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49

 卷四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卷四十九
卷五十 

紹興元年十有一月 甲午朔

尚書祠部員外郎鄭士彥罷。初士彥奉太廟景靈宮神御在溫州,而主管內侍許佃等三人與之不相能,頗爲所擾。上聞之,黜內侍而徙士彥,命大臣選郎官有風力者代之,乃以都官員外郎向宗厚爲祠部郎官兼權太常少卿知溫州,充景靈宮太廟提㸃,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岑筌爲內侍省押班,主管迎奉,仍詔筌凡事並申提㸃所,毋得行移文字。宗厚,敏中曾孫也。

兵部尚書兼侍讀胡直孺卒,特贈端明殿學士,官給葬事。

承務郎任申先,通判秀州。申先辭,召命特録之。

乙未

右文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宮胡安國,試中書舍人兼侍講,秦檜薦之也。

直祕閣知宣州李彥卿,爲尚書刑部郎中。

詔泉州布衣朱沖,召赴都堂審察。

是日,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始至建康。時建康荒殘,見兵不滿三千人,諸將散居它郡,夢得至,乃奏統制官韓世清一軍自宣州移屯建康,遣水軍統制官崔増屯採石,及統制官閻臯分守要害 《夢得行述》云:「巨師古、閻臯分守要害」,案師古今年十月已除後軍統制,《行述》恐誤 ,而世清尚未至也。先是王才據橫澗山,降劉豫,遂引僞知宿州胡斌以兵入寇,詔淮南宣撫使劉光世遣兵招捕,夢得使統制官張俊自青陽閒道㑹之。呂頥浩欲招才,乃命才以所部赴行在,於是夢得遣使臣張偉諭才如詔旨,才遂率其將丁順等三千餘人渡江,才懼罪,請留建康,頥浩議以淮西一郡授才,使統其兵之任,夢得以爲不可,乃詔才自武顯郎閤門宣賛舍人特遷武翼大夫,充建康府兵馬鈐轄。汰遣其衆,得正兵千餘人,分𨽻諸軍 案《史》,今年九月丁酉詔劉光世遣兵捕才,丁未詔才赴行在,甲辰光世奏止小張俊出兵,辛亥又奏才犯濠州,十二月一日夢得奏才已謝恩,詔相度與淮南一郡,甲申才轉官除建康鈐轄,丙戌坐夢得奏才不可往淮西,首尾葢百餘日,今牽聨書之

丙申

翰林學士翟汝文兼侍讀,吏部侍郎李光兼權侍讀。

遣內侍髙傑、任鎮,持詔書撫問孔彥舟、桑仲,且以銀合茶藥、戰袍、戎器、金束帶賜之。

丁酉

神武中軍統制辛永宗權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神武後軍統制巨師古權中軍統制。初上召呂頥浩復相,而永宗與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右司諫韓璜見上,多言頥浩之短,侍御史沈與求奏其交結,上將黜永宗,故有是命。 趙甡之《遺史》云:「與求再章言永宗之罪,其章不行而有是除。」非也,其實上將罪永宗,先解其兵權耳

賜宇文虛中家錢千緡,以其奉使日久,守節不屈也。 《日曆》紹興元年十二月一日甲子樞宻院奏:「據探報,金國昨差宇文虛中往河北冊立劉豫,虛中請國相併監軍郎君茶酒,虛中道:『若冊立劉豫,與黃河外陜西五路,放過二主歸國,我只佐得一主。』國相、監軍不語,尋差太原張孝純冊立劉豫了當。勘㑹已降指揮,宇文虛中奉使守節不屈,令福州賜錢一千貫與虛中男師瑗。今據探報,忠節可嘉,有旨令福州更切存恤虛中家屬」

承事郎王趯,充廣西經畧幹辦公事,專切提舉左右江峒丁及收買戰馬。自五路旣䧟,馬極難得,議者謂嶺外於西南夷接境,有馬可市,而大理、特磨諸國所産尤多,時已罷買司 事見建炎四年八月 ,以帥屬領其事,工部侍郎韓肖胄言:「戰以騎兵爲勝,今川陜馬綱不通,而廣右鄰諸番,宜卽邕州置官收市,專責成功。」故復置官提舉。 二年五月癸巳所書可參考

