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實錄/卷之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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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九年庚寅閏七月甲午朔鄂爾多斯固山貝子拉希扎木素來朝。  

  ○丁酉以四子部落故多羅達爾漢卓禮克圖郡王散濟扎卜子阿喇卜坦多爾濟襲爵。  

  ○戊戌。先是下嫁喀喇沁多羅郡王噶爾臧額駙之和碩端靜公主於本年三月薨逝上命皇十三子胤祥、貝勒海善公鄂飛德寧振衡等致祭。至是、禮部題請遣官造墳立碑、從之。  

  ○辛丑。以原任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雍泰、補原官。  

  ○甲辰。喀爾喀多羅郡王。額林陳、科爾沁多羅郡王畢力克圖故。各遣官致祭。  

  ○丙午。科爾沁多羅郡王代布故。遣官致祭。  

  ○己酉。江蘇巡撫張伯行、以江南藩庫賠補虧空疏稿、送江南江西總督噶禮會題、不俟噶禮咨覆、即行具題後噶禮發回疏稿、並未畫題。於是張伯行具疏、檢舉請罪。上諭大學士等曰、覽張伯行奏疏、則伊等不和可知為人臣者、當以國事為重協心辦理今以不和之故於公事兩相予盾、可乎朕總理幾務、垂五十年、凡事無不經歷似此違例專擅者、朕未嘗令一人得逞其私爾等將此本批知道了、該部知道。似此者、但二三次置之不問、彼自覺無味、漸就消融矣。  

  ○庚戌。下嫁喀爾喀策楞額駙之和碩純愨公主薨。造墳立碑如例。  

  ○癸丑。諭兵部、四川川北總兵官羅大虎年老著原品休致。  

  ○甲寅。上駐蹕喀喇和屯。  

  ○喀喇沁多羅杜楞郡王額駙噶爾臧、來朝  

  ○乙卯上駐蹕喇門噶山。  

  ○蘇尼特輔國公羅雷、來朝  

  ○丙辰。上駐蹕博洛和屯。  

  ○巴林多羅郡王額駙吳爾袞來朝。  

  ○戊午。上駐蹕張三營。  

  ○奈曼多羅達爾漢郡王垂忠、來朝。  

  ○庚申。上駐蹕穆祿喀喇沁昂阿地方。  

  ○阿祿科爾沁台吉鄂齊爾圖來朝。  

  ○兵部議覆、奉差浙江審事郎中察爾欽、杭州將軍宗室諾羅布等疏言、浙江都司張朝臣、聞龍游縣夥賊行劫、即往追捕、因賊眾拒捕、張朝臣中槍身死。其隨去兵丁張斌等亦被殺害。張朝臣請照例追贈游擊蔭子弟一人、以衛千總用。並給恤銀。其兵丁張斌等之家各給恤銀提督王臣總兵官胡泮、平日不嚴加訓練軍士失事之後又不能查明詳報均應照例議處巡撫黃秉中止報都司張朝臣被槍戳死其兵丁張斌等被殺之處、並未查出、亦應照例議處。得㫖、提督巡撫、系地方大吏、凡事應據實奏聞殫心效力王世臣等隱諱賊情、殊屬不合。王世臣、著降五級、胡泮、著降二級、戴罪圖功。黃秉中、著降五級、戴罪效力余依議。  

  ○諭九卿等。自趙申喬參俞益謨之後、為督撫者、每每苛求武弁。武弁非讀書之人、但披堅執銳、用命殺敵而已。地方文官、多有火耗銀兩、武弁絕無所得。然於兵丁能效力者、必量加賞勸、庶軍士盡皆鼓舞、遇敵肯前若毫無賞勸、何以使人樂為之用乎。昔人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文官生當太平但知以成法苛求武弁、總不為武弁一籌畫之。昔三藩變時張勇王進寶、趙良棟、孫思克等、戮力為國埽除逆寇、亦因朕倚任恩深、帑餉繁多、犒賞無缺、故士卒聽其指麾、用命效死、乃能成功。武弁雖不可縱之使驕、亦不可摧之使弱。我朝武弁、歷來並未驕縱、若挫辱之、使氣漸頹、則所關甚大。總督殷泰。系窮兵出身、歷加擢用、至西寧總兵官、朕諭陝西督撫等、助以銀兩、犒賞士卒、是以殷泰得展舒其志、今湖廣提督員缺、爾等知總兵官內有才守兼長者、即行舉出。如總兵官內無人、副將內設有之、亦行舉出。副將內無人、即於文武官員內有確知其可用者、亦行舉出。  

