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鈕子俏題詞問天 圓情老闡明因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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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貌必招淫,多少兒郎為此。巾幗賣笑市歡,妾婦羞後慣風情,賽過娼姬。恣淫烙攻為狐感,最堪殺處。朝王暮李,低恁耽心沒,賦形得其導。天界乾淨,傲骨世人,棄擲此身,方浩譯甚。無端觸景生情,墮情場改頭易色,恩情美滿覺來頓悟三生則。
 右調碧芙蓉

這首碧芙蓉洞單說男子生得標緻。便是惹賊的招頭。上古子都來宋朝,只為有了兒分姿色,做了千古南風的話柄。世至今日,一發不堪說了。未及十二三歲,不消人來調他,他若有兩分消息,便去勾引,甚至獻豚請鑄,有淫婦根所不屠者,不以為恥。弄得一個世界,衣冠雖在,陽明剝盡,愈急醃可厭,求一乾淨軀體存男兒氣者未易得也。奇醜異類人首,策恐居心不淨,艷冶撩人,經謂相識,凡心不減外之而玉潔,內之不免弦奇求售。今說一個極丑的,因居心不淨,成了一段極勾的公。

此人及溫陵秀才難百代,十二歲便進學,學富五車,筆下千言,只是生得極醜,凸額凹眼,麻臉黑屑,巨石卷鼻,紅髮禿鬢,滿身修毛,姓鈕名俊字子悄。朋友道:「中嫌其丑,羞為與伍,其年讀書,少長威集,共有二三十人,都是風流俊雅,只有鈕生醜陋。那些人連手盟兄弟,親親熱熱,只撇得鈕孤身一人,如失群孤,好生沒趣,連先生也看不得他,十分厭薄,鈕生一發難為情。一日清明,眾朋友讓先生遊春,竟不通告鈕,鈕到課堂才知遊春之事,甚是不快,想我又不是下流之輩,既請先生遊春,也招得我個分子,怎便不與我說一聲,可恨可恨。門公石缺子接口道:「鈕相公只因你面目醜劣,眾相公不通知,恐同去遊春惹人增,所以悄然相摯而去。」鈕聽了半晌無言,一聲長嘆道:「該人則醜矣,品味噁心,色雖劣乎,才可取也,何貌人乃爾。」歸房對鏡失笑道:「是也。真忒醜,我也看不得,怎怪得他們嫌我。天既生我這副才,怎不生我三分貌,索性無才無貌,不讀書務了農莊,也免得千人憎萬人厭,如今有才無貌,弄得不上不下,受這奚落。」想信步於圓外,忽見一群車馬,前呼後擁,自遠而來,中擁一王者,衝天冠,赭黃袍,高眉闊目,左右二位世子。鈕生意欲迴避,駕前一老叟,雲凌巾青服氅,衣絲縫羽扇,大呼鈕怎不接駕。

鈕着一驚,忙俯伏道:「臣鈕俊接駕來遲,死罪死罪。」那王者道:「恕卿無罪,平身隨駕。」鈕謝恩起立,從軍已備了馬相候,鈕意欲不行,那先生把手一拱,軍士擁之上馬,隨駕如飛馳去。約有數十里,到城郭中見龍標鳳闊,玉飾金鑲。王者入官,各人俱入,獨老臾相伴鈕。鈕問道:「此是何處?」老臾道:「此乃如意國美滿城,那王者乃三界提請教主,風流廣化天尊,那三巾帽大紅袍者乃大太子,煙花主盟宣情弘愛真君,那柬發冠圍花蟒者乃二太子男情教主情奇愛真君,某乃圓情老人,那大針乃情魔情痴情盪情迷情障情惑情離情續情動情妥,各有妙用,情魔天君用牢情箍將箍一幌,人入情中,吞花臥柳,雖死亦肯於心,情痴有鎖心彈,其彈見心便入,人入此彈,至死不變,如尾生情女,僅是個中人,情盪有情幡,對人一挫神思昏亂,沒倒沒顛,不知不覺撞入情內,情迷情障一用消魂瓶,對人一招,其人破家蕩產敗,國亡身死,於情中亦怕不顧,情之的迷,何以至此一用盲丹,其丹着人愛憎顛倒,丟了自己嬌妻美妾,去拐齷齪小官,對彼勝如佛情限內西施,非障之所使首,情惑已變,盟狀在而言已非無悔心之萌。自家到此做不得主,情續之法力也仙重虛,無止情為玉佛首寂減少遠色為宗,乃離情而染情,知戒而硬戒。情動落魂鍾或中而不乃覺耶,至若樓頭相望無情有情,陌上相逢不意起意;單相思孤枕沉吟,忽矣相思難為排遣,仔細思量,自亦不解及要出,丟開又不丟,不去荊太子掌管一切,卯孫儒釋道,三教江湖,漂相龍陽伏童門子。小官作異,職事有情者,冊人爽利,快活窟無情者,打入流落。苦腦豐都,每日送冊教方,考察我大王,綠情賞罰其教,有五最有情者,證無上覺登鍾情。」二太子男情教主道:「鈕俊情緣,結在吾鬼教下,好為他披剝更新。完了他三生弘顧。」那帶金冠太子,應聲出班謝子思,對紐生道:「鈕俊隨我來。」鈕恐意欲不行,兩腳生風,由不得自家做主。

