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外經微言
卷三
作者:陳士鐸 明朝
卷四

膽腑命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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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孔甲問於岐伯曰:大腸者,白腸也,小腸者,赤腸也,膽非腸,何謂青腸乎?

歧伯曰:膽貯青汁,有入無出,然非腸何能通而貯之乎,故亦以腸名之。青者,木之色,膽屬木,其色青,故又名青腸也。

胡孔甲曰:十一髒取決於膽,是腑亦有髒名矣,何髒分五而腑分七也?

岐伯曰:十一髒取決於膽,乃省文耳,非腑可名髒也。

孔甲曰:膽既名為髒,而十一髒取決之,固何所取之乎?

岐天師曰:膽司滲,凡十一髒之氣得膽氣滲之,則分清化濁,有奇功焉。

孔甲曰:膽有入無出,是滲主入而不主出也,何能化濁乎?

岐伯曰:清滲入則濁自化,濁自化而清亦化矣。

孔甲曰:清滲入而能化,是滲入而仍滲出矣。

岐伯曰:膽為清淨之府。滲入者,清氣也,遇清氣之臟腑亦以清氣應之,應即滲之機矣,然終非滲也。

孔甲曰:臟腑皆取決於膽,何臟腑受膽之滲乎?

岐伯曰:大小腸膀胱皆受之,而膀胱獨多焉,雖然膀胱分膽之滲,而膽之氣虛矣。膽虛則膽得滲之禍矣,故膽旺則滲益,膽虛則滲損。

孔甲曰:膽滲何氣則受損乎?

岐伯曰:酒熱之氣,膽之所畏也,過多則滲失所司,膽受損矣,非毒結於腦則涕流於鼻也。

孔甲曰:何以治之?

岐伯曰:剌膽絡之穴,則病可已也。

孔甲曰:善。


陳士鐸曰:膽主滲,十二髒皆取決於膽者,正決於滲也。膽不能滲又何取決乎。

任督死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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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問曰:十二經脈之外,有任督二脈,何略而不言也?

岐伯曰:二經之脈不可略也。以二經散見於各經,故言十二經脈而二經已統會於中矣。

雷公曰:試分言之。

岐伯曰:任脈行胸之前,督脈行背之後也。任脈起於中極之下,以上毛際,循腹里,上關元,至咽嚨上頤,循面入目眥,此任脈之經絡也。督脈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系廷孔,在溺孔之際,其絡循陰器合纂間,統纂後,即前後二陰之間也,別繞臀至少陰,與巨陽中絡者合少陰,上股內後廉,貫脊屬腎與太陽。起於目內眥,上額交巔上,入絡腦,至鼻柱,還出別下項,循肩膊挾脊抵腰中,入循膂絡腎。其男子循莖下至纂,與女子等,其少腹直上者,貫臍中央,上貫心,入喉上頤環唇,上系兩目之下中央,此督脈之經絡也。雖督脈止於齦交,任脈止於承漿,其實二脈同起於會陰。止於齦交者未嘗不過承漿,止於承漿者未嘗不過齦交,行於前者亦行於後,行於後者亦行於前,循環周流彼此無間,故任督分之為二,合之仍一也。夫會陰者,至陰之所也。任脈由陽行於陰,故脈名陰海。督脈由陰行於陽,故脈名陽海。非齦交穴為陽海,承漿穴為陰海也。陰交陽而陰氣生,陽交陰而陽氣生,任督交而陰陽自長,不如海之難量乎,故以海名之。

雷公曰:二經之脈絡予已知之矣。請問其受病何如?

岐伯曰:二經氣行則十二經之氣通,二經氣閉則十二經之氣塞,男則成疝,女則成瘕,非遺溺即脊強也。

雷公曰:病止此乎?