  八月。癸亥朔。秋分。夕月於西郊。遣禮部尚書穆和倫行禮上駐蹕愛里昂阿地方。  

  ○戶部議覆、江蘇巡撫張伯行疏言、江蘇所屬州縣、平糶賑濟等項錢糧、數目未清查江蘇錢糧、先經總督噶禮、參原任布政使宜思恭虧空一案、已經審明。今何得又稱署布政使陳鵬年、詳稱司庫尚有虧空一十六萬兩、扣收無著。應令該撫會同該督確查議奏。得㫖、此事曾令張鵬翮審結、今張伯行又奏未清錢糧數目甚多、不敢容隱即著原審大臣、逐款審明、定議具奏。  

  ○甲子。上駐蹕噶克達昂阿地方。  

  ○乙丑。上駐蹕西拉諾海哈達地方。  

  ○丙寅。上駐蹕噶海圖昂阿地方。  

  ○阿霸哈納台吉垂鍾、喀喇沁扎薩克多羅額駙門都、喀爾喀扎薩克台吉多爾濟達錫、科爾沁台吉特古思、喇禮達等、來朝。  

  ○丁卯。遣大學士陳廷敬、祭先師孔子。  

  ○喀爾喀貝勒羅卜臧丹巴等、來朝。  

  ○戊辰。祭大社大稷。遣都統崇古禮行禮。  

  ○上駐蹕烏喇岱昂阿地方。  

  ○蘇尼特台吉巴閬、來朝。  

  ○庚午。上駐蹕額爾滾皋地方。  

  ○辛未。太宗文皇帝忌辰。遣官祭昭陵。  

  ○上駐蹕烏里雅蘇台布爾哈蘇台交界地方。  

  ○壬申。上駐蹕巴顏和洛昂阿地方。  

  ○癸酉太祖高皇帝忌辰。遣官祭福陵。  

  ○上駐蹕鄂爾楚克哈達地方。  

  ○升陝西漢中副將王應龍、為四川川北總兵官  

  ○甲戌上駐蹕得爾吉惠漢地方  

  ○乙亥上駐蹕克爾木台地方  

  ○諭戶部福建將軍祖良璧奏稱、福建泉州漳州等處被旱未收、福建民多田少不可不急為拯救雖總督梁鼐、曾疏請借銀買米平價糶賣但所買米數不多且一時不能運至曩昔山東江南等處被災朕一聞知、即為拯救天下人民皆朕赤子應即遣部院大臣會同江浙督撫截留本年起運鎮江漕糧十萬石松江、湖州、漕糧各十萬石鎮江之糧、運至狼山。松江、湖州之糧、運至乍浦。著福建督撫提鎮、不拘一人、率領福建戰船、將運往狼山乍浦三十萬漕米。轉運至福建、賑濟被災人民、務期均沾實惠。雖此米不能速至、而被災之民、聞朕此㫖、即歡悅而定矣。其泉州、漳州今年未完錢糧、亦著暫行停徵。  

  ○丙子。上駐蹕永安拜昂阿地方  

  ○喀爾喀輔國公克塞克來朝青海多羅貝勒那穆扎爾厄爾德尼故遣官致祭  

  ○丁丑上駐蹕哈達和洛昂阿地方  

  ○戊寅上駐蹕齊老圖地方  

  ○己卯。上駐蹕烏闌哈爾哈地方  

  ○工部議覆河道總督趙世顯疏言、天妃閘座損壞請乘水涸之時拆修又天妃閘外有越河一道向無閘座、值黃水內灌之時、無從抵禦。今請于越河添建石閘一座、則水漲下板、可以御黃、而運河不致淤墊。應如所請。從之。  

  ○庚辰。諭大學士等曰、江南、浙江、截留撥運漕米、著塔進泰、李旭升、前往監兌。並令馳驛先往福建、將賑濟事宜、會同該督撫明悉詳議、料理船隻事畢、再回江浙、候領運官到日、將所截漕米、照數交明回京。  

  ○裁浙江驛傳道缺。其驛站事務、歸浙江鹽法道兼理。復設金衢嚴道缺。  

  ○福建浙江總督梁鼐疏言、江浙二省官兵、會哨海洋、必豫定日期、互相移會。若風力不順、則兩省哨船、不能如期而至、又須守候。請嗣後停止江浙會哨、但令該總兵官、各循邊汛分行、出洋巡哨、似屬有益。上諭大學士等曰、海中行舟、必俟風便福建遇南風、始可北來江浙遇北風、始可南去、風之順逆不同、難以會同巡邏。著照所請、停止會哨。並行文江南、浙江、福建、廣東、山東五省各查明海邊、分出巡哨。  

