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蠻錄

欽差提督軍務南京戶部尚書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王軾謹題：為捷音事。先節該欽奉敕：「該貴州鎮、巡官奏普安蠻賊福佑、夷婦米魯戕滅土官支屬，謀奪官職地方。近又聚眾拒捕，敵殺官軍，凶惡逾甚。今特命爾前去提督軍務，照依兵部議奏事理，博採眾論，講畫方略，會計錢糧，酌量地方遠近，官兵多寡，隨宜征調，會合剿殺。各該鎮、巡等官俱聽節製，一應軍馬錢糧等事，悉從便宜區處。爾須親臨調度，申嚴號令，相機殺賊。土兵所得賊人財物畜產，就給本兵。官軍斬獲功次，送巡按御史紀驗明白，以憑升賞。欽此。」欽遵。又節該欽奉敕：「逆賊米魯等糾眾據險，將鎮守內官及三司方麵等官劫虜殺害，損折官軍。朕念生靈荼毒，賊惡貫盈，不可不痛加剿滅。兵各至日，爾宜斟酌調遣，宣布恩威，明示賞罰，令其奮勇效力，會合剿殺。務俾逆賊授首，地方獲寧，斯副委任。欽此。」欽遵。

臣到貴州，仰遵敕旨，博採群策，調度兵糧，商榷攻戰，計畫已定。即於弘治十五年正月二十八日，進至查城，齊集調到軍兵，會同鎮、巡等官，申嚴號令，明示賞罰，謀取眾長，兵分八哨：參將趙晟督領清浪備禦官軍並永順、兩江口等處長官彭世英等土兵，從大盤江左哨進，兼提調各哨，都指揮張泰、李堂領普定等衛官軍並西陽宣撫冉舜臣等土兵，從小盤江右哨進；都指揮崔鐸、仆宇領永寧等衛官軍並播州、黃平安撫司同知楊才等土兵，從右盤江中哨進，兵備副使周鳳督同都指揮黃京等官軍並督領泗州城頭目王傑、班繼、黃琚等土兵，從岩布河後哨進。尤慮大兵壓境，各該城池並盤江恐賊窺伺，分委都指揮楊芳、洛忠、王湘、魏紀、司繼先各嚴加固守，總兵官曹愷統兵於盤江東岸紮營遙震。通行督責巡按監察御史戴乾、左布政使黃璉、右參政羅安、左參議王果、僉事龔嵩、朱儀，俱隨軍計議。往來督哨軍需賞賜，仍委左布政使黃璉，經理軍儲饋餉，分委參政羅安、參議王果區畫，並知府任儀、羅璞隨同儹運。又恐各哨別有奸弊，行令僉事龔嵩、朱儀隨同御史戴乾巡察。

及行，鎮守雲南總兵官黔國公沐昆、巡撫右副都御史陳金，親詣交界地方督率三司，都指揮劉桓、孫輔、李增、左布政使李韶、參政張朝用、參議張璠、副使王臣、包裕、僉事王懋中各整兵備糧，運謀設策。將在彼軍兵，亦分為四哨，從亦資孔、羅雄州、亦佐縣、拖長江肆路進，八面會合，一鼓齊攻。臣領都指揮李政、指揮李佐等軍兵親臨調度，居中節製，遇有各哨報道敵時，出奇兵策應。致仕署右都督王通及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適至軍前，王通讚畫謀略，黃珂欽遵原奉敕內「申嚴號令，明正賞罰」事理，嚴督各哨，軍威益振。

