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別集卷30

別集卷二十九 古今事文類聚 別集卷三十 別集卷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三十
  宋 祝穆 撰
  人事部
  禍福嫁禍樂禍
  羣書要語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天道福善禍滛湯誥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惡者天報之以禍家語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家語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孟子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老子禍福無門惟人所召襄十二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成十三世有無望之福又有無望之禍春申君傳福生有基禍生有胎枚乗傳福不盈眥禍溢於世班賔戲霆震乎市木未嘗在罪春滋乎堇荼未嘗擇善劉禹錫天論禍是自求禍也孟子嬰兒常病傷於飽也貴臣常禍傷於寵也王符論網羅未改縱羽翮而何施栁文夫獸深居而簡出鳥俛而啄仰而四顧懼物之為己害也猶且不免焉韓文福福者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禮記九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寜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洪範自求多福大明降福穰穰降福簡簡執競福祿如茨瞻洛夫德福之基也無德而福猶無基而厚墉也其壞也無日矣晉語中外禔福相如傳休嘉砰隠西漢禮樂志 碑隠盛意因才取禍豐狐文豹棲於山林伏於巖穴靜也然且不免於網羅機辟之患者其皮為之災也莊子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莊子直木先伐甘井先竭莊子鐸以聲自毀膏燭以明自爍淮南子翠飾羽而體分象美牙而身䘮蚌懷珠而致剖蘭含香而遭焚金樓子蒼鷹鷙而受緤鸚鵡慧而入籠張華賦麝懷香以賈害狙伐巧而招射文粹勇畧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淮隂傳凡物之生不願為材犧尊青黃乃木之災韓文木有癭石有暈犀有通以取妍於人皆物之病也坡文因言取禍惟口起羞禦人以口給屢憎於人多言多敗口是禍之門也家語傷人之言深於矛㦸荀子言輕則招憂楊子口語致罪詩句吾生如寄耳何者為禍福陷身泥溝間誰復稟指揮失身陷危機世路廹窄多穽機勸君休嗟恨未必不為福因才取禍直木忌先伐芬蘭哀自焚龜以靈故燋雉以文故翳
  古今事實
  始凶終吉
  宋人有好行仁義者三年不懈家無故黒牛生白犢以問孔子曰此吉祥也以薦上帝居一年父無故而盲其牛復生白犢又問孔子曰吉祥也復教以祭居一年其子無故而盲其後楚攻宋圍其城丁壯者皆乗城而戰死者大半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圍解而疾俱復
  困乃為福
  勾踐之困於㑹稽喟然歎曰吾終於此乎種曰湯繫夏臺文王囚羑里晉重耳奔翟齊小白奔莒其卒王覇由是觀之何遽不為福乎
  失馬得馬
