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學記聞 (四部叢刊本)/卷之二十
困學記聞 卷之二十 宋 王應麟 撰 江安傅氏雙鑑樓藏元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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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學紀聞卷之二十
浚 儀 王 應麟伯厚甫
雜識
南豐跋西狹頌謂𠩄畫龍鹿承露人嘉禾連理之木漢畫始見
扵今邵公濟謂漢李翕王稚子髙貫方墓碑刻山林人物乃
知顧愷之陸探微宗䖏士軰尚有其遺法至吳道玄絶藝入神
然始用巧思而古意少減矣今扵盤洲𠩄集𨽻圗見之
曹操夫人與楊彪夫人書送房子官綿百斤古文苑誤爲官錦
而注者妄觧按魏都賦綿纊房子晉陽秋有司奏調房子睢
陽綿武帝不許水注房子城西出白土可用濯綿
善悪以熟言若孟子仁在乎熟漢五行志季氏之悪巳熟是也
佛者曰〈成實論〉行悪見樂爲悪未熟至其悪熟自見受苦行善
見苦爲善未熟至其善熟自見受樂其言善悪之熟亦名言
也
仁宗摹太宗御書大相寺額扵石即寺爲殿而蔵之御飛白
名曰寳奎殿紹興庚辰宏辭以寳奎殿太宗皇帝御書賛命
題唐齋中選但云慶暦二載而不紀月日以實録考之乃
二年正月辛未也蘇子羙作寳奎殿頌周益公題其後雲上
宰宗工更爲辭章者謂呂夷簡作記章得象題額之𩔖實錄
雲命夷簡撰記而齋謂煥乎堯章親加紀述亦誤
舊制麻三道以上𩀱宣學士分撰元豐末鄧潤甫爲學士一夕
鎻麻二十二通靖康元年麻六道權直院莫儔獨𪧐
翰苑未甞草追贈制紹定六年十月史彌逺贈中書令追封衛
王令學士院降制學士言非典故詔特與降制
太一宮四立月祝文舊用定本紹定二年十二月始命學士院
撰述
親王初除有布政牓首雲應某軍管內尾雲牓某軍仍散下管
內謂𠩄領莭鎮也前軰制集皆可攷淳熈十六年皇子封嘉
王布政牓乃雲嘉州管內蓋草制者失之開禧元年皇子封
榮王牓威武軍合舊典矣蓋莭鉞初除以𠡠書示諭本鎮亦
唐朝隃領之制也若封王以如周魯以州如兗雍之
𩔖未甞有𠩄領之咸淳二年余草福王制院吏欲以布政
牓下福州余引故事牓𠩄領兩鎮
陳自眀紹熈初宏辭巳入䓁同試者摘周五射記用㐮尺字以
爲犯濮王諱〈㐮音譲〉慶元四年從臣薦之謂㐮字雖同音嫌名
不當避乃賜同進士出身徐子儀嘉定中試宏辭甘石巫咸
三家星圗序引周禮𥵼人巫咸本注巫當爲筮非殷巫咸主
司黜之而薦於朝不數年入館掌制
易觀初六注䖏扵觀時而最逺朝羙湯彥字朝羙本此列子
曰務外㳺不如務內觀陸㳺字務觀本此〈魏傅嘏字蘭石夲淮南子蘭生而芳〉
〈石生而堅唐皇甫湜字持正本詩湜湜其沚箋黃魯直之字夲栁子先友記王紓有學術魯直〉
朱文公門人㬊淵㬊音緩晉有㬊清
西王母山海經雲狀如人狗尾蓬頭戴勝善嘯居洵水之涯穆
天子傳注云虎齒蓬𩬊
漢天文志天暒而見景星注暒精明也集韻雲晴字
易緯是𩔖謀曰民衣霧主吸霜間可𠋣杵扵何蔵河圗挺佐輔
曰百世之後地髙天下千𡻕之後天可𠋣杵〈楊文公詩有𠋣杵碧天之句〉
士冠禮眉夀萬年古文眉作麋博古圗雝公緘鼎銘用乞麋夀
萬年無疆
集韻吳人謂赤子曰孲𤘅音鴉牙雜記注嬰猶鷖彌也孟子音
義倪謂繄倪小兒也
周禮輈人注䱸魚字以魚名爲字亦竒語也
石鼓文帛魚𤾾𤾾又雲有�有𩸊即白魚也
春秋正義手五之名曰巨〈儀禮大射孟子云巨擘〉食〈左傳〉將〈儀禮大射〉
〈注〉無名〈孟子〉小〈儀禮雲李〉
館閣書目蠶書一卷南唐秦䖏度撰以九州事獨兗州爲最
按書見秦少㳺淮海後集少㳺子湛字䖏䖍以爲南唐人
誤矣
水母目蝦見郭景純江賦欒城詩云去住由人真水母簞瓢粗
