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政事部 夜航船
卷八 文學部
卷九 禮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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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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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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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書經、詩經、春秋、禮記、論語、孝經、爾雅、左傳、公羊、梁、周禮、儀禮。伏羲始則龍馬作易,神農始即其方列爲八卦,帝王爲傳國之寶。

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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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易《連山》,其卦首艮;商易《歸藏》,其卦首坤;《周易》首乾。伏羲定卦名,文王爲彖辭,周公爲爻辭,孔子爲《十翼》,而易道始備。

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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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作《十翼》:上《彖傳》一,下《彖傳》二,上《爻傳》三,下《爻傳》四,《文言》五,上《系辭》六,下《系辭》七,《説卦》八,《序卦》九,《雜卦》十。

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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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始則元龜爲「洛書」,神農因之始制筮,黃帝因之始制蔔。

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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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武庫火,古「河圖」始無傳。今誤以「洛書」爲「河圖」,以莽時龜文爲「洛書」。商瞿子木始受《易》於孔子。秦失《説卦》三篇,河內女子始得之。

洪範九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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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錫禹《洪範》九疇。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日又用三德,次七日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極。

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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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

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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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貌曰恭,言曰從,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恭作肅,從作,明作哲,聰作謀,睿作聖。

八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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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食,二曰貨,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冠,七曰寇,八曰師。

五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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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歳,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歷數。

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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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正直,二曰剛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疆弗友剛克,燮友柔克;沈潛剛克,高明柔克。

稽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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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疑建擇立蔔筮人,乃命蔔筮。曰雨其兆爲水,曰霽其兆爲火,曰蒙其兆爲木,曰驛其兆爲金,曰克其兆爲土,曰貞內卦爲貞,曰悔外卦爲悔。

庶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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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雨、曰暘、曰燠、曰寒、曰風、曰時。五者來備,各以其敘,庶事蕃蕪。一、極備兇,一、極無兇。曰休徵,曰肅,時雨若;曰乂,時暘若;曰哲,時燠若;曰謀,時寒若;曰聖,時風若。曰咎徵,曰狂,恆雨若;曰僭,恆暘若;曰豫,恆燠若;曰急,恆寒若;曰蒙,恆風若。

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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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六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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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兇短折,二曰疾,三曰憂,四曰貧,五曰惡,六曰弱。

三墳五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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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之書曰《三墳》,五帝之書曰《五典》。《抱樸子》云:《五典》爲笙簧,《三墳》爲金玉。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墳,大也。三墳者,山墳、氣墳、形墳也。山墳,言君臣、民物、陰陽、兵象。氣墳,言歸藏、發動、長育、生殺。形墳,言天地,日月、山川、雲氣,即伏羲、神農、黃帝之書。

九丘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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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之誌曰《九丘》,八卦之説曰《八索》。

金簡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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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登宛委山,發石匱,得金簡玉字之書,言治水之要,周行天下。伯益記之爲《山海經》。

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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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有六義,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

詩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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蔔商始序《詩》。轅固作傳爲齊詩。申公作訓詁爲魯詩,浮丘伯授。毛萇作故訓爲毛詩,毛亨授。

五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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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義有五始,元者氣之始,春者時之始,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教之始,公即位者有國之始。

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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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艷而富,其失也誣。《公羊》辨而裁,其失也俗。《梁》清而婉,其失也短。

二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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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宣帝時,東海後倉善説《禮》於曲臺殿,撰《禮》一百八十篇,曰《後氏曲臺記》。後倉傳於梁國。戴德及德從子聖,乃刪後氏記爲八十五篇,名《大戴禮》;聖又刪《大戴禮》爲四十六篇,爲《小戴禮》。其後諸儒又加月令、明堂位、樂記三篇,爲四十九篇,則今之《禮記》也。

毛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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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授漢人魯國毛亨作訓詁傳以授趙國毛萇。時人以亨爲大毛公,萇爲小毛公,以二公所傳,故名《毛詩》。

汲冢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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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皙傳》:晉太康二年,汲縣人盜發安王冢,得竹書數十車,蝌蚪文字雜寫經書。皙爲著作,隨宜分析,皆有考證,曰「汲冢周書」。

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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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文帝始得竇公所獻周公大司樂章,河間獻王與毛生采作《樂記》。

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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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於西川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衞宏、徐巡來學,林授於二子,後遂得傳。

壁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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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公王壞孔子故宅,欲以爲宮,聞壁中琴瑟絲竹之聲,得古文《尚書》。武帝乃詔孔安國較定其書。

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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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斷書百篇,魯恭王始得孔勝所藏於壁,定五十九篇,伏生稱爲《尚書》。

石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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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靈帝熹平四年,蔡邕與大史令單彪等,正定五經,刊石,謂之石本五經。衡陽王鈞始細書,爲巾箱五經。

集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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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程註、朱註。《詩經》朱註。《書經》朱熹婿蔡沈註。《春秋》今從胡傳。《禮記》陳皓註。皓字青蓮,以其娶再醮,故不入孔廟。

武經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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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呉子、尉繚子、司馬兵法、李靖、三略、六韜。

佶屈聱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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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進學解》曰:「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春秋》謹嚴;左氏浮誇;《易》奇而法;《詩》正而葩。」

入室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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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傳》:任城何休好《公羊》學,著《公羊墨守》、《左氏膏盲》、《梁廢疾》鄭玄乃發《墨守》,針《膏盲》,起《廢疾》。休見而嘆曰:「康成入吾室,操吾戈,而伐吾乎?」

二十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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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史記》、班固《前漢書》、範曄《後漢書》陳壽《三國誌》、唐太宗《晉書》、沈約《宋書》、蕭子顯《南齊書》、姚思廉《梁書》、《陳書》、魏收《北魏書》、李百藥《北齊書》、令狐德芬《後周書》、李延壽《南史》(宋、齊、梁、陳)、《北史》魏、齊、周、隋、魏徵《隋書》、宋祁、歐陽修《唐書》、歐陽修《五代史》、脫脫《宋史》、《遼史》、《金史》、宋濂《元史》。

亥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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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見讀史者曰:「晉師伐秦,三豕渡河。」子夏曰:「非也,己亥渡河耳。」問之魯史,果然。

無一字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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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溫公作《資治通鑒》,草稿數千餘卷,顛倒塗抹,無一字潦草。其行己之度,蓋如此。

瓢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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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僧,南渡賫一葫蘆,有漢班仲堅《漢書》草稿,宣城太宗蕭琛得之,謂之瓢史。

即壞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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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好學,善著述。少仕蜀,除著作郎,撰《三國誌》。當時夏侯湛等多欲作《魏書》,見壽所著,即壞己作。

探奇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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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遷二十四南遊江、淮,上會稽,探禹穴,窺九疑,浮於沅、湘;涉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孔子之遺風,過梁、楚以歸,乃石室之書作《史記》。

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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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百八十九家故日百家。

石勒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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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目不知書,使人讀史,聞酈食其請立六國後,曰:「此法當失,何以有天下!」及聞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

修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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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修《唐書》,大雪、添幕,燃椽燭,擁爐火,諸妾環侍。方草一傳未完,顧侍姬曰:「若輩向見主人有如是否?」一人來自宗室,曰:「我太尉遇此天氣,只是擁爐,下幕命歌舞,間以雜劇,引滿大醉而已。」祁曰:「自不惡。」乃閣筆掩捲起,遂飲酒達旦。

下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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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美豪放好飲,在外舅杜祁公家,每夕讀書,以一鬥酒爲率。公密覘之,蘇讀《漢書·張良傳》「與客狙擊秦皇帝」,撫案曰:「惜乎擊之不中!」遂滿飲一大白。又讀至「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於留,此天以臣賜陛下」,又撫案曰:「君臣相得,難遇如此!」復舉一大白。公笑曰:「有如此下酒物,一鬥不足多也!」

修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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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剛修國史,只服士人衣巾,自稱「修史人李至剛」。館中諸公聞之,大笑,呼爲「羞死人李至剛」。

七十二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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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安國撰孔子弟子,七十二人。劉向撰《列仙傳》,七十二人。皇甫士安撰《高士傳》,亦七十二人。陳長文撰《耆舊》,亦七十二人。

索米作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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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嘗爲諸葛武侯書佐,受撻百下;其父亦爲武侯,所髡,故《蜀誌》多誣罔。又丁、丁儀有盛名於魏,壽謂其子曰:「可覓千斛米見與,當爲尊公作一佳傳。」丁不與,竟不爲立傳。

雷震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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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作《通鑒續編》,書宋太祖廢周主爲鄭王。雷忽震其幾,陳厲聲曰:「老天便打折陳子之臂,亦不換矣!」