岐伯曰:腎之氣必假道、於任督二經,氣閉則腎氣塞矣。女不受妊,男不射精,人道絕矣。然則任督二經之脈絡,即人死生之道路也。

雷公曰:神哉論也。請載《外經》,以補《內經》未備。

陳士鐸曰:任督之路,實人生死之途。說得精好入神。

陰陽二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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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問曰:奇經八脈中有陰蹺陽蹺之脈,可得聞乎?

岐伯曰:《內經》言之矣。

司馬曰:《內經》言之,治病未驗或有未全歟。

岐伯曰:《內經》約言之,實未全也。陰蹺脈足少陰腎經之別脈也,起於然骨之照海穴,出內踝上,又直上之,循陰股以入於陰,上循胸里,入於缺盆,上出入迎之前,入於目下鳩,屬於目眥之睛明穴,合足太陽膀胱之陽蹺而上行,此陰蹺之脈也。陽蹺脈足太陽膀胱之別脈也,亦起於然骨之下申脈穴,出外踝下,循仆參,郄於附陽,與足少陽會於居髎,又與手陽明會於肩髃及巨骨,又與手太陽陽維會於臑俞,與手足陽明會於地倉及巨髎,與任脈足陽明會於承泣,合足少陰腎經之陰蹺下行,此陽蹺之脈也。然而蹺脈之起止,陽始於膀胱而止於腎,陰始於腎而止於膀胱,此男子同然也,若女子微有異。男之陰蹺起於然骨,女之陰蹺起於陰股;男之陽蹺起於申脈,女之陽蹺起於仆參。知同而治同,知異而療異,則陽蹺之病不至陰緩陽急,陰蹺之病不至陽緩陰急,何不驗乎。

司馬公曰:今而後,陰陽二蹺之脈昭然矣。


陳士鐸曰:二蹺之脈,分諸男女。《內經》微別,人宜知之,不可草草看過。

奇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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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龍問於岐伯曰:奇恆之腑,與五臟並主藏精,皆可名髒乎?

岐伯曰:然。

奢龍曰: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既謂奇恆之腑,不宜又名髒矣。

岐伯曰:腑謂髒者,以其能藏陰也。陰者,即腎中之真水也。真水者,腎精也。精中有氣,而腦髓骨脈膽女子胞皆能藏之,故可名腑,亦可名髒也。

奢龍曰:修真之士,何必留心於此乎?

岐伯曰:人慾長生,必知斯六義,而後可以養精氣,結聖胎者也。

奢龍曰:女子有胞以結胎,男子無胞何以結之?

岐伯曰:女孕男不妊,故胞屬之女子,而男子未嘗無胞也,男子有胞而後可以養胎息,故修真之士必知。斯六者至要者則胞與腦也,腦為泥丸,即上丹田也;胞為神室,即下丹田也。骨藏髓,脈藏血,髓藏氣,腦藏精,氣血精髓盡升泥丸,下降於舌,由舌下華池,由華池下廉泉玉英,通於膽,下貫神室。世人多欲,故血耗氣散,髓竭精亡也。苟知藏而不瀉,即返還之道也。

奢龍曰:六者宜藏,何道而使之藏乎?

岐伯曰:廣成子有言,毋搖精,毋勞形,毋思慮營營,非不瀉之謂乎。奢龍曰;命之矣。

陳士鐸曰:腦、髓、骨、脈、膽、女子胞,非髒也,非髒而以髒名之,以其能藏也,能藏故以髒名之,人可失諸藏乎。

小絡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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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問於岐伯曰:膜原與肌腠有分乎?

岐伯曰:二者不同也。

應龍曰:請問不同?

岐伯曰:肌腠在膜原之外也。

應龍曰:肌腠有脈乎?

岐伯曰:肌腠膜原皆有脈也,其所以分者,正分於其脈耳。肌腠之脈,外連於膜原,膜原之脈,內連於肌腠。

應龍曰:二脈乃表里也,有病何以分之?

岐伯曰:外引小絡痛者,邪在肌腠也。內引小絡痛者,邪在膜原也。

應龍曰:小絡又在何所?

