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帝聖蹟紀要

呂帝聖蹟紀要
本作品收錄於《重刊道藏輯要

呂帝聖蹟紀要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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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寶懺》曰:『三界飛行,絶跡十方,救苦尋聲。知言哉,知言哉,我帝師普度世人,等觀音之願海,恆隱現而無方。徧一切地,則一切地皆聖蹟也;周一切時,則一切時皆聖蹟也。夫豈紀之所能盡哉。然無徵不信,亦無妨就應現之蹟,而一一確指之。使夫智者、愚者、賢、不肖者,皆共鑿鑿然,知孚佑上帝猶在人間。斯慕善者,有興起皈依之忱;卽爲惡者,凜昭鑒感應之赫。則卽數十則之遺聞舊事,而紀其要。雖不能見我帝師之全體,而亦足以彰慈心之妙運矣。後之覽者,各就見聞所及,而印證之。庶知駕船大海接應十方者,之眞爲三界大恩師也。宏教弟子柳守元薰沐題詞。

呂帝聖蹟紀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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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聖佛祖,同此慈悲濟度。我菩薩矢彌羅之願,必欲度盡眾生,是以廣大靈感,無不聲應。此度化慈祖後之高眞仙聖,同設心濟度,代不乏人。而傳顯於世,則文帝與孚佑帝君及關某也。顧某自皈依菩薩,叨證眞果,卽矢願永爲護法。凡菩薩光臨之地,皆關某率領神將護從之時。故無不應願之菩薩,卽無不隨光之關某也。茲大法覺壇,爲吾孚佑帝君洪演大化之吉祥地。某隨法駕臨壇者屢矣。且某昔從帝君,令攝祟於景雲內苑,是某與帝君同有顯蹟於人世者,相傳又復累世矣。是以帝君之誓願固與菩薩等。而帝君行願濟度千秋萬世,靈感亦疊出不已,卽汗牛充棟不能悉盡。而其累世相傳,化度事蹟昭昭人間。舊傳多襲訛謬附,是以後世多議焉。而不知所傳事蹟,皆有歲時朝代可考。惜厯數傳,而世遠年湮,不能一一按籍稽編。且仙祖之度化,只求圓自巳誓願;而爲之度化者,又無不各有其緣。有眞緣,斯能發眞敬信,而所傳事跡,皆足以徵景從訢合之機。他不必論,卽所傳逐條,何一不明明白白。帝君當面顯化,而眾生值此偏不憬然覺悟,無不是過後始追憶曉然。此其失之覿面者,無一不同出一轍。若謂帝君必先隱身試度,不與人以當面接引,是非帝君本願也,總是眾生敬信未到,極處是以良緣不能隨時湊合。其實帝君皇皇救濟慈心,不啻現身疾呼也。今覺壇鐫《聖蹟紀要》,某適遇斯會,且前緣累累是,非某不足以爲此集之證明耳。其前後次第,本可不編,如四時行而百物生,日月照而天地朗,不必拘拘時見也。漢夀亭侯關羽敬序。

武昌鬻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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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武昌天心橋,隱姓名,鬻敝木梳,索價千錢,連月不售。俄有老媼行乞,年八十餘,龍鍾傴僂,禿髮如雪。呂帝謂曰:『世人循目前,襲常見,吾穹價貨敝穢物,豈無意?而千萬人咸無超卓之見,尙可與語道耶?』乃以梳爲媼理髮,隨梳隨長,鬒黑委地,形容變少。眾始神之,爭以求梳。呂帝笑曰:『見之不識,識之不見。』乃投梳橋下,化爲蒼龍飛去。呂帝與媼不見。

三口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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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善,東都人,熙寍初舉進士不第,學道。一日與一侯道人,名玖,行汴水。見一羽士,青巾布袍,體秀骨異,目如明水,面無塵濁。馬召啜茶,且飮食之。侯性素,瞋叱之。羽士曰:『汝有何法?』侯曰:『飛符召鬼,點石化金,歸錢返壁。』羽士曰:『子所爲,皆非正法。』侯曰:『子何能?』曰:『吾能壯吾氣。』射酒肆,去燭數十丈,而燭立滅。復吐氣吹侯面,若驚風大發,凜凜不可支。二人起謝曰『先生非凡人也,幸見教。』羽士曰:『學仙須立功行,功卽勤苦修鍊,行卽濟人利物。』語及曙,羽士作別曰:『吾將返湘水之濵,與子酌於柳陰下。』以金令侯市酒,適無酒。羽士以瓶一隻,命侯取汴水一瓶,以藥一丸投之,立成美酒,三人共飮大醉。羽士留詩一章曰:『三口共一室,室畔水偏清。生來走天下,卽是姓兼名。』旣別,二人測之,乃知爲呂帝雲。

吹簫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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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程梓園先生,爲諸生時,赴考,寓一至親家。夜夢一人賣畫云:『此畫上人能活。』因展,看見一老人忽動,徐下畫吹簫。及醒時,簫聲猶在耳也。清晨觀堂中畫,乃吳小仙冩《呂帝吹簫圖》。遂索,歸供養並誌跋。

𦀦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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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文思院趙應道,病瘰,幾委頓,泣別親舊曰:『吾死矣夫。閨閣中一物皆捨得,獨鶴髮老親無托,奈何?』語未竟,俄有道人扣門,語趙曰:『病不難愈也。』取𦀦二幅,各搯其中,爲一方竅,徑可二尺許,以授趙曰:『俟夜燒一幅灰之,調乳香湯塗病上,留一幅以待後人。』言訖道人不復見,始悟兩方竅乃呂字也。

口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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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潼婁道明,家富,善御女術,常畜少女十人,晝夜迭御無休息,而神清體健,面若桃紅,或經日不食,年九十有七,止如三十許人,尤好夸誕大言。對客會飮,自以爲眞仙也。一日,呂帝托爲乞人登門,婁不識之,叱使去。呂帝以兩足踏石上,遽成兩方竅,深可二寸。婁始驚異,延之座右,曰:『子非凡人也。』出侍女歌遊仙詞,命之酒。呂帝口占《望江南詞》酬之曰:『瑤池上,瑞霧靄羣仙。素練金童鏘鳳板。青衣玉女歗鸞弦,身在大羅天。沈醉處,縹緲玉京山。唱徹步虛清燕罷,不知今夕是何年,海水又桑田。』侍女進蜀牋請書,呂帝自𦀦尾倒書徹𦀦首,字足不遺空隙。婁大驚喜,方欲請問道要,答曰:『吾已口口相傳矣。』婁請益,復曰:『吾已口口相傳矣。』俄登門外大柏樹杪,不見。後數日,婁忽不快,吐膏液如銀者數斗而卒。

席奏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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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陳執中,建甲第東都,親朋合樂。俄有襤褸道士至,陳問曰:『子何技能?』曰:『我有仙樂一部,欲奏以侑華筵。』腰間出一軸畫,掛於柱上,繪仙女十二人,各執樂器。道士呼使下,皆累累列於前。兩女執幢旙以導,餘女奏樂。皆玉肌花貌,頂七寶冠,衣六銖衣,金珂玉珮,轉動珊然,鼻上各有一粒黃玉如黍大,而體甚輕虛,終不類生人。樂音清徹煙霄,曲調特異。三闋竟,陳曰:『此何物女子?』道士曰:『此六甲六丁玉女,人學道成,則身中三魂七魄、五臟六腑諸神皆化而爲此。公亦願學否?』陳以爲幻惑,頗不快。道士顧諸女曰:『可去矣。』遂皆復上畫軸,道士取軸巻而吞之,索𦀦筆大書曰:『曽經天上三千刼,又在人間五百年。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熖起蒼煙。纔騎白鹿一作鶴過滄海,復跨靑牛八洞天。小技等閒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眞仙。』末題曰:『谷客書』。卽出門不見。

寶輪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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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中,新昌令關肇喜道術。建大齋寶籙宮,方士大集,角技能。呂帝隱姓氏寓焉,自贊其能異眾。取藥少許,寘諸掌,吹數過,俄紅暈四溢,成寶輪相,現洞賓二字,眾大愕,覓之已不見。肇後每日行陰德,杜門謝客,蓋因帝君言方士幻術悞人也。後帝君復來授以正道。

枯魚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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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時,楚州孫賣魚者,盛暑呂帝遇於巿曰:『汝魚餒矣,飮我可使活。』遂飮以斗酒,與言竟日而去,視魚果活。孫自是通曉古往事,決人禍福輒應,後八鉢池山不出。

榴皮畫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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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寍元年八月十九日,湖州歸安縣沈思字引正。隱於東林,因名東老,能釀十仙白酒。一日有客,自稱囘道人,長揖東老曰:『知君白酒新熟,願求一醉。』公命之坐,徐觀其目碧色燦然,光彩射人。與之語,無不通究,知非塵埃中人也。因出與飮,自日中至暮,已飮數斗,殊無酒色。囘曰:『久不遊浙中,今爲子有陰德,留詩贈子。』乃擘席上榴皮畫字,題於菴壁云:『西隣已富憂不足,東老雖貧樂有餘。白酒釀成因好客,黃金散盡爲收書。』 按《蘇東坡詩集》有和詩三首:世俗何知窮是病,神仙可學道 之餘。但知白酒留佳客,不問黃金覓素書。符離道士晨興際, 華嶽先生屍解餘。忽見黃庭丹篆句,猶傳青𦀦小朱書。淒涼 雨露三年後,髣髴塵埃數字餘。至用榴皮緣底事,中書君豈 不中書。

黃鵠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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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省會,西城外黃鵠磯石上,有桃痕。相傳呂帝假賣桃以驗眾。售者第雲歸遺稺子,無有言及父母者。帝君感忿,擲桃於石而去,其痕至今存焉。

鵠磯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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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涵三宮,會首、顧行恕、吳一恕等三人,叩求呂帝現像,許以翌日赴黃鶴樓下相候。三子次早赴樓前,靜候良久,遊人雜㳫,無從物色。傍午有一人,於太白亭前背手徐行,三子亦忽之。俄見一老翁,鬚髩皤然,意必有異,就與語,仍無竒。至薄暮悵惘而歸,以爲誑我。後示一絶云:『三生石畔殷殷望,太白亭前欵欵行。春色不知何處去,空餘皓首說幽情。』始悟亭前獨步者,卽呂帝也。

館案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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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恕,又一日自涵三宮赴館,途遇一道人與之語,顧赴館心急,不暇接言,辭去。及至館,諸徒詫異曰:『先生今日何以衣裾皆香?』顧亦不覺,視案上古文前書:『莫兒戲,囘道人過此』數字。筆勢飛舞,墨跡尙新。方悟呂帝降神所書,眾未之見,而途中所遇之道人,葢化相也。翌日述諸會友,無不歎羨。會中傅敬恕寶而藏之。