  北叟塞上之翁也馬無故亡入胡人弔之翁曰安知非福乎後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人賀之翁曰安知非禍乎其子騎墮而折臂人弔之曰安知非福乎後胡兵大出丁壯者戰死唯子以跛故得父子相保故以北叟知禍福相因倚而生也
  福過災生
  庾亮曰小人祿薄福過災生
  包藏禍心以下係禍
  趙孟曰楚使子圍聘於鄭鄭使行人子羽與之言曰大國無乃包藏禍心以圖之
  腐鼠致禍見鳶門
  怨府禍梯
  史記趙武靈王時公子章欲作亂李兊謂相國肥義曰子胡不稱疾傳政毋為怨府毋為禍梯
  不禮致禍
  晉嵇康性絶巧而好鍜宅中有一栁樹甚茂激水環之毎夏月居其下以鍜鍾㑹貴公子也精練有才辯故徃造焉康不為之禮而鍜不輟良乆㑹去康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㑹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以此憾之言於文帝曰嵇康臥龍不可起公無憂天下顧以康為慮耳帝既昵信㑹遂害之
  貧賤遭亂
  裴寂謂劉文靜曰貧賤如此復逄離亂
  以勇死以智困
  子路以勇死萇𢎞以智困淮南子晁錯以智死
  以俊死以辯亡
  鄷舒以俊死鄧析以辯亡
  料事見忌
  楊修有俊才為丞相曹操主簿嘗出行籌操有問外事乃逆為答記勅守舍兒若有令出依此通之既而果然操怪其速亷之知狀忌修後因事殺之
  直言被害
  晉伯宗毎朝其妻必戒之曰子好直言必及於難後晉三郤害伯宗
  救罪遭刑
  李陵降匃奴上問太史令司馬遷盛言陵事親孝與士信奮不顧身以狥國家之急今舉事一不幸全軀保妻子之臣隨而媒孽其短上以遷誣㒺為陵㳺説下遷腐刑
  言致禍
  張敞⿰扌⿱彐𧰨 -- 掾絮舜私歸其家曰五日京兆耳安能復案事敞聞舜語收繫獄死
  誹謗遭誅
  孔融以對孫權使有誹謗之言坐棄市
  驕慢被殺
  許攸恃功驕慢嘗於衆坐呼曹操小字曰某甲卿非我不得冀州也操笑曰汝言是也然內不樂後竟殺之
  醉語欲殺
  杜甫嘗醉登嚴武牀瞪視曰嚴挺之乃有此兒武衘之一日欲殺甫集吏於門武將出冠鈎於簾三左右白其母奔救得止
  歸咎二臣
  季氏將伐顓臾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距心辭責
  孟子之平陸謂其大夫曰子之持㦸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則去之否乎曰不待三然則子之失伍也亦多矣曰此非距心之所得為也
  無功嫁禍
  公孫敖深入匃奴迎李陵敖軍無功還因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單于為兵以備漢軍故臣無所得上於是族陵家
  藉以報仇
  楚殺伍奢其子員如吳言伐楚之利公子光曰是宗為戮而欲反其讎不可從也
  嫁禍於人
  秦王年少太后時竊私通呂不韋不韋恐覺禍及己乃私求嫪趙髙切於改切詐令人以腐罪告之不韋隂謂太后曰詐腐則得給事宮中後隂賜主腐者詐論之遂侍太后私通
  嫁禍於趙
  趙豹曰韓氏所以不入秦者欲嫁禍於趙也
  推惡利己
  七國反錯欲令上自將兵而已居守
  樂禍
  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徧舞鄭伯曰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左莊二十
  幸災
  秦饑乞糴於晉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背施幸災民所棄也