岐伯曰:小絡在膜原之間也。

陳士鐸曰:小絡一篇,本無深文,備載諸此。以小絡異於膜原耳,知膜原之異,即知肌腠之異也。

肺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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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問曰:肺金也,脾胃土也,土宜生金,有時不能生金者謂何了。

岐伯曰:脾胃土旺而肺金強,脾胃土衰而肺金弱,又何疑乎。然而脾胃之氣太旺,反非肺金所喜者,由於土中火氣之過盛也。土為肺金之母,火為肺金之賊,生變為克,烏乎宜乎。

少師曰:金畏火克,宜避火矣,何又親火乎?

岐伯曰:肺近火,則金氣之柔者必銷矣。然肺離火,則金氣之頑者必折矣。所貴微火以通薰肺也。故土中無火,不能生肺金之氣。而土中多火,亦不能生肺金之氣也。所以烈火為肺之所畏,微火為肺之所喜。

少師公曰:善。請問金木之生克?

岐伯曰:肺金制肝木之旺,理也。而肝中火盛,則金受火炎肺,失清肅之令矣。避火不暇,敢制肝木乎了即木氣空虛,已不畏肺金之刑,況金受火制,則肺金之氣必衰,肝木之火愈旺,勢必橫行無忌,侵伐脾胃之土,所謂欺子弱而凌母強也。肺之母家受敵,御木賊之強橫,奚能顧金子之困窮,肺失化源,益加弱矣。肺弱欲其下生腎水難矣,水無金生則水不能制火,毋論上焦之火焚燒,而中焦之火亦隨之更熾甚,且下焦之火亦挾水沸騰矣。

少師曰:何肺金之召火也?

岐伯曰:肺金,嬌髒也,位居各臟腑之上,火性上炎,不發則已,發則諸火應之。此肺金之所以獨受厥害也。

少師曰:肺為嬌髒,曷禁諸火之威逼乎,金破不鳴斷難免矣。何以自免於禍乎?

岐伯曰:仍賴腎子之水以救之。是以肺腎相親更倍於土金之相愛。以土生金,而金難生土。肺生腎,而腎能生肺,晝夜之間,肺腎之氣實彼此往來兩相通,而兩相益也。

少師曰:金得水以解火,敬聞命矣。然金有時而不畏火者,何謂乎?

岐伯曰:此論其變也。

少師曰:請盡言之。

岐伯曰:火爍金者,烈火也。火氣自微何以爍。金非惟不畏火,且侮火矣。火難制金,則金氣日旺。肺成頑金過剛而不可犯,於是肅殺之氣必來伐木。肝受金刑力難生火,火勢轉衰,變為寒火奚。足畏乎。然而火過寒無溫氣以生土,土又何以生金。久之火寒而金亦寒矣。

少師曰:善。請問金化為水,而水不生木者,又何謂乎?

岐伯曰:水不生木,豈金反生木乎。水不生木者,金受火融之水也。真水生木而融化之,水克木矣。

少師曰:善。

陳士鐸曰:肺不燥不成頑金,肺過濕不成柔金,以肺中有火也。肺得火則金益,肺失火則金損。故金中不可無火,亦不可有火也。水火不旺,金反得其宜也。

總不可使金之過旺耳。

肝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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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曰:肝屬木,木非水不養,故腎為肝之母也。腎衰則木不旺矣,是肝木之虛,皆腎水之涸也。然而肝木之虛,不全責腎水之衰者何故?

岐伯曰:此肝木自郁也。木喜疏泄,遇風寒之邪,拂抑之事,肝輒氣鬱不舒。肝鬱必下克脾胃,制土有力,則木氣自傷,勢必求濟腎水,水生木而鬱氣未解,反助克土之橫。土怒水助轉來克水。肝不受腎之益,腎且得土之損,未有不受病者也。腎既病矣,自難滋肝木之枯,肝無水養,其郁更甚。郁甚而克土愈力。脾胃受傷氣難轉輸,必求救於心火,心火因肝木之郁全不顧心,心失化源,何能生脾胃之土乎。於是憐土予之受傷,不敢咎肝母之過,逆反嗔肺金不制肝木,乃出其火而克肺,肺無土氣之生,復有心火之克則肺金難以自存。聽肝木之逆,無能相制矣。

少師曰:木無金制宜木氣之舒矣,何以仍郁也?