巴陵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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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宗諒字子京,謫守巴陵呂帝托爲囘道士見之,風骨聳秀,談論俊辨,子京異之,口占詩贈之曰:『華州囘道人,來到岳陽城。別我遊何處,秋空一劍橫。』呂帝大笑,俄不見。子京倩人繪像,供岳陽樓。

重光古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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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書郞賈師雄奭爲太守時,有家藏古鏡,甚寶,嘗欲淬磨。呂帝稱囘處士造焉,一雲有道人自稱善磨鏡。乞試其技。笥中取藥少許,置鏡上。辭去曰:『俟更取藥來。』追之巳不見。但見所寓太平寺扉上,題詩曰:『手內靑蛇凌白日,洞中仙菓艷長春。須知物外煙霞客,不是街頭磨鏡人。』奭見而異之,知爲呂帝。視鏡上藥已飛去,一點光明如玉。後復儒冠登武岡譙樓歎曰:『佳哉山水,五百年無兵火,可避亂也。』

長沙警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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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長沙,托爲囘道人,持小瓦罐乞錢,得錢無算,而罐常不滿,人皆神之。一日坐市道上,言有能以錢滿吾罐者,當授以道。人爭以錢授,罐竟不滿。有僧驅一車錢,戲曰:『汝罐能容否?』道人唯唯。及推車入罐,戞戞有聲,俄不見。僧曰:『神仙耶?幻術耶?』道人口占詩曰:『非神亦非仙,非術亦非幻。天地有終窮,桑田幾遷變。身固非我有,財亦何足戀。曷不從吾遊,騎鯨騰汗漫。』僧益驚疑,道人曰:『若惜此錢耶?吾今償你。』取片𦀦投罐,祝曰:『速推車出。』良久不出,曰:『非我自取不可。』因跳入罐,寂然,僧擊罐碎,有片𦀦題一詩曰:『尋眞要識眞,見眞渾未晤。一笑再相逢,驅車東平路。』僧悵然歸,次東平,忽見道人曰:『吾俟汝久矣。』以車還之,錢皆在,曰:『吾呂公也。始謂汝可教,今惜錢如此,不可也。』僧方悔謝不及。驅『車東平路』,一作『擕囊瀟湘渡』。

囘心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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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豐縣娼曹三香染惡疾,爲邸以舍往來客。呂帝托爲寒士寄宿,僕以其襤褸拒之。三香曰:『吾旣立此門戸,垢凈何擇焉?』遂延入,殊禮遇之。居無何,曹疾作,呻吟良苦,呂帝曰:『囘心囘心。』時門外有一皂角樹,久槁死,帝君乃投以藥。卽別,翌日樹再生枝葉甚茂,曹始悟其爲神仙,而囘心者呂也。卽毀冠服,去粉黛,棄家遠遊。人爲建呂先生祠奉祀焉。紹興末,曹忽還鄕,顔狀秀異,人無識者。乃自言本末,復去,不知所終。

無心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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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浦大庾嶺,有富家子慕道,建菴接雲水士多年。一日眾建黃籙大齋,方罷,忽有一襤褸道人至求齋,眾不知恤,或加凌辱。道人題詞於壁曰:『暫遊大庾,白鶴飛來誰共語。嶺畔人家,曾見寒梅幾度花?春來春去,人在落花流水處。花滿前蹊,藏盡神仙人不知。』詞名《減蘭》,卽《減字木蘭花》末書『無心昌老來』五字,作三樣筆勢。題畢竟入雲堂,良久不出,跡之已不見。徐視其字,深透壁後。始知昌字無心乃呂也,眾共歎惋。

昌老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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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廟時,有一道人,自稱昌虛中,往來諸琳宮。動履異常,飮酒無量,啖生魚肉至數十斤,飲冷水數十斛。天大雨雪,平地七八尺餘,自埋於雪中,旬日不出,雪霽復起。行於深潭水面,如履平地。又善草書,作枯藤遊勢,一舉筆數千,絡繹不斷,人爭擕楮以請,往往不與。昌字虛中,呂字也。一內侍言於徽宗,命召之,不得,但於其遊息處得詩曰:『遙指高峯笑一聲,紅霞紫霧面前生。每於廛市無人識,長到山中有鶴迎。時弄玉蟾驅鬼魅,夜煎金鼎煮瓊英。他時若赴蓬萊洞,知我仙家有姓名。』

無上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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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道士蔣暉,志行高卓。呂帝訪之,適蔣他出,帝君題詩於壁曰:『醉舞高歌海上山,天瓢承露結金丹。夜深鶴透秋光碧,萬里西風一劍寒。』末書『無上宮主訪蔣暉作』蔣歸驚曰:『宮字無上,呂字也。』追之不可得。

賓師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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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丈人觀黃若谷,風骨清峻,戒行嚴潔,常以天心符水、三光正炁治疾,良驗。得錢帛,卽以散施貧乏。呂帝自稱賔法師來詣,留月餘,所作符篆,往往吹起皆爲龍蛇,雲霧飛去,治鬼召將,必現其形,通人言語,足踏成雷,目瞬成電,呵氣成雲,噴唾成雨。又善畫不用筆,但含墨水噴𦀦帛上,自然成山川、花木、宮室、禽獸、人物之狀,略加拂拭而已。每畫得錢,卽市酒與若谷痛飲。若谷飲素無量,每爲賓所困。一日若谷問曰:『先生操行異常人,必自神仙中來,還可語吾道否?』曰:『更一生可也。』復問夀幾何,呂帝倒書『九十四』字於壁,作兩圓相圍之,卽別去。始悟作圓相爲呂,而賓姓其字也。後若谷四十九歲卒,果符倒書之讖。

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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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寍中,江南有李先生者,自號同客人,持莎笠、綸竿短板,唱《漁家傲》,又爲鳴榔之聲以叅之,音清悲激,如在青霄,其詞曰:『二月江南山水路,李花零落春無主。一箇魚兒無覓處,風和雨,玉龍生甲歸天去。』詞名《豆葉黃》。人或與錢不受,與酒卽不辭,後以甲辰二月終,瘞之無屍。始悟同客者,卽呂洞賓寓意也。

谷客書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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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中舉進士,道過巴陵,於寓邸歌《沁園春》樂章。呂帝適以補鞵隱市井間,質其所歌曰:『何曲也?』崔曰:『東都新聲也。』曰:『吾不解書,子爲書吾詞。』崔爲書其詞曰:『七返還丹,在人先須鍊已待時。正一陽初動,中宵漏永,溫溫鉛鼎,光透簾幃,造化爭馳,虎龍交媾,進火功夫牛斗危。『牛斗危』《玉蟾訣》亦云:『妙在危箕鬥牛女,正爲一陽初動之位』曲江上看月華瑩淨,有箇烏飛,當時自飲刀圭。又誰信,無中養就兒。辨水源清濁,金木一作木金間隔,不因師指,此事難知?道要玄微,天機深遠,下手速修猶太遲。蓬萊路,仗三千行滿獨步雲歸。』崔問姓氏曰:『吾生江口,長山口,今爲守谷客。』翌旦訪太守言之,曰:『此呂洞賓也。』亟令召之,叩其戸,應聲漸遠。再呼不應,排戸而入,閴無人矣。壁有詩曰:『腹內嬰兒養已成,且居㕓巿暫娛情。無端措大剛饒舌,卻入白雲深處行。』一雲崔中舉進士,遊岳陽,遇眞人,錄《沁園春》詞,詰其姓名,薦之李守,排戸而八,惟見留詩於壁雲。崔與太守歎恨而已。

南津黃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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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鍾將之,字仲山。嘉定已巳,自金陵罷官歸,舟次巴陵南津晡時,俄覩一舟過,中有黃襖翁,風貌竒峻,凝然佇立,熟視仲山良久。仲山窺其篷中無他物,惟船頭有黑瓶罐十枚,篷前兩青衣童參差立。仲山意其必徑渡,旣而僅行二丈許,卽囘棹。而翁已端坐篷後,再熟視仲山良久,俄失船所在。仲山始謂巨商,不與之語。至是恍然驚訝,知其爲異人也。翌日往呂帝祠拜禮,眞像儼然,有兩青童侍側,其貌皆與昨所見者肖。仲山自恨凡目不識,感歎無已。周星作《水調歌頭》詞有:『更似南津港,再遇呂公船』之句。次年卒。仲山之孫,嘗出其祖所繪黃襖翁眞示余,誠爲清峻絶俗雲。世人俗眼,覿面錯過者多。武昌飛劍遺亭住持陳道人,一日道過胭脂山,將下山,遇一道人負劍上山。與陳覿面相遇,陳初不覺繼。忽思曰:『近世道人,安有負劍者?得非呂帝乎?』因囘視,已不復見。

鄱陽相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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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晉公謂倅鄱陽,呂帝作一秀才往見,曰:『吾唐呂渭之孫也,經史百家無不通究。』因與晉公言:『君狀貎大似李德裕,他日出處皆如之。』後晉公果大拜,而竄海外,信似贊皇矣。

袖詩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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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字守道,爲國子監直講。一方士稱囘叟來詣,袖出詩曰:『高心休擬鳳池遊,朱紱銀章寵已優。莫待禍來名欲滅,林泉養浩預爲謀。』石遜謝,不悟其旨,延以酒食,日將夕,叟辭,石留之宿,曰吾孤雲野鶴,安可留也?』其後期年,因賊孔直溫謀逆,石嘗有書與之,坐貶卒。

蓬萊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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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博士王綸守岳州,有囘道人來詣,貌清癯,短褐不揜骭,語音清圓。綸問世系,囘曰:『不必問,所請敎者奕碁耳。』與奕,綸素號國手,至是連負。日雲暮,乃酌以酒,問何方人,囘書詩曰:『仙籍班班有姓名,蓬萊倦客呂先生。凡人肉眼知多少,不及城南老樹精。』綸驚訝間,已失之矣。庭下煙雲滃然,移時不散。又《神仙鑑》載呂帝謂綸前世係荊州僧,名些,善歌《河滿子》,能前知,後示寂坐化,因不得金丹,難免輪廻。綸遂告疾還家,精思仙道,遇柳仙授以成丹及屍解之訣。

