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幼學瓊林
卷四
作者:程登吉 明朝

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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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才之士,才儲八斗;博學之德,學富五車。

三墳五典,乃三皇五​​帝之書;八索九丘,是八澤九州之志。

《書經》載上古唐虞三代之事,故曰《尚書》;《易經》乃姬周文王周公所繫,故曰《周易》。

二戴曾刪《禮記》,故曰《戴禮》;二毛曾注《詩經》,故曰《毛詩》。

孔子作《春秋》,因獲麟而絕筆,故曰麟經。

榮於華袞,乃《春秋》一字之褒;嚴於斧鋮,乃《春秋》一字之貶。

縑緗黃卷,總謂經書;雁帛鸞箋,通稱簡札。

錦心繡口,李太白之文章;鐵畫銀鉤,王羲之之字法。

雕蟲小技,自謙文學之卑;倚馬可待,羨人作文之速。

稱人近來進德,曰士別三曰,當刮目相看;羨人學業精通,曰面壁九年,始有此神悟。

五鳳樓手,稱文字之精奇;七步奇才,羨天才之敏捷。

譽才高,曰今之班馬;羨詩工,曰壓倒元白。

漢晁錯多智,景帝號為智囊;高仁裕多詩,時人謂之詩窖。

騷客即是詩人,譽髦乃稱美士。

自古詩稱李杜,至今字仰鐘王。

白雪陽春​​,是難和難賡之韻;青錢萬選,乃屢試屢中之文。

驚神泣鬼,皆言詞賦之雄豪;遏雲繞樑,原是歌音之嘹亮。

涉獵不精,是多學之弊;咿唔呫畢,皆讀書之聲。

連篇累牘,總說多文;寸楮尺素,通稱簡札。

以物求文,謂之潤筆之資;因文得錢,乃曰稽古之力。

文章全美,曰文不加點;文章​​奇異,曰機杼一家。

應試無文,謂之曳白;書成鐫梓,謂之殺青。

襪線之才,自謙才短;記問之學,自愧學膚。

裁詩曰推敲,曠學曰作輟。

文章浮薄,何殊月露風雲;典籍儲藏,皆在蘭台石室。

秦始皇無道,焚書坑儒;唐太宗好文,開科取士。

花樣不同,乃謂文章之異;潦草塞責,不求辭語之精。

邪說曰異端,又曰左道;讀書曰肄業,又曰藏修。

作文曰染翰操觚,從師曰執經問難。

求作文,曰乞揮如椽筆;羨高文,曰才是大方家。

競尚佳章,曰洛陽紙貴;不嫌問難,曰明鏡不疲。

稱人書架曰鄴架,稱人嗜學曰書淫。

白居易生七月,便識之無二字;唐李賀才七歲,作高軒過一篇。

開卷有益,宋太宗之要語;不學無術,漢霍光之為人。

漢劉向校書於天祿,太乙燃藜;趙匡胤代位於後周,陶谷出詔。

江淹夢筆生花,文思大進;揚雄夢吐白鳳,詞賦愈奇。

李守素通姓氏之學,敬宗名為人物誌;虞世南晰古今之理,太宗號為行秘書。

茹古含今,皆言學博;咀英嚼華,總曰文新。

文望尊隆,韓退之若泰山北斗;涵養純粹,程明道如良玉精金。

李白才高,咳唾隨風生珠玉;孫綽詞麗,詩賦擲地作金聲。

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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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入學曰遊泮,又曰采芹;士人登科曰釋褐,又曰得雋。