戊戌

詔以㑹稽漕運不繼,移蹕臨安,命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兼權臨安府,與內侍楊公弼先營公室,旣而康國奏爲屋百楹以充大內,公弼請増之,上不許 遣公弼在辛丑,公弼請増屋在乙巳。先是尚書左僕射呂頥浩言:「今國歩多艱,中原隔絶,江淮之地尚有巨賊,駐蹕之地最爲急務,伏惟陛下發中興之誠心,行中興之實事,要當先定駐蹕之地,使號令易通於川陜,將兵順流而可下,漕運不至於艱阻,然後速發大兵,一軍從江西、湖南以平羣冦,一軍往池州至建康府,處置已就招安尚懐反側之人,於明年二三月間,使民得務耕桑,則在我之根本立矣,然後乗大暑之際,遣精銳之兵,與劉光世渡淮,犄角而北去,由淮陽軍、沂州入密州,以揺青、鄆,命張浚躬親統兵,由河中府入絳州,以撼河東,乗兩路餘民心懐我宋未泯之時,知王師有收復中原之意,則中興之業可覬也。若不速爲之,逡廵過春夏,則金人它日再來,不惟大江之南,我之根本不可立,而日後之患不可勝言矣。臣嘗觀自古有爲之君將以取天下者,弗躬弗親,則不能戡禍亂,定海內,伏望考漢髙祖以馬上治之之蹟,法唐太宗櫛風沐雨之事,以速圖之,不可緩也。三四年來,金人纔退,士大夫及獻言之人,便以謂太平無事,致機㑹可乗之便,往往沮抑不得行,今天下之勢可謂危矣,旣失中原,止存江浙閩廣數路而已,其間亦多曾經殘破,浙西郡縣往往已遭焚劫,浙東一路,在今形勢,漕運皆非所便,若不移蹕於上流州軍,保全此數路,及漸近川陜,使國家命令易通於四方,則民失耕業,號令阻絶,俄頃之間,已至秋冬,金人復來,則雖欲追悔無及矣!」至是遂定移蹕之議。 頥浩奏,不得月日,《行狀》係之再相時,而奏有云「浙東形勢,漕運非便」,則是未移蹕臨安以前也

參知政事孟庾,爲福建江西荊湖宣撫使,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副之。時朝廷猶未知范汝爲據建州,而論者皆言神武副軍都統制福建制置使辛企宗懦怯玩寇,福建安撫使程邁等請改命將帥,章四十三上,故更遣世忠自台州進.仍命世忠械招撫官朝散大夫謝嚮、承直郎葉棠赴行在。 械二人之旨在此月庚子

己亥

宣教郎婁寅亮守監察御史以其言宗社大計也。 寅亮初見六月辛巳

帶御器械權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辛永宗,罷爲江南西路兵馬副總管,坐與幹辦官李秉文盜請諸軍劵錢,爲御史沈與求所論故。秉文,堂吏李瑗子也。遂以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忠州防禦使邊順兼權主管馬軍司公事,而黜秉文爲逺小監當。

湖西安撫使程昌㝢以便宜印造販茶短引,以給軍食,呂頥浩聞其事,命金部止之。

承務郎敕令所刪定官陳康伯,通判衢州。康伯,弋陽人也。

辛丑

詔孟庾、韓世忠:「應官吏軍兵一切事務,共爲一司,不得輒分彼此。自范汝爲外,餘皆與免罪,許令歸業。」庾請徽猷閣待制李皓、屯田員外郎李易,並爲參謀官;朝奉大夫陳杌、直祕閣張銳,並爲轉運使;直祕閣李健等十人,幹辦公事;朝散大夫新通判岳州趙康直等十人,准備差遣。皓不就,庾又請賜空名敕吿,以備賞軍,尚書省勘㑹:「庾係見任執政,所行文字與朝廷一同,其立功將佐合行推恩之人,自當一面施行訖奏。」從之。