直書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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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盛作《晉春秋》,直書時事。桓溫見之,怒謂盛子曰:「枋頭誠爲失利,何至乃如尊公所言!若此史遂行,自是關君門戸事。」其子遽拜謝,請改之。時盛年老家居,性愈卞急。諸子乃共號泣稽顙,請爲百口計。盛大怒,不許。諸子遂私改之。

爲妓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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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永叔爲推官時昵一妓,爲錢惟演所持,永叔恨之,後作《五代史》,乃誣其祖武肅王重斂民怨。睚眥之隙,累及先人,賢者尚亦不免。

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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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所南作《心史》,醜元思宋,以鐵函重匱沈之古呉眢井。至明朝崇禎戊寅凡三百五十六年,而此書始出。

明不顧刑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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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之曰:「爲史官者,明不顧刑辟,幽不見鬼怪,若梗避於其間,其書可燒也。」

五代史韓通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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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瞻問歐陽修曰:「五代史可傳後也乎?」公曰:「修竊於此有善善惡惡之誌。」子瞻曰:「韓通無傳,烏得爲善善惡惡乎?」公默然。

趙盾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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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穿弒靈公,宣子未出境而復。太史書曰:「趙盾弒其君。」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爲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

史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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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南北史》、《舊唐書》,稗官小説也。《新唐書》,贗古書也。《五代史》,學究史論也。宋元史,爛朝報也。與其爲新書之簡,不若爲《南北史》之繁;與其爲《宋史》之繁,不若爲《遼史》之簡。

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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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酉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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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酉山、小酉山爲軒轅黃帝藏書之所。

蘭臺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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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圖籍所在,有石渠、石室、延閣、廣內,貯之於外府。又有禦史中丞居殿中,掌蘭臺秘典,及麒麟、天祿二閣,藏之於內禁。

石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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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爲太史,金匱石室之書。,謂綴集之也。以金爲匱,以石爲室,重緘封之,慎重之至也。

家有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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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彪家有賜書,好名之士自遠方至,父黨揚子雲以下,莫不造門。

南面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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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謐杜門卻掃,絶跡下帷,棄產營書,手自刪削。每嘆曰:「丈夫擁書萬卷,何暇南面百城!」

三十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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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張華好書,嘗徒居,載書三十乘,凡天下奇秘,世所未有者悉在華所。有《博物誌》行世。

曹氏書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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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曾積書萬余卷。及世亂,曾慮書箱散失,乃積石爲倉,以藏書籍。世名「曹氏書倉」。

五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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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惠施多方,其書五車。

八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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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金樓子聚書四十年,得書八萬卷,雖秘書之省,自謂過之。

三萬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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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泌家積書三萬軸。韓詩云:「鄴侯家多書,架插三萬軸,一一懸牙簽,新若手未觸。」

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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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寫書,皆用黃紙,以黃蘗染之,驅逐蠹魚,故曰黃卷。有錯字,以雌黃塗之。

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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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寫書,以竹爲簡。新竹有汗,善朽蠹。凡作簡者,先於火上炙去其汗,殺其竹青,故又名汗簡。

鉛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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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結繩而治。二帝以來,始有簡冊,以竹爲之。而書以漆,或用板以鉛畫之,故有刀筆鉛槧之説。

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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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書卷外必有帖藏之,如今裹袱之類。白樂天嘗以文集留廬山草堂,屢亡逸。宋真宗令崇文院寫校,包以斑竹帖送寺。

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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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經籍誌》:玄宗兩都各聚書四部,以甲、乙、丙、丁爲號;甲,經部,赤牙簽;乙,史部,綠牙簽;丙,子部,碧牙簽;丁,集部,白牙簽。

蕓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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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香草能辟蠹,藏書者用以熏之,故書曰蕓編;古詩:「蕓葉薰香走蠹魚。」

書樓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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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祈六世祖長孺喜藏書,數萬余卷置之樓上,人謂之書樓孫氏。

汗牛充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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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通之書,居則充棟,出則汗牛。

懸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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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集《呂氏春秋》成,暴之鹹陽市,懸千金其上,能增損一字者予千金。人莫能增損。

市肆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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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好博覽。家貧無書,常遊洛陽市肆,閱所鬻書,一見輒能誦憶,遂博通眾流百家之言。著《論衡》八十五篇。

帳中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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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作《論衡》,中土未有傳者,蔡邕入呉始得之,秘之帳中,以爲談助。後王郎得其書,及還洛下,時人稱其才進。曰:「不見異人,當得異書。」

藏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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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昂書跋云:「聚書藏書,良非易事!善觀書者,澄神端慮,凈幾焚香,勿卷腦,勿折角,勿以爪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作夾刺,隨損隨修,隨開隨掩。後之得吾書者,並奉贈此法。」

等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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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賈黃中幼日聰悟過人,父師取書與其身等,令讀之,謂之等身書。

蔡邕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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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歸自沙漠,曹操問邕遺書,琰曰:「父亡,遺書四千餘篇,流離塗炭,罔有存者。今所誦憶,裁四百餘篇。」因乞給紙筆,真草惟命。於是繕寫送入,文無遺誤。

嘉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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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煬帝嘉則殿書分三品,有紅琉璃、紺琉璃、漆軸之異。殿垂錦幔,繞刻飛仙。帝幸書室,踐暗機,則飛仙收幔而上,廚扉自啟;帝出,扉閉如初。隋之藏書,計三十七萬卷。

補亡書三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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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張安世博學。武帝幸河東,亡書三篋,詔問群臣,俱莫能知,惟安世識之,爲寫原本補入。後帝購求得書,以相較對,並無遺誤。

博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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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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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賈逵通經術,門徒來學,不遠千裏,獻粟盈倉。或雲,逵非力耕,乃舌耕也。

書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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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澄博覽,無所不知,王儉自謂過之。及與語,澄談及所遺編數百條,皆儉所未睹,乃嘆服曰:「陸公,書廚也。」

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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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梁昭博及古今,人稱爲學府。

人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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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守通曉天下人物臧否,世號肉譜。虞世南曰:「昔任彥升通曉經術,世號五經笥。今以守爲人物誌,可乎!」

九經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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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谷律耶博通經術,爲世所重,號「《九經》庫」。又房暉遠博聞洽記,學者稱爲「《五經》庫」。

稽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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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桓榮性嗜學,明帝時拜太子太傅,以所賜車馬陳於庭,謂諸生曰:「此稽古力也。」

柳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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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柳燦遷左拾遺,公卿競托爲箋奏,時譽日富,以其博學,號「柳篋子」。

五總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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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殷踐猷博通經典,賀知章稱之曰「五總龜」。龜千歳一總,問無不知,爲秘書省學士。

行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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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嘗出行,有司請載副書以從。上曰:「不須。虞世南在此,即秘書也。」

八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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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運曰:「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我得一鬥,自古及今共用一鬥。」奇才博識,安定繼之。

捫腹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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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玠娶崔季讓女,崔富圖籍,玠遊其精舍,輒覽記。既而曰:「崔氏書被人盜盡。」崔遽令檢之,玠捫其腹曰:「已藏之腹笥矣!」

三萬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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呉萊好遊,嘗東出齊魯,北抵燕趙,每遇勝跡名山,必盤桓許久。嘗語人曰:「胸中無三萬卷書,眼中無天下奇山水,未必能文章;縱能,亦兒女語耳。」

了卻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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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晦翁答陳同文書:奉告老兄,旦暮相攛留取間,漢存山裏咬菜根,了卻幾卷殘書。

書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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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峻家貧好學,常燎麻炬,從夕達旦,時或昏睡,髜其鬢發。及覺復讀,常恐聽見不博,聞有異書,必往祈借,崔慰謂之「書淫」。

勤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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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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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仲淹夜讀書帳中,帳頂如墨。及貴,夫人以示諸子曰:「爾父少時勤學,燈焰之跡也。」

傭作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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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衡好學,邑有富民家多書,與之傭作,而不取值,曰:「願借主人書讀耳。」遂博覽群書。

帶經而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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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寬受業於孔安國,時行賃任,帶經而鋤,力倦,少休息,即起誦讀。

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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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燦,少孤貧,好學,晝採薪給費,夜燃葉讀書。

圓木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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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常以圓木爲警枕,少睡則枕轉而覺,即起讀書,學無不通。

穿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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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寧家貧好學,坐藜床五十餘年,未嘗箕股,當膝處皆穿。

燃糠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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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家貧,鄕中有學舍,歡壁後倚聽,無遺忘者。夕則燃松節讀書,或燃糠自照。

杜門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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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邵,任丘人。少遊洛陽,遇雨,乃杜門五日讀《漢書》,悉強記無遺。文章典麗,既贍且速,與溫子齊名。官太常卿,兼中書監、國子監祭酒,朝士榮之。雅性脫略,不以位望自尊,止臥一小室,未嘗內宿。自云:「嘗晝入內閣,爲犬所吠。」

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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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挾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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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劉安撰《鴻烈》二十一篇,字字皆挾風霜之氣。揚子雲以爲一出一入,字直百金。