  ○又諭曰朕自即位以來、辦理軍務甚多。向年平定三逆、取台灣降鄂羅斯討滅噶爾丹用兵之道、朕知之甚明。部院諸事朕尚與諸臣商酌之。惟軍旅之事皆出自一心籌畫。前於烏闌布通擊敗噶爾丹人言彼時天晚、未獲全𠞰。嗣後費揚古於昭莫多地方、至傍晚時大敗噶爾丹、殺賊竟夜。以此觀之、隨時遇見賊寇、即當擊殺豈可以日夕推諉而不奮擊乎。朕巡行塞北至烏闌布通、觀我軍排列陣勢、俱甚合節。但噶爾丹乃行陣積年之賊、於沙岡之下排列、所以我軍火器俱高、未獲盡𠞰。後費揚古、遵朕指示奮力擊殺、始能𠞰滅。今海內承平、邊疆無事選擇武弁但視其步射騎射才堪管轄者用之、而已其於行陣如何則無由知之也。或有軀幹短小、步射平常、而善於行陣者、或有相貌魁偉、且善技射、而不善於行陣者、必遇敵時、方能知之耳。凡人誠知顧惜顏面、能效命者、即為勇士。原任正白旗。副都統色格印善射、且相貌魁偉、善於管轄兵馬。烏闌布通之戰、彼則大懼、故推受暑下馬、其家人俱憤曰、身為二品大臣、如此臨陣退怯、歸去何顏見人耶。扶之上馬、色格印復下馬、臥於草內、及回營猶戰慄不已、身披甲冑蒙被達旦、因此伊所管兵丁、無不恥笑。內府員外郎喀青阿之父、海西尼身小力微、曾往福建隨征、得本旗頭等功牌八次。雖身體數處被傷、而攻城之時、猶令人用木板舁之前往、以觀攻城及城既拔謂眾曰、我因殘疾、未獲與汝等一同效力、憤恨大哭又原任巡撫楊熙、亦甚瘦小丑陋、當尚之信反叛時、彼與海澄公之弟黃世名、拜音達禮、俱在廣東城內、被賊圍困、三人各率家人、殺出重圍、往赴大兵營內。以此觀之、人之勇怯、斷不可以相貌定也。且三逆叛時、李之芳曾任浙閩總督、伊雖不諳騎射執刀、立於船首率眾突前、大破敵人、以立功績。彼時同出征者回京、俱稱李之芳之勇。近征紅苗、提督李芳述、親冒炮銃、鼓眾力戰、連破數寨。聞趙申喬、亦甚強毅。又將軍穆占、孫思克等、在平涼時、與賊大戰。孫思克之手、被賊砍中、馬進良曾為孫思克標下武弁、聞之曰、砍我總兵之手者、吾必殺之、遂突入萬軍中追殺砍孫思克手之賊。馬進良數處中傷至今尚有傷痕、可謂奇勇矣今承平日久、善於馬步射、能管轄兵丁者尚不乏人。若屢經行陣之人、甚難得也。野戰尚易、水戰尤難。蓋水戰必待迎風方出、此特為易退之計也。或我兵欲出之日、賊兵不出。或賊兵欲出之日、我兵不出。彼此相遇甚難。必能識水性、諳水陣之人、始可隨機應變、調度成功。先是、海寇偽將劉國軒投誠、授天津總兵官、朕行水圍時、問彼戰陣之事、彼雲曾與我兵戰七十餘陣皆敗。朕問本朝兵丁何如。彼雲、滿洲兵、實精銳無敵、但皆以強勇勝、並未有一次得戰之理、據地之利勝我也。窺其意、實乃稱揚我兵。至若將軍大臣、彼雖不明言、頗有不足之狀。大學士溫達奏曰、滿洲兵丁遇敵、惟知效命死戰、稍有退避、人皆恥之、故所向無敵。上又諭曰、朕用福建廣東人甚多。福建人性濁好勇、文人亦能舞藤牌挑刀。彭鵬任三河縣時、聞某處有賊、即跨刀親往擒賊。今泉州歉收、民皆困厄、福建之事、爾諸臣最宜留心。  