隨之如飛而去,約有里許,只見火焰,天上下籠,中有一輪,約大百餘尺,傍有一人大紅袍,赤紅臉,朱髯,竟是一個火人在那裡。司輪輪轉得快,那火一發著得凶,焰光與膚之相去不遠,鈕生看了好生害怕,正欲止步。那太子大叫一聲:「鈕俊還不過輪,等待兒時。」鈕心欲止足,好似身生雙翅,早已落在平地,回頭一看,着了一驚,明明在火中走過,如何不覺行過。老人引鈕生上朝,稽首三呼,五叩二十四拜,朝罷平身。王者道:「鈕俊,你乃西方美容尊者,因你情色調戲摩羅神女,貶下凡間,如來恐你持美惹淫,讓你變醜,你只合洗心安守,如何把筆怨天,依律重處,但勸善大士邊緣你賦情,改頭換面,更換人皮,故帶你至替你重開面目。」既着人帶鈕生前去,不久見一池清水,最深處不過二尺,淺去只好尺許,後上刻三字,觀之名濯清池,朱紅欄上,掛有手巾。鈕生看了大喜道:「裕沂風雲乃吾儒極有興到,待我氵夫手濯足。」一掬那水卻是暖的,歡喜道:「原來是溫泉。待水不冷不熱,正好洗洗。」正洗間,忽上流淌下一個死人,鈕見了正欲上岸,那死人一骨碌爬起,大叫鈕:「俊,你要標緻,卻怎把我流落在這裡,不要走,我與你合命相逢。」鈕看得不是風色,不穿衣服就走,那死屍飛跑趕來,正在危急,忽走出圓情大王,喝道:「故主何命與鈕生何與。」那死屍跳落水中而去,圓情大王對鈕道:「他去了,你不要着慌。大王召見可穿了衣服進朝。」一個披髮童子拿一套華服,鈕穿了同圓情大王同進朝朝見。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回 醜漢頓更惡面目 美容更受特封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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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鈕同圓情進朝朝見情王,再朝二位太子,情王賜坐道:「鈕俊你已故舊換新,此去自滿,須顧得意聲中當知退步。」鈕謝了恩。情王吩咐圓情:「領鈕到照容台對鏡梳妝。」圓情領命同鈕來到照客台道:「黃榜招賢,快請梳洗,勿誤行期。」鈕對鏡一看着了一驚。大叫道:「我鈕生怎變得如此齊整了,但見面如傅粉,唇若塗朱,湊首蛾眉,眼如秋水,膚如凝脂,身子也變得小巧俏麗,從前那些醜態,盡掃而去,道:「僥倖,我鈕俊也有脫皮換骨的日子,我這樣風雅俊俏,難道還有人嫌我。」鈕洗了臉梳了頭,挽起盤頭,下台謝了圓情。大士道:「此去奇遇盡多,機緣已動,不敢久留。」命左右備馬相送,忽馬夫牽馬至,圓清道:「好送鈕相公到都城應試去。」馬夫應命,勒馬以待,鈕看馬夫黑臉武莊,甚是猙獰。圓清道,選期已逼。鈕急登馬,辟了圓情。馬夫連加三鞭,那馬四足騰空,如飛而去。鈕緊抱鞍,目不能視,只聞得兩耳風聲,約有兩個時辰,風聲頓息,馬夫道:「鈕相公,已到城裡,好去應眩」跳上馬揚鞭而去,鈕見他去了道:「什麼選常把我丟在這裡便去了,不要管他,且到那裡再區處。」往南竟走,行未多時,見一牌坊上寫宜男國三字,鈕點頭道:「原來是宜男國考場悒(原書缺兩頁百八十餘字。)

 彩筆動四京,傳盧第一名。
 人間稱國土,天子作門坐。
 才共富飽爛,貌戴聖思新。
 少年逢勝事,誰不快與情。

內待傳送御前,龍目現着大悅道:「卿才自是第一人,可抬頭觀貌?」鈕道:「天威咫尺,不敢抬頭。」王道:「恕卿無罪,其一十九人僅得瞻仰。」鈕等謝恩,瞻見天王。王見鈕姿態橫生,丰神出洛,如夜明珠,道:「一十九人俱任任使,鈕俊賜狀元及第。」着駕前御樂迎入後宮。內待應聲,為紐插金花,飲御酒,迎入後宮。鈕心曠意足,好不快活。入宮朝見正官娘娘,禮畢賜坐。娘娘問道:「卿年幾歲。」鈕道:「臣一十六歲。」娘娘道:「我比卿長二歲。我亦曾中狀元,承恩立為正宮,卿才貌無雙,昭儀指日可待。」鈕聽了摸不着頭腦,道:「臣系男身,為何言及於此。」娘娘笑道:「我國都是一樣人,那有兩樣,但有內外兩妝,人身都是同樣的。」鈕聽了也不顧君臣之分,抬頭朝娘娘看了一眼,呀!那娘娘香腮粉臉,譬流巫山,裙拖瀟湘,卻是一個大腳。那娘娘道:「你為昭儀,也要像我這樣妝扮。」鈕未及答,忽報駕到,鈕跪迎王駕。王御手相挽,同入宮中,賜坐,鈕再拜謝。