月露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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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李諤書云:「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盡是風雲之狀。」

文陣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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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文章思若湧泉,張九齡謂同列曰:「蘇生之文俊贍無敵,真文陣雄師也。」

詞人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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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張九齡七歳能文,太宗時爲中書舍人,時號爲詞人之冠。

文章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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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嶠爲鳳閣舍人,富才思,文冊號令多屬爲之。前與王、楊接跡,中與崔、蘇齊名,學者稱爲文章宿老。

口吐白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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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揚雄作《甘泉賦》,才思豪邁,賦成,夢口吐白鳳。

咽丹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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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韓愈少時,夢人與丹篆一卷,強吞之,傍有一人拊掌而笑。覺後胸中如物咽,自是文章日麗。後見孟郊,乃夢中傍笑者。

錦心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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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白送弟序曰:「弟心肝五臟皆繡口耶?不然,何開口成文,揮毫霧散也。」

宮體輕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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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紀》:東海徐文體輕麗,時人謂之宮體。

自出機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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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瑩以文學見重,常語人云:「文章須自出機杼,成一家筋骨,何能共人作生活也!」

倚馬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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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北征鮮卑,召袁宏倚馬前作露布,手不停筆,俄得七紙,殊可觀。

文不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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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太守黃祖大會賓客,有獻鸚鵡者,命禰衡曰:「願先生賦之。」衡攬筆而作,文不加點,辭采甚麗。

幹將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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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邕文名天下,盧藏用曰:「邕之文如幹將莫,難與爭鋒,但虞其傷缺耳。」

洛陽紙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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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作《三都賦》,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爲之紙貴,邢邵文章典麗,每文一出,京師傳寫,爲之紙貴。

此愈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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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琳少有辯才,草檄成以呈曹公。公先苦頭瘋,是日臥讀琳檄,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疾!」臺閣文章歐陽文忠曰:「文章有兩等,有山林草野之文,有朝廷臺閣之文。」王安石曰:「文章須官樣,豈亦謂有臺閣氣耶?」

捕龍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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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曰:人見韓昌黎《毛穎傳》,大嘆以爲奇怪。余讀其文,若捕龍蛇,搏虎豹,急與之角,而力不敢暇。

捕長蛇騎生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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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孫樵書玉川子《月蝕歌》、韓吏部《進學解》,莫不拔地倚天,句句欲活,讀之如赤手捕長蛇,不施鞅勒騎生馬。

驅屈宋鞭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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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林集》序:馳驅屈宋,鞭撻揚馬,千載獨歩,惟公一人。

點鬼簿、算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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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勃、楊炯、盧照領、駱賓王,皆有文名,人議其疵曰:楊好用古人姓名,謂之「點鬼簿」。駱好用數目作對,謂之「算博士」。

玄圃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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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人目陸機之文猶玄圃積玉,無非夜光。

造五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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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浦與弟洎,皆有文名,洎嘗曰:「予兄文如繩樞草舍,聊庇風雨。予文是造五鳳樓手。」浦因寄蜀箋與洎,曰:「十樣鸞箋出益州,近來新寄浣溪頭。老兄得此全無用,助汝添修五鳳樓。」

夢滌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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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裕少時,嘗夢人剖其腸胃,以西江水滌之,見江中沙石,皆爲篆籀之文。由是文思並進,有詩百卷,號《西江集》。

鼠坻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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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雄曰:雄爲《太玄經》,猶鼠坻之與牛場也,如其用,則實五穀飽邦民;否則,爲坻糞,棄之於道已矣。

帖括帖者簿籍之義,以帖籍賅括義理而誦之。

□癡符和凝爲文,以多爲富,有集百卷,自鏤飯以行,識者非之,曰:「此顏之推所謂癡符也。」

焚棄筆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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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機天才秀逸,辭藻宏麗,張茂先嘗謂之曰:「人之爲文章,常患才少,而子患才多。」機弟雲曰:「茂先見兄文,輒欲焚棄筆硯。」

齊丘竊譚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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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時,宋齊丘欲竊譚景升《化書》以爲己作,乃投景升於江。後漁人撒網,獲景升屍,手中持《化書》三卷,遂改《齊丘子》爲《譚子化書》。

郢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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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郢人堊音惡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斫之。匠石運斤成風,斫之,盡堊而鼻不傷。故求人筆削其詩文,曰郢削。

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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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徐陵使於齊,時魏收有文學,北朝之秀錄其文集以遺陵,命傳之江左。陵還,渡江而沈之,從者問故,曰:「吾與魏公藏拙。」

韓山一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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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信自南朝至北方,惟愛溫子所作《韓山碑》。或問北方何如,信曰:「惟韓山一片石堪與語,餘若驢鳴犬吠耳。」

福先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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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修福先寺,將求碑文於白居易。判官皇甫怒曰:「近舍,而遠取居易,請從此辭。」度亟謝,隨以文屬。飲酒,揮毫立就。度酬以車馬玩器約千緡,怒曰:「碑三千字,每字不直絹三匹乎?」度又依數酬之。又索文改竄,度笑曰:「文已妙絶,增一字不得矣!」

聰明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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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公嘗語李程曰:「愈與崔丞相群同年往還,直是聰明過人。」李曰:「何處過人?」韓曰:「共愈往還二十餘年,不曾説著文章。」

金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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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東王錄忠臣義士文章,筆有三品:忠孝全者,金管書之;德行精粹者,銀管書之;文章華麗者,斑竹管書之。

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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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廣成先生杜光庭,多著神仙家書,悉出誣罔,如《感遇傳》之類。故人以妄言謂之杜撰。或雲杜默,非也。杜默以前遂有斯語。

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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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散騎員外周興嗣犯事在獄,梁王命以千字成文,即釋之。一夕文成,須鬢皆白。

兔園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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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梁孝王有圃名兔園,孝王卒,太後哀慕之。景帝以其園令民耕種,乃置官守,籍其租稅,以供祭祀。其簿籍皆俚語之字,故鄕俗所誦曰《兔園冊》。

書肆説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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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雄曰:「好學而不要諸仲尼,書肆也;好説而不要諸仲尼,説鈴也。」

昭明文選六臣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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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李善、呂延濟、劉良、張銑、李周翰、呂向,並唐人;銑、向、周翰皆處士。

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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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有《艾子》一編,並是笑話。初不解其書,後見《雜記》云:「宋仁宗灼艾,令優人競説笑話,以忘其痛。艾子命書,亦此意也。或雲子由灼艾,東坡作此,以分其痛。

四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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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會撰《四本論》始畢,甚欲使嵇公一見,置懷中,既定,畏其難,懷不敢出,於戸外遙擲,便回急走。

莊子郭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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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向秀註莊子《南華經》,剖析玄理。郭象竊之,以己名行世。

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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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祖名序,故爲人作序,皆用「敘」字。

顏魯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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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魯公所著書,有《大言》、《小言》、《樂語》、《滑語》、《讒語》、《醉語》,皆不傳。

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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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無」作「無」。晉王述日:「天屈西北爲無。」今於「無」上加一點,是古「既」字。

三都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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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長曰:皇甫謐序《三都》,足以重左太,而陳師錫之序《五代史》,不足以當歐陽永叔。則予雖無序,可也。

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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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羲如爲長短句詩,漢武帝始爲聯句詩,曹植始爲絶句詩,沈期始爲律詩。舜始爲四言。漢唐山夫人始爲三言詩。枚乘十九首始爲五言詩。唐始爲排句,宋始爲集句。顏延年、謝元暉始唱和,元微之、李白始唱和次韻,顏魯公始押韻。宋周始爲四聲切韻【又沈約《四聲譜》、夏侯該《四聲韻略》】,唐孫始集爲《唐韻》。魏孫炎始爲反切字【本西域二合音,如「不可」爲「叵」,「而已」爲「耳」之類】僧守溫始爲三十二字母。

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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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始郊廟燕射,鹹著爲篇章,無總眾體。制樂府,本《騷》、《九歌》、《招魂》。李延年始造樂府新聲二十八解【本胡曲造】,古爲章,魏晉以來皆爲解。唐始變樂府爲詞調,宋始變詞調爲長短篇。晉荀勖始爲清商三調,本周房中爲平調、清調、瑟調。漢房中爲楚調。又側調生於清調,總爲相和調。清商傳江左,爲梁宋新聲,始尚辭【謂歌辭漢時但有其音耳。夷、伊、那、何之類則聲也】。大曲有艷【在曲前】,有趨有亂【在曲後】。隋煬帝始倚聲命辭【或雲起於唐之季世。王涯始曲中填辭一雲張泌,然六朝已有之】。李白始爲小辭。

