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六百八十八

卷之六百八十七 太平御覽 卷之六百八十八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六百八十九

太平御覽卷第六百八十八

服章部五

 貂蟬  簮導 白筆  帢

  幍   幓頭SKchar2𩯭䋲附

     貂蟬

徐廣車服雜注曰蟬取清髙飲露而不食貂取紫蔚溫潤

而光彩不彰灼

又曰武官皆惠文冠夲趙服也一名武弁大冠凢侍臣加

貂蟬愚謂北土寒涼本以貂皮煖附施於冠因遂變而成

飾也

應劭漢官儀曰侍中金蟬左貂金取堅剛不朽蟬居髙食

潔貂內勁悍而外溫潤貂蟬不見傳記者因物論義予

覽戰國䇿乃知昔趙武靈王胡服也其後秦始皇破趙得

其冠以賜侍中髙祖滅秦亦復如之 末侍中皇權叅乗問

貂璫何法不知其說復問地震雲不爲災還宮左遷議郎

又曰中常侍秦官也漢興或用士人銀璫左貂丗祖以來

專用宦者石貂金璫

漢書曰燕 王旦郎中侍從着貂羽黃金附蟬

又曰劉向上封事曰今王氏一姓乗朱輪華轂者二十三

人皆青紫貂蟬充盈幄內

又曰王莽簒位更漢 黒貂爲黃貂又改漢正朔臘日太

後命其官屬黒貂至漢家正臘日獨與其左右相對飲酒

肉

晉書曰趙王倫簒位同謀者咸超階越次不可勝紀至於

奴卒廝役亦加以爵位每朝㑹貂蟬盈坐故時喭曰貂不

足狗尾續

又曰劉聦破洛城將壞帝還平陽作赦書以六月十一日

破洛羣王十二束手軍門貂蟬羽葆以充王府

又曰阮孚字遙集爲安東府叅軍蓬髮飲酒不以王務嬰

心後拜散𮪍常侍性旣嗜酒常以金貂換酒爲所司所彈

帝宥之

蕭子顯齊書曰侍中丗爲親近職魏晉選用稍増華重宋

文帝元嘉中王曇首殷景仁等並爲侍中情任親宻景仁

與帝接𰯌共語貂拂帝帝手抜貂置案上語畢復手挿之

又曰王儉以朝儀草創衣服制則未有定凖議曰漢

景六年梁王入朝中郎謁者金貂出入殿門左思魏

都賦雲藹藹列侍金貂齊光此藩國侍臣有貂明

又曰張敬兒𬒳收敬兒脫冠貂投地曰用此物誤我

又曰武陵昭王曄武帝即位歷中書祠部尚書巫覡或言

曄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負武帝聞之故無寵未嘗處方岳

於御座曲宴醉伏地貂抄肉柈帝𥬇曰汙貂對曰陛下愛

其順毛而踈其骨肉帝不恱

又曰何戢爲侍中上欲轉戢領選問尚書令禇彥回以戢

資重欲加散𮪍常侍彥回曰宋時王球從侍中中書令單

作吏部尚書資與戢相似領選職方昔小輕不容頓加常