開筵飲酒,王正席,娘娘次席,鈕傍席。筵罷,鈕謝恩告退,王道:「我將卿立為昭儀,常住宮中,今雖為狀元,不必歸宿,便宿東宮。」命內待送狀元入宮,鈕不敢推辭。來到宮中,便有很多宮娥在那裡等候,伏伺極其周致。鈕嘆道:「若要真富貴,除是帝王家,信不誣也。」忽報王到,鈕俯伏接駕,王手扶起,道:「愛卿免禮。夜景已深,好同夢也。」鈕茫不知所以,宮娥忙替鈕去了紗帽脫了員領,內服,扶上龍床,鈕驚得魂出,不如如何擺布。正戰抖間,國王已入翠被,道:「愛卿體怕,今夜承恩,明日便是昭儀矣。」鈕道:「臣非女子,敢承聖上垂愛。」王道:「我宜男國都是一樣人,便是皇后,亦是狀元出身,與你無二,如今立為皇后,好不稀奇哩。」嘴裡說,手裡就去摸鈕龍陽,一手插入鈕頸下,雙足交綰鈕足,着上唾味,按轡而進。鈕辟又不敢辟,說又不敢說,只得聽王自主。王惜香憐玉,隨隨振蕩,覺門略開,又進少許,鈕不能當。王為之從容,哨諜丙枯滋者,頓潤澤再益銖錙,大約銳進者已半矣,更施以雨露,眼中忽生秋波,王之厥物亦壯堅,突熱遂再不能作溫存狀,策馬直搗黃龍。生不勝排奇壁之苦,王興方織,遂大抽大弄,鈕幾欲出聲,旋即堅口嚶嚶,僅受刺聲,移多時覺股內似刺非刺,又癢又麻,此時又不似前之痛楚。又移時,身不自主向欲迎湊上,王知其得趣,覆轉其身,狠抽猛撞,撞得鈕生淫水浸浸,心搖目眩,聲抖氣微,屁股亂聳亂顛,腰肢亂扭亂歪,王頓首徹尾,其進愈力。鈕想着做了昭儀,夜夜替王一如此,豈不美哉,但恐明日改口,不如做些嬌媚,以結其心。因叫親夫,大王,怎美得我裡面只管癢。王聽此言,快活無極,連叫愛卿我與你殺癢,盡根拔出,出來搗入,一邊五六百椿,椿得鈕魂飛魄散,湊又不是,扭也不是,如螞蟻走在熱磚上,只好亂滾,那裡做得把柄,只覺此中酥癢爽利得緊,心蕩神恰,意可會不可得而言,到酣美處自己扳湊奉承,口首接唇,叫親叫愛,百般恩愛。王快情滿欲,一泄如注,而鈕之淫漿隨厥物流被者透席下三層。王道:「我宮中自正宮與嬪妃歷者幾數百,未有如卿之情濃至此者,吾老於卿矣。」鈕道:「妾蒙陛下特寵,敢不竭身奉事,但恐入宮見妒,眾口鑠金,妾不知死所矣,若豈為狀元之遠害乎。」王道:「卿無過慮,聯國雖小,豈不能庇一愛卿。明日立卿為昭儀,無議論便罷。若有掣肘,就梟首國門示眾。」鈕滿口謝恩,理而待人已候臨前矣,王起不回正官,就鈕生宮中梳洗,鈕冠帶見王,猶有慚色,愈嬌羞可人。王對鈕道:「愛卿且待,少刻升殿,朕立封為昭儀矣。」鈕謝恩,王臨朝,眾聘囗本,鈕狀元不宜停留宮中,罪該處斬。王道:「朕欲立狀元為昭儀,故留宮中。」眾臣道:「諸臣不知聖意,罪當萬死。」王道:「卿所言何罪之有,分冊封鈕狀元為昭儀,卿以為若。」眾臣道:「聖上所論極是。」忽一紅袍長髯大臣大呼道:「不可。」諸大臣大驚,看是太師,卻是正宮之父:「怎麼此國沒有女人為母,安有男子生人之理。」

看官聽我講明。此國有池名為宜男地,池中有一宜男山,山上有一宜男菩薩,國人慾求嗣,帶宜男草一束,齋戒焚香,夜宿山上,有伏婆尼入夢,交感,記了日子,次年此日復宿其處,伏尼送子來還奉以金帛彩段,求其撫養。或三年或七年。再到山上領回,便是己子,所以有父無母。當日王見太師阻撓,便問太師有何高見。太師道:「陛下,選中鈕俊,原來講留宿宮中,今乃紊亂宮闈,又因以冊立萬世,而下謂陛下為何如君,一不可也;臣子睦容亦狀元進立,然人臣皆知,朝野俱曉,今鈕俊自獻惑主無母儀之德,二不可也;臣子系三世元勛,俊乃他鄉市井,貴賤不敵,惡可興降,三不可也。應將鈕俊以正國法。」王聽了大怒道:「老匹夫,你兒子做皇后,鈕俊便做不得昭儀,我便貶了睦容,立起鈕俊來。」睦構亦怒道:「昏君,你若如此胡為,須知你定必亡國。'王怒發三千丈,喝令金瓜武士打死睦構,廢正宮為民,立鈕為後,改元鈕俊元年,應其名也。內侍宮娥捧正宮印,來接鈕。見呼千歲,鈕跪聽語,見立為正宮,一發喜出望外。謝恩畢,改了女妝,一發美麗。笙簫鼓齊鳴,迎入正宮,撞見娘娘蓬頭垢面,哭哭啼啼而來,大叫鈕俊,我與你何仇,害得我恁般苦惱。」鈕俊道:「此俱聖意,與我何干,是你父親自取其禍。'娘娘道:「賤人,你說得好巧語,不為你怎麼害我,我也聽之命數,看你二人到頭否。」語未必,從人擁之而去,鈕娘娘入宮,報駕回,全副儀仗接國王,頭戴九龍冠,上衣日月龍風蟒,下穿山河大地裙,比做狀元更妖燒,正是昨鍬承恩之才,今作特寵之佳人,事不可逆料者大約如此。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 宜男池求嗣佳偶 虎羅哪救駕逞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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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鈕娘娘接着國王,再拜三呼道:「多謝聖恩,立為正宮,雖粉身碎屑未足雲報也!」王道:「梓童平身,原卻立卿為正宮,卿乃新進,恐傷公議,就立為昭儀。得老賊睦抑成其美事。」即令侍人進筵慶賀。此後恩愛自不必說。光陰迅速,早過一年。

一日對筵,甚是快樂。說起國祚求嗣。鈕說:「妾蒙聖恩,卻往宜男池求一太子,以接聖宗,未知陛下聖意如何?」王笑道:「這是娘娘美意。但宜男池求子有父無母,恐你求不來。」鈕道:「姑且試為之,如不能獲駕,自求何如。」王道:「言之有理。」次日旨下,着羽林軍三千,護鈕前往宜男池。三軍整排,一路無詞。來到宜男池,此地方圓一百八十里。中有宜男山,山大三十六里。山上並無人居,止山腳下有廟祝伺候。

見駕到,放船迎接到山。娘娘朝了神聖,就到第一洞安寢。二更時分,夢見一女子穿百寶宮妝,腳穿風頭鏤金紅繡鞋。隨後一女子發黑眉專,唇紅齒白,一絲不着,止有雙足繡鞋。膚如凝脂,酥胸如下,兩乳如雞頭,三峰如高聳兩山,相隨而至。