足亦山雌
殷芸小蔡司徒在洛見陸機兄弟住參佐中三間瓦屋士
龍住東頭士衡住西頭東坡詩自甘𦭘屋老三間簡齋詩士
龍同此屋三間又雲士衡去三間屋
唐西域𫝊末祿有軍逹泥婆羅獻波稜皆菜名也〈張文潛謂波稜自坡陵〉
〈來〉
呂成公曰秦多良醫醫緩醫和皆秦人尸子亦云醫竘者秦之
良醫
巫彭作醫〈呂氏春秋〉岐伯祖世之師曰僦貸季〈素問〉上古醫曰苗父〈苑〉
黃石圯老教授福州聞李葵李柟林之竒爲衆推服即走其家
備禮延致呂太史祭林宗丞少潁文𠩄謂二李伯仲蓋葵之
子柟樗也〈葵字襲眀子柟字和伯樗字遷仲〉里居之良若方若陸旁郡之士
若胡若劉〈方徳順陸亦顔胡原仲劉致中見呂居仁𭔃和伯少潁遷仲詩〉
齊齋倪公三戒不妄出入不妄語言不妄憂慮
呂成公謂爭校是非不如歛蔵持養
李猷護陳東之䘮黃子㳺賙歐陽徹之𦵏皆義烈士也李眀人
黃亦寓居焉志吾郷人物者宜特書之以厲澆俗
淳祐丙午衢士柴望上丙丁龜鑑其表雲今來古徃治日少而
日多主聖臣賢前車覆而後車誡
張鷟自號浮休子李白有贈參子詩張芸叟僧道潛復以自
號
近世記錄多誤無垢心𫝊錄以王叔文之黨陸質爲陸贄〈質即陸淳〉
〈非贄也〉
磨衲集王公庭秀作於紹興壬子攷其論議以鄭介夫爲妄言
陳少陽爲鼓變是熈豐之法度非元祐之紛更謂黨人子孫
爲謬賞謂蘇黃文章爲末藝甚者擬程子之學扵墨釋氏而
以易傳爲謝楊刪潤成書其反理詭道甚矣詆趙張二相尤力
蓋自紹聖以來姦憸茂悪家以荊舒爲師人以章蔡爲賢邪
詖行沈酣入骨髓更中天之禍蕭艾不薅士習孰見聞至
紹興間邪詖猶肆行筆之簡牘不恥也是故人心不正其害
烈扵洪水猛獸吁風俗移人可畏哉
發漢𨹧者樊崇董卓也發唐𨹧者溫韜也惡復誅臻天道昭昭
矣
成湯周公皆坐以待旦康王晚朝宣王晏𧺫則𨵿睢作諷姜後
請愆況朝而受業為士之職書曰夙夜浚明有家孝經言卿
大夫之孝引詩云夙夜匪言士之孝引詩云夙興夜寐䜛
鼎之銘曰昩旦丕顯後丗猶怠叔向𠩄以戒也三晨晏起一
朝科頭管㓜安𠩄以懼也在家常早𧺫杜子羙𠩄謂質朴古
人風者也雞鳴咸盥問訊謹暄涼朱子之詔童蒙也觀起
之蚤晏知家之興廢呂子之訓門人也起不待鳴雞陸務觀
示兒之詩也雞鳴率家人同𧺫不可早晏無常葉少藴與子
之書也雞鳴而𧺫決擇扵善利之間為舜而巳矣
晉殷仲堪父師病積年衣不觧帶躬學醫術究其精妙北齊李
元忠母多病專心醫藥研習積年遂善方技李宻母患積年
精習經方洞閑針藥母疾得除隋許智蔵祖道㓜以母疾究
極醫方誡諸子曰為人子者甞膳視藥不知方術豈謂孝乎
文中子母銅川夫人好藥子始述方唐王勃謂人子不可不
知醫時長安曹元有祕術勃從之㳺盡得其要甄權以母病
與弟立言究習方書王燾母有疾視絮湯劑數從髙醫㳺遂
窮其術李逢吉父顔有錮疾自料醫劑遂通方書杜鵬舉母
疾與崔同授醫蕭亮遂窮其術程子曰事親者不可不知
醫
康莭邵子之先世家於燕父伊川丈人間道奔夲朝舎世祿為
窶士乃絶口不言〈伯溫子溥自禮部郎使燕道涿州良郷拜墓洪業寺石刻蓋統和十年伯溫髙大父〉
〈𠩄建統和十年𡻕在壬辰本朝淳化三年也至宣和六年壬辰適百二十年伯溫記其異今按宣和六年乃甲辰非壬辰〉
〈也〉
蘇魏公書帙銘曰非學何立非書何習終以不倦聖賢可及蒲
𫝊正戒子弟曰寒可無衣飢可無食至扵書不可一日失
太史公素王妙論曰諸稱富者非貴其身得志也乃貴恩覆子
孫澤及郷里也黃帝設五法布之天下用之無窮蓋世有能
知者莫不尊親如范子可謂䁱之矣管子設䡖重九府行伊
尹之術則桓公以霸范蠡行十術之計二十一年之間三致
千萬再散與貧〈史記正義七略雲司馬遷撰〉利者夫子𠩄罕言又曰如不
可求從吾𠩄好太史公著論以素王名而言求富之術豈以
家貧無財賂有激而雲如貨殖𫝊之意歟然何足以為妙論
先聖冕服祥符二年賜曲阜文宣王廟冕九旒服九章熈寕八
年子言唐開元中尊孔子為文宣王內出王者袞冕之