避暑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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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舍人玉休,因避暑,有襤褸樵夫,持斧而前,眉目秀整,議論清快。石問鄕里及世系,曰:『老夫生於河南,移居於終南山,呂渭之裔也。所學者莊子、老子,此外無所爲。』石曰:『終南有何佳處?』曰:『佳處甚多。』因舉陶隱居詩曰:『終南何所有,所有惟白雲。祗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石異之,款留三月,極談出有入無、超生離死之法。將別曰:『吾將往岳陽。』以丹一粒遺石服之,年九十餘,面如嬰兒。

巴陵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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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行巴陵巿。知太守清酷,欲化之。候其出,故犯其節。前驅執之,太守置諸獄,令書款。日將晡,無一辭,吏趣之。帝君曰:『須我酒醒。』吏曰:『汝不憂罪,尙以酒爲解耶?』言未竟忽失去,但遺詩曰:『暫別蓬萊海上遊,偶逢太守問根由。身居北斗星杓下,劍掛南宮月角頭。道我醉來眞箇醉,不知愁是怎生愁。相逢何事不相識,卻駕白雲歸去休。』太守驚曰:『此呂翁也。』夙興焚香謝過,一日於水盆中見焉。亟召畫吏圖之,與滕子京本絶類也。

再詣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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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京守巴陵,呂帝稱呂處士再詣。子京與論名勝,引道經云:『兩火一刀可以逃,的係何所?』帝君曰:『言剡中諸山可以避災,故漢晉以來多隱逸之士。括蒼、天姥是其處。』子京曰:『按《會稽籍》,天姥在剡之東鄙,接天台華頂峯,旣入括州,何雲吳地?』曰:『禹導吳江,會諸侯於祁山,秦置會稽郡,屬吳。其郡治多靈異。老子《枕中記》言吳之華山可度難,山半有天池,産千葉蓮,服之羽化。』信宿別去。

詣陳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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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士陳烈,年高有道,神宗遣使召之,辭不赴,呂帝常與往來論道。適召使至,祖贈以詩曰:『青霄一路少人行,休話興亡事不成。金榜因何無姓字,玉都必定有仙名。雲歸大海龍千尺,雪滿長空鶴一聲。深謝宋朝明聖主,解書丹詔召先生。』後烈卒,帝君復弔之曰:『天網恢恢萬象疎,一身親到華山區。寒雲去後留殘月,春雪來時問太虛。六洞眞人歸紫府,千年鸞鶴老蒼梧。自從遺卻先生後,南北東西少丈夫。』

掜土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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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商英字天覺,爲相。有傴僂道人,及門求施。商英不之禮,戲問有何術。曰:『能掜土爲香。』卽於階側取泥,掜而焚之,竒香酷烈。煙罷,道人不見,案上留詩一章:『掜土爲香事有因,世間宜假不宜眞。皇朝宰相張天覺,天下雲遊呂洞賓。』商英自恨不識,從此格去非心。凡神仙鍊金丹,必資土釜,故仙師恆以土爲香,以墨爲金,亦土能生金之義。合和四象交合中,黃大丹旣成香透九霄,復何疑哉?惜天覺之不悟也

王公槐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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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參知政事王旦,父祐,䖍奉呂帝像。一日帝君來謂曰:『君家世積德,子孫致位三公,當樹槐爲劵。』祐乃植三槐於庭,後旦果太拜。

遊太平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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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太平觀道士薛孔昭有高志,呂帝訪之。一雲稱顔道士過訪。贈詩曰:『落魄薛高士,年高無白髭。雲中閒臥石,山裏冷尋碑。誇我飮大酒,嫌人說小詩。不知甚麽漢,一任輩流嗤。』末書云:『囘道人同三客,訪薛鍊師作』。

遊天慶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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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符離縣天慶觀,有道士甯瑋,少年談老莊,有竒趣。一日晨興,有賣藥道人至,卽呂帝也。一雲自稱抱樸子。儀狀雄偉,往來彌月,因以老莊要旨授甯曰:『吾觀禪學皆出於老莊,縱千經萬巻,反覆議論,要自立門戸,源流授受,其實皆本於老莊之旨。』甯伏地求度,曰:『容再晤。』臨別贈詩曰:『松枯石老水縈廻,個裏難教俗客來。擡眼試看山外景,紛紛風急障黃埃。』後復至,適甯他往,題二絶於扉上曰:『秋景蕭條葉亂飛,庭松影裏坐移時。雲遊鶴駕何方去,仙洞朝元失我期。』二曰:『肘傳丹篆千年術,口誦黃庭兩巻經。鶴觀古壇松影裏,悄無人跡戸長扄。』字入木寸餘,墨蹟不滅。

又天慶觀一作秦州北山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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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秦州天慶觀,時道流悉赴鄰院醮席,獨一小童在。祖因索筆欲書壁,童辭以觀堂新修,師戒勿污壁。祖曰:『但煩貯火殿爐,欲禮三清。』旣往,見殿後池水清泚,以畫壁書曰:『石池清水是吾心,剛被桃花影倒沉。一到邽山宮闕內,銷閒澄慮七絃琴。』末題云:『囘後養書』。壁絶高,非手所能及,眾歎異,始悟爲呂帝雲。

羅浮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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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羅浮朱明觀,至小菴中,値道士他出,獨一小童在。童揖曰:『先生坐此。』遂竊道士酒以獻,呂帝滿引,使小童盡其餘,童不屑。童素患左目內障,呂帝以所餘酒噀其目,忽然開明若素無患者。乃取筆畫一山於壁,山下作池三口,謂童曰:『汝飮吾酒則得仙矣,不飮命也,然亦當享高夀。』言訖飛入石壁隱去。及道士歸,見所畫山,徹壁內外,大驚曰:『山下三口乃嵓字,非呂先生乎?』後童果百有五歲而終,雖未得仙亦,可謂有緣者矣。

廬山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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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江州廬山眞寂觀,臨砌淬劍,道士侯用晦問之曰:『先生劍何所用?』曰:『地上一切不平事,以此去之。』侯心異之,以酒果召飲,謂曰:『先生道貌清高,必非風塵中人。』帝君曰:『且劇飮,無相窮詰。』旣醉,以筯頭書劍詩四首於壁曰:『欲整鋒鋩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嘷。手中氣槪氷三尺,石上精神虵一條。姦血默隨流水盡,凶頑今逐漬痕消。削平浮世不平事,與爾相將上九霄。虎將龍軍氣宇雄,佩符持甲去匆匆。鋪排劍㦸奔如電,羅列旌旗疾似風。活捉三屍焚鬼窟,生擒六賊破魔宮。河清海晏乾坤凈,世世安居道德中。洪爐迸濺鍊金英,一點靈珠透室明。擺動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見功程。逍遙四海留蹤跡,歸去三清立姓名。直上青雲雲路穩,紫鸞朱鳳自來迎。時人若要學長生,先是樞機晝夜行。恍惚中間專志氣,虛無裏面固元精。龍交虎變三周畢,兔走烏飛九轉成。錬出一爐神聖藥,青雲歸去路分明。』題畢初見若無字,旣而墨蹟燦然,透出壁後。侯大驚再拜,因問劍法。曰:『有道劍,有法劍。道劍則出入無形,法劍則以術治之者。此俗眼所共見,第能除妖去祟耳。』侯曰:『今以道劍戮奸人於稠眾中,得不駭俗乎?』曰:『人以神爲母,氣爲子。神存則氣聚,神去則氣散。但戮其神,則人將自沒,或有假手於人,皆此類也。』侯歎曰:『此眞仙之言也,願聞姓氏。』曰:『吾呂巖也。』言訖因擲劍於空中,化爲青龍跨之而去。

遊金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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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抵四明金鵝寺,顧方丈蕭然。頃有童子出,呂問此何寥寥。曰:『莫道寥寥,虛空也不著。』遂佳其言,題詩於壁云:方丈有門出不鑰,見箇山童露𩀱腳。問伊方丈何寥寥,道是虛空也不著。聞此語,何欣欣,主翁豈是尋常人。我來謁見不得見,渴《全唐》作謁。心耿耿生埃塵。歸去也,波浩渺,路入蓬萊山杳杳。相思一上石樓時,雪晴海濶千峯曉。

遊廬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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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山開元寺僧法珍,坐禪二十年,頗有戒行。一日定坐,有一道人往謁,問曰:『師謂坐禪可了道乎?』此與南嶽問馬祖意同。珍曰:『然。』道人曰:『佛戒貪、瞋、淫、殺爲甚,方其坐時,自謂無此心矣。及其遇景遇物,不能自克,則此種心紛飛莫禦,道豈專在坐乎?』因與珍厯雲堂,見一僧方酣睡,謂珍曰:『吾偕子少坐於此,試觀此僧。』曩見《悟眞篇》未載此事。曰:『見一僧方入定坐,珍曰:「此僧平素善入定。」呂曰:「我等且坐此試看。」』坐未幾,見僧頂門出一小蛇,長三寸餘,緣床左足至地,遇涕唾食之,復循溺器飮。出軒外,度小溝,繞花臺,若駐翫狀。復欲度一小溝,以水溢而返。道人當其來徑,以小刀插地,蛇見之畏縮,尋別徑。至牀右足,循僧頂而入。睡僧遽驚覺,問訊曰:『吾適一夢,與二子言之。初夢從左門出,逢齋供甚精。食之,又逢美酒飮之。因褰裳渡門外小江,逢美女數十,恣觀之。復欲渡一小江,水驟漲不能往。逢一賊欲見殺,走從㨗徑,至右門而入,遂覺。』道人與珍大笑,出謂珍曰:『以床足爲門,以涕唾爲供,以溺爲醖,以溝爲江,以花木爲美女,以刀爲賊,人之夢寐幻妄如此。』珍曰:『爲蛇者何?』道人曰:『此僧性毒多瞋,薰染變化,已成蛇相。此意惡也,意惡隱而不現,謂之陰惡,故多變蛇蠍之類。陽惡屬身業,易見,多變虎豹之類。他日瞑目,卽受生於蛇中矣,可不懼哉。吾呂公也,見子精忱,可以學道,故來教子。』珍遂隨之而往,不知所終。此段事極好提醒迷人。一雲帝君後授以丹訣,令潛修於青牛谷。昔洪志乘青牛沖舉於此,道成當來引汝。