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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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滄浪云:詩體始於國風、三頌、二雅,流爲《離騷》,古樂古選【十九首】。後有建安體【漢萬年曹氏父子及鄴中七才子之詩】、黃初體【魏年號,與建安相接,其體一也、正始體魏年號,嵇、阮諸公之詩】、太康體【晉年號,左思、潘嶽、二張、二陸之詩】、元嘉體【宋年號,顏、鮑、謝諸公之詩】、永明體【齊年號,齊諸公之詩】、齊梁體【通兩朝而言之。杜云:「恐與齊梁作後塵」】、南北朝體【通魏周而言之,與齊梁一體也】、初唐體【謂襲陳隋之體】、盛唐體【開元、天寶之詩】、中唐體、晩唐體、宋元□體【黃山谷蘇東坡、陳後山、劉後村、戴石齋之詩】。

《唐詩品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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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論曰:略而言之,則有初唐盛中晩之不同。詳而言之,貞觀、永徽之時,虞世南、魏徵諸公稍離舊習,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因加美麗,劉希夷庭芝有閨帷之作,上官昭容有婉媚之姿,此初唐之制也。神龍以還,洎開元初,陳子昂古風雅正,李巨山嶠文章宿老,沈佺期、宋之問之新聲,蘇、張説之大筆,此初唐之漸盛也。開元、天寶間,則有李翰林白之飄逸,杜工部甫之沈鬱,孟襄陽浩然之清雅,王右丞維之精爽,儲光羲之真率,王昌齡之雋拔,高適、岑參之悲壯,李頎、常建之雄快,此盛唐之盛者也。大歷、真元間,則有韋蘇州應物之淡雅,劉隨州長卿之閑曠,錢起郎士元之清贍,皇甫冉曾之競秀,秦公緒之山林,李從一嘉之臺閣,此中唐之再盛也。下暨元和之際,則有柳愚溪宗元之超然復古,韓昌黎愈之博大沈雄。張籍、王建樂府得其故實,元、白敘事務得分明,與夫李賀、盧仝之鬼怪,孟郊、賈島之瘦寒,此晩唐之變也。降而開元以後,則有杜牧之牧之豪縱,溫飛卿庭筠之綺靡,李義山商隱之隱癖,許用晦暉之對偶,他若劉滄、馬戴、李頻、李群玉,此晩唐變態之極矣。

詩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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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陶孫評:魏武帝如幽燕老將,氣韻沈雄。曹子建如三河少年,風流自賞。鮑明遠如饑鷹獨出,奇矯無前。謝康樂如東海揚帆,風日流麗。陶彭澤如絳雲在霄,舒捲自如。王右丞如秋水芙蕖,倚風自笑。韋蘇州如園客獨繭,暗合音徽。孟浩然如洞庭始波,木葉微脫。杜牧之如銅瓦走坡,駿馬註坡。白樂天如山東父老課農桑,言言著實。元微之如李龜年説天寶遺事,貌悴而神不傷。劉夢得如鏤冰雕瓊,流光自照。李太白如劉安雞犬,遺響白雲,核其歸存,恍無定處。韓退之如囊沙背水,惟韓信獨能。李長吉如武帝食露盤,無補多欲。孟東野如埋泉斷劍,臥壑寒松。張籍如優工行鄕,飲獻秩,時有詼氣。柳子厚如高秋獨眺,霽晩孤吹。李義山如百寶流蘇,千絲鐵網,綺密□妍,要非適用。本朝蘇東坡如屈註天潢,倒連滄海,變眩百怪,終歸渾雄。歐陽文忠如四瑚八璉,止可施之宗廟。王荊公如鄧艾縋兵入蜀,要以險絶爲功。黃山谷如陶弘景祗詔入官,析理談玄,而松風之夢故在。梅聖俞如關河放溜,瞬息無聲。秦少遊如時女歩春,終傷婉弱。陳後山如九臯獨唳,深林孤芳,沖寂自妍,不求識賞。韓子蒼如梨園按樂,排比得倫。呂居仁如散聖安禪,自能奇逸。其它作者,未易殫陳。獨唐杜工部,如周公製作,後世莫能擬議。語覺爽俊,而評似穩妥,惟少爲宋人曲筆耳,故全錄之。

苦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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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眉毛盡落,裴至袖手皆穿,王維則走入醋甕,皆苦於吟者。

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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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徽之能詩,太宗寫其警句於禦屏,僧文瑩謂以天地浩露滌筆於金甌雪盤,方與此詩神骨相投。

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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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島於京師驢背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既下「敲」字,又欲下「推」字,揀之未字,引手作推、敲勢。時韓愈權京兆尹,島不覺沖其前導。擁至尹前,具道所以。愈曰:「敲字佳矣。」與並轡歸,爲布衣交。

柏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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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詩始於漢柏梁體。武旁作《柏梁臺》,詔群臣能詩者得上座,凡七言,每句用韻,各述其事。

古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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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工詩,每旦出,騎款段馬,從小奴輩,背古錦囊,遇所得,即內之囊中。母見之曰:「是兒嘔出心肝乃已!」

壓倒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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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寶歷中,楊嗣復大宴,元稹、白居易亦與賦詩,惟楊汝士後成,最佳,元、白嘆服。汝士醉歸,語其子弟曰:「我今日壓倒元白!」

詩中有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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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工於詩畫。東坡曰:「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

楓落呉江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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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信明、鄭世翼遇諸江中,世翼謂曰:「聞君有『楓落呉江冷』之句,願見其餘。」信明欣樂,出眾篇,翼覽未終,曰:「所見不逮所聞!」投諸水,引舟遽去。

依樣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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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陶久在詞林,太祖曰:「頗聞翰林皆簡舊本換詞語,此俗謂之依樣葫蘆。」後陶作詩,書玉堂壁曰:「官職須由生處有,才能不管用時無。堪笑翰林陶學士,年年依樣畫葫蘆。」

賣平天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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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廖融精於詩學,多有生徒。太宗曰:「詞賦策論取士,融生徒多引去。」融曰:「豈知今日之詩道,一似大市賣平天冠,並無人問。」

技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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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真子》云:老杜哀鄭虔詩,有「薈蕞何技癢」之句,謂人有技藝不能自忍,如人之搔癢也。

投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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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有表兄與賀有筆硯之仇,恨賀傲。忽賀死,復紿取其稿,盡投混中。

點金成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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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籍詩云:「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王荊公改用其句曰:「一鳥不鳴山更幽。」山谷笑曰:「此點金成鐵手也。」

易吾肝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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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籍愛杜甫詩,取其集,焚取灰燼,副以膏密,頓飲之,曰:「令吾肚腸從此改易。」

賈島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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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洞慕賈浪仙詩,鑄銅像事之如神,嘗念賈島佛。

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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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初隱廬山,有竊其詩以登第者。衡後亦登第,見其人問曰:「『一一鶴聲飛上天』在否?」答曰:「此句知兄最惜,不敢偷。」衡曰:「猶可恕也。」

詆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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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率年十六,作頌賦二千餘首,虞訥見而詆之。率乃一旦焚毀,更爲詩示之,托雲沈約。訥更句句嗟稱無字不妙。率曰:「此率作也。」訥慚而退。

愛殺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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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之問愛劉希夷詩,有「年年歳歳花相似,歳歳年年人不同」之句,懇乞不與,之問怒以土囊壓殺之。

出詩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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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少與桓溫齊名,常有競心。桓問殷:「卿何如我?」殷曰:「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殷嘗作詩示桓,桓玩侮之曰:「卿慎弗犯我,犯我,當出汝詩示人也!」

歌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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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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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氏有網罟之歌,始爲歌。葛天氏操牛尾,投足,歌八闋,始分闋。孔甲作《破斧》之歌,始爲東音。塗山氏(禹妃)歌侯人,始爲周南、召南。有氏感飛燕,始爲北音。周昭王時,西瞿徙宅西河,始爲西音。(今歌曲統謂南北音。涼州、伊州、甘州、渭州皆西音,並爲北歌曲。)

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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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命岐伯爲鼓吹。凱歌,漢爲鐃歌,本鼓吹。

相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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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始有雜歌、艷歌、倚歌、蹈歌,始爲相和歌,本謳謠絲竹相和,執節而歌。

樂府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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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立樂府采詩,夜誦則有趙代秦楚之謳,始以聲爲主尚歌。

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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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本呉歌《白》,始改子夜呉聲四時歌。

薤露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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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橫從者始爲《薤露》、《蒿裏》歌。魏繆襲始以輓歌爲辭。

郊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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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四言。謝莊歌五帝,三言九言,依五行數。漢歌篇八句轉韻。張華、夏侯湛兩三韻轉。傅玄改韻頗數。王韶之、顏延之始四句轉韻,賒促得中。

鐃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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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柳子厚作鐃歌鼓吹曲十二篇,歌唐戰功。

檀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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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宗南征軍士作《檀來歌》,聲聞數十裏。