賓興即大比之年,賢書乃試錄之號。

鹿鳴宴,款文榜之賢;鷹揚宴,待五科之士。

文章入式,有朱衣以點頭;經術既明,取青紫如拾芥。

其家初中,謂之破天荒;士人超拔,謂之出頭地。

中狀元,曰獨占鰲頭;中解元,曰名魁虎榜。

瓊林賜宴,宋太宗之伊始;臨軒問策,宋神宗之開端。

同榜之人,皆是同年;取中之官,謂之座主。

應試見遺,謂之龍門點額;進士及第,謂之雁塔題名。

賀登科,曰榮膺鶚薦;入貢院,曰鏖戰棘闈。

金殿唱名曰傳臚,鄉會放榜曰撤棘。

攀仙桂,步青雲,皆言榮發;孫山外,紅勒帛,總是無名。

英雄入吾彀,唐太宗喜得佳士;桃李屬春官,劉禹錫賀得門生。

薪,採也,槱,積也。

美文王作人之詩,故​​考士謂之薪槱之典;匯,類也,徵,進也,是連類同進之象,故進賢謂之匯徵之途。

賺了英雄,慰人下第;傍人門戶,憐士無衣。

雖然有志者事竟成,佇看榮華之日;成丹者火候到,何惜烹煉之功。

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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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結繩記事,蒼頡製字代繩。

龍馬負圖,伏羲因畫八卦;洛龜呈瑞,大禹因別九疇。

曆日是神農所為,甲子乃大撓所作。

算數作於隸首,律呂造自伶倫。

甲冑舟車,系軒轅之創造;權量衡度,亦軒轅之立規。

伏羲氏造網罟,教佃漁以贍民用;唐太宗造冊籍,編里甲以稅田糧。

興貿易,制耒耜,皆由炎帝;造琴瑟,教嫁娶,乃是伏羲。

冠冕衣裳,至黃帝而始備;桑麻蠶績,自元妃而始興。

神農嘗百草,醫藥有方;后稷播百穀,粒食攸賴。

燧人氏鑽木取火,烹飪初興;有巢氏構木為巢,宮室始創。

夏禹欲通神祗;因鑄鏞鐘於郊廟;漢明尊崇佛教,始立寺觀於中朝。

周公作指南車,羅盤是其遺制;錢樂作渾天儀,歷家始有所宗。

育王得疾,因造無量寶塔;秦政防胡,特​​築萬里長城。

叔孫通制立朝儀,魏曹丕秩序官品。

周公獨制禮樂,蕭何造立律條。

堯帝作圍棋,以教丹朱;武王作象棋,以像戰鬥。

文章取士,興於趙宋;應制以詩,起於李唐。

梨園子弟乃唐明皇作始;《資治通鑑》乃司馬光所編。

筆乃蒙恬所造,紙乃蔡倫所為。

凡今人之利用,皆古聖之民。

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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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士業歧軒之術,稱曰國手;地師習青烏之書,號曰堪輿。

盧醫扁鵲,古之名醫;鄭虔崔白,古之名畫。

晉郭璞得《青囊經》故善卜筮地理;孫思邈得龍宮方,能醫虎口龍鱗。

善卜者,是君平詹尹之流;善相者,即唐舉子卿之亞。

推命之人即星士,繪圖之士曰丹青。

大風鑑,相士之稱;大工師,木匠之譽。

若王良、若造父,皆善御之人;東方朔、淳于髡,系滑稽之輩。

稱善卜卦者,曰今之鬼谷;稱善記怪者,曰古之董狐。

稱諏日之人曰太史,稱書算之人曰掌文。

擲骰者,喝雉呼盧;善射者,穿楊貫蝨。

樗蒲之戲,乃雲雙陸;橘中之樂,是說圍棋。

陳平作傀儡,解漢高白登之圍;孔明造木牛,輔劉備運糧之計。

公輸子削木鳶,飛天至三日而不下;張僧繇畫壁龍,點睛則雷電而飛騰。

然奇技似無益於人,而百藝則有濟於用。

訟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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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惟不平則鳴,聖人以無訟為貴。