岐伯曰:木性曲直,必得金制有成。今金弱木強,則肝寡於畏,任郁之性以自肆,土無可克水,無可養火,無可助,於是木空受焚矣。此木無金制而愈郁也。所以治肝必解郁為先,郁解而肝氣自平。何至克土,土無木克則脾胃之氣自易升騰,自必忘克,腎水轉生肺金矣。肺金得脾胃二土之氣,則金氣自旺,令行清肅。腎水無匱乏之憂,且金強制木,木無過旺肝氣平矣。

少師曰:肝氣不平可以直折之乎?

岐伯曰:肝氣最惡者郁也。其次則惡不平,不平之極即郁之極也。故平肝尤尚解郁。

少師曰:其故何也?

岐伯曰:肝氣不平,肝中之火過旺也。肝火過旺,由肝木之塞也。外閉內焚,非爍土之氣即耗心之血矣。夫火旺宜為心之所喜,然溫火生心,烈火逼心,所以火盛之極,可暫用寒涼以瀉。肝火郁之極,宜兼用舒泄以平肝也。

少師曰:善。

陳士鐸曰:木不郁則不損,肝木之郁即逆之之謂也。人能解郁,則木得其平矣。何郁之有。

腎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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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曰;請問腎水之義。

岐伯曰:腎屬水,先天真水也。水生於金,故肺金為腎母。然而肺不能竟生腎水也,必得睥土之氣薰蒸,肺始有生化之源。

少師曰:土克水者也,何以生水?

岐伯曰:土貪生金,全忘克水矣。

少師曰;金生水而水養於金,何也?

岐伯曰:腎水非肺金不生,肺金非腎水不潤。蓋肺居上焦,諸臟腑之火,咸來相逼,苟非腎水灌注,則肺金立化矣。所以二經子母最為關切。無時不交相生,亦無時不交相養也。是以補腎者必須益肺,補肺者必須潤腎,始既濟而成功也。

少師曰:腎得肺之生即得肺之損,又何以養各臟腑乎?

岐伯曰:腎交肺而肺益生腎,則腎有生化之源。山下出泉涓涓正不竭也。腎既優渥,乃分其水以生肝。肝木之中本自藏火,有水則木且生心,無水則火且焚木,木得水之濟,則木能自養矣。木養於水,木有和平之氣,自不克土。而脾胃得遂其升發之性,則心火何至躁動乎。自然水不畏火之炎,乃上潤而濟心矣。

少師曰:水潤心固是水火之既濟,但恐火炎而水不來濟也。

岐伯曰:水不潤心,故木無水養也。木無水養肝必乾燥,火發木焚,爍盡脾胃之液,肺金救土之不能,何暇生腎中之水。水涸而肝益加燥,腎無瀝以養肝,安得餘波以灌心乎!肝木愈橫,心火愈炎,腎水畏焚,因不上濟於心,此腎衰之故,非所謂腎旺之時也。

少師曰:腎衰不能濟心,獨心受其損乎?

岐伯曰:心無水養,則心君不安,乃遷其怒於肺金,遂移其.火以逼肺矣。肺金最畏火炎,隨移其熱於腎,而腎因水竭,水中之火正無所依,得心火之相會,翕然升木變出龍雷,由下焦而騰中焦,由中焦而騰上焦,有不可止遏之機矣。是五臟七腑均受其害,寧獨心受損乎!

少師曰:何火禍之酷乎?