遺墨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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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開元寺,浴室有大井泉,水甘冽。呂帝愛之,留連旬日。因與寺僧欵宻,僧樸野待之盡敬,不知其爲呂帝也。臨行以墨二笏贈僧,藏之篋笥,不復省。一日李大臨轉漕江西行部,至袁尋僧,問曰:『呂先生嘗贈汝金乎?』僧恍然曰:『我不識呂先生,但前有道人到此,贈我墨耳,初無金也。』出墨示大臨,則墨卽金矣。大臨摩挲駭異,欲以他金易之,僧弗受,但以一笏轉贈之。且問運使何自知此,李曰:『昨過零陵縣,見何仙姑,問呂公動履。何曰:『近呂過此,自言久客宜春,與開元浴室僧相善,喜其有仙風道骨,以金遺之。』吾聞此語,故來驗焉。旬日呂帝復來,問僧墨何在,僧具以告。呂笑曰:『此女饒舌。』遂與僧擕手出門去,不知所之。一雲帝君復至,僧喜迎拜。帝君問墨何在,僧具告。曰:『大臨王拱宸,皆吾故友也。』遂授僧禪定之理,後亦度世。

大雲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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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托爲囘處士,遊大雲寺,隨堂會食月餘。謂寺僧日:『僧饌甚精,但少麪耳。』遂去旬日,擕少許麪至,自炮設,數百僧皆飽足。僧請處士啜茗,舉丁晉公詩曰:『花隨僧筯破,雲逐客甌圓。』處士曰:『句雖佳,未盡茶之理。』乃書詩曰:『玉蘂一鎗稱絶品,僧家造法極工夫。兔毛甌淺香雲白,蝦眼湯翻細浪俱。斷送睡魔離幾席,增添清氣入肌膚。幽叢自落溪岩外,不肯移根入上都。』以丹一粒遺僧曰:『服此可不死。』後僧亦仙去。

智度贈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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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南遊韶郴,下湘潭至江濱。聞智度寺慧覺,禪學性源湻潔,與促席對坐,謂曰:『收光內照,一衲之外無餘衣,一鉢之外無餘食。遠生死岸,破煩惱殻,方今佛衣寂寂,無傳禪理。懸懸幾絶,扶而興者,其在吾師乎?』作偈贈之曰:『達者推心方濟物,聖賢傳法不離眞。請師開說西來意,七祖於今未有人。』自昔佛祖俱只傳法,惟達磨神光一係,西域一屬東土,特加傳衣以表信,偈曰: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故衣止六祖,不傳六祖之後。若青原、南嶽、永嘉諸尊師,皆傳佛正印。紹佛、慧燈、五宗而下,代有傳人。此雲『七祖於今未有人』,蓋推尊覺公之意,觀者勿眞謂六祖以下無人也。

禪寺植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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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過華亭北禪寺,手植樟樹於殿後。數年樟死;復來取瓢內藥一粒,瘞諸根下。樟復活,葉葉俱瓢痕。人始感悟,因號呂公樟。

契悟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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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經鄂州之黃龍山,覩紫雲成蓋,知有異人,乃入。值誨機禪師升座,意必呂公也。欲誘而進,厲聲曰:『座旁有竊法者。』呂帝毅然出問曰:『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鐺裏煮山川。且道此意如何。』龍曰:『饒經八萬刼,終是落空亡。』帝君薄訝,飛劍脅之不能入。遂再拜,龍曰:『座下何人?』答曰:『雲水道人。』龍曰:『雲盡水乾時如何?』帝君未及對,龍曰:『黃龍出現。』帝君恍然,悟求指歸,龍詰曰:『半升鐺內煮山川卽不問,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帝君於言下大徹,呈偈曰:『棄卻瓢囊摵碎琴,如今不戀水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消盡平心種種心。』龍囑令加䕶。

卲城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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卲州城外,有老媼開酒肆。一日有呂道人來索飲,偶無酒。媼以所餘濁酒一升與之,道人問價,媼曰:『每升錢二十。』道人以指點酒,書二十字,於門外一紫石上而去。徐視則字跡下透石底幾尺餘,自是觀者如堵,酒肆大售。後人因其居,建集仙觀。

海上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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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軍倪庚,新開酒樓。有一道人至索飲,自旦及暮,飲佳醖已及石餘。眾怪相聚以觀,倪需酒金,道人瞪目不語,頽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動,道人忽起,援筆題詩於壁曰:『鯨吸鼇吞數百杯,玉山誰起復誰頽。醒時兩袂天風冷,一朶紅雲海上來。』末書云:『三山道士陽純作。』以土一塊擲倪面,走出門仰望東北,一朶紅雲飛來,撫掌大笑,俄不見。刮視其壁,墨徹數分。視土塊乃良金也。自是酒樓大售,始知陽純者,乃純陽也。

汴京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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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宗時,汴京有石氏開茶肆,令一㓜女行茶。呂帝托爲乞者,日往據上坐索飲。衣服襤褸垢污,殆不可近。女殊無厭惡,意益取上茗待之。父母怒,逐丏笞女。女益待之,月餘無厭。一日復來,謂女日:『汝肯啜我餘茶否?』女頗嫌不潔,覆之地。忽聞異香,亟䑛之,神氣爽然。丏者日:『我呂仙,非眞丏者。惜爾不能盡飮吾餘,然吾能從爾願,欲富貴夀考皆可得也。』女曰:『我小家女,不識何爲貴,得富夀足矣。』後女嫁管營指揮,年百三十五歲終。

廣陵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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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妓黃鶯,有姿色,豪客塡門。一日呂帝托爲秀才假宿。黃以其襤褸垢污拒之。帝君乃題二詩於屏,一曰:『嫫母西施共此身,可憐老少隔千春。他年鶴髮雞皮媼,今日玉顔花貌人。』二曰:『花開花落兩悲歡,花與人還事一般。開在枝頭防客折,落來地下倩誰看。』題畢,俄不見。

玉樓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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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妓楊柳,東都絶色也。呂帝化一道人往來其家,屢輸金帛,然終不與楊交接。楊一夕乘醉廹之,道人曰:『吾先天坎離,配合身中夫婦,聖胎已結,嬰兒將生,豈復戀外色乎?內交之樂,過於外交之樂遠矣。楊疑訝其語。時宰相張天覺館賓蕭姓者與楊狎。楊以道人言告蕭,而蕭述於張,遽往卽之。道人大呼疾走,徑趨棲雲菴雲堂不出。良久,排闥尋之不見,惟壁上有詩曰:『一吸鸞笙裂太清,綠衣、童子步虛聲。玉樓喚醒千年夢,碧桃枝上金雞鳴。』詢其貌,則張前所見者也。後菴遭兵火,而詩壁巋然獨存,亦一異也。《全唐詩》以爲《題東都妓館壁》。

吳興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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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妓張珍奴,色華美,性淡素。每夕沐浴更衣,炷香告天,求脫去甚切。呂帝化一士人訪之,珍見風神秀異,禮敬殊甚,往來月餘。珍曰:『荷君眷顧已久,獨不留宿,何也?』士曰:『固自有意。因問汝每夜龥天實,何所求?』珍曰:『失身於此,又將何爲?但自念入是門中,妄施粉黛,以假爲眞;謳歌艷曲,以悲爲樂。每歎世之愚夫,覩我如花,情牽意惹,非但喪財,多致殞命,妾罪愈重。惟昕夕告天,早期了脫。』士曰:『汝志如此,何不修道?』珍曰:『無從得師。』士曰:『吾爲汝師可乎?』珍卽拜叩,士曰:『再來可也。』遂去。珍望不至,作詞曰:『逢師許多時,不說些兒個。安得仍前相對坐,懊恨韶光空自過。直到如今悶損我。』士至見詞,續韻曰:『道無巧妙,與你方兒一個。子後午前定息坐,夾關,崑崙過,恁時得氣力,思量我。復與太陰鍊形丹法。』臨別作《步蟾宮》一詞與之曰:『坎離乾兌分子午,須認取自家宗祖。地雷震動山頭雨,待洗濯黃芽出土。捉得金精牢固閉,鍊甲庚要生龍虎。待他問汝甚人傳,但說道先生姓呂。』後黃覺能爲湖州守,詢諸妓能爲道情詞曲者,珍以前詞奏之。黃訝曰:『呂仙師曾過汝乎?』珍具述所以,遂得脫籍。珍自是佯狂丏於市,投僻地密修,愈二年屍解去。

徽宗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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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間,徽宗設齋一千道人,只闕一名。適有一風癩道人求齋,監門官力拒之。其時徽宗與道士林靈素便殿談話,而道人忽在其階下,亟遣人令去赴齋。道人以布袍袖,在殿柱上一抹而往。徽宗見而怪之,起身觀柱上,有粉字書云:『高談闊論若無人,可惜明君不遇眞。陛下問臣來日事,請看午未丙丁春。』後靖康丙午丁未,二帝北狩之難,葢已預讖於此。宋徽好道,而不知呂帝,猶梁武帝好佛,而不知達磨也。惜哉。一雲,帝敬問曰:『君非呂仙乎?』曰:『臣姓李不姓呂。』忽不見。帝問靈素林曰:『聞有李悌,其狀如此。』詔立像於呂帝之側。

青城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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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末,呂帝赴青城山鶴會。憇一賣餅果人家,人不之識也,頗異之。呂帝濃墨大書詩一章,於門之大木上曰:『但患去針心,眞銅水換金。鬢邉無白髮,騋馬去難尋。』葢遇『呂洞賓來』四字,筆勢偉勁,光彩殊常,取刀削之,深透木背,呂帝已不復見。時士人關雲祚者見之,卽繪其像,乃一清癯道人也,是後餅果大售。

潭州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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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兵馬都監趙不閒,湻熙九年四月十四日作鶴會。一道人不知所從來,攝衣升戺,不與人揖,徑入房內,覓之不見。但於几上得一幅𦀦,書絶句云:『這囘相見不無緣,滿院風光小洞天。一劍當空又飛去,洞庭驚起老龍眠。』末題『谷客書』。不閒錄呈朱晦菴詳之,朱子曰:『此呂洞賓也。』

掛笠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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㑹稽山紹興癸丑道會,有道人擕涼笠而至。會散,乃掛笠於壁,無掛笠之物而不墜。題詩云:『偶乘青帝出蓬萊,劍㦸崢嶸遍九垓。我在目前人不識,爲留一笠莫沈埋。』後始知其爲呂帝也。

白雲掛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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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舊有白雲堂,在龍慶寺邊。嘗有道人,在堂掛撘,喉下復有一口,以吹鐵笛。吹訖,復塞以紙。笠上題兩句詩:『一聲吹動斜陽外,喚起江湖萬里心。』小孩羣尾其後,輒將銅錢撒地,使競取之。後題一詩於白雲堂後云:『牽牛與織女,依舊白蓮堂。』遂去,皆莫曉其意。後郴州冦李元礪反,白雲堂閉門不容掛撘,以防奸細。三年後復開,開之日乃七夕後一日也。始悟其詩,及悟二口呂字也。