上有卹刑之主,桁楊雨潤;下無冤枉之民,肺石風清。

雖囹圄便是福堂,而畫地亦可為獄。

與人構訟,曰鼠牙雀角之爭;罪人訴冤,有搶地籲天之慘。

狴犴猛犬而能守,故獄門畫狴犴之形;棘木外刺而裡直,故聽訟在棘木之下。

鄉亭之係有岸,朝廷之係有獄,誰敢作姦犯科;死者不可複生,刑者不可複續,上當原情定罪。

囹圄是周獄,羑里是商牢。

桎梏之設,乃拘罪人之具;縲紲之中,豈無賢者之冤。

兩爭不放,謂之鷸蚌相持;無辜牽連,謂之池魚受害。

請公入甕,周興自作其孽;下車泣罪,夏禹深痛其民。

好訟曰健訟,掛告曰株連。

為人解訟,謂之釋紛;被人栽冤,謂之嫁禍。

徒配曰城旦,譴戍是問軍。

三尺乃朝廷之法,三木是罪人之刑。

古之五刑,墨、劓、剕、宮、大辟;今之律例,笞、杖、死罪、徒、流。

上古時削木為吏,今日之淳風安在;唐太宗縱囚歸獄,古人之誠信可嘉。

花落訟庭間,草生囹圄靜,歌何易治民之簡;吏從冰上立,人在鏡中行,頌盧奐折獄之清。

可見治亂之藥石,刑罰為重;興平之粱肉,德教為先。

釋道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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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釋迦,即是牟尼,原系成佛之祖;老聃李耳,即是道君,乃為道教之宗。

鷲嶺、祗園,皆屬佛國;交梨、火棗,盡是仙丹。

沙門稱釋,始於晉之道安;中國有佛,肇於漢之明帝。

籛鏗即是彭祖,八百高年;許遜原宰旌陽,一家超舉。

波羅猶雲彼岸,紫府即是仙宮。

曰上方、曰梵剎,俱為選佛之場;曰紺宇、曰珠宮,悉是遊仙之境。

伊蒲饌可以齋僧。

青精飯亦堪供佛。

香積廚,僧家所饌;玉麟脯,仙子所餐。

佛圖澄顯神通,咒蓮生缽;葛仙翁作戲術,吐飯成蜂。

達摩一葦渡江,欒巴噀酒滅火。

吳猛揮扇,畫江成路;麻姑撒米,遍地丹砂。

導引胎息,道士之修持;飛錫坐禪,僧人之行止。

僧家禮拜曰和南,​​道家禮拜曰稽首。

曰圓寂,曰荼毘,悲淄流之已故;曰仙遊,曰屍解,悼羽士之雲亡。

女巫男覡,自古攸分;男僧女尼,從來有別。

羽客黃冠,皆稱道士;上人比丘,並美僧人。

檀越檀那,僧家稱施主;燒丹煉汞,道士學神仙。

和尚自謙,謂之空桑子;道士誦經,謂之步虛聲。

菩者普也,薩者濟也,尊稱神祇,故有菩薩之號;水行惟龍,陸行惟象,負荷佛法,故有龍象之稱。

儒家謂之世,釋家謂之劫,道家謂之塵,言俗緣之未脫;儒雲致一,釋雲三昧,道雲貞一,知奧義之無窮。

達摩死後,手攜只履西歸;王喬朝君,舄化雙鳧下降。

辟穀絕粒,仙家能服氣煉形;不滅不生,釋氏惟明心見性。

梁高僧談經入妙,可使岩石點頭,天花飛墜;張虛靖煉丹既成,能令龍虎降伏,雞犬俱升。

藏世界於一粟,佛力何其大;貯乾坤於一壺,道法何其玄。

妄誕之言,載鬼一車;高明之家,鬼瞰其室。

無鬼論,作於晉之阮瞻;搜神記,撰於晉之干寶。

顏之淵、卜子夏,死為地下修文郎;韓擒虎、寇萊公,歿作陰司閻羅王。

至若土谷之神曰社稷,乾旱之鬼曰旱魃。

魑魅魍魎,山川之祟;神荼鬱壘,守御之神。

仕途偃蹇,路鬼不免揶揄;心地光明,吉神自為呵護。

鳥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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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為毛蟲之長,虎乃獸中之王。

麟鳳龜龍,謂之四靈;犬豕與雞,謂之三物。

騄駬,驊騮,良馬之號;太牢、大武,乃牛之稱。

羊曰柔毛,又曰長髯主簿;