隨該參將趙晟開報，正月二十九日兵住查城，先選驍勇官兵一萬員名取路前進，將賊首米魯、福佑黨惡六墜、管下、阿舊等七寨克破，斬首三十七顆。各賊因見我軍勢盛，抵敵不過，夤夜奔過大江，投依毛口等寨，聚集長牛、皮古蠻賊，要來截殺。二月初五日，親率軍兵設法置造排筏、壓二笆等器。至初八日，督令都指揮張泰、季堂等率領軍兵奮勇躧水過江，殺退賊眾，就陣斬首一百三十四顆。餘賊丟棄槍刀，奔命潰散。本月十一等日，又督軍搭橋過江，連日哨搜六墜山箐，節斬賊級二十九顆。探得餘賊奔入箭迷山，高險難攻，累令鄉導誘撫，不肯下山。十三日，督發軍兵分路齊上，與賊對敵，就陣斬首三十五顆，各賊怕死，情願投降，照舊當差。十九日，統兵大盤江紮營，瞭見蠻賊藏河西岸下，把截拒敵。當督指揮劉懷等，率領軍兵，沿河撐船過渡，與賊對敵，斬首一十七顆，餘賊奔散。二十日，督軍搭架浮橋二座，修砌挖斷路道二十餘處。二十一日，領軍過江，哨通保、甸哈、禺章等，鋪要路直至安南衛，解圍進城，人心忻悅。連日督發軍兵出哨仰右、定王山寨，遇賊迎敵，各兵齊擁向前，殺敗賊眾，陸續斬首五十一顆。二十三日，又督軍兵哨攻阿蒙山寨，斬首一十六顆。二十四日，攻打大規模寨，斬首一十顆。二十九日，分兵攻打賊首阿舊寨，遇賊出敵，斬首四十四顆，俘獲賊首阿舊母、妻。

三月初二日，移兵進至阿傍寨紮營，督軍前去攻打阿保利硬寨，斬首二十六顆。初三日，複搜阿舊山箐，並哨攻營嶺寨，共斬首一十五顆。初九日，起營至江西坡，遇賊出沒，追趕入箐，斬首二顆，就於新興紮營。十一日，發軍出哨歹疏箐，斬首一十二顆。二十四日，統領躧塘探賊，開通普安道路。二十五日，就攻福佑為惡家奴第三寨，斬首六顆。

四月初二日，督軍攻打豬峒、大竹山箐，哨蠟科箐，共斬賊級四十餘顆。本月二十三等日，哨搜革下、沙索山箐，生擒反賊一名，斬首六顆。通前共擒斬賊級四百八十一名顆，俘獲賊屬男婦大小五十八名口，奪回被虜男婦四十名口，燒毀賊房倉二千餘間，複獲賊牛馬豬羊牲畜米穀無算。

又準總兵官曹愷開報，督領先在盤江東岸紮營，官軍並酉陽、保靖等處土兵，自二月二十等日節次搭造浮橋過江，用巴山虎、壓貳笆等器，出奇正之兵，用間諜之謀，克取阿滿、扯鮓、享雜等寨，並渡奪盤江，攻搜阿以、沙索等山箐硬寨，擒斬賊級共五百一十五顆，跌崖落水及被火燒死者不計其數。俘獲賊男婦一百名口，奪回被虜旗軍男婦一百八名口，得獲豬羊牛馬萬數，燒毀賊房倉二千五百餘間。

又準致仕署右都督王通開報，率領軍兵自三月初一日過盤江，進抵安南衛，因各哨官軍土兵告稱普安蠻賊兇狠難效，累以計謀嚴諭將士，所向克捷。會臣選差鄉導李受等多設計，前去蘆塘賊寨，取出被虜太監楊友。又都督指揮葉曇等領兵攻克阿黑、阿雞、涉索等二十餘寨，斬首二百四十七顆，燒毀賊房倉不計其數。

又據督軍兵備副使周鳳呈報，領兵從此布河進，哨探得蠻賊萬餘，在長牌嶺高頂據險立柵，山陡難攻。二月二十日，多方設法督率軍兵，猿騰蟻附，並力齊進，賊徒接戰，自寅至申，擒賊級一百四十四名顆，跌崖死者不計其數。兵鋒乘勝長驅，又追斬首級二十七顆。十三日，率兵直抵安南衛，賊方遠遁，圍困已解，連發軍兵三次。哨通盤江官路，接濟軍兵。

本月十七日，又督土兵三萬分路攻打三寶、阿黑、紫塘、大章、邏廷等寨，蠻賊拒敵，軍兵奮勇殺敗，擒斬賊級九十七名顆。二十六日，移營到阿舊寨山下，遇賊對敵，斬獲首級一十八顆。

