自書寫毀削草本公朝訪逮不敢眾對宗族染其化未嘗犯法帝甚重之。

樊梵為郎二十餘年三署服其重慎每當直事嘗晨駐馬待漏雖在署冠劍不解於身每漏初恐失時乃張燈俯伏。

徐防明帝時補尚書郎職典樞機周密畏慎奉事二帝未嘗有過焉。

藥崧河內人天性樸忠家貧為郎嘗獨直臺上明帝每夜入臺輒見崧問其故甚嘉之。

陳寵章帝時為尚書性周密慎重所表薦輒自手書人莫得知嘗稱人臣之義苦不畏慎自在樞機謝遣門人拒絕知友唯在公家而已朝廷器之。

延篤桓帝時為侍中帝數問政事篤詭辭密對動依典義魏荀為尚書令嘗以書陳事臨薨皆焚毀之故奇策密謀不得盡聞也。

荀攸為尚書令深密有誌自防嘗從太祖征伐會謀謨帷幄時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攸姑子辛韜曾問攸說太祖取冀州時事攸曰:佐治為袁鐸乞降王師自往平之吾何知焉自是韜及內外莫敢復問軍國事也。)攸與鍾繇善前後凡畫奇策十二唯繇知之繇撰集未就會薨故世不得盡聞也。

劉曄黃初中為侍中在朝略不交接時人或問其故曄答曰:魏室即祚尚新智者知命俗或未咸仆在漢為支葉於魏備心腹寡偶少徒於幾宜未失也。任嘏為黃門侍郎每納忠言輒手書懷本自在禁省歸書不封帝嘉其淑慎。

蜀劉巴為尚書令恭默守靜退無私交非公事不言晉羊祜為尚書僕射歷仕二朝任典樞要政事損益皆諮訪焉勢利之求無所關與其嘉謀讜議皆焚其草故世事莫聞凡所進達人皆不知所繇,或謂祜慎密太過者祜曰:是何言歟夫入則造膝出則詭辭君臣不密之誠吾惟懼其不及不能舉賢取異豈得不鬼知人之難哉!。且拜爵公朝謝恩私門吾所不敢。

劉超為中書舍人拜騎都尉奉朝請時臺閣初建庶績未康超職典文翰而畏慎靜密彌見親待後為中書侍郎蘇峻亂遇害超天性謙慎歷事三帝嘗在機密並蒙親遇而不敢因寵驕訁舀故士人皆安而敬之超子訥為中書侍郎謹飭有石慶之風訥子亨亦清慎為散騎郎。

宋殷景仁為中書令臥疾者五年雖不見上而密表去來日中以十數朝政大小必以問焉形跡周密莫有窺其際者。

謝弘微元嘉中為侍中每有獻替。又論時事必手書焚草人莫知之太祖以弘微能營膳羞嘗就求食弘微與親故經營既進之後親人問帝所禦不答別以餘語酬之時人比漢世孔光弘微臨終語左右曰:有二封書須劉領軍至可於前燒之慎勿開也。書皆是太祖手敕帝甚痛惜之。

南齊褚澄為侍中領右軍將軍以勤謹見知。

梁呂僧珍為散騎常侍直秘書省僧珍性甚恭慎當直禁中盛暑不敢解衣每侍御坐屏氣鞠躬果食未嘗舉箸。

為散騎常侍護軍將軍居朝廷恂恂未嘗忤視高祖甚禮敬之。

周舍為尚書吏部郎舍素辯洽與人談論終日不絕口而竟無漏泄機事眾尤嘆之。

王瑩為尚書令雲麾將軍侍中瑩性清慎居官恭恪高祖敬之。

孔休源為尚書儀曹郎累遷給事中黃門侍郎性慎密寡嗜好出入帷幄未嘗言禁中事世以此重之。

陳袁樞為吏部尚書是時僕射到仲舉雖參掌選事銓衡汲引並出於樞其所舉薦多會上旨謹慎周密清白自居文武職司鮮有遊其門者。

王㻛為西部尚書㻛性寬和及居選職務在清靜謹守文案無所抑揚尋加侍中遷左僕射參掌選事姚察為吏部尚書入隋為散騎常侍盡心事上知無不為侍奉機密未嘗泄漏。

後魏盧魯元以忠謹給侍東宮及太武即位以為中書侍郎拾遺左右寵待彌渥而魯元益加謹肅太武愈親信之內外大臣莫不敬憚焉。

古弼太武時為尚書令端謹慎密口不言禁中之事功名等於張黎而廉不及也。

計彥為散騎常侍質厚慎密與人言不及內事太武以此益親待之。

李孝伯為比部尚書性方慎忠厚每朝廷大事有不足必手自書表切言陳諫,或不從者至於再三削滅槁草家人不見自崔浩誅後軍國謀謨咸出孝伯太武寵養有亞於浩亦以宰輔遇之獻替補闕其跡不見時人莫得而知。

崔玄伯為黃門侍郎與張袞對總機要玄伯自非朝廷文誥四方書檄初不染翰故世無遺文。

司馬仲文為中書舍人以謹敏著稱。

高允為中書令遷中書監魏初法嚴朝士多見杖罰允歷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餘年初無譴咎。

楊津為符璽郎津身在禁密不外交遊至於宗族姻表罕相祇候焉。

陸凱為給事黃門侍郎在樞要十餘年以忠孝見稱希言屢中孝文嘉之。

庫狄峙大統元年拜中書舍人參掌機密以恭謹見稱。

北齊封隆之為右僕射自義旗始建經略奇謀妙算密以啟聞手書削槁罕知於外高祖嘉其忠謹每多從之。

宋士素沈密少言有才識歷中書黃門侍郎遷儀同三司散騎常侍自處機要近二十年周慎溫恭。

劉世清為侍中情性修整周慎謹密。

隋李德林為內史令自從官以後即典機密性慎重嘗云:古人不言溫樹何足稱也。

張虔威煬帝初為謁者大夫時淮南太守楊嘗與十餘人同來謁見帝問虔威曰:其首立者為誰虔下殿就視而答曰:淮南太守楊帝謂虔威曰:卿為謁者大夫而乃不識參見人何也。虔威對曰:臣非不識楊但慮不審所以不敢輕對石建數馬蓋慎之至也。帝甚嘉之。

唐徐岱代宗時為給事中史館修撰充皇太子及舒王已下侍讀承兩宮恩顧時無與比而謹慎過甚未嘗泄禁中之事亦不談人之短。

韋綬德宗朝為翰林學士貞元之政多參決於內署綬所議論嘗合中道然危慎致傷晚得心病故不極其用。

高郢貞元中為中書舍人守官奉法勤恪掌誥累年家無制草,或謂曰:前輩皆留制集公焚之何也。曰:王言不可存私家時人重其慎密。

王紹貞元中為戶部尚書判度支於時德宗以紹謹慎恩遇特異凡主重務八年政之大小多所訪決紹未嘗漏泄亦不務矜

元和中在翰林承旨屬憲宗初平吳蜀勵精思理機密之務一以問小心敬慎甚稱上意。

○臺省部·練習

夫思不出位君子所重官修其方前經攸尚自漢之中葉政歸省闥典章品式軌儀故實咸在是焉乃有居其職者明習厥事潛思探順默識彊記咨疑議而必決訪墜簡而能舉參預詳綴多所刊正儕類服其諳練時論稱其折衷斯故不假求禮於野而學官於夷者矣。

漢孔光為尚書觀故事品式數歲明習漢制及法令成帝甚信任之。

後漢張純光武時為武官中郎將在朝歷世明習故事建武初舊章多闕每有疑議輒以訪純自郊廟婚冠喪祭禮儀多所正定帝甚重之。

樊準為尚書令明習故事遂見任用。

郭賀能明法為尚書令在職六年曉習故事多所裨益。

黃瓊為尚書僕射初瓊在臺閣習見故事及後居職達練官曹爭議朝堂莫能抗奪。

劉祐為尚書侍郎閑練故事文禮彊辯每有奏議應對無滯為僚類所歸。

黃香為尚書令曉習邊事均量軍政皆得事宜。

楊球為尚書侍郎閑達故事其章奏處議常為臺閣所崇信。

魏潘勖漢末為尚書郎遷右丞詔以勖前在二千石曹才敏兼通明習舊事敕並領本職數加特賜。

桓範為尚書在臺閣號為曉事。

晉何邵為尚書左僕射博學善屬文陳說近代事。若指諸掌。

傅祗為右僕射明達國體朝廷制度多所經綜。

刁協元帝渡江拜尚書左僕射於時朝廷草創憲章未立朝臣無習舊儀者協久在中朝諳練舊事凡所制度皆稟於協焉深為當時所稱許。

孔衍字舒元元帝中興初與庾亮俱補中書郎於時庶事草創衍經學博通練識舊典朝儀軌制多取正焉。

王彪之為僕射桓溫將廢海西公時廢立之儀既絕於曠代朝臣莫有識其故典者彪之神采毅然朝服當皆文武儀準莫不取定朝廷以此服之彪之父彬尚書僕射子臨之孫納之並御史中丞以彪博聞多識練習朝儀自是家世相傳並諳江左舊事緘之青箱世人謂之王氏青箱學。

宋王淮之王處曾孫也。為都官尚書改領吏部淮之究識舊儀問無不對時大將軍彭城王義康錄尚書事每嘆曰:,何須高論玄虛政得如王淮之兩三人天下便治矣。撰儀註朝廷遵用之。

殷景仁為中書侍郎於國典朝儀舊章記註莫不撰錄識者知其有當世之志矣。高祖甚知之遷太子中庶子。

南齊王琨在宋為度支尚書景和中討義陽王昶六軍戒嚴應須紫ɡ左右欲營辦琨曰:元嘉初征謝晦有紫ɡ在匣中不須更作簡取果得焉。

王儉為左僕射朝廷初基制度草創儉識舊事問無不答高帝嘆曰:詩云:維嶽降神生甫及申今亦天為我生儉也。儉長學禮究朝儀每博議證引先儒罕有其例八座丞郎無能異者儉手筆典裁為當時所重。

梁到洽高祖時為尚書左丞時鑾輿欲親戎軍國容禮多自洽出焉。

周舍為尚書禮部郎時天下草創禮儀損益多自捨出焉。

何敬容為吏部侍郎左僕射遷尚書令久處臺閣詳悉舊事。

孔休源為尚書儀曹郎時多所改作每逮訪前事休源即以誦記隨機斷決曾無疑滯吏部郎任嘗謂之為孔獨誦累遷尚書左丞時太子詹事周舍撰禮疑義漢魏至於齊梁並皆搜采休源所有奏議咸預編錄。

謝幾卿為尚書左丞幾卿詳悉故習僕射徐勉每有疑滯多詢訪之。

陳劉師知善儀禮臺閣故事多所詳悉高祖入輔以師知為中書舍人掌詔誥是時兵亂之後朝儀多闕高祖為丞相及加九錫並受禪其儀註並師知所定焉。

袁樞遷都官尚書掌選樞博聞強識明悉舊章。

沈文阿初為梁國子博士尋領步兵校尉兼掌儀禮自太清之亂臺閣故事無有存者丈阿父峻梁武世嘗掌朝儀頗有遺槁,於是酌量裁撰禮度皆自之出後魏劉懋為尚書外兵郎中加輕車將軍凡所撰制朝廷軌儀皆與參量尚書博議懋與殿中郎袁翻嘗為議主達於從政臺中疑事咸所訪決受詔參議新令劉昶領儀曹尚書於時改革朝議詔昶與蔣少遊專主其事昶條上舊式略不遺凶。

崔休為殿中尚書休久在臺閣明習典禮每朝廷疑議咸取決焉諸公咸相謂曰:崔尚書下意處我不能異也。

常景為中散大夫領中書舍人朝廷典章疑而不決則訪景而行之。

北齊裴讞之為儀曹郎尤悉歷代故事儀註喪禮皆能裁之。

後周徐招初從魏孝武入關為尚書左丞朝廷播遷典章有闕至於臺閣軌儀多招所參定論者稱之。

唐瑾為尚書右丞吏部郎中於時魏室播遷庶務草創朝章國典瑾並參之。

柳敏拜禮部為司宗久處臺閣明練故事近儀式乖先典者皆按處舊章刊正之。

隋趙賢通為相州刺史朝廷以其曉習故事徵拜尚書右僕射。

元善雒陽人少隨父之江南開皇初拜內史侍郎陳使袁雅來聘上令善就館受書雅出門不拜善論舊事有拜之儀雅不能對遂拜成禮而去。

蘇威為吏部尚書承戰爭之後憲章蹐駁帝令朝臣改舊法為一代通典律令格式多威所定世以為能。

趙芬為少卿正芬明習故事每朝廷有所疑議眾不能決者芬輒為平斷莫不稱善。

唐裴矩為民部尚書年。且八十精爽不衰以曉習故事甚見推重。

蘇瑰中宗時為尚書右丞以明習法律多識臺閣故事特命刪定律令格式。

郭正一為中書侍郎在中書累年明習故事。

鄭餘慶為尚書右僕射憲宗以餘慶諳練典章朝廷禮樂制度有乖故事專委餘慶參酌施行遂用為詳定使餘慶復奏刑部侍郎韓愈禮部侍郎李程為副使左司郎中崔郾吏部郎中陳佩刑部員外郎楊嗣復禮部員外郎庾敬休並充詳定判官朝廷儀制吉凶五禮咸有損益焉。

後唐盧文紀為吏部郎文紀熟於故事銓綜條流剖析無滯。

●卷四百六十三

○臺省部·謙退

夫讓之謂懿德紀於春秋謙之能有終載於易象非夫明哲之兼蘊幾神之內朗其孰能與於此乎!漢氏而下政歸臺閣典掌機要參預顧問權任斯劇位望彌峻乃有畏遠名勢推避光寵深戒盛滿固懷沖抑薦賢而自代者期乎!達人引年而斂跡者表乎!知止或形於封疏極其剖陳或面述至誠發於悃忄固亦感動時主獲寢成命高謝榮爵言還故里者斯不乏焉雖復周旋敦諭黽勉就職然其孤風逸軌亦足以厲俗矣。傳所謂難進而易退見利而思義者皆斯人之徒歟。

漢金日磾為侍中武帝病屬霍光以輔少主讓日磾日磾曰:臣外國人。且使匈奴輕漢,於是遂為光副武帝遺詔以討莽何羅功封日磾宅侯日磾以帝少不受封。

孔霸宣帝時拜太中大夫為人謙退不好權勢嘗稱爵位泰過何德以堪之帝欲致霸相位自御史大夫貢禹卒及薛廣德免輒欲拜霸霸讓位自陳至三帝深知其至誠乃弗用以是敬之賞賜甚厚。

貢禹為河南令去官元帝初即位徵為諫大夫遷光祿大夫禹上《書》曰:臣禹年老貧窮家貲不滿萬錢妻子糠豆不贍衤豆褐不完有田百三十畝陛下過意徵臣(過猶誤也。)臣賣田百畝以供車馬至拜為諫大夫秩八百石俸錢月九千二百廩食太官(謂太官給其食)。又蒙賞賜四時雜繒綿絮衣服酒肉諸果物德厚甚深疾病侍醫臨治(侍醫天子之醫也。)賴陛下神靈不死而活。又拜為光祿大夫秩二千石俸錢月萬二千祿賜愈多家日以益富身日以益尊誠非草茅愚臣所蒙也。

晉山濤太康初遷右僕射加光祿大夫侍中掌選如故濤以老疾固辭手詔曰:君以道德為世模表況自先帝識君遠意吾將倚君以穆風俗何乃欲舍遠朝政獨高其志邪吾之至懷故不足以喻乎!何來言至懇切也。且當以時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誌朕不安席濤。又上表固讓不許。

紀瞻轉尚書上疏諫諍多所規益帝甚嘉其忠烈會久病不堪朝請上疏曰:臣疾疚不痊曠廢轉久比陳誠款未見哀察重以屍素抱罪枕席憂責之重不知垂沒之餘當所投厝臣聞易失者時不再者年故古之志士義人負鼎趣走商歌於市誠欲及時效其忠規名傳不朽也。然失之者億萬得之者一二耳常人之情貪求榮利臣以凡庸邂逅遭遇勞無負俎口不商歌橫逢大運頻煩饕竊雖思慕古人自效之志竟無毫報塞之效而犬馬齒衰眾疾廢頓僵臥救命百有餘日叩棺曳衾日頓一日如復天假之年蒙陛下行葦之惠適可薄存性命枕息陋巷亦無繇復廁八座升降臺閣也。臣目冥齒墮胸腹冰冷創既不差足復偏跛為病受困既以荼毒七十之年禮典所遺衰老之徵皎然露出臣雖欲勤自藏護隱伏何地臣之職掌戶口租稅國之所重方今六合波蕩人未安居土被大化百度草創發卒轉運皆須人力以臣平強兼以晨夜尚不及事今俟命漏刻而當久停機職使王事有廢。若朝廷以之廣恩則憂責日重以之序官則官廢事弊須臣病差則臣日月衰退今以天慈使官曠事滯臣受偏私之宥於大望亦有虧損今萬國革面賢俊比跡而嘗虛停好爵不以縻賢以臣穢病之餘妨官固職誠非古今黜進之急惟陛下割不已之仁賜以敝帷隕仆之日得以藉屍時銓俊乂使官修事舉臣免罪戮死生厚幸因以疾免尋除尚書右僕射屢辭不聽遂稱病篤還第不許。

蔡謨遷五兵尚書領瑯琊王師謨上疏讓曰:八座之任非賢莫居前後所用資命有常孔愉諸葛恢並以清節令才少著名望昔愉為御史中丞臣尚為司徒長史恢為會稽太守臣為尚書郎恢尹丹陽臣守小郡名輩不同階級殊懸今猥以輕鄙超倫逾等上亂聖朝貫魚之序下違群士準平之論豈唯微臣其凶之誡實招聖政惟塵之累。且左長史一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廁納言中興以來上德之舉所未嘗有臣何人斯而猥當之是以叩心自忖三省愚身與其茍進以穢清塗寧受違命狷固之罪疏奏不許。

何充為尚書令加左將軍充以內外統任宜相糾正。若使事綜一人於課對為嫌乃上疏固讓許之從中書令加散騎常侍領軍如故。又領州大中正以州有先達宿德固讓不拜後為驃騎將軍獻後臨朝詔曰:驃騎任重可以甲仗百人入殿。又加中書監錄尚書事充自陳既錄尚書不以復監中書許之。

為尚書令廉潔儉素居甚貧約息當婚成帝特賜錢五十萬固辭不受。

孔愉為左僕射詔給親信二十人廩賜愉上疏固讓優詔不許重。表曰:臣以朽暗忝廁朝右而以惰劣無益毗佐方今疆場日駭政煩役重百姓困苦奸吏擅威暴人肆虐大弊之後倉庫空虛功勞之士賞賜不足困悴之餘未見拯恤呼嗟之怨人鬼感動宜並官省職貶食節用勤撫其人以濟其艱臣等不能替揚大化糾明刑政而偷安高位橫受寵給無德而祿殃必及之不敢橫受殊施以重罪戾從之。

王彪之為東海王文學從伯導謂曰:選官欲以汝為尚書郎汝幸可作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計自當任之於時至於超遷是所不願遂為郎顏含除國子祭酒加散騎常侍遷光祿勛以年老遜位成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祿大夫門施行馬賜床帳被褥敕太官四時致膳固辭不受。

王洽加中書令固讓表疏十上穆帝詔曰:敬和清裁貴令昔為中書郎吾時尚小數呼見意甚親之今所以用為令既機任須才。且欲時時相見共講文章待以友臣之義而累表固讓甚違本懷其催洽令拜苦讓遂不受。

郤愔再遷黃門侍郎時吳郡守闕欲以愔為太守愔自以望少不宜超蒞大郡朝議嘉之轉為臨海太守宋王裕之字敬弘為吏部尚書兼散騎常侍敬弘每被除名即便祗奉既到宜退旋復解官高祖嘉其志不茍違也。復除廬陵王師加散騎常侍自陳無德不可師範令王固讓不拜。又除秘書監金紫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本州中正。又不就文帝元嘉六年遷尚書令敬弘固讓本求還東帝不能奪改授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給親信二十人讓侍中特進求減親信之半不許十六年以為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侍中敬弘詣京師乃上。表曰:臣比自啟聞謂誠心已達天監玄邈未蒙在宥不敢晏處牽曳載馳臣聞君子行道凶其為身三復斯言。若可庶勉顧惜忄昏耄誌與願違禮年七十老而傳家家道猶然況於在國伏願陛下矜臣西夕湣臣一至時回聖恩賜反其所則天道下濟愚心盡矣。竟不拜東歸二十三年重申前命。又。表曰:臣躬耕南澧不求聞達先帝拔臣於蠻荊之域賜以國士之遇陛下嗣徽特蒙眷齒由是感激委質聖朝雖懷犬馬之誠遂無塵露之益年上九十生理始盡永絕天光淪沒丘壑謹冒奉表傷心久之。

王曇首文帝時為太子詹事侍中謝晦平後帝欲封曇首等會宴集舉酒勸之因拊御床曰:此坐非卿兄弟無復今日時封詔已成出以示曇首曇首曰:近日之事[C260]難將成賴陛下英明速斷故罪人斯戮臣等雖得仰憑天光效其毫露,豈可因國之災以為身幸陛下雖欲私臣當如直史何帝不能奪故封事遂寢王僧綽為侍中先是王曇首與王華並為文帝所任華子嗣人才既劣位遇亦輕僧綽嘗謂中書侍郎蔡興宗曰:弟名位應與新建齊超至今日蓋繇姻戚所致也。新建者嗣之封也。及為侍中時年二十九始興王嘗聞問其年僧綽自嫌早達逡巡良久乃其謙虛自退。若此元嘉末文帝頗以後事為念以其年少方欲大相付朝政小大皆與參焉從兄微清介士也。懼其太盛勸令損抑僧綽乃求吳郡及廣州帝並不許。

殷景仁拜侍中累表辭讓。又固陳曰:臣誌短弱歷著出處值皇塗隆泰身荷恩榮階牒推遷日月頻積失在饕餮患不自量而奉聞今授固守愚心者竊推殊次之寵必歸器望喉唇之任非才莫居三省諸躬無以克荷,豈可茍順甘榮不知進退上虧朝舉下貽身咎求之公私未見其可顧涯審分誠難,庶幾逾方越序益以誡懼所以俯仰周徨無地寧處。若惠澤廣流蘭艾同潤回改前旨賜以降階雖實不敏敢降循命臣迕違之愆既已屢積寧當徒尚浮采塵黷天聽丹情忄空款仰希察詔曰:景仁退挹之懷有不可改除黃門侍郎以申君子之請。

顏俊為丹陽尹加中書令丹陽如故上表讓中書令曰:虛竊國靈生玷禁要聞命慚惶形魂震越臣東州凡鄙生於微族長自閭閫不窺官轍門無富貴誌絕華伍值以委身壟畝饑寒交切先朝陶鈞庶品不遺愚賤得免耕稅之勤廁仕進之末陛下盛德居藩扌攬英異越以不才超塵清軌奉躬歷稔勞效莫書仰恃曲成之仁畢願守宰之秩豈期天地中闋殷憂啟聖倚附興運擢景神塗雲飛海泳冠絕倫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詳科賞典則臣不應科瞻言勤良則臣當與責方欲訴款皇朝降階盛序微已國言少徹身謗而制書猥下爵秩彌隆臣小人也。不及遠謀寵利之來何能居約徒以上冫賣天明下汨彜議災謫之興懼必在邇今之過授以先微身茍曰:非據危辱將及十手所指喻等膏肓所以寤寐兢遽維縈苦疾者也。伏願陛下察其丹誠矜其疾願絕惠收恩以全愚分則造化之施方茲為薄見許。

江智淵為中書侍郎智淵愛好文雅辭采清贍孝武世祖深相知待恩禮冠朝帝宴私甚數多命群臣三五人好集江智淵常為其首同侶未及前轍獨蒙引進智淵每以越眾為慚未嘗有喜色每從遊幸與群僚相隨見傳詔馳來知當呼已聳動愧恧形於容貌論者以此多之。

謝莊為吏部尚書莊素多疾不願居選部與大司馬江夏王義恭箋自陳曰:下官凡人非有達異識俗外之志實因羸疾嘗恐奄忽故少來無意於人間豈當有心於崇達耶頃年乘事回薄遂累叨非次既足貽誚明時。又亦取愧朋友前以聖道初開不遑引退及此諸夏事寧方陳微請款誌未申仍荷今授被恩之始具披寸心非唯在已知尤實懼塵穢彜序稟生多病天下所悉兩臂癖疾殆與生俱一月發動不減兩三每至一惡痛來逼心氣餘如糸延斯患數年遂成痼疾吸吸忄嘗如行屍常居死病而不復道者豈是疾痊直以荷恩深重思殊施牽課瘵以綜所忝眼患五月來便不復夜坐嘗閉惟避風日晝夜忄昏懵為此不復得朝謁諸王慶吊親舊惟被敕見不容停耳此段不堪見賓已數十日持此苦生而使銓綜九流應對無方之訴實由聖慈罔已然當之信自苦劇。若才堪事任而體氣休健承寵異之遇處自效之塗豈茍欲思避事耶家素貧敝宅舍未立兒息不免粗糲而安之。若命寧復是能凶微祿正以復有切於此處故無復他願耳今之所希唯是小下官微命於天下至輕在已不能不重屢經披請未蒙哀恕良繇誠淺辭訥不足上感家世無年高祖四十曾祖三十二凶祖四十七下官新歲便三十五加以疾患如此當復幾時見聖世就其中煎。若此實在可矜前時曾啟願三吳敕旨云:都不須復議外出莫非過恩然亦是下官生運不應見一逸今不敢復言此當待之來生耳但得保餘年無復物務少得養こ此便是誌願永畢在衡門下有所懷動止必聞亦無假居職患於不能裨補萬一也。識淺才常羸疾如此孤負主上擢授之恩私心實自哀愧入年便當更申前請以死自固但庸近所訴恐未能仰徹公恩ツ弘深粗照誠懇願侍坐言次賜垂拯助則苦誠至心庶獲哀允。若不蒙降祐下官當於何希冀邪仰憑湣察願不垂怪二年坐辭疾多免官。

劉π拜散騎常侍中領軍π以世路糾紛有懷止足求東陽郡明帝以π啟遍示朝臣自尚書僕射袁粲以下莫不稱贊咸謂宜許帝曰:巴陵建平二王並有獨往之志。若世道寧安皆當繇其所請π經始鍾嶺之南以為棲息聚石蓄水仿佛丘中朝士愛素者多往遊之。

王景文為中書監太子太傅自陳求解揚州曰:臣凡猥下劣方圓無算特逢聖私頻叨不次乘非其任理宜復折雖加恭謹無補橫至夙夜憔戰無地容虔六月中得臣外生女殷常妻蔡疏欲令其兒啟聞乞祿求臣署入云:凡外人通啟先經臣署於時驚怖即欲封疏上呈更思此家落寞庶非通謗。且廣聽察幸無復所聞比忽得兗州都送迎西曹解季遜板云:是臣屬既不識此人即問郤方知虛比十七日晚得征南參軍事謝儼口信云:臣使人略奪其婢臣遣李武之問儼元繇云:使人謬伏自念終誤誤之與實雖所不知聞此之日唯有憂駭臣之所知便有此三變臣所不覺尤不可思。若守爵散輩寧當招此誠繇暗拙非復可防自竊州任修已七月無德而祿其殃將至。且傅職清峻元禮儲極以臣凡走,豈可暫安荷恩懼罪不敢執固ㄡ點褫氣憂迫失常況臣髪醜人群病絕力效穢朝點列顧無與等獨息易駭慚懼難持伏願薄回矜湣全臣身計大夫之俸足以自周久懷欣羨未敢千請仰希慈宥照臣款誠明帝詔曰:去五月中吾病始差未堪勞役使卿等看選牒署竟請敕施行此非密事外間不容都不聞然傳事好訛繇來常患殷常妻匹婦耳閨閣之內傳聞事復作一兩倍落寞兼謂卿是親故希卿署不必云:選事獨關卿也。常妻雖是傳聞之僻大都非可駭異。且舉元薦愷咸繇疇諮可謂唐堯不明下幹其政也。愚人好詐貴人及在事者屬卿偶不悉耳多是其周旋門生輩作其屬貴人及在事者永無繇知非徒止於京師乃至州郡縣中或有詐作書疏灼然有文跡者諸舍人右丞輩及親近驅使人慮有作其名載禁物求停檢校強賣猥物與官仍求交直或屬人求乞州郡資禮希蠲呼召及慮發船車並啟班下在所有即駐錄但卿貴人不容有此啟繇來有是何故獨驚人居貴要但問心。若何耳大明之世巢徐二戴位不過執戟權亢人主顏師伯白衣僕射橫行尚書中今袁粲作僕射領選而人往往不知有粲粲遷為令居之不疑今既省錄令便居昔之錄任置省事及僮並依錄格粲作令來亦不異為僕射人情向粲淡淡然亦復不改常以此居貴位要任當有致憂兢理不卿今雖作揚州太子傅位雖貴不關朝政可安不懼差於粲也。想卿虛心受榮而不為累貴高有危殆之懼卑賤有溝壑之憂張單雙災木雁兩失有心於避禍不如無心於任運夫千亻刃之木既摧於斧斤一寸之草亦悴於踐蹋高崖之脩與深谷之淺條存凶之要巨細一揆耳晉卿畢萬七戰皆獲死於牖下蜀相費禕從容坐談斃於刺客故甘心於履危未必逢禍縱意於處安不必全福但貴者自惜故每憂其身賤者自輕故易凶其已然為教者每誡貴不誡賤言其貴滿好自恃也。凡名位貴達人以在懷恭則觸人改容否則行路嗟愕至如賤者否泰不足以動人存凶不足以糸圭數死於溝瀆死於塗路者天地之間亦復何限人不以系意耳以此而推貴何必難處賤何必易安但人生也。自應卑慎為道行已用心務思謹惜。若乃吉凶大期正應委之理運遭隨參差莫不繇命也。既非聖人不能見吉凶之先正是依稀於理言可行而為之耳得吉者是其命吉遇不吉者是命凶以近事論之景和之世晉平庶人從壽陽歸亂朝人皆為之戰忄栗而乃遇中興之運袁顗圖避禍於襄陽當時皆羨之謂為淩霄駕鳳遂與義嘉同滅駱宰見幼主語人云:越王長頸烏喙可與共憂不可與共樂范蠡去而全身文種留而遇禍今主上口頸頗有越王之狀我在尚書中久不去必危遂求南江小縣諸都今史住京師者皆遭中興之慶人人蒙爵級宰值義嘉染罪金木纏身性命幾絕卿耳眼所聞見安危在運何可預圖耶。

●卷四百六十四

○臺省部·謙退第二

南齊王儉建元二年為左僕射領選儉固請解選。表曰:遠尋終古近察身事邀恩幸藉未見其倫何者子房之遇漢後公達之逢魏君史籍以為美談君子稱其高義二才堪王佐理非曲私兩主專仗威武有傷寬裕豈與庸流之人憑含弘之澤者同年而語哉!預在有心胡寧無感如使傾宗殞元有益塵露猶當畢誌驅馳仰酬萬一豈容稍存形飾以犭旬常事九流任要風猷所先玉石朱素繇斯而定臣亦不謂文案之間都無微解至於品裁臧否特所未閑雖存自勖識不副意兼。且兩任彼此俱壅專情本官,庶幾仿佛。且前代掌選未必具在代來何為於今非臣不可傾心奉國匪復退讓之典預同休戚寧俟位任為親陛下。若不以此理賜期豈仰望於殊眷頻冒嚴威分甘尤戾見許加侍中固讓復兼散騎常侍武帝永明六年儉啟解選不許七年乃上。表曰:臣比年辭選具簡天明款言彰於侍接丹誠布於朝野物議不以為非聖心未垂矜納臣聞知慧不如明時求之微躬實允斯義妄庸之人沈浮無取命偶休泰遂踐康衢秋葉辭條不假風飈之力太陽躋景無俟螢爝之暉晦往明來五德遞運聖不獨治八元亮采臣逢其時而叨其位常總右端亟管銓衡事涉兩朝歲綿一紀盛年已老孫孺巾冠人物徂遷逝者將半三考無聞九流寂寞能官之詠輟響於當時大車之刺方興於來日。若夫珥貂衣袞之貴四輔六教之華誠知非服職務差簡端揆雖重猶可勉勵至於品藻之任尤懼其阻夙宵罄竭屢試無庸歲月之久近世罕比非惟悔愧在身故乃惟塵及國方今多士盈朝群才競爽選眾而授古亦何人冒陳微翰必希天至敬無文不敢煩黷見許改領中書監參掌選事。

李安民遷尚書左僕射尋上表以年疾求退改授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

庾杲之為通直常侍臨終上。表曰:臣昨夜及旦更增氣疾自省綿痼頃刻危殆無容復臥任居隆顯貽塵明世乞解所忝待終私庭臣以幾庸謬僥昌運獎擢之厚千載艱逢。且年逾知命誌事榮顯修天有分無所厝言。若天鑒微誠借餘歷傾宗殞元陳力無遠仰違庭闕伏枕鯁戀送貂蟬及章詔不許。

為吏部郎上表三讓中書疑官未及讓以問國子祭酒沈約約曰:宋元嘉中范曄讓吏部朱修之讓黃門蔡興宗讓中書並三表詔答其事宛然近世小官不讓遂成常俗恐此有乖讓意王藍田劉安西並貴重初不自讓今,豈可慕此不讓邪孫興公孔顗並讓記室今,豈可三署皆讓耶謝吏部今授超階讓別有意豈關官之大小謙之美本出人情。若大官必讓便與詣闕章表不異例既如此謂都自非疑。又啟讓帝優答不許。

王晏為吏部尚書永明八年改領右衛將軍陳疾自解明年遷侍中領太子詹事本州中正。又以疾辭柳世隆為尚書令世隆少立功名晚專以談議自業在朝不幹世務垂廉鼓琴風韻清遠甚獲世譽以疾遜位改授侍中衛將軍不拜轉左光祿大夫侍中如故。

王思遠為吏部郎思遠以從兄晏為尚書令不欲並居內臺權要之職上表固讓曰:近頻煩歸啟實有微陛下矜遇之厚古今罕疇臣。若孤恩誰當戮力既自誓輕命不復以塵黷為疑正以臣與晏地惟密親必不宜俱居顯要慺慺丹赤守之以死臣實庸鄙無足獎進陛下甄拔之肯要是許其一節臣果不能以理自固有乖則哲之明犯冒之尤誅責在已謬賞之私惟塵聖鑒權其輕重寧守褊心。且亦緣陛下以德禦下故臣可得以禮進退伏願恩垂拯宥不使零墜今。若祗膺所忝三錫不足為泰犯忤之後九泉未足為劇而臣茍求刑戮自棄富榮愚夫不為臣亦庶免此心此誌可憐可矜如其上命必行請罪非理留恩方置之通塗而臣固求擯壓自湣自悼不覺涕流謹冒鈇鉞悉心以請窮則呼天仰期一明帝知其意乃改授司徒左長史。

王誌為吏部尚書崔惠景平以例加右將軍封臨汝侯固讓不受改領右衛將軍後為中書令及居京尹便懷止足嘗謂諸子侄曰:謝莊在宋孝武世位止中書令吾自視,豈可以過之因多謝病簡通賓客梁王茂自江州刺史遷尚書右僕射固辭改授侍中中衛將軍領太子詹事。

後梁王操為尚書令參掌選事領荊州刺史操既位居朝右每自挹損深得當時之譽。

陳杜之偉梁末為中書侍郎領大著作高祖受禪除鴻臚卿餘並如故之偉啟求解著作曰:以紹泰元年忝中書侍郎掌國史於今四載臣本庸賤謬蒙ツ識思報恩獎不敢廢官皇歷惟新驅馭軒昊記言記事未易其人著作之才更宜選眾御史中丞沈ぁ尚書左丞徐陵梁前兼大著作虞荔梁前黃門侍郎孔瓊或清文贍筆彊記稽古遷董之任允屬群才臣無容遽戀市朝再妨賢路堯朝皆讓誠不可追陳力就列,庶幾知免優敕不許徐陵大建元年除尚書右僕射三年遷左僕射陵抗表推周孔正王勵等高宗召陵入殿曰:卿何為固辭此職而舉人乎!陵曰:周孔正從陛下西還舊藩長史王勵太平中相府長史張種帝鄉賢戚。若選賢與舊臣宜居後固辭累日高宗苦戒勵之陵乃奉詔。

姚察為吏部尚書雅允朝望初吏部尚書蔡徵移中書令後主方擇其人尚書令江總等咸薦察敕答曰:姚察非唯學藝優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選難才今得之矣。察垂涕拜請曰:臣頃來忝竊久知逾分特以東朝攀奉恩紀謬加今日濫叨非繇才舉縱陛下特眷庸薄其如朝序何臣九世祖信名高往代當時才居選部自後罕有繼蹤臣遭逢盛擢沐浴恩造累至非據每切妨賢臣雖無識頗知審已言行所踐無期榮貴豈意銓衡之重妄委非才。且皇朝禦歷事高昔代羽儀世胄帷幄名臣。若授受得宜方為稱職臣夙陶教義必知不可後主曰:選事之舉僉議所歸昔毛雅量清恪盧毓心平體正王蘊銓量得地山濤舉不失才就卿而求必兼此矣。且我與卿雖君臣禮隔情分殊常藻鑒人倫良所期寄亦以無慚則哲也。

後魏穆壽太武時為侍中中書監領南部尚書進爵宜都王加東征大將軍辭曰:臣祖崇先皇之世屬值艱危幸天贊梁眷誠心密告故得效功前朝流福於後昔陳平受賞歸功無知今眷元勛未錄而臣獨奕世受榮豈惟仰愧古賢抑亦有虧國典太武嘉之乃求眷後得其孫賜爵郡公。

陸麗太武時為南部尚書太武末麗與長孫渴侯等迎立文成興安初封平原王加撫軍將軍麗辭曰:陛下以正統之重承基繼業至於奉迎守順臣職之常豈敢冒昧以幹大常頻讓再三詔不聽麗乃答曰:臣父歷奉先朝忠勤著稱今年垂西夕未登王爵臣幼荷寵榮於分已過愚款之情未申犬馬之效未展願載回恩聽遂其所請文成曰:朕為天下主,豈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也。乃以其父俟為東平王麗尋遷侍中撫軍大將軍司徒公復其子孫賜妻妃號麗以優寵既頻固辭不受文成益重之。

為振威將軍真君初太武欲拜為尚書郡公辭曰:尚書務殷公爵至重非臣年少愚近所宜荷任請收過恩太武問其欲曰:中秘二省多諸文士。若恩矜不已請參其次太武賢之遂拜中護軍秘書監。

高允為中書侍郎授經於恭宗甚見禮待及高宗即位允有謀焉司徒陸麗等皆受賞允既不蒙異。又終身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類也。獻文時為中書監加散騎常侍太和二年以老乞還鄉里章十餘上卒不聽許遂以疾告歸其年詔以安車徵允敕州郡發遣至都拜鎮軍大將軍領中書監固辭不許是時貴臣之門皆擁列顯官而允子弟皆無顯官列爵其廉退。若此。

賈秀為中書侍郎時中書令渤海高允俱以舊儒見重於時皆選擬方嶽以詢訪被留各聽長子出為郡守秀辭曰:,爰自愚微承乏累紀少而受恩老無成效恐先草露無報殊私豈直無功之人超齊先達雖仰感聖慈而俯深驚懼乞收成命以免微臣遂固讓不受封回孝明帝時為殿中尚書頻表捐職以為右光祿大夫。

遊肇為尚書右僕射孝明初近侍群官預在奉迎者自侍中崔光已下並加封邑時封肇文安縣開國侯食邑八百戶肇獨曰:子襲父位今古之常因此獲封何以自處固辭不應論者高之子祥字宗良頗有學歷秘書郎襲爵新泰伯遷通直郎國子博士領尚書郎中孝明以肇昔辭文安之封復欲封祥祥守其父意卒亦不受。又追論肇前議清河守正不屈乃封祥高邑縣開國侯邑七百戶。

辛雄為尚書右丞會爾朱榮入雒及河陰之難潛竄不出莊帝以為度支尚書元顥之入雒也。北中郎將楊侃從駕北出莊帝以侃為度支尚書及乘輿反雒復召雄面辭曰:臣不能死事亻免眉從賊乃是朝廷罪人縱陛下不賜誅罰而北來尚書勛高義重臣宜避賢路莊帝曰:卿直還本司朕當別有處分遂解侃尚書。

北齊李元忠為侍中嘗布言於執事曰:年漸遲暮誌力以衰久忝名官以妨賢路。若朝廷厚恩未便放棄者乞在閑冗以養餘年武平元年除東徐州刺史固辭不拜。

後周李遠除尚書左僕射遠白太祖曰:遠秦隴匹夫才藝俱闕平生念望不過一郡守爾遭逢際會得奉聖明主貴臣遷以至於此今位居列上爵邁通侯受委方面生殺在手非直榮寵一時亦足光華身世但尚書僕射任居端揆今以賜授適所以重其罪責明公。若欲全之乞寢此授太祖曰:公勛德兼美朝廷欽屬選眾而舉何足為辭。且孤之於公義等骨肉豈容於官位之間便致退讓深乖所望也。遠不得已方拜職。

趙善初仕西魏文帝大統三年轉左僕射兼侍中監著作領太子詹事善性溫恭有器局雖位居端右而愈自謙退其職務克舉則曰:某官之力。若有罪責則曰:善之咎也。時人稱其公輔之量太祖亦雅重焉陸逞為納言以疾不堪劇任除宜州刺史奉辭例備鹵簿逞以時屬農要奏請停之武帝深嘉焉詔遂其所請以彰雅操隋盧愷開皇初為吏部侍郎攝尚書左丞八年帝親考百僚以愷為上愷固謝不敢受高祖曰:吏部勤舊所聞悉今者上考僉議攸同當仁不讓何鬼之有皆在朕心無勞飾讓歲餘拜禮部尚書攝吏部尚書事。

韋世康為吏部尚書嘗因休暇而謂子弟曰:吾聞功遂身退古人常道今年將耳順志在懸車汝輩以為云:何子福嗣答曰:大人澡身浴德名立官成盈滿之誡先哲所重欲追蹤二疏伏奉尊命後因侍宴世康再拜陳讓曰:臣無尺寸之功位亞臺鉉今犬馬齒<至>不益明時恐先朝露無以塞責願乞骸骨退避賢能帝曰:朕夙夜,庶幾求賢。若渴冀與公共治天下以致太平今之所請深乖本望縱令筋力衰謝猶屈公臥治一隅,於是出拜荊州總管時天下唯置四大總管並揚益三州並親王臨統唯荊州委於世康時論以為美。

唐武士武德中為工部尚書判六尚書賜實封八百戶士為性廉儉期於止足殊恩雖被固辭不受前後三讓方遂所陳。

岑文本為中書侍郎進位銀青光祿大夫及庶人承乾廢儲宮初建名士多兼領宮官太宗亦欲令文本兼攝文本固辭曰:臣以庸材久逾涯分守此一職嘗懼滿盈豈宜更參春坊以速時謗太宗乃止。

李日榮開元二年轉刑部尚書日榮上表固辭老疾乞罷職許之。

元載為戶部尚書肅宗元年建辰月以載兼京兆尹上表固讓從之。

劉晏為戶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充度支等使寶應元年代宗以晏為國子祭酒依前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度支使徵利州刺史顏真卿為戶部侍郎時議稱晏以戶部侍郎讓真卿及永泰初晏為東都河南江淮轉運使加檢校吏部尚書上表懇讓曰:伏以天官之職帥在蒙卿任當選士之權班冠諸曹之首至密者可以啟事至明者可以論才內省無能何堪就列。且轉輸之物國家之常千倉萬庾陛下之粟也。篙工戢師陛下之人也。縱萬億及秭達於京師邦賦獲殷軍儲克贍此亦常理於臣何功況受任已來淹引歲月減耗頗有委積非多經費所支尚貽聖慮在臣之責實亦難逃夙夜惕厲不遑啟處豈敢取眾人之力已以為勞守臣下之分因而受遺速其官謗紊爾朝經願回宸光乞寢前命手詔曰:卿蘊經國之文懷濟時之略軍儲是切轉運攸難勵以公勤適於通變遠疏溝洫績顯京坻爰獎勤勞是明賞勸俾遷六職兼綜九流益用謙切陳懇讓宜從雅旨所請者依。

暢璀為檢校戶部尚書知省事以疾篤遜位許之顏真卿為刑部尚書魯郡公真卿抗疏請致仕三表入不許。

張獻誠大歷三年以檢校戶部尚書知省事獻誠以疾抗疏辭官曰:臣聞在滿防溢則無其咎知進凶退是必凶終聞之往賢深以為誡微臣獲宥寬政於茲六年猥蒙驅策委以心膂總戎持憲按俗宣風皆匪因人率繇睿獎每用刻骨內頌於心何德於天何功至此誓期死節上報生成不謂去歲以來風Φ成疾而聖恩益厚光寵愈深俾堂弟獻功代臣節制授臣右職復檢校戶部尚書渥恩蟬聯晝日三接臣以寢瘵之故竟不得趨拜軒墀授官累日。又不得入曹視事多所曠廢職臣之繇今形貌支離精鬼蕩越竊自診視慮不終朝大懼祿位逾涯以速顛沛伏願察臣丹懇罷臣此官消臣滿盈之禍延臣晷刻之命儻光天下照曲遂愚衷粉骨糜軀死將不朽手詔答曰:獻誠早分戎閫屢建茂勛出靜漢川入司版籍傷和致疹寢疾經時深執謙沖屢陳章表願辭右職冀及痊平嘉茲懇誠曲遂勤請佇聞痊復當有褒所請者依。

關播自吏部尚書遷兵部播辭疾請罷官改太子少師致仕播致政之後減去僮僕車騎閉關守靜不縈外事士君子重之。

盧邁為右諫議大夫累上表言時事轉給事中屬校定考課邁固讓以授官日近未有政績不敢當上考時人重之遷尚書右丞。

韋臯元和九年自忠武節度使為吏部尚書臯自許州拜官以數騎離鎮自北城潛出將吏將餞之不辭訣。又移疾讓官遂授太子賓客。

歸登為右補闕起居舍人凡三任十五年同列當出其下者多以馳騖至顯官而登與右拾遺蔣武退然自守不以淹速介意。

丁公著自穆宗為太子時為駕部員外郎太子侍讀及穆宗即位未及聽政召居禁中詢訪朝典以宰相許之公著陳懇詞意極切超授給事中賜紫金魚袋未幾遷工部侍郎仍兼集賢殿學士知吏部選事公著知將欲大用以疾辭退因求外官遂授浙西道都團練觀察使。

蕭俯長慶元年罷相除右僕射亻免上表固讓詔曰:古者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季代以還鮮繇茲道先皇帝在位十五載凡解相印者二十人多為大僚或授兵柄矧余小子宜有加焉朝議大夫守右僕射襲徐國公蕭亻免以勤事國以疾退身本末初終不失其道既罷樞務俾居端揆茲朕所以加恩超等復吾前言而亻免繼有讓章至於三四敦諭頗切陳乞彌堅是用改選部尚書足以表予寵重所以成爾謙光宜欽厥心以保厥位無忝我明命可守吏部尚書亻免自居相位孜孜正道重慎名器每下詔命常懼乖當故鮮有簡拔而涉乎!刻深然而誌嫉奸邪脫屣相位時論翕然稱之。

白居易太和二年為刑部侍郎三年移疾東歸求為分司除太子賓客。

令狐楚太和七年為檢校尚書右僕射兼吏部尚書楚奏請居本品之班上以楚退讓之中。且合典故特降詔褒之後以左僕射兼吏部尚書固讓僕射優詔許之轉太常卿。

胡證為戶部尚書判度支瀝懇求免期自效藩服拜檢校兵部尚書充嶺南節度使。

王直方為右補闕太和八年三月為鎮州冊贈副使因令中使宣詔對於浴堂門使令充翰林學士辭讓不受賜以錦采卻令進發。

盧術為刑部侍郎開成四年三月術瀝懇陳讓乃以術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後唐薛廷珪唐乾寧中為中書舍人駕在華州改散騎常侍護請致仕客遊蜀川昭宗遷雒陽徵為禮部侍郎時柳璨屠害朝士衣冠畢罹其毒廷珪以居常退讓獲全入梁為禮部尚書。

晉顏衍為御史中丞以母老思鄉上章乞解其秩執政議移戶部侍郎衍。又堅乞罷免扶母東歸汶上尋降詔褒而允之。

●卷四百六十五

○臺省部·識量

夫深智內朗沈幾獨運周物而不殆謀事而有成先見表於未形遠慮出於群萃斯識量之謂也。二漢而下臺省為多賢焉咸以雍容侍從周旋宥密典司政要總率官屬備預切近之問對關決中外之敷納故其僉諧之重是為俊選之首乃有蘊天人之深識達古今之治體洞悉情偽周知損益當詢謀之攸及或議論之並作而能斟酌當世之務揣摩敵人之心言必有中舉無遺策觀其鉤深致遠可施於久大臨機制變足挫乎!糾紛雖復用舍之有殊才誌之相戾其於遺風嘉話皆足以聳來者之聽焉。

後漢宋均明帝時為尚書令性寬和不喜文法嘗以為吏能弘厚雖貪放縱猶無所害至於苛察之人身或廉法而巧黠刻削毒加百姓災害流亡所繇而作及在尚書嘗欲叩頭爭之以時方嚴切故遂不敢陳帝後聞其言而追悲之。

鄭泰字公業靈帝末何進輔政徵用名儒以泰為尚書侍郎加奉車都尉進將誅黃門欲召董卓為助泰謂進曰:董卓彊忍寡義誌欲無饜。若借之朝政授之大事將肆其心以危朝廷以明公之威德扌處阿衡之重任秉意獨斷誅除有罪誠不待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其監不遠。又為陳時之要務進不能用乃棄官去謂潁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進尋見害卓果專權廢帝。

魏董昭字公仁文帝初即王位昭為侍中時征東大將軍曹休臨江在洞浦口自表願將銳卒虎步江南因敵取資事必克捷。若其無臣不須為念帝恐休便渡江驛馬詔止時昭侍側因曰:竊見陛下有憂色獨以休濟江故乎!今者渡江人情所難就休有此誌勢不獨行當須諸將臧霸等既富。且貴無復他望但欲終其天年保守祿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僥幸茍霸等不進休意自沮臣恐陛下須有敕渡之詔猶必沈吟未便從命也。是後無幾暴風吹賊船悉詣休等營下斬首獲生賊遂迸散詔敕諸軍促渡軍未時進賊救船至。

劉曄文帝黃初元年為侍中詔問群臣令料蜀主當為關侯出報吳不眾議咸云:蜀小國耳名將唯關關死軍破國內憂懼無緣復出曄獨曰:蜀雖狹弱而彼之謀欲以威武自強勢必用眾以示其有餘。且關侯蜀主義為君臣恩猶父子關死不能為興軍報敵於終始之分不足後蜀果出兵擊吳吳悉國應之而遣使稱藩朝臣皆賀獨曄曰:吳絕在江漢之表無內臣之心久矣。陛下雖齊德有虞然醜虜之性未有所感因難求臣必難信也。彼必外迫內困然後發此使耳可因其窮襲而取之夫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不可不察也。備軍敗退吳禮敬轉廢欲興眾伐之曄諫帝以為彼新得志上下齊心而阻帶江湖必難倉卒帝不聽五年帝幸廣陵泗口命荊揚州諸軍並進會群臣問孫權當自來不咸曰:陛下親征權恐怖必舉國而應。又不敢以大眾委之臣下必自將而來曄曰:彼謂陛下欲以萬乘之重牽已而超越江湖者在於別將必勒兵待事未有進退也。大駕停住積日權果不至帝乃旋師云:卿策之是也。

司馬孚文帝時為黃門侍郎時孫權稱藩請送任子當遣前將軍於禁還久而不至天子以問孚孚曰:先王設九服之制誠以要荒難以德懷不以諸夏禮責也。陛下承緒遠人率貢權雖未送任子於禁不至猶宜以寬待之畜養士馬以觀其變不可以嫌疑責讓恐傷懷遠之義自孫策至權奕世相繼惟強與弱不在一禁禁之未至當有他故耳後禁至果以疾遲留而任子竟不至。

衛臻文帝時為侍中吏部尚書帝幸廣陵行中領軍從征東大將軍曹休表得降賊辭孫權已在濡須口臻曰:權恃長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偽辭耳考核降者果守將詐所作也。及明帝即位後遷右僕射典選舉如前蔣濟遺臻《書》曰:漢祖遇亡虜為上將周武拔漁父為太師布衣廝養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試而後用臻答曰:古人遺智慧而任度量須考績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於成康喻斷蛇於文景好不經之舉開拔奇之津使天下馳騁而起矣。後加光祿大夫諸葛亮出斜谷征南上將朱然等軍已過荊城臻曰:然吳之驍將必下從權。且為勢以綴征南耳權果召然入居巢進攻合肥帝欲自東征臻曰:權外示應亮內實觀望。且合肥城固不足為慮車駕可無親征以省六軍之費帝到尋陽而權竟退幽州刺史毋丘儉上疏曰:陛下即位以來未有可書吳蜀恃險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無用之士克定遼東臻曰:儉所陳皆戰國細術非王者之事也。吳頻歲稱兵邊亂邊境而猶按甲養士未果尋致討者誠以百姓疲勞故也。且淵(姓公孫名淵)生長海表相承三世外撫戎夷內修戰射而儉欲以偏軍長驅朝至夕卷知其妄矣。儉行軍遂不利孫資文帝黃初初為中書令明帝即位加散騎常侍尤見寵任時諸葛亮出在南鄭議者以為可因大發兵就討之帝意亦然以問資資曰:昔武皇帝征南鄭取張魯陽平之役危而後濟。又自往拔出夏侯淵軍數言南鄭直為天獄中斜谷道為五百里石{宀幾}耳言其深險喜出淵軍之辭也。又武皇帝聖於用兵察蜀賊棲於山巖視吳虜竄於江湖皆撓而避之不責將士之力不爭一朝之忿誠所謂見勝而戰知難而退也。今。若進軍就南鄭討亮道既險阻計用精兵。又轉運鎮守南方四州遏禦水賊凡用十五六萬人必當復更有所發與天下騷動費力廣大此誠陛下所宜深慮夫守戰之力力役參倍但以今日見兵分命大將處諸要險威足以震懾強寇鎮靜疆場將士虎睡百姓無事數年之間中國日盛吳蜀二虜必自罷弊帝由是止時吳人彭綺。又舉義江南議者以為因此伐之必有所克帝問資資曰:鄱陽宗人前後數有舉義者眾弱謀淺旋輒乖散昔文皇帝常密論賊形勢言洞浦殺萬人得船千萬數日間船人復會江陵被圍歷月權裁以千數百兵住東門而其土地無摧解者是有法禁上下相奉持之明驗也。以此推綺懼不能為權腹心大疾也。綺果尋敗亡帝。又詔資曰:吾年稍長。又歷觀書傳中皆嘆息無所不念圖萬年後計莫過使親人廣據職勢兵任。又重今射聲校尉缺。又欲得親人誰可用者資曰:陛下思深慮遠誠非愚臣所及書傳所載皆聖聽所究向使漢高不知平勃能安劉氏孝武不識金霍付屬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還時親詔臣以重慮及至晏駕陛下即祚猶有曹休外內之望賴遭日月銜勒不傾使各守分職纖介不問以此推之親臣貴戚雖當處勢握兵宜使輕重素定。若諸侯典兵力均衡平寵齊愛等則不相為服不相為服則意有異同今五營所領見兵常不過四百選授校尉如其輩類為有疇匹至於重大之任能有所維綱者宜以聖恩簡擇如平勃金霍劉章等一二人漸殊其威重使相鎮固於事為善帝曰:然如卿言當為吾遠慮所圖今日可參平勃侔金霍雙劉章者其誰哉!資曰:臣聞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唐虞之聖凡所進用明試以功陳平初事漢祖絳灌等謗平有受金盜嫂之罪勃以吹簫引彊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跡然後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給事中二十餘年小心勤慎乃見親信日磾匈奴以至孝質直特見擢用左右尚曰:妄取休屠兒而重貴之平勃雖安漢嗣其終勃被反名平劣自免於呂Ч之讒上官桀桑弘羊與霍光爭權幾成禍亂此誠知人之不易為臣之難也。又所簡擇當得陛下所親當得陛下所信誠非愚臣之所能識別。

劉劭明帝時為散騎常侍時聞公孫淵受孫權燕王之號議者欲留淵計吏遣兵討之劭以為昔袁尚兄弟歸淵父康康斬送其首是淵先世之效忠也。又所聞虛實未可審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勞民也。宜加寬貸使有以自新後淵果斬送權使彌晏等首。

傅嘏齊王正始中為尚書常以為秦始罷侯置守設官分職不與古同漢魏因循以至於今然儒生學士咸欲錯綜以三代之禮禮弘致遠不應時務事與制違名實未附故歷代而不至於治者蓋繇是也。欲改定官制依古正今遇帝室多難未能革易。

鍾毓齊王正始中為散騎侍郎大將軍曹爽盛夏興軍伐蜀蜀拒守軍不得進爽方欲增兵毓與《書》曰:竊以為廟勝之策不臨矢石王者之兵有徵無戰誠以幹羽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納原寇不必縱吳漢於江關騁韓信於井陘也。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蓋自古之政惟君侯詳之爽無功而還後高貴鄉公正元中毓為尚書諸葛誕反大將軍司馬文王議自詣壽春討誕會吳大將孫壹率眾降,或以為吳新有[C260]必不能復出軍東兵已多可須後間毓以為夫論事料敵當以已度人今誕舉淮南之地以與吳國孫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過三百吳之所失蓋為無幾。若壽春之圍未解而吳國之內轉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將軍曰:善遂將毓行淮南既平為青州刺史後加將軍鍾會為黃門侍郎高貴鄉公甘露二年徵諸葛誕為司空時會喪寧在家策誕必不從命馳白文王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復追改後誕果反。

吳闞澤字德潤文帝時為中書令諸官司有所患疾帝欲增重科防以簡禦臣下澤每曰:宜依禮律其和而有正皆此類也。

晉荀勖字公會武帝時為中書監加侍中帝議遣王公之國帝以問勖勖對曰:諸王公已為都督而使之國則廢方任。又分割郡縣人心戀本必用嗷嗷國皆置軍官兵還當給國而闕邊守帝重使勖思之勖。又陳曰:如詔準古方伯選才使軍國各隨方面為都督誠如明旨至於割正封疆使親疏不同誠為佳矣。然分裂舊土猶懼多所搖動必使人心忽擾思惟竊宜如前。若於事不得不時有所轉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損奪者可隨宜節度其五等體國經遠實不成制度然但虛名其於實事略與舊郡縣鄉亭無異。若造次改奪恐不能不以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為五等可須後裁度凡事雖有久而益善者。若臨時或有不解亦不可忽帝以勖言為允多從其意時。又門下啟通事令史伊羨趙咸為舍人對掌文法詔以問勖勖曰:今天下幸賴陛下聖德六合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將來而門下上稱程咸張惲下稱此等欲以文法為政皆愚臣所未達昔張釋之諫漢文謂虎圈嗇夫不宜見用邴吉住車明調和陰陽之本此二人,豈不知小吏之惠誠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軍司荀攸典刑獄明帝時猶以付內常侍以臣所聞明帝時唯有通事劉泰等官不過與殿中同號耳。又頃言論者皆云:省官減事而求益吏者相尋矣。多云:尚書郎大令史不親文書乃委付書令史及誠吏多則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職適恐更耗擾臺閣臣竊謂不可。

張華為中書令時杜預畫平吳之計武帝未從後帝與華圍棋而預表適至華推枰斂手曰:陛下聖明神武朝野清晏國富兵彊號令如一吳主荒氵驕虐誅殺賢能當令討之可不勞而定帝乃許之。

李熹武帝時為僕射時涼州虜寇邊熹唱義遣軍討之朝士謂出兵不易虜未足為患竟不從之後虜果大縱逸涼州覆沒朝廷深悔焉。

杜預為度支尚書預以孟津渡險有覆沒之患請建河橋於富平津議者以為殷周所都歷聖賢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預曰:造舟為梁則河橋之謂也。及橋成武帝從百僚臨會舉觴屬預曰:非君此橋不立對曰:非陛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功。

山濤為尚書僕射武帝平吳之後詔天下罷軍役示海內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常講武於宣武場濤時有疾詔乘步輦從因與盧欽論用兵之本以為不宜去州郡武備其論甚精於時咸以濤不學孫吳而暗與之合帝稱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寧之後屢有變難邊賊焱起皆以無備不能制天下遂大亂如濤言焉。

郤鑒明帝時為尚書令王敦專制內外危逼鑒遂與帝謀敦既而錢鳳攻逼京都假鑒節加衛將軍都督從駕諸軍事鑒以無益事實固辭不受軍號以尚書令領諸屯營及錢鳳等平溫嶠上言請宥王敦佐吏鑒以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貴仗死之節昏亡之主故開待放之門王敦佐吏雖多逼迫然居逆亂之朝無出關之操準之前訓宜加義責。又奏錢鳳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從之。

成帝時拜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時庾亮將徵蘇峻言於朝曰:峻狼子野心終必為亂今日征之縱不順命為禍猶淺。若復經年為惡滋蔓不可復制此是黽錯勸漢景帝早削七國事也。當時議者無以易之固爭謂亮曰:峻擁彊兵多藏無賴。且逼近京邑路不終朝一旦有變易為蹉跌宜深思遠慮恐未可倉卒亮不納知必敗與平南將軍溫嶠《書》曰:元規召峻意定懷此於邑溫生足下奈此事何吾今所慮是國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更速必縱其群惡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誠桓桓交須接鋒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與之爭甚懇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為外藩任而今恨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內俱諫必當相從今內外戒嚴四方有備峻凶狂必無所至耳恐不能使無傷如何司馬任臺勸宜畜良馬以備不虞笑曰:以逆順論之理無不濟。若萬一不然豈須馬哉!峻果稱兵。

荀蕤為尚書左丞咸和中桓溫平蜀朝廷欲以豫章郡封溫蕤言於帝曰:若溫復假王威北平河雒修復園陵將何以加此,於是乃止。

王述海西公太和中遷散騎常侍尚書令每受職不為虛讓其有所辭必於不受其子坦之諫以為故事應讓述曰:汝謂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讓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為復讓人言汝勝我定不及也。初桓溫平雒陽議欲遷都朝廷憂懼將遣侍中止之述曰:溫欲以虛聲威朝廷非事實也。但從之自無所至事果不行。又議欲移雒陽鐘ね述曰:永嘉不競暫都江左方當蕩平區宇旋軫舊京。若其不爾宜改遷園陵不應先事鐘ね溫竟無以奪之。

王彪之為尚書僕射時豫州刺史謝奕卒簡文遽使彪之舉可以代奕者對曰:當今時賢備簡高鑒簡文曰:人有舉桓雲者君謂如何彪之曰:雲不必非才然溫居上流割天下之半其弟復處西藩兵權盡在一門亦非深根固蒂之宜也。人才非可豫量但當令不與殿下作異者耳簡文頷曰:君言是也。

車胤字武子為中書侍郎太元中議郊廟明堂之事武子以明堂之制既甚難詳。且樂主於和禮主於敬故質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廣廈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範而不弘本順時乎!九服咸寧四野無塵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時從其議。

宋何承天太祖時為尚書左丞元嘉中故司徒掾孔邈奏事未禦邈已喪殯議者謂不宜仍用邈名更以見官奏之承天議曰:既沒之名不合奏者非有他義正嫌於近不祥耳奏事一卻動經歲時盛明之世事從簡易曲嫌細忌皆應蕩除。

何尚之為吏部尚書劉湛誅後左衛將軍范曄任泰機密尚之察其意趣異常白太祖宜出為廣州。若在內[C260]成不得不加以鈇鉞屢誅大臣有虧皇化帝曰:始誅劉湛等方欲超後進曄事跡未彰便預相黜斥萬方將謂卿等不能容才以我為信受讒說但使共知如此不憂致變也。曄後謀反伏誅。

蔡廓為禮部尚書太祖入奉大統尚書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潯陽遇疾不堪前亮將進路詣別廓謂曰:滎陽在吳(少帝被廢為滎陽王幽於吳郡)宜厚加供奉滎陽不幸卿諸人有弒主之名欲立於世將可得耶時亮已與徐羨之議害少帝乃馳信止之信至已不及羨之大怒曰:與人共計議云:何才轉背便賣惡於人及太祖即位謝晦將之荊州與廓別屏人問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顧命任以社稷廢昏立明義無不可但殺二昆而以之北面挾震主之威處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為難耳。

蔡興宗前廢帝時為吏部郎先是大明世奢侈無度多所造立賦調煩嚴徵役過苦至是發詔悉皆削除繇此紫極殿南北馳道之屬皆被毀壞自孝建以來至大明末凡諸制度罕有存者興宗於都座慨然謂顏師伯曰:先帝雖非盛德至要以道始終三年無改古典所貴今殯宮始撤山陵未遠而凡諸制度興造不論是非一皆刊削雖復禪代亦不至爾天下有識當以此窺人師伯不能用興宗後為尚書右僕射徐州刺史薛安都據彭城反後遣使歸款泰始二年冬遣鎮軍將軍張永率軍迎之興宗曰:安都遣使歸順此誠不虛今宜撫之以和即安所蒞不過須單車使及咫尺書耳。若以重兵迎之勢必疑懼或能招引北虜為患不測叛臣[C260]重必宜翦戮則比者所宥亦已弘矣。況安都外據強地密邇邊關考之國計尤宜馴養如前遂叛將生旰食之憂彭城險固兵強將勇圍之既難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慮臣為朝廷憂之時張永已行不見從安都聞大軍過淮嬰城自守要取魏軍永戰大敗。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見如此初永敗聞至帝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興宗謂休仁曰:吾慚蔡僕射以敗書示興宗曰:我愧卿殷琰據壽陽為逆遣輔國將軍劉π攻圍之四方既平琰嬰城固守帝使中書為詔譬琰興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順之日陛下宜下手詔數行以相慰引今直使中書為詔彼必疑謂非真非所以速清方難也。不從琰得詔疑劉π詐造果不敢降攻戰經時久乃歸順。

南齊張融初仕宋孝武為攝祠倉部二曹倉曹以正月俗人所忌太倉為可開否融議不宜拘束小忌領軍劉π戰死祠曹議帝應哭π否融議宜哭,於是始舉哀。

王融為中書郎時魏遣使求書朝議欲不與融上疏云:若來之以文德賜之以副書漢家軌儀重臨畿輔司隸傳節復入關河武帝答曰:吾意不異卿今所啟比相見更委悉事竟不行。

梁王規為中書黃門侍郎高祖普通初陳慶之北伐克復雒陽百僚稱賀規退曰:道家有云:非為功難成功難也。羯寇遊鬼為日已久桓溫得而復失宋武竟無成功我孤軍無援深入寇境威勢不接飠鬼運難繼將是役也。為禍階矣。俄而王師覆沒其識達事機多如此類。

朱異為員外常侍普通五年大舉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請舉地內屬詔有司議其虛實異曰:自王師北討克獲相繼徐州地轉削弱咸歸罪法僧法僧懼礻固之至其降必非偽也。高祖乃遣異報法僧並敕眾軍應接授異節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異策焉。

傅岐為中書通事舍人太清元年豫州刺史氵貞陽侯蕭淵明率眾伐彭城兵敗䧟魏二年淵明遣使還述魏人慾更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議左衛朱異曰:高澄此意當復欲繼好不爽前和邊境已得靜邊息民於事為便議者並然之岐獨曰:高澄既新得志其勢非弱何事須和此,必是設間故令氵貞陽遣使令侯景自疑當以氵貞陽易景景意不安必圖禍亂今。若許澄通好正是墜其計中。且彭城去歲喪師渦陽復新敗退今使就和益示國家之弱。若如愚意此和宜不可許朱異等固執高祖遂從異議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累啟請追使敕但依違報之至八月遂舉兵反十月入邊京師請誅異三年遷中領軍舍人如故二月景於闕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當解圍還鎮敕許之乃於城西立盟求遣宣成王出送岐固執宣成嫡嗣之重不宜許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與景盟訖城中文武喜躍望得解圍岐獨言於眾曰:賊舉兵為逆未遂求和夷情獸心必不可信比和終為賊所詐也。眾兵怨怪之及景背盟莫不嘆服。

陳毛喜為五兵尚書參掌選事及眾軍北伐得淮南地喜陳安邊之術高宗納之即日施行。又問喜曰:我欲進兵彭汴於卿意如何喜對曰:臣實非智者安敢預兆未然竊以淮左新平邊疆未乂周氏始吞齊國難與爭鋒豈以弊卒疲兵復加深入。且棄舟楫之工踐車騎之地去長就短非吳人所便臣愚以為不。若安民保境寢兵復約然後廣募英奇順時而動斯久長之術也。宣帝不從後吳明徹䧟於周帝謂喜曰:卿之所言驗於今矣。

後魏公孫遂為南部尚書時孝文與文明太后引見王公已下帝曰:比年方割畿內及京城三部於百姓頗有益否遂對曰:先者人民離散主司猥多至於督察實難齊整自方割以來眾賊易辯實有大益太后曰:諸人多言無益卿言可謂識治機矣。

宋弁為散騎侍郎孝文曾論江左事因問弁曰:卿比南行入其隅隩彼政道云:何興亡之數可得知不弁對曰:蕭氏父子無大功於天下既以逆取不能順守德政不理徭役滋劇內無股肱之助外有怨叛之民以臣觀之必不能貽厥孫謀保有南海。若勿殫其威身免為幸(臣欽。若等曰:其後南齊武帝之後明帝以族子嗣立高武諸子誅戮皆盡)。

為尚書令時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曰:與其殺不辜寧赦有罪宜梟斬首惡餘從疑赦不亦善乎!孝文從之得免者千餘人。

李平宣武時為散騎常侍前來良賤之訟多有積年不決平奏不問真偽一以景明年前為限,於是獄訟止息武川鎮民饑鎮將任款請貸未許擅開振恤有司繩以費散之條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濟人心無不善宣武原之。

張普惠孝明時為尚書右丞梁武帝弟子西豐侯正德詐稱降款朝廷遣使往迎普惠上疏請付揚州移還蕭氏不從俄而正德果逃還。

韓子熙為黃門時爾朱榮擒葛榮送至京師莊帝欲面見數之子熙以為榮元兇自知必死恐,或不遜無宜見之爾朱榮聞而大怒請罪子熙莊帝恕而不責北齊陳元康為散騎常侍初魏朝授世宗相國齊王世宗頻讓不受乃召諸將及元康等密議之諸將皆勸世宗恭膺朝命元康以為未可。又謂魏收曰:觀諸人但專欲誤王我向已啟。若王受命朝置官僚元康叨忝或得黃門郎但時事未可耳。

封隆之為侍中時高祖自雒還師於鄴隆之將赴都因過謁見啟高祖曰:斛斯椿賀拔勝賈顯智等往事爾朱仲遠中復乖阻及討仲遠。又與之同猜忍之人誌欲無限。又叱列延慶侯念賢皆在京師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構礻固隙高祖經宿乃謂隆之曰:侍中昨言實是深慮。

魏收為中書監時武成未發喪在內諸公以後主即位有年疑於赦令諸公引收訪焉收固執宜有恩澤乃從之。

馮子琮為給事黃門侍郎武成既禪位復駐在晉陽既居舊殿少帝未有別所詔子琮監造大明宮宮成武成親自巡幸怪其不甚宏麗子琮對曰:至尊幼年纂承大業欲令執行節儉以示萬邦兼此北連天闕不宜過復崇峻武成稱善及武成晏駕僕射和士開先嘗侍疾秘喪三日不發子琮問士開不發喪之意士開引神武文襄皆秘喪不舉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意欲盡追集涼風堂然後與公群議時太尉錄尚書事趙郡王先嘗居內預帷幄之謀子琮素知士開忌及領軍臨淮王婁定遠恐其矯遺詔出外任奪定遠禁衛之權因答云:大行神武之子今上。又見先皇傳位群臣富貴者皆是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內貴臣無一改易王公以下必無異望世異事殊不得與霸朝相比。且公出門經數日升遐之事行路皆傳久而不舉恐有他變,於是乃發喪。

後周王悅為左丞久居管轄頗獲時譽侯景據河南來附仍請兵為援文帝先遣韋法保賀蘭碩德等帥眾助之悅言於帝曰:侯景於高歡始則篤鄉黨之情末乃定君臣之契位居上將職重臺司論其分義有同魚水今歡始死景便離貳,豈不知君臣之道有違忠義之禮不足蓋其圖既大不卹小嫌然尚能背德於高氏豈肯盡節於朝廷今。若益之以勢援之以兵非惟侯景不為池中之物亦恐朝廷貽笑將來也。帝納之乃遣追法保等而景尋叛。

崔猷為司會中大夫及陳將蔡皎來附晉公護議欲南伐公卿莫敢言猷獨進曰:前歲東征死傷過半比雖加撫循而創痍未復近者長星為災乃上玄所以垂鑒誡也,豈可窮兵黷武而重其譴負哉!護不從水軍果敗。

於翼為右官伯明帝雅愛文史立麟趾學士在朝有藝業者不限貴賤皆預聽焉及蕭王褒等與卑鄙之徒同為學士翼言於帝曰:蕭梁之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與趨走同儕恐非尚賢貴爵之義帝納之詔翼定其班次,於是有等差矣。

隋李德林為內史令開皇元年敕令與於翼高同修律令令班後蘇威每欲改易事條德林以為格式義須畫一縱令小有蹐駁非過蠹政害民者不可數有改張威乃止。

盧昌衡為尚書祠部郎高祖常大集群下令自陳功績人皆競進昌衡獨無所言左僕射高目而異之裴矩為黃門侍郎從煬帝在江都時義兵入關帝令虞世基就宅問矩方略矩曰:太原有變京畿不靜遙為處分恐失事機惟願鑾輿早還方可平定。

唐封倫為內史侍郎高祖常幸溫湯行經秦始皇墓謂倫曰:古者帝王竭生靈之力殫府庫之財營起山陵此復何益倫曰: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自秦漢帝王盛為厚葬故百官眾庶競相遵仿凡是古蒙丘封悉多藏珍寶咸見開發。若死而無知厚葬深為虛費。若魂而有識被髮,豈不痛哉!高祖稱善謂倫曰:從今之後宜自上逮下悉為薄葬。

杜楚客為給事中貞觀四年太宗與群臣議安邊之事楚客率爾而進曰:遠方殊域未洽聖化難以德懷易以威服陛下納其降附處之河南夷不亂華聞之前典以臣愚見必為後患存亡繼絕列聖通規事不師古難以長久太宗甚嘉其言然國家方以懷柔為務未便從之。

魏徵為特進知門下省事貞觀十五年太宗謂侍臣曰:朕聞太平後必有大亂大亂後必有太平今承大亂之後即是太平之運能安天下惟在得人公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通識日復一日無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舉於事何如魏徵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為難自知誠亦不易臣恐妄稱者眾不可行也。

鄭惟忠中宗朝為黃門侍郎時議請禁嶺南家畜兵器惟忠曰:夫為政不可革以習俗。且吳都賦云:家有鶴膝戶有犀渠如或禁之豈無驚擾耶遂寢。

裴光庭開元中為兵部郎中玄宗將有事於岱嶽中書令張說以大駕東巡京師空虛恐邊方乘間竊發議欲加兵守邊以備不虞召光庭謀其事光庭曰:封禪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恩惠無不及百姓無不安萬國無不懷今將告成而懼邊[C260]何以昭德也。大興力役用備不虞則非安人也。方謀會同而生戎心。又非懷遠也。有此三者則名實乖矣。且諸蕃之國突厥為大贄幣往來願修恩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徵其大臣赴會必欣然聽命突厥受詔則諸番君長必相率而來我雖偃旗息鼓高枕有餘矣。說曰:善吾所不及因奏而行之。

李揆肅宗時為禮部侍郎以主司取士多不考實特峻其隄防索其書策殊未知藝不至者居文史之囿亦不能摛其詞深昧求賢之意也。及其試進士文章請於廷中設五經諸史及切韻本於床而引貢士謂之曰:大國選士但務得才經籍在此請恣尋檢繇是數日之間美聲上聞未及畢事遷中書侍郎平章事顏真卿肅宗在靈武時為御史大夫洎鑾輿將復宮闕遣左司郎中李選先行陳告宗廟之禮有司撰祝文稱嗣皇帝真卿為禮儀使謂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宣勞以為名儒達識。

李棲筠代宗朝為給事中時禮部侍郎楊綰以進士科無鄉舉之行試詩賦長澆浮之道請置五經秀才科下廷議棲筠為中書舍人賈至給事中李廙議與綰同雖事寢不行而有識之士至今稱述焉。

李承德宗初為吏部郎中淮南黜陟使時梁崇義縱恣倨慢朝廷將加討伐李希烈揣知之上表數稱崇義過惡請率先誅討帝悅之每對朝臣多稱希烈忠誠承自黜陟回因奏對帝。又言之承奏曰:希烈將軍討伐必有微勛但恐立功之後縱恣跋扈不受朝廷指揮必勞王師問罪帝初未之信無幾希烈既平崇義果有不順之跡帝思承言故驟加擢用未兩歲累拜同州刺史河中尹。

蕭復為戶部尚書建中四年十月德宗避難於奉天以城隘不可久住議幸鳳翔。且依張鎰復聞之遽請見曰:竊聞移幸鳳翔未審虛實帝曰:有之復曰:陛下大誤。且鳳翔將士俱朱Г舊兵今Г悖逆此中必有同惡相濟者臣尚慮張鎰不能久奈何擬幸鳳翔帝曰:朕行計已決試為卿駐駕一日屬鳳翔後營將李楚琳殺張鎰自為節度使乃止。

盧群貞元中為侍御史有人誤告故尚父子儀嬖人張氏宅中有寶玉者張氏兄弟。又與尚父家子孫相告訐詔促其獄群上奏言張氏以子儀在時分財子弟不合爭奪然張氏宅與親仁宅皆子儀家事子儀有大勛伏望陛下赦而勿問使私自引退帝從之時人賞其識大體也。

許孟容憲宗時為吏部侍郎會元和十年六月盜殺宰相武元衡並傷議臣裴度時淮夷逆命凶威方熾王師問罪未有成功言事者繼上章疏請罷兵及是盜賊竊發人情愈惑孟容詣中書雪涕而言曰:昔漢廷有一汲黯耳奸臣尚為寢謀今主上英聖朝廷未有過失而狂賊敢爾無狀寧謂國有人乎!然轉禍為福此其時也。莫。若上聞起裴中丞為相令主兵柄大索賊黨窮其奸源後數日度果為相下詔行誅時謂孟容論議有大臣風采。

令狐楚為左僕射時王涯等新誅楚請前所誅罪人願給衣衾櫝以順陽和之氣詔從之明年上巳於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誅大臣不宜有樂疏奏不納因稱疾不赴宴議者美之。

魏謩為御史中丞兼戶部侍郎判水司事謩奏曰:御史臺紀綱之地不宜與泉貨吏雜處乞罷中司專綜戶部公事從之。

後唐蕭頃為右補闕時國步艱難連帥倔強率多奏請欲立家廟於本鎮朝旨將俞允頃上章論奏乃止。

●卷四百六十六

○臺省部·忠節

《傳》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蓋臣之事君能致其身而忘其死斯之為令德焉漢氏而下重臺閣之選良以出入扃禁參陪侍從奉承顧問與聞政事故其選益精而厥任彌重乃有挺貞確之操聳純亮之志臨危難而必奮處屯夷而有守秉大節而不可奪執大義而無所茍誠心蘊於內風烈彰乎!外其或終罹否運至於隕命者亦不乏焉千載之下凜乎!其有生氣矣。

漢金日磾為侍中初莽何羅與江充相善及充敗衛太子何羅弟通用誅太子時力戰得封後武帝知太子冤乃夷滅充宗族黨與何羅兄弟懼及(及謂及於禍也。)遂謀為逆日磾視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陰獨察其動靜與俱上下(上下於殿也。)何羅亦覺日磾意以故久不得發是時帝行幸林光宮(甘泉一名林光秦之林光宮胡亥所造漢文於其旁起甘泉宮)日磾小疾臥廬(殿中所止曰:廬)何羅與通及小弟安成矯制夜出共殺使者發兵明旦帝未起何羅亡何從外入(無何猶言無故也。)日磾奏廁心動(奏向也。日磾方向廁而心動)立入坐內戶下須臾何羅袖白刃從東箱上(置刃於衣袖中也。袖古袖字)見日磾色變走趨臥內欲入(趨讀曰趣鄉也。臥內天子臥處)行觸寶瑟僵日磾得抱何羅因《傳》曰:莽何羅反(傳謂傳聲唱之)帝驚起左右拔刃欲格之帝恐並中日磾(中之仲切)止勿格日磾ㄏ胡投何羅殿下(胡頸也。ㄏ其頸而投殿下也。ㄏ音九兀反)得擒縛之窮治皆伏辜繇是著忠孝節(繇讀與由同)。

丙吉為光祿大夫給事中昭帝元平末以亡嗣大將軍霍光遣吉迎昌邑王賀賀即位以行氵亂廢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諸大臣議所立未定吉奏記光曰:將軍事孝武皇帝受繈褓之屬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亡嗣海內憂懼欲亟聞嗣(亟急也。)主發喪之日以大誼立後(雖無嫡嗣旁立支屬令宗廟有奉故云:大誼)所立非其人復以大誼廢之(恐危社稷故廢黜之)天下莫不服焉今社稷宗廟群生之命在將軍之一舉竊伏聽於眾庶察其所言諸侯王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聞於民間也。而遺詔所養武帝曾孫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出郡邸獄歸在外家史氏後入掖庭也。)吉前使居郡邸時見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經術有美材行安而節和願將軍詳大議參以蓍龜豈宜褒顯先使入侍(侍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後決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覽議遂尊立皇曾孫遣宗正劉德與吉迎曾孫於掖庭是為宣帝。

陳咸成哀間為尚書令王莽篡位父子並解官歸鄉里猶用漢家祖臘(共工之子好遠遊死為祖神漢家火德盛於午故以午日為祖也。臘者歲終祭眾神之名臘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報功也。漢火德衰於戊故臘用戊日也。)人問其故咸曰:我先人豈知王氏臘乎!其後莽復徵咸遂稱病篤,於是乃收斂其家律令書文皆壁藏之。

後漢盧植為尚書董卓欲廢弘農王植曰:按商書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宮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過十餘故霍光廢之今上富於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罷坐欲誅植侍中蔡邕勸之得免皇甫酈為謁者僕射時李傕郭汜數相攻擊天子以酈涼州舊姓有專對之才遣令和傕酈先詣汜後為詔命詣傕傕不肯曰:我有討呂布之功輔政四年三輔清靜天下所知也。郭多盜馬虜耳(郭一名多)何敢乃欲與吾等邪必欲誅之君為涼州人觀吾方略士眾足辨郭多不多。又劫質公卿所為如是而君茍欲利郭多李傕有膽自知之酈答曰:昔有窮後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難以至於斃近董公之彊明將軍目所見內有王公以為內主外有董承璜以為鯁毒呂布受恩而反圖之斯須之間頭縣竿端此有勇而無謀也。將軍身為上將把鉞仗節子孫握權宗族荷寵國家好爵而皆處之今郭多劫質公卿將軍脅至尊誰為輕重耶張濟與郭多楊定有謀。又為冠帶所附楊奉白波帥耳猶知將軍所為非是將軍雖拜寵之猶不肯從詔也。傕不納酈言而呵之令出酈出詣省門白傕不肯從詔辭語不順侍中胡邈為傕所幸呼傳詔曰:令飠希其辭。又謂酈曰:李將軍於卿不薄。又皇甫公為太尉李將軍力也。酈答曰:胡敬才卿為國家常伯輔弼之臣也。語言如此寧可用耶邈曰:念卿失李將軍意恐不易耳我與卿何事者酈言我累世受恩身。又嘗在帷幄君辱臣死當坐國家為李傕所殺則天命也。天子聞酈答語切恐傕聞之便敕遣酈酈裁出宮門傕遣虎賁王昌呼之昌知酈忠直縱令去還答傕言追之不及。

為侍中尚書令董昭欲共進曹公爵國公九錫備物密以訪曰:曹公本興義兵以圖振漢朝雖勛庸崇著猶秉忠貞之節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寢。

魏鍾繇漢末為黃門侍郎是時獻帝在西京李傕郭等亂長安中與關東斷絕曹公領兗州牧始遣使上書傕等以為關東欲自立天子今曹操雖有使命非其至議留曹公使拒絕其意繇說傕等曰:方今英雄並起各矯制專命惟曹兗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將來之望也。傕等因繇言厚加答報繇是曹公使命遂得通曹公既數聽荀之稱繇。又聞其說傕益虛心後傕脅天子繇與尚書郎韓斌同策謀天子得出長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遷侍中尚書僕射。

徐宣為散騎常侍從文帝至廣陵六軍乘舟風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後淩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壯之。

孫禮為尚書時明帝獵於大石山虎趨乘輿禮便投鞭下馬欲奮劍斫虎詔令禮上馬。

王經為尚書高貴鄉公之討司馬昭先告王沈王業及沈業將奔告司馬昭將出呼經經不從曰:吾子行矣。

晉範粲仕魏為太宰從事中郎齊王芳被廢遷於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動左右時晉景帝輔政召群官會議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時望優容之粲。又稱疾闔門不出,於是特詔為侍中持節使於雍州粲因陽狂不言寢所乘車足不履地子孫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輒密諮焉合者則色無變不合則眠寢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太康六年卒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載終於所寢之車。

為侍中以賈后不悅太子抗表請增崇太子所生謝淑妃位號仍啟增置後衛吏卒給三千兵,於是東宮宿衛萬人深慮賈后亂政與司空張華侍中賈模議廢之而立謝淑妃華模皆曰:帝自無廢黜之意。若吾等專行之上心不以為是。且諸王方剛朋黨異議恐禍如發機身死國危無益社稷曰:誠如公慮但昏虐之人無所忌憚亂可立待將如之何華曰:卿二人猶。且見信然勤為左右陳禍福之戒冀無大悖幸天下尚安庶優遊卒歲此謀遂寢旦夕勸說從母廣城君令戒諭賈后親侍太子而已或說曰:幸與中宮內外可得盡言言。若不行則可辭病並退。若二者不立雖有十表難乎!免矣。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遷尚書左僕射侍中如故雖後之親屬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謂之以親戚進也。惟恐其不居位。

傅祗為侍中時將誅楊駿而駿不之知祗侍駿坐而雲龍門閉內外不通祗請與尚書武茂聽國家消息揖而下階茂猶坐祗顧曰:君非天子臣耶今內外隔絕不知國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驚起。

紹既免侍中尋而朝廷有北征之役徵紹復其爵紹以天子蒙塵承詔馳詣行在所值王師敗績於蕩陰百官及侍衛莫不散潰惟紹儼然端冕以身捍衛兵交禦輦飛箭雨集紹遂被害於帝側血濺御服天子深哀嘆之及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侍中血勿去初紹之行也。侍中秦準謂曰:今日向難卿有佳馬否紹正色曰:大駕親征以正伐逆理必有徵無戰。若使皇輿失守臣節有在駿馬何為聞者莫不嘆息高光為尚書晉惠帝幸長安至新安寒甚帝墮馬傷足光進面衣帝嘉之。

周筵義興陽羨人為黃門侍中郎徐馥之役筵族兄續亦聚眾應之元帝議欲討之王導曰:兵少則不足制寇多遣則根本空虛筵忠烈至到為一郡所敬意謂直遣筵足能殺續,於是詔以力士百人給筵使輕騎還陽羨筵即日取道晝夜兼行既至郡將入遇續於門筵謂續曰:宜與君共詣孔府君有所論續不肯入筵逼牽與俱坐定筵謂太守孔侃曰:府君何以置賊在坐續衣裏帶小刀便操刃逼筵叱郡傳教吳曾何以不舉手曾有膽力便以刀環築續殺之筵因欲誅勰劄侃拒不許(勰劄皆筵從兄弟)委罪於從兄邵誅之筵不歸家省母遂長驅而去母狼狽追之其忠公如此刁協為尚書令在職數年協性剛悍與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為王氏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毀公卿見者莫不側目然悉力盡心志在規救元帝甚信任之以奴為兵取將吏客使轉運皆協所建也。眾庶怨望之及王敦構逆上疏罪協帝使協出督六軍既而王師敗績協與劉隗俱侍帝於太極東除帝執協隗手流涕嗚咽勸令避禍協曰:臣當守死不敢有貳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給協隗人馬使自為計協年老不堪騎乘素無恩紀募從者皆委之行至江乘為人所殺送首於敦敦聽刁氏收葬之帝痛協不免密捕送協首者而誅之。

王彬為侍中從兄敦舉兵入石頭帝使彬勞之會周顗被害先往哭顗甚慟既而見敦敦怪其有慘容而問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伯仁周顗之字)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復何為者哉!彬曰:伯仁長者君之親友在朝雖無謇諤亦非阿黨而赦後加之極刑所以傷惋也。因勃然數敦曰:兄抗旌犯順殺戮忠良謀圖不軌禍及門戶音辭慷慨聲淚俱下敦大怒厲聲曰:爾狂悖乃何至此為吾不能殺汝耶時王導在坐為之懼勸彬起謝彬曰:腳疾已來見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復何所謝敦曰:腳痛孰。若頸痛彬意氣自。若殊無懼容後敦議舉兵向京師彬諫甚苦敦變色目左右將攻彬彬正色曰:君昔歲害兄今。又殺弟耶先是彬從兄豫章太守棱為敦所害敦以彬親故容忍之。

張闓為尚書蘇峻之役闓與王導俱入宮侍衛峻使闓持節權督東軍王導潛與闓謀密宣太后詔於三吳令速起義軍陶侃等至假闓節行征虜將軍與振威將軍陶回共督丹陽義軍闓到晉陵使內史劉耽盡以一部穀並遣吳郡度支運四部穀以給車騎將軍郤鑒。又與吳郡內史蔡謨前吳興內史虞潭會稽內史王舒等招集義兵以討峻峻平以尚書加散騎常侍賜爵宜陽伯。

鍾雅為侍中蘇峻之亂王師敗績雅與劉超並侍衛太子,或謂雅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古之道也。君性亮直必不容於寇讎何不隨時之宜而坐待其斃雅曰:國亂不能救君危不能濟各遜遁以求免吾懼董狐執簡而至矣。庾亮臨去顧謂雅曰:後事深以相委雅曰:棟折榱崩誰之責也。亮曰:今日之事不容復言卿當期克復之效耳雅曰: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及峻逼遷車駕幸石頭雅超流涕步從明年並為賊所害賊平追贈光祿勛華常為散騎常侍領太常蘇峻之亂常侍帝左右從至石頭備履艱危困悴逾年代荀邃為尚書蘇峻作亂邃與王導荀崧並侍天子於石頭。

陵玩為尚書左僕射領本州大中正及蘇峻反遣玩與兄曄俱守宮城玩潛說賊將康術歸順以功封興平伯。

丁潭為散騎常侍侍中蘇峻作亂帝蒙塵於石頭惟潭及侍中鍾雅劉超等隨從不離帝側峻誅以功賜爵永安伯。

成帝初為左衛將軍蘇峻之役朝廷戒嚴以為侍中典征討軍事既而王師敗績司徒王導謂曰:至尊當禦正殿君可啟令速出即入上閣躬自抱帝登太極前殿導升御床抱帝及鍾雅劉超侍立左右時百官奔散殿省蕭然峻兵既入叱令下正立不動呵之曰:蘇冠軍來覲至尊軍人豈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執政猶以為侍中從乘輿幸石頭明年與光祿大夫陸曄等出據苑城25逸任讓圍之等固守賊平以功封長平縣伯。

荀崧為太常王敦表崧為尚書左僕射及群臣議元帝廟號王敦遣使謂曰:豺狼當路梓宮未反祖宗之號宜別思詳崧議以為禮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縱聖哲光啟中興德澤侔於太戊功業邁於漢宣臣敢依前典上號曰:中宗既而與敦書承以長蛇未翦別拜祖宗先帝應天受命以隆中興之主寧可隨世數而遷毀敢率丹直詢之朝野上號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請專輒之愆所不敢辭初敦待崧甚厚欲以為司空於此銜之而止成帝立崧為右光祿大夫開府錄尚書事蘇峻之役崧與王導陸曄共登御床擁衛成帝及帝被逼幸石頭崧亦侍從不離帝側賊平帝幸溫嶠舟崧時年老病篤猶力步而從咸和三年薨其後著作郎虞預與丞相王導箋曰:伏見前秘書監光祿大夫荀公生於積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稱歷位內外在貴能降蘇峻肆虐乘輿失幸公處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為之寒心論者謂之不免而公將之以智險迫不懾扶侍至尊繾綣不離雖無扶迎之勛宜蒙守節之報。且其宣慈之美早彰遠近朝野之望許以臺司雖未正位已加儀同至守終純固名定闔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沒無鼎足之名寵不增於前秩榮不副於本望此一時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後淳風頹散茍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列而況國之元老誌節。若斯者乎!不從。

孔坦為侍中以疾去職加散騎常侍遷尚書未拜疾篤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將終身不問安國寧家之術乃作兒女子相問邪冰深謝焉臨終與庾亮《書》曰:不謂疾苦遂至頓弊自省綿綿奄忽無日脩短命也。將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沒朝恩不報所懷未敘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顧ツ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願下風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統封京觀於中原反紫極於華壤是宿昔之所味詠慷慨之本誠矣。今中道而斃,豈不惜哉!。若死而有靈潛聽風烈俄卒亮報《書》曰:廷尉孔君神遊體離嗚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書知疾患轉篤遂不起濟悲恨傷楚不能自勝足下方在中年素少疾患雖天命有在亦禍出不圖耳足下才經於世世常須才況於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當大任國恥未雪夙夜憂憤嘗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時事此情未畢來書奄至申往復不覺涕隕深明足下慷慨之懷深慟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復何言謹遣報答並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饗之。

王坦之為侍中簡文帝臨殂詔大司馬溫依周公居攝故事坦之自持詔入於帝前毀之帝曰:天下儻來之運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宣元之天下陛下何得專之帝乃使坦之改詔焉。

謝安為吏部尚書時桓溫入朝而孝武帝富於春秋政不自己溫威振內外人情嗛尊互生同異安與王坦之盡忠輔翼終能輯穆及溫病篤諷朝廷加九錫使袁宏具草安見輒改之由是歷旬不就會溫薨錫命遂寢。

徐邈為中書舍人孝武帝宴集酣樂之後好為手詔詩章以賜侍臣或文詞率爾所言穢雜邈每應時收斂還省刊削皆使可觀經帝重覽然後出之是時侍臣被詔者或宣揚之故時議以此多邈。

謝邈字茂度性剛鯁無所屈撓頗有理識累遷侍中時孝武帝觴樂之後多賜侍臣文詔辭義有不雅者邈輒焚毀之其他侍臣被詔者或宣揚之故論者以此多邈。

任旭為郎中州郡舉中正固辭歸家尋天下大亂陳敏作逆江東名豪並見羈縶惟旭與賀循守死不回敏卒不能屈。

何充為中書令庾冰兄弟以舅氏輔王室權侔人主慮易世之後戚屬轉疏將為外物所改謀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說成帝以國有強敵宜須長君帝從之充建議曰:父子相傳先王舊典忽妄改易懼非長計故武王不授聖弟即其義也。昔漢景亦欲傳祚梁王朝臣咸以為虧亂典制據而弗聽今瑯邪踐祚如孺子何社稷宗廟將其危乎!冰等不從既而康帝立帝臨軒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鴻業二君之力也。充對曰:陛下龍飛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議不睹昇平之世帝有慚色後帝疾篤冰翼意在簡文帝而充建議立皇太子奏可充奉遺旨使立太子是為穆帝冰翼深恨之。

宋王僧綽為侍中會二凶巫蠱事泄文帝獨先召僧綽具言之及將廢立使尋求前朝舊典劭於東宮夜饗將士僧綽密以啟聞帝。又令撰漢魏以來廢諸王故事撰畢送與江湛徐湛之湛之欲立隨王誕江湛欲立南平王鑠太祖欲立建平王寵議久不決誕妃即湛之女鑠妃即湛妹僧綽曰:建立之事仰由聖懷臣謂惟宜速斷不可稽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願以義割恩略小不忍不爾便應坦懷如初無煩疑論《淮南子》云:以石投水吳越之善沒取之事機雖密易致宣廣不可使難生慮表取笑千載帝曰:卿可謂能斷大事此事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庶人始亡人將謂我無慈愛之道僧綽曰:臣恐千載之後言陛下為能裁弟不能裁見耳帝默然江湛同侍坐出閣謂僧綽曰:卿向言將不大傷切直僧綽曰:帝亦恨君不直及劭弒逆江湛在尚書上省聞變嘆曰:不用僧綽言以至於此劭既立轉為吏部尚書委以事任頃之劭料簡太祖巾箱及江湛家書既得僧綽所啟享士並廢諸王事乃收害焉時年三十一。

沈懷文為侍中是時世祖遊幸無度太后及六宮常乘副車在後懷文與王景文每陳不宜亟出後同坐松樹下風雨甚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懷文曰:獨言無繼。且相與陳之江智淵臥草側亦謂言之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場懷文曰:風雨如此非聖躬所宜景文。又曰:懷文所啟宜從智淵未及有言上方註弩作色曰:卿欲效顏峻耶何以常知人事。又曰:顏峻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顧覬之為光祿大夫泰始初四方同反覬之家尋陽尋陽王子房加以位號覬之不受曰:禮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謝非復軍旅之日況年將八十殘生無幾守盡家門不敢聞命孔覬等不能奪時普天叛逆莫或自免惟覬之心跡清全獨無所與太宗甚嘉之。

南齊謝フ初為宋侍中並掌中書散騎二省詔冊高帝進太尉。又以フ為長史帶東海太守高帝方圖禪代思在位之臣以フ有重名深所欽屬論魏晉故事因曰:晉革命時事久兆石苞不早勸晉文死方慟哭方之馮異非知機也。フ答曰:昔魏臣有勸魏武即帝位魏武曰:如有用我其為周文王乎!晉文世事魏氏將必終身北面假使魏早依唐虞故事亦當三讓爾高帝不悅更引王儉為內史乃以フ為侍中領秘書監及齊受禪フ當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當解璽フ佯不知曰:有何公事傳詔云:解璽授齊王フ曰:齊自應有侍中乃引枕臥傳詔懼乃使稱疾欲取兼人フ曰:我無疾何所道遂朝服出東掖門乃得車還宅是日遂以王儉為侍中解璽既而武帝言於高帝請誅フ帝曰:殺之則遂成其名正應容之度外耳遂廢於家。

孫謙為中散大夫明帝將廢立欲引謙為心膂使兼衛尉給甲仗百人謙不顧處會輒散甲士帝雖不罪而弗任焉。

王敬則為都官尚書世祖初在東宮在左右張景真多僭侈太祖稱太子令殺之世祖憂懼稱疾月餘帝怒不解晝臥太陽殿敬則直入叩頭啟帝曰:官有天下日淺太子無事被責人情恐懼願官往東宮解釋之太祖乃幸東宮召諸王以下於玄圃園為家宴致醉乃還。

為都官尚書領驍騎將軍鬱林即位遷掌吏部隆昌元年為侍中領國子祭酒鬱林廢朝臣皆被召入宮至雲龍門藥醉吐車中而去。

梁王誌初為齊吏部尚書領左衛將軍義師至城內害東昏百僚署名送其首誌聞而嘆曰:冠雖敝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樹葉挼服之偽悶不署名高祖覽牒無誌署心嘉之弗以讓也。

蕭懿為尚書令時東昏肆虐茹法珍王坦之等執政宿臣舊將並見誅夷懿既佐立元勛獨居朝右深為法珍等所憚乃說東昏曰:懿將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東信之將加酷害而懿親近之密具舟江渚勸令西奔懿曰:古皆有死,豈有叛走尚書令耶遂遇禍。

王進之初仕齊為給事黃門侍郎扶風太守武帝之舉兵也。所在鄉應鄰郡多請進之同遣修謁進之曰:非吾誌也。竟不行武帝嘉之。

王亮為尚書右僕射時義師至新林內外百僚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間路送誠款亮獨不遣及城內既定獨推亮為首亮出見高祖曰:顛而不扶安用彼相而弗之罪也。

張充初仕齊為侍中義師近次東昏召百官入宮省朝士慮禍或往來酣宴充獨居侍中省不出閣城內既梟東昏百官集西鐘下召充不至高祖霸府開以為大司馬。

顏見遠初仕齊為治書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禪見遠乃不食發憤數日而卒高祖聞之曰:我自應天從人何預天下人事而顏見遠乃至於此也。

徐勉為尚書僕射中衛將軍勉以舊恩超升重位盡心奉上知無不為任孝恭為中書丞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啟募兵隸蕭正德屯南岸及賊至正德舉眾入賊孝恭還赴臺臺門已閉因奔入東府尋為賊所攻䧟見害。

姚僧坦為中書舍人周軍克荊州僧坦猶侍元帝不離左右為軍人所止方涕泣而去。

陳殷不害仕梁為東宮通事舍人侯景之亂不害從簡文入臺城及臺城陷簡文在中書省景帶甲將兵入朝陛見過謁簡文景兵士皆羌胡雜種沖突左右甚不遜侍衛者莫不驚恐避易惟不害與中庶子徐摛侍側不動及簡文為景所幽遣人請不害與居處景許之不害供侍益謹。

孔奐為侍中五兵尚書世祖疾篤奐與高宗及仲舉並吏部尚書袁樞中書舍人劉師知等入侍醫藥世祖常謂奐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乂四海事重宜須長君朕欲近則晉成遠隆殷法卿等須遵此意乃流涕欷而對曰:陛下禦膳康和痊復非父皇太子春秋鼎盛聖德日躋安成王介弟之尊是為周旦阿衡宰輔。若有廢立之心臣等愚誠不敢聞詔世祖曰:古人遺直復見於卿。

袁憲為尚書僕射禎明三年隋兵來伐隋將賀。若弼進宮城北掖門兵衛皆散走朝士稍各引去憲衛侍左右後主謂憲曰:我從來待卿不先餘人今日見卿可謂歲寒知松柏後雕也。後主遑遽將避匿憲正色曰:北兵之入必無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安之臣願陛下正衣冠御前殿依梁武見侯景故事後主不從因下榻馳去憲從後堂景陽殿入後主投下井憲拜哭而出。

後魏古弼為尚書令太武大閱將較獵於河西弼留守詔以肥馬給騎人弼命給弱者太武大怒曰:尖頭奴敢裁量朕也。朕還臺先斬此奴弼頭尖太武常名之曰:筆頭是以時人呼為筆公弼屬官惶怖懼誅弼告之曰:吾為臣事君使田獵不過盤遊其罪小也。不備不虞使戎寇恣逸其罪大也。今北方孔熾南虜未滅狡焉之志伺邊境是吾憂也。故選肥馬備軍實為不虞之遠慮茍使國家有利吾避死乎!明主可以理幹此自吾罪非卿等之咎太武聞而嘆曰:有臣如此國之寶也。賜衣一襲馬二疋鹿十頭。

薛提為侍中治都曹事太武末秘不發喪尚書右僕射蘭延侍中和延等議以為皇孫幼沖宜立長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孫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系春秋雖少令問聞於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漢廢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猶豫未決中常侍宗愛知其謀矯皇后令徵提等入遂殺之。

高允為中書令獻文時有不豫以孝文幼沖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諸大臣以次詔問允進跪帝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勞神聽陛下上思祖宗託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獻文,於是傳位於孝文賜帛一疋以標忠亮。

於烈孝文時為散騎常侍及穆泰陸⿰謀反舊京帝幸代泰等伏法代卿舊族同惡者多惟烈一宗無所染豫帝嘉其忠操益器重之。

為吏部尚書太和二年孝文及文明太后率百僚與諸方客臨虎圈有逸虎登閣道幾至御坐左右侍衛皆驚靡獨執戟禦之虎乃退去故親任轉重於忠為侍中領軍宣武延昌末忠與門下議孝明帝幼沖以高陽王雍任城王澄輔政奏中宮請節敕授御史中尉王顯欲逞奸計與中常侍給事中孫蓮等厲色不聽寢門下之奏侍中黃門但牒六輔姓字賚來孫蓮等密欲矯太后令以高肇錄尚書事顯與高猛為侍中忠即於殿中收顯殺之。

申徽大統中為中書舍人修起居註河橋之役大軍不利近侍之官分散者眾徽獨不離左右。

北齊楊愔魏永安初為通直散騎侍郎時年十八元顥入雒時愔從父兄侃為北中郎將鎮河梁愔適至侃處便屬乘輿中失夜至河侃雖奉迎車駕北渡而潛南奔愔固諫正之遂相與扈從達建州除通直散騎常侍。