  樂人之禍
  王宏素與司𨽻校尉胡種有隙及宏下獄種遂廹促殺之宏遂命詬曰胡種樂人之禍禍將及之
  乗人之弊
  周伯仁好乗人之弊
  古今文集
  雜著
  雜說         陸龜𫎇
  邰侯姜女之生子也始棄之命之曰棄宋芮司徒之生女也始棄之亦命之曰棄邰棄為稷官烝民頼之宋棄美而生佐幾移宋國名之同也奚傷舜重瞳子項羽亦重瞳子形之類也奚病擇其道何如耳季札以樂卜趙孟以詩卜襄仲歸父以言卜子㳺子夏以威儀卜沈尹氏以政卜孔成子以禮卜其應也如此無他圖在精誠而已不精誠者不能自卜況吉凶他人乎
  出規         元結
  元子門人叔將出遊三年及還元子問之曰爾去我乆矣何以異乎諾曰叔將始自山中至長安見權貴之盛心憤然切悔比年於空山窮谷與夫子甘饑寒愛水木而已不數月王公大人卿相近臣之門無有至者及一年有向與歡宴過之可弔有始拜侯已聞就誅豈不裂封疆土未識豈無印綬懷之未暖其客得祿位隨死得金王者皆孥參遊讌者或刑或免叔將之身如犬逃者五六似䑕藏者八九當其時環望天地如置在杯土之中元子聞之歎曰叔將汝何思而為乎汝若思為社稷之臣則非正直不進非忠讜不言雖手足斧鉞口能出聲猶極忠言與氣偕絶汝若思為祿位之臣猶當避赫赫之路顯顯之機如下廐粟馬齒食而已汝忽然望權勢而徃自致身於刑禍之方得筋骨載肉而歸幸也大矣二三子以叔將為戒乎
  唐中宗賛       歐陽永叔
  夫吉凶之於人猶影響也而為善者得吉常多其不幸而罹於凶者有矣為惡者未始不及於凶其幸而免者亦時有焉而小人之慮遂以為天道難知為善未必福而為惡未必禍也
  古詩
  顔跖         歐陽永叔
  顔回飲瓢水陋巷臥曲肱盜跖厭人肝九州恣橫行回仁而短命跖夀死免兵愚夫仰天呼禍福豈足慿跖身一腐䑕死朽化無形萬世尚遭戮筆誅甚刀刑思其生得所豹犬飽臭腥顔子聖人徒生知自誠明惟其生之樂豈減跖所榮死也至今在光輝如日星譬如埋金玉不耗精與英生死得失間較量難重輕善惡理如此母尤天不平
  避禍防患思患
  羣書要語括囊無咎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烝民全身逺害君子陽陽天下學士逃難解散書序畏首畏尾身其餘幾文十七鴻飛㝠㝠弋人何慕楊子雲中白鶻非鶉鷃之網所能羅矣魏邴原傳
  詩句舉足畏逄仇低頭惟避謗黃雀死彈丸厥罪在啄粟翡翠不近人何為亦窮辱
  古今事實
  隱語逃難
  楚子伐蕭王遂圍蕭蕭潰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王廵三軍拊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遂傅於蕭還無社蕭大夫與司馬卯言呼申叔展皆楚大夫叔展曰有麥麴乎曰無有山麴窮乎曰無二物所以禦濕使無社逃泥水中無社不觧故曰無軍中不敢正言故謬語河魚腹疾奈何言無禦濕藥將病曰目於眢烏丸切廢井也井而拯之若為茅絰哭井則已叔展又教結茅以表井須哭乃應以為信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絰存焉號而出
  見幾先去
  范蠡與勾踐既滅吳為書辭王乗舟浮海自齊遺大夫種書曰蜚鳥盡良弓藏狡兎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共安樂子何不去種見書稱病不朝人或讒種作亂越王乃賜種劍種遂自殺
  鼔筦乞食
  伍子胥載槖而出昭闗夜行晝伏至於陵水無以餬其口膝行蒲伏稽首肉袒鼔筦乞食於吳市
  布匿廣栁
  季布為任俠有名項籍使將兵數窘漢王籍滅高祖購求千金布匿濮陽周氏廼髠鉗布衣褐置廣栁車中䘮車也
  醴酒不設