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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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選》:客有歌於郢中者,始爲《下裏》、《巴人》,國中和者數千人。爲《向陽薤露》,和者數百人。爲《陽春》、《白雪》,和者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和者不過數人。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填詞柳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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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耆卿爲屯田員外郎,初名三變,自作詞云:「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後有薦於朝者,仁宗曰:「此人風前月下,且去填詞。」由是不得誌。自稱奉聖旨填詞柳三變。

纂組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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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相如曰:合纂組以成文,列錦繡而爲質,一經一緯,一宮一商,此賦之跡也。賦家之心,包括宇宙,總攬人物,斯乃得之於內,不可得而傳也。

登高作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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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登高能賦,山川能祭,師旅能禦,喪紀能誄,作器能銘,則可以爲大夫矣。

五經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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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綽博學,善屬文,絶重張衡、左思賦,每云:「《三都》、《二京》,五經鼓吹。」

雕蟲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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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揚子雲曰:「吾子少而好賦?」曰:「然。童子雕蟲篆刻。」既而曰:「壯夫不爲也。」

風送滕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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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閻伯岐修滕王閣,落成設宴,屬婿呉子章預作《滕王閣賦》,出以誇客。王勃自馬當順風行七百餘裏,至南昌與宴。及遜作賦,受筆劄而不辭。都督大怒,命吏伺其落句即報。至「落霞秋水」句,都督曰:「此天才也!」命其婿輟筆。

張融海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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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融爲《海賦》,徐凱之曰:「卿此賦實超玄虛,但不道鹽耳。」融即援筆增曰:「漉沙構白,熬波出素。積雪中春,飛霜暑路。」

木華海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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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華作《海賦》,思路偶澀,或告之曰:「何不於海之上下四旁言之?」華因其言,《海賦》遂成。

八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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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筠工賦,每人試作賦,八叉手而八韻成。又言庭筠作賦,未嘗起草,一吟一韻,場中號溫八吟,亦號溫八叉。

書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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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始制契,以木刻書。黃帝始以刀書。舜始以漆書。中古磨石汁書。黃帝始鑄文於鼎彜。周宣王始刻文於石。五代和凝始刻書於梨板。

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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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爲印板。馮道請唐明宗行印板,始印五經,始依石經文字,刊九經板。宋真宗始摹印司馬、班史諸史板。

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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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樂府》:「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童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意何如?上有加餐飯,下有長相思。」

雲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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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詩:「青鳥海上來,今朝發何處?口銜雲錦書,爲我忽飛去。鳥去淩紫煙,書留綺窗前。開緘方一笑,乃是故人傳。」

青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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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鄧訓爲上谷守。故吏知訓好青泥封書,遂從黎陽歩推鹿車,載青泥至上谷,以遺訓。

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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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家養群鴿,每與親知書,系鴿足上投之,呼爲飛奴。

代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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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機詩:「愧無雜佩贈,良訊代兼金。」

寄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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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淹詩:「袖中有短劄,欲寄雙飛燕。」孟郊詩:「欲寫加餐字,寄之西飛翼。」

白絹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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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仝《謝孟簡惠茶》歌:「日高丈五睡正濃,將軍扣門驚周公,口傳諫議送書信,白絹斜封三道印。」

十部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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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劉弘爲荊州刺史,每發手書郡國,丁寧款密,莫不感悅,鹹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

家書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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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筠久住沙陽。一日,得家書,曰:「抵得萬金也。」杜詩:「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風月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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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弘讓答王褒書:「蒼雁鱗,時留尺素,清風明月,俱寄相思。」

千裏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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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曰:「房玄齡每爲吾兒陳事,千裏外猶如面談。」

不爲置書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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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殷浩遷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書者百餘,行次石頭,皆投之水中,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喬不能爲致書郵。」

字學【匯入群書文章】

神農始爲歷日。文王始爲經書。周公始爲政書。黃帝受玄女始爲《兵符》。呂望始爲《韜略》。周公始爲《四方誌》。李悝次諸國律,始爲《法經》。周公始爲稗官。戰國時始爲小説。宋高宗始爲詞話。神農嘗百藥,始著方書。黃帝與岐伯問答。雷公受業,著《內外經》。巫占六歳以下小兒壽天,著《顱□經》。漢甘公始爲命書,唐舉始爲相書,郭璞始爲風水書。景慮始口授,大月氏王使尹存浮屠經。蔡、秦景始奉使得天竺佛書,梁武帝合五千四百卷爲三藏。黃帝使史甲作戒,始著書。成湯始撰書名凡書各有名。黃帝始爲銘、爲箴。帝嚳始爲頌。伏羲始爲記事。司馬遷始爲紀。沈約始爲類事。子夏始爲序。公羊高始爲註。鄭玄始爲箋釋。趙岐始爲題跋。莊周始爲説。田駢始爲辨。荀卿始爲論解。夏啟始爲檄,伊尹始爲訓。黃帝始爲傳。周公始爲誄。鬻熊始爲子。庾仲容始爲鈔。劉歆始爲集。南朝始爲文、爲筆【今詩文通稱文筆】。惡宋始爲文受禮。隋始受錢,唐始盛。漢始稱賈逵爲舌耕,唐始稱王勃爲筆耕【以爲文取豐金也】。高穎始索潤筆時爲鄭譯草封沛國制。王隱君始歌賣文段湛賣文。任□《文章緣起》:三言詩,晉散騎常侍夏侯湛作。四言詩,前漢楚王傅韋孟諫楚王戊詩。五言詩,漢騎都尉李陵與蘇武詩。六言詩,漢大司農谷永作。七言詩,漢武帝柏梁臺連句。九言詩,魏高貴鄕公作。賦,楚大夫宋玉作。歌,荊軻作《易水歌》。《離騷》,楚屈原作。詔,起秦時璽文。秦始皇傳國璽。冊文,漢武帝封三王冊文,表,淮南王安諫代閩表。讓表,漢東平王蒼上表讓驃騎將軍。上書,秦丞相李斯上始皇書;漢太史令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對賢良策,漢太子家令晁錯。上疏,漢大中大夫東方朔。啟,晉吏部郎山濤作選啟。作奏記,漢江都相詣公孫弘奏記。箋,漢護軍班固説東平王箋。謝恩,漢丞相魏相詣公車謝恩。令,漢淮南王謝群公令。奏,漢牧乘奏書諫呉王濞。駁,漢吾丘壽王駁公孫弘禁民不得挾弓。議論,王褒四子講德論,漢韋玄成奏罷郡國廟議。彈文,晉劉州刺史王深集雜彈文。騷,漢揚雄作。薦,後漢雲陽令朱雲薦伏湛。教,京兆君王尊出教,告屬縣。封事,漢魏相奏霍氏專權封事。白事,漢孔融主薄作白事書。移書,漢劉歆移書諫太學博士,論《左氏春秋》。銘,秦始皇會稽山刻石銘。箴,揚雄《九州百官箴》。《封禪書》,漢文園令司馬相如。贊,司馬相如作《荊軻贊》。頌,漢王褒《聖主得賢臣頌》。序,漢沛郡太守作《鄧後序》。引,琴操有《箜篌引》。《誌錄》,揚雄作。記,揚雄作《蜀記》。碑,漢惠帝四皓碑。碣,晉潘尼作潘黃門碣。誥,漢司隸從事馮衍作。誓,漢蔡邕作《艱誓》。露布,漢賈弘爲馬超伐曹操作。檄,漢丞相琳祭酒陳曹檄作。操明文,漢泰山太守應劭作。對問,宋玉《對楚王問》。傳,漢東方朔作《非有先生傳》。上章,孔融上章繳。《大中大夫解嘲》,揚雄作。訓,漢丞相主簿繁軟祠其先生訓。樂府,即古詩各體。詞,漢武帝《秋風詞》。旨,後漢崔作《達旨》。勸進,魏尚書令荀攸《勸魏王進文》。喻難,漢司馬相如《喻巴蜀》,並《難蜀父老》文。誡,後漢杜篤作《女誡》弔文,賈誼《吊屈原文》。告,魏阮爲文帝作《舒告》。傳贊,劉歆作《列女傳贊》。謁文,後漢別部司馬張超謁孔子文。析文,後漢傅毅作高闕析文。祝文,董仲舒祝日蝕文。行狀,漢丞相倉曹傅朝作《楊元相行狀》。哀策,漢樂安相李亢作《和帝哀策》。哀頌,漢會稽東郡尉張作《陶侯哀頌》。墓誌,晉東陽太守殷仲文作從弟墓誌。誄,漢武帝公孫弘誄。悲文,蔡邕作悲溫舒文。祭文,後漢車騎郎杜篤作祭延鐘文。哀詞,漢班固梁氏哀詞。挽詞,魏光祿勛繆襲作。發,漢枚乘作《七發》。離合詞,孔融作四言離合詩。《連珠》,揚雄作。篇,漢司馬相如作《凡將篇》。歌詩,枚乘作麗人歌詩。遺命,晉散騎常侍江統作。圖,漢河間相張人作《玄圖》。勢,漢濟北相崔瑗作《草書勢》。約,王褒作《僮約》。伏羲命倉頡、沮誦始造字。倉頡造字,天雨血,鬼夜哭,龍乃潛藏。

