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卷0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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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七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火部四
  庭燎  煙  炭  灰
  庭燎
  説文曰庭燎火炬也
  禮曰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
  詩曰庭燎羙宣王因以箴之曰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鏘鏘
  周禮曰閽人掌守王宮之中門之禁大祭祀䘮紀之事設門燎蹕宮門廟門凡賓客亦如之
  又曰凡邦之大事共墳燭庭燎中春以木鐸修火禁於國中
  晉中興書曰哀帝興寕元年詔庭燎樹端門內
  晉起居注曰成帝咸和八年十二月有司奏庭燎在公車門外今更集議舊在端門內依舊門內施詔曰尚書奏九年庭燎當在端門內明帝時在公車門內可依舊安
  趙書曰石勒造庭燎於橦末髙十丈上盤置燎下盤安人以燎絙繳上下
  石虎鄴中記曰石虎正㑹庭中端門外及閶闔殿前設庭燎各二合六處各六丈
  説苑曰齊桓公設庭燎爲士之欲造見者期年而士不至東野鄙人有以九九之術見者桓公曰九九何足以見乎臣非以九九爲足以見也臣聞主君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所以不至者以君天下賢君也四方之士皆自論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猶禮之況勝於九九者乎桓公曰善禮之期月而士至
  
  説文曰煙火氣也焆焆然也
  漢書曰元帝時有童謡曰井水溢滅竈煙灌玊堂流金門謝承後漢書曰吳郡徐相為長沙大守常食乾飯不發煙㸑
  沈約宋書曰桓𤣥使桓謙屯東陵口卞範之屯覆舟山西髙祖躬先士卒以奔之東北風急因命縱火煙爓張天許邁別傳曰邁少名暎髙平閻慶等皆就暎受業暎曰閻君可服氣以斷榖彭君宜餌藥以益氣慶等將去暎爲燒香有五色煙出暎亦自去莫知所在
  列女傳曰寗封子黃帝時人也爲帝陶正有神人遇之爲其掌火能出五色煙
  三秦記曰秦始皇葬驪山牧羊豎火失燒之三月煙不絶
  廣古今五行記曰前京御史宋詡房壁中煙出掘而視之別柱燋然詡謂弟澄曰柱之爲字主在木右宋字含木木燋宋破而主存此災之大者也宜思防之其後張邕誅宋混諸黨
  王子年拾遺記曰員嶠之山四百里有池周千里色隨四時變中有神龜八足六眼背負七星日月八方之圖腹有五嶽四瀆象時岀雲石之上望之煌煌如列星矣於㝠昧當雨之時而光色彌明此石常浮於水邊方數百里其色多紅燒之有煙數百里升天則成香雲遍潤則成香雨
  又曰晉文公焚林以求介推有白鵶繞而噪或集介子之側火不能焚晉人嘉之爲立臺號曰思煙臺
  列子曰秦之西有義渠之國者其親戚死聚柴積而焚之煙上謂之登遐然後成爲孝子
  抱朴子曰伯喈識絶音於煙燼之餘也
  淮南子曰冬至甲子受制木用事火煙青七十二日丙子受制火用事火煙赤七十二日戊子受制土用事火煙黃七十二日庚子受制金用事火煙白七十二日壬子受制水用事火煙黑
  西域諸國志曰屈茨國有山夜則有光火晝則烜煙焉風俗通曰俗所謂藴者糞除不潔草芥叢集衆火就燒之謂之藴者其煙氣緼緼取其希有淆亂
  鍾㑹芻蕘論曰焚林成煙其狀如雲
  顔延之廷誥曰火含煙而妨火桂懐蠧而殘桂然煙勝則火滅蠧壯則桂折
  焦贑易林大畜之艮曰千里望煙渙散四方形體㓕亡終不見君
  