鈕起迎,分賓主坐下。那赤身女子立在椅後。那婦子道:「不知娘娘來到,有失遠迎。不知娘娘到此有何事?」

鈕就將求嗣事說了。那女子道:「娘娘來錯了。我乃純陰,得純陽方能交感。娘娘怎來求嗣?」鈕道:「實不相瞞,我乃男體。」那女子笑道:「我豈不知,這宜男國原無女子。既認女名,開了女路,陽明之氣便消。男子止知後進之歡,遇佳人不動前征之光。就如娘娘來是男子,如今做了王后,見國王就騷癢難熬,如女人見丈夫一樣,不禁庭之吸。今日見了我真女子,到像二女同居,毫無情興。娘娘不信,不妨試之。鈕不話。那女子又道,你若陽剛不絕,對我色身自當春興勃然。」

因呼椅後女子立於當面。鈕視風流淫焰,陽物並不崛起,到引得屁眼內如抓撓,又癢又麻,面上慾火直噴,恨不能尋一屌爽利一下方好。女子道:「何如?前興不發,後淫且熾矣。」鈕道:「我不能求子而歸,豈不幸我來意。」那女子道:「娘娘必欲得子,也不難。但要受一番苦。」鈕道:「若遂所求,苦楚自不避了。」那女子道:「娘娘陽氣盡泄於後,必塞陰開陽,然後能交感成孕。但回宮時又要開茅塞,方才大路夷然,娘娘卻不要懼。」鈕道:「但能交感成孕,不惜玉碎。」那女子道:「如此我滿娘娘心願。口吐白珠一粒,狀若紅玉。」送鈕道:「取此好如你意。」鈕接過放在口中,一陣熱氣從泥丸趕至穀道,忽丹田火發,陽物突凌跳而起,興不能禁。那女子道:「妾乃風流神女也,憐娘娘姿態,願以色身奉陪。」令赤身女郎設眠雲榻,張聚情幃,鋪合歡被、臥月枕,對娘娘說:「我與娘娘帷中少敘。」兩人脫衣上床。二嬌娥與之脫衣。鈕進得帷中,突見紅光起處,仙樂釣天見出雲雨排常怎見得:

第一,一美人赤體跪雨低頭,以屁股後向男子。男子踏女子後,摟婦腰,挺大屌狠頂女子氈。女子身搖體盪,牝戶大張,紅釣赤霉,雞舌內吐,淫水淋漓。

第二,一美少年男子赤身仰臥,直伸兩股。一美女赤身反坐,美男上面向男足,兩手在男腿邊,按席低頭,一起一落,淫致滴瀝,情興可人。

第三,一少年書生上披華服,下去內衣,身坐於床。一美女赤身以手挽男頸,以左足躡床。書生以右手托女郎左股,女負男肩,兩手緊貼。女執郎屌,入其牝戶,腰輕擺拽。

第四,一美女赤身直伸左股,曲右股。男子被農,露下身,側後以氈,左右擺拽。氈內騷水洋溢,流於被榻。女郎情不自禁,自為擺盪,回首欲接男唇,男摩其兩乳,雙雙貪愛。

第五,一美女赤身仰睡,一美少年赤身伏其腹上。美女挺腰舉氈湊,如渴求漿,如熱求涼。男子故拽兵哨諜,不肯攻刺。女情急亂湊,終不遂欲。目眩氣微,情急欲死。

第六,一標緻披髮俊童,伏太湖石上,屁股朝天,脫褲露豚。一美男赤身反坐其屁股上。旁二美女赤身分左右立。一美男執中坐美人手,屌入俊童屁股。俊童回首仰望。三女急慾火發,騷水流淌俊童屁股,兩足伸縮,淫興狂盪。門後,一室女偷看。

第七,二美男一美女,一美男赤身仰臥。美女赤身伏男身上,以氈套男,倒澆蠟燭。一美男踏後抱女子腰,氈美女屁股。一動三動,極其狎邪。美人前後受敵,花魂無主。山頓頹。

第八,一俊俏小官赤身側臥向內,一美人赤身側臥向外。小官以右手鉤美女頸,左手扳美女股,左足穿入美女右股下。入其女牝。一美男赫身在小官後,以右手勾小宮頸,左手扳其屁股。以屌頂其股。氈氈迎送,前後夾攻。美女才郎極暢,小官應接不暇。

第九,二男子一婦人。二美男赤身露體,兩頭仰臥,以屁股相撞。氈兩合併一處。美女裸形。以氈套雙屌上,自為起落,塞滿牝戶。心蕩息微,身顫體酥,看之令人毛骨辣然。

其他品蕭舐盤不能盡悉。鈕後看了情根崛強,鮮甸甸,氣昂昂,焚如火,大如拳。急為那女子解衣,那女子即露出白馥馥鼓蓬蓬火熱熱的牧戶,急舉氈迎之。一乃斌風情的神女,一乃初破身的娘娘。鴛衾顛倒,不啻膠漆,鬢翠斜奮,風流欲滴,玉臂雙拴。情昏昏,骨透靈酥。神女丰姿弱態,甚憐。鈕後興發如狂。女瞑目作嬌媚聲,身軟如暈醉狀。直至五更,鈕盡興兩女亦平復,對鈕道:「此別何時再會,孕已懷矣,娘娘何時來領。」鈕道:「明年此日。」女道:「此言未可忘也。」忽赤身女子叫道:「天已亮,安可久留。」女驚起。鈕致謝赤身女子道:「勞卿一夜辛苦。」赤身女道:「奉陪不周,勿罪。」神女狀有留戀不舍狀。忽而雞鳴,遂騰空而去。鈕驚覺乃是一夢。摸其身上不禁一驚,道:「苦也,此事怎好?」摸着屁股上一塊園園頑肉。塞在屁眼裡,四邊生定。肉上只有一小處突突兀兀。坐着軟,摸着硬,撬着疼。嘆道:「罷了,這娘娘淘氣了,那裡去尋個開毛塞的方法。」忽侍人稟道:「車輦已備,接娘娘回宮。」娘娘沒奈何,梳洗上車,心中十分懊恨。行至半途,一聲炮響,突出一枝精兵,大叫留下鈕俊,揮軍殺入。羽林軍不能敵,四散逃走,單留下鈕後一人。軍人漸圍上,鈕着慌,下車就走。被一將抓住,獻於主帥。鈕側目偷看,不是別人,就是正宮睦容。鈕嘆道,取命冤家到了,他決不肯饒我,只得一死,不要求他。睦容道:「殺父之仇,今日終有報。」鈕只是不語。轉過一將道,這樣淫賊,替他說什麼,殺了就是。