自劉豫之僣位也,朝廷以金故,至以大齊名之,至是襄陽鎭撫使桑仲始上疏請正豫惡逆之罪,下詔進幸荊南,庻幾中原人心不致揺動,詔答以「荊南形勢固可駐蹕,但以糧運未通,已令參知政事孟庾計置,俟就緒進發。」

太常少卿趙子畫請續編《紹興太常因革禮》,明年乃成,凡八十六篇,爲二十七卷 淳熈十二年三月庚子又進《中興禮書》。子畫又言:「每歲春分日祀髙禖,自廵幸不行,雖多故之時,禮文難徧,至於祓無子、祝多男,以係四方萬里之心,葢不可闕,望自來嵗舉行。」從之。

壬寅

起居舍人廖剛以招降閩盜余勝之勞,進秩一等。時制置使辛企宗與剛有隙,㑹士人廖廷實爲勝所擄,企宗奏廷實乃剛之姪,爲賊參議,剛愬於朝 十一月庚子 ,事旣明,剛卒辭不拜。

甲辰

詔從義郎單徳忠,忠節顯著。特先進秩二等。

詔以鎭江府、常州、江隂軍苖米三十七萬斛爲劉光世軍中一嵗之用,仍令漕臣分月給之。

乙巳

右司諫韓璜責監潯州商稅,用侍御史沈與求奏也。先是與求言:「同知樞宻院事富直柔附㑹辛道宗、永宗兄弟,爲致身之資,昨者直柔任御史中丞,永宗攜女妓宴飲其家,物論騰沸,暨陛下擢登樞府,而道宗兄弟倡言於朝,自謂:『直柔之用,我嘗有力。』已而道宗果爲樞密院副都承旨,是時給事中陳戩議駮除命之際,道宗使所親諭戩曰:『直柔以附我,故有今日,公第行之,必有以報。』㑹陛下批降道宗怙寵賣恩亟罷承旨之命,天下稱快,比又除道宗防遏及總管差遣,往來溫、台、明三州之間,剏置此闕以便其私,葢直柔請也。外人皆云宮禁語言,道宗、永宗往往傳漏陛下意嚮,無不知之,必以語直柔,而直柔又以語司諫韓璜,凡璜所言,逆知事端,巧發微中者,直柔道之也。陛下英斷,逐道宗、永宗於外,伏望併黜直柔及璜,以爲臣子隂慝私邪之大戒。」時呂頥浩、秦檜皆忌直柔,繇是二人卒俱罷。

詔發運使置司饒州。

廸功郎陳剛中上書論:「今民力凋瘵,國用匱乏,而冗食之官衆,不急之務繁,行在之局務可省併者三分居一,而州縣冗食尤可怪駭,以月計之,不知所費緡錢幾何萬。民之脂膏,日以乾涸,邦之財賦,日以蠧耗,奈之何民不窮且盜也,願罷冗食,去虛文,以足邦用。」上詔對,改合入官,所陳令三省措置。 剛中改官在十一月壬子

言者論浙西科斂之害,以爲「均買度牒,勸諭吿官,下戶貧民,俱已困乏,不支糴錢,強令輸粟,號曰均糴。又別立一名曰借糴。當此艱食,方時大旱,而官吏於常賦均糴之外,復計頃畆,以月科敷,旣均度牒矣,又敷修城木,木未及輸,復敷麻皮,又敷牛皮羊皮,又敷糯米,則農末之病,殆不聊生!將鬻田而償,則孰肯受者?將棄之而遁,則質其妻孥,錮其婢僕,其它郡邑,大抵類是,上下相䝉,名曰健吏,暴虐若此,民其無所措手足矣!若此等事雖非陛下之意,然所以科敷者,必以朝廷爲名,是利歸於貪吏,而怨歸於陛下矣。若今盜賊幾半天下,豈天下之人皆跖之徒哉?實三吳失業之良民,不聊生之赤子也。陛下試遣有司,執一人而問之曰:『若何爲盜?』其必有說也。願詔重科敷之罪,嚴貪墨之法,指天誓日,示以必行,庶幾人心未叛,天命未改。」疏入,詔本路漕司究實聞奏。