  楚元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嗜酒嘗為穆生設醴及王戊即位常設後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
  臝而避㓂
  漢陳平自楚間行仗劒亡渡河船人見其美丈夫獨行疑其亡將要下有寳器金玉目之欲殺平平心恐解衣臝而佐刺船船人知其無有廼止
  融藏張儉
  山陽張儉為中常侍侯覧所怨覧為刋章下州郡捕儉儉與融兄褎有舊亡抵於褎不遇時融年十六儉少之而不告融見其有窘也謂曰兄雖在外吾獨不能為君主耶因留舍之後事泄儉得脫走遂並收褎融送獄二人未知所坐融曰保納舍藏者融也當坐之褎曰彼來求我非弟之過請甘其罪吏問其母母曰家事任長妾當其辜一門爭死後竟坐褎焉
  避難複壁
  後漢趙岐字邠卿為京兆郡曹時中常侍康衡兄琦為虎牙都尉郡人以進不由德輕侮之岐又數為貶議琦後為京兆尹果盡殺岐家屬岐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歴自匿姓名賣餅北海市中時孫嵩年二十餘察岐非常人呼與共載岐懼失色嵩宻問曰視子非賣餅者又相問而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孫賓石闔門百口勢能相濟岐以實告之遂以俱歸藏於複壁中數年作戹屯歌三十三章諸康既滅囚赦乃免
  教家人走
  後漢任文公曉天官風星秘要為司空掾平帝即位稱疾歸家王莾簒後文公推數知當大亂乃課家人負物百斤環舍趨走日數十倒時人莫知其故後兵㓂並起其逃亡者少能自脫惟文公大小負糧㨗歩悉得完免
  詐死避禍
  杜根和熹鄧後臨朝根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上書直諌太后大怒收根囊盛撲殺之執法者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載出城外根詐死三日目中生蛆因逃竄及鄧氏誅根方歸徴拜侍御史
  畏劉輿膩
  范陽王虓鎮鄴以劉輿為魏郡太守虓薨東海王越將召之或曰輿猶膩也近則汚人
  散黨避禍
  范滂以鈎黨坐繫獄後事釋南歸南陽士大夫迎之者數千兩同囚鄉人殷陶黃穆衛侍於滂應對賔客滂謂陶曰今子相隨是重吾禍也遂遣還鄉里
  稱佳避禍
  司馬徽字德操括囊畏謹有以人物問者不辨其高下毎輙言佳其婦諌之曰人質疑問君一皆言佳豈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言亦復佳
  詐醉免禍
  晉王允之字景猷摠角從伯敦謂其似己恆以自隨出則同輿入則共寢敦嘗夜飲允之辭醉先臥敦與錢鳳謀逆允之悉聞其言慮王敦疑己便於臥處大吐衣靣並汚鳯出敦果照視目允之臥吐中以為大醉不復疑之時父舒為廷尉允之還都定省以敦鳯謀議白舒與王導俱啟明帝
  思歸免禍
  晉張翰字季鷹吳人縱任不拘時號江東歩兵㑹稽賀循入洛經呉閶門於舩中彈琴翰初不相識乃就循言談知其入洛翰曰吾亦有事北京便同載去不告家人齊王冏辟為大司馬掾冏時執權翰謂同郡顧榮曰天下紛紛禍難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難吾本山林間人無望於時子善以明防前以智慮後榮執手愴然曰吾亦與子採南山蕨飲三江水耳翰因見秋風起思呉中菰菜蓴羮鱸魚鱠曰人生貴得適志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駕歸俄而冏敗人皆謂之見機翰任心自適不求當世或謂曰卿乃可縱適一時不為身後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盃酒人貴其曠率