侍聖旨毎以蟬冕不冝過多臣與旣巳左珥若復加戢則

八座便有三蟬(⿱艹石)帖以驍游亦不爲少廼以戢爲吏部尚

書加驍𮪍將軍

又曰江淹累遷秘書監侍中衛尉卿𥘉淹年十三時孤

嘗採薪以養母曽於樵所得貂蟬一具將鬻以供養其母

曰此故汝之休徴也汝才行(⿱艹石)此豈長賤耶可留待得侍中

著之至是果如母言

又曰周盤龍爲東平太守求解職見許還爲散𮪍常侍武

帝戱之卿著貂蟬何如兠鍪盤龍曰此貂蟬從兠鍪中生

梁書朱異除中書郎時秋日始拜有飛蟬正集異武冠上

時咸謂蟬珥之兆後果如其言

又曰王䂓爲𣈆安王長史王立爲太子仍爲散𮪍常侍太

子中庶子侍東宮太子賜以所服貂蟬並降令書恱是舉

又曰陸雲 善弈棊常夜侍坐武帝冠觸燭火帝𥬇謂曰

燭燒卿貂帝將用爲侍中故以此戱之

後魏書曰神龜元年詔加女侍中貂蟬同外侍中之飾任

城王澄 上表諌曰髙祖世宗皆有女侍中官未見綴金

蟬於象珥極鼲貂於鬚髮江南僞晉穆何後有女尚書而

加貂璫此乃衰亂之世妭妄之服請依常儀追還前詔帝

從之

鄴中記曰石虎征討所得婦女美色萬餘選爲女侍中着

貂璫直皇后

劉楨荅魏文帝牋曰貂鼲之尾掛侍臣之幘

潘岳興賦曰登春臺之熈熈珥金貂之熲熲

成公綏七唱曰金鐺煌煌貂珥峩峩也

孫楚㑹王侍中座上詩曰顯允君子時惟英邵玄貂左移

華蟬増曜

      簮導

釋名曰簪連也所以簪冠於髮也導所以導掠鬢髮使入

巾幘之裏也或曰掠𩯭以事名之也

服䖍通俗文曰幘導曰簪

史記曰趙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趙使欲夸楚爲玳𤦛簪

春申君客三千餘人上客皆玳𬖂躡珠履趙使大慙也

又曰李斯上書曰宛珠之𬖂傳璣之珥

漢書曰上從館陶公主飲上曰頋謁主人公主乃下殿去

𬖂珥徒跣頓首謝自引董君董君隨主前伏殿下

又劉向列女傳曰周宣姜後齊女也宣王常晏起姜後脫

𬖂珥待罪於永巷也

又佞𦍒傳曰景帝沒入鄧通家財一簪不得著身

燕書曰髙祖慕容廆晉安北將軍張華雅有人鑒鎮薊撫

御諸部髙祖童兒徃見華甚異之謂髙祖曰君後爲命世

之器匡難濟時者也脫所著幘簪以遺髙祖結慇懃而別

梁書曰羊侃家妓孫荊玉能反𦝫帖地衘得席上玉簪

後魏書曰胡太后𦍒闕口溫水登鷄頭山自射象牙簪一

發中之

董巴漢輿服志曰太皇太后入朝服紺上皂下簪以瑇𤦛

爲樀長一尺端爲華勝上爲鳯凰爵以翡翠爲毛羽下有

白珠垂黃金鑷左右各一橫簪之以安幗結諸簪珥

又曰公卿列侯中二千石夫人紺繒幗黃金龍首銜白珠

魚湏長尺爲簪

江表傳曰魏文帝遣使於呉求通犀𬖂群臣曰貢有常典

魏所求非法冝勿與孫權曰彼在諒闇之中而所求(⿱艹石)