三月初一日，督兵四萬從地名者羅移營至廖旗箐阿堅地方，瞭見蠻賊數千駐紮高山迎敵，亂下擂石弩箭，軍兵奮勇登上，殺敗斬首四十二顆，餘賊奔散。初二日，又督兵攻打石頭、魯泥、破者、必康等寨，首賊阿烏騎馬率領賊徒拒敵，副使周鳳親冒矢石，射中阿烏墜馬，臨陣斬獲首級，軍兵乘勝斬獲餘賊首級三十一顆。初三日，又督軍兵攻打普喇、次雙、蘇羊場、以立堡、所宗賊寨，擒斬賊級一十九名顆。初四日，又督軍兵搜捕廖旗箐，遇賊五百餘騎迎敵，軍兵奮勇斬首一十八顆。初八日，訪得蠻賊藏匿南俄山洞，據險樹柵，當督頭目王傑、班繼率兵二萬尋見賊洞，四面攻圍三日，克破，斬獲賊級一百一十顆。十一日，又督兵哨至蘆塘，賊婦米孕等聚賊三千餘徒迎敵，交戰數合，頭目黃蠻奮勇臨陣，斬獲不知名首賊首級一顆，餘賊潰散。十五日，發兵攻打法泥賊寨，斬獲首級四顆，餘賊遠遁。移兵至安南千戶所解圍。當督都指揮魏紀統領安南千戶所官軍並營長阿葉達等土兵，月日不等攻打阿克剌、沙查等寨，並搜龍場、楊溪、石門口等山箐，與賊敵戰，軍兵奮勇殺敗，擒斬賊級共二百一十三名顆。又督都指揮黃京、指揮陶英，發兵複搜廖旗箐，斬首一十七顆。又督都指揮司繼先、致仕都指揮吳庸統領安籠千戶所官軍並安隆洞、黃草壩、保靖等處土兵，日期不等攻打雷欽、款打等寨，並哨搜色昧山，與賊敵戰，殺退斬首共一百一十七顆。又督都指揮張泰、李堂等各哨軍兵，節次攻打馬尾籠、阿雜籠、豬洞、阿馬坡、革下等寨，擒斬賊級共一百五十一名顆。四月初十日，公同都指揮楊芳、致仕都指揮吳庸、保靖舍人彭翰計擒首賊一名米孕，通前擒斬賊級共一千一十一名顆，俘獲賊男婦一百三名口，奪回軍器三百件，被虜旗軍男婦一百三十五名口，得獲賊牛馬豬羊二萬三千餘匹隻，燒毀賊房倉五千七百餘間。

又據坐營都指揮李政呈報，率領總營精銳軍兵往來督戰截殺。二月二十三日，攻搜盤江等箐，並攻克阿哥、阿朗、白箕、革下五十三寨，軍兵奮勇敵戰，殺敗斬獲賊級二百六十一顆，俘獲賊男婦三十五名口，得獲挨牌鏢弩三百件，牛馬豬羊不計其數，燒毀賊房倉五百餘間。

又據都指揮楊芳呈報，月日不等，節次領兵與賊交戰，奮勇殺敗，攻斬賊級三百六十六名顆，俘獲賊男婦一百名口，奪回被虜旗軍男婦一百七十四名口。又據都指揮洛忠呈報，節次督領安南等衛官軍與賊交戰，斬獲賊級五十一顆，俘獲賊男婦六名口，奪回被虜男婦四名口。據都指揮王湘、顧宣、司勳、陳灝、指揮陸儒、趙綱並營長阿贈等呈報，節次把路搜箐，擒斬賊級共六十四名顆。又據都指揮楊芳等呈稱，率兵攻圍馬尾籠寨，蠻賊阿宗等因懼我兵大振，自令通事懦黑等，將節年為惡首賊阿舊綁縛解官，乞免己罪，就給旗榜安插。及楊芳又將福佑管下大頭首賊波衣設計擒獲解官。

又準巡撫雲南右副都御史陳金次報，本年月日不等，準臣移文差官執旗並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行文，各催督會同總兵官黔國公沐昆，親詣平夷衛交界地方，將所調武定等府州縣土官知府等官鳳英等，流官知府王嘉慶、稅新等，指揮等官李素等軍兵，並召募勇土四五萬數，整點齊備，依前行令左布政使季韶、參政張朝用、參議張璠、副使包裕、僉事王懋中、都指揮孫輔、劉桓或分哨督軍，或區畫糧儲。