豕名剛鬛,又曰烏喙將軍。

鵝名舒雁,鴨號家鳧。

雞有五德,故稱之曰德禽;雁性隨陽,因名之曰陽鳥。

家狸、烏圓,乃貓之譽;韓盧、楚獷,皆犬之名。

麒麟騶虞,皆好仁之獸;螟蝘蟊賊,皆害苗之蟲。

無腸公子,螃蟹之名;綠衣使者,鸚鵡之號。

狐假虎威,謂借勢而為惡;養虎貽患,謂留禍之在身。

猶豫多疑,喻人之不決;狼狽相倚,比人之顛連。

勝負未分,不知鹿死誰手;基業易主,正如燕入他家。

燕到南方,先至為主,後至為賓;雉名陳寶,得雄為王,得雌為霸。

刻鵠類鷸,為學初成;畫虎類犬,弄巧反拙。

美惡不稱,謂之狗尾續貂;貪圖不足,謂之蛇欲吞象。

禍去禍又至,曰前門拒虎,後門進狼;除兇不畏兇,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鄙眾趨利,曰群蟻附羶;謙己愛兒,曰老牛舐犢。

無中生有,曰畫蛇添足;進退兩難,曰羝羊觸藩。

杯中蛇影,自起猜疑;塞翁失馬,難分禍福。

龍駒鳳雛,晉閔鴻誇吳中陸士龍之異;伏龍鳳雛,司馬徽稱孔明龐士元之奇。

呂后斷戚夫人手足,號曰人彘;胡人醃契丹王屍骸,謂之帝羓。

人之狠惡,同於檮杌;人之凶暴,類於窮奇。

王猛見桓溫,捫虱而談當世之務;甯戚遇齊桓,扣角而取卿相之榮。

楚王軾怒蛙,以昆蟲之敢死;丙吉問牛喘,恐陰陽之失時。

以十人而製千虎,比言事之艱且;走韓盧而搏蹇兔,喻言敵之易摧。

兄弟如鶺鴒之相親,夫婦如鸞鳳之配偶。

有勢莫能為,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制小不用大,曰割雞之小,焉用牛刀。

鳥食母者曰梟,獸食父才曰獍。

苛政猛於虎,壯士氣如虹。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謂仙人而兼富貴;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是險語之逼人聞。

黔驢之技,技止此耳;鼯鼠之技,技亦窮乎。

強兼併者曰鯨吞,為小賊者曰狗盜。

養惡人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噬;養惡人如養鷹,飢之則附,飽之則颺。

隨珠彈雀,謂得少而失多;投鼠忌器,恐因甲而害乙。

事多曰蝟集,利小曰蠅頭。

心惑似狐疑,人喜如雀躍。

愛屋及烏,謂因此而惜彼;輕雞愛鶩,謂捨此而圖他。

唆惡為非,曰教猱升木;受恩不報,曰得魚忘筌。

倚勢害人,真是城狐社鼠,空存無用,何殊陶犬瓦雞。

勢弱難敵,謂之螳臂當轍;人生易死,乃曰蜉蝣在世。

小難制大,如越雞難伏鵠卵;賤反輕貴,似鷽鳩反笑大鵬。

小人不知君子之心,曰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君子不受小人之侮,曰虎豹豈受犬羊欺。