裴讓之任為中書侍郎齊受禪靜帝遜居別宮與諸臣別讓之流涕欷。

陳元康為侍中屬世宗將受魏禪元康與楊愔崔季舒並在世宗坐將大遷除朝士共品藻之世宗家蒼頭蘭固成先掌廚膳甚被寵昵先是世宗杖之數十吳人性躁。又恃舊恩遂大怒與其同事阿謀害世宗阿時事顯祖常執刀隨從云:若聞東齊叫聲即以刃加於顯祖是日值魏帝初建東宮群官拜表事罷顯祖出上東門別有所之未還而難作固成進食置刀於盤下而殺世宗元康以身蔽被刺傷重至夜而終楊愔狼狽走出野季舒逃匿於廁庫直紇奚舍樂賊死是時秘世宗凶問故殯元康於宮中以出使南境虛除中書令。

王松年孝昭擢拜為給事黃門侍郎帝每賜坐與論政事甚善之孝昭晏駕松年馳驛至鄴都宣遺詔發言涕泗迄於宣罷容色無改辭吐諧韻宣訖號慟自絕於地百官莫不感慟還晉陽兼侍中護梓宮還鄴諸舊臣避形跡無敢盡哀惟松年哭甚流涕朝士咸恐武成雖忍松年戀舊情切亦雅重之以本官加散騎常侍食高邑縣侯。

後周徐招初仕後魏為二千石郎中爾朱榮死爾朱世隆屯兵河橋莊帝以招為行臺左丞自虎牢北渡引馬場河內之眾以抗世隆後爾朱兆得招鎖送雒陽爾朱仲遠數招罪將斬之招曰:不虧君命得死為幸仲遠重之曰:凡人受命理各為主今。若為戮何以勸人臣乃釋之用為行臺右丞及仲遠南奔招獨還朝。

薛端孝閔帝踐阼再遷戶部中大夫進爵為公晉公護將廢帝召群臣議之端頗懷同異護不悅出為蔡州刺史。

厙狄以右下大夫從武帝東伐及并州軍敗侍臣殲焉及帝之出惟侍從以功授上儀同大將軍尉遲運為右宮伯建德三年武帝幸靈陽宮。又令運以本官兼司武與長孫覽輔皇太子居守俄而衛刺王直作亂率其黨襲肅章門覽懼走行在所運時偶在門中直兵奄至不暇命左右乃手自闔門直黨與運爭門斫傷運指僅而得閉直既不得入乃縱火運恐火盡直黨得進乃取宮中材木及床等以益火更以膏油灌之火轉熾久之直不得進乃退運率留守兵因其退以擊之直大敗而走是夜微運宮中已不守矣。武帝嘉之授大將軍賜以田宅妓樂金帛車馬什物等不可勝數。

宇文孝伯宣帝時為小蒙宰初帝為皇太子時西征在軍有過行鄭譯時亦預焉軍還孝伯及王範盡以白高祖高祖怒撻帝數十詔除譯名是時譯。又被帝親帝既追憾被杖乃問譯曰:我腳上杖痕誰所為也。譯答曰:事繇宇文孝伯及王範鄭譯。又因說王範捋須事帝乃誅範(初王範因內宴捋高祖須言太子之不善)尉遲運懼私謂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禍為之奈何孝伯對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為臣為子知欲何之。且委質事人本犭旬名義諫而不入將焉逃死足下。若為身計直。且遠之,於是各行其志運尋出為秦州糸管。

顏之儀為禦正中大夫靜帝大象末劉鄭譯等矯遺詔以隋文帝為丞相輔少主之儀知非帝旨拒而弗從等草詔署訖逼之儀署之儀厲聲謂等曰:主上升遐嗣子沖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賢戚之內趙王最長以親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備受朝恩當思盡忠報國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儀有死而已不能誣罔先帝,於是等知不可屈乃代之儀署而行之隋文帝後索符璽之儀。又正色曰:此天子之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於是隋文帝大怒命引出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為西疆郡守。

隋盧楚大業末為尚書右司郎中江都難作楚與元文都等於東都共立越王侗為帝及世充作亂兵攻太陽門武衛將軍皇甫無逸斬關逃難呼楚同去楚謂之曰:仆與元公有約。若社稷有難誓以俱死今捨去不義及兵入楚匿於大官署賊黨執之送於充所充奮袂令斬之,於是鋒刃交下支體麋碎。

唐溫彥博為中書侍郎突厥入寇命左衛大將軍張瑾為并州道行軍糸管出拒之以彥博為行軍長史與寇戰於大谷軍敗彥博沒於北庭突厥以其近臣苦問以國家虛實及兵馬多少彥博固不肯言頡利怒遷於陰山苦寒之地太宗即位突厥送款始徵彥博還朝授雍州治中。

朱敬則天後時為冬官侍郎以張易之等權寵日盛恐有異圖常密謂左羽林將軍敬暉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舉北軍之兵誅易之兄弟兩飛騎之力耳其後暉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誅暉遂矜功自恃故賞不及於敬則俄出為鄭州刺史。

蕭華天寶末為兵部侍郎陷賊偽授魏州刺史使人潛通表狀官軍至以為內應賊聞禁錮之收魏州得華於獄百姓父老舉華庇百姓免其屠戮肅宗乃以為魏州刺史本州防禦使詔曰:蕭華素有材能擢居省闥間者見迫狂虜陷於艱危遂能殉節本朝乃心王室潛通誠款以表忠純殺身獨難通其不死之理行權有賞道其歸正之心終以見疑妄遭禁錮事則昭著理可甄明今魏郡既收疲思乂黔黎載請允葉人心宜更剖符仍思禦侮可魏州刺史。

張鎬為左拾遺玄宗幸蜀自山谷徒步扈從肅宗即位玄宗遣鎬赴行在所鎬至鳳翔奏議多有引益拜諫議大夫。

盧奕為御史中丞知東都武部選事安祿山犯東都人吏奔散奕在臺獨居為賊所執見害。

苗晉卿天寶末為憲部尚書致仕及朝廷失守衣冠流離道路多為逆黨所脅自陳希烈張均已下數十人盡赴雒陽晉卿潛遁山谷南投金州會肅宗至鳳翔手詔追晉卿赴行在所即日拜為左相軍國大務悉以咨之。

楊綰為右拾遺天寶末肅宗即位綰自賊中冒難披榛求食以赴行在時朝廷方急求賢及綰至眾心咸悅拜起居舍人知制誥顏真卿為刑部尚書李輔國矯詔遷玄宗居西宮真卿乃首率百僚上表謝問起居輔國訁替之貶蓬州長史。

李峴代宗初為禮部尚書兼宗正卿屬鑾輿幸陜峴由商山路赴行在既還京師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永泰中為考功郎中代宗居陜步懷考功及南曹二印赴行在帝見而謂之曰:疾風知勁草果信矣。

郭晞為工部尚書建中末丁父子儀喪洎朱Г反京師竟稱疾不出Г彊見之將授以兵晞噤不言僅得免。

蕭昕為散騎常侍朱Г之亂徒步出城Г急求之乃竄山谷間至奉天遷太子少傅。

鄭雲逵為諫議大夫奉天之難雲逵奔赴行在。

為兵部郎中建中四年涇原兵叛時臥病在私第賊Г遣使以甘言誘之乃稱疾甚後。又使其偽宰相更來招諭乃托疾。又炙灼遍體偽宰相蔣鎮至知不可劫脅乃嘆息曰:鎮亦嘗忝列曹郎茍不能死以至於斯寧以自辱膻腥豈復汙穢賢哲乎!欷而退及聞輿駕出幸梁州乃自投於床搏膺呼天因是危瘵絕食數日而終贈禮部尚書。

柳渾為尚書左丞及駕幸奉天渾微服徒行潛遁終南山谷逾旬方達行在扈從至梁州改左散騎常侍裴度為右僕射長慶二年十一月庚辰穆宗與中官擊鞠於禁中然有中官如為物所擊遂墮馬而仆帝警恐罷戲及殿足下履風玄就床自是外不聞帝起居者三日庚寅宰臣及百寮至延英門。又請入謁不許中外恟恟相視無色群臣請立皇太子度累上疏請至內殿候上起居。又請速定儲位乃宣旨許以翌日見群臣辛卯群臣序立於宣政衙內數刻方喚仗然後入閣如常儀帝在紫宸殿禦大繩床盡去左右衛臣以中官數十人侍側百官拜舞稱賀連呼萬歲宰臣李逢吉進言景王年已長成請立為皇太子度。又復奏曰:自陛下即位以來皇王典禮無不備舉東宮虛位未見儲副今萬靈降福聖體痊和臣等得以此時瞻拜軒陛不敢不面獻血誠伏惟速降明詔以副天下之望帝雖不言感動顏色。

孔緯為御史大夫僖宗幸山南遣中使傳詔令緯率百僚赴行在時京師悉變從駕官屬至並為亂兵所剽資裝殆盡緯承命見宰相論事蕭遘裴澈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辭疾不見緯緯遣臺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為辭緯無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謂之曰:吾輩世荷國恩身居憲秩雖六騑奔迫而咫尺天顏累詔追徵皆無承稟非臣子之義也。凡布衣交舊緩急猶相救卹況在君親策名委質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豈不懷但剽剝之餘乞食不給今。若首途聊營一日之費俟宿信繼行可也。緯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豈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輩善自為謀吾行決矣。即日見鳳翔節度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詔命令促百僚前進觀群公之意未有發期仆忝憲闈不宜居後道途多梗公幸假五十騎送至陳倉昌符嘉之謂緯曰:路無頓處聚糧辦耶乃送錢五十緡令騎士援緯達散關緯知朱玖必畜異志奏曰:關城小邑不足以駐六師請速幸梁州翌日車駕離陳倉才入關而岐之兵圍寶雞攻散關微緯之言幾危矣。

●卷四百六十七

○臺省部·舉職宣贊舉職

《書》曰:蒞事惟勤《傳》曰:官修其方蓋夫執事之人咸服其政靖恭而思不出位亻黽亻免而罔或告勞斯所以職修事舉而臻於治者也。漢氏之後政歸臺閣樞機關決品式具備典章憲令,於是出焉乃有恪恭自任周旋匪懈服勤夙夜訪求遺墜董率下吏表正官聯職思其憂守不假器用能發揮故實振舉綱目俾庶工之無曠而攸司之咸乂國之蠱益身之榮非夫藹藹之吉士其孰能臻此也。已。

漢張安世湯子也。以父任為郎用善書給事尚書精力於職休沐未嘗出。

孔光成帝時為尚書觀故事品式數歲明習漢制及法於尚書中給事也。令帝甚信任之轉為僕射尚書令(先為僕射後為尚書令)。

後漢侯霸建武中為尚書令時無故典朝廷。又少舊臣霸明習故事收錄遺文條奏前世善政法度有益於時者皆施行之每春下寬大之詔奉四時之令霸所建也。(月令春布德行慶施惠下人。故曰:寬大奉四時謂依令也。)。

馮勤為郎中給事尚書以圖議軍糧在事精勤遂見親識每引進帝輒顧謂左右曰:佳乎!吏也。由是使典諸侯封事勤均量功次輕重國土遠近地勢豐薄不相逾越莫不厭服焉自是封爵之制非勤不定光武益以為能尚書眾事皆令總錄之。

陳忠為尚書令數進忠言辭旨弘麗前後所奏悉條於官臺閣以為故事。

尹勛為尚書令延熹中誅大將軍梁冀帝召勛部分眾職甚有方略封宜陽鄉侯。

胡廣為尚書郎恪勤職事所掌辨護。

周景為尚書令京師遊俠有盜發順帝陵賣禦物於市市長追捕不得景以尺一詔召司隸校尉。

左雄詣臺對詰雄伏於廷答對景使虎賁左駿頓頭血出覆面與三日期賊便擒獲左雄為尚書令自雄掌納言多所整肅每有章表奏議臺閣以為故事。

鄭弘為尚書令前後有補益王政者皆著之南宮以為故事。

黃香為郎中詔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書郎數陳得失賞賚增加嘗獨止宿臺上晝夜不離省闥帝聞善之後為尚書令曉習邊事均量軍政皆得事宜。

劉淑為侍中朝夕建議竭忠於朝補正二百餘事悉有篇章朝廷有疑事密諮問焉。

魏衛覬為尚書初漢朝遷移臺閣故事散亂自都許之後漸有綱紀覬以古義多所訂正盧毓為侍中在職三年多有駁正。

裴潛為尚書令奏正分職科簡名實出事使斷官府者百五十餘條。

夏侯惠字雅權幼以才學見稱善屬奏議歷散騎黃門侍郎與鍾毓數有辨駁事多見從。

晉任愷武帝初為侍中愷有經國之萬機小大多管綜之性忠正以社稷為己任帝器而昵之政事多諮焉。

賈充為尚書郎典定科令兼度支考課辨章節度事皆施用。

王戎為侍中戎在職雖無殊能而庶績修理。

荀勖為尚書令在尚書課試令史以下覈其才能有暗於文法不能決疑處事者即時遣出武帝嘗謂曰:魏武帝言荀文。若之進善不進不止荀公達之退惡不退不休二令君之美亦望於君也。

裴秀魏咸熙中為尚書僕射始達五等秀專典制度武帝即位為尚書令秀創制朝儀廣陳刑政朝廷多遵用之以為故事。

荀緄(音袞)字伯條拜尚書緄性明亮敏於眾職以勖群僚。

杜預為尚書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野服焉號曰: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

劉耽為度支尚書加散騎常侍在職公平廉慎所蒞著績。

祖納為尚書三公郎歷官多所駁正有補於時。

杜軫蜀郡成都人也。為尚書郎博聞廣涉奏議駁論多見施用時涪人李驤亦為尚書郎與軫齊名每有論議朝廷莫能逾之號蜀有二郎。

範寧為中書侍郎專掌西省在職多所獻替有益政道。

徐邈為中書舍人遷散騎常侍猶處西省前後十年每被顧問輒有獻替多所補益甚見寵待。

宋王悅為侍中在門下盡其心力檢校禦府太官太醫諸署時奢汰之後奸竊者眾悅之按覆無所避得奸巧甚多。

南齊虞玩之宋後廢帝元徽中為右丞太祖參政與玩之《書》曰:張華為度支尚書事不徒然今漕藏有闕吾賢居右丞已覺金粟可積也。玩之上表陳府庫錢帛器械役力所懸轉多興用漸廣慮不支歲月朝議優報之。

江謐為左民尚書諸皇子出閣用文武主帥皆以委謐尋敕選曰:謐有才堪為委遇遷掌吏部謐才長刀筆所在事辦。

王奐為右僕射本州中正奐無學術以事見處。

好典故學與王儉至交宋順帝明中為尚書儀曹郎屢箴闕禮多見信納太祖謂王儉曰:真所謂儀曹不忝厥職也。

梁王誌為侍郎未拜轉吏部尚書在選以知理稱。

孔休源為尚書儀曹郎累遷黃門長御史中丞風範彊正明練治體持身儉約學窮文藝當官理務不憚彊禦嘗以天下為己任高祖深委仗之累居顯職纖毫無犯凡奏議彈文勒成十五卷。

徐勉為尚書左丞自掌樞憲多所糾舉時論以為稱樂藹為中書侍郎尚書左丞時造器甲舟艦軍糧及朝廷儀憲悉資藹焉。

賀琛為通事舍人累遷尚書左丞並參禮儀事琛前後居職凡郊廟諸儀多所創定。

蕭介為侍中介博敏彊識應對左右多所裨正高祖甚重之。

陳謝岐梁末高祖引岐參預機密以為兼尚書右丞時軍旅屢興糧儲多闕岐所在理深被知遇。

孔奐為侍中時有事北討克復淮泗徐豫酋長降附相繼封賞選敘紛紜重疊奐應接引進門無停賓加以識覽人物詳練百氏凡所甄拔衣冠縉紳莫不悅伏。

蕭弘為金部侍郎時呂梁覆師戎儲空匱乃轉弘為庫部侍郎掌知造弓弩肖箭等事儀在職一年而器械充刃。

宗元饒高祖初為尚書左丞時軍國務廣事無巨細一以貫之臺省號為稱職。

司馬申為散騎常侍歷事三帝內掌機密至於倉卒之間軍國大事指麾斷決無有滯留。

後魏任城王澄為尚書令當官而行無所迴避。又上墾田授受之制八條甚有綱貫大便於時。

鄧淵為尚書吏部郎淵明解制度多識舊事與尚書崔玄伯參定朝儀律令音樂及軍國文記詔策多淵所為。

公孫良字遵伯聰明好學為尚書左丞雅有用為孝文所知遇。

薛舒緒文成時為給事中典民籍事校計戶口號為稱職。

遊明根孝文初為給事中遷儀曹長加散騎常侍清約恭謹號為稱職後遷尚書參定律令屢進讜言。

韓茂字元興為尚書令加侍中沈毅篤實雖無文學每議論合理。

邢虬為尚書右丞徙左丞多所糾正臺閣肅然。

郭祚為尚書左丞長兼給事黃門侍郎祚清勤在公夙夜匪懈孝文甚知賞之。

孔昭為中都大官善察獄訟明於政刑遷侍中。

李平為長兼度支尚書累遷右僕射自在度支至於端副夙夜在公孜孜匪懈凡處機密十有餘年有獻替之稱。

李崇為尚書令加侍中崇在官和厚明於決斷受納辭訟必理在可推始為下筆不徒爾收領也。

爾朱世隆為僕射自憂不了乃取尚書文簿在家省閱性聰解積十餘日然後出視事。

辛雄為尚書三公郎每有疑議雄與公卿駁難事多見從,於是公能之名甚盛。

宋世景為禮部郎中臺中疑事右僕射高肇常以委之世景既才長從政加之夙勤不怠兼領數曹深著稱績。

高肇為尚書令肇出自夷土時望輕之及在位居要留心百揆孜孜無倦世咸謂為能。

劉懋字仲華為考功郎中立考課之科明黜陟之法甚有條貫。

李彥為郊廟大夫時朝儀典章咸未周備彥留心考定號為稱職。

羊深莊帝初為青兗行臺深處分軍國損益隨機亦有時譽。

北齊楊愔居端揆權綜機衡千端萬緒神無滯用。

顏之推武成時為中書舍人帝時有取索嘗令中使傳旨之推稟承宣告館中皆受進止所進文章皆是其封署於進賢門奏之待報方出兼善於文字監校繕寫處事勤敏號為稱職。

高隆之為尚書右僕射時初給民田貴勢皆占良善貧弱咸受脊薄隆之啟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元修伯為度支尚書屬政荒國蹙儲藏虛竭賦役繁興修伯憂國如家恤民之勞兼濟時事詢謀宰相朝夕孜孜與錄尚書唐邕回換取捨頗有裨益。

杜弼為侍御史加前將軍太中大夫領內正字臺中彈奏皆弼為之諸御史出使所上文簿委弼覆察然後施行。

後周裴俠為戶部中大夫時有奸吏主守倉儲積年隱沒至千萬者及俠在官勵精發摘數旬之內奸盜略盡。

蘇綽為大行臺左丞參典機密綽始制文案程式朱出墨入及計帳戶籍之法。

李彥為尚書右丞轉左丞在尚書十有五載屬軍國草創庶務殷繁留心省閣未嘗懈怠斷決如流略無疑滯臺閣莫不嘆其公勤服其明察。

李詢為內史上士兼掌吏部以濟聞。

趙芬為吏部下大夫芬性彊濟所居之職皆有聲績武帝親總萬機拜內史大夫。

柳帶韋為武藏中大夫遷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凡居劇職十有餘年處斷無滯官曹清肅。

隋柳莊初仕後梁後歸周授開府儀同三司除給事黃門侍郎莊明習舊章雅達政事凡所駁正帝莫不稱善蘇威為納言重莊器識嘗奏帝云:江南人有學業者多不習世務習世務者。又無學業能兼之者不過柳莊。

柳雄亮為尚書考功侍郎遷給事黃門侍郎尚書省凡所奏事多所駁正深為公卿所憚。

元文都開皇初授內史舍人歷庫部考功二曹郎俱有能名擢為尚書左丞。

蘇孝慈為太子左衛率判工部民部二尚書稱為理數載進位大將軍轉工部尚書。

令狐熙為吏部尚書判五曹尚書事號為明

楊汪為尚書左丞明習法令果於剖斷當時號為稱職。

於仲文為柱國尚書以尚書文簿繁雜吏多奸詐令仲文勘錄省中事其所發摘甚多帝嘉其明斷厚加勞賞焉。

源師為尚書考功侍郎仍攝吏部朝章國憲多所參定開皇十七年曆尚書左右丞以明著稱。

竇盧實為黃門侍郎稱為慎密河東裴術為右丞多所糾正河內士燮平原東方舉安定皇甫聿道俱為刑部並執法平允弘農劉士章清河房山基為考功河東裴鏡民為兵部並稱明京兆韋為民曹屢進讜言南陽韓則為延州長史甚有惠政此等事行遺闕皆有吏為當時所稱。

裴矩為吏部侍郎煬帝即位營建東都矩職修府省九旬而就。

郎茂為民部侍郎奏身死王事者子不退田品官年老不減地皆發於茂性乂明敏剖決無滯當時以吏見稱。

裴蘊為民部侍郎於時猶承高祖和平之後禁網疏闊戶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猶詐為小未至於老已免租賦蘊歷為刺史素知其情因時條奏皆令貌閱。若一人不實則官司解職鄉正里長皆遠流配。又許民相告。若糾得一丁者令被糾之家代輸賦役是歲大業五年也。諸郡帳進丁二十四萬三千新附口六十四萬一千五百帝臨朝覽狀謂百官曰:前代無好人致此罔冒今進民戶口皆從實者全繇裴蘊一人用心古語云:得賢而治驗之信矣。由是漸見親委。

牛弘大業中為光祿大夫從祀北嶽壇場珪幣墠畤牲牢並弘所定還下太常。

虞世基為內史侍郎煬帝重其才親禮逾厚專典機密與納言蘇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黃門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蘊等參掌朝政於時天下多事四方表奏日有數百帝方疑重事不庭決入閣之後始召世基口授節度世基省方為敕書日。且百紙無所遺謬其精審如是。

斛斯政煬帝時為兵部侍郎於時外事四夷軍國多務政處斷辨速稱為理。

唐武士逸授益州行臺左丞數陳時政得失高祖每嘉納之。

魏徵代王珪為侍中尚書省滯訟有不決者詔徵平理之徵性非習法但存大體以情處斷無不悅服溫彥博為中書侍郎御史大夫俱有能名繇是特蒙任寄遷中書令。

韋思謙高宗朝初拜左丞奏曰:陛下為官擇人非其人則闕今不惜美錦令臣制之此陛下知臣之深亦微臣盡命之秋振舉綱目朝廷肅然。

薛元超拜給事中時年二十六歲數上書陳君臣政體及時事得失高宗皆嘉納之。

李乂為黃門侍郎多所駁正。

李傑為天官員外郎明敏有吏才甚得當時之稱。

裴光庭開元中為司門郎中歲餘轉兵部郎中光庭沈靜少言寡於交遊既歷清要時人初未許之及在職公務修整眾方嘆服焉。

裴遵慶為吏部員外郎專判南曹天寶中海內無事九流輻輳會府每歲吏部選人動盈萬數遵慶敏識彊記精覈文簿詳而不滯時稱吏事第一繇是大知名。

李棲筠為吏部員外郎判南曹承大亂之後甲歷散失流品混淆真偽與奪決於造次奸吏屏息稱為神明。

劉滋為司勛員外郎判南曹勤於吏職孜孜奉法。

為祠部考功吏部三員外郎公潔強直明於吏道判南曹凡五年詳究簿書纖隱無遺後為戶部侍郎判度支自至德乾元已後所在軍興賦稅無度帑藏給納多事因循既掌司計清勤簡括不容奸妄下吏及四方過犯者必痛繩之。

趙宗儒貞元中為司勛員外郎判考功宗儒復行貶考之令自至德以來考績之司事多失實常參官及諸州刺史未嘗分其善惡悉以中上考褒之及是褒貶稍明人知戒懼德宗善之。

權德輿為左補闕貞元八年關中大水上疏請降詔恤隱遂命奚陟等四使。

皇甫為吏部員外郎判南曹凡三年頗能鈐制奸吏。

韋顗為補闕尚書郎累遷給事中其在諫垣與李約李正辭疊申裨諷亟回大政。

崔植祐甫之子也。為左補闕與鄭覃皆賢相之後同時司諫朝廷每有得失二人必疊上章疏公議郁然歸美。

白居易入翰林為學士元和三年五月拜左拾遺居易自以逢好文之主非次收擢欲以生平所貯仰酬恩造拜命之日獻疏言事曰:蒙恩授臣左拾遺依前翰林學士已與崔群同狀陳謝但言忝冒未吐衷誠今再瀆宸覽伏惟重賜詳覽臣謹按大典左右拾遺掌供奉諷諫凡發令舉事有不便於時不合於道者小則上封大則廷諍其選甚重其秩甚卑所以然者抑有繇也。大凡人之情位高則惜其位身貴則愛其身惜其位則偷合而不言愛其身則茍容而不諫此必然之理也。故拾遺之置所以卑其秩者使位未足惜身未足愛也。所以重其選者使下不忍負心上不忍負恩也。夫位未足惜恩不忍負然後能有闕必規有違必諫朝廷得失無不察天下利病無不言此是國朝置拾遺之本意也。繇是而言豈小臣愚劣暗懦所宜居之哉!況臣本鄉校豎儒府縣走吏委心泥滓絕望煙霄豈意聖慈擢居近職每宴飫無不先及慶賜無不先г中廄之馬代其勞內廚之膳給其食朝慚夕惕已逾半年塵曠漸深憂愧彌劇未申微效。又擢清班臣所以授官以來僅經十日食不知味寐不遑安惟思粉身以答殊寵但未獲粉身之所耳今陛下肇臨皇極初受鴻名夙夜憂勤以求致理每施一政舉一事無不合於道便於時故天下之心然日有望於太平也。然今方一事有不便於時者陛下,豈不欲知之乎!儻陛下言動之際詔令之小小有闕遺稍關損益臣必密陳所見潛獻所聞但在聖心裁斷而已臣。又職代中禁不同外司欲竭愚誠合先陳露伏希天鑒深察赤誠。

楊於陵元和中為吏部侍郎請換寫大歷十年已後至貞元二十年甲歷從之。

高鉞太和三年為吏部侍郎銓綜之司官業振舉韋弘景為尚書左丞駁吏部授官不當者六十人遷禮部尚書充東都留守判東都尚書省事繕完宮省至今賴之。

高允中太和初為左補闕允中自為諫官甚舉職業危言直論不避時忌。

房直溫開成初為刑部員外郎上言諸州府刑獄留滯生奸請重頒下貞元三年七月十七日制敕。又臺省法司應緣詳覆須行文牒請付本道急遁以免稽遲從之。

殷侑開成初為刑部尚書上言度支鹽鐵轉運戶部等使下職事及監察場柵官悉得以公私罪人於州縣獄寄禁或自致房收系州縣官吏不得聞知動經歲時數盈千百自今請令州縣糾舉據所禁人事狀申本道觀察使具單名及所犯聞奏許之。

後唐盧文紀為吏部侍郎同光四年上疏請內外百司各舉其職明行考課以激其能從之明宗天成元年十月尚書考功。又舉奏令式內所定中外百職校考節文及中興以來格條請自所司施行敕旨從之薛沖為刑部員外郎奏請召諭州府節度刺史每六衙日親慮問繫囚免至冤滯。

周知微為刑部郎中長興二年七月奏開元刑法格有後格破前格之載無後敕破前律之文今雖以律定罪以格禁違復有八議之條廢來斯久請準舊制令居八議之條有犯死罪者令所司準法先奏請行議典敕旨周知微官在郎曹職參拜憲慮有亂名之弊舉無破律之規法雖重於一成恩亦存於八議蓋前王之定製固當代以常行今睹敷揚可嘉勤藎從之。

李盈休清泰元年為司勛郎中奏奉詔各令於律令格式內抄出本司合行公事本司職典勛官近日凡初敘勛便至柱國臣見本朝承平時至於位至宰輔藩臣其勛亦從初敘蓋示人攵歷功用之重也。勛格自武騎衛七品至上柱國正二品凡十二轉今後群官得敘勛者並請自武騎尉依次敘進無容隔越從之。

夏侯坦清泰三年為司門郎中上言去年六月詔京百司舉本司公事當司官屬關令丞及京城諸色人出入過所事久不施行其關牙官守捉權知者伏以關防以備奸詐令式素有規程既奉綸言合申職分關防所過請準令式初莊宗定河南都雒陽司門申舉自梁朝元給過所公據邇來本司官既非才事或擁滯遂廢今坦雖舉職竟不施行。

晉王權初仕梁為戶部侍郎權奏每年正伏天下貢物陳於殿庭屬戶部引進切以近年以來未甚齊整本二百餘州貢物今止六十餘州伏以任土勤王本朝故事冀申尊獎所謂駿奔伏乞遍下諸州請依貢式陳進正伏之日所貢整齊從之。

周張昭遠為吏部侍郎奏疏內銓見行用十道圖除舊雒都並都外有新京都及節度防禦團練等名目不一。又自明宗以來迴避廟諱所改州縣名多未結入十道圖銓司入官之時格式旋簡元敕施行未曾添入十道圖無所準的請下當司改定從之。

○臺省部·宣贊

謁者之選蓋以參侍帝幄出納王言取其姿貌高朗豐神竦俊故於俯仰之節抑揚之音進止雍容有。若成誦吐發無滯觀者拭目此善於其職矣。若輔之以涉獵書史多識遺儀斯。又拔乎!其萃者也。

漢灌嬰為郎中從高祖入漢中拜中謁者後以戰功賜爵列侯復以中謁者從。

石奮趙人也。高祖愛其恭敬以為中涓受書謁(中涓官名主居中而涓潔者也。外事有書謁令奮受之)徐生魯人善為頌(漢官儀有二郎為此頌光威儀事者徐氏後為張氏不知經但能盤辟為禮容天下郡國有客使皆詣魯學之頌音容)孝文時徐生以頌為禮官大夫傳子至孫延襄(延及襄二人)襄其資性善為頌不能。

通經延頗能未善也。襄亦以頌為大夫。

江袞為人魁岸容貌甚壯武帝以為謁者。

後漢劉昆陳留東昏人梁孝王之裔也。少習禮容平帝末每春秋饗射嘗備列典儀每有行禮縣宰輒率吏屬而觀之光武時遷侍中。

何熙少有大志和帝時為謁者身長八尺五寸善為威容贊拜殿中音動左右帝偉之。

後魏高遵為中書侍郎及新製衣冠孝文恭薦宗廟遵形貌莊潔音氣雄暢嘗兼太祝令疏贊禮事為俯仰之節粗合儀矩繇是帝識待之。

王誦字國章為給事黃門侍郎靈太后時大赦誦宣讀詔書音制抑揚風神竦秀百僚傾屬莫不嘆美。

北齊李繪魏天平初文襄用為丞相司馬每禦朝文武總集對揚王庭常令繪先發言端為群寮之首音辭辨正風儀都雅聽者悚然。

元文遙為侍中歷事三主明達世務每臨軒多令宣敕文武聲韻高朗發吐無滯。

後周柳慶魏廢帝時初為民部尚書慶威儀端肅樞機明辨太祖每發號令常使慶宣之天性抗直無所迴避帝以此深委仗焉。

隋長孫覽周武帝時為車騎大將軍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讀覽有口辨聲氣雄壯凡所宣傳百僚屬目帝每嘉嘆之。

柳謇之初仕周為守廟下士武帝嘗有事太廟謇之讀祝文音韻清雅觀者屬目帝善之擢為宣納上士柳肅少聰敏閑於占對仕周起家齊王文學武帝見而異之召拜宣納上士。

唐溫彥博幼聰悟有口辯涉獵書記初仕隋為通事謁者善於敷奏甚獲當時之譽及為御史大夫仍檢校侍郎彥博善於宣吐每考使入朝詔問四方風俗承受綸言有。若成誦聲韻高朗響溢殿庭進止雍容觀者拭目。

崔敦禮為通事舍人辨於詞令容止雅見者美之田歸道為司賓丞以明辨詞令遷通事舍人內供奉姜柔遠為通事舍人美容儀善敷奏。

李。若水容貌甚偉為通事舍人在館三十年多識舊儀每宣勞贊導周旋俯仰有可觀者後官至左金吾大將軍兼通事舍人。

齊映為給事中白長大言音高朗德宗自山南還長安常令映侍左右或令馬前或至城邑州鎮俾映宣詔令益親信之。

梁寇彥卿自太祖鎮汴擢在左右弱冠選為通贊官太祖為元帥補元帥府押衙充四鎮通贊官行首兼右長直都指揮使。

劉捍便習賓贊善於將迎自司賓局及征討四出必預其間雖無決戰爭鋒之績而承命奔走敷揚命令勤蒞職以至崇顯焉。

晉陳瓚歷數朝為謁者年逾六十雖熟於宣導而聲氣衰憊但內廷同輩護之以至職卑官顯高祖天福中擢衛尉卿。

●卷四百六十八

○臺省部·薦舉

《詩》曰:烝我髦士《傳》曰:舉爾所知大易著匯征之訓丘明紀稱善之說皆論薦之謂也。乃有處機要之任當喉舌之寄而能思報寵遇務詢才傑旁洎通逸上達卿士察其志行之忠亮知其學術之深厚或文可以丹青神化道可以彌綸王度孜孜推進以助乎!治推轂之義攸著引翼之志斯篤上有同升之美下無滯才之嘆濟濟之詠繇是興焉非夫樂善援能奉上盡節者其孰能與於斯乎!。

漢陳咸為左曹王吉子駿以孝廉為郎咸薦駿父子經明行修宜顯以勵俗。

鮑宣為諫議大夫彭宣為右將軍罷數歲宣數薦彭宣會哀帝元壽元年正月朔日蝕宣復言帝乃召彭宣為光祿大夫。

後漢鍾離意明帝時為尚書僕射上書薦劉平及王望王扶(平初名曠)曰:臣竊見瑯邪王望楚國劉曠東萊王扶皆年七十執性恬淡所居之處邑裏化之修身行義應在朝次臣誠不足知人竊慕推士進賢之義書奏有詔徵平等特賜辦裝錢至皆拜議郎並數引見賈逵為侍中和帝時李尤少以文章顯逵薦尤有相如楊雄之風召詣東觀受詔作賦拜蘭臺令史。又薦中散大夫魯丕道藝深明宜見任用。又楊終坐事徙北地貰還逵薦終博達忠直徵拜郎中。

韓棱為尚書令在朝數薦舉良吏應順呂章周紆等皆有名當時陳忠為尚書安帝始親朝事忠以為臨政之初宜徵聘賢才以宣助風化數上薦隱逸及直道之士馮良周燮杜根成翊世之徒,於是公車禮聘良燮等司徒劉愷致仕會太尉馬英策罷忠上疏薦愷曰:臣聞三公上則臺階下象山嶽股肱元首鼎足居職協和陰陽調訓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風不迷遇迅雷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職未議其人臣竊差次諸卿考合眾議咸稱太常朱倀少府荀遷臣父寵前參司空倀遷並為掾屬具知其能倀能說其經書而用心褊狹遷嚴毅剛直而薄於藝文伏見前司徒劉愷沈重淵懿道德博備克讓爵土致祚弱弟躬浮雲之志兼浩然之氣頻歷二司舉動得禮以疾致仕側身裏巷處約思純進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內歸懷往者孔光師丹近世鄧彪張酺皆宰相復序上司誠宜簡練卓異以厭眾望書奏詔引愷拜太尉周興為郎中興少有名譽忠。又上疏薦興曰:臣伏惟古者帝王有所號令言必弘雅辭必溫麗垂於後世列於經典故仲尼嘉唐虞之文章從周室之鬱郁臣竊見光祿郎周興孝友之行著於閨門清厲之志聞於州裏蘊櫝古今博物多聞三墳之篇五典之策無所不覽屬文著辭有可觀采尚書出納帝命為王喉舌臣策既愚暗而諸郎多文俗吏鮮有雅才每為詔文宣示內外轉相求請,或以不能而專已自繇辭多鄙固興抱奇懷能隨輩棲遲誠可嘆惜詔乃拜興為尚書郎。

黃瓊順帝時為尚書僕射時連有災異上疏曰:臣前頗陳災眚並薦光祿大夫樊英太中大夫薛包及會稽賀純廣漢楊厚未蒙禦省伏見處士巴郡黃錯漢陽任棠年皆耆耋有作者七人之志宜更見引致助崇大化,於是有詔公車徵錯等。

史敞為尚書胡廣為尚書僕射時陳留郡缺職敞與諸尚書薦廣曰:臣聞德以旌賢爵以建事明試以功典謨所美五服五章天秩所祚是以臣竭其忠君豐其寵舉不失德下忘其死竊見尚書僕射胡廣體真履規謙虛溫雅博物洽聞探賾窮理六經典奧舊章憲式無所不覽柔而不犯文而有禮忠貞之性憂公如家不務其能不伐其勞翼翼周慎行靡玷漏密勿夙夜十有餘年心不外顧誌不茍進臣等竊以為廣在尚書劬勞日久後母年老既蒙簡照宜試職千里撫寧方國陳留近郡今太守任缺廣才略深茂堪能撥煩願以參選紀綱頹俗束脩首善有所觀仰廣尋為濟陰太守。

在雄為尚書令薦周舉為尚書舉既稱職議者咸稱焉。

虞詡為尚書僕射成翊世辟司空張皓府遷為議郎自劾歸詡雅重之欲引與共參朝政乃上書薦之徵拜議郎後尚書令左雄僕射郭虔復舉為尚書翊世在朝正色百僚敬之。又順帝新立大臣懈怠朝多闕政議郎左雄數言事其辭深切詡以雄有忠公節上疏薦之曰:臣見方今公卿以下類多拱默以樹恩為賢盡節為愚至相戒曰:白璧不可為容容多後福伏見議郎左雄數上封事至引陛下身遭難厄以為警戒實有王臣蹇蹇之節周公謨成王之風宜擢在喉舌之官必有輔弼之益繇是拜雄尚書龐參為大鴻臚詡。又薦參有宰相器能順帝以為太尉錄尚書事郭虔桓帝時與應賀並為尚書時平丘令周舉上書言當世得失辭甚切正虔賀等見之嘆息共上疏稱舉忠直欲置章御座以為誡(章謂所上之書)。

陳蕃為尚書令胡廣為僕射徐犀舉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延熹二年蕃等上疏薦犀及姜肱等曰:臣聞善人天地之紀政之所繇也。詩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國天挺俊乂為陛下出當輔弼明時左右大業者也。伏見處士豫章徐犀彭城姜肱汝南袁閎京兆韋著潁川李曇德行純備著於人聽。若使擢登三事協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矣。桓帝乃以安車玄纁備禮征之並不至蕃。又薦河內太守魏朗公忠亮直宜在機密徵為尚書。

羊陟為尚書令以前太尉劉寵司隸校尉許沐幽州刺史楊熙涼州刺史劉恭益州刺史龐艾清亮在公薦舉升進帝嘉之。

楊喬烏傷人為尚書同郡孟嘗為合浦太守以病自上表辭隱處窮澤桓帝時喬上書薦嘗曰:臣前後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嘗而身輕言微終不蒙察區區破心徒然而已嘗安仁引義耽樂道德清行出俗能絕群前更守宰移風改政去珠復還饑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財產易積掌握之內價盈兼金而嘗單身謝病躬耕壟次匿景藏采不揚華藻實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沈淪草莽好爵莫及廊廟之寶棄於溝渠。且年歲有訖桑榆行盡而忠貞之節永謝聖時臣誠傷心私用流涕夫物以遠至為珍士以希見為貴盤木朽株為萬乘用者左右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眾之所貴臣以斗筲之姿趨走日月之側思立微節不敢茍私鄉曲竊感禽息亡身進賢嘗竟不見用。

朱穆為尚書延熹中長沙零陵賊入桂陽蒼梧南海交阯蒼梧三郡皆沒遣荊州刺史劉度擊之軍敗桓帝詔公卿舉任代劉度者穆舉度尚自右校令擢為荊州刺史出兵三年群寇悉定。

蔡邕靈帝時為郎中上封事曰:夫求賢之道未必一塗,或以德顯,或以言揚頃者立朝之士曾不以忠信見賞常被謗訕之誅遂使群下結口莫圖正辭郎中張文前獨進狂言聖聽納受以責三司臣子曠然眾庶解悅臣愚以為宜擢文右職以勸忠謇宣聲海內博開政路。

魏荀漢末為尚書令仲長統性倜儻敢言獻帝在許領典樞機好士愛奇聞統名啟召以為尚書郎杜畿自荊州還後至許見侍中耿紀語終夜與紀比屋夜聞畿言異之。且遣人謂曰:有國士而不進何以居位既見畿知之如舊相識者遂進畿於朝魏太祖時為丞相謂曰:河東當今天下之要地也。君為我舉蕭何寇恂以鎮之曰:杜畿其人也。(稱畿勇足以當大難智能應變其可試之),於是拜畿為河東太守。

王象為散騎常侍文帝踐阼表薦南陽太守楊俊曰:伏見南陽太守楊俊秉純粹之茂質履忠肅之宏量體仁足以育物篤實足以動眾克長後進惠訓不倦外寬內直仁而有斷自初彈冠所歷垂化再守南陽恩德流著殊鄰異黨繈負而至今境守清靜無所展其智能宜還本朝宣力輦轂熙帝之載。

盧毓文帝時吏部尚書會司徒缺毓舉處士管寧帝不能用更問其次毓對曰:敦篤至行則太中大夫韓暨亮直清方則司隸校尉崔林貞固純粹則太常常林帝乃用暨帝使毓自選代曰:得如卿者乃可毓舉常侍鄭沖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舉吾所未聞者乃舉阮武孫邕帝,於是用邕。

夏侯惠文帝時為散騎侍郎劉劭為散騎常侍詔書博求眾賢惠薦劭曰:伏見常侍劉劭深忠篤思體周於數凡所錯綜源流弘遠是以群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實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靜之人慕其玄虛退讓文學之士嘉其推步詳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數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篤固文章之士愛其著論屬辭制度之士貴其化略較要策謀之士贊其明思通微凡此諸論皆取適已所長而舉其支流者也。臣數聽其清談覽其篤論漸漬歷年服膺彌久實為朝廷奇其器量以為。若此人者宜輔翼機事納謀幃幄當與國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優遊之聽使劭承清之歡得自盡於前則德音上通輝日新矣。

孟康為散騎侍郎崔林為司隸校尉明帝景初元年司徒司空並缺康薦林曰:夫宰相者天下之所瞻效誠宜得秉忠履正本德仗義之士足為海內所師表者竊見司隸校尉崔林稟自然之正性體高雅之弘量論其所長以比古人忠直不回則史魚之儔清儉守約則季文之匹也。牧守州郡所在而治及為外司萬里肅齊誠臺輔之妙器袞職之良才也。後年遂為司空。

吳薛綜為選曹尚書固讓奉車都尉顧譚曰:譚心精體密貫通達微才照人物德允眾望誠非愚臣所可越先後遂代綜。

華覈為中書丞陸裔為左虎林有時名覈表薦裔曰:裔天姿聰朗才通行潔昔歷選曹遺跡可紀還在交州奉宣朝恩流民歸附海隅肅清蒼梧南海歲有暴風瘴氣之害風則折木飛砂轉石氣則霧郁飛鳥不經自裔至州風氣絕息商旅平行民無疾疫田稼豐稔州治臨海海流秋咸裔。又畜水民得甘食惠風橫被化感人神遂憑天威招合遺散至被詔書當出民感其恩以忘戀土負老攜幼甘心景從眾無攜貳不煩兵衛自諸將合眾皆脅之以威未有如裔結以恩信者也。裔命在州十有餘年賓帶殊俗寶玩所生而內無粉黛附珠之妾家無文甲犀象之珍方之今臣實難多得宜在輦轂股肱王室以贊唐虞康哉!之頌江邊任輕不盡其才虎林選督堪之者眾。若召還都寵以上司則天工畢修庶績咸熙矣。

晉李重為吏部尚書武帝受禪曹嘉為東太守重啟云:魏氏宗室屈滯每聖恩所存東太守曹嘉才學義不及誌翕而良素修潔性業逾之(臣欽。若等曰:嘉白馬王彪子誌陳思王植子翕東平王微子)。又已歷二郡臣以為優先代之後可以嘉為員外散騎侍郎於時內官重外官輕兼階級繁多重議之。又上疏曰:凡山林避寵之士雖違世背時出處殊軌而先王許之者嘉其服膺高義也。昔先帝患風流之弊而思反純樸乃諮詢朝眾搜求隱逸咸寧三年始以太子中庶子徵安定皇甫謐四年。又以博士征南安朱沖太康元年復以太子庶子徵沖雖皆以疾病不至而朝野悅服陛下遠邁先帝禮賢之日臣訪沖州邑言其雖年近耋耄而志氣充壯耽道窮數老而彌新操尚貞純所居成化誠山棲耆德足以表世篤俗者也。臣以為宜垂聖恩及其未沒顯加優命。

山濤為吏部舉散騎常侍阮咸典選曰:阮咸貞表寡慾深識清濁萬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職必絕於時武帝以咸耽酒浮虛遂不用濤為尚書僕射啟事曰:令諸葛京祖父亮遇漢亂分隅父子在蜀雖不達天命要為盡心所事京治自復有稱臣以為宜以補東宮舍人以明事人之禮副梁益之論。

崔洪為吏部尚書薦雍州刺史卻詵代已為左丞詵後糾洪洪謂人曰:我舉詵丞而還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詵聞曰:昔趙宣子任韓厥為司馬以軍法戮宣子之仆宣子謂大夫曰:可賀我矣。吾選厥也。任其事崔侯為國舉才我以才見舉惟官是視各明至公何故斯言乃至此洪聞其言而重之。

荀勖守中書監侍中尤為武帝所信時太尉賈充司徒李裔並薨太子太傅。又缺勖表陳三公保傅宜得其人。若使楊珧參輔東宮必當仰稱聖意尚書令衛瓘吏部尚書山濤皆可為司徒。若以瓘新為令未出者濤即其人帝並從之。

胡濟為尚書郎武陵人伍朝少有雅操居樂道不修世事性好學以博士徵不就刺史劉宏薦朝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選列不聽濟奏曰:臣以為當今資喪亂之餘運承百王之遺弊進趨者乘國故以僥亻幸守道者懷蘊櫝以終身故今敦褒之化虧退讓之風薄案朝遊心物外不屑時務守靜衡門志道日新年過耳順而所尚無虧誠江南之奇才丘園之逸老也。不加飾進何以勸善。且白衣為郡前漢有舊宜聽光顯以獎風尚事可而朝不就。

陳準惠帝時為中書令張華為中書監屬氐帥齊萬年反於關中眾數十萬諸將覆敗相繼準華以趙梁諸王在關中雍容貴戚進不貪功退不懼罪士卒雖眾不為之用周處喪敗職此之由上下離心難以勝敵以孟觀沈毅有文武材用乃啟觀討之觀所領宿衛兵皆趫健勇悍並統關中士卒身當矢石大戰十數皆破之生擒萬年威忄氐羌轉東羌校尉。

王琨為尚書郎範喬有行元康中詔求廉讓沖退履道寒素者不計資以參選敘琨乃薦喬稟德真粹立操高潔儒學精深含章內奧安貧樂道棲誌窮巷簞瓢詠業長而彌堅誠當今之寒素著厲俗之清彥紀瞻元帝時為僕射郤鑒據鄒山屢為石勒等所侵逼瞻以鑒有將相之才恐朝廷棄而不恤上疏請征之曰:臣聞皇代之興必有爪牙之佐幹城之用帝王之利器也。故虞舜舉十六相而南面垂拱伏見前輔國將軍郤鑒少立高操體清望峻文武之略時之良昔與戴。若思同辟推放荒地所在孤特眾無一旅救援不至然能綏集殘餘據險歷載遂使裔寇不敢南侵但士眾單寡無以立功既統名州。又為常伯。若使鑒從容臺闥出內王命必能盡抗直之規補袞職之闕自先朝以來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書為六州都督征西將軍復加常侍劉隗鎮北陳鎮東以鑒年時則與。若思同以資則俱八座況鑒雅望清量一代名器聖朝以至公臨天下惟平是與是以臣寢頓陋巷思盡聞見惟開聖懷垂問臣道冀有豪萬分之一。

江[A170]穆帝時為尚書僕射[A170]薦郤愔以為執德存正識懷沈敏而辭職遺榮有不拔之操成務須才豈得遂其獨善宜見徵引以參政術,於是徵為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

王珣孝武時為尚書僕射戴逵累徵常侍博士辭疾不就珣上疏復請徵為國子祭酒加散騎常侍征之復不至後珣為尚書令徐廣為員外散騎侍郎珣深欽重舉廣為祠部郎。

宋沈演之為吏部尚書建康令劉秀之性纖密善糾摘微隱政甚有聲演之每稱之於太祖。

徐爰為尚書左丞劉亮果勁便刀楯朝士先不相悉朝廷亦弗嘗聞唯爰知之白太祖稱其梟敢及孔覬反亮每戰以刀楯直蕩往輒陷決。

為尚書僕射明帝泰始初周山圖為殿中將軍四方反叛舉山圖將領呼與語甚悅使領百舸為前驅舉軍主侯長生等攻破賊湖白赭圻二城除員外郎加振武將軍。

南齊沈淵為吏部郎沈約為中書郎沈麟士隱居教授學者數十百人武帝永明六年淵約表薦麟士義行曰:吳興沈麟士英風夙挺峻節早樹貞粹稟於天然博綜生乎!篤習承世貧窶藜藿不給懷書而耕白首無倦挾琴採薪行歌不輟長兄早卒孤侄數四攝鞠稚吞苦推甘年逾七十業行無改元嘉以來聘召仍疊玉質逾潔霜操日嚴。若使聞政王庭服道槐掖必能敷朝規於邊鄙播德澤於荒垂詔。又徵為太學博士不就。

梁範雲為吏部尚書周舍為奉常丞高祖即位博求異能之士雲與舍父素善重舍才器言之於高祖召拜尚書禮部郎許懋為文惠太子侍講吏部尚書雲舉懋參詳五禮除著作待詔文德省。

徐勉為吏部尚書孔休源為臨川王府行參軍高祖嘗問勉曰:今帝業初基須一人有學藝解朝儀者為朕思之誰堪其選勉對曰:孔休源識具清通諳練故實自晉宋起居註誦略上口高祖亦素聞之即日除兼尚書儀曹郎中勉參掌機密大通三年以疾陳解因舉何敬容自代乃以敬容為尚書僕射。又奏東宮通事舍人劉香為王府諮議高祖曰:劉香須先經中書仍除中書侍郎殿中郎缺高祖謂勉曰:此曹舊用文章。且居雁行之首宜詳擇其人勉舉太子舍人張緬充選。

沈瑀為駕部兼尚書左丞薦族人沈僧隆僧有吏高祖並納之。

範岫為都官尚書表薦陸襄起家為著作郎杜之偉為中書侍郎領著作姚察為原鄉令之偉與察深相眷遇表用察佐著作仍選史。

陳袁樞為吏部尚書陸瑀舉秀才對策高第樞薦於世祖超授衡陽王文學直天保殿學士。

蔡景歷為中書舍人褚介為中書侍郎高宗太建中山陰縣多豪猾前後令皆以贓汙免高宗患之謂景歷曰:稽陰大邑久無良宰卿文士之內試思其人景歷進曰:褚介廉儉有用未審堪其選不高宗曰:甚善卿言與朕意同乃除戎昭將軍山陰令徐陵自尚書右僕射遷左僕射陵抗表推周弘正王勱等高宗召陵入殿曰:卿何為固辭此職而舉人乎!陵曰:周弘正從陛下西還舊藩長史王勱太平中相府長史張種帝鄉賢戚。若選賢與舊臣宜居後固辭累日高宗苦屬之陵乃奉詔。又薦陸瓊於高宗曰:新安王文學陸瓊見識優敏文史足用左西掾闕允膺茲選乃除司徒左西掾時朝議北伐高宗曰:朕意已決卿可舉元帥眾議咸以中權將軍淳於量位重共署推之陵獨曰:不然吳明徹家在淮左悉彼風俗將略人才當今亦無過者,於是爭論累日不能決都官尚書裴忌曰:臣同徐僕射陵應聲曰:非但明徹良將裴忌即良副也。是日詔明徹為大都督令忌監軍事遂克淮南數十州之地高宗因置酒舉杯屬陵曰:賞卿知人陵避對曰:定策出自聖衷非臣之力也。其年加侍中餘並如故。

江總為尚書令時吏部尚書蔡徵移中書令後主方擇其人總等咸薦度支尚書姚察敕答曰:非惟學藝優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選難才今得之矣。

後魏高允為中書侍郎轉中書令遷中書監自文成迄於獻文軍國書檄多允文也。允以中書侍郎高閭文章富逸舉以自代閭遂為獻文所知及為尚書散騎常侍獻文平青齊徙其族於代允隨其才能表奏申用時議者皆以新附致異允謂仗政任能無宜抑屈高閭為中書監李沖為侍中以著作郎楊翌碩學博識舉為國子祭酒。又孫惠蔚舉郡對策為中書閭宿聞惠蔚稱其英辯因相談薦為中書博士。

王衍為尚書時劉莩年十二詣衍與語大奇之遂與太傅李延實秘書李凱上疏薦之拜秘書郎。

任城王澄為尚書僕射曹世表少喪父舉止有禮度性雅正工尺牘涉獵群書孝文太和二十三年澄奏世表為國子助教。

崔光為黃門郎薦司徒司馬宋弁自代孝文不許然亦賞光知人未幾以弁兼黃門尋即正兼司徒左長史光為中書監劉芳為太常卿光表求以中書監讓芳宣武不許房景先為太學博士光以當世儒宗嘆其精博光遂奏兼著作佐郎修國史張彜為秦州刺史廢於家光為侍中表薦曰:彜及季韶朝列之中惟此二人出身官次本在臣右器能世文並為多而近來參差便成替後計其階途雖應遷陟然恐班秩猶未賜等昔衛之公叔引下同升晉之士モ推長伯遊古人所高當時見許敢緣斯義乞降臣位一階授彼品級齊行聖庭帖穆選敘詔加征西將軍冀州大中正光。又與御史中尉李彪同撰國書彪以罪除名白衣修史光奏曰:伏見前御史中尉臣李彪夙懷美意創刊魏典臣昔為彪所致與之同業積年其志力貞強考述無倦督勸群寮註綴略舉雖頃來契闊多所廢離近蒙收錄起綜厥事老而彌厲史才日新。若勉復舊職專切不怠必能昭明春秋闡成皇籍先帝既厚委任宿歷高班纖負微愆應從滌洗愚謂宜申以常伯正維著作停其外役展其內思研精歲月紀冊必就鴻聲巨跡蔚乎!有章盛軌懋詠鑠焉無泯矣。帝不許。

李彪為秘書丞與宋弁州裏疊相祗好弁自中散彪請為著作佐郎。

源懷為左僕射宋世景為尚書祠部郎懷引世景為行臺郎巡察州鎮十有餘所黜陟賞罰莫不咸允遷徙七鎮別置諸戍明設亭堠以備北方懷大相委重還而薦之於宣武曰:宋世景文武才略當今寡儔清平忠直亦少其比陛下。若任之以機要終不減李沖也。宣武曰:朕亦聞之。

城陽王徽為尚書僕射孝明欲親討荊州詔辛雄為行臺左丞與臨淮王東趣鄴城會右丞闕徽舉雄乃除輔國將軍尚書右丞。

侯剛為侍中熙平中侍中遊肇出為相州剛言與靈太后曰:昔高氏擅權抗衡不屈先帝所知四海同見而出牧一藩未盡其美宜還引入以輔聖主太后善之。

李凱為秘書監裴景融為太學博士永安中凱以景融才學啟除著作佐郎。

北齊高隆之東魏孝靜武定初為尚書僕射營構大將李業興為通直散騎常侍隆之被詔繕治三署樂器衣服及百戲之屬乃奏請業興共參其事。

司馬子如東魏末為尚書令趙隱性聰敏不雜交遊為子如賤客供寫書子如善其無誤欲將入省隱靴無氈衣帽穿敝子如給之用為書令史月餘補正令史神武在晉陽索二史子如舉彥深後拜子如開府參軍超拜水部郎及文襄為尚書令選沙汰諸曹郎彥深以地寒被出為滄州別駕辭不行子如言於神武徵補大丞相功曹參軍專掌機密文翰多出其手稱為敏給子如。又薦呂思禮為尚書二千石郎中尋以地寒被出兼國子博士。

郭秀為守七兵尚書與盧恭道交款性溫良頗有文學及秀任事每稱薦之神武亦聞其名天平初特除龍驤將軍隱字彥深。

楊愔文宣天保中為右僕射崔瞻為司徒屬愔欲引瞻為中書侍郎時盧思道直中書省因問思道曰:我此日多務都不見崔瞻文藻卿與其親通理當相悉思道答曰:崔瞻文辭之美實有可稱但舉世重其風流所以才華見沒愔云:此言有理便奏用之事既施行愔。又曰:昔裴瓚晉世為中書郎神情高邁每於禁門出入宿衛者肅然動容崔生堂堂之貌亦當無愧裴子愔。又薦盧思道才學兼著解褐司空行參軍長史。

辛衍為殿中尚書楊愔為右僕射時辛德源少有重名衍愔見德源並虛襟禮敬因同薦之於文宣帝起家奉朝請。

崔昂為尚書舉薦大行臺郎中樊遜詔付尚書考為清平勤送吏部。

劉逖武成時為中書侍郎上表薦辛德源曰:弱齡好古晚節逾厲枕籍六經漁獵百氏文章綺艷體調清華恭慎表於閨門謙著於朋執實後進之辭人當今之雅器必能效節一官騁足千里繇是除員外散騎侍郎。

陳元康為散騎常侍時高嶽討侯景未克武成欲遣潘相樂副元康曰:相樂機變不如慕容紹宗。且先王有命稱其堪敵侯景公但推赤心於此人則侯景不足憂也。是時紹宗在遠世宗欲召見之恐其驚叛元康曰:紹宗知元康特蒙顧待新使人來餉金以致其誠款元康欲安其意故受之而厚答其書保無異也。世宗乃任紹宗遂以破景賞元康金五十斤。

李神雋為吏部侍郎魏收初除大學博士神雋重收才學奏授司徒記室參軍。

祖孝徵為尚書僕射薦太子舍人盧昌衡為尚書金部郎孝徵每曰:用盧子均為尚書郎自謂無愧幽明矣。

隋高自高祖受禪拜尚書左僕射任寄益隆深避權勢上表遜位讓於蘇威帝欲成其美聽解僕射數日帝曰:蘇威高蹈前朝能推舉吾聞進賢受上賞寧可字子均令去官,於是命復位。

蘇威開皇初為納言民部尚書薦房恭懿為新豐令政為三輔之最時雍州縣令每朝謁帝見恭懿必呼至榻前訪以理人之術威重薦之超授澤州司馬。又柳莊初仕後梁為太府卿梁國廢授開府儀同三司尋除給事黃門侍郎並賜以田宅莊明習舊章雅達政事凡所駁正章莫不稱善威重莊器識常奏帝云:江南人有學業者多不習世務習世務者。又無學業能兼之者不過於柳莊威至大業初為魯郡太守嘗欲殺一囚司法書佐陳孝意固諫止之及威再為納言奏孝意為侍御史。

楊素仁壽初為尚書僕射劉子翊為秦州司馬參軍事十人入考素見而異之奏為侍御史。又李百藥追赴仁壽宮素愛其才奏授禮部員外郎令襲父爵。

楊玄感為禮部尚書時煬帝徵天下儒生集於東都講論令玄感主之孔穎達與諸儒論難咸為之屈諸儒嫉之潛令刺客伺其便玄感深禮之知其如是延之於第待以上客薦為太學助教繇是顯名。

許善心大業元年轉禮部侍郎奏薦儒者徐文遠為國子博士包愷陸德明褚徽魯世達之輩並加品秩授為學官。

唐裴矩隋大業末為黃門侍郎以海南僻遠吏多侵漁百姓咸怨數為逆,於是選淳良太守撫之矩因奏言天水郡守丘和歷居二郡皆以惠政著聞寬而不擾煬帝從之追和為交阯太守。

武德初為武候大將軍後遷左監門大將軍時張亮為檢校定州別駕數薦亮於太宗房元齡亦言之,於是引為車騎將軍漸蒙顧遇委以心膂。

魏徵為尚書左丞貞觀初杜正倫直文學館徵表薦正倫以為古今難匹遂擢授兵部員外。

李靖貞觀初為刑部尚書屬平江陵時岑文本事蕭銑為中書侍郎掌機務至是授秘書郎直中書省靖驟稱其才擢拜中書舍人劉洎為黃門侍郎李義府貞觀初進士舉門下省典儀洎與治書侍御史馬周皆稱薦之。

劉恭甫為吏部侍郎臨終上表薦賢太宗甚嘉悼賜之絹二百五十匹。

杜淹貞觀中拜吏部尚書參議朝政前後表薦四十餘人後多名者淹嘗薦刑部員外郎邸懷道太宗因問淹懷道才行如何淹對曰:懷道在隋日作吏部主事甚有清慎之名。又煬帝向江都之日召百官問去住之計時行計已決公卿皆阿旨請去懷道官位極卑獨言不可臣目見此事。

閻立本為工部尚書黜陟河南時狄仁傑為汴州判佐為人誣告立本驚謝曰:仲尼觀過知仁足下可謂海曲之明珠東海之遺寶特薦之遷并州都督府司法。

薛元超高宗永徽中為黃門侍郎兼檢校太子左庶子元超既擅文詞兼好汲引寒酸嘗表薦任希古高智周郭正一王義方孟利貞等十餘人繇是時論稱美。

劉審禮儀鳳初為工部尚書薦魏元同有時務之才拜岐州刺史。

魏知古睿宗初為黃門侍郎表薦洹水令呂大一蒲州司功參軍齊前右內率府胄曹參軍柳澤及知吏部尚書事。又擢用密縣尉宋遙左補闕袁暉右補闕封希顏伊闕尉陳希烈後咸累居清要時論以為有知人之鑒姚崇為夏官尚書出為靈武軍使將行則天令舉外司堪為宰相者崇對曰:秋官侍郎張柬之沈厚有謀能斷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則天登時召見尋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李嶠為內史及監察御史張廷珪並薦李邕詞高行直堪為諫諍之官繇是召拜右拾遺。

張鎬玄宗時為左拾遺安祿山叛逆詔朝臣舉智謀果決才堪統眾者各一人鎬薦替善大夫來有縱橫才略臨事能斷堪當禦侮之任表入即日召見稱旨拜潁川郡太守充招討使。

蕭昕為左拾遺常與布衣張鎬友館而禮之表薦曰:如鎬者用之為王者師不用則幽谷叟爾玄宗擢鎬為拾遺不數年出入將相及安祿山反昕舉替善大夫來任將帥思明之亂功居多。

張漸為中書舍人時南詔ト羅鳳叛宰臣楊國忠兼劍南節度遙制其務屢喪師徒漸薦黔府督趙國珍有武略習知南方地形國忠遂奏用之在五溪凡十餘年中原興師惟黔中封境無虞。

第五琦為殿中侍御史河南等五州度支使天寶末韋倫為劍南行軍司馬中官毀訁替之貶衡州司戶屬東都河南並陷賊漕運路絕琦薦倫有理能乃拜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荊襄等道租庸使。

李季卿代宗大歷中為吏部侍郎薦大理評事李紓徵拜左補闕。

楊綰為吏部侍郎薦漣水令劉滋堪備諫職拜右補闕乂薦令狐亙自華原封拜右拾遺劉晏為戶部侍郎判度支時顏真卿以文學正直出為利州刺史晏舉真卿自代焉大歷中晏為吏部尚書鹽鐵轉運使蘇州嘉興人徐岱家世以農為業少好學六籍諸子悉所探究乂聰辯問無不通難莫得屈表薦之授校書郎。又劉為宣州判官晏尋奏令巡覆江西多所蠲免改殿中侍御史檢校倉部員外郎戶部郎中充浙西東留後佐晏徵賦頗有裨益晏甚重之。又孔述睿隱於嵩陽好學不倦晏聯表薦述睿有顏閔之行遊夏之學繇是累授協律郎。

於邵為禮部侍郎建中元年堯山令樊澤舉賢良對策邵厚遇之邵與楊炎善薦為補闕。

元琇德宗興元初為尚書左丞江淮轉運使時齊抗為工部員外郎充江淮宣慰判官會朱Г初平旱蝗之後國用空耗琇以抗有才奏為倉部郎中條理江淮漕運以給京師。

韋渠牟貞元中為諫議大夫茅山處士崔芊徵至闕下鄭隨自山人再至補闕馮伉自醴泉令為給事中充皇太子及諸王侍讀皆渠牟延薦之。

李行修為殿中侍御史貞元中費冠卿及第歸而父母卒嘗恨不及榮養遂絕跡不仕元和三年行修薦之授右拾遺。

李巽為兵部侍郎鹽鐵使元和初程異初以附王叔文敗貶郴州司馬巽薦異曉暢錢穀請棄瑕錄用繇是冀為侍御史復充揚州留後。

李德裕穆宗時為御史中丞表薦處士李源曰:臣伏見賈誼云:守圉敵之臣誠死城郭封疆。故曰:聖人有金城者。此物此誌也。自天寶之後俗尚浮華士罕仗義人懷茍免至有棄城郭委符節者其身不以為恥當代不以為非臣恐風俗既成紀綱皆廢此當今之急務教化所宜先也。臣訪聞處士李源即故禮部尚書東都留守贈司徒忠烈公忄登之少子天與貞孝嗣茲忠烈以父死國難衰糸墨終身自司農寺主簿絕心祿仕垂五十年放懷山澤罕至人落暨於衰暮多依慧林佛寺以其本忄登別業就寓殘生從僧住持不舉煙爨隨僧一食以至五十餘年嗜欲靡窺精粗同眾寺之舊殿則忄登之寢堂源過必敬趨未嘗登踐其端心執孝無有不至忘形患苦絕意貪緣迸斥浮虛就專誌節則孰能挺操不易沈身無聲處薄自頤終老彌篤。且忄登之忠烈實冠古今當逆羯屠陷飆驅響從而忄登抗節誓心約義同列居朝守位抵刃就終臣節之光繇忄登益勸而源名銷跡滅徵訪不加實任職居方之臣歷政之闕也。況源嘗守沈默不語是非或心交靜求理契深要一言開析百慮洗然致君阜時指象如見抱此貞用棄於清朝臣竊為陛下深惜伏乞就授一官召赴京闕仍以事跡宣付史館則聖代有求賢之盛朝廷美得材之難忄登之貞烈如存源之承荷不墜忠孝之美並集忄登門光嗣德於一時激為臣於千古疏奏帝欣納之。

●卷四百六十九

○臺省部·封駁

漢制群臣上書凡品有四駁議其一也。蓋以號令之出風化攸系或愆治典乃傷國體繇是執奏抗論正辭理奪封還詔命追救缺失者有矣。中代而下政歸臺閣機事紛委典章盡在夙夜出納周旋慎重其或上之所舉或違於道乃至官人之非稱法制之繆戾壅求賢之路失任刑之極禮文差僭德義隳廢撓賞罰之柄興冤滯之嘆權寵交構災謫創見利非均濟信或未孚莫不罄竭忠懇敷陳要道謇諤持正激切指事冀感悟於時王用杜塞於未然無害於成不遠而復《詩》曰:匪懈於位傳云:彌縫其闕其斯之謂歟。

後漢虞詡順帝時為尚書僕射先是寧陽主簿詣闕訴其縣令之枉積六七歲不省主簿乃上《書》曰:臣為陛下子陛下為臣父臣章百上終不見省臣,豈可北詣單于以告怨乎!帝大怒持章示尚書尚書遂劾以大逆詡駁之曰:主簿所訟乃君父之怨百上不達是有司之過愚之人不足多誅帝納詡言笞之而已詡因謂諸尚《書》曰:小人有怨不遠千里斷髪刻肌詣闕告訴而不為理豈臣下之義君與濁長吏何親而與怨人何仇乎!聞者皆慚胡廣順帝時為尚書僕射尚書令左雄議改察舉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試經學文吏試章奏廣駁之曰:臣聞君以兼覽博照為德臣以獻可替否為忠書載稽疑謀及卿士詩美先人詢於芻蕘國有大政必議之於前訓諮之於故老是以慮無失策舉無過事竊見尚書令左雄議郡舉孝廉皆限年四十以上諸生試章句文吏試箋奏明詔既許復令臣等得與相參竊惟王命之重載在篇典當令縣於日月固於金石遺則百王施之萬世詩云:天難諶斯不易惟王可不慎與蓋選舉因才無拘定製六奇之策不出經學鄭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顯用年乖彊仕終賈揚聲亦在弱冠漢承周秦兼覽殷夏祖德師經參雜霸軌聖主賢臣世以致理貢舉之制莫或回革今以一臣之言戾舊章便利未明眾心不厭矯枉變常政之所重而不訪臺司不博卿士。若事下之後議者剝異異之則朝失其政同之則王言已行臣愚以為可宣下百官參其同異然後覽擇勝否詳采厥衷敢以瞽言冒幹天禁惟陛下納焉帝不從。

陳蕃桓帝時為尚書零陵桂陽山賊為害公卿議遣討之。又詔下州郡一切皆得舉孝廉茂才蕃上疏駁之曰:昔高祖創業萬邦息肩撫養百姓同之赤子今二郡之民亦陛下赤子也。致令赤子為害,豈非所在貪虐使其然乎!宜嚴敕三府隱覈牧守令長其有在政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舉奏更選清賢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愛惠者可不勞王師而群賊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餘人三府掾屬過限未除但當擇善而授之簡惡而去之豈煩一切之詔以長請屬之路乎!以此忤左右故出為豫章太守。

周景桓帝時為尚書令河南尹楊秉坐事論作左校以久旱赦出會日食太山太守皇甫規等訟秉忠直不宜久抑不用有詔公車徵秉及處士韋著二人各稱疾不至有司並劾秉著大不敬請下所屬正其罪景與尚書邊韶議奏秉儒學侍講嘗在謙虛著隱居行義以退讓為節俱徵不至誠違側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茍進之風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聖朝弘養宜用優遊之禮可告所在屬喻以朝廷恩意如遂不至詳議其罰,於是重徵及到拜太常。

魏韋誕齊王時為侍中先是驃騎將軍趙儼尚書黃休郭彜散騎常侍荀顗鍾毓太僕庾嶷弘農太守何楨遞薦胡昭曰:天貞高潔老而彌篤弘虛靜素有夷皓之節宜蒙徵命以厲風俗朝廷以戎車未息徵命之事。且須從後以故不即徵後顗休復與庾嶷薦昭有詔訪於本州評議誕駁曰:禮賢徵士王政之所重也。古考行於鄉今顗等位皆常伯納言嶷為卿士足以取信附下罔上忠臣之所不行也。昭宿德耆艾遺逸山林誠宜加異乃從議。

晉李重為尚書郎時司隸校尉石鑒奏鬱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監求召還尚書荀愷以為遠郡非人情所樂奏登貶秩居官重駁曰:臣聞立法笙垂制所以齊眾簡邪非必曲尋事情而理無所遺也。故所滯者寡而所濟者眾今如登比者多。若聽其貶秩居官動為準例懼庸才負遠必有黷貨之累非所以肅清王化輯寧殊域也。臣愚以為宜聽鑒所上先召登還。且使體例有常不為遠近異制詔從之。

劉毅為諫議大夫趙王倫坐使散騎將劉緝買工所將盜禦裘廷尉杜友正緝棄市倫當與緝同罪有司奏倫爵重屬親不可坐毅駁曰:王法賞罰不阿貴賤然後可以齊禮制而明典刑也。倫知裘非常蔽不語吏與緝同罪當以親貴議減不得闕而不論宜自於一時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駁然以倫親故下詔赦之。

溫羨為吏部尚書先是司空張華為趙王倫所誅議者追理其事欲復其爵侍中嵇紹駁之曰:臣之事君當除煩去惑華歷位內外雖粗有善事然闔棺之責著於遠近兆禍始亂華實為之故鄭討幽公之亂斫子家之棺魯戮隱罪終篇貶未忍重戮事已矣。不宜復其爵位理其無罪羨。又駁之曰:自天子以下爭臣各有差不得歸罪於一人也。故《晏子》曰:為已死亡非其親匿誰能任之裏克之殺二庶陳乞之立陽生漢朝之誅諸呂皆積年之後乃得立事未有主見存而得行其志於數月之內者也。式乾之會張華獨諫上宰不和不能乘風贊善望其指麾從命不亦難乎!況今皇后譖害其子內難不預禮非所任。且後體齊於帝尊同皇極罪在枉子事不為逆義非所討今以華不能廢枉子之後與趙盾不討弒君之賊同而貶責之於義不經通也。華竟得追復爵位。

摯虞為尚書郎將作大匠陳勰掘地得古尺尚書奏今尺長於古尺宜以古為正潘嶽以為習用已久不宜復改虞駁曰:昔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時用故參天兩地以正數之紀依律計分以定長短之度其作之也。有故用之也。有徵考步兩儀則天地無所隱其情準正三辰懸象無所容其繆施之金石則音韻和諧措之規矩則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萬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長於古尺幾於半寸樂府用之律呂不合史官用之歷象失占醫署用之孔穴乖錯此三者度量之所繇生得失之所取徵皆糸圭閡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從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訓謹權審度今兩尺並用不可謂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謂之謹不同不謹是謂謬法非所以軌物垂則示人之極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難變亦有改而致煩亦有變而之簡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長短非人所戀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於得反邪於正一時之變永世無二是變而之簡者也。憲章成式不失舊物季末茍合之制異端雜亂之用當以時改貞夫一者也。臣以為宜如所奏。

郤鑒為尚書令王敦平王遵議欲贈周劄官鑒以為不合遵不從鑒,於是駁之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久緣劄閉門令王師不振。若敦前者之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謂幽厲邪朝臣雖無以難而不能從。

荀奕為散騎常侍侍中時將繕營宮城尚書符下陳留王使出城夫奕駁曰:昔虞賓在位書稱其美詩詠有客載在雅頌今陳留王位在二公之上坐在天子之右故答。表曰:書賜物曰:與此古今之所崇體國之高議也。謂宜除夫役時尚書張闓僕射孔愉難奕以為昔宋不城周春秋所譏特蠲非體宜應減夫奕重駁以為春秋之末文武之道將墜於地新有子朝之亂於時諸侯逋替莫肯率職宋之於周實有列國之權。且同已勤王而主之者晉客而辭役責之可也。今之陳留無列國之勢此之作否何益有無臣以為宜除於國體為全詔從之。

範堅為尚書右丞相廷尉奏殿中帳吏邵廣盜官幔三張合布三十匹有司正刑棄市廣二子宗年十三雲年十一黃幡撾登聞鼓乞恩辭求自沒為奚官奴以贖父命尚書郎朱映議以為天下之人父無子者少一事遂行便成永制懼死罪之刑於此而弛堅亦同映議時議者以廣為鉗徒二兒沒入既足以懲。又使百姓知父子之道聖朝有垂恩之仁可特聽減廣死罪為五歲刑宗等付奚官為奴而不為永制堅駁之曰:自淳樸澆散刑辟乃作刑之所以止刑殺之所以止殺雖時有赦過宥罪議獄緩死未有行小不忍而輕易典制者也。且既許宗等宥廣以死。若復有宗比而不求贖父者豈得不擯絕人倫同之禽獸邪按今奏云:惟特聽宗等而不為永制臣以為王者之作動關盛衰笑之間尚慎所加況於國典可以徒虧今之所以宥廣正以宗等耳人之愛父誰不如宗今既居然許宗之請將來訴者何獨匪民特聽之意未見其益不以為例交興怨ゥ此為施一恩於今而開萬怨於後也。成帝從之正廣死刑。

顏含為侍中咸和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陸曄求歸鄉里拜墳墓有司奏舊制假六十日含與黃門侍郎馮懷駁曰:曄內蘊至德清一其心受付之重居臺司之位既蒙詔許歸省墳塋大臣之義本在忘已豈容有期而反無期必違愚謂宜還自還不須制日帝從之。

韋訴為後趙黃門侍郎時暴風大雨震電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餘行人禽獸死者萬數石勒問徐光曰:歷代以來有斯災幾也。光對曰:周漢魏晉皆有之雖天地常事然明主未始不為變所以敬天之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鄉之神也。歷代所尊或者以為未宜替也。一人籲嗟王道尚為之虧況群臣怨憾而不怒動上帝乎!介山左右宜任百姓奉之勒下《書》曰:寒食既并州之舊風朕生其俗不能異也。前者外議為子推諸侯之臣王者不應為忌故從其議倘或繇之而致斯災乎!子推雖朕鄉之神非法食也。亦不得亂也。尚書其從簡舊典定議以聞有司奏以子推歷代攸尊請普復寒食更為殖嘉樹立祠堂給戶奉祀庾駁曰:按春秋藏冰失道陰氣發泄為雹自子推以前雹者復何所致此自陰陽乖錯所為耳。且子推賢者曷為暴害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雖為冰室懼所藏之冰不在固陰沍寒之地多皆川池之側氣泄為雹也。以子推忠賢令綿介之間奉之為允於天下則不通矣。勒從之於是遷冰室於重陰凝寒之所并州復寒食如初。

宋王韶之為黃門侍郎駁員外散騎侍郎王實之請假事曰:伏尋舊制群臣家有情事聽並給六十日太元中改制年賜假百日。又居在千里外聽並請來年限合為二百日此蓋一時之令非經通之旨會稽雖塗盈千里未足為難百日歸休於事自足。若私理不同便應自表陳解豈宜名班朝列而久淹私門臣等參議謂不合間許或家在河雒及嶺南沔漢者道阻。且長尤宜別有條品請付尚書詳為其制從之。

後魏邢虬為尚書左丞時有人害母者八座奏斬之而瀦其室宥其二子虬駁奏云:君親無將將而必誅今謀反者戮及期親害親者全不及子既逆其梟獍禽獸之不。若而使禋祀不絕遺育永傳非所以勸忠孝之道存三綱之義。若聖教含容不加孥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惡止於其身者則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聽配匹盤庚言無令易種於新邑漢法五月食梟羹皆欲絕其類也。奏入宣武從之。

李獎為吏部郎中先是李神雋行荊州事引御史溫子兼錄事參軍子被徵赴省神雋表留不遣獎退表不許曰:昔伯瑜之不應留王朗所以發嘆宜速遣赴無踵彥雲前失,於是還員。

隋劉行本為諫議大夫時有雍州別駕元肇言於高祖曰:有一州吏受人饋錢二百文律合杖一百然臣下車之始與其為約此吏故違請加徒一年行本駁之曰:律令之行蓋發明詔今肇乃敢乖其教命輕忽憲章虧法取威非人臣之禮帝嘉之。

唐徐有功為秋官郎中時鳳閣侍郎任知古冬官尚書裴行本等七人被構陷當死則天謂公卿曰:古人以殺止殺我今以恩止殺就郡公乞知古等錫以再生各授以官佇重申來效來俊臣張知默等。又抗表請申大法則天不許之俊臣乃獨引行本重驗前罪奏曰:行本潛行悖逆謀告張知蹇與廬陵王反不實罪當處斬有功駁奏曰:俊臣乖明主再生之錫虧聖人恩信之道為臣雖當嫉惡然事君必將順其美行本竟免死。

盧粲為給事中神龍中兼太子賓客攝左衛將軍武崇訓為節湣太子所殺優制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魯王謚曰:忠令司農少卿趙履溫監議葬事及將葬履溫遂諷安樂公主奏請依永泰公主為崇訓造陵中宗制許之粲駁奏曰:伏尋陵之稱謂本屬皇王及儲君等自有家有國以來諸王及公主墓無稱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塗不合引以為名春秋《左氏傳》云:衛孫桓子與齊戰敗新築大夫仲叔於奚救桓子桓子已免衛人賞之以邑於奚辭請曲縣繁纓以朝許之仲尼聞之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若以假人與之政也。政亡則國家從之聖人知微知章不可不慎魯王哀塋之典誠別承恩然國之名器,豈可妄假。又塋兆之稱不應假永泰公主為名請比貞觀以來諸王舊例足得豐厚手敕答曰:安樂公主與永泰無異同穴之議今古不殊魯王緣此特為陵制不煩固執粲。又奏曰:臣聞陵之稱謂施於尊極不屬王公以下。且魯王。若欲論親等第則不親於雍王守禮之父雍王之墓尚不稱陵魯王則不可因尚主而加號。且君之舉事載在方策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歷檢貞觀已來駙馬墓無得稱陵者。且君人之禮服絕於期蓋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愛施及其賻之儀褒塋之備豈得使上下無辨君臣一貫者哉!。又永康公主承兩儀之澤履福祿之基指南山以錫年仰北辰而為壽上皇之葬車服有章加等之儀備有常數塋兆之稱不應假永泰公主為名非所謂垂範將來作則百辟者也。帝無以答竟依粲所奏。

宋璟神龍中為黃門侍郎時武三思恃寵執權俄有京兆人韋月將上書訟三思潛通宮掖將為禍患之漸三思諷有司奏月將大逆不道中宗特令誅之璟執奏請按其罪狀然後申明典憲月將竟免極刑配流嶺南而死韓思復唐隆初為給事中右散騎常侍嚴善思坐譙王重福事下制獄有司言善思昔任汝州刺史素與重福交遊及被詔至京師竟不言其謀逆唯奏云:東都有兵氣處狀正當匿反請從絞刑思復駁奏曰:議獄緩死列聖明規刑疑從輕有國大典嚴善思任在先朝屬韋氏擅內恃寵宮掖謀危宗社善思此時遂能先覺因詣相府有所發明進論聖躬必登宸極雖交遊重福蓋陷韋氏及其謁見猶不奏聞將此行藏即從極法。且敕追善思書至便發向懷逆詐事即奔命一面疏網誠合順生三驅取禽來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可昭詳請付刑部集官議定奏裁以符慎獄是時議者多言善思合從原宥有司乃執前議請誅之思復。又駁奏曰:臣聞刑人於市爵人於朝必僉謀攸同始行之無惑謹案諸司所議善思十才一人云:抵罪唯輕夫帝閽九重塗遠千里故借天下耳以聽聽無不聰借天下目以視視無不浹今群言上聞采擇宜審。若棄多就少臣實懼焉輿誦一乖下情不達雖欲從眾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時之泰設官分職有賢有親親及列藩諸王陛下愛子賢則胙茅開國陛下名臣既親既賢寧肯雷同不異今措詞多出法合從輕帝納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靜州盧懷慎為黃門侍郎開元二年詔追贈崔亡父挹為吏部尚書詔出懷慎與姚崇魏知古等奏曰:臣等謹重商量不敢奉詔崔位忝大臣身犯惡逆官滅族國有常刑其父挹特承恩渙免其誅戮蒙茲大造得盡餘年。若更追榮恐招物議唯刑與賞天下共之發號施令國之所重舉而不法後代何觀望不贈官但厚給葬事從之四年隴右節度郭虔瓘奏奴石良才等八人皆立戰功請各授遊擊將軍敕下紫微懷慎等奏曰:郭虔瓘雖有邊功酬勞已厚不知厭極妄有幹祈前奏奴石請與五品恃以微效輒侮彜章此而。若依實亂綱紀望停從之。

許景先為給事中開元八年九月制賜百官九日射景先駁奏曰:近以三九之辰頻賜宴射已著格令猶降綸言但古制雖存禮章多闕官員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繼之師旅既不足以觀德。又未足以威邊耗國損人。且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選諸侯以射飾禮樂以射觀容誌故有騶虞首之奏采蘩采之樂天子則以備官為節諸侯則以時會為節卿大夫以修法為節士以不失職為節皆審誌固行德美事成陰陽克和暴亂不作故諸侯貢士亦試於射宮容體有虧則絀其地是以諸侯君臣皆盡誌於射射之禮也。大矣。哉!今則不然眾官既多鳴鏑亂下以茍獲為利以偶中為能素無五善之容頗失三侯之禮冗官厚秩禁衛崇班動盈累千其算無數近河北水澇處多林胡小蕃見寇郊壘軍書日至河朔騷然命將除凶未圖克捷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去歲豫亳兩州微遭旱損庸賦不辦以致流亡聖人憂勤降使招恤雖經歲月猶未能安人之困窮以至於此今一箭偶中是一丁庸調用之既無惻隱獲之固無恥慚考古循今則為未可。且禁衛武官隨番許射能中的者必有賞焉此則訓武習戎時亦不闕待寇寧歲稔率繇舊章則愛禮養人幸甚疏奏遂罷之。

夏侯為給事中開元二十一年二月安定公主初降王同皎後降韋濯。又降崔銑銑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駙馬王繇請與其父合葬敕旨依議駁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兩亡生存之時已與前夫義絕殂謝之日合從後夫禮葬今。若依繇所請卻舊姻恐魂而有知同皎不納於幽壤死而可作崔銑必訴於玄天國有典章事難逾越原繇此意雖申罔極之情求禮而行或致不稽之誚謬膺駁正敢曠司存請旁移禮官並求指定下太常請議公主合與同皎合葬以否報之。

賈至為中書舍人至德二年六月將軍王元榮殺本縣令杜徽罪合死肅宗以其能修守備之器特放免令於河東承光軍效力至上封事執之敕旨百僚議咸與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藝竟舍之。

為給事中大歷中盜殺富平令韋當縣吏捕獲賊黨而名隸北軍監軍魚朝恩以有武材上請詔原其罪密疏駁奏賊遂伏辜。

袁高為給事中貞元元年正月癸丑以吉州長史盧杞為饒州刺史高宿直當草杞制遂執以謁宰相盧瀚劉從一曰盧杞作相三年奸邪為誌矯誣陰賊退斥忠良朋附者咳唾立至青雲睚眥者顧盼已擠溝壑傲很明德反易天常播越鑾輿瘡痍天下皆杞之為也。倖免族戮唯示貶黜尋以稍遷近地。若更授大郡恐大失天下望唯相公執奏之事尚可救瀚從一皆不悅遂改命舍人草制乙卯詔出高。又執之不下仍上奏曰:盧杞為政極惡窮凶三軍將校願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讎至丁巳補闕拾遺陳京趙需裴佶宇文炫盧景亮張薦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長史盧杞外矯儉簡內藏奸邪三年擅權百揆失敘惡直醜正亂國殄人天地神祇所知蠻夷華夏同棄伏惟故事皆得上聞自杞為相要官大臣動逾旬月不敢奏聞百僚忄稟忄稟嘗懼顛危及京邑傾淪皇輿播越陛下炳然覺悟黜棄遐荒制曰:忠讜壅於上聞朝野為之側目繇是忠良激勸內外歡忻今復擢為饒州刺史眾情失望皆謂非宜臣聞君之所以臨萬姓者政也。萬姓之所以戴君者心也。儻加巨奸之寵必失萬姓之心乞回聖旨速輟新命臣等忝備諫職昧死上陳戊午補闕拾遺。又上疏曰:伏以盧杞蒙蔽天聰隳紊朝典致亂危國職杞之繇可謂公私巨蠹中外棄物自聞擢授饒州刺史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瀝肝上聞冒死不恐冀回宸卷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聖旨物議騰沸行路驚嗟人之無良一至於此伏乞俯從眾望永棄奸臣倖免誅夷足明恩貸特加榮寵實造禍階臣等忝列諫司無以上答鴻造再陳狂瞽倍萬兢惶丁卯高。又於正殿奏云:陛下用盧杞獨秉均軸前後三年棄斥忠良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皆杞之過。且漢時三光失序雨旱不時皆宰相請罪小者免官大者刑戮盧杞罪合至死陛下好生惡殺赦杞萬死唯貶新州司馬旋復遷移今除刺史是失天下之望伏惟聖意裁擇帝謂曰:盧杞有不逮是朕之過高復奏曰:盧杞奸臣嘗懷詭詐非是不逮帝曰:朕已有再赦高曰:恩赦乃赦其罪不宜授刺史。且赦文至憂黎民今饒州大郡。若命奸臣司牧是一州蒼生獨受其弊望引常參官顧問並擇謹厚中官令就街衢眾訊億兆一人異臣言臣當萬死,於是補闕拾遺。又前諫與高不異帝良久謂曰:若與盧杞刺史太優與上佐可否皆云:可遂追饒州刺史翼日遣中使宣慰高云:朕徐思卿言深覺愜當依卿所奏戊午太子少保韋倫太府卿張獻恭復於紫宸殿前奏高所奏稱至當臣恐煩聖聽不敢縷陳其事獻恭奏曰:袁高是陛下一良臣望特加優異帝謂宰相李勉等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勉曰:陛下授大州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帝曰:眾人奏盧杞奸邪朕何不知之勉曰:盧杞奸邪天下之人皆知之唯陛下不知此所以為奸邪也。帝默然良久左常侍李泌復對見帝曰:盧杞之事朕已可袁高奏如何泌奏曰:外人竊議以陛下同漢之桓靈臣今親承聖旨乃知堯舜之不逮也。帝悅慰勉之二年二月戊寅詔曰:諸道節度觀察使所進牛委京兆府勘責有地無牛百姓量其產業以所進牛均平給賜其有田五十畝已下人不在給限高駁奏曰:聖慈所憂切在貧下百姓有田不滿五十畝者猶是貧人請量三兩戶共給牛一頭以濟農事從之。

崔仁師為給事中貞元十六年刑部奏請反叛者兄弟並坐仁師駁之曰:誅其父子足累其心此而不恤何憂兄弟議遂寢。

許孟容為給事中貞元十七年五月京兆上言好畤縣風雨雷雹傷夏麥輻員二十餘里德宗命縣吏與品官同覆視不實詔罰京兆尹顧少連以降有差孟容執敕奏曰:府縣上事不實罪止奪俸停官其於引宥已是殊澤但陛下使品官覆視後更擇憲官法官等一人再令參驗則察視轉審隱欺益明事可觀聽法歸綱紀臣受官中謝日伏請詔敕有須詳議者則乞停留晷刻得以奏陳此敕既非急宣可以少駐詔不許十八年三月以前攝浙江東道團練副使試大理評事兼監察御史齊總為衢州刺史總前為裴肅判官橫賦以進奉人頗苦之及肅死總司其後務復剝下以諂上人益不堪及授刺史群議以為超獎過當詔至門下孟容上表封還曰:臣伏見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齊總臣竊有所慮恐驚物聽不敢關下陛下比者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無他虞齊總無殊績忽此超授群情震駭。又齊總是浙東判官今詔敕稱權知浙東觀察留後攝都團練副使向前未有敕命今便用此下詔尤恐不可齊總。若可選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選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臨御已來凡所選用皆為至公既非聖情所難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動有論諍。若齊總必有可錄陛下必須酬能即明書勞課超一兩資與改今四海舉朝之人不知齊總功能衢州浙東大郡自大理評事兼御史授之使遐邇不甘凶惡騰口伏乞聖慈少回聖覽臣所請陛下。若謂臣為不切不懇伏乞陛下試停慈詔密使人於外聽察必賀聖明開納必賀聖明無私禽魚草木亦知感悅歡聲必山呼雷動聖德必一日萬里臣授官中謝日具以面奏詔敕有不便者伏請封取進止今齊總詔謹隨封進時左補闕王武陵右補闕劉伯芻復上疏言之繇是詔書留中不出明日雨不視事特開延英門召孟容對德宗慰諭開納曰:使百執事皆如卿朕何憂也。(給事中袁高論盧杞後來未嘗有可否是時齊總竭浙東進奉超授逾等江淮之間人頗困匱無不罪總及是四方聞者皆感上聖明虛己之德嘉孟容之當官不回)其年八月以嶺南節度掌書記事大理評事張正元為邕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邕管經略使孟容上疏論張正元非次遷授右補闕張正元劉伯芻繼有封章帝遣中使宣諭孟容詔書遂行。

呂元膺為給事中元和四年以淮南節度判官孔戡為衛尉寺丞分司東都戡嘗佐昭義軍節度使盧從史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去從史強以禮遣而陰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始貞元中姑息節將其從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則誣以他罪論奏不更驗理或黜或徙迄貞元軍府化之至是憲宗雖不許猶授以散員制既下元膺封還上奏曰:孔戡以公為盧從史所忌。且離職已久李吉甫以宰相出鎮辟請非涉嫌疑推類言之河陽節度行軍司馬楊同慈史官崔國楨或處近職或倅戎府皆為吉甫奏在幕庭從史以嫌忿幹黷朝典,豈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雖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則長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懷疑慮事不可許帝令中使宣諭元膺制書乃下元膺後為尚書左丞十五年太府少卿王遂與戶部侍郎判度支潘孟陽以私忿各移職遂為鄧州刺史。又敕王遂令私屬吏人請兩池課料有乖慎守合示薄懲但緣頃年出軍南北置使頗聞約身奉國省費相懸每念前勞特寬常憲已從別敕處分其韋從素柳季常各宜決四十其所請錢物委度支使準法據數徵納初遂除鄧州刺史元膺以遂補吏犯贓法當從坐其除官詔云:清能業官不當有清字。又鄧州古號大郡出守為優封上詔書及敕下唯罪吏人而遂命如初元膺復請罪之不報。又江西觀察使裴堪奏順州刺史李將順贓狀朝廷不覆按遽貶將順道州司戶元膺曰:廉使奏刺史贓罪不覆驗即謫去縱堪之詞足信亦不可為天下法。又封還詔書請發御史按問宰臣不能奪。

鄭餘慶為吏部尚書元和六年有醫工崔環自淮南小將為黃州司馬敕至南省餘慶執之封還以為諸道散將無故受正員五品官是開僥幸之路。且無闕可供言或過理繇是稍忤時宰改太子少傅。

薛存誠元和中為給事中瓊林庫使奏占工徒太廣存誠以為此皆奸人竄名以避征徭不可許。又咸陽縣尉袁儋為鎮軍相競軍人無理遂肆侵誣儋反受罰二敕繼至存誠皆執之憲宗聞甚悅命中使嘉勞繇是遷御史中丞。

張仲方為度支郎中元和十二年太常謚李吉甫為敬憲仲方以為不當之曰:徵發傷殘之弊以為因吉甫而生既忤於時。又不中其病而辭亦非工故識者獎其直而訝其稍過遂貶為遂州司馬。

崔植為給事中元和十四年二月以撫州司馬司正令狐通為右衛將軍植封詔上言通嘗刺壽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遽加獎用憲宗命宰臣諭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棄其子詔遂行時皇甫以宰相判度支請減內外官俸祿植封還敕書極諫而止重奏諸道州府監院每年送上都兩稅搉酒鹽利度支米價等匹段加估定數詔許之其先下州府監院連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之限急於掊聚先是奏近年天下所納鹽酒等利棋估者一切追徵詔既可植抗論以為用兵歲久百姓雕弊往者雖估逾其實今固不可復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諭許輟已行之詔物議大罪而美植懼至是乃更前過。且重條奏請申敕以示之。

韋弘景為給事中長慶元年正月以檢校大理少卿駙馬都尉劉士涇為太僕卿弘景與薛存慶封還詔書上疏曰:臣等伏睹制書授前件太僕卿者伏以司仆正卿位居九列在周之命伯ぁ其人所以惟月膺名象河稱重漢朝亦以石慶之謹厚陳萬年之行潔皆踐斯職謂之大僚今士涇戚裏常人班敘散秩徒以父任將帥家富貲財名聲不在於士林行義無聞於朝野忽長卿寺有瀆官常況以親則人物未賢以勛則寵侍嘗厚今更顯任誠謂謬官《傳》曰: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蓋士涇之謂臣等職司違失實在官守其劉士涇新除太僕卿敕不敢行下謹隨狀封進穆宗遣宰臣宣諭弘景等曰:詔命已行可放下弘景等固執如前宰臣不得已請改授衛尉少卿帝復諭弘景曰:士涇父昌嘗為涇帥有邊功士涇為少列十餘年。又尚雲安公主宜有加恩朕思賞勞睦親之意竟行前命焉。

韋顗為給事中長慶二年以絳州刺史崔弘禮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充東都畿汝州都防禦副使詔至門下顗以弘禮位望素輕未嘗在班列不宜尹正都邑乃抗表封還詔書詔諭韋顗放崔弘禮敕下。

盧載為給事中太和中諫議大夫崔承嘏頻上章言時政得失尋以鄭註為太僕卿論諫激切註不敢出轉給事中改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詔下之後公卿疊詣中書求承嘏出麾之故載封還詔書即日文宗禦紫宸殿顧謂宰臣曰:華州闕人以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諫官給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戶曉莫。若俯從眾望遂追制罷之。

李固言為給事中太和五年將作監王堪修奉太廟弛慢罰俸仍改官為太子賓客制出固言封還曰:東宮調護之地不可令被罰弛慢之人處之乃改均王傅。

狄兼謩為給事中開成元年十一月文宗禦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奏所請檢勘左藏庫匹段所繇剩破漬汙聖恩以赦前事不罪兼謩已封敕卻進帝召兼謩問封敕如何兼謩曰:官典犯贓不在免限況在藏庫不同諸司以臣管見不合赦罪所以封進帝曰:所司請檢之初先以赦前事請赦官典朕既許之矣。與其失信寧失罪人卿能舉職朕深嘉之茍有除授不當無以封還詔敕為難(是年五月以駙馬都尉韋處仁為左散騎常侍眾以為不可給事中封駁乃除右金吾大將軍)。

盧弘宣為給事中開成二年七月制贈司徒郭釗嫡男殿中少監仲文襲封太原郡開國公弘宣奏曰:臣近訪知郭釗妻沈氏公主之女代宗皇帝外孫有男仲詞已選尚主仲文不合假冒自稱嫡子。若仲文承嫡即沈氏須黜居別室仲詞不合配尚貴主伏以郭仲文尚父子儀之孫太皇太后之侄戚裏勛門無與儔比婚姻嫡庶朝野具瞻奪宗之配實黜風教。且仲文仲詞既非同出襲封尚主不可並行伏請付御史臺追勘詔令萬年縣尉仲詞襲封其仲文落下以仲文尚父之孫太皇太后之侄故免其罪。

韋溫為給事中開成三年六月詔以康州流人王晏平為永州司戶參軍員外置同正員晏平為靈武節度使去任日取征馬四百餘匹及借兵器千餘事遂隱沒妄為申破臺司推勘獄狀悉具計贓七千餘貫以晏平之父智興嘗有戰功故特免死從流未至流所魏博鎮州幽州三節使有表請雪遂除撫州司馬溫與薛廷光盧弘宣等封敕改授永州司戶溫等。又封還文宗命中人宣諭溫等制命始行(時晏平在麻之中未至流所廣以金帛交結中外既免死旋。又除官復假三鎮之勢以迫朝廷而執事者但務姑息河北不守法理時論深惜之)溫為尚書右丞開成四年以鹽鐵推官檢校禮部員外姚勖為鹽鐵推官河陰縣有黠吏詐欺久系狴牢莫得其情至勖鞠問得實故有是命溫上疏以郎官朝廷之清選不可以賞能吏翼日命中人就溫私第宣令許姚勖於本司上溫。又堅執前議勖竟改授檢校禮部郎中依前鹽鐵推官。

裴泰章為給事中開成四年九月詔以京兆尹鄭復為檢校禮部尚書兼梓州刺史充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戎軍等使詔下泰章封駁以復不歷丞郎命鎮為優時議以泰章封駁不當翼日復行前制。

崔ロ為給事中開成四年十一月詔以前青州節度使陳君賞為右金吾衛大將軍知衛事ロ封駁遂除右羽林軍統軍先時君賞在青州以貪殘不理故也。李湯為給事中咸通中懿宗除後母楚國夫人{鞏耳}為夏州刺史湯封還制書詔曰:朕少失所親。若非楚國夫人鞠養則無朕此身雖<辶虧>朝典望卿放下仍令後不得援以為例湯乃奉詔。

●卷四百七十

○臺省部·奏議

虞《書》曰:敷納以言《傳》曰:議事以制蓋臣之事君有官守焉有言責焉。若乃省署之設班制有序治政攸出髦俊咸集雙筆九墨之賜著於令典伏奏起草之勤表乎!職業其為言責也。重矣。哉!乃有深識理道博達古今援引經義參酌時務述宣忠信之道雍容訓格之言或揚庭會議辯析眾惑或削章疊進發揮大猷非夫謇諤宏達平徹閑雅孰可以商確治體建明王度塞於薦紳之論哉!。

漢賈誼文帝時為大中大夫誼以為漢承秦之敗俗廢禮義捐廉恥今其甚者殺父兄盜者取廟器而大臣特以簿書不報期會(特但也。簿文簿也。政為大事也。言公卿但以文案簿書報答為事也。)至於風俗流溢恬而不怪(恬安也。謂心以為安)以為是適然耳(言正當如非失道也。)夫移風易俗使天下回心而鄉道類非俗吏之所能為也。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綱紀有序六親相睦(六親賈誼書以為父也。子也。從父昆弟也。從祖昆弟也。曾祖昆弟也。族昆弟也。)此非天之所為人之所設也。人之所設不為不立不修則壞(為作也。)漢興至今二十餘年宜定製度興禮樂然後諸侯軌道百姓素樸獄訟衰息(軌道言遵道猶車行之依軌轍也。)乃草具其儀(草為草創也。立其事也。)天子說焉而大臣絳灌之屬害之故其議遂寢。

吳丘壽王武帝時為侍中丞相公孫弘奏言民不得挾弓弩十賊廣弩百吏不敢前(引滿曰:廣)盜賊不輒伏辜免脫者眾害寡而利多此盜賊所以蕃也。禁民不得挾弓弩則盜賊執短兵短兵接則眾者勝以眾吏捕寡賊其必得盜賊有害無利則莫犯法刑錯之道也。臣愚以為禁民毋得挾弓弩便上下其議壽王對曰:臣聞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討邪也。(五兵謂矛戟弓劍戈)安居則以制猛獸而備非常有事則以設守衛而施行陣及至周室衰微上無明王諸侯力政強侵弱眾暴寡海內扌元敝巧此詐並生(扌元盡也。)是以知者䧟愚勇者威怯茍以得勝為務不顧義理故機變械飾所以相賊害之具不可勝數,於是秦兼天下廢王道立私議滅詩書而首法令去仁恩而任刑戮墮名城殺豪傑(墮毀也。)銷甲兵折鋒刃其後民以鉏箠梃相撻擊(摩田之器也。箠馬撾也。挺大杖也。)犯法滋眾盜賊不勝至於赭衣塞路群盜滿山卒以亂亡故聖王務教化而省禁防知其不足恃也。今陛下昭明德建太平舉俊才興學官三公有司或繇窮巷起白屋裂地而封宇內日化方外鄉風然而賊盜猶有者郡國二千石之罪非挾弓弩之過也。《禮》曰:男子生桑弧蓬矢以舉之明示有事也。孔子曰:吾何執執射乎!大射之禮自天子降及庶人三代之道也。詩云:大侯既抗弓矣。斯張射夫既同獻爾發功言貴中也。愚聞聖王合射以明教矣。未聞弓矢之為禁也。且所為禁者為賊盜之以攻奪也。攻奪之罪死然而不止者大奸之於重誅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挾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備而抵法禁是擅賊威而奪民救也。竊以為無益於禁奸而廢先王之典使學者不得習行其禮大不便書奏帝以難丞相弘弘詘服焉。

後漢鄭弘章帝建初初為尚書令舊制尚書郎限滿補縣長令史丞尉弘奏以為臺職雖尊而酬賞甚薄至於開選多無樂者請使郎補千石令史為長帝從其議。

宋意為尚書章和二年鮮卑擊破北匈奴而南單于乘此請兵北伐因欲還歸舊庭時竇太后朝議欲從之意上疏曰:夫戎狄之隔遠中國幽處北極界以沙漠簡賤禮義無有上下強者為雄弱者屈服自漢興以來征伐數矣。其所克獲曾不補害光武皇帝躬服金革之難深昭天地之明故因其來降羈縻畜養邊人得生勞役休息於茲四十餘年矣。今鮮卑奉順斬獲萬數中國坐享大功而百姓不知其勞漢興功烈於斯為盛所以然者外域相攻無損漢兵者也。臣察鮮卑侵伐匈奴正是利其抄掠及歸功聖朝實繇貪得重賞今。若聽南虜還都北庭則不得不禁制鮮卑外失暴掠之願內無功勞之賞豺狼貪婪必為邊患今北敵西遁請求和親宜因其歸附以為外捍巍巍之業無以過此。若引兵費賦以順南虜則坐失上略去安即危矣。誠不可許命南單于竟不北徙。

陳忠為尚書安帝即位頻遭元元之厄百姓流亡盜賊並起郡縣更相飾匿莫肯糾發忠獨以為憂上疏曰:臣聞輕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故隄潰蟻孔氣泄針芒(韓子曰:千丈之隄以螻蟻之穴而潰黃帝《素問》曰:針頭如芒氣出如筐)是以明者慎微知者識幾《書》曰:不可不殺詩云:無縱詭隨以謹無良蓋所以崇本絕末鉤深之慮也。臣竊見元年已來盜賊連發攻亭劫掠多所傷殺夫穿窬不禁則致強盜強盜不斷則為攻盜攻盜成群必生大奸故亡逃之科憲令所急至於通行飲食罪致大辟而頃者以來莫以為憂州郡督錄怠慢長吏防禦不肅皆欲采獲虛名諱以盜賊為負雖有發覺不務清澄至有逞威濫怒無辜僵仆或有跼蹐比伍轉相賦斂或隨吏追赴周章道路是以盜發之家不敢伸告鄰舍比裏相共壓迮或出私財以償所亡其大彰著不可掩者乃肯發露淩遲之漸遂。且成俗寇攘誅咎皆繇於此前年渤海張伯路可為至戒覆車之軌其跡不遠蓋失之末流求之本源宜糾增舊科以防來事自今強盜為上官。若他郡縣所糾覺一發部吏皆正法尉貶秩一等令長三月奉贖罪二發尉免官令長貶秩一等三發已上令長免官便可撰立科條處為詔文切敕刺史嚴加糾罰冀以猛濟寬驚懼奸慝頃季夏大暑而消息不協寒氣錯時水湧為變天之降異必有其故所舉有道之士可策問國典所務王事過差令處暖氣不效之意庶有讜言以承天誡。