  娶宦官女見婚姻門
  弔宦官䘮見弔䘮門
  野服免禍
  裴度晩節頗浮沉為自安計不復有經濟意乃治第東都野服蕭散與白居易劉禹錫為文章把酒窮晝夜相歡不問人間事本傳
  闔戶避謗
  陸贄既放荒逺常闔戶人不見其靣避謗不著書
  買田自汚
  乖崖在陳一日方食進奏報至且食且讀既而抵案慟哭乆之哭止復彈指乆之彈止罵詈乆之乃丁晉公逐萊公也乖崖知禍必及己乃延三大戶於便坐與之博袖間出私骰子勝其一坐乃買田宅為歸計以自汚晉公聞之亦不害也余謂此智者為之賢者不為也賢者有義而已寜避禍哉禍豈可避耶
  防患不早
  莊辛謂楚襄王曰見兎而顧犬亡羊而補牢未為晩也
  危言自恐
  漢息夫躬數危言髙論自恐遭害著恐不知畧雲𤣥靈決鬰將安歸兮鷹隼橫厲鸞徘徊兮矰若浮焱動則機兮叢棘棧棧曷可棲兮發忠忘身自繞㒺兮寃頸折翼容得徃兮涕泣流兮汎瀾心胸結兮傷肝仰天光兮自列昭上帝兮我察秋風為我唫行雲為我隂嗟若是兮欲何留撫神龍兮檻其頭遊曠逈兮反亡期雄失據兮世我思後數年誅如其言
  人為之危
  唐嚴武為劍南節度頗放肆章彛為判官因小忿殺之房琯故相又嘗薦武後為廵內刺史武倨慢不為禮最厚杜甫然欲殺甫數矣李白蜀道難為房與杜危之也
  出入防患
  李林甫自以多結怨常虞刺客出則歩騎百餘人為左右翼金吾靜街前驅在數百歩外公卿走避居則重闗複壁以石甃地墻中置板如防大敵一夕屢徙牀雖家人莫知其處
  伏兵弭變
  向敏中除平章事坐事出知永興駕幸澶淵宻詔盡付西鄙得便宜從事㑹邦人大儺有告禁卒欲倚儺為亂者宻使麾兵披甲衣袍伏廐下幕中明日盡召賓僚兵官置酒縱閱無一人預知者命儺入先令馳騁於中門後召至堦公振袂一揮伏卒齊出盡擒之果各懷短刄即席誅之勦訖屏屍亟命灰沙掃庭張樂宴飲賓從股慄
  無忘檻車
  管仲將兵遮莒道射威公中鈎後魯桎梏管仲而送於齊齊以為相謂威公曰願君無忘射鈎臣無忘檻車
  不忘巾車
  馮異朝京師引見帝謂公卿曰是我起兵時主簿也為吾披荊棘定闗中既罷賜以珍寳衣服錢帛詔曰倉卒蕪蔞亭豆粥滹沱河麥飯厚意乆不報異稽首謝曰臣願國家無忘河北之難小臣不忘巾車之恩 光武獲異於巾車故云巾車鄉名也
  無忘創業
  唐莊宗患宮中暑濕不可居遣宮苑使王允平營樓郭崇韜曰願陛下無忘創業之難常如河上則可使繁暑坐變清涼莊宗黙然終遣允平起樓臺
  古今文集
  雜著
  諷詐         王藹
  禮法不可斯須而去有以禮法而為災忠信不可斯須而去有以忠信而為禍禮法非災人之端忠信非禍人之本理或有害則禮法忠信為禍人之萌狂瞽人之所惡也效之則恐不及其真荒酗人之所恥也履之則恐不自其性狂瞽誠可惡也荒酗誠可恥也臨難而保全則狂瞽荒酗為藏身之藪禮法忠信直也狂瞽荒酗詐也以之保全則直不如詐之功嗚呼三皇之前無所用五帝之後無所不用
  律詩
  贈李鐔鐔自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避亂東入中山
  杜荀鶴
  君行君文夭合知見君如此我作悲祗殘三日兵戈後纔到孤村雨雪時着臥衣裳難辦洗旋求糧食莫供炊地爐不煖柴枝濕猶把䝉求授小兒
  雜著
  敵戒         栁宗元
  皆知敵之仇而不知為益之尤皆知敵之害而不知為害之大秦有六國兢兢以強六國既除𧦧𧦧乃亡晉敗楚鄢範文為患厲之否回舉國遭怨孟孫惡臧孟死臧恤藥石去矣吾亡無日智能知之猶卒以危矧今之人曾不是思敵存而懼敵去而舞廢備自盈祗益為瘉敵存禍滅敵去召過有能知此道大名播懲病克夀矜莊死暴縱慾不戒匪愚伊耄我作戒詩思者無咎
  鹿門隱書序      皮日休