寧可復與言禮皆備以付使

韓詩外傳曰孔子遊少原之野有婦人央澤而哭夫子恠

之使弟子問焉婦人對曰向看刈蓍薪而忘簪是以哀孔

子曰刈蓍而忘簪有何悲焉婦人曰非傷忘簪吾所悲者

不忘故也

淮南子曰楚將子發好𠆸道之士有善爲偷者徃見子發

子發禮之無幾何齊伐楚子發將師當之兵三卻齊師逾

強於是善偷則夜出取幘明夕取枕明夕又取簪悉歸之

齊師大駭謀曰今夕不去楚軍恐取吾首還師而去之故

𠆸無細能無薄在人君用之也

鹽鐵論曰禹理水過門不入當此之時墮簪不顧

郭子橫洞⿱冝八 -- 𡨋記曰帝好微行於長安城西夜見一玉螭遊

於路董謁曰昔桀媚末嬉於膝上以金簪貫玉螭腹爲戱

弄今螭腹有金穿痕安知非此耶

神仙傳曰左慈能分盃飲酒曹公聞試之慈抜簪以畫盃

即斷其間相去數寸

幽明録曰孫權時南方遣吏獻簪吏過宮亭湖廬山君廟

請福下教求簮吏叩頭曰𬖂獻天子必乞哀念神雲臨入

石頭當相還吏遂去達石頭有三尺鯉魚跳入舡吏破腹

得之

呉均續齊諧記曰東海蔣潛嘗至不其縣於林野中見一死

人烏來食之輙見一小兒長三尺許來駈烏乃起去潛乃

徃看之見有犀導乃㧞取衆鳥爭集無復駈者

夢書曰簪者爲身簪者巳之尊也夢着好簪身歡喜

班固與竇憲牋曰將軍哀憐賜以玉躬所喜駭玳𤦛𬖂絳

單衣以魯縞之質𬒳服鸞鳯之彩飾諸葛恢集詔荅恢曰

今送一犀導小物耳然是情發於中而𭔃乎物

班固與弟超書令遺仲叔瑇𤦛黒犀簪

西京雜記曰武帝過李夫人就取玉𬖂搔頭宮中爭効之

玉價倍貴

漢鐃歌有所思曲曰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以爲問遺𩀱

珠玳𤦛𬖂

     白筆

魏略曰明帝時嘗大㑹殿中御史簪白筆側階而坐上問

左右此何官侍中辛毗對曰此謂御史舊簮筆以奏不法

今但備官耳

徐廣車服雜注曰古者貴賤皆執笏有事則書之常𬖂筆

今之白筆是其遺象

     帢苦洽

服䖍通俗文曰帛幘曰帢

王隱晉書曰陳舒議至尊臨溫公夫人䘮議曰今白帢𭰹

衣當古弔服至尊臨弔謂𭰹衣而已

崔鴻十六國春秋西涼録曰燉煌父老令狐熾夢白頭公

衣帢謂熾曰南風動吹長木胡桐椎不中轂言訖忽然不

見李歆小字桐椎至期而亡

南史曰何胤夢見神女二十許人並衣帢行列在前俱拜

牀下覺又見之便命營㐫具旣而疾困不復𤹭

後魏書曰宋遊道與頓丘李㢡一面便善㢡曰我年位巳

髙㑹用弟爲佐史令弟北靣於我足矣遊道曰不能旣而

㢡爲河南尹辟遊道爲中正使者相屬以衣帢待之握手

歡謔謔

潘京別傳曰陳躭𥘉爲州主簿司空何次道帢偏岸謿躭

頓帢有所蔽也應聲報曰躭頓以蔽有明府岸以示無

冝都山川記曰塩水上有石室民駱都到室邊採蜜見一

仙人裙衫白帢坐見都凝瞻不轉

傅子曰漢末魏太祖以天下㐫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弁裁

縑帛以爲帢合乎簡昜隨時之義以色別貴賤於今施行

可謂軍容非國容也

說曰陸雲好𥬇著帢暎水見影𥬇不能止

髙惠文婦與惠文書曰今奉緫帢拾枚

     幍

傳子云幍先未有岐荀文(⿱艹石)巾觸樹成𡵨時人慕之因而

弗改今通爲慶弔之服白紗爲之或單或裌𥘉婚冠送餞

亦服之

後魏書曰太和中文明太后崩齊遣其散𮪍常侍裴昭明

謝峻等弔欲以朝服行事主客不許昭明等執志不移孝

文勑尚書李沖選一與識者更與論執沖奏遣成淹昭明

言不聽朝服行禮議出何典淹言玄冠不弔童𡦗共聞昔

季孫將行請遭䘮之禮千載之下猶共稱之卿方謂議出何

典何其異哉昭明言唯賫袴褶不可以弔幸借衣幍以申

國命敕送衣幍給昭明等明旦引入皆令文武盡哀

後魏書裴植傳曰植母夏侯道遷姉也性甚剛峻於諸子

皆如嚴君長成後非衣幍不見小有罪過必束帶伏門經

五三日乃引見之督以嚴訓唯少子衍得以常服見之

     幓頭取遙

釋名曰幓鈔也鈔髮使上或謂之陌頭言其從橫陌而前

也齊人謂之𡘤髮使上也

禮記玉藻曰士練帶率下辟士以下皆禪不合而經積如今作澡頭爲之

東觀漢記曰建武中徴周黨黨著短布單衣榖皮幓頭待

見尚書欲令更服黨曰朝廷夲以是故徴之安可復更遂

以見自陳願守之所志上聽之

後漢書曰向栩河內朝歌人少爲書生性卓詭不倫𢘆讀老

子狀如學道又似狂生好𬒳髮着絳幓頭

呉越春秋曰勾踐與妻入臣呉王衣獨鼻幓頭夫人衣無

縁衣裳左開之𥜗以養馬

古詩曰羅敷好養蠶採桑城南隅少年見羅敷脫巾著綃

繁欽定情詩曰何以結相於金薄𦘕幓頭




太平御覽卷第六百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