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堯山堂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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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六朝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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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武帝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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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先漢將李陵後也,姓拓跋氏。黃帝有子二十五人,少子受封北國。黃帝以土德王,北族謂土為拓,謂後為跋,故以為氏。〕

  道武帝六世祖聖武帝詰汾嘗出畋,見輜自天而下,既至,有一美婦人,自稱天女,受命相偶。旦日請還,期年復會於此,言終而別。及期,帝至先田處,果見天女以所生男授帝,曰:「此君之子也,當世為帝王。」即神元帝力微也。時人諺曰:「詰汾皇帝無婦家,力微皇帝無舅家。」(圭暴虐好殺,民不堪命。先是有神巫誡圭,當有暴禍,唯「誅清河、殺萬人」乃可免。圭乃滅清河一郡。常手自殺人,欲令其數滿萬。圭寢處,人莫得知,唯愛妾名萬人知之。妾與圭子清河王私通,王因欲殺圭,令萬人為內應。圭臨死曰:「清河」、「萬人」之言,乃汝等也。)

孝文帝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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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文帝長子。太和二年,改姓元氏。少善射,有膂力,年十餘,能以指彈碎羊骨。至十五,便不復殺生。雅好讀書,善談莊、老,喜為文章。自太和十年已後,詔冊皆帝筆也。〕

  孝文帝征沔北,饗侍臣於懸瓠方丈竹堂,中書侍郎鄭道昭與兄懿等俱侍坐。樂作酒酣,帝乃作歌曰:「白日光天兮無不曜,江左一隅兮濁未照。」彭城王勰續歌曰:「願從聖明兮登衡、會,萬國馳誠兮混內外。」鄭懿歌曰:「雲雷大震兮天門辟,率土來賓兮一正歷。」鄭道昭歌曰:「舜舞干戚兮天下歸,文德遠被兮莫不思。」邢巒歌曰:「皇風一鼓兮九地匝,戴日依天兮清六合。」帝又歌曰:「遵彼汝墳兮昔化貞,未若今日兮道風明。」宋弁歌曰:「文王政教兮暉江沼,寧如大化兮光四表。」(鄭道昭,字僖伯,嘗為兗州刺史。子述祖,天保中亦為兗州刺史。有人入帝盜布,其父執之以歸述祖,述租特原之,自是境內無盜。百姓歌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尚猶同。」)

  孝文帝名子恂、愉、悅、懌,侍中崔光名子劭、勖、勉。帝謂光曰:「我兒名傍皆有『心』,卿兒名傍皆有『力』。」答曰:「所謂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帝大嗟悅。(光,本名孝伯,嘗修國史,族子鴻撰《十六國春秋》,時謂一門二史。)

  初,文明太后以帝聰聖,將謀廢帝,乃於寒月,單衣閉室,絕食三朝,召咸陽王禧將立之。賴元丕沖等固諫乃止。帝亦不憾,撫念諸弟如初。禧窮極驕奢,姬妾數十,意尚不已。景明中,卒以謀逆伏誅。宮人為之歌曰:「可憐咸陽王,奈何作事誤?金床玉幾不能眠,夜蹋霜與露。洛水湛湛彌岸長,行人那得渡?」其歌流傳江表,北人在南者,雖至富貴,弦歌奏之,莫不灑泣。

彭城王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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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文帝第六子,孝文稱其「清規懋德,松竹為心」。〕

  孝文帝宴侍臣於清徽堂日,宴移於流化池芳林下,帝仰觀桐葉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實離離。愷悌君子,莫不令儀。」今林下諸賢,足敷歌詠。遂令黃門侍郎崔光讀《暮春群臣應制詩》,至彭城王勰詩,帝為改一字,勰曰:「臣露此拙,方見聖朝之私,鞍蒙神筆賜刊,得有令譽。」帝曰:「雖雕琢一字,猶是玉之本體。」勰曰:「臣聞詩三百,一言可蔽。今陛下刊以一字,足以價等連城。」