  醉士隱於鹿門不醉則㳺不㳺則息息於道思其所未至息於文慙其所未周故復草隱書焉嗚呼古聖王能旌山夫谷民之善者意在斯乎或曰仲尼作春秋紀災異近乎怪言虎賁之勇近乎力行衰國之政近乎亂立祠祭之禮近乎神將聖人之道多岐而難通也奚有不語之義也曰夫山鳴鬼哭天裂地坼怪甚也聖人謂一君之暴災挻天地故諱耳然後世之君猶有窮凶以召災極暴以市異者矣夫桀紂之君握鈎伸鐵撫梁易柱手格熊羆走及虎兕力甚也聖人隱而不言懼有力而虐物貪勇而䘮生然後世之君猶有喜角觝而忘政愛㧞距而過賢者寒浞竊寳子頑通母亂甚也聖人隱而不言懼來世之君為蛇豕民為邦域然後世之君猶有易內以亂國通室以亂邦者夏啟乗龍周穆讌瑤池神甚也聖人隱而不言懼來世之君以幻化致其物以左道成其樂後世之君猶有黷封禪以求生恣祠祀以祈欲者嗚呼聖人發一言為當世師行一行為來世軌豈易容而傳哉當仲尼之時苟語怪力亂神也吾恐後世之君怪者不在於妖祥而在於政教也力者不在於角觝而在於侵凌也亂者不在於衽席而在於天下也神者不在於禨鬼而在於宗廟也若然者其道也豈多岐哉
  彭祖觀井圖銘      陳靖
  淳化中予將命之狄丘道由彭門有客得彭祖觀井圖以為貺中有臺榭人物山水森森然蓋狀其佳象幽致表繪事之工予無取所慕者唯彭氏靣井而覆之以輪背樹而䌫之以繩憑杖歛躬跼蹐而迎視兢然若將隊也嗚呼古人臨事而懼之有若是檢身逺害之有若是後之君子得無效歟予實好古者歴考其跡於傳記雖夐而難信且夫子云竊比於我老彭亦其驗也故作銘於座右曰至哉古人逺害全身戰戰兢兢恆若履氷朽索之馭納隍是慮天子則之鴻休求據存而懼亡係於苞桑諸侯則之其國必昌若舟弗濟夕惕而厲大夫則之其家孔熾直哉惟清執虛如盈士子則之其道元亨不爭在醜無愧屋漏庶人則之其食孔阜吾省予行吾愼予守竊比老彭式介眉壽
  保身說        司馬君實
  天下有道君子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於王庭以正小人之罪而莫敢不服天下無道君子括囊不言以避小人之禍而猶或不免倘人生昏亂之世不在其位四海橫流而欲以口舌救之臧否人物激濁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清撩蛇虺之頭踐虎狼之尾以至身被滛刑禍及朋友士類殱滅而國隨以亡不亦悲乎夫惟郭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申屠蟠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卓乎其不可及也
  律詩
  仁者難逢       邵堯夫
  仁者難逢思有常平居切勿恃何妨爭先徑路機闗惡近厚語言滋味長爽口物多須作病快心事過必為傷與其病後能求藥不若病前能自防
  解紛
  羣書要語解其紛老子今有同室之人鬬者救之雖被髪纓冠而徃救之可也
  詩句酒酣舞長劒倉卒解漢紛太白多言雖數窮㣲中或排難不忍其危
  古今事實
  解驂贖罪
  越石父賢在縲絏間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入為上客
  解紛無所取
  魯仲連游趙聞魏王使客將軍新垣衍因平原君說趙王欲令趙尊秦為帝仲連見新垣衍言秦稱帝之害新垣衍不敢復言帝秦秦將聞之為卻軍五十里於是平原君欲封魯連魯連辭不受平原君乃置酒以千金為魯連夀魯連笑曰所以貴於天下之士者為人排難解紛亂而無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賈之事也連不忍為也遂辭平原君而去
  為鄰解紛
  蒯通曰里婦亡肉姑以為盜而逐之婦所善里母曰我今令而家返女矣即束緼請火於亡肉家曰昨暮夜犬爭肉相殺請火治之亡肉家遽追呼其婦
  以言免刑