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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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頡造字,有六書:一曰象形謂日月之類,象日月之形體也,二曰假借謂令長之類,一字兩用也,三曰指事謂上下之類,人在一上爲上,人在一下爲下,各指其事,以爲言也,四曰會意謂武信之類,止戈爲武,人言爲信,會合人意也,五曰轉註謂考老之類,左右相轉,以爲言也,六曰諧聲謂江河之類,以水爲形,以工可爲聲也。

字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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蝌蚪書乃字之祖。庖犧氏有龍瑞,作龍書。神農有嘉穗,作穗書。黃帝因卿雲作雲書。堯因靈龜作龜書。夏後氏作鐘鼎,有鐘鼎書。朱宣氏有鳳瑞,作鳳書。周文王因赤雁銜書,武王因丹鳥入室作鳥書,因白魚入舟作魚書。周宣王史籀始爲大篆,名籀篆。李斯始爲小篆,名玉箸篆。

歷朝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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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頡而降,凡五變:古文,蝌蚪,籀篆,隸,草。

秦書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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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篆、小篆、刻符鳥有雲腳,印符用,蟲書、摹印曲體印用,亦名繆篆,置書即蕭何題筆未央,殳書隨勢書,隸書。

漢六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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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吏古文、奇字、篆、隸繆篆、蟲書。

唐定五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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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大篆、小篆、蟲書、隸。

張懷□十體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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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大篆、籀文、小篆、八分、隸、章、草、行書、飛白。

唐度之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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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大篆、小篆、八分、飛白、薤葉本務光、懸針、垂露表章用,三曹喜作、鳥書、連珠。

宋十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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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書、傳信、鳥書、刻符、蕭籀、署書、芝英書漢武帝植芝作、氣候直時書相如采日辰蟲形作、鶴頭書漢詔板用、偃波書鶴頭纖亂者、轉宿篆司馬子韋以熒惑退舍作、蠶書秋胡妻作。

小篆體八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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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篆、薤葉、垂露、懸針、纓絡劉德觀星作、柳葉衞作、煎刀韋誕作、外國胡書阿馬兒抹王授。

韻之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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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韻一萬一千五百二十字,《廣韻》二萬六千一百九十四字。

八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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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言,割程隸字八分,取二分;割李篆字二分,取八分,故名八分書。

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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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帝時黃門令史遊作《急就章》,解散隸體,謂之章草。

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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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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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軍寫《蘭亭記》,韻媚遒勁,謂有神助。後再書數十餘幀,俱不及初本。右軍傳於徽之,徽之傳七世孫智永,智永傳弟子辨才,辨才被禦史蕭翼賺入庫內,殉葬昭陵。

草聖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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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張旭善草書,飲酒大醉,呼叫狂走,或以發濡墨而書,人稱之草聖。崔瑗善章草,人稱之草賢。

怒猊渴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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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徐浩書《張九齡告身》,多渴筆,謂枯無墨也,在書家爲難。世狀其法如怒猊決石,渴驥奔泉。

家雞野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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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庾翼少時,書與右軍。齊名,學者多宗右軍。庾不忿,與都人書云:「小兒輩乃厭家雞,反愛野鶩,皆學逸少書。」

伯英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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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衞、索靖俱善書,時謂得伯英之筋,靖得伯英之肉。

池水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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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奐長子芝,字伯英,好草書,學崔、杜法,家之布帛,必書而後練。臨池學書,池水爲之盡黑。

遊雲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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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羲之善草書,論者稱其筆勢,飄若遊雲,矯若驚鴻。

龍跳虎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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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右軍善書,人謂右軍之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

風檣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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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善書。東坡云:「元章平生篆隸真行草書,分爲十卷,風檣陣馬,當與鐘、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

柿葉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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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虔好書,常苦無紙,遂於慈恩寺貯柿葉數屋,逐日取以學書,歳久乃盡。

綠天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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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素喜學書,種芭蕉數萬株,取其葉以代紙,號其所曰:「綠天庵」。

駐馬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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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率更行見古碑是索靖所書,駐馬觀之,良久而去,數百歩復還,下馬佇立,疲倦則席地坐觀,因宿其下,三日乃去。

鐵戸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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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永,右軍七世孫,精於書法。人來覓書,並請題額者如市,所居戸限爲穿,乃用鐵葉裹之,人號「鐵戸限」。

溺水持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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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固常得姜白石所藏定武不損本《禊帖》,乘舟夜泛而歸,行至之升山,風起舟覆,行李禊被皆淹溺無余。子固方披濕衣立淺水中,手持《禊帖》,語人曰:「《蘭亭》在此,餘不足問也。」

鐘繇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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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鐘繇問蔡伯喈筆法於韋誕,誕吝不與,繇乃自捶胸嘔血,魏祖以五靈丹救活之。及誕死,繇使盜掘其墓,得之。由是書法更進,日夜精思。臥畫被穿過表,如廁終日忘歸。每見萬類,皆畫。繇之子會,字士季,書有父風。

字以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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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擅絶技者,每因品重,非其人只貽玷耳。故曹操書法雖美不傳,褚僕射、顏魯公、柳少師則家藏寸紙,珍若尺璧,不專以字重也。

換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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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魯直謂東坡曰:「昔王右軍書爲換鵝書。韓宗儒每得公一帖,即幹殿帥姚麟許換羊肉十數斤。可名公書爲『換羊書』矣。」一日,坡在翰苑,以聖節撰著紛冗,宗儒日作數簡以圖報書,使人立庭下督索甚急。公笑語之曰:「傳語:本官今日斷屠。」

見書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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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十歳善書,十二,見前代《筆説》於其父枕中,竊而讀之。父曰:「爾何來竊吾所秘?」不盈期月,書便大進。衞夫人見之,語太常王榮曰:「此兒必見用筆訣,近見其書,便有老成之法。」因流涕曰:「此子必蔽吾名。」

書不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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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裴行儉工草隸,每曰:「褚遂良非精紙佳筆未嘗肯書,不擇筆墨而研捷者,惟予與虞世南耳。」

五雲佳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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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韋陟封郇公,善草書,使侍妾掌五彩箋,裁答授意,陟惟署名。人謂所書「陟」字,若五朵雲,號「郇公五雲體」。

登梯安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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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誕能書。魏明帝起殿,欲安榜,使誕登梯書之。既下,頭鬢皓然,因敕兒孫勿復學書。

換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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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一道士養好鵝,右軍往觀,意甚喜,因求市之。道士云:「爲我寫《道德經》,當舉鵝相贈耳。」右軍欣然寫畢,籠鵝以歸。或問曰:「鵝非佳品,而公愛之,何也?」右軍曰:「吾愛其鳴喚清長。」

寢食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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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本觀張僧繇江陵畫壁,曰:「虛得名耳。」再往,曰:「猶近代名手也。」三往,於是寢食其下數日而後去。

畫龍點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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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僧繇避侯景來奔湘東,嘗於天皇寺畫龍,不時點睛,道俗請之,舍錢數萬,落筆之後,雷雨晦冥,忽失龍所在。

畫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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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思訓畫一魚甫完,方欲點染藻荇,有客叩門,出看,尋失去畫魚。使人覓之,乃風吹入池,拾起視之,魚竟失去,止剩空紙。後思訓畫大同殿壁,明皇諭之曰:「卿所畫壁,常夜聞水聲,真入神之手。」思訓開元中除衞將軍,與其子道昭俱得山水之妙,時號大李、小李。

畫牛隱見唐太宗時,李至獻畫牛,晝則嚙草欄外,夜則歸臥欄中,莫曉其故。僧贊寧曰:「此幻藥所畫。倭國有蚌淚,和色著物,晝見夜隱。沃焦山有石,磨色染物,晝隱夜見。」

滾塵圖唐寧王善畫馬,花萼樓壁上畫《六馬滾塵圖》,明皇最愛玉面花驄,後失之,止存五馬。

畫龍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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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興嘗於溪右見赤龍,夭矯波間,因寫以獻孫皓。至宋文帝時,累月旱,祈禱無應。帝取不興畫龍,置之水傍,應時雨足。

畫鷹逐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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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州興國寺,苦群鳩鴿棲梁上汙穢佛像。張僧繇乃就東壁上畫一鷹,西壁上一鷂,皆側首向檐外,自是鳩鴿不敢復來。

李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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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營丘人,善畫山水林木,當時稱爲第一,遇目矜貴。生平所畫,只用自娛,勢不可逼,利不可取,傳世者不多。郭熙是其弟子。