左雄為尚書令順帝即位雄上疏陳事曰:臣聞柔遠和邇莫大寧人寧人之務莫重用賢用賢之道必存考黜是以臯陶對禹貴在知人安人則惠黎民懷之分伯建侯代位親民民用和穆禮讓以興故詩云:有氵弇淒淒興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及幽厲昏亂不自為政褒迮迫也。艷用權七子黨進賢愚錯緒深谷為陵故其《詩》曰:四國無政不用其良。又曰:哀今之人胡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宗周既滅六國並秦坑儒來滅典革五等更立郡縣縣設令長郡置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大漢受命雖未復古然克慎庶官蠲苛救敝悅以濟難撫而循之至於文景天下康乂誠繇玄靖寬柔克謹官人故也。降及宣帝興於仄陋綜覈名實知時所病刺史守相輒親引見考察言行信賞必罰帝乃嘆曰:民所以安而無怨政平吏良也。與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為吏數變易則下不安業久於其事則民服教化其有政理者輒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則以次用之是以吏稱其職人安其業漢世良吏於茲為盛故能降來儀之瑞建中興之功漢初至今三百餘載俗浸敝巧偽滋萌下飾其詐上肆其殘典城百里轉動無常各懷一切莫慮長久謂殺害不辜為威風聚斂整辦為賢能以理已安民為劣弱以奉法循理為不化髡鉗之戮生於睚眥覆屍之禍成於喜怒視民如寇讎稅之如豺虎監司項背相望(項背相望謂前後相望也。)與同疾見非不舉聞惡不察觀政於亭傳責成於期月言善不稱德論功不據實虛誕者獲譽拘簡者罹毀。且或因罪而引高或見幾以求名州宰不覆競共辟召踴躍升騰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會赦行賂復見洗滌朱紫同色清濁不分故使奸猾枉濫輕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動百數鄉官部吏職斯(斯賤也。)祿薄車馬衣服一出於民廉者取足貪者充家特選橫調紛紛不絕送迎煩費損政傷民和氣未洽災眚不消咎皆在此今之墨綬猶古之諸侯拜爵王庭輿服有庸而齊於匹豎叛命避負非所以崇憲明理惠育元元也。臣愚以為守相長吏惠和有顯效者可就增秩勿使移徙非父母喪不得去官其不從法禁不式王命錮之終身雖會赦令不得齒列。若被劾奏亡不就法者徙家邊郡以懲其後鄉部親民之吏皆用儒生清白任從政者寬其負增其秩祿吏職滿歲宰府州郡乃得辟舉如此威福之路塞虛偽之端絕送迎之役損賦斂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土之民各寧其所追配文宣中興之軌流光垂祚永世不刊。

陽球靈帝時為尚書令奏罷鴻都文學曰:伏承有詔敕中尚方為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象立贊以勸學者臣聞《傳》曰: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案松覽等皆出於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權豪亻免眉承睫僥進明時或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辯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蟬蛻滓濁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嘆臣聞圖象之設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覽得失未聞堅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今太學東觀足以宣明聖化願罷鴻都之選以消天下之謗書奏不省。

魏衛覬文帝踐阼為尚書奏議曰:九章之律自古所傳斷定刑罪其意微妙百里長吏皆宜知律刑法者國家之所貴重而私議之所輕賤獄吏者百姓之所懸命而選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繇此也。請置律博士轉相教授事遂施行。

高柔以文帝踐阼為治書侍御史賜爵關內侯轉加治書執法民間數有誹謗妖言帝疾之有妖言輒殺而賞告者柔上疏曰:今妖言者必戮告之者輒賞既使過誤無反善之路。又將開凶狡之群相誣罔之漸誠非所以息奸省訟緝熙治道也。昔周公作誥稱殷之祖宗咸不顧小人之怨在漢太宗亦除妖言誹謗之令臣愚以為宜除妖謗賞告之法以隆天地養物之仁帝不即從而相誣告者滋甚帝乃下詔敢以誹謗相告者以所告者罪罪之,於是遂絕校事劉慈等自黃初初數年之間舉吏民奸罪以萬數柔皆請懲虛實其餘小小掛法者不過罰金。

杜恕明帝時為散騎黃門侍郎時公卿以下大議損益恕以為古之刺史奉宣六條以清凈為名威風著稱今可勿令領兵以專民事俄而鎮北將軍呂昭。又領冀州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安民之術在於豐財豐財者務本而節用也。方今二賊未滅戎車亟駕此自熊虎之士展力之秋也。然縉紳之儒橫加榮慕扌益腕抗論以孫吳為首州郡牧守咸共忽恤民之術修將率之事回農桑之民競干戈之業不可謂務本帑藏歲虛而制度歲廣民力歲衰而賦役歲興不可謂節用今大魏奄有十州之地而承喪亂之弊計其戶口不如往昔一州之民然而二方僭逆北虜未賓三邊遘難繞天略匝所以統一州之民經營九州之地其為艱難譬策羸馬以取道里,豈可不加意愛惜其力哉!以武皇帝之節儉府藏充實猶不能十州擁兵郡。且二十也。今荊揚青徐幽并雍涼緣邊諸州皆有兵矣。其所恃內充府庫外制四夷者惟兗豫司冀而已臣前以州郡典兵則專心軍功不勤民事宜別置將守以盡治理之務而陛下復以冀州寵秩呂昭冀州戶口散多田多墾辟。又有桑棗之饒國家徵求之府誠不當以復任兵事也。若以北方當須鎮守自可專置大將以鎮安之計所置吏事之費與兼官無異然昭於人才尚復易中朝茍之人兼才者勢不獨多以此推之知國家以人擇官不為官擇人也。官得其人則政平訟理政平故民富實訟理故囹圄虛空陛下踐阼天下斷獄百數十人歲歲增多至五百餘人矣。民不益多法不益峻以此推之非政教陵遲牧守不稱之明效歟往年牛死通率天下十能損二麥不半收秋種未下況二賊遊魂於疆場飛芻免粟千里不及究此之術豈在強兵乎!武士勁卒愈多愈病耳夫天下猶人之體腹心充實四肢雖病終無大患今兗豫司冀亦天下之心腹也。是以愚臣慺慺實願四州之牧守獨修務本之業以堪四肢之重然孤論難持犯欲難成眾怨難積疑似難分故累載不為明主所察凡言此者類皆疏賤賤之言實未易聽。若使善策必出於親貴親貴固不犯四難以求忠愛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王肅太和中為散騎常侍上疏陳政本曰:除無事之位損不急之祿止浮食之費並從容之官使官必有職職任其事事必受祿祿代其耕乃往古之常式當今之所宜也。官寡而祿厚則公家之費鮮進仕之志勸各展才力莫相倚仗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能之與否簡在帝心是以唐虞之設官分職申命公卿各以其事然後惟龍為納言猶今尚書也。以出內帝命而已夏殷不可得而詳甘誓曰:六事之人明六卿亦典事者也。周官則備矣。五日視朝公卿大夫並進而司士辨其位焉其記曰: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及漢之初依擬前代公卿皆親以事升朝故高祖躬追反走之周昌武帝遙可奉奏之汲黯宣帝使公卿五日一朝成帝始置尚書五人自是陵遲朝禮遂闕可復五日視朝之儀使公卿尚書各以事進廢禮復興光宣聖緒誠所謂名美而實厚者也。楊阜為少府時詔大議政治之不便於民者阜議以為致治在於任賢興國在於務農。若舍賢而任所私此忘治之甚者也。廣開宮館高為臺榭以妨民務此害農之甚者也。百工不敦其器而競作奇巧以合上欲此傷本之甚者也。孔子曰:苛政甚於猛虎今守功文俗之吏為政不通治體茍好煩苛此亂民之甚者也。當今之急宜去四甚並詔公卿郡國舉賢良方正敦樸之士而進用之此亦求賢之一端也。

傅嘏為尚書嘉平四年四月孫權死征南大將軍王昶征東將軍胡遵鎮南將軍丘儉等表請征吳朝廷以三征計異詔以訪嘏嘏對曰:昔夫差陵齊勝晉威行中國不能以免姑蘇之禍齊閔闢土兼國開地千里不足以救顛覆之敗有始不必善終古事之明效也。孫權自破蜀兼平荊州之後誌盈欲滿罪戮忠良誅及裔嗣元兇已極相國宣文侯先識取亂侮亡之義深建宏圖大舉之策今權已死孤於諸葛恪。若矯權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內外齊慮有同舟之懼雖不能終自保完猶足以延期挺命於深江之表矣。昶等,或欲汎舟徑渡橫行江表收民略地因糧於寇,或欲四道並進臨之以武誘間攜貳待其隳壞或進軍大佃Τ其項領積縠觀[C260]相時而動凡此三者皆取賊之常計也。然施之當機則功成名立茍不應節必貽後患自治兵以來出入三載非掩襲之軍也。賊喪元帥利存退守。若撰飠希舟戢羅船津要堅城清野以防卒攻橫行之計殆難必施賊之為寇幾六十年君臣偽立吉凶同患。若恪蠲其弊天去其疾奔潰之應不可卒待今邊壤之守與賊相遠賊設羅落。又持重密間諜不行耳目無聞夫軍無耳目較察未詳而舉大眾以臨巨險此為希幸僥功先戰而後求勝非全軍之長策也。唯有進軍大佃最差完牢可詔昶遵等擇地居險審所錯置及令三方一時前守奪其肥壤使還耕瘠土一也。兵出民表寇鈔不犯二也。招懷近路降附日至三也。羅落遠設間構不來四也。賊退其守羅落必淺佃作易之五也。坐食積穀士不運輸六也。[C260]隙時聞討襲速決七也。凡此七者軍事之急務也。不據則賊擅便資據之則利歸於國不可不察也。夫屯壘相Τ形勢已交智勇得陳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計角之而知有餘不足虜之情偽將焉所逃夫以小敵大則役煩力竭以貧敵富則費重財匱故敵逸能勞之飽能饑之此之謂也。然後盛眾厲兵以震之參惠倍賞以招之多方廣似以疑之繇不虞之道以間其不戒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虜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而得也。昔漢氏歷世嘗患匈奴朝士謀臣早朝晏罷介冑之將則陳征伐搢紳之徒咸言和親勇奮之士思展搏噬故樊噲願以十萬之眾橫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萬獨舉楚人而果辱秦軍今諸將有陳越江淩險獨步虜庭即亦向時之類也。以陛下聖德輔相忠賢法明士練錯計於全勝之地振長策以禦之虜之奔潰必然之數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若釋廟勝必然之理而行萬一不必全之路誠愚臣之所慮也。故謂大佃而Τ之計最長時不從嘏言其年十一月詔昶等征吳五年正月諸葛恪拒戰大破眾軍於東關後吳大將諸葛恪新破東關乘勝揚聲欲向青徐朝廷將為之備嘏議以為淮海非賊輕行之路。又昔孫權遣兵入海漂浪沈溺略無孑遺恪豈敢傾根竭本寄命洪流以僥乾沒乎!恪不過遣偏率小將素習水軍者乘海溯淮示動青徐恪自並兵來向淮南耳後恪果圖新城不克而歸。

吳薛綜為僕射大帝召交州刺史呂岱綜懼繼岱者非其人上疏曰:昔帝舜南巡卒於蒼梧秦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則四國之內屬也。有自來矣。趙佗起番禺懷服百越之君珠官之南是也。漢武帝誅呂嘉開九郡設交阯刺史以鎮監之山川長遠習俗不齊言語同異重譯乃通民如禽獸長幼無別椎結徒跣貫頭左衽長吏之設雖有。若無自斯以來頗徙中國罪人雜居其間稍使學書粗知言語使驛往來觀見禮化及後錫光為交阯任延為九真太守乃教其耕犁使之冠履為設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學校道之經義繇此已降四百餘年頗有似類自臣昔客始至之時珠崖除州縣嫁娶皆須八月引戶人民集會之時男女自相可適乃為夫妻父母不能止交阯糜泠九真都龐二縣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為俗長吏恣聽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祼體不以為羞繇此言之可謂蟲豸有面目耳然而土廣人眾阻險毒害易以為亂難使從治縣官羈縻示令威服田戶之租賦裁取供辦貴致遠珍名珠香藥象牙犀角毒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奇物充備寶玩不必仰其賦入以益中國也。然在九甸之外長吏之選類不精覈漢時法寬多自放肆故數反違法珠崖之廢起於長吏睹其好髪髡取以為{髟皮}及臣所見南海黃蓋為日南太守下車以供設不豐撾殺主簿仍見驅逐九真太守儋萌為妻父周京作主人並請大吏酒酣作樂功曹潘歆起舞屬京京不肯起歆猶迫強萌忿杖歆亡於郡內歆弟苗帥眾攻府毒矢射萌萌至物故交阯太守士燮遣兵致討卒不能克。又故刺史會稽朱符多以鄉人虞褒劉彥之徒分作長史侵虐百姓強賦於民黃魚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賊並出攻州突郡競走入海流離喪亡次得南陽張津與荊州牧劉表為隙兵弱敵強歲歲興軍諸將厭患去留自在津小檢攝威武不足為所淩侮遂至殺沒後得零陵賴恭先輩仁謹不曉時事表。又遣長沙吳巨為蒼梧太守巨武夫輕悍不為恭服輒相怨恨逐出恭求會騭是時津故將夷廖錢博之徒尚多騭以次鉏治綱紀適定會仍召出呂岱既至有士民之變越軍南征平討之日改置長吏章明王綱威加萬里大小承風由此言之綏邊撫裔實有其人牧伯之任既宜清能荒流之表禍福尤甚今日交州雖名粗定尚有高涼宿賊其南海蒼梧鬱林珠官四郡境界未綏依作寇盜專為亡叛逋逃之藪。若岱不復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檢攝八郡方略智計能稍稍以漸能治高涼者假其威寵借之形勢責其成效,庶幾可補復如但中人近守常法無奇數異術者則群惡日滋久遠成害故國之安危在於所任不可不察也。竊懼朝廷忽輕其選故敢竭愚情以廣聖恩。

晉何曾魏明帝時為黃門侍郎上疏曰:臣聞為國者以清凈為基而百姓以良吏為本今海內虛耗事役眾多誠宜養恤黎元悅以使人郡守之權雖輕猶專千里比之於古則列國之君也。上當奉宣朝恩以致惠和下當興利而除其害得其人則可安非其人則為患故漢宣稱曰:百姓所以安其田裡而無嘆息愁恨之聲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誠可謂知政之本也。方今國家大舉新有發調軍師遠征上下劬勞夫百姓可與樂成難與慮始愚惑之人能厭目前之小勤而忘為亂之大禍者是以郡守益不可不得其人才雖難備猶宜粗有威恩為百姓所信憚者臣聞諸郡守有年老或疾病皆委政丞掾不恤庶事或體性疏怠不以政理為意在官積年惠澤不加於人然於考課之限罪亦不至絀免故得經延歲月而無斥罷之期臣愚以為可密詔主者使隱核參訪郡守其有老病不隱親人物及宰牧少恩好修人事煩撓百姓者皆可徵還為更選代頃之遷散騎常侍及宣帝將伐遼東曾上疏魏帝曰:臣聞先王製法必全於慎故建官授任則置副佐陳師命將則立監貳宣命遣使則設介副臨敵交刃則參禦右蓋以盡思謀之功防安危之變也。是以在險當難則權足相濟損缺不預則才足相代其為國防至深至遠及至漢氏亦循舊章韓信伐趙張耳為貳馬援討越劉隆副軍前世之跡著在篇誌今太尉懿奉宣誅罪精甲銳鋒步騎數萬道路回阻四千餘里雖假天威有徵無戰寇或潛遁消散日月命無常期人非金石遠慮詳備誠宜有副今北邊諸將及懿所督皆為僚屬名位不殊素無定分統御之尊卒有變急不相鎮攝存不忘亡聖達所戒宜選大臣名將威重宿著者盛其禮秩遣詣懿軍進同謀略退為副佐雖有萬一不虞之災軍主有儲則無患矣。

李宣明武帝時為尚書宣明奏議以為古者三公坐而論道內參六官之事外興六卿之教或處三槐兼聽獄訟稽疑之典謀及卿士陛下聖德欽明垂心萬機猥發明詔儀刑古式雖唐虞疇諮周文翼翼無以加也。自今以往國有大政可親延群公詢納讜言其軍國所疑延諸省中使侍中尚書諮論所宜。若有疾不任觀會臨時遣侍臣訊訪詔從之。

李重為尚書郎時大中大夫恬和表陳便宜稱漢孔光魏徐等議使王公以下制奴婢限數及禁百姓賣田宅中書啟可屬主者為條制重奏曰:先王之制士農工商有分不遷其業所以利用厚生各肆其力也。周官以土均之法經其地土井田之制而辨其五物九等貢賦之序然後公私制定率土均齊自秦立阡陌建郡縣而時以丘儉為宣王副也。斯制已沒降及漢魏因循舊跡立法峻者唯服物重器有貴賤之差令不僭擬以亂尊卑耳至於奴婢私產不曲為立限也。去八年己巳詔書申明律令諸士卒百工以上所服乘皆不得違制。若一縣一歲之中有違犯者三家雒陽縣十家以上官長免如詔書之旨法制已嚴今如和所陳而稱光之議此皆衰世逾侈當時之患然盛漢之初不議其制光等作而不行非漏而不及能而不用也。蓋以諸侯之軌既減而井田之制不復則王者之法不得制人之私也。人之田宅既無定限則奴婢不宜偏制其數懼徒為之法實碎而難簡方今盛明垂制每尚簡易法禁已備和表無施。

劉毅武帝時為尚書僕射以魏立九品權時之制未見得人而有八損乃上疏曰:臣聞立政者以官才為本官才有三難而興替之所繇也。人物難知一也。愛憎難防二也。情偽難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榮辱在手操人主之威福奪天朝之權勢愛憎決於心情偽繇於已公無考校之負私無告訐之忌用心百態求者萬端廉讓之風滅茍。且之俗成天下但爭品位不聞推讓竊為聖朝恥之夫名狀以當才為清品輩以得實為平安危之要不可不明清平者政化之美也。枉濫者亂敗之惡也。不可不察然人才異能備體者寡器有大小達有早晚前鄙後修宜受日新之報抱正違時宜有質直之稱度遠闕小宜得殊俗之狀任直不飾宜得清實之譽行寡才優宜獲器任之用是以三仁殊途而同歸四子異行而均義陳平韓信笑侮於邑裏而收功於帝王屈原伍胥不容於人主而顯名於竹帛是篤論之所明也。今之中正不精才實務依黨利不均稱尺務隨愛憎所欲與者獲虛以成譽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強弱是非繇愛憎隨世興衰不顧才實衰則削下興則扶上一人之身旬日異狀,或以賄賂自通,或以奸計登進附者必達守道者困悴無報於身必見割奪有私於己必得其欲是以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暨時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時實為亂源損政之道一也。置州都者取州裏清議咸所歸服將以鎮異同一言議不謂一人之身了一州之才一人不審便坐之。若然自仲尼以上至於庖犧莫不有失則皆不堪何獨責於中人者哉!。若殊不修自可更選今重其任而輕其人所立品格還訪刁攸攸非州裏之所歸非職分之所置今訪之歸正於所不服決事於所不職以長讒構之原以生乖爭之兆似非立都之本旨理俗之深防也。主者既善刁攸攸之所下而復選以二千石已有數人劉良上攸之所下石公罪攸之所行駁違之論橫於州裏嫌讎之隙結於大臣夫桑妾之訟禍及吳楚鬥雞之變難興魯邦況乃人倫交爭而部黨興刑獄滋生而禍根結損政之道二也。本立格之體將謂人倫有序。若貫魚成次也。為九品者取下者為格謂才德有優劣倫輩有首尾今之中正務自遠者則抑割一國使無上人穢劣下比則拔舉非次並容其身公以為格坐成其私君子無小人之怨官政無繩奸之防使得上欺明主下亂人倫乃使優劣易地首尾倒錯推貴異之器使在九品之下負戴不肖越在成人之首損政之道三也。陛下踐阼開天地之德引不諱之詔納忠直之言以覽天下之情太平之基不世之法也。然賞罰自王公以至於眾人無不加法置中正委以一國之重無賞罰之防人心多故清平者寡故怨訟者眾聽之則告訐無已禁絕則侵枉無極與其理訟之煩猶愈侵枉之害今禁訟訴則杜一國之口培一人之勢使得縱橫無所顧憚諸受枉者抱怨積直獨不蒙天地無私之德而長壅蔽於邪人之銓使上明不下照下情不上聞損政之道四也。昔在前王之世欲敦風俗鎮靜百姓隆鄉黨之義崇六親之行禮教庠序以相率賢不肖,於是見矣。然鄉老書其善以獻天子司馬論其能以官於職有司考績以明黜陟故天下之人退而修本州黨有德義朝廷有公正浮華邪佞無所容厝今一國之士多者千數或流徙異邦或取給殊方面猶不識況盡其才力而中正知與不知其當品狀采譽於臺府納毀於流言任己則有不識之蔽聽受則有彼此之偏所知者以愛憎奪其平所不知者以人事亂其度既無鄉老紀行之譽。又非朝廷考績之課遂使進官之人棄近求遠背本逐末位以求成不繇行立品不較功黨譽虛妄損政五也。凡所以立品設狀者求人才以理物也。非虛飾名譽相為好醜雖孝悌之行不施朝廷故門外之事以義斷恩既以在官職有大小事有劇易各有功報此人材之實效功分之所得也。今則反之於限當報雖職之高還附卑品無績於官而獲高敘是為抑功實而隆虛名也。上奪天朝考績之分下長浮華朋黨之事損政六也。凡官不同事人不同能得其能則成失其能則敗今品不狀才能之所宜而以九等為例以品取人或非才能之所長以狀取人則為本品之所限。若狀得其實猶品狀相妨系縶選舉使不得精於才宜況今九品所疏則削其長所親則飾其短徒結白論以為虛譽則品不料能百揆何以得理萬機何以得修損政七也。前九品詔書善惡必書以為褒貶當時天下少有所忌今之九品所下不彰其罪所上不列其善廢褒貶之義任愛憎之斷清濁同流以植其私故反違前品大其形勢以驅動眾人使必歸已進者無功以表勸退者無惡以成懲懲勸不明則風俗濁天下之人焉得不解德行而銳人事損政八也。繇此論之選中正而非其人授權勢而無賞罰或缺中正而無禁簡故邪黨得肆枉濫縱橫雖職名中正實為奸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損或恨結於親親猜生於骨肉當身困於敵讎子孫離其殃咎斯乃歷世之患非徒當今之患也。是以時主觀時立法防奸消亂靡有常制故周因於殷有所損益至於中正九品上聖古賢皆所不為豈蔽於此事而有不周哉!將以政化之宜無取於此也。自魏立以來見其得人之功而生讎薄之累毀風敗俗無益於化古今之失莫大於此愚臣以為宜罷中正除九品棄魏氏之弊法立一代之美制疏奏優詔答之後司空衛瓘等亦共表宜省九品復古鄉議裏選帝竟不施行。

傅玄武帝時為散騎常侍上疏曰:臣聞舜舉五臣無為而化用人得其要也。天下郡司猥多不可不審得其人也。不得其人一日則損不貲況積日乎!典謨曰:無曠庶官言職之不可久廢也。諸有疾病百日不差宜令去職優其禮秩而寵存之既差而後更用臣不廢職於朝國無曠官之累此王政之急也。臣聞先王分士農工商以經國制事各一其業而殊其務自士以上子弟為之立太學以教之選明師以訓之各隨其才優劣而授用之農以豐其食工以足其器商賈以通其貨故雖天下之大兆庶之眾無有一人遊手分數之法周備如此漢魏不定其分百官子弟不修經藝而務交遊未知蒞事而坐享天祿農工之業多廢或逐淫利而離其事徒系名於太學然不聞先王之風今聖朝之政資始而漢魏之失未改散官眾而學校未設遊手多而親農者少工器不盡其宜臣以為亟定其制通計天下。若干人為士足以副在官之吏。若干人為農三年足有一年之儲。若干人為工足其器用。若干人為商賈足以通貨而已尊儒尚學貴農賤商皆此事業之要務也。前皇甫陶上事欲令賜拜散官皆課使親耕天下享足食之利禹稷躬稼祚流後世是以明堂月令著帝藉之制伊尹古之名臣耕於有莘晏嬰齊之大夫避莊公之難亦耕於海濱昔者聖帝明王賢佐俊士皆當從事於農矣。王人賜官冗散無事者不督使學則當使耕無緣放之使坐食百姓也。今文武之官既眾而拜賜不在職者。又多加以服役為兵不得耕稼當農者之半南麵食祿者參倍於前使冗散之官農而收其租稅家得其實而天下之穀可以無乏矣。夫家足食為子則孝為父則慈為兄則友為弟則悌天下足食則仁義之教可不令而行也。為政之要計人而置官分人而授事士農工商之分不可斯須廢也。若果能精其防制計天下文武之官足為副貳者使學其餘皆歸之於農。若百工商賈有長者亦皆歸之於農務農。若此何有不贍乎!虞《書》曰: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是謂九年之後乃有遷敘也。故居官久則念立慎終之化居不見久則競為一切之政六年之限日月淺近不周黜陟陶之所上義合古制夫儒學者王教之首也。尊其道貴其業重其選猶恐化之不崇忽而不以為急臣懼日月陵遲而不覺也。仲尼有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然則尊其道者非惟尊其書而已尊其人之謂也。貴其業者不妄教非其人也。重其選者不妄用非其人也。若此而學校之綱舉矣。書奏帝下詔曰:二常侍懇懇於所論可謂乃心欲佐益時事者也。而主者率以常制裁之豈得不使發憤耶二常侍所論或舉其大較而未備其條目亦可便令作之然後主者八座廣共研精凡關言於人主人臣之所至難而人主。若不能虛心聽納自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至使杜口結舌每念如此未嘗不嘆息也。故前詔敢有直言勿有所距,庶幾得以發矇補過獲保高位茍言有偏善情在忠益雖文辭有謬誤言語有失得皆當曠然恕之古人猶不距誹謗況皆善意在可采錄乎!近者孔黽綦毋皆按以輕慢之罪所以皆原欲使四海知區區之朝無諱言之忌也。

庾峻為諫議大夫常侍是時風俗趣競禮讓陵遲峻上疏曰:臣聞黎庶之性人眾而賢寡設官分職則官寡而賢眾為賢眾而多官則妨化以無官而棄賢則廢道是故聖王之禦世也。因人之性或出或處故有朝廷之士。又有山林之士朝廷之士佐主成化猶人之有股肱心膂共為一體也。山林之士被褐懷寶太上棲於丘園高節出於眾庶其次輕爵服遠恥辱以全名最下就列位雖無功而能知止彼其清劭足以抑貪汙退讓足以息鄙事故在朝之士聞其風而悅之將受爵者皆恥躬之不逮斯山林之士避寵之臣所以為美也。先王嘉之節雖離世而德合於主行雖詭朝而功同於政故大者有玉帛之命其次有几杖之禮以厚德載物出處有地既廊廟多賢才而野人亦不失為君子此先王之弘也。秦塞斯路利出一官雖有處士之名而無爵列於朝者商君謂之六蠍韓非謂之五蠹時不知德惟爵是聞故閭閻以公乘侮其鄉人郎中以上爵傲其父兄漢祖反之大暢斯否任蕭曹以天下重四皓於南山以張良之勛而班位在叔孫之後蓋公之賤而曹相諮之以政帝王貴德於上俗亦反本於下故田叔等十人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而未嘗幹祿於時以釋之之貴結王生之襪於朝而其名愈重自非主臣尚德兼愛孰能通天下之志如此其大者乎!夫不革百王之蔽徒務救世之政文士競智而務入武夫恃力而爭先官高矣。而其意未滿功報矣。而其求不已。又國無隨才任官之制俗無難進易退之恥位一高雖無功而不見下已負敗而復見用故因前而升則處士之路塞矣。又仕者黜陟無章是以普天之下先競而後讓舉世之士有進而無退大人溺於動俗執政撓於群言衡石為之失平清濁安可復分昔者先王患鄉之所以取天下者今之為弊是故功成必改其物業定必易其教雖以爵祿使下臣無貪陵之行雖以甲兵定功主無窮武之悔也。臣愚以為古者大夫七十懸車今自非元功國老三司上才可聽七十致仕則士無懷祿之嫌矣。其父母八十可聽終養則孝莫大於事親矣。吏歷試無績依古終身不仕則官無秕政矣。能小而不能大可降還蒞小則使人以器矣。人主進人以禮退人以義人臣亦量能受爵矣。其有孝如王陽臨九折而去官潔如貢禹冠一免而不著及知止如王孫知足如疏廣雖去列位而居東野與人父言依於慈與人子言依於孝此其出言合於國簡危行彰於本朝去勢如脫屣路人為之隕涕辭寵如金石庸夫為之興行是故先王許之而聖人貴之夫人之性陵上猶水之趨下也。益而不已必決升而不已必困始於匹夫行義不敦終於皇輿為之敗績固不可不慎也。下人並心進趨上宜以退讓去其甚者退讓不可以刑罰使莫。若聽朝士時時從誌山林往往間出無使入者不能復出往者不能復反然後出處交泰提衡而立時靡有爭天下可得而化矣。

石崇為侍中惠帝元康初楊駿輔政大開封賞多樹黨援崇與散騎郎蜀郡何攀共立議奏於帝曰:陛下聖德光被皇靈啟祚正位東宮二十餘年道化宣流萬國歸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於班賞行爵優於泰始革命之初不安一也。吳會僭逆幾於百年邊境被其荼毒朝廷為之旰食先帝決獨斷之聰奮神武之略蕩滅逋寇易於摧枯然謀臣猛將猶有致思竭力之效而今恩澤之封優於滅吳之功不安二也。上天眷佑實在大晉卜世之數莫知其紀今之開制當垂於後。若尊卑無差有爵必進數世之後莫非公侯不安三也。臣等敢冒陳聞竊謂泰始之初及平吳論功制度名牒皆悉具在縱不能遠遵古典尚當依準舊事書奏弗納。

山簡懷帝永嘉中為尚書左僕射領吏部欲令朝臣各舉所知以廣得才之路上疏曰:臣以為自古興替實在官人茍得其才則無物不理書言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唐虞之盛元愷登庸周官之隆濟濟多士秦漢以來風雅漸喪至於後漢女後臨朝尊官大位出於阿保斯亂之始也。是以郭泰許劭之倫明清議於草野陳蕃李固之徒守忠節於朝廷然後君臣名節古今遺典可得而言自初平之元訖於建安之末三十年中萬姓離散死亡略盡斯亂之極也。世祖武皇帝應天順人受禪於魏泰始之初躬親萬機佐命之臣咸皆率職時黃門侍郎王恂庾純始於太極東堂聽政評尚書奏事多論刑獄不論選舉臣以為不先所難而辨其所易陛下初臨萬國人思盡誠每於聽政之日命公卿大臣先議選舉各言所見後進雋才鄉邑尤異才堪任用者皆以名奏主者隨缺先敘是爵人於朝與眾共之之義也。朝廷從之。

胡濟為尚書郎武陵伍朝字世明少有雅操居樂道不修世事性好學以博士徵不就荊州刺史劉弘薦朝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選例不聽濟奏曰:臣以為當今資喪亂之餘運承百王之遺弊進趨者乘國故以僥亻幸守道者懷蘊櫝以終身故令敦褒之化虧退讓之風薄案朝遊心物外不屑時務守靜衡門志道日新年過耳順而所尚不虧誠江南之奇才丘園之逸老也。不加飾進何以勸善。且白衣為郡前漢有舊宜聽光顯以獎風尚奏可而朝不就卒於家。

熊遠為散騎常侍元帝中興欲賜諸吏投刺勸進者加位一等百姓投刺者賜司徒吏凡二十餘萬遠以為秦漢因赦賜爵非長制也。今按投刺者不獨近者情重遠者情輕可依漢法例賜天下爵於恩為普無偏頗之失可以息簡覈之煩塞巧偽之端帝不從陳κ太興初以白衣兼尚書因陳時務以為昔江外初平中州荒亂故貢舉不試宜漸循舊搜揚隱逸試以經策。又馬隆孟觀雖出貧賤勛濟甚大以所不習而統戎事鮮能以濟宜開舉武略任將率者言問核試盡其所能然後隨才授任舉十得一猶勝不舉況或十得二三日磾降虜七世內侍繇餘戎狄入為秦相豈藉華宗之族見齒於奔競之流乎!宜引幽滯之俊抑華校實則天清地平人神感應。

溫嶠為散騎常侍初為劉琨奉使建業其母崔氏固止之嶠絕裾而去其後母亡嶠阻亂不獲歸葬繇是固讓不拜苦請北歸詔三下八座議其事皆曰:昔伍員誌復私讎先假諸侯之力東奔闔閭位為上將然後鞭荊王之屍。若嶠以母未葬沒在胡虜者乃進竭其智謀仰憑皇靈使逆寇冰散及哀墓次,豈可稍以乖嫌廢其遠圖哉!嶠不得已乃受命。

範汪為中書侍郎庾翼將悉郢漢之眾以事中原軍次安陵尋轉屯襄陽汪上疏曰:臣伏思安西將軍翼今至襄陽倉卒攻討凡百草創安陸之調不復為襄陽之用而玄冬之月沔漢乾涸皆當魚貫而行推排而進設一處有急勢不相救臣所至慮一也。又既至之後桓宣當出宣往實翦豺狼之林招攜貳之眾待之以至寬禦之以無法田疇墾辟生產始立而當移之必有嗷然悔吝難測臣所至慮二也。襄陽頓益數萬口奉師之費皆當出於江南運漕之難船人之力不可不熟計臣之所至慮三也。且申伯之尊而與邊將並驅。又東軍不進殊為孤懸兵書云:知彼知此百戰不殆知彼不知此一勝一負賊誠衰弊然得臣猶在我雖方隆今實未暇而連兵不解患難將起臣之所至慮四也。翼,豈不知兵家所患常在如此顧以門戶事任憂責莫大晏安終年非心情所安是以抗表輒行畢命原野以翼宏規經略文武用命忽遇[C260]會大事便濟然國家之慮常以萬全非至安至審王者不舉臣謂宜嚴詔諭翼還鎮養銳以為後圖。若少合聖聽乞密出臣表與車騎臣冰等詳共集議。

為尚書令成帝即位皇太后臨朝與庾亮對直省中共參機要時詔南陽樂謨為郡中正潁川庾怡為廷尉評謨怡各稱父命不就奏曰:人無非父而生職無非事而立有父必有命居職必有悔有家各私其子此為王者無人職不軌物官不立政如此則先聖之言廢五教之訓塞君臣之道散上下之化替矣。樂廣以平夷稱庾瑉以忠篤顯受寵聖世身非已有況及後嗣而可專哉!所居之職。若順夫群心則戰戍者之父母皆當以命子不以處也。若順謨父之意則人皆不為郡中正人倫廢矣。順怡父之意人皆不為獄官則刑辟息矣。如是者其可聽歟。若不可聽何以許謨怡之得稱父命乎!此為謨以名父子可以虧法怡是親戚可以自專以此二塗服人示世臣所未悟也。宜一切班下不得以私廢公絕其表疏以為永制朝議以為然謨怡不得已各居所職。

弘訥成帝時為尚書郎領軍將軍卞與蘇峻戰死二子盱亦見害峻平朝議贈左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訥議以為死事之臣古今所重卞令忠貞之節當書於竹帛今之追贈實未副眾望謂宜加鼎司之號以旌忠烈之勛司徒王導見議進贈驃騎將軍加侍中訥重議曰:夫事親莫大於孝事君莫尚於忠唯孝也。故能盡敬竭誠忠也。故能見危授命此在三之大節臣子之極行也。案委質三朝盡規翼亮遭世險難存亡以之受顧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擁衛至尊則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則有匪躬之節賊峻造逆戮力致討身當矢再對賊鋒父子並命可謂破家為國守死勤事昔許男疾終猶蒙二等之贈況伏節國難者乎!夫賞疑從重況在不疑可謂上準許穆下同嵇紹則允合典謨克厭眾望,於是改贈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謚曰:忠貞祠以太牢贈世子散騎侍郎弟盱奉車都尉。

孔嚴為尚書左丞哀帝踐阼議所承統時多異議嚴與丹陽尹庾議曰:順本居正親親不可奪宜繼成皇帝諸儒咸以嚴議為長竟從之。

王彪之簡文時為吏部尚書時眾官漸多而遷徙每速彪之上議曰:為政之道以得賢為急非謂雍容廊廟標的而已故將蒞任替時職思其憂也。得賢之道在於蒞任蒞任之道在於能久久於其道而天下成化是以三載考績三考黜陟不收一切之功不採速成之譽故勛格辰極道融四海風流遐邈聲冠百代凡庸之族眾賢能之才寡才寡於世而官多於朝焉得不賢鄙共貫清濁同官官眾則闕多闕多則遷速前後去來更相代補非謂故然理固然耳所以職事未修朝風未澄者也。職事之修在於省官朝風之澄在於並職官省則選清而得久職並則吏簡而俗靜選清則勝人於其事事久則中才猶足有成今內外百官較而計之固應有並省者矣。六卿之任太常望雅而職重然其所司義高務約宗正所統蓋可以並太常宿衛之重二衛任之其次驍騎左軍各有所領無兵軍校皆應罷廢四軍皆罷則左軍之名不宜獨立宜改遊擊以對驍騎內官自侍中以下舊員皆四中興之初二人而已二人對直或有不周愚請三人於其事則無闕也。凡餘諸官無綜事實者可令大官隨才任所帖而領之。若未能頓廢自可因缺而省之委之以職分責之以有成能否因考績而著清濁隨黜陟而彰雖雍熙之隆康哉!之歌未洽可使庶官之選差清蒞職之日差久無俸祿之虛費簡吏寺之煩役矣。永和末多疾疫舊制朝臣家有時疾染易三人以上者身雖無疾百日不入宮至是百官多列家疾不入彪之。又言疾疫之年家無不染。若以之不復入宮則直侍頓闕王者宮省空矣。朝廷從之。

王獻之孝武時為中書令時謝安薨贈禮有同異之議惟獻之與徐邈共明安之忠勛獻之乃上疏曰:故太傅臣安少振玄風道譽洋溢弱冠遐棲則契齊箕皓應運釋褐而王猷允塞及至載宣威靈彊猾消殄功勛既融投黻高讓。且服事先帝眷隆布衣陛下踐阼陽秋尚富盡心竭智以輔聖明考其潛躍始終事情繾綣實大晉之雋輔義篤於曩臣矣。伏惟陛下留心宗臣澄神於省察孝武帝遂加安殊禮。

●卷四百七十一

○臺省部·奏議第二

宋鄭鮮之初仕晉安帝為御史中丞時制長吏以父母疾去官禁錮三年山陰令沈叔任父疾去職鮮之因此上議曰:夫事有相權故制有與奪此有所屈而彼有所申未有理無所明事無所獲而為永制者也。當以去官之人或容詭托之事誠或有之,豈可虧天下之大教以末傷本者乎!。且設法蓋以眾包寡而不以寡違眾況防杜去官而塞孝愛之實。且人情趨於榮利辭官本非所防所以為制者蒞官不久則奔競互生故杜其欲速之心以申考績之實即父母之疾而加以罪名悖義疾理莫此為大謂宜從舊於義為允從之,於是自二品以上父母沒者墳墓摧毀及疾病族屬輒去並不禁錮。

裴松之晉安帝義熙初為祠部郎松之以世立私碑有乖事實上表陳之曰:碑銘之作明示後昆自非殊功異德無以允應茲典大者道勛光遠世所宗推其次節行高妙遺烈可紀。若乃亮采登庸績用顯著敷化所蒞惠訓融遠述詠所寄有賴鐫勒非斯族也。則幾乎!僭黷矣。俗弊偽興華煩已久是以孔悝之銘行是人非蔡邕制文每有愧色而自時厥後其流彌多預有臣吏必為建立勒銘寡取信之實刊石成虛偽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貴但論其功費。又不可稱不加禁裁其弊無已以為諸欲立碑者宜悉令言上為朝議所許然後聽之庶可以防遏無徵顯彰茂實使百世之下知其不虛則義信於仰止道孚於來葉繇是並斷。

孔琳之晉義熙中為尚書左丞詔眾官獻便宜議者以為宜修庠序卹典刑審官方明黜陟舉逸拔材務農簡調琳之於眾議之外別建言曰:夫璽印者所以辨章官爵立契符信官莫大於皇帝爵莫尊於公侯而傳國之璽歷代疊用襲封之印奕世相傳貴於仍舊無取改作今世唯尉一職獨用一印於內外群官每遷悉改討尋其義私所未達。若謂官各異姓與傳襲不同則未。若異代之為殊。若論其名器雖有公卿之貴未。若帝王之重。若以或有誅夷之臣忌其凶穢則漢用秦璽延祚四百未聞以子嬰身戮國亡而棄不佩帝王公侯之尊不疑於傳璽人臣眾僚之卑何嫌於即印載籍未聞其說推例自乖其準而終年刻鑄喪功消實金銀銅炭之費不可稱言非所以因循舊貫易簡之道愚謂眾官即用一印無煩改作。若有新置官。又官多印少文或零失然後乃鑄則仰裨天府非唯小益。又曰:凶門柏裝不出禮典起自末代稱習生常遂成舊俗,爰自天子達於庶人誠行之有繇卒革必駭然茍無害於情而有愆禮度存之未有所明去之未有所失固當式遵先典革後謬況復兼以遊費實為民患者乎!凡人士喪儀多出閭里每有此須動十數萬損民財力而義無所取至於寒庶則人思自竭雖復室如懸罄莫不傾產殫財所謂葬之以禮其。若此乎!謂宜謹遵先典一罷凶門之式表以素扇足以示凶。又曰:昔事故饑荒米穀綿絹皆貴其後米價登復而絹於今一倍綿絹既貴蠶業者滋雖勤勵兼倍而貴猶不息愚謂致此良有其繇昔事故之前軍器止用鎧而已至於襖袍裲襠必俟戰陣實在庫藏永無損毀今儀從直衛及邀羅使命或有防衛送迎悉用袍襖之屬非惟一府眾軍皆然綿帛易敗勢不支久。又晝以禦寒夜兼寢臥曾未周年便自敗裂每絲綿新登易折租以市。又諸府競收動有千萬積貴不已實繇於斯私服為之艱匱官庫為之空盡愚謂。若侍御所須固不可廢其餘則依舊用鎧小小使命送迎之屬止宜用仗不煩鎧襖用之既簡則其價自降。又曰:夫不恥惡食唯君子能之肴饌尚奢為日久矣。今雖改張是期而此風未革所甘不過一味而陳必於方丈適口之外皆為悅目之費富者以之自矜貧者為之殫產眾所同鄙而莫能獨異愚謂宜粗為其品使奢儉有中。若有不改加以貶黜則德儉之化不日而流。

何承天為御史中丞宋文帝元嘉九年魏軍侵邊太祖訪群臣威戎禦遠之略承天上。表曰:伏見北藩上事攻犯青兗天慈降監矜此黎元博逮群策經綸戎政臣以愚陋預聞訪及竊尋犭嚴狁告難,爰自上古周室之盛南仲出車漢氏方隆衛霍宣力雖飲馬瀚海揚旆祁連事難役繁天下騷動委輸負海貲及舟車凶狡倔強未肯受弱得失報復裁不相補宣帝末年值其乖亂推亡固存始獲稽服自晉喪中原戎狄侵擾百餘年間未暇以北虜為念大宋啟祚光耀靈武懷德畏威用自納款陛下統御以來羈縻遵養十餘年間貢譯不絕去歲三王出鎮思振遠圖獸心易駭遂生猜懼悖違信約深構讎隙貪禍恣毒無因自反恐烽燧之警必自此始臣素庸懦才不經武率其管窺謹撰安邊論意乃淺末懼無可采。若得詢之朝列辨覈同異庶或開引群慮研盡眾謀短長畢陳當否可見其論曰:漢世言備匈奴之策不過二科武夫盡征伐之謀儒生講和親之約課其所言未有遠誌加塞漠之外胡敵掣肘必未能摧鋒引日規自開張當繇往年冀土之民附化者眾二州臨境三王出藩經略既張宏圖將舉士女延望華夷慕義故昧於小利。且自矜侈外示餘力內堅偽眾今。若務存遵養許其自新雖未可羈致北闕猶足鎮靜邊境然和親事重當盡廟誠非愚短所能究言。若追蹤衛霍瀚海之志時事不等致功亦殊寇雖習戰未久。又全據燕趙跨帶秦魏山河之險終古如一自非大田淮泗內實青徐使民有贏儲野有積穀然後分命方召總率虎旅精卒十萬使一舉蕩夷則不足稍勤王師以勞天下何以言之今遺黎習亂志在偷安非皆恥為左衽遠慕冠冕徒以殘害剝辱視息無寄故繈負歸國先後相尋虜既不能較勝循理攻城略地而輕兵掩襲急在驅殘是其所以速怨召禍滅亡之日今。若遣軍追討報其侵暴大翦幽冀屠城破邑則聖朝愛育黎元方濟之以道。若但欲撫其歸附伐罪弔民則駿馬奔走不肯來征徒興巨費無損於彼復奇兵深入殺敵破軍茍陵患未盡則困獸思鬥報復之役將遂無已斯秦漢之末策輪臺之所悔也。安邊固守於計為長臣以安邊之計備在史策李牧言其端嚴尤申其要大略舉矣。曹孫之霸才均智敵江淮之間不居各數百里魏舍合肥退保新城江陵移民南濡須之戍家停羨溪及夷陵之屯民夷散雜晉宣王以為宜從江南以北岸曹爽不許果亡。且中此皆前代之殷鑒也。何者斥候之郊非畜牧之地非耕桑之邑故堅壁清野以俟其來整甲繕兵以乘其弊雖時有古今勢有強弱保民全境不出此塗要而歸之有四一曰移遠就近二曰浚復城隍三曰纂偶車牛四曰計丁課仗良守疆其土田驍帥振其風略蒐獵宣其號令俎豆訓其廉恥懸爵以縻之設禁以威之徭稅有程寬猛相濟比及十載民知義方然後簡將授寄揚旌雲朔風卷河冀電掃嵩恆燕弧折卻代馬摧足秦首斬其右臂吳蹄絕其左肩銘功於燕然之阿饗徒於金微之曲寇雖亂亡有徵昧弱易取。若天時人事或未盡符抑銳俟機宜審其。若邊戍未增星居布野勤惰異教貧富殊資疆場之民多懷彼此虜在去就不根本業難可驅率易在振蕩。又狡虜之性食肉衣皮以騁馳為儀容以遊獵為南畝非有車輿之安宮室之衛櫛風沐雨不以為勞露宿草寢維其常性勝則競利敗不羞走彼來或驟而此已奔疲。且今春逾濟既獲其利乘勝忸忄太未虞天誅比及秋末容更送死焱騎蟻聚輕兵烏集並殘禾稼焚閭井雖邊將多略未審何以禦之。若盛師連屯廢農必眾馳車奔驛起役必遲散金行賞損費必大換土客戍怨曠必繁孰。若因民所居並修農戰無動眾之勞有衛之實其為利害優劣相懸也。一曰移遠就近以實內地今青兗舊民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三萬家此寇之資也。今悉河內徙青州民移東萊平昌北海諸郡太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沐右沂田良野沃西阻蘭陵北厄大峴四塞之內其號險固民性重遷暗於圖始無虜之時喜生咨怨今新被抄掠餘懼未息曉示安危居以樂土宜其歌忭就路視遷如歸二曰浚復城隍以增阻防舊秋冬收斂民人入保所以警備暴客使防衛有素也。古之城池處處皆有今雖頹毀猶可修治粗計戶數量其所容新徙之家悉著城內假其經用為之閭伍納稼築場還在一處婦子守家長吏為師丁夫匹婦春夏佃牧寇至之時一城千室堪戰之士不下二千其餘羸弱。又能登陴鼓訁十則圍之兵家舊說戰士二千足抗群虜三萬矣。三曰纂偶車牛以飾戎械計千家之資不下五百耦牛為車五百輛參合鉤連以衛其眾設使城不可固平行趨險賊所不能幹既已族居易可檢括號令先明民知夙戒有急徵發信宿可聚四曰計丁課仗勿使有闕千家之邑戰士二千隨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習銘刻繇已還保輸之於庫出行請以自衛弓利鐵民不辦得者官以漸充之數年之內軍用粗備矣。臣聞軍國異容施於封畿之內兵農並修在於疆場之表攻守之宜皆因其習任其怯勇山林川陸之形寒暑溫涼之氣各繇本性易則害生是故戌申作師遠屯清濟功費既重嗟怨亦深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眾之易《管子》治齊寄令在民商君為秦設以耕戰終能申威定霸行其志業非茍任強實繇有數梁用走卒其邦自滅齊用技擊厥眾亦離漢魏以來茲制漸絕蒐田非復先王之禮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急之日民不知戰至乃廣延賞募奉以厚秩發遽奔救天下騷然方伯刺史拱手坐聽自無經略唯望朝廷遣軍此皆忘戰之害不教之失也。今移民實內浚治城隍族居聚處課其騎射長吏簡試差品能否甲科上第漸就優別明其勛材表言州郡如此則屯部有常不遷其業內護老弱外通官塗朋曹素定同憂等樂情繇習親藝因事著晝戰見貌足以相識夜戰聞聲足以相救斯教戰之一隅先哲之遺術論者必以古城荒毀難可修復今不謂頓便加功整麗如舊但欲先定民營其閭街墉壑存者因而葺之其有毀缺權時柵斷足以禦彼輕兵防遏遊騎假以方將漸就只立車牛之賦課仗之宜攻守所資軍國之要今因民所利道而率之耕農之器為府庫之實田蠶之民兼幹城之用千家總倍旅之兵萬戶具全軍之眾兵強而敵不戒國富而民不勞比於優復隊伍坐食廩糧者不可同年而校矣。今承平來久邊令弛縱弓利鐵既不都斷往歲棄甲垂二十年課其所任理應消壞謂宜申明舊科嚴加禁塞諸商賈往來幢隊挾藏者皆以軍法懲治之。又界上嚴立關候杜廢間蹊城保之境諸所課仗並加雕鐫別造程式。若有遺鏃亡刃及私為竊盜者皆可立驗於事為長。又鉅野湖澤廣大南通洙泗北連青齊有舊縣城正在澤內宜立式修復舊堵利其埭遏給輕艦百艘寇。若入境引艦出戰左右隨宜應接據其師津毀其航漕此以利制車運我所長亦懲敵之要也。

袁淑為御史中丞元嘉二十六年元魏南侵遂至瓜步文帝使百官議防禦之術淑上議曰:臣聞函車之獸離山必斃絕波之鱗宕流則枯羯寇遺醜趣致畿甸蟻萃螽集聞已崩殪天險巖曠地限深遐故全魏戢其圖盛晉輟其議情屈力殫氣挫勇竭諒不虞於來臨本無怯於能濟乃者燮定攜遠阻違授律繇將有拙故士少鬥志圍潰之眾匪寇傾淪攻制之師空自班散濟西勁騎怠戰蹴旅淮上訓卒簡備靡旗是繇綏整寡衷戎昭多昧遂使潞子入患伊川來擾紛殄姬風泯毒禹績騰書有渭陰之迫懸烽均咸陽之警然而切揣虛實伏匿先彰校索能否詭譎既顯綿地千里彌行阻深表裏躓亥東西分逼舍陵衍之習競湍沙之利今虹見萍生土膏脈動津陸陷溢┲禍氵存興芻已單米粟莫系水寓衿帶進必傾隕河溢扁固退亦墜滅所謂棲鳥於烈火之上養魚於叢棘之中,或謂損緩江右寬繕淮內竊謂拯扼閩城舊史為允棄遠涼土前言稱非限此要荒猶弗委割況聯被京國咫尺神甸數州摧掃列邑殲夷山淵反覆草木塗地今丘賦千乘井{卞}萬集肩摩倍於長安帷袂百於臨淄什一而藉實慊民願履畝以稅既協農和戶競戰心人含銳誌皆欲糧請奮釋緯乘城謂宜懸金鑄印要壯果之士重幣甘辭招摧決之將舉薦板築之下抽登臺皂之間賞之以焚書報之以相爵俄而昭才賀闕異能間至戎貪而無謀肆而不整迷乎!向背之次謬於合散之宜犯軍誌之極害觸兵家之甚諱咸畜憤矣。僉策戰矣。稱願影從謠言緡命宜選敢悍數千騖行潛掩偃旗鎧甲鉗馬銜枚動而起晨壓未陣旌訁亂舉火鼓四臨使景不暇移塵不及起無不禽鎩獸冰解霧散掃洗噍類漂鹵浮山如有決漏網逡巢逗穴命淮汝戈船遏其還逕兗部勁卒梗其歸塗必剪元雄懸首麾下乃將只輪不反戰轊無旋矣,於是信臣騰威武士繕力緹組接陰鞞柝連響。若其偽遁羸張出沒無際楚言漢旆顯默如神固已日月蔽虧川谷蕩霣負塞殘孽阻山燼黨收險竊命憑城借一則當因威席捲承機芟剿泗汴秀士星流電燭徐阜嚴兵雨湊雲集蹶亂桑溪之北搖潰瀚海以南絕其本根勿使能植銜索之枯幾何不蠹是猶涸澤而漁焚林而狩。若大風之舞輕籜杲日之拂浮霜既而尉洽荷掠之餘望吊網悲之鬼然後天行樞運焱舉煙升青蓋西巡翠華經啟州野蕩滌舉無遺策俾高闕再勒燕然復銘方乃奠山瀋河創禮輯策闡耀炎昊之遺則貫軼商夏之舊文今眾賈拳勇而將術疏怯意者稔泰日積承平歲久邑無驚赴之急家緩飠鬼戰之勤闕閱訓之禮簡參屬之飾。且亦薦采之法庸未{艹既}歟。若乃邦造裏選榷論深切窮澤盡幽漸帶尋遠設有沈明能照俊偉自宜誠感泉雨勇通金石氣懾飛賁知窮苴起審邪正順逆之數達昏明益損之宜能暌合民心愚物性登丹墀而敷策躡青蒲而揚謀上說宸鑒下弭素言足以安民紓國救災恤患則宜拔過寵貴之上褒升戚舊之右別其旂章榮其班祿出得專譽使不稟命降席折節同廣武之請設壇致禮均淮陰之授必有要盟之功竊符之裔夷裔暴狠內外侮棄始附之眾分散無序蠱以威利勢必攜離首順之徒靡然自及今氵來澤故俗典纏纓緌剪焉幽播折首凶狡是猶眇者願明痿人思步動傷遄會功終易感劫晉在於善覘全鄭實荷良謀多縱反間汨惑心耳發險易之前抵興喪之術沖其猜伏拂其嫌嗜䧟以連率之貴餌以析壤之資罄筆端之用展辭鋒之銳振辨則堅圍可解馳羽而巖邑易傾心鬲土分枝瓦裂故燕樂相悔項範交疑矣。或乃言約功深事邇應廣齊圉反駕趙養還君盡輿訟之道畢能事之效臣幸得出內層禁遊息明代澤與身泰恩隨年行無以逢迎昌運潤飠希鴻法今塗有遺鏃蠆未息鋒敢思涼識少酬閎施但坐幕既乏昭文免胄不能致果切觀都護之邊論屬國之兵謀終晁之抗辭杜耿之言事咸云:及經之棘猶闕上{卞}燭郛之敬裁收下策自恥懦木智不綜微敢露昧見無會昭采。又音納。

何尚之孝武即位為尚書令時欲分荊州置郢州議其所居江夏王義恭以為宜在巴陵尚之議曰:夏口在荊州之中正對沔口通接梁雍實為津要繇來舊鎮故根基未易今分取江夏武陵天門竟陵隨五郡為一州鎮在夏口既有劍城浦大容舫竟陵出道取荊州雖水路與去江夏不異諸郡至夏口皆從流並為利便湘州所領十一郡其巴陵邊帶長江去夏口密邇既分湘中乃更成大亦可割巴陵屬新州於事為允帝從其議荊揚二州戶口半天下江左以來揚州為根本委荊州以閫外至是並分欲以削臣下之權而荊揚並因此虛耗尚之建言復合二州帝不許何偃孝武即位為侍中時責百官讜言偃以為宜重農卹本並官省事考課以知能否增俸以除吏奸責成良守久於其職都督刺史宜別其仕。

謝莊孝武初為侍中時魏人求通互市上詔群臣博議莊議曰:臣愚以為獯獫棄義唯利是視關市之請,或以覘國順之示弱無名柔遠距而觀[C260]有足表彊。且漢文和親豈止彭陽之寇武帝修約不廢馬邑之謀故有餘則經略不足則閉關何為屈冠帶之邦通引弓之俗樹無益之軌招塵點之風交易爽議既應深杜和約詭論尤宜固絕臣庸管多蔽豈識國儀恩誘降逮敢不披盡莊。又以搜才路狹乃上。表曰:臣聞功照千里非特燭車之珍德柔鄰國豈徒秘璧之貴故詩稱殄悴誓述榮懷用能道臻無積化至恭已伏惟陛下膺慶集圖締㝢開縣夕爽選政昃旦調風采言廝輿觀謠仄遠斯實辰階告平頌聲方制臣竊惟隆陂所漸治亂之繇何常不興資得才替因失士故楚書以善人為寶虞典以則哲為難進選之軌既弛中代登造之律未闡當今必欲崇本康務庇民濟俗匪更┎奚取九成升歷中陽英賢起於徐沛受白水茂異出於荊宛寧二都智之所產七隩愚之所集實遇與不遇用與不用耳今大道光亨萬務俟德而九服之曠九流之艱提鈞懸衡委之選部一人之鑒易限而天下之才難原以易限之鑒鏡難原之才使國罔遺賢野無滯器其可得乎!昔公叔與亻巽同升管仲取臣於盜趙文非親士疏嗣祁奚豈諂讎比子茹茅以匯作範前經舉爾所知式昭往牒。且自古任薦賞罰弘明成子舉三哲而身致魏輔應侯任二士而已捐秦相臼季稱冀缺而疇以田采張勃進陳湯而坐以衤虎爵此先事之盛準亦後王之彜鑒如臣愚見宜普命大臣各舉所知以付尚書依分銓用。若任得其才據主延賞有不稱職宜及其坐重者免黜輕者左遷被舉之身加以禁錮年數多少隨愆議制。若犯大辟則任者刑論。又政平訟理莫先親民親民之要實歸守宰故黃霸治潁川累稔杜畿居河東歷載或就加恩秩或入崇輝寵今蒞民之職自非公私必應代換者宜遵六年之制進獲章明庸退得民不勤擾如此則下無浮謬之愆上靡棄能之累考績之風載泰薪之訁哥克昌臣生屬亨路身漸鴻猷遂得奉詔左右陳愚於側敢露芻言懼氛常典有詔莊表如此可付外詳議莊後以疾免官大明元年起為都官尚書奏改定刑獄曰:臣聞明慎用刑式存姬典哀矜折獄實輝呂命罪疑從輕既前王之格範寧失弗經亦列聖之常訓用能化致昇平道臻恭已逮漢文傷不辜之罰除相坐之令孝宣悟深文之吏立鞫訊之法當是時也。號稱刑清陛下踐位親臨聽訟億兆相賀以為無冤民矣。而比囹圄未虛頌聲尚缺臣竊謂五聽之慈弗宣於宰政三宥之澤未洽於民謠頃年軍旅餘弊劫掠猶繁監司討獲多非其實或規免身咎不慮國患楚對之下鮮不誣濫身遭鈇鑕之誅家嬰孥戮之痛比伍同閈莫不及罪是則一人罰謬坐者數十昔齊女告天臨淄臺殞孝婦冤戮東海愆陽此皆符變靈祗精感景緯臣近兼訊見重囚八人旋觀其初死有餘罪詳察其理實並無辜恐此等不少誠可怵惕也。舊官長竟囚畢郡遣督郵案驗仍就施刑督郵賤吏非能異於官長有案驗之名而無研究之實愚謂此制宜革自今入重之囚縣考正畢以事言郡並送囚身委二千石親臨覈辯必收聲吞[C260]然後就戮。若二千石不能決乃啟廷尉神州統外移之刺史刺史有疑亦歸臺獄令死者不怨生者無恨庶鬻棺之諺輟嘆於終古兩造之察流詠於方今臣學暗申韓才寡治術輕陳庸管懼乖國憲。

張永孝武時為尚書左丞時將士休假年間三番紛紜道路永建議曰:臣聞開兵從稼前王以之兼隙耕戰遞勞先代以之經遠當今化寧萬里文同九服捐金走驥於焉自始伏見將士休假多蒙三番程會既促裝赴在早故一歲之間四馳遙路或失遽春耜或違要秋登致使公替常儲家閼舊粟考定利害宜加詳改愚謂交代之限以一年為制使主上之念勞未及積遊農之望收功歲成則王度無騫民業期植矣。從之。

南齊虞玩之仕宋後廢帝時為尚書右丞表陳時事曰:天府虛散垂三十年江荊諸州稅調本少自頃以來軍募多乏其穀帛所入折供文武豫兗司徐開口待哺西北戍將裸身求衣委輸京都益為寡薄天府所資唯是淮海民荒財殫不及曩日而國度弘費四倍元嘉二衛臺坊之民五不餘一都水材官朽散十不兩存備豫都庫材竹俱盡東西二陶專瓦雙遺敕令給賜悉仰交市尚書省閣日就傾陁第宅府署太多穿毀視不遑救知不暇及尋所入定調用恤不周既無儲畜理至空盡積弊累耗鍾於今日昔歲奉敕課以揚徐眾逋凡入米穀六十萬斛錢五千萬布絹五萬疋雜物在外賴此相贍故得推移即今所懸轉多興用漸廣深懼供奉頓闕軍器輟功將士饑怨百官騫祿府署謝雕麗之器土木停緹紫之容國戚無以贍勛舊無以給如愚管所慮不周歲矣。經國遠謀臣所不敢言朝夕祗勤心在於匪懈起伏振蘧事屬歸聞伏願陛下留須臾之鑒垂永代之計發不世之詔施必行之典則氓隸齊歡高卑同泰帝優詔答之王儉高帝時為散騎常侍及帝遺詔以褚淵錄尚書事江左以來無單拜錄者有司疑立優策儉議以為見居本官拜錄推理應有策書而舊事不載中朝以來三公王侯則優策並設官品第二策而不優優者褒美策者廉明委寄尚書職居天官政化之本故尚書令品雖第三拜必有策錄尚書品秩不見而總任彌重前代多與本官同拜故不別有策即事緣情不容均之凡僚宜有策書用申隆寄既異王侯不假優文從之。

王僧虔建元二年為左光祿大夫侍中丹陽尹郡縣獄相承有上湯殺囚僧虔上疏言之曰:湯本以救疾而實行冤暴,或以肆忿。若罪必入重自有正刑。若去惡宜疾則應先啟,豈有死生大命而潛制下邑愚謂治下囚必病先刺郡求職司與醫對共診驗遠縣家人省視然後處治可使死者不恨生者無怨帝納其言。

王慈武帝時為侍中領部兵校尉慈以朝廷諱榜非古舊制上。表曰:夫帝後之德綢繆天地君人之亮蟬聯日月至於名族不著昭自方號謚聿宣載伊篇籍所以魏臣據中以建議晉主依經以下詔朝堂置榜先諱懸露義非綿古事啟中世空失資敬之情徒乖嚴配之道。若乃武功鼎臣贊庸元吏,或以秩崇或由姓表故孔悝見銘謂標叔舅子孟應圖稱題霍氏況以處一之重列尊名以止仁無二之貴夤沖文而止敬昔東平即世孝章巡宮而灑泣新野云:終和熹見似而流涕感循舊類尚或深心矧觀徽跡能無惻隱今扃禁遂動延葆蓋。若使鑾駕停覽四時臨閱,豈不重增聖慮用感宸衷愚謂空彪簡冊無益於匪躬直日朝堂寧虧於夕惕伏惟陛下保合萬國齊聖群生當刪前基之弊軌啟皇齊之孝則詔付外群議博士李議據《周禮》凡有新令必奮鐸以警眾乃退以憲之於王宮註憲表懸之也。太常丞王亻間之議尊極之名宜率土同諱目可得睹口不可言口不可言則知之者絕知之者絕則犯觸必眾儀曹郎任方議取證明之文亻間之即情惟允直班諱之典,爰自漢世降及有晉歷代無爽今之諱榜兼明義訓邦之字國實為前事之徵名諱之重情敬斯極故懸諸朝堂縉紳所聚將使起伏晨昏不違耳目禁避之道昭然易從此乃敬恭之深旨何情典之或廢尊稱霍氏理例乖方居下以名故以不名為重在上必諱故以班諱為尊因心則理無不安即事則習行已久謂宜式尊無所創革慈議不行(諱榜謂朝堂置榜書國廟諱令人避之)。

王融為中書郎武帝討雍州刺史王奐融上疏曰:臣每覽史傳見憂國忘家捐生報德者未曾不撫躬嘆惜以為今古共情也。然,或以片言微感一冫食小惠參國士之盼同布素之遊耳,豈有如臣獨拔無聞之伍過超非分之位名器雙假榮祿並升而宴安娛罷之晨優遊旰食之日所以敢布丹愚仰聞宸聽今議者,或以西夏為念臣竊謂之不爾其故何哉!陛下聖明群臣悉力順以制逆上而禦下詔開賞黜之言微示生死之路方域之人皆相為敵既兵威遠臨人不自保雖窮鳥必啄固等命於梁鶉困獸斯驚終並懸於廚鹿而母後內難糧食外虛謠言物情屬當今會。若籍巫漢之歸師騁士卒之餘憤取函谷如反掌淩關塞。若摧枯但士非素蓄無以即用不教民戰是謂棄之特希私集部曲豫加習校。若蒙垂許乞隸防衛臣少重名節早習軍旅。若試而無績伏受面欺之誅用。且有功仰酬知人之哲。

梁賀琛武帝時為散騎常侍是時任職者緣飾奸訁舀深害時政琛啟陳事條封奏大略其一事曰:今北邊稽顙政是生聚訓練之時而天下戶口減落誠當今之急務國家之於關外賦稅蓋微乃至年常租調動致逋積而人失安居寧非牧守之過其二事曰:今天下寄守牧所以皆向貪殘罕有廉者良繇風俗侈靡使之然也。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耶今誠宜嚴為禁制道之以節儉貶黜飾糾奏浮華使眾皆知變其耳目改其好惡則易於反掌其三事曰:斗筲之人詭競求進運挈瓶之智僥分外之求以深刻為能以繩逐為務長惡增奸實繇於此今誠願責其公平之效黜其讒愚之心則下安上謐無僥亻幸之患矣。其四事曰:自征伐北境帑藏空虛今天下無事而猶日不暇給良有以也。夫國弊則省其事而息其費事省則養人費息則財聚。若言小費不足害財則終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人則終年不止矣。書奏不納。

陳袁樞為都官尚書高祖長女永世公主先適陳留太守錢蕆生子主及並卒於梁世高祖受命唯公主追封至是將葬尚書主客請詳議欲加蕆駙馬都尉並贈官樞議曰:昔王姬下嫁必適諸侯同姓為主聞於公羊之說車服不系顯於詩人之篇漢氏初興列侯尚主自斯已後降嬪素族駙馬都尉置繇漢武,或以假諸功臣,或以加於戚屬是以魏曹植表云:駙馬奉車趣為一號齊職儀曰:凡尚主必拜駙馬都尉魏晉以來因而為準蓋以王姬之重庶姓之輕。若不加其等級寧可合巹而所以假駙馬之位乃崇於皇女也。今公主早薨伉儷已絕既無禮數,何須駙馬之授案杜預尚晉宣帝第二女高陵公主晉武踐阼而主已亡泰始中追贈公主元凱無復駙馬之號梁文帝女新安公主早薨天監初王氏無追拜之事遠近二例足以據明公主所生既未及成人之禮無勞此授今宜追贈亭侯時以樞議為長。

●卷四百七十二

○臺省部·奏議第三

後魏崔玄伯為黃門侍郎與張袞對掌樞要草創制度有司博議國號玄伯議曰:三皇五帝之立號也。或因所生之土或即封國之名故虞夏商周始皆諸侯及聖德既隆萬國崇戴稱號隨本不復更立唯商人屢徙改號曰:殷然猶兼行不廢始基之稱故詩云:殷商之旅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此其義也。昔漢高祖以漢王定三秦滅彊楚故遂以漢為號國家雖統北方廣漠之土逮於陛下應運龍飛雖號舊邦受命惟新以登國之初改代曰:魏。又慕容永亦奉進魏土夫魏者大明神州之上國斯乃革命之徵驗利見之元符也。臣愚以為宜號為魏道武從之,於是四方賓王之貢咸稱大魏矣。

劉潔太武時為尚書令時南州大水百姓阻饑潔奏曰:臣聞天地至公故萬物咸育帝王無私而黎民戴賴伏惟陛下以神武之姿紹重光之緒恢隆大業育濟群生威之所振無思不服澤之所洽無遠不懷太平之治,於是而在自頃邊寇內侵戎車屢駕天贊神明所在克殄方難既平皆蒙酬錫勛高者受爵功卑者獲賞寵賜優崇有過古義而郡國之民雖不征討服勤農桑以供軍國實經世之大本府庫之所資自山以東偏遇水害頻年不收就食他所臣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應加哀矜以鴻覆育今南摧強寇西敗醜虜四海晏如人神協暢。若與兆民同享其福則惠感和氣蒼生悅樂矣。太武從之,於是復天下二歲租賦。

源賀為給事中時斷獄多濫賀上《書》曰:臣聞人所貴者莫貴於生全德之厚者莫厚於宥死然犯死之罪難以盡恕權其輕重有可矜恤今寇賊未殄疆場須防臣愚以為自非大逆赤手殺人之罪其坐贓及盜與過誤之愆應入死者皆可原命訁適守邊境是則已斷之體更受再生之恩徭役之家漸虔休息之惠刑措之化,庶幾在茲虞《書》曰:流宥五刑此其義也。臣受恩深重思以仰答將違闕庭預增系戀敢上瞽言唯加裁察文成納之已後入死者皆恕死徙邊。

韓秀獻文踐阼為給事中參征南慕容白曜軍事孝文延興中尚書奏以敦煌一鎮界遠西北寇賊路沖慮,或不固欲移就涼州群官會議僉以為然秀獨謂非便曰:此蹙國之事非闢土之宜愚謂敦煌之立其來久矣。雖土鄰強寇而兵人素習縱有奸竊不能為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退保一方之城聚進塞四夷之窺伺。若徙就姑臧慮人懷異意或貪留重遷情不願徙脫引寇內侵深為國患。且敦煌去涼州乃千餘里舍遠就近邊防有闕一旦廢罷是啟戎心則夷狄交構互相來往恐醜徒協契侵竊涼土及近諸戍則關右荒擾烽警不息邊役煩興艱難方甚乃從秀議。

程駿為秘書令獻文神主遷於太廟有司奏舊事廟中執事之官例皆賜爵今宜依舊事駿獨以為不可。表曰:臣聞名器為帝王所貴山河為區夏之重是以漢祖有約非功不侯必當屬有命於大君之辰展心力於戰謀之日然後可以應茅土之錫未見預事於宗廟而獲賞於疆土徒見晉鄭之後以夾輔為至勛吳鄧之儔以征伐為重績周漢既無文於遠代魏晉亦靡記於往年自皇道開符乾業創統務高三五之規思隆百王之軌罰頗減古賞實增昔時因神主改清廟致肅而授群司以九品之命顯執事以五等之名雖復帝王製作弗相沿襲然當時恩澤豈足為長世之軌乎!乖眾之愆伏待罪譴書奏從之文明太后謂群臣曰:言事固當正直而準古典安可依附暫時舊事乎!賜駿衣一襲帛二百疋。

李沖為內秘書令南都給事中舊無二長唯立宗主督護所以民多隱冒五十家方為一戶沖以三正治民所繇來遠,於是創三長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覽而稱善引見公卿議之中書令鄭羲秘書令高祐等曰:沖求立三長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實難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試行之事敗之後當知愚言之不謬太尉元丕曰:臣謂此法。若行於公私有益咸稱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戶親舊未分民心勞怨請過今秋至冬月徐乃遣使於事為宜沖曰:民者宜也。可使繇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調時百姓徒知立長校戶之勤未見均徭省賦之益必心生怨宜及課調之月令知賦稅之均既識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為之易行著作郎傅思益進曰:民俗既易險易不同九品差調為日已久一旦改法恐成擾亂太后曰:立三長則課有常準賦有恆分苞蔭之戶可出僥亻幸之人可止何為而不可群議雖有乖異然唯以變法為難更無異議立三長公私便之。

陳建孝文時為尚書右僕射加侍中與侍中尚書晉陽侯元仙德殿中尚書長樂王穆亮比部尚書平原王陸密。表曰:皇天輔德命集大魏臣等祖父翼贊初興勤過蜀漢誓固山河享茲景福寵辱休戚與國均焉臣以凡近識無遠達皆藉先寵遂荷今任彼已之譏播於群口仰感生成俯自策勵顧省駑鈍終於無益然飲冰驚寐實懷慚負至於願天高地厚何日忘之自永嘉之。

末封豕橫噬馬南據奄有荊楚及桓劉跋扈禍難相繼岱宗隔望秩之敬青徐限見德之風獻文皇帝髫齔龍飛道光率土干戚暫舞淮海偃風車書既同華裔將一昊天不弔奄背萬邦竊聞劉昱天亡權臣殺害思正之民翹想罔極愚謂時不再來機宜易失毫分之差致悔千里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所謂見而不作過在介石者也。宜簡雄將號令八方義陽王臣昶深悟存亡遠同孫氏茍歷運響從則吳會可定脫事有難成則振旅而返進可以揚義聲於四海退可以通德信於遐裔宜乘之會運鍾今日如合聖聽乞速施行脫忤天心願存臣表徐觀後驗賞罰隨焉帝嘉之韓顯宗太和初兼中書侍郎既定遷都顯宗上書其一曰竊聞輿駕今夏。若不巡三齊當幸中山竊以為非計也。何者當今徭役宜早息雒京宜速成省費則徭役可簡並功則雒京易就往冬輿駕停鄴是隙之時猶編戶供奉勞費為劇聖鑒矜湣優旨殷勤爵浹高年賚周鰥寡雖賑貸普г今猶恐來夏菜色況三農要時六軍雲會其所損業實為不少雖調斂輕省未足稱勞然大駕親臨誰敢寧息往來承奉紛紛道路田蠶廢則將來無資此國之深憂也。且向炎暑而六軍暴露恐生厲疾此可憂之次也。臣願輿駕早還北京以省諸州供帳之費並功專力以營雒邑則南州免雜徭之煩北都息分析之嘆雒京可以時就遷者僉爾如歸其二曰自古聖帝必以儉約為美亂王必以奢侈貽患仰惟先朝皆卑宮室而致力於經略故能基宇開廣業祚隆泰今雒陽基趾魏明所營取譏前代伏願陛下損之。又損頃來北都富室競以第宅相尚今因遷徙宜申禁約令貴賤有檢無得逾制端廣衢路通利溝渠使寺署有別四民異居永垂百世不刊之範則天下幸甚矣。三曰竊聞輿駕還雒陽輕將數千騎臣甚為陛下不取也。夫千金之子猶坐不垂堂況萬乘之尊富有四海乎!警蹕於闈闥之內者豈以為儀容而已蓋以戒不虞也。清道而後行尚恐銜橛之或失況履涉山河而不加三思哉!此愚臣之所以悚息伏願省察其四曰伏惟陛下耳聽法音目玩墳典口對百辟心虞萬機晷昃而食夜分而寢加以孝思之至隨時而深文章之業日成篇卷雖獻明所用未足為煩然非所以嗇神養性順無疆之祚莊周有言形有待而知無涯以有待之形役無涯之智殆矣。此愚臣所不安伏願陛下垂拱司契委下責成惟冕旒垂糸廣而天下治矣。高祖頗納之顯宗。又上言曰:進賢求才百王之所先也。前代取士必先正名故有賢良方正之稱今州郡貢察徒有秀孝之名而無秀孝之實而朝廷但檢其門望不復彈坐如此則可令別貢門望以敘士人何假冒秀孝之名也。夫門望者是其父祖之遺烈亦何所益於皇家益於時者賢才而已茍有才雖屠釣奴虜之賤聖皇不恥以為臣茍非其才雖三後之裔自墜於皂隸矣。是大才受大官小才受小官各得其所以致雍熙議者或云:今世等無奇才不。若取士於門此亦失矣,豈可以世無周召便廢宰相而不置哉!但當校其寸長銖重者即先敘之則賢才無遺矣。又曰:夫帝王所以居尊以禦下者威也。兆庶所以徙惡以從善者法也。是以有國有家以刑法為治生民之命,於是而在有罪必罰罰必當辜則雖箠撻之刑而人恥而莫敢犯也。有制不行人得僥亻幸則雖參夷之誅不足以肅自太和以來多坐盜棄市而遠近肅清繇此言之止奸在於防檢不在嚴刑也。今州郡牧守邀當時之名行一切之法臺閣百官亦咸以深酷為無私以仁恕為容盜疊相敦厲遂成風俗陛下居九重之內視人如赤子百司分萬務之要遇下如仇讎是則堯舜止一人而桀紂以千百和氣不至蓋繇於此《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實宜敕示百僚以惠元元之命。又曰:昔周王為犬戎所逐東遷河雒鎬京猶稱宗周以存本也。光武雖曰:中興實自創業西京尚置京尹亦不廢舊今陛下光隆先業遷宅土中稽古復禮於斯為盛豈。若周漢出於不得已哉!按春秋之義有宗廟曰:都無謂之邑此不刊之典也。況北代宗廟在焉山陵焉王業所基聖躬所載其為神鄉福地實亦遠矣。今便同之郡國臣竊不安愚謂代京宜建畿置尹一如故事崇本重舊以光萬葉。又曰:伏見雒京之制居民以官位相從不依族類然官位非常有朝榮而夕辱則衣冠淪於廝豎之邑臧獲騰於膏腴之裏物之顛倒或至於斯古之聖王必令四民異居者欲其志專而業定則不淫故耳目所習不督而就父兄之教不肅而成仰惟太祖道武皇帝創基撥亂日不暇給然猶分別士庶不令雜居伎作屠沽各有攸處但不設科禁賣買任情販貴易賤錯居混雜假令一處彈箏吹笛緩舞長歌一處嚴師苦訓誦詩講禮宣令童齔任意所從其走赴舞堂者萬數往就學館者無一此則伎作不可雜居士人不可異處之明驗也。故孔父裏仁之美孟母三徙之訓賢聖明誨。若此之重今令仗作家習士人風禮則百年難成令士人兒童效伎作容態一朝可得是以士人同處則禮教易興伎作雜居則風俗難改朝廷每選舉人士則校其一婚一宦以為升降何其密也。至於別伎作宦途得與膏梁華望接閈連甍何其略也。此愚臣之所惑今稽古建極光宅中區凡所從居皆是公地分別伎作在於一言有何為疑而闕盛美。又曰:自南偽相承竊有淮北欲擅中華之稱。且以招誘邊民故僑置中州郡縣自皇風南被仍而不改凡有重名其數甚眾疑惑書記錯亂區宇非所以疆域物土必也。正名之謂也。愚以為可依地裏舊名一皆革小者並合大者分署及中州郡縣昔以戶少並省今人口既多亦可復舊君人也。者以天下為家不得有所私也。故倉庫儲貯以候水旱之災供軍國之用至於有功德者然後加賜爰及末代乃寵之所隆賜賚無限自此以來亦為大過在朝諸貴受祿不輕土木被錦綺僮妾厭梁肉而復厚賚屢加動以千計。若分賜鰥寡贍濟實多如不悛革豈周急不繼富之謂也。愚謂事可賞勸則明旨褒揚稱事加賜以勸為善不可以親近之昵猥損天府之儲。又曰:宿衛內直者宜令武官習弓矢文官諷書傳而今給其蒲博之具以成褻狎之容長矜爭之心恣訁宣囂之慢徒損朝儀無益事實如此之類一宜禁止帝善之。

高閭為尚書中書監太和十四年秋閭上。表曰:奉癸未詔書以春夏少雨憂饑饉之方臻湣黎元之傷瘁同禹湯罪已之誠齊堯舜引咎之德慮災致懼詢及卿士令各上書極陳損益深恩被於蒼生厚惠流於后土伏惟陛下天啟聖哲利見纂極欽。若吳天光格宇宙太皇太后以哲贊世稽合三才高明柔克道被無外七政昭宣於上九功咸序於下君人之量逾高謙光之旨彌篤修復祭儀宗廟所以致敬飾正器服禮樂所以宣和增儒官以重文德簡勇士以昭武功慮獄訟之未息定刑書以理之懼蒸民之奸宄置鄰黨以穆之究庶官之勤劇班俸祿以優之知勞逸之難均分民土以齊之甄忠明孝矜貧恤獨開納讜言抑絕讒佞明訓以體率土移風雖未勝殘去殺成無為之化足以仰答三靈者矣。臣聞皇天無私降臨在下休咎之徵繇人召致帝道昌則九疇敘君德衰而倫彜ル休瑞並應享以五福則康於其邦咎徵屢臻罰以六極則害於其國斯乃洪範之實徵神祗之明驗及其厄運所纏世鍾陽九數乖於天理事違於人謀時則有之矣。故堯湯逢歷年之災周漢遭水旱之患然立功修行終能弭息今考治則有如此之風計運未有如彼之害而陛下殷勤引過事邁前王從星澍雨之徵指辰可必消災滅禍之符灼然自見雖王畿之內頗為少雨關外諸方禾稼仍茂茍動之以理綏之以和一歲不收未為大損但預備不虞古之善政安不忘危有國常典切以北鎮新徙家業未就思親戀本人有愁心一朝有事難以禦敵可寬其往來頗使欣慰開雲中馬城之倉以賑恤之足以感德致力邊境矣。明察畿甸之民饑甚者出靈丘下館之粟以救其乏可以安慰孤貧樂業保土使幽定安並四州之租隨運以益其處開關弛禁薄賦賤糶以消其費清其道路恣其東西隨豐逐食貧富相贍可以免度凶年不為患苦。又聞常士困則濫竊生匹婦餒則慈心薄凶儉之年民輕違犯可緩其役使急其禁令宜於未然之前申敕外牧。又一夫幽枉王道為虧京師之獄或恐未盡可集見囚於都曹使明折庶獄者重加究察輕者即可決遣重者定狀以聞罷非急之作放無用之獸此乃救凶之常法。且以見憂於百姓《論語》曰:不患貧而患不安茍安而樂生雖遭凶年何傷於民庶也。愚臣所見如此而已詔曰:省表聞之當敕有司依此施行。

邢巒為散騎常侍兼尚書宣武初奏曰:臣聞昔者明王之以德治天下莫不重粟帛輕金寶粟帛乃安國育民之方金玉是虛華損德之物故先皇深觀古今去諸奢侈服御尚質不貴雕鏤所珍在素不務綺采至乃以紙絹為帳扆銅鐵為轡勒訓朝廷以節儉示百姓以憂矜日夜孜孜小大必慎輕賤珠璣示其無設府藏之金裁給而已更不買積以費國資逮景明之初承平之業四疆清晏遠邇來同,於是番貢繼路商賈交入諸所獻貨倍多於常雖加以節約猶歲損萬計珍貨常有餘國用常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無以支歲自非為要須者請皆不受從之。

源懷宣武景明中為尚書左僕射時有詔以奸吏犯罪每多逃遁因眚乃出並皆釋然自今以後犯罪不問輕重而藏竄者遠流。若永不出兄弟代徙懷乃奏曰:謹按條制逃吏不在赦限竊惟聖朝之恩異於前宥諸流徙在路尚蒙旋反況有未發而仍遣邊戍按守宰犯罪逃走者眾祿潤既優尚有茲失及蒙恩宥卒然得還今獨苦此等恐非均一之法如臣管識謂宜寬之書奏門下以成式既班駁奏不許懷重奏曰:臣以為法貴經通治尚簡要刑憲之設所以羅網罪人茍理之所備不在繁典行之可通豈容峻制此乃古今之達政救世之常規伏尋條制勛品以下罪發逃亡遇恩不宥仍流妻子雖欲抑絕奸途匪為通式謹按事條侵官敗法專據流外豈九品以上人皆貞白也。其諸州守宰職任清流至有貪濁事發逃竄遇恩免罪勛品以下獨乖斯例如此則寬從上流法切下吏育物有差惠罰不等。又謀逆滔天經恩尚免吏犯微罪獨不蒙赦使大宥之經不通開坐之路致壅進違古典退乖今律輒率愚見以為宜停書奏帝納之盧昶為散騎常侍兼尚書時雒陽縣獲白鼠昶奏曰:謹按瑞典外鎮刺史二千石長不祗上命刻暴百姓人民嗟怨則白鼠至臣聞禎不虛見德合乃降妖不妄出咎彰則至是以古之人君或怠瑞以失德或祗變而立功斯乃萬古之殷鑒千齡之炯戒比者災氣作易虧度陛下流如傷之慈降納隍之旨哀百姓之無辜引在予之深責舉賢黜佞之詔道映於堯先進忠納諫之言事光於舜右伏讀明旨俯觀徵譴敢布庸瞽以陳萬一竊惟一夫之耕食裁充口一婦之織衣止蔽形年租歲調,則惟常理此外徵求於何取足然自比年以來兵革屢動荊揚二州屯戍不息鍾離義陽師旅相繼兼荊蠻凶狡王師薄伐暴露原野經秋淹夏汝潁之地率戶從戎河冀之境連丁轉運。又戰不必勝加之退負死喪離曠十室而九細役煩徭日月滋甚苛兵酷吏因逞威福至使通原遙畛田蕪罕耕連村接閈蠶饑莫食而監司因公以責求豪強恃私而逼掠遂令鬻衤豆褐以益千金之資制口腹而充一朝之急此繇牧守令長多失其人郡闕黃霸之君縣無魯恭之宰不思所以安民止思所以潤屋故士女呼嗟相望於道路守宰暴貪風聞於魏闕往歲法官按驗多掛刑網謂必顯戮以明勸誡然後命使覆訐公違憲典或承風挾請輕樹私恩或容情受賂輒施己惠御史所劾皆言誣枉申雪罪人更云:清白長侮上之源滋陵下之路忠清之人見之而自怠犯暴之夫聞之以益快白鼠之至信而有徵矣。伏願陛下垂之鑒察妖災之起延對公卿廣宣庶政引見樞納博求民隱存問孤寡去其苛碎輕徭省賦與之體息貞良忠謹置之於朝奸罔貪佞棄之於市則九官勿戒而常敬百縣不嚴而自肅士女欣欣人有望矣。詔曰:朕纂承鴻緒伏膺寶歷思靖八方惠康四海當必世之期麟鳳不降屬勝殘之會白鼠告咎萬邦有罪實唯朕躬尚書敷納獻替是寄讜言有聞朕實嘉美。

袁翻為尚書殿中郎正始中議選邊戍事翻建議曰:臣聞兩漢警於西北魏晉備在東南是以鎮邊守塞必寄威重伐叛柔服實賴溫良故田叔魏尚聲高於沙漠當陽鉅平績流於江漢紀籍用為美談古今取為盛德自皇上以明纂禦風凝化遠威厲秋霜惠г春露能使淮海輸誠華陽即序連城請面比屋歸仁懸車劍閣豈伊曩載鼓訁金陵復在今日然荊揚之收宜盡一時才望梁郢之君尤須當今秀異自比緣邊州郡官至便登疆場統戍階當即用或植穢德凡人或遇貪家惡子不識字民溫恤之方唯知重役殘忍之法廣開戍邏多置率領或用其左右婚親或受其貨財講囑皆無防參禦賊之心唯有通商聚斂之意其勇力之兵驅令抄掠。若值疆敵即為奴虜如有執獲奪為已富其羸弱老小輩微解金鐵之工少閑草木之作無不搜營窮壘苦役百端自餘或伐木高山蕓草平陸販貿往還相望道路此等祿既不多資亦有限皆收其實絹給其虛粟窮其力薄其衣用其工節其食綿冬歷夏加之疾苦死於溝瀆者常十七八焉是以吳楚間伺審此虛實皆云:糧匱兵疲易可乘擾故驅率犬羊屢犯疆場頻年已來甲冑生蟣十萬在郊千金日費為弊之深一至於此皆繇邊任不得其人故延。若斯之患賈生所以痛哭良有以也。夫潔其流者清其源理其末者正其本既失之在始庸可已乎!愚謂自今已後荊揚徐豫梁益諸蕃及所統郡縣府佐統軍至於戍主皆令朝臣王公以下各舉所知必選其才不拘階級。若能統御有方清高獨著威足臨戎信能懷遠撫循將士得其歡心不營私潤專循公利者則就加爵賞使久於其任以時褒賚勵其忠款所舉之人亦垂優異獎其得士嘉其誠節。若不能一心奉公才非捍禦貪忄林日富經略無聞人不見德兵厭其勞者即加顯戮用彰其罪所舉之人隨事免降責其謬薦罰其偽薄如此則舉人不得挾其私受任不得孤其舉善惡既審沮勸亦明邊患永清譏議攸息矣。

遊肇為侍中梁軍主徐元明斬其青冀二州刺史張稷首以郁洲內附朝議遣兵赴援肇。表曰:元明之款雖奔救是當然事有損益或憚舉而功多或因小而生患不可必也。今六里朐山地實接海陂湖下濕人不可居郁洲。又在海中所謂雖獲石田終無所用。若不待連兵六里雖克尚不可守況方事連兵而爭非要也。且六里於賊逾要去此閑遠。若以閑遠之兵攻逼近之眾其勢既殊不可敵也。災儉之年百姓饑弊死者亦復不少其何以居宜靜之辰興干戈之役軍資糧運取濟無所唯見其損未睹其益。且親附之民復化猶近特須安帖不宜勞之勞則怨生怨則思叛思叛則不自安不安則擾動脫爾則連兵難解事不可輕宜損茲小利不使大損宣武並不納。

任城王澄為尚書令正始之末詔百司並升一級而執事不達旨意刺史守令限而不及孝明初澄奏曰:竊惟雲構郁起澤及百司企春望榮內外同慶至於賞陟不及守宰爾來十年冤訟不絕封回自鎮遠安州入為太尉長史元匡自征虜常州入為宗卿二人遷授並在先詔應蒙之理備在於斯兼州佐停私之徒陪臣郡丞之例尚蒙天澤下降榮及當時然參佐之來皆因府主今府主不г佐官獨預棄本賞末愚謂未允今計刺史守宰之官請準回匡悉同汎限上允初旨百司之章下覆訟者元元之心詔曰:自今以後內外之事嘗經先朝者不得重聞澄奏曰:臣聞堯懸諫諍之鼓舜置誹謗之木皆所以廣耳目於芻蕘達四聰於天下伏惟太祖開基化隆自遠累聖相承於今九帝重光疊照汙隆必同與奪隨時道無常體思過如渴言重千金故稱無諱之朝邁蹤三五高祖沖年纂歷文明協統變官易律未為違典及慈聖臨朝母儀㝢縣爰發慈令垂心滯獄深枉者仰日月於九泉微屈者希曲於盆下乃格以先朝限以一例斯誠奉遵之本心實乖元元之至望在於謙挹有乖舊典謹尋抱枉求直或至累朝毫之差正之宜速謬。若千里駟馬弗追故禮有損益事有可否父有諍子君有諫臣琴瑟不調理宜改作是以防川之論小決則通鄉校之言壅則敗國矧伊陳屈而可抑以先朝。且先屈者非故屈之或有司愛憎或執事濁僻空文致法以誤視聽如此冤塞彌在可哀僭之與濫寧失不經乞收今旨還依前詔詔曰:省奏深體毗旨之情三皇異軌五代殊風一時之制何必詮改必謂虛文設旨理存可申者何容不同來執可依往制。又前來尚書文簿諸曹須則出借時公車署以理冤事重奏請真案澄執奏以尚書政本特宜遠慎故凡所奏閣道通之蓋以秘要之地防其宣露寧有古制所重今反輕之內猶設禁外更寬也。宜繕寫事意以付公車詔從之。又御史中尉東平王匡奏請取景明元年已來內外考簿吏部除書中兵勛案並諸殿最欲以案校竊階盜官之人靈太后許之澄。表曰:臣聞三季之弊繇於煩刑火德之興在於三約是以老云:法令滋彰盜賊多有。又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又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故欲求治本莫。若省事清心昔漢文斷獄四百幾致刑措省事所致也。蕭曹為相載其清靜畫一之歌清心之本也。今欲求之於本宜以省事為先使在位群官慕蕭曹之心以毗聖化如此則上下相安遠近相信百司不怠事無愆失豈宜擾世教以深文烹小鮮以煩手哉!臣竊惟景明之初暨永平之末內外群官三經考課逮延昌之始方加黜陟五品已上引之朝堂親決聖目六品已下例繇敕判自世宗晏駕大宥三行所以蕩除故意與物更始革世之事方相窮覈以臣愚見謂為不可。又是尚書職分樞機出納昔魏明帝卒至尚書門陳矯抗辭帝慚而返夫以萬乘之重非所宜行猶屈一言慚而回駕群官百司而可相亂乎!故陳平不知錢穀之數丙吉不問僵道之死當時以為達治歷代用為美談但各宜守其職思不出位潔已以勵時靖恭以致節。又尋御史之體風聞是司至於冒勛妄考皆有處分。若一處有風謠即應攝其一簿研檢虛實。若差舛不同偽情自露然後繩以典刑人孰不伏,豈有移一省之案取天下之簿尋兩紀之事窮革世之尤如此求過誰堪其罪斯實聖朝所宜重慎也。靈太后納之乃止。

孫紹為門下錄事與常景等共修律令延昌中紹。表曰:臣聞建國有計雖危必安施化能和雖寡必盛治乖人理雖合必離作用失機雖成必敗此乃古今同然百王之定法也。伏惟大魏應天明命肇啟無窮必世後仁祚隆七百今二虢京門了無嚴防南北二中復闕固守長安鄴城股肱之寄穰城上黨腹背所憑四軍五校之軌領護分事之職徵兵儲粟之要舟車水陸之資山河要害之權緩急去來之用持平赴救之方節用應時之法特宜修置以固堂堂之基持盈之體何得而忽居安之辰故應危懼矣。且法開清濁而清濁不平申滯理冤而卑寒亦免士庶同悲兵徒懷怨中正賣望於下里主案舞筆於上臺真偽混淆知而不糾得者不欣失者倍怨使門齊身等而涇渭奄殊類應同役而苦樂懸異士人居職不以為榮兵士役苦心不忘亂故有競棄本生飄藏他土或詭名托養散在人間或忘命山藪漁獵為命或投伏彊豪寄命衣食。又應遷之戶逐樂諸州應留諸戶避寒歸暖兼職人子弟隨逐浮遊南北東西卜居莫定關禁不修任意取適如此之徒不可勝數爪牙不復為用百工爭棄其業混一之計事實闕如考課之方責辦無日流浪之徒決須精校今強敵窺時邊黎伺隙內民不平久戍懷怨戰國之勢竊謂危矣。必造禍源者北邊鎮戍之人也。若夫一統之年持平用之者大道之計也。亂離之期縱橫作之者行權之勢也。故道不可久須文質以換情權不可常隨汙隆以牧物文質應世道形自安汙隆獲衷權勢亦濟。然則王者計法之趣化物之規圓方務得其境人物不失其地。又先帝時律令並議律尋施行令獨不出十餘年矣。臣以令之為體即帝王之身也。分處百揆之儀安置九服之節經緯三才之倫包羅六卿之職措置風化之門作用賞罰之要則是有為之樞機世法之大本也。然修令之人亦皆博古依古撰置大體可觀比之前令精粗有在但主議之家太用古制。若全依古高祖之法復須降誰敢措意有是非哉!以是爭故久廢不理然律令相須不可偏用今律班令止於事甚滯。若令不班是無典法臣下執事何依而行臣等修律非無勤止署下之日臣乃無名是謂農夫盡力他食其秋功名之所實懷於悒。

元暉孝明初徵拜尚書左僕射詔攝吏部選事上疏曰:臣聞治人之本實委守牧之官得其人則政平物理失其人則訟興怨結自非察訪善惡明加貶賞將何以黜彼貪怠陟此清勤也。竊以大使巡省必廣迎送之費御史馳糾頗興威濫之刑。且爾往還理不委悉縱有簡舉良未平當愚謂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黃門各布耳目外訪州鎮牧將治人守令能否。若德教有方清白獨著宜以名聞即加褒陟。若治績無效貪暴遠聞亦便示牒登加貶退如此則不出庭戶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賞審罰矣。又表以御史之職鷹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選後生年少血氣方剛者恐其輕肆勁直傷物處廣愚謂宜簡宿官經事忠良平慎者為之詔付外依此施行後詔暉與任城王澄京兆王愉東平王康共決門下大事暉。又上書論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職務在得賢必得其人不拘階秩久於其事責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寧邊觀時而動頃來邊將亡遠大之略貪萬一之功楚梁之好未聞而蠶婦之怨屢結斯乃庸人所為銳於奸利之所致也。平吳之計自有良圖不在於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數州實為國之基本饑荒多年戶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復徵發即如此日何易舉動愚謂數年以來唯宜靜邊以息征役安人勸農惠此中夏請嚴敕邊將自今有賊戍求內附者不聽輒遣援接皆須表聞違者雖有功請以違詔書論三曰國之資儲唯藉河北饑饉積年戶口逃散生長奸詐因共隱藏出縮老小妄註死失收人租調割入於己人困於下官損於上自非更立權制善加檢括損耗之來方在未已請求其議明宣條格帝納之。

源子恭為尚書北主客郎中攝南主客事梁亡人許周自稱給事黃門侍郎朝士翕然咸共信待子恭奏曰:徐州表投化人許團並其弟周等究其牒狀周列云:已蕭衍黃門侍郎。又稱心存山水不好榮宦屢曾辭讓貽彼赫怒遂被出為齊康郡因爾歸國願畢誌嵩嶺比加采訪略無證明尋其表狀。又復莫落案牒推理實有所疑何者昔夷齊獨往周王不屈其志伯況辭祿漢帝曲成其美斯實古先王必有不臣之人者也。蕭衍雖復崎嶇江右竊號一隅至於處物未甚悖禮,豈有士辭榮祿而茍不聽之哉!推察情理此則孟浪假蕭衍昏狂不存雅道逼士出郡未為死急何宜輕去生養之土長辭父母之邦乎!言不好榮官誌願嵩嶺者初留之日即應杖策尋山負帙氵公水而乃廣尋知己遍造執事希榮之心已見逃宦之志安在昔梁鴻去鄉終傭吳會逢萌浮海遠客遼東並全誌養性逍遙而已考之事實何其懸哉!。又其履歷清華名位高達計其家累應在不輕今者歸化何其孤回設使當時遽不得攜將及其來後家貲產業應見簿斂尊畀口累亦當從法而周兄弟怡然常無憂戚。若無種族理或可通如有不坐便應是衍故遣非同投化推究二三真偽難辨請下徐揚二州密訪必令獲實不盈數旬玉石可睹,於是詔推訪周果以罪歸闕便假職位如子恭所疑。

蕭寶寅為尚書左僕射正光四年上。表曰:臣聞堯典有黜陟之文《周書》有考績之法雖其源難得而尋然條流抑亦可以知矣。大較在於官人用才審於所蒞練跡校名驗於虛實,豈有臧否得之餘論優劣著於歷試者乎!既聲窮於月旦品定於黃紙用效於名輩事彰於臺閣則實賞罰之途差有商準用舍之宜非無依據雖復勇進忘退之儔奔競於市裏過分亡涯之請馳騖於多門猶。且顧其聲第慎其與奪器分定於下爵位懸於上不可妄叨故也。今竊見考功之典所懷未喻敢竭無隱試陳萬一何者竊惟文武之名在人之極地德行之稱為生之最首忠貞之美立朝之譽仁義之號出處之端自非職惟九官任當四嶽授曰:爾諧讓稱俞往將何以克厭大名允茲令問自比以來官罔高卑人無貴賤皆飠希辭假說用相褒舉涇渭同波薰蕕共器求者不能量其多少與者不復覈其是非遂使冠履相貿名與實爽謂之考功事同汎陟紛紛漫漫焉可勝言。又在京之官積年一考其中或所事之主遷移數四或所奉之君身名廢絕或具僚離索或同事雕零雖當時文簿紀其殿最日久月深散落都盡人有去留誰復掌其勤惰或停休積稔或分隔數幹累年之後方思追訪聲跡立其考第無不茍相悅附共為唇齒飾垢掩疵妄加丹素趣令得階而已無所顧惜賢達君子未免斯患中庸已下夫復何論官以求成身以請立上下相蒙莫斯為甚。又勤恤人隱咸歸守令厥任非輕所責實重然及其考課悉以六載為程既而限滿代還復經六年而敘是則歲周十二始得一階於東西兩省文武職公府散佐無事冗官或數旬方應一直或朔望止於朝及其考日更得四年為限是一紀之中便登三級彼以實勞劇任而遷貴之路至難此以散位虛名而升陟之方甚易何內外之相懸令厚薄之如是。又聞之聖人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孟子亦曰:仁義忠信天爵也。公卿大夫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故雖文質異時汙隆殊世莫不寶茲名器不以假人是以賞罰之柄常自持也。至乃周之藹藹五叔無官漢之察察館陶徒請,豈不重骨肉私親愛誠以賞罰一差則無以懲勸至公替則覬覦相欺故至慎至惜殷勤。若此況乎!親非肺腑才乖秀逸或充單介之使始無汗馬之勞或說興利之規終懸十一之潤皆虛張無功妄指贏益坐獲數階之官藉成通顯之貴,於是巧詐萌生偽辨鋒出役萬慮以求榮開百方而逐利握樞秉鈞者亦知其。若斯但抑之則其流已註引之則有何紀極夫琴瑟在於必和更張求其適調去者既不可追來者猶或宜改案周官太宰之職歲終則令官府各正所同受其會計聽其致事而詔於王三歲則大計群吏之治而誅賞之愚謂今可粗依其準見居官者每歲終本曹皆明辨在官日月具覈才行能否審其實用而註其上下遊辭宕說一無取焉列上尚書覆其合否如有紕繆即正而罰之不得方復推詰委否容其進退既定其優劣善惡交分庸短下第黜凡以明法務忠清甄能以記賞總而奏之經奏之後考功曹別書於黃紙油帛一通則本曹尚書與令仆印署留於門下一通則以侍中黃門印署掌在尚書嚴加緘密不得開視考績之日然後對共裁量如此則少存實錄薄止奸回其內外考格裁非庸管乞求博議以為畫一。若殊謀異策事關興廢遐邇所談物無異議者自可臨時斟酌匪拘恆例至如援流引比之訴冒榮求級之請如不限以關鍵肆其傍通則蔓草難除湧流遂積穢我彜章撓茲大典謂宜明加禁斷以全至治開返本之路杜澆弊之門如斯則吉士盈朝薪載煥矣。詔付外博議以為永式竟無所定時梁西豐侯正德來降寶寅。表曰:伏見揚州表蕭正德自云:避禍遠投宸掖背父叛君駭議眾口深心指趣厥情難測臣聞立身行道始於事親終於事君故君親盡之以常敬嚴父兼之以博愛斯人倫之所先王教之盛典三千之罪莫大於不孝毀則藏奸常刑靡赦所以晉恭獲謗無所逃死衛受誣二子繼沒親命匪棄國孰無父況今封豕尚存長蛇未滅偷生江表自安毒而正德居猶子之親竊通侯之貴父榮於國子爵於家履霜弗聞去就先結隔絕山淮溫冫青永盡定省長違報復何日以此為心心可知矣。皇朝綿基累葉恩均四海自北徂南要荒仰澤能言革化無思不韙賁玉帛於丘園標忠孝以納賞列槁街於伊雒集華裔其如歸披髪釒身之酋屈滕而請吏交趾文身之渠款關而效質至如正德宜甄義以致貶昔越棲會稽賴宰以獲立漢困彭城實丁公而獲免吳項已平二臣即法,豈不錄其情哉!欲明責以示後況遺君忽父狼子野心既不親親安能親人中間變詐或有萬等伏惟陛下聖鏡自天欽光纂歷昭德塞違以臨群後脫包此凶醜寘之列位百官是象其何誅焉臣[C260]結禍深痛纏肝髓日暮途遙復報無日豈區區於一豎哉!但才雖庸近職居獻替愚衷寸抱敢不申陳伏願聖慈少垂察覽訪議槐棘論其是非使秋霜春露施之有在相鼠攸刺遄死有歸無令申受笑於茍存曾閔淪名於盛世正德既至京師朝臣待之尤薄歲餘還叛。