  韓信坐法當斬乃仰視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何為斬壯士滕公竒其言壯其貌釋而不斬與語大恱之言於上以為治粟都尉
  以貌免刑
  張蒼坐法當斬解衣肥白如瓠時王陵見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救勿斬後以為代相遷為計相
  撫箏解紛
  謝安為王國寶所讒孝武召桓伊飲讌安侍坐伊撫箏而歌歌曰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忠信事不顯乃有見疑患安淚下霑衿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鬚曰使君於此不凡帝甚有愧色
  執法解怒
  權善才范懷義悞斫昭陵柏罪當除名上特命殺之狄仁傑奏二人罪不至死曰張釋之有言設有盜長陵一抔土陛下何以處之今以一株柏殺二將軍後代謂陛下為何主臣不敢奉詔恐陷陛下於不道且羞見釋之於地下故也上怒稍解二人除名流嶺南
  請察謗毀
  議者言韓滉修石頭城隂蓄異志上疑之以問李泌泌對曰滉公忠清儉自車駕在外滉貢獻不絶且鎮撫江東十五州盜賊不起皆滉之力也滉不附權貴故多謗毀願陛下察之臣敢保其無他上令滉歸覲
  百口保之
  杜兼誣奏李藩於張建封之薨搖動軍情上大怒宻詔杜佑使殺之佑素重藩懐詔旬日不忍發因引藩出詔示藩藩神色不變曰此真報也佑曰君謹勿出口吾已宻論用百口保君矣上召藩詣長安望藩儀度安雅乃曰此豈為惡者耶即日授祕書郎通鑑
  除官解怨
  李德裕為兵部尚書初李宗閔與德裕有隙及德裕還自西川上注意甚厚朝夕且為相宗閔百方沮之不能杜悰嘗詣宗閔曰悰有一䇿可平宿憾恐公不能用宗閔曰何如悰曰德裕有文學而不由科第常用此為慊若使之知舉必喜矣宗閔黙然有間曰更思其次悰曰不則用為御史大夫宗閔曰此則可德裕驚喜曰此大門官小子何足以當之寄謝重㳫
  古今文集
  雜著
  上疏為四賢辨謗    歐陽永叔
  臣伏見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皆是陛下素所委任之臣一旦相繼而罷天下之士皆素知其可用之賢而不聞其可罷之罪臣職雖在外事不審知然臣竊見自古小人讒害忠賢其識不逺欲廣害善良則不過指為朋黨欲搖動大臣則必須誣以專權其故何也夫去一善人而衆善人尚在則未為小人之利慾盡去之則善人少過難為一一求瑕惟指以為朋黨則可一時盡逐至如大臣已被知遇而䝉信任者則不可以他事動搖惟有專權是人主之所惡故須此說方可傾之杜衍為人清慎而謹守䂓矩仲淹則恢廓自信而不疑韓琦則純正而質直富弼則明敏而果銳四人為性既各不同雖皆歸於盡忠而其所見則各異平日閒居則相稱美之不暇為國議事則公言廷諍而不私以此而言臣見杜衍等真得漢文所謂忠臣有不和之莭而小人讒為朋黨可謂誣矣臣聞有國之權誠非臣下之得專也臣切思仲淹等自入兩府以來不見其專權之跡而但見其善避權也陛下開天章閣召而賜坐授以紙筆使條具事弼等遲迴近及一月方敢略條數事仲淹老練世事必知凡百難猛更張故有所陳志在逺大而多若迂緩但欲漸而行之以久冀皆有效弼性雖鋭然亦不敢自出意見但舉祖宗故事䝉陛下如此堅意委任督責丁寜而猶遲緩自疑作事不果然小人巧譖而曰專權者豈不誣哉陛下聖哲聰明有知人之聖親選得此數人驟加擢用今此數人一旦罷去而使羣邪相賀於內四夷相賀於外此臣所以為陛下惜也

  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三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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