通直郎知瓊州虞沇言:「近嵗州縣之吏多賄敗者,望自今命官犯入己贓,許人越訴,其監司不卽按治者,重行黜責。」從之。沇,錢塘人也。

是日,磔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張琪於越州市。

丙午

起復寶文閣直學士權邦彥,試戶部尚書,呂頥浩薦之也。

丁未

德安府復州,漢陽軍鎭撫使陳規奏本鎭營屯田畫一事件。自中原失守,諸重鎭多失,惟規與羣盜屢戰,自楊進、李孝忠、孔彥威、董平、曹成、馬友、桑仲、李橫之徒,皆不能犯,由是德安獨存,牢城卒方夀等嘗謀亂,規方㑹食,有吿變者,規捕而詰之,問從謀者幾,夀曰:「一城之軍,公之左右皆是今夕舉事矣。」規命誅夀,餘不問,一府皆服。時羣盜稍息,規以境內多官田荒田,乃倣古屯田之制,命射士、民兵分地耕墾。其說以兵、民不可並耕,故使各處一方,軍士所屯之田,皆相其險隘,立爲保寨,冦至則保聚捍禦,無事則乗時田作,其射士皆分半以耕屯田,少増錢糧,官給牛種,收其租利,有急則權罷之,使從軍。凡民戶所營之田:水田,畆賦粳米一㪷;陸田,賦麥豆各伍升,滿二年無欠輸,給爲永業,流民自歸者,以田還之。凡屯田事,營田司兼行,營田事,府縣官兼行,皆不更置官吏,條畫旣具,乃聞於朝,詔嘉奨,明年下其法於鎭,使行之。

朝散郎知邵武軍吳必明以失守待罪,詔降一官,衝替,令赴宣撫司軍前自效。

承議郎知公安縣孫倚以營田辦集,遷二官,用荊南歸峽荊門公安軍鎭撫使解潛奏也。

己酉

詔福建制置使辛企宗聽宣撫司節制。

庚戌

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守本官,提舉臨安府洞霄宮。侍御史沈與求旣劾直柔罪,詔下其章,直柔乃求去,遂有是命。

承務郎鄧肅,主管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福建江西湖南宣撫使孟庾,辭行,庾請樞密院計議官張致逺主管機宜文字。致逺,沙縣人,先是謁吿歸閩中,還言賊勢方盛,乞遣重兵致討,故庾辟之。

承議郎知鉛山縣姚舜恭言:「建賊范汝爲等乍臣乍叛,首尾二年,中間謝嚮、葉棠、施逵等三人,皆以招安爲職,反爲賊計,俾其固守巢穴。辛企宗提兵本路,經今及年,而企宗初不識汝爲之面,昨企宗全軍自南劍退往福州,止留李山一軍守禦邵武,近汝爲據建州,破邵武軍,李山已來信州駐劄,萬一賊兵果破福州,則全閩皆賊有矣。契勘江南、兩浙,係與福建鄰境,本縣正與崇安、光澤連接,雖申信州,遣發廵尉,召募土豪,分布把截,然不諳戰敵,深慮不能捍禦,伏望朝廷速賜分遣大兵,專委近上將帥,從浦城、崇安等處分路致討。」詔以付宣撫司。

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進秩二等,録饒州掩殺張琪之功也,將士受賞者四千四百八十有二人。於是武功大夫威州防禦使閤門宣賛舍人張俊以不策應,特貶一秩。

是日,荊湖廣西宣撫使吳敏始受命,置司柳州 敏奏:「臣以十一月十七日恭受除命,置司治事。」庚戌,十一日也 。時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避地融州之仙溪,敏卽起擴爲本司都統制兼參議,直祕閣范直方爲參謀。直方,純仁孫也。擴之在仙溪也,宣撫處置使張浚以貲幣招之,且貽書曰:「上之待公不輕,雖縁讒毀,終必保全,公荷上恩如此,可不圖報乎?」擴以參賛軍事劉子羽在眞定有隙,不復往,以書謝之,至是始爲敏用。

