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276

卷二百七十五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二百七十六 卷二百七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六
  人部三十五譲 恭敬智
  讓三
  原禮宗 德主左傳卑讓禮之宗也又讓徳之主也 仁大 謙光左傳宋公疾太子茲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魚子魚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臣不及也子魚即目夷 易謙尊而光 増奔義 鳴謙史記索隠奔義激世莫先伯夷 易謙卦六二鳴謙貞吉 沉刀 抽矢藝文𩔖聚郭翻經河墮刀於水路人有為取者翻因與之路人不取至於三四翻曰爾尚不取我豈復得乎知其終不受乃沉刀於向所失處 左傳魯哀公十一年齊師伐我及清孟孺子洩帥右師冉求帥左師師及齊師戰於郊右師奔齊人從之孟之側後入以為殿抽矢䇿其馬曰馬不進也 採藥 伐桑論衡泰伯入吳採藥㫁髪文身以讓季歴曰吾之吳越吳越之俗斷髪文身刑餘之人不可為宗廟社稷主 沈約齊記韓係伯襄陽人西土風俗田與鄰並者畔上種桑以志之係伯畔上種桑枝條䕃蔽他地毎開數尺以避焉鄰隨復侵之係伯輙伐樹更種侵畔者慙勿敢犯也 共推田宅 惟取圖書周韋世康傳世康性孝友初以諸弟並隆貴獨季弟世約宦途不達共推父時田宅與之 南史王曇首傳曇首幼有素尚兄弟分財惟取圖書而已 固辭三公止授九品周書竇熾傳帝欲以熾子榮定為三公上書固辭陳畏懼之道帝乃止及卒上謂侍
  臣曰吾欲置榮定於三事其父固讓今欲賜之重違其志於是贈荊州刺史 宋史呂𫎇正傳初盧多遜為相其子起家授水部員外郎𫎇正為相其子亦應授官如之𫎇正言臣忝甲科及第釋褐止授九品京官天下才能老於巖穴不霑天祿者多矣今臣男始離襁褓即膺如此寵命不可乞以臣釋褐時官官之自是宰相子止授九品京官 富貴已極 筋力未衰後漢隂興傳隂遷侍中賜爵關內侯帝召興欲封之置印綬於前興固讓曰臣𫎇陛下貴人恩澤至厚富貴已極不可復加至誠不願帝嘉興之讓不奪其志 新唐書房𤣥齡傳元齡進司空仍總朝政元齡固辭帝遣使謂曰讓誠美徳然國家相眷賴乆一日去良弼如無左右手顧公筋力未衰毋多讓 待罪行間 迎拜路左宋史神宗拜王徳用簽書樞密院事德用謝曰臣武人得以馳驅自効待罪行間足矣且不學不可以當大事不許 唐書裴度建節彰義將降卒萬餘人入城李愬具櫜鞬出迎拜於路左度將避之愬曰蔡人頑悖不識上下之分數十年矣願公因而示之使知朝廷之尊 予不忍聞 臣何敢受符子武王以天下讓岐封子岐封子曰敦勿勿然以天下為事乎君徃矣予不忍聞之 元史姚燧傳太平九年遣正事呂洙如漢徴四皓故事徴燧燧至武宗面命為太子少傅拜辭曰昔臣伯父先臣樞嘗除此官尚不敢拜臣何敢受必後長者 不及小兒禮記八年出入門戶及即席飲食必後長者始教之譲八年謂子生八年也 南史蔡興宗傳興宗父廓罷豫章郡還起二宅先成東宅以與兄軌父卒䡄罷長沙郡還送錢五十萬以禆宅直興宗年十一白母曰一家由來豐儉必共今日宅直不宜受也母恱而從言軌深有愧色謂其子澹曰吾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嵗小兒 分金二段 賜牛一頭錦囊注管夷吾鮑叔牙二人結義一日徃郊外見金一段相譲不𭣣至回復見分金為二段天賜與之各執一半古人質樸具無奢願 北史魏張恂傳恂孫萇年為汝南太守郡人劉宗之兄弟分析家産惟一牛爭不決訟於郡庭萇年見而悽之謂曰汝曹以一牛故致此競脫有二牛必不爭乃以己牛一頭賜之於是境中各相戒約咸敦敬譲裁留數畝 遁亡七年皇甫謐列女傳廣漢汝敦世殷富兄弟早孤而嫂貪悋敦
  以所受田宅奴婢三百餘萬悉譲於兄裁留園地數十畆起舍耕作 東觀漢記和帝詔下有司曰故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當襲父般爵而稱父遺意致國弟憲遁亡七年所守彌固蓋王法從善成人之美其聽憲嗣爵韓偓薦相 張老辭卿唐書韓偓傳帝嘗欲以令狐渙當國俄又謂偓曰渙作宰