張普惠為尚書右丞詔訪冤屈普惠上疏曰:詩稱文王孫子本枝百世《易》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皆所以明德睦親維城作翰漢祖封爵之誓曰:使黃河如帶泰山如礪國以永存爰及苗裔。又申之以丹書之信重之以白馬之盟其以彊大分王罪犯蹙邑者蓋有之矣。未聞父基子構世載忠賢一死一削用為恆典者也。故尚書令臣肇未能遠稽古義近究成旨以初封之詔有親王二千戶始蕃一千戶二蕃五百戶三蕃三百戶謂是親疏世減之法。又以開國五等有所減之言以為世減之趣遂立格奏奪稱是高祖本意仍被旨可差謬之來亦已甚矣。遂使勛親懷屈幽顯同冤紛訟彌年莫之能息臣輒遠研先旨格窮其事世變減奪今古無據。又尋詔書稱昔未可采今始列辭豈得混一罔分遠近也。故樂良樂安同蕃異封廣陽安豐屬別戶等安定之嫡邑齊親王河間戚近更從蕃食是乃太和之恩旨初封之倫級勛親兼樹非世減之大驗者也。博陵襲爵亦在太和之年時不世減以父常全食足戶充本同之始封減從今式如此則減者減其所足之外足者足其所減之內減足之旨乃為所貢所食爾欲使諸王開國弗專其民賦役之差貴賤有等蓋準擬《周禮》公侯伯子男貢稅之法王食其半公食三分之一侯伯四分之一子男五分之一是以新興得足充本清淵吏多減戶故始封承襲俱稱所減謂減之以貢食謂食之於國斯實高祖霈然之詔減實之理聖明自釋求之史帛猶有未盡時尚書臣琇疑減足之參差旨。又判之以開訓所減之旨可以不疑於世減矣。而臣肇弗稽往事曰:五等有所減之格用為世減之法以王封有親疏之等謂是代削之條妄解成旨雷同世奪以此毒天下民其從乎!故太傅任城文宣王臣澄樞弼累朝識洞今古為尚書之日殷勤執請孜孜於重議被旨不許於此遂停。又律罪例減及先帝之緦麻令給親恤止當世之有服律令相違威澤異品使七廟曾玄不治末恤嫡封則賦祿無窮枝庶則屬絕內貶儀刑作孚億兆何觀夫一人籲嗟尚曰:虧治今諸王五等各稱其冤七廟之孫並訟其初陳訴之案盈於省曹朝言巷議咸云:其苦恐非先王所以建萬國親諸侯睦九族之義也。臣猥忝今任於茲五年推尋旨格謂無世減之理謂近遵高祖減食之謀遠循百代象賢之誥退繇九伐進從九儀則刑罰有倫封不虛黜斯乃文王所以克慎不敢侮於鰥寡而況於公侯伯子男乎!今旨訪冤滯愚以此為大者求尋光錫之詔並諸條所奪所請事事窮審諸王開國非犯罪削奪者並求還復其昔常全食足戶充本減從今式者從前則力多於親懿全奪則減足之格不行愚謂祿力並應依所之食而食之。若是則力少蕃王粟帛仍本戶邑雖盈之減兩秦既有全食足戶之異故不得同於新封之力爾親恤所裒請闕依律斷伏惟親親尊賢位必功立尊賢以司民其可不慎乎!親親以睦族其可棄乎!如脫蒙允求以日判為始其前來吏秩悉年久不追臣。又聞明德慎罰文王所以造周咸有一德殷湯所以革夏故能上令下從風動斯偃畏之如雷電敬之如神明是以天子家天下綏萬國。若天之無不覆地之無不載遷都之構庶方子來汎澤所沾降及陪皂寧有嶽牧二千石縣令丞尉治中別駕及諸軍幢受命於朝廷而可不豫乎!此之班雲雨之不平謂是當時有司出納之未允何以明之仰尋世宗詔書百官普進一級中有朝臣刺史登時褒授內外貴賤莫不同澤。又覆奏稱爰及陪皂明無不逮自後人率其心紛綸盈庭誤惑視聽限以汎前更為年斷六年三年之考以意折之汎前汎後之歲隔而絕之遂使如綸之旨頓於一朝汎前六年上第者全不得汎三年上第者蒙半階而已汎前汎後合考者隔絕而不得無考者無折而全汎前汎後有考無考並蒙全汎與否乖違勤舊彌屈差。若毫謬以千里其此之謂乎!《易》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可不慎與言之不從無以抑之遂奏奪牧守外祿全不與汎散官改為四年之考汎前者八年一階政令不一冤訟惟甚與而復奪其本在茲致使邀駕擊鼓者無理以加其罪誹謗公聽者無辭以抑其言嗛尊所繇生悖慢所繇起夫琴瑟不調弛而更張善人國之本也。其可棄乎!詩云:樂只君子邦家之基堯典曰:克明俊德呂刑曰:何擇非人周官曰:官弗必備惟其人咎繇曰: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詩云:人之云:亡邦國殄悴。又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此則官必擇人汎則宜溥請遠遵正始元旨近準聖明二汎內外百官悉同一階不以汎前折考不以散任增年則同雲共澍四海均洽如謂未可宜以權理折之《易》曰: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春秋《傳》曰:一曰擇人如此則乃可無汎不可無考守宰之汎既以追奪則百官之汎不應獨г溥澤既收復誰敢怨夫三載之考興於太和再周之陟通於景明劇祿力自有加減陪臣以事省降而考則三年朝官既祿等平曹更四周乃陟考祿參差各稱其枉。且一日於役征戍苦於煩任終年專使決斷重於陪臣恆上。若通於三載之考無汎隔折則各盈其分亦足以近塞群口遠綏四方日失求賢猶有所失況不遵擇人之訓唯以停久而進乎!自今已後考黜願以三宅革心選進願以三俊居德《書》曰:舉能其官惟爾之能稱非其人惟爾弗任斯周道所以佑辟康民敢不敬守臣忝官樞副毗察冤訟寤寐惟省謂宜追正愚固所陳萬無可采。

辛雄孝昌末為尚書右丞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於安民安民之本莫加於禮律禮律既設擇賢而行之天下雍熙無非任賢之功也。故虞舜之盛穆穆標美文王受命濟濟以康高祖孝文皇帝天縱大聖開復典謨選三代之異禮采二漢之典法端拱而四方安刑措而兆民治世宗重光繼軌無念聿修官人有道萬里清謐陛下勤勞日昃躬親庶政求瘼恤民無時憩而黔首紛然兵車不息以臣愚見可得而言自神龜末來專以停年為選士無善惡歲久先敘職無劇易名到授官執案之吏以差次日月為功能銓衡之人以簡用老舊為平直。且庸劣之人莫不貪鄙委筲以共治之重碩鼠以百里之命皆貨賄是求肆心縱意禁制雖煩不勝其欲致令徭役不均發調違謬箕斂盈門囚執滿道二聖明詔寢而不遵畫一之法懸而不用自此夷夏之人相將為亂,豈有餘恨哉!蓋繇官授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當今天下黔黎久經寇賊父死兄亡子弟淪陷流離艱危十室而九白骨不收孤靡恤財殫力盡無以卒歲宜及此時早加慰撫蓋助陛下治天下者唯在守令最須簡置以康治道但郡縣選舉繇來頗輕貴遊雋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以定官方請上等郡縣為第一清中等為第二清下等為第三清選補之法妙盡才望如不可並後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竟無銓革三載黜陟有稱者補在京名官如前代故事不歷郡縣不得為內職則人思自勉上下同心枉屈可申強暴自息刑政日平民俗奉化矣。復何憂於不治何恤於逆徒也。竊見今之守令清慎奉治則政平訟理有非其才則綱維荒穢伏願陛下暫留天心較其利害則臣言可驗不待終朝昔杜畿寬惠河東無警蘇則分糧金城克復略觀古今風俗遷訛無不任賢以相化革朝任夕治功可立待。若遵常習故不明選典欲以靜民便恐無日書奏不行。

●卷四百七十三

○臺省部·奏議第四

北齊高隆之初仕魏為尚書右僕射自孝明孝昌之後天下多難刺史太守皆為當部都督雖無兵事皆立佐僚所在頗為煩擾隆之表請自非實在邊要見有兵馬者悉皆斷之。又朝貴多假常侍以取貂蟬之飾隆之自表解侍中並陳請假侍中服者請亦罷之詔皆如表自軍國多事冒名竊官者不可勝數隆之奏請檢括旬日獲五萬餘人而群小ん囂隆之懼止王紘後主時為散騎常侍武平五年陳人寇淮南詔令群官共議禦捍封疆輔相請出討擊紘曰:官軍頻經失利人情騷動。若復興兵黷武出頓江淮恐北敵西寇乘我之弊傾國而來則大事去矣。莫。若薄賦省徭息民養士使朝廷協睦遐邇歸心征之以仁義鼓之以道德天下皆當肅清豈直偽陳而已錄尚書事高阿那肱謂眾曰:從王武衛者南席眾皆同焉。

後周蘇綽為度支尚書太祖方欲革易時政務弘彊國富民之道故綽得盡其智能贊成其事減官員置二長並置屯田以資軍國。又為六條詔書奏施行之其一先治心曰:凡今之方伯守令皆受命天朝出臨下國論其尊貴並古之諸侯也。是以前世帝王每稱共治天下者惟良守宰耳明知百僚卿尹雖各有所司然其治民之本莫。若宰守之凡重也。凡治民之體先當治己心心者一身之主百行之本心不清凈則思慮妄生思慮妄生則見理不明見理不明則是非謬亂是非謬亂則一身不能自治安能治民也。是以治民之本在於清心而已夫所謂清心者非不貪貨財之謂也。乃欲使心氣清和誌意端靜心和誌靜則邪僻之慮無因而作邪僻不作則凡所思念無不皆得至公之理率至公之理以臨其民則彼下民孰不從化是以稱治民之本先在治心其次。又在治身凡人君之身者乃百姓之表一國之的也。表不正不可求直影的不明不可責射中今君身不能自治而望治百姓是猶曲表而求直影也。君行不能自修而欲百姓修行者是猶無的而責射中也。故為人君者必心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義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禮讓躬行廉平躬行儉約然後繼之以無倦加之以明察行此八者以訓其民是以其人畏而愛之則而象之不待家教日見而自興行矣。其二敦教化曰:天地之性唯人為貴明其有中和之心仁恕之行異於木石不同禽獸故貴之耳然性無常守隨化而遷化於敦樸者則質直化於澆偽者則浮薄浮薄者則衰弊之風質直者則淳和之俗衰弊則礻固亂交興淳和則天下自治治亂興亡無不皆繇所化也。然世道雕遺已數百年大亂滋甚。且二十歲民不見德唯兵革是聞上無教化惟刑罰是用而中興始爾大難未平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凡百草創率多權宜致使禮讓弗興風俗未改比年稍登稔徭賦差輕衣食不切則教化可修矣。凡諸牧守令長各宜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矣。夫化者貴能扇之以淳風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樸素使百姓亹亹日遷於善邪偽之心嗜欲之性潛以消化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之謂化也。然後教之以孝悌使民慈愛教之以仁順使民和睦教之以禮義使民敬讓然慈愛則不遺其親和睦則無怨於人敬讓則不競於物三者既備則王道成矣。此之謂教也。先王之所以移風易俗還淳反素垂拱而臨天下以至於太平者莫不繇此此之謂要道也。其三盡地利曰:人生天地之間以衣食為命食不足則饑衣不足則寒饑寒切體而欲使民興行禮讓者。此猶逆阪走丸勢不可得也。是以古之聖王知其。若此故先足其衣食然後教化隨之夫衣食所以足者在於地利盡地利所以盡者繇於勸課有方主此教者在乎!牧守令長而已民者冥也。智不自周必待勸教然後得盡其力諸州郡縣每至歲首必戒敕部民無問少長但能操持農器者皆令就田墾發以時勿失其所及布種既訖嘉苗須理麥秋在野停於室。若此之時皆宜少長悉力男女並功。若援溺救火寇盜之將至然後可使農夫不廢其業蠶婦得就其功。若有遊手怠惰早歸晚出好逸惡勞不勤事業者則正長牒名郡縣守令隨事加罰罪一勸百此則明宰之教也。夫百畝之田必春耕之夏種之秋收之然後冬食之此三時者農之要也。若失其一時則穀不可得而食故先王之戒曰: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饑者一婦不織天下必有受其寒者。若此三時不務省事而令民廢農者是則絕民之命驅以就死然單劣之戶及無牛之家勸令有無相通使得兼濟三農之隙及陰雨之暇。又當教民種桑植果藝其菜蔬修其園圃畜育雞豚以備生生之資以供養老之具夫為政不欲過碎碎則民煩勸課亦不容太簡簡則民怠善為政者必消息時宜而適煩簡之中故《詩》曰:不剛不柔布政優優則百祿是求如不能爾則必䧟於刑辟矣。其四擢賢良曰:天生蒸民不能自化故必立君以理之人君不能獨理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自帝王下至列國置臣得賢則治失賢則亂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今刺史縣令悉有僚吏皆佐治之人也。刺史府官則命於天朝其州吏以下並牧守自置自昔以來州郡大吏但取門資多不擇賢良末曹小吏唯試刀筆並不問誌行夫門資者乃先世之爵祿無妨子孫之愚瞽刀筆者乃身外之末材不廢性行之澆偽。若門資之中而得賢良是則策騏驥而取千里也。若門資之中而得愚瞽是則土牛木馬形似而用非不可以涉道也。若刀筆之中而得志行是則金相玉質內外俱美實為人寶也。若刀筆之中而得澆偽是則飾畫朽木悅目一時不可以充榱椽之用也。今之選舉者當不限資蔭唯在得人茍得其人自可起廝養而為卿相伊尹傅說是也。而況州郡之職乎!茍非其人則丹朱商均雖帝王之胤不能守百里之封況於公卿之胄乎!繇此而言官人之道可見矣。凡所求材藝者為其可以理民。若有材藝而以正直為本者必以其材而為理也。若有材藝而以奸偽為本者將因其官而為亂也。何致化之可得乎!是故將求材藝必先擇誌行其志行善者則舉之不善者則去之而今擇人者多云:邦國無賢莫知所舉此乃未之思也。非適理之論所以然者古人有言明王聿興不降佐於昊天大人基命不擢才於后土常引一世之人理一世之務故殷周不待稷契之臣魏晉無假蕭曹之佐仲尼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豈有萬家之都而云:無士但求之不勤擇之不審或用之不得其所任之不盡其材故云:無耳古人云:千人之秀曰:英萬人之英曰:俊今之智效一官行聞一邦者,豈非近英俊之士也。但能勤而審之去虛取實各得州郡之最而用之則民無多少皆足化矣。孰云:無賢夫良玉未剖與瓦石相類名驥未馳與駑馬相雜及其剖而瑩之馳而試之玉石駑驥然後始分彼賢士之未用也。混於凡品竟何以異要任之以事業責之以成務方與彼庸流較然不同昔呂望之屠釣百里奚之飯牛生之扣角管夷吾之三敗當此之時悠悠之徒豈謂其賢及升王朝登霸國積數十年功成事立始識其奇士也,於是後世稱之不容於口彼瑰偉之才不世之傑尚不能以未遇之時自異於凡品況降此者哉!。若必待太公而後用是千載無太公必待夷吾而後任是百世無夷吾所以然者事必從微而至著功必積小以至大,豈有未任而已成不用而先達也。若識此理則賢可求士可擇得賢而任之得士而使之則天下之理何向而不可成也。然善官人者必先省其官官省則善人易充善人易充則事無不理官煩則必雜不善之人雜不善之人則政必有得失故語曰:官省則事省事省則民清官煩則事煩事煩則民濁清濁之繇在於官之煩省案今吏員其數不少昔民殷事廣尚能克濟況今戶口減耗依員而置猶以為少如聞在下州郡尚有兼假擾亂細民甚為無理諸如此輩悉宜罷黜無得習嘗非直州郡之官宜須善人爰至黨族閭里正長之職皆當審擇各得一鄉之選以相監統夫正長者理民之基基不傾者上必安凡求賢之路自非一途然所以得之審者必繇任而試之考而察之起於居家至於鄉黨訪其所以觀其所繇則人道盡矣。賢與不肖別矣。率此以求則庶無愆悔矣。其五卹獄訟曰:人受陰陽之氣以生有情有性性則有善情則為惡善惡既分而賞罰隨焉賞罰得中則惡止而善勸賞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民無所措手足則怨叛之心生是以先王重之特加戒慎夫戒慎者欲使察獄之官精心悉意推究事源先之以五聽參之以證驗妙睹情狀窮隱伏使奸無所容罪人必得然後隨事加刑輕重皆當赦過矜愚得情勿喜。又能消息情理斟酌禮律無不曲盡人心而遠明大教使獲罪者如歸此則善之上者也。然宰守非一不可人人皆有通識推理求情時或難盡唯當率至公之心去阿枉之志務求曲直念盡平當聽察之理必窮所見然後考訊以法不苛不暴有疑則從輕未審不妄罰隨事斷理獄無停滯此亦其次。若乃不以仁恕而肆其殘暴同民木石專用捶楚巧詐者雖事彰而獲免辭弱者乃無罪而被罰有如此者斯則下矣。非共理所寄今之宰守當勤於中科而慕其上善如在下條則刑所不赦。又當深思遠大念存德教先王之制曰:與殺無辜寧赦有罪與其害善寧其利淫明必不得中寧濫舍有罪不謬害善人也。若今之從政者則不然深文巧劾寧致善人於法不免有罪於刑所以然者非皆好殺人也。但云:為吏寧酷可免後患此則情存自便不念至公奉法如此皆奸人也。夫人者天地之貴物一死不可復生然楚毒之下以痛自誣不被申理遂陷刑戮者將恐往往而有是以自古以來設五聽三宥之法著明慎庶獄之典此皆愛民甚也。凡伐木殺草田獵不順尚違時令而虧帝道況刑罰不中濫害善人寧不傷天心犯和氣也。天心傷和氣損而欲陰陽調適四時順序萬物阜安蒼生悅樂者不可得也。故語曰:一夫籲嗟王道為之傾覆正謂此也。凡百宰守可不慎乎!。若有深奸巨猾傷化敗俗悖亂人倫不忠不孝故為悖道者殺一儆百以清王化重刑可也。識此二途則刑政盡矣。其六均賦役曰: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明王必以財聚人以仁守位國而無財位不可守是故三五以來皆有徵稅之法雖輕重不同而濟用一也。今寇逆未平軍國費廣雖未遑減省以卹民瘼然宜令平均使下無怨夫平均者不舍豪彊而徵貧弱不縱奸巧而困愚拙此之謂均也。故聖人曰:蓋均無貧然財貨之生其功不易紡績織起於有漸非旬日之間所可造次必須勸課使預營理絹鄉先事織麻土早修紡績先時而備至時而輸故王賦獲供下民無困如不預勸戒臨時迫切復恐稽緩以為己過捶撲交至取辦目前富商大賈緣茲射利有者從之貴買無者與之舉息輸稅之民,於是弊矣。租稅之時雖有大式至於斟酌貧富差次先後皆事起於正長而系之於守令。若斟酌得所則政和而民悅。若簡理無方則吏奸而民怨。又差發徭役多不存意致令貧弱者或重徭而遠戍富彊者或輕使而近防守令用懷如此不存恤民之心皆王政之罪人也。太祖甚重之嘗置諸座右。又令百司習誦之其牧守令長非通六條及計帳者不得居官。

隋柳為司武中士平齊之後帝大賞從官留京者不預上。表曰:今太平告始信賞宜明酬勛報勞務先有本屠城破邑出自聖規斬將搴旗必繇神略。若負戈擐甲征劬勞至於鎮撫國家宿衛為重俱稟成算非專已能留從事同功勞須等皇太子以下實有守宗廟之功昔蕭何留守茅土先於平陽穆之居中歿後猶蒙憂策不勝管見奉表以聞,於是留守並加汎級。

楊尚希高祖開皇初為河南道行臺兵部尚書見天下州郡過多上表曰:自秦並天下罷侯置守漢魏及晉邦邑屢改竊見今郡縣倍多於古或地無百里數縣並置或戶不滿千二郡分領具寮以眾資費日多吏卒。又倍租調歲減清才良百分無一動須數萬如何可覓所謂民少官多十羊九牧琴有更張之義瑟無膠柱之理今存要去並小為大國家則不虧粟帛選舉則易得賢才敢陳管見伏聽裁處帝覽而嘉之,於是遂罷天下諸郡。

李諤為治書侍御史諤見禮教弊公卿薨亡其愛妾侍婢子孫輒嫁賣之遂成風俗諤上《書》曰:臣聞追遠慎終民德歸厚三年無改方稱為孝如聞大臣之內有父祖亡沒日月未久子孫無賴便分其妓妾嫁賣取財有一於茲實損風化妾雖微賤親承衣履服斬三年古今通式豈容遽褫絰強傅鉛華泣辭靈幾之前送付他人之室凡在見者猶致傷心況乎!人子能堪斯忍復有朝廷重臣位望通貴平生交舊情。若弟兄及其亡沒杳同行路朝聞其死夕規其妾方便求娉以得為限無廉恥之心棄友朋之義。且居家理治可移於官既不正私何能贊務帝覽而嘉之五品已上妻妾不得改醮始於此也。諤。又以屬文之家體尚輕薄遞相師效流宕忘反,於是上《書》曰:臣聞古先哲王之化民也。必變其視聽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之路五教六行為訓民之本詩書禮易為道義之門故能家復孝慈人知禮讓正俗調風莫大於此其有上書獻賦制誄鐫銘皆以褒德序賢明勛證理茍非懲勸義不徒然降及後代風教漸落魏之三祖更尚文詞忽君人之大道好雕蟲之小藝下之從上有同影響競騁文華遂成風俗江左齊梁其弊彌甚貴賤賢愚唯務吟詠遂復遺理存異尋虛逐微競一韻之奇爭一字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世俗以此相高朝廷據茲擢士祿利之塗既開愛尚之情愈篤,於是閭里童昏貴遊總未窺六甲先制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說不復關心何嘗入耳以傲誕為清虛以緣情為勛績損儒素為古拙用詞賦為君子故文筆日繁其政日亂良繇棄大聖之軌模構無用以為用也。捐本逐末流遍華壤遞相師祖久而愈扇及大隋受命聖道聿興屏黜浮詞遏止華偽自非懷經抱質志道依仁不得引領搢紳參廁纓冕開皇四年普詔天下公私文翰並宜實錄其年九月泗州刺史司馬幼之文表華艷付所司治罪自是公卿大臣咸知正道莫不鉆仰墳索棄絕華綺擇先王之令典行大道於茲世如聞外州遠縣仍踵弊風選吏舉人未遵典則至於宗黨稱孝鄉曲歸仁學必典謨交不茍合則擯落私門不加收齒其學不稽古逐俗隨時作輕薄之篇章結朋黨而求譽則選充吏職舉送天朝蓋繇縣令刺史未行風教猶挾私情不存公道臣既忝憲司職當糾察。若聞風即劾恐掛網者多請敕有司普加搜訪有如此者具狀送臺諤。又以當官者好自矜伐上奏曰:臣聞舜戒禹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言偃。又云: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此皆先哲之格言後王之軌轍。然則人臣之道陳力濟時雖勤比大禹功如師望亦不得厚自矜伐上要君父況復功無足紀勤不補過而敢自陳勛績輕幹聽覽世之喪道極於周代下無廉恥上使之然用人唯信其口取士不觀其行矜誇自大便以濟蒙擢謙恭靜退多以恬默見遺是以通表陳誠先論已之功狀承顏敷奏嘗道臣最用心自自媒都無慚恥之色強幹橫請唯以乾沒為能自隋受命此風頓改耕夫販婦無不革心況乃大臣仍蹈弊俗如聞刺史入京朝覲乃有自陳勾檢之功喧訴皆墀之側言辭不遜高自稱譽上黷冕旒特為難恕凡如此輩具狀送臺明加罪黜以懲風範帝以諤前後所奏頒示天下四海靡然向風深革其弊。

盧思道為散騎侍郎兼內史侍郎事於時議置六卿將除大理思道上奏曰:省有駕部寺留太僕省有刑部寺除大理斯則重畜產而賤刑名誠為未可。又陳殿庭非杖罰之所朝臣犯笞罪請以贖論帝嘉納之王劭為員外散騎侍郎劭以古有鉆燧改火之義近代廢絕,於是上表請變火曰:臣謹按周官四時變火以救時疾明火不數變時疾必興聖人作法豈徒然也。在晉時有以雒陽火度江者代代事之相續不滅火色變青昔師曠食飯云:是勞薪所爨晉平公使視之果然車輞今溫酒及炙肉用石炭柴火竹火草火麻ぼ火氣味各不同以此推之新火舊火理應有異伏望遠遵先聖於五時取五木以變火用功甚少救益方大縱使百姓習久未能頓同尚食內廚及東宮諸王食廚不可不依古法帝從之。

李德林為內史令開皇中蘇威奏置五百家鄉正即令理民間詞訟德林議以為本廢鄉官判事為其里閭親識剖斷不平今令鄉正專治五百家恐為害更甚。且今時吏部總選人物天下不過數百縣於六七百萬戶內銓簡數百縣令猶不稱其才乃欲於一鄉之內選一人能治五百家者必恐難得。又即是要荒小縣有不至五百家者復不可令兩縣共管一鄉敕令內外群官就東宮會議自皇太子以下多從德林議。

蘇孝慈為工部尚書時京官及州並給公廨錢回易生利以給公用至開皇十四年六月孝慈以為所在官司因循往昔皆以公廨物出舉興生唯利是求煩擾百姓敗風損俗莫斯之甚,於是奏皆給地以營農回易取利一皆禁止。

唐許敬宗太宗貞觀十九年為中書侍郎時庶人承乾廢黜宮僚多被除削久未收敘敬宗上。表曰:臣聞先王慎罰務在於恤刑往哲寬仁義在於宥過聖人之道莫尚於茲切見廢官五品以上除名棄斥頗歷歲時但庶人疇昔之年身處不疑之地包藏悖逆陰結宰臣所預奸謀多連貴戚禍生慮表非可防萌宮內官僚迥無關預今乃投鼠及器孰謂無冤焚山毀玉稍同遷怒伏尋先典例有可原昔吳國陪臣則爰絲不坐於劉濞昌邑中尉則王吉免緣於海昏譬諸欒布乃策名於彭越比乎!田叔亦委質於張敖主以凶逆陷誅夷臣以賢良荷收擢歷觀往代此類尤多近者有隋。又遵斯義楊勇之廢罪止加於佞人李綱之徒皆不預於刑網古今裁其折衷史籍稱為美談而今張弘素令狐德棻趙弘智裴宣機蕭鈞等並砥節勵操有雅望於當朝經明行修播令名於天下,或以直言而遭箠撲,或以忤意而見猜嫌一雷同並罹天憲恐於王道傷在未弘繇是玄素等得敘用褚遂良高宗時為吏部尚書時永徽三年詔追錄前代忠鯁子孫周相州總管尉遲迥曾孫文禮訴言迥忠於周室為隋所誅帝遣議之太常卿江夏王道宗等議咸以迥死節於周宜有甄錄遂良進曰:竊觀史籍咸以救君難則為忠不救則為逆春秋趙穿殺晉靈公趙盾為正卿不討賊太史《書》曰:趙盾弒其君繇此言之尉遲迥受周重寄既聞隋文作相稱兵鄴下南通於陳北連突厥頓兵六十餘日不赴國難免其罪惡為幸已多。若謂之忠臣所深惑群議遂寢殿中侍御史張敬一奏曰:臣聞堯舜諤諤以昌桀紂默默以亡臣竊以尉遲迥忠於周室身死國難遂良不以為忠恐未為允請召史官集議帝竟不許之。

劉祥道顯慶初為黃門侍郎知吏部選事祥道以銓綜之術猶有所闕乃上疏陳其得失其一曰今之選司取士傷多。且濫每年入流數過一千四百是傷多也。雜色入流不加銓簡是傷濫也。經明行修之士猶或罕有正人多取胥徒之流,豈能皆有德行即知共務者善人少而惡人多有國已來已四十載尚未刑措,豈不繇此乎!但服膺先王之道者奏第然始赴選趨走几案之間者不簡便加祿秩稽古之業雖則難知斗筲之材何期易進其雜色應入流人望令曹司試判訖簡為四等第一等付吏部第二等付兵部次付主爵次付司勛其行署等私犯公坐者雖經赦降以量配三司不經赦降者放還本貫冀入流不濫官無冗雜。且令胥徒之輩漸加勸勉其二曰古之選者為官擇人不聞取人多而官員有數入流無限以有數供無限遂令九流繁糸人隨歲積今內外文武官一品已下九品已上一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略舉大數當一萬四千人壯室而仕耳順而退取其中數不過支三十年此則一萬四千人而略盡。若年別入流者五百人經三十年更得一萬五千足所須之數況三十年之外在官者猶多此便有餘不慮其少今年常入流者遂便逾一千四百計應數外常餘兩倍。又常選放還者仍停六七千人更復年別新加實非處置之法其三曰儒為教化之本學者之宗儒教不興風俗將替今庠序遍於四海儒生溢於三學勸誘之方理實為備而獎進之道事或未周但永徽已來於今八載在官者以善政粗聞論事者以一言可采莫不光被綸音超不次而儒生未聞恩及豈為獎進之道其四曰國家富有四海已四十年百姓官寮未有秀才之舉豈今之人不如昔人將獎賢之道未至寧可方稱多士豈得遂闕斯人望六品已下爰及山谷特降綸言更審搜訪仍量為條例稍加優獎不然赫赫之辰斯舉遂絕一代盛事為朝廷惜之其五曰唐虞三代考績黜陟幽明兩漢用人亦久居其職所以因官命氏有倉庾之姓魏晉已來事無可紀今之在四考即遷官人知將秩滿必懷去就百姓見有遷代能無茍。且以去就之官臨茍。且之輩責以移風易俗其可得乎!望經四考就任加階至八考滿然後聽選還淳反樸雖未敢必期送故迎新實減勞弊其六曰尚書省二十四司及門下中書都事主事主書等比來選補皆取舊任流外有刀筆之人縱欲參用士流以儔類為恥前後相承遂為故事但掖省崇峻王言秘密尚書政本人物攸歸而多用胥徒恐未盡銓衡之理望有革稍清其選明年中書令杜正倫亦言入流人多為政之弊帝遣祥道與正倫詳議其事時宰相已下憚於改作事竟不行。

魏玄同上元中為吏部侍郎玄同以既委選舉恐未盡得人之術上疏曰:臣聞制器者必擇匠以簡材為國者必求賢以蒞官匠不良無以成其工官非賢無以致於理君者所以牧人也。臣者所以佐君也。君不養人失君道矣。臣不輔君失臣任矣。任人者誠國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方今人不加富盜賊不衰獄訟未清禮義猶闕者繇官不得其才官不得其才者取人之道未盡也。臣。又聞傅說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樹後王君公承以大夫師長不惟逸豫惟以治民昔之都國今之州縣士有常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各選英賢其大臣乃命於王朝耳秦並天下罷侯置守漢氏因之有氵公有革諸侯得自置吏四百石已下其傅相大官則漢為置之州郡掾吏督郵從事悉任之於牧守,爰自魏晉始歸吏部遞相祖襲以迄於今用刀筆以量才按簿書而察行法令之弊其來日久蓋君子重因循而憚改作有不得已者亦當運獨見之明定卓然之議如今選司所行者非上皇之令典近代之權道所宜遷革實為至要何以言之夫丈尺之量所及者蓋短鍾庾之器所積者寧多非其所及焉能度之非其所受何以容之況天下之大士人之眾而可委之數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權衡明如水鏡力有所及有所窮銓綜既紊所失斯廣。又以比居此任時有罪人豈真鬼彼清通昧於甄察亦將竭其庸妄揉彼棼絲情故既行何所不至贓私一啟以及萬端至乃為己謀安為人擇利顧親疏而下筆看勢要而措情悠悠風塵此焉奔競擾擾遊宦同乎!市井加以厚貌深衷險如壑擇言觀行猶懼不周今使百行九能折之於一面具寮庶品專斷於一司不亦難矣。乎!。且魏人應運所據者蓋三分晉氏播遷所臨者非一統逮乎!齊宋以及周隋戰爭之日多安泰之時少瓜分瓦裂各在一方隋氏平陳十餘年耳接以災禍繼以饑饉既德業之不遠或時事所未遑非謂是今而非古也。武德貞觀與今亦異皇運之初庶事草創豈惟日不暇給亦乃人物常稀天祚大聖享國永年比屋可封異人間出咸以為有道恥賤得時無怠諸色入流歲以千計群司升位無復新加官有常員人無定限選集之始霧集雲屯擢敘於終十不收一淄澠雜混玉石難分用捨去留得失相半撫即事之為弊知及後之滋甚夫夏殷以前制度皆闕周監二代煥乎!可睹豈諸侯之臣不皆命於天子王朝庶官亦不專於一職故周穆王以伯ぁ為太僕正命之曰:慎簡乃僚無以巧言令色便僻側媚唯吉士此則令其自擇下吏之文也。太僕正中大夫耳以僚屬委之則公卿亦必然矣。《周禮》太宰內史掌爵祿廢置司徒司馬別掌興賢詔事當是分任於群司而統之以數職各自求其小者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任責成君之體也。所委者當所用者精故能得濟濟多士或樸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難先王言之尚矣。居家視其孝友鄉黨服其誠信出入觀其志義憂難取其智謀煩之以事以觀其能臨之以利以察其廉《周禮》始於學校論之州裏告諸六事而後貢之王庭其在漢家尚猶然矣。州郡積其功能然後為五府所辟舉其掾屬而於朝三公參得除署尚書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關者眾一賢之集其課也。詳故能官得其人鮮有敗事魏晉反是所失弘多子野之論蓋區區之宋朝耳猶為不勝其弊而況於當今乎!。又從政為官不可以無學故《書》曰:學古入官議事以制《傳》曰:我聞學以從政不聞以政入學今貴戚子弟例早求官或髫齔之年已腰銀艾童之歲已襲朱紫弘文崇賢之生千牛輦腳之類課試既淺藝能復薄而門閥有素資望自高夫象賢繼父古之道也。所謂胄子必裁諸學修六禮以節其性明七教以興其德齊八政以防其淫尚賢以崇德簡不肖以黜惡少則受業長而出仕並繇德進必以才然後可以利用賓王移家事國少仕則廢學輕試則無才於此一流良足惜也。又勛官三衛流外之徒不待州縣之舉直取之於書判恐非先德而後言才之義也。臣。又以為國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財貧者厭糟糠思短褐富者餘粱肉衣輕裘。然則當衰弊乏賢之時則可磨勞朽鈍而乘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選髦俊而任使之詩云:翹翹錯薪方之用才理亦當爾選人幸多尤宜簡擇臣竊見制書每令三品五品薦士下至九品亦令舉人此朝廷側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褒貶不甚明得失無大隔故人上不憂黜責下不盡搜揚茍以應命莫慎所舉。且唯賢知賢聖人篤論伊臯既舉不仁咸遠復患階秩雖同人才異等身。且濫集鑒豈知人今欲務得實才兼宜擇其舉主流清因源潔影端繇表正《漢書》云:張耳陳餘之賓客廝役皆天下俊傑彼之蕞爾猶能。若斯況以神皇之聖明國家之德業而不建長久之策為無窮之基盡得賢取士之術而但顧望魏晉之遺風留意周隋之末事臣竊惑之伏願稍回聖慮時采芻言略因周漢之規以分吏部之選即望所用精詳鮮于差失疏奏不納。

●卷四百七十四

○臺省部·奏議第五

唐李嶠則天朝為鳳閣舍人時初置右御史臺巡按天下嶠上疏陳其得失曰:陛下創置右臺分巡天下察吏人善惡觀風俗得失期政途之綱紀禮法之準繩無以加也。然猶有未折衷者臣請試論之夫禁網尚疏法令宜簡簡則法易行而不煩雜疏則所羅廣而無苛碎竊見垂拱二年諸道巡察使所奏科目凡四十有四件至於別準格敕令察訪者。又有三十餘條而巡察使率是三月已後出都十一月終奏事時限迫促簿書填委晝夜奔逐以赴限期而每道所察文武官多至二千餘人少者一千已下皆須品量材行褒貶得失欲令曲盡行能則皆不暇此非敢惰於職而慢於官也。實材有限而力不及耳臣望量其功程與其節制使器周於用力濟於時然後進退可以責成得失可以精覈矣。又曰:今之所察但準漢之六條推而廣之則無不包矣。無為多張科目空費簿書。且朝廷萬機非無事也。機事之動嘗在四方是故冠蓋相望郵驛繼踵今巡使既出其外州之事悉當委之則傳驛大減矣。然則御史之職故不可得自非分州統理無繇濟其繁務請大小相兼率十州置御史一人以周年為限使其親至屬縣或入閭里督察奸訛觀采風俗然後可以求其實效課其成功。若此法果行必大裨政化。且御史出持霜簡入奏天闕其於勵已自修奉職存憲比於他吏可相百也。若其按劾奸邪糾訁適欺隱比於他吏可相十也。陛下試用臣言妙擇賢能委之心膂假溫言以制之陳賞罰以勸之則莫不盡力而效死矣。何政事之不理何禁令之不行何妖孽之敢興則天善之乃下制分天下為二十道簡擇堪為使者會有沮議者事竟不行。

薛謙光為補闕天授三年正月上疏曰:臣聞國以得賢為寶臣以舉士為忠是以子皮之讓國僑鮑叔之推管仲燕昭委兵於樂毅苻堅政於王猛及子產受國人之謗夷吾貪共賈之財昭王錫輅馬以止讒永固戮樊世以除訁替處猜嫌而益信行間毀而無疑此繇默而識委而察之深也。至。若宰我見愚於宣尼逢萌被知於文叔韓信無聞於項氏毛遂不齒於平原此失士之故也。是以人主愛不肖之士則政乖得賢良之佐則時泰故堯資八元而庶績其理周任十亂而天下和平繇是言之則知士不可不察而官不可妄授也。何者比來舉薦多不以才假譽馳聲互相推獎希潤身之小計忘臣子之大猷非所以報國求賢副陛下翹翹之望者也。臣竊窺古之取士實異於今先觀名行之源考其鄉邑之譽崇禮讓以勵已顯節義以標信以敦樸為先最以蟲為後科故人崇勸讓之風士去輕浮之行希仕者必修貞確不拔之操行難進易退之規眾議以定其高下郡將難誣於曲直故計貢之賢愚即州將之榮辱穢行之彰露亦鄉人之厚顏是以李陵降而隴西慚幹木隱而西河美故名勝於利則小人之道銷利勝於名則貪暴之風扇是知化俗之本須擯輕浮昔冀缺以禮讓朝則晉人知禮文翁以儒林獎俗則蜀士崇儒燕昭好馬則駿馬來庭葉公好龍則真龍入室繇是言之未有上之所好而下不從其化者也。自亡國之季雖雜縱橫而漢代求材猶徵百行是以禮義之士敏德自修閭里推高然後為府寺所辟魏氏取人尤愛放達晉宋之後祗重門資獎為人求官之風乖授職惟賢之義有梁薦士雅愛屬詞陳氏簡賢特珍賦詠故其俗以詞酒為重不以修身為務迨至隋室餘風尚存開皇李諤論之於文帝曰:魏之三祖更好文詞忽君人之大道好蟲之小藝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世俗以此相高朝廷以茲擢士故文筆日煩其政日亂帝納李諤之策繇是下制禁斷文筆浮詞其年泗州刺史司馬幼之以表不典得罪,於是風俗改勵政化大行煬帝嗣興。又變前法置進士等科,於是後生之徒復相仿亻效因陋就寡赴速邀時緝綴小文名曰:策舉不以指實為本而以浮虛為貴有唐纂歷雖漸革於前非陛下君臨思察才於共理樹本崇化唯在旌賢今之舉人有乖事實鄉議決小人之筆行修無長者之論策第喧競於州府祈恩不勝於拜伏或明制才出試遣搜攵驅馳府寺之門出入王公之第上啟陳詩唯希咳唾之澤摩頂至足冀荷提攜之恩故俗號舉人皆稱覓舉覓為自求之稱未是人知之詞察其行而度其材則人品於茲見矣。徇己之心切則至公之理乖貪仕之性彰則廉潔之風薄是知府命雖高異叔度勤勤之讓黃門已貴無秦嘉耿耿之辭縱不能挹己推賢亦不肯待於三命豈與夫白駒皎皎不雜風塵束帛戔戔榮高物表較量其廣狹也。是以耿介之士羞自拔而致其辭循常之人舍其疏而取其附故選司補授喧然於禮闈州貢賓王諍訟於階闥謗議紛合浸以成風夫競榮者必有競利之心謙遜者亦無貪賄之累自非上智焉能不移在於中人理繇習俗。若重謹厚之士則懷祿者必崇德以修名。若開趨競之源則邀仕者皆戚施而附會附會則百姓罹其弊修名則兆庶蒙其福故風化之漸靡不繇茲今訪鄉閭之談唯氐歸於里正縱使名虧禮則罪掛刑章或冒籍以偷資或邀勛而竊級假其不義之賂即是無犯鄉閭豈得比郭有道之詮量茅容望重裴逸民之賞拔夏少名高語其優劣也。祗如才應經邦之流唯令試策武能制敵之例只驗彎弧。若其文擅清奇便充甲第藻思微減旋即告歸以此收人恐乖事實何者樂廣假筆於潘嶽靈運詞高於穆之平津文劣於長卿子建華麗於荀。若以射策為最則潘謝曹馬必居孫樂之右。若使協贊機猷則安仁靈運亦無裨附之益繇此言之不可一而取也。至如武藝則趙雲雖勇資諸葛之指周勃雖雄乏陳平之計略。若使樊噲居蕭何之任必失指蹤之機使蕭何入戲下之軍亦無免主之效故鬥將長於摧鋒謀將審於料事是以文泉聚米知隗囂之可圖陳湯屈指識烏孫之自解八難之謀設高祖退慚於酈生九拒之計窮公輸息心於伐木謀將不長於弓馬良士寧資於射策豈與夫元長自表廣飾詞鋒曹植題章虛飛麗藻較量其可不也。伏望陛下降明制頒峻科千里一賢尚不為少僥亻幸冒進須立隄防斷浮虛之飾詞收實用之良策不取無稽之說必求忠告之言文則試以效官武則令其守禦始既察言觀行終亦循名責實自然僥亻幸濫吹之伍無所藏其妄庸故晏嬰云:舉之以語考之以事寡其言而多其行拙於文而工於事此取人得賢之道也。其有武藝絕倫文鋒挺秀有效伎之偏用無經國之大才為軍鋒之爪牙作詞賦之標準自可試淩雲之策練穿劄之工承上命而賦甘泉稟中軍而令赴敵既有隨才之任必無負乘之憂臣謹案吳起臨戰左右進劍吳子曰:夫提鼓揮桴臨難決疑此將事也。一劍之任非將事也。謹案諸葛亮臨戎不親戎服頓蜀兵於渭南宣王持勁卒不敢當此豈弓矢之用也。謹案楊得意誦長卿之文武帝曰:恨不得與此人同時及相如至終於文園令不以公卿之位處之者蓋非其所任故也。謹案漢法所舉之主終身保任揚雄之坐田儀責其冒薦成子之居魏相酬於薦賢賞罰之令行則請謁之心絕退讓之義著則貪競之習消自然朝廷無爭祿之人選司有謙之士仍請寬立年限容其采訪簡汰堪用者試令職守以觀能否參驗行事以別是非不實免王丹之官得人加翟璜之賞自然見賢不隱食祿不專則荀進鍾繇郭嘉劉隱薦李膺朱穆勢不云:遠有稱職者受薦賢之賞濫舉者抵欺璜之罪自然舉得其才則君子之道長矣。

中宗時為給事中神龍二年冬十月初有制皇太子在藩府日食封物每年便納東宮奏曰:伏以皇太子處繼明重離當主鬯之尊歲時服用自可百司供擬。又據周官諸司應用財器歲終則會唯王及太子不會此則儲蓄之費咸與王同今與列國諸侯齊衡入封豈所謂憲章在昔垂法將來者也。帝納其言而已韋嗣立為兵部尚書景龍中上疏曰:刺史縣令理人之首近年已來不存簡擇京官有犯及聲望下者方遣牧州吏部選人暮年無手筆者方擬縣令此風久扇上下同知將此理人何以致化今歲非豐稔戶口流亡國用空虛租調減削陛下不以此留念將何以理國乎!臣望下明制其論前事使有司改換簡擇天下刺史縣令皆取才能有稱望充自今已後應有遷除諸曹侍郎兩省兩臺及五品已上清資望官先於刺史內取刺史無人然後餘官中求其御史員外郎等諸清要六品已上官先於縣令中取制中明言如是則人爭就刺史縣令矣。得令天下大理萬姓欣然,豈非太平樂事哉!。

盧亻甫睿宗景雲中為右補闕時有上言天下置都督府不便命群公卿士議定亻甫與太子右庶子李景伯等議曰:牧伯之命非不古也。洎漢襲秦罷侯置守方制萬里以綏兆人令出王庭威行郡國南海興利東海詳刑人以阜安其流多矣。至漢武帝初置刺史秩六百石掌察墨綬以下其黃綬以上則不察焉所以全長吏之威行不擾之政也。至漢成帝改置州牧秩二千石遂以秩高自守而功業不著,於是罷州牧。又置刺史及東漢之時復置州牧王綱不振浸以陵夷則事之隆詳乎!典策今天下諸州分隸都督專生殺之柄典刑賞之科。若委非其人授受有失權柄既重疵[C260]或生。又非彊弱枝經邦軌物者也。其親置都督事恐不便今巡察御史秩卑任重御史之流也。委以時巡奸宄自禁伏請慎考古道率繇舊章法乾元之簡易守前王之令典俾夫化洽平務依貞觀制度矣。其後停焉。

李揆肅宗時為中書舍人時京師多盜賊有通衢殺人寘溝中者李輔國方恣橫上請選羽林騎士五百人以備巡簡揆上疏曰:昔西漢以南北軍相統攝故周勃因南軍入北軍遂安劉氏皇朝置南北衙文武區分以相伺察今以羽林代金吾警夜忽有非常之變將何以制之遂罷羽林之請李棲筠為工部侍郎代宗廣德二年三月癸丑奏京畿諸縣百渠下王公寺觀碾凡七十餘所有妨農利並請毀廢計收田租二百萬言入帝甚善之為權臣不便寢之。

沈既濟為左拾遺史館修撰德宗建中二年五月二日敕宜令中書門下兩省分置待制官三十員仍於見任前資及同正兼試九品已上官中簡擇文學理道法度優深者具名聞奏度支據品秩量給俸錢並置本收利供廚料所須手力什物順宇等並計料處分既濟上疏論之曰:伏以陛下今日之理患在官煩不患員少患在不問不患無人。且中書門下兩省官自常侍諫議補闕拾遺總四十員及常參待制之官日有兩人皆備顧問亦不少矣。中有二十一員尚闕人未充他司缺職累倍其數陛下。若謂見官非才不足與議則當選求能者以代其人。若欲廣務聰明畢收淹滯則當擇其可者先補闕員則朝無曠官俸不徒費。且夫置錢息利是有司權宜非陛下經理之法今官三十員皆給俸錢力及廚料什器建造廳宇約計一月不減百萬以他司息利準之當以錢二千萬為之本方獲百萬之利。若均本配人當復除二百戶反覆計之所損滋甚當今關輔大病皆為百司息錢傷人破產積於府縣實思改革以正本源。又臣常計天下財耗ル之大者唯二事焉最多者兵資次多者官俸其餘雜費十不當二事之一所以黎人重困軸杼猶空方斯緝熙必藉裁減豈俾官復為冗食藉舊而置猶可省也。若之何加焉疏奏從之。

崔縱為御史大夫貞元元年九月縱上言準今年正月制宜令御史臺勘會內外官員商量並省停減仍集百僚詳議聞奏者臣伏以兵戎未息仕進頗多在官者。又須褒賞比來每至選集不免扌處闕留人嘗嘆遺才仍招怨望況緣頻有恩詔甄錄功勞諸道敘優人數甚廣見須處置不可稽留今。若停減吏員實恐未便於事非但承者無官可授抑。又敘進者無路可容本冀便人翻成斂怨恐須仍舊以適時宜更待事平然後議經度制曰:可。

李紓貞元初為吏部侍郎嘗建議享武成王不當視文宣王用王者之禮。

袁高為給事中貞元二年帝以關輔祿山兵戈之後百姓貧乏田疇荒穢詔諸道進耕牛時諸道觀察使各選揀耕牛進貢委京兆府勸課民戶勘責有地無牛百姓量其地著以牛均給之其田五十畝已下人不在給限高上疏論之聖慈所憂切在下有田不滿十畝者是貧人請量三兩家共給牛一頭以濟農事疏奏從之。

陸贄為翰林學士貞元四年贄奏曰:學士私臣玄宗初令待詔內庭止於唱和詩賦文章而已詔告所出本中書舍人之職軍興之際促迫應務權令學士代之今朝野乂寧合歸職分其命將相制詔請付中書行遣物議是之。

韋貫之憲宗初為右補闕時杜佑為相子從郁為左補闕貫之崔群奏論宰相子不合為諫官尋降為左拾遺。又論遺補雖品不同皆是諫官父為宰相子為諫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論父乃改為秘書丞。

穆質為給事中元和三年九月奏諸州府鹽鐵使巡院應決私鹽使囚請州縣同監決免有冤濫從之李渤為給事中元和中以舊制只日視事對群臣渤奏論曰:事君之義有犯無隱陳誠啟天不必擇辰今群臣敷奏乃候只日是畢歲臣下睹天顏獻可否者能幾何憲宗嘉之俄遷戶部侍郎。

李遊穆宗時為諫議大夫理匭使長慶四年奏應進狀人論事大者請分析聞奏次者請申中書門下小者請各牒諸司諸司。若處理不當復來投匭者即請具事繇聞奏如投匭人有欺誑責問得情狀請本罪之外更加一等。又寶應元年六月敕如有告密人登時進狀分付金吾留身待進止今緣匭院無械繫之具忽慮凶暴之徒難以理制請勒安福門司領付金吾仗留身然後牒送御史臺京兆府冀絕凶人喧競從之渤。又以左右常侍職參規諷而循默無言論之曰:若設官不責其事不如罷之以省經費茍未能罷則請責職業。

王敦史敬宗時為膳部員外郎寶歷元年上言中外官寮準制封贈多請回授祖父母臣謹詳古禮及國朝故事追贈出於鴻恩非繇臣下之求不系子孫之便開元新詔唯許宰相回贈於祖蓋以宰相位高封贈崇極故許回授於義無妨近日常僚率援此例夫推讓於祖在父則然改奪於朝為子何忍伏望宣付宰臣重與依註詳議從之。

崔元略為戶部侍郎寶歷二年奏曰:伏準賤役令內外六品已下官及京司諸色職掌人合免課役伏以設官之際大關隄防給蠲之時不免逾濫至有因緣假冒多非本身臣自受此官已來無日而不見論請蠲牒必恐從茲不已天下無復有應役之人伏請自今以後應諸司見在官及準式合蠲免職掌人等並先於本司陳牒責保待本司牒到然後給符其前資官即請於都省陳狀準前勘責事。若不實並準詐偽律論其孝子順孫義夫節婦及割股奉親比來州府懸免課役不繇所司覆請從今已後應有此色敕下後亦須先牒臣當司如不承戶部文符其課役不在免限制可。

宇文鼎為左司員外郎寶歷二年奏戶部尚書判度支胡證準兩度敕賜爵司禦率府錄事參軍文約各一級今月五日敕下尚書省伏以胡潛等先丁母憂猶未終制豈得公然食邑茍竊恩榮下避三年之喪冒受五等之爵有傷教義實敗國風臣謬跡都曹職當綜覈致興物論不敢不舉敕宇文鼎所奏胡潛等爵宜令所司落下胡證職在殷繁事或錯誤特宜釋放司封本郎官委都省書罰。

文宗太和三年十月御史臺奏準敕差孟巡察米價其江西湖南地稱沃壤所出常倍他州俾其通流實資巡察。若便空行文牒或慮遠郡未委詔條今孟既下淮南即去洪潭不遠伏望便令兼去洪潭可之仍令便道至浙西存恤。

四年祠部上言當司準赦書節文緇黃之眾蠶食生人規避王徭雕耗物力應諸州府度僧尼道士及創造寺觀累有禁令尚或因循自今已後非別敕處分妄有奏請者委憲司彈奏量加貶責於百姓中茍避徭役冒為僧道所在長吏重為科禁者謹具起請條件如後準天寶八年十一月十八日敕諸州府僧尼籍帳等每十年一造永為常式者其諸州府近日因循都不申報省司無憑收管造籍起今已後諸州府僧尼已得度者勒本州府具法名俗姓鄉貫戶頭所習經業及配住寺人數開頂分析籍帳送本司以明真偽。又將諸州府及京城應置方丈受戒僧尼身死及還俗者其告牒勒本寺綱維當日封送祠部其餘諸州府勒本州申送以憑註毀。又諸州府僧尼籍帳準元敕十年一造今五年一造。又天下僧尼冒名及非正度者緣經恩赦自太和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敕前無憑追勘自今已後伏請切加禁斷先度者具名申省省司各給牒知為憑入籍。又正度僧尼並勒於省司請告牒其僧尼童子自今已後不得令私度如有此色勒當寺綱維申報本管長吏其與剃頭師長及專擅出家者當便科決勒還俗其綱維不申報十日已上勒停解便令出寺其所在長吏不為糾舉者具名銜奏聽進止。又諸州府及兩京除舊寺破壞要修理外並不創建造寺仍請具每州縣管寺幾所每寺管僧尼幾人並請具寺額僧尼名申省如有創造寺舍委本管長吏切加禁斷其僧尼有不依典教興販經紀行船駕車擅離本寺於公衙論競及在俗家夜結戒壇書符禁咒陰陽術數占相吉凶妄陳禍福既虧釋教與俗無殊自今已後切加禁斷如有此色委所在長吏量情科決使勒還俗其天下州府村坊佛堂普通私色蘭。若義井等並請割屬當州府寺收管。又伏準元和元年二月十日敕京城及諸州府寺觀銅鐘因有破損須更製造者請令州府申牒所司奏聞敕下許以本鐘再鑄不得更別添銅者其諸州府近日皆不守敕文擅有鼓鑄自今已後並令申省臣等伏以當司公事廢闕多年名額空存事皆去本因起請再舉舊規比類參詳依格可之。

九年三月都省奏湖州百姓韓巨川及庾威男道彰進狀稱庾威緣定戶左降及錄事參軍縣令等黜責事敕付尚書省四品已上官集議議曰:定罪者必原其情議事者宜究其本庾威均稅之法情實擾人顧其施為必有工拙工者何也。富戶業廣以資自庇產多稅薄歸於羸弱威能盡簡並包者加籍取均困窮者蠲減取濟稅既頓異法亦稍嚴事歸平一人無冤訴此所謂威之工也。其拙何也。五縣土廣人奸徵簿書即隱占居多簡田苗即驚擾為慮散亂村野胥徒千人雖成功於己事之時而受弊於作法之始豈無他術用以周知竟此紛紜斯所謂威之拙也。大凡為郡止於四過一者私加公稅二者逃失黎三者虐害平人四者富潤私室庾威改張稅額賦不加徵聯綿歉災人悉安業刑甚峻而下無屈祿不厚而賞無濫顧茲四者威無一焉而以擾人均稅投荒黜遠是使循常守故者得以稱功革弊去奸者坐以招譴誰能自苦納諸刑名觀沮之風於斯何在官職黜削本自庾威罪既無名官吏所宜牽復臺司所勘定稅本謂有害於人事既無私理當免復。若因其案驗舉察細微以法吏合寘科條在眾議須明本末郡人遠訴益表事情幸遇聖明合從昭雪敕庾威定戶意在均稅臺司推勘慮以擾人近者王授威循王傳其連坐左遷錄事參軍杜膺及縣令等六人並復本資官令狐楚為左僕射太和九年奏諸道新授方鎮節度使等具帑抹帶器仗就尚書省兵部參辭伏以軍國異容古今定製。若不繇舊斯為改常未聞省閣之門忽入弓疑刀之器鄭註外蒙恩寵內蓄凶狂首創奸謀將興亂兆遂致王郭行餘之輩敢驅將吏直詣闕廷震驚乘輿騷動京國血濺朝路屍僵禁街史冊未書人神共憤既往不咎而其源尚開前件事宜伏乞聖恩速令停罷如須參謝即具公服從之。

歸融為戶部侍郎開成元年兼御史中丞湖南觀察使盧周仁違敕進羨餘錢十萬貫融奏曰:天下一家何非君土中外財賦皆陛下府庫也。周仁輒陳小利妄設異端言南方火災恐成灰燼進於京國姑犭旬私誠入財貨以希恩待朝廷而何淺臣恐天下仿效以羨餘為名因緣刻剝生人受弊周仁請行重責以例藩方其所進錢請還湖南代貧下租稅詔周仁所進於河陰院收貯以備水旱。

李中敏為右諫議大夫充匭使開成三年中敏奏臣據舊例所有投匭進狀及書策文章等皆先具副本呈匭使其有詭異難行不令進入臣尋簡文案不見本敕所繇但云:貞元中奉宣恐是一時之事臣以為本置匭函每日從內將出日暮進入意者使冤濫無告有司不為申理者或論時政或陳利宜通其必達之路所以廣聰明而慮幽枉。若使有司先具裁其可否即非重密其事俾壅塞自申於九重之意也。臣伏請自今已後所有人進狀及封章等臣但為封狀以進取捨可否斷自中旨庶使名實在茲明置匭之本意從之。

韋昭度昭宗時為左僕射時大順元年十二月太康軍屯晉州李克用遣中使韓歸範還朝因上表訴冤言被賊臣張依倚朱全忠離間忠臣致削奪臣官爵朝廷欲令釋憾下群臣議其可否昭度等議曰:賞恭罰否前聖之令猷含垢匿瑕百王之垂訓是以雷解而羲文象德網開而湯化歸仁用彼懷柔式存典範上自軒農之代下臻文武之朝罔不允治寬弘以流霈澤況國家當德宗守成之日憲宗致理之時車軌一同桑麻萬里燭龍外野悉在梯航大鼠窮郊咸歸正朔然猶王承宗擁兵鎮冀詔範希朝討之仍歲無功卒成赦宥而。又朱氵舀以幽州之眾結田悅李納王武俊之彊遣馬燧等征之不克旋。又寬之以累聖之典模睿哲大朝之紀律文明非不欲勵彼風驅快其電掃然。且考春秋之義稽鄭楚之文或退而許平服而便舍存於舊史載彼新書李克用代漢彊宗陰山貴胄呼吸而風雲作氣指麾而草樹成形仰天指心誓獻祑訾之首伏歐血屢親都護之營所謂為多上人自非窮來歸我及陛下聖考懿宗皇帝之朝彭門失守親驅驍卒首建殊功而先帝即位之初渚宮大擾復提義旅克靜妖氛其後封豕長蛇薦食上國繼以子朝之亂皆因重耳之盟保大朝之宗祧垂中興於簡冊蓋聖主之禦天下也。有勛可書有績可載宥過不忘於十代念功豈止於一時天高聽卑請事斯語。且四海之內瘡尤殷九貢之邦綱條未整昨者遽起岐之眾尋已退還。又徵燕薊之師仆聞內變出於飠襄饋失職資誹絕供致此投戈是乖借箸蓋下計之未熟非聖謀之不臧儻宸斷重新天機間出錄茲誠款散彼師徒虛其念舊之懷待以如初之禮臣等所議實在於斯抑。又聞往者漢將趙充國欲因邊境衰弱出兵擊之是時魏相上書畫陳利害。且曰:恃國家之大矜民人之眾欲見威於敵者謂之驕兵兵驕者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又曰:臣不知此兵何名者也。兵出無名事乃不成漢帝納之竟罷其伐伏惟皇帝陛下鑒往古用師之難采列聖遷善之美恩加區宇信及豚魚則臣等不勝懇願況今汴魏尤難幽定方困縱遣之調發,豈能集事虛行號令以召寇讎將以剿人非惟辱國。且黠戛斯舉勤王之眾推效命之誠未能單騎獨攻所望漢兵同力今茲數鎮奔命不遑難致濟師恐。又生事諭其漸當暑熱非和戎旃悉力頒г遣還蕃部重榮陳五郡之卒益謹關防王珙振兩河之雄更嚴旗鼓然後獎其上表哀以自陳錄彼前勞責之後效徵神爵之往典還日逐之故封諭其已斥王恭不使更疑晉帝凡百臣子實切乃誠其克用在身官爵並請卻還仍依前編屬籍從之。

●卷四百七十五

○臺省部·奏議第六

後唐盧文紀為吏部侍郎天成元年十月丙戌奏一人禦宇百職交修則四時無水旱之災萬國有樂康之詠頃屬中原多事三紀不寧廉平因此而蔑聞賞罰繇茲而失序所以梟鸞並起駘驥難分有援助者至濫必容守孤貞者雖賢莫達遂使居官亻黽俯奉職因循惟思避事以偷安罔效輔時而濟物伏惟皇帝陛下削平九有收復八紘承乾興萬代之基出震應千年之運櫛沐風雨手足胼胝勤勞大集於聖功華夏畢歸於睿略雖遠柔邇伏咸知臨照之鴻恩而旰食宵衣尚念生靈之久困累頒絲典訪芻蕘恐天災之流行因皇風之壅隔臣不揆庸短輒冒宸聰臣請告諭內外文武臣僚凡守一官責其舉職公清奉上勤恪為心每歲秋冬明定考較將相則希回御筆班行則悉委司存外則州牧縣寮具以真虛比較儻聞共推異績便宜特示甄酬如其眾謂曠官固可明行黜責所冀免懷竊位俱效竭誠上則輔佐於大君下則專精於庶務高卑不濫功過無私官既清廉則民無愁嘆勸課之方得所則生靈之賦樂輸故可以進賢良退不肖安生聚倉箱使和氣遠孚德澤廣被顧惟穹昊必降休祥永致太平佇期混一臣叨逢明聖謬列班行既奉德音合申所見疏下中書宰臣奏曰:盧文紀踐履清華昭彰聞望行已每聞於端愨操心動絕於阿私以為將聳效官莫先較考欲明書於殿最冀顯示於勸懲況將相兩途尤為重委慮無報國最要聞天欲迂宸毫親書常課誠有塵於聖德亦是責以佐君直道不欺忠規可尚至於所陳黜陟並葉規繩以此責成庶求良吏事無疑礙理可施行從之。

李光憲為右散騎常侍天成元年十月乙巳明宗禦中興殿光憲奏將垂帝範在守於舊章欲敘彜倫合循於故典實大朝之理本蓋有國之常規臣嘗覽列聖實錄伏見建中元年正月五日敕旨應內外常參官上後三日舉一人自代者編諸簡冊冀拔賢良是資教化之方以盛簪裾之列爰於近歲稍易舊規臣請明下敕文許行建中故事所冀簪纓在位咸懷舉善之心或樸興歌漸致得賢之美疏奏不報。

張鑄為起居舍人天成元年十月庚戌奏欽。若天道聞諸堯舜之朝敬授人時乃自殷周之代能消災異而致福祥自兵興以來多失本朝故事不拘典法有誤修禳承前日月薄蝕百官皆合守司星象有差九重亦當避殿以明減損式示恭虔信守國經何虧聖德自此或乾象謫見凡關災異請依故實令百官守司陛下禦便殿常膳準令式遵行從之。

蕭希甫為佐諫議大夫知匭院天成元年十一月戊午奏臣切蒙擢任官忝諫司所職重難兼知匭院但有關於至理即欲合於無私冀竭丹誠仰礻卑元造臣伏見自同光元年十月九日先朝收下汴州後至今年四月一日已前兵革盛興亂離斯極典章幾壞刑政莫施每於紛擾之間甚有殺傷之苦非惟州縣長吏或濫誅夷直至鄉里居民互為殘戮挾私怨公者公行白刃將快忿心怙強恃力者豈聞丹書惟欣得志掠妻女以轉賣劫財貨以平分如此之流應遍天下伏惟皇帝陛下薦恢帝載光啟鴻圖伏思自升下臨御以來皇綱漸正有功者盡賞有罪者咸誅閫外將清朝中無事今則匭函已再修整欲具進呈必恐擡出外邊施行已後遠近披訴受狀至多但慮京國諸司囚禁便憂填委則至上虧皇化有玷國風其次更慮勛貴親賢或關對訟便煩讞議有礙刑書。若今事有臧否即便政移曲直以臣愚見欲自元年四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罪無輕重應大辟以下請一切釋而不問庶得刑清俗泰國富民康咸欽不宰之功永奉維新之化敕旨喪亂之際不可以法行致理之初漸宜於刑措蕭希甫官居諫省職本匭函慮黎民年有讎嫌致法寺愈煩讞議特塞紛爭之路請申昧爽之朝言出忠誠事關理本載許論奏合議施行宜自天成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已前罪無輕重一切不問其間已經勘窮推鞫者須見罪狀其餘即依所奏。

裴皥為禮部侍郎天成元年十一月戊辰奏方伯郡守之任與天朝分理疆土共養黎民委寄非輕古今所重親人之職莫過於斯伏請起今後諸州刺史經三考方可替移使能理者盡展所能弊政者自彰其濫優劣既判黜陟可行則州縣免迎新送故之勞朝廷得惠養除煩之理太平之道無易於斯敕旨有政聲者就加恩澤弊政者不限考課替移。

劉嶽為吏部侍郎天成元年十一月甲戌奏凡在立朝悉是為臣之貴每蒙進秩咸知報上之忠奉敕命以遷固當感忭降綸言而褒飾或未捧觀將使知寵陟之繇認訓誥之旨必在各頒官誥令睹制詞處列班以增光傳子孫而永耀伏請自此凡有除轉登朝官已上召至閣門宣賜在外則付本州使賜之敕旨朝官素有品秩不可一例頒宣文班三品已上丞郎給舍諫議武班大將軍已上宜賜官誥舊例吏部出告身納朱膠紙軸錢方給朝臣或親舊者隨即給付而官貧不辦者但領敕牒而已喪亂之後因以為常朝臣多不出告身制下之後中書但收其制詞編為敕甲本官多不見獎飾之詞故嶽有是奏敕旨不編頒得事體也。其後執政相與謀罷朱膠紙軸之例以為天下吏員無多除拜亦簡官給膠軸之費歲不過數萬國既賜以爵位而邀其膠紙之直是巨細不相稱也。因奏覆凡中外官除拜並宣賜官誥然執政之議雖善蓋令其始不科其終何者同光世至天成初官爵之命止於除授中外正員官其餘試陶貼號則寵激軍中將較而已自長興已來除授日多上至軍中卒伍下迨州使鎮戍疇昔書吏之流皆有銀青言憲之號每歲給賜告身動盈數萬非獨尺紙之費虛銷財力而。又常賜之道難以勸功以臣料終則知執政圖治之非善也。作事謀始凡執政者慎圖之。

楊凝式為給事中天成元年十二月庚寅奏舊制臺省在西京東都置留臺留省及分司官屬請依舊制於西京置留臺省如本朝東都之制不報。

是月庚戌御史臺奏京城坊市士庶工商之家有婢僕自經投井非理物故者近年已來凡是死亡皆是臺司左右巡舉勘簡驗施行已久仍恐所差人吏及街市猾卒同於民家因事邀頡取索臣詢訪故事當司今有舊京往例凡京城臣庶之家死喪委府縣簡舉軍家委軍巡商旅委戶部然諸司簡舉後具事繇申臺其間或枉濫情故臺司訪聞即行舉勘如是文武兩班官吏之家即是臺司簡舉臣自今已後欲準故事以施行者兼左右巡使錄到喪葬車輿格例比緣官品等差無官秩之家過為僭侈供應者固當刑責今則凡是葬儀動逾敕格但官中祗行簡察在人情各盡孝思犭旬彼稱家之心許便送終之禮。又難將孝子盡決嚴刑遂以供人例行書罰以助本司攴費兼緣設此防禁比為權豪違禮厚葬。若貧民薄斂不充無憂替禮書罰兩京即是臺司州府元無條例者敕旨今後兩班文武及諸司官吏諸道商旅凡有喪亡即準臺司所奏施行其坊市民庶軍士之家凡有喪亡及婢僕非理物故依臺司奏委府縣軍巡同簡舉仍不得縱其吏卒於物故之家妄有邀頡或恐暑月死柩難停。若待申聞簡舉縱無邀頡亦須經時日今後仰其家喚四鄰簡察無他故遂使埋葬具結罪文狀報官或後別聞枉濫妄有保證官中訪知勘結不實本戶鄰保量事科罪如聞諸道州府坊市死喪取分巡院簡舉頗致淹停人多流怨亦仰約京城事例處分所奏喪葬車輿格例今後據品秩之外如庶人喪葬宜令御史臺差御史一員點簡其賃行人如有違越據所犯科罪臺司不得書罰徵擾行人交非憲綱事體。

曹琛天成中為右拾遺上疏請百寮朔望入閣及五日內殿起居請許三署寺監輪次轉對奏事從之李同為左拾遺天成二年正月奏三尺之法天下共之法一動搖民無所措是知愛育黎庶信及豚魚既禮樂之中興在刑罰之必中陛下初當治亂合肅化條請處分天下州使繫囚逐旬咨長史親自引慮使知罪真虛然後論之以法則獄無冤滯政治和平。

李光緯為右拾遺天成二年三月奏自本朝應運以來陛下登極之後有赤心事主戮力勤王或代著軍功身已淪沒者乞褒崇官爵延賞子孫庶張開國之榮永保承家之慶兼內外重臣以下班行請許追封以彰孝道雖九泉之幽暗亦荷明時庶百辟之忠良同扶聖代。

封翹為給事中天成二年四月戊子上言曰:臣聞立愛惟親教民以睦實天朝之重事乃有國之通規是知維城為固本之資磐石作安宗之計所以興隆鴻業保定皇家伏惟陛下天祚丕基日新聖德使九功之咸敘致百度以維貞墜典皆修遺文必舉獨於封建未睹宣行既尚抑於龍樓宜。且遵於麟趾乞命親賢以資夾輔。

周知微為吏部員外郎天成二年四月戊子上言竊睹近敕慮有官吏割剝下人許百姓陳告民之愚下罔認宸衷或捃摭纖微或受人驅駕事多憑虛適足為亂有過者固合當辜誣罔者請議刑憲庶或知止免冫賣風化從之。

李釒為戶部尚書天成二年六月乙未上言請朝班自四品以上官各許薦令錄兩人五品六品官許薦簿尉兩人使廉慎能名者同受爵賞貪婪害物者並坐刑書各舉所知不蔽賢路奉敕興國之方養民為本衣不可一歲不制食不可一日不充其或桑柘少而望衣充耒耜而求食足雖千堯萬舜聖知神功不能致也。然則樹疏禽少山廣獸多百川淺則海不深萬姓貧而國不富富庶之要根源可知故王者深居九重奄有四海不可家至而日見只在德盛而教尊千載一時古猶今也。李釒情專奉上務在任人藉官吏當才為國朝布化實以知人則哲惟帝其難肯舉者可嘉堪舉者可重必須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讎凡事無私何憂不理李釒所奏宜即施行其所舉人仍於官告內顯隸所舉姓名赴任之後臨事可觀或有不公當累舉主兼三品已上有舊諳行止堪充節度觀察兩使判官者亦各據才業上聞即當委任庶朝廷立制長施勸善之恩臣下推公永絕蔽賢之路。

符蒙為右拾遺天成二年六月辛丑奏以五日轉對無獻替之風虛瀆聖聰請罷之。

梁文矩為左諫議大夫天成二年七月上言以軍人百姓服裝僭越為費耗之本請下令禁止。

鄭韜光為給事中天成二年八月庚辰上言以諸縣力役人戶多為州使影占或臺省投名惟貧民客戶在縣應役例有不均之嘆。且多僥亻幸之流請議禁止孔邈為吏部郎中天成二年八月庚辰上言曰:臣聞賞延於世實皇王體國之規立身揚名為人子承家之道茍推誠於忠孝必懷慶於子孫存沒共瞻君親是望伏自陛下中興大業念舊錄勛賞賜無時渥恩咸遍尚慮有奮身為國跡隕魂孤姓名不達於乾坤骨肉饑寒於道路不因詔書博訪所在不與申聞伏乞特下外藩如有身殞王事忠節顯彰軍伍備聞恩澤未及者必令具錄聞奏如有子孫便委所司齒錄使父母有可依之地妻孥免無告之心如祗有孤遺亦便令救恤即已往者知皇恩不棄將來者罄臣節何疑楚師忘寒空憑念問周文葬骨唯示深仁冀於有道之朝不漏無垠之澤上先是已行詔命及覽是奏促再行之。

姚顗為左散騎常侍天成二年九月上言伏以運當昭泰時屬豐成金鸞已議於省方采仗將離於上國沿路供億固有舊規況聞詔旨丁寧不許分外科率所在藩侯郡守竭力推忠奉迎頒備於貢輸徵斂或及於黎庶伏望更加示諭免至煩勞使四海九州遐邇共聞於聖德千乘萬騎經過不擾於疲民俾諧望幸之心以顯來蘇之義。

王騫為刑部郎中天成二年十月上言請準建中舊敕文武參官及刺史上後三日舉人自代。

十一月吏部侍郎劉嶽上言曰:伏以有國命官立朝務必資詳諫以集事功竊見諸色詞科多通籍向者先為列藩從事參佐可稱次經三館職名編修是著方居華秩始在彤逵近或雖有兩任前銜未歷一司公事莫申勞績虛謂滯淹未。若委以親人俾之及物粗聞善最然議陟遷免自難於漂流復有名於選仕伏乞特加搜采廣察單平白身者授以佐僚歷官者處之縣令歲月俟當於制限班資擢在於朝行理契毓材事惟責實。

盧咸雍為起居郎天成二年十二月上言以賊寇宵行逼脅村舍俾供食宿及當敗露指引行程追禁經時慮妨農作望頒明敕俾得疏治從之。

王釒羽為左拾遺天成三年二月上言曰:伏睹州縣百姓早因危歲小寇連綿舊染成非習性難改逃刑網外作患民間起晝藏夜出之謀懷念惡墮農之志惟觀得失但聽災危不慮嚴章當孤美化法緩則潛藏軍旅法急則流散藩方條令難加網羅莫及是非同等曲直相參伏乞顯示軍門無招此輩永去未萌之咎當平不力之民從之。

三月己巳給事中封翹上言曰:天地之經陰陽之數莫不上規帝道旁體物情儻國人偶有其咨嗟則時令必為之差忒如陛下英明禦宇勤儉臨朝推泣辜罪已之心行解網納隍之道無偏無黨憲章不濫於雷霆克寬克仁霈澤常均於雨露致君已及於堯舜勃興尋並於禹湯則合災星退於三移瑞日呈於五色焉有自冬徹臘啟歲經春陰雲多蔽於長空滯雨頻г於連日豈是未臻聖政不降靈休既難喻於玄穹須更增於隆德伏乞稍留聖念明下所司俾郊壇祠祭之儀簠簋馨香之料尤加精潔倍致敬恭罪非劫殺旋令疏放亡歿卿士希加賻贈農桑藉力之時務蠲大役禽鳥營巢之際禁斷網羅恭祈十雨五風以卜千秋萬歲詔付所司詳酌施行。

崔居儉為尚書左丞天成三年五月請於西京置分司官。

六月戊子散騎常侍蕭希甫奏以府州官吏不務守官咸思避事每睹微小刑獄皆以聞奏不惟有紊朝綱實恐淹延刑獄奉敕昔虞舜以恤刑安萬國賴十六相熙帝圖漢高以約法定八方致四百年享天祿故法無常則官有亻幸刑不濫則民無冤千古同風百王齊致況今朝廷致理中外同心近者無偏遠者不間慮於聽訟或有惠奸其頻具奏聞所在不勤決斷則諸道侯伯未至盡心兩使賓僚亦非稱職蕭希甫位兼三事務贊萬機更激藩方共礻卑庶政自此凡有爭訟委隨處官吏據罪詳斷如事有不可裁斷者則結案聞奏。

呂夢舒為諫議大夫天成三年七月上言近制令州使判官逐司引問獄囚恐屢變其情狀請便案成慮之奉敕宜依。

趙熙為起居郎天成三年八月戊寅上言曰:伏自陛下乘乾之後纘聖以來從諫如流求賢不倦遂令五日之內一度敷易百辟之間咸陳管見伏睹武班朝士皆大國賢臣或繼委藩任或盡知民瘼或久諳師旅深知兵機或將相子孫或貔貅列士或銜命每推於專對或臨戎嘗立於殊功蘊器業而不敢自陳有籌畫而無繇上奏方今蒸黎尚困兵革未銷儻一言仰合於天心一事有資於軍誌可礻卑睿算便致小康抱材能者無愧於朝廷懷義勇者何慚於休運伏望令兩班更互奏對。

崔稅為右補闕天成三年八月己亥上言曰:昔漢宣帝纘紹皇圖勤恤民隱慎擇循良之吏分居牧守之權其有政合廉平惠敷疲瘵小則降璽書而勞問大則錫侯爵以甄酬欲教化之久行故遷移之不遽伏惟陛下比糠大漢回復皇唐整百王隳紊之綱削四紀傷夷之弊永言致治實在審官刺史縣令有能撫綏不必循拘考限明加獎激就進階資如有課最漸高始終不易量其器業擢在朝廷自然有位之人咸思職分無為而治坐致時雍疏奏不報後為比部員外。

閏八月癸卯朔散騎常侍蕭希甫上言曰:臣聞天地助順神理福謙既物性之得宜何靈心之致誤伏惟陛下自統臨四海勤恤萬方每崇恭儉之風常布仁慈之德即合陰陽無爽災眚不生百穀豐盈五兵息偃今乃川瀆決溢水旱潛違必恐是調燮有乖祭祀未潔軫吾君宵旰之慮負陛下覆育之恩臣實痛心誰不抱愧伏乞特頒明詔下訪有司詢其銷遣之方采彼妖祥之本應是前皇古帝往哲先賢或有違祠但存舊址在祀典者咸加嚴飾稟靈通者略盡修崇悉遵虔肅之誠無隳精祈之懇然後別宣長史側聽庶民稍關疾苦之繇須整撫循之策冀其昭感仰贊平。

鄭З為膳部郎中天成三年九月乙亥奏諸司諸使職掌人吏乘暖坐帶銀魚席帽輕衣肥馬參雜庭臣尊卑無別汙染時風請下禁止帝嘉其事促行之中書覆為不可趙鳳亟言於執政曰:此禮誠大不可不切為權吏所庇竟寢其事。

是月丁酉吏部員外郎周知微上言曰:竊以唐有天下垂三百年聖帝明君覽宏綱而御極忠臣賢佐法古道以贊時兩漢以還歷代罕比雖國有中否之數人無厭德之言果致陛下紹開中興纘承大業將欲永光帝載而猶動守典刑伏見州縣官僚被人論訟始行追取未辨是非稱呼不去其官曹枷鎖已拘於道路所以上無恥格下絕恭敬有玷盛明實駭觀聽此後凡有官緒可稱所訟罪名未正伏請氐令監守皆在法司俟曲直銷分即荷校無憚所貴坐法者知國章有節司刑者表守律無逾。

孔昭序為給事中天成三年九月丁酉上言曰:伏見本朝儀制北省官為近侍之班遂異常參之禮所以百寮則曰:拜蓋云:謝食北省官不赴廊冫食食於本署故常朝不拜況今耆舊皆目睹躬行伏望陛下順考古道率由舊章正立朝之常規遵先王之定製。

盧詹為中書舍人天成三年十月上言曰:歌稱九德彰聖哲於一人國啟四門睦臣賓於萬宇伏惟陛下登臨宸極統御寰區普天之來享來王率土之為臣為子所以西戎獻款北國輸誠五之蠻獠皆臻百越之梯航畢至華夷率服聲教遐流竊見外國朝天諸藩到闕多於便殿引對中外不知既聞來自殊鄉宜使觀於盛事此後每有四夷入貢伏乞禦於正殿列彼群臣立天仗於廣廷臨宸軒而端拱庶使邊荒異俗嚮慕華風亦具禮樂威儀更顯聲明文物。

何澤為吏部郎中天成四年二月上言昨問罪中山近鎮有飛免力役之勞乞議蠲減。

於嶠為北部郎中知制誥天成四年四月丙午上章以兩班有老病者咸絕其俸慮玷聖明請各授致仕官仍加錫賚以符尚齒之化。

程遜為主客郎中知制誥天成四年四月丙辰上言曰:臣聞身體髪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所以樂正子春下堂傷足三月不出而有憂色民間多有割股上聞夭聽者伏以堯代則共推虞舜孔門則首舉曾參皆以至孝奉親不聞割股肉療疾或真有懷怙恃之感報劬勞之恩孝起因心痛忘遺體實行此事自是人子之常情不合鼓扇聲名希г恤賚伏惟陛下道齊覆載孝治寰區漸致平全除矯妄乞願明敕遍下諸州更有此色之人不令舉奏所冀真誠者自彰孝感詐偽者免惑鄉閭咸歸樸素之風永布雍熙之化。

孔莊為司門郎中天成四年五月上言曰:臣聞漢宣帝云:與朕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國家每擇郡牧惟賞軍功慮於治民未盡其旨為人求瘼責在參佐則,庶幾近理願留天卷俾慎擇焉。

崔忄惠為左諫議大夫天成四年六月上言曰:臣伏見雒都頃當制葺之初荒涼至甚才通行逕遍是荊榛此際配人開耕便許為主或農或圃逾三十年近歲居人漸多裏巷頗隘須增屋室宜正街坊都邑之制度既成華夏之觀瞻益壯因循未改汙濁增深竊惟舊制宮苑之側不許停穢惡之物今以菜園相接宗廟祠宇公府民家穢氣薰蒸甚非蠲潔請議條制俾四方則之。

郭正封為考功員外郎天成四年八月癸卯奏中興平定之初自數十年雜亂編民或為兵士所掠沒為奴婢者既無特敕革無復從良遂令骨肉流離有傷王化敕旨曉喻天下諸軍所掠生口有主識認並勒放歸。

是月乙丑左補闕楊途奏明公舉事須合前規竊見京城之內尚有南州北州縱市井不可改移城池即宜廢毀復見郡城舊墻多已摧塌不可使浩壤神京旁通綠野徘徊壁壘俯近皇居無復因循常宜修葺初光啟末張全義為河南尹為蔡賊所攻乃於南市一方之地築壘自固後延於市南。又築嘉善坊為南城天復修都之際元未毀徹途之所奏頗適事宜後為金部員外郎。

任贊為左散騎常侍天成四年十月奏於郊天前有犯重罪合當極法者並令推鞫斷遣無容開啟亻幸門從之。

十一月辛未左諫議大夫崔忄惠奏請止絕諸道州府不得進金玉鞍轡龍鳳禦衣其奏曰:凡在御前皆為法物供奉所自出自內司豈假外臣而有營造。若無禁止漸為通規一則乖國朝淳厚之風一則冒憲典防閑之制。

是月壬辰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請藩方州郡皆令抄寫法書每遇詳刑須憑條格既無失入自絕銜冤王郁為右庶子天成四年十二月辛酉奏伏自廣明辛丑之後天祐甲子以來官壞政荒因循未補此蓋諸司滅喪人吏曹局亡失簿書至令官僚中有不知所掌之事者伏準文明元年四月十四日敕律令格式為政之本內外官員退食之暇各宜披覽仍以當司令式書於廳事之壁俯仰觀瞻使免遺忘虔尋茲制實系化源請下內外文武百司如本司闕令式者許就三館抄六典內本司所掌名目各粉壁書寫從之。

張延雍長興元年為諫議大夫七月奏請百官各遵前敕及舉行令式中事。

八月壬辰朔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近年關防商賈不憑司門公驗關禁之設國有舊章請諸司舉行之疏奏不報。

孔崇弼為庫部郎中長興元年九月奏天下州縣長吏每到任造得公廨什物罷任之時多事已有不系案牘此後請公廨什物明立文案不許乾沒免致擾人。

崔行為給事中長興元年十一月壬戌奏當省給納諸州銅魚勘問本行令史狀稱內庫每州有銅魚八隻一隻大七隻小兩隻右五隻左其右銅魚一隻長留在內留一隻在本州庫逐季中報平安左魚五隻皆鐫次第字號每新除刺史到任後即差人到當省請領左魚當司覆奏內庫次第出給左魚一隻當省責領分付到州集官吏取州庫右魚契合卻差人送左魚納省如別除刺史州司。又請次第左魚周而復始臣以州司差人請魚往來須有煩費請此後新除刺史在京受命或經過都城者可令自牒當省請左魚賫歸本郡契合然後差人納省所冀稍免煩勞從之。

是月乙丑中書舍人封翹奏切見五日轉對於事太繁所見或有短長不當空煩聖覽請此後氐於入閣者依刑法待制官例次對同日比部員外郎知制誥崔稅奏臣歷觀往代下及近朝既立綱維必擇師友或取其德行彰著或取其學術精通待以優崇俾之規益斯亦前王之急務也。伏見陛下須宣典冊封立親賢盛禮既陳普天咸慶諒鴻基之永固豈麟趾以能歌伏願陛下特詔有司遵行舊制慎求端士博訪碩儒命以王官使同猶豫雖聰明天縱固不俟於切磋而孝敬日躋亦良由於輔導臣謬塵近侍無補盛時輒以芻蕘上塵旒扆疏奏不納。

李崇遇為尚舍奉御長興元年十一月辛未奏竊見文武百官一品已上薨謝者皆有賻贈自四品以下無例施行請特定事例以表無偏。

王延為左補闕長興元年十二月奏一縣之內所管鄉村而有割屬鎮務者轉為煩擾益困生民請直屬縣司鎮惟司賊盜從之。

呂朋龜為度支員外郎長興二年二月庚戌奏以恩赦中許追贈追封已及周歲有未沾恩命者乞賜施行敕旨宜令所司報在朝文武官員及諸道州府當制內有未г恩命者令供申文狀到者旋即施行不得停滯。

楊途為金部員外郎長興元年三月辛亥奏但是古墓荒墳不計有主無主請下諸道州府嚴戒鄉閭不得開發從之。

正月甲寅尚書戶部奏當司所管天下合貢方物法長興元年三月定到七十餘州舊例冬至齊到正仗前點檢至元日於殿前排列當司引進昨點檢今年正仗前七十州所貢方物內五十七州正仗前至其餘二十州自正月至三月方到京師其江陵府所貢胎白魚臣勘本道進奏官狀稱每年葛月裹造至正仗未堪供進固難及限猶慮其餘州未曾嚴加告諭不可便議刑名請行敕命約束如來年正仗前貢物不齊其本州錄事參軍及勾押官典量定殿罰。又棣州合進蘿{艹摩}子本州稱無本色折進價錢絹一匹伏以任土作貢必須產在封疆本色不供價錢何取兼恐顧茲名目廣有科求其價絹請停敕旨江陵府胎白魚許於限外供進餘依所奏。

閏五月起居郎曹琛奏兩班或請假歸寧或染疾未捐才註班簿便住料錢敕旨有禮於君克勤於國為臣所重自古皆然其或合朝不朝即虧匪懈無病稱病亦屬自欺儻異下冰須資勿藥臥疾非人情所欲歸寧光孝治之朝曹琛所奏文武官請歸寧準式假及實臥病者並許支給本官料錢宜依或有病不赴朝參故涉曠怠者慢於事君何以食祿如聞糾奏當責尤違。

王澄為大理少卿長興二年六月辛未奏曰:陛下御極以來大稔於此時無水旱歲有豐登所以民去農桑士思遊惰或機巧以趨利或宴樂以棄時。且一夫不耕或受其饑一婦不織或受其寒者而況鄉閭之內城郭之中競削錐刀罔知本末或鼓舞於村落或謳歌於市廛繁有徒觸類而長。若非禁止漸恐滋彰敕旨皇王之業寰海為家民不擾而自安事不紊而易治皆修遠大以固雍熙朕自纂丕圖每勤庶政民有耕耘之樂時無饑饉之災然猶菲食如初宵衣。若舊內則仗前後左右外則委侯伯子男共削煩苛同除蠹弊康澄所奏機巧之事遊惰之徒所在不無未能全斷令仰諸道長吏詳此曉示村巡遊惰者勸以歸農機巧者戒其越樣此外或更有不利於民事並可嚴行止絕將使俗無奇伎野絕遊為下有勤力之資在上無蕩心之事ㄩ肆人和之際何禁謳謠村閭農隙之時無妨歡樂即須辯認奸惡不得分外搔擾人戶所切者常輕徭薄賦不急斂暴徵民不勸而自勤財不營而自富況諸侯戮力列校盡忠皆是腹心總如魚水將期混一永致和平。

是月戊寅左散騎常侍鄭韜光奏臣聞春秋《傳》曰:將賞為之加膳將刑為之撤樂此明君之愛人也。伏乞下大理刑部兩司凡經定罪之時結正之際遍覽格律簡驗盡舉敕文討尋俾獲罪者甘心受罰者無怨人知法有畫一之義律無再易之文。

盧損為左諫議大夫長興二年十二月上封事三件先罪犯譴逐歿於遐方者請準南郊赦文並許歸葬仍還舊秩處分鳳翔山南已來長吏有兩川界內人戶任還鄉里願住者即加安撫前任節度使刺史防禦等使請五日隨例起居並從之。

張昭遠為都官員外郎知制誥長興三年正月上疏曰:臣聞諫官進言御史持法實人君之耳目正邦國之紀綱自本朝以來尤重其任今之選授莫非端良。然則彈奏之間尚未申於才用使諫諍之道或未罄於箴規俾七人徒歷於清華三院但循於資級考其志業孰測短長臣請依本朝故實許御史以法冠彈事諫官逐月給諫紙政事有所不便並許陳聞所冀履班行者不負於君親有才業者自分於涇渭,庶幾舉職免有曠官從之。

曹允為太常丞長興三年七月奏使府郡牧例以隨身僕使為中門代判通呈等名目極多皆恃勢誅求不勝其弊伏請特行止絕如藩侯郡守不解書劄請委本判官代押其職務監臨請差本處衙院官吏庶得漸除逾濫兼使州奏薦判官多非才行,或以賄賂求進今後奏薦請令本人隨表至京令所司批驗盧華為刑部員外郎長興四年奏臣竊以欽恤者聖人之大德畏慎者臣下之小心倘不怠於交修庶自葉於理道伏遇陛下靜符玄化動修至仁八紘無幽枉之人四海有平之望但以人非誘勸事罕專精將欲仰副憂勤實賴再明條制伏見本朝故事凡內外官司有能辨雪冤獄活得人命者特書殊考非時命官多難已來此道漸廢既隳賞典難得公心伏乞明降敕文顯示中外自此不系正攝官吏能辨雪冤獄全活人命斷割才訖旋具奏聞考較不虛時與超轉如或滯留不具申奏及虛妄冀希恩澤其所任司長本判官並請重加殿罰。

●卷四百七十六

○臺省部·奏議第七

後唐李元龜末帝時為刑部郎中清泰元年上言以聞開成格凡貶降官本處春秋以存亡報省如沒於貶所有骨肉許歸葬如無骨肉本處便與埋葬乃下詔曰:李元龜官處法司次當候對以稍於時雪請特降於優恩初則以貶謫官亡歿外州乞容歸葬次則以亡歿者兒孫絕嗣請本處瘞埋宜依所陳頒告諸道。

周元樞為侍御史清泰元年陳十事其行者四詔曰:請再示賞罰提舉縣令事百里象雷之地一同制錦之人期在養民豈宜失職諸州觀察使刺史嚴切提撕請牢籠俊。又搜訪賢良況選部貢闈每年慎擇尚慮貞廉之士愧趨躁競之門諸道廉使更宜搜訪請斷無名率配委三司使省奏舉行請止急徵暴賦況秋夏徵科自有常限宜令官吏不得逾違。

清泰二年御史中丞盧損上言五事其一臣睹陛下勤儉為本宵旰是專日新之德繼聲時病之憂漸息事才達聽言乃必行。若有隱於聖明必貽咎於陰責器小而誠難測海日下而但合傾心今欲曉諭中外臣寮載星登車端門待漏寅初開鑰日出排班中興殿庶事未通乞光降宣不坐冀視朝之制合古事君之禮得中匪懈之誠咸專未明之求外顯其二曰臣聞食以時則百骸皆理失其言而駟馬難追利便可行疏闊莫返況開闔之制出入須常。且貴賤而不分恃強壯而爭進此後逐日早辰軍人百姓馬群放牧令兩掖門出廣列尊卑其三云:帝居皇宅法象太微取則皆自於上玄隳度無違於古道標正影端之語萬世不逾從權就便之規一時難守臣見九衢巷陌已是漸微兆庶街坊未止侵占陛下仁恕在念約絕難行。且乞五鳳樓南定鼎門北禁止搭扌朋籬圈籠樹舍檐取土填街引渠穢路請指揮金吾軍巡止絕其四橋號天津名實帝道人臣履歷尚合兢趨牛車往來公然縱恣請止絕天津橋中道兩頭下關駕出即開兩傍之路士庶往來其車牛並浮橋路來往其五朝廷所重名器為先敘禮樂道尊卑明貴賤伏見禁門之內人馬出入極多臣請凡官員除將被袋馬外其餘騎從並令於光政門外下馬詔曰:聽政不坐禮儀而合使先知牧馬趨朝道路而宜令有異況民家占侵於御路固合條流牛車來往於天津宜須禁止盧損益深奉職言切為時詳五件之封章俾四方之觀政除光政門外下馬一件續有處分餘並從之是年。又上言準天成二年二月敕每年進士合有聞喜宴春關宴並有司所出春關牒用綾紙並官給臣等以舉人既成名第宴席所費屬私況國用未充枉有勞費請依舊制不賜。又準天成元年七月及四年十二月敕應中外官除授不系品秩一例宣賜告身請依舊制合賜外各令自出綾紙。又準天成元年七月敕加每月十五日入ト罷五日起居臣等以中旬排仗有勞聖躬請只以月首入ト五日起居如舊。又天成元年八月敕除旨授令錄皆令內殿辭謝臣等以令錄卑微不可內廷展謝請依舊制正衙辭謝。又天成三年五月長興二年七月敕許節度使帶使相歲薦五人餘薦三人防禦團練使二人臣惟州縣員闕甚少。若容薦舉則每年銓選可以註擬請特行革。又長興二年八月敕州縣簿尉判司差充軍巡判官仍同一任自邇已來頗傷物論以為不當請行止絕依舊令衙前選任詔曰:令錄之任總六曹之糾轄系百里之慘舒惠養吾民可以親承顧問內殿辭謝可如舊制藩侯郡守薦人或諳公事或有裨益不可全阻許依天成敕帶使相藩臣歲薦三人餘二人直屬京州郡防禦團練一人諸色官告舉人春關冬集綾紙聞喜關宴所賜錢並仍舊官給餘並從之。

劉鼎為吏部員外郎清泰二年上疏臣見建中元年正月敕中外文武臣寮授官上後三日舉人自代事下中書如除官用人選所薦多者擬議多事已來此道久廢今後乞復施行詔曰:設官分職為時主之敷恩推賢讓能乃朝臣之盛事是以詩稱伐木史載彈冠俾拔茅連茹之時見力行脩身之道劉鼎官居雉省立近龍墀因貢讜言請行故事欲使子皮舉善終明子產之賢鮑叔讓能不掩夷吾之略兼可以致同心協力表後己先人克揚《文子》之風免有展禽之嘆舉實公當便可施行情涉阿私理當比驗。

許遜為右拾遺清泰二年上疏曰:臣見上封事者多不關時政得失,或以事不合已,或以位未及人但欲虛鼓聲名妄邀抽擢全非切當空事遊詞數件之中一無可取不惟熒惑聖聽兼屬侮慢朝綱今後請除兩省官合上封事者其別班除論本司公事外請準太和二年敕輪轉待制給事合司封奏大凡食祿之道本在致君不可獨善一身歸惡萬乘惜暫時之逆耳貽他日之痛心事切三思理實不可其切要言者或君上情躭酒色誌好畋遊言動稍乖理須論諍職司其事合在諫官況陛下嗣位已來憂勤庶政鮮有過誤無可陳論朝廷班外之宜職在御史臺如有愆違御史彈糾其餘鞫獄自有法司事。若有違他自論奏此外越局言事並望寢停詔曰:上書言事諫署舊規各有所司豈宜越局。若思出於位理或侵官言匪盡忠徒欲沽於謇直詞多率意實有望於指陳許遜所上封章請依近敕各司其事允葉舊章。

李慎儀為考功員外郎清泰二年上言今春已來稍愆雨澤陛下念稼穡之重深宵旰之憂倍軫聖心遍走群望盈尺則告瑞於元朔如膏則潤浹於暮春可卜豐穰動諧響應請天下凡祠宇有益於人者下本處常令修飾冀集洪休從之。

子遘為刑部郎中清泰二年上言臣忝掌刑名合論法律臣見比年已來有前州縣官或假侵官不量事體皆投匭乞官況大朝取士之門有舉有選茍有長才茂器舉選安敢滯留國家置匭之意本為訴冤士人乞官安得造次。又閭里淺識濫繇官路妄有求請不顧格律條章所司以陛下方開言路不敢是非典法是國家大經誰可析言輕議此後凡投匭上言乞官亂法者望下所繇法司勘驗可否從之。

張守吉為吏部員外郎清泰三年上封事伏睹兩道興兵所宜備慮臣恐京師天下州府所禁囚徒獄戶不完兇徒多狡或逾垣破械結黨連群或聚綠林或奔逆壘以此為患事狀非輕臣望所禁重囚除惡逆放火殺人外可恕者量減本罪一等斷遣兼州縣近山澤人煙闊遠處量令州縣置鋪警巡以防聚集詔曰:所奏除惡逆外降罪一等下大理寺詳簡疾速施行。

晉梁文矩為吏部尚書天福二年七月奏臣伏奉敕牒令參詳文武百官所進封事內宗正卿石光贊上章云:伏見滎陽縣道左萬石君廟本前漢大中大夫石奮之廟德行意績備列前書乞降封崇俾光宗祖者切以萬石君播盛德於漢朝立嚴祠於鄭圃爰開聖緒永葉昌期石光贊所上公言備章職分深為允當望賜施行敕漢大中大夫石奮德盛軒裳道光簡素享萬虔休明之祿成一門忠孝之名彰茂實於前脩契隆興於景運宗正卿石光贊特上章疏欲示封崇異表深源式昭豐祚宜贈太傅八月。又奏臣看詳左拾遺任瑤所進封事切見唐莊宗朝宰臣豆盧革韋說洎歷數朝累行宥典俱遂昭雪頗是分明。然則河南令豆盧南頓令韋濤因父配流遂停官爵況曾居郎署久在朝行,或以被茜袍,或以紆紫綬前後十遷歲曆八奉赦書至於嘗赦不原亦得乘時被寵況豆盧等唐少帝之時刑部已得雪牒便可卻復舊官旋屬偽廷卻除宰子既塵墨綬須服荷衣敢望明朝特加殊澤切以任瑤所進封章請復豆盧等官序服色望中書商議敕豆盧等已經洗滌。又復官常俟著政能當行甄獎。

曹國珍為吏部郎中天福三年十月隰州蒲縣令竇溫顏進策內一曰兵不可不戰將不可不擇每於月旦宜令教習楚莊立功而心懼晉文戰勝而色憂居安慮危古之道也。此乃鴻圖永固霸業彌芳詳定官等以其徵引方拙未可奏聞國珍與其議以為可行乃上言曰:臣聞去華務實舍短從長片善不遺群材畢錄切詢古道宛是良圖將隆講武之規宜舉訓戎之典故左氏春秋傳云: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此所以昭宣七德制服萬邦。又云: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武事此所謂聿脩戰法俾耀軍威。又云:三時務農一時講武不教民戰是謂棄之所請每月旦教習事伏乞宣駙馬久軍都指揮使簡練馴閱甚為允當望賜施行敕習戰講武歷代通規選士練兵其來舊制宜以每年農隙時講武仍準令式處分。

張恕為刑部郎中天福二年十月奏伏以革故從新方恢於聖運赦過宥罪繼洽於君恩故澤布九天無所不及慶流萬國無所不周伏惟皇帝義布幽明化均動植改秦隋之覆轍繼周漢之昌圖上簡帝心蕩蕩方臻於壽域下符民欲熙熙將返於淳風彌寬含垢之情遐廣推恩之道臣伏見去年閏十一月二十九日赦書節文應為廷貶降官未量移者與復資責授官亦與復資應徒流收管人並放還者。又睹今年八月二十五日德音節文應自創業已來降黜者並與放還枯鱗再泳朽木重芳是知弘貸之朝大舉哀矜之典所有偽廷貶降官等雖經量移盡思歸復每望雲天之澤常懸省責之心特冀聖慈更加念恤未敢希復序資品。且乞令放還鄉閭所冀表明代之好生遂小人之懷土臣叨司刑典獲奉赦條願回解網之仁用廣垂衣之化從之。

殷鵬為起居郎天福二年十二月上言切聞司封格式內外文武臣寮才朝籍者無父母便與追封追贈父母在即未敘未封以臣所見誠為不可此則輕生者而重死者棄今人而錄古人其榮何有其理安在。又云:父母在品秩及格者即與封其母不言其父便加邑號兼曰:大君遂令妻則旁。若無夫子則上。若無父,豈有父則賤而母則貴夫則卑而妻則尊。若謂其父未合加恩安得其母受賜。若謂以子便合從貴何得其父不先伏以父尊母卑天地之道尊無二上國家同體今母受封父無爵名教不順莫大於茲臣伏乞自今後文武臣寮父母在其父已有官爵者即敘進資品以及格式,或不任祿仕即可授以致仕或同正官所貴得以敘封妻室即父母俱榮孝子無不逮之感閨門交映聖君覃慶賞之恩噫荷陛下孝治之風受陛下榮親之祿者靜而屈指不過數人陛下得以特議舉行編為令式勸天下之為善令域中之望風自然見前代之闕文成我朝之盛典況唐明宗朝長興元年德音內一節應在朝中外臣寮父母在並與加恩司封不行明制堅執前文儻布新恩兼合舊敕庶使事君事父常遵一體之規為子為臣不失兩全之義臣。又聞司封令式內外臣寮官階及五品已上者即封妻蔭子固不分於清濁但祗言其品秩。且諫議大夫給事中中書舍人並是五品贊善大夫洗馬中允奉御等亦是五品。若論朝廷之委任宰相之擬掄出入之階資中外之瞻望則天壤相懸矣。及其敘封乃為一貫相氵公至此其理甚非而況北省為陛下侍從之臣南宮掌陛下彌綸之務憲臺執陛下紀綱之司首冠群寮總為三署當職尤重責望非輕此則清列十年不遂顯榮之願彼則雜班兩任便承封蔭之恩事不均平理宜改革伏乞自今後應諸司官及五品已上者即依舊制施行應三署清望官及六品已上便與封蔭清濁既異秩品宜仍下所司議為常式敕人子之道祿貴在於及親王者之恩事必從於尊本應內外文武臣寮父母在如子品秩及格與加恩在朝行者父與致仕官母與敘封郡邑號其外四品已上節度團練防禦使刺史父與致仕官其餘與同正官母與敘封郡邑號如內外官父已有致仕及同正官母已曾敘封子品高者更與加進半俸續議指揮如父有職官不在此限餘並準格文處分仍編令式永著常規。

邊光範為太府少卿天福三年三月上《書》曰:臣聞太宗有言曰:朕居深宮之中視聽不能及遠所委者惟都督刺史則知此官實系治亂本須得人臣竊見今之刺史或因緣世祿或貢奉家財或微立軍功或但詢官序實恐撫民寡術仰貪吏以無方以此牧民而望民安未可得也。特乞除此舊訛委其能吏將民病永召時和疏留中不出。

李祥為中書舍人天福三年三月上疏曰:臣聞除舊布新故順天而設教惟名與器不假人以樹恩所以示㝢縣之至公所以仰朝廷之大柄今則既逄英主未革前蹤是敢聊舉一端輕塵四達酌其損益幸補埃伏睹南北兩班內庭諸局或有不文不武非舊非勛論伎術則罔有所長語才行則罕聞其異但思月限以冒官常俾五細以在庭使四方而何則有虛華級仍蔭私門{天水}榮更及於子孫祿利徒銷於府庫況今乃興戎事久困生民因無用之官寮具員無闕計有限之財力帑藏正虛。若不去留空成耗蠹伏望略加澄汰稍辨幽明則支分或減於殷憂內外庶成於通濟。又睹十年已來肆赦頻降諸道職掌一例獎酬藩方不守於規程奏薦罔論其高下仆隸則動逾數百絲綸則皆示特恩所以倉場管鑰之微人曹局簡劄之小吏至於伶倫賤類灑掃庸奴初命便假於貴階銀章青綬拜賜遽披於法服牙笏紫袍乃致貴賤不分寵榮濫被雖雷雨作解渥澤恐遺於萬物而衣裳在笥貞規何法於百王此後或有溥恩應諸道職員除主兵將校外其衙前職列伏乞明示條章俾循事體節度州只許奏都押衙都虞候教練使客將孔目官及有朱記大將十人仍取上名支郡則只許薦都押衙都虞候孔目官其諸色人並委本道量轉職次則得之者感恩有異受之者與眾稍殊寰區仰天子之尊藩後知王澤之貴名器之重治亂是資伏惟皇帝陛下俯回宸覽略愚衷勿為小善不行勿謂舊弊難改失之在漸謀之在初儻或因此留神自可觸類而長宰臣奏李祥才光鳳閣誌奉龍圖聰明有作誥之方名器無假人之理以茲留意爰具上章乃是大綱。且非小善既葉聖人之教可嘉君子之言所奏節度刺史州衙前職員等事望賜施行從之劉皥為駕部員外郎知雜事天福三年三月上言曰:藩侯郡牧仗鉞分符系千里之慘舒行一方之威福自古選任須擢賢明近代統臨為酬勛績將邦域之生聚展將領之人情識分者附正營私黷貨者嚴刑廣取諸頭剝削多贍爪牙自黃巢已來偽梁之後公署例皆隳壞編戶悉是雕殘,或不近邊陲不屯師旅無城郭郡邑非控扼藩垣試任廉能。且權嘗理逐年屬州錢物每季申省區分支解有餘罄竭供進府庫漸足黎庶稍蘇縱有過愆亦施懲責言雖鄙近望賜施行疏留中不出。