服以衣之宜用天子之制禮院議依官品衣服令用九旒崇
寕二年改用冕十二旒服九章
禮記扵禮之變皆曰始孔氏之不䘮出母自子思始也士之有
誄自此始也邾婁復之以矢蓋自戰扵升陘始也魯婦人之
髽而弔也自敗扵䑓鮐始也帷殯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
始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䘮慈毋自魯昭公始也下殤用
棺衣自史佚始也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大夫之奏肆夏
也由趙文子始也大夫彊而君殺之義也由三桓始也公廟
之設扵私家非禮也由三桓始也玄冠紫緌自魯桓公始也
朝服之以縞也自季康子始也夫人之不命扵天子自魯昭
公始也宦扵大夫者之爲之服也自管仲始也左氏傳始用
六佾晉扵是始墨始厚𦵏始用殉魯扵是乎始髽魏絳扵是
乎始有金石之樂始用人扵亳杜魯扵是始尚羔亦記禮之
始變也孔子悪始作俑者始之不謹末流不勝其敝劉懋撰
器物造作之始爲物祖劉孝孫房徳懋集經史爲事始〈馮鑑續事〉
〈始朱繪撰事原髙承增益爲事物紀原〉然𠩄載乃事物之始不足以垂訓戒司
馬文正公言唐始令妃主𦵏日皆給鼓吹非令典不足法蘇
文忠公言春秋書作丘甲用田賦皆重其始爲民患也史
記之曰青苗錢自陛下始豈不惜㢤皆得謹始之義
周易集林雜占曰占天雨否外卦得隂爲雨得陽不雨其爻發
變得坎爲雨得離不雨巺化爲坎先風後雨坎化爲巺先雨
後風
江揔詩聊以著書情暫遣他郷日元城劉公𡻕晚閒居問先
生何以遣日公正色曰君子進徳脩業惟日不足而可遣乎
陳正獻公䟽曰懲羮者必吹扵韲傷挑者戒扵李楚辭惜誦
雲懲𤍠羮而吹𩐋北夢𤨏言唐眀宗不豫馮道入問曰寢膳
之間宜思調衛果實曰如食桃不康他日見李思戒
尹和靜謂動靜一理伊川曰試喻之適聞寺鐘聲曰譬如此寺
鐘方其未撞時聲固在也伊川喜曰且更涵養朱文公在同
安夜聞鐘鼓聲聽其一聲未絶而此心巳自走作因此警懼
乃知爲學湏專心致志先儒扵鐘聲之入耳體察如此
東坡䇿別均戶口曰當成康刑措之後其民極盛之時九州之
籍不過千三萬四千有餘夫地以十倍而民居其一按晉書
地理志民口千三百七十一萬四千九百三十三蓋周之盛
也〈見帝王世紀〉
吳仁傑鹽石新論取潛夫論洗金以鹽攻玉以石
土牛之法以𡻕之幹色爲首支色爲身納音色爲腹以立春日
幹色爲角耳尾支色爲脛納音色爲蹄景祐元牛以土年經
四篇頒天下丁度爲序
黃石公記雲黃石鎮星之精也黃者鎮星色也石者星質也東
坡以圯上老人爲𨼆君子
成都石經孟蜀𠩄刻扵唐髙祖太宗之諱皆缺畫范魯公相夲
朝其誡子姪詩曰堯舜理曰深泉薄氷猶不忘唐也
劉夢得曰扵𥨸鈇而知心目之可扵掇蜂而知父子之可間
扵拾煤而知聖賢之可疑東坡辯䇿問奏劄引之而改掇蜂
一句雲扵投杼而知母子之可疑扵拾煤而知聖賢之可惑
鼂文元公平生不喜術數之術者甞以三命語之公曰自然
之分天命也樂天不憂知命也推理安常委命也何必逆計
未然乎慈湖先生謂真文忠公曰希元有志於學顧未能忘
冨貴利逹何也公莫知𠩄謂先生曰子甞以命訊日者故知
之夫必去是心而後可以語道
張文潛寓陳雜詩言顔平原事誤以盧𣏌爲元相
李長吉有春歸昌谷詩張文潛春㳺昌谷訪長吉故居雲惆悵
錦嚢生遺居無復䖏〈在河南福昌縣三郷東〉
唐六典注崔寔正論雲熊經鳥伸延年之術故華佗有六禽之
𭟼魏文有五搥之鍜後漢華佗傳雲五禽
詩釋文草木䟽雲葑蕪菁也郭璞雲今菘菜也案江南有葑江
北有蔓菁相似而異張文潛詩蕪菁至南皆變菘菘羙在上
根不食瑤簮玉筍不可見使我每食思故
司空表聖題東漢傳後有取扵陳太丘之容衆郭有道之誘人
此表聖𠩄以自䖏也
化書曰奢者冨不足儉者貧有餘奢者心常貧儉者心常冨季