  彭城王嘗從孝文帝幸代都,次上黨銅山,路傍有大松樹十數,帝賦詩示勰,曰:「吾作詩雖不七步,亦不言遠。汝可作之,此至吾間,令就也。」時勰去帝十餘步,且行且作,未至帝所而就。詩曰:「問松林,松林經幾冬?山川何如昔?風雲與古同?」

  孝文帝嘗宴群臣,酒酣歡極,帝因舉卮酒屬群臣曰:「三三橫,兩兩縱。誰能辨之賜金鐘。」御吏中尉李彪曰:「沽酒老嫗瓮注瓶,屠兒割肉與稱同。」尚書左丞甄琛曰:「吳人浮水自雲工,妓兒擲袖在虛空。」彭城王勰曰:「臣始解此是『習』字。」孝文即以金鐘賜彪。人服彪聰明有智,甄琛和之亦速。

王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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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恭懿。為南齊秘書丞。太和中奔魏,累官尚書令。孝文甚重之,常呼曰王生。〕

  王肅初入魏,不食羊肉酪漿。嘗飯鯽魚羹,渴飲茗汁。京師士子見肅一飯一斗,號為「漏卮」。後與孝文會食羊肉酪粥,孝文怪問之,對曰:「羊是陸產之最,魚是水族之長,所好不同,並各稱珍。羊比齊魯大邦,魚比邾莒小國。惟茗下中,與酪作奴。」彭城王勰曰:「卿不重齊魯大邦,而愛邾莒小國。明日為卿設邾莒之飧,亦有酪奴。」孝文大笑,因此呼茗為「酪奴」。

  王肅在江南,娶謝氏女為妻。及至魏,尚陳留長公主。其後謝氏為尼來奔,作詩贈肅,曰:「本為薄上蠶,今作機上絲。得絡逐勝去,頗憶纏綿時。」公主代肅答贈曰:「針是貫絲物,目中常任絲。得帛縫新去,何能納故時。」肅聞之,甚惆悵,遂造正覺寺憩焉。

褚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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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緭入魏,魏欲用之,時魏元會,緭戲為詩曰:「帽上着籠冠,褲上着朱衣。不知是今是,不知非昔非。」魏人怒,出為始平太守。

祖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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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元珍,少耽書,呼「聖小兒」,孝文時拜太學博士。嘗曰:「文章須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安了共人作生活也!」世以為知言。〕

  祖瑩與陳郡袁翻齊名秀出,時人為之語曰:「京師楚楚袁與祖,洛陽翩翩祖與袁。」

  祖元珍為彭城王參軍,時尚書令王肅曾於省中詠《悲平城》詩云「悲平城,驅馬入雲中。陰山常晦雪,荒松多朔風。」彭城甚嗟其美,欲使肅更詠,乃失語云:「王公吟詠,情性聲律殊佳,可更為誦《悲彭城》詩。肅戲彭城云:「何意悲平城為悲彭城也。」彭城有慚色,祖在坐,即云:「有所悲彭城,王公自未見耳。」肅云:「可為誦之。」元珍應聲云:「悲彭城,楚歌四面起。屍積石樑亭,血流睢水裡。」肅嗟賞之。彭城大悅,退謂元珍曰:「卿定是神口,今日若不得卿,幾為吳子所屈。」

李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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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郡人。棄產營書,手自刪削,每曰「丈夫擁書萬卷,何暇南面百城?」甄琛令其子就業焉。〕

  李謐少好學,周覽百氏,初師事小學博士孔,數年後,還就謐請業,同門生為之語曰:「青成藍,藍謝青。師何常,在明經。」

胡武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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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國珍女也,能射中針眼。初為尼,頗能講道。宣武帝召入掖廷,立為後。〕