趙仁奇為司天少監天福三年五月上言曰:臣聞自古創業之君開基之主設官分職革故鼎新必有強名用為公器以誘英彥皆不徒然伏見近年酬賞在京諸指揮使皆遙授刺史得非朝廷以貴其地望優其祿利乎!臣以為大輅起推輪之始濫觴成方舟之流但恐滋深不可改易非創業制命之所宜也。今六軍諸衛品秩皆高不用酬勛是成虛設遂使掌禁軍者鄙朝之貴貪外任者無戀闕之心稍涉官邪徒費國用其六軍諸衛官員伏望委宰臣約前唐故事依文班品第加以料錢自此後非有軍功不可輕授名器無假中外疊居豈唯正於等威抑亦省於經費時下中書行之宰臣奏云:朝廷所設環衛此掌禁軍久屬從權驟難改制望令將來商議施行。

趙遠少帝時為刑部侍郎開運二年奏臣伏睹長興四年五月二十三日敕州縣官在任日有覆推刑獄公事雪得冤獄活人性命者準長興元年二月二十一日南郊赦書節文便許非時參選特與超資註官仍賜章服者宜令諸道州府凡有雪活冤獄州縣官等依元敕點檢給付公憑本官自賫赴刑部投狀委刑部據狀追取本道雪活公案參驗如事理合得元敕便仰給付優牒此蓋道弘激勸務絕罔欺在酬獎以甚優期刑殺而無濫臣詳元敕只言州縣官員所許加恩未該內外職掌臣。又詳前後請給優牒人等文案。若系雪冤屈本道尋合奏開例過五年十月本人方來論請須卻尋追文案勞擾公方於事難明於理未當伏惟皇帝陛下體堯仁而禦㝢敷舜德以臨民大闡化條克脩刑政旁詢闕典用整弘綱功必賞而罪必誅善者進而能者勸起今後但能雪活冤獄不限在朝職司亦乞量加旌賞應關諸道州縣官員雪活冤獄不虛委逐處長吏抄略指實案節先具奏聞所付本人憑由官滿到京便於刑部投狀不得隔越年歲方可論訴功勞庶內外以皆同使期程而有守廣亭毒好生之道盡高低察獄之明者敕旨理冤申屈勞績可加內職外官課最無異茍能雪活何吝甄酬宜先錄公文直具奏聞或官滿到闕投狀無到隔年庶絕濫訛用分真偽宜依仍付所司。

漢盧擢為右拾遺天福十二年轉對奏曰:臣聞詩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又仲由云: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皆以昊天所覆永報為難今陛下信及昆蟲孝理天下漏泉之澤儻尚拘於常制過隙之恨誠何慰於孝思今請應在朝內外文武臣寮亡父亡母並請特與追贈追封既存沒以知榮則寰區而荷德敕曰:盧擢忠勤奉職讜直立言貢以封章舉其墜典詳觀弘益尤切嘆嘉宜下所司並令舉奏。

乾祐元年詔尚書省集議內外臣寮父在母承子蔭敘封追封合加太字否以聞尚書省奏議曰:今詳前後敕條凡母皆太字存歿並同此即是父歿母存即敘封追封內加太字母歿追封亦加太字故云:存歿並同。若是父在據敕格無載為母加太字處。若以妻近敕因子貴與父命官父自有官則妻從夫品可以封妻父在不合以其子加母太字。若雖有因子之官其品尚卑未得蔭妻亦不合用子蔭之限從之。

麻麟乾祐元年為水部郎中上言臣聞漢朝除吏茍稱其職不數遷移自先朝開國已來牧守多酬勛舊以寵勞臣竊見晉朝除刺史或數月驟替或一歲即移不惟送故迎新轉成煩擾其次廉能者未暇施政貪濁者轉急誅求以臣愚管望朝廷立定年限觀其考課以議轉遷。

呂咸休為給事中乾祐元年上言臣見前朝閩浙入貢物色下船之後官差腳乘搬送到京臣悉諳知害民尤甚比來貢奉自是勤王差擾貧民貢之何益以臣管見凡此數處貢物並令自出腳乘不困貧民於理無爽。

王易乾祐二年為尚書左丞上言尚書省名曰:中臺素稱會府列曹令式廢墜多年兩轄紀綱隳紊積歲或因貢一時之淺見破千載之通規遂俾廨宇類乎!衡門官位等乎!虛器。若以從權改易應變弛張。又未見國富時康家給民足禮記曰:以舊防為無所用而壞之者必有水敗以舊禮為無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亂患伏惟陛下守文繼統宰輔戮力致君立太平之基創無窮之業其尚書省二十四司公事望準令式積漸施行所有唐末艱難已來權立名目請皆停罷即守官有視事之方為吏無虛名之役。

於德辰為兵部侍郎乾祐二年上封九事其一文武兩班有年深不遷官不改服色者或遭喪闋而不追者今遇聖朝幸均渥澤其二每年貢舉人數極多登科者少伏恐淹滯賢能乞量增所放人數其三潭郡茶貨只至襄州客旅並不北來請三司差清強官於襄州自立茶務稅買茶足以贍國其四湖南見食嶺南鹽請置官綱於湖南立務權賣其五文武兩班差使出入所令部轄濟者聊加酬獎其六河朔緣邊豪俠丁壯能抵拒契丹鬥戰者官中訪聞擢用其七臣伏見官禁牛皮條流太重每請甲科合要皮請量於地畝上配納。若民間牛死損亦從許貨賣其皮價不得過錢五百其八昨山陵宜仗一行道路人戶配米者未納已納並請放免其九西道行營立功將卒早宜賞勞不報。

梁文贊為戶部員外郎乾祐二年上言臣竊見諸道州府力及人戶廣置田園不勤耕稼唯為興利以事末遊臣慮因循以成漸染請量為條教以塞源流臣請在處官吏搜求此色戶民令出代耕錢納官以督農務。

劉濤為中書舍人乾祐二年上言方鎮之內土俗不同山澤川原租賦各異任土作貢蓋便黎民臣恐天下稅賦上供土產各異恐於調度或未便安請敕諸道州府於所部之內貢賦供輸有未便特許上書論列以協物宜。

邊歸讜初仕晉為給事中開運三年奏臣近以宣達絲綸經過州縣切見使臣於券料外別要供侍以紊紀綱亂索人驢自遞行李挾命為勢淩下作威或副應稍遲即便恣行打棒既遭屈辱寧免怨嗟天聽未聞無處披訴伏乞潛令察訪兼便明降指揮官吏氐供亦須精細使臣取索嚴示戒懲庶息煩苛漸期開泰者敕邊歸讜近曾銜命經歷郵亭見使臣逾違以公言上疏事為允當理協規程其諸道州府館驛宜體所奏施行仍付所司。又至隱帝時為刑部侍郎乾祐三年上言臣伏見諸處有人拋無名文書及言風聞訪聞之事不委根苗即便追擾既非責實多是構虛窮理本之有傷瀆化源之無益遂使貪吏狡吏蓄私憾以讎人讒夫佞夫扇狂言而害物請明行條制庶絕罔誣其受納獄訟直須顯有披論具陳名姓即據理詳按無縱舞文其無名文書及風聞訪聞並望止絕不得施行俾存欽卹之風不失含弘之體從之時史弘肇弄權殺害酷毒不循理體以羅織成風歸讜嫉之故有是奏。

周太祖廣順三年正月兵部尚書言管諸道州府貢物處元敕諸道州府合輸土貢每年冬至後到京歲前點簡候正伏於殿廷樂懸南排列如不依期限到京者本州錄事參軍殿罰勾押官典各料斷當司每年坐敕文告報催促去年冬諸州府輸貢物違敕限者丹絳登曹等四州直至今年正月一日後方送貢物其本官典合行殿責欲移本州勘責從之。

竇儼為中書舍人顯德四年上疏云:伏以歷代至理六綱為首一曰明禮禮不明則彜倫不敘二曰崇樂樂不崇則二儀不和三曰熙政政不熙則群務不整四曰正刑刑不正則巨奸不懾五曰勸農農不勸則資澤不流六曰經武武不經則軍功不盛故禮有紀。若人之衣冠樂有章。若人之喉舌政有統。若人之情性刑有制。若人之呼吸農為本。若人之飲食武為用。若人之手足斯六者不可斯須而去身也。陛下思服帝猷寤寐獻納亟下方正之詔廓開藝能之路士有一技必得自效學攻百端靡不明至故小臣不揆愚鄙欲有陳導於禮樂刑政之內勸農經武之中相今所宜各具疏列其一曰夫禮者太一之紀品物之崇與天地同其節與陰陽順其道協於分藝行於國家本之以忠孝文之以倫義君臣父子夫婦之制冠婚喪祭射禦之容朝聘享宴之宜軍旅田獵之事各有宜稱不相侵越所以講信修睦所以洗心防患上得之尊下得之安定親疏而別同異明是非而彰貴賤執之則致福繆之則招悔憲物成教崇政明本未有不繇於禮者也。自五帝之後三王以來有益有損或因或革咸有章憲書於冊書浩浩千編不可遽悉越在唐室典章頗盛程軌量昭采物酌中古訓垂法百代則有開元禮在紀先後明得失次其沿變誌其楷式則有通典在錄一朝之事包五禮之儀義類相從討尋不紊則有會要在此三者聖教經制國之大綜也,爰自梁朝之後仍世多故典臺之官皆差使於公務禮直之吏悉昧昏於撿按至今每有戎祀之事朝會之期多於市厘草議定註前後矛楯卒多比稗臣竊以保殘守缺因狹就寡乃暗主之事非明君所為,豈可以光陛下超世之宏圖為大朝千載之盛美也。所宜闡崇令猷以立國典綴敘舊書以為邦紀義在精審理資端要可以範圍五帝楷則萬古彰陛下之聖明禮不虛道者也。伏請依唐會要所設門類上自五帝迄於聖朝凡所施為悉令編次凡關禮樂無有闕漏開元禮通典之書包綜於內名之曰:大《周禮》俾禮院掌之太常博士如得其人宜其職年深則兼官在任勿使旁轉如是則助風教以彌隆典制於將替隱覈前軌聲施無窮者也。其二曰夫樂者以德為本以聲傳禦中出所以導誌外揚所以審政有天地辰宿有軌數形色有陰陽逆順有離合隱見天數五地數六六五相合故十一月至生黃鐘黃鐘者同律之主五音之元宮也。元宮之諧於仲呂母子也。傳於林鐘夫婦也。回於太簇父子也。聚於南呂子婦也。兩陽必爭二陰必乖故抗衡者多異前五相追而後五相隨蓋繇是也。一章之中凡有七閏亥未巳醜酉午寅者七閏之正也。日有盈縮之度月有遲速之期故或進於前或退於後陰陽之理也。六鐘六間十二節凡二十有四位聲氣之大率也。平分為七直而略其餘則子寅卯巳未酉戌謂之羽子寅辰午未酉亥謂之宮子醜卯巳未申戌謂之角子卯辰巳未酉戌謂之商此四者靡靡成章峻而清厲鄭衛之音也。與夫推歷生律以律命呂九六之偶旋相為宮三正生天地之美七宗固陰陽之序者於其通人神宣歲功生成範宜之德紀協長大之算則精粗異矣。在乎!審治亂察盛衰原性情應形兆則殊塗而同歸也。三正者一為天二為地三為人七宗者黃鐘為宮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鐘為征南呂為羽應鐘為變宮變賓為變徵角為木商為金宮為土變徵為日變宮為月徵為火羽為水龍角元龜天豕井侯主乎!角平亢河鼓婁聚輿鬼主乎!商天根須女庖俎鳥啄主乎!宮辰馬陰虛旄頭天都主乎!變徵大火兵封天高鳥翼主乎!變宮龍尾玄窒四兵天倡主乎!徵天津東壁參伐輹車主乎!羽角之數六十有四商之數七十有二宮之數八十有一變征之數五十有六變宮之數四十有二征之數五十有四羽之數四十有八極商之數九十陽之數一百二十有八陰之數一百一十有二五音之數畢矣。神無形而有化處乎!聲之門故昭之以音合之以算音以定主算以來象觸於耳而激於心然後可言其樂也。其音五其聲十二其調六十雅部之樂也。其音四其聲八其調二十有四胡部之樂也。隋唐已來樂兼夷夏天寶之世雅部大備寶應之後音律漸衰郊廟殿廷舊事失次洎黃巢蕩覆京兆鐘磬皆毀龍紀返正之歲有司別創樂懸乘風雖存旋宮何在音範浸失至今闕然,豈可以一時偶失之事為百代無窮之制何以訓正四方綏和百神軌物垂則示人之極也。昔唐虞歷載頌聲方作文武相繼樂教大同陛下布昭聖武彰信天下宗社靈祗聿監明德所宜憲章成式不失舊物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末使樂與天地同和禮與天地同節伏請命博通之士上自五帝迄於聖朝凡樂章氵公革扌次編錄凡三弦之通七弦之琴十三弦之箏二十弦之離二十五弦之瑟三漏之籥六漏之{喬}七漏之笛八漏之篪十三管之和十七管之笙十九管之巢二十三管之簫皆列譜記對而合之類從聲等雖異必通編於歷代樂錄之後永為定式名之曰:大周正樂俾樂寺掌之依文教習務在齊肅如是則可以移風俗和上下和順之象著則嘉盛之德備則六變至幽深九奏達高明知樂之為大者也。其三曰夫政者正也。以正率下下思盡誠則上無闕政人能持政非政持人。若失人而務政則雖勤而何益故人道敏政政在擇人擇人之先自相而始登庸廊廟則有經啟措置之權入侍帷幄則有將迎承弼之任機事攸綜號令攸發平章於百揆維制於四方不可不重也。唐末政出中要輕於爰立才處輔相之任便兼公揆之官卿大夫奔競公行禮讓道息未得之日則以致身富貴為馳騖既得之後則以與國休戚為憂虞乃三緘於統要之司獨善於兼濟之職但思解密勿之務守崇重之官逍遙林亭保安宗族於身之謀甚利於國之效如何方今宰臣實罄忠力燮和元化則歲以之豐稔攸敘尋倫則時以之雍靖上無闕政下無異議固能明舉賢才羅濟經略也。伏請今宰臣於南宮三品之中兩省給舍已上有能經營國家寧衛社稷者具名以舉。若陛下素諳才業上符定製則輔相公揆之授誠亦得宜陛下鄉不知名或官品未稱則令以本官權知政事。若尚書丞郎權知政事則兼散騎常侍之官陛下歲年之間察其作為如能興利除害獻可替否進賢才退不肖則遷其官加其秩官高者則受平章事末高者但循資而轉。且令權知如其非才即便守本官罷知政事讓其舉主令廷謝知過亦繇子玉敗軍令尹當責之義也。《書》曰:試可乃已。又曰:歷試諸艱今班行之中有員無職者大半可令量才授任臨事制宜出則以公務效試入則以舊位登敘任事者有賞不任事者當黜黜陟既明天下自正此則為政之道畢矣。其四曰刑者五行之鞭策五性之權衡下民之隄防有國之紀律自古五刑之設期於無刑仲尼曰:民有輕辜必求其善以赦其過民有大罪必原其故以輔其化如有死罪期使之生則其善也。刑肅俗弊禮謂疵國勝殘去殺傳稱善人昔漢文斷獄四百殆致刑措唐朝貞觀之世歲決死罪二人今陛下恤刑慎獄義權情恕非不至也。而天下冒禁麗法者甚眾殊死大辟者頗多蓋繇未塞其原而理其著者也。省刑之要厥有二端一者謹吏二者息盜謹吏在乎!責長息盜在乎!類取吳姬群笑孫武加戮於隊長此責長之明效也。襄民不道班伯得賊於酋豪此息盜之良術也。夫一縣之政總於令長令長正下吏自肅一州之權統於牧守牧守繆僚屬必濫濫之與肅上使然也。近代下民之訟多訟令佐敢訴牧守十中或一訟令佐者皆得理察訟牧守者十無一問縱或詰之而歸罪陪隸者眾矣。斧鉞不用刀鋸日弊古人恥之典刑不阿貴賤貴猶當罰賤者自戒如是則官吏畏法刑損其半矣。而。又除其寇盜使無逸越除盜之術大概有三一者使賤人徒侶自相糾告糾告不虛則以所告賊產之半賞其告者或一人能告十賊亦以十賊半產與之親屬之間比許容隱在於用權救弊亦可暫更今後有骨肉為非許令首告然所被告者不可令至極刑傷宗族之情失風教之義只令通指同行徒侶則除惡甚多骨肉所首之人特與疏放如是則同惡自相疑阻爭先於陳告骨肉慾保其親競來於原首此息盜之上策也。二者如鄭州新鄭一縣團結鄉社之人名為義營分立將佐一戶為賊則累其一村一戶被劫則罪其一將大舉鼓聲之所壯丁雲集賊徒至多不過一二十數義營所聚動及百人賊人奔逃無有免者見今鄭州封內唯新鄭獨免襄頃歲尉氏強民潛往密縣行劫回入新鄭疆界殺獲苦無漏遺豈止自部之中不留凶慝兼令涉境之寇難出網羅此息盜之中策也。三者有賊之後村人報鎮鎮將詣村驗蹤團保限外不能獲賊罪罰鎮戍此息盜之下策也。如是則奸盜漸息刑。又損其半矣。何慮漢文之年貞觀之世不在於今時邪其五曰農者至正之道自然之資為邦大本當今急務欲國家之康濟在府庫之充盈欲府庫之充盈在田疇之修辟人力可以課致地利可以計生。若地利有遺人力不勸欲邦寧本固化洽時雍不可得也。今宰牧怠職百姓怠業曠土不墾履畝是憂但隨宜以耕耘惟天時而是賴茍有水旱其將奈何危殆之機在乎!反掌晉朝開運之歲即其驗歟夫欲富國強兵愛民利物興事任力崇德尊道敷至化恢長禦革頹風洽豐澤無不繇家給人足而馴致其道也。家給人足始於務農務農之原實有三術一曰廣田二曰已債三曰節費廣田則所獲豐羨已債則儲積可保節費則歲計有餘今民不廣田良有以也。蓋慮無盡地之稼括為稅簿則並竭所收輸不滿要誰不懼也。晉漢二代累發德音使民多種廣耕只以舊額供賦既種之後旋以見苗計租以至倉箱匱空鄉井愁嘆先皇享禦之始赦書節文之中亦勸民勤勞不殊前意至今曠隙之地荒萊不開繇於誠信前失民無固誌者也。夫為政之先莫。若著信商君移木豈禮也。哉!蓋使人信之則無不治也。陛下宜散下明詔使民廣田但輸舊租永不簡案上言宗廟以表至誠令州郡懸法之所刻石示民民必信之而田廣矣。田廣則多獲多獲則民足王者藏於天下實一國之富完此廣田之上策也。小畝步百周之制也。中畝二百四十漢之制也。大畝三百六十齊魯之制也。今所用者漢之中畝。若步以大畝之田輸其中畝之稅或額不敷舊則虛加滿之逮於次年而田自多矣。此廣田之中策也。前所言已債節費利莫大焉今編戶之以債成俗賦稅之外罄不償債收獲才畢率無倉官有科折之弊私有酺醵之糸昏倍稱速息半價速賣則利貸一斗而償四斗矣。欲民不困,豈可得哉!此外鄉閭之中常有酒食之耗訁舀僧佞佛相扇成風。且瑞雪甘雨和氣所致非為一鄉一里委曲而降小民無知競作齋賽一歲之內數數有之是則債利之劫民也。將倍於公賦齋賽之蠹民也。又等於王租欲民之饒終不可致莫。若已債節費歸利於民起於來年不得通債今歲見償之者但令以本債償之留其利餘為民不債之僭則民食資半矣。夫陽秋之候豺獺尚祭民祭里社自古而然宜於二社之辰得以祭餘共相飲食其餘祈禱散賽之事嚴禁罷之則民食。又資其半矣。民食既足則民力普存民力普存則穡事敦業穡事敦業財用益豐因其利而利之則國富刑清天下知禮節矣。其六曰兵者所以成武功遏亂略行天討順人心混一區宇昭宣文德三五之代不能去兵故軒戰阪泉堯征丹浦西伯戡黎之誥成王踐奄之誓即其前躅也。陛下卜世之數莫知其紀五德所正氵位萬方之率從未占而孚契人心不戒而謀同時利唯淮南李景負固不賓陛下神略內融大權潛運整軍經武倏往忽來戎輅一巡則八州降附靈旗再指則四塞蕩平歸命者一一皆存來戰者萬萬無免偏師獻捷迨有百數仁贍交臂以請命壽春全城而北遷淮上咽喉古來未有今以眾擊寡以尊伐卑以正破偽以強淩弱鮮不克矣。然兵道貴速速則惠民在敵境者免驅掠俘馘之無期處內地者免資糧供億之為役荊湖兩浙並有舟師聞其水戰之利勝於淮寇皆未肯葉心齊力犄角成功者蓋慮吞韓並衛滅虞兼虢唇亡齒寒勢之懼也。陛下宜分命使臣諭其成策錫之以丹書鐵契質之以左宗右社其三方協同大舉如秣陵淪䧟南服懷柔則元功盛勛當崇賞厚報俾百世傳襲保其江山旌旗服章僚屬官秩咸用舊制朝廷弗詢彼既得信誓之文。又蒙寬大之詔必能稟大君之神算藉清廟之靈祥親督蒙沖橫江長騖李景必分兵禦拒首尾支離陛下乃躬禦六師方軌南進駐蹕江北圖惟厥成則濠廬等州可不攻而拔矣。帝覽而善之。

●卷四百七十七

○臺省部·謀畫

漢室而下借箸引籍出入禁闥者皆天子從官而居議臣之任也。魏晉而下參掌機要彌縫政典亦乃佐佑大化而總裁眾務焉固其濟濟而富賢材藹藹而多吉士乃有深達治本詳識國體洞經綸之術練安危之計策慮胸臆智略輻輳或發於占對而曲暢幾微或形於疏議而咸有倫脊談必極於時變誠因彰於忠藎流風嘉論信而有徵斯皆名臣之陳跡立言之不朽者已。

漢主父偃武帝時為中大夫偃說帝曰:古者諸侯地不過百里強弱之形易制也。今諸侯或連城數十地方千里緩則驕奢易為淫亂急則阻其強而合從以逆京師今以法割削即逆節萌起前日黽錯是也。今諸侯子弟或十數而適嗣代立餘雖骨肉無尺地之封則仁孝之道不宣願陛下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願上以德施實分其國必稍弱矣,於是帝從其計因令關馬及弩不得出絕遊說之路重附益諸侯之法急詿誤其君之罪諸侯王遂以弱而合從之事絕矣。

魏荀漢末為侍中守尚書令建安九年或說太祖宜復古置九州則冀州所制者廣大天下服矣。太祖將從之言曰:若是則冀州當得河東馮翊扶風西河幽并之地所奪者眾前日公破袁尚擒審配海內震駭必人人自恐不得保其土地守其兵眾也。今使分屬冀州將皆動心。且人多說關右諸將以閉關之計今聞此以為必以次見奪一旦生變雖有善守者轉相脅為非則袁尚得寬其死而袁譚懷貳劉表遂保江漢之間天下未易圖也。願公急引兵先定河北然後脩復舊京南臨荊州責貢之不入則天下咸知公意人人自安天下大定乃議古制此社稷長久之利也。太祖報曰:微足下之相難所失多矣。遂寢九州議後太祖將伐劉表問策安出曰:今華夏已平南土知因矣。可顯出宛葉而間行輕進以掩其不意太祖遂行會表病死太祖直趨宛葉如計表子琮以州逆降。

桓階為尚書時曹仁為關羽所圍太祖遣徐晃救之不解太祖欲自南征以問群下群下皆謂王不亟行今敗矣。階獨曰:大王以仁等為足以料事勢不也。曰:能大王恐二人遺力邪曰:不。然則何為自往曰:吾恐虜眾多而晃等勢不便耳階曰:今仁等處重圍之中而守死無貳者誠以大王遠為之勢也。夫居萬死之地必有死爭之心內懷死爭外有強救大王按六軍以示餘力何憂於敗而欲自往太祖善其言駐軍於摩陂賊遂退。

衛覬為尚書是時關西諸將外雖懷附內未可信司隸校尉鍾繇求以三千兵入關外討張魯內以脅取質任太祖使荀問覬覬以為西方諸將皆豎夫崛起無雄天下意茍安樂目前而已今國家厚加爵號得其所誌非有大故不憂為變也。宜為後圖。若以兵入關中當討張魯魯在深山道徑不通彼必疑之一相驚動地險眾彊殆難為慮,或以覬議呈太祖太祖初善之而以繇自典其任遂從繇議兵始進而關右大叛太祖自親征僅乃平之死者萬計太祖悔不從覬議繇是益重覬。

劉曄為侍中黃初中孫權遣使求降文帝以問曄曄對曰:權無故求降必內有急權前襲殺蜀將取荊州四郡備怒必大興師伐之外有強寇眾心不安。又恐中國承其[C260]而伐之故委地求降一以卻中國之兵二則假中國之援以彊其眾而疑敵人權善用兵見策知變其計必出於此今天下三分中國十有其八吳蜀各保一州阻山依水有急相救此小國之利也。今還自相攻天亡之也。宜大興師徑渡江襲其內蜀攻其外我襲其內吳之亡不出旬月矣。吳亡則蜀孤。若割吳半蜀固不能久存況蜀得其外我得其內乎!帝曰:人稱臣降而伐之疑天下欲來者心必以為懼其殆不可孤何不。且受吳降而襲蜀之後乎!對曰:蜀遠吳近。又聞中國伐之便還軍不能止也。今備已怒故興兵擊吳聞我伐吳知吳必亡必喜而進與我爭割吳地必不改計抑怒救吳必然之勢也。帝不聽遂受吳降即拜權為吳王曄。又進曰:不可先帝征伐九分天下兼其八威震海內陛下受禪即真德含天地聲暨四遠此實然之勢非卑臣頌言也。權雖有雄才故漢驃騎將軍南昌侯耳官輕勢卑士民有畏中國心不可彊迫與成所謀也。不得已受其降可進其將軍號封十萬戶侯不可即以為王也。夫王位去天子一階耳其禮秩服御相亂也。彼直為侯江南士民未有君臣之義也。我信其偽降就封殖之崇其位號定其君臣是為虎傅翼也。權既受王位卻蜀兵之後外盡禮事中國使其國內皆聞之內為無禮以怒陛下陛下赫然發怒興兵討之乃徐告其民曰:我委身事中國不愛珍貨重寶隨時貢獻不敢失臣禮也。無故伐我必欲殘我國家俘我民人子女以為僮隸仆妾吳民無緣不信其言也。信其言而感怒上下同心戰加十倍矣。又不從遂即拜權為吳王權將陸遜大敗劉備殺其兵八萬人備僅以身免權外禮愈卑而內行不順果如曄言。

蔣濟文帝時為尚書車駕征吳幸廣陵濟表水道難通。又上三州論以諷帝帝不從,於是戰船千數皆滯不得行議者欲就留兵屯田濟以為東近湖北臨淮。若水盛時賊易為寇不可安屯帝從之車駕即發還到精湖水稍盡盡留船付濟船本歷適數百里中濟更鑿地作四五道蹴船令聚豫作土豚遏斷湖水皆引後船一時開遏入淮中帝還雒陽謂蔣濟曰:事不可不曉吾前決謂分卒燒船於山陽池中卿於後致之略與吾俱至譙。又每得所陳實入吾意自今討賊計畫善思論之明帝即位大司馬曹休帥軍向皖濟表以為深入虜地與孫權精兵對而朱然等在上流乘休後臣未見其利也。軍至皖吳出兵安陸濟。又上疏曰:今賊示形於西必欲並兵圖東宜急詔諸軍往救之會休軍已敗盡棄器仗輜重退還吳欲塞夾口遇救兵至是以官軍得不沒焉。

劉放為中書監青龍初孫權與諸葛亮連和欲俱出為寇邊候得權書放乃改易其辭往往換其本文而傅合之與征東將軍滿寵。若欲歸化封以示亮亮訁謄與吳大將步騭等以見權權懼亮自疑深自解說。

孫資為中書令明帝太和末吳遣將周賀浮海詣遼東招誘公孫淵帝欲邀討之朝議多以為不可惟資決行策果大破之。又烏丸校尉田豫帥西部鮮卑泄歸尼等出塞討軻比能智郁築鞬破之還至馬邑故城比能帥三萬騎圍豫帝聞之計未有所出如中書省以問監令資對曰:上谷太守閻誌柔弟也。為比能素所歸信令馳詔使說比能可不勞師而自解矣。帝從之比能果釋豫而還。

劉邵為散騎常侍青龍中吳圍合肥時東方吏士皆分休徵東將軍滿寵表請中軍兵並召休將士須集擊之邵議以為賊眾新至心專氣銳寵以少人自戰其地。若便進擊不必能制寵求待兵未有所失也。以為可先遣步兵五千精騎三千軍前發揚聲進道震曜形勢騎到合肥疏其行隊多其旌鼓曜兵城下引出賊後擬其歸路要其糧道賊聞大軍來騎斷其後必震怖遁走不戰自破賊矣。帝從之兵比至合肥賊果退還。

晉安平王孚魏文帝時為度支尚書孚以為擒敵制勝宜有備預每諸葛亮入寇關中軍兵不能制敵中軍奔赴輒不及事機宜預選步騎二萬以為二部為討賊之備。

張華為中書令加散騎常侍武帝潛與羊祜謀伐吳而群臣多以為不可唯華贊成其計其後祜疾篤帝遣華詣祜問以伐吳之策及將大舉以華為度支尚書乃量計運漕決定廟算眾軍既進而未有克獲賈充等奏誅華以謝天下帝曰:此是吾意華但與吾同耳時大臣皆以為未可輕進華獨堅執以為必克。

郤鑒明帝時為尚書令與帝謀滅王敦既而錢鳳攻逼京都時議者以王含錢鳳眾力百倍苑城小而不固宜及軍勢未成大駕自出距戰鑒曰:群逆縱逸其勢不可當可以算屈難以力競。且含等號令不一抄盜相尋百姓懲往年之暴皆人自為守乘逆順之勢何往不克。且賊無經略遠圖惟恃豕突一戰曠日持久必啟義士之心令謀猷得展今以此弱力敵彼彊寇決勝負於一朝定成敗於呼吸雖有申胥之徒義存投袂何補於既往哉!帝從之。

孔坦成帝時為尚書左丞屬蘇峻反坦與司徒司馬陶回謂王導曰:及峻未至宜急斷阜陵之界守江西當利諸口彼少我眾一戰決矣。若峻未來可往逼其城今不先往峻必先至先人有奪人之功時不可失導然之庾亮以為峻脫逕來是襲朝廷虛也。故計不行峻遂破姑熟取鹽米亮方悔之。

王彪之為吏部尚書時簡文帝為撫軍執政太尉桓溫欲北伐屢詔不許溫輒下武昌人情震懼或勸殷浩引身告退彪之言於簡文曰:此非保社稷為殿下計皆自為計爾。若殷浩去職人情驚駭天子獨坐既爾當有任其責者非殿下而誰。又謂浩曰:彼抗表問罪卿為其首事任如此猜[C260]已構欲作匹夫,豈有全地邪。且當靜以待之令相王與手書示以款誠陳以成敗當必旋旆。若不順命即遣中詔如復不奉乃當以正義相裁無故先自猖獗浩曰:決大事正自難頃日來欲使人悶聞卿此謀意始得了溫亦奉帝旨果不進。

宋謝靈運文帝時為侍中陳疾東歸將行上書勸伐河北曰:自中原喪亂百有餘年流離寇戎湮沒殊類先帝聰明神武哀濟群生將欲蕩定趙魏大同文軌運謝事乖理違願絕仰德抱悲恨存生盡況陵塋未幾凶虜伺隙預在有識誰不憤嘆而景平執事並非其才。且遘紛京師豈慮付遂使孤城窮陷莫肯拯赴綿河千里翻為寇有晚遣鎮戍皆先朝之所開拓一旦淪亡此國恥宜雪被於近事者也。又北境自染逆虜窮苦備罹徵調賦斂靡有止已所求不獲輒致誅殞身禍家破闔門比屋此亦仁者所為傷心者也。咸云:西虜舍末遠師隴外東虜乘虛呼可掩襲西軍既反得據關中長圍咸陽還路已絕雖遣救援停住河東遂乃遠討天城欲為首尾而西寇深山重阻根本自固徒棄巢窟未足相拯師老於外國虛於內時來之會莫復過此觀兵耀威實在茲日。若相持未已或生事變忽值新起之眾則異於今茍乖其時難為經略雖兵食倍多則萬全無必矣。又歷觀前代類以兼弱為本古今聖德未之或殊,豈不以天時人事理數相得興亡之度定期俱然故古人云:既見天殃。又見人災乃可以謀昔魏氏之強平定荊冀乃乘袁劉之弱晉氏之盛拓開吳蜀亦因葛陸之衰此皆前世成事著於史策者也。自羌平之後天下亦謂虜當俱滅長驅滑臺席捲下城奪氣喪魄指日就盡但長安違律潼關失守用緩天誅假延歲月爾來至今十有二載是謂一紀曩有前言況五胡代數齊世虜期餘命盡於來年自相攻伐兩取其困卞莊之形驗之今役仰望聖澤有。若渴饑註心南雲為日已久來蘇之冀實歸聖明此而弗乘後則未兆即曰:府藏誠無兼儲然凡造大事待國富兵強不必乘會於我為易貴在得時器械既充眾力粗足方於前後乃當有優嘗議損益久可以證冀州口數百萬有餘田賦之沃著自貢典先才經創基趾猶存澄流引源桑麻蔽野強富之實昭然可知為國長久之計孰。若一往之費耶或懲關西之敗而謂河北難守二境形勢表裏不同關西雜居種類不一昔在前漢屯軍霸上通火甘泉況乃遠戍之軍值新故交代之際者乎!河北悉是舊戶差無雜人連嶺判阻三關作隘。若遊騎長驅則沙漠風靡。若嚴兵守塞則冀方山固昔隴西傷破變錯興言モ奴慢侮賈誼憤嘆方於今日皆為賒矣。晉武中主耳值孫皓虐亂天祚其德亦繇鉅平奉策荀賈折謀故能業崇當年區宇一統況今陛下聰明聖哲天下歸仁文德與武功並震霜威共素風俱舉協以宰輔賢明諸王美令嶽牧宣烈虎臣盈朝而天威遠命亦何敵不滅矧伊頑虜假日而已哉!伏惟深機誌務久定神謨臣卑賤側陋竄景巖{宀幾}實仰希太平之道傾睹岱宗之封雖乏相如之筆庶免史談之憤以此謝病京師萬無恨矣。久欲上陳懼在觸冒蒙恩賜假暫違禁省消渴十年嘗慮朝露抱此愚誌昧死以聞。

蔡興宗為吏部尚書時太宗初立諸方並舉兵反國家所保唯丹陽淮南數郡其間諸縣或已應賊東兵已至永世宮省危懼帝集群臣以謀成敗興宗曰:今普天圖逆人有異志宜鎮之以靜以至信待人比者逆徒親戚布在宮省。若繩之以法則土崩立至宜明罪不相及之義物情既定人有戰心六軍精勇器甲犀利以待不習之兵其勢相萬爾願陛下勿憂帝從之。

後魏張袞為給事中時道武在代袞嘗參謀慕容寶之復來寇也。袞言於道武曰:寶乘滑臺之功因長子之捷傾資竭力難與爭鋒愚以為宜羸師卷甲以侈其心太祖從之果破之後遷黃門侍郎道武南伐師次中山袞言於道武曰:慕容寶憑三世之資城池之固雖皇威震赫勢必擒殄然窮兵極武非王者所宜昔酈生一說田橫委質魯連飛書聊將授首臣誠德非古人略無奇策仰憑靈威庶必有感帝從之袞遺寶書喻以成敗寶見書大懼遂奔和龍既克中山聽入八議拜袞奮武將軍幽州刺史賜爵臨渭侯。

崔浩為左光祿大夫南藩諸將表宋文帝戒嚴欲犯河南請兵三萬先其未發逆擊之因誅河北流民在界上者絕其鄉導足以挫其銳氣使不敢深入詔公卿議之咸言宜許浩曰:此不可從也。往年國家大破蠕蠕馬力有餘南賊震懼常恐輕兵奄至臥不安席故揚聲動眾以備不虞非敢先發。又南土下濕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遂疾病必起非行師之時。且彼先嚴有備必堅城固守屯軍攻之則糧食不給分兵肆討則無以應敵未見其利就使能來待其勞倦秋涼馬肥因敵取食徐往擊之萬全之計勝必可克在朝群臣及西北守將從陛下征討西滅赫連北破蠕蠕多獲美女珍寶馬畜成群南鎮諸將聞而生羨亦欲南抄以取資財是以披毛求瑕妄張賊勢冀得肆心既不獲聽故數稱賊動以恐朝廷背公存私為國生事非忠臣也。太武從浩議南鎮諸將復表賊至而自陳兵少簡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漳水造公嚴以為備公卿議者僉然欲遣騎五千並假署司馬楚之魯軌韓延之等令誘引邊民浩曰:非上策也。彼聞幽州已南精兵悉發大造舟船輕騎在後欲存立司馬誅除劉族必舉國駭擾懼於滅亡當悉發精銳來備北境後審知官軍有聲無實恃其先聚必喜而前行徑來至河肆其侵暴則我守將無以禦之。若彼有見機之人善設權譎乘間深入虞我國虛生變不難非制敵之良計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賊乃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不可不思後悔無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還可待使至審而後發猶未晚也。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將奪其國彼安得端坐視之故楚之往則彼來楚之止則彼息其勢然也。且楚之等才能招合輕薄無賴而不能成就大功為國生事使兵連禍結必此之群矣。臣嘗聞魯軌說姚興求入荊州至則散敗乃不免蠻賊掠賣為奴使禍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復陳天時不利於彼曰:今茲害氣在揚州不宜先舉兵一也。午歲自刑先發者傷二也。日蝕滅光晝昏星見飛鳥墮落宿值鬥牛憂在死亡三也。熒惑伏匿於翼軫戒亂及喪四也。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脩人事次盡地利後觀天時萬舉而萬全國安而身盛今宋新國是人事未周也。災變屢見是天時不協也。舟行水涸是地利不盡也。三事無一成自守猶,或不安何得先發而攻人哉!彼必聽我虛聲而嚴我亦承彼嚴而動兩推其咎皆自以為應敵兵法當分災迎受害氣未可舉動也。太武不能違眾乃從公卿議浩復固爭不從遂遣陽平王杜超鎮鄴瑯琊王司馬楚之等屯潁川,於是賊來遂疾到彥之自清水入河溯流西行分兵列守南岸西至潼關太武聞赫連定與宋懸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討赫連群臣皆曰:宋猶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宋乘虛則失東州矣。太武疑焉問計於浩浩曰:宋與赫連定同惡相招連結馮跋牽引蠕蠕規肆逆心虛相唱和宋望定進定待宋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觀之有似連雞不得俱飛無能為害也。臣始謂宋軍來當屯在河中兩道北上東道向冀州西道沖鄴如此則陛下當自致討不能徐行今則不然東西列兵徑二千里一處不過數千形分勢弱以此觀之亻寧兒情見止望固河自守免死為幸無北度意也。赫連定殘根易摧擬之必仆克定之後東出潼關席捲而前則威震南極江淮以北無立草矣。聖策獨發非愚近所及願陛下必行勿疑平涼既平其日宴會太武執浩手以示蒙遜使曰:所云:崔公此是也。才略之美當今無比朕行止必問成敗決焉。若合符契萬無失矣。後冠軍將軍安頡軍還獻南俘囚說南賊之言云:宋敕其諸將。若北國兵動先其未至徑前入河。若其不動住彭城勿進如浩所量太武謂公卿曰:卿輩前謂我用浩計為謬驚怖固諫常勝之家始皆自謂逾人遠矣。至於歸終乃不能及。

張白澤為給事中時蠕蠕犯塞獻文引見群臣議之尚書僕射元目辰進曰:若車駕親行恐京師危懼不如持重固守自安虜懸軍深入糧無繼運以臣量之自退不久遣將追擊破之必矣。白澤曰:陛下欽明則天比蹤前聖而蠢爾荒愚輕犯王略寇乃顛沛於遠圖我將宴安於近毒仰惟神略則不然矣。今。若鑾輿親動賊必望麾奔散寧容抑挫神兵坐而縱敵萬乘之尊嬰城自守進失可乘之機退非無前之義惟陛下留神帝從之遂大破虜眾。

程駿為秘書令文明太后臨朝駿上。表曰:春秋有云:見有禮於其君者。若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於其君者。若鷹之逐鳥雀所以勸誡將來垂範萬代昔陳恆弒君宣尼請討雖欲宴逸其得已乎!今廟算天回七州雲動將水蕩鯨鯢陸掃凶逆然戰貴不陣兵家所美宜先遣劉昶招諭淮南。若應聲響悅同心齊舉則長江之險可朝服而濟道成之首可崇朝而懸茍江南之輕薄背劉氏之恩義則曲在彼矣。何負神明哉!直義檄江南振旅回旆亦足以示救患之大仁揚義風於四海。且攻難守易則力懸百倍不可不深思不可不熟慮今天下雖謐方外猶虞拾夤僥亻幸於西南勁敵伺[C260]於漠北脫攻不稱心恐兵不卒解兵不卒解則憂慮逾深夫為社稷之計者莫不先於守本臣愚以為觀兵江滸振曜皇威宜特加撫慰秋毫無犯秋毫無犯則民知德信民知德信則繈負而來繈負而來則淮北可定淮北可定則吳寇異圖吳寇異圖則禍[C260]出然後觀[C260]而動則不晚矣。請停諸州之兵。且待後舉所謂守本者也。伏惟陛下太皇太后英算神規彌綸百勝之後應機體變獨悟方寸之中臣影頹虞淵昏耄將及雖思憂國終無云:補不從。

崔衡孝文時為給事中車駕巡狩以衡為大都督長史衡涉獵書史頗為文筆蠕蠕時犯邊塞衡上書陳備禦之方便國利民之策凡五十餘條。

郭祚宣武時為尚書左僕射先是梁帝嘗遣將康絢遏淮將灌揚徐祚表曰:蕭衍狂狡擅斷川瀆役苦民勞危亡已兆然古諺有之敵不可縱夫以一勺之水或為不測之淵如不時滅恐同原草宜命一重將率統軍三千人領羽林一萬五千人並料京東七州虎旅九萬長驅電邁遄令撲討擒斬之勛一如常制賊資雜物悉入軍人如此則鯨鯢之首可不日而懸誠知農桑之時非發眾之日茍事理宜然亦不得不爾昔韋顧跋扈殷後起昆吾之師犭嚴狁孔熾周王興六月之伐臣職忝樞衡獻納是主心之所懷寧敢自嘿並宜敕揚州選一猛將遣當州之兵令赴浮山表裏夾攻朝議從之。

李苗為員外散騎常侍孝明正光末二秦反叛侵及三輔時承平已久民不習戰苗以隴兵強悍。且群聚無資乃上《書》曰:臣聞食少兵精利於速戰糧多卒眾事宜持久今隴賊猖狂非有素蓄雖據兩城本無德義其勢在於疾攻日有降納遲則人情離阻坐受崩潰夫飈至風起逆者求萬一之功高壁深壘王師有全制之策但天下久泰人不曉兵奔利不相待逃難不相顧將無法令士非教習以╂將禦惰卒不思長久之計務奇正之道必有莫敖輕敵之志恐無充國持重之規如令隴東不守軍敗散則兩秦遂強三輔危弱國之右臂於斯廢矣。今宜敕大將深溝高壘堅守勿戰別命偏師精兵數千出麥積崖以襲其後則岐之下群妖自散,於是詔苗為統軍與別將淳於誕俱出梁益隸行臺魏子建子建以苗為郎中仍領統軍深見知待。

高恭之字道穆為中書舍人元顥逼虎牢城或勸莊帝赴關西者帝以問道穆對曰:關中今日殘荒何繇可往臣謂元顥兵眾不多乘虛深入者繇國家將帥征捍不得其人爾陛下。若親率宿衛高募重賞背城一戰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顥孤軍必不疑矣。如恐成敗難測非萬乘所履便宜車駕北渡循河東下徵大將軍天穆合於滎陽向虎牢別徵爾朱榮軍令赴河內以犄角之旬月之間何往不克也。臣竊謂萬全俄除給事黃門侍郎,於是爾朱榮欲回師待秋道穆謂榮曰:元顥以蕞爾輕兵奄據京雒使乘輿飄露人神恨憤主憂臣辱良在於今大王擁百萬之眾輔天子而令諸侯自可分兵河畔縛篾造船處處遣渡徑擒群賊復主宮闕此桓文之舉也。且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還師令顥重完守具徵兵天下所謂養虺成蛇悔無及矣。榮深然之曰:楊黃門亻品已陳此計當更議決耳及莊帝反政因宴次謂爾朱榮曰:前。若不用高黃門計則社稷不安可為朕勸其酒令醉榮對曰:臣本北征蠕蠕高黃門與臣作監軍臨事能決實可任用遷御史中尉兼黃門侍郎及爾朱世隆等率其部類戰於大夏門北道穆受詔督戰。又贊成太府卿李苗斷橋之計世隆等,於是北遁。

北齊孫搴高祖時為散騎常侍時。又大括燕恆雲朔顯蔚二夏州高平平涼之民以為軍士逃隱者身及主人三長守令罪以大辟沒入其家,於是所獲甚眾搴之計也。

顏之推為黃門侍郎武成清河末周兵陷晉陽帝輕騎還鄴窘急計無所從之推因宦者侍中鄧長進奔陳之策仍勸募吳士千餘人以為左右取青徐路共投陳國帝甚納之以告丞相高阿那肱等阿那肱不願入陳乃云:吳士難信不須募之勸帝送珍寶累重向青州。且守三齊之地。若不可保徐浮海南渡雖不從之推計策然猶以為平原太守令守河津。

源文宗後主時為秘書監陳將吳明徹寇江南歷陽瓜步相尋失守趙彥深於起居省密訪文宗曰:吳賊張遂至於此仆妨賢既久憂懼交深今者之勢計將安出弟往在涇州甚悉江淮間情事今將何以禦之對曰:荷國厚恩無繇報效有所聞見敢不盡言但朝廷精兵必不肯多付諸將數千已下復不得與吳楚爭鋒命將出軍反為彼餌尉破胡人品王之所知進既不得退。又未可敗績之事匪朝伊夕王而能入朝野傾心脫一日參差悔無所及以今日之計不可再三國家待遇淮南失之同於蒿箭如文宗計者不過專委王琳淮南招募三四萬人風俗相通能得死力兼令舊將淮北捉兵足堪固守。且琳之於曇頊不肯北面事之明矣。竊謂計之上者。若不推赤心於琳別遣餘人掣肘復成速禍彌不可為彥深嘆曰:弟此良圖足為制勝千里但口舌爭來十日已足終不見從時事至此安可盡言相顧流涕。

隋趙賢通仕周為民部中大夫武帝出兵鞏雒欲收齊河南之地賢通諫曰:河南雒陽四面受敵縱得之不可以守請從江北直指太原傾其巢穴一舉以定帝不納師竟無功。

宇文張仕周為內史都上士武帝將出兵河陽以伐齊謀及臣下張進策曰:齊氏建國於今累葉雖曰:無道藩屏之寄尚有其人今之用兵須擇其地河陽沖要精兵所聚盡力攻圍恐難得志如臣所見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莫過於此願陛下詳之帝不納師竟無功唐高適為左拾遺天寶末天下兵起潼關失守適上策曰:竭庫藏召募以禦賊猶未失計事雖不行聞者壯之。

李絳為左僕射寶歷元年澤潞節度使劉悟死子從諫求為留後絳上疏曰:臣伏以兵機尚速久即計生威斷貴定疑即變起人情未一乃可伐謀事勢已分則難命中據劉悟八月十日得病計是日便死逗留掩匿奏報已遲朝廷既知。又數十日都未有處分中外人意共惜事機今昭義兵眾必不盡同從諫之亂縱有同者不過所厚一二千人直使一半協同尚有一半守順況從諫不曾久主兵馬威惠未加於人。又此道素亦貧窮非時必無優賞今朝廷但速除近澤潞四面一將帥充昭義節度令倍程赴鎮從諫未及鋪置新使已到潞州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真從天上落也。新使既到潞州軍心自有所系從諫無位何名主張。又設使未到已前謀撓朝命臣亦料得必無能為。若欲多分兵馬守境則事須給付器械將校等既得器械。又已有正節度使豈肯更為從諫腹心。若欲少分兵馬則不足抗拒新使之人事宜物理昭然可知臣前月十七日已面陳論並具狀聞奏訖至今。又二十餘日未有處分恐潞州三軍會朝廷意旨將欲效順即慮忽與從諫將欲同惡。又卻恐除別人儻更被奸人為畫狡計虛張賞設錢數兵士覬望尤難指揮今則已似太遲失於制置。若更稽緩事恐轉生伏望速賜裁斷仍先下明敕符賜新節度使五十萬匹物令宣示三軍以其從來忠節故有此賜便節級賞設續除劉從諫一軍郡刺史從諫既粗有得必。且擇利而行萬萬之中無一二違拒必。若不從指揮臣亦以為不假攻討蓋山東三州難自存立。若欲旁連魏鎮即須厚賂交通。若擬自保封疆即須終日備禦四面受敵必不支持數月之間定見覆敗況。又聞山東官健已不許自畜刀兵足明軍心殊未得一帳下之事亦在不疑長短此方義無便授從諫之理今更於意外料度儻從諫事急將所親厚三二千人散投魏鎮必亦虜縛送歸闕廷上取忠義之名下快讎怨之志此必然之理也。在魏博鎮州留一從諫亦何所利其將士三二千既是從逆得散卻亦是國家一事縱橫揣度股掌無逃。又以為直使山東之人未得其便亻黽亻免受制依違俟時朝廷亦只要明敕四面諸軍嚴兵保境勿令公私來往勿使商旅通流遲不一年梟首必至。若或舍此數計事或後時即非愚臣所知亦必他日追悔臣不勝憂憤激切之至帝雖多絳之忠誠其時李逢吉王守澄中外議已定朝臣徒瀝丹懇竟不勝茍。且之謀。

王起穆宗時為禮部侍郎長慶初大梁帥李叛與兄播密上疏請以徐州王智興討之遣自贖其過帝納之果復汴州深謂其有將略焉。

漢龍敏初仕後唐為吏部侍郎敏學術不甚長然外柔而內剛愛決斷大計清泰末從末帝在懷州時趙德濟父子有異圖晉安砦旦夕憂陷末帝計無從出問於從臣敏奏曰:臣有一計請以兵援送東丹王李贊華取幽州路趨西樓契丹必有北顧之患末帝然之而不能用敏。又謂末帝親將李懿曰:君連姻帝戚社稷之危不俟翹足安得默默茍全耶懿因籌德濟必破蕃軍之狀敏曰:仆燕人也。諳趙德鈞之為人膽小謀拙所長者守城砦嬰壕塹篤勵健兒爾。若見大敵奮不顧身推堅陷陣必不能矣。況名位震主奸以謀身乎!仆有狂策不知濟否茍能必行亦救砦之一術也。請言之曰:如聞駕前馬僅五千匹請於其間選壯馬精甲健夫千人仆願與郎萬金二人繇介休路出山夜冒契丹循山入大砦千騎之內得其半濟則砦無虞矣。張敬達等幽閉不知朝廷援兵近遠。若知大軍在圍柏谷中有鐵障亦可為陷況敵眾乎!末帝聞之曰:龍敏之心極壯用之晚矣。人亦以為大言然其慷慨感激皆此類也。

●卷四百七十八

○臺省部·簡傲廢職父惡漏泄簡傲

直而不倨蓋存乎!格言傲不可長亦載諸往誡矧夫居臺閣之任忘謙虛之美安肆自處鄙悖成風失庸行之規虧好讓之道雖曰:君子其猶病諸況在中人胡足多者斯亦不仁者足以取禍深識者可以自戒矣。

晉衛瓘為尚書令以法禦下視尚書。若參佐尚書郎。若掾屬和嶠為中書令舊制監令共車入朝時荀勖為監嶠鄙勖為人以意氣加之每同乘高抗專車而坐乃使監令異車自嶠始也。

何綏字伯蔚曾之孫劭之子也。官至侍中尚書自以繼世名貴性既輕物翰劄簡傲城陽王尼見綏書疏謂人曰:伯蔚居亂而矜豪乃爾豈其免乎!後為東海王越所誅。

宋何承天為尚書左丞承天性剛愎不能屈意朝右頗以所長侮同列。

劉湛為給事中與殷景仁並被任遇湛常云:今世宰相何難此正可當我南陽郡漢世功曹爾。

張敷為秘書郎嘗在省直中書令傅亮貴宿權要聞其好學過候之敷臥不即起亮怪而去後敷為正員外郎中書舍人狄當周赳並管要務以敷同省名家欲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便不如勿往詎可輕行耶當曰:吾等並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敷先設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酬接甚歡既而呼左右移我遠客赳等失色而去其自標遇如此。

王僧達孝武時為中書令黃門郎路瓊之太后兄慶之孫也。宅與僧達門並嘗盛車服詣僧達僧達將獵已改服瓊之就坐僧達了不與語謂曰:身昔門下騶人路慶之者是君何親遂焚瓊之所坐床太后怒泣涕於帝曰:我尚在而人淩之我死後乞食矣。帝曰:瓊之年少無事詣王僧達門見辱乃其宜耳僧達貴公子,豈可以此加罪乎!太后。又謂帝曰:我終不與王僧達俱生後竟坐死。

梁張稷初出吳興郡以僕射徵還道繇吳鄉人候稷者滿水陸稷單裝徑還京師人莫之識其率素如此也。

謝幾卿為左丞僕射省嘗議集公卿幾卿外還宿醉未醒取枕高臥傍。若無人。又嘗於閣省裸袒酣飲小遺下г令史為南司所彈幾卿亦不介意。

任孝恭為中書通事舍人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流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蕭子顯為吏部尚書性凝簡頗負其才氣及掌選見九流賓客不與交言但舉扇一而已衣冠竊恨之陳蔡凝為吏部侍郎年位未高而才地為時所重嘗端坐西齋自非素貴名流罕所交接趣時者多議焉後魏穆紹莊帝時為侍中時河南尹李獎往詣紹獎以紹郡民謂必加敬紹。又恃封邑是獎國主待之不為動膝獎憚其位望致拜而還議者兩議焉。

北齊封孝琰為尚書左丞性頗簡傲不諧時俗意任遇漸高彌自矜誕舉動舒遲無所降屈識者鄙之。

崔陵為光祿大夫仍領黃門郎陵預義旗頗自矜縱崔瞻為銀青光祿大夫性簡傲以才地自矜所與周旋皆一時名望在御史臺嘗為宅中送食備盡珍羞別室獨冫食處之自。若。

後周王悅文帝初為散騎常侍遷授大行臺尚書後以儀同領兵還鄉里悅久居顯職及此之還私懷怏怏猶陵駕鄉里失宗黨之情。

隋柳述高祖仁壽中判吏部尚書事述雖職務修理為當時所稱然不達大體暴於馭下。又怙寵驕豪無所降屈楊素時方貴亻幸朝臣莫不憚述每淩侮之數於帝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素或令述改述輒謂將命者曰:語僕射道尚書不肯。

王胄為散騎常侍性疏率不倫恃才自伐鬱郁於薄宦每負氣陵傲忽略時人為諸葛[A13C]所嫉屢訁替之於煬帝。

崔亻キ為員外散騎侍郎越國公楊素時方貴亻幸重亻キ門地為子玄縱娶其女為妻聘禮甚厚親迎之始公卿滿座素令騎迎亻キ亻キ故敝其衣冠騎驢而至素推令上座亻キ有輕素之色禮甚倨言。又不遜素忿然拂衣而起竟罷坐。

唐顏師古為中書侍郎性簡峭罕所推接視同儕蔑如也。人亦以是少之。

韋陟中書令安石之子玄宗天寶初為吏部侍郎自以門地才業坐取三公嘗以簡貴自處當時朝貴視之蔑如也。

崔元翰為職方員外郎知制誥性剛偏簡傲不能取容於時嘗頗忤執政故掌制誥二年而官不遷罷職王仲舒為中書舍人初仲舒與楊憑穆質許孟容李鄘為友故時人稱楊穆許李之友仲舒以後進慕賢而入性尚簡傲不能接下以此人多怨之。

鄭仁表文宗朝宰相肅孫也。為起居郎文筆尤稱俊拔然恃才傲物人士薄之。

後唐陳乂為中書舍人微有才術嘗自恃其能及居西掖而姿態愈倨位竟不至公卿蓋器度促狹者也。

○臺省部·廢職

詩有素冫食之刺書垂沈湎之戒斯皆棄命廢職之謂也。乃有居紳紱之列踐臺省之任或性識庸昧或材用迂闊或雅有嗜好或素多疾疹繇是忘在公之節忽盡瘁之義宴安自得弛慢無鬼遂使曹事曠闕官方沸騰冒有司之糾彈罹邦家之典憲則知龜玉之毀咎將誰執當塗而下咸用論次者焉。

魏李豐為侍中僕射在臺閣多疾制滿百日當解祿豐未滿百日起已而復臥如是數歲。

山弼為尚書郎在臺既淺事功亦雅非所長益不留意焉。

晉牽秀為尚書秀少在京輦見司隸劉毅奏事而扼腕慷慨自謂居司直之任當能激濁揚清處鼓鞞之間必建將帥之勛及在常伯納言亦未曾有規獻弼違之奇也。

宋王敬弘為尚書僕射關署文案初不省讀嘗豫聽訟文帝問以疑獄敬弘不對帝變色問左右何故不以訊牒副僕射敬弘曰:臣乃得訊牒讀之正自不解帝甚不悅。

王球為尚書僕射素有腳疾錄尚書江夏王義恭謂尚書何尚之曰:當今乏才群下宜加戮力而王球放恣如此恐宜以法糾之尚之曰:球有素尚加。又多疾應以淡退求之未可以文案責也。猶坐白衣領職何承天為御史中丞承天素好奕棋頗用廢事文帝賜以局子承天奉表陳謝帝答曰:局子之賜何必非張武之金耶。

殷恆為度支尚書屬父道矜疾積久為有司所奏明帝詔曰:殷道矜生便有病更無橫疾恆因愚習惰久妨清序左遷散騎常侍。

何尚之為尚書令時徐湛之轉尚書僕射尚之以湛之國戚任遇隆重欲以朝政推之凡諸辭訴一不科省湛之亦以職官記及令文尚書令敷奏出納事無不總令缺僕射任總。又以事歸尚之互相推委御史中丞袁淑奏並免官詔曰:令仆治務所寄不輕將求體當而互相推委糾之是也。然故事殘舛所以致茲疑執特無所問時詳正之乃使湛之與尚之並受辭訴尚之雖為令而以朝事悉歸湛之。

南齊王綸之為侍中世祖幸瑯琊城綸之與光祿大夫全景文等二十一人坐不參承為有司所奏詔綸之親為陪侍之職而同外惰慢免官景文等贖論。

張緒為尚書倉部郎都令史諮詳郡縣米事緒蕭然直視不以經懷。

梁謝幾卿為尚書三公侍郎尋為治書侍御史舊郎官轉為此職者世謂之南奔幾卿頗失誌多陳疾臺事略不復理徙為散騎侍郎。

陳到仲舉為左僕射參掌選事仲舉既無學術朝章非其所長選舉引用出自袁樞性疏簡不幹時務與朝市無所親狎但聚財酣飲而已。

後魏陸昶為光祿大夫昶無他才能唯飲酒為事。

張普惠為諫議大夫初任城王澄嘉賞普惠臨死啟為尚書右丞靈太后既深悼澄覽啟從之詔行之後尚書諸郎以普惠地寒不應便居管轄相與為約並欲不復上省紛紜多日乃息。

北齊崔瞻為給事黃門侍郎瞻患氣兼性遲重雖居二省竟不堪敷奏。

杜臺卿為中書黃門侍郎兼尚書左丞省中以其耳聾多戲弄之下辭不得理者乃至大罵臺卿見其口動謂為自陳令史。又故不曉喻訓對往往乖越聽者以為嗤笑。

王普明為尚書右僕射百餘日便謝病而退告人曰:廢人飲酒安能作刀筆吏披故紙乎!。

隋柳機高祖開皇初自華州刺史徵為納言機性寬簡有雅望然當近侍無所損益。又好飲酒不親細務柳誓為內史侍郎以無吏去職。

唐韋巨源則天時歷文昌左右丞遷納言為政委碎不達大體。

王昂代宗時為刑部尚書專事奢靡廣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雖公務有程昂耽犭旬私宴連日不視曹事。

李藩憲宗元和初為吏部郎中掌曹事為吏所蔽濫用官闕黜為著作郎。

李元素為御史大夫居位一無修舉大失人情周楊昭儉太祖廣順初為中書舍人多在假告少親職司敕令解官俾遂私便。

蕭願為兵部郎中性嗜酒無節職事弛慢既掌告身即覃恩之次頗怠職司父頃為吏部尚書代願視印篆其散率如此。

○臺省部·交惡

臺省之職古今所重莫不妙選英俊以居其任。若乃官聯相接出處攸同至有怙寵恃權專斷任氣相裁抑互構短長繇是至於訁宣訁華盈於糾奏或遜免以避禍或誅殺以逞憾斯乃軒冕之醜行簡冊之所譏至有比周之徒引繩連根懷背公死黨之信造罔上附下之愆是故並牒比名連曹分置者得不疾其邪偽指其愆罪雖謂之交惡誠可懲也。史稱忠臣不和和臣不忠良有以焉。

漢袁盎為中大夫素不好御史大夫龜錯錯所居坐盎輒避盎所居坐錯亦避兩人未嘗同堂語孝景即位錯使吏案盎受吳王財物抵罪詔赦以為庶人。

晉任愷為侍中時賈充為尚書令愷惡充之為人也。不欲令久執朝政每裁抑焉充病之不知所為後承間言愷忠貞局正宜在東宮使護太子武帝從之以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充計畫不行會秦雍寇擾天子以為憂愷因曰:秦涼覆敗關右騷動此誠國家之所深慮宜速鎮撫使人心有庇自非威望重臣有計略者無以康西土也。帝曰:誰可任者愷曰:賈充其人也。中書令庾純亦言之,於是詔充西鎮長安。

傅玄為侍中進皇甫陶及入而抵玄以事與陶爭言訁宣訁華為有司所奏二人竟坐免官。

謝石為散騎常侍以公事與吏部郎王恭互相短長恭甚忿恨自陳褊厄不允。且疾源深固乞還私門石亦上疏遜位有司奏石輒去職免官武帝詔喻令還歲餘不起表十餘上帝不許。

宋何承天文帝時為御史中丞與尚書左丞謝元素不相善二人競伺二臺之違累相糸奏太尉江夏王義恭歲給資費錢三千萬布五萬匹米七萬斛義恭素奢侈用嘗不充元嘉二十一年逆就尚書換明年資費而舊制出錢二十萬布五百匹以上並應奏聞元輒命議以錢二百萬給太尉事發覺元乃使令史取僕射孟顗命元時新除太尉諮議參軍未拜為承天所糾帝大怒遣元長歸田裡禁錮終身元時。又舉承天賣茭四百七十束與官屬求貴價承天坐白衣領職。

蕭惠開孝武初為黃門侍郎與侍中何偃爭事偃任遇甚隆惠開不為之屈偃怒使門下推彈之惠開乃上表解職曰:陛下未臣愚故引參近侍臣以職事非長故委能何偃凡諸當否不敢參議竊見積射將軍徐沖之為偃命所黜臣愚懷謂有可申故聊設微異偃恃恩使貴欲使人靡二情便呵脅主者手定文案割落臣議專載已辭雖天廣臨竟未見察臣理違顏咫尺致茲壅濫則臣之受劾蓋何足悲但不順侍中臣有其咎當而行之不知何過。且議之不允未有彈科省心揆天了知在宥臣不能謝愆右職改意重臣刺骨鑠金將在朝夕乞解所忝保拙私庭時偃寵方隆繇此忤旨別敕免惠開官。

南齊張岱字景山宋末為吏部時王儉為吏部侍郎專斷曹事岱每相違執及儉為宰相以此頗不相善虞玩之為黃門郎以年老致政玩之於人物好臧否宋末王儉舉員外郎孔使魏玩之言論不相饒儉並恨之及玩之東歸儉不出送朝廷無祖餞者其後員外郎孔就儉求會稽五官儉方盥投皂莢於地曰:卿鄉俗惡虞玩之至死煩人。

梁張纘武帝時為尚書僕射初與參掌何敬容意趣不協敬容居權軸賓客輻輳有過詣纘纘輒拒不前曰:吾不能對何敬容殘客及是遷為讓。表曰:自守股肱入屍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論列是非者矣。而寸衿所滯近蔽耳目深淺清濁,豈有能預加以矯心飾貌酷非所閑不喜俗人與之共事此言以指敬容也。

後魏李順為中書侍郎太武始光初順從征蠕蠕以籌略之功為後軍將軍太武將討赫連昌謂侍中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順獻策數事實合經略大謀今欲使總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對曰:順智足周務實如聖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專委太武乃止初浩弟娶順妹。又以弟子娶順女雖二門婚媾而浩頗輕順順。又弗之伏也。繇是潛相猜忌故浩毀之順。又從擊赫連定於平涼三秦平遷順為四部尚書甚見寵待時沮渠蒙遜以河西內附太武欲簡行人崔浩先與順有隙浩曰:蒙遜稱藩款著河右俾遐域流通殊荒畢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詔褒慰尚書順即其人也。太武曰:順納言大臣不宜方為此使。若蒙遜身執玉帛而朝於朕復何以加之浩曰:邢貞使吳亦魏之太常茍事是宜無嫌於重爾日之行豈吳王入覲也。太武從之以順為太常策拜蒙遜為太傅涼王後順使於涼州而沮渠蒙遜數與順遊宴頗有悖慢之言恐順東還泄之以金寶納順懷中故蒙遜罪不聞崔浩知之密言於太武太武畜怒後以事殺之及浩之誅太武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往雖誤國朕意亦未便至此繇浩訁替毀朕忿遂盛殺卿從兄者浩也。

李沖孝文時為尚書僕射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自立不群以沖好士傾心宗附沖亦重其器學禮而納焉每言之於帝公私共相援益及彪為中尉兼尚書為帝知待便謂非復藉沖而更相輕背唯公坐斂袂而已無復宗敬之意也。沖頗銜之後帝南征沖與吏部尚書任城王澄並以彪倨傲無禮遂禁止之奏其罪狀沖手目作家人不知辭甚激切因以自劾帝覽其表嘆悵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謂溢也。(李彪字道固)僕射亦為滿矣。沖時震怒數數責彪前後愆悖瞋目大呼投折几案盡收御史皆泥首面縛詈辱肆口沖素性溫柔而一旦暴恚遂發病荒悸言語亂錯猶扼腕叫罵稱李彪小人醫藥所不能療,或謂肝臟傷裂旬有餘日而卒。

宋弁為黃門侍郎始孝文北都之選也。尚書李沖多所參預頗抑弁弁有恨於沖而與僕射李彪交結雅相知重及彪之抗沖沖謂彪曰:爾如狗爾為人所嗾及沖劾彪不至大罪者弁之力也。彪除名為民。

韋伯昕為員外散騎常侍自以才智優於尚書裴植嘗輕之植疾之如讎山偉為中書令外示沈厚內實矯競與左光祿大夫綦雋少甚相得晚以名位之間遂。若水火。

北齊孫騰為侍中時京兆王愉女平原公主寡居騰欲尚之公主不許侍中封隆之無婦公主欲之騰妒隆之遂相間構高祖啟免騰官請除外任。

後周楊寬為禦正中大夫性通敏有器識然與司會中大夫柳慶不協及寬參知政事慶遂見疏忌出為萬州刺史。

隋柳述高祖仁壽中判吏部尚書事雖職務修理為當時所稱然不達大體暴於馭下。又怙寵驕豪無所降屈僕射楊素時稱貴亻幸朝臣莫不憚述每陵侮之數於帝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或令述改之述輒謂將命者曰:語僕射道尚書不肯素繇是銜之。

唐劉文靜太宗貞觀中為戶部尚書自以才能用在僕射裴寂之右。又屢有軍功而位居寂之下嘗怏怏身多在外老母在京無屋居益以不平。又素輕寂為人數相侵侮每庭議多相違戾寂有所是文靜必非之二人繇是有隙文靜性嗜酒與其弟文起酣飲出惡言拔刀擊柱曰:會當斬裴寂頭爾。

李麟為兵部侍郎時楊國忠亦為兵部侍郎欲專權不悅麟同列宰相奏麟以本官權知禮部貢舉俄而國忠為御史麟復兵部。

楊慎矜為御史中丞時韋堅得罪慎矜及侍御史王鉷按其事鉷推堅獄慎矜引身中立鉷恨之初慎矜嘗與鉷爭職田背詈鉷詆其母氏鉷不堪其辱。

班宏為戶部尚書副竇參初為大理司直時宏已為刑部侍郎及參為相領度支使帝以宏久司國計因令為副。且謂班宏曰:朕以竇參為使藉其宰相以臨遠方眾務悉委卿勿為辭也。參以宏先貴嘗解悅之私謂宏曰:參後來一朝居尚書右甚不自安一年之後當歸使於公宏心喜歲餘參不復言宏性剛愎為人間之。且怒參食言於公事多與參異揚子院鹽鐵轉運之委輸也。宏以御史中丞徐粲主之頗不理。又以賄聞參欲代之宏執不可參。又選諸知院者未嘗與宏議宏知之密疏參所用者過惡而奏事輒留中繇是與參有隙無何參以使勞加吏部尚書宏進封蕭國公怒參愈甚每奉詔有所營建宏必極壯麗親程課役。又厚結權幸以傾參。又張滂先善於宏宏薦為司農少卿及參欲以滂分掌江淮鹽鐵問於宏宏以滂疾惡慮以法繩徐粲因毀滂曰:滂強戾難制不可用滂知為宏毀深銜之參知為帝所疏懼問罪乃讓度支使遂以宏專判度支參不欲使務悉歸於宏問於京兆尹薛玨玨曰:張滂與宏交惡滂剛決。若分鹽鐵轉運於滂必能制宏參乃薦滂為戶部侍郎鹽鐵使判轉運宏以權有所分。又惡滂同事聞命氣沮久之滂至揚州乃窮徐粲逮仆妾子姓得贓巨萬粲徙嶺表故參得罪宏頗有力焉。

○臺省部·漏泄

《易》曰: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所以孔光溫樹之不言羊祜奏槁之斯毀蓋慎密之至也。其有位居臺閣職備論思忘率履於恪恭輕訓戒於兢畏預參機事既不慎於三緘漏泄王言徒有違於千里禍不旋踵何可勝言。

漢夏侯勝宣帝時為諫議大夫給事中嘗見出道上語(入見天子而以其言為外人道之)上聞而讓勝(讓責也。)勝曰:陛下所言善臣故揚之堯言布於天下至今見誦臣以為可傳故傳爾。

陳咸元帝時為御史中丞總領州郡奏事課第諸刺史內執法殿中公卿以下皆敬憚之是時弘恭死石顯代為中書令用事顓權咸頗言顯短顯等恨之時槐里令朱雲殘酷殺不辜有司舉奏未下(天子未下其章也。)咸素善云云從刺候教令上書自訟(雲從咸刺探伺候事之輕重咸因教令上書),於是石顯微伺知之白奏咸漏泄省中語下獄掠治減死髡為城旦因廢。

京房元帝時為郎上中郎任良姚平願以為刺史試考功法時淮陽憲王舅張博從房受學以女妻房房與相親每朝見輒為博道其語(所與天子言皆具說之也。)以為上意欲用房議而群臣惡其害已故為眾所排博具從房記諸所說災異事因令房為淮陽王作求朝奏草皆持柬與淮陽王中書令石顯微伺具知之以房親近未敢言及房出守郡顯告房與張博通謀誹謗政治歸惡天子詿誤諸侯王竟徵下獄房博皆棄市晉郤弘為尚書左丞坐泄事免。

宋何承天為御史中丞遷廷尉未拜文帝欲以為吏部郎已受密旨承天宣漏之坐免官。

羊希為尚書左丞益州刺史劉瑀先為右衛將軍與府司馬何季穆共事不平季穆為尚書令建平王宏所親待屢毀瑀於宏會瑀出為益州奪士人妻為妾宏使希掠笞擊也。音力向反彈之瑀坐免官瑀恨希切齒有門生謝元伯往來希間瑀令訪訊被免之繇希曰:此奏非我意瑀即日到宏門奉箋陳謝云:聞之羊希希坐漏泄免官梁何敬容為尚書令參掌大選多漏禁中語因此嘲誚日至。

陳陸琛後主時為給事黃門侍郎中書舍人參掌機密琛性頗疏坐漏泄禁中語詔賜死東魏韋鴻為中書舍人天平三年坐泄漏賜死於家畢義亮性豪疏為中書舍人天平中與舍人韋鴻坐泄密賜盡於宅。

隋盧思道初仕北齊為散騎常侍直中書省以漏泄省中語出為丞相西ト祭酒。

元敏煬帝大業末為內史舍人而交通博徒數泄省中語。

唐王珪太宗貞觀中為侍中坐漏泄禁中語左遷為同州刺史。

杜正倫貞觀中為中書侍郎皇太子承乾先有足疾魏王泰有文才甚獲當時之譽其後太宗頗知承乾奢縱嘗與正倫言承乾不可承宗廟之意兼。又稱魏王泰之美正倫嘗為左庶子後雖徙職而承乾嘗遣給事使於正倫覘候帝言正倫遂以太宗言告承乾勸其遷善以自固承乾既聞太宗詔欲廢之乃佯不信正倫遂奏其言實欲令太宗有所慚也。太宗大怒正倫坐漏泄禁中語除名徙邊。

李乾祐為司刑太常伯嘗舉雍州司功崔擢為尚書郎事既不果私以告擢其後擢有犯遂告乾祐泄禁中語以贖罪乾祐坐免立於九成朝堂之間氵東中泄卒。

杜景儉則天時為秋官尚書坐漏泄禁語左授司刑少卿出為并州長史道病卒。

張宿憲宗元和中居諫列以舊恩數召對禁中機事不密貶郴州郴縣丞。

●卷四百七十九

○臺省部·奸邪

仲尼有言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又曰:鄉原德之賊也。斯奸邪之謂歟漢氏而下庶官增益臺職並建省署交屬乃有因緣會遇濫竊名器而便僻其性險訁皮其行外剛內荏張詭隨犭旬其媚竈之說希其枉尋之利繇是戕害時彥阿順君旨畫陰狡之策圖取乎!權位崇矯飾之跡張大其名稱忌前而固寵結黨以附炎佞言似忠同惡相濟極其傾巧之態副其浮動之志眩惑左右靡可防遏敗類蠹政莫斯為甚古人所以比於蟊賊喻於穿窬之盜者蓋有以也。

後漢陳忠安帝時為尚書令忠既不得志於鄧氏及鄧騭等敗眾庶多怨之而忠數上疏陷成其惡遂詆劾大司農朱寵順帝之為太子廢也。諸名臣來歷祝諷等守闕固爭時忠與諸尚書復共劾奏之及帝立司隸校尉虞詡追奏忠等罪當世以此譏之。

賈朗順帝時為尚書會司隸校尉虞詡自系廷尉奏言中常侍張防罪惡坐論輸左校二日之中傳考四獄宦者孫程張賢相率言詡盡忠而防贓罪明正帝問諸尚書朗素與防善證詡之罪帝疑焉謂程曰:且出吾方思之,於是詡子顗與門生百餘人舉幡候中常侍高梵車叩頭流血訴言枉狀梵乃入言之防坐徙邊賈朗等六人或死或黜。

任芝靈帝時為侍中帝欲造畢圭靈琨苑司徒楊賜上疏諫帝以問任芝及中常侍樂松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為小齊宣五十里人以為大今與百姓共之無害於政也。帝悅遂令築苑。

魏丁廙太祖時為黃門侍郎廙常從容謂太祖曰:臨菑侯天性仁孝發於自然而聰明智達其殆,庶幾至於博學淵識文章絕倫當今天下之賢才君子不問少長皆願從其遊而為之死實天下所以鍾福於大魏而永授無窮之祚也。欲以勸動太祖太祖答曰:植吾愛之安能。若卿言吾欲立之為嗣何如廙曰:此國家之所以興衰天下之所以存亡非愚劣賤者所敢與及廙聞知臣莫。若於君知子莫。若於父至於君不論明暗父不問賢愚而能常知其臣子者何蓋由相知非一事一物相盡非一旦一夕況明公加之以聖哲習之以人子今發明達之命吐永安之言可謂上應天命下合人心得之於須臾垂之於萬世者也。廙不避斧鉞之誅敢不盡言太祖深納之及文帝即王位誅廙。

劉曄明帝時為侍中大見親重帝將伐蜀朝臣內外皆曰:不可伐入與帝議因曰:可伐出與朝臣言因曰:不可伐曄有膽智言之皆有形中領軍楊暨帝之親臣。又重曄持不可伐蜀之議最堅每從內出輒過曄曄講不可之意後暨從駕行天淵池帝論伐蜀事暨切諫帝曰:卿書生焉知兵事暨謙謝曰:臣出自儒生之末陛下過聽拔臣群萃之中立之六軍之上臣有微心不敢不盡言臣言誠不足采侍中劉曄先帝謀臣嘗曰:蜀不可伐帝曰:曄與吾言蜀可伐暨曰:曄可召質也。詔召曄至帝問曄終不言後獨見曄責帝曰:伐國大謀也。臣得與聞大謀嘗恐夢寐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詭道也。軍事未發不厭其密也。陛下顯然露之臣恐敵國已聞之矣,於是帝謝之曄出見暨責曰:夫釣者中大魚則縱而隨之須可制而後牽則無不得也。人主之威豈徒大魚而已子誠直臣然計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暨亦謝之曄能應變持兩端如此或惡曄於帝曰:曄不盡忠善伺上意所趨而合之陛下試與曄言皆反意而問之。若皆與所問反者是曄嘗與聖意合也。復每問皆同者曄之情必無所復逃矣。帝如言以驗之果得其情從此疏焉曄遂發狂出為大鴻臚以憂死。

孫資明帝時為中書令與中書監劉放久專權寵景初二年帝疾篤以燕王宇為大將軍使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等對輔政資放素與朗等不善懼有後害陰圖間之而宇嘗在帝側故未得有言及帝氣微宇下殿呼曹肇有所議未還而帝少間惟曹爽獨在放知之呼資與謀資曰:不可動也。放曰:俱入鼎鑊何不可之有乃突前見帝垂泣曰:陛下氣微。若有不諱將以天下付誰帝曰:卿不聞用燕王邪放曰:陛下微先帝詔敕藩王不得輔政。且陛下方病而曹肇秦朗等便與才人侍疾者言戲燕王擁兵南面不聽臣等入此即刁趙高也。今皇太子幼弱未能統政外有強暴之寇內有勞怨之民陛下不遠慮存亡而近系恩舊委祖考之業付二三凡士寢疾數日外內擁隔社稷危殆而已不知此臣等所以痛心也。帝得放言大怒曰:誰可任者放資乃舉爽代宇。又曰:宜詔司馬宣王使相參帝從之放資出曹肇入泣涕固諫帝使肇敕停肇出戶放資趨而往復說止帝帝。又從其言放曰:宜為手詔帝曰:我困篤不能放即上床執帝手強作之遂齊出大言曰:有詔免燕王宇等官不得停省中,於是宇肇獻朗相與泣而歸第。

晉賈充武帝時為中書令侍中從容任職褒貶在己頗好進士每有所薦達必終始經緯之是以士多歸焉帝舅王恂嘗毀充而充更進恂或有背充以要權貴者充皆陽以素意待之。

荀勖為侍中中書監機管機密有才思探得人主微意不犯顏廷爭故得始終全其寵祿初與賈充朋黨及充將鎮關右也。勖謂馮ヨ曰:賈公遠放吾等失勢太子婚尚未定。若使充女得為妃則不留而自停矣。勖與ヨ伺帝間並稱充女才色絕世。若納東宮必能輔佐君子有關雎后妃之德遂成婚武帝以太子暗弱恐後亂國遣勖及和嶠往觀之勖還盛稱太子之德而嶠云:太子如初,於是天下貴嶠而賤勖帝將廢賈妃勖與馮ヨ等諫請故得不廢時議以勖傾國害時孫資劉放之匹也。

馮ヨ為侍中武帝病篤得愈ヨ與荀勖見朝野之望屬在齊王攸攸素薄勖勖以太子愚劣恐攸得立有害於己乃使ヨ言於帝曰:陛下前者疾。若不差太子其廢矣。齊王為百姓所歸公卿所仰雖欲高讓其得免乎!宜遣還藩以安社稷帝納之及攸薨朝野悲恨初帝友於之情甚篤既納ヨ勖邪說遂為身後之慮以固儲位既聞攸殞哀慟特深ヨ侍立因言曰:齊王名過於實今得自終此乃大晉之福陛下何乃過哀帝乃收淚而止(一說武帝晚年諸子並弱而太子不令朝臣內外皆屬意於攸中書監荀勖侍中馮ヨ皆諂諛自進攸素疾之勖等以朝望在攸恐其為嗣害必及己乃從容言於帝曰:陛下萬歲之後太子不得立也。帝曰:何故勖曰:百僚內外皆歸心於齊王太子焉得立乎!陛下試詔齊王之國必舉朝以為不可則臣言有徵矣。ヨ。又言曰:陛下遣諸侯之國成五等之制者宜先從親始親莫如齊王帝信納之)。

王國寶從妹為會稽王道子妃孝武帝時道子輔政國寶入補侍中遷中書令中領軍與道子持威權扇動內外中書郎範寧國寶舅也。儒雅方直疾其阿諛勸帝黜之國寶乃使陳郡袁悅之因尼支妙音致書與太子母陳淑媛說國寶忠謹宜見親信帝知之以他罪殺悅之國寶大懼遂因道子訁替毀寧寧繇是出為豫章太守及弟忱卒國寶自表求解職迎母並奔忱喪詔特賜假而盤桓不時進發為御史中丞褚粲所奏國寶懼罪衣女子衣為王家婢詣道子告其事道子言之於帝故得原繇是愈驕蹇不遵法度起齋侔清暑殿帝惡其僭侈國寶遂諂媚於帝而頗疏道子道子大怒嘗於內省面責國寶以劍擲之舊好盡矣。是時王雅亦有寵薦王恂於帝帝夜與國寶及雅宴帝微有酒令召恂將至國寶自知才出恂下恐至傾其寵因曰:王恂當今名流不可以酒色見帝遂止也。

宋王僧綽文帝末為侍中元兇劭弒立使蕭斌作詔改元太初斌辭以不文乃使僧綽為之太初之號劭素所定斌曰:舊逾年改元劭以問僧綽僧綽曰:晉惠帝即位便改劭喜從之後劭檢文帝巾箱中得僧綽所啟劭過惡遂遇害。

何偃文帝末為侍中掌詔誥時元兇弒立偃父尚之為司空尚書令偃居門下父子並處權要時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攝機宜曲得時譽會世祖即位任遇無改。

張克後廢帝時為正員郎以險行見寵因坐廢錮。

南齊江謐初仕宋明帝為右丞兼比部郎及太祖領南兗州謐為鎮軍長史廣陵太守入為遊擊將軍性洽流俗善趨時利後廢帝元徽末朝野咸屬意建平王景素謐深自委結景素事敗僅得免禍蒼梧王廢後物情尚懷疑惑謐獨竭誠歸事太祖以本官領尚書左丞順帝明元年遷黃門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議加太祖黃鉞謐所建也。齊建元元年為侍中及太祖不豫謐稱疾不入帝頗疑其怨不豫顧命也。武帝即位謐。又不遷官以此怨望及帝不豫謐詣豫章王嶷請問曰:至尊非起疾東宮。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計武帝知之出謐為鎮北長史東海太守未發帝使御史中丞沈沖奏謐前後罪曰:謐少懷輕躁長習諂薄交無義合行必利動特以奕世更局見擢宋朝而阿委謁內外貨賂公行咎盈憲簡戾彰朝聽輿金輦寶取容近習以沈攸之地勝兵強終當得志委心身歲暮相結以劉景素親屬望重物應樂推獻誠薦子窺非望時艱網漏得全首領太祖翊正天地方宏遠圖薄其難洗之瑕許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寵推以不次之榮列跡勛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筆小用掌廁河山任忝出入輕險之性在貴彌彰貪昧之情雖富無滿重蒞湘部顯行斷盜及居銓衡肆意受納連席同乘皆訁皮邪舊侶密延宴必貨賄常客理合升進者以為已惠事宜貶退者並稱中旨謂販鬻威權奸狀不露欺主罔上奸議可掩先帝寢疾彌留人神憂震謐病私舍曾無變容國諱經旬甫入殿參訪遺詔覘忖時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帶先顧不逮舊位無加遂崇飾惡言肆醜縱悖謗誹朝政訕毀皇猷遍嗤忠賢歷詆臺相至於蕃嶽入授列代常規勛戚出撫前王彜則而謐妄發樞機坐構囂論復貶謗儲後不顧辭端毀折宗主每窮舌抄皆云:誥誓乖禮崇樹失宜仰指天俯畫地希幸災故以申積憤犯上之跡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請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獄治罪死。

陳沈客卿後主時為中書舍人性便佞忍酷每立異端唯以刻削百姓為事繇是自進有施文慶者起自微賤有吏用後主拔為主書遷中書侍郎俄擢為湘州刺史未及之官會隋軍來伐四方鎮相繼以聞文慶客卿俱掌機密外有表啟皆申其奏呈文慶心悅湘州重鎮冀欲早行遂與客卿共為表裏抑而不言後主弗之知也。遂以無備至乎!敗國實二人之罪隋軍既入並戮之於前闕。

孔範後主時為都官尚書隋師臨江後主從容而言曰:齊兵三來周師再至無復摧敗彼何為者範曰:長江天塹古以為限隔南北今日北軍,豈能飛渡耶臣每恨官卑彼。若渡來臣為太尉矣。後主大悅因奏妓縱樂賦詩不輟。

後魏崔亮為御史中尉時邢巒為度支尚書侍中盧昶與巒不平昶與元暉俱宣武所寵亮昶之黨也。昶暉令亮糾巒事成許言於帝以亮為侍中亮,於是奏劾巒在漢中掠良人為奴婢巒懼為昶等所陷乃以漢中所得巴西太守龐景民女化生等二十餘口與暉化生等數人奇色也。暉大悅乃背昶為巒言於帝云:巒新有大功已經赦宥不宜方為此獄帝納之高肇以巒有克敵之效而為昶所排助巒申釋故得不坐。

李神軌孝明時為員外常侍光祿大夫為靈太后寵遇勢傾朝野時云:見幸帷幄與鄭儼為雙時人莫能明也。

徐ヨ為黃門侍郎性浮動慕權利外似謇正內實諂諛時豪勝己必相陵駕書生貧士矯意禮之其詭態。若此有識者鄙薄焉。

魏蘭根孝莊時為中書令帝之將誅爾朱榮也。蘭根聞其計遂密告爾朱世隆榮死蘭根恐帝知之憂懼不知所出時應詔王道習見信於帝蘭根乃附之求得在外立功道習為啟聞乃以蘭根為河北行臺綦俊出帝時為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俊佞巧能候當途斛斯椿賀拔勝皆與友善斛斯椿之構間也。出帝令俊奉詔晉陽齊獻武王集文武與俊申釋辭屈而退。

北齊薛叔累遷尚書僕射久在省闥閑明簿領當官割斷敏速如流然天性險忌情義不篤外似方格內實浮動受納貨賄曲法舞文深情刻薄多所傷害士民畏惡之。

字孝徵武成時為中書侍郎初孝徵善為胡桃油以塗畫進之長廣王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徵夢殿下乘龍上天王謂曰:。若然當使兄大富貴及帝即位擢孝徵中書侍郎帝嘗於後園使彈琵琶和士開胡舞各賞物百士開忌之出為安德太守轉齊郡太守以其母老乞還侍養詔許之會江南使人來聘為中勞使尋為散騎常侍假儀同三司掌詔誥初於乾明皇建之時知武成陰有大志遂深自結納曲相祗奉武成於天保世頻被責心嘗銜之至是希上書謂追尊太祖獻武皇帝為神武高祖文宣皇帝改為威宗景烈皇帝以悅武成從之時皇后愛少子東平王儼願以為嗣武成以後主體正居長難於移易私於士開曰:君之寵幸振古無二宮車一日晚駕欲何以克終士開因求策焉曰:宜說主上云: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今宜命皇太子早踐大位以定君臣。若事成中宮少主皆德君此萬全計也。君。且微說令主上粗解當自外上表論之士開許諾因有彗星出太史奏云:除舊布新之徵,於是上書言陛下雖為天子未是極貴案春秋元命苞云:乙酉之歲除舊革政今年太歲乙酉宜傳位東宮令君臣之分早定。且以上應天道並上魏獻文禪子故事帝從之繇是拜秘書監加儀同三司大被親寵既見重二宮遂誌於宰相先與黃門侍郎劉逖友善及疏侍中尚書令趙彥深侍中左僕射元文遙侍中和士開罪狀令逖奏之逖懼不敢通其事頗泄彥深等先詣帝自陳帝大怒執詰曰:何故毀我士開因厲聲曰:臣繇士開得進本無毀之之意陛下今既問臣臣不敢不以實對士開文遙彥深等專弄權威控制朝廷與吏部尚書尉瑾內外交通共為表裏賣官鬻獄政以賄成天下訁哥謠。若為有識所知安可聞於四裔陛下不以為意臣恐大齊之業隳矣。帝曰:爾乃誹謗我曰:不敢誹謗陛下取人女帝曰:我以其儉餓故收養之曰:何不開倉賑給乃買取將入後宮乎!帝益怒鞭杖亂下將撲殺之大呼曰:不殺臣陛下得名。若欲得名莫殺臣為陛下合金丹遂少獲寬放。又曰:陛下有一范增不用之如何帝。又曰:爾自作范增以我為項羽邪曰:項羽人身亦何繇可及但天命不至爾項羽布衣率烏合眾五年而成霸王業陛下藉父兄之資才得至此臣以項羽未易可輕臣何止方於范增縱張良亦不能及張良身傅天子猶因四皓方定漢嗣臣位非輔弼疏外之人竭力盡忠勸陛下禪位使陛下尊為太上子居宸扆於己及子俱保休祚蕞爾張良何足可數帝愈怒令以土塞其口。且吐。且言無所屈撓乃鞭二百配甲坊尋徙光州武成厭世後主憶之就除海州刺史是時陸令萱外幹朝政其子穆提婆愛幸乃遺陸媼弟悉達《書》曰:趙彥深心腹陰沈欲行伊霍事儀同姊弟豈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耶和士開亦以能決大事欲以為謀主故棄舊怨虛心待之與陸媼言於帝曰:襄宣昭三帝其子皆不得立今至尊猶在帝位者實由祖孝徵此人有大功宜報重恩孝徵心行雖薄奇略出人緩急真可憑仗。且其雙盲必無反意請喚取問其謀計從之入為銀青光祿大夫秘書監加開府儀同三司和士開死後仍說陸媼出彥深以為侍中在晉陽通密啟請誅瑯琊王其計既行漸被任遇。又太后之被幽也。欲以陸媼為太后撰魏帝皇太后故事為太姬言之謂人曰:太姬雖云:婦人實是雄傑女媧以來無有也。太姬亦稱為國師國寶繇是拜尚書左僕射監國史加特進入文林館總監撰書封燕郡公食太原郡給兵七十人所住宅在義井坊旁拓鄰居大事修築陸媼自往案行勢傾朝野。又附陸媼求為領軍後主許之詔須覆述取侍中斛律孝卿署名孝卿密告高元海語侯呂芬穆提婆云:孝徵漢兒兩眼。又不見物豈合作領軍也。明旦面奏具陳不合之狀並書與廣寧王孝珩交結無大臣體亦面見帝令引入自分並云:與元海素相嫌,必是元海訁替臣帝弱顏不能諱曰:然列元海共司農卿尹子華太府少卿李叔元平淮令張叔略等結朋樹黨遂除子華仁州刺史叔元襄城郡太守叔略南營州錄事參軍陸媼。又唱和之復除元海鄭州刺史自是專主機衡總知騎兵事內外親戚皆得顯位後主亦令中要數人扶持出入著紗帽直至永巷出萬春門向聖壽堂每同禦榻決論政事委任之重群臣莫比自和士開執政以來政體隳壞推崇高望官人稱職內外稱美復欲增損政務沙汰人物始奏罷京畿府並於領軍百姓皆歸郡縣宿衛都督等號位從舊官名文武服章並依故事。又欲黜諸閹臥及群小輩推誠延士為致安之方陸媼穆提婆議頗同異乃諷御史中丞麗伯律令劾主書王子沖納賄知其事連穆提婆欲使贓罪相及望因此坐並及陸媼猶恐後主溺於近習欲因後黨為援請以皇后兄胡君瑜為侍中中領軍。又徵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以為御史中丞陸媼聞而懷怒百方排毀即出君瑜為金紫光祿大夫解中領軍君璧還鎮梁州皇后之廢頗亦繇此王子沖釋而不問日以益疏。又諸宦者更共訁替毀之無所不至後主問諸太姬憫嘿不對三問乃下床拜曰:老婢合死本見和士開道孝徵多才博學言為善人故舉之比來看之極是罪過人實難知老婢合死後主令韓長鸞檢案得出敕受賜十餘事以前與其重誓不殺遂解侍中僕射出為北徐州刺史求見後主韓長鸞積嫌於遣人推出柏ト故求面見坐不肯行長鸞乃令軍士牽曳而出立於朝堂大加誚責上道後令追還解其開府儀同郡公直為刺史卒於州。

和士開武成時為右僕射深見親狎言辭容止極諸鄙襄以夜繼晝無復君臣之禮至說武成云:自古帝王盡為灰爐堯舜桀紂竟復何異陛下宜及少壯恣意作樂縱橫行之一日快活敵千年國事分付大臣何慮不辦無為自勤苦也。武成大悅其年十二月武成寢疾於乾壽殿士開入侍醫藥武成謂士開有伊霍之才殷勤屬以後事握士開之手曰:勿負我也。仍絕於士開之手後主以武成顧深委仗之。又先得幸於胡太后是以彌見親密。

徐之才武成時為侍中帝生齻牙問諸醫尚藥典禦鄧宣文以實對帝怒而撻之後以問之才拜賀曰:此是智牙生智牙者聰明長壽帝悅而賞之。

元文遙後主時為左僕射為侍中常探測上旨時有委巷之言故不為知音所重。

韓鳳後主時為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武平中陳人寇彭城後主發言憂懼鳳進曰:縱失河南猶得為龜茲國子淮南今沒何足多慮人生幾時但為樂不須愁也。帝甚悅遂躭荒酒色不以天下為虞未幾為周所滅。

後周鄭譯宣帝初拜內史中大夫甚委任之譯乃獻新樂十二各一笙用十六管帝令與大宗伯斛斯徵議之徵駁其奏帝頗納焉及高祖山陵還帝欲作樂復令議其可不徵曰:孝經云:聞樂不樂聞尚不樂況其作乎!譯曰:既云:聞樂明即非無後徵上疏極諫帝不納譯因訁替之遂下徵獄遇赦得免。

●卷四百八十

○臺省部·奸邪第二

隋王邵為員外散騎侍郎高祖夢欲上高山而不能得崔彭捧腳李盛扶肘得上因謂彭曰:死生當與爾俱邵曰:此夢大吉上高山者明高崇大安永如山也。彭猶彭祖李猶李老二人扶持實為長壽之徵帝聞之喜見容色其年高祖厭世未幾崔彭亦卒煬帝嗣位漢王諒作亂帝不忍加誅邵上《書》曰:臣聞黃帝滅炎蓋云:母弟周公誅管信亦天倫叔向戮叔魚仲尼謂之遺直石昔殺石厚丘明以為大義此皆經籍明文帝王常法今陛下置此逆賊度越前聖含弘廣大未有以謝天下謹按賊諒毒被生民者也。古者同德則同姓異德則異姓故黃帝有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有四人惟青陽夷鼓與黃帝同為姬姓諒既自絕請改其氏邵以此求媚帝依違不從。

唐封德彜高祖時為檢校吏部尚書初德彜為天策上佐預從征討太宗以是厚遇之德彜亦數薦策似輸誠節而背同即異情持兩端陰附隱太子齊王然每入朝佯為靜默諸王與語略無所對。又示儉約杜絕交遊居處服章類皆卑陋乃陰受宮府賂遺家財委積而人莫之知其矯情飾詐咸此類也。兼自負才辯常任智數與人主言亦行鉤距探求意旨而將順之及楊文反禍連諸後當行廢立之事高祖猶豫謀及德彜乃包藏隱匿曾不正言兩僥其利幾危社稷然其所為秘隱時人莫知及遇疾車駕親自臨省卒後德彜奸計始覺。

李義府高宗時為中書舍人太尉長孫無忌惡之奏請左遷為璧州司馬詔書未至門下義府密知之。又有中書舍人王德儉即許敬宗之甥也。癭疾多智時人號為智囊義府事迫問計於德儉德儉曰:武昭儀特承恩顧主上意欲立為皇后猶豫未決者直恐宰臣異議爾公。若能建策立之則轉禍為福坐致富貴義府然之其日代德儉宿直叩ト上表請廢皇后王氏立武昭儀以厭兆庶之心帝乃悅召見與語賜以珍物詔留為舊職昭儀。又密遣勞勉之超遷中書侍郎恃寵用事聞婦人淳於氏有美色坐事系大理乃囑大理寺丞畢正義枉法出之將納為妾或有密言其狀者帝令給事中劉仁軌侍御史張綸鞫之義府恐泄其謀遂逼正義自縊於獄中。

許敬宗高宗時為禮部尚書弘文館學士帝將廢皇后王氏而立武昭儀為後韓瑗來濟諫皆不納敬宗宣言於朝曰:田舍公[A206]種得十斛麥尚欲換卻舊婦況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關諸人何事妄生異議昭儀令左右以聞帝意乃定既為替成立後之策。又與李義府希旨構成長孫無忌褚遂良韓瑗之罪繇是甚承恩顧。

傅遊藝則天臨朝時為左補闕上書稱武氏瑞合革姓受命則天甚悅擢為給事中數月加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中宗初為考功員外郎是時桓彥範敬暉等秉國政懼武三思讒間引為耳目使伺其動靜俄而中宗數昵三思,於是三思寵漸厚乃反以桓敬計議潛告三思尋遷中書舍人及桓敬等流於嶺外。又說三思宜盡殺之以絕其歸望三思問誰可使者薦表兄周利貞利貞為桓敬等所惡自侍御史出為嘉州司馬乃舉充此行桓敬等聞利貞至乃自殺中宗於宮掖無禁昭容上官氏屢出外與三思同寢處或累日不歸三思自嫌衰老舉自代繇是中宗及後宮眷遇彌厚與鄭愔同掌選賣官鬻獄一時巨蠹並為御史所彈中宗敕所司以理勘問勿加窮迫繇是希旨無所發明然猶斷愔配流嶺南貶江州司馬而更授襄州刺史愔江州司馬。

鄭愔中宗時為中書舍人神龍三年春遣使乾陵祈雨於則天皇后既而降雨帝大悅特製令武氏崇恩廟一依舊禮享祭仍置五品令七品丞其吳陵順陵置令入崇恩廟愔既素為德靜郡王武三思所引進。又茍求親媚於三思乃上則天聖感頌頌奏帝大悅加愔朝散大夫。

張景源中宗時為補闕神龍中武三思用事景源希三思上疏曰:陛下以仁孝理國以名教齊人徽號之聞宜超曼古理有未便冒觸天慈伏見天下諸州各置一大唐中興寺觀者故以式標昌運光贊洪名聖圖遠著無得而稱焉竊有未廣敢進芻言至如永昌登封創之為縣名者是先聖受圖勒石之所陛下思而奉之不令改易今聖善報慈題之為寺ト者陛下申恩竭力之致故崇而仰之獨昭其號伏惟應天皇帝陛下深仁至孝之德古先帝代未之前聞也。況唐運自隆周親撫政母成子業周替唐興雖有紹三朝而化牟一統既承顧復非謂中興夫言中興者中有阻間不承統歷既奉成周之業揚先聖之資君親臨之厚莫重焉中興立號未益前規以臣愚見所置大唐中興寺觀及圖史並出制誥咸請除中興字直以唐龍興為名庶望前後君親俱承正統周唐寶歷共協神聰帝納之因降敕曰:朕承天宰物光宅中區嗣祖宗之丕基承聖善之洪業鄉明負扆實奏成規往自永淳至於天授奸臣稱亂鼎運不安則天大聖皇后思顧之隆審變通之數忘已濟物從權禦宇四海繇其率順萬姓所以咸寧唐周之號暫殊社稷之祚斯永天保定爾實繇於茲朕所以撫璇璣握金鏡事惟繼體義即纘戎其。若文叔之起舂陵少康之因陶正中興之號理異於茲宜革前非以歸事實自今已後更不得言中興其天下大唐中興寺觀宜改為龍興寺觀諸如此例並即令改遂授景源朝散大夫未幾。又擢拜起居舍人是時右補闕權。若訥見鄭愔等既妄稱天後德業皆獲榮貴復上疏曰:臣聞詩人闡教深懷罔極之恩孔氏立言式崇無改之道伏惟應天皇帝陛下孝德純至超越禮經聖感潛通光昭瑞應置應善報慈之ト義貫於中天存合宮永昌之號敬深於如在伏見天地日月君臣國人授載初慶殿等宇皆先朝創制久已施行陛下纘承丕緒嗣守洪業母子相傳國家仍舊此並則天能事生人積習何所要切登時削除當為賊臣敬暉等秉政包藏逆節前規務從變易所以多有改張今削之無益於淳化存之有光於孝理。又神龍元年三月五日制書一事已上並依貞觀故事者但則天遺訓誡曰:母儀太宗舊章是稱祖德其於氵公襲應從遠近無容近舍母儀遠尊祖德昔永徽之始不聞依式武德舊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貞觀故事如其遠依貞觀實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誠請便詳審則望繼明纂聖之業無替始終奉先成誌之道增耀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資孝踐忠懷才韜義討論今古皆據典章循覽所陳再三嘉尚。若訥雖曲蒙恩旨褒美頗為正直者所譏竇懷貞神龍初為御史大夫兼雍州刺史在御史臺及雍州每理辭訟乍見無須者諸以為宦官必曲加承奉監察御史魏傳弓以中常侍輔信義尤縱暴將奏請寘之於法懷貞曰:輔常侍深為安樂公主所信任權勢甚高言成禍福何得輒有彈奏傳弓曰:今王綱漸壞君子道消正繇此輩擅權耳。若得今日殺之明日受誅無所恨懷貞無以答但固止之。

代宗末為兵部侍郎性險佞挾左道結中貴以希主恩帝甚信惑之中官劉忠翼寵任方盛結之素厚嘗通其奸謀及德宗即位猶以詭道求進密居輿中詣忠翼事覺配流既出市裏兒童數人噪聚懷瓦甓投擊之捕賊尉遮不能止。

令狐亙建中初為禮部侍郎有杜封者故宰相鴻漸之子求補弘文生宰相楊炎嘗出杜氏門下以亙謂使者曰:相公誠憐封欲成其名乞署封名下一字亙因得以記焉炎不意亙之賣已乃署名亙明日流言宰相炎迫臣以私臣從之則負陛下不從則炎當害臣德宗以問炎炎具道所以德宗怒曰:此奸人可奈何欲杖殺之炎救解乃黜為衡州別駕。

裴延齡德宗貞元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事專欲異同宰府張薦為右諫議大夫史館修撰延齡乃言於德宗諫議大夫論朝廷得失之官史館修撰書朝廷得失之事則領史職者不宜為諫官故以薦為秘書少監陸贄為相知天下皆嫉怒延齡而延齡獨幸於天子贄陳其不可用延齡知之謗毀百端天子益信延齡而罷贄相貞元十一年春旱德宗數獵苑中延齡疏言贄等失權怨望言於眾曰:天下旱百姓。且亡度支愛惜不肯支給諸軍人馬無所食其可奈何以搖動群心其意非止於中傷臣而已數日。又獵苑中會神策軍人跪馬前云:度支不給馬草德宗憶延齡前言即回馬而歸繇是貶贄為忠州別駕李充張滂等皆斥逐德宗怒未解勢不可測賴陽城等救乃止李齊運貞元中為禮部尚書十餘年宰臣內殿侍對後齊運當次進貢其計慮以決群議齊運無學術不知大體但言取信而已。