元衡儉曰貪饕以招辱不若儉而守㢘千請以犯義不若
儉而全莭侵牟以聚仇不若儉而養福放肆以逐欲不若儉
而安性皆要言也
荀恱申鍳曰覩孺子之驅雞而見御民之術孺子之驅雞急則
驚緩則滯馴則安許渾詩遯跡驅雞吏
司馬公時至獨樂園危坐讀書堂甞雲草妨歩則薙之木礙冠
則芟之其他任其自然相與同生天地間亦各欲遂其生耳
張文潛庭草詩云人生群動中一氣夲不殊柰何欲自私害
彼安其軀亦此意也觀此則見周子䆫前草不除之意
王渙之曰乗車常以顛墜䖏之乗舟常以覆溺䖏之仕宦常以
不遇䖏之無事矣此言近扵逹者
民不可與慮始商鞅之變法也百姓何足與議董卓之遷都也
咈百姓以從己欲其效可睹矣
後魏溫子升閶闔門上梁祝文雲惟王建配彼太微大君有
命髙門啓扉良辰是簡枚卜無違彫梁乃架綺翼斯飛八龍
杳杳九重巍巍居宸納祐就日垂衣一人有慶四海爰歸此
上梁文之始也〈児𭅺偉猶言児𭅺懣攻媿甞辯之〉
真文忠公曰仁義足以包寛嚴而寛嚴不足以盡仁義
傅玄席銘左端曰閒居勿極其歡右端曰寑䖏母忘其患左後
曰居其安無忘其危右後曰惑生扵邪色禍成扵多言冠銘
曰居髙無忘危在上無忘敬懼則安敬則正被銘曰被雖溫
無忘人之寒無厚扵已無薄扵人
梁元帝孝徳傳天性讃曰欲報之徳不可方思㳙塵之孝河海
之慈即孟東野寸草報春之意
蘇子由記杉謂求之扵人蓋𠩄謂不待文王而興者陳同甫之
言梅也亦然
漢桓永夀二年戸一千六百七萬七千九百六十至晉武太康
元年平吳戶止二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四隋文開皇中戸
八百七十萬至唐髙祖武徳初戶止二百餘萬髙宗永徽初
戶僅及三百八十萬玄宗天寳末戶八百九十一萬四千七
百九至肅宗乾元三年戶止一百九十三萬三千一百三十
四兵禍之𢡖如此
劉夢得何卜賦雲同涉於川其時在風㳂者之吉泝者之凶同
蓺於野其時在澤伊穜之利乃稑之厄東坡詩耕田欲雨刈
欲晴去得順風來者怨本此意
隋煬帝謂蕭後曰儂不失為長城公卿不失爲沈後長城公謂
陳後主沈後者後主之沈後也通鑑釋文以沈音沉謂沉湎
之後誤矣
曽旼字彥和為書觧朱文公呂成公皆取之館閣書目書講義
博士曾肢䓁觧蓋誤以敀爲肢
伐吳之役利𫉬二俊張華之稱陸機雲也平齊之利唯在扵爾
周髙祖之諭李徳林也機雲扵河橋之役與王師為敵其不
忠大矣徳林𩓑以死奉楊堅𣸪以𠩄以事齊者事周矣二
何利焉是以持必崇名莭持身必守行𧨏
錄異傳曰周時尹氏貴盛五葉不別㑹食數千人遭飢荒羅鼎
作粥春秋書尹氏譏世卿然能與周同盛衰者亦有家法維
持之也近世紀輿地者謂尹吉甫蜀人爲作清風堂其謬妄
甚矣物則秉彞之詩吉甫庶幾知道者而不能察掇蜂之䜛
能知而不能行也
王羲之傳論師冝懸帳之竒以衛恆四體書序攷之懸帳乃梁
鵠書非師冝官書也
文朋及鵬皆古文鳯字宋玉曰鳥有鳯而魚有鯤莊子音義
崔譔雲鵬音鳯
王巾字簡棲作頭陁寺碑文通釋以爲王屮
封禪七十二家管夷吾𠩄記者十有二孟獻子友五人孟子𠩄
忘者三記誦之學勿強其𠩄不知
集古録李陽氷記雲城隍神祀典無之吳越有爾按北齊慕容
儼鎮郢城城中先有神祠俗號城隍神則唐以前巳有之
唐子西採藤曲魯人酒薄邯鄲圍西河渡橋南越悲〈下一句未見𠩄出〉
集古録漢𡊮良碑雲當秦之亂𨼆居河洛髙祖破項實從其𠕋
天下既定還宅扶樂歐陽公雲蓋不知爲何人也愚按髙祖紀
三年漢王自成皐入𨵿収兵欲復東轅生漢王曰漢與楚
相距滎陽數𡻕漢常困𩓑君王出武𨵿項王必引兵南走王
深壁令滎陽成皐間且得休息使韓信䓁得輯河北趙地連
燕齊君王乃復走滎陽如此則楚𠩄備者多力分漢得休息
復與之戰破之必矣漢王從其計出軍宛葉間此即轅生也
〈轅與𡊮同〉
漢華山廟碑武帝立宮曰集靈殿曰存僊門曰望僊歐陽公雲
集靈宮他書皆不見惟見此碑按漢地理志亰兆華隂縣太