蹠犬吠堯,吠非其主;鳩居鵲巢,安享其成。

緣木求魚,極言難得;按圖索驥,甚言失真。

惡人借勢,曰如虎負嵎;窮人無歸,曰如魚失水。

九尾狐,譏陳彭年素性見眼諂而又姦;獨眼龍,誇李克用一目眇而有勇。

指鹿為馬,秦趙高之欺主;叱石成羊,黃初平之得仙。

卞莊勇能檎兩虎,高駢一矢貫雙雕。

司馬懿畏鼠如虎,諸葛亮輔漢如龍。

鷦鷯巢林,不過一枝;鼴鼠飲河,不過滿腹。

人棄甚易,曰孤雛腐鼠;文名共仰,曰起鳳騰蛟。

為公首,為私乎,惠帝問蝦蟆;欲左左,欲右右,湯德及禽獸。

魚游於釜中,雖生不久;燕巢於幕上,棲身不安。

妄自稱奇,謂之遼東豕;其見甚小,譬如井底蛙。

父惡子賢,謂是犁牛之子;父謙子拙,謂是豚犬之兒。

出人群而獨異,如鶴立雞群;非配偶以相從,如雉求牡匹。

天上石麟,誇小兒之邁眾;人中騏驥,比君子之超凡。

怡堂燕雀,不知後災;甕裡醯雞,安有廣見。

馬牛襟裾,罵人不識禮義;沐猴而冠,笑人見不恢宏。

羊質虎皮,譏其有文無實;守株待兔,言其守拙無能。

惡人如虎生翼,勢必擇人而食;志士如鷹在籠,自是凌霄有志。

鮒魚困涸轍,難待西江水,比人之甚窘;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比人大有為。

執牛耳,謂人主盟;附驥尾,望人引事。

鴻雁哀鳴,比小民之失所;狡兔三窟,誚貪人之巧營。

風馬牛勢不相及,常山蛇首尾相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其扶之者眾;千歲之龜,死而留甲,因其卜之則靈。

大丈夫寧為雞口,毋為牛後;士君子豈甘雌伏,定要雄飛。

毋侷促如轅下駒,毋委靡如牛馬走。

猩猩能言,不離走獸;鸚鵡能言,不離飛鳥。

人惟有禮,庶可免相鼠之刺;若徒能言,夫何異禽獸之心。

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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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非一,故有萬卉之名;穀物甚多,故有百穀之號。

如茨如梁,謂禾稼之蕃;惟夭惟喬,謂草木之茂。

蓮乃花中君子,海棠花內神仙。

國色天香,乃牡丹之富貴;冰肌玉骨,乃梅萼之清奇。

蘭為王者之香,菊為隱逸之士。

竹稱君子,松號大夫。

萱草可忘憂,屈軼能指佞。

竹筊,竹之別號;木樨,桂之別名。

明日黃花,過時之物;歲寒松柏,有節之稱。

樗櫟乃無用之散材,楩楠勝大用之良木。

玉版,筍之異號;蹲鴟,芋之別名。

瓜田李下,事避嫌疑;秋菊春桃,時來尚早。

南枝先,北枝後,庾嶺之梅;朔而生,望而落,堯階蓂莢。

苾芻背陰向陽,比僧人之有德;木槿朝開暮落,比榮華之不長。

芒刺在背,言恐懼不安;薰蕕異氣,猶賢否有別。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道旁苦李,為人所棄。

老人娶少婦,曰枯楊生稊;國家進多賢,曰拔茅連茹。

蒲柳之姿,未秋先槁;薑桂之性,愈老愈辛。

王者之兵,勢如破竹;七雄之國,地若瓜分。

苻堅望陣,疑草木皆是晉兵;索靖知亡,嘆銅駝會在荊棘。

王佑知子必貴,手執三槐;竇鈞五子齊榮,人稱五貴。

鉏麑觸槐,不忍賊民之主;越王嘗蓼,必欲復吳之仇。

修母畫荻以教子,誰不稱賢;廉頗負荊以請罪,善能悔過。

彌子瑕常恃寵,將餘桃以啖君;秦商鞅欲行令,使徙木以立信。

王戎賣李鑽核,不勝鄙吝;成王剪桐封弟,因無戲言。

齊景公以二桃殺三士,楊再思謂蓮花似六郎。

倒啖蔗,漸入佳境;蒸哀梨,大失本真。

煮豆燃萁,比兄殘弟;砍竹遮筍,棄舊憐新。

元素致江陵之柑,吳剛伐月中之桂。

捐資濟貧,當效堯夫之助麥;以物申敬,聊效野人之獻芹。

冒雨剪韭,郭林宗款友情殷;踏雪尋梅,孟浩然自娛興雅。

商太戊能修德,詳桑自死;寇萊公有深仁,枯竹復生。

王母蟠桃,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子,故人藉以祝壽誕;上古大椿,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故人託以比嚴君。

去稂莠正以植嘉禾,沃枝葉不如培根本。

世路之蓁蕪當剔,人心之茅塞須開。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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