韋執誼以對策高等驟遷拾遺年二十餘入翰林巧慧便辟媚幸於德宗而性貪婪詭賊。

王叔文順宗即位自翰林待詔除起居舍人翰林學士俄充度支及諸道鹽鐵轉運等副使依前充翰林學士叔文越州人以棋待詔翰林嘗侍棋東宮頗自言讀書知理道乘間嘗言人間疾苦會帝將大論宮市事叔文說中帝意遂有寵因為帝言某可為相某可為將幸異日用之密結韋執誼及有當時名而僥亻幸欲速者陸質呂溫李景儉韓泰陳諫柳宗元劉禹錫等十數人定為死交而淩準程異等。又因其黨以進日與遊處蹤跡詭秘莫知其端者藩鎮長帥頗有微聞陰進資幣請交者初得志首用韋執誼其嘗所與結交者相次拔擢至一日除數人日夜群眾圖議狂狡其黨中人偶言曰:某可以為官隔一二日輒以得之叔文專內外之政與其黨謀曰:判度支則國賦在手可以厚結諸用事人取兵士心固其權。又懼驟領眾職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會計之才位重而務省年老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除已為副以專之。又以戶部尚書判度支王紹為兵部尚書以吏部郎中李為御史中丞武元衡為左庶子初叔文之黨數人貞元末已為御史在臺元衡薄其為人待之莽鹵皆有所憾而叔文。又以元衡在風憲欲使其黨誘以權利元衡不為之動叔文怒遂有此授叔文將援其黨韓泰以兵柄利範希朝老疾易制乃命為左右神策京西諸城鎮行營節度使鎮於奉天而以泰為副欲因代之未幾授叔文戶部侍郎依前充度支及諸道鹽鐵轉運等副使初叔文欲依前帶翰林學士內官俱文珍等惡其專擅削去翰林之職叔文見制書大驚謂人曰:叔文須時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帶此院職事則無因而至矣。其黨散騎常侍王亻丕即疏請不從再疏乃許三五日一入翰林竟去學士之名與歸登同日賜紫內出象笏賜登而叔文為文珍等所惡獨不得賜繇此始懼叔文以母死歸第王亻丕自亻免亻丕自叔文歸第失據日詣中人及杜佑請起叔文為相。且總北軍既不得請以為威遠軍使平章事。又不得其黨皆憂悸不自保亻丕至其日坐翰林中疏三上不報知事不濟行。且臥至夜忽叫曰:亻丕中風矣。明日遂輿歸不出俄以倉部郎中判度支黜陳諫為河中少尹亻丕叔文之黨也。杭州人以侍書幸貌寢陋吳語帝所褻狎而叔文頗任氣自許微知文義好言事帝以故稍敬之不得如亻丕出入無阻叔文入止翰林而亻丕亦至翰林院見李忠言牛昭容等故各有所主亻丕往來傳授劉禹錫陳諫韓早韓泰柳宗元房啟淩準等主謀議唱和采聽外事求媚藩鎮日加大官除太尉中書令司徒司空平章事尚書僕射者相繼帝疾久不瘳內外皆欲早定太子位叔文默不發議已立太子天下喜而叔文獨有憂色常吟杜甫題諸葛亮詩末句云: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因欷流涕聞者咸竊笑之雖判兩使未嘗以簿書為事日引其黨屏人竊細語謀奪內官兵柄以制四海之命既令範希朝韓泰總京西諸城鎮行營兵馬矣。而中人尚未悟會邊上諸將各以狀辭中尉。且言方屬希朝中人始悟其兵柄為叔文等所奪乃大怒曰:從其謀吾屬必死其手密令其使歸告諸將曰:無以兵屬人希朝至奉天諸將不至韓泰馳歸白之叔文計無所出唯曰:奈何無幾而母死執誼益不用其語叔文怒與其黨日夜謀起復必先斬執誼而盡誅不附己者聞者恟懼皇太子既監國逐之明年乃殺之叔文母將死前一日以五十擔酒饌入翰林宴李忠言劉光奇俱文珍及諸學士等大飲叔文執盞言曰:叔文母幾病自以身任國家事勞苦朝夕不得歸侍醫藥今方將求假而歸比來盡心力不避好惡難易者皆為朝廷不為叔文私家也。今一去此職百謗。且至誰肯助叔文一言者望諸公開意見察。又曰:羊士諤毀叔文叔文將杖殺之而韋執誼懦不敢劉辟以韋臯迫脅叔文求都領三川叔文平生不識辟叔文今日名位何如叔領事輕重而辟乃外使判官排門相干欲前執叔文手,豈非凶人耶叔文時已令歸木場將集眾斬之韋執誼。又苦執不可每恨失此兩賊令人不快。又自陳判度支已來所為國家興利除害出。若干錢以為功能俱文珍隨語折之叔文無以對命滿酌雙雙對對飲酒數行而罷方飲時有暫起至廳側者聞叔文從人相謂曰:母死已{自死}不欲棺斂方與人飲酒不知欲何為所歸之明日而其母死或傳母死數日匿喪乃發叔文最所賢重者李景儉而最所謂奇才者呂溫叔文用事時景儉持母喪於東都而呂溫使吐蕃中半年及叔文敗方歸故二人皆不得用叔文敗後數月乃貶執誼為崖州司馬後數年病死海上。

裴均憲宗時為僕射判度支交結權幸欲求宰相先是上策試直言極諫科其中外有譏刺時事忤犯權幸因此均黨揚言皆執政指教冀以搖動宰輔李吉甫賴諫官李約獨孤郁李正辭蕭亻免密疏陳奏帝意乃解。

張宿為諫議大夫淄青宣慰使至東都暴卒宿陰事中要以圖進取歿於道路正直相賀。

於敖為給事中敬宗初即位宰相李逢吉內庭連結權傾天下惡李紳曰:直與其黨共構紳自戶部侍郎貶端州司馬。又貶翰林學士駕部郎中知制誥龐嚴為信州刺史翰林學士司封員外郎知制誥蔣防為汀州刺史嚴防皆紳之所引敖素與嚴不薄及貶官敕到門下省敖封還之時人凜然皆相謂曰:於給事犯宰相怒為蔣龐申屈及駁奏下乃是論貶嚴太輕中外之人無不大笑之。

張權輿敬宗時為拾遺寶歷初李逢吉在相位不直中外人情咸思裴度入相帝亦微聞其事度時任興元節度使每有中官出使至興元必傳示密旨。且有徵還之約及獻疏請覲逢吉之徒皆不自安百計隳沮張權輿既為所嗾尤出死力乃上疏云:度名應圖讖宅據崗原不召而來其旨可見蓋嘗有人偽增讖詞云:非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言度曾征討淮西平吳元濟也。又帝城東西橫亙六崗符易象乾卦之數度平樂裏第偶當其第五崗故權輿得以為詞盡欲成事賴帝聰察竟不能動搖。

蘇楷哀帝天祐末為起居郎楷禮部尚書循之子凡劣無藝乾寧二年應進士登第後物論以為濫昭宗命翰林學士陸扆秘書監馮渥覆試黜落永不許入舉場楷負愧銜怨至是會朱全忠逆君上宰相柳璨䧟害朝臣乃與起居郎羅袞起居舍人鼎連署狀駁昭宗謚號楷目不知書手僅能執筆其文羅袞作也。時政出賊臣哀帝不能制太常卿張廷範改謚曰:恭靈莊閔孝皇帝廟號襄宗全忠雄猜鑒物自楷駁謚後深鄙之既傳代之後楷循父子皆斥逐不令在朝周許太祖時為左司郎中廣順元年正月上言乞追贈宰相李崧蜀人在漢與宰相蘇逢吉有舊頗親狎待之有德色李崧之遇害也。嘗與一二牧守交言短崧之為人。且言被誅繇已而致牧守信之亦懼而趨其第者至是以太祖受命之初乃有是奏請雪崧冤士人鄙之。

●卷四百八十一

○臺省部·輕躁譴責輕躁

伯陽有言曰:動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誠哉!聖人之言也。若夫失重而後輕失靜而後躁固將蹈於匪彜而自底於不類況乎!臺省分職名器為重必繇德舉以契民望而魏晉已來史氏所載乃有營求封爵希假榮祿得位則誌滿失權則怨生人或驟遷不能相下已未成績即云:久次非惟形於辭色至有列於奏疏蓋夫前王所以惇慎退之風先儒所以著崇讓之論矯時鎮俗抑有旨哉!。

魏王粲為侍中與和洽杜襲並用粲強識博聞故太祖遊觀出入多得驂乘至其見敬不及洽襲襲嘗獨見至於夜半粲性躁競起坐曰:不知公對杜襲道何等也。洽笑答曰:天下事,豈有盡耶卿晝侍可矣。悒悒於此欲兼之乎!。

晉荀勖為中書監遷尚書令勖久在中書博管機事及失之甚罔罔悵恨或有賀之者勖曰:奪我鳳凰池諸君賀我邪。

傅玄為司隸校尉獻皇后終於弘訓宮設喪位舊制司隸於端門外坐在諸卿上絕席其入殿按本品秩在諸卿下以次坐不絕席而謁者以弘訓宮為殿內制玄位在卿下玄恚怒厲聲色而責謁者謁者妄稱尚書所處玄對百寮而罵尚書以下御史中丞庾純奏之不敬玄。又自表不以實坐免官。

成公簡為中書郎時周馥已為司隸校尉遷鎮東將軍簡自以才高而在馥之下謂馥曰:揚雄為郎三世不徙而王莽董賢位列三司古今一揆耳馥甚慚之宋謝靈運太祖時為侍中日夕引見賞遇甚厚靈運以名輩才能應參時政初被徵召便以此自許既至太祖唯接以文義每侍宴止贊賞而已王曇首王華殷景仁等名位素不逾之並見任遇靈運意不平多稱疾不朝直穿池植援種竹樹堇驅課公役無復期度出郭遊行或一日百六七十里經旬不歸既無表聞。又不請急帝不欲傷大臣諷弘令自解靈運乃上表陳疾賜假東歸。

王華為侍中時王弘輔政而弘弟曇首為太祖所任與華相埒華嘗為己方用不盡每嘆息曰:宰相頓有數人天下何由得治。

何衍性躁動為黃門郎拜竟求司徒司馬得司馬復求太子右率拜一二日復求侍中旬日之間求進無已不得侍中以怨罵賜死。

庾炳之為侍中遷吏部尚書領義陽王師內外歸附勢傾朝野炳之為人強急而不耐煩賓客幹訴非理者忿詈形於辭色素無學術不為眾望所推。

王僧虔為御史中丞領驍騎將軍時甲族多不居臺。

憲王氏以分枝居烏衣者位宦微減僧虔為此官乃曰:此是烏衣諸郎坐處我亦可試為爾。

南齊王融為中書自恃人地三十內望為公輔直中書省夜嘆曰:鄧禹笑人行逢大桁開喧啾不得進。又嘆曰:車前無八騶何得稱為丈夫。

陸惠曉除尚書殿中郎鄰族來相賀惠曉舉酒曰:陸惠曉年逾三十婦父領選始作尚書郎卿輩乃復以為慶耶。

茹法亮為中書通事舍人以王敬則事平法亮復受敕宣慰除法亮為大司農中書勢利之職法亮不樂去固辭不受既而代人已到法亮垂涕而出。

梁沈約為僕射自負高才昧於榮利乘時藉勢頗累清談及居端揆有誌臺司咸謂為宜而高祖終不用乃求外出。又不見許與徐勉素善遂以書陳情於勉勉為言於高祖請三司之儀弗許但加鼓吹而已。

範雲為吏部尚書性頗激厲少威重有所是非形於造次士,或以此少之。

陳蔡徵為吏部尚書啟後主借鼓吹後主謂所司曰:鼓吹軍樂有功乃授蔡徵不自量揆紊我朝章然其父景歷既有締構之功宜。且如所啟拜訖即追還徵不修廉隅皆此類也。

後魏郭祚宣武時為左僕射先是梁遣將康絢遏淮將灌揚徐祚上表宜敕揚州選猛將攻之朝議從之出為征西將軍雍州刺史初孝文太和已前朝法尤峻貴臣蹉跌便致誅夷李沖之用事也。欽祚識薦為左丞。又兼黃門意便滿足每以孤門往經崔氏之禍常慮危亡苦自陳挹辭色懇然發於誠至沖謂之曰:人生有運非可避也。但當明白當官何所顧畏自是積二十餘年位秩隆重而進趣之心更復不息列辭尚書志在封侯儀同之位尚書令任城王澄為之奏聞及為征西雍州雖喜於外撫尚以府號不優心望加大執政者頗怪之。

裴植自兗州刺史累遷度支尚書性非柱石所為無常自兗州還表請靜官隱於嵩山宣武不許深以為怪然公私集論自言人門不後王肅怏怏朝廷處之不高及為尚書誌意頗滿欲以政事為己任謂人曰:非我須尚書尚書亦須我辭氣激揚見於言色入參議論時對眾官而有譏毀。又表毀征南將軍田益宗言族姓┆末不應在百世衣冠之上率多侵侮皆此類也。

高聰為宣武光祿大夫心望中書令然後出作青州願竟不果。

袁翻為度支尚書尋轉都官翻。表曰:臣往忝門下翼侍帳幄同時流輩皆以出離左右蒙數陌之陟惟臣奉辭非但直去黃門今為尚書後便在中書令下於臣庸朽誠為叨濫準之倫匹或有未盡竊惟安南之與金紫雖是異品之隔實政有半階之較加以尚書清要位遇通顯準秩論資似如少進語望此官人不願易臣自揆自顧力極求此伏願天地成造有始有終矜臣疲病乞臣骸骨願以安南尚書換一金紫時天下多事翻雖外請秩而內有求進之心識者怪之,於是加撫軍將軍。

宇文忠之為中書郎六七年好榮利遇尚書省選右丞預選者皆射策忠之入試焉既獲丞職大為忻滿志氣囂然有驕物之色識者笑之。

北齊魏蘭根初為岐州刺史除儀同三司蘭根既預義勛位居端揆至是訴復岐州勛封永興縣侯邑千戶孫搴為左光祿大夫世宗初欲之鄴總知朝政高祖以其年少未許搴為致言乃果行恃此自乞特進世宗但加散騎常侍。

徐之才自左僕射出為兗州刺史後主征之尋左僕射闕之才曰:自可復禹之績後主武平元年重除尚書左僕射。

尉瑾為吏部尚書右僕射閨門穢雜為世所鄙及官高任重便大躁急省內郎中將論事者逆瞋詈不可諮承既居大選彌自驕狠。

陽休之領中書監便謂人云:我已三為中書監用此何為隆化還鄴舉朝多有遷授封休之燕郡王謂其所親云:我非奴何意忽有此授。

魏收為尚書右僕射收碩學大才然性褊不能達命體道見當途貴遊每以言色相悅。

後周叱羅協為司會中大夫形貌瘦小舉措褊急既以得志每自矜高朝士有來請事者輒云:汝不解吾今教汝及其所言多乖事實當時莫不笑之。

唐朱前疑為駕部郎中是時有契丹之役前疑出馬三疋以助軍未幾抗表求階級者數四朝廷鄙其貪冒特令還馬歸私第。

張均玄宗時為刑部尚書自以才名當為宰輔嘗為李林甫所抑及林甫卒依輔權臣陳希烈期於必取既而楊國忠用事心頗惡之罷希烈知政事引文部侍郎韋見素代之仍以均為大理卿既大失望意常鬱郁。

裴延齡德宗貞元中為祠部郎中集賢院直學士崔造作相改易度支之務令延齡知度支東都院及韓領度支召赴京師本官延齡不待命遂入集賢院親事宰相張延賞惡其輕進出為昭應令。

常渠牟貞元中為諫議大夫風貌佻躁無君子器誌尚不根道德眾雅知不能以正理開弘帝意。

裴均為右僕射交結權亻幸得位貴而在列班嘗逾位而立御史中丞盧坦請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為僕射例如此均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權亻幸者也。尋罷坦為右庶子時人歸咎於均。

楊歸厚為左拾遺元和七年八月己丑延英宰臣對訖歸厚次請對時憲宗坐久宣令後坐日對奏歸厚堅辭固請宰相諭之不退帝乃召見歸厚首論中官許遂振次力詆宰輔皆過激切然而自求試其詞甚繁逾刻而罷十二月丙申敕左拾遺楊歸厚可國子主簿分司東都歸厚好矜誇敢言前請對時帝怡色優假之歸厚謂己得。若已深自責直誠章疏詞述或過差舊例卿士婚嫁多借郵遞院於京尹府縣亦為之設具歸厚將娶婦謂已官處近侍當動以聞率然奏請帝責其輕肆遂黜焉宰臣李絳營救之帝怒益甚李吉甫謝引用之失方稍解焉。

張平叔元和末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平叔狡險大言因王播以進既掌財用常居公利嬖亻幸多狎之既有寵於上進退便辟雜以優諧或自稱老奴無復大臣之禮因奏事畢降階復。又有論奏佻蕩輕脫帝每為笑容之在班列間玩狎郎吏訁華肆無忌請變榷鹽法請宰相為之使因以自求樞機之任每有內制出輒疑授已整衣冠以候人多笑之前後散失官錢四十萬貫御史按得其實故貶之。

李翺敬宗時為吏部郎中有文學性彊褊自謂詞藝當知制誥以久未遂誌嘗鬱郁不樂寶歷二年十一月因面數宰相李逢吉之過既而請假滿百日乃授廬州刺史。

舒元輿為刑部員外郎文宗太和五年八月以其上表累請效用並進章疏朝廷責其躁速自伐故授著作郎分司東都。

後唐鄭希閔為金部員外郎莊宗同光二年差充灃朗副使希閔進狀乞換章服帝欲懲之改差祠部員外郎李盈休。

蕭希甫明宗天成初為諫議大夫初希甫至豆盧革惡之俄而革為河南府訟論事發希甫乃上疏論革與韋說罪伏革等既。又貶擢為右散騎常侍希甫性既褊忿躁於進取封章言事自比魏徵屬明宗郊禮宿齋前一日百官閱儀於殿前詰旦郡官趨班次宰相馮道趙鳳河南尹秦王從榮樞密使安重誨鳳翔節度使李嚴於月華門外廊下候班定整衣冠或坐或立希甫與兩省班入赴殿前禮畢歸省希甫召朝堂驅使官堂頭直省面責之曰:宰相樞密使與諸人比肩事主何得見兩省官安坐失禮。又曰:皇城內一人天子更無兩人三人。

於嶠天成初為戶部員外郎知制誥逾歲當轉未行聞周倉程遜轉舍人甚怒退朝謁宰相趙鳳欲以言訟鳳知其故辭未之見乃叱閽伯省吏語言不遜揮袂而去吏譖於鳳言嶠詬詈。又溺於客次鳳怒翌日上章貶謫。

李琪為尚書右僕射長興以後尤為宰執所忌琪凡有奏陳靡不望風橫沮然琪雖博學多才拙於遵養時晦知時不可為然猶多岐求進動而見排繇已不能鎮靖也。

何澤為倉部郎中充書判扶萃考試官澤與宰相趙鳳舊同戎幕屢以情告求為給諫鳳怒其躁進。且欲抑之乃遷太常少卿敕未下有宗人堂吏告人澤便稱新銜上章訴出其略曰:臣伏尋近例自郎中拜給諫者即崔聽張延雍是也。臣在郎署粗有勤勞無罪左遷有同排擯事下中書宰臣奏澤新命未行便敢稱謂聞知天下澤於何處受此官位侮弄朝綱法當不敬遂改太僕少卿致仕。

漢李釒初仕後唐歷工部戶部侍郎工部尚書長興中以與明宗有舊嘗佇入相之意從容謂時相曰:唐祚中興宜敦敘宗室才高者合居相位仆雖不才曾事莊宗霸府見今上於藩邸時家代重侯累相靖安李氏不在諸侯之下論才較藝何讓眾人久置仆於朝行諸君安乎!馮道趙鳳每怒共譖釒日生妄動切欲為宰相人望非允釒乃引偽吳覘人見樞密使安重誨云:吳國執政徐知誥將舉國稱藩願得令公一信即來歸向重誨不察事機即以實然因出玉帶與覘者令歸工估其數千糸昏經歲無所聞竟成虛語初釒以此曲中冀得宰相乃左授行軍司馬湣帝應順初以兵部尚書使潭州聞末帝即位謂左右曰:吾久合作相被人沮滯否泰之道信然吾於大相公事舊太祖公作帝矣。予輔宜然從者相慶釒至荊州留信宿告高從誨求賀升極貢物言已必當輔弼從誨從其所求翌月延召酒闌從誨謂副使馬承翰曰:朝廷大僚孰有相望承翰素不悅釒所為即對曰:朝士聞相望者崔居儉尚書姚顗左丞盧文紀太常。又其次今聞拜矣。諸士皆無相望釒赧然不悅從誨坐中索今日報狀示釒姚顗命相制下釒曰:吾老矣。安能輔大政知稅駕之所矣。

周賈緯初仕晉為中書舍人寇陷京師隨寇至真定諸將逐麻谷後與公卿還朝授諫議大夫緯以久次綸閣此望丞郎之拜乃遷諫署深懷觖望廣順初為給事中上言曰:臣久塵西掖近綴東臺既居封駁之官兼處編修之職凡關聞見合補聰明茍避事不言是上孤至聖臣聞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前書所載言之者誡千古大君恐有毫髪之私也。臣睹陛下降赦後普行恩敕武臣之內咸協舊規文吏之中未符通論臣竊見改轉朝官自太子少保尚書丞郎內例超秩次仍峻戶封唯兩省侍從卿監之官及員外郎贊洗等依資進者不過數人餘並止於一階或自右入左上下都不畫一臣伏思階勛爵邑至為重事當以德以勞次第而進雖遇慶澤不可妄加況官者代天理物國家公器雖有親昵無得輕授。故曰:官不必備唯其人。若才稱其官常時當有顯議能不副職宜便無宜濫以公器而為普恩以普恩而有差等一厚一薄何疏何親臣不敢封還制書以阻成命欲乞陛下顯詢故事爰下有司不次超拜者必徵殊美以第進秩者須守常規望明廷再與僉諧願陛下曲留省察兼有前朝人為執政見排左授官秩者及在官無累或丁憂已滿未蒙敘遷各許進狀以自申明或顯見於蹤疏幸特頒於制命或期效用不致沈埋則免使得路者自伐自矜結恩私室失意者愈嗟愈嘆流怨公朝光陛下聖明之規表陛下均平之德將恢至理以致太和時中書議朝臣加恩以漢隱帝三年之內稀有改轉故商量西班上將軍統軍金吾及東班三署久次不遷者因加溥澤依資序進其餘月限合替者只加三階階已高敘勛進爵邑示普恩而已時李穀魚崇諒趙上交改為丞郎故轉數人用其員闕緯切於進用謂當路者有私尤恨竇貞固蘇禹珪每發論形於言色太祖召見。又奏漢朝遷改不平有員外郎盧振者自殿中侍御史超十資授左司員外郎太祖驚訝久之殿中平轉中行員外郎令授前行超一資今云:十資蓋罔上以求媚也。

李詳廣順中為吏部侍郎時兵部侍郎盧賈先改吏部待郎奉使未還詳繼授先謝及賈復命入班臺吏敘賈在上詳曰:朝廷故事授官同者先謝在上況詳舊任也。乃勃然出班臺吏竟以詳居上非故事也。李知損廣順中自諫議大夫責授棣州司馬世宗即位切於求賢素聞知損狂狷好上封事謂有可采。且欲聞外事遽與復資數月之間日貢章疏多斥ゥ貴近自謀進取至是。又上章求為過海使帝因發怒仍以其醜行日彰故除名逐之於沙門島也。

○臺省部·譴責

夫黜其不端所以正邦典已而無慍所以保士常其有侍從禁闥周旋帝幄參切近之職典清要之任或處躬之匪恪蒞事之靡精視履之致愆操心之多僻而乃罹於公憲加乎!威讓身被斥免以從吏議至乃嬰糸圭煩令遵承縟禮智力不逮成乎!違闕斯亦國章之所及焉復有內敦直操聿修仁行遭橫怒之攸及以樸忠而獲戾者良可嗟矣。

漢東方朔武帝時為大中大夫給事中坐醉入殿中小遺殿上劾不敬詔免為庶人。

王章為諫議大夫元帝初擢左曹中郎將與御史中丞陳咸相善共毀中書令石顯為顯所陷免官。

鄭崇哀帝時為尚書僕射數以職事見責發疾頸。

欲乞骸骨不敢尚書令趙昌佞訁舀素害崇知其見疏因奏崇與宗族通疑有奸請治帝責崇曰:君門如市何以欲禁切主上崇對曰:臣門如市臣心如水願得考覆帝怒下獄窮治死獄中。

唐林為尚書僕射司隸孫寶奉請覆治中山孝王母馮太后獄傅太后大怒哀帝順指下寶獄林爭之帝以林朋黨比周左遷敦煌魚澤障候。

王林卿為侍中通輕俠傾京師後坐法免。

後漢虞詡順帝永和初為尚書令以公事去官。

蔡衍為議郎符節令順帝時南陽太守成晉等以收糾宦官考廷尉衍與議郎劉瑜表救之言甚切厲坐免官還家杜門不出。

張俊與兄龕並為尚書郎年少勵氣節朱濟丁盛立行不修俊欲舉奏之二人聞恐因郎陳重雷義往請俊俊不聽因其私賂侍史使求俊短得其私書與司空袁敞子遂封上之皆下獄當死俊自獄中占獄吏上書自訟(占謂口授也。)書奏而俊獄以報(謂奏報論死也。)廷尉將出穀門臨行刑(縠門雒陽北面中門)鄧太后詔馳騎以減死論魏諸葛誕明帝時為尚書與夏侯玄鄧等相善收名朝廷京都翕然言事者以誕等修浮華合虛譽漸不可長帝惡之免誕官。

蜀楊儀先主為漢中王時拔儀為尚書先主稱尊號東征吳儀與尚書令劉巴不睦左遷遙署弘農太守來敏後主時為光祿大夫坐過黜敏前後數貶削皆以語言不節舉動違常也。

晉華廙惠帝時為尚書令應太傅揚駿召不時還有司奏免官。

孔坦元帝時為尚書郎有典客令萬默領諸胡胡人相誣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將加大辟坦獨不署繇是被譴遂棄官。

刁協為尚書侍郎盧將入直遇協於大司馬門外協醉使避之不回協令威儀牽ㄏ墮馬至協車前而後釋御史中丞熊遠奏免協官。

蔡謨成帝時為吏部尚書會冬蒸謨領祠部主者忘設明帝位與太常張泉俱免白衣領職。

宋謝景仁晉末為吏部尚書坐選吏部令史邢安泰為都令史平原太守二官共除安泰以令史職拜謁陵廟為御史中丞鄭鮮之所糾白衣領職。

傅隆文帝時為民部尚書以正直受節假對人未至委出白衣領職。

顧琛為尚書庫部郎帶本邑中正舊制八座以下門生隨入者各有差不得雜以人士琛以宗人顧碩頭寄尚書張茂慶門名而與碩頭同席坐明年坐遣出免中正凡尚書官大罪則免小罪則出出者百日無代人聽還本職。

蔡興宗孝武時為侍中每正言得失無所顧憚繇是失旨竟陵王誕據廣陵城為逆事平興宗奉旨慰勞州別駕範義與興宗素善在城內同誅興宗至廣陵躬自收殯致喪還豫章舊墓帝聞之甚不悅廬陵內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鎖付寧州親戚故人無敢贍送興宗直在請急詣朗別帝知尤怒坐屬疾多白衣領職。

袁粲初名湣孫孝武時為吏部尚書皇太子冠孝武臨宴東宮湣孫勸顏師伯酒師伯不飲湣孫因相裁辱師伯見寵於帝帝嫌湣孫以寒素淩之因此發怒出為海陵太守泰始二年為僕射遷尚書令坐選武衛將軍。

江柳為江州刺史柳有罪降為守尚書令。

殷恆明帝時為度支尚書屬父道矜疾積身為有司所奏詔曰:殷道矜生便有病更無橫疾恆愚習惰久妨清序左遷散騎常侍。

王諶明帝時為中書舍人見帝所行慘僻屢諫不從請退坐此見怒系尚方少日出之。

陸澄為尚書殿中郎郎官舊有坐杖有名無實澄在官積前後罰一日並受千杖。

南齊薛淵武帝時為散騎常侍帝車駕幸安樂寺淵從駕乘虜橋先是敕羌虜橋不得入仗為有司所奏免官見原。

王奐武帝時為尚書右僕射本州中正校籍郎王植屬吏部郎孔琇之以校籍令史俞公喜求進署矯稱奐意植坐免官。

梁陸杲高祖時起家齊中軍法曹行參軍太子舍人衛軍王儉主簿遷尚書殿中曹郎拜日八座丞郎並到上省交禮而杲至晚不及時刻皆免官。

王騫為中書令加員外散騎常侍高祖於鍾山西造大愛敬寺騫舊堡在寺側有良田八十餘頃即晉丞相王導賜田也。帝遣主書宣旨就騫求市欲以施寺騫答旨云:此田不賣。若是敕所取不敢言酬對。又脫略帝怒遂付市評田價以直逼還之由是忤旨出為吳興太守。

謝幾卿高祖時為尚書左丞以在省署夜著犢鼻禈與門生登ト道飲酒酣嗛虖為有司糾奏坐免官。

庾仲容為尚書左丞坐推糾不直免官。

顧協為通直散騎侍郎兼中書通事舍人大通三年霆擊大船華表然盡建康縣馳啟協以為非吉祥未即呈聞後高祖知之曰:霆之所擊一本罰惡龍一彰朕之有過協掩惡揚善非曰:忠公由是免。

陳陸山才為度支尚書坐侍宴與蔡景歷言語過差為有司所奏免官。

後魏封懿道武時自慕容寶民部尚書歸闕除給事黃門侍郎帝數引見問以慕容舊事懿應對疏慢廢還家。

張彜孝文時為尚書引襲常山王素孫昭兼殿中郎帝將為齊郡王蘭舉哀而昭乃作宮懸帝大怒昭曰:阿倪愚誰引為郎,於是黜彜白衣守尚書昭遂停廢。

為尚書令時廣陵王羽字叔翻為太尉錄尚書事領廷尉卿孝文謂羽曰:汝自在職以來功勤之績不聞於朝阿黨之音頻幹朕聽汝之過失已備積於前不復能別敘今黜汝錄尚書廷尉但居特進太保。又謂曰:叔翻在省之初甚有善稱自近以來偏頗懈怠,豈不繇卿等隨其邪偽之心不能相導以義雖不成大責已致小罰今奪卿尚書令祿一周謂左僕射元贊曰:卿夙德老成久居機要不能光贊物務獎勵同僚賊人之謂,豈不在卿計叔翻之黜卿應大辟但以咎歸一人不復相罪。又為少師未允所授今解卿少師之任削祿一周詔吏部尚書澄曰:叔父既非端石。又非座元豈宜濫歸眾過昭小字也。然觀叔父神誌驕傲少保之任似不能存意可解少保謂長兼尚書於杲曰:卿履歷卑淺超名任不能勤謹夙夜數辭以疾長兼之職位亞正員今解卿長兼可光祿大夫守尚書削祿一周。又謂守尚書尉羽曰:卿在集書殊無憂存左史之事今降為長兼常侍守尚書亦削祿一周。又謂守尚書盧淵曰:卿始為守尚書未合考績然卿在集書雖非高功為一省文學之士嘗不以左史在意如此之咎罪無所歸今降卿長兼王師守常侍尚書如故奪常侍祿一周謂左丞公孫良右丞乞伏義受曰:二丞之任所以協贊尚書光宣出納而卿等不能正心直言規佐尚書論卿之罪應合大辟但以尚書之失事鍾叔翻故不能別致貶責二丞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祿恤盡皆削奪。若三年有成還復本任如其無成則永歸南弘。又謂散騎常侍元景曰:卿等自任集書合省逋墮致使王言遺滯起居不修如此之咎責在於卿今降為中大夫守常侍奪祿一周任城王澄為吏部尚書孝文曰:王者不降佐於蒼昊皆拔才而用之朕失於舉人任許一群婦人輩奇事當更詮簡耳任城在省為舉天下綱維為當署事而已澄曰:臣實署事而已帝曰:如此便一令史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詔何為使小人聞之澄曰:時雖有吏去榜亦遠帝曰:遠則不聞聞則不遠既得聞詔理故可知,於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謝罪。

崔侃以竊級為中書郎為尚書左丞和子嶽彈糾失官。

李彥為諫議大夫孝文考績謂彥曰:卿雖處諫議之官實人不稱職可去諫議退為元士。

邢昕孝明時為中書侍郎光祿大夫時言冒竊官級為中尉所劾免官乃為述躬賦。

北齊宋遊道東魏末為御史中尉東萊人王道習參御史選限外投狀道習與遊道有舊使令史受之文襄怒杖遊道而判之曰:遊道稟性遒悍是非肆口吹毛洗垢瘡疵人物往與郎中蘭景雲忿競列事十條及加推窮便是虛妄方共道習淩侮朝典法官而犯特是難原宜付省科遊道被禁獄吏欲為脫枷遊道不肯曰:此令公命所著不可輒脫文襄聞而免之遊道抗誌不改。

王松年文宣時為尚書郎中魏收撰魏書成松年有謗言帝怒禁止之仍加杖罰歲餘得免除臨漳令。

崔瞻為尚書吏部郎中因患取急十餘日舊式百日不上解官吏部尚書尉瑾性褊急以瞻舉措舒緩曹務繁劇遂附驛奏聞因而被代瞻遂免歸鄉里。

唐邕為尚書令封晉昌王錄尚書事屬周師來寇丞相高阿那肱率兵赴援邕配割不甚從允因此有隙肱譖之遣侍中斛律孝卿宣旨責讓留身禁止尋釋之。

隋鄭譯初仕後周宣帝時為天官都府司總六府事以職汙被疏以上柱國歸第及陰呼道士章醮以祈福助其婢奏譯壓蠱左道帝謂譯曰:我不負公此何意也。譯無以對譯。又與母別居為憲司所劾由是除名下詔曰:譯嘉謨良策寂爾無聞鬻獄賣官沸騰盈耳。若留之於世在人為不道之臣戮之於朝入地為不孝之鬼有累幽顯無以置之宜賜以孝經令其熟讀仍遣與母共居。

李德林為內史令初後周大象末高祖以逆人王謙宅賜之文書已出至地官府忽復改賜崔謙帝語德林曰:夫人慾得與其舅於公無形跡不須爭之可自選一好宅。若不稱意當為營造並覓莊店作替德林乃奏取逆人高阿那肱衛國縣市店八十區為王謙宅替開皇九年車駕幸晉陽店人上表訴稱地是民物高氏強奪於內造舍帝命有司斷還價直遇蘇威自長安至奏云:高阿那肱是亂世宰相以訁舀媚得幸枉取民地造店賃之德林誣罔妄奏自入李圓通馮世基等。又進云:此店收利如食千戶請計日追贓帝因責德林德林請勘逆人文簿及本換宅之意帝不聽乃悉追店給所住者由是益嫌之十年虞慶則等於關東諸道巡省還並奏云:五百家鄉正專理辭訟不便於民賞罰愛憎公行貨賄帝仍令廢之德林復奏云:此事臣本以為不可然署來始爾復即停廢政令不一朝成暮毀深非帝王設法令之義臣望陛下。若於律令輒欲改張即以軍法從事不然者紛紜未已帝遂發怒大詬云:爾欲將我作王莽耶初德林稱父為太尉諮議以取贈官李元操與陳茂等陰奏之曰:德林之父終於校書妄稱諮議帝甚銜之至是復庭議忤意因數之曰:公為內史典朕機密比不預計議者以公不弘耳寧自知乎!朕方孝治天下恐斯道廢闕故立五教以弘之公言孝繇天性,何須設教。然則孔子罔說孝經也。又罔冒取店妄加父官朕實忿之而未能發今當以一州相遣耳因出為湖州刺史德林拜謝曰:臣不敢望內史令請預散參侍陛下登封告成一觀盛禮然後守拙丘園死。且不恨帝不許。

蘇威為納言開皇中從上太山坐不敬免俄而復位仁壽初復拜尚書右僕射文帝幸仁壽宮以威總留後事及帝還御史奏威職事多不理請推之帝怒詰責威威拜謝帝亦止。

楊約煬帝時為光祿大夫時帝在東都令約詣京師享廟行至華陰見其兄墓遂枉道拜哭為憲司所劾坐是免官。

唐裴矩太宗時為民部尚書奏突厥踐暴之處戶請給絹一匹太宗曰:朕臨天下惟誠與信不欲空有存恤之名而無其實但戶有大小各須存濟給物雷同豈公私之至也。治書御史孫伏伽進曰:裴矩受國恩賞未聞陳讓救恤百姓則欲茍釣虛名用心。若是豈當朝寄請鞫其罪太宗從之其後計口為率貧人賴焉許敬宗為中書舍人貞觀十年百官為文德皇后絰率更令歐陽詢狀貌醜異眾或指之敬宗見而大笑為御史所劾左授洪州都督府司馬。

劉允濟中宗時為鳳閣舍人神龍初坐與張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長史。

竇希為工部尚書神龍中坐以子死秘不發喪冒充懿德太子宜婚使左授太子詹事。

李繁德宗時為左拾遺貞元十五年七月詔以山南西道節度都虞候嚴礪為本道節度使宣詔畢諫議大夫苗拯給事中許孟容李元素陳京補闕王紓等並歸門下省或議以嚴礪資歷既淺人望亦輕遽領旄節恐未允當既兼雜論言議喧然繁遂上言昨除拜嚴礪眾議以為不當拯云:已三度表論未蒙見聽許孟容問拯論實奏乎!拯頷頤而笑孟容曰:誠如此不曠職矣。又云:李元素陳京王紓並見拯及孟容言議帝遣三司使詰之拯狀云:實於眾中言曾論奏不言三度繁證之不已孟容等。又云:拯實言二度拯請依眾狀由是貶拯萬州刺史繁播州參軍並同正。

段平仲為監察御史磊落尚氣節嗜酒敢言時德宗春秋高多自聽斷由是庶務,或不理中外畏帝嚴察無敢言者平仲常謂人曰:主上聰明神武但臣下畏懼各自循默耳使某一得召見必當大有開悟會貞元十四年京師旱詔擇御史郎官各一人發廩賑卹平仲與考功員外郎陳歸當奉使因得對及入坐粗陳本事帝察平仲意有所蓄以陳歸在側不言及事奏畢當出平仲獨不退欲有啟帝因兼留陳歸聲色甚厲雜以他語平仲錯愕都不得言因誤稱其名帝怒叱出之平仲蒼惶。又誤直趨禦障後陳歸下階連呼乃得出由是坐廢七年亦因此名顯。

貞元十四年自刑部侍郎除衛尉卿初有詔令三司使推按僧法湊獄不葉頗甚中丞宇文邈上表辭官不許時。又疾病請歸休帝意以為假託事故改官邈受令刑部郎中宇文炫同推事以邈與炫宗姓。又改令盧虔。

裴郁為兵部員外郎郁褊狹但獨見自是因徵本曹廚利錢苛細寡恕令史凡四十人並曹而逃信宿招綏乃復詔移郁官乃左授太子洗馬罪令史之首惡者笞四十。

楊於陵憲宗時為戶部侍郎元和初以考策登進直言為累出為嶺南節度使。

(音列)為右部補闕李諒為左拾遺元和二年咸以交遊猥雜貶為長水縣令諒貶為澄城縣令。

王涯為翰林學士拜右拾遺元和三年四月詔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舉人第三等牛僧孺皇甫李宗閔等委中書門下優與處分時牛僧孺皇甫李宗閔條對甚直無所畏避權亻幸惡其抵已有不中第者註解其策同為班誹言王涯與外甥皇甫登科不先上言遂左授涯為都官員外郎考官吏部員外郎韋貫之為果州刺史數月再黜為巴州刺史涯為虢州刺史。

楊歸厚為左拾遺元和七年十二月敕曰:楊歸厚頃以詞藝擢於諫垣自處班行頗修職業但列於清近當慎威儀以婚姻之私假借公館表章上獻慢冫賣則多俾移秩於國庠仍分曹於雒邑可國子主簿分司東洛歸厚將娶婦謂已官處近侍當動以聞率然上章借郵迤院帝責其輕易遂黜焉。

鄭良宰為通事舍人元和十一年四月詔曰:聞鄭良宰本非士族豈容塵參班行宜削鄉所官通事舍人知館事楊造輕有論薦頗乖言慎宜罰一月俸。

嚴公衡為右司郎中韋弘景為吏部郎中元和十三年出公衡為和州刺史弘景為綿州刺史初張仲方以駁李吉甫謚得罪,或謂仲方之議皆弘景教之公衡。又助成焉故有是命。

李景儉為諫議大夫元和十五年正月貶建州刺史景儉初坐竇群自監察御史貶山陵戶曹轉忠州刺史授代至京除豐州刺史延英辭曰:景儉恃有中助因盛言己屈退及日華門遽宣不令赴郡除倉部員外郎未一月拜中大夫性淩物自高視將相如匹庶因酒則誇傲尤甚至是宰相奏逐之制曰:夫士之出處則辨其正邪人之踐修宜勵其始終茍不容於公論誠難逭於國章況其擢自宗支常探儒術氵存歷臺閣亦分郡符而動或違仁行不繇義附權亻幸以虧節通姦黨之陰謀眾情皆疑群議難息據因緣之狀當置嚴科順長養之時特從寬典免於省過無或犭旬非可建州刺史。

李益為右常侍元和十五年入閣失儀侍御史許康佐華奏乖錯俱待罪各罰俸一月。

李師素為兵部員外郎元和十五年九月坐與令狐楚親出為資州刺史。

李渤穆宗時為考功員外郎長慶元年五月貶為虔州刺史渤既請書宰相下考時論不一而識者以宰輔官不上疏陳列而越職釣奇非盡事君之道者也。至是杜元穎等奏曰:渤賣直沽名動多狂躁聖恩含貸。且使守官而干進多端外交方鎮遠求奏請不能自安久留在朝轉恐生事遂出之。

楊嗣復為庫部郎中知制誥長慶元年十二月諫議大夫李景儉與起居舍人溫造等自史館同飲乘醉遂入中書面詰侮宰相景儉貶彰州刺史造朗州刺史嗣復與兵部郎中知制誥馮宿能雖先起亦合有懲宜罰一年俸。

張權輿為左拾遺敬宗寶歷二年坐前侵毀裴度出為河中府虞鄉縣令。

裴夷為右拾遺文宗太和元年正月夷與直史館李虞集賢修撰劉軻各罰一月俸以送桂州觀察使劉棲楚至藍田縣經宿方回為監館驛御史所舉也。

韋處厚為考功員外郎早為宰相韋賢之所重時賢之以議兵不合上旨處厚坐友善出為開州刺史。

楊虞卿為吏部員外郎太和三年三月敕三司推勘吏部渝濫官事其間要切節目皆如臺按李賓過狀稱虞卿奴受錢三百千勘其察知自送府縣奴已決責錢亦納官。又稱送錢並買婢等事悉無證據但虞卿兩年專判曹務偽濫六十餘人連甲團空近日無例遂令祿位制自滑亻是雖能續自舉明終失從前鈐轄況勘官知偽久不公論隱闕報銓每將私用公私。且乖於簡下事理故難於守官宜停見任餘準前敕處分。

韋厚叔為左補闕太和四年十月貶為河中府河西縣令右補闕內供奉張文規為河南府溫縣令右拾遺內供奉南卓為江陵府松滋縣令史三人裴度先所引擢不厭公議至是度出鎮執政者采公論而去之卓與厚叔時人尤以為當。

舒元輿為刑部員外郎太和五年貶為秘書省著作郎仍分司東都以其上表累請效用並進文章朝廷責其躁進自伐故有此授。

王直方為右補闕太和九年出為興元府城固縣令直方始為鎮州冊贈使謁祖墓於邢州時節度使劉從諫自以位兼宰相於直方禮有所不至直方飲酣頗以語侵之從諫怒具以表聞直方素有直疏帝雖嘉之然非當時奸邪所樂及是以直方家於城固因而遣之。

崔侑為工部侍郎充皇太子侍讀太和九年貶為洋州刺史吏部郎中張諷為夔州刺史考功郎中充皇太子侍讀。

蘇滌為忠州刺史戶部郎中楊敬之為連州刺史殿中侍御史蘇特為潘州司戶侍御史李甘為封州司馬(臣欽。若等按文宗本紀時李訓鄭註用事不附己者即時貶黜)。

梁王舜卿為吏部侍郎翰林學士乾化二年九月太祖北巡迴至化黃縣敕舜卿等駕發魏州之初扈從不至各罰兩月俸。

後唐李釒莊宗時自宗正卿遷工部侍郎同光三年七月敕罰罪賞功大朝常憲掩瑕宥過前聖格言工部侍郎李釒宗正少卿李瓊等早在公途忝居班列靡思畏懼各犯刑章因補置官吏之秋見詐偽依違之跡自招罪狀合置嚴科但以常預臣僚始當興復特示哀矜之旨俾寬流遣之文降秩趨朝殊為輕典推恩念舊所宜慎思釒可責授朝散大夫司農少卿瓊可責授朝議郎守太子中舍(初魏州興建李釒為宗正卿李仁為少卿赴州昭應縣有獻祖宣皇帝建初陵少祖光皇帝啟運陵帝踐阼之後宗正司條奏陵園故事請量建建初啟運陵臺令許之時偽稱宗子者數百宗寺既無譜牒無憑證據有昭慶百姓稱宗子言世為丹陽竟陵臺令投詣宗寺請為臺令李瓊莫測其繇憑其偽書即而補之其人既至本處出入建絳旌豪視長吏復侵奪近墓民田百餘頃言是陵園ヂ地百姓詣府陳訴州府不能辨疑乃具狀聞天子下公卿訪丹陽竟陵故事是何帝寢遂簡列聖陵園及追封高祖太子諸王尊號者皆無丹陽竟陵之號其偽百姓宗正司吏皆伏法瓊釒以不覆實謬補奸人貶之蓋以有釒從龍舊恩也。丹陽之地比無南方竟陵之名六朝故事釒等不知書之故也。)。

王丞弁為祠部郎中明宗長興元年九月以奏狀背縫著姓罰一月俸。

裴坦為司封郎中長興二年八月渭州刺史石可球母在而所司誤入贈封之甲敕旨可球母王氏可別封太原縣君裴坦點簡不精罰一月俸本行令史委吏部流內銓量罪科決。

晉王權高祖時為兵部尚書天福三年十月詔曰:王權昨差北朝國信使堅不肯收接敕牒兼有狀推託事故不遵朝命者王權久在班行眾推夙舊固曉為臣之節宜遵事主之規豈得才命乘軺遽聞託故莫有奉公之道益彰慢事之心。若以道路迢遠即鸞閣之臺臣亦往。若以筋骸衰減即鳳山之冊禮才回既黷憲綱宜從殿黜宜停是任仍勒歸私家。

周賈緯太祖時為給事中史館修撰廣順元年十月貶為平盧軍節度行軍司馬檢校禮部尚書緯歷官平轉心常憤悱太祖踐祚竇貞因蘇禹珪仍在相緯駁其除改不當上章論列。又於所修歷日內言有歷詆中外人士者時王峻監修國史覽之不悅曰:賈給事家有子自茲亦要門閥無玷今非毀滿朝教士子何以進身備於帝前言其短故有此授。

●卷四百八十二

○臺省部·朋附害賢訁舀佞貪黷朋附

阿黨為比仲尼謂之小人頑へ是親伊尹戒其亂俗況夫結綬雲臺之上引籍金馬之閨名數既隆事任尤重固宜直躬以奉上中立以自公勉樹淑聲式光妙簡其有賦回邪之性昧貞介之方罔上以求安附下以求寵或職當史局媚彊臣而立傳或任總銓恃內戚而擅寵或伺朝廷之動靜樹黨藩維或儲副以婚姻竊弄機柄深可駭也。

漢谷永為太常丞待詔公車既陰為大將軍王鳳說矣。能實最高繇是擢為光祿大夫永奏書謝鳳曰:永斗筲之材(筲所交切竹器也。斗筲喻小而不大也。)質薄學朽無一日之雅左右之介(雅素也。介紹也。言非夙素之交。又無介紹而進也。)將軍說其狂言(說讀曰悅)擢之皂衣之吏廁之爭臣之末不聽浸潤之譖不食膚受之愬(食猶受納也。膚受謂初入皮膚至骨髓言其深也。)雖齊桓晉文用士篤密察父η兄覆育子弟誠無以加(察明也。η智也。)昔豫子吞炭壞形以奉見異(豫讓也。為智伯報讎欲殺趙襄子恐人識之故吞炭以變其聲[C260]面以壞其形云:智伯國士遇我故也。)齊客隕首公門以報恩施(舍人魏子三收邑入不與孟嘗孟嘗怒之魏子曰:假與賢者齊湣王受讒孟嘗出奔魏子所與粟賢者到宮門自剄以明孟嘗之心也。)知氏孟嘗猶有死士何況將軍之門鳳遂厚之。

魏劉放明帝末與孫資為中書監時帝不豫欲以燕王宇為大將軍及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共輔政宇性恭良陳誠固辭帝引見放資入臥內問曰:燕王正爾為放資對曰:燕王實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資因贊成之。又深陳宜速召太尉司馬宣王以綱維王室帝納其言即以黃紙授放資既出帝意復變詔止宣王勿使來尋更見放資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反使吾止之幾敗吾事命更為詔帝獨召爽與放資受詔命遂免宇獻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詔遂大漸放資久典機任獻肇心內不平殿中有雞棲樹二人相謂此亦久矣。其能復幾指謂放資放資懼故勸帝召宣王作手詔令給使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獻等先詔令於軹關西還長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變呼辟邪具問乃乘追鋒車馳至京師帝問放資誰可與太尉對者放資曰:曹爽帝曰:堪其事否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對放躡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為大將軍司馬燕王頗失指肇出纂見驚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還已暮放資宣詔宮門不得復納肇等罷燕王肇明日至門不得入懼詣廷尉以處事失宜免帝謂獻曰:吾已差便出獻流涕而出亦免。

丁謐為尚書宿於曹爽相親時爽為武衛將軍數為明帝說其可大用爽輔政乃授謐為散騎常侍遂轉尚書謐為人外似疏略而內多忌其在臺閣數有所彈駁臺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輕貴多所忽略雖與何宴鄧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勢屈於爽爽亦敬之言無不從故於時謗言謂臺中有三狗三狗崖柴不可當一狗憑默作疽囊三狗謂何鄧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嚙人而謐尤甚也。

蜀樊建為侍中守尚書令自諸葛瞻董厥統事姜維常征伐在外宦人黃皓竊弄機柄咸共將護無能矯正。

晉荀勖為中書監賈充為侍中尚書令無公方之操專以訁舀媚取容侍中任愷中書令庾純咸共疾之及氐羌叛愷因進說請充鎮關中朝之賢良欲進忠規獻替者皆幸充此舉望隆維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為失職深銜任愷計無所從將之鎮百僚餞於夕陽亭勖私焉充以憂告勖曰:公國之宰輔而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辭之實難獨有結婚太子不頓駕而自留矣。充曰:然孰可寄懷對曰:勖請言之俄而侍宴論太子婚姻事勖因言充女才質令淑宜配儲宮而楊皇后及荀顗亦並稱之帝納其言會京師大雪平地三尺軍不得發既而皇儲當婚遂不西行詔充居本職。

潘嶽為給事黃門侍郎嶽性輕躁趨世利與石崇等訁舀事賈謐每候其出與崇輒望塵而拜構湣懷之文嶽之辭也。謐二十四友嶽為其首謐《晉書》限斷亦嶽之辭也。其母數誚之曰:爾當知足而乾沒不已乎!嶽終不能改。

徐邈為中書侍郎專掌綸詔孝武帝甚親昵之初範與邈皆為帝所任使共輔朝廷之闕才素高而措正直遂為王國寶所讒出守遠郡邈孤官易危而無敢排強族乃為自安之計會帝頗疏會稽王道子邈欲和協之因從容言於帝曰:昔淮南齊王漢晉成戒會稽王雖有酣之累而奉上純一宜加弘貸消散紛議外為國家之計內慰太后之心帝納焉。

宋劉湛為太子詹事給事中殷景仁為尚書僕射湛與景仁素款。又以其建議征之甚相感悅及俱被時遇[C260]隙漸生以景仁專管內任謂為間巳時彭城王義康專秉朝權而湛昔為上佐遂以舊情委心自結欲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傾黜景仁獨當時務義康屢構之於太祖其事不行義康僚屬及湛諸附隸潛相約勒無敢歷殷氏門者湛黨劉敬文父成未悟其機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謝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鐵幹祿繇敬文暗淺上負生成合門慚懼無地自處敬文之奸訁舀無愧如此義康擅勢專朝威傾內外湛愈推崇之無復人臣之禮帝稍不能平尋被誅。

南齊江謐為黃門侍郎謐性隨流俗善趨勢利初仕宋為於湖令宋明帝為南豫州謐傾身奉之即位累遷右丞元徽末朝野咸屬意建平王景素謐深自委結景素事敗僅得免禍蒼梧王廢後物情尚懷疑惑謐獨竭誠歸事太祖以本官領尚書左丞明元年遷黃門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為加太祖黃鉞謐所建也。齊臺建為侍中長沙內史及太祖登遐謐稱疾不入眾頗疑其怨不豫顧命也。武帝即位謐。又不遷官以此怨望時武帝不豫謐詣豫章王嶷問曰:至尊非起疾東宮。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計世祖知之出謐為征虜將軍鎮北長史南東海太守未發帝使御史中丞沈沖奏謐前後罪曰:謐少懷輕躁長集訁舀薄交無義合行必利動將以奕世利局見擢宋朝而阿{月更}內稔貨賂公行咎盈憲簡戾彰朝聽輿金輦寶取容近習以沈攸之地勝兵強終當得志委心託身歲暮相結以劉景素親屬望重俯應樂推獻誠薦子窺窬非望時艱網漏得全首領太祖匡飭天地方知遠圖薄其難洗之瑕許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寵推以不次之榮列跡勛良比肩朝德以主者微勤刀筆小用賞廁河山任忝出入輕險之性在貴彌彰貪昧之情雖富無滿重蒞湘部顯行斷盜及居銓衡肆意受納連席同乘皆訁皮黷舊侶密延宴必貨賄嘗密理合升進者以為已惠事宜貶退者並稱中旨謂販鬻威權奸回不露欺主罔上謗議可掩先帝寢疾彌留人神憂震謐病私舍曾無變容國諱經旬甫入殿參訪遺詔覘恃時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帶先顧不逮舊位無加遂崇飠希惡言肆醜縱悖議誹朝政訕毀皇猷遍蚩忠賢歷詆臺相至於蕃嶽入授列代常規勛戚出撫前王彜則而謐妄發樞機坐構囂論復敢貶謗儲後不顧辭端毀折宗王每窮舌杪皆云:誥誓乖禮崇樹失宜仰指天俯畫地希幸災故以申積憤犯上之跡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請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獄治罪詔賜死時年五十二。

王喧之為中書舍人時東侯所寵茹法珍海蟲兒等用事並為外監口稱詔敕喧之與相唇齒專掌文翰。

後魏盧昶為侍中守職而已無所激揚與侍中元暉等更相朋附為宣武所寵時論鄙之。

趙修為黃門侍郎時高聰為散騎常侍修嬖倖聰深相朋附。

李憑阿附趙修為給事黃門武衛將軍定州大中正坐修黨免官。

徐紇為中書舍人詭附亻幸臣趙修遷通直散騎侍郎及修誅坐黨徙χ罕得還久之復除中書舍人太傅清河王懌以文翰待之及元害懌出為雁門太守未幾入雒。又飾貌事義大得義意義曲事靈太后亻幸臣鄭儼是以特被信任俄遷給事黃門侍郎仍領舍人總攝中書門下之事軍國詔命莫不由之紇既處腹心參斷機密勢傾一時遠近填湊與鄭儼李神軌寵任相亞時稱徐鄭焉。

李肅字彥邕為員外常侍初訁舀附侍中元暉後以左道事侍中穆紹裸身被髪盡腹銜刀於隱屏之處為紹求福故紹愛之。

宋維孝明時為給事坐訁舀事高肇出為益州龍驤府長史辭疾不行。

袁翻領給事中在門下並掌文翰翻既才學名重。又善附會亦為靈太后所信待。

賈司馬為都官尚書為元乂所寵論者譏其趣勢。

盧同為尚書左丞元乂之廢靈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於鄴熙敗以同為持節兼黃門侍郎慰勞使仍就州刑熙還授平東將軍正黃門營明堂副將尋加撫軍將軍光祿大夫本州大中正同善事在位為乂所親戮熙之日深窮黨與以希乂旨論者非之。又給同羽林二十人以自防衛。

劉仁之字山靜尉元引為御史前廢帝時兼黃門侍郎深為爾朱世隆所用。

崔勉為尚書右中兵郎中後太尉豫章王啟為諮議參軍郎中如故坐舉人失衷免官前廢帝普泰中兼尚書左丞勉善附會世論以浮競譏之為尚書令爾朱世隆所親待而尚書魏季景尤為世隆知任勉與季景內頗不穆季景陰求右丞奪勉所兼世隆啟用季景勉遂悵怏自失。

山偉河南洛陽人前廢帝末為侍中中書令與宇文忠之之徒代入為黨時賢畏惡之。

陸希質為中書監希質名家子位宦。又通不能平心於物唯與山偉宇文忠之等共為朋黨排毀朝俊有識者薄之。

北齊崔昂顯祖時累遷僕射前者崔暹季舒為之親援後乃高德政是其中表常有挾持意色矜高以此不為名流所服。

崔季舒為黃門跡在魏朝歸心霸府賓客輻湊傾心接禮甚得名譽勢傾崔暹暹嘗於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僕射皆叔父之恩其權重如此。

魏收撰後魏史成諸家子孫投訴百餘人眾口訁宣然號為穢史投牒者相次無以抗之時左僕射楊愔右僕射高德政二人勢傾朝野與收皆親收遂為其家並傳二人不欲言史不實抑塞訴辭終文宣世更不重論。又尚書陸操嘗謂愔曰:魏收魏書可謂博物宏才有大功於魏室。

馮子琮其妻胡皇后妹也。為吏部尚書俄遷尚書右僕射仍攝選和士開居要日久子琮舊所託卑辭曲躬事事諮稟士開弟休與盧氏姻子琮簡較趨走與士開府僚不異是時內官除授多由士開奉擬子琮既恃內戚兼帶選曹自擅權寵頗生間隙。

張雕武成時為假儀同三司待詔文林館胡人何洪珍大蒙帝親寵與張景仁結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於洪珍傾心相禮情好日密公私之事雕嘗為其指南時穆提婆韓長鸞與洪珍同侍帷幄知雕為洪珍謀主甚大惡之洪珍。又奏雕監國史尋除侍中加開府奏度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見從特敕奏事不趨呼為博士。

陽休之領中書監及鄧長顏之推奏立文林館之推本意不欲令耆舊貴人居之休之便相附會與少年朝請參軍之徒同入待詔時論貶焉劉逖為散騎侍郎兼中書侍郎和士開寵要逖附之正授中書侍郎入典機密兼散騎常侍。

徐之才為左僕射與和士開陸令萱母子曲盡卑狎二家。若疾救護百端繇是遷尚書令封西陽郡王。

後周叱羅協本名與高祖諱同後改為焉南岐州刺史晉公護既殺孫韋李植等欲委腹心於司會柳慶司憲令狐整並亂不堪俱薦護遂徵協入朝既至護引與同宿深寄之協忻然承奉誓以軀命自效護大悅以為得協之晚則授軍司馬委以兵士尋治御史正。又授護府長史進爵為公邑一千戶嘗在護側陳說時事多被納用明帝知其才識庸淺每抑之數謂之曰:汝何知也。猶以護所親任難即屏黜每含容之及帝晏駕便授協司會中大夫中外府長史。

唐封德彜初仕隋煬帝為內史舍人而不被用見內史侍郎虞基幸於煬帝而基不閑吏務每承處分多失事理德彜。又附之密為指畫宣行詔命訁舀順王心外有表疏知忤意者皆寢而不奏決斷刑法多文深詆策勛行賞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寵日隆而隋政日亂皆德彜之所為也。

魏玄同則天永昌元年為納言伏誅玄同素與裴炎交結預其流者號為耐久朋至黨與皆敗故誅。

劉永濟為鳳閣舍人中宗初坐與張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長史。

劉憲為天官侍郎張易之誅憲以附出為海州刺史。

蕭至忠神龍中為吏部侍郎當武三思擅權至忠附之自知吏部選事恃三思勢無所忌憚請謁杜絕威風大行。

趙履溫性巧佞長安中為左臺殿中侍御史歷尚書郎妹適桓彥範為韋氏所誅履溫懼乃附武三思累遷司農卿傾國資以事安樂公主為其造宅窮奢極麗。又通韋氏訁舀媚百端及少帝御安福門履溫馳於樓下稱萬歲聲未絕而萬騎斬之。

吉溫為戶部郎中性便僻巧事權要知安祿山承恩厚結之時祿山入奏驟言溫之能玄宗天寶十載祿山加河東節度因奏溫為河東節度副使知留守兼鑄錢事賜紫金魚袋及楊國忠入相國忠素與溫善徵為御史中丞充京畿關內采訪處置使制到溫詣范陽與祿山別祿山甚厚之遣男慶緒親執溫馬轡送出驛及溫至朝廷動靜必報祿山十三歲祿山拜左僕射充閑廄使。又奏溫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楊國忠與祿山嫌隙已成溫既厚於祿山國忠遂忌之其冬河東太守韋陟坐贓罹罪溫結歡於祿山求免詔付中書門下與法官對鞫之溫遂伏罪。

李林甫為黃門侍郎時惠妃武氏有寵林甫密事中要求為黨援。

裴冕為尚書右僕射代宗寶應初充護山陵使勉以侍臣李輔國權盛將附之乃表輔國親昵術士中書舍人劉煊為山陵使判官煊坐法勉累貶施州刺史。

裴士淹為禮部尚書禮儀使大歷五年誅魚朝恩黜士淹為處州刺史戶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為饒州刺史皆朝恩黨也。士淹掌禮儀琦典財賦皆匿於朝恩時論醜之。

杜亞大歷中為諫議大夫自以才用合當柄任李棲筠承恩眾望言必為宰相亞乃厚結之。

嚴武為黃門侍郎與宰臣元載深相結冀其引在同列事未行求方面出為劍南節度使。

楊炎為吏部侍郎大歷十三年貶為連州員外司馬元載黨也。炎與載同郡。又元氏之出謂載為舅少好學博涉文史而性巧貪氵嫉毀忠良遂與載合凡在朝坐載累貶官者諫議大夫知制誥韓洄王定諫議大夫包佶徐縝大理少卿裴冀太常少卿王紀起居舍人韓會等十餘人。又貶戶部郎中趙縱為和州刺史亦載黨也。縱妻父《郭子》儀帝以勛臣之故特寬之授以郡守。又貶刑部尚書王昂為連州刺史交通元載故也。既行至萬州卒。

蘇端為比部郎中代宗既素重楊綰欲以政事委之綰尋卒常袞與綰誌尚素異嫉而怒之有司謚議綰為文貞袞微諷端令駁之毀短綰過甚端坐黜官。

韓洄德宗貞元二年自京兆尹為刑部侍郎以黨於宰相盧翰故也。

潘孟陽炎之子母劉晏女也。公卿多父友及外祖賓從故得薦用累至兵部郎中德宗末王紹以恩亻幸權移宰相數稱孟陽之才因擢授權知戶部侍郎。

李景儉元和末出為澧州刺史景儉素與翰林學士元稹厚善稹初承穆宗恩顧遂以景儉為請尋授諫議大夫。

李紳為戶部侍郎與龐嚴友善長慶中穆宗召嚴為翰林學士。又賜以金紫皆紳引之也。

劉棲楚為諫議大夫敬宗寶歷元年拜刑部侍郎棲楚自為諫議大夫官業殊未有聞但時宰相用事者棲楚多敢言欲引為助遂不逾時致宣此官丞郎宣授自棲楚始也。

崔元略自京兆尹遷戶部侍郎時以元略版圖之拜出於宣授諫官有疏指言內常侍崔潭峻方有權寵元略以諸父事之故雖劾而遽遷顯要元略亦上章自辨。且曰:一昨府縣條流臺司舉劾孤立無黨謗言益彰不謂詔出宸衷恩延望外處南宮之重選列左戶之清班豈臣庸虛敢自幹冒天心所擇雖驚特達之恩眾口相非遂致因緣之說詔答之曰:朕所命官,豈非公選卿能稱職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臺省部·害賢

夫讒說殄行靜言庸違蓋匪人之至惡固凶德之斯下,豈有振纓華省結綬雲臺圖固寵榮嫉忌賢正既曲直之相異則嫌隙之滋豐以至誘䧟危機媒孽而成罪崇飾飛語萋菲而造端或被以非辜或移其要職幸君聽之斯惑冀榮路之自安豈蠅玷之足方固蠆毒之不。若詩云:取彼讒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其以是夫。

吳孫弘為中書令時朱據坐論太子慮之廢左遷新都縣丞未到弘譖潤據因大帝寢疾弘為詔書追賜死。

晉謝奕為尚書銓敘不允吏部郎江灌每執正不從奕以他事免之灌受黜無怨色。

荀愷為僕射初武陔之弟茂以德素稱名亞於陔為上雒太守散騎常侍愷年少於茂即武帝姑子自負貴戚欲與茂交距而不答繇是致怨及楊駿誅愷以茂駿之姨弟䧟為逆黨遂見害茂清正方直聞於朝廷一旦枉酷天下傷焉侍中傅祗上表申明之後追贈光祿勛。

後魏高肇為尚書令初彭城王勰性仁孝言於朝廷以其舅潘僧固為冀州樂陵太守京兆王愉構逆僧固見逼從之肇性既凶愎賊害賢俊。又肇之兄女入為夫人順皇后崩宣武欲以為後勰固執以為不可肇,於是屢譖勰於宣武不納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誣勰北與愉通南招蠻賊勰國郎中令魏偃前防閣高祖珍希肇提攜構成其事肇初令侍中元暉以奏宣武暉不從令左衛元珍言之宣武訪之於暉暉明勰無此宣武更以問肇肇以魏偃祖珍為證宣武乃信之勰飲毒酒而斃。

裴植為度支尚書表毀征南將軍田益宗言族姓華末不應在衣冠之上侍中於忠黃門元昭覽之切齒寢而不奏會韋伯昕告植欲謀廢黜尚書。又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達云:受植旨詐稱被詔率合部曲欲圖領軍於忠臣等窮治辭不伏引然眾證明丙案律在邊合率部眾不滿百人已下身猶尚斬況仲達公然在京稱詔聚眾訁宣惑都邑駭動人情諒其本意不可測度案詐偽律詐稱制者死今依眾證處仲達入死金紫光祿大夫尚書崇義縣開國侯裴植身居納言之任為禁司大臣仲達。又稱其姓名募集人眾雖名仲達功讓無忿懼之心眾證雖不是植皆言仲達為植所使植召仲達責問而不告列推論情狀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獄有所降減計同仲達處植死刑。又植親率城眾附從王化依律上議唯思裁處詔曰:凶謀既爾罪不合恕雖有歸化之誠無容上議亦不須待秋分也。時忠專擅朝權既構成其禍。又矯為此詔朝野怨之。

北齊高德政為侍中時清河有二豪吏田轉貴孫舍與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脅人取財計贓依律不至死太守裴讓之以其亂法殺之時清河王嶽為司州牧遣部從事案之德政舊與讓之不協密奏言當陛下受禪之時讓之眷戀魏朝嗚呼流涕比為內官情非所願既而楊愔請救之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謂愔曰:欲得與裴讓之同家邪,於是無敢言者事奏竟賜死於家。

為左僕射勢傾朝野斛律光甚惡之竊罵盲人掌機密恐誤國家事頗聞其言因其女皇后無寵以謠言聞上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令其妻兄鄭道蓋奏之帝問證實。又說謠云:高山摧槲樹舉盲老翁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語並云:盲老翁是臣云:與國同憂戚勸上行語其多事老母似道語侍中陸氏帝以問韓長鸞穆提婆並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議之眾人未從因光府軍封士讓啟光反遂滅其族。

唐張。又新為給事中穆宗長慶中除庫部郎中知制誥賈飠束為常州刺史時議以為飠束不當出。又新以私嫌構於宰相李逢吉出之。

盧坦為中丞時僕射裴均立班逾位坦請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為僕射例如此均曰:南仲是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權亻幸者也。尋罷為右庶子時人歸咎於均。

張權輿為左拾遺李逢吉之黨也。時裴度鎮興元上疏請入覲京師權輿乃上疏曰:度名應圖讖宅據岡原不召自來其心可見先是奸黨忌度作謠詞云:非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言度平吳元濟也。又帝城東西橫亙六岡合易象乾卦之數度平樂裏第偶當第五岡故權輿取其語敬宗雖少年深明誣謗獎度之意不衰焉。

為尚書左丞時李德裕鎮浙西與戶部侍郎李漢進狀論德裕厚賂宮人杜仲陽結漳王圖為不軌文宗於蓬萊殿召宰相王涯李固言路隋及漢等回證其事漢加誣構結語甚切至路隋奏曰:德裕實不至此誠如漢之言微臣亦合得罪群論稍息。

○臺省部·訁舀佞

孔子曰:放鄭聲遠佞人。又曰:惡紫之奪朱惡利口之覆邦家訁舀佞之人聖賢所惡其來甚矣。巧言令色為國蟊賊雖云:率性亦幸乘時何則懷黃佩玉竊位臺省朝謁夕見俯侍宮闥善揣時機逆迎主意譽乃生羽毛毀則成瘡沙狐水蜮潛傷暗害暨日月大明昭達隱奧雷霆迅烈威震幽微必斥逐於時遐棄於野所謂魑魅不能晝行鵂留止期夜動者也。

魏孫資為侍中領中書監劉放為左光祿大夫轉驃騎放資既善承順主上。又未嘗顯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獲譏於世。

秦朗明帝時為給事中每車駕出入朗常隨從時帝喜發舉數有以輕微而致大辟者朗終不能有所諫止。又未嘗進一善人帝亦以是親愛每顧之多呼其小字阿蘇。

南齊王融為中書郎永明末武帝欲北伐使毛惠秀盡漢武北伐圖使融掌其事融好功名因上疏言北地殘氓東都遺老莫不茹泣吞悲傾耳戴目翹心仁政仰首王風。若試馳咫尺之書具禋旅之年犭旬其墜域納其降卒可弗勞弦鏃無待干戈真皇王之兵征而不戰者也。臣乞以執役先邁式道中原澄氵渚之常流掃狼山之積霧系單于之頸屈左賢之膝習呼韓之舊儀拜鑾輿之巡幸然後天移雲動解封岱宗咸五登三追跡七十百神肅警萬國具僚會弁星離玉帛雲聚集三燭於蘭席聆萬歲之禎聲,豈不盛哉!,豈不韙哉!昔桓公志在伐莒郭牙審其幽趣魏後心在亡漢德宗究其深言臣愚昧才識不足以知微然伏揆聖心規模弘遠既圖載其事必克就其功臣不勝歡喜圖成上置瑯邪城射堂壁上遊幸輒觀視焉梁何敬容高祖時為吏部尚書性矜莊衣冠鮮麗帝雖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須潔嘗有侍臣衣帶卷摺帝怒曰:卿衣帶如繩欲何所縛敬容希旨故益鮮明常以膠清刷須衣裳不整伏床熨之或暑月為之ㄡ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朱異高祖時為尚書儀曹郎兼中書通事舍人歷散騎常侍居權要三十餘年善窺人主意曲能阿臾以承上旨故特被寵任高祖嘗夢中原平舉朝稱慶旦以語異異對曰:此宇內方一之徵及侯景歸降敕召群臣議尚書僕射謝舉等以為不可高祖欲納之未決嘗夙興至武德ト自言我家國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詎是事宜脫致紛紜悔無所及異探高祖微旨應聲答曰:聖明禦宇上應蒼玄北土遺黎誰不仰慕為無機會未達其心今侯景分魏國大半輸誠送款遠歸聖朝,豈非天誘其衷人將其計原心審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絕後素望此誠易見願陛下無疑高祖深納異言。又感前夢遂納之及貞陽敗沒自魏使還述魏相高澄欲更申和睦敕有司定議異。又以和為允高祖果從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謝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時侯景鎮壽春累啟絕好於異請追使。又致書於異辭意甚切異但述敕旨以報之。

後魏裴粲前廢帝時為中書令正月晦帝出臨洛濱粲起於御前再拜曰:今年美節聖駕出遊臣幸參陪從預奉燕樂不勝忻戴敢上壽酒帝曰:昔歲北海入朝竊神器具聞爾日卿戒之以酒今欲使我飲何異於往情粲曰:北海志在沈湎故諫其所失陛下齊聖溫克臣敢獻微誠帝曰:實乃寡德甚愧來譽仍為命酌。

隋裴矩煬帝時為吏部尚書時西域諸藩多至張掖與中國交市帝命矩掌其事知帝方勤遠略諸商人至者矩誘令言其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圖計三捲入朝奏之帝大悅賜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親問西方之事矩盛言西域多諸寶物吐谷渾易可並吞帝由是甘心將通西域四夷經略咸以委之。

唐許敬宗為禮部尚書高宗永徽元年立長子燕王忠為皇太子其年王皇后被廢武昭儀所生皇子燕年已三歲敬宗希旨上疏曰:伏惟陛下憲章千古含育萬邦爰立聖慈母儀天下既而皇后生子合處少陽出自塗山是謂吾君之裔夙聞胎教宜展問豎之心乃復為孽奪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瑤嶽韜峰臣以愚誠竊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國本未生權引彗星越明兩近者元妃載誕正裔降神重光日融爝暉宜息安可以茲傍統叨據溫文國有諍臣孰逃其責竊惟息姑克讓可以思齊劉強守藩宜遵往軌追蹤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嘗安矣。寧可重植板久易位於天庭倒襲裳衣使違方於震位蠢爾黎庶云:誰繫心垂裕後昆將何播美高宗從之顯慶元年廢忠為梁王授梁州都督賜實封二千戶物二萬段甲第一區。

李矯則天時為侍御史雍州人唐同泰獻洛水瑞石矯上皇符一篇以美其事有識者多譏之。

閻朝隱為給事中則天不豫令朝隱往少室祈禱朝隱遂曲申悅媚以身為犧牲請代上所苦及將康復賜以絹采百段金銀器十事。

竇懷貞中宗神龍初為御史大夫兼雍州長史嘗訁舀事帝左右盡得其歡心韋庶人微時有乳母王氏蠻婢也。詔封莒國夫人嫁為懷貞妻俗謂乳母之壻曰:阿{父者}懷貞每因謁見之次及進表狀列其官位必曰:翊聖皇后阿{父者}時人或呼為國{父者}忻然有自負之色後以名犯韋後父名改為從一焉韋庶人伏誅左遷亳州司馬轉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累拜侍中兼左臺御史大夫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賜爵魏國公帝為二公主造金仙玉真兩觀料功甚多朝臣以為不可唯懷貞贊成其事躬自監役窮極奢侈時人為之語曰:竇僕射前為韋氏國{父者}後作公主邑丞時公主邑司官有丞言懷貞伏事公主同其邑官也。及太平公主幹預朝政懷貞每日退朝必詣主第以求佞媚權。若訥為右補闕見鄭愔等既稱天後德業皆獲榮賞乃上疏曰:臣聞詩人闡教深懷罔極之恩孔氏立言式崇無改之道伏惟應天皇帝陛下孝德純至超越禮經聖感潛通光昭瑞應置聖善報德之閣義貫於終天存合宮永昌之號敬深於如在伏見天地日月君臣國人授載初慶殿等宇皆先朝創制久已施行陛下纂承丕緒嗣守洪業父子相傳家國仍舊此並則天能事生人積習何所要切登時削除當為賊臣敬暉等秉政包藏逆節前規務從變易所以多有改張今削之無益於淳化存之有光於孝理。又神龍元年三月五日制書一事已上並依貞觀故事者但則天遺訓誠曰:母儀太宗舊章是稱祖德其於沿襲應從近遠無容近舍母儀遠尊祖德昔永徽之時不聞依武德舊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尊貞觀故事如其遠依貞觀實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識請更詳審則望繼明纂聖之業無替始終奉先成誌之道增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資孝踐忠懷才韜義討論今古徵據典章循覽所陳再三嘉尚。若訥雖曲蒙恩旨褒美然頗為正直者所譏。

楊慎矜玄宗天寶中為御史中丞知太府出納時右相李林甫握權慎矜以遷拜不繇其門懼不敢居其位固讓之因除諫議大夫兼侍御史仍依舊知太府出納以鴻臚少卿蕭諒為御史中丞諒出為陜郡太守林甫復擢慎矜為御史中丞仍充諸道鑄錢使餘如故。

後唐封翹為給事中明宗天成二年七月甲戌百官朝於中興殿翹上言以星辰合度風雨應時將修賽謝請以御前香一合聖上親一炷餘者即令分於所謝答廟中焚之貴表精至庶賢聖感通(翹時推名族履歷清華出翰苑登闥甚有為霖之望居常自負人莫。若已也。自離亂之後條制有所求便祀事有所簡略帝初臨御五日一朝群臣方虛心傾耳以求葉贊翹為黃門郎不能駁議時政請豐潔粢盛振舉頹綱而以一炷神香有能感通賢聖之論近諸妖妄者矣。)。

○臺省部·貪黷詩刺貪人敗類傳惡黷貨無厭士之醜行於斯為甚佩服儒訓踐履清途飄纓帝庭分曹仙署而乃侵人自用趨利求私賣官以厚資販肆以求息或餉遺不卻或聚斂公行以至結好於異類求財於外境門庭輻湊珍玩山積名節皆汙冠裳是恥議論所棄刑憲乃加鳴鼓而攻斯之謂矣。

晉王戎為侍中南郡太守劉肇賂戎筒中細布五十端為司隸所糾以知而未納故得不坐然議者尤之武帝謂朝臣曰:戎之為行豈私懷茍得正當不欲為異耳帝雖以是言釋之然為清慎者所鄙繇是損名謝石為散騎常侍既無他才望直以宰相弟兼有大勛遂居清顯而聚斂無饜取譏當世。

王國寶為左僕射貪縱聚斂不知紀極後房妓妾以百數天下珍玩充滿其室。

宋戴法興為給事中與戴明寶同兼中書通事舍人法興明寶大通人事多納貨賂凡所薦達言無不行天下輻湊門外成市家業並累千金。

南齊呂文顯為中書通事舍人時與茹法亮等疊出入為舍人並見親亻幸四方守宰餉遺一歲咸數百萬並造大宅聚山開池時舍人四人各住一省世謂四戶法亮於眾中語人曰:,何須覓外祿此一戶內年辨百萬蓋約言之也。

綦母珍之為中書舍人凡所論薦事無不允內外要職及郡丞尉皆論價而後施行貨賂交至旬月之間累至千金。

後梁徐矩為度支尚書有文善吏事頗黷於貨財。

陳唐特為尚書左丞以預長城之功封崇德縣子受封之日請令史為客吏受其餉遺文帝怒之因坐免後魏谷洪初以經授文成及即位以舊恩為尚書洪性貪奢仆妾衣服錦綺皆累千金而求欲滋劇時獻文舅李峻等初至京師官給衣服洪輒截沒為有司所糾並窮其前後贓罪坐以伏法。

杜遇為尚書起部郎中竊官財一萬起立居宅清論鄙之。

李崇為侍中尚書令性好財貨販肆聚斂家資巨萬營求不息。

高遵為尚書侍郎性貪汙每假歸山東必借備騾馬將從百餘屯逼民家求絲縑不滿意則詬罵不去強相徵求旬月之間縑布千數邦邑苦之。

高聰為黃門侍郎侍中高顯出授護軍聰轉兼其處於時顯兄弟疑聰間構而求之聰居兼十餘旬出入機要言即真無達藉貴因權耽於聲色納賄之音聞於遐邇。

北齊司馬子如為尚書令以贓賄為御史中丞崔暹所劾禁止於尚書省詔免其大罪削去官爵。

陳元康為侍中既貪貨賄文襄內漸嫌之元康頗亦自懼。又欲用為尚書令以地處之事未施行後因蘭固成之難遂遇害。

魏收為中書監兼右僕射以附陳使封孝琰牒令其門客與行遇昆侖航至得奇貨果然褥裘美玉盈尺等數十件罪當流以黷論。

高隆之為尚書右僕射魏收副王昕使梁還隆之求南貨於昕收不能如誌遂諷御史中尉高仲密止昕收於其臺久之得釋。

和士開為侍中僕射尋除尚書令自河清天統以後威權轉盛富商大賈朝夕填門聚斂貨財不知紀極雖公府屬掾郡縣守長不拘階次啟牒即成見人將加刑戮多所營救既得免罪即令諷諭責其珍寶謂之贖命物雖有全濟皆非直道。

隋鄭譯周末為內史上大夫宣帝幸東京譯擅取官財以自營衛坐是除名為民後復領內史事高祖總百揆以譯司擅六府事譯性輕險不親職務而贓貨狼籍高祖因疏之然以其有定策功不忍廢放陰敕官屬不得白事於譯獨坐聽事無所關預譯懼頓首求辭職高祖寬諭之接以恩禮。

王達為諫議大夫高祖謂達曰:卿為我覓一好左丞達遂私於荊雒二州刺史楊汪曰:我當薦君為左丞。若事果當以良田相報也。汪以達所言奏之達竟以獲罪卒拜汪為尚書左丞。

源師為刑部侍郎居職強明有口辨而無兼平之稱裴蘊為御史大夫於時軍國多務凡是興師勤眾京師留守及與諸互市皆令御史監之賓客附隸遍於郡國侵擾百姓煬帝弗之知也。

唐唐儉太宗時為民部尚書嘗鹽州刺史張臣合收其私羊為御史所劾以舊恩免罪貶授光祿大夫許敬宗高祖時為禮部尚書坐嫁女與蠻酋馮益之子多納金寶為有司所劾出為鄭州刺史。

來俊臣則天時為御史中丞監察御史紀履中劾奏之其罪有五其三曰:贓賂貪濁。

宋渾玄宗時為御史中丞天寶九載四月坐贓伏罪詔曰:渾幸因門緒累升榮秩頃委以澄清擢居風憲而公心有害私慾彌彰冒法受贓既墜於家業敗名犭旬利載犯於國章特申念舊之恩俾從流放之典宜除名長流嶺南高要郡。

吉溫為御史中丞天寶十三載十二月貶為澧州長史先是河東太守韋陟恣其利慾盛以河東土物入饋權要為部人所發詔下御史訊鞫陟時朝謁在華清宮惶怖不安乃厚遺溫求救於祿山事泄為楊國忠奏遂坐貶。

王昂代宗時為刑部尚書與元載深相結專事奢靡廣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雖公務有程昂耽私第宴連日不視曹事性貪氵不常在公乃鬻公廨菜園收其價錢以自潤甚為時論所醜載誅昂貶連州刺史。

張涉德宗居春宮時為侍讀及即位累遷散騎常侍俄授湖南觀察使幸京果金事覺以舊恩不之罪廢於家。

李齊運德宗時為禮部尚書薦李錡為浙西受財賄不可勝計。

韋執誼德宗時為右拾遺充翰林學士性貪婪詭賊從祖兄夏卿為吏部侍郎執誼受賂為人求科第夏卿不應執誼乃探懷中金以納夏卿袖夏卿驚曰:吾與汝賴先人之德致其名位幸各以達,豈可如此毀擺袖引身而去執誼大慚恨。

盧景亮為中書舍人性貪[A092]好求取以斂人竭歡時議以此薄之。

王亻丕順宗時為左散騎常侍充翰林待詔亻丕下劣茸唯務金帛寶玩置無門大櫃上開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寢止其上。

●卷四百八十三

○邦計部·總序

天地以生物為大德聖人以富有為大業治國務本體乎!阜養之和聚人以財貴乎!斂施之節食貨之利不亦博乎!攸司之設其來久矣。少昊氏以九扈為九農正隨其宜以教人事此其始也。帝舜命棄播是百穀以為稷官命伯益奏庶艱食實山虞之官帝禹代父鯀為司空平水土之官以有天下夏商之制方冊罕紀周文王之在岐用平水土之法為治人之道建司馬之法以為田制武王成王紹興統緒周公行政厥職大備天官太宰之屬大府下大夫(為王治藏之府長。若司農矣。)掌以九貢九賦九功之貳以受其貨賄之入頒其貨於受藏之府頒其賄於受用之府(秦漢以來不置大府然其職在司農少府至梁天監七年始置大府卿)。又有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貨賄之藏。又內府掌受九貢九賦九功之貨賄良兵良器以待邦之用。又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貢百物而待邦之用。又有司會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主天下大計計官之長。若尚書矣。)掌以九貢之法致邦國之財用以九賦之法令田野之財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職之財用以九式之法均節邦之財用掌國之官府郊野縣都之百物財用凡在書契版圖者之貳以逆群吏之治而聽其會計。又司書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則九職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圖以周知入出百物以敘其財受其幣使入於職幣。又職內掌邦之賦入辨其財用之物而執其總以貳官府都鄙之財入之數以逆邦國之賦用。又職歲掌邦之賦出以貳官府都鄙之財出賜之數以待會而考之。又職幣掌式法以斂官府都鄙與凡用邦財者之幣振掌事者之餘財。又地官大司徒之職卿一人掌建邦之土地之圖與民之數(。若戶部尚書也。一云:案戶部之職與地官之任雖亦頗同。若徵其氵公襲則戶部合出於度支度支在計之官計之任本出於天官之司會矣。)小司徒之職掌建邦之教法以稽國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數。又鄉師之職各掌其所治鄉之教而聽其治以國比之法以時稽其夫家眾寡辨其老幼貴賤廢疾馬牛之物辨其可任者與其施捨者掌其戒令糾禁聽其獄訟。又鄉大夫之職各掌其鄉之政教禁令以歲時登其夫家之眾寡辨其可任者。又州長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法。又黨正各掌其黨之政令教治。又族師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又地官載師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職而待其政令。又閭師掌國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數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時徵其賦。又縣師掌邦國都鄙稍甸郊旅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菜之數及其六畜車輦之稽三年大比則考群吏而詔廢置。又均人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職均人民牛馬車輦之力政。又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又質人掌城市之貨賄人民牛馬兵器珍異。又質人掌斂布糸次布總布質布罰布質布而入於泉府。又胥師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貨賄憲刑禁焉。又賈師各掌其次之貨賄之治辨其物而均平之展其成而奠其賈然後令市。又司掌憲市之禁其鬥囂者與其亂者。又泉府掌以市之徵布斂布之不售貨之滯於民用者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又司關掌國貨之節以聯門市司貨賄之出入者。又遂人掌邦之野以土地之圖經田野造縣鄙形體之法。又遂師各掌其遂之政令戒禁以時登其夫家之眾寡六畜車輦辨其施捨與其可任者。又遂大夫各掌其遂之政令以歲時稽其夫家之眾寡六畜田野辨其可任者。又縣正各掌其縣之政令徵比以頒田裡以分職事掌其治訟趨其稼事而賞罰之。又鄙師各掌其鄙之政令。又酇長各掌其酇之政令以時校正登其夫家比其眾寡。又裏宰掌比其邑之眾寡與其六畜兵器治其政令。又鄰長掌相糾相受。又旅師掌聚野之<耒助>粟屋粟間粟而用之以質劑致民平頒興其積施其惠散其利而均其政令。又稍人掌令丘乘之政令。又委人掌斂野之賦斂薪芻土均掌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貢。又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為之厲而為之守禁。又川衡掌巡川澤之禁令而平其守。又澤虞掌國澤之政令為之厲禁使其地之人守其財物以時入於玉府頒其餘於萬民。又廩人掌九穀之數以待國之匪頒賜稍食。又司稼掌巡邦野之稼而辨之種周知其名與其所宜地以為法。又舂人掌共米物槁人掌共內外朝冗食自天官太宰以下咸有大夫士府史胥徒以屬焉諸侯之國則齊用管仲制國以寓軍政及謹正鹽鐵官之數越王勾踐用范蠡計然之術以勝吳魏文侯相李悝作盡地力之教平糴之法秦孝公任商鞅廢井田制阡陌至始皇並天下有治粟內史掌穀貨有兩丞少府掌山海地澤之稅以給其養屬官有太官湯官官。若盧考工室東織西織東園匠令丞胞人都水均官長丞。又上林十八池監尚方禦府官令皆主貨食工作之事漢高祖封張蒼為北平侯遷為計相(能計故號計相)一月更以列侯為主計四歲(以列使典授郡國傳書。又云:以為官號與計相同時所卒立非久施也。)是時蕭何為相國而蒼乃自秦時為柱下史時習天下圖書計籍蒼。又善用律歷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領主郡國上計。又有尚書郎四人內一人主戶口墾田一人主財帛委輸景帝後元年更名治粟內史為大農令丞亦二人,或謂之中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大農令為大司農秩中二千石屬官有大倉均輸平準都內籍田五令丞官鐵市兩長丞郡國諸倉農監都水六十五官長丞。又有搜粟都尉武帝軍官不嚐置。又都水鐵官兩長丞屬京兆尹。又左都水鐵官及長安四市長丞皆屬左馮翊右都水鐵官屬右扶風孝武帝大興征伐孔僅為大農上鹽鐵丞及東郭咸陽奏置小鐵官使屬在所縣使僅及咸陽乘傳行天下鹽鐵作官附除故鹽鐵家富者為吏初大農斡鹽鐵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鹽鐵及楊可告緡上林財物眾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滿乃分緡錢諸官而水衡少府大仆大農各置官往往即郡縣比沒入田田之其沒其所主因以入奴婢分諸苑養狗馬禽獸及與諸官益雜置多(謂雜置掌眾官員分事耳)後桑弘羊為治粟都尉領大農請置大農部丞數十人分部主郡國各往往置均輸鹽鐵官其水衡都尉掌上林苑有五丞屬官有上林均輸禦羞禁圃楫棹鍾官技巧六廄辨銅九官令丞。又有衡官水司空都水農倉甘泉上林都水七官長丞上林有八丞十二尉均輸四丞禦羞兩丞都水三丞禁圃兩尉甘泉上林四丞元帝時鹽鐵官及比假田官常平倉其後用度不足獨復鹽鐵官成帝建始二年省技巧六廄官。又置尚書五人其三曰民曹典膳治功作鹽池苑囿之事河平元年省東織更名西織為織室哀帝初少府省樂府平帝。又置司農部丞十三人人部一州勸農桑矣。東漢承前制大司農卿一人中二千石掌諸錢穀金帛諸貨幣郡國四時上月旦見錢穀簿其逋未畢各具別之邊郡諸官請調度者皆為報給損多益寡取相給足丞一人比千石部丞一人六百石部丞主帑藏屬官有大倉令一人主受郡國轉漕穀丞一人平準令一人掌知物賈主練染作采色丞一人官令一人主舂禦米及作乾Я丞一人廩犧令一人掌祭祀犧牲雁騖之屬丞一人雒陽市長一人丞一人滎陽敖倉官中興皆屬河南尹餘均輸等皆省初郡國鹽官鐵官並屬大司農中興皆屬郡縣少府卿一人中二千石掌中服御諸物衣服寶貨珍膳之屬少者小也。故稱少府王者以租賦為公用山澤陂池之稅以供王之私用丞一人比千石屬官有太官令掌禦飲食守宮令一人主禦紙筆墨及尚書財用諸物上林苑令一人及鴻德苑令主苑中禽獸頗有民居皆主之濯龍監直裏監各一人並主雒陽園中藏府令一人掌中幣帛金銀諸貨物尚方令一人掌上方工作禦刀劍諸好器物及寶玉作器魏大司農因漢之制。又置典農中郎將主屯田典農中郎典農校尉所主如中郎。又置度支尚書掌軍國大計。又有度支金部虞曹比部庫部農部水部倉部民曹等郎皆主食貨之事蜀吳多如舊制而蜀先主定益州置鹽府校尉較鹽鐵之利屬官有典曹都尉晉受命罷農部置比部金部倉部度支左民右民虞曹屯田起部水部等曹郎後。又置運漕及渡江無左民屯田運曹虞曹。又省起部水部曹大司農統太倉籍田官三令襄國都水長東西南北部護曹掾及渡江省並都水孝武復置焉少府統材官校尉中左右三尚方中黃左右藏左校甄官平準奚官等令左校坊鄴中黃左右藏油官等丞及渡江省並丹陽尹孝武復置焉宋有大司農一人丞一人掌九穀六畜之供膳羞者屬官有太倉官藉田等令丞。又少府一人丞一人掌服御之物領左右尚方禦府東冶平準等令丞。又度支尚書領度支金部倉部起部四曹。又有左民尚書自此以降民曹或為左民或為右戶。又有比部水部郎中其虞部郎中省都官尚書領水部焉南齊大司農水官屬並如晉制其少府。又加領左右尚釒署梁高祖天監七年以大司農為司農卿班第十一(是為春卿梁初猶依宋齊皆無卿名至是增焉)司農卿位視散騎常侍主農功倉廩統太倉官籍田上林令。又管樂遊北苑丞左右中部三倉丞莢庫箬庫丞湖西諸屯主九年。又置勸農謁者親殿中御史。又有司農主簿一人初置大府卿掌金部府帑統右藏令上庫丞掌大倉南北市令關津亦屬焉。又以少府為夏卿統材官將軍左右中尚方甄官平水南塘邸稅庫東西治中黃細作炭庫紙漆等署令丞屬焉。又置左右尚書並掌戶籍兼知工官之事其戶部度支金部倉部屯田虞部並有侍郎郎中陳並因之其司農卿。又有主簿其戶部尚書領屯田後魏初大司農第二品孝文太和二十年改為第三品少卿第三品亦改為正第四品上丞第五品中改為第七品下其主簿省之。又改少府為大府卿品第三後改少府復為太府其尚書省則祠部尚書省之屬有虞曹掌地圖山川遠近園囿田獵ゾ膳雜味等事屯田掌籍田諸州屯田等事起部郎掌諸興造工匠等事都官尚書之屬有比部掌勾檢等事水部掌舟公津梁公私水事膳部掌侍官百司禮食飠肴饌等事度支尚書之屬統度支掌計令凡軍國損益及軍役糧廩事倉部掌諸倉帳出入事左戶掌天下計帳戶籍等事右戶掌天下公私田宅租調等事金部掌權衡量度內外諸庫藏文帳等事庫部掌戎仗器用所須事北齊因之司農寺省卿少卿各一人掌倉市薪米園池果實復置主簿其左右三尚方司染諸治及細作甄官等署並隸太府後周司農上士一人掌三農九穀稼穡之政令屬大司徒大府有中大夫掌貢賦貨賄以供國用屬大蒙宰。又有計部大夫其戶部度支金部倉部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咸準六官各以其差次屬焉隋初司農卿與北齊同太府寺卿一人統左藏左右內三尚方司染右藏掌冶甄官等署各置令丞煬帝分太府等置少府監管三尚方及司染掌治等署而太府寺管左右藏及兩市平準等署焉少府置監一人少監一人丞二人統左尚內司織司染鎧甲弓弩掌冶等署其後。又改監為令少監為少令並司織司染為織染令鎧甲弓弩二署司農卿但統上林太倉鉤盾官四署罷典農上林二署以平準令隸司農寺掌苑囿薪芻炭市易度支加司農少卿二人。又尚書省兵部尚書之屬有庫部都官尚書之屬有工部度支尚書之屬有度支戶部金部倉部工部尚書之屬有工部屯田虞部水部等侍郎並分掌兵仗勾檢出納國計戶口金鐵廩庾工役官田山澤舟公之事焉唐制司農卿之職掌邦國倉儲委積之事總上林太倉鉤盾官四署與諸監之官屬謹其出納而修其職務少卿為之貳少卿二人丞六人屬官有上林署令二人大倉署令三人官署令二人太原永豐倉監一人龍門等諸倉每監一人司竹監一人湯泉湯監一人京都苑總監監各一人京都苑四面監各一人諸屯監監一人也。凡城宮總監監一人太府寺卿之職掌邦國賦貨之事總京都四市平準左右藏常平八署之官屬舉其綱目修其職務少卿二人丞四人兩京儲市署令各一人平準署令二人左藏署令三人右藏署令二人常平署令一人少府監之職掌供百工技巧之事總中尚左尚右尚織染掌冶五署之官屬庀其工徒謹其繕作少監為之貳少監二人丞四人中尚署令一人左尚署令一人右尚署令一人織染署令一人掌冶署諸冶監每冶監一人北都軍器監一人甲坊署令一人弩坊署令一人諸鑄錢監各一人互市監每市監一人咸有丞副主簿錄事府史之徒以屬焉戶部尚書侍郎之職掌天下戶口井田之政令其屬曰:戶部度支金部倉部戶部郎中員外郎各二人掌領天下州縣戶口之事分十道以總之度支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支度國用租賦多少之數金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庫藏出納之節金寶財貨之用倉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國之倉庾受納賦稅出給祿廩之事刑部尚書侍郎之屬曰:比部郎中員外各一人掌勾諸司百僚俸料調斂逋欠因知內外之經費工部尚書侍郎之職掌天下百工屯田山澤之政令其屬曰: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工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經營興造之眾務屯田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天下屯田之政令虞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天下虞衡山澤之事水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天下川瀆陂池之政令咸有令史主事等員以屬焉(其官名氵公革並具卿監臺省門)其後財貨之任多專置使以主之不獨歸於臺閣睿宗景雲二年以蒲州刺史充關內鹽池使鹽鐵之有使自此始也。(其後朔方節度常帶鹽鐵使)明皇先天二年始以陜州刺史李傑充陜州水陸運使漕運之有使自此始也。是年。又以豳州刺史強循充鹽池使即鹽州池也。開元二年。又以河南尹李傑充水運使大興漕事明年畢構為河南尹不帶水陸運使。又十一年以殿中侍御史宇文融勾當租庸地稅使十二年融遷御史中丞充諸色案年戶口使十八年拜戶部侍郎裴耀卿為江淮轉運使仍以鄭州刺史崔希逸河南少尹蕭景為之副轉運鹽鐵之有副使自此始也。二十一年以侍中裴耀卿充江南淮南轉運使明年九月蕭景除太府少卿知度支事充江淮處置轉運使二十三年以太府少卿李元祐知度支使二十五年以監察御史羅文信充諸道鑄錢使是年。又令諸屯隸司農寺明年以侍御史楊矜充太府出納使天寶二年陜郡太守韋堅加兼知勾當租庸使。又加兼勾當緣河及江淮轉運處置使三載以御史中丞楊矜充鑄錢使。又以李齊物除江南尹復帶水陸運使四載以戶部郎中王鉷加勾當戶口色役使。又以殿中侍御史楊釗充司農出納錢物使。又充水陸轉運使五載詔以司農錢穀是司其官人等並不在差使限。又以侍御史楊釗充木炭使六載以戶部侍郎楊矜。又充兩京含嘉倉出納使諸道鑄錢使仍加諸郡租庸使七載。又以給事中楊釗兼御史中丞專判度支八載廢帳坊為戶部員外廳次北為戶部郎中廳皆至宏麗。又於省街東取都水監地以諸州籍帳錢造考堂制度。又過於省中移都水監於省西北割右武衛園地置之(元以後毀折並盡今為戶部園)十載度支使楊國忠奏請自勾當陜郡水陸運加國忠陜郡水陸運使太守崔無訁皮遂不帶使名十二載。又詔陜運使宜令崔無訁皮充使楊國忠充都使勾當肅宗至德元載以監察御史第五琦充江淮租庸使乾元元年以度支郎中第五琦。又充河南五道度支使兼諸道鹽鐵使是年。又充兩京司農太府出納使及充諸色轉運使是年升司農寺中署為上署二年十二月以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呂禋充勾當度支使並轉運使上元元年戶部侍郎勾當度支使劉晏。又充勾當鑄錢鹽鐵等使。又以殿中監李輔國加京鑄錢使元年建子月以戶部侍郎勾當度支使元載充江淮轉運及鹽鐵使寶應元年以侍御史穆寧為河南道轉運使租庸鹽鐵使。又以通州刺史劉晏為戶部侍郎京兆尹勾當度支並轉運使兼充勾當鑄錢使度支鹽鐵兼漕運自晏始也。廣德元年代宗居陜御史中丞裴為河東道租庸鹽鐵等使二年第五乾琦充諸道鹽鐵鑄錢轉運使專判度支。又以簡校戶部尚書劉晏為河南及江淮以來轉運使其年六月禮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李峴充江南西道勾當鑄錢使永泰元年正月劉晏充東都淮南浙江東西湖南山南東道轉運鹽鐵鑄錢等使第五琦充京畿關內河東劍南山南西道鑄錢轉運鹽鐵等使是年閏十月京兆尹黎翰充木炭使(自後京兆尹常帶此使)二年以劉晏為東道轉運常平鑄錢鹽鐵使第五琦為關內河南劍南三川轉運常平鑄錢鹽鐵等使大歷四年以吏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劉晏充東都河南江淮山南東道轉運鹽鐵鑄錢使五年停諸鐵錢監監以所在州府都督刺史判之副監以上佐判之是年停木炭使。又詔停關內河東三川轉運常平鹽鐵使自此劉晏與戶部侍郎韓分領關內河東山南劍南租庸青苗使至十四年天下財賦皆以晏掌之德宗建中元年言事者稱轉運之職可罷乃罷劉晏為右僕射天下錢穀皆歸金倉兩部委中書門下簡兩司郎官準格式條理於時天下錢穀歸尚書省本司職事久廢無復綱紀徒收其名而莫總其任國用出入無所統之是年三月以戶部侍郎韓泗判度支金部郎中杜祐權勾當江淮水陸運使行劉晏韓舊制十一月。又以杜祐兼御史中丞江淮水陸運使十二月停江淮水陸運使轉運事委度支處置三年八月分置汴東西水陸運兩稅鹽鐵使(建中三年正月戶部郎判度支杜祐奏天寶以前戶部事繁所以郎中員外各二人判署自兵興以後戶部事簡度支事繁度支郎中員外各一人請回輟戶部郎中員外各一人分判度支案待天下兵革息卻歸本曹)十二月。又分置汴東汴西水陸運鹽鐵租庸使汴東以包佶為之汴西以崔縱為之貞元元年以浙西節度使檢校左僕射平章事韓為江淮轉運使。又加諸道轉運鹽鐵使藩鎮領諸道鹽鐵始於此也。二年諸道水陸運使及度支巡院江淮轉運使等並停五年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竇參充鹽鐵度支使諸道轉運等使八年以戶部尚書班宏加轉判度支諸道鹽鐵使。又詔東南兩稅財賦自河南江淮嶺南東道至渭橋以戶部侍郎張滂主之河東劍南山南西道以戶部尚書度支使班宏主之(時宏滂互有所短命宰相趙景陸贄以其事上聞由是遵大歷故事如劉晏韓所分焉)其年七月司農少卿裴延齡加權判度支九年張滂奏立稅茶法郡國有茶山及商賈以茶為利者委院司分置諸場茶之有稅自滂始也。自後裴延齡專判度支度支與鹽鐵益殊塗而治矣。十年潤州刺史王緯代張滂為鹽鐵使治於京口俄兼諸道轉運鹽鐵使十一年戶部侍郎裴延齡充京西木炭采運使十二年戶部尚書裴延齡判度支。又以倉部郎中判度支案蘇弁除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副知度支事立位於正郎之首副知之號自弁始也。(度支自貞元以前他官未判者甚眾自後多以尚書侍郎主之別官兼者希矣。故事度支案郎中判入員外判出侍郎總統案而已官銜不言專判度支開元以後時事多故遂有他官來判者或尚書侍郎專判乃曰:度支使,或曰:判度支使,或曰:知度支,或曰:知度支事,或曰:勾當度支使雖名目不同其事一也。)是月停木炭使十三年以陜虢觀察使於ν兼陜州水陸運使十六年置榷鹽使先是兩池鹽務隸度支及職使諸道巡院使弁子以金部郎中主安邑解州兩池弁主池務恥同諸院遂奏署使(崔榷鹽使一員推官一員巡官十員安邑院官一員解院縣官一員胥吏防池官健及池戶。若干人其後杜祐兼領鹽鐵度支以度支既稱使所管不合更有使名遂與東渭橋使同奏罷之)十九年太倉奏請依六典置太倉令二員丞六員監事十員支計官驅使官三人典六人府使六人。又烏池在鹽州置榷稅使一員推官兩員巡官兩員胥吏一百三十人防池官健及池戶四百四十人順宗即位有司重奏鹽法以杜祐判鹽鐵轉運使治於揚州永貞元年以司空平章事杜祐再兼諸道轉運使。又兼諸道鹽鐵使憲宗元和元年以兵部侍郎李巽充諸道轉運鹽鐵使二年以李巽代杜祐判鹽鐵轉運使(先是李錡判使天下酤漕運由其操割專事貢獻守其寵渥中朝秉事者悉以利之鹽鐵之利積於私室而國用日耗巽既為使大正其事其堰埭先隸浙西觀察使者悉歸之因循權置者盡罷之增置河陰敖倉置桂陽監鑄平陽銅山為錢。又奏江淮河南陜西兗鄆嶺南鹽法院去年收鹽價緡錢七百二十七萬比舊法張其估千七百八十餘萬非實數也。今請以其數除為煮鹽之外付度支收其數鹽鐵使煮鹽利系度支自此始也。)三年七月判度支裴均以兩池職轉繁劇後以留後為榷鹽使八月司農少卿豐阝奏停倉丞一員監事二員十月度支使鄭元奏當司判案郎中官先有六員今請留四員為定四年加度支判案郎中一員。又詔其鹽鐵使楊子留後宜兼充淮南浙西浙東宣歙福建等道兩稅使其江陵留使宜兼充荊南山南東道鄂嶽江西湖南嶺南等道兩稅使度支山南西道分巡院官兼充劍南東西川及山南西道兩稅使其陜內五監舊屬鹽鐵使宜割屬度支使便委山南西道兩稅使兼知糶貨峽內鹽鐵屬度支使自此始也。五年誅李師道收復淄青十二州未定戶籍詔命諫議大夫王彥威充十州勘定兩稅使。又詔停河南水陸運使十四年鄆青兗三州各置鹽鐵院。又改河北稅鹽使為榷鹽使穆宗長慶三年十二月度支奏判案郎中比有六人近減置四員請更置郎官一員判案以主客員外郎白行簡充從之四年詔東都江陵鹽鐵轉運留後並改為知院官(從鹽鐵使王涯請也。)敬宗初王播復以鹽鐵使為揚州節度使(又云:寶歷元年正月王播為淮南節度。又充諸道轉運使)文宗即位王播入覲以宰相判鹽鐵轉運其後王涯復判二使太和二年詔潼關以東度支分巡院宜並入鹽鐵江淮河陰留後院及王涯以事誅而令狐楚以尚書右僕射主茶法充諸道轉運鹽鐵使以是年茶法復貞元之制開成二年敕鹽鐵戶部度支三使下鹽院皆郎官御史為之使雖更改院官不得移替三年諸道轉運鹽鐵使戶部尚書楊嗣復以本官平章事主茶法多革錢穀鹽院之陳事(至宣宗大中壬申凡一十五年多任以元臣以集其務崔珙自刑部尚書拜杜以淮南節度領之既而皆踐公臺薛元賞李執方盧洪正馬植敬晦五人於九年之中相踵理之植自是亦居相位)五年九月敕稅茶法起來年卻付鹽鐵使收管武宗會昌元年二月以南省六曹戶部度支兩司尚書侍郎多奏請諸行郎官判錢穀文案遂令本司郎吏束手居至於廳事皆他官所處自今以後其度支戶部錢穀文案本行郎官分判不在更請諸行郎官限仍委尚書侍郎同諸行例便自於行內選擇差判其戶部一行郎官仍委中書門下皆選擇與公務相當除授如本行員數欠少亦任於諸行稍司中選才質資序相當者奏請轉授五年九月敕置備邊庫收納度支戶部鹽鐵三司錢物宣宗大中三年十月詔改備邊庫為延資庫內之度支郎中判四年因收復河隴詔澠池鹽令度支收管仍以靈州分巡院官專勾當(稅使一員推官兩員巡官兩員胥吏三十九人防池官健及池戶二百六十五人是年党項羌叛擾饋運不通供軍使請榷市河東白池鹽共食其白池屬河東節度使不系度支胡雒池在豐州界隸河東供軍使每年采鹽約一萬四千餘石供振武天德兩軍及營田水運官健)。又詔以宰相判延資庫,於是白敏中崔鉉相繼判(其錢三司率送)五年二月以刑部侍郎裴休為鹽鐵轉運使俄。又立稅茶之法僖宗乾符四年六月以宣歙觀察使高駢為潤州刺史諸道轉運鹽鐵使六年移節淮南領使如故中和元年車駕出狩興元府以兵部侍郎蕭遘中書侍郎平章事韋昭度掌判鹽鐵(及命侍中王鍔為行營都統發出諸道之兵收復京城慮調度不時乃以昭度兼供運使)光啟二年以刑部尚書孔緯充諸道轉運鹽鐵使是時所在征鎮自擅兵賦皆不上供歲時但貢奉而已由是江淮轉運路絕國命所能判者唯置唯河西山南劍南嶺南西道洎中官田令孜自蜀中扈從召募新軍號左右神策共四十四部並南衙官屬僅萬餘三司轉運無調發之所舊日兩池唯鹽稅課鹽鐵使時置鹽官以總其事自亂離之後河東節度使王重榮兼領唯務至是令孜以軍食闕供乃舉廣明前故事請以兩池務歸之鹽鐵詔下重榮上章論訴竟不能奪梁太祖開平元年四月置建昌院以博王友文判院事太祖在藩時四鎮所管兵車賦稅諸色課利按舊部籍而主之其年五月中書門下奉請以判建昌院事為建昌宮使仍以東京太祖在龍舊宅為宮二年以侍中韓建判建昌宮事。又以尚書兵部李皎為建昌宮副使三年九月以門下侍郎平章事薛貽矩兼延資庫使判建昌宮事乾化二年六月廢建昌宮以河南尹魏王張宗奭為國計使凡天下金穀兵戎舊隸建昌宮者悉主之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一月以左監門衛將軍判內省寺李紹宏兼內勾管天下錢穀簿書悉委裁遣自是州縣供帳煩費議者非之二年詔鹽鐵度支戶部三司凡關錢物並委租庸使管轄四年以吏部尚書李琦為國計使自後廢其名額不置明宗天成元年詔廢租庸院依舊為鹽鐵戶部度支三司委宰臣一人專判長興元年以許州節度使張延明行工部尚書充三司使班右宣徽之下三司置使自延明始也。初延明自許州入再掌國計白於樞密使請置三司使召宣中書議其事宰臣以舊制覆奏授延明特進工部尚書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兼判戶部度支事從舊制也。明宗不從終以三司使為名此並唐室已後諸使掌錢穀之任者焉夫主計之重治本攸系歷代而下莫不決擇賢彥資其經略故有深明國體周知地利究消息盈虛之數而取之有時辯耗登聚散之宜而用之有節必也。平其輕重析其毫杪無爽備預用成濟以茲荷寵無忝厥職其有掊克以斂怨貪墨而犭旬私締結黨與矯誣縣官因而速尤誠取眾棄。若乃敦惠養之道下蠲除之令仰賴王者之澤則非臣下所專以時次之用明厥旨凡邦計部三十九門。