江州掛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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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瑞昌縣潘安撫道塲,嘗有道人至,求掛撘,無包無傘,僅有一笠,襤褸村俗。直堂鄙之曰:『你無傘無包,奈何掛撘?』道人云:『旣不許掛撘,覓一茶卽去。』直堂令之坐,及出則道人反坐主席。直堂怒曰:『不知賓主禮,做甚道人?』道人不揖而去,遺下一笠,直堂不能舉。遂會眾諷經謝罪,遂舉其笠,地上有呂字。人病,取土煎湯服之立愈。數年間,遂成一井,水泡上結成呂字,劃開復聚,至今尙存。

綘紗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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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歲,民大病瘧。有老姥家鬻茶,子孫皆病。一日有道人來,姥善待之。以子孫病爲請,道人曰:『翌旦待我。』姥早赴待之。道人絳紗裹藥曰:『病發者,使執之自愈。一丸可愈百人,過百人卽不驗矣。』姥從之,子孫皆愈。徧療及百人,滿果不驗矣。姥折蘘巳不見藥,但有書『呂洞賓』三字而巳,方知遇呂帝也。

桐廬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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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廬有通守,忘其姓名。以母病發背,百方不瘥,祈禱備至,感呂帝,夜夢之曰:『公至孝感天,命余救拔。若遲一日,不復可療。乃授以靈寶膏方,括蔞五枚,取子乳香五塊,如棗大,二味各細研,以白砂蜜一觔,同熬成膏,每服三錢,溫酒化下。』通守市藥治服,卽愈,後以施人立效。

趙州醫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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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貧民劉某,病跛二十年,每夕炷香禱天。一日有道人手㩦鐵瓢,謂劉曰:『可隨我行。』劉隨之行二里許,指地下曰:『此下深三尺餘,有五色石。』試掘之,果得一石,大如彈丸,五彩殊常。道人曰:『子可持歸,暴露九日,細末以木皮煎湯服。俟愈,可來城東駐雲堂東廊第三間左壁上,再相會。』及劉疾脫然愈,卽往尋之。但見壁上有呂帝相㩦瓢雲。又鄂城[⺡x貲]陽有一貧婦,素患癱病,每日膝行至橋上乞錢。一日遇一道人,過見而問之,婦曰:『夫故遺姑,年八十餘。來此丏些錢米,以養姑耳。』道人聞已,遂將所執棕拂子,謂婦人曰:『汝試牽此起身來。』婦果牽之而起。又曰:『汝試再隨我行。』婦人卽隨之行,不數武,婦疾大愈,如平人。婦曰:『先生何處住?我好來叩謝。』道人曰:『我在某氏樓上。』婦歸,姑見駭問,具告以故。次日:『姑媳尋至其家樓上,蓋所奉孚佑帝君相也。』因留彼處看侍香火,以終身焉。此亦婦之孝念有以感之,不僅愈其疾,且有以資其生,其慈悲爲何如耶。

江陵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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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傅道人名升,事呂帝像甚謹。乾道中正旦,有一客方巾衣袍,入共語良久,招之同飲,傅從之。自是旬日一來,時傅目昏多淚,客教服生熟地黃,切焙,取川椒去核目,及閉口者,微炒,三物等分,煉蜜丸,空心,鹽米飮下五十丸。傅服之久,能視細物。追思容貌,宛類所事呂帝像,自是奉事益䖍。

岳陽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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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岳陽,託名貨藥,一粒千金,三日不售。乃登岳陽樓,自餌其藥,忽騰空而立。眾方駭慕,欲買其藥,呂帝笑曰:『道在目前,蓬萊跬步,撫機不發,當面蹉過。』乃吟詩曰:『朝遊北越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麤。三入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成都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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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藥巿,日有道人垢面鶉衣,手持丹一粒,大呼於巿,曰:『我呂洞賓也,有能再拜我者,以丹餌之。』眾以爲狂,相聚笑隨之。道人往還數四,竟無拜之者。道人往坐五顯廟前火池上,兒童爭以瓦礫擲之。道人笑曰:『世人慾見吾甚切,旣見吾又不識吾,亦命也。』呂乃自餌金丹,俄五色雲周身,有頃不見。眾共悔恨,晚矣。又有當商,極慕呂帝君,朝夕拜禱,頗䖍潔。一日呂帝化一貧道人,將敝袍一件,欲質錢。商掜袍袖內有釵一枝,意道人必不知也,遂將衣質錢去,及取釵出,內有紙一幅書云:『今日憶,明日憶,憶得我來不相識。釵子留得作香錢,從今與你不交易。』此正呂帝所謂:『世人慾見吾甚切,旣見吾,又不識吾也。』商後見所書,悔恨不已。

覺能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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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覺能有詩名,一日送客東都門外,旅次見一羽士,㩦有酒殽,呼羽士共享之。畢,羽士舉杯摭水,書『呂』字,且曰:『明年江南見君。』明年果調官江南,復見呂帝,與以大錢七,其次十,又其次小錢三,曰:『數不可益也,吾以藥數寸遺子,歲旦以酒磨服,可一歲無病。』覺如其言,至七十三歲,藥亦垂竭,卒於東京。正符錢數。

德成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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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積字德成,能醫。盛寒時,遇一貧窘道士,衣單衣,無寒色。與李入酒肆,自據主席,李怪之。店者曰:『交錢取酒。』道士指店中取三酒瓶,曰:『中各有一升酒錢。』店者視之果然,乃以三升酒與之。道士酌酒飲李,止取一瓶,二瓶自竭。與李曰:『此小術耳,吾呂洞賓也。』李驚喜,道士書一絶曰:『九重天子寰中貴,五等諸侯門外尊。爭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屬乾坤。』以藥一粒遺李,曰:『服此當享高夀。』卽別去。李服藥,髮不白,齒不落,百七歲而卒。

金陵治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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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萬與石,嘗病痿疾,左半手足不能動。履者數載,百法治之不愈。偶出城南,有道人自普德山來,云:『爾何若此乎?』因以其疾告之,人謂以爲偏枯。道人頷之,以手按其患處,忽覺痛酸,曰:『是豈得爲偏枯,行當自愈矣。』問其姓號,曰:『我乾姓,號思屯,寄寓於清源觀。』遂與言乾、坤、屯音肫、䝉之旨,爲天地君親師之位,皆世人所不經道。萬歸,其疾頓釋,步履如初。迺以其事白諸友人,皆曰『乾者陽也,思爲系,屯爲屯,得非純陽乎?』萬因復出訪之,竟不得其所在,惟呂帝之像居焉此。隆慶庚午十一月事也。

夢仙除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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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齋史左丞,夙病眉瘤。初至館樓上,夢仙拭面,而瘤脫。旣覺,往謁呂仙亭,物色如所見。

牧童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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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傳弱翁帥平涼。呂帝幅巾,衣白紵衣,往見。有牧童牽黃犢隨之,立庭下。弱翁異其氣局閒雅,指牧童曰:『道人能詩,可賦此乎?』道士笑曰:『不煩我語,是兒自能之。』牧童乃操筆大書曰:『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旣別,人皆見其擔二大甕,長歌出郭。或報弱翁曰:『甕二口,此呂公也。』亟追之,不復見矣。

黃鶴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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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守倅,一日對奕,有道人不通姓氏,直前曰:『吾國手也。』守試與奕,纔下僅八子,卽曰:『太守負矣。』守曰:『汝子未盈局,安知吾負?』道人曰:『吾子已分途據要津矣,是以知之。』已而果然,如是數局,守皆負。俄拂袖去,不見。守令人尋之,聞在郡治前吹笛。纔至郡治前,則聞笛聲在東,至東則聞在西,至西則聞在南,至南則聞在北,至北則聞在黃鶴樓前。道人走往石照亭中不見,但見亭中有詩曰:『黃鶴樓中吹笛時,白蘋紅蓼滿江湄。衷情慾訴無人識,惟有清風明月知。』末書一『呂』字。改名『呂仙亭』。

詩贈笠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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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辛亥夏,呂帝降神於夀民佟方伯之寄園,正在判事,李笠翁名漁忽過之,方伯曰:『文人至矣,大仙何以教之。呂帝云:『笠翁豈止文人,眞慧人也。正欲與之盤桓,可先倡一韻,吾當和之。』因呈絶句一首云:『今古才人總在天,詩魂不死便成仙。他年若許歸靈社,願執諸君欵段鞭。』呂帝和云:『聞說陰陽有二天,詩魔除去是神仙。相期若肯歸靈窟,命汝金門執玉鞭。』復贈一絶云:『瀟灑文心慧自通,無端筆下起長虹。波平雲散停毫處,萬里秋江一笠翁。』

詩示天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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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揚石天基,性喜念佛,日常不輟。一日遊虎邱後山絶頂。殿宇輝煌,傍有靜室,供呂帝像,因焚香默叩,以時常念佛,有無功效,求明示。夜夢示云:『念佛䖍誠卽是丹,念珠百八轉循環。念成舍利超生死,念結菩提了聖凡。念意不隨流水去,念心常伴白雲閒。念開妙竅通靈慧,念偈今留與汝參。』

廣陵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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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廣陵市,以十千錢散之方陌。及晚視之,拾者無遺,止遺其三。一落泥中,一落草中,一落井中磚石縫。最後有兩人汲水,見而爭取之。帝君曰:『愛財如此,何可化耶?』

路指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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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姑,零陵市道女也。年十三歲,隨女伴入山採茶。俄失伴,獨行迷歸路。見東峯下一人,修髯紺目,冠高冠,衣六銖衣,卽呂帝也。仙姑始僕僕亟拜之,呂帝與一桃曰:『食此盡,他日當飛昇,不然止居地中也。』仙姑僅食其半。帝君指以歸路,仙姑歸。自謂止一日,不知已逾月矣。自是不饑,無漏,洞知人事休咎。後屍解去。呂帝嘗謂仙姑曰:『吾嘗遊華陰市中賣藥,以靈丹一粒,置他藥萬粒中。有求藥者,於瓢中信手探取入手,而此丹入手卽墜。因歎世間仙骨,難値如此。』

海蟾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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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蟾初名操,字宗臣,燕山人。以明經擢甲第,仕遼爲盧龍司馬,累遷至相位。平昔好談性命,欽崇黃老。及劉守光僭稱燕帝,解印綬去,作詩曰:『拋離火宅三千口,屏去門兵百萬家。』遂改名玄英,號海蟾子,遍遊訪道。遇呂帝,授以金液還丹之要,乃遁蹟修眞,得成仙道。遊行塵市,遠汎秦川,陶眞太華,溷形靑城。