  太后嘗與明帝幸華林園,宴群臣於都亭曲水,令王公以下賦七言詩。太后詩曰:「化光造物含氣貞。」明帝詩曰「恭己無為賴慈英。」王公已下各賜帛有差。

  武都人楊白花,少有勇力,容貌雄偉,靈太后逼通之。白花懼及禍,乃率其部曲奔梁,易名華。太后追思不能已,為作《楊白花歌》,使宮人晝夜連臂蹋足歌之。其辭曰:「陽春二三月,楊柳齊作花。春風一夜入閨闥,楊花飄蕩落南家。含情出戶腳無力,拾得楊花淚沾臆。秋去春來雙燕子,願銜楊花入窠里。」

  靈太后幸左藏,賜布絹,儀同陳留公李崇、章武王融並以所負多顧仆於地,崇乃傷腰,融至損腳。時人為之語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貪人敗類,穢我明主。」

  孫紹歷職內外,垂老始拜太府少卿。謝日,靈太后曰:「公年似太老。」紹重拜曰:「臣年雖老,臣卿太少。」後大笑曰:「是將正卿。」

臨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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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法雲寺北。〕

  性愛林泉,又重賓客,入其室者咸謂登仙。荊州秀才張裴裳為五言,有清拔之句,云:「異秋花共色,別樹鳥同聲。」以蛟龍錦賜之。

河間王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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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有婢朝雲,善吹篪,能為圍扇,歌隴上聲。琛為秦州刺史,諸羌叛,屢討之不降。琛令朝雲假為貧嫗吹篪,諸羌聞之,悉皆流涕。迭相謂曰:「何為棄墳並在山谷為寇也!」相率歸降。秦民語曰:「快馬健兒,不如老嫗吹篪。」

蕭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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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世謙,梁武帝第二子,封豫章王。普通四年奔魏,歷司徒太尉,尚壽陽公主。〕

  蕭綜在魏不得志,嘗作《悲落葉》以申其志,云:「悲落葉,聯翩下重疊。重疊落且飛,從橫去不歸。長枝交蔭昔何密,黃鳥關關動相失。夕葉雜凝露,朝花翻亂日。亂春日,起春風,春風春日此時同。一霜兩霜猶可當,五晨六旦已颯黃。乍逐驚風舉,高下任飄揚。悲落葉,落葉何時還?夙昔共根本,無復一相關。各隨灰土去,高枝難重攀。」

  洛陽城東建陽里有台,高三丈,上作二精舍,有鍾,撞之,聞五十里。太后移在宮內,置凝間室。蕭綜聞鐘聲,遂造《聽鍾歌》三首,其辭曰:「歷歷聽鐘鳴,當知在帝城。西樹隱落月,東窗見曉星。霧露フフ未分明。烏啼啞啞已流聲。驚客思,動客情,客思郁縱橫。翩翩孤雁何所棲?依依別鶴半夜啼。今歲行已暮,雨雪向淒淒。飛蓬旦夕起,楊柳尚翻低。氣鬱結,涕滂沱。愁思無所託,強作聽鍾歌。」

馮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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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子盛。元乂引為殿中郎。普泰初,為光祿大夫。〕

  馮元興家世寒,初因元乂之勢,托其交道,相為引用。乂既賜死,興亦被廢,乃為浮萍詩以自喻,曰:「有草生碧池,無根綠水上。脆弱惡風波,危微若驚浪。」

宋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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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莊時,世良為清河太守,才識閒明,尤善政術。郡東南有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群盜多萃於此。人為之語云:「寧度東吳會稽,不歷成公曲堤。」世良施八條之制,盜奔他境。人又謠云:「曲堤雖險賊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跡。」

溫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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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鵬舉,嶠之後。熙平初,舉高第,庾信初至北方,時子升作《韓陵山寺碑》,信讀而寫其本。南人問信:「北方文士何如?」信曰:「惟寒山寺一片石堪共語,余若驢鳴犬吠耳。」張皋亦寫其文,傳於江外,梁武稱之,曰:「曹植、陸機復生於北土,恨我辭人,數窮百六。」濟陰王云:「江左人文,宋有顏、謝,梁有沈、任,我家子升,足以當之。」。〕