○邦計部·選任

周以太宰節財用漢以丞相主國計所以總天下之要會權歲杪之出入邦本攸重圖任斯難在乎!器識精通機術周敏務持久之要道明兼濟之大略經常而不闕斂下而無刻俾賄貨通流用度均贍斯為任職也。是故選受之際慎揀斯至,或以其義更煩劇博習書數平可以操心枰細可以析秋毫,或以其善商功利深識治體著於行事形於論議故得時望充塞僉謀載洽應疇次之命分內外之務然後盤結是解鐵刃益精無忝於厥服者矣。

漢張蒼高帝以代相遷為計相(以能計故號曰:計相一說專主計籍故號計相)一月更以列為主計(去計相之名更號主計)是時蕭何為相國蒼乃自秦時為柱下御史明習天下圖書計籍。又善用律歷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領主郡國上計東郭咸陽孔僅武帝時為大農丞(姓東郭名咸陽姓孔名)領鹽鐵事而桑弘羊貴幸咸陽齊之大鬻鹽(僅古煮字)僅南陽大冶皆置產累千金故鄭當時進言之弘羊雒陽賈人子以心計年十三侍中故三人言利事析秋毫矣。僅使天下鑄作器三年中至大司農列九卿而弘羊為大司農中丞管諸會計事後為治粟都尉領大農僅斡天下鹽鐵(斡本音管亦作)。

趙過能為代田一每三川(川音工犬切或作畎壟也。)歲代處。故曰:代田(代易也。)古法也。武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封丞相為富民侯(沛蘄縣也。欲百姓之殷實故取其嘉名也。)下詔曰:方今之務在於力農以趙過為搜粟都尉。

耿壽昌宣帝時以善為能商功利得幸於上(商度也。)為大司農中丞。

魏任峻為騎都尉太祖每征伐峻嘗居守給軍是時歲饑旱軍食不足羽林監[A13C]川棗祗建置屯田太祖以峻為典農中郎將數年中所在積粟倉廩皆滿國中之饒起於棗祗而成於峻也。

晉安平王孚司馬懿之弟也。初仕魏為清河太守魏文帝置度支尚書專掌軍國支計朝議以征討未息動須節量及明帝嗣位欲用孚問左右曰:有兄風不答云:似兄天子曰:吾得司馬懿二人復何憂哉!轉為度支尚書。

張華字茂先武帝潛與羊祜謀伐吳而群臣多以為不可唯華贊成其計及將大舉以華為度支尚書乃量計運漕決定廟

杜預為秦州刺史領東羌校尉石鑒時為安西將軍奏預乏軍興遣御史檻車徵詣廷尉以預尚公主八議以侯贖論會匈奴帥劉猛舉兵反武帝詔預以散侯定計省闥俄拜度支尚書。又坐免官以侯兼本職數年復拜度支尚書。

後周寇雋初仕後魏孝明為左將軍孝昌中朝議以國用不足乃置鹽池都將秩比上都前後居職者多有侵隱乃以雋為之。

唐第五琦天寶末以北海郡錄事參軍奏事至蜀中得謁見玄宗因奏言方今之急在兵兵之強弱在賦賦之所出江淮居多。若假臣職任使濟軍須臣能使賞給之資不勞聖慮玄宗大喜即日拜監察御史勾當江淮租庸使尋遷殿中侍御史肅宗乾元元年加江南等五道度支使促辦應卒事無違闕累遷度支郎中戶部侍郎兼御史中丞專判度支領河南等道度支都勾當轉運租庸鹽鐵鑄錢司農太府出納山南東西江西淮南館驛等使二年以本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尋貶忠州刺史入為太子賓客京兆尹代宗廣德還琦專度支永泰二年充京畿關內河東劍南山南西道轉運常平鑄錢鹽鐵等使前後領賦十餘年。

劉晏肅宗上元初為京兆尹戶部侍郎判度支號為稱職無何為酷吏敬羽所構貶通州刺史寶應元年自通州召至復為戶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充度支轉連鹽鐵諸道鑄錢等使二年遷吏部尚書平章事代宗廣德初罷相為太子賓客諸道轉運使尋加御史大夫充東都河南江淮轉運使永泰二年加東都畿內河南淮南江南東西湖南荊南山南東道轉運常平鑄錢鹽鐵轉運等使。

元載自洪州刺史除度支郎中載智性敏悟善奏對肅宗嘉之委以國計俾充使江淮都領漕免之任尋加御史中丞數月徵入遷戶部侍郎度支使並諸道轉運使。

穆寧代宗寶應初轉侍御史為河南轉運租庸鹽鐵等使明年遷戶部員外郎無幾加兼御史中丞為河南江淮轉運使廣德初遷庫部郎中是時河南不通漕免由漢沔自商山達京師選鎮夏口者代宗詔以寧為鄂州刺史鄂嶽沔都團練使及淮東西鄂嶽租庸鹽鐵緣江轉運使。

代宗大歷六年以尚書右丞改戶部侍郎判度支初自肅宗至德乾元以後所在軍興賦稅無度帑藏給納多務因循既掌計司清勤撿轄不容奸妄後為鎮海軍節度使至德宗貞元二年來朝時右丞相元琇判度支以關輔旱儉請運江淮租米以給京師德宗以浙江西東節度素著威名加江淮轉運使。又加度支運鹽鐵等使。

杜佑以肅宗大歷末為金部郎中充水陸轉運使改金部度支郎中兼和糴等使時方軍興飠鬼運之務悉委於佑遷戶部侍郎判度支。

韓洄德宗建中元年以諫議大夫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先是大歷末罷判度支並其務令轉運使劉晏兼領之晏既罷黜令天下錢穀各歸尚書省令本司各廢罷職事久矣。徒收其名而莫綜其權國用出入未有所統故復命洄還判度支而令金部郎中杜佑為權勾當江淮水陸運使如劉晏韓舊制也。

包佶建中二年以駕部郎中權勾當諸道輕貨鹽鐵使兼充江淮水陸運使。

崔縱建中末為汴西水陸運兩稅使兼充魏州四節度行營都糧料使時馬燧李懷光等計田悅久無功,或以軍食不繼為辭故命縱於澤潞之郊督促飠鬼運齊抗興元初為工部員外郎充江淮宣慰判官會朱Г初平旱蝗之後國用空耗轉運使元琇以抗有才奏為倉部郎中條理江淮鹽務貞元初琇。又奏抗為水陸運副使督江淮漕運以給京師。

班宏貞元初為吏部侍郎是歲仍歲旱蝗帝以賦調為急改戶部侍郎為度支使韓之副。

蘇弁貞元中為倉部郎中仍判度支案時裴延齡卒德宗聞其才特開延英面賜金紫授度支郎中副知度支事仍命立於正郎之首副知之號自此始也。

王紹貞元中為倉部員外郎時屬兵革旱蝗之後令戶部收闕官俸兼稅茶諸色無名之錢以為水旱之備紹自拜倉部使準詔主判及遷戶部郎中皆獨司其務擢拜戶部侍郎尋加判度支至憲宗元和七年以兵部尚書權判戶部。

李巽貞元末為兵部侍郎時司徒杜佑判度支鹽鐵運使以巽理奏為副使累月代佑全領度支鹽鐵等使。

孟簡元和中代崔群為戶部侍郎是官有二員其判使案者別居一署謂之左戶元和以還號為清重之最宰輔登用多由此而去故群入相以簡代焉。

王遂元和中自司農卿出為柳州刺史數年用兵淮西天子藉錢穀吏以集財賦知遂強乃用為宣州刺史宣歙觀察使淮蔡平王師東討召拜光祿卿充淄青行營諸軍糧料使。

薛王知柔昭宗乾寧二年以京兆尹兼戶部尚書判鹽鐵度支事制曰:國家自盜螫中原兵纏九縣支度牢籠之務施張經制之宜率煩臺臣旁綜使務綱條既正豐阜可期宜擇通才俾繼成績僉曰:叔父膺予揀求詢謀協同毗賴惟允即以虛位並而授之匪私吾宗示張王室惟爾嗣同薛王知柔我之近屬國之材人識大體以立朝蘊嘉謀而致用粵自典司宗┙尹正神臯庇本枝而敦序有倫臨帝甸而汙萊盡辟政惟務本生靈懷衣食之源令著先庾豪右屏椎埋之跡人懷其惠吏不敢欺封畿新轉置之規園寢備薦羞之禮府署完葺京師底寧疇茲多能孰可加爾朕言念銅鹽之重賦輿之殷勞於鈞衡多歷年所今將授爾用展其材矧乃司存此專郎吏乾元多難方委公卿離之合之各系緩急今我用爾思復舊章惟簡身可以律人惟奉上可以禦下取捨勿因於利任使惟其所知無以公務結私恩無以公方樹私怨惟是六者竭乃一心副吾超拔之恩濟我艱難之運悉仍舊貫別示殊恩於戲朝廷之本軍國之用佇爾康濟紓吾焦勞往佩寵光勉施才術茍不稱是。又何敢以叔父私於天下哉!。

後唐孟鵠明宗天成二年以樞密院承旨充三司副使權判三司鵠本魏州案吏也。初莊宗初定魏博選吏以計兵賦鵠為度支孔目官掌邢錢穀司明宗時為邢節度使軍賦三分之一屬霸府鵠於調弄之間不苛急每事曲意承迎上心甚德之而度支使孔謙專典軍賦而於藩鎮徵督苛急明宗嘗切齒及即位鵠時為租庸院勾官擢為客省副使樞密院承旨當年為三司副使長興二年遷左驍衛大將軍充三司使。

王玫湣帝即位初自光祿卿三司副使判院事充三司使秦府之亂三司使孫嶽死之故命玫權判帝自鄴登極復用玫焉。

晉劉處讓初仕後唐為左驍衛大將軍清泰三年夏魏博屯將張令昭逐其帥以城叛朝廷命範延光領兵討之以處讓為河北都轉運使。

漢劉審交初仕後唐為北面轉運使判官王都叛於定州朝廷命王晏專師進討審交為轉運供軍使都平以為遼州刺史後為北面供軍使晉高祖初踐阼範延光以魏州叛命楊光遠總兵討之復召審交為供饋使鄴中平命審交為三司使。

王章初事高祖為侍衛都孔目官從至河東專委錢穀及即位初除三司使。

周高防以世宗顯德五年自戶部侍郎為西南面水陸轉運制置使時帝將用師於西南故有是命。

○邦計部·材略

《易》曰:聚人曰:財語曰:既富而教是知為國家者本乎!邦計故自炎漢而下必慎選其材所以典邦賦而裁製國用者也。若乃精心以運策勵志以奉公百慮無失秋毫必舉民不賦斂物皆阜積綱條以制經費以時軍儲有餘歲會有羨史稱逸於任人。又曰:國以人富斯可見矣。

漢東郭咸陽(姓東郭名咸陽)武帝時與孔僅為大農丞領鹽鐵事桑弘羊以心計年十三侍中故三人言利事析秋毫矣。

耿壽昌宣帝時為大司農中丞以善為能商功利得幸於帝(商度也。)。

魏任峻漢末為典農中郎將數年中所在積粟倉廩皆滿國中之饒起於棗祗而成於(臣欽。若等按魏志羽林監棗祗進置屯田太祖以峻為典農中郎將)。

鄧艾明帝時為尚書郎時欲廣田畜穀為減賦資使艾行陳項已東至壽春艾以為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引水澆溉大積軍糧。又通漕運之道乃著濟河論以喻其旨正始二年乃開廣漕渠每東南有事大軍與眾汎舟而下達於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害艾所建也。

蜀諸葛亮後主時為右將軍行丞相事建興九年出祁山以木牛運十二年春悉大眾繇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丈原亮長於巧思木牛流馬皆出其意(木牛流馬法具總錄功巧門)。

晉杜預武帝時為度支尚書奏立籍田建安邊論處軍國之要。又作人排新器興常平倉定穀價較鹽運制課調內以利國外以救邊者五十餘條皆納焉。

後魏崔亮為度支尚書自孝文遷都之後經略四方。又營洛邑費用甚廣亮在度支別立條格歲省億計朱元旭為度支郎中時關西都督蕭寶寅啟云:所統十萬食唯一月,於是孝明大怒召問所繇錄令已下皆推罪於元旭元旭入見於御座前屈指較計蕭寶寅兵糧乃逾一年事乃得釋。

後周達奚實仕西魏為中外府司馬大軍伐蜀以實行南岐州事兼都督軍糧先是山氐生犭廣不供賦役歷世羈縻莫能制禦實導之以政氐人感悅並從賦役,於是大軍糧餼咸取給焉。

趙肅仕魏為獨孤信治中別駕信東討肅率宗人為鄉導監督糧儲軍用不匱太祖聞之謂人曰:趙肅可謂雒陽主人也。

權景宣為外兵郎中從開封府於僅援雒陽景宣督糧課儲軍以周濟。

唐第五琦天寶末為北海郡錄事參軍因奏事至蜀中得謁見因奏言方今之急在兵兵之強弱在賦賦之所出江淮居多。若假臣職任使濟軍須臣能使賞給之資不勞聖慮玄宗大喜即日拜監察御史勾當江淮租庸使乾元初為河南等道五道度支使促辦應卒事無違闕。

劉晏代宗永泰中為度支鹽鐵轉運租庸等使先是肅宗至德初為國用不足令第五琦於諸道榷鹽以助軍用及晏代其任法益精密官無遺利初歲入錢六十萬貫季年所入逾十倍而人無厭苦李靈曜之亂也。河南節帥所扌處多不奉法令征賦亦隨之州縣雖益減晏以羨餘相補人不加賦所入仍舊議者稱其能自諸道巡院距京師重價募入疾足置遞相望四方物價之上下雖極遠不四五月故知食貨之重輕盡權在掌握朝廷獲美利而天下無甚貴甚賤之憂得其術矣。

大歷六年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初自至德乾元已後所在軍興賦稅無度帑藏給納多務因循既常司計清勤檢轄不容奸妄下吏及四方行綱過犯者必痛繩之。又屬大歷五年已後藩戎南侵連歲豐稔故得儲積穀帛帑藏積實。

崔縱德宗建中末為大理少卿汴西水陸運使及車駕蒙塵四方握兵未至者縱先知之潛告李懷光說令奔命懷光從之縱乃悉斂軍財與懷光俱來調給甚備懷光軍士久戰河外及次河中將遷延縱之貨幣先以渡河縱謂眾曰:若濟悉以分賜眾利之乃西至奉天。

杜佑貞元初為度支鹽鐵等使度支以制用惜費漸權百司之職廣署吏員繁而難理佑始奏營繕歸之將作木炭歸之司農染練歸之少府綱條頗整公議多之。

李巽憲宗元和初為度支鹽鐵等使榷之法號為難重唯大歷中僕射劉晏雅得其術賦入豐羨巽為之一年征課所入類晏之多歲明年過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萬貫舊制每歲運江淮米五十萬斛抵河陰久不盈其數唯巽三年登焉巽精於吏職蓋天性也。雖在私家亦置案讀書勾檢如公署人吏有過絲毫無所貸雖在千里外其恐懼嘗。若在巽之前。

程異元和中為鹽鐵轉運副使時方用兵國用不足命異使江淮以調征賦。且諷有土者以饒羨入貢至則不剝下不浚財經費以贏人頗稱之。

王播元和中為刑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使播長於吏術雖簿牘鞅掌剖析如流黠吏詆欺無不彰敗王彥威為戶部侍郎判度支進古額圖一軸彥威先因紫宸殿奉所撰度支錢穀文書皆量入為出使經費必足無所克簿奏。且百口之家猶有年計而軍國錢物一切通用臣今悉隨色額占定終歲支遣無毫之差儻臣一旦愚迷欲自欺竊亦不可得矣。

後唐孔謙莊宗為晉王時以謙為度支使河上用兵及燕趙征討前後十餘年飛免徵取不至匱乏莊宗成霸業謙有調發之力焉。

晉韓祚天福初為尚書左丞高祖幸鄴都祚留京師權判三司祚有心計能判其事時百官委困國用不繼祚必多方以時物給之謂吏曰:昔四豪為小國之相皆能養三千客。且天子之廷執事者所請有幾安能耗於國乎!人以斯言為當。

漢王章隱帝乾祐初為三司使居無何蒲雍岐三鎮叛是時契丹犯闕之後國家新造物力未充章與史宏肇楊等罷不急之務惜無功之費收聚財賦專事西征軍旅所資供饋無乏及三叛平賜與之外國有餘積。

○邦計部·褒寵

王者備凶年之賑貸防殊俗之侵軼必將豐其財足其食茍非寵心計精忠之志褒夙夜在公之勤何以委支度之權專漕免之任損有餘而補不足撫困窮而抑並兼焦心苦思乘傳舉行既集軍國之饒遂享便蕃之澤者哉!列之編次來者作程。

漢孔僅武帝時與東郭咸陽(姓東郭名咸陽)為大農丞領鹽鐵事乘傳舉行天下鹽鐵(舉皆也。普天之下皆行之也。)作官府(至鬻鐵及出納之處)僅三年中至大司農。

耿壽昌宣帝時大司農中丞五鳳中奏言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郡穀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天子從其計漕事果便壽昌遂白令邊郡皆築倉以穀賤時增其價而糴以利農穀貴時減價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帝乃下詔賜壽昌爵關內侯魏任峻漢末為典農中郎將數年中所在積粟食廩皆滿軍國之饒成於峻太祖以峻功高乃表封為都亭侯邑三百戶遷長水校尉。

後周寇雋初仕魏為鹽池都將永安初華州民史底與司徒楊椿訟田長史以下以椿勢貴皆言椿直欲以田給椿雋曰:史底弱民楊公橫奪其地。若欲損不足以給有餘今見使雷同未敢聞命遂以地還史底孝莊帝後知之嘉雋守正不撓即拜司馬賜帛百匹其附椿者咸譴責焉。

唐韋挺貞觀中為太常卿時太宗伐遼東令挺先運糧河北諸州以便宜從事帝親解貂裘及內廄馬二疋賜之。

韋堅天寶元年為陜西太守充水陸運使及江淮租庸轉運等使堅以漕運通於京師歲益鉅萬乃召水工審地脈於咸陽擁渭水作興成堰截灞至渭而東至潼關永豐倉下與渭合遂於苑東望春樓下穿潭以通舟戢既成而元宗親幸望春張樂宴群臣堅素備山東公數百艘於潭側每公皆標榜曰:某郡公中悉貯本郡貨物連亙數里觀者如堵帝甚歡詔曰:古之善政貴於足食將欲富國必先利人朕以關輔之間尤資殷贍比來轉輸未免艱辛故置此潭以通漕運萬代之利一朝而成將允懷於永圖豈茍求於縱觀其郡太守韋堅始終檢校夙夜勤勞賞以有功,則惟常典宜特加三品仍改授一子三品京官兼大守其判官等則量與改轉仍委韋堅具名錄奏應役人夫各酬庸直兼放今年地稅。且啟鑿功畢舟戢已通其押運綱既涉遠途。又能先至各賜一中上考公夫等共賜錢一千貫以充晏樂。又賜其潭名廣運堅遂加銀青光祿大夫左散騎常侍其陜郡太守水陸運使及江淮租庸轉運等使如故。

第五琦天寶末為監察御史勾當江淮租庸使尋加河南等三道。又度支促辦應卒事無違闕累遷司金郎中兼御史中丞,於是創立鹽法人不益稅而上用以饒遷戶部侍郎專判度支領河南等道支度勾當轉運租庸鹽鐵鑄錢司農太府出納山東南西江淮南館驛等使。

元載上元中為度支郎中知性敏悟善對肅宗嘉之委以國計俾充使江淮都領漕免之任尋加御史中丞數月徵入遷戶部侍郎充度支並諸道轉運使。

為鎮海軍節度使加江淮轉運使令專督運務貞元元年十一月癸卯日南至德宗祀昊天上帝於圜丘禮畢詔曰:江淮轉運檢校尚書左僕射平章事韓勵精勤職夙夜在公漕免資儲千里相繼可封晉國公明年秋初江淮漕米大至京師帝嘉其功以專領度支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韋肇為劍南西川運糧使檢校戶部員外郎貞元十二年加兼御史大夫員外郎兼大夫新例也。

王紹貞元中為倉部員外郎時屬兵革旱蝗之後令戶部收闕官俸兼稅茶及諸道無名之錢以為水旱之備紹準詔主判及遷戶部郎中皆獨司其務十三年擢拜戶部侍郎尋判度支二年遷戶部尚書。

李巽憲宗元和初為兵部侍郎領度支鹽鐵使掌使一年征課所入類劉晏之多明年過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萬貫遷兵部吏部尚書使任如故。

崔俊為荊南道兩稅使程異為浙江東道兩稅使元和七年七月俊賜金紫異賜朝散大夫以入計敘勞也。

皇甫釒專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元和十一年方討淮夷切於饋餉釒專嚴急辦集益承寵顧加兼御史大夫後唐孔謙莊宗同光元年為租庸使守衛尉卿二年八月賜豐財贍國功臣。

烏震明宗天成中為冀州刺史兼北面水陸轉運招撫等使契丹犯塞漁陽路梗震率師運糧三入薊門擢為河北道副招討遙領宣州節度使。

晉李象為駕部郎中少帝開運三年加朝議大夫《周易》博士呂彥繇太府少卿董詢並加朝散大夫吏部員外郎曾震改祠部郎中左拾遺崔頌加朝議郎皆以監諸道榷稅溢額故也。

●卷四百八十四

○邦計部·經費

周官太宰之職以九式均節財用。又置國用必於歲之杪量入以為出此邦家經費之制也。蓋夫富有諸夏維禦群品必慎財賦以均用度。若乃兵戎祭祀之給祿廩賜予之數乘輿之奉養庶事之供擬固亦有常制矣。其或觀風展義舉時巡之典陳師鞫旅揚天討之威或勁敵來降遣將以臨塞或敵國授首勞師以行賞斯皆常限之外厥費浸廣加以水旱為饑饉薦臻,於是乎!稽防救之術為裁損之策去其不急取其有餘以至推振廩之仁遣墾田之議雖恩繇人主而責成有司歷代之云:為皆可覿矣。

漢高祖平項羽天下以定民亡蓋藏(無物可蓋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駟(醇不雜也。無色醇之駟謂駟馬雜色也。)而將相或乘牛車(以牛駕車也。)帝,於是約法省禁輕田租什伍而稅一量吏祿度用以賦於民(才取足)而山川園池市肆租稅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湯沐邑皆各為私奉養不領於天子之經費(言各收其所賦稅以自供不入國朝之倉廩府庫之經常也。)漕轉關東粟以給中都歲不過數十萬石。

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仍再出擊胡大克獲(仍頻也。)渾邪王率數萬眾來降(渾音胡昆反),於是漢發車三萬兩迎之(一兩一乘)既至受賞賜及有功之士費凡百餘鉅萬先是胡降者數萬人皆得厚賞衣食仰給縣官(仰音牛向切)縣官不給(給足也。)天子乃損膳解乘輿駟出禦府禁藏以淡(音贍)之其後大將軍衛青及去病大出擊胡賞賜十萬金軍馬死者十餘萬匹轉漕車甲之費不與焉(與讀曰豫)是時財匱(匱財乏也。)戰士頗不得祿矣。

元封中武帝北至朔方東封泰山巡海上旁北邊以歸(旁音步浪切)所過賞賜用帛百餘萬匹金錢以鉅萬計皆取足大農。

後漢章帝元和中穀貴縣官經用不足朝廷憂之尚書張林上言穀所以貴由錢賤故也。可盡封錢一取布帛為租以通天下用。又鹽食之急者雖貴人不得不須官可自鬻。又宜因交阯益州上計吏往來市珍寶收采其利武帝時所謂均輸者也,於是詔諸尚書通議尚書朱暉奏扌處林言不可施行事遂寢後陳事者復重述林前議以為於國誠便帝然之有詔施行暉復獨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今均輸之法賈販無異鹽利歸官則下人窮怨布帛為租則吏多奸盜誠非明主所當宜行帝卒以林等言為然。

順帝永建元年令安定北地上郡及隴西金城常儲穀令周數年。

永和元年以西羌反叛二十餘年兵連師老軍旅之費三百二十餘億。

六年詔貸王侯國租一歲。

漢安二年詔貸王侯國租一歲。

桓帝延熹五年八月詔減虎賁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奉勿與冬衣(東觀記曰:以軍師水旱疫病帑藏空虛虎賁羽林不任事者住寺減半奉據此謂簡選疲弱不勝軍事者留住寺也。)是年十月假公卿以下奉。又換王侯租以助軍糧出濯龍中藏錢還之。

八月段紀明為護羌校尉上言伏計永初中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億永和之末復經七年用十八餘億費耗。若此猶不誅盡。

魏齊王正始元年秋七月詔曰:易稱損上益下節以制度不傷財害民方今百姓不足而禦府多作金銀雜物將奚以為今出黃金銀物百五十種千八百餘斤銷冶以供軍用。

晉明帝太寧元年以軍國饑乏調刺史以下米各有差。

後魏道武天興五年帝聞姚興將寇邊庚寅大簡輿徒詔并州諸軍積穀於平陽之乾壁。

明元泰常三年九月詔諸州調民租戶五十石積於定相冀三州。

宣武正始元年九月詔緣淮南北所在鎮戍皆令及秋播麥春納粟稻隨其土宜水陸兼用必使地無餘力比其來稔令公私俱濟也。

後周太祖初為魏相創制司倉嘗辦九穀之物以量國用國用足蓄其餘以待凶荒不足則止餘用用足則以粟貸人春頒之秋斂之。

隋高祖開皇九年陳平帝親禦朱雀門勞凱旋師因行慶賀自門外夾道列布帛達於南郭以次頒給所費三百餘萬段十一年江南。又反越國公楊素討平師還賜物甚廣其餘出師命賞亦莫不優隆。

煬帝大業初戶口益多府庫盈羨及帝將事遼東增置軍府掃地為兵自是租稅之入益減矣。

唐高祖平京師傾府藏以賜勛人既而。又患國用不足太原人劉義節進計曰:今義師數十萬並在長安樵貴而布帛賤。若伐街衢及苑中之樹為樵以易布帛歲取數萬匹立可致也。又藏內繒絹疋皆有餘軸之使申裁取剩物以供雜費動盈十餘萬段矣。高祖並從之大收其利。

玄宗開元十六年敕曰:年支和市合出有處官既酬錢無要率戶如聞州縣不配有家率戶散科費損尤甚設今給假亦慮隱藏宜令所司更申明格敕應欲反配須審料度所有和市各就出處。

二十六年正月制長安萬年兩縣各與本錢一千貫收利供驛仍付雜驛。

三月乙酉河南雒陽兩縣亦借本一千貫收利充人吏課役。

肅宗乾元元年四月庚午敕諸司諸使支一物已上商量減省三分之二以兩京初收務令節儉。

代宗廣德二年九月戊戌諸道稅地錢物使左僕射裴冕請進百官俸祿二萬貫助糶軍糧許之。

永泰元年冬《郭子》儀率回紇兵大破吐蕃詔稅百官錢市絹十萬匹以賞回紇時師旅薦興急於饋運百僚上表請納職田充軍糧許之。

大歷二年九月吐蕃寇靈州命有司運米二萬石供靈州軍是年冬率城百官士庶錢充朔方軍糧其六軍兵士不存此限九年五月乙丑敕曰:四海之內方葉大寧西戎無厭獨阻王命不可忘戰尚勞事邊朕頃以兵革之役軍國空耗躬率節儉務勸農桑上玄儲休仍歲大稔益用大愧不知其然雖屬此人和近於家給而邊穀未實戎備猶虛因其天時思致豐積將設平糴以之饋軍然以中都所供內府不足粗充常入之數豈齊倍餘之收其在方面藎臣成茲大計共佐公家之急以資塞下之儲應諸道每歲皆有防秋兵馬其淮南四千人浙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義二千人成德三千人山南東道三千人荊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劍南西川三千人劍南東川二千人鄂嶽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其嶺南江南浙西浙東等亦合準例恐路遠往來增費各委本道節度觀察使都團練等使每年當使諸色雜錢及回易利潤贓贖錢物每人計二十千每道各據所配人數都計市輕貨送上都左藏庫貯納約充別敕和糴用並不得克當將軍士衣糧充數仍以和收送畢。

德宗大歷十四年正月即位閏五月丁亥內田宅使上言州府有官租萬四千餘斛上令分給所在以為軍儲十二月己卯詔曰:凡財庫皆歸左藏庫一用舊式每歲於數中擇精好之物三五十萬匹進納大盈庫而度支先以全數聞。

建中四年討李希烈時李燧李懷光李抱真李四節度之兵屯於魏縣李晟退次易州李勉陳少遊劉洽哥舒曜等屯於淮汝之間神策並劍南東西二道浙西荊南江西湖南黔中領南沔鄂等道之兵皆進臨賊境諸道行營出其境者糧料皆仰給度支謂之食出界糧。又於諸軍各以臺省官一人司其供億謂之糧料使帝尤卹軍士每出境者加給酒肉本道之糧。又留給妻子凡境一人兼三人之糧由是將士利之才進召逾境以規供費故諸軍月費錢一百三十餘萬貫判度支侍郎趙贊以常賦不足用乃請采蓮州白銅鑄大錢以一當十權其輕重。又請置大田天下人田計其頃畝官收十五之一擇其上腴樹桑環之公田公桑自王公至於匹庶差借其力得穀絲以給國用詔從其說贊熟計之自以為非便皆寢不下請行常平稅竹木茶漆之法。

興元初李晟為神策行營節度使時李懷光叛德宗再幸梁州初無芻槁乃令檢校戶部郎中張假京兆尹擇官吏以賦渭北畿縣不數日芻糧皆足後為副元帥討朱Г時渭橋先積米鹽十餘萬斛度支方運以備懷光軍晟。又密疏以謂近畿雖乘兵亂尚可賦斂寇盜未滅宿兵曠時人廢耕桑。又無儲蓄非防微制勝之術也。帝深納之至是守禦益固軍不乏食貞元元年自春大旱麥枯死禾無苗度支奏京師經費及關內外征討士馬月須米鹽五十三萬石錢六十萬貫草三百八十三萬圍春冬衣賜元日冬至立仗賜物不在其中時漕江東租賦百餘萬貫在江陵度支主吏宋棲桐無部置遇火焚之國用益窘關中百姓蒸蝗曝去翅足而食之人心大恐。

二年十月度支奏京兆河南河中同華陜虢晉絳畦坊丹延等及州府秋夏兩稅青苗等物悉折糴粟麥所在儲積以備軍食京兆兼給錢收糴每鬥於時估外更加十錢納於太倉詔可其奏自是每歲行之以贍軍。

十一月度支奏請於京兆府折明年夏秋稅錢二十二萬四千貫文。又請度支給錢添成四十萬貫令京兆府今年內收糴粟麥五十萬石以備軍食詔從之十二月度支使奏先準敕以河中兩池鹽充諸軍收城將士賞錢自榷法不行旅商頗絕請一切罷之其所欠賞錢待江淮鹽利續至即給從之。

三年閏五月度支奏請浙江東西節度使韓自建中年已後供軍資費賞設等每年續加當錢六十一萬六千貫準今年五月五日敕近日甲兵止息無別徵求此是常稅先有成例宜令浙西觀察使白誌貞浙東觀察使皇甫政各據本道元額依舊每年兩稅徵收發遣其錢物到別庫收貯每有給用皆先奏取進止其錢舊例每年六月舉徵至秋限送納今京西師旅頗眾經用尤多望令依稅限納市經貨送上都從之。

四年二月詔以中外給用除陌錢及闕官俸外一分職田停額內官俸及刺史執刀司馬軍事等錢令竇參專掌之以給在軍京文武官俸料先是京兆俸薄多不自贍帝特命有司厚其月給自是京官益重頗優裕焉初除陌錢隸度支帝以度支自有兩稅及鹽鐵榷酒錢物以充經費是錢宜別貯之給京官俸料之餘以備他用自此戶部別庫稅歲貯錢物僅三百萬貫京師俸料所費不過五十萬貫其京兆和糴物價及度支給諸軍冬衣或闕悉以是錢充之他用之外常貯僅二百萬貫國計賴焉是年涇原節度劉昌與隴右節度李元諒於涇州及潘原收軍田粟數萬石初劉昌遣兵數千屯於潘原以禦藩寇自是邊軍頗有儲積。

八年五月以都官郎中鄭克鈞為靈夏二州運糧使吐蕃之圍靈州軍食絕及吐蕃稍卻鈞自夏州以牛馬雜運米六萬餘斛致靈州度支。又於勝州沂河運雲朔米萬餘斛是秋雲州亦有積年穀稻數萬斛人心頗固。

十月以西北邊穀賤詔令度支增價和糴以實邊儲凡積米三十萬斛是年裴延齡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奏請令京兆府以兩稅青苗錢市草一百萬圍送苑中宰相陸贄趙憬議以為。若市送百萬圍草即一府百姓自冬歷夏般載不了百役供應須悉停罷。又妨奪農務請令府縣量市三二十萬圍各貯近處時要即支用。

九年五月福建觀察使福州刺史王栩奏諸州並設軍額防虞役使更置執刀甚為煩費既乖簡要。又給資糧況臣本道頻遇水旱百姓艱乏職貢或闕臣自到官已訖停其管諸州並請停罷其資糧等望借臣充當管軍資所要待年豐人戶歸復即收送度支以裨國用制曰:可其資糧二年後令戶部準停減例收管諸州府執刀亦宜省罷其資糧委戶部徵收憲宗元和四年三月辛未靈武節度使範希朝奏請於太原防秋官健中以六百人衣糧充給沙陁突厥從之。

六年十二月辛未敕黔中水災之後。又宸敘初安如聞軍府之間每事罄竭俾其存濟須有優矜其涪州緣屬荊南有供荊南節度錢二千四百貫令隨本州割還黔府兼於涪州送省錢三千八萬貫文內更取一千五百貫添賜黔府見在將士軍資。

七年七月戶部侍郎判度支盧坦奏今年冬諸州和糴貯備粟澤潞四十萬石鄭滑易定一十五萬石河陽一十萬石太原二十萬石靈武七萬石夏州八萬石振武豐州鹽州各五萬石凡一百六十萬石以今秋豐稔必資蓄備其澤潞易定鄭滑河陽委本道差判官和糴各於時價每鬥加十文所冀人知勸農國有常備從之。

八年六月丙戌以東都留守韓臯為檢校吏部尚書兼許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忠武軍節度等使敕以陳許二州經水澇賜臯綾絹布葛十萬端疋以佐軍資備宴賞。

十一月癸酉昭義節度使郗士美奏請以其眾鎮於臨雒就食。

十年十一月癸亥詔以內庫繒絹五千萬疋付左藏庫以供軍。

十一年九月己丑敕寇賊未平國用茲廣。若加賦斂重困黎元行權取濟自今已應內外支用錢宜每貫除墊陌外量抽五十文仍於本道本使據數逐季收計其諸道錢使綱部送副度支收管隨貯納以備軍須賊平後則依常制從有司之請也。

十一月以內庫錢五十萬貫出付度支供軍十二年正月甲申鹽鐵轉運使王播奏伏以軍興之時在系財賦國用之本出於江淮頃者劉晏掌領鹽鐵租庸每自巡按至於錢穀利病州縣否臧隨以上聞使得革臣緣在城務重不獲躬行伏望遣臣副使程異特以詔命出巡江淮其諸州府上供錢米如妄水旱輒有破除伏請委程異一切勘實聞奏其度支戶部並臣當司合送上都行營錢物並令急切催促其遠年逋欠亦委具可征之數聞奏從之因令異與淮南浙東宣歙江西河南嶺南桂管福建等道觀察使計會各減常用去浮費取其羨助軍是月壬辰詔出內庫糸由絹布綿共九十萬端匹銀五千兩付度支饋運九月戊子詔以內庫羅縠及犀玉金帶之具及婦人首飠希送度支令歸其直。

十三年二月壬午內出玳瑁梳四百隻犀帶具五百副令度支出賣進直六月內庫出絹三十萬匹錢三十萬貫付度支給軍用。

十四年二月乙卯出內府錢帛貫匹共一萬付度支給軍用。

十五年五月壬寅朔癸卯詔曰:比緣用兵歲久初息干戈百役所資國用多闕不可更加賦稅重擾疲人參酌權宜事貴通濟自今已後應內外支用錢宜於天下收兩稅鹽利酒稅茶及職掌人課料等錢並每貫除舊墊陌外量抽五十文委本道本司本使據數逐季收計其諸道錢使差綱部送並付度支收等待一二年後國用稍充即依舊制其京百司俸科文官已準別敕每月量抽修文宣王廟不可重有除減武官所給較薄亦不在抽限。

七月乙卯敕自今已後新除觀察節度使到任日具見在錢物斛斗器械數分析以聞。

穆宗長慶元年二月浙東奏準詔停老弱官健收衣糧。

四月己丑河南尹韋貫之請以去年夏末至今年夏初供館驛外剩錢一萬三千五百八十貫草九萬五百八十束代百姓填元和十一年至十五年逋欠及今年夏稅從之。

十二月乙亥敕諸道州府每年徵納兩稅除送上都外留州留使錢緣草賊未殄費用滋廣兩稅之外難議加徵然其饋運之間。又須得濟諸道留使錢宜令長吏於諸色給用中每貫量減二百文以資軍用事平之後即任仍舊壬午出內藏庫五萬貫付度支以備軍須。

二年正月內出繒帛八萬匹付度支以助軍資。

四月辛未詔曰:頃以寇賊未殄費用滋廣先有詔敕於諸道留州留使給用錢中每貫量抽二百文今兵戎已戢經費有常其抽錢宜從今年四月十一日已後停切令官吏所在知委不得妄有增減。

七月以討汴州李內出綾絹五十萬匹付度支以充軍用。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三月大赦制官禁經費及乘輿服膳委所司起今年三月其本色物價及水陸腳價一半委度支收管一半使任本州收充助貧下戶闕額稅錢。

天歷二年五月辛巳敕如聞度支近年請諸色支用常有欠闕今。又諸軍諸使衣賜支遣是時須有萬員使其濟辦宜量賜絹及糸由一萬匹以戶部物充。

七月壬辰戶部侍郎崔元略進準宣索見在左藏庫挺銀及銀器十萬兩金器七千兩舊制戶部所管金銀器悉貯於左藏庫時帝意欲便於賜與故命盡輸內藏。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鹽鐵使王播進停減鹽鐵官吏課料絹一萬六千三百匹。

六月司空兼門下侍郎平章事判度支裴度進金六十八挺。

十一月庚寅敕李寰下將士衣糧舊準神策軍例支給今初移鎮五令度支。且準舊例處分待滄景事平後仍委條流聞奏。

二年十月辛酉敕寧武軍士馬悉在行營不同常日舊賜綾絹二萬匹仍委度支逐便支送。

四年五月戊子罷度支每年於劍南西川織造年支綾羅錦等共八千一百六十七匹令數內減二千五百十匹九年春正月甲戌中書門下奏太倉見在粟二百六十萬八百五十四石並請留充貯備不承別敕不在給用之限如有特敕支用亦須覆奏從之。

七月乙巳戶部尚書判度支王奏東渭橋每年北倉收貯漕運糙米一十萬石以備水旱今累年計貯三十萬石請以今年所運者換之自是三歲一換率以為常則所貯不陳而耗蠹不作許之。

開成元年正月一日赦詔京兆府附一年所支用錢物斛鬥草等並勒鹽鐵使以開成元年直進綾絹充還辛酉鹽鐵使左僕射令狐楚請以罷修曲江亭子絹一萬三千七百匹回修尚書省。

二月度支奏每年供諸司並畿內諸鎮軍糧等計粟麥一百六十餘萬石約以錢九十六萬六千餘貫糴之畿內百姓每年納兩稅見錢五十萬貫約以粟麥二百餘萬貫糴之是度支糴以六十而百姓糴以二十五農人賤糴利歸商徒度支貴糴賄行黔吏今請以度支貴糴錢五十萬貫送京兆府充百姓一年兩稅勒二十三縣代緡輸粟八十萬石小麥二十萬石充度支諸色軍糧則開成三年以後似每歲放百姓一半稅錢。又省度支錢一十萬貫勸農減費物理昭然仍請百姓廣開田畝更不加稅行之有節富庶可期詔付京兆府夏季以前先造戶帖務使平允凡折納之術行於豐年斯惠農務茍非豐登人用苦之蓋輸緡易而輸粟難也。

武宗會昌元年赦曰:應州縣等每有過客衣冠皆求應接行李茍不供給必致怨尤刺史縣令務取虛名不惜百姓夫蓄皆配人戶酒食科率所繇令虛通領狀招領價錢。又陳設之物遍擾閭里蠹政害人莫斯為甚宜委本道觀察使條流量州縣大小及道路要僻各置本錢逐月收利前觀察使刺史前任臺省官不乘館驛者許量事供給其前便以留州留使及羨餘錢充每至季終申觀察使不得輒配所由人戶並限赦書到後一月內處置訖聞奏虛立名目妄破官錢依錢科配並同入以枉法贓處分縣令已下親故以家口同行者並須以料錢供給不得擅配店戶祗供其所在食估切宜禁斷如有犯者並以贓論仍委御史臺及所在巡按常加察訪。

懿宗咸通五年五月丁酉詔如聞湖南桂州是嶺路系口諸道兵馬綱運無不經過頓遞供承動多差配雕傷轉甚宜有恩宥潭桂兩道各賜錢三萬貫文以助軍錢以充館驛息利本錢其江陵江西鄂州三道比於潭桂徭配稍簡宜令本道觀察使諸閑劇準此例與置本錢。

七月壬子延資庫使夏侯孜奏鹽錢戶部先積欠當使咸通四年已前延資錢絹三百六十九萬餘貫疋內戶部每年合送錢二十六萬四千二百八十五貫疋從大中十二年至咸通四年九月已前除納外欠一百五十萬五千七百一十四貫疋當使緣戶部積欠數多先具申奏請於諸道州府場院合納戶部所收八十文除陌錢內割一十五文屬當使自收管敕命須行送納稽緩今得戶部牒稱所收除陌錢除錢絹外更有諸雜貨物延資庫徵收不便請起今年合納延資庫錢絹一時便足其已前積欠候物力稍充積漸堙填其所割十五文錢即當司仍舊收管。又緣累歲已來嶺南用兵多支戶部錢物當使不欲堅論舊欠請依戶部商量合納今年一年額色錢絹須足明年即依舊制三月九月兩限送納畢其已前積欠仍令戶部自立填納期限者敕旨依之。

八年九月丁酉延資庫使曹確奏戶部每年合納當使三月九月兩限絹二十一萬四千一百匹錢五萬貫自大中八年已後至咸通四年積欠五十萬五千七百餘貫疋前使杜申奏起請咸通五年正月已後於諸道州府場鹽院合送戶部八十文除陌錢內割十五文當使收管以填積欠續據戶部牒稱州府除陌錢有折色零碎請起咸通五年所合送延資庫錢絹逐年兩限須足其除陌十五文當司仍舊收管前使夏侯孜具事由申奏。且請依戶部論請期限其咸通五年錢絹戶部已送納自六年至八年其錢絹依前不旋送納。又積欠三十六萬五千五百七十貫文者伏以所置延資庫初以備邊為名至大中三年始改今號。若財物不充則名額虛設當置制之時所令三司逐年分改減送當使收管元敕只有錢數但令本司減割送庫不定色目以此因循漸隳舊制年月既久積欠轉多既無計以徵收乃指色以取濟稍稱備邊名號得遵元敕指揮乃割戶部除陌八十文內十五文收管及戶部請逐年送庫具票從今既積欠。又多終慮不及期限臣今酌量請諸道州府場鹽院合送戶部錢絹內分配令勒留下合送納延資庫數目令本處別為綱運與戶部綱同送上都直納延資庫則戶部免有逋懸不至累年積欠從之。

十月丙寅戶部侍郎判度支崔彥昭奏當司應收管江淮諸道州府咸通八年已前兩稅榷酒及度支米價並二十文除陌諸色屬省錢準舊例逐年商人投狀便換自南蠻用兵已來置供軍使當司在諸州府場鹽錢猶有商人便換賫錢司便換文牒至本州府請領皆備諸州稱準供軍使指揮占留以此商人疑惑乃致當司支用不充乞下諸道州府場監院依限送納及給還商人不得稱占留。

昭宗乾寧四年同州節度使長春宮使韓建奏以京兆府於每年見徵賦內減四十萬貫充上供。

梁太祖開平二年十一月兩浙節度使奏差使押茶貨往青州回變供軍布衫段送納。

後唐明宗天成元年四月制曰:先皇帝運關外之資糧供雒中之戎馬遂致百姓困弊不勝饋免之勞今則須為制置令度支與總管司會定在京兵數據所供饋積貯京師其近畿糧儲可令諸軍就食其租庸使先將系省錢與人回圖所供課利或爛茶弊物積年之後和本乾沒為弊最深宜令盡底收納以塞亻幸門。

八月乙未汴州奏兵額數廣稅物不多切慮年終供饋有闕支郡舊管漕州伏乞卻歸當道從之。

三年三月三司使奏河陽白波鞏縣見有軍儲百萬餘斛草二百七十萬束。

長興二年四月太子賓客裴臯上言以京師牛馬多草價貴請畿內種禾者放地頭錢及甸服之內舟公所通氵公河置場買草每至春夏即官中出賣。

三年十二月乙亥三司使馮ど奏奉聖旨賜內外臣僚節料羊計支三千口帝曰:不亦多乎!範延光奏曰:供禦廚及內史食羊每日二百口歲計七百萬餘口釀酒糯米二萬餘石帝聞奏斂容良久曰:支費大過如何減省初莊宗同光時禦廚日食羊二百口當時物論已為大侈今羊數既同帝故駭心。

四年二月癸丑帝御中興殿樞密使範延光曰:緣邊屯戍兵士人馬支費月計極多。若春夏之交便有霖雨山水湍險軍無興舉之理應緣邊兵馬請移於近裏州郡以便芻糧從之帝因問延光內外見管馬數對曰:見兵馬數管騎軍三萬五千帝撫髀嘆曰:朕從戎四十年太祖在太原時騎軍不過數千先皇與汴家二十年較戰自始至終馬數裁萬今有鐵馬三萬五千匹而不能使九州混一是吾養士卒練將帥之不至也。吾老矣。馬將奈何延光奏曰:臣每思之國家養馬太多試計一騎士之費可贍步卒五人養三萬五千騎抵十五萬步卒既無所施虛耗國力臣恐一年不易帝曰:誠如卿言肥騎士而瘠吾民何負哉!八月賜侍衛親軍優給有差時月內再有頒給自茲府藏無餘積矣。

十一年辛巳朱弘昭馬ど曰:臣等自蒙重委計度國力盈虛而支給常。若不足者直以賞軍無等買馬太多之弊也。若不早為節限後將難濟宜嚴敕西北邊鎮守比後請禁止其來。

閔帝應順元年正月洋州節度使孫漢韶上言於雒谷路造倉舍三月討鳳翔西京留守王思同上言度支支供軍錢一千萬末帝即位改元清泰太后太妃出宮中衣服器用簪珥之屬令主者陳於帝庭以助勞軍也。帝朝太后辭之不獲初三司計用賞軍錢五十萬及率士庶房課搜索質兼貢物及二十萬兩宮知之故有斯助。

二年六月甲申以邊軍儲運不給詔北面總管以河東諸州民戶有多積粟菽者量事抄藉以益軍儲乙酉詔鎮州輸絹五萬匹於北面總管府博糴軍儲。

七月甲午北面總管言邊軍乏芻糧其安重榮巡邊兵士欲移振武就軍食從之。

晉高祖初即位改元天福赦制曰:悉力為時罄財助國茍不推於恩命亦何示於賞酬自舉義以來應借率人戶及經抄括商旅資財錢物委所司明置文籍候平定之後當議給還。

二年九月丁卯據度支奏應請假入覲省朝人皆是等第支賜茶藥自前委所司以諸進到者給今諸庫並無見在今後應有請假臣寮欲請權住支候有進到即依舊支賜從之。

六年八月宣三司指揮鄴都澶相貝博五州配買修軍營材料一萬五千間仍差工匠人夫共九千人充役。

周廣順元年五月內鄴都王殷言奉宣以去年諸倉羨餘斛斗留一萬石本府公使餘系籍管從之。

●卷四百八十五

○邦計部·濟軍輸財濟軍

兵法曰: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又曰:千里饋糧士有饑色蓋挈畚合糧周官之制振廩同食左氏所述自昔兵車之會資扉之給曷嘗不以宿飽為念哉!由漢以來或興戎整眾擊寇伐敵縣兵以深入堅壁而相持飛免所須乏絕是慮乃有良臣受任忠公匪懈經營調法周濟用度俾無後爨之患以助惟揚之武克贊茂勛輔成大業傳所為公家之利知無不為者也。漢蕭何為丞相守關中時漢王與諸侯擊楚何輒以便宜施行關中事計戶口轉漕給軍。

後漢馮異為征西大將軍討赤眉屯軍上林苑中時百姓饑餓人相食黃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斷隔委輸不至軍士悉以果實為糧光武詔拜南陽趙康為右扶風將兵助異並送縑穀軍中皆稱萬歲異兵食漸盛。

寇恂為河內太守行大將軍事光武謂恂曰:河內完富吾將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蕭何鎮關中吾今委公以河內堅守轉運給足軍糧率厲士馬防遏他兵勿令北渡而已光武,於是復北征燕代恂移書屬縣講兵肄射伐淇園之竹為矢百餘萬淇園衛之苑多竹┠也。養馬二千匹收租四百萬斛以給軍。

魏鍾繇漢末都督關中太祖在官渡與袁紹相持繇送馬二千餘匹給軍太祖與繇《書》曰:得所送馬甚應其急關右平定朝廷無西顧之憂足下之勛也。昔蕭何鎮守關中足食成軍亦適當爾。

夏侯淵為陳留潁川太守太祖與袁紹戰於官渡行管軍校尉紹破使都督兗豫徐州軍糧時軍食少淵傳饋相繼軍以復振。

杜畿為河東太守太祖西徵至蒲阪與賊夾渭為軍軍食一仰河東及賊破餘畜二十餘萬斛太祖下令曰:河東太守杜畿孔子所謂禹吾無間然矣。增秩中二千石。

張既為雍州刺史太祖征張魯既別從散關入討叛氐收其麥以給軍食。

任峻為騎都尉太祖每征伐峻嘗居守以給軍是時歲饑旱軍食不足羽林監潁川棗祗建置屯田太祖以峻為典農中郎將數年所在積粟倉廩皆滿官渡之戰太祖使峻典軍器糧運賊數寇鈔絕糧道乃使二乘為一部十道方行為衤復陳以營衛之賊不敢近軍國之饒起於棗祗而成於峻。

郭淮為雍州刺史明帝太和五年蜀出鹵城是時隴右無穀議欲關中大運淮以威恩撫循羌胡家使出穀平其輸調軍食用足轉揚武將軍。

於禁為虎威將軍時張遼等與陳蘭梅成相持軍食少禁運糧前後相屬遼遂斬蘭成增邑二百戶並前千二百戶。

蜀王嗣為西安圍督汶山太守時大將軍姜維每出北征羌胡出馬牛羊氈毦及義穀裨軍糧國賴其資遷鎮軍領郡。

晉劉弘惠帝時為南蠻校尉荊州刺史時益州刺史羅尚為季時所敗遣使告急請糧弘移書贍給而州府綱紀以運道懸遠文武匱乏欲以零陵一運米五十斛與尚弘曰:諸軍未之思耳天下一家彼此無異吾今給之則無西顧之憂矣。遂以零陵米三萬斛給之尚賴以自固。

袁真為西中郎將哀帝隆和元年進次汝南運米五萬斛以饋洛陽。

朱序為龍驤將軍監兗青二州軍事求鎮淮陰拜征虜將軍未行求運江州米一萬斛布五千疋以資軍糧孝武詔聽之加都督司雍梁秦四州軍事帝遣廣威將軍河南太守楊佺期南陽太守趙睦各領兵千人隸序。又表求故荊州刺史桓石生府田一百頃並穀八萬斛給之。

宋臧熹為建武將軍臨安太守孫李高自海道襲廣州路繇臨海熹資給發遣得以無乏。

南齊蕭穎胄為冠軍將軍西中郎長史東昏永元二年與梁王同謀起義兵加穎胄右將軍都督行留諸軍置佐史先遣寧朔將軍王法度向巴陵穎胄獻錢二十萬米千斛鹽五百斛諮議宗塞別駕宗史獻穀二千斛牛二千頭換借富資以助軍費長沙寺僧業富沃鑄黃金為龍數千兩埋土中歷傳相付稱為下方黃鐵莫有見者乃取之以充軍食。

梁劉坦為長沙太守行湘州事時高祖起義兵坦選堪事吏分詣十郡悉發人丁運租米三十餘萬斛致之義師資其用給。

陳孔奐為黃門侍郎時北齊遣東方老蕭軌等來寇軍至後湖都邑搔擾。又四方壅隔糧運不繼三軍取給唯在京師乃除奐為貞威將軍建康令時累歲兵荒戶口流散敵忽至徵求無所高祖克日決戰乃令奐多營麥飯以荷葉裹之一宿之間得數萬裹軍人旦食訖棄其餘因而決戰遂大破賊。

後魏韓麒麟為冀州刺史慕容白曜攻東陽麒麟上義租六十萬斛並攻戰器械於是軍資無乏。

北齊盧勇初為東魏揚州刺史孝靜武定二年卒年三十二勇有馬五百疋私造甲杖六車遺啟盡獻之朝廷。

後周周惠達為太祖行臺尚書大將軍府司馬太祖出鎮華州留惠達知後事於是既定喪亂庶事多闕惠達營造戎仗儲積倉糧簡閱士馬以濟軍國之務時甚賴焉。

崔猷為梁州都督時利州刺史崔士謙請援猷遣兵六千赴之信州糧盡猷為送米四千斛,於是二鎮獲全。

唐宋王成器為絳州刺史獻馬牛羊等助軍玄宗報之曰:塞草具腓秋風已勁張國容會軍實者孰先於此乎!家國之情助其費用周旋省覽以慰所懷。

王難德為左武衛大將軍安祿山反難德從哥舒翰至潼關殺麾下叛胡數百人扈肅宗至靈武行在無絹給賜難德進絹三千疋及金銀器。

李齊運德宗時為京兆尹京師尚䧟賊李晟軍渭橋齊運在擾攘中募人版築免芻輦粟以應晟頗有勤績。

為鎮海節度建中四年德宗行幸及歸京師軍用既繁道路。又阻關中饑饉加之以災蝗江南兩浙轉輸粟帛府無虛月朝廷賴焉。

田季安為魏博節度使時中官吐突承瓘領兵討王承宗季安亦出師以具餉運。

李鄘憲宗時為淮南節度使元和十一年以軍興進絹三萬疋金五百兩銀三千兩以助軍十二年。又進助軍絹三萬匹時朝廷以兵興國用不足命鹽鐵副使程異乘驛諭江淮諸道俾助軍鄘以境內富貴乃大藉府庫一年所蓄之外咸貢於朝諸道以鄘為倡首悉索以獻自是王師無匱乏之憂(又元和十二年至自江南得供軍錢一百八十五萬貫以進)。

王遂為宣歙觀察使進助軍錢三萬四千二百貫皇甫釒專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元和十三年正月進錢三萬貫。

程異為衛尉卿鹽鐵使進絹十萬疋並號羨餘。

韓弘為汴州節度使元和十三年進絹五萬疋。又十四年王師討淄青弘進助平淄青絹二十萬疋。

盧坦為劍南東川節度使在鎮三年後請收閏月軍吏糧料以助行營人多非之。

李遜為陳許節度穆宗初方銳意討賊諸道發兵例於度支貸借唯遜出兵率先諸道賞賜犒宴備於當軍朝論美之故加檢校吏部尚書。

元錫為宣州觀察使長慶元年進助軍綾絹一萬匹弓箭器械共五萬二千事。

楊元卿敬宗時為涇原節度使寶歷元年上言營田收禾粟二十萬斛請付度支充軍糧文宗時為河陽節度使奏請自出三月糧料自備行營(又云:楊元卿為河陽節度大和四年進粟)。

杜元穎文宗時為西川節度使太和三年奏發助軍第一般匹段二萬匹到河陰縣。

張惟清為涇原節度使太和五年進助邊粟麥合二十萬。

王淮為鹽鐵使太和五年五月進羨餘綾絹二十萬匹凡十次。

殷侑為天平軍節度使觀察等使太和七年十月侑奏請起今年發遣當管鄆曹濮三州兩稅榷酒等上供錢千萬貫粟五萬石敕天平軍元和以前地本殷實自分為三道十五餘年雖班詔敕竟未入賦殷侑承兵戈之後當歉旱之餘勤力奉公謹身守法才及周歲已致阜安而。又體國推忠率先入貢成三軍奉上之志陳一境樂輸之心循省表章深用嘉嘆所奏依。

王潛為荊南節度使在任聚斂所至倉庫盈溢屬朝廷方討滄鎮以助軍為名常賦獻之外進錢七十萬貫四十萬以助有司經費張元仲為幽州留後時徐人作亂請以弟元臯領兵伐叛懿宗不允乃進助軍米五十萬石鹽二萬詔嘉之。

為鎮州節度使僖宗中和二年進助太原軍士家口糧光啟元年。又進扈衛戰馬五百匹。

梁趙唐昭宗天復元年徵為同州節度留後時太祖統軍岐下在馮翊輸免調發旁午道途俄而昭宗還長安詔徵入覲錫迎鑾功臣之號。

開平二年七月湖南節度使馬殷奏天軍先與本道兵士同收復明州進賞犒將士錢十萬貫。

七月魏博節度使羅紹威進絹三萬匹時敵入臨汾諸將征討曰:聞其捷紹威進以備犒師之用。

乾化元年十月北征密州奏助軍絹二千疋青州節度使進絹五千疋兗州進絹三千疋。

後唐張全義為河南尹莊宗同光二年五月進粟四萬石助軍。

末帝清泰二年六月癸未樞密宣徽使進添都馬一百三十疋河南尹百匹時偵知契丹寇邊一日促騎軍故有此獻欲表率藩鎮也。

三年七月丁酉青州房知溫獻馬五千疋鄧州皇甫遇馬千匹錢千緡以助討伐辛丑鄆州王建立獻助軍錢千緡絹千疋粟五千斛馬二千疋。

八月丙寅宿州刺史武從諫獻助軍錢五百緡復州刺史郭延魯貢錢五百貫馬十匹助征。

晉高祖天福二年四月汴州楊光遠進助國錢二萬貫宋州趙在禮進助國絹三千疋錢二千貫陜府進助國絹三千疋銀一千兩玉腰帶一條馬十匹。

五月丁卯許州萇從簡進助國錢五千貫絲五千兩甲戌徐州安彥威進助軍錢五千貫綿絲六萬己卯宋州趙在禮進助國茶三萬斤鄆州安審琦進助軍絹三千疋絲五千兩花糸五十匹銀器五百兩。

七月秦州康福進助國錢五千貫。

八月甲午州安叔千進助軍馬五千疋。

癸卯宋州趙在禮進大小麥一萬石同州符彥卿進助國銀一千兩公五隻。

九月辛亥湖南馬希範進助大茶三萬斤丙辰荊南高從誨進助國絹五千匹綿綺一百匹癸酉鎮州安重榮進馬三十疋乙亥雄州刺史袁正辭進助國錢三萬貫。

十一月甲寅前荊州節度李德琉進馬三十匹丁巳襄州安從進獻馬二十疋絹一千疋。

十二月辛丑定州皇甫遇奏般軍糧八萬石赴魏州乙巳楊光遠進助國錢一萬貫。

三年正月壬戌昭義軍杜重威進助國馬二十疋銀五百兩玉帶五條戊辰鄆州安審琦進助國絲二萬兩絹二千匹。

二月戊寅徐州萇從簡進助國錢三千貫同州符彥卿進馬三十疋戊戌北京留守安彥威進助國馬二十五疋絹一千疋東京留守高行周進助國錢五千貫。又鎮州安重榮進助國絹六千疋綿一萬兩晉州相裏金進銀一千兩錢一千貫。

三月庚戌安州李金全進助國錢一千貫茶三千斤四月戊戌楊光遠進草十萬束粟三千石大豆二千石白米三千石壬寅襄州安從進助國茶一萬斤。

五月西京留守李周進助國銀二千五百兩。

九月許州進馬五十疋劍五十口銀裝釒倉五十條鎮州安重榮進添都馬五十疋。

十月畦州安審暉晉州相裏金定州皇甫遇進添都馬三十匹秦州康福州安叔千共進添軍馬七十疋。

十一月晉昌李周進添都馬三十疋河中安審信進助國錢一萬貫青州王建元進助國絹七千疋綿一萬兩銀三千五百兩金酒器一副滄州馬全節進助國絹三千疋綿三千兩絲八千兩添都馬二十疋兗州李從溫進助國錢五千貫安州李金全進助國錢二千貫甲子襄州安從進助國絹三千疋茶一萬斤十二月陜府李從敏進絹二千疋綾五百疋小麥二千石同州符彥卿進助國錢一千貫絹一千疋戊戌湖南進助國銀一萬兩秦州康福進助國馬七千疋銀一千五百兩細布一千疋廷布五百疋。

七年閏三月湖南奏差人押軍運糧米一萬石往襄州軍前進計四萬石。

少帝以天福七年六月即位八年七月京兆府奏軍食不充左金吾衛上將軍皇甫立進助國粟三千石許州李從溫進粟一萬二千三十石。

開運二年尚食副使鄭延祚自州回賫新授節度使馮暉表進馬三千三百五十匹駱五百頭糧草一百萬束衣甲器械一萬事件其馬器械請供奉官蕭處鈞先押赴闕糧草在靈武道收貯。

是年鎮州杜重威進廳頭小底牽攏官共三千四十四人馬軍七百七十二人步軍一千七百七十二人馬八百疋衣甲器械旗槍共四十三萬事件並在本道。

晉州安叔千進廳頭軍何彥溫已下一百人鞍馬器仗全。

漢史弘肇為侍衛使乾祐元年獻錢萬緡馬二十疋以助供軍討叛也。三年肇與鄴都留守各貢助軍絹萬匹宰臣三司使各有貢物助軍。

周符彥卿為青州節度使太祖廣順二年車駕平定兗州彥卿進錦采三千匹軍糧萬石。

○邦計部·輸財

邦家所急食貨為先雖屬之計臣亦成於民力焉西漢而下乃有跡在編民名參著位屬戎車屢駕有蠲金之費歲穀不登無九年之蓄天子為之旰食黎民由是阻饑於是乎!發其私帑獻其井賦以助國用而歸之有司焉斯亦愛君憂國感於忠義者之所為也。漢卜式齊人武帝時方事匈奴式上書願輸家財半助邊帝使使問式欲為官乎!式曰:自小牧羊不習仕宦不願也。使者曰:家,豈有冤欲言事乎!式曰:臣生與人無所爭邑人貧者貸之不善者教之所居皆從式式何故見冤使者曰:茍子何欲(言子茍如此輸財必有所欲)式曰:天子誅匈奴愚以賢者宜死節有財者宜輸之如此而匈奴可滅也。式歸牧田歲餘會渾邪等降縣官費眾倉府空(倉粟所積也。府錢所聚也。)貧民大徙皆仰給縣官無以盡贍式復持錢二十萬與河南太守以給徙民河南上富人助貧者帝識式姓名曰:是固前欲輸其家半財助邊乃賜式外繇四百人(外繇役之外得復除四百人也。)式。又盡復於官是時富豪皆爭匿財(匿藏也。)惟式尤欲助費帝,於是以式終長者乃召拜式為中郎賜爵左庶長田十頃布告天下尊顯以風百姓。

杜緩御史大夫延年之子緩為太常嗣建平侯元帝初即位穀貴民流永平中西羌反輒上書入錢數以助用前後數百萬。

後漢王丹京兆下邳人家累千金光武時前將軍鄧禹西征關中軍糧乏丹率宗族上麥二千斛禹表丹領左馮翊稱疾不視事免歸。

東海頃王肅安帝永初中以西羌未平上錢二千萬元初中復上縑萬匹以助國費。

張禹為太尉封安鄉侯後連歲災荒府藏空虛禹上疏求入三歲租稅以助郡國稟假詔許之。

任城王崇順帝時羌虜數反崇輒上錢帛征邊費沖帝初復上錢三百萬助山陵用度朝廷嘉而不受。

宋徐耕晉陵延陵人為平原令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大旱民饑耕詣縣陳辭曰:今年亢旱禾稼不登氓黎饑餒采掇存命聖上哀矜已垂存拯但罄未久困殆者眾米穀轉貴糴索無所方涉春夏日月悠長不有微救永無濟理不惟凡瑣敢憂身外鹿鳴之求思同野草氣類之感能不傷心糴得少米資供朝夕誌欲自竭義存分餮今以千斛助官賑貸此境連年不熟今歲尤甚晉陵境內特為偏枯此郡雖弊猶有富室丞陂之家處處而是並皆保熟所失蓋惟陳積之穀皆巨萬旱之所弊實鍾貧民溫富之家各有財寶謂此等並宜助官得過儉月所損至輕所濟甚重今敢自勵為勸造之端實願決水揚塵崇益山海為言上當時議者以耕比漢卜式詔書褒美以縣令。

嚴成東海人孝武帝大明八年東土饑旱成與東莞王道蓋各以穀五百斛助官賑恤。

梁高祖天監七年以興師費用王公以下各上國租及田谷以助軍資。

後魏任城王澄為尚書孝文南伐留澄居守澄表請以國秩一歲租帛助軍資詔受其高平租。

彭城王劭襲父勰封孝明初梁武遣將犯邊劭上。表曰:偽監遊魂覦邊境勞兵兼時日有千金之費臣仰藉先資叨享厚秩思以埃塵用裨山海臣國封徐州去軍差近謹奉粟九千斛資絹六百疋國吏二百人以充軍用靈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許之。

城陽王徽為鎮軍將軍於時戎馬在郊王師屢敗徽以軍旅之費上助國絹二千疋粟一萬石以助軍用孝明不納。

侯綱初為太子中庶子迎孝明於東宮以功封武陽縣侯食邑二千戶後為軍騎大將軍啟曰:軍旅稍興國用不足求以封邑俸粟賑給征人孝明許之。

隋王辯字警略馮翊蒲城人祖訓以行商致富魏世出粟助給軍糧為假清河太守。

唐彭惠通安州人貞觀十八年太宗征遼東惠通請出布帛五千段以資征人太宗嘉之比於漢之卜式拜為宣義郎。

霍王元軌高祖子高宗調露二年二月率文武百官詣闕上表請各出一月俸料供軍以討突厥詔從之嚴震梓州鹽亭人祖父田農為業以財於鄉里肅宗至德乾元以後震屢出家財以助邊軍授賜合州長史王府諮議參軍。

《郭子》儀為寧節度使代宗大歷八年十二月回紇赤心賣馬一萬匹有司以國計不充計市六千匹子儀以回紇前後立功不可阻其意請自納一年俸物充回紇馬價雖詔旨不允內外稱之。

羅紹威為魏博節度使哀帝即位紹威進救接百官絹千疋綿三千兩。

後唐郭崇韜莊宗同光中為樞密使初在汴雒稍通諸侯賂遺親友密規之崇韜曰:予備位將相祿賜巨萬不俟他財以致富但以朱氏之日以賂遺成風今之方面藩侯皆梁之舊將吾主射鉤斬之怨也。一旦革面化為吾人堅拒其請寧先拒乎!藏於私室無異公帑及莊宗將行郊禮有司計府庫闕勞軍錢崇韜首出積十萬貫以助郊祀。

安重誨為樞密使明宗三年五月以有事於中山進馬三十疋助戎事藩侯郡守遂相次進之。

張筠為左驍衛上將軍致仕長興元年十月進助軍粟五千石是月興元府奏軍府官共進助軍粟三萬三千石。

鄭師文絳州人清泰中末帝親征太原師文獻錢五千萬助西軍進討詔本州補教練使人。

晉袁正辭初仕梁乾化貞明中歷飛龍沂州副使後唐清泰中進錢五萬貫尋領衢州刺史及高祖即位後獻錢五萬貫出典雄州辭以州在靈武西鄙處吐蕃部族之中不願適任進亦如前方免其行少帝開運元年加檢討司徒使與朝請二年助國錢三萬銀一萬兩。

馮暉為靈州節度使天福中官吏言朔方軍自康福張從賓張希崇相承三正市馬和糴入蕃客賞賜軍州俸祿供事戎仗三司歲支錢六千萬自暉臨鎮已來皆以己物供用。

周彥儒平虜軍節度使知溫之子知溫積貨數百萬天福元年卒幕客顏ぅ勸彥儒進錢以助國用乃進錢三萬貫絹二萬匹布一萬匹金一百兩銀一千兩茶一千五百斤絲綿十萬兩尋授彥儒沂州刺史。

皇甫立為金吾衛上將軍少帝天福八年進助國粟三千石。

周鄭陽前為潁川馬步軍教練使家富於財顯德三年一云:十萬貫世宗親征淮南至壽春陽進錢二萬以助軍用蓋亻效卜式之意也。帝以陽為左監門衛將軍致仕賜襲衣銀帶。

●卷四百八十六

○邦計部·戶籍遷徙戶籍

自黃帝疆理天下畫為萬國而戶籍之制無聞焉禹湯之際聊可紀述施及周室六官並建而司民掌登萬民之數自生齒以上皆書於版太宰之職聽閭里以版圖然後計口占數之法著矣。秦民之後迄於漢世書年附籍因革或異鼎國而降逮於東晉僑居頗眾多仍舊號爾後南北之制並立公襲之典既殊隋令唐式斯可遵矣。乃。若比屋之登耗夫家之眾寡乘亂離之云:瘼因而削減屬承平之浸久復以富庶皆開卷而可覿焉信乎!有司之傳史官之計不可以忽巳。

夏禹平水土為九州人口千三百五十五萬三千九百二十三。

周成王致理刑措人口千三百七十萬四千九百二十三。

莊王十三年五千里外非天子之禦自太子公卿以下至於庶人凡一千一百九十四萬一千九百二十三人。

秦獻公十年為戶籍相伍。

始皇十六年初令男子書年。

漢高帝初為沛公既至咸陽沛丞蕭何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戶口多少強弱處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圖書。

景帝二年令天下男子年二十始傅(傅音附著也。著名籍給公家徭役)。

元帝始二年人戶千二百二十三萬三千口五千九百五十九萬四千九百七十八。

後漢光武中元二年戶四百二十七萬九千六百三十四口二千一百萬七千八百二十。

桓帝永壽三年戶千六百七萬七千九百六十口五千六百四十八萬六千八百五十六。

魏陳留王時戶六十六萬三千四百二十三口四百四十三萬二千八百八十一。又平蜀得戶二十八萬口九十四萬天下戶九十四萬三千四百二十三口五百三十七萬二千八百九十一。

蜀先主章武元年國有戶二十萬男女口九十萬。

吳大帝赤烏三年國中戶五十二萬男女口二百三十萬。

晉武帝時戶一百九十二萬六千八百四口千三百八十六萬三千八百六十三太康元年平吳收其圖籍得戶五十二萬三千男女口二百三十萬天下戶二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四口千六百一十六萬三千八百六十三有司。又奏男子年十六已上至六十為正丁十五以下至十三六十已上至六十五為次丁十二以下六十六以上為老小不事。

元帝時百姓自扌友奔者並謂之僑人皆取舊壤之名僑立郡縣往往散居無有土著。

哀帝興寧二年三月庚戌朔大閱戶人嚴法禁稱為庚戌制(一說天下所在土著)。

宋高祖初為晉侍中錄尚書上。表曰:臣聞先王制治九土攸序分境畫疆各安其居在昔盛世人無遷業故井田之制三代以隆秦革斯政漢遂不改富強兼並,於是為弊然九服弗擾所成舊在漢西京大遷田景之族以實關中即以三輔為鄉閭不復系之於齊楚自永嘉播越爰淮海朝有興復之美民懷思本之心經略之圖日不暇給是以寧民緩治猶有未遑及至大司馬桓溫以民無定本傷治為深庚戌土斷以一其業於時財阜國豐實由於此自茲迄今彌歷年載畫一之制漸用頹弛雜居流寓閭伍弗修王化所以未純民瘼所以猶在臣荷重任恥責實深自非改調更張無以濟治夫人情滯常難與慮始所謂父母之邦以為桑梓者誠以生焉終焉敬愛所耳今所居累世墳壟成行敬恭之誠,豈不與事而至請準庚戌土斷之科庶子本弘稍與事著然後率之以仁義鼓之以威武超大江而跨黃河撫九州而復舊土則戀本之志乃速申於當年在始暫勤要終所以能易伏惟陛下垂矜萬民憐其所失永懷鴻雁之詩思隆中興之業既委臣以國重期臣以寧濟。若所啟合允請付外施行,於是依界土斷惟徐兗青三州居晉陵者不在斷例諸流寓郡多被並省。

永初元年八月戊午詔先是開赦限內首出蠲租布二年先有狀黃籍猶存者聽復本註諸舊郡縣以北為名者悉除寓立於南者聽以南為號。

孝武大明八年戶九十萬六千八百七十口四百六十八萬五千五百一是時王敬弘上言舊制人年十二半役十六全當以十三以上能自營私及公故以充役考之見事猶或未盡體有強弱不能稱耳循吏隱恤可無甚患庸愚守宰必有勤劇況值苛政,豈可稱言至令逃竄求免胎孕不育乃避罪憲實亦由茲今皇化惟新四方無事役名之宜應存消息十五至十六宜為半丁十七為全丁帝從之。

後廢帝元徽元年詔曰:分方正俗著自虞冊川谷異制煥乎!姬典故井遂有辨閭伍無雜用能七教克宣八政斯序雖綿代殊軌氵公革異儀或民懷遷俗或國尚興徙漢陽烈燕代之豪關西熾齊楚之族並通籍新邑即居成舊洎金行委禦禮樂南移中州黎庶繈負揚越聖武造運道一閎區貽長世之規申土斷之制而夷險相因盈晦遞襲歲饉流戎役惰散違鄉寓境漸至繁積宜式遵鴻軌以為永憲庶阜俗昌民反風定保夷胥山之險澄瀚海之波括《河圖》於九服振玉軔於五都矣。

南齊太祖建元二年敕黃門郎虞玩之與驍騎將軍傅堅意簡定簿籍詔朝臣曰:黃籍民之大紀國之治端自頃民俗巧偽為日已久至乃竊註爵位盜易年月增損三狀貿襲萬端或戶存而文書已絕或人在而反死板停私而云:隸役身強而稱六疾編戶齊家少不如此皆政之巨蠹教之深疵比年雖卻籍改書終無得實。若約之以刑則民偽已遠。若綏之以德則勝殘未易卿諸賢並深明治體可各獻嘉謀以振澆化。又臺坊訪募此制不近優刻素定劇有常宋元嘉以前茲役常滿大明以後樂補稍絕或緣寇難頻起軍易多民庶從利役坊者寡然國經未變朝紀常在相揆而言隆替何速此急病之洪源晷景之切患以何科算革斯弊耶玩之上。表曰:宋元嘉二十七年八條取人孝建元年書籍眾巧之所始也。元嘉中故光祿大夫傅隆年出七十猶手自書籍躬加隱校何必有石建之慎高柔之勤蓋以世屬休明服道修身故耳今陛下日旰忘食未明求衣詔逮幽愚謹陳妄說古之共治天下惟良二千石今欲求治取正其在勤明令長凡受籍縣不加簡合封送州州簡得實方卻歸縣吏貪其賂民肆其奸奸彌深而卻彌多賂愈厚而答愈緩自泰始三年至元徽四年揚州等九郡四號黃籍共卻七萬一千餘戶於今十一年矣。而所正者猶未及四萬神州奧區尚或如此江湘諸郡倍不可念愚謂宜以元嘉二十七年籍為正民惰法既久今建元元年書籍宜更立明科一聽首悔迷而不反依制必戮使官長於簡校必令明洗然後上州永以為正。若有虛昧州縣同科今戶口多少不減元嘉而板募頓闕弊亦有以自孝建以來入勛者眾其中操干戈衛社稷者三分殆無一焉勛簿所領而詐註辭籍浮遊世要非官長所拘錄復為不少尋蘇峻平後庾亮就溫嶠求勛籍而嶠不與以為陶侃所上多非實錄尋物之懷私無世不有宋末落紐此巧尤多。又將位既眾舉卹為錄實潤甚微而人領數萬如此二條天下合役之身已據其大半矣。又有改註籍狀詐入仕流昔為人役者今反役人。又生不長髪便謂為道填街溢巷是處皆然或抱子並居竟不編戶遷徙去來公違土斷屬役無滿流亡不歸寧喪終身疾病長臥法令必行自然競反四鎮戍將有名寡實隨才部曲無辨勇懦署位借給巫媼比肩彌山滿海皆是私役行貨求位其塗甚易募役卑劇何為投補坊吏之所以盡百里之所以殫也。今但使募制明信滿復有期民無逕路則坊可立表而盈矣。為治不患無制患在不行不患不行患在不久上省玩之表納之乃別置板籍官置令史限人一日得數巧以妨懈怠,於是貨賂因緣籍註雖正猶強推卻以充程限至世祖永明八年謫巧者戍緣淮各十年百姓怨望世祖乃詔曰:夫簡貴賤辨尊卑者莫不取信於黃籍,豈有假器濫榮竊服非分故所以澄革虛妄式允舊章然[C260]起前代過非近失既往之愆不足追咎自宋明以來皆聽復註其有訁適役邊疆各許還本此後有犯嚴加翦治。

梁高祖天監元年土斷南徐州諸僑郡縣。

陳文帝天嘉元年詔曰:自頃喪亂編戶播遷言念餘黎良可哀惕其亡鄉失土逐食流移者今年內隨其適樂來歲不問僑舊悉令著籍同土斷之例。

宣帝時戶六十萬。

後主時戶五十萬口二百萬。

後魏孝文太和十年二月甲戌初立黨裏鄰三長定民戶籍魏初不立三長故民多陰附陰附者皆無官役豪強徵斂倍於公賦是年給事中李沖上言宜準古五家立一鄰長五鄰立一里長五里立一黨長取鄉人強謹者充從之。

十一年九月詔曰:去夏以歲旱民饑須遣就食舊籍雜亂難可分簡故依局割民閱戶造籍欲令去留得實賑貸平均然乃者以來猶有餓死衢路無人收識良繇本部不明籍貫未實稟恤不用以至於此朕猥居民上聞用慨然可重遣精簡勿令遺漏一人孝明正光以前時惟全盛戶口之數比晉太康倍而餘矣。(按晉太康元年戶二百四十五萬三千八百今云:倍而餘者則五百餘萬矣。)。

孝莊末爾朱之亂其後分為二國戶三百三十七萬五千三百六十八。

北齊神武為東魏孝靜相興和中頻歲大穰穀斛至九錢是時法網寬弛百姓多離舊居闕於徭賦神武乃命孫騰高隆之分括無籍之戶得六十餘萬,於是僑居者各勒還本屬。

武成河清三年定令乃命人居十家為比鄰五十家為閭里百家為族黨男子十八以上六十五以下為丁十六以上十七以下為中六十六以上為老十五以下為小。

少帝承光元年為周師所滅有戶三百三萬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二千萬六千八百八十。

後周太祖為相創制六官載師掌任土之法辨夫家田裡之數會六畜車乘之稽審賦役斂弛之節制畿疆修廣之域頒施惠之要審收產之政宣帝大象中戶三百五十九萬口九百萬。

隋高祖開皇二年受周禪有戶三百六十萬乃頒新令男女三歲以下為黃十歲以下為小十七以下為中十八以上為丁以從課役六十為老乃免。

三年正月初令軍人以二十一成丁是時山東尚承齊俗機巧奸偽避役惰遊者十六七四方疲人或詐老或小規免雜賦高祖乃令州縣大索貌閱戶口不實者正長遠配而。又開相糾之科大功以下兼令折籍各為戶頭以防容隱,於是計帳進二十四萬三千丁新附六十四萬一千五百戶左僕射高以人間課役雖有定分年常徵納除註常多長吏肆情文帳出沒復無定簿難以推校乃為輸籍定樣請遍下諸州每年正月五日縣令巡人各隨便延五黨共為一團依樣定戶上下帝從之自是奸無所容矣。

十年五月詔曰:魏末喪亂㝢縣瓜分役車歲動未遑休息兵士軍人構置坊府南征北伐居處無定家無完堵地罕苞桑常為流寓之人竟無鄉里之號朕甚湣之凡是居人可悉屬州縣墾田籍帳一與民同軍府統領宜依舊式。

煬帝即位詔男子以二十二成丁。

大業二年戶八百九十萬七千五百三十六口四千六百一萬九千九百五十六。

唐高祖武德二年十二月七日敕百姓年五十者皆免課役。

六年三月令以始生為黃四歲為小十六為中二十一為丁六十為老是月令天下戶量其資產定為三等每歲一造帳三年一造籍州縣留五比尚書省留三比。

九年三月詔天下戶為三等未盡升降宜為九等太宗貞觀中戶不滿三百萬。

二十年太宗問民部侍郎盧承慶歷代戶口多少之數承慶敘夏殷之後迄於周隋皆有依據太宗嗟賞久之。

高宗永徽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帝問戶部尚書高履行去年進戶多少履行奏去年進戶一十五萬高宗以天下進戶既多謂無忌曰:比來國家無事戶口稍多三二十年足堪殷實因問隋有幾戶今有幾戶履行奏隋大業中戶八百七十萬今戶三百八十五萬帝曰:自隋末亂離戶口減耗邇來雖復蘇息猶大少於隋初。

五年二月敕天下二年一定戶。

顯慶二年十月高宗問中書令杜正倫隋有幾戶正倫奏大業初有八百餘萬戶末年離亂至武德有二百餘萬戶。

總章元年十月司空李破高麗國虜其王下城百七十戶六十九萬七千二百配江淮以南山南京西儀鳳二年二月敕自今以後漢省籍及州縣籍。

則天延載元年八月敕諸戶口計年將入丁老疾應免課役及給侍者皆縣親貌形狀以為定簿一定已後不得更貌疑有奸濫者聽隨時貌定以附手實。

證聖元年鳳閣舍人李嶠上。表曰:臣聞黎庶之數戶口之眾而條貫不失按此可知者在於各有管統明其簿籍而已今天下之人流散非一或違背軍鎮或因緣逐糧茍免歲時偷避徭役此等浮衣寓食積歲淹年王役不供簿籍不掛或出入關防或往來山澤非直課調虛蠲闕於常賦亦自誘動愚俗堪為患禍不可不深慮也。或逃亡之戶或有簡察即轉入他境還行自容所司雖具條科頒其法禁而相看為例莫適遵承縱欲糾其愆違加之刑罰則百州千郡庸可盡科前既依違後仍積習簡獲者無賞停止者獲原浮逃不悛亦由於此今縱更搜簡而委之州縣則還襲舊蹤卒於無益臣以為宜令御史督察簡校設禁令以防之垂恩德以撫之施權衡以禦之為制限以一之然後逃亡可還浮寓可絕所謂禁令者使閭閻可保遞相覺察前後乖避皆許自新仍有不出輒聽相告每糾一人隨事加賞明為科目使知勸沮所謂恩德者逃亡之徒久離桑梓糧儲空闕田地荒廢即當賑其乏少助其修營雖有欠賦懸徭背軍離鎮亦皆舍而不問寬而勿徵其應還家而貧乏不能致者乃給程糧使達本貫所謂權衡者逃人有絕家去鄉離本失業心樂所住情不願還聽於所在隸名即編為戶夫顧小利者失大計存近務者喪遠圖今之議者,或不達於變通以為軍府之地戶不可移關輔之人貫不可改而越關繼踵背府相尋是開其逃亡而禁其割隸也。就令逃亡者多不能總許割隸猶當計其戶口等量為節文殷富者令還貧弱者令住簡責已定計科已明戶無失編人無廢業然後按前躅申舊章嚴為防禁與人更始所謂限制者逃亡之人應自首者以符到百日為限限滿不出依法科罪遷之邊州如此則戶無所遺人無所匿矣。

萬歲通天元年七月二十二日敕天下百姓父母另外繼別籍者所析之戶等第並須與本戶同不得降下其應入役者共計本戶丁中用為等級不得以析生蠲免其差科各從析戶祗承勿容遞相影護中宗神龍元年五月十八日制二十二成丁五十九免役(因韋庶人所奏)。

十一月戶部尚書蘇瑰奏計戶六百三十五萬六千一百四十一。

景龍二年閏九月敕諸籍應送省者附當州庸調車送。若庸調不入京雇腳運送所須腳直以官物充諸州縣籍手實計帳常留五比省籍留九比其遠年依次除皇宗祖廟難毀其子孫皆於宗正附籍自外悉依百姓例。

睿宗景雲元年七月敕韋庶人所奏成丁入老宜停玄宗開元九年正月二十八日監察御史宇文融請簡察色役偽濫並逃戶及籍田因令充使,於是奏勸農判官數十人使還得戶八十餘萬田亦稱是。

十二年八月宇文融除御史中丞充諸色安輯戶口使十四年戶部進計帳言今年管戶七百六萬九千五百六十五。

十八年十一月敕天下戶等第未平降須實比來富商大賈多與官吏往還遞相憑囑求居下等自今以後不得更然如有囑請者所由牧宰錄名封進朕當處分京都委御史外州委本道如有隱蔽不言隨事彈奏。

是月。又敕諸戶籍三年一造起正月上旬縣司責手實計帳赴州依式勘造鄉別為卷總寫三通其縫皆註某州某縣某年籍州名用州印縣名用縣印三月三十日納訖並裝潢一通送尚書省州縣各留一通所須紙筆裝潢並皆出當戶戶口內外一錢其戶每以造籍年預定為九等便註籍腳有析生新附者於舊戶後以次編附。

二十年戶部計帳管戶七百八十六萬一千二百三十六口四千五百四十三萬一千二百六十五。

二十二年戶部計帳管戶八百萬八千七百一十。

二十四年三月敕朕以百姓為心固非一人獨理委之牧宰輯寧兆庶。若考論政績在戶口存亡不有甄明何憑賞罰自今以後天下諸州戶口或刺史縣令自離任者並宜分明交付州縣仍每至年終各具存亡及增加實數同申並委采訪使重覆報省所司明為課最具條件奏聞隨事褒貶以旌善惡。

七月敕諸州逃人先除籍帳能自歸復業者其應徵當年租庸資課一事已上並宜放免其隱漏舉首改正人等亦宜準此。

二十六年二月敕諸州應歸首復業比來每至年終皆當州錄奏自今已後並宜牒報本道采訪使同勘當道歸首人每州略單數同一狀奏仍挾名報所由二十九年二月敕自今以後應造籍宜令州縣長令錄事參軍審加勘覆更有疏遺者委所司具本判官及官長等名品錄奏其籍仍寫兩本送戶部。

三月敕天下諸州每歲一團貌既以轉年為定復有籍書可憑何至勞煩不從簡易於人非便事資革自今以後每年小團宜停待至三年定戶日一時團貌仍令所司條件處分。

天寶元年正月制節文如聞百姓之內或有戶高丁多茍為規避父母見在別籍異居宜令州縣仔細勘會其一家之中有十丁以上者放兩丁征行賦役五丁巳上者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風教如更犯者準法科罪是年戶八百三十四萬八千三百九十五口四千五百三十一萬一千二百七十二(一云:計戶八百五十三萬五千七百六十三)。

三年正月十六日敕天寶三年改為三載者所論前後年號一切為載其後造帳記歲月云:若干載自餘表狀文章並準此。

二月二十五日制天下籍造四本京師東京尚書省戶部各貯一本十二月二十五日赦文比者成童之歲則掛輕徭既冠之年使當正役閔其勞苦用軫於懷自今以後百姓宜以十八已上為中男二十三已上成丁。

四載三月敕朕聽政之餘而精思理本意有所得庶益於人。且什一而稅前王令典農商異宜舊制猶闕今欲審其戶等極貧乏之人賦彼商賈抑浮惰之業優劣之際有深察之明閭里之間無不均之嘆頃以人不欲擾法貴從寬所以比來未全定戶今已經數載產業或成適可因茲平於賦稅自今已後每至定戶之時宜委縣令與村鄉對定審於眾議察以資財不得容有愛憎以為高下犭旬其虛妄令不均平使每等之中皆稱允當仍委太守詳覆如有不平縣令錄奏量事貶降其鄉村對定之人便與節級科罪覆定之後明立簿書每有差科先從高等務茲不足庶葉彜倫是月戶部郎中王鉷加勾當戶口色役使。

七月敕今載諸郡因團貌宜便定戶自今已後任依常式應察問對眾取平是載制天下籍造四本京師東京尚書省戶部各貯一本。

五載六月敕自今以後應造籍帳及公私文書所言田地四至者改為路九載十二月二十九日敕天下郡縣雖一載定戶每載亦有團貌計其轉年合入中男成丁五十九者任退團貌。

十二載正月敕應送東京籍宜停。

十三載計戶九百六十一萬九千一百五十四。

肅宗至德二載計戶八百一萬八千七百一十。

乾元三年計戶一百九十三萬一千三百二十五。

代宗寶應元年九月敕客戶。若住經一年已上自貼買得田地有農桑者無問於莊蔭家住及自造屋舍勒一切編附為百姓差科比居人例量減一半庶填逃散。

廣德元年七月赦天下男子二十五成丁五十五入老。

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赦天下戶口委輸刺史縣令據見在實戶量貧富作等第差科不得依舊籍帳是年計戶二百九十三萬三千一百二十五。

大歷四年八月敕名籍一家輒請移改詐冒規避多出此流自今以後割貫改名一切禁斷。

德宗以大歷十四年即位十一月己丑詔令前州府造籍者罷之初戶部奏請令造籍從之尋以為未可故罷。

建中元年十二月定天下兩稅戶凡三百八十萬五千七十六。

貞元三年五月詔曰:諸州戶減耗三分去二其官員亦令減省。

憲宗元和二年十二月史官李吉甫等撰元和國計簿十卷總計天下方鎮凡四十八道管州府二百九十三縣一千四百五十三見定戶二百四十四萬二百五十四(其鳳翔畦坊寧振武涇原銀夏靈河東易定魏博鎮冀范陽淮西淄青十五道七十一州並不申戶口數)每歲賦入倚辨止於浙西東宣歙淮南江西鄂嶽福建湖南等道合四十九州一百四十萬戶比量天寶供稅之戶四分有一天下兵戎仰給縣官八十三萬餘人比量士馬三分加一卒以兩戶資一兵其他水旱所損徵科妄斂。又在常役之外(李吉甫等。又云:元和中戶二百四十七萬三千九百六十三)。

六年正月衡州刺史呂溫奏當州舊額戶一萬八千四百七除貧窮死絕老幼單孤不支濟等外堪差科戶八千二百五十七臣到後團定戶稅次簡責出所由隱藏不輸稅戶一萬六千七伏緣聖恩錄臣在道州微效擢授大郡令撫傷殘臣昨尋舊案詢問閭里承前徵稅並無等第。又二十餘年都不定戶存亡孰察貧富不均臣不敢因循設法團定簡獲隱戶數約萬餘州縣雖不增徵科所由己私自斂率與其潛資於奸吏豈。若均助於疲人臣請作此方圓以救雕瘵庶得下免偏苦上不闕供敕宜付所司。

二月制自定兩稅以來刺史以戶口增減為殿最故有析戶以張虛數或分產以系戶名兼招引浮客用為增益至於稅額一無所加徒使人心易搖土著者寡觀察使嚴加訪察必令詣實。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敕天下百姓自屬艱難棄於鄉井戶部版籍虛系姓名建中元年以來改革舊制悉歸兩稅法久即弊奸濫益生自今以後宜準例三年一定兩稅非論土著客居但據資產差卒長慶中戶三百九十四萬四千九百五十九。

敬宗寶歷中戶三百九十七萬八千九百八十二。

文宗大和中戶四百三十五萬七千五百七十三。

開成二年正月戶部侍郎判度支王彥威進所撰供軍圖其表略曰:起自至德乾元之後迄於貞元元和之際天下有觀察者十節度者二十有九防禦者四經略者三掎角之師犬牙相制大都通邑無不有兵約計中外兵額。又至八十餘萬長慶戶口凡三百三十五萬而兵額。又約九十九萬通計三戶資奉一兵今計天下租賦一歲所入總不過三千五百餘萬而上供之數三之一焉三分之中二給衣賜自留州使兵士衣食之外其餘四十萬眾仰給度支伏以時逢理安運屬神聖然而兵不可弭食或惟時憂勤之端兵食是切臣謬司邦計虔奉睿圖輒纂事功庶礻卑聖覽四年計戶都管四百九十九萬六千七百五十二武宗會昌中戶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

五年八月制朕聞三代已前未常言佛漢魏之後像教浸興是逢季時傳此異俗。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餒者一婦不織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貞觀開元亦常除不盡流行滋多中外誠臣協予正意濟人利眾予不讓焉天下還俗僧尼二十六萬五千餘人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

梁太祖開平三年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判戶部事於兢奏伏乞降詔天下州府各準舊章申送戶口籍帳允之。

晉少帝開運元年八月敕夏秋徵科為帳籍一季一奏。

周世宗顯德五年十月命左散騎常侍艾穎等三十四人使於諸州簡定民租明年春使回總計簡到戶二百三十萬九千八百一十二定墾田一百八萬五千八百三十四頃淮南郡縣不在此數是月。又詔諸道州府令團並鄉村大率以百戶為團每團選三大戶為耆老凡夫家之有奸盜者三大戶察之民田之有耗登者三大戶均之仍每及三載即一如是。

○邦計部·遷徙

周官比長之職凡徙於國中及郊則從而授之。若徙於他鄉則為之旌節而行之無節則內之圜土蓋徙名移貫之制舊矣。周室之後施於列國遷徙民籍斯可舉秦漢之後或充實關輔或尊奉園邑繇是溫房富室高訾大族或應募而徙或占數以居時加厚賜以申善誘至於畏敵國之侵擾濟窮邊之虛弱破奸猾之伍革蠻貊之政則。又僑置郡縣空其疆宇者焉。若乃犭旬人之欲因地之利就寬曠而為樂返舊故而攸寧優其賑給加之蠲復斯固有如歸之美無失所之嘆也。已。

周武王克商成周既成(洛陽下都)遷殷頑民(殷大夫士心不則德義之經故徙近王都教誨之)周公以王命詔(稱成王命告令之)成王既踐奄遷其君於蒲姑(已滅奄而徙其君及人臣之惡者於蒲姑蒲姑齊地近中國教化之所)。

桓王十五年(魯桓公七年)夏盟向求成於鄭既而背之(盟向二邑名隱公十一年王以與鄭故求為鄭成)秋鄭人齊人衛人伐盟向王遷盟向之民於郊。

景王十二年(魯昭公九年)楚然丹遷城父人於陳以夷濮西田益之(以夷田在濮水西者與城父人)遷方城外人於許(成十五年許遷葉調之許今許遷於夷故以方城外人實其處)。

秦始皇二十八年徙黔首三萬戶瑯邪臺下三十六年徙民於北河榆中三萬家。

漢高祖五年九月徙諸侯於關中。

九年十一月徙齊楚大族昭氏屈氏景氏懷氏田氏五姓關中與利田宅初劉敬使匈奴來因言匈奴河南白洋樓煩王(白洋匈奴國名也。)去長安近者七百里輕騎一日一夕可以至(言匈奴欲來為寇者)秦中新破(秦中謂關中故秦地也。新破謂經兵革之後未殷實也。)少民地肥饒可益實夫諸侯初起時非齊諸田楚昭屈景莫與(皆二國之士族)今陛下雖都關中實少人北近胡寇東有六國強族一日有變陛下亦未得安枕而臥也。臣願陛下徙齊諸田楚昭屈景燕趙韓魏後及豪傑名家。且實關中無事可以備胡諸侯有變亦足率以東伐此強本弱末之術也。帝曰:善乃使劉敬徙所言關中十萬餘口。

景帝元年正月詔曰:其議民欲徙寬大地者聽之。

武帝建元二年作茂陵邑三年春賜徙茂林者戶錢二十萬田二頃。

元朔二年夏募民徙朔方十萬口。又徙郡國豪傑及訾三百萬已上於茂陵初主父偃說帝曰:茂陵初立天下豪傑兼並之家亂眾民皆可徙茂陵內實京師外消奸猾此所謂不誅而害除帝從之。

元狩五年徙天下奸猾吏民於邊(猾狡也。音乎!八切)。

元鼎六年開西南夷置郡縣徙呂氏以充之因名不韋縣(謂秦徙呂不韋子弟於蜀漢故以為名)。

是年分武威酒泉地置張掖敦煌郡徙民以實之。

元封元年東越殺王餘善降詔曰:東越險阻反覆為後世患遷其民於江淮間遂虛其地三年秋分徙酒泉郡(分謂不盡徙之也。)。

太始元年徙郡國吏民豪傑於茂陵雲陵(此當言雲陽而轉寫者誤為陵耳茂陵帝所自起而雲陽甘泉所居故總使徙豪傑也。鉤弋趙婕妤死葬雲陽至昭帝即位始尊為皇太后而起雲陵武帝時未有雲陵)。

昭帝始元三年秋募民徙雲陵賜錢田宅。

四年夏徙三輔富人於雲陵賜錢戶十萬。

宣帝本始元年春正月募郡國吏民貲百萬以上徙平陵。

二年春以水衡錢為平陵徙民起第宅(水衡與少府皆天子私藏耳縣官公作當仰給司農今出水衡錢言宣帝即位為異政也。)。

元康元年徙丞相將軍列侯吏二千石貲百萬者杜陵。

成帝鴻嘉二年夏徙郡國豪傑貲五百萬以上五千戶於昌陵賜丞相御史將軍列侯公主中二千石蒙地第宅。

後漢光武建武十五年徙雁門代郡上谷三郡民置常關居庸關以東(前《書》曰:代郡有常山關上谷郡居庸縣有關時胡寇數犯邊故徙之)十七年趙憙為平原太守時平原多盜賊憙與諸郡討捕斬其渠帥餘黨坐者數十人憙上言惡止其身可一切徙京師近郡帝從之乃悉移置潁川陳留二十六年雲中五原朔方北地定襄雁門上谷代八郡民歸於本土遣謁者分將施刑補理城郭發遣邊民在中國者布還諸縣皆賜以裝錢轉輸給食(東觀記曰:時城郭丘墟掃地上悔前徙之)。

安帝永初五年三月詔隴西徙襄武安定徙美陽北地徙池陽上郡徙衙順帝永建四年復安定北地上郡歸舊土。

獻帝建安十六年曹公西征初自天子西遷雒陽人民單盡其後鍾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繇徙關中民。又招納亡叛以充之數年民間戶稍實曹公征關中得以為資。

十八年曹公恐江濱郡縣為吳所略徵令內移民轉相驚自廬江九江蘄春廣陵戶十餘萬皆東渡江江西遂虛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二十年曹公征張魯魯降雍州刺史張既說曹公扌友漢中民數萬戶以實長安及三輔其後與曹洪破吳蘭於下辯。又與夏侯淵宋建別攻臨洮狄道平之是時太祖徙民以充河北隴西天水南安民相恐動擾擾不安既假三郡人為將吏者休課使治屋宅作水碓民心遂安。