辛亥

陞康州爲德慶府。

尚書右司郎中方孟卿,行右司諫。

閤門宣賛舍人主管宿衞親兵李永志,降一官,落閤職,令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永志,吳湛部曲也,辛永宗用爲中軍提舉事務,侍御史沈與求論其同爲姦利,使軍情不安,故黜之。

除名勒停人盧宗原,敘承議郎。宗原,宣和末以徽猷閣待制爲江淮發運副使,坐與朱勔交通,送肇慶府編管,至是始復之。 宗原已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卯

壬子

手詔:「內外侍從各舉所知三人,限五日以聞。舉得其人,當受上賞,毋以先得罪於朝廷及蔡京、王黼門人爲嫌。」先是上得陳襄薦司馬光等三十三人奏章,大善之,故有是詔。禮部侍郎李正民以爲光等皆不合時宜者,由是上薄之。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臣誦《周詩》而知安天下之本,觀孔子之言而得廣求人材之要,文王之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武王之詩曰:『無競維人、四方其訓之』、成王之詩曰:『佛時仔肩,示我顯徳行』,葢得賢則能爲邦家立太平之基,故成周治效,致兵寢刑措,而國祚過八百年之永者,本於此三詩而已;孔子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自昔論求材者多矣,語簡而曲盡,其要無過此一言者。今太上皇帝詔曰:『方仰瞻雪恥,不有多士,寘之周行,則不能也』,此葢深得文、武、成王爲治之本,詔又曰:『己雖賢,不若薦賢之爲愈』,因舉陳㐮薦司馬光等三十三人疏章宣示羣臣,使之各舉所知,則與孔子之言若合符契,於是聚精㑹神,相與協成,三十六年中興之治,葢本於此詔而已,嗚呼大哉!」

翰林學士兼侍讀翟汝文,爲學士承旨。

新除吏部尚書盧法原,依前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法原自成都召還,道梗不能赴,從所請也。 熊克《小曆》建炎四年五月法原除吏部尚書,不及供職,改知䕫州,誤也,法原明年十二月始以張浚奏,就差知䕫州,此時韓廸爲䕫帥,克不詳考耳

詔天章閣祖宗神御二十四位,權於臨安府院奉安,朔望節序酌獻,共饗一分而已。 此據《㑹要》増入,三年二月己亥復舊

癸丑

祕書省校書郎林待聘,守尚書司封員外郎。待聘嘗言:「原廟之在郡國,有漢故事,而太廟神主,禮宜在都,今新邑未奠,宜考古師行載主之義,還之行闕,以彰聖孝。」

閤門宣賛舍人韓世良,爲神武中軍右部統領官兼主管宿衞親兵。 世良初見今年十月壬申

中奉大夫張純,提轄𣙜貨務都茶場。純,省吏也,呂頥浩更張鹽法,故引魏伯芻舊例而命之。

朝奉郎知南劍州張觷,爲福建路轉運判官。觷未行,㑹范汝爲之將忠翊郎葉徹引衆來犯,時武徳郎制置司統制官任士安駐軍城西,不力戰,觷獨率州兵拒敵,徹中流矢死。觷知士安方懼無功,卽函徹首與之,州兵皆憤,觷曰:「賊必再至,非與大軍合力,不能破也。」未幾,徹二子引衆聲言復父讎,縞素來攻,於是士安與州兵偕戰大敗之,汝爲稍挫。觷,侯官人。士安,本范瓊部曲,有衆數千,瓊誅,改隸御營司,辛企宗因以爲將。

乙卯

紹興府奏百姓路榮失火罪狀,上曰:「此災不細,恐是天戒,不專爲榮,罪止杖遣足矣。」

丙辰

侍御史沈與求論起復福建等路宣撫司隨軍轉運副使陳杌貪汚剝尅不可用,詔孟庾、韓世忠別闢能臣代之。呂頥浩、秦檜因言:「與求前論宗尹,近擊直柔,頗為稱職。」上曰:「論宗尹固當,然在今日能破直柔黨與,尤非小補。」