範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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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寬居山林,常危坐終日,縱目四顧,以求其趣。北宋時,天下畫山水者,惟寬與李成,議者謂李成之筆,近視如千裏之遙;範寬之筆,遠望不離坐外,皆造神奇。

董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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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中雲南中士,時有北苑董源善畫,尤工秋嵐近景,爲寫江南山水,可爲奇峭。其後建康僧巨然,祖述綿法,皆臻妙理。

王摩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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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維字摩詰,別墅在輞州,常畫《輞州圖》,山谷盤郁,雲水飛連,意在塵外,怪生筆端。秦太虛云:「予病,高符仲攜《輞川圖》示予曰:『閱此可愈病。』予喜甚,恍然若與摩詰同入輞川,數日病癒。」

李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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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李公麟號龍眠,工白描,人物遠師陸、呉,牛馬斟酌韓、戴,山水出入王、李。作畫多不設色,純用澄心堂紙爲之。唯臨摹古畫,用絹素。著色筆法,如行雲流水,當爲宋畫中第一。

畫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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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女之工,在於得其閨閣之態。唐周、張萱,五代杜霄、周文矩,下及蘇漢臣輩,皆得其妙,不在施朱傅粉、鏤金佩玉以爲工。

畫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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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於畫,最爲難工,顧陸世不多見。呉道子畫家之聖。至宋李龍眠一出,與古爭先,得龍眠畫三紙,可敵道子畫二紙,可敵虎頭畫一紙,其輕重相懸類若此。

扇上圖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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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蕭賁,竟陵王子良之孫。善書畫,常於扇上爲圖山水,咫尺之內,便覺萬裏爲遙。矜慎不傳,自娛而已。

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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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楊子華畫馬於壁,每夜必醻嚙長鳴,如索水草。人謂之「畫聖」。

頰上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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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上康畫裴叔則,頰上三毛,神采愈俊。畫殷荊州像,荊州目眇,顧乃明點瞳子,飛白拂其上,如輕雲之蔽日,殷貴其妙。

周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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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善傳真。郭令公爲其婿趙縱寫照,令韓寫,復令寫,莫辨其優劣。趙國夫人曰:「二畫俱似。前畫空得趙郎形貌,後畫兼得其神氣、性情、笑語之姿。」

一丘一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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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康畫謝幼輿在巖石裏,人問其所以,顧曰:「謝云:『一丘一壑,自謂過之。』此子宜置丘壑中。」

傳神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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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康畫人,或數年不點目睛。人問其故,顧曰:「四體妍蚩,本無關於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

鄭虔三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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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鄭虔善畫山水,嘗自寫其詩並畫,以獻帝,大署其尾,曰:「鄭虔三絶。」

畫風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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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恕先寓岐山下,有富人子喜畫,日給醇酒,待之甚厚,久乃以情言,且致匹素。郭爲畫小童,持線車放風鳶,引線數丈,滿之。富人子大怒。與郭遂絶。

維摩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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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愷之於瓦棺寺畫一維摩相,閉戸揣摩百餘日。畫畢,將欲點睛,謂僧曰:「第一日開者,令施十萬,第二日五萬,第三日開,如例。」及開,光明照寺,施者填門。

畫花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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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時,黃荃與子居,並畫花卉,謂之寫生。妙在傅色不用筆墨,俱以輕色染成,謂之沒骨圖。

畫枝葉蕊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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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徐熙,先落筆以寫其枝葉蕊萼,然後著色,故骨氣豐神,爲古今絶筆。

韓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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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令韓睹禦府所藏畫馬,曰:「不必觀也,陛下廄馬萬匹,皆是臣師。」

戴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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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嵩善畫牛。畫牛之飲水,則水中見影;畫牧童牽牛,則牛瞳中有牧童影。

錯畫鬥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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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誌林》:蜀中杜處士,好書畫,所寶以百數。有戴嵩牛一軸,尤所愛,錦囊玉軸,常以自隨。一日,曝書畫,有一牧童見之,撫掌大笑曰:「此畫鬥牛也,鬥力在角,尾夾入兩股間,今乃掉尾而鬥,謬矣!」處士笑而然之。古語雲「耕當問奴,織當問婢」,不可改也。

鮑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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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鮑鼎每畫虎,掃室屏人聲,塞門牖穴屋,取明飲鬥酒,脫衣據地,臥起行顧,自視真虎也。

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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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與可畫竹,是竹之左氏也,子瞻卻類莊子。又有息齋行者,亦以竹名。所謂東坡之竹,妙而不真;息齋之竹,真而不妙者是也。梅道人始究極其變,流傳既久,真贗錯雜。

畫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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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花光長老善畫梅花,黃魯直觀之曰:「如嫩寒春曉,行孤山水邊籬落間,但欠香耳。」又楊補之墨梅清絶。

花竹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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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崔白、艾宣工花竹翎毛。唐人花鳥,邊鸞畫如生。

畫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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呉僧善畫草蟲,以扇送司馬君實,因謝云:「呉僧畫團扇,點染成微蟲,秋毫皆不爽,真竊天地功。」

米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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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字元章,天姿高邁。初見徽宗,進所畫《楚山清曉圖》,大稱旨。枯木松石,時出新意,然傳世不多。其子友仁,字元暉,能傳家學,作山水,清致可掬,成一家法。

名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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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四大家:南宋以後,李唐、劉松年、馬遠、夏四家,俱登奉,名著藝苑。

元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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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昂字孟,號松雪。呉鎮字仲圭,號梅花道人。黃公望字可久,號大癡,又號一峰老人。王蒙字叔明,一號黃鶴山樵。俱勝國時人,以畫名世。

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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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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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任圜曰:「崔協不識文字,虛有其表,號沒字碑。」

腹負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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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黨進官太尉,目不知書。一日,捫腹語曰:「吾不負汝!」一家妓應曰:「將軍不負此腹,但此腹負將軍耳。」

視肉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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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曰:「人而不學,謂之視肉;學而不行,謂之撮囊。」

馬牛襟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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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通古今,牛馬兩襟裾。

書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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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傅迪廣讀書而不解其義,唐李德淹貫古今,而不能屬辭,皆謂之書簏。

□杜李林甫不識杜字,謂韋陟曰:「此雲杜,何也?」陟俯首,不敢應。

金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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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之子昶,性暗劣,爲集賢校理。史傳有「金根車」,昶以爲誤,改「根」爲「銀」,愈責之。

弄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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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姜度生子,李林甫手書賀之曰:「聞有弄獐之喜。」客視之,掩口笑。東坡詩:「甚欲去爲湯餅客,卻愁錯寫弄獐書。」

蹲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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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一日送芋於蕭炅,書稱「蹲鴟」。蕭答云:「惠芋拜嘉,惟蹲鴟未至。然寒家多怪,亦不願見此惡鳥也。」九齡以視座客,無不大笑。

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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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臧武仲名紇,孔子父叔梁紇紇音恨發切,恨興軒轄,而世多呼爲「核」。蕭穎士聞人誤呼武仲名,因曰:「汝紇字也不識!」

伏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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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炅爲侍郎,不知書,常與嚴挺之書,稱伏臘爲伏獵。挺之笑曰:「省中豈容伏獵侍郎乎?」乃出之。

春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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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篡位,尚書誤寫「春」爲「春菟」,自丞相以下皆被黜。

目不識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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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張弘靖曰:「天下無事,爾輩挽兩石弓,不如識一個字!」「個」字誤書「丁」字,以其筆畫相近也。

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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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遺記》:「任末曰:人而不學,乃行屍走肉耳!」

心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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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人不涉學,猶心之聾。

白面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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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欲北征,沈慶之諫不可。江湛之曰:「耕當問奴,織當問婢。今欲伐國,而與白成書生謀之,曷克有濟?」

口耳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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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小人之學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間,則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軀哉!」

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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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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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始造羊毛筆,鹿毛爲柱。蒙恬始造兔毫筆,狐貍毛爲柱。

毛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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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穎傳》:毛穎,中山人,蒙恬載以歸,始皇封諸管城,號「管城子」,累拜中書令,呼爲「中書君」。

蒙恬造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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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取中山兔毫造筆。右軍《筆經》:諸郡毫,惟趙國中山山兔肥而毫長可用,須在仲秋月收之,先用人發杪數莖,雜青羊毛並兔毛,裁令齊平,以麻紙裹至根令治;次取上毫薄薄布柱上,令柱不見。恬始造筆,以枯木爲管,鹿毛爲柱,羊皮爲被,所謂蒼毫。

毛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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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弘肇曰:「安朝廷,定禍亂,直須長槍大戟,若毛錐子安足用哉?」三司使王章曰:「無毛錐子,軍賦何從集乎?」肇默然。

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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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夢人以大筆如椽與之,既覺,曰:「此當有大手筆事。」俄,武帝崩,哀策謚議,皆所草。