魏文帝改長安譙許昌濮雒陽為五都令天下聽內徙復五年安後。又增其復。

齊王以明帝景初三年正月即位六月以遼東東沓縣吏民渡海居齊郡界以故縱城為新沓縣以居徙民。

正始元年二月以遼東汶北豐縣民流徙渡海居齊郡之西安臨淄昌國縣界為新汶南豐縣以居流民蜀後主建興十四年徙武都氐王苻健及氐民四百餘戶於廣都。

晉宣帝為驃騎大將軍都督雍州表徙冀州農夫佃上わ。

武帝大康中杜預為征南將軍初伐吳軍至江陵因兵威徙將士屯戍之家以實江北南郡故地各樹之長吏荊土肅然。

孝武帝大元元年十月移淮北流人於淮南後趙石勒之在襄國勒將逯明攻黑於茌平降之因破東燕酸棗而還徙降人二萬餘戶於襄國。又徙平原烏丸展廣劉哆等部三萬餘戶於襄國劉琨長史李弘以并州音六降勒勒乃遷陽曲樂平戶於襄國置守宰而還。又徙秦州郡部眾五千餘戶於廣宗。

石季龍。又徙遼西北平漁陽萬戶於兗豫雍雒四州之地。

柳恭為河東郡守以季龍末喪亂乃率民南徙居於汝潁之間故世仕江表。

前秦苻堅既平鄴都徙關東豪傑及諸雜夷十萬戶於關中處烏丸雜類於馮翊北地丁零翟斌於新安徙陳留東阿萬戶以實青州諸因亂流移避仇遠徙欲還舊業者悉聽之。

後秦姚萇僭即位於長安乃徙安定五千餘戶於長安萇與苻登相持時萇以安定地狹。且逼苻登使姚碩德鎮安定徙安定千餘家於陰蜜姚興徙李閏羌三千家於安定尋徙新安及姚泫僭立羌酋黨容率所部叛遣撫姚贊討之容降徙其豪右數百萬於長安餘遣還李閏。

後燕慕容垂徙徐州流人千餘戶於黎陽。

慕容眾黨率眾三萬伐高句驪襲其新城南蘇皆克之散其積聚徙其五千餘戶於遼西。

後梁呂光初徙西海郡人於諸郡其後謠曰:朔馬心何悲念舊中心勞燕雀何徘徊意欲還故巢頃之遂相扇動復徙於西河樂都。

宋元帝元嘉二十二年武陵王駿討緣沔蠻移一萬四千餘口於京都。

二十三年遷漢川流民於沔次。

二十七年使太子步兵校尉沈慶之自彭城徙流民數千家於瓜步征北參軍程天祚徙江西流民於南州亦如之。

二十八年冬徙彭城流民於瓜步淮西流民於姑孰合萬許家。

孝武帝大明中孔靈符為丹陽尹山陽縣土境褊狹民多田少靈符表徙無貲之家於餘姚鄞貿阝三縣界墾起湖田帝使公卿博議太宰江夏王義恭議曰:夫訓農修本有國所同土著之民習玩日久如京師無田不聞徙居他縣尋山陰豪族富室頃畝不少貧者肆力非為無處耕起空荒無救災歉。又兼緣湖居民魚鴨為業及有居肆理無樂徙尚書令柳元景右僕射劉秀之尚書王瓚之顧凱之顏師伯嗣湘東王議曰:富戶溫房無假遷業窮身寒室必應徙居葺宇疏臯產粒無待資公則公未易充課私則私卒難具宜募亡叛通卹及與樂田者其往經創須粗修立然後徙居侍中沈懷文王景文黃門侍郎劉凱郗議曰:百姓雖不親農不無資生之路。若驅以就田則坐相違奪。且鄞等三縣去治並遠既安之民忽徙他邑新垣未立舊居已毀去留兩困無以自資謂宜適任民情從其所樂開宥逋亡。且令就業。若審成腴壤然後議遷太常王玄謨議曰:小民貧匱遠就荒疇去舊即新糧種俱闕習之既難勸之未易謂宜微加資給使得肆勤明力田之賞申怠惰之罰光祿勛王之議曰:遠廢之疇方翦荊棘率課窮乏其事彌難資徒粗立徐行無晚帝違議從其徙民並成良業。

後魏道武天興元年正月車駕發自中山至於望都堯山徙山東六州民吏及徒何高麗雜夷三十六萬百工伎巧十萬口以充京師。

二月詔給內徙新民耕牛計口受田。

十二月徙六州二十二郡守宰豪傑吏民二千家於代都。

二年陳郡河南流民萬餘口內徙遣使者存勞之明元泰常三年徙冀定幽三州徒何民於京師(云:清為給事黃門侍郎先是徒何民散居三州頗為民害詔清徙之平城清善綏撫徙者如歸)。

太武始光四年帝率輕騎襲赫連昌徙萬餘家而還徙民在道多死其能到都者才十六七。

延和元年車駕征馮文通徙營丘成周遼東樂浪帶方玄六郡民三萬家於幽州開倉以賑之。

太延元年詔長安及平涼民徙在京師其孤老不能自。又娥清傳存者聽還鄉。

太平真君六年徙青徐之人以實河北(又陸俟太武時與高涼王那渡河南略地至濟南東平陵徙其民六千家實河北)。

七年徙長安城內工巧二千家於京師。

獻文皇興三年徙青州民於京師。

孝文太和十九年詔遷雒之民葬河南不得遷河北,於是代人南者悉為河南雒陽人。

宣武正始元年以苑牧公田分賜代遷之戶。

孝明武泰元年鎮南將軍源子恭勒眾渡淮徙民於淮北立郡縣置戍而還。

西魏文帝大統十二年獨孤信平涼州擒宇文仲和遷其民六千餘家於長安。

廢帝二年二月東梁州平遼遷其豪帥於雍州(王欽。若等曰:按後周及北史西魏廢帝恭帝年號皆無)。

恭帝元年以巴湘初附詔李賢為郢州刺史總監諸軍略定乃遷江夏民二千餘戶以實安州並築甑山城而還。

東魏孝靜天平元年遷都於鄴出粟一百三十六萬石以賑貧人是時六坊之眾從武帝而西者不能萬人餘皆北徙並給常廩春秋二時賜帛以供衣服之費。

北齊神武帝為魏相命孫騰高隆之分括無籍之戶得六十餘萬,於是僑居者各勒還本屬。

文宣天保八年議徙冀定瀛無田之人謂之樂遷於幽州范陽寬鄉之處百姓驚擾。又以頻歲不熟米糴湧貴矣。

後周武帝建德六年十二月行幸并州宮移并州軍人四萬戶於關中。

宣帝大象元年詔曰:雒陽舊都今既脩復凡是元遷之戶並聽還雒州此外諸民欲往者亦任其意河南幽相豫亳青徐七總管受東京六府處分。

隋煬帝大業元年三月丁未詔尚書令楊素納言楊達將作大匠宇文愷營建東京。

徙豫州郭下居民以實之。又詔徙天下富商大賈數萬家於東京唐高祖初為唐王下令曰:比年寇盜郡縣饑荒百姓流亡十不存一貿易妻子奔波道路雖加周給無救倒懸京師倉廩軍國資用罄以恤民便闕支擬今岷嶓款服蜀漢沃饒閭里富於猗陶菽粟同於水火曩者儲蓄徵斂實繁帑藏猶殷宜垂拯濟木牛流馬非可轉輸樂土重遷理無從卜則窮通之道將由革變外內戶口見在京者宜依本土置令以下下官部領就食劍南諸郡所有官物隨至糴給明立條格務使穩便秋收豐實更聽進止太宗貞觀元年朝議戶數之處聽徙寬鄉陜州刺史崔善為上。表曰:畿內之民是謂戶殷丁壯之人悉入軍府。若聽移轉便出關外此則虛近實遠非經通議其事遂止。

則天天授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徙關外雍同泰等七州戶數十萬以實雒陽。

玄宗開元十六年十月敕州客戶有情願屬緣邊州者至彼給良沃田安置仍給永年優復宜令所司即與所管客戶州計會召取情願者隨其所樂具數奏聞。

敬宗寶歷元年五月敕黔首如有願於所在編附籍帳者宜令州縣優恤給與地二周年不得差遣。

●卷四百八十七

○邦計部·賦稅

自禹平水土乃定九州之賦商周二代率循其制有賦有稅稅以給郊社宗廟百神之祀乘輿奉養百官祿食庶事之費賦以供兵甲車馬士徒之役府庫錫予之用蓋周之法詳矣。其後氵公襲殊範貪涼疊變乃至履畝之政作丘甲之斂生失於舉中異夫稽古漢氏之後或因或革。若夫度田以收租量口以出調成丁以給役計役以收庸隨風宜以折課奠物直以徵算乃至蠻俚之俗亦收財賦司籍之記可得而徵然而制財用之節量輕重之法陳之藝極歸於底慎必在乎!稽先王之彜憲求歷代之令典是以什一而賦謂之中正頌聲之作罔不繇是焉。

堯時禹為司空平水土既別九州作禹貢冀州厥賦惟上上錯(賦謂土地所生以供天子上上第一雜出第二之賦)兗州厥賦貞(貞正也。州第九賦正與九相當)作十有三載乃同(作治十三年乃使賦法與他州同)厥貢漆絲厥篚織文(地宜漆材。又宜桑蠶織文錦綺之屬盛之箱篚而貢焉)青州厥賦中上(賦第四)厥貢鹽海物惟錯(細葛錯雜非一種)岱畎絲鉛松怪石(畎谷也。怪石好石似玉者岱山之谷出此五物皆貢之)徐州厥賦中中(賦第五)厥貢惟土五色(王者封五色土為社建諸侯則各割其方色土與之使立社燾以黃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潔黃取王者覆四方)羽畎夏翟嶧陽孤桐(夏翟翟雉名羽中旌旄羽山之谷有之孤特也。嶧山之陽特生梧中琴瑟)泗濱浮磬淮夷珠暨魚(泗水涯水中見石可以為磬珠珠名淮夷水中出珠及美魚)厥篚玄纖縞(玄黑繒縞白繒織細也。織在中明二物皆當細)揚州厥賦下上上錯(賦第七雜出第六)厥貢惟金三品(金銀銅也。)瑤琨┠蕩(瑤琨皆美玉)齒革羽毛鳥羽惟木(齒象牙革犀皮羽毛旄牛尾木便梓豫章)島夷卉服(北海島夷革服葛越)厥篚織貝(織細紵貝文物)厥包橘柚錫貢(小曰:橘大曰:柚其所包裹而致者錫命乃貢言不常)荊州厥賦上下(賦第三人功修)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土所出與揚州同)栝柏(三木名柏葉松身曰:栝)礪砥砮丹(砥細於礪皆磨石也。砮石中矢鏃丹朱類)惟楛三邦底貢厥名(美竹楛木名三物皆出雲夢之澤近澤三國嘗致貢之其名天下稱善)包匭菁茅(匭匣也。菁以為菹茅以縮酒)厥篚玄纁璣組(此州染玄纁色善故貢之璣珠類生於水組綬類)九江納錫大龜(尺二寸曰:大龜出於九江水中龜不常用錫命而納之)豫州厥賦錯上中(賦第二。又雜出第一等)厥貢漆紵厥篚纖糸廣(糸廣細綿)錫貢磬錯(治玉石曰:錯此治磬錯)梁州厥賦下中三錯(賦第八雜出第七第九二等)厥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璆玉名鏤剛鐵)羆狐貍織皮(貢四獸之皮織為罽)雍州厥賦中下(賦第六人功少)厥貢惟球琳瑯玕(球琳皆玉石瑯玕石而似玉)庶土交正底慎財賦(交俱也。眾土俱得其正慎者言取之有節不過度也。)咸則三壤成賦中邦(皆法壤田上中下大較三品成九州之賦明水害除)五百里甸服(規方千里之內謂之甸服為天子服治田賦王城四面五百里)百里賦納總(甸服內之百里近王城者禾槁曰:總入之供飼國馬)二百里納釒至(釒至刈謂禾穗)三百里納稭服(稭槁也。)四百里粟五百里米(所納近者粗遠者精)五百里侯服(甸服外之五百里侯也。斥而服事)百里采(侯服內之百里供王事者)二百里男邦(男任也。任王事者)三百里諸侯(三百里同為王者斥故合三為一名)五百里綏服(綏安也。侯服外五百里安服王者政教)三百里揆文教(揆度也。度王者文教而行之三百里皆同)二百里奮武衛(文教外之二百里奮武衛天子所以安)五百里要服(綏服之外五百里要束以文教)三百里夷(守平常之教事王者而已)二百里蔡(蔡法也。法三百里而差簡)五百里荒服(要服之外五百里言荒。又簡略。)三百里蠻(以文德招來之不制以法)二百里流(流移也。言政教隨其俗凡五服相距為方五千里)夏後氏五十而貢。

殷人七十而助(助藉也。)天子百里之內以供官千里之內以為禦(謂此地之田稅所給也。官謂其文書財用也。禦謂衣也。)是時公田藉而不稅(藉之言借也。借民以治公田美惡取於此不稅民之所自治也。)。

周人百畝而徹(徹通也。)圭田無征(圭猶治也。征稅也。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治圭田者不稅所以厚賢也。此則《周禮》之土田以任近郊之地稅什一也。)小司徒之職乃經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四甸為縣四縣為都以任地事而令貢賦凡稅斂之事(井牧者春秋所謂井衍沃牧隰臯者也。隰臯之地九夫為牧二牧而當一井今造都鄙授井田有不易有一易有再易通率二而當一是之謂井牧百里之國凡四都一都之田稅入於王五十里之國凡四縣一縣之田稅入於王二十五里之國凡四甸一甸之田稅入於王地事是謂農牧衡虞也。貢謂九穀山澤之財也。賦謂出車徒給徭役也。)乃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職而平其政(職謂九職也。政稅也。政當作征)卿大夫之職以歲時登夫家之眾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國中貴者賢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以歲時入其書(登成也。定也。國中城郭中也。晚賦稅而早免之以其復多役少早賦稅而晚免之以其復少役多征之者給公上事也。舍者謂有復除舍不收事也。貴者謂。若宗室及關內侯皆是服公事者謂。若吏胥也。老者謂。若八十九十之類疾者謂。若疲癃者入其書者言於大司徒)。

載師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職而待其政令(任土者任其力勢所能生育。且制貢賦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而授農牧衡虞使職之)凡任地國宅無征園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遠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皆無過十二唯其漆林之徵二十而五(征稅也。言征以供國政也。任地謂任土地以起稅賦也。國宅城中宅也。無征無稅也。周稅輕近而重遠近者多役也。園廛亦輕之者廛無穀園少利也。)。

閭師掌國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數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時征其賦(賦謂九賦及九貢)凡任民任農以耕事貢九穀任圃以樹事貢草木任工以飭材事貢器物任商以市事貢貨賄任牧以畜事貢鳥獸任嬪以女事貢布帛任衡以山事貢其物任虞以澤事貢其物(貢草木謂葵韭果之屬)凡無職者出夫布(獨言無職者掌其九賦)。

魯宣公十五年秋初稅畝(公田之法十取其一今。又覆其餘畝復十收其一故哀公曰:二吾猶不足遂以為常。故曰:初)非禮也。穀出不過藉(周法民制百畝公田十畝借民力而治之稅不過此)以豐財也。

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周禮》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井出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甸六井出長轂一乘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賦今魯使丘出之重斂也。)。

昭公四年鄭子產作丘賦(丘十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子產別賦其田財通共出馬一匹)。

哀公十二年春用田賦(古者九夫為井十六井為丘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共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別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故言田賦)先是季孫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曰:丘不識也。三發(三發問)卒曰:(卒終也。)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對(不答公)而私於冉有曰:君子之行也。(行政事)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丘謂之常法)。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又將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茍而行。又何訪焉弗聽。

秦孝公十四年初為賦(制貢稅之法)。

漢高祖即位初約法省禁輕田租什五而稅一量吏祿度官用以賦於民(才取足)。

四年八月初為算(漢儀註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賦錢人百二十為一算為治庫兵車馬)。

十一年二月詔曰:欲省賦甚(意甚欲省賦斂也。)今獻未有程(程法式也。)吏或多賦以為獻而諸侯王尤多民疾(諸侯王賦其國中以為獻物。又多於郡故百姓疾苦之率計也。)今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獻及郡各以其口數率(漢家初十五稅一儉於周十稅一也。中間廢今復之也。)人歲六十三錢以給獻費。

惠帝即位初減田租復十五稅一(國語趙王句踐令國中女子年十七歲不嫁者父母有罪欲人民繁息也。漢律人出)。

六年十月令女子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一算算百二十錢惟賣人與奴婢倍算今使五算罪謫之也。)。

文帝時人賦四十丁男二十年而事(常賦歲百二十歲一事時天下人多故出賦四十三歲一事)。

景帝二年五月令田半租(三十而稅一也。)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詔年八十復二算九十復田卒(二算二口之算也。復田卒不豫革車之賦也。)。

元光六年冬初算商車(始稅商賈車船令出算)時商賈以幣之變多積貨逐利於是公卿言郡國頗被災害貧民無產業者募徙廣饒之地陛下損膳省用出禁錢以賑元元寬貸而民不齊出南畝(言農人尚少不皆務耕種也。)商賈滋眾貧者畜積無有皆仰縣官異時算軺車賈人之緡錢皆有差小(異時言往時也。軺小車也。緡謂錢貫也。)請算如故諸賈人末作貰貸賣買居邑貯積諸物(貰賒也。貸假與也。)及商以取利者雖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隱度也。各隱度其財物多少而為名簿送之於官也。)率緡錢二千而算一(率計有二千錢者則出一)諸作有租及鑄(算以手力所作而賣之者)率緡錢四千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算(比例也。身非為北吏之例非為三老非為邊騎士而有軺車皆令出一算)商賈人軺車二算(商賈人有軺車。又使多出一算重其賦)舡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邊一歲沒入緡錢(悉盡也。)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

元狩四年冬初算緡錢(緡絲也。以貫錢也。一貫千錢出算二十也。謂有儲積錢者計其緡貰而稅之)昭帝元鳳六年夏詔曰:穀賤傷農今三輔太常穀減賤其令以菽粟當今年賦。

元平元年二月詔曰:天下以農桑為本日者省用罷不急官減外繇耕桑者益眾而百姓未能家給朕甚湣焉其減口賦錢有司奏請減十三帝許之。

宣帝甘露二年春減民算三十(一算減錢三十也。)。

元帝即位初諫大夫貢禹奏言古民無賦算口錢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賦於民民產子三歲則出口錢故民重困至於生子輒殺甚可悲痛宜令兒七歲去齒乃出口錢年二十乃算天子下其議令民產子七歲乃出口錢自此始。

成帝建始二年正月減天下賦算四十(本算百二十今減四十為八十)。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天下女徒已論歸家顧山錢月三百(謂女徒論罪已定並放歸家不親役之但令一月出錢三百以僱人也。)。

後漢光武建武六年十二月詔曰:頃者師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稅(謂十分而取其一也。孟子曰:夏五十而貢殷七十而助周百畝而徹其實皆什一也。)今軍士屯田糧儲差積(武帝初通西域始致校尉屯田)其令郡國收見田租三十稅一如舊制(景帝二年令人田租三十而稅一令依景帝故云:舊制)。

桓帝延熹八年八月初令郡國有田者畝斂稅錢(畝十錢也。)。

靈帝中平二年二月稅天下田畝十錢(以脩宮室)。

魏太祖初平袁氏以定鄴都令收田租畝粟四升戶絹二疋並綿二斤餘不得擅興。

晉武帝平吳之後制戶調之式丁男之戶歲輸絹三疋綿三斤女及次丁男為戶者半輸其諸邊郡或三分之二遠者三分之一夷人輸ク布戶一疋遠者或一丈男女年十六已上至六十為正丁十五已下至十三六十一已上至六十五為次丁十二已下六十六已上為老小不事遠夷不課田者輸義米戶三斛遠者五斗極遠輸算錢人二十八文。

元帝時百姓之自投南奔者並謂之僑人皆取舊壤之名僑立郡縣往往散居無有土著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濕無有蓄積之資諸蠻俚洞г沐王化者為隨輕重收其賧物以礻卑國用其嶺外酋帥因生口翡翠明珠犀象之饒擁於鄉曲者朝廷因而置之以收其利(歷宋齊梁陳皆因而不改)其軍國所須雜物隨土所出臨時折課市取乃無常法定例令州郡縣制其任土所出以為徵賦其無貫之人不樂州縣編戶者謂之浮浪人樂輸亦無定數任量準所輸終優於正課焉其課丁男調布絹二丈絲三兩綿八兩祿絹八尺祿綿三兩二分租米五石祿米二石丁女並半之男女年十六已上至六十為丁女年十六亦半課男年十六正課六十六免課女以嫁者為丁。若在室者年二十乃為丁其男丁每歲役不過二十日。又率十八人出一運丁役之其田畝稅米二升蓋大率如此其度量鬥則三斗當今一斗稱則三兩當今一兩尺則一尺二寸當今一尺。

成帝咸和五年始度百姓田取十分之以率畝稅米三升。

哀帝隆和元年減田租畝收二升。

孝武太元二年除度田收稅之制公王以下口稅三斛惟蠲在役之身八年增稅米五石。

宋孝武大明五年十二月制天下民戶歲輸布四疋七年十二月制聽受雜物當租以浙東諸郡大旱。

南齊武帝永明四年詔揚南徐二州今年租戶三分二取見布一分取錢來歲以後遠近諸州輸錢處並減布直疋準四百依舊折半以為永制。

明帝建武四年詔所在結課屋宅田桑可詳減舊價後魏道武天興初詔采諸漏戶令輸綸綿(自後諸逃戶占為糸由繭羅縠甚眾)。

明元永興五年正月詔諸州六十戶出戎馬一匹。

泰常六年二月調民二十戶輸戎馬一匹大牛一頭六部民羊滿百口輸戎馬一匹。

文成興安二年正月詔與民雜調十五。

獻文以和平六年五月即位六月詔曰:夫賦斂煩則民財匱課調輕則用不足是以什一而稅頌聲作矣。先朝權其輕重以惠百姓朕承洪業上惟祖宗之休命夙興待旦惟民之恤故令天下同於逸豫而徭賦不息將何以塞煩去苛拯濟黎元者哉!今兵革不起蓄積有餘諸有雜調一以丐民(先是興安中文成以常賦之外雜調十五頗為煩重將與除之尚書毛法仁曰:此是軍國資用今頓罷之臣愚以為不可帝曰:使地利無窮民力不竭百姓有餘吾孰與不足遂免之未幾復調如前至是乃終罷焉於是賦斂稍輕民復贍矣。)是年因民貧富為租輸三等九品之制千里外納米上三品入京師中三品入他州要倉下三品入本州。

孝文延興三年七月詔河南六州之民戶收絹一疋綿一斤租三十石十月太上皇將南討詔州郡之民十丁取一以充行戶收租五十石以備軍用。

五年四月詔天下賦調縣專督集牧守封簡送京師違者免所居官。

太和八年六月始準古班百官之祿以品第各有差先是天下戶以九品混通戶調帛二疋絮二斤絲一斤粟二十石。又入帛一疋二丈委之州庫以供調外之費至是戶增帛三疋粟二石九斗以為官司之祿十年給事中李沖上言宜準古五家立一鄰長五鄰立一里長五里立一黨長長取鄉人強謹者鄰長復一夫里長二黨長三所復復徵戍餘。若民三載亡愆則陟用陟之一等其民調一夫一婦帛一疋粟二石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婦之調奴任耕婢任織者八口當未娶者四耕牛二十頭當奴婢者八其麻布之鄉一夫一婦布一疋下至牛以此為降大率十疋為公調二疋為調外費三疋為內外百官俸此外雜調民年八十以上聽一子不從役孤獨癃老篤疾貧窮不能自存者三長內疊養之書奏諸官通議稱善者眾孝文從之,於是遣使者行其事乃下詔曰:夫任土錯貢所以通有無井乘定賦所以均勞逸有無通則民財不匱勞逸均則人樂其業此自古之常道也。又鄰裏鄉黨之制所由來久欲使風教易周家至日見以大督小從近及遠如身之使手之總條然後口算平均義興訟息是以三典所同隨世汙隆貳監之行從時損益故鄭僑復丘賦之術周人獻盍徹之規雖輕重不同而當時俱適自昔以來諸州戶口籍貫不實包藏隱漏廢公罔私富強者並兼有餘貧弱者飠胡口不足賦稅齊等無輕重之殊力役同科無眾寡之別雖建九品之格而豐角之土未融雖立均輸之楷而蠶織之鄉無異致使淳化未樹民情偷薄朕每思之良懷深慨今革舊從新為裏黨之法在乎!牧守宜以喻民使知去煩即簡之要初百姓咸以為不。若循常豪富並兼尤弗願也。事施行後計省昔十有餘倍,於是海內安之。

十二年詔郡臣求安民之術有司上言請折州郡常調九分之二京都度支歲用之餘各立官司豐年糴貯於倉時儉則加私之一糶之於民如此民必力田以買絹積財以取粟官年登則常積歲凶則直給。又別立農官取州郡戶十分之一以為屯民相水陸之宜斷頃畝之數以贓贖雜物市牛科給令其肆力一夫之田歲責六十斛甄其正課並征戍雜役行此二事數年之中則穀積而民足矣。帝覽而善之尋施行焉自此公私豐贍雖時有水旱不為災也。

二十年十月以州司之民十二夫調一吏為四年更卒歲開番假以供公私力役。

孝明孝昌二年冬稅京師田租畝五升借賃公田者畝一斗(是時辛穆為汝陽太守值水澇民饑上表請輕租賦孝明從之遂敕汝陽一郡聽以小絹為調)。

出帝太昌元年六月詔曰:間者凶權誕恣法令變常遂立夷貊輕賦冀收天下之意隨其箕斂之重終納十倍之徵掩目捕雀何能過此朕屬念黎蒸無忘寢食加以田桑始事生業未滋。若頓依常格,或不周展今歲租調。且兩收一丐來年復舊。

北齊文宣天保初立九等之戶富者稅其錢貧者役其力。

武成河清三年定令率以十八受田輸租調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退田免租調率人一床調絹一疋綿八兩凡十斤綿中折一斤作絲(舊制未娶者輸半床租調有妻者輸一床無者半床)墾租二石義租五斗奴婢各準良人之半牛調絹二尺墾租一斗義租五升墾租送臺義租納郡以備水旱皆依貧富為三梟其賦稅常調則少者直出上戶中者及中戶多者及下戶上梟輸遠處中梟輸次遠下梟輸當州倉三年一校租入臺者五百里內輸粟五百里外輸米入州鎮者輸粟人慾輸錢者準上絹收錢。

後周太祖為西魏相國創制司賦掌功賦之政令民人自十八以至六十有四與輕癃者皆賦之其賦之法有室者歲不過絹一疋綿八兩粟五斛丁者半之其非桑土有室者布一疋麻十斤丁者。又半之豐年則全賦中年半之下年三之皆以時徵焉。若罹凶劄則不徵其賦司役掌力役之政令凡人自十八以至五十有九皆任於役豐年不過三旬中年則二旬下年則一旬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其人有年八十者一子不從役百年者家不從役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役。若凶劄。又無力役。

武帝保定元年三月改八丁兵為十二丁兵率歲一月役。

隋高祖開皇元年遷都發山東丁毀造宮室仍依周制役丁為十二番匠則六番。

二年頒新令丁男一床租粟三石桑土調以絹糸麻土調以絹布絹糸以疋加綿三兩布一端加麻三斤單丁及仆隸各半之有品爵及孝子順孫義夫節婦並免課役。

三年正月減十二番令歲役功不過三十日不役者收庸減調絹一疋為二丈(初蘇威父綽仕西魏為度支尚書以國用不足為征稅之法頗稱其重既而嘆曰:今所為者正如張弓非平世法也。後之君子誰能弛乎!威聞其言每以為己任至是威為民部尚書奏減賦役務從輕典帝悉從之)。

十年五月制人年五十免役收庸(是時宇內無事益輕徭賦焉)。

十八年五月左僕射高奏諸州無課調處及課州管戶數少者官人祿力乘前以來常出隨近之州但判官本為牧人役力理出所部請於所管戶內計戶徵稅帝從之。

煬帝大業初除婦人及奴婢部曲之課其後將事遼碣增置軍府掃地為兵自是租賦之人益減矣。

唐高祖武德二年制每一丁租二石絹二疋綿三兩自茲以外不得橫有調斂。

七年三月始定均田賦稅每丁歲入粟三石調則隨鄉土所產綾絹糸為二丈布加五分之一輸綾絹糸者兼調綿三兩輸布者麻三斤凡丁歲役二旬。若不役則收其庸每日三尺有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調三旬則租調俱免通正役不過五十日。若嶺南諸州則稅米上戶一石二斗次戶八斗下戶六斗。若夷獠之戶皆從半輸蕃胡內附者上戶丁稅錢十文次戶五文下戶免之附經二年者上戶丁輸半二口次戶一口下三戶共一口凡水旱蟲傷為災十損四以上免租損六以上免調損七以上課役俱免。

玄宗開元九年十月敕曰:如聞天下諸州送租庸行綱發州之日依數收領至京都不合有欠或自為停滯因此耗損兼擅將貨易交折遂多妄稱舉債陪填至州重徵百姓或假託貴要肆行逼迫江淮之間此事尤甚所由既下文牒州縣遞相稟承戶口艱辛莫不由此自今以後所有損欠應須陪填一事以上並勒行綱及元受領所由人知其受納司不須為行下文牒州縣亦不得徵打仍委按察司采訪如有此色所由官停卻具狀奏。

十六年七月敕諸州稅及地稅等宜令州郡長吏專勾當依限徵納訖具所納數及徵官名品申省如徵納違限及簡覆不實所由官並先與替仍準法科徵二十二年五月敕定戶之時百姓非商戶郭外居宅及每丁一牛不得將入財貨數其雜匠及幕事並諸色同類有番役令免徵行者一戶之內四丁已上任色役不得過兩人三丁已上不得過一人。

七月敕自今已後京兆府關內諸州應徵庸調及資課並限十月三十日畢。

二十三年六月敕天下百姓正丁課輕徭役所入惟納租庸人以安之國用常足比緣戶口殷眾色役繁多每歲分番計勞入任因納資課取便公私兼租腳稅戶權宜輕率約錢定數不得不然如聞州縣官僚不能處置凡如此色邀納見錢或非時徵納錢賣布帛既輕蠶織爭務貨泉農商之間頗亦為弊朕每思敦本將以便人期於省約使致通濟自今已後凡是資課稅戶租腳營窖折裏等應納官者並不須令出見錢抑遣徵備任以當土所司均融支料常令折衷十道使明加簡察勿使乖宜。

二十五年四月敕關輔庸調所稅非少既寡蠶桑皆資菽粟常賤糴貴賣捐費逾深。又江淮苦變造之勞河路增轉輸之弊每計其運腳數倍加錢今歲屬和平庶物穰賤南畝有十千之獲京師同水止之饒均其餘以減遠貴順其便使農無傷自今已後關內諸州庸調資課並宜準時價變粟取米送至京逐要支用其路遠處不可運送者所在收貯便充隨近軍糧其河南河北有不通水舟宜折租造絹以代關中調課所司仍明為條件稱朕意焉。

九月詔曰:大河南北人戶殷繁衣食之原租賦尤廣頃年水旱廒庾尚虛今歲屬和平時遇豐稔而租所入水陸運漕緣腳錢雜必甚傷農務在優饒惠彼黎庶息其轉輸大實倉儲今年河南河北應送含嘉太原等倉租米宜折粟留納本州。

天寶元年正月敕如聞百姓之內有戶高丁多茍為規避父母見在乃別籍異居宜令州縣勘會其一家之中有十丁已上者放兩丁征行賦役五丁已上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風教其賦丁孝假與免差科。

三年十一月制自今以後天下百姓宜以十八已上為中男二十三已上成丁每載庸調八月徵收農功未畢恐難濟辨自今已後延至九月二十日為限。

八載正月敕朕永念黎元務弘愛育所以惠政頻及善貸相仍亦將克致和平登於仁壽如聞流庸之輩漸亦歸復浮食未還其數非廣靜言此色並見其繇蓋為宰牧等授任親人職在安戢稍有逃逸恥言減耗籍帳之間虛存戶口調賦之際旁及親鄰此弊因循其事自久寤寐興念良用憮然不有革孰致殷阜其承前所有虛掛丁戶應徵租庸課稅令近親鄰保代輸者宜一切並停應合除削各委本道采訪使與外州相知審細簡覆申牒所繇分其逃還復業者務令優恤使得安存縱先為代輸租庸不在酬還之限是時庸調租等約出絲綿郡縣計三百七十餘萬丁庸調輸絹約七百四十餘萬疋(每丁計二疋)綿則百八十五萬餘屯(每丁三兩六兩為屯每兩丁合成一屯也。)租粟則七百四十餘萬石(每丁兩石)約出布郡縣計四百五十餘萬丁庸調輸布約千三十五萬餘端(每丁兩端一丈五尺十丁則二十二端也。)其租約百九十餘萬丁江南郡縣折納布約五百七十餘萬端(大約八等以下戶計之八等折租每丁三端一丈九等則二端二丈今通以三端為率也。)二百六十餘萬丁江北郡縣納粟約五百二十餘萬石大凡都計租稅庸調每歲錢粟絹綿布等約得五千二百三十餘萬端疋屯貫石。

十四載八月制天下諸郡逃戶有田宅產業妄被人破除並緣欠負租庸先以親鄰買賣及其歸復無所依投永言至此須加安輯應有復業者宜並卻還縱已代出租稅亦不在徵陪之限國之役力合均有無比來應定門夫殊非得所每縣中男多者累載方始一差中男少者一周遂役數過既緣偏並,豈可因循自今已後諸郡所差門夫宜於當郡縣通率準式納課分配令得均平。

代宗廣德元年七月詔一戶之中有三丁放一丁庸調地稅依舊每畝稅二升天下男子宜二十五歲成丁五十五入老應徵稅租刺史縣令據見在戶徵稅其逃亡絕者不得虛攤鄰保。

二年二月制寇戎以來積有年歲徵求數廣弊轉深自今已後除正租稅及正敕並度支符外餘一切不在徵科限。

永康元年五月京畿表大稔京兆尹第五琦奏請每十畝官稅一畝效古十一之義從之。

二年五月諸道稅地錢使殿中侍御史韋元胤等自諸道使還乾元已來屬天下用兵京師百官俸錢減耗帝即位推恩庶僚下議公卿,或以稅畝有苗者公私減濟乃分遣憲官稅天下地青苗錢以充百司課料至是得錢四百九十萬貫仍以御史大夫為稅地錢物使歲以為常均給百官。

大歷元年十一月制曰:夫從簡之道大易至言薄賦之規前王令範朕志遵儉約務欲息人徵斂無期誠為勞弊天下百姓除正租庸及軍器所須外不承正敕一切不得輒有科率逃亡失業萍泛無依特宜招綏使安鄉井其逃戶復業者宜給復三年如百姓先貨賣田宅盡者宜委州縣取逃戶死口田宅量丁口充給仍仰縣令親至鄉村安存處置務從樂業以贍資糧王畿之間賦斂尤重百役供億當甚艱辛哀我疲人良深憫念盍徹之稅著自周經未便於人何必行古其什一之稅宜停。

四年正月詔曰:有司定天下百姓及王公已下每年稅錢分為九等上上戶四千文上中戶三千五百文上下戶三千文中上戶二千五百文中中戶二千文中下戶一千五百文下上戶一千文下中戶七百文下下戶五百文其見任官一品準上上戶九品準下下戶餘品並準依此戶等稅。若一戶數處任官亦每處依品納稅其內外官仍據正員及占額內闕者稅其試及同正員文武官不在稅限其百姓有邸店行鋪及爐冶應準式合加本戶二等稅者依此稅數勘責徵納其寄莊戶準舊例從八等戶稅寄住戶從九等戶稅比類百姓事恐不均宜各遞加一等稅其諸色浮客及權時寄住戶等無問有官無官亦所在為兩等收稅稍殷者準八等戶餘準九等戶如數處有莊田及每處稅諸道將士莊田既緣防禦勤勞不可同百姓例並一切從九等輸稅。

十月敕曰:比屬秋霖頗傷苗稼百姓種麥其數非多如聞村閭不免流散來年稅麥須有優矜其大歷五年夏麥所稅特宜與減常年稅其地總分為兩等上等每畝稅一斗下等每畝稅五升其荒田如能開佃者一切每畝稅二升令在必行用明大信仍委令長宣示百姓並錄敕榜示村坊要路令知朕意。

十二月敕頃以蕃寇猶虞王師未戢所資軍費皆出邦畿征調薦興日加煩重念流亡之役減歲入之租務於惠養冀有蘇息尚聞告病終未安居深用愧悼更思愛卹今關輔諸州墾田漸廣江淮轉漕常數。又加計一年之儲有大半之助其餘他稅固可從輕其京兆來年秋稅宜分作兩等上下各半上等每畝稅一斗下等每畝稅六升其荒田如能佃者宜準今年十月二十九日敕一切每畝稅二升仍委京兆尹及令長一一存撫令知朕意。

五年三月定京兆府百姓稅夏稅上田畝稅六升下田畝稅四升秋稅上田畝稅五升下田畝稅三升荒田開佃者畝率二升。

八年正月詔諸色丁匠如有情願納貲課代役者每月每人任納錢二千文其青苗地頭錢天下諸州每畝率十五文比以京師煩劇加至三十文自今已後宜準諸州例每畝十五文。

●卷四百八十八

○邦計部·賦稅第二

唐德宗建中元年正月制自艱難已來徵賦名目繁雜委黜陟使與諸道觀察使刺史作年支兩稅徵納比來新舊徵科色目一切停罷兩稅外輒別率一錢四等官準擅興賦以枉法論其軍府支計等數準大歷十四年八月七日敕處分。

二月發黜陟使分往天下作兩稅之法凡百役之費一錢之斂先度其數而賦於人量出以制入戶無土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行商者在所部郡縣稅三十之一居人之稅秋夏兩征之俗有不便者二之餘徵賦悉罷而丁額不廢其田畝之稅率以大歷十四年墾數為準徵夏稅無過六月秋稅無過十一月違者進退長吏令黜陟使各量風土所宜人戶多少均定其賦稅尚書度支總統焉是年天下兩稅之戶凡三百八萬五千七十有六賦入一千三百五萬六千七十貫斛鹽利不在焉(時宰相楊炎初定令式國家有租賦庸調之法開元中玄宗修道德以寬仁為理本故不為版籍之書人戶寢溢隄防不禁丁口轉徙非舊名矣。田畝移換非舊額矣。貧富升降非舊第矣。戶部徒以空文總其故書蓋不得當時之實舊制人丁戍邊者蠲其租庸六歲免歸玄宗方事夷狄戍者多死不返邊將怙寵而諱敗不以死申故其貫籍之名不除至天寶中王鉷為戶口使方務聚斂以丁籍具存則丁身焉往是隱課而不出耳遂案舊籍計除六年之外積徵其家三十年租庸天下之人無告則租庸之法弊久矣。迨至德之後天下兵起始以兵役因之饑厲徵求運輸百役並作人戶耗版圖空虛軍國之用仰給於度支轉運二使四方大鎮。又自給於節度都團練使賦斂之司數四而莫相統攝,於是綱目大壞朝廷不能覆諸州四方貢獻悉入內庫權臣猾吏因緣為奸或公進獻私為盜賦者動方萬計河南山東荊襄劍南有重兵處皆厚自奉養正賦所入無幾吏之職名隨人署置俸給厚薄由其增損故科斂之名凡數百廢者不削重者不去新舊仍積不知其涯百姓受命而供之瀝膏血鬻親愛旬輸月送無有休息吏因其苛蠶食於人凡富人多丁者率為官僧以冀免役貧人無所入則丁存故課免於上而賦增於下是以天下殘瘁蕩為浮人鄉居地著者百不四五如是者殆三十年炎因奏懇言其弊乃請作兩稅法德宗善而行之詔諭中外而掌賦者沮其非利言租庸之令四百餘年舊制不可輕改帝行之不疑天下便之人不土斷而地著賦不加斂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得其虛實貪吏不戒而奸無所取自是輕重之權始歸於朝廷炎救時之弊頗有嘉聲也。)。

三年五月淮南節度使陳少遊請於本道兩稅錢每千增二百因詔他道悉如淮南。

貞元四年正月制天下兩稅更審定等第仍加三年一定以為常式。

八年四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臯請加稅十二以增給官吏從之。

五月初增稅京兆青苗畝三錢以給掌閑廣騎。

十二年二月虢州刺史崔衍奏所部多是山田。且當郵傳沖要屬歲不稔頗有流離舊額賦租特乞蠲減虢居華陜之間而稅重數倍青苗錢華陜之郊畝出十有八而虢之人畝徵七十衍乃上其事時裴延齡領度支方務聚斂乃詰衍以前後刺史無言者衍。又上陳人困日久有司不宜以不訴為譴表辭切直有詔乃減虢州青苗錢。

十八年十月詔京畿諸縣百姓應今歲青苗錢其中有便於納粟者計約時估價納之如便於納錢不便於納粟者宜聽委京兆府專督其務如縣令及主吏壅命者懲罰有差國家經計當有儲畜百姓徵賦深可優矜所期便人亦冀均濟咨爾長吏宜悉朕懷。

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制天下諸州府應須夫役車牛驢馬腳價之類並以兩稅錢自備不得別有科配仍並依兩稅元敕處分仍永為常式不得擅有諸色搉稅。

憲宗元和四年二月度支奏諸州府應上供受稅疋及留使留州錢物等每年疋估價稍貴其留使留州錢即聞多是徵納見錢及賤價折納疋既非齊一有損疲人伏望起元和四年已後據州縣官正料錢數內一半任依京官例徵納見錢支給仍先以郭下兩稅戶合給見錢充如不足即於當州兩稅內據貫均配支給其餘留使州雜給用錢即請各委州府並依送省輕貨中估折納疋充如本戶稅錢較少不成端疋者並任折納絲綿如舊例徵納雜物斛支用者即任準舊例處分其折納疋定中估仍委州縣精加揀擇如有濫惡所由官並請準今年正月十五日旨條處分應帶節度觀察使州府合送上都兩稅錢既須差綱發遣其留使錢。又配管內諸州供送事頗重疊其諸道留使錢伏請各委節度觀察使先以本州舊額留使及送上都兩稅錢充如不足即於管內諸州兩稅錢內據貫均配其諸州舊額供使錢即請隨夏稅旨限收送上都度支收入次年旨符便為定製伏以諸道兩稅徵斂不常閭井之間頗聞困弊臣今類旨如前敕所納疋並依中估明知加價納物務在利及疲人。若更徵剝實錢即是重傷百姓自今已後送省及留使疋不得剝徵折估錢但委刺史縣令分明告諭令加意織造不得濫惡故違節級科貶其供軍醬菜等價直合以留州使錢充者亦令見錢疋場納仍具每州每使合納見錢數及州縣官俸料納一半見錢數同分折聞奏仍便納入今年旨條以為常制餘依先是天下方鎮恣意誅求皆以實估斂於人虛估聞於上宰臣裴⿰深知其弊俾有司奏請革江淮之人今受其賜。

五年正月度支奏諸州府見錢準敕宜於管內州據都徵錢數逐貫均配其先不徵見錢州郡不在分配限都配定一州見錢數任刺史著百姓隱便處置其敕文不加減者即準州府所申為定額如於敕額見錢外輒擅配一錢及納物不依送省中估刺史縣令錄事參軍節級科貶。

六年二月制曰:編戶之徵既有藝極字之要當恤有無茍徵斂不時則困弊無日近緣諸州送使錢物回充上供合送使者使司。又立程限所以每至歲首給用無資不免量抽夏稅新陳未接營辦尤艱委觀察使。且以供軍錢方員借使輒不得量抽百姓夏貢有差先乎!任土周弊殊等實在便人近日所徵布帛並先定物樣一例作中估受納精粗不等退換者多轉將貨賣皆致損折其諸道留使留州錢數內綿帛等但有用處隨其高下約中估物價優饒與納則私無棄物官靡逋財其所納見錢仍許五分之中量徵二分餘三分兼納實估疋

六月命京兆府其兩稅宜以粟麥絲絹折納。

十年三月京兆府奏恩敕蠲放百姓兩稅及諸色逋懸等伏以聖慈憂軫疲氓屢蠲逋賦將行久遠實在均平有依倚權豪因循觀望忽逄恩貸全免徵繇至於孤弱貧人里胥敦迫及期輸納不敢稽違曠蕩之恩翻不г及亦有奸猾之輩僥亻幸為心時雨稍愆已生覬望競相誘扇因致逋懸。若無綱條實恐滋弊自今後忽逄不稔或有恩蕩伏請每貫每石內分數放免輸納已畢者準數折免來年租稅則恩澤所加強弱普及人知分限自絕奸欺從之諸州府亦準此處分。

十一年六月京兆府奏今年諸縣夏稅折納綾絹糸糸由絲綿等並請依本縣時價只定上中下等每疋加饒二百文綿每兩加饒十五文絲每兩加饒二十文其下等物不在納限小戶本錢不足任納絲綿斛斗須是本戶如非本戶輒合集買成疋代納者所由決十五枷項令眾敕旨依奏。

十三年正月敕天下諸州府百姓兩稅之外輒不得更有差率已頻申敕尚恐因循宜委御史臺一切糸察其諸道州府因用兵以來或應有權置職名及擅加科配事非制者一切禁斷準西側近應緣資給軍用權宜榷稅經奏請者各委條流停省。

十四年四月敕如聞諸道州府長吏等或有本任得替後遂於當處買百姓莊園舍宅或因替代請庇便破除正額兩稅不出差科今後有此色並須依額為定。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閏正月戶部侍郎判度支崔俊奏淄青兗海鄆曹等三道及淮蔡申光等州勘定兩稅錢物斛斗等奉今年正月二十二日敕前件州郡久䧟賊廷將定差科切在均一宜令度支郎中趙佶專往與所在觀察使刺史審實勘定聞奏伏以道路遙遠準引條夏稅六月一日起徵。若待使迦覆奏即蠶桑已過徵稅失時制使或臨。又頗勞擾伏請各委本州刺史審量物力約舊配額比類鄰州徵稅輕重及土地物產厚薄定兩稅錢物斛斗類並具送上都及留州刺史等額分折聞奏務使平允不得令已後致有申論從之。

二月詔天下百姓等自屬艱難棄其鄉井戶部版籍虛系姓名建中元年已來改革舊制悉歸兩稅法久則弊奸滋益生自今已後宜準例三年一定兩稅非論土著客居但據資產率皆應屬諸軍諸使諸司人等在鄉村及坊市居鋪經紀者宜與百姓一例差科不得妄有影占如有違越所司具所屬司並人名聞奏焉。

長慶元年正月制州縣應徵科兩稅搉酒錢內舊額須納見錢數者並任百姓隨所有疋段及斛斗依當處時價送納不得邀索見錢。

七月制曰:愛人本於省賦雖必在輕國用出於地財。又安可闕今淮蔡並山東率三十餘州約數千里頒賜可逾於鉅萬給復有至於連年應河南河北等州給復限滿處置宜委所在長吏審詳墾田並桑見定數均輸稅賦兼濟公私每定稅訖具所增加賦申奏其諸道定戶宜委觀察使刺史必加審實務使均平京兆府亦宜準此。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三月制曰:自今已後州府所由戶帳及墾田頃畝宜據見徵稅案為定申省後戶部類會具單數聞奏仍敕五年一定稅如有逃亡死損州縣須隨事均補亦仰年終申戶部如有隱漏委御史臺及所在巡院察訪聞奏天下兩稅及諸色稅等錢弊輕重須有損益亦委中書門下條流聞奏諸道除正敕率稅外不得擅有諸色稅事涉擾人並宜禁斷及軍屯營種有侵占丁田課役稅戶者宜委御史臺切加訪察仍限敕到一月內每道各具所還州縣頃畝分析聞奏。

寶歷元年四月制京畿百姓多屬諸軍諸使或戶內一人在軍其父子兄弟皆不受府縣差役頃者頻有制敕處分如聞尚未遵行宜委京兆府亦舉明前後條流聞奏。

文宗太和二年二月興元尹王涯奏本府南鄭兩稅錢額素高每年徵科例多懸欠今請於管內四州均攤代納二千五百貫文配蓬州七百五十貫果州七百五十貫通州五百貫邑州五百貫敕旨宜付所司四年五月劍南西川宣撫使諫議大夫崔戎奏準詔旨制置劍南西川兩稅舊納見錢今令一半納見錢一半納當土所在雜物仍於時估之外每貫加饒三百五文依元估充送省及留州留使支用者今臣與郭釗商量當道兩稅並納見錢軍中支用及將士官吏俸依賜並以見錢給付今。若一半折納則將士請受折損校多今請兩稅錢數內三分二分納見錢一分納疋及雜物準詔每貫加饒五百文計優饒百姓一十三萬四千二百四十三貫文成都府及諸縣並邛雅黎等州蠻寇所經處賦稅三分蠲放一分其不經賊處亦量減放共計減放一萬七千六百二十貫文其不經賊處伏緣兩稅先徵見錢今三分已一分折納雜物計優饒百姓一十三萬餘貫文西川稅科舊有苗青如茄子姜芋之類每畝或至七八百文徵斂不時煩擾頗甚今令並省稅名目一切勒停盡依諸處為兩限有青苗約立等第頒給戶帖兩稅之外餘名一切勒停今臣與郭釗商量得報稱已是徵夏稅之時改法未得先已奏請以今年已後每年冬於本色苗本額稅中並減一半訖計減放四萬二千五百四十四貫文臣奉使日伏蒙處置如前可之。

五年十一月詔曰:鄆曹濮淄青登齊萊兗海沂密等十二州自頃年收復已來屬中外多故徵賦輕重或未均平今三道守臣無非循吏百姓安逸流亡盡歸須於此時立一經制宜令諫議大夫王彥威充勘定兩稅使仍與令狐楚等審商量其兩稅榷酒及徵物疋數虛實估價並留州留使上供等錢物斛斗比類諸道一一開項分析平均攤配立一定額使人知常數不可加減回日具件聞奏。

六年九月淄青觀察使王承元奏準旨定徵兩稅五州共一十九萬三千九百八十九貫淄青自收復後未有兩稅上供自此始徵是年天平軍奏請起天和七年歲供兩稅榷酒等錢十五萬貫粟五萬石(自元和末勾復李師道十二州朝廷不安反側徵賦所入盡留贍軍至是方歸王府)。

八年十月興元觀察使請減當府及洋州兩稅錢八千六百貫文移加果閬渠開等四郡。

開成二年二月敕諸州府或遇水旱有欠稅額合供錢物斛斗委州縣官長設法招攜及招戶承佃其錢陸續填納年終後具歸復填補錢物數聞奏並報度支。

四年十二月邕管經略使唐弘實奏當管上供兩稅錢一千四百七十三貫文其見錢請每年附廣州綱送納敕宜委嶺南西道觀察使每年與受領回易輕貨附綱送省其僦運腳錢仍令數內抽折。

武宗會昌元年正月制曰:租斂有常王制斯在徵率無藝齊民何依尚外諸州府百姓所種田苗率稅斛斗素有定額如聞近年長吏不遵條法分外徵求致使力農之夫轉加困弊亦有每歲差官巡簡勞擾頗深自今已後州縣每年所徵斛斗一切依元額為定不得隨年簡責數外如有陂澤山原百姓或力能墾辟耕種州縣不得輒問所收苗子五年不在收稅限五年之外依例收稅於一鄉之中先填貧戶欠闕如無欠闕即均減眾戶合徵斛斗但令不失元額不得隨田地頃畝加稅仍委本道觀察使每年秋成之時具管內墾闢田地頃畝及合徵上供留州使斛斗數分析聞奏數外有剩納人戶斛斗刺史以下並節級重加懲貶觀察使奏聽進止仍令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鹽鐵知院官訪察聞奏。

四年七月中書奏諸道百姓所納二稅並留州錢帛諸物多是虛擡價例其分數並乃不依朝廷須議科繩當行懲責敕從之。

宣宗大中二年正月制諸州府縣等稅納只合先差優長戶車牛近者多是權要及富豪之家悉請留縣輸納致使單貧之人卻須雇腳般載從今已後其留縣並須先饒貧下不支濟戶如有違越節級官吏重加科殿。

四月敕曰:朕以俗未臻於富庶念每切於黎元衣食罕充旰昃興嘆夫百姓田疇地有高低歲有善惡復有水澇即低田不稔稍遇亢旱即高處無苗近聞州縣長吏掩其水旱傷損務求辦集唯於熟苗上加徵將填欠數致使黎元重困惠養全乖自今後州縣百姓有遭水旱苗稼不收處簡驗不虛便準前後敕文破免不得加徵熟田人戶令本配額外重出斛斗。

四年正月大赦節文食力之徒須令自濟天下倉場所納斛斗如聞廣索耗物別置一倉斛斗。又隨鬥納耗物率以為常致疲人轉困職此之由自今委長吏切加提舉一切依倉部格如有違犯專知官停見任仍殿兩選所由決春犬二十準法處分所貴利歸農畝耕者不饑其天下諸州府百姓兩稅之外輒不許更有差率已頻申敕尚恐因循宜委御史臺切加糾察如有違犯縣令錄事參軍判官節級科責長吏不存勾當亦委臺司察訪聞奏其諸道州府應所征兩稅疋等物並留使錢物納疋等虛實估價及見錢從來皆有定額如聞近日或有虛實於價數內徵實估物。又其分數亦不盡依敕條宜委長吏切加遵守茍有違越必議科繩本判及專知官當重懲責。

懿宗咸通元年十二月制舊以天下賦租年終勾並或刺史入府或縣令上州所科群胥盡出百姓。且官有理所安可擅離物犯贓條,何須枉法從今委知彈御史出使郎官凡系抵違明具論奏仍委預為條目各遣聞知。

梁太祖開平元年既受唐禪兩稅之法咸因唐制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二月敕歷代以後除桑田正稅外只有茶鹽銅鐵出山澤之利有商稅之名其餘諸司並無稅額偽朝已來通言雜稅有形之類無稅不加為弊頗深興怨無已今則軍需尚重國力未充猶。且權宜未能全去見簡天下桑田正稅除三司上供既能無漏則四方雜稅必可盡除仰所司速簡勘天下州府戶口正額墾田實數待憑條理以息煩苛。

三年二月敕魏府小べ豆稅每畝與減放三升城內店宅園圃比來無稅頃因偽命遂有配徵後來元將所徵物色添助軍人衣賜將令通濟宜示矜蠲今據慢去處於見輸稅絲上每兩作三等酌量納錢貴與充本回圖收市軍人衣賜其絲永與除放。

閏十二月吏部尚書李琪上疏請兩稅不以折納為事不以紐配為名止以正稅加納敕本朝徵科唯有兩稅至於折紐比不施為宜依李琪所論應逐稅合納錢物斛斗及鹽錢等宜令租庸司指揮並準元徵本色輸納不得更改。若有移改須具事由聞奏請下中書門下商量別候敕旨。

明宗初為監國下教今年夏苗委人戶自供通頃畝五家為保本州具帳送省州縣不得差人簡括如人戶隱欺許人陳告其田倍徵其百姓合散蠶鹽每年抵二月內一度散依夏稅限納錢夏秋苗畝稅子除元徵石鬥及地頭錢餘外不得紐。

天成元年四月敕應納夏秋稅先有省耗每鬥一升起今後只納正錢不得別量省耗其餘芻槁亦不得別加徵耗。

三年正月敕諸道秋夏苗只取天成二年舊額徵理長興元年二月制曰:應天下州府各徵秋夏苗稅土地節氣各有早晚訪聞天下州縣官吏於省限前預先徵促致百姓生持送納忄專買供輸既不利其生民今特議其改革宜令所司更展期限,於是戶部奏三京鄴都諸道州府逐年所徵夏秋稅租兼鹽麯折徵諸般錢穀等起徵條流內河南府華耀陜絳鄭孟懷陳齊棣延兗沂徐宿汶申安滑濮澶商襄均房雍許邢鄧雒磁唐隋郢蔡同鄆魏汴潁復曹畦宋亳蒲等州四十七處節候常早大小麥麯麥豌豆取五月十五日起徵至八月一日納足正稅疋錢鞋地頭麯蠶鹽及諸色折科取六月五日起徵至八月二十日納足幽定鎮滄晉隰慈密青登淄萊寧慶衍十六處節候校晚大小麥麯麥豌豆取六月一日起徵至八月十五日納足正稅疋錢鞋地頭錢麯蠶鹽及諸色折科取六月十日起徵至八月二十五日納足並潞澤應威塞軍大同軍振武軍七處節候更晚大小麥豌豆取六月十日起徵至九月納足正稅疋錢鞋麯錢等取六月二十日起徵至九月納足。

三月敕天下州府受納旱草每束納一文足陌每一百束納紐子四莖充積草供使棘針一莖充扌亭場院其草並柴蒿一束只納一束其細絹糸布綾羅每疋納錢一十文足陌絲綿糸由線麻布等每一十兩納耗半兩麻鞋每量納錢一文足陌見錢每貫納錢七文陌省庫受納諸處上供錢物元條流見錢每貫納二文足陌絲綿糸由線子每一百兩納耗一兩其諸色疋並無加耗此後並須依上件則例受納。

二年閏五月敕今後諸州府所納旱草每二十束別納加耗一束充場司耗折其每束上舊納盤纏錢一文仰官典同供系署一一分明上歷至納遣了絕已來公使不得輒將出外分張破使。

六月詔曰:務穡勸分前賢之令範裒多益寡往聖之格言比者諸道賦稅一定數額廣種不編於帳案頻通恐撓於鄉村如聞不逮之家困於輸納爰議有餘之戶共與均攤貴表一時之恩不作常年之例宜委諸道觀察使於屬縣每村定有力戶一人充村長於村人議有力人戶出剩田苗補下貧不迨頃畝自肯者即具狀徵收有詞者即排簡括便自今年起為定額。

三年三月三司使奏諸道上供稅物充兵士衣賜不足其天下兩稅所納斛斗及錢除支贍外請依時估折納繞羅綿絹從之。

末帝清泰三年鎮州董溫琪以旱苗不迨舊籍欲於諸縣均攤從之。

晉高祖天福元年閏十一月敕應諸道州府所徵百姓正稅斛斗錢帛等除關系省司文帳外所在州府並不得裏私增添紐配租物。

三年十一月晉昌軍節度使李周奏發長安縣主簿李賫表到闕以境內人戶群集簡苗不得欲只於見苗上增添可之。

四年二月詔曰:朕自臨區夏每念蒸黎常夜思而晝行冀時康而俗阜其如干戈乍息瘡猶多由是疚懷不能安席復。又車徒甚眾廩藏方虛雖賦租未暇於矜蠲而煩擾當行於禁止俾除暴斂式合群心應郡守藩侯不得擅加賦役及縣邑別立監徵所納田租委人戶自量自

七年十一月禮部郎中李為光上封事為諸州府倉場逐年所納百姓秋夏租加耗頗多乞行條理庶得遠近舒蘇敕曰:朕自居藩邸每務躬親稟先帝之聖謨見萬方之庶政洎登宸極思致時康屬蝗旱為災耕桑失業顧惟寡昧深軫焦勞舉一食思稼穡之艱難行一事期黎民之蘇息為光清朝名士朱邸舊僚深窮蠹政之源備得養民之本況藩侯郡牧察俗觀風必能副沖人委仗之心駐疲俗逋逃之足明行條制俾絕侵漁使稅額無虧戶口獲濟斯為急務要在頒行便可散下諸州嚴誡主者盡令遵守無致因循遍ム惠養之功共致平之運仍付所司。

周太祖廣順元年七月敕秋夏徵賦素有常規茍或催督及時官吏奉法自然辦及不至愆期前後所行條流頗甚苛細殊虧大體。且類空言宜有改更以示懲勸起今後秋夏徵賦省限滿後十分系欠三分者縣令主簿罰一百直勒停錄事參軍本曹官罰七十直殿兩選孔目官罰七十直降職次本孔目勾押官典決停本判官罰七十直。若系欠三分已上奏取進止系欠三分已下者等第科斷殿罰其州縣徵科節級所由委本州重行決責其本判官錄事參軍本曹官孔目勾押官典取一州都徵上比校縣令主簿即本縣都徵上比校分數州縣官吏等各處員寮司分寄任所徵賦稅乃是職司茍或慢公何以食祿將勸能吏仍立賞科應諸州縣令錄佐官在任徵科依省限了絕者至參選日。若是四選已上者減一選。若不及四選者則與轉官其已前所行賞罰條流一切不行。

二年二月宣徽院言雒京留司奏莊宅等六司夏秋稅額頃畝地土園林亭殿房室水什物系籍者莊宅司諸巡元額定夏秋稅定是百姓系稅戶千三百五十七內侍省諸巡戶四百六十三宮苑司三巡戶二百九十七內園兩巡戶三百二十七並屬諸縣界廣德宮並苑平宮等敕莊宅司內侍省宮苑司內園等四司所管諸巡系稅人戶宜據逐縣界分割並還本縣管屬依例賦稅巡司所置節級所由名目並停廢其諸司所有行從諸莊及園林亭殿房舍什物課利等仍令逐司依舊收管廣德平二宮並廢宮額隸莊宅司管系。

十一月敕累朝已來用兵不息至於繕治甲胃未免配斂生靈取乃民資助成軍器就中皮革尤峻科刑稍犯嚴條皆抵極典鄉縣以之生事奸滑得以侵漁宜立新規用革前弊應天下所納牛皮今將逐年所納數三分內減放二分其一分於人戶苗畝上配定每秋夏苗共十頃納連角牛皮一張其黃牛納乾筋四兩水牛半斤犢子不在納限其皮人戶自詣本州送納所司不得邀難所有牛馬騾皮筋角今後官中更不禁斷並許私家供使買賣只不得將出化外敵境仍仰關津界首仔細覺察捕捉所犯人必加深罪其州縣先置巡簡牛皮節級及朝廷先降條法一切停廢其合分擘納黃牛水牛皮筋處其間有未盡事件委所司取便處分庶免編民犯禁。且使人戶資家既便公私用除苛弊。

三年正月敕青州在城及諸縣鎮鄉村人戶等朕臨御已來安民是切務除疾苦俾逐蘇舒據知州閣門使張凝近奏陳八事於人不便積久相承宜降指揮並從改正其一屬州營田後槽兩務所管課利斛斗錢物人戶牛具屯官等宜並割屬州縣官舊額稅課其務及職員並廢其課額內有紅花紫草菜澱麻等據時估納錢折絲絹亦不得其系官桑土牛具什物並賜見佃人為永業其城郭內宅舍房店奏取進止其秋夏納稅疋不成端疋者許人戶合端疋不得以零尺納錢其疋並須本色不得邀納價錢改換色目如省司品配不在此限其二省司元納夏秋稅疋每疋納十錢每貫七錢絲綿糸由線每十兩納耗半兩糧食每石耗一斗八錢蒿草每十束耗一束錢五分鞋每兩一錢此外別無配率今後青州所管州縣並依省司則例供輸如違罪無輕恕其三劉銖在任時於苗畝上每畝徵車腳錢每頃配柴炭今後並止絕其四州司每年配和買旱草及苫營草今後並止絕如有關三司指揮及五所徵食鹽錢每貫別納腳錢今後止絕其六別徵進奏院糧課錢及參鋪錢鞋分配縣鎮今後並止絕要即於州司公用錢內支遣其七州司配徵啖馬藥及汎配藥。又縣鎮科配石炭紅花紫草今後並止絕不得配率。又州司於夏苗上配納麥面。今後據州合用多少,量於近縣配納,不得遍據諸縣。其八舊例州縣供納夏秋租稅皆畢頃追人吏到州勘會此後止絕稅無欠少不得追集縣吏已前事件已降宣命處分其屬郡淄登萊等州如有前項舊弊亦依青州例施行。

是月昭羲言諸縣欠去年秋稅乞折納錢絹從之。

世宗顯德三年十月敕曰:齊州管內先於秋苗上配蠶鹽謂之察頭鹽每一石徵錢三千文苗畝雖減於舊時鹽數不侈於往日。且聞黎庶頗亦艱辛其滄棣濱淄青五州管內所請蠶鹽每一石徵絹一疋地裏相接苦樂頓殊輸輕者量與增添賦重者時宜蠲減庶無偏黨用示均平其齊州所納鹽價錢特與減放一半只徵一千五百文其滄棣濱淄青等州每鹽一石舊徵絹一疋起來年後加一疋。

是月宣三司指揮諸道州府今後夏稅以六月一日起徵秋稅以十月一日起徵永為定製。

五年十月命左散騎常侍艾[A13C]等三十四人使於諸州簡定民租。

六年春諸道使臣回總計簡到戶二百三十萬九千八百一十二定墾田一百八萬五千八百三十四頃淮南郡縣不在此數。

●卷四百八十九

○邦計部·蠲復

古者使民以時賦調有數蓋以備國用均民力也。其或天災流行水旱作兵革之後必有凶年故哀其疾苦而有復除之制《周禮》小司徒稽國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數以辨老幼貴賤廢疾凡政之施捨者賢者能者豫之傳亦載楚左司馬沈尹戍師都君子與王馬之屬以濟師此。又在都邑之士有復除者也。其後或王者之裏行幸所過給軍之勞苦疾疫之災及吏民之產子孝弟力田者有時蠲之晁錯所謂德澤加於萬民民愈勤農民不困乏天下安寧歲熟。且美則民大富樂矣。愛人之道斯為最焉。

秦始皇三十五年徙三萬家驪邑五萬家雲陽皆復不事十歲。

漢高祖二年詔曰:蜀漢民給軍事勞苦復勿租稅二歲(復者除其賦役也。)關中卒從軍者復家一歲。

五年詔曰:諸侯子在關中者復之十二歲其歸者半之非七大夫以下皆復其身及戶勿事(不輸戶賦也。復其身及一戶之田皆不徭賦也。)。

七年春令民產子復勿事二歲(勿事不役使也。)。

八年三月令吏卒從軍至平城及守城邑者皆復終身勿事。

十一年四月令豐人徙關中者皆復終身。

六月令士卒從入蜀漢關中者皆復終身。

十二年十月高帝破淮南王布還過沛留置酒沛宮帝擊築歌大風之詩慷慨傷懷泣數行下謂沛父兄曰:遊子悲故鄉吾雖都關中萬歲之後吾魂魄猶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為朕湯沐邑復其民世世無有所與沛父兄曰:沛幸復豐未得唯陛下哀矜乃並復豐。

惠帝元年五月詔曰:吏所以治民也。能盡其治則民賴之故重其祿所以為民也。今吏六百石以上父母妻子與同居及故吏當佩將軍都尉印將兵及佩二千石官印者家唯給軍賦他無有所與。

四年正月舉民孝弟力田者復其身。

文帝時晁錯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拜爵甚大惠也。切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邊食足以支五歲可令入粟郡縣矣。(入諸郡縣以備凶災也。)足支一歲已上時可赦勿收農民租如此德澤加於萬民民愈勤農時有軍役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寧歲熟。且美則民大富樂矣。帝復從其言乃下詔賜民十二年租稅之半。

二年正月詔貸種食未入入未備者皆赦之(種者五穀之種也。食者所以為糧食)。

九月詔曰:農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務本而事末故生不遂(衣食絕致有夭喪故不遂其生)朕憂其然故今茲親率農以勸之其賜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二年五月帝幸太原復晉陽中都民三歲租。

十三年六月詔曰:農天下之本務莫大焉今廑身從事(<疒堇>古勤字)而有租稅之賦是謂本末者無以異也。(本農也。末賈也。言農與賈俱出租無異也。故除田租)其於勸農之道未備其除田之租稅。

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年八十復二算九十復甲卒(二算復二口之算也。復甲卒不豫革車之賦也。)。

元封四年十月行幸雍通回中道北出蕭關歷獨鹿鳴澤自代還賜安定高平縣朝舟阝縣涿郡遒縣三縣及楊氏皆無出今年租稅(楊氏河東聚邑名)。

天漢三年三月行幸泰山還幸北地詔行所過毋出田租。

昭帝始元二年秋八月詔曰:往年災害多今年蠶麥傷所賑貸種食勿收責毋令民出今年田租。

元鳳三年詔曰:乃者民被水災頗匱於食朕虛倉廩使使者賑困乏其止四年毋漕。

三年以前所賑貸非丞相御史所請邊郡受牛者勿收責(武帝始開三邊徙民屯田皆與犁牛後丞相御史復間有所請今敕自上所賜與勿收丞相所請乃令其雇稅耳)。

宣帝本始三年五月大旱郡國傷旱甚者民毋出租賦三輔民就賤者。且毋收事盡四年(收謂租賦事謂役使盡本始四年而止)。

四年四月郡國地震或山摧詔被地震壞敗甚者勿收租賦。

元康二年五月詔曰:今天下頗被疾疫之災朕甚湣之其令郡國被災甚者毋出今年租賦。

四年詔復平陽侯曹參玄孫之孫杜陵公乘喜家(諸復家皆世世無所與得傳同產子)。

元帝初元元年三月行幸河東祠后土行所過勿出租賦。

四月詔曰:關東今年穀不登民多困乏其令郡國被災害甚者毋出租賦。

永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行所過毋出租賦成帝建始元年十二月詔郡國被災什四已上毋收田租。

三年三月赦諸逋租賦所賑貸勿收。

河平四年正月赦天下諸逋租賦勿收。

鴻嘉元年二月詔逋貸未入者勿收。

四年春正月詔曰:數敕有司務行寬大而禁苛暴迄今不改一人有辜舉宗拘系農夫失業怨恨者眾傷害和氣水旱為災關東流冗者眾(冗散失其事業也。)青幽冀部尤劇朕甚痛焉未聞在位有惻然者孰當助朕憂之已遣使者循行郡國被災害什四以上民貲不滿三萬勿出租賦逋貸未入皆勿收流民欲入關輒籍內(錄其名籍而內之)所之郡國謹遇以禮務有以全活之思稱朕意。

永始四年三月幸河東祠后土行所過無出田租。

哀帝綏和三年秋詔河南潁川郡大水流殺人民壞廬舍其令水所傷縣邑及他郡國災害什四已上民貲不滿十萬皆無出今年租賦。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復貞婦鄉一人(每鄉一人取其尤最者)。

後漢光武建武五年十二月復濟陽二年徭役(洛陽縣故城在今曹州宛句縣西南光武考南頓君初為濟陽令以哀帝建平六年帝生於濟陽宮故復)。

六年正月改舂陵鄉為章陵縣世世復徭役比豐沛無有所豫(高祖豐沛邑人故世世給復光武春陵人故比之)。

十九年九月光武南巡狩幸南陽進幸汝南南頓縣舍置酒會賜吏人復南頓田租歲父老前叩頭言皇考居此日久陛下識知寺舍(寺司也。官府所止皆曰:寺)每來輒加厚恩願賜復十年帝曰:天下重器嘗恐不任日復一日安敢期十歲乎!吏人。又言陛下實惜之何言謙也。帝大笑復增一歲二十年復濟陽縣徭役六歲。

二十二年九月戊辰地震制誥曰:日者地震南陽尤甚其口賦逋稅而廬宅尤破壞者無收責(漢儀註曰:人年十五至五十六歲出賦錢人一百二十為一算。又七歲至十四出口錢人二十以供天子至武帝時。又口加三錢以補車騎馬逋稅謂欠田租也。)。

三十年七月幸魯國復濟陽縣是年徭役。

中元元年二月封泰山四月大赦天下復嬴博梁父奉高(四縣屬泰州郡)勿出今年田租芻槁。

十一月復濟陽南頓是年徭役。

明帝中元二年二月即位九月赦隴西勿收今年租調。又所發天水三千人亦復是歲更賦(更謂戍卒更相代也。賦謂雇更之錢也。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踐更有過更古正卒無常人皆當疊為之有一月一更是為卒更貧者欲得雇更錢次直者出錢雇之月二千是為踐更古者天下人皆當戍邊三日亦名為更不可人人自行三日戍當行者不可往即還因任一歲次直者出錢三百雇之謂之過更)。

永平五年十月行幸鄴與趙王栩會鄴常山三老言於帝曰:上生於元氏願蒙優復詔曰:豐沛濟陽受命所由加恩報德適其宜也。今永平之政百姓怨結而吏人求復令人愧笑重逆此縣之拳拳其復元氏縣田租更賦六歲勞賜縣掾史及門闌走卒(五伯鈴下侍閣門闌部署街裏走卒皆有程品多少隨所典令)。

九年三月詔郡國死罪囚減罪與妻子詣五原朔方占著所在死者皆賜妻父。若男同產一人復終身其妻無父兄獨有母者賜其母錢六萬。又復其口算和帝永元四年十二月詔今年郡國秋稼為旱蝗所傷其什四已上勿收田租芻槁有不滿者以實除之(所損什不滿二者以見損除也。)。

六年三月庚寅詔流民欲就賤還歸者復一歲田租更賦。

九年六月蝗旱詔今年秋稼為蝗蟲所傷皆勿受租更芻槁。若有所損失以實除之餘當收租者亦半入十三年九月壬子詔曰:荊州比歲不節今此淫水為害(平地出水為淫水)餘雖頗登而多不均浹深惟四民農食之本慘然懷矜其令天下半入今年田租芻槁有宜以實除者如故事貧民假種食皆勿收責。

十四年七月甲寅詔復象林縣更賦田租芻槁二歲十月甲申詔兗豫荊州今年水雨淫過多傷農功其令被害什四已上皆半入田租芻槁其不滿者以實除之。

十六年七月辛巳詔令天下皆半入今年田租芻槁其被災害者以實除之及田租芻槁皆勿收責。

安帝永初四年正月丁夕阝詔以三輔比遭寇亂人庶流冗除三年逋租過更口算芻綦。

七年八月詔郡國被蝗傷稼十五已上勿收今年田租不滿者以實除之。

元初元年十月乙夕卩詔除三輔三歲田租更賦口算建光元年十一月詔今年田租其被災甚者勿收口賦丙午詔京師及郡國被水雨傷稼者隨頃畝減田租。

延光元年京師及郡國二十七雨水大風殺人詔田被淹傷者一切勿收田租。

三年二月東巡狩祠南頓君光武皇帝於濟陽復濟陽今年田租芻槁。

四年六月少帝北鄉侯詔先帝巡狩所幸皆半入今年田租。

順帝永建元年十月甲辰詔以疫癘水澇令入半輸今年田租傷害什四已上勿收責不滿者以實除之三年正月丙子漢陽地䧟裂乙未詔勿收漢陽今年田租口賦。

五年四月辛巳詔郡國貧人被災者勿收責今年過更。

六年十一月辛亥詔曰:連年災潦冀部尤甚比蠲除實傷贍恤窮匱而百姓猶有棄業流亡不絕疑郡國用心怠惰恩澤不宣易美損上益下書稱安民則惠其令冀部勿收今年田租芻槁。

陽嘉元年三月大赦廩冀州尤貧民勿收今年更租口賦。

永和三年二月乙亥京師及金城隴西地震二郡山岸摧地䧟戊戌遣光祿大夫按行金城隴西賜壓死者除今年田租尤甚者勿收口賦。

四年八月太原郡旱民庶流冗癸丑遣光祿大夫按行除更賦。

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戊午大赦災害所傷什四已上勿收田租其不滿者以實除之。

永壽元年六月詔泰山瑯琊遇賊者勿收田租復更算三年。

延熹九年正月詔曰:比歲不登人多饑窮。又有水旱疾疫之困盜賊徵發南州尤甚災異日食譴告累至亂政在予仍獲咎徵其令大司農絕今歲調度徵求及前年所調未畢者勿復收責其災旱盜賊之郡勿收餘郡悉半入。

永康元年復博陵河間二郡比豐沛(河間桓帝祖所封博陵桓帝父蠡吾侯冀陵在此)。

靈帝熹平四年四月郡國七大水六月弘農三輔螟令郡國遇災者減田租之半其傷害什四已上勿收責。

光和六年二月復長陵縣比豐沛(高祖陵名長陵也。)。

獻帝建安二十四年十一月孫權定荊州盡除荊州民租稅。

魏文帝以漢延康元年七月甲午南徵至譙令曰:先王皆樂其所生禮不忘其本譙霸王之邦真人本出其復譙租稅二年。

黃初二年正月壬午復潁川郡一年田租詔曰:潁川先帝所由起兵征伐也。官渡之役四方瓦解遠近顧望而此郡守義丁壯荷戈老弱負糧者漢祖以秦中為國本光武恃河內為王基今朕復於此登壇受禪其以此郡翼成大魏。

明帝青龍元年正月甲申青龍見郟之摩陂井中二月改元改摩陂為龍陂鰥寡孤獨無出今年租賦。

陳留王景元四年十二月以蜀劉禪降癸丑特赦益州士民復除租賦之半。

咸熙元年十月詔勸募蜀人能內移者給廩二年復除二十歲。

吳大帝嘉禾三年正月詔曰:兵久不輟民困於役歲,或不登其寬諸逋勿復督課。

晉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即位大赦復天下租賦及關市稅一年。

六年七月丁酉復隴右五郡遇寇害者租賦。

七年閏五月詔交阯三郡南中諸郡無出今年戶調八年六月丙申詔復隴右四郡遇寇害者租賦。

咸寧元年二月以將士應已娶者多家有五女者給復。

太康元年五月詔吳將吏渡江復十年百姓及百工復二十年十月除五女復。

三年十二月丙申詔四方水旱甚者無出田租。

四年七月丙寅兗州大水復其田租。

五年七月減天下戶課三分之一。

六年正月庚申朔以比歲不登免租貸宿負八月減百姓綿絹三分之一。

惠帝永平元年五月壬午除天下戶調綿絹。

成帝咸和四年七月詔復遭賊郡縣租稅三年。

咸康二年三月旱詔免所旱郡縣徭役。

六年十一月癸夕卩復瑯琊比漢豐沛(瑯琊元帝本封)。

孝武寧康二年四月壬戌詔三吳義興晉陵及會稽遭水之縣尤甚者全除一年租布其次聽除半年。

大元四年正月辛酉大赦郡縣遭水旱者減租稅。

五年六月以比歲荒儉大赦自大元三年以前逋租宿債皆蠲除之。

宋高祖永初元年八月戊辰詔曰:彭沛下邳三郡首事所基情義繾綣事由情獎今昔所同彭城桑梓本鄉加隆攸在優復之制宜同豐沛彭沛下邳可復租布三十年。

文帝元嘉元年八月丁酉即位大赦天下逋租宿債勿復收己酉詔減荊湘二州今年租布之半。

四年三月行幸丹徒謁京陵詔曰:丹徒桑梓綢繆大業攸始踐境永懷觸感罔極昔漢章南巡加恩元氏況情義二三有兼曩日思播遺澤酬慰士民其蠲此縣今年租布。

十七年十一月丁亥詔曰:前所給揚南徐二州百姓田糧種子兗兩豫青徐諸州比年所寬租穀應督入者悉除半今年有不收處都原之凡諸逋債優量申減。又州郡估稅所在市調多有煩刻山澤之利猶或禁斷役召之品遂及稚弱諸如此比傷治害民自今咸依法令務盡優允如有不便即依事別言不得茍趣一時以乖隱卹之旨主者明加宣下稱朕意焉二十四年正月甲戌大赦蠲建康秣陵二縣今年田租之半。

二十六年三月丁巳以行幸丹徒謁京陵詔復丹徒縣僑舊今歲租布之半行所經縣蠲田租之半乙丑申南北沛下邳三郡復二十八年魏人自盱眙奔走癸酉詔曰:犭嚴狁孔熾難及數州卷言念之寤寐興悼強敵痍挫迸跡遠奔傷之民宜時振理凡遭寇賊郡縣令還復居業封屍掩骼贍賑饑流東作方始務盡勸課貸給之宜事從優厚其流寓江淮者並聽節屬並蠲復調稅。

孝武帝以元嘉三十年五月甲戌即位甲午曲赦京邑三百里內並蠲今年租稅新亭戰亡者復同京城蠲尋陽西陽郡租布三年。

孝建元年七月丙辰大赦逋租宿債勿復收曲赦京邑三百里。

三年制荊徐兗豫雍青冀七州統內家有馬一疋者蠲復一丁。

大明三年二月荊州饑三月甲申原田租布各有差。

四月竟陵王誕反於廣陵車駕出頓宣武堂。

七月己巳斬誕辛未大赦王畿下貧之家近行頓所由並蠲租一年。

四年正月乙亥躬耕藉田大赦原除逋租宿債。

五年二月癸巳詔伐蠻之家蠲租稅之半。

六年四月庚申詔原除南兗州大明三年已前逋租八月癸亥詔原除大明四年已前逋租。

七年二月甲寅巡南豫南兗二州丙辰赦令行幸所無出今歲租布其逋稅餘債勿復收蠲歷陽郡租輸三年。

十二月丙午行幸歷陽郡甲寅大赦蠲郡租十年前廢帝以大明八年閏五月庚申即位十月庚辰詔原除揚南徐州大明七年逋租。

景和元年八月丙辰原除吳興義興晉陵瑯琊五郡大明八年已前逋租。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丙申制東土經荒流散並各還本蠲眾調。

四年四月己夕卩詔減郡縣田租之半。

後廢帝元徽二年五月壬子江州刺史桂陽王休範反齊王蕭道成等討平之戊戌原除江州逋債其有課非常調役為民蠹者悉皆蠲停。

三年四月遣尚書郎到諸州檢括民戶窮老尤貧者蠲除課調丁壯猶有生業隨宜寬申貲財足以充限者督令結畢。

四年七月戊子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據京師反討平之丙申原京邑二縣元年已前逋租。

順帝明元年七月雍州大水八月壬子遣使賑卹蠲除稅調丁夕卩原除元年已前逋調復郡縣祿田。

二年二月戊子蠲雍州緣沔居民前被水災者租布南齊高帝建元三年七月丁巳詔南蘭陵桑梓本郡長蠲租布武進王業所基復十年。又詔三吳義興三郡遭水減今年田租。

二年二月甲午詔江西北民遭難流徙者制遣還本土蠲今年租稅。

十月原建元已前逋租。

三年六月大赦逋租宿債除減有差。

四年二月詔元年已前逋債皆原除。

武帝以建元四年三月壬戌即位癸酉詔曰:城直之制(城直言取財直以修城也。)歷代宜同頃歲逋弛遂以萬計雖在憲宜懲而原心可諒積年逋城可悉原蕩自茲以後申舊科有違糾裁。

六月戊戌詔曰:吳興義興遭水蠲除租調。

永明元年三月戊寅詔逋負督贓建元四年三月已前皆特除。

四年閏正月辛亥躬耕籍田詔曰:諸逋負在三年已前尤窮弊者一皆蠲除。

五年七月戊申詔曰:丹陽屬縣建元四年已來至永明三年所逋田租殊為不少京甸之內宜加優貸其中非貲者可悉原停。

八月乙亥詔今夏雨水吳興義興二郡田農多傷詳蠲租調九月丙午詔尤貧之家可蠲三調二年。

六年閏十月乙夕卩詔曰:北兗北徐豫司雍青冀八州邊接疆場民多懸罄原永明以前所逋租調。

七年正月戊申詔曰:雍州頻歲戎役兼水旱為弊原四年已前逋租。

八年七月癸亥詔曰:司雍二州比歲不稔雍州八年已前司州七年已前逋租悉原汝南一郡復限更申五年十月原建元以前逋租。

九年八月吳興義興大水乙夕卩蠲二郡租。

十年正月戊午詔諸責負眾逋七年已前悉原除高貲不在此例。

十一年七月詔曰:水旱為災實傷農稼江淮之間倉廩既虛遂草竊充斥互相侵奪依阻山湖成此逋逃曲赦南北兗豫司徐五州南豫州之歷陽譙臨江廬江四郡三調眾逋宿債並同原除其緣淮及青冀新附僑民復除已訖更申五年。

鬱林王以永明十一年七月戊寅即位癸未凡逋三調及眾責在今七月二十日前悉同蠲除。

明帝建武元年十月癸亥即位詔逋租宿債換負官物在建武元年以前悉原除之。

二年三月戊申詔南徐州僑舊民丁多充戎旅蠲今年三課己未詔雍豫司南兗徐五州遇寇之家悉停今年租調丙寅停青州麥租。

十二月丁酉詔吳晉陵二郡失稔之鄉蠲三調有差四年正月壬寅詔曰:民產子者蠲其父母調役一年新婚者蠲夫役一年。

永泰元年正月癸未朔大赦逋租宿債在四年之前皆悉原除三月丙午蠲雍州遇魏軍之縣租布。

東昏侯永元元年六月甲子詔原雍州今年三調。

八月乙巳蠲京邑遇水資財漂蕩者今年調稅。

和帝中興元年三月乙巳即位於江陵四月戊辰詔曰:荊雍義舉所基實始王跡君子勞心細人盡力宜加酬獎副其乃誠凡東討眾軍及諸鄉義之眾可普復除。

梁高祖天監元年四月丙寅即位赦逋布口錢宿債勿復收是歲復南蘭陵武進縣依前代之科(蘭陵帝所生地)。

二年六月丁亥詔以東陽信安豐安三縣水潦漂損居民資業遣使周履量蠲課調。

十年六月辛酉復建修二陵周回五里內居民。

十六年正月辛未親祠南郊詔尤貧之家勿收今年三調。

普通元年正月乙亥朔大赦尤貧之家勿收常調。

二年正月辛巳親祠南郊詔尤貧之家勿收租賦。

六年三月丙午賜新附民長復除。

大通元年春正月辛未詔曰:欽奉時事虔薦蒼璧思承天德惠此下民凡因事去土流移他境者並聽復宅業蠲役五年尤貧之家勿收三調。

大同元年十一月癸亥賜梁州歸附者復除有差四年八月甲辰詔南兗北徐西徐東徐青冀南北青武仁僮睢等一十二州既經饑饉曲赦逋租宿債勿收今年三調。

七年正月辛巳親祠南郊赦天下其有流移及失桑梓者各還田宅蠲課五年。

十一月丁丑詔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恩澤屢加彌長奸盜朕亦知此之為病矣。如不優赦非仁人之心凡厥愆耗逋負起今七年十一月九日昧爽已前在民間無問多少言上尚書督所未入者皆赦除之。

十年三月甲午幸蘭陵詣建寧陵至修陵壬寅詔所經縣邑並無出今年租賦監所債民蠲復二年。

九月己丑詔其有因饑逐食離鄉去土悉聽復業蠲課五年。

中大同元年三月乙巳赦其或為事逃叛流移困饑亡鄉失土可聽復業蠲課五年停其徭役其被拘之身各還本郡舊業。若在皆悉還之。

太清元年正月辛酉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尤窮者無出即年租流移他鄉聽復宅業蠲課五年。

元帝承聖二年二月庚午詔曰:食乃民天農為治本垂之千載貽諸百王莫不敬授民時躬耕帝籍是以稼穡為寶周頌嘉其樂章禾麥不成魯史書其方冊秦人有耕力之科漢氏開屯田之利頃歲屯否多難薦臻干戈不戢我則未暇廣田之令無聞於郡國載師之職有陋於官方今元惡殄殲海內方一其庇黔首庶拯橫流一曠務勞心日昃一夫廢業舄鹵無遺國富刑清家給民足其力田之身在所蠲免外即宣勒稱朕意焉。

陳高祖永定元年十月乙亥即位大赦天下逋租宿債皆勿復收。

二年十月甲寅太極殿成匠各給復。

文帝天嘉元年二月乙亥詔曰:日者凶渠肆虐眾軍進討舟艦輸積權倩民丁師出經時役勞日久今氛祲廓清宜有甄被可蠲復丁身夫妻三年於役不幸者復其妻子。

宣帝大建二年秋八月甲申詔曰:懷遠以德抑惟常典去戎即華民之本誌頃年江介糸強負相隨崎嶇歸化亭候不絕宜加卹養答其誠心維是荒境自投有在都邑及諸州鎮不問遠近並蠲課役。

四年八月乙未詔停督湘江二州逋租無錫等十五縣流民並蠲其徭賦。

閏十月辛未詔曰:姑熟饒曠荊河澌擬望闕畿天限嚴峻龍山南指牛渚北臨對熊繹之餘城邇全琮之故壘良疇美柘畦畝相望連宇高甍阡陌如繡自梁末兵災殘略盡比雖務優寬猶未克復咫尺封畿宜須殷阜。且眾將部下多寄上下軍民雜俗極為蠹耗自今有罷任之徒許分留部下其已在江外亦悉迎還任南州津裏安置有無交貨不責市估萊荒墾辟亦停租稅臺遣鎮監一人共刺史津主分明檢押給地賦田各立頓舍。

六年三月癸亥詔曰:去歲南川頗言失稔所督田租於今未即豫章等六部大建五年田租可申半至秋豫章。又逋大建四年撿首田租亦申至秋南康一郡下應接民間尤弊大建四年田租未入者可特原除庶修墾無廢歲取萬貫。

十一月乙亥詔北討行軍之所並給復十年。

八年二月丁丑詔江東道大建五年已前租稅夏調逋在民間者皆原除之。

九年五月丙子詔曰:朕昧旦求衣日旰方食思弘億兆用臻俾乂而牧守蒞民廉平未洽常年租賦多置逋餘即此務農宜弘寬省可起大建已來訖八年流移叛戶所帶租調七年八年叛義丁六年七年逋租田米粟夏調綿絹絲布帛等五年訖七年通貲絹皆悉原之。

十二年十一月己丑詔以亢旱傷農畿內為甚其丹陽等十郡並諸署即年田稅祿秩並令原半其丁租申至來年秋登。

後主至德二年十月己酉詔曰:耕田自足乃曰:淳風貢賦之興其來尚矣。蓋由庚亟務不獲已而行焉但法令滋章奸盜多有俗尚澆詐政鮮惟良朕日旰夜分矜一物之失所泣辜罪已愧三千之未措望訂初下使彊蔭兼出如聞貧富均起單弱重弊斯豈振窮扇之意與是乃下吏箕斂之苛也。故云:百姓不足君孰與足自大建十四年望訂租調逋未入者並悉原除(餘具閏位戒勵門)。

禎明元年三月丁夕卩詔至德元年望訂租調逋未入者並皆原之。

●卷四百九十

○邦計部·蠲復第二

後魏道武天興元年正月車駕自鄴還中山詔大軍所經州郡復貲租一年山東民租賦之半。

二年八月除州郡民租賦之半。

明元神瑞二年六月幸赤城復租一年南次石亭幸上谷復田租之半七月還宮復所過田租之半。

泰常二年十一月復州租稅(臣欽。若等曰:史失州名)。

三年三月詔以范陽去年水復其租稅八月雁門河內大雨水復其租稅。

四年四月南巡狩幸雁門賜所過無出今年租賦五月朔觀漁於氵壘水車駕還復一年租稅八月辛未東巡甲申車駕還宮所過復一年田租。

七年九月幸嶠山十月車駕還宮復所過田租之半。

太武初即位南州大水百姓阻饑劉潔奏加哀矜帝從之,於是復天下一歲租賦。

始光四年十二月行幸中山復所過田租之半。

神䴥三年十一月帝幸紐城赦秦雍之民賜復七年四年二月平赫連定還宮戰士賜復十年。

延和三年二月詔曰:朕承統之始群凶縱逸西方未賓所在逆僭蠕蠕陸梁於漠北鐵佛肆虐於三秦是以旰食忘寢抵掌扼腕期在掃清逋殘寧濟萬寓故頻年屢征有事西北連輸之役百姓勤勞廢失農業遭罹水旱致使生民貧富不均未得家給人足或有寒窮不能自贍者朕甚湣焉今四方順軌兵革漸寧宜寬徭賦與民休息其令州郡縣隱括貧富以為三級其富者租賦如常中者復二年下窮者復三年刺史守宰當務盡平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約咸使聞知。

大延三年二月行幸幽州還幸上谷遂至代所過復田租之半。

太平真君四年六月詔復人貲賦三年其田租歲輸如常牧守不得妄有徵發。

文帝太安四年三月觀馬射於中山所過郡國賜復一年。

和平四年十月以定相二州霣霜殺稼丐民田租。

獻文以和平六年即位詔曰:夫賦斂煩則民財匱課調輕則用不足是以什一而稅頌聲作矣。先朝權其輕重以惠百姓朕承洪業上惟祖宗之休命夙興待旦惟民之恤欲令天下同於逸豫而徭賦不息何以息煩去苛拯濟黎元者哉!今兵革不起畜積有餘諸有雜調一以丐民。

孝文延興二年十二月詔以代郡事同豐沛代民先配邊戍者皆免之。

三年二月戊午太上皇帝至自北討詔死王事者復其家十一月詔以河南牧守多不奉法致新邦之民莫能上達其有鰥寡孤獨貧不自存者復其雜徭年八十已上一子不從役是歲州鎮十一水旱丐民田租。

四年州鎮十三大饑丐民田租。

承明元年八月甲申以長安二蠶多死丐民稅之半太和三年王為吏部尚書見幸於文明太后詔與東陽王丕同入八議並受復除。

四年秋七月壬子改作東明觀詔會京師耆老復家人不徭役。

六年二月辛卯詔曰:靈丘郡土既偏脊。又諸州路沖官司所經供費非一往年巡行見其勞瘁可復民租調十五年乙未詔曰:蕭道成逆亂江淮戈旗頻舉七州之民既有徵運之勞深乖輕徭之義朕甚湣之其復常調三年八月分遣大使巡行天下遭水之處丐民租賦。

七年春正月丁卯詔青齊光東徐四州之民戶運倉粟二十石送瑕丘瑯邪復租笮一年是年茍頹為司空河東王文明太后詔曰:頹為臺鼎論道是寄歷奉四朝庸績彌遠宜加崇異以彰厥功自茲已後可永受復除。

十年十二月詔以汝南潁川大饑丐民田租。

十一年五月詔復七廟子孫及外戚緦服以上賦役無所與。

十七年六月帝將南伐詔給兗徐南豫陜岐東徐雒豫七州軍糧。

十八年十二月癸卯詔中外戒嚴戊申復優代遷之戶租賦三歲辛亥車駕南伐齊丁夕卩詔緣路之民復田租一歲。

十九年四月丁未帝自南伐齊回曲赦徐豫二州其運漕之士復租賦三年辛亥以齊蕭氏民降者給復十五年六月詔復軍事從駕渡淮者租賦三年乙卯曲赦梁州復民田租三歲。

二十二年二月帝南伐齊至新野詔以穰民首歸大順終始。若一者給復三十年標其所居曰:歸義鄉次降者給復十五年三月詔以荊州諸郡民初降次附復同穰十月帝北伐叛人發縣瓠曲赦二豫復民田租一歲。

宣武景明二年三月詔曰:比年以來連有軍旅役務既多百姓弊宜時矜量以拯民瘼正調之外諸妨害損民一時蠲罷九月免壽春營戶為揚州民。

正始元年九月詔諸州蠲停徭役不得橫有徵發。

四年十二月詔兵士鍾離沒落者復一房田租三年延昌二年十月詔以恆泗地震民多死傷蠲兩河一年租稅。

十二月丐雒陽河陰二縣租賦。

孝明熙平元年七月詔兵士征硤石者復租賦一年二年五月詔曰:揚州硤石荊山新淮替阝城兵士戰沒者追給斂財復一房五年。若無妻復其家一人二年。

孝昌元年九月乙卯詔減天下租調之半。

孝莊建義元年四月復天下租役三年。

出帝太昌元年四月齊獻武王上言建義之家往為爾朱氏籍沒者悉皆蠲免帝以世易復除。

東魏孝靜興和元年九月發畿內十萬人城鄴四十日罷十月詔築城之夫給復一年。

北齊神武為東魏相國武定二年三月以冬春亢旱請孝靜蠲縣責。

文宣以魏武定八年五月受禪改元天保詔曰:冀州之渤海長樂二郡先帝始風之國義旗初起之地并州之太原青州之齊郡霸業所在王命是基君子有作貴不忘本思深恩洽蠲復田租齊郡渤海可並復一年長樂復二年太原復三年。

天保八年自夏至九月河北六州河南十三州畿內八郡大蝗詔今年遭蝗之處免租。

九年七月詔趙燕瀛定南營五州及司州廣平清河二郡去年螽澇損田兼春夏少雨苗稼薄者免今年租賦。

武成河清三年十二月周將尉遲迥寇雒陽及段韶大破尉遲迥等解雒陽圍丁卯帝至雒陽免雒州經周軍處一年租賦。

後主天統三年九月太上皇帝(臣欽。若曰:武成以河清四年傳位稱太上皇帝)詔諸寺署所管雜保戶姓高者天保之初雖有優效權假力用未免者今可悉蠲雜戶任屬縣一準平人十一月以晉陽大明殿成大赦免并州居城太原一郡來年租賦。

四年七月詔使巡省河北諸州無雨處境內偏旱者優免租調。

後周閔帝元年三月壬子詔曰:浙州去歲不登厥民饉饑朕用湣焉經行縣免一年租調九月辛未詔免長城役者一年租賦。

五年六月帝幸張掖禦觀風行殿赦隴右諸郡給復一年行經之所給復二年。

八年四月赦詔以征遼凱旋其諸郡供軍事者並給復一年其所役丁夫匠至涿郡者復二年至臨榆關已西者復三年至柳城郡已西者復五年至通定鎮已西者復七年至度遼鎮者復十年遼左之民仍給復十年。

九年正月大赦改博陵為高陽郡給復一年。

唐高祖武德元年五月即位赦制義師所行之處給復三年自餘給復一年。

三年九月詔陜鼎熊穀四州給復二年。

四年七月詔以平王世充竇建德其天下民庶給復一年幽州管內久隔寇戎給復二年。

五年五月敕荊州遭蕭銑之亂百姓無出今年田租七年四月詔揚越之民新г大化見在民戶給復一年。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赦制關內蒲芮虞秦陜鼎六州免二年租自餘率土普給復二年九月遣雍州牧楊恭仁等分行突厥所掠之處損失家產及踐苗稼者皆復之。

貞觀元年夏山東諸州大旱詔無出今年租賦。

四年十月幸隴州詔岐隴二州戶民無出今年租賦十一年正月乙夕卩復雍州人無出一年租賦。

二月幸雒陽宮三月詔免雒州管內一年租賦。

十二年二月幸長春宮以舊經鎮復朝邑縣無出今年租賦降囚免徙。

十三年正月朝於獻陵免其縣人一年租。

十四年正月幸魏王泰宅免延康裏百姓無出今年租。

武帝保定二年五月以南陽宛縣三足烏所集免今年役及租賦之半。

建德三年十二月詔荊襄安延夏五州總管內其貧下戶給復三年。

四年正月詔刺史守令宜親勸農逋租懸調兵役殘功並宜蠲免六月詔東南道四總管內自去年以來新附之戶給復三年。

宣帝以宣政元年六月即位詔山東流民新復業者及突厥侵掠家口破亡不能存濟者並給復一年八月於西郊詔長安萬年二縣民在京城者給復三年大象二年詔江左諸州新附民給復二十年。

隋文帝開皇六年辛夕卩以關內七州旱免其賦稅。

九年以江表初定給復十年自餘諸州並免當年租賦。

十二年有司上言庫藏皆滿帝曰:朕既薄賦於人。又大經賜用何得爾也。對曰:用處常出納處常入略計每年賜用至數百萬段曾無減損,於是乃更辟左藏之院構屋以受之下詔曰:既富而教方知廉恥寧積於人無藏府庫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調全免。

十三年四月制戰亡之家給復一年。

十八年七月詔以河南八州水免其課役。

煬帝即位以戶口益多府庫盈溢乃除婦人及奴婢部曲之課。

大業元年七月制戰亡之家給復十年十月己丑赦江。

淮已南揚州給復五年舊總管內給復三年。

二年四月辛亥禦端門大赦免天下今年租賦。

三年四月甲申頒律令大赦天下關內給復三年。

四年八月辛酉親賜恆嶽河北道郡守畢集大赦天下車駕所經郡縣免一年租調。

高宗上元二年正月敕雍岐同華隴等州給復一年自餘諸州咸亨年遭旱澇蟲霜損免之家雖經豐稔家產未復宜更免一年租。

三年三月甲辰車駕自汝州溫湯還東都詔免汝州田租之半。

儀鳳三年十月詔以來年正月幸東都關內百姓宜免一年庸調及租並地子稅草其當道諸縣特免二年。

永隆二年正月己亥詔雍岐華同四州六等以下戶宜免兩年地稅河南河北澇損戶常式蠲放之外特免一年調。

二年八月丁卯朔河南河北大水詔百姓乏食者任往江淮南就食仍遣使分道賑給之屋宇壞倒者給復一年。

則天萬歲通天二年十月以定州北平義豐兩縣被契丹侵掠堅守不降改北平為犭旬忠義豐為立節其守城百姓並給復一年。

長安四年四月則天幸興泰宮曲赦壽安縣百姓給復一年福昌伊闕二縣免今年租賦之半。

中宗神龍元年正月即位赦制諸州百姓免今年租賦七月制河南百姓被水漂損者給復一年。

景龍三年十一月南郊禮畢大赦關中諸州無出今年地稅是月幸溫湯新豐百姓給復一年帝。又幸始平送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詔始平縣百姓給復一年四年正月金城公主出降吐蕃二月曲赦詔天下百姓免今年租半。

玄宗開元二年十二月甲辰詔曰:惟此新豐溫湯是出古之順豫義兼巡省頃者觀風數臨茲地以察冤滯詢於故老閭里歡康田疇墾辟況冬隆積雪春期有年。且誦王遊果符時邁雖千乘萬騎咸給於主司而累月再來頗勤於除掃宜下復蠲之令慰其望幸之心新豐縣百姓免一年雜差科。

五年二月行幸至東都制河南府百姓給復一年河南河北遭澇及蝗蟲無出今年租。

八年二月詔曰:朕臨御寰極永思政理黃屋成屈已之勞紫宸多在予之念嘗恐微物或失大道未臻私奉睿圖載深寅畏去年諸處並多水旱歲儲不給生業靡安言念下人用增憂旰天下遭損州逋租懸調及勾徵特宜放免。

十一年正月行幸北郡詔太原府境內百姓宜給復一年九等戶給復三年元從家給復五年其家籍見存終身免徵役二月壬子祠后土於汾陰敕管壇一鄉給復一年辛未鑾駕至京師其行過處緣頓及營幕所損百姓青苗並令本州檢勘以正倉酬直懷澤兩州已免地稅潞州太原府亦有給復其汾晉蒲絳同華京兆河南供頓戶並宜免今年地稅鄭衛雒相儀沁磁隰等州佐助夫雖則役日不多終是往還辛苦各免戶內今年差科。

十三年正月詔曰:元率地稅以置義倉本防儉年賑給百姓頻年不稔逋租頗多言念貧人將何以濟今獻春布澤務葉時和自開元十二年閏十二月以前所有未納懸欠地稅宜放免十一月封泰山禮畢其行幸州縣供頓劬勞百姓並免一年租賦兗州免二年租賦。

十七年十一月謁橋陵詔天下百姓無出今年地稅之半如巳徵物聽折來年逋租懸調在百姓腹內者一切放免京兆府供頓縣免今年地稅。

十八年正月親迎氣於東郊禮畢制曰:天下百姓今年地稅並諸色勾徵欠負等色在百姓腹內未納者並一切矜免。

十九年十一月庚申幸東都壬子敕供頓州百姓及充夫匠及雜祗供人等宜放今年地稅自餘戶等免今年地稅之半。

二十年九月戊辰河南道宋滑兗鄆等州大水傷禾稼特放今年地稅十月幸北都曲赦太原給復三年十一月庚申祀后土畢大赦制天下遭損免州及供頓州無出今年地稅如巳徵納聽折來年逋租懸調貸糧種子欠負官物在百姓腹內者並宜放免諸州自開元十七年已前所有貸糧種子欠負官物百姓腹內者亦宜準此孝子順孫義夫節婦終身勿事管壇一鄉百姓給復三年。

二十一年五月以皇太子納妃詔長安萬年兩縣百姓及今月當番人等並免其家今年地稅。

二十二年二月秦州地震廨宇廬舍陷壞壓殺四千餘人詔壓死家復一年一家二人已上死者給復二年十一月敕曰:百姓屢空朕孰與足言念於此良所疚懷如聞京畿及關輔有損田百姓等屬頻年不稔久乏糧儲雖今歲薄收未免辛苦宜從蠲省勿用虛弊至如州縣不急之務差科徭役並積年欠負等一切並停其今年租八等已下特宜放免地稅受田一頃已下者亦宜放免。

二十三年正月乙亥籍田畢詔天下諸州貸糧種子並宜放免京兆河南府逋懸欠負亦宜放免天下色役及貢賦先令中書門下均融減省宜速與條奏六月戊子制鰥寡獨免今年地稅之半江淮南有遭水旱處委本道使賑給之。

二十四年十月甲子自東都還京至陜州詔曰:朕永懷西土陵寢在焉至自東都誠慰罔極兼茲巡省。且無怨思予之望多謝哲王飲至之規豈忘前典其供頓州應緣夫役差科並免今年地稅。

二十六年秋七月己巳冊忠王為皇太子大赦天下制曰:至於磧西之人途路遙遠往復疲弊頗異諸軍其中願長往者已別有處分訖年鎮向滿應合放還未到之間稍宜假其家內諸色差科並宜放免如有營農不自辦者州縣量事助借各使存濟京畿近輔百姓所出雖庶務間省終異諸州其百姓等應單貧下戶者特放今年半租率土之內賜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