  説文曰炭燒木也
  記曰季秋草木黃落乃伐薪爲炭
  左傳曰邾子在門臺門上有臺臨庭閽以瓶水灑庭邾子望見怒閽曰夷射姑旋焉旋小便也命執之見其不潔執射姑也弗得滋怒自投於床廢於鑪火爛遂卒
  又曰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燒蛤爲炭以瘞
  又曰宋元公惡寺人桞欲殺之及喪桞熾炭於位以溫地將至則去之使公坐其處比葬又有寵言元公好惡無常
  周禮曰宮人共王之沐浴沐浴所以自潔凡寢中之事掃除執燭供爐炭
  又曰掌炭掌灰物炭物之徵令以時入之以權量受之以共邦之用凡炭灰之事
  又曰赤茇氏掌除墻屋貍蟲以蜃炭攻之灰灑毒之除墻屋者除貍蟲藏逃其中者蜃大蛤也擣其炭以攻之則走灑灰以毒之則死
  史記曰竇皇后弟少君為人所畧賣為主人入山作炭寒臥岸下岸崩百餘人皆壓死少君獨不死
  淮南子曰先冬夏至懸鐵炭於衡各一端今適停冬陽氣至炭仰而鐵低夏隂氣至炭低而鐵仰以候二至焉晉書曰王沈為豫州刺史下教求直言之士主簿禇䂮入告曰堯舜周公所以能致忠諫者以其誠欵之心著也氷炭不言而冷熱之質自明者以其有實也若好忠直如氷炭之自然則諤諤之臣將濟濟而盈廷逆耳之言不求而自至矣
  又曰孫登住宜陽山有作炭人見之知非常人與語登不應後魏書曰髙聰卒有妓十餘人有子無子皆令燒指吞炭出家為尼
  邵氏家傳曰邵貞字徳方山隂人性詳審赴張氏葬或落生炭於君履中坐人謂君不見疾呼君困不爲廻顧神仙傳曰嚴清㑹稽人也於山中作炭忽有人與清一卷素書曰汝骨應得道長生故授神書也
  齊地記曰東南盧水水側有勝火木方人俗音曰挺木經野火燒之不死炭亦不滅東方有不灰之木
  豫章記曰豐城縣葛鄉有石炭二百頃可燃以炊㸑交州記曰竈頭山越人炊㸑之處掘而得炭
  淮南子曰譬猶氷炭鈎繩也何時而可合
  又曰懸羽與炭而知燥濕之氣燥欲炭輕濕欲炭重
  又曰夫濕之至也莫見其形而炭已重矣風之至也莫見其象而木已動矣
  又曰天下莫相憎於膠漆而莫相愛於氷炭膠漆相賊氷炭相息也
  抱朴子曰柳乃速朽者也而燔之為炭則億載而不敗戰國䇿曰豫讓欲報襄子滅鬚去眉變其形容作乞人而往乞其妻曰狀貎不似吾夫其音何類吾夫之甚讓乃吞炭而變其聲
  異苑曰信安鄭徽年少時登前橋仿佯見一老翁以小嚢與徽雲此是君命慎勿零落若有破損便爲㓙兆言訖失所在徽密開看見一挺炭乃宻秘之雖家人不之知也永初三年年六十病篤語子弟雲吾齒盡矣可試啟此嚢見炭碎折於是遂亡
  桓譚新論曰舉火夜作燃炭乾墻
  王況釋時論曰融融者皆趍熱之士得鑪冶之門者唯挾炭之子
  鹽鐵論曰氷炭不可以同噐
  語林曰洛下少林木炭止如粟狀羊琇驕豪乃𢷬小炭爲屑以物和之作獸形後何君之徒共集乃以溫酒火熱既猛獸皆開口向人赫然諸豪相矜皆服而效之賈誼鵬鳥賦曰天地爲鑪兮造化爲工隂陽爲炭兮萬物爲銅
  
  周禮曰蟈氏掌去鼃黽焚壯鞠以灰灑之則死以其煙被之則凡水蟲無聲
  又曰㡛帛以攔爲灰渥淳其帛實諸澤噐滛之以蜃清其灰而盝之而揮之清澄也盝晞也
  史記曰秦商鞅作苛法有棄灰於道者刑之
  漢書曰韓安國坐法抵罪獄吏田甲辱之安國曰死灰獨不復燃乎甲曰燃即溺之
  又曰武帝穿昆明池得黒灰有外國人云此是天地刼灰之餘也問東方朔信然
  後漢書曰楊璇爲零陵太守時蒼梧羣賊攻刼琰制車數十乗置灰車中從風散灰賊不得視因以敗之魏略曰文欽爲廬江太守爲都督王陵所奏欽訴曹爽爽謂曰陵責卿載灰兩船何為乎曰聞足下起染舍故作此灰耳
  吳録曰張舉子清爲句章令有婦殺夫者因焚屋言燒死其弟疑而訟之舉按屍開口視之無灰令人取豬二頭一殺一生而俱焚之聞視其口所殺者無灰生者有灰乃明夫先即婦殺後燒之婦遂首服焉
  隋書曰齊神武覇府田曹叅軍信都芳深有巧思能以管候氣仰觀雲色嘗與人對語仰指天曰孟春之氣至矣人徃驗管而飛灰已應毎月所候言皆無爽又爲輪扇二十四埋地中以測二十四氣毎一氣感則一扇自動他扇並住與管灰相應若符契焉
  又曰開皇九年平陳後髙祖遣毛爽及蔡子元於普明等以候節氣依古於三重宻室之內以木爲案十有二具每取律呂之管隨十二辰位置於案上而以土埋之上平於地中實葭莩之灰以輕緹素覆律呂毎其月氣至與律㝠符則火飛衝素散岀於外而氣應有早晩灰飛有多少或初入月其氣即應或至中下旬間氣始應者或灰飛岀三五夜而盡或終一月纔飛少許者髙祖異之以問牛𢎞𢎞對曰灰飛半出爲和氣吹灰全出爲猛氣吹灰不能出爲衰氣和氣應者其政平猛氣應者其臣縱衰氣應者其君暴髙祖駮之曰臣縱君𭧂其政不平非月別而有異也今十二月律於一嵗內應並不同安得暴君縱臣若斯之甚也𢎞不能對
  莊子曰鄭有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禍福夀夭期以嵗月旬日若神鄭入見之皆棄而走不喜自聞死日列子見之而心醉以告壺子曰嘗試與來以吾示之明日列子與之見壺子岀而謂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不活矣不可以旬數矣吾見恠焉見濕灰焉濕灰均於寂魄此乃至人無感之時也
  又曰南郭子綦隠幾而坐仰天而噓㗳焉似喪其偶㗳焉解體若失其配匹也顏子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稿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淮南子曰月暈以蘆灰環之缺一靣則暈亦缺一靣焉又曰爛灰生蠅
  又曰仲夏之月無燒灰草木盡成無暴布不可以小功干盛陽也又曰夫吹灰而欲無昩渉水而欲無濡不可得也又曰女媧殺黒龍以濟冀州黒龍爲冀州害積蘆灰以止滛水黒蘆也一曰葦灰也
  又曰伐薪爲炭燔草而爲灰
  抱朴子曰吳世姚光者有火術吳主試之積荻數千束裹之因猛火而燔荻了盡謂光當已化爲煙燼而光端坐灰中振衣而起把一卷書吳主取而視之不能解也又曰外國作米精鹽實是合五百種灰以作之今交廣多有其法





  太平御覽巻八百七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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