睦容道:「言之有理,推出斬首,以報父仇,以消我恨。劊子手諾了一聲。提到十字街頭。正欲開刀,忽一將大刀匹馬,橫衝入圍,大叫勿傷娘娘,吾來也。手起刀落,一如砍瓜切芽。眾軍叫聲虎羅哪來矣,快走。軍將睦容擁去。那將官走馬近前道,娘娘。虎羅哪特來救駕。鈕睜眼一看。見那將紅髮綠鬢,三眼紫紅袍,白馬大刀。只道是本國差來救駕的。誰知那將一把將鈕抓到馬上,放馬而去。行末多時,到一城子內,有許多黑漢披頭赤腳軍士接着道:「大王可尋得壓寨夫人嗎?」虎羅哪道:「有了。」輕輕放下鈕。鈕聽了此言嚇得啞口無言。那些軍士見了一齊大笑道,果然好個女美人。既將鈕抬上迷春榻,衣物一併脫去,按定了道:「大王來成親罷。」虎看了白如玉嫩如軟軟如綿的屁股,好生快活。解了戰裙,那氈形如剝免,硬如鐵石,近前就氈,氈得鈕疼死幾次。那弄得進去,急得虎直跳,只將亂氈狠撞,撞得鈕後氣絕聲息。虎見弄不進去,停一看道,原來是個實的。遂取了一把牛耳尖刀,扯着那塊頑肉,一刀割去。鈕哎喲一聲,早已醒轉。那些人道:「好了,被大王割醒了,如今好受用了。」虎羅看,果比前大了許多。氈挺就入,此次比前不同,略加攻刺,便覺一陣酥麻,興不能止。鈕亦覺有趣,不似前之脹疼,奔突既久,後宮淫泉汩汩而出。

虎羅那成之樂已極。鈕不能忍,對虎道:「將軍可盡根否?」虎謂其欲盡根,遂應道:「臣來也。」儘力一送。鈕道:「且慢,已進去一半。」虎興狂不止,再是一送,一直到根。

鈕哎喲一聲,昏絕榻上。未知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回 毓陰芽顛倒姻緣 呼雷駁無心佳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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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虎到活爽利之處,那管鈕痛楚,任意抽弄,頓首徹尾,如龍之戲水,免之爬塘。約有二三個時辰,方才了事。而鈕之呼之不醒矣。虎大笑道:「這個賤貨,本等我從容耍子罷了,卻騷發要我盡根。如今被我弄殺了,孩子們替我丟在荒郊,待鳥食狗咬,以消其淫焰。」那些軍士抬的抬扛的扛,掇出荒效丟了。

卻說鈕實未曾死。是肏得狠了,肉具太大,一時昏絕。半日方才開得眼,又移時方爬起來。把眼一揉,已是更深時候。覺身子也還不十分狼狽。摸一模後頭那一塊頑肉倒去了,依然如前一樣。嘆道:「苦雖受了。也虧他去了那決頑肉。只要回朝,怕那皇后不是我做。若非他來救駕,不為睦容殺了。就是弄死我,卻不強似沒頭到朝,還須補報他。但天昏地黑。往那裡走。且信步走去,又做計效。」行未數步,聞有人聲。鈕立面聽之。聞一人云曰:「田間虎丟了一死人,明明在此,怎尋不見?」一人道:「想是活了,已走矣。」一人道:「那黑洞洞不像個人麼,我們趕去看。」如飛趕來。鈕魂不附體,捨命奔走。看看趕上,見一馬在哪裡吃草。鈕急了,不管誰人家的,飛身跳上,把雙腿一夾,大喝快走。那馬如飛而去。鈕聽得喊聲漸遠,方才少安。再行一段,東方已白。一關吏迎着道:「你是那裡行商,何處過客。鈕見有關吏,曉得是個正氣所在。」便道:「我乃宜男國昭陽正宮便是。因求嗣途中落難,迷失道路。你們可送我歸朝,官上加官,職上加職。」關吏道:「娘娘有所不知,宜男國離此有千餘里,須親見我王,候王降旨發關文護送方能回去。臣官小不敢擅長。」鈕着了一驚道:「離國千里?」事到如今,只得問關吏道:「欲見你王,如何能面。」關吏道:「娘娘欲見我王,臣這裡差夫護送便是。」鈕道:「全要借重,後當厚報。」關吏迎入驛中。