華山在南有祠集靈宮武帝起公偶未之攷耳
容齋五筆石尤風引陳子昻戴叔倫司空文眀詩意其爲打頭
逆風也李義山詩作石郵〈來風貯石郵〉楊文公詩亦作郵〈石郵風悪客心〉
〈愁〉
古者有常心曰士無常心曰民為己曰君子儒爲人曰小人儒
善利之間而舜蹠分焉服言行而堯桀異焉仁義之心存與
不存而人禽別焉懍乎其可懼也夫尚志謂之士行已有恥
謂之士否則何以異乎工商特立獨行謂之儒通天地人謂
之儒否則何以異乎老釋困而不學則下民爾待文王而興
則凡民爾無其實而𥨸其名可以欺其心不可以欺其郷
古者重長㓜之序齒㓜位卑而名韋楊二君李翶𠩄以戒朱載
言也後生不稱前軰字劉元城𠩄以稱馬永卿也
李希烈之黨有韓霜露朱泚之黨有李日月逆儔之無天甚矣
栁芳論氏族曰氏於事則巫乙匠陶按風俗通乙當作卜
眀州開元二十六年置汔於唐末凡五亂寳應元年𡊮鼂䧟眀
州一也貞元十四年眀州將栗鍠殺其刺史盧雲以反二也
四也景福元年眀州將黃晟自稱刺史五也
通鑑浙西莭度使裴璩敗王郢在乾符四年閏二月紀乃謂三
年七月當從通鑑璩字挺秀見世系表
孟子曰舜蹠之分利與善之間也蕭望之曰堯桀之分在扵義
利而巳
范文正公謂劉禹錫栁宗元呂溫數人坐王叔文黨貶廢不用
傳稱叔文引禹錫䓁決事禁中及議罷中人兵權牾俱文珍
軰又絶韋皐私請欲斬劉闢其意非忠乎皐銜之揣太子意
請而誅叔文唐書蕪駮因其成敗而書之無𠩄裁正韓
退之欲作唐一誅姦䛕扵既死發潛徳之幽光豈有意扵
諸君子乎
淮南子老子學商容見舌而知守柔文子云學常樅〈淮南誤𫟍亦云常〉
〈樅〉
唐百官志守宮令席夀三年氈夀五年褥夀七年〈語本工記〉考
北齊擇盧思道之詩得八首人稱八米盧郎謂米當爲采徐
鍇雲八米以稲喻之若言十稻之中得八粒米也
燕丹子荊軻曰髙欲令四三王下欲令六五霸〈四三王六五帝四三墳六五典〉
〈三二曜六五緯皆本扵此〉
陸機傳雲弟雲甞與書曰君苗見兄文輙欲焚其筆硯君苗未
知氏姓攷之雲集有與平原書雲前登城門意有懐作登䑓
賦極未能成而崔君苗作之聊復成前意始知其爲崔君苗
也
文心雕龍雲士衡才優而綴辭尤煩士龍思劣而雅好清省今
觀士龍與兄書曰徃日論文先辭而後情尚絜而不取恱澤
兄文章髙逺絶異然猶皆欲微多但清新相接不以此爲病
耳若復令小省恐其妙欲不見雲今意視文乃好清省欲無
以尚意之至此乃出自然
車永茂安外甥石季甫見使爲鄮令便道之職茂安與陸士龍
書曰老人及姊自聞此問不能復食姊晝夜號泣舉家𢡖蹙
昨全伯始有一將來是句章人具此縣既有短狐之疾又
有沙𧍯〈玉篇蟲穴也房中切〉害人聞此消息倍益憂慮足下可具示土
地之宜企望來報士龍荅書曰縣去郡治不出三日直東而
出水陸並通西有大湖廣縱千頃北有名山南有林澤東臨
巨海徃徃無涯汜長驅一舉千里北接青徐東洞交廣海
物惟錯不可稱名遏長川以爲陂燔茂草以爲田火耕水種
不煩人力決泄任意髙下在心舉鍤成雲下鍤成雨既浸既
潤隨時代序官無逋滯之榖民無飢乏之慮衣食常充倉庫恆
實榮辱既明禮莭甚備爲君甚蕳爲民亦易季冬之月牧既
畢嚴霜隕而蒹葭萎林鳥祭而罻羅設因民𠩄欲順時逰獵
結𦊨繞岡宻罔彌山放鷹走犬弓弩發鳥不得飛獸不得
逸真光赫之觀盤𭟼之至樂也若乃斷遏海浦隔截曲隈隨
潮進退采蜯捕魚鱣鮪赤尾䱟齒比目不可紀名鱠鰡鰒炙
䱥鯸烝石首臛�𩶯真東海之俊味肴膳之至妙也及其蜯
蛤之屬目𠩄希見耳𠩄不聞品𩔖數百難可盡言也昔秦始
皇至尊至貴前臨終南退燕阿房離宮別館隨意𠩄居沉淪
涇渭飲馬昆明四方竒麗天下珍玩無𠩄不有猶以不如吳
㑹也郷東觀滄海遂御六軍南廵狩登稽嶽刻文石身在鄮
縣三十餘日夫以帝王之尊不憚爾行季甫年少受命牧民
武城之歌足以興化桑弧蓬矢丈夫之志經營四方古人𠩄
歎何足憂乎且彼吏民恭謹篤慎敬愛官長鞭朴不施聲教
風靡漢吳以來臨此縣者無不遷變尊大夫賢姊上下當爲