上竈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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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初得道,自終南鶴嶺囘鄕里省墓。偶步南郊蒲陰村,見一人坐柳樹下,性極通靈。知卽行童寄兒後身也,祖因曲爲點化,付成丹服之,易其魔相,令守爐執炊,呼曰『郭上竈』。

曹仙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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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仙名景休,曹皇后弟彬之孫也。恥其弟景植倚勢不法,伏罪,遂隱蹟山岩。葛巾野服,矢志修眞。一日孚佑帝君同正陽帝君來,問曰:『聞子修養,所養何物?』對曰:『養道。』曰:『道何在?曹因指天。曰:『天何在?』曹又指心。二師笑曰:『心卽天,天卽道,子親見本來矣。』遂授以還眞祕旨,令其修鍊。未幾道成,二師引之而去。

孝感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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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治南呂仙亭前,有棗樹。相傳自唐以後,未嘗結實。一日呂帝偶憇其下,忽有實如。太守命小吏採而進,吏性至孝,親死無倚。帝君教其私啖,吏從之。食畢卽飛去,因改名『仙棗亭』。

會邵談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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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康節先生精於易理,一日靜坐,忽見風過。占之,遇兌;再占外卦,復遇兌。喜日:『呂先生至矣。』兌爲口,兩口呂也。俄而一道人至,邵叩其道,道人曰:『旣知我來,必知我去。易理通達,就中探之可得。』因授以口訣,邵依法修之,遂得屍解。邵從祀聖廟,其學得之希夷,故當於仙品位證眞人。

法眞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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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華陰,一道者伏地拜迎,帝君曰:『子何爲也。』對曰:『僕乃劉法眞,昨見黃雲漸近,今猶覆頂,知有聖眞降臨。』此與關尹紫氣何異?帝君因問所從來,劉具述天寶中,同人入夀春作茶,遇一老僧,令往五臺。心慮其遠,僧乃邀入蘭若,發心出家。二十餘年後,知僧卽文殊菩薩。一日謂曰:『有大魔起,必索汝等。』令眾各散去,僕後居雲臺華陰觀爲法師。嗣遇仙張公弼,邀入石洞,尋亦別去。每恨遇佛仙而心不堅,遂成腰疾,望聖慈救拔。帝君曰:『子之道業過半,爲心無定向。今仍往拜求普賢,則大行成矣。予亦欲往蜀中。法眞卽隨至青城山,別去。法眞雖未卽得道,然自唐至宋,厯數百年,其爲法師,頗著靈異。

重陽傳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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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陽眞人,名中孚,字允卿,家世咸陽大魏村人。政和壬辰年生,初與武甲科,年四十七,解組歸,棄妻子,拂衣塵外。已卯歲,遊於終南,遇正陽帝君同孚佑帝君,因再拜求道,密授口訣。有詩曰『四十八上始逢師』之句。次年復遇於醴泉觀,更授金丹直旨,爲更名嘉,字知明,號重陽。二師去,重陽穴居以修,道成,出關東遊,度馬丹陽、孫不二夫婦,並邱處機、劉處玄、譚處端、王處一、郝大通,是爲七眞。

蕉葉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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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趙道士肖仙者,修眞杭州玄妙觀玄妙觀,本唐之紫極宮,錢鏐王改眞聖觀,宋改天慶觀,元改玄妙觀。今之眞聖觀,明正統間復古額。元時實無眞聖之名,郡邑誌載眞聖者非。青霞洞。鑿池山麓引泉,愛植芭蕉,因名芭蕉池。一日帝君造訪,適趙他出,帝君題詩蕉上曰:『午夜君山玩月囘,西隣小圃碧蓮開。天風香霧蒼華冷,名藉因由問汷來。』越五年,再訪趙,又不遇,又題詩蕉上曰:『白雪紅鉛立聖胎,美金花要十分開。好同子往瀛州看,雲在青霄鶴未囘。』又五年,池畔洞前金蓮徧放,趙知帝君又降,不敢出,無何果仙蹤三降。趙曰:『來者莫非洞賓仙師乎?』帝君曰:『子知我來,知我去否?』趙曰:『一念不起,鬼神莫知。』帝君曰:『子知了性,終是落於空寂。夫大道之要,出於自然。』手授詞曰:『悟心容易息心難,息得心源到處閒。斗轉星移天欲曉,白雲依舊覆青山。』授口訣《百字碑》數言,更囑曰:『虛其心,實其腹。凝其神,守其中。伏念守一,如雞抱卵。天根月窟,往來循環。工夫已到,自然坎水生鉛,離火生汞。二候得藥,四時妙用。抽添溫養,脫胎神化,方證仙階。』語頃竟失所在。趙躬承指訣修養,夀登一百六十有四,化白鶴上昇。弟子等感仙眞降蹟,󰉪孚佑帝君及趙祖二像,於蕉池雲墟之上,至今存焉。或雲黃德淵眞人事,未詳存攷。

仙像產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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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常憇於廣西梧山郡。人因搆亭其上,曰『呂仙亭』。元大厯間時疫大作,有張彥才者,夢一道士入其家,求庭前樟樹,爲呂仙像,張許之。明日樟被風拔置庭下,疫遂息。今仙像卽此木也。元末像之左手指間,産芝一本,狀若蓮花,馨香襲人。

武昌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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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武昌,爲貨墨客。墨一笏,僅寸餘,而價錢三千,連不售。有鼓刀王某曰:『墨小而價高,得無有意耶?』自以錢三千,求一笏。且與客劇飲,醉歸昏睡。午夜俄有叩戸者,乃客以錢還之,辭去。比曉視墨,乃紫磨金一笏,上有『呂』字,遍尋客已不復見。

墨化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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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忠獻公琦,晚年延方士。呂帝鶉衣垢面來見,韓曰:『君何能?』曰『能墨。』試令爲之,卽掘地坎溲焉。韓不悅,呂帝和揉坎中泥爲墨,曰:『成矣。』遂去。公徐取墨視之,乃良金也。上有『呂』字。破之徹肌理,韓追悔無已。

管片浮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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淥江筆師翟某,喜接方士。呂帝往見,翟館於家,禮遇殊至,自是往來彌年。一日挈翟遊江之滸,嚙筆管爲二片,浮於波上。呂帝履其一,引翟效之,翟怖不敢前,呂帝笑而濟及岸,俄不見。翟始悔。浹旬復來,自挈飲食食翟,皆臭腐也。翟掩鼻謝弗食,呂帝太息曰:『若不能惡食,吾以肉醬兩瓿遺君。』遂去不復見,開視醬瓿皆麩金也。

鱠魚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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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廬山酒肆,見剖魚作鱠,曰:『吾令此魚再活。』鱠者不信,呂帝以藥一粒,納魚腹中,良久跳躑如生。鱠者驚,試放於江,圉圉洋洋,悠然而逝,旋覓呂帝不見。

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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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中,東京有道人稱谷客,與布衣滕忠同飲酒。將起,以藥一丸遺滕,滕素有風癖,服之卽愈,遂別。又二年,於揚州開明橋東,遇谷客坐水次,招滕。滕取路跨橋而往,至則無所覩,始悟其爲呂帝也。

呂元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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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江夏,託名呂元圭,往來居民楊氏家,爲人言禍福事甚驗。一日忽辭去曰:『惡人至矣,吾將避之。』是夕提點刑獄喩某,行部至鄂,覓之已不見,僅遺內丹一巻雲。

詣張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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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洎早年家居,呂帝往見之,與講《周易》,倂孟子存心養性之旨。因索𦀦筆,作八分書詩一章。微示他日將佐鼎席之意。卒章曰:『功成當在破年。』後張果參知政事。

神光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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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帝遊山陽神光觀,丏筆自繪已像,於三清殿北墉。眉目修整,貌古恠,不類世所傳。上有北斗七大星君相,被髮重珪立,傍作一符,徑丈餘。書曰:『元祐二年作。如知吾下筆處,可以語道。』人有疾,刮符服之,輙愈。或見神人儀觀甚偉,曰:『吾神光符使也。』自言暴露後,人以紗籠幔之。

長溪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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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長溪縣老嫗開飯肆。乾道中有道人來,食畢,以火柴頭書壁,作『呂洞賓』三字,光艷竒偉。太守聞之騎往觀,則字已漸銷,移時沒無餘跡,信神筆也。

兗州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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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妓侯姓者,爲邸以舍客。呂帝易服求授館,蚤出暮歸,歸必大醉,逾月不償一金。侯召啜茶,呂帝曰:『吾見鍾離先生,謂汝可以語道。』侯不省,以酒飲之。呂帝索飲不已,侯滋不悅。呂帝伸臂示之金釧燦然,解其一令市酒,侯利其金曰:『飮罷寢此乎?』曰:『可也。』卽登榻鼻𪖙𪖙,至夜分,侯廹榻。呂帝以手拒之,侯亟去。遲明失呂帝所在,視其身,則手所拒處,『呂』字徹肌上。侯感悟曰:『此呂帝也,得非吾宿世一念之差,遂至於此,帝君其來度我乎?』卽斷髮布裘,往尋帝君,不知所終。

七夕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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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中,呂惠卿守單州天慶觀。七月七日,有異人過焉,書詩於𦀦曰:『四海孤遊一野人,兩壺霜雪足精神。坎離二物君收得,龍虎丹行運水銀。』又曰:『野人本是天台客,石橋南畔有舊宅。父子生來有兩口,多好笙歌不好拍。』惠卿婿余中解之曰:『後篇第一句,賓字也;第二句石橋者,洞也;第三句兩口者,呂也;第四句者,吟也;吟此詩者,其呂帝乎。』

跛仙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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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劉跛仙,遇呂帝於君山,得靈龜吞吐之法,功成歸隱嶽麓,自號瀟湘子,常侍呂帝往來抱黃間。呂帝數游城下,有詩曰:『南山七十二,獨愛洞眞墟。』後有鄭思者,遇跛仙於清泰門外,相與俱仙去。

治圃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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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澹然,富而儒者也。性慕道,延雲水士多年,竟無所遇。呂帝托爲傭者,爲治圃歲餘,所作工役,力過常人。陳愛之,然止以傭者待之而已。一日陳與一道友講《陰符經》,至『天發殺機,天地返復』,未曉殺機之旨。呂帝從旁抗聲曰:『生者不生,死者不死,已生而殺生,未死而學死,則長生矣。』陳大驚曰:『汝非傭者耶?』誰敎汝爲此言。』旣而詰之,則復繆悠其辭,不可解。道友曰:『田野村夫,定於何處竊得此語耳,非實通曉也。居無何,忽辭陳曰:『吾將遠行,明年五月五日午時復來也。』旣去寂然。陳有鄉人,客於巴陵,遇之曰:『爲我寄語陳公,我呂洞賓也。始以公可授道,徐察之,則不然。吾不復來矣。』言訖,走入呂仙亭竹林中,不見。明年端午日午時,陳暴卒。