本年二月初一日，兵至曲靖衛地方駐紮。賊首福佑等正攻打平夷千戶所城池，隨即發兵追剿，該所已被攻破。本月初四日，賊首米魯、福佑等領兵會合矣蘭等寨賊兵，攻打平夷衛後所、大河、扼勒等屯堡，隨督軍兵與賊對敵，將福佑親男阿昝臨陣砍傷身死。福佑痛恨，又令伊管下火頭阿唐甫領兵前來劫營，各兵奮勇向前迎敵，當被革職指揮把忠將阿唐甫射傷落馬擒獲，餘賊潰散，隨將賊巢矣蘭、沙陀、驢糟、黑納、婆衣等寨箐俱各克破，擒斬賊級四十九名顆，俘獲賊男婦九名口，奪回被虜男婦五名口。本月十五等日，賊首福佑統領賊兵，將樂民千戶所城池圍困，攻打甚急。又督令官兵會合到彼，賊兵懼退，其圍遂解。本月二十二等日，又督軍兵攻打黨惡阿剛、綁密、陡崖、鬼者、束於、黑鬆林等寨箐。夜被福佑帶領賊兵攻劫土官阿驥等土營，各兵奮勇向前，擒斬賊級八名顆，俘獲賊男婦九名口，奪回被虜男婦四名口，藥箭射傷賊死者不計其數。次日，土官知府鳳英等督兵將福佑追至陡崖硬寨，與伊對敵，當將伊有名賊徒阿古束斬首，餘賊擒斬一十九名顆。移兵至平夷衛。

本年三月初三等日，僉事王懋中等訪得福佑已歸本寨，督令知府等官王嘉慶等領兵襲其後，土官知府等官鳳英等領兵扼其前，先將本賊鄰近諾東、木衣、塊新等寨一一攻打，絕其外援，射傷賊徒一百有餘，擒斬賊級二十九名顆，俘獲賊男婦一十九名口，奪回被虜男婦一十六名口，餘賊奔走入箐。本月初五等日，各官督兵攻打本賊硬寨，奮勇齊心，一呼而破，本賊聞風先遁，擒斬賊級五十一名顆，俘虜男婦六十二名口，奪回被虜男婦六十一名口，當將本賊上下二寨房屋盡行燒毀。彼有福佑親信賊首阿襪車，逃在多羅箐藏躲，土官鳳英緝知，發兵將阿襪車擒獲。其平夷衛附近賊黨仍肆縱橫，又督並左布政使李韶、副使包裕、都指揮孫輔日逐領兵出哨，將亂石灘、克撒、卜革、洗落、則叢、檢甲、木古、阿哈、阿史密、希濟、鐵池、挕勒、黑泥、毋鮓、撒俄等寨巢一一攻破，擒斬賊級共二百三十二名顆，俘獲賊男婦一百二十三名口。本月十五日，雲南按察司副使王臣公差回任，訪得本官才優識遠，行委領兵，並分巡安普道地方，隨該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行委紀驗功次。本月十七等日，三司領軍官員訪得叛賊福佑等，俱逃往馬尾籠等寨藏躲，隨即發兵追攻，前到地名你工千下營，探得烈名崖洞有賊在內躲聚，門設排柵三重，前有大河，崖勢險惡，各官督兵設法攻破，斬首一百顆。又訪得賊首米朵並蠻賊阿宗弟阿敞等，聚集賊徒，俱在地名阿匝籠藏躲，各官又督兵前去，各賊預於大寨隘口用石壘砌，險惡尤甚。軍兵奮勇攻破，斬首三百顆，俘獲賊男婦一百五十一名口，奪回被虜男婦三十一名口。本月二十六日，都指揮孫輔督兵前到馬尾籠寨江邊駐紮。本日夜，賊婦米魯令伊親信首賊李聰帶領賊伴一十五人前去羅雄等處探路，要行逃走，當被伏路巡哨軍兵緝知，奮勇向前，將李聰等六名擒獲，又斬獲首級九顆。本月二十七等日，三司官員督兵追攻馬尾籠寨，賊首米魯、福佑等率兵拒敵，土官知府鳳英等齊心並力，奮不顧身，將福佑並伊妾適固及賊婦米魯、首賊張保容、張定、王得俱臨陣格殺身死，俱得獲屍。並節斬首級共五十五名顆，俘獲賊男婦六十七名口。