鼠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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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得用筆法於白雲先生,先生遺之鼠須筆。張芝、鐘繇亦皆用鼠須筆,筆鋒強勁,有鋒芒。

雞毛筆

嶺外少兔,以雞雉毛作筆亦妙,即東坡所謂三錢雞毛筆。東坡書《歸去來辭》,頗似李北海,流便縱逸,而少乏遒勁,當是三錢雞毛筆所書者。

呵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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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召對便殿,撰詔誥。時十月大寒,筆凍。帝敕宮嬪十人,侍白左右,令各執牙筆呵之。

筆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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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僧懷素得草聖三昧,棄筆堆積,埋於山下,曰筆冢。

右軍《筆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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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用琉璃象牙爲管,麗飾則有之,然筆須輕便,重則躓矣。近有人以綠沈漆竹管及鏤管見遺,用之多年,頗可愛玩,詎必金寶雕飾,方爲遺乎。

夢筆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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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少時,夢筆頭上生花,後天才贍逸,名聞天下。

五色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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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淹夢人授以五色筆,由是文藻日麗。後宿野亭,夢一人自稱郭璞,謂淹曰:「吾有筆在君處多年,可見還。」淹乃探懷中,得五色筆以授之。嗣後爲詩,絶無佳句,時人謂之才盡。

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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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始飾雜寶爲筆匣,犀象琉璃爲管。王羲之始尚竹管。

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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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文帝始爲筆床,筆四矢爲一床。

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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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封許國公,張説封燕國公,皆以文章顯,稱望略等,時號燕許大手筆。

黃帝得玉,始治爲墨海,文曰:「帝鴻氏研」。孔子爲石研,仲由爲瓦研,漢漆研,晉鐵研,魏銀研。

溪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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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時,葉氏始取龍尾溪石爲研,深溪爲上。南唐時始開端溪坑石作研,北巖爲上,有辟雍樣、郎官樣。宋仁宗時,端溪石、龍尾溪石並竭。

研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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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溪三種巖石,上中下三巖。西坑、後歷、下巖無新,上中巖有新舊。舊坑則龍巖,汲綆、黃圃三石;新坑則後歷、小湘、唐竇、黃坑、蚌坑、鐵坑六處,俱山東。其最佳子石出水中者,次鴝鵒眼,赤白黃色點,綠絳、環金線紋,脈理黃。白絳、青絳、青紋,眼筋短紋,火黯微斑。赤裂、黃霞、鐵線、白鉆、壓矢,色斑,龍尾佳者金星,次羅紋眉子,水舷,棗心,松紋,豆斑,角浪,劇絲,驢坑。又《研譜》稱:最佳者紅絲,出土中者,次黑角、褐金、紫金、鵲金、黑玉。

蘇易簡《研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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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溪研,水中者石色青,山半者石色紫,山頂者石尤潤,色如豬肝者佳。若匠者識山之脈理,鑿一窟,自然有圓石,琢而爲研,其值千金,謂之紫石研。東坡銘曰:「孰形無情,石亦卵生。黃膘胞絡,以孕黝。」

即墨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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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嵩《石虛中傳》:南越人,姓石,名虛中,字居然,拜即墨侯。薛稷爲研,封石鄕侯。

馬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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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鼎五年,郅支國貢馬肝石,和丹砂爲丸,食之,則彌年不饑;以拭白發,盡黑;用以作研,有光起。

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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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詩:「蘇子一研名鳳□,坐令龍尾羞牛後。」龍尾,溪名,出石可爲研。

龍尾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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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後主留意翰墨,所用澄心堂紙,李廷墨、龍尾研,三者爲天下冠,當時貴之。龍尾石多產於水中,故極溫澤,性本堅密,扣之其聲清越,宛若玉振,與他石不同,色多蒼墨。亦有青碧者,石理微粗,以手擘之,索索有鋒芒者,尤發墨。

鴝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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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筆錄》:黃墨相間,墨睛在內,晶瑩可愛者活眼;四傍漫漬,不甚精明者爲淚眼;形體略具,內外皆白,殊無光彩者爲死眼。活勝淚,淚勝死。

澄泥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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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章云:絳縣人善制澄泥研,以細絹二重淘洗,澄之,取極細者爲研,有色綠如春波者細滑,著墨不費筆。

鐵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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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誌》:青州以熟鐵爲研,甚發墨。五代桑維翰初舉進士,主司惡其姓與喪同,故斥之。維翰鑄一鐵研,示人曰:「研敝則改業。」卒舉進士及第。

銅雀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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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銅雀臺遺址,人多發其古瓦,琢研甚工,貯水數日不燥。世傳雲,其瓦俱陶澄泥,以濾過,加胡桃油埏埴之,故與他瓦異。

結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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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衞公收研極多,其最妙者名結鄰,言相與結爲鄰也。按結鄰,乃月神名,其研圓而光,故取以爲喻。

古帛書漢幡紙。蔡倫爲麻紙,又搗故魚網爲網紙,木皮爲紙。王羲之爲藤皮紙。王始以竹草造紙。晉桓玄始造青赤縹姚箋紙。石季龍造五色紙。薛濤始爲短箋。

箋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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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倫玉版、貢余,俱雜零布、破履、亂麻爲之。經屑表光紙。晉密香紙。大秦國出唐硬黃紙,黃柏染。段成式雲藍紙。南唐後主澄心堂紙。齊高帝凝光紙。蕭誠斑文紙采野麻、土。蜀王衍霞光紙。宋黃白經箋,碧雲春樹箋,龍鳳箋,團花箋,金花箋,烏絲欄。顏方叔宋人杏紅箋,露桃紅箋,天水碧,俱砑花竹翎鱗及山水人物,元春膏箋,冰玉箋,兩面光蠟色繭紙,越剡藤苔箋,即漢時側理紙,南越海苔爲之。蜀麻面、薛骨、金花、玉屑、魚子十色箋,即薛濤深紅、粉紅、杏紅、銅綠、明黃、深青、淺綠雲箋。

密香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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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密香樹皮爲之,微褐色,有紋如魚子,極香而堅韌,水漬之不潰。

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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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浣花溪造紙,光滑,以玉版爲名。東坡詩:「溪石作馬肝,剡藤開玉版。

剡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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剡溪古藤極多,造紙極美。唐舒元輿作吊剡溪藤文,言今之錯爲文者,皆大汙剡藤也。

蠶繭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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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軍書《蘭亭記》,用蠶繭紙。紙似繭而澤也。

赫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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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蹄,薄小紙也。《西京雜記》稱薄蹄。

蔡倫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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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和帝時,中常侍蔡倫典作上方,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爲紙。奏上之。故天下鹹稱「蔡侯紙。」

側理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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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著《博物誌》成,晉武賜於闐青鐵研,遼西麟角筆,南越側理紙,一名水苔紙,南人以海苔爲之,其理縱橫邪側,故以爲名。

澄心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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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後主造澄心堂紙,細薄尤潤,爲一時之甲。相傳淳化帖皆此紙所拓。宋諸名公寫字,及李龍眠畫,多用此紙。

薛濤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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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初,元稹使蜀,營妓薛濤以十色彩箋遺稹,稹於松花紙上寫詩贈濤。蜀中有松花紙、金沙紙、雜色流沙紙、彩霞金粉龍鳳紙,近年皆廢,惟綾紋紙尚存。薛濤箋狹小、便用,只可寫四韻小詩。

左伯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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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伯與蔡倫同時,亦能爲紙,比蔡更精。上召韋誕草詔,對曰:若用張芝筆、左伯紙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後可以成徑丈之勢。

《墨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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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無墨,竹板點漆而書。中古以石磨汁,或雲是延安石液。至魏齊,始有墨丸,乃漆煙松煤夾和爲之。所以晉人多用凹心研,欲磨墨儲沈耳。

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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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麥光鋪幾凈無瑕。」東坡詩:「香雲藹麥光。」麥光,紙名。香雲,墨也。

李廷□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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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超易水人,與子廷亡至歙州。其地多松,因留居,以墨名家,其堅如玉,其紋如犀。其制:每松煙一斤、真珠三兩、玉屑一兩、龍腦一兩,和以生漆,搗十萬杵,故堅如玉,能置水中,三年不壞。

小道士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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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禦案上墨曰「龍香劑。」一日,見墨上有小道士,似蠅而行。上叱之,即呼萬歳,曰:「小臣墨精,黑松使者是也。世人有文章者,皆有龍賓十二隨之。」上異之。乃以墨分賜掌文官。

陳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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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穎傳》:穎與絳人陳玄、弘農陶弘、會稽楮先生友善,其出處必偕。

松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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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楊賦》借子墨客卿以爲諷。又燕人易玄光,字處晦,封爲松滋侯。

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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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墨也。唐高麗貢松煙墨,和麋鹿膠造墨,名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