  ○辛巳。上駐蹕巴顏拖羅海地方。  

  ○壬午。上駐蹕布爾哈蘇台。  

  ○癸未。上駐蹕納木生札色地方。  

  ○甲申。上駐蹕博洛和屯。  

  ○賜來朝喀爾喀、蘇尼特、阿霸垓阿祿科爾沁、翁牛特、巴林、阿霸哈納、鄂爾多斯、烏朱穆秦、土默特、科爾沁、喀喇沁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銀弊鞍馬有差。  

  ○賜隨圍蒙古官兵、銀兩布疋有差。  

  ○福建浙江總督梁鼐、丁母憂。命回籍守制。  

  ○乙酉。上駐蹕西中關。  

  ○戶部題、舊例漕運抵通、查各幫糧米有掛欠者、將本幫運官、旗丁、照例議罪、著落追賠。然每年舊欠、未能如數追足、而新糧又復拖欠。查總漕糧道、及監兌、押運、僉運等官、皆有盤查之責。嗣後追賠漕米應逐幫分計、派作十分。欠糧之本旗丁名下、仍追賠一半。其餘一半、應令總漕糧道、及監兌、押運、僉運等官、一體分賠則舊欠易完、新欠亦可漸減矣。請著為令。從之。  

  ○丙戌。上回駐熱河行宮。  

  ○庚寅。遣官祭歷代帝王。  

  ○遣官祭城隍之神。  

  ○湖廣提督俞益謨員缺、九卿等遵㫖保舉總兵官崔相國等。上諭曰、此缺、著刑州副都統俄倫特補授。聞其居官清貧、著該省督撫量加資助。  

  ○諭吏部、閩省散賑災黎事關重大。總督印務著將軍祖良璧暫行署理廣東巡撫范時崇著升補福建浙江總督、馳驛赴任廣東巡撫員缺、著內閣學士滿丕補授。  

  ○辛卯福建巡撫許嗣興疏言、閩省各屬、本年春夏之交、雨水沾足、自六月終、至七月初、雨澤稀少、泉州漳州二府、及福寧一州、地方亢旱、米價騰貴。至閏七月十一日以後、漸次得雨。米價稍平。得㫖督撫系封疆大吏、水旱情形、理應及時奏報。福建泉漳等處、五六月旱災、督撫並未據實上聞、至閏七月得雨後、始行具奏、殊屬溺職。著嚴飭行。  

  九月壬辰朔。  

  ○甲午。上奉皇太后、自熱河回京。是日啟行。駐蹕喀喇和屯。  

  ○乙未。諭大學士等、吏兵二部匯題之事、朕先屢經明諭、應十日一次匯題者、即於十日具奏。應十五日一次匯題者、即於十五日具奏。今觀匯題之事、每遲延數月、始行具奏。匯題事內、有丁憂、遷葬、終養省親、病老乞休等事、皆有關員缺、不可遲延。此等有留滯者、著速行具奏。  

  ○丙申。上駐蹕鞍子嶺。  

  ○諭戶部、直隸各省抽分監督、嗣後有奏、請展限者、著永行禁止。  

  ○丁酉。上駐蹕兩間房。  

  ○戊戌。上駐蹕遙亭。  

  ○己亥。上駐蹕密雲縣。  

  ○庚子。上駐蹕南石槽。  

  ○辛丑。上奉皇太后、回駐暢春園隨詣皇太后宮、問安。  

  ○壬寅。諭吏部、福建巡撫許嗣興、才力不能任事、著解任。福建巡撫員缺、著浙江巡撫黃秉中調補。  

  ○癸卯。予故正黃旗副都統哈克三、祭葬如例。  

  ○丙午。以戶部右侍郎王度昭為浙江巡撫。  

  ○以兵部左侍郎殷特布、翰林院掌院學士陳元龍、充經筵講官。  

  ○以翰林院檢討蔡珽、編修李鳳翥、充日講起居注官。  

  ○以內閣侍讀學士瓦爾答、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  

  ○辛亥。九卿等議奏。臣等遵㫖、查自康熙三十四年、戶部設立辦買草豆監督起、至康熙四十四年止、據買賣人金璧等、供稱得銀之堂司官、共一百十二人、共侵蝕銀四十四萬餘兩、並前查出康熙四十五六七八等年、希福納等侵蝕二十萬餘兩、均應勒限賠完、免其議處。上諭大學士等曰、凡事有罪雖大而情可恕者、有罪雖小而情不可恕者。即如督撫居官清廉、則屬員交相效法、皆為良吏。部院衙門、實為本原之地。希福納身為大臣、操守不能清廉豈可恕耶。希福納即著革職。余如議。  