喜慶歌舞相送勿爲慮也茂安又荅曰扵母前伏讀三周舉
家大小豁然忘愁足下此書足爲典誥雖山海異物志二
亰三都殆不復過也恐有其言能無其事耳愚謂士龍之書
筆𫝑縱放真竒作也可以𥙷四明郡乗之𨷂遺故詳著之
荀子曰正其衣冠齊其顔色嗛然而終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賤
儒也荀卿之譏毀過矣然因其言可以見子夏門人之氣象
秦之破楚也王翦至蘄南殺其將軍項燕楚之滅秦也陳渉起
扵蘄大澤中同此地也出爾反爾天道昭昭矣
東坡觀棊詩誰與棊者墨君堂記雖微與可天下其孰不賢之
皆用檀弓文法
論語迅雷風烈必變錯綜成文春與猿吟𠔃秋鶴與飛夲扵此
非始扵吉日辰良
徐仲車謂尊官重祿人之𠩄好也安肯曰吾不才吾辱其位甚
者亡人之危人之天下不顧也鄭綮可謂知其量矣後村
詩謂未必未三能跋扈秪因鄭五欠經綸朱溫之篡崔栁諸
人之罪也扵鄭綮何議焉
寕宗閣名曰寳章至和二年五䑓山真容院太宗御書閣巳曰
寳章矣
水經注方城西有黃城山是長沮桀溺耦耕之𠩄有東流水則
子路問津䖏尸子曰楚狂接輿耕扵方城〈方城在葉縣郡志曰葉縣有長城〉
〈曰方城楚邑也楚狂接輿並耕沮溺荷蓧丈人一時在野之賢萃扵楚聖人晩年眷眷扵楚有以也胡明仲曰沮溺耦〉
〈耕之地史謂蔡也〉
善讀書者曰此法當失曰一卷足矣奚以多爲不求甚
觧務知大義不善讀者蕭繹以萬卷自累崔儦以五千卷
自矜房法乗之不治事盧殷之資爲詩
廟堂二字見漢徐樂𫝊雲脩之廟堂之上而銷未形之患梅福
𫝊雲廟堂之議非草茅𠩄當言也劉向九歎雲始結言扵廟
堂王逸注言人君爲政舉事必告宗廟議扵明堂〈皆謂人君今以爲宰〉
〈相誤矣〉
歐陽公記醉翁亭用也字荊公誌源亦終篇用也字蓋夲扵
易之雜卦韓文公銘張徹亦然
東坡鍾子翼哀詞以四言間七言學荀子成相
詩伐檀毛氏𫝊雲風行水成文曰漣老泉謂風行水上渙此天
下之至文也夲扵此
南豐詩稱昌𥠖之文雲並驅六經中獨立千載後
周恭叔跋秦璽文曰嗚呼斯乎是甞去詩書以愚百姓者乎是
甞聴趙髙以立胡亥者乎是甞殺公子扶蘇與蒙恬者乎是
甞教其君嚴督責而安恣睢者乎使其璽不得𫝊者斯人也
而其刻畫吾忍觀之㢤李微之曰秦璽者李斯之魚蟲也
其圍四寸至漢謂之傳璽迄於獻帝𠩄寳用者秦璽也歴
代皆用其名永嘉之沒於劉石永和之世復歸江左者晉
璽也太元之末得自西燕更渉六朝至於隋代者慕容燕璽
也〈隋謂之神璽〉劉𥙿北伐得之𨵿中歴晉暨陳復爲隋有者姚秦
璽也開運之沒於耶律女真𫉬之以爲大寳者石晉璽也
蓋在當時皆誤以爲秦璽而秦璽之亡則已乆矣
受寳之禮始於元符再行於嘉定皇帝恭膺天命之寳至道三
年真宗即位製之其後凡嗣位則更製乾興元年仁宗即位
河北莭制使賈涉繳進皇帝㳟膺天命之寳及元符三年御
命之寳及元符三年御府寳圗一𠕋鎮江都統翟朝宗以玉
檢來上其文若合符契又得受命於天既夀永昌玉璽扵是
禮官奏受寳之禮獻之宗廟眀年正月朔旦御大慶殿受寳
奉安天章閣〈元符三年玉璽蓋徽宗即位𠩄製〉
璽也而更爲寳匭也而更爲檢古者太史奉諱悪豈有是㢤
柤宗之制不以武人爲大帥專制一道必以文臣爲略以揔
制之咸淳末徳祐初賣降恐後者多武人也其後文臣亦賣
降矣
後漢應劭有漢官鹵簿圗〈漢官儀鹵簿篇〉晉有鹵簿圗鹵簿儀齊有鹵
簿儀陳有鹵簿圗唐有大駕鹵簿一卷王象畫鹵簿圗景徳
二年王欽若上鹵簿記三卷天聖六年宋綬上鹵簿記十卷
改修宣和元年書成三十三卷飾以丹采益詳備矣
趙安仁作戴斗懐柔錄王晦叔作戴斗奉使録戴斗謂北方〈爾雅〉
〈北戴斗極爲空桐〉
擊壌周䖏風土記雲以木爲之前廣後銳長尺三寸其形如履
〈古童児𠩄戱之器非土壤也〉先側一壌扵地遙扵三十四歩以手中壌撃
之中者爲上
象山先生曰古者無流品之分而賢不肖之辨嚴後世有流品
之分而賢不肖之辨略