進早飯發夫起身。鈕見軍士都是女的,心中甚奇,不好問他。行了兩日,早有兩個大臣來接鈕。一乃當朝宰相文動,一乃護國都督武歆。迎到朝門,國王出迎,行賓客禮,差鴻虛寺擺筵。酒至安席,鈕正席,王下陪,王后旁坐。鈕偷視王,面白而潤,身俊而雅,發細而長,香肩半勻,秀色可食。王后風致出格,肌膚色潤。鈕暗忖道,怎麼國君臣將男女都象女人。筵罷,鈕告退。王道:「朕要與娘娘說話。便在宮中住罷。」鈕辟之不得。同入宮中,王后從之。王對王后道:「梓童且自回宮。」王后辟別。王謂鈕道:「娘娘不遠千里而來,今晚與娘娘結緣。」鈕慌了道:「臣雖女妝,實是男子,有負聖意。」王道:「你是男兒,我聖陰國僅是女子。就是朕也是女身。」鈕道:「我聽有女兒國,此地是否?」王道:「又不是女兒園。不立夫婦並而坐。我國有個聖陰山,山上有一聖陰洞。每年夏至,有女子借香燭果品禮其神,入溫池洗身。摸得毓陰芽者即為男子,摸不着者為女人。交感即以毓陰芽擊陰戶,我之熱氣到與他身,便有孕。飲祈陰水期年而生,生來都是女子,不用乳,以祈陰水育之。十六歲又去求子擇配。久聞宜男國乃純陽之邦,只恨虎羅哪攔阻,不能前往。今娘娘光臨,天賜良緣。待朕嘗一嘗男女之樂。」鈕道:「陛下不知就裡。妾雖是男身,然前陽已不復舉,不能承恩。」王道:「那有此理。即令宮娥替鈕解衣。」鈕無奈,只得脫衣上床。王解衣就伸手去摸鈕陽物,其軟如綿。王以手磨異,越弄越軟。鈕對王道:「陛下饒我罷,弄得我後庭火發作了。」王道:「有這樣事,一塊肥肉不能吃得。我慾火已動,怎麼發得下。說不得,既不能用你前,後頭也須爽利一下。」拿出毓陰芽來泄火。那牙有三寸長,二寸粗。挪在陰戶邊,扳轉鈕後庭就弄。鈕正在要緊時節,任他施為。

牙方八股,見肉生根。王要拔,那裡拔得動。王一摸呆了道:「呀,怎麼長在上面了?」

鈕一摸道:「怎麼此物長在後頭,如何是好?」王道:「待我套在他上試試看。」此物經了陽氣,硬將起來,不似以前死軟,將氈套進氈熱如火,自為起落,甚覺有趣。王從來未經此光景,忍着疼,扳着鈕後背就像頂屁股的,一樣將氈套在牙上亂頂。頂得鈕興發,陽氣上沖,其牙長大。王套送已久,氈內亦有淫泉。鈕火熾,將屁股往上亂頂,頂得王喘吁吁,氣促促,着力亂湊亂迎。約有二更,王一陣昏迷,魂消神盪,泄了鈕後背上。王不復知人世矣。移時方醒道,快活死人也。花關乍啟,毛骨竦然。

不遇娘娘,豈知其樂乎。鈕道:「此物一發壯熱難過得緊。」王以手摸之,長七寸,一把駑不來,又大又硬。王再以氈套之,緊脹枯涉,麻辣酥軟,不敢深受。鈕情急着力將屁股往上一頂,王把持不住,手一松,套子盡根塞得氈中間不容髮。鈕亂顛上來,王道:「娘娘,我陰中過不得了,住住罷。」鈕情不能已,顛頂愈狠。王沒法,只得緊抱,任他頂撞。不多時,鈕一個寒戰,若似大解者,忍不迭直泄過王陰中。王遍體酥麻,陰精又潰。取帕拭之,並無穢物,卻是陽精。王又拖鈕道:「東西到好,可惜生在後頭。」鈕道:「雖在後頭,也可軟硬自如。」自此思愛日篤。王有了孕,皇后也有了孕,宮女之有孕者五十餘人。王忽生一子,臨朝道:「皇后生一太子。」諸大臣議道:「我國無男種太子,何來此?必鈕亂官。」未幾皇后又生,宮女又生者三十餘。

大臣議誅鈕。鈕謂王:「此事妾累聖上,妾固不惜一死,以酬聖思。但妾形一露,王醜難掩。妾左右是一死,陛下為臣割去毓陰牙,任他驗驗。我前陽不舉,安能交感。生則可以明辨,死亦不愧聖躬,以報陛下一載之恩。」王道:「吾安能舍卿。」鈕道:「事急矣。為之猶可死中求活,否則生死無益也。」後道:「娘娘言不差,陛下莫要姑息。」

王沒奈何,依計而行,取金刀在手,雙淚交流。鈕屁股朝天,咬牙待割。忽外軍聲大亂,急叫獻鈕,遲則領軍殺入搜宮。王慌了,盡根一刀切下。鈕大叫一聲,昏絕於地。王后連連呼叫,半晌方醒。王道:「牙已去,生死無累王矣。」王面諭臣驗明鈕。

大臣入宮驗明鈕前陽不能舉,並將之告于軍士,軍士漸散。鈕對王道:「臣在此已一載,現欲告辟回國。」王苦留不住,即賞金二十五萬,發軍三千護送。非止一日,已到邊關。鈕在關上安歇一晚。次日將行,那知又有奇變。駱駝國王聞鈕生得十分標緻,知其住在邊關,領精兵十萬,直到關下,差人下戰書,挾獻娘娘,便收兵回國,若少遲便打破邊關,玉石俱焚。關吏報於鈕,鈕大驚道:「此事怎處?」關將道:「待臣見一陣,勝不消說,敗則堅壁固守,以求援救。」次日出兵,大敗而回。遂發急書於都,以待救兵。怎奈駝駝國兵精將勇,三軍爭先攻打,城上關石俱荊關將見鈕道:「臣力竭矣,援兵不至,國家多難。今關將破,娘娘保重,臣率死士與之巷戰。」說罷上馬而去。鈕忖道:「此事不好了,若被他拿去。好則如聖陰之留,不好則如虎羅那之毒。」忽生一計道:「我本男人,改了初服,騎馬外逃。」即改換道服,即牽匹好馬。但聽得駝兵大叫不要走了鈕娘娘。飛身上馬,囑道:「良馬比君子,送我到好處安身。」