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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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沈惟心,慈善多陰德,其家園囿最勝。慶元中,有一人青布巾袍,形狀竒異,徑入園內。守者急白主人,覓之不見,但於後亭壁間題詩一章曰:『萬里來遊蜀道長,杖藜間翫百花莊。誰家雞犬於家市,中有神仙一島藏。乳燕鳲[力x鳥]春自在,落花飛絮水微茫。主人了卻明甯事,向此重開綠野堂。』末書『向道人作』。或雲向者,囘字之轉,必呂帝也。

化呂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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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徐神翁得仙道,知人休咎,賓客滿門。呂惠卿往謁之,適有道人踞上坐不起,頗以語侵惠卿。惠卿拂然曰:『子何人斯?』道人答云:『吾與若同族。』乃布香爐灰於地,畫灰作一詞曰:『鼎裏坎離,壺中天地。滿懷風月,一吸虛空。塵寰裏何人識我?開口問洪濛。雲中三弄笛,岳陽樓外天遠霞紅。笑騎黃鶴,暫過海陵東。拂袖呵呵歸去,鑾和玉佩風響。喬松君若要知吾蹤跡,試與問仙翁。』書畢,拍手大笑而去,不知所之。惠卿問徐,徐曰:『卽呂帝也。』惠卿始悟同族之說,追悔莫及。

天慶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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眞州天慶觀,知觀常敬仰呂帝。一日發心,欲塑帝像供奉。匠人失期不至,知觀怒甚。忽一秀士來投宿,詰知觀何慍。知觀告以故,士勸曰:『某善塑,休動心,來日塑以結緣。』知觀怒少解。至夜醉臥,曙起覓士早齋,已逸去。正嗟歎間,忽兩三道眾來雲,廊下祠堂內,誰塑一呂帝像。知觀驚異,往觀塑像,神彩淸竒,收一足端坐,非凡手所能。眾驚喜醮謝,之後有祈禱無不感應。三遭囘祿,其像獨存,事載觀中碑記。

遊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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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閭門外,十五里有寒山寺。呂帝托呂姓秀士往遊。適夜風驟作,刮動㙮上銅鈴,晨獨未止。寺僧與帝君茶話間言,及夜來鈴鐸惱人,僧戲曰:『君是呂先生,曷不立禁其響。』帝君笑而不答,遙吹炁禁之,鈴果絶響,僧驚訝仰觀,囘顧帝君已不見,方省眞呂先生也。後僧易以新鈴,終不復響。

衡山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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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僧智玄張,其俗姓也。一日遊本山紫葢峯之修眞院,遇呂帝共話,機鋒敏㨗,契合大旨。帝君因詢《法華經》云:『釋迦佛與多寶佛入㙮,融會紫金榻上,不分左右,係說何事?僧不能答,遂作禮請問,帝君曰:『此佛祖正法眼藏,眞相空實,教外心傳之妙。二佛融會,性命雙修也。不分左右,體一太虛也。汝執一邊,以見性爲能了,何其偏乎?』僧再拜求點化,帝君遂授以密旨。僧歎曰:『不遇眞師,幾誤此生。』帝君因贈一詩云:『得道純陽七百秋,五湖四海任風流。此身已出三千界,一日須遊數十州。醉倒淸風明月夜,踏翻紅蓼白蘋洲。禪門衲子休相笑,我在華嚴最上頭。』詠畢出門,乘雲而去。

景德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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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景德寺之峩嵋院,向有蜀僧住錫,號峩嵋道者,戒律精嚴,越二十年不去。一日有異人造訪,靑巾白袍,丰姿瀟灑,僧厚待之。異人昻然,直入方丈與語半夜而去。期以明年今日後相見,侍童皆見之。迨明年次日午候,僧索沐浴趺坐而逝。至暮異人來,歎息不已。眾叩之,俄失所在。但見堂側壁間,絶高處有詞一章。題曰:『落日斜,西風冷。今夜故人來不來,教人立盡梧桐影。』末書『同省作』三小字。蓋寓洞賓二字,減畫也。其所書字,筆勢飛動,如舞鳳翔鸞,人所莫及。

目講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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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講師,元時人,爲陳友諒擄去,羈於軍中,屢欲脫去,不得。後友諒與明太祖大戰於嶓陽湖,全軍覆沒,目講得脫。太祖圖形遍緝師,無所歸。欲從寍波入海,夜遁過西山,指天畫地,默祝神靈庇護。適逢呂帝知其前因,憐之以柳枝浸水灑其面,逾刻白面變爲黑面,以此得脫。在延慶寺出家,靜修多年。精於地理,與客談論必遮以簾幕,故俗稱爲幕講師。至今有《地理平洋訣》行於世。

橋柱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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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垂虹橋,一日有藍褸道人,攜酒於橋亭上,獨酌嘯詠終日,神氣飄然。眾計其所飲酒,自旦至晡,已非人量可及,而容無醉態。或詢其姓氏,道人取佛前爐燼,題一詞於柱上曰:『飛梁壓水,虹影沉淸曉橘裏。魚村半煙草,算今來古往,物換人非,天地裏惟有江山不老。雨巾風帽,四海誰知道,一劍橫空幾番到。玉龍嘶未斷,月冷波寒,歸去也。紫極洞天,誰鎖指雲屏。煙障是吾廬,任滿地蒼苔,年年不掃。』後書『吾洞賓也』四字。眾驚趨之,俄不見。至今立廟橋側,香火甲於一郡,蘇人猶有神仙之稱。

巴陵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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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州巴陵縣,白鶴山下有兩池,潛巨蟒二條。池畔植老松一樹,枝幹悉槁,蔓草翳焉。呂帝過之,見有人自樹杪降而拜曰:『弟子松之精也,幸見眞人,願求濟度。』祖曰:『汝本妖魅,平日諒無善功,奚可援手?』答曰:『池中兩蟒,屢欲害人,一雲白鼉。弟子每幻形待水次,勸人遠避,前後救活者,約有數百言。』未已,果有蟒從水中出,似欲相向者。呂帝叱劍斬之。因授松以丹,且歌曰:『獨自行來獨自坐,世上人人不識我。惟有南山老樹精,分明知道神仙過。』今巴陵菴前,猶存枯死老松。惟旁一小枝獨生,相傳呂帝神丹之力也,世號稚松。又有一巨石,如墨狀,亦呂帝所化,至今存焉。

闗仙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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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闗仙姑,本貧家女,㓜有出塵志。年十六,父母將字之,關不悅,避入深山。餒甚,拾橡栗而食。忽見一老翁,鬚眉垂地,碧眼有光,以手指關腹一畫,曰:『吾已與汝斬赤龍矣。自是可入道。』闗拜問道妙,老翁密授玄旨。關謝曰:『心傳雖得,奈膏梁累人,奚可代之?』老翁曰:『此易事耳。』袖中出一橡子,大如彈丸,光彩紆絢,授曰:『食此卽不饑。』關食之,移時方盡,俄失老翁所在。旣歸,遂不喜煙火食,惟啖果飮水。無復天癸至,動履若神行。父母因不奪其志。湻祐中,召至闕廷,謝後愛之,度爲女道士,錫眞人號。後奉勅代太后詣龍虎山降香,一羽流見之,謂人曰:『肌膚纖麗,眉目如刻畫,宛然天女。且神炁澹然清雅,非凡人也。』關著作有《女仙傳》七巻,自言所遇老翁卽呂帝雲。

曹女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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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曹仙姑傳》載:呂帝遊河南,至一古寺中,夜深見有圓寂僧,詣前作禮,帝君詰之,僧曰:『某係本寺長老。』及與言論機鋒,頗敏㨗。帝君歎曰:『可惜汝爲陰靈之鬼爾。』僧訽其故,答曰:『吾乃純陽,隨機應變,人皆見之,汝何能也。』僧疑問,帝君曰:『汝如不信,今日某家設齋,吾與汝偕往赴齋,以驗所言。』僧諾同至某家,齋主迎迓。坐少頃,主人供齋,一分於前,帝君曰:『吾二人也,何以一進。』主人因復供之,及齋畢,呂帝起謝,僧惟吸炁而已。其家心竊怪焉,問曰:『先生雲有二人,何止先生一人也。』呂帝飾言辭出,僧始悟,拜求點化。帝君曰:『汝欲性命𩀱修,形神俱妙,必假父母元炁而成,尙須受生爲人,方可證眞成果也。』僧以迷昧本眞爲慮,帝君復許其提醒。乃指往托化,僧隨念直入京城。適曹後孕當産,僧卽奪舍爲女身。祖恐富貴家難於解脫,遂布炁醜其形,後慮上見憎,越三日,託故送母家養育。旣長貌益醜,遂簪帶爲女冠。後呂帝往提醒,仙姑頓悟前因,薰禮請問道妙,得帝君授玄關祕妙,修證雙圓,自是舉筆成章,著有《語錄詩詞》行世。

度劉高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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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高尙天資湻厚,識解超凡。嘗遇一異人,謂曰:『辟內錠鉸碎甕復完,喻修眞亦如此。』劉遂捐富貴情愛,棄儒從道,遁跡林泉。後遇呂帝語契,遂問曰:『道心惟微,可得見乎?』呂帝答曰:『非耳目所及,惟在精神默會。』又問:『允執厥中,何謂中?』答曰:『七情未發處,六慾不生時,是甚麽?』又問云:『何體式?』呂帝默然端視於空中,畫一一字。劉拜云:『萬理歸元一性,太虛弟子已無疑矣。』呂帝復曰:『慧命眞空,子知之乎?』劉不能對,再拜請教,呂帝密授口訣而去。劉乃於渤海縣安定鎭築室居,圜二十餘年,修證圓成,道化大行。徽宗三下詔,方至闕廷。惟對以清靜自然無爲輔化之旨。上問修鍊金丹祕妙,對曰:『陛下日理萬幾,此方外事不勞聖問。』上默然喜敬,賜號微妙處士。後遊羅浮山,建立道場。又於秀州隱眞道院顯化,皆有碑記。所作《還元篇》行於世。常教門人曰:『神凝炁聚,炁息丹成。心無妄念,意不外馳,死心塌地。不必外求,三處神化。』