司馬相如諭巴蜀檄曰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寡㢘鮮
恥而俗不長厚也漢時有此議論三代之流風遺俗猶存也
羣居終日言不及義而險薄之習成焉飽食終日無𠩄用心而
非僻之心生焉故曰民勞則思思則善心生寤寐無爲澤陂
之詩𠩄以刺也
劉之道〈煇〉上李肅之納拜書曰古之君子一語黙而禮義眀一
施設而風俗厚如釋之進王生之韈而漢世重名如裴度當
李愬之謁而蔡人知禮
鼌景迂曰博之以五而約之以孝論語博之以太史公歐
陽公史記而約之以資治通鑑康莭先生曰二十𡻕之後三
十𡻕之前朝暮史晝子夜集學者當以此爲法
夫子雅言詩書執禮而性與天道髙苐不得聞程子教人大學
中庸而無極太極一語未甞及
巧言爲辯文子爲學宋景文雲此後魏北齊里俗僞字也
𢈔信哀江南賦章蔓支以轂走宮之竒以族行呂氏春秋中山
之有夙繇者智伯欲攻之鑄大鐘方車二軌以遺之夙繇
之君將迎鐘赤章蔓枝諌不用斷轂而行至衛七日而夙繇
亡〈文苑英華作慢支藝文𩔖聚作曼友皆誤〉
宋次道春眀退朝録鼂子止昭徳讀書志攷之東亰記朱雀門
外天街東苐六春眀坊宋宣獻公宅夲王延徳宅宣徳門前
天街東苐四昭徳坊文元公宅致政後闢小園號飬素園
多閱佛書起宻嚴堂
呂氏春秋伊尹奔夏三年反報於亳曰桀迷惑扵末嬉好彼琬
琰注云琬當作婉婉順阿意之人雲羙玉按紀年雲桀伐
岷山得二女曰琬曰琰斵其名扵苕華之玉苕是琬華是琰
〈注非〉
新序介子推曰謁而得位道士不居也蓋謂有道之士漢亰房
𫝊道人亦謂有道之人元和郡縣志樓觀本周康王大夫尹
喜宅也穆王爲召幽逸之人置爲道士太霄以尹喜爲尹
軌又謂平王東遷洛邑置道士七人按漢郊祀志注漢宮閣
䟽雲神眀䑓髙五十丈上有九室常置九天道士百人蓋自
武帝始也穆王平王事不可攷
道書有赤眀上皇無極永夀之號後周甄鸞著𥬇道論曰古先
帝王立年無𭈹至漢武帝始建元後王因之上皇之號可𥬇
之深〈隋志又有延康龍漢開皇〉
林靈素作神霄籙自公卿以下羣造其廬拜受獨李綱傅崧卿
曽幾移疾不行〈宣政間道教興行至有號爲女真者當時以爲金戎猾夏之兆〉
傅弈排釋氏謂中幻夫模象莊老以文飾之宋景文作李蔚
傳賛亦云華人之譎誕者又攘莊周列禦冦之佐其髙然
則釋氏用老莊之也非老莊與釋氏合也朱文公謂佛家
𥨸老子好䖏道家𥨸佛家不好䖏愚甞觀姚崇誡子孫曰道
士本以玄牝爲宗而無識者慕僧家之有利約佛教而爲業
斯言當矣致堂謂論科儀依倣佛氏而不及者自杜光庭
爲之攷諸姚崇之言則非始扵光庭也
北斗經引居其𠩄而衆星共之誤以北辰爲北斗蓋近世依託
爲之
鶴山雲旁行敷落之教旁行見漢西域𫝊敷落見度人經
漢罽賓𫝊塞種分散顔師古注即𠩄謂釋種按増一阿含經四河
入海無復河名四姓爲沙門皆稱釋種石林葉氏雲晉宋間
佛學初行其徒猶未有稱僧通曰道人其姓皆從𠩄授學如
支遁夲姓𨵿學扵支謙爲支帛道猷本姓馮學扵帛尸梨宻
爲帛是也至道安始言佛氏釋迦今爲佛子宜從佛氏乃請
皆姓釋
唐回鶻𫝊元和初始以摩尼至其法日晏食飲水茹葷屏湩酪
可汗常與共
齋謂老莊之學盛扵魏晉以召五胡之亂而道釋之徒皆自
胡人崇尚遂盛扵中〈釋氏至姚興而盛道家至冦謙之而盛〉誠齋謂伊川之
戎被𩬊以祭君子巳憂其戎漢之君志荒而妖夢是踐吾民
始夷乎言祝乎首以爲好此五胡耶律之先驅也朱黼曰三
代以上不過曰天而止春秋以來一變而爲諸侯之盟詛再
變而爲燕秦之僊怪三變而爲文景之黃老四變而爲巫蠱
五變而爲災祥六變而爲符䜟人心泛然無𠩄厎止而後西
方異乗其虗而誘惑之
晉語西方之書有之曰懐與安實疚大事注詩云西方之人謂
周也愚謂西方之書蓋周志之𩔖列子仲尼篇西方之人有
聖者李知幾謂意其佛也皇王大紀論曰當周昭王時西
方有傑戎窮幻駕空通暦雲孝王元年佛入𣵀槃唐六典
王簡棲頭陀寺碑周魯二莊親昭夜景之鍳注云魯莊七年夜