岐伯曰:非火多為害,乃水少為炎也。五臟有髒火,七腑有腑火,火到之所,同氣相親,故其勢易旺,所異者,水以濟之也。而水止腎臟之獨有,且水中又有火也。水之不足,安敵火之有餘。此腎臟所以有補無瀉也。

少師曰:各臟腑皆取資於水,宜愛水而畏火矣。何以多助火以增焰乎?

岐伯曰:水少火多,一見火發,惟恐火之耗水,竟來顧水,誰知反害水乎。此禍生於愛,非惡水而愛火也。

少師曰:火多水少,瀉南方之火,非即補北方之水乎?

岐伯曰:水火又相根也。無水則火烈,無火則水寒,火烈則陰虧也,水寒則陽消也。陰陽兩平,必水火既濟矣。

少師曰:火水既濟獨不畏土之侵犯乎?

岐伯曰:土能克水,而土亦能生水也。水得土以相生,則土中出水,始足以養肝木而潤各臟腑也。第不宜過於生之,則水勢汪洋亦能衝決堤岸,水無土製,變成洪水之逆流,故水不畏土之克也。

少師曰:善。


陳士鐸曰:五行得水則潤,失水則損。況取資多而分散少乎。 故水為五行之所窈,不可不多也。說得水之有益,有此可悟永矣。

心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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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曰:心火,君火也。何故宜靜不宜動?

岐伯曰:君主無為,心為君火,安可有為乎!君主有力,非生民之福也。所以心靜則火息,心動則火炎。息則脾胃之土受其益,炎則脾胃之土受其災。

少師曰:何謂也?

岐伯曰:脾胃之土喜溫火之養,惡烈火之逼也。溫火養則土有生氣而成活土,烈火逼則土有死氣而成焦土矣。焦火何以生金,肺金乾燥,必求濟於腎水,而水不足以濟之也。

少師曰:腎水本濟心火者也,何以救之無裨乎?

岐伯曰:人身之腎水原非有餘。況見心火之太旺,雖濟火甚切,獨不畏火氣之爍乎。故避火之炎,不敢上升於心中也。心無水濟則心火更烈,其克肺益甚。肺畏火刑,必求援於腎子,而腎子欲救援而無水,又不忍肺母之凌爍,不得不出其腎中所有,傾國以相助。於是水火兩騰,升於上焦,而與心相戰。心因無水以克肺,今見水不濟心火來助肺,欲取其水而轉與火,相合則火勢更旺。於是肺不受腎水之益,反得腎火之虐矣。斯時肝經之木,見肺金太弱,亦出火以焚心明助腎母,以稱於實報肺仇而加刃也。

少師曰:何以解氛乎?

岐伯曰:心火動極矣,安其心而火可息也。

少師曰:可用寒涼直折其火乎?

岐伯曰:寒涼可暫用,不可久用也。暫用則火化為水,久用則水變為火也。

少師曰:斯又何故歟?

岐伯曰:心火必得腎水以濟之也。滋腎安心則心火永靜,舍腎安心則心火仍動矣。

少師曰:凡水火未有不相剋也,而心腎水火何相交而相濟乎?

岐伯曰:水不同耳。腎中邪水最克心火,腎中真水最養心火,心中之液即腎內真水也。腎之真水旺,而心火安。腎之真水衰,而心火沸。是以心腎交而水火既濟,心腎開而水火未濟也。

少師曰:心在上,腎在下,地位懸殊,何彼此樂交無間乎?

岐伯曰:心腎之交,雖胞胎導之,實肝木介之也。肝木氣通,腎無阻隔,肝木氣鬱,心腎即閉塞也。

少師曰:然則肝木又何以養之?

岐伯曰;腎水為肝木之母,補腎即所以通肝木。非水不旺火,非木不生欲,心液之不枯,必肝血之常足。欲肝血之不乏,必腎水之常盈,補肝木要不外補腎水也。

少師曰:善。

陳士鐸曰:心火,君火也。君心為有形之火,可以水折。不若腎中之火,為無形之火也。無形之火,可以水養。知火之有形、無形,而虛火,實火可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