  孝莊時,帝舅李延除青州刺史,將行,謂之曰:「懷磚之俗,世號難治。舅宜好用心。」時黃門侍郎楊寬在帝側,不曉「懷磚」之義,私問舍人溫子升,子升曰:「齊士之民,風俗淺薄,太守初欲入境,百姓皆懷磚叩頭。及其代還,以磚擊之。言其向背速於反掌。是以京師語曰:「獄中無繫囚,舍內無青州。假令家道惡,腸中不懷愁。」「懷磚」之義,起在於此。」

  溫子升《搗衣篇》云:「長安城中秋夜長,佳人錦石搗流黃。香杵紋砧知近遠,傳聲遞響何淒涼?七夕長河爛,中秋明月光。翁塞邊絕候雁,鴛鴦樓上望天狼。」

邢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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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子才,與溫子升、魏收齊譽,世號三才。嘗同右北平陽固、河東裴伯茂、河南陸道暉至北海王昕舍宿飲,相與賦詩,凡數十首,皆在主人奴處。旦日,奴行,諸人求詩不得,邵皆為誦之。奴還得本,不誤一字。魏末,除兗州剌史,有善政,桴鼓不鳴。在郡起清風觀、明月樓。〕

  孝靜帝人日登雲龍門,崔悛侍宴,又敕其子瞻令近御座,亦有應詔詩。帝問邢邵曰:「此詩何如其父?」邢曰:「悛博雅弘麗,瞻氣調清新,並詩人之冠。」燕罷,共嗟賞之,咸曰:「今日之燕,並為崔瞻父子。」

  孫搴學淺行薄,邢邵嘗謂曰:「卿更須讀書。」孫曰:「我精騎三千,足敵君羸卒數萬。」搴嘗服棘刺丸,李諧調之曰:「卿應自足,何假外求。」坐者皆笑。(邵與婦甚疏,未嘗內宿,自雲「嘗盡入內閣,為狗所吠」。言畢,撫掌大笑。)

  辛德源嘗於邢邵座賦詩,其十字曰:「寒威漸離風,春色方依樹。」眾咸稱善,後王昕逢之,適冬春之交,謂曰:「今日可謂『寒威離風』、『春色依樹』。」

  袁聿修為尚書郎十年,未嘗受斗酒之遺,邢邵每呼為「清郎」。及邵為兗州,聿修以太常少卿巡省,邵送白綢為信,聿修不受,邵答曰:「弟昔作清郎,今日復作清卿矣。」(聿修,字叔德,翻之子,仕魏入齊,齊亡入周。)

節閔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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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侄也,初封廣陵王。〕

  節閔帝使薛孝通等相嘲,以酒為韻,帝倡曰:「平生好玄默,慚為萬國首。」孝通曰:「既逢堯舜君,願上萬年壽。」帝曰:「卿所謂壽,豈得徒然。」便命酌酒。仍命更嘲孝通,以忠為韻,元曰:「聖主臨萬機,享世永無窮。」孝通曰:「豈唯被豐草,方亦及昆蟲。」元翌曰:「朝賢既濟濟,野苗又。」帝曰:「君臣體魚水,書執一華戎。」孝通曰:「微臣信慶渥,何以答華嵩。」

  初胡太后淫穢日甚,鴆殺明帝詡而立臨洮王世子釗。爾朱榮入洛,將篡位,高歡請鑄像卜之,鑄不成,乃止,遂立莊帝子攸,而沉胡後及釗於泗水。及子攸誅榮,爾朱兆入洛,與爾朱世隆共立長廣王曄,而弒子攸。世隆又以曄疏遠,廢之,而立廣陵王恭。高歡入洛,以恭神采英毅,恐後難制,又廢之,而立平陽王修。恭在位一年,既失位,乃賦詩云:「朱門久可患,紫極非情玩。顛覆立可待,一年三易換。時運正如此,唯有修真觀。」遂遇弒。