度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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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喬公二,富豪好禮,英勇撝謙,眞意待人,慈心及物,常施棺埋骨,煮粥濟貧,得感呂帝會遇。自相見後,每索酒飮至大醉。或求錢物濟人,喬欣然取與,初無慳吝。且時以狂放語言觸逆喬心如是者,往來幾一年餘,喬公絶不介意。帝君嘉其德行,援以修眞。臨辭去,贈長歌一篇,歌見詩集中。喬後因之證道。

度陳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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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鑷工陳七子,偕妻坐茶肆梳剃。一日有道人,攜白金一錠,求剃鬚髮。陳纔剃卽生,旣生隨剃,如是者自旦及暮。夫婦迭換數次,而手幾脫腕,鬚髮仍然。陳心異其人,因請曰:『幸教某道可乎?』道人曰:『吾翌旦至。』陳早起俟之,不至。待月餘,寂然。遂棄業浪跡雲水間,求之數十年無所遇。意稍懈思歸,去家纔五里許,忽見道人自山徑中出,曰:『吾呂公也,子精忱如此,何患不成道乎?』乃授以丹訣,併與詩曰:『攜手三清玉帝鄉,宿生緣契不尋常。與君一轉金刀手,削去滿頭無限霜。』後七子精修成證,與師偕往。

度楊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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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楊太明,事親純孝。執親之喪,必廬墓三年。時値七月七日,楊尙居廬,呂帝語之曰:『子八月有厄,服吾藥則無恙。』腹間出一小壺取藥,投太明吞之,巳而指椸上布袍曰:『能與我乎?』楊唯唯。帝君納諸壺中,楊滋惑。帝君笑曰:『吾豈爲是哉,姑試子耳。』復探諸壺還之。少頃取杯水投藥,以手和之如彈丸,光彩奪目。謂楊曰:『願餌之乎?』楊答曰:『稍遲。』祖乃自餌焉。徐云:『擬議卽非也,子居此良苦,亦思所以供朝夕否。吾有以遺子,乃取土一塊,噓之成紫金。』楊謂以利餂我,卻不受。祖卽蹴金成石,楊復曰:『諸君皆有詩遺我,道人能惠好音乎?』呂祖應聲援禿筆,拂地三四次,濡杯水大書其壁,曰:『楊君真確士,孝行洞穹壤。皇天憐其難,七夕遣追往。逡巡藥頑石,遺子另饋享。子旣不我受,吾亦不知強。風埃難少留,願子志勿爽。會當首[臼/幾/水]紀,青雲看反掌。』末書『囘客贈』,卽辭去。其字初若暗昧不可識,已而色渥如赭,入壁數分。後至子年正月,呂帝來,與之偕往焉。

度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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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先生一中,棄儒入道,篤志皈眞。建菴桐柏山中,接待雲遊道眾,數年未常少怠。一日呂帝過之,造菴求掛撘。黃見其品格非常,每日敬待不弛。而呂帝故觸逆,以試其心,黃恬不爲怪,誠謹愈加。呂帝始授以密印,黃得大洞徹明。將別去,黃拜求法語。帝贈以長歌一篇,末書雲『昌虛中留此片言』,用表其意『他日相逢,必與汝訣。莫退初心,善養善養。』後三年,黃隨呂帝隱去。

度施肩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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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肩吾字希聖,湓浦人。少事佛,博經史,攻詞章。後隱居豫章西山學道,遇呂帝教以五行顚倒之法,三田反覆之義,得以證玄道成日。作詩曰:『重重道炁結成神,玉闕金堂逐日新。若記西山學道者,連余卽是十三人。』或雲《鍾呂修眞傳道集》、《會眞記》皆施所編。

度柳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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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眞人名棨,爲呂帝高弟。傳爲北宋臣,於南渡時盡難。帝君嘉其忠,憐其才,度之成眞。後從遊敷化,悲願最深,顯靈衞道,廣施方藥,濟世活人,功行普遍。帝君演各品仙經,眞人贊助趨承,典務告成。晉秩玉樞右宰,宏教眞君之號。靈蹟彰彰,別有可考。俗因郭上竈事,認爲柳精。查閱《帝君聖蹟》,內載郭上竈精魂附於柳樹,爲帝君所度。亦並非柳精,幸勿錯認附會也。

在陸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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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邑有袁家山,明兵部尙書袁可立在陸園地也。四圍林樹高聳,巖壑水木清華,景逾濯錦。上建純陽寶殿,額曰:『夢覺迷津。』後供呂帝閤目睡像,趺坐胡床前,設丹爐。最後高亭四厰,豁達清虛。上供長生大帝,及八洞仙祖聖像,皆飛現雲中。前後殿壁之間,留題聖蹟欵多。書《囘道人誌乘》載,袁尙書始祖榮,世有隱德,遞及尙書祖永康,父淮,皆崇奉呂帝最䖍。可立降生之日,淮夢呂帝引一小童云:『汝家世代行善,且知敬信我。今將小徒爲爾後。』曰:『異日此地當出仙人,卽以此肇祥。』淮甫晤而可立生一生,文章事業董宗伯其昌,誌載甚詳。而晚尤愛道,故於在陸園崇建殿宇數重,位置悉係夢中指點,皆隱寓丹訣之秘。至今靈應昭然焉。

鄉國歸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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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濟北郭外,明洪武間建純陽宮。工甫竣,製豐碑,將爲文記之。俄來一道士在碑旁,移時而去。上已有字,係皮書,深入三分許,濕氣氤氳,如墨瀋淋漓。曰:『予自金莖謁帝囘,首陽鄕國暫歸來。羣迷未識吾家趣,何日重尋閬苑媒。』今碑在殿內嵌壁上,歲久構榻而鋒芒不減。至今天將雨,則筆畫濕潤,眞異寶也。

百字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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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永濟縣,爲呂帝故里。今呂巷街,遺留聖蹟甚多。有仙杏及百字碑,其碑乃從河水中浮出,上有字云:『本性好清靜,保養心猿定。酒又何曾飲,色慾已罷盡。財又我不貪,氣又我不競。見者如不見,聽者如不聽莫。管他人非,只尋自已病。官中不係名,私下憑信行。遇有不輕狂,如無守本分。不在人殻中,免卻心頭悶。和光且同塵,但把俗情混。因甚不爭名,曾共高人論。』碑固石也,而隔面對照,人人望之皆能見天,相傳以爲珍異雲。

留題九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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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蒲州府純陽上宮,係元脫脫丞相奉勅崇建。宮後卽呂帝祖塋,有留題九峯。二什寶傳已久,經臺講師朱象先篆付焚修,李志全刻石,今碑在宮內。詩曰:『金鎚灼灼舞天堦,獨自騎龍去又來。高臥白雲觀日窟,間眠秋月劈天開。離花片片乾坤產,坎蘂翩翩造化栽。晚醉九崖迴首望,北邙山下骨皚皚。』又曰:『春暖羣花半開,逍遙石上徘徊。獨㩦玉律金訣,間踏青莎碧苔。古洞眠十九載,流霞飮幾千杯。逢人莫話他事,笑指白雲去來。』

東岱降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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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記》載: 王母池東,舊有蓬萊閣,下爲虬在灣,曾有虬,能崇人,且欲水害一方。呂帝以法降之,俄爾石壁上自闢一洞,內有聖像,虬每夜朝拜焉,久乃飛去。內有呂帝留題曰:『昔日曾遊此,如今九十春。紅塵多少客,誰是識予人。』後欵『紹聖戊寅囘囘翁題』。又題曰:『昔年留字識曾來,事滿華夷遍九垓。無賴蛟虬知我字,永留蹤跡不沉埋。』後欵『政和丙申題』。王母池北,又畫符籙,如雙環太極象,舊刻題誌甚詳,並述有眞人遺贊云:『留讖記以符天,陰陽有凖,伏蛟虬而位地,功德無邊。』葢謂呂帝功德在民甚大,非僅同世外仙人也。今猶懸爲對聯,供奉蓬萊閣上。

錦屏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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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香山,地接龍門,脈聯樵洞。呂帝嘗往來其間,題識最多。錦屏爲清境極勝處,嘗同許眞君同題詩於此。藉草爲筆,書曰:『時當海晏河清日,白鹿閒騎下翠臺。本爲均平川裏去,不妨卻到錦屏來。囘道人書。』

西神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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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無錫縣西神山,《志乘》詳載,舊有黑虎,呂帝伏之,卽白雲洞故地也。洞內有呂帝降示文,係傳邑人馮子丹訣,文曰:『乾坤浩蕩,世界清寍。六合之中,惟道常尊。陰形剝盡,陽質斯純。左擎北極,右掌南辰。蓬萊咫尺,人所當欽。西神雲洞,子刻吾眞。丹砂金鼎,虎嘯龍吟。蒼梧古柏,日映月凝。視彼塵世,堪笑浮沉。波波劫劫,有甚來因。何不囘頭,歸侍上清。』邑人杜訥記曰:『白雲洞在惠山之石門,壁立峭塹,呀然中開,爲吾西神第一竒勝處。相傳卲文莊先生,嘗遇呂帝於此。予惜未之見也。有友馮子守約術,精黃老,志篤玄宗。於康熙已亥春,偕馬大赤登石門,見一石仆於地,詢之,一道者云:『此古聖像,且晚有異光湧現。土人誤毀之,葢棄置埋沒此間久矣。』於是馮子中心矍然,乃披而出之,命工重加修整,爲呂帝像,仍歸之白雲洞中。與大赤崇奉唯謹,因得呂帝降示丹訣,洞徹玄奧,震瞶啟聾,洵至寶也。

東溟顯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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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溟大將軍陳洪範,兒時遇道者,眼光射人,熟視公曰:『孺子勉之,異日統數百萬𧴀貅,爲國家干城,幸自愛。』詢之,知爲呂帝。已未春,會遼左四路進師,陳公當後勁,大軍失利被創,墮馬僵臥草中。見兒時所遇道者,相慰勞云:『救爾者至矣。』旋聞馬蹄聲數百,踉蹌覓路,遂以馬乘將軍疾馳而歸。始信呂帝之記莂不虛耳。將軍念呂帝與有夙緣,節鉞所至必爲立祠,甘肅石城招寶皆祠之。其在家,則爲祠於紅螺山麓。最後鎭昌平,平齊凱旋,搆鈴閣右隙地,建堂三楹,內舍爲丹室崇門,邃[庇-比+畐]視諸祠尤雄麗。董尙書其昌,爲書所遇始末,勒之石,至今巋然存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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