眀佛生之日也瑞應四月八日夜眀星出時佛從右脅墜
地即行七歩按春秋莊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正
義曰扵時周之四月則夏之仲春杜氏以長歴校之知辛卯
是四月五日也以是攷之夜眀星不見乃二月五日非四月
八日也蓋陋儒之佞佛者傅㑹爲此
潏水雲𣑽書有修多羅䜟言釋氏之教興廢則䜟書其來逺矣
梁觀有議蘇文五卷駮其羽翼異端者問地獄之事扵真
文忠公公曰天道至仁必無𢡖酷之刑神理至公必無賄賂
之獄
李夀翁曰性命之理死生之故神之情狀易盡之矣爲求
之它
通典唐有符祅正謂之視流內〈祅呼煙切胡神也〉
永嘉張淳忠甫曰今之仕皆非古之道是以雖貧而不願祿問
其曰始至則朝拜遇忌則引緇黃而薦在天之靈皆古
𠩄無也
道家雲真人之心若珠在淵衆人之心若瓢在水真文忠雲此
心當如眀鏡止水不可如槁木死灰
東魏檄梁曰毒螫滿懐妄敦戒業躁競盈𮌎謬治清浄可謂切
中其膏肓矣誠齋詩云𣑽王豈是無甘露不爲君王致來
曽景建雲此身已屬侯丞相誰辦金錢贖帝歸
唐有代宗即世宗也本朝有真宗即玄宗也皆因避諱而爲此
號祥符中以聖祖名改玄武爲真武玄枵爲真枵崇文緫目
謂太玄曰太真經若迎真奉真崇真之𩔖在祠宮者非一
其末也目女冠爲女真遂爲華之兆
張文潛雲甞讀宣律師傳有一天人周穆王時佛至中與
列子𠩄載西極化人之事略同不知寓言耶抑實事也愚謂
此釋氏剽列子之言非實事也
垂老抱佛腳孟東野讀經詩也
東坡宸奎閣碑銘神耀得道非有師𫝊出八師子經佛在舎衛
祇樹給獨園時有𣑽志來詣佛𠩄質疑曰佛𠩄事者何
師佛曰吾前世師其名難數吾今自然神耀得道非有師也
〈惟佛與佛出法華經〉
放翁載長蘆宗𧷤師頌雲天生三武禍吾宗釋子還家塔寺空
應是昔年崇奉日不能清儉守真風三武謂魏太武周武帝
唐武宗也愚甞觀山谷開先院修造記曰夫沙門法者不住
資生行乞取足日中受供林下託𪧐故趙州以斷薪續禪牀
宴坐三十年藥山以三篾繞腹一日不作則不食今也毀中
民十家之産而成一屋奪農夫十口之飯而飯一僧不巳泰
乎夫不耕者燕居而玉食𠩄在常千數百是以有㑹昌之籍
沒窮土木之妖龍蛇虎豹之區化爲金碧是以有廣眀之除
蕩山谷之言至矣宗𧷤以浮屠氏而能爲此言其墨名而儒
行者與
儒之教以萬法爲實釋之教以萬法爲空
北齊文宣敕道士剃𩬊爲沙門徽宗令沙門冠簮爲徳士其相
反如此
世王丞相〈導〉拜州因過胡人前彈雲蘭闍蘭闍〈此即蘭若也〉
後周武帝廢拂道教其子天元𣸪之唐髙祖廢浮屠老子法其
子太宗復之天元不足論也太宗亦爲之何㢤
西山先生題楊文公𠩄書遺教曰學佛者不繇持戒而欲至
定慧亦猶吾儒舎離經辨志而急扵大成去灑掃應對而語
性與天道之妙跋普門品曰此佛氏之寓言也昔唐李文公
問藥山禪師曰如何是黒風吹飄落師曰李翶小子
問此何爲文公怫然怒形扵色師𥬇曰發此瞋恚心便是黒
風吹飄落也藥山可謂善啓發人矣以此推之則知
利慾熾然即是火坑貪愛沉溺便爲苦海一念清浄烈熖成
池一念警覺到彼岸災患隨䖏而安我無怖畏如械
自脫悪人侵待以橫逆我無忿嫉如獸自犇讀是者作
如是觀則知𥙷陀大士真實爲人非浪語者
錢文季維摩菴記雲維摩詰非有位者也而能視人之病爲己
之病今吾徒奉君命食君祿乃不能以民病爲已責是詰之
罪人也
鄧志宏曰丹霞禦寒則燒木佛徳山法則徹塑像禪教之判
其來已乆余謂浮屠氏之有識者猶不以是爲事而學校乃
以土木爲先吾儒之道其然乎
通鑑考異雲㑹要元和二年薛平奏請賜中條山蘭若額爲大
和寺蓋官賜額者爲寺私造者爲招提蘭若杜牧𠩄謂山䑓
野邑是也〈杭州南亭記武宗去山臺野邑四萬所〉
困學紀聞卷之二十
孫厚孫寧孫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