本年四月內，僉事王懋中又訪得福佑管下首賊阿塊傍、阿塊裏節次率領賊兵攻打城池屯堡，差遣土舍海嶽營長阿保益等領兵搜捕，至諾東山箐得見，各賊行兇拒敵，阿保益等奮勇向前，將阿塊裏格殺斬首，阿塊傍生擒。本月初八日，領軍左布政使李韶、副使王臣、包裕、僉事王懋中、都指揮孫輔、劉桓因見馬尾籠寨十分險峻，攻圍七日未克，責令知府鳳英等本寨打話，招諭蠻賊，阿宗依聽，將節年主謀叛逆江西客人龍清、監生洪子華、張禧、福佑妻挕受、男阿雜、米魯使女阿燦俱送出營。龍清仍肆凶惡，當被鳳英格殺斬首，與同洪子華等俱獲。本月日期不等，節次督兵攻打白石崖、拖長江、響水崗、小竹山、法那、矣蘭、沙鍋、盡奴、烏蛇等寨山箐，共擒斬賊級八百五十名顆，俘獲男婦四百四十九名口。

五月初一等日，督兵攻搜東山、白馬山、係濟、黑泥、獨木等寨箐，共擒斬賊級三百二十二名顆，俘獲賊男婦二十四名口。

有名賊首已獲一十九人，一方之患由茲而息等因，並將賊首米魯、福佑全屍及生擒洪子華等各開解到。臣會同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審驗明白，隨將米魯、福佑砍取首級，將身屍分解，發各處梟掛。及查得官軍土兵擒斬功次，自三月十六日以前，該巡按貴州監察御史戴乾紀驗，十七日以後，該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紀驗，各詳審嚴核，一無妄冒。總計雲、貴各哨生擒一百九十七名，斬首四千八百一十六顆，共該擒斬五千一十三名顆。俘獲賊男婦一千三百一十五名口，奪回被虜男婦五百七十八名口，攻破一千餘寨，燒毀房倉一萬七百餘間，得獲牛馬豬羊三萬三千餘疋隻。一舉蕩平，後不再籍。

臣等議照普安賊首米魯、福佑節年倡亂，乃其勵階，米朵、阿舊、張禧、洪子華等同惡主謀，為之羽翼，戊威土官支屬，敵殺撫捕官軍，鎮守太監暨方麵官員又多殺害。毒流千里，屯堡為之丘墟；禍及兩藩，生靈為之塗炭。一旦天厭其亂，神奪其魄，渠魁授首，餘黨伏誅，普安、安南二衛地方俱已寧靖無虞矣。仰惟皇上受天明命，君主華夷，聖謨神威，超越千古，武功文德，光被四方。是以臣等得效犬馬之力，用圖涓埃之報。師出萬全，事無一失。疆土複往時之版圖，道路通舊日之職貢。遠近交歡，軍民胥悅。此皆皇上威德及遠之所致也，臣等勝慶幸仰戴之至。

其各該文臣武將，宣力效勞。如巡撫雲南右副都御史陳金，遠臨邊徼，嚴督將士，先事運謀，臨敵製勝。鎮守雲南總兵官黔國公沐昆，鎮守貴州總兵官豐潤伯曹愷，致仕署右都督王通，協守貴州右參將都督僉事趙晟，巡按貴州監察御史戴乾，監軍紀功監察御史黃珂，雲、貴二處左布政使黃璉、李韶，參政羅安、張朝用、參議王果、張璠，副使周鳳、王臣、包裕，僉事龔嵩、朱儀、王懋中，都指揮李政、楊芳、洛忠、張泰、李堂、崔鐸、侯宇、王湘、司繼先、魏紀、劉桓、孫輔、李增，知府任儀、羅璞、王嘉慶、稅新，指揮李佐等，或督率兵將，致克捷之功，或紀驗功次，息軍中之弊，或親臨戰陣，極其勞辛，或整理錢糧，盡其心力，此皆功勤顯著者也，不敢不錄。除將生擒從賊會審斬首並原獲首級俱發梟掛，俘獲賊屬男婦幼小堪用者養候，老弱不堪者變賣，奪回被虜軍民男婦給親完聚，獲到牛馬豬羊給兵充賞，器械入官。有功等項官軍人等，行紀功監察御史及用過賞功銀兩等項，雲、貴二布政各造冊奏繳。其招撫過脅從夷民，行各該州、衛，安插複業。漏殄逃匿殘賊，行雲、貴鎮、巡官處，設法擒捕，務令盡絕，有功再行紀驗。其賊首米魯、福佑首級並福佑妻男與情重米朵、阿舊、波衣，適得洪子華、張禧等俱發都、布、按三司會問取招，一並解京。及於本年五月十一日班師外，緣係捷音事理，具本專差齎捧。謹具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