  洛陽瑤光寺,宣武帝嘗立椒房學道之所,掖庭美人,並在其中,亦有名族處女,來儀此寺。及爾朱兆入洛,縱兵大掠,時有秀容胡騎數十入瑤光寺淫穢,自後頗獲譏訕。京師語曰:「洛陽男兒急作髻,瑤光寺尼奮作婿。」

  爾朱彥伯,節閔帝時封博陵郡王。及高歡盡滅爾朱氏之黨,乃執爾朱彥伯與爾朱世隆同斬於閶闔門外,懸首於斛斯椿門樹。先是,洛中謠云:「三月末,四月初,揚灰簸土覓真珠。頭去項,腳根齊,驅上樹,不須梯。」至是並驗。

武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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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莊帝孫,廣平王之子。〕

  修既即位,以高歡專恣,因密圖之。歡覺,遂擁兵至,修懼,奔長安,依宇文泰。時熒惑入南斗,去而復還,留止六旬。梁武帝以諺雲「熒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乃跣足下殿以禳之。及聞修西奔,慚曰:「虜亦應天象邪!」修閨門無禮,從妹不嫁者三人。平原公主明月從入關,泰使人殺之,修不悅,由是與泰有隙,飲酒遇鴆而殂。初宣武、孝明間謠云:「狐非狐,貉非貉,焦黎狗子齒斷索。」識者以為「索」謂魏本索發。「焦黎狗子」指宇文泰。泰小字黑獺也。

孝靜帝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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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世子,高歡追武帝不及,乃立帝於洛陽,是為東魏。帝好文,美容儀,力能挾石獅子以逾牆,射無不中。嘉辰宴會,多命群臣賦詩,從容沉雅,有孝文風。〕

  孝靜帝始移都於鄴,時有童謠云:「可憐青雀子,飛來鄴城裡。羽翮垂欲成,化作鸚鵡子。」又謠云:「可憐青雀子,飛入鄴城裡。作窠猶未成,舉頭失鄉里。寄言與婦母,好看新婦子。」按:「青雀子」謂帝實清河王世子。「鸚鵡」謂齊神武,即高歡也。後則神武之女。鄴都宮室未備,即逢禪代,「作窠未成」之效。帝尋崩,文宣以後為太原長公主,降於楊,時神武婁後尚在,故言「寄書於婦母」。「新婦子」斥後也。

  初高歡以逐君之丑,待孝靜帝頗盡臣禮。高澄嗣位,以崔季舒為中書黃門,察帝動靜。澄常侍飲,大舉觴曰:「臣澄勸陛下。」帝曰:「自古無不亡之國,朕亦何用此活!」澄怒曰:「朕,朕,狗腳朕!」使季舒毆帝三拳,奮衣而出。帝不堪憂辱,詠謝靈運詩曰:「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志意動君子。」澄乃幽帝於含章堂,後遂禪位高洋,遇鴆而崩。

董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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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興遠。起家四門博士。孝武西遷,除御史中丞。及周文登祚,以議論朝廷,賜死。〕

  董紹為賀拔岳諮議參軍,岳攜紹於高平牧馬,紹悲而賦詩曰:「走馬山之阿,馬渴飲黃河。寧謂胡關下,復聞楚客歌。」

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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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永吉。初為真定公國中尉,天平中,除梁州刺史,為反者鄭榮業執送關西。〕

  鹿為真定公元子直國中尉,恆勸以忠廉之節,嘗賦五言詩云:「嶧山萬丈樹,雕鏤作琵琶。由此材高遠,弦響藹中華。援琴起何調?《幽蘭》與《白雪》。絲管韻未成,莫使弦響絕。」子直少有令聞,欲善其終,故以諷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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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山堂外紀

 

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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