尚書禮部侍郎李正民,罷爲徽猷閣待制知吉州。

詔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曹成以所部赴行在,命張浚遣使持詔書往攸縣就賜之。時朝奉大夫提舉江西茶鹽公事侯慤言:「成今據衡山上流,控扼要害,毒流三千里,莫之誰何。馬友見與李宏潰卒合爲一軍,雖駐兵在潭,然素畏曹成,昔成在鄂,友自漢陽移軍潭、衡以避之,其忌成可知矣。臣料賊意,若成由衡山順流而下,友必棄潭而東入江西,蓋前有孔彥舟之隙,後逼曹成,西拒劉忠,萬一勢窮力盡,則必歸曹成而攻江西矣。聞友近招人買馬,打造兵器,度其狡獪之心,觀望向背,止在今春,朝廷若不早作措置,則江西諸郡恐非朝廷有,江西失,則二廣危矣。」詔付宣撫司。慤,潭州人也。 慤奏下在庚申,今併書之

丁巳

日南至,命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王綯祀昊天上帝於吿成觀,初復舊禮也。

己未

命吏部侍郎兼權侍讀李光往臨安府節制本府內外見屯諸軍,及兼權戶部侍郎總領臨安府應干錢糧、卸納綱運及修繕移蹕事務。

詔武經大夫東南第十副將辛璋處斬。先是福建安撫使程邁遣璋以所部屯古田縣,璋逗遛不行,邁奏免之,璋集麾下,持兵見邁請留,旣而亡去,邁言於朝,有司迹璋於海鹽縣,捕誅之。

辛酉

詔諭福建州縣,以彌盜罷兵,與民休息之意。

承奉郎樞密院編修官楊願、從事郎李誼,並充樞宻院計議官。 誼初見建炎二年九月

遣大理少卿錢稔往浙西路,催促見楚公事,稔請因便,密行體訪民間利病,許之。

僞齊秦鳳經略使郭振以數千騎掠白石鎮,武節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宣撫司選鋒將王彥,與熈河統制官關師古併兵禦之,賊兵大敗,振爲官軍所獲,遂復秦州。張浚承制,以彥爲康州刺史。彥,上黨人也。 明年九月丁丑奏至

壬戌

監察御史劉一止言:「伏見尚書六曹,下逮百司,凡所用法令,初無畫一之論,類以人吏省記,便爲予奪。葢法令具在,姦吏猶得舞之,今乃一切聽其省記,顧欺弊何所不有!欲與則呈與例,欲奪則呈奪例,或與或奪,在其牙頰,其患可勝言哉!陛下聖明,灼見此弊,嘗降處分,令左右司郎官以其省記之文刋定頒行,然左右司職事號爲最繁,竊恐於此不能專一,無由速成,伏望改差詳定一司敕令所,立限刋定,鏤板頒降。內吏部條法最爲急務,乞責近限,先次施行,庶幾杜絶姦吏弄法受賕之弊。」詔如其請,吏部法限一月,餘限一季成書,旣而廣東轉運司以元祐吏部法來上,乃命參以七司所省記元豐至紹興條例,參酌修立,再踰年而後成云。

是日,曹成犯安仁縣,執湖東安撫使向子諲。初成旣屯攸縣,而子諲兵不滿萬,駐司於衡之安仁,遣使招成,成亦聽命,子諲乃檄成權本司都統制,而命諸將韓京以一軍西守衡陽,吳錫以一軍南定宜章,賊徒逡廵不敢南向者百有餘日,上江諸郡遂得以穫。旣而援兵不至,成忿子諲扼己,卽擁衆而南,子諲遣從事郎權安撫司幹辦公事何彥猷、廸功郎隨軍錢糧官張節夫,見成計事,遇於途,二人皆遁去,子諲率親兵與成相拒,自午至申,官軍悉潰,子諲度不可遏,單騎入成軍,諭以國家威靈,成不服,遂掠安仁縣,進攻道州,執子諲,寘軍中而去。節夫,安陽人也。

金房鎭撫使王彥,斬中軍統制官趙橫、統領官門璋。彥旣敗李忠,凱歌而歸,大賞將士,待橫如初,終不言豐里之敗,橫亦不疑,至是忽㑹諸將於毬場,酒四行,叱橫使起,數其豐里不策應之罪,併璋斬之,復飲數行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