連加三鞭,那馬如飛便走。一日夜金鼓不絕,口中又餓又渴。天未明,月光中見一座城。到城邊五更時分,城門已開,策馬而入。看城名着了一驚,卻正是宜男國,道:「果是好馬。」竟到午前門外,黃門見了連奏國王。王喜之不勝,着鳳輦迎入宮中,悲喜交加。鈕道:「別大王求嗣而回,為睦氏所擒。自忖必死,虎羅哪突至,擄之而去,必欲姦淫,不徒寧日。勒死棄郊外,餘氣未絕。正欲尋路。又遇劫賊追捕,幾被所獲。天幸有無主馬,乘之而去,幸至聖陰國,王明聖差軍將送至邊關。不料又遇駱駝兵舉兵犯關,聲言欲擄妾身,關隘幾破。妾身恐為賊所拿,改裝騎馬送離,不意竟到這裡得見大王。」言罷,泣下數行。王再四安慰,分付排筵為娘娘慶賀,正是久聚不如乍會。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 迷中不解兩世日 覺來頓悟三生迷

編輯

話說王安慰鈕,分咐排筵。對鈕說:「自校梓重中途遭難,軍將回既差大將萬人敵,領軍十萬急救,並收賊黨。賊盡誅,睦容擒來見朕。」他道:「為虎捉去。朕憤恨之極,賜紅羅縊死那賤人。使臣帶寶貝五件,黃金千鎰,謝虎之救駕之德。並迎梓童之處來報。」道:「梓童已死,朕發兵三十萬盡平其國。虎僅以身免。後又借兵復仇。朕親督陣,大小三十戰,將虎伏誅。忽接聖陰國文表道:『梓童在他國。』朕喜之不勝,正欲卻迎,又接文表道,駱駝國犯境求救。正欲發兵,不料梓童不期而歸,天意也。」

酒至開懷,便欲就寢。王道:「分別多時,汝念朕否。鈕道:「無日夜不念陛下。」王道:「朕心亦然。今日可為苦盡甘來矣。因以戲於龍陽宮。」鈕騷癢難當,道:「自別聖上久無此趣,不竟今日復還。」王亦情動。以玉莖刺之。鈕鼓股迎湊,手舉腰擺,溫柔輕款。王從容遊刃,道:「竭力盡根。」末話漬呷。呻吟哼喘,間要盈耳,洋洋不絕。正在難捨時,忽報駱駝國兵已進城。二人正恣情狂盪,只見一將白袍銀甲,提搶而入,大呼虜已進宮,大王快走。王與鈕慌張無措道:「將軍救我。」忽報虜兵已至。那將道:「未將去擋他一陣,大王娘娘往後宮快走。遂提槍擋賊,殺在一處。」王與鈕欲穿衣,兵已逼至。遂披上身衣。鈕與王雙乘馬住後門而走。一路金鼓不絕。回首宮殿,已大火起。兵馬漸遠,二心少安。鈕道:「國破矣,如之奈何。」王道:「得卿白首,為田舍翁矣。」以手摸鈕股,道:「餘興末已,卿且伏鞍,完之何如。」鈕道:「陛下如此恩愛,敢不從命。要伏身受刺。」忽一聲炮響,一隊軍人道,拿住了國王。王一驚,墜於馬下,為眾軍所獲。忽那白袍將殺至,救王下馬,殺出重圍。單單丟下鈕一個,兩淚交流,跪地求饒。眾軍道:「你是何人,快說上來。」鈕道:「我是宜男國鈕後。」那些軍土道:「好好好,造化了。我大王正要拿你去取心肝,卻好今日撞着。」鈕道:「我與你大王何仇?」軍土道:「什麼仇,我老大王虎羅哪,為你敗於國王。求小大王入駱駝國借兵報仇。要生嚼你肉。碎雜你骨。還說何仇。」鈕聽了雙眼流淚,哀求道:「列位,我得罪你大王。不曾得罪列位。現在功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憐放我鈕俊一條生路罷。」言罷,哀哀而泣。那些軍士看他如花似玉,滴滴嬌嬌,手都軟了。大眾商議道:「我們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如此一個美人,讓大王殺了,卻是我們罪過。萬一大王收了他,恨我們今日之情,在大王前只要三言兩語,我們性命都丟在他口裡了。」遂對鈕道:「饒你使得卻把些什麼與我們?」鈕道:「我在床上被軍馬逼至此,那有別物。」這些人原無此意,聽他講一身外別無物件。便起了淫心,道:「他為娘娘。驚動幾國之羨慕。不知此物如何妙,等我們大家嘗嘗滋味。」大家道:「說得是。」

對鈕道:「娘娘,既止有一身,就將身與我們作買路錢,我便放娘娘歸國。」也不待肯不肯。把鈕推在高樓上露出雪白屁股。一屌到根。鈕與王交會,淫興未盡,正好湊趣。一連弄了十數人,便覺有些承受不了。忽一軍人道:「你們皆用機關,我要當場掇戲。」把鈕後仰睡,着二人扶鈕腳,一人扶鈕身,道:「我有個轅門謝轅,你們看。」

露出陽物有七寸余長,則一握不能荊鈕看了甚是寒心。那人叫聲擂鼓:「看我的。」撲至鈕前。一局直氈到根,氈得或生汗直噴,喘氣都喘不過來。那軍人如和尚撞鐘,足足幹了千餘,叫聲:「我這一箭要中紅心。」儘力一送,其精直射到肚臍,其熱如火。

後有繼者,不知幾人。鈕已被肏得四肢軟攤,肚脹豚腫,不知舉動。忽金聲大作,軍人慌張而去,撇了鈕後在地。一軍道:「娘娘快走,走遲又為人所獲。」鈕點頭不能動。軍去多時,猶然掙挫不起,肚中十分膨脹,以手狠摩,久久方覺光寬。勉強坐起,豚下流出若干東西,又不似泄,又不似瀉。半晌覺得少松,勉強爬起,屁眼裡似水非水,似漿非漿,從兩腿流於地下,移時方止,肚中方寬了些。只是四腳懶懈,屁股生疼,下身又無衣服,又不認得路。又怕軍馬趕來,只得打起精神,往前慢走。怎奈精神倦殆,屁股弄傷,一步不要一步。思想當日狀元及第。後為皇后,何等榮耀,如今國破身危,死裡逃生,又受這些下人凌賤,百般摧殘。雖苟全喘,弄得一身狼狽,到不如丑貌時,雖無愛慕,也沒危。縱無快活,也不苦楚。如今一人逃殺身,如喪家之狗,如何結局,怎第收常邊思想邊往前走。忽見一人長髯員頂方袍,腳踏草履,手執雕龍。落落不,呤偈而來。偈云:

 誰把紅爐大冶調陶,將皮袋束英豪。咦有人識破機關,惡透出風座便是高。

迎着鈕道:「你這人不男不女。還要往那裡走。恣海無邊,回頭是岸,怎麼執迷不醒。」鈕知是仙人。便道:「弟子鈕俊(後原書模糊不清十八字)。得換美容。前以人才狀元,因色貴龍冠後宮。生平忘賺禍官壺,流落他國。生死已非一端,方得歸國,卻又遭摧殘,逃亡至此,苦楚萬般,請教師慈悲,超度則個。」那老者道:「天地畢虛勢,情俱為天嬌。你為皇后,僅空中之色。縱實有四海,皆色內之室,且醜忽美美而來即。賞世享有何定局,則貴而又踐而轉醜。人情亦所,宜然性分,自有樂端,何必強求。男竊女,深深犯陽之意。女偷男效大亂坤乾,急早洗心母胎伊威。」

鈕言下頓悟,拜道:「弟子一時萬念俱空,求教師慈悲。」那老人道:「我道力有限,不能為爾師傅。你求師不遠,吾接引你去見他,便知本來面目。」鈕道:「吾師何人,今在何處?」老人道:「不記提情教主之言乎。」鈕道:「是他道如來是我本師,難道就在這裡。」老師道:「所去不遠,同往便是。」鈕大喜,相隨而去。未多時,早見一個所在,異鄉籠日,仙花滿地,正是好所在。但見:頂摩霄漢,接雲霞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下鮮花遍地,曲徑傍,紫芝香會,仙猿摘果,蒼松棒玉,玉彩風雙雙向,嗚青鳥對對迎風。東一行,西一行,宮珍遍布。正是靈驚金宮三辭(原書模糊不清三十餘字)萬八百阿羅二十四位請天。十大弟子比丘傍。鈕看了就像認得一樣。如來見丈六金身,坐九蓮座上,精神充滿,左手菩提,右手舍利子。鈕稽首拜於地道,弟子鈕俊,久墮慾海,求佛爺超度。如來聲似洪鐘道:「鈕俊爾乃教下美容尊者,因持色調戲維摩神女,墮為醜陋,以償此報。爾復題詞餅天,至今淫魔作輕男行女事。弄得會陰失次,若不剖腹剖心,安能復正。」

菩提分咐淨心天王好為斷除六欲,大淘七情,帶來見我。諸天中淨心應聲而出,三眼六臂金冠紅臉,提了鈕便走。來到一個清水池,尊者道,休怕:「我替你洗一下五臟六腑。」鈕嚇得應不出。天王將鈕放在石上。鈕打個寒戰,睜眼看天王擺布。天王六手齊動。將五臟六腑拿到河中,件件洗過。又將大腸頭上一段黑五寸余長肚腸道:「就是此根作怪。一刀割下,往河裡一丟。道:「好了,根去了。」又拿些水替鈕洗洗胸膛,然後將臟腑裝入腔里,兩邊捏合,將水一撥,依然復成一塊,帶來叩見如來。」

如來道:「你今次認得本來面目了。本欲換醜驢頭,還你回去,你定認個夢。這回你不認了掃興,百年脂粉氣如今遍付日香,誰人替吾送他到火輪中打個跟頭?」文殊廣利菩薩應聲而出,將鈕托在空中道:「尊者聽着,火是法,法輪蓮。從此生煉丹鍛,性石,焚金,千石大聖俱從此行。行囑咐,好計在心。咦興君燒卻臭皮袋,換取金剛不壞之身。」伸手一丟,剛剛丟在烈火場中。鈕大呼一聲:「燒殺我身也。」卻好石缺子送茶進房,見鈕夢驚,大叫道:「鈕相公,怎的只管睡,醒來吃茶。」鈕睜眼移時,失聲道:「呀,原是一夢。」跳下床來吃茶。石缺子驚叫道:「鈕相公,怎的你因一覺,就變得這般標緻了。」拍掌大笑。鈕拿鏡一看,果與夢中不差。師友一時擁集。鈕將夢中的事大約講了一遍,莫不驚駭。鈕斬斷三生種,踢翻五次濤源,棄儒入山修行。

親友俱來勸止。鈕揮筆題臨江仙一、七言詩一律,謝親友入天台山。後竟他去,調詩如後:

 情來情去何日止,都綠皮袋丰標。這般軀殼,好燥腹中,裝齷齪皮裹。賣風騷逢人便說,相思話眼角看稍。丟俏將形骸,把人攝弄。發底博溫存,須着氣俱削。
 這個身身又化身,空中情色如非真枯海掉般非異想,懸崖撒手虛論。
 掇回頭頭着,看破虛無物物明。
 海是風都歷過,乾坤袖遁任吾行。
 得黃梁之幻,而矯野遇之邯鄲之奇,而變怪更甚。有南柯之致,而空脫無前比牡丹。之庭而潑撒不測,似夢非夢,似真非真,此等筆忘應得來。

鈕俊做了一個夢,便能打破迷,撒手便走。今人乍身歷其境。種種惡況親歷,而不知回頭者從矣。以視此書應當汗下,或曰肯開下者猶是良心好人,但恐恙在生憎。道,既得如此芙蓉,不去做,不有負俊麗。孫子之言二次謝之日不回,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未如之何也已矣。心月主人有聯句雲。古往今來。宇宙一愧,鳥尺免走。天地兩個排常此語非上下,千古透。二十一史不能作此達觀。相當與康第節先生唐虞輯三杯舉酒。湯武征誅,一局棋並傳不朽。

四集以此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