  ○兵部議覆、太原總兵官馬見伯疏言、武經七書、註解互異、請選定一部頒行。又祭先師孔子時、文臣自驛丞以上官員、皆得陪祭。武臣惟副將以上、方准陪祭。請將武臣、亦照文臣一體行禮俱不准行。上諭大學士等曰、此本亦是。武經七書、朕俱閱過、其書甚雜、未必皆合於正所言火攻水戰、皆是虛文。若依其言行之、斷無勝理且有符咒占驗風雲等說、適足啟小人邪心。昔平三逆、取台灣平定蒙古朕料理軍務甚多、亦曾親身征討、深知用兵之道。七書之言、豈可全用。孟子云、仁者無敵。又雲、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日若欲另纂一書、而此時又非修武書之時。李光地奏曰、今習武者讀左傳即佳。上曰、左傳浮誇、昔人曾議之。孟子有言、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若知此意而用兵、方是。總之仁者無敵、此是王道。與其用權謀詐偽無稽之言、不若行王道、則不戰而敵兵自敗矣。王道二字、即是極妙兵法。從古窮兵黷武、皆非美事。善戰者、皆時至事迫不得已。而後用兵也。昔吳三桂反時、江南徽州所屬、叛去一縣。將軍額楚往征之。有人獻策於賊雲、滿洲兵不能步戰、若令人誘至稻田中、即可勝之矣。豈知滿洲兵。強勇爭先、未及稻田、已將誘者盡殺之。此獻策之人、亦為我兵所殺。用武經七書之人、皆是此類今於武經七書內、作何分別出題、及論語孟子、一併出題之處、著九卿定議具奏。嗣後祭先師孔子時、令武臣與文臣一體行禮、於理甚合。著照馬見伯所請行。  

  ○諭大學士等、奉天將軍嵩祝奏報、錦州邊海之處有洋賊二百餘人、上岸搶劫、經防禦官兵、殺死洋賊三十六人、擒獲一人、詢知賊首鄭盡心、系浙江寧波府人、見今冬季、正遇北風、余賊敗遁者、必乘風自東南方去。一至山東江南、又必行劫。恐山東江南兵、不能追殺。舟師出大洋中、不遇南風、即難回汛。略有疎虞、關係非小。此番之賊、原欲劫糧。因巡哨兵弁、奮力殺之、故皆敗走。總之洋賊、惟仗行劫、若地方官實心防禦、使洋賊不得行劫、則船中無糧、必自飢餓而死矣。  

  ○諭兵部、據山東巡撫蔣陳錫奏報、八月二十五日、文登營副將報有北來鳥船七隻、泊成山頭外洋等處、二十六日、賊船移入棉花島、官兵攻打、又遁出外洋等語。地方一有賊寇、即當立時題報。該撫於彼時、並未奏聞。及奉天將軍報擊敗海賊之後、該撫始具摺陳奏、殊屬不合賊船往盛京者、原從東省經過、沿海官兵、何以不行堵𠞰。今賊船敗回、經行山東、江南、浙江、該管各汛官兵、務必嚴加追擒勿致疎縱。爾部作速通行。  

  ○乙卯。上奉皇太后、自暢春園回宮。  

  ○丙辰。上御太和殿視朝。文武升轉各官謝恩。  

  ○江蘇巡撫張伯行、以老病求罷。溫㫖慰留之。  

  ○予故理藩院右侍郎薦良、祭葬如例。  

  ○喀爾喀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土謝圖汗遣使進九白年貢宴賚如例。  

  ○戊午。孝慈高皇后忌辰遣官祭福陵。  

  ○己未。諭戶部、陝西州縣官有因地瘠民貧、並不虧空錢糧、故為虧空、被參解任後、即行填補希圖別處美缺者。朕知之甚確。著九卿議奏。尋議、嗣後直省州縣官虧空錢糧、被參離任後、賠補已完開復者、不准別省補用、仍以原缺補用、庶無規避之弊。從之。  

  ○辛酉。以故一等伯發保子法爾薩、襲爵。  

  ○轉禮部尚書穆和倫、為戶部尚書。升雲南貴州總督貝和諾、為禮部尚書。  

  ○鑲白旗護軍統領陳泰以管兵不嚴命革職。  

  ○鑾儀使延布、緣事革退以冠軍使侯偏圖為鑾儀衛鑾儀使。  

  ○旌表直隸烈婦。王國士妻曹氏、拒奸殞命。給銀建坊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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