  相或誤國朕當先用卿偓因薦御史大夫趙崇勁正雅重可以準繩中外帝知偓崇門生也歎其能譲 國語晉悼公使張老為卿辭曰臣不如魏絳乃使魏絳佐新軍 吾安可忘 孤當代敘後漢寇恂傳賈復部將殺人於潁川恂乃戮之復以為恥過潁川謂左右曰今見恂必手劍之恂知其謀不與相見谷崇曰崇將也得帶劍侍側卒有變足以相當恂曰不然昔藺相如不畏秦皇而屈於亷頗者為國也區區之趙尚有此舉吾安可以忘之乎 周書蔡祐傳祐嘗從征伐為士卒先軍還諸將爭功祐獨無所競周文每歎之曰承先口不言勛孤當代其論敘 益避箕山 光投盧水史記禹以天下譲益益避禹之子啟於箕山之隂 荘子湯譲務光曰智者謀之武者遂之仁者居之古之道也吾子何不立乎務光曰廢上非義殺人非仁子犯其難吾享其利非亷也乃負石自投於盧水 一門有二與馬為三南史王僧䖍遷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謂兄子儉曰汝任重於朝行當有
  八命之禮我若復此授一門有二台司實所畏懼乃固辭上優而許之客問其故僧䖍曰吾榮位已過無以報國豈容更受髙爵乃貽官謗耶 又沈慶之嘗乘犢鼻無幰車左右從者不過三五𮪍履行田間毎農桑劇月無人從行遇之者不知三公也及加三望車謂人曰吾毎遊履田間有人時與馬為三無人則與馬成二今乘此車安所之乎及賜几杖並固譲 財佐軍需 功歸參佐嘉謀錄漢髙祖擊陳豨使使拜蕭何為相國益封置衛召平曰君居守於中非被矢石之事而益封君者以淮隂新反有疑君心夫置衛衛君非以寵君也願讓封而弗受悉以家財佐軍需何從其計上說 三國魏志王基㧞壽春轉基為征東將軍封東武侯基上疏固讓功歸參佐由是長史司馬等七人皆𠉀 豈敢忘君 此可勵俗史記楚昭王病甚乃召諸公子大夫曰孤不佞再辱楚國之師今乃得以天壽終孤之幸也譲其弟公子申為王不可又譲次弟公子結亦不可又譲次弟公子閭五讓乃後許王卒公子閭曰王病甚舍其子譲羣臣臣所以許王以廣王意也今君卒臣豈敢㤀君之意乎乃迎越女之子章立之是為恵王 唐書魏徴傳徵當封一子縣男徴請封兄孤子叔慈帝愴然曰此可以勵俗即許之 輿迎令尹車避將軍呂氏春秋沈尹筮游於郢五年荊王欲以為令尹辭曰期思之鄙人孫叔敖彼聖人也王於是使人以王輿迎叔敖為令尹而國治 史記藺相如拜上卿位在亷頗之右亷頗宣言曰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聞毎朝㑹時嘗稱病不欲與亷頗爭列已而相如出望見亷頗相如引車避匿舍人諫相如曰相如雖駑獨畏亷將軍哉吾所以為此者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仇也 老夫何功 寡人不佞晉書王濬平孫皓有功為王渾所忌范通曰卿功則美矣恨所以居美者未善濬問故曰旋軍之日角巾私第口不言平吳功若有及者則曰聖主之威羣帥之力老夫何功之有王渾得無愧乎 史記太尉周勃迎立代王代王曰奉髙帝宗廟事重寡人不佞不足以稱寡人不敢當羣臣皆伏固請代王西向譲者三南向譲者再 異獨屏樹 囂宻移籓後漢書馮異為人謙退不伐行與諸將逢輒引車避道進止皆有表識軍中號為整齊毎所止舍諸將並坐論功異常獨屏樹下軍中號曰大樹將軍 謝承後漢書陳囂與郷人紀伯為鄰伯夜竊囂籓地自益囂見之伺伯去宻移其籓地一丈以益伯伯慙還所欺又卻一丈二尺相避凡廣三丈 崔詩上頭 韓文獨歩李白詩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蘓東坡評歸盤谷序歐陽公謂晉無文章惟陶淵明歸去來辭而已余謂唐無文章惟退之送李願歸盤谷序而已生平欲效此作毎執筆輒罷因笑曰不若且放退之獨歩 率子抱孫先人後己晉書王羲之傳羲之與謝萬書曰頃東遊還修治桑果今盛敷榮率諸子抱孫游觀其間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娛目前雖植德無殊邈猶欲教養子孫以敦厚退譲戒以輕薄庶令舉䇿數馬彷彿萬石之風君謂此何如 禮記君子貴人而賤己先人而後己則民作譲 自陳至三 引拜數四漢書孔光傳光父霸為人謙退不好權勢常稱爵位太過何德堪之上欲致霸相位霸譲位自陳至三上深知其至誠乃弗用以是敬之 三國魏志田疇字子泰右北平人太𥘵北征烏桓軍還論功封疇為亭侯疇上疏陳誠以死自誓太祖不聼欲引拜之至於數四疇終不受 買宅奉兄 推財與弟南史桓閎傳詳上二 又禇彥回傳彥回父湛之卒彥回悉推財與弟澄惟取書數十卷為國常節 承父素懷後魏書髙肇子植為濟州刺史植率州軍討破元愉別將有功當𫎇封賞不受雲家荷重恩為國致效是其常節何足以膺黜陟之報懇惻發於至誠 北史韓麒麟孫子熙少自修整有學識初子熙父以爵譲弟顯宗不受子熙承父素懷卒亦不襲及顯宗卒子熙別𫎇賜爵乃以先爵譲弟仲穆兄弟友譲如此 聽復本封 超登大郡晉書羊祜封鉅平侯其後詔封為南城侯祜讓不拜及薨遺令不得以南城禮入柩詔曰固譲歴年志不可辱身沒譲存遺操益勵此𡰥齊所以稱賢季札所以存節重違其志令聽復本封又郄愔傳愔襲爵南昌公再遷黃門侍郎時吳郡守闕欲以愔為太守愔自以資輕而年少不宜超登大郡辭譲切至朝議嘉之 越當茅土 遂成閒田南史劉靈哲傳靈哲當襲父爵固辭以兄子在魏存亡未測無容越當茅土朝廷義之 齊元文遙傳初文遙自洛遷鄴惟有田十餘頃以資衣食魏季宗室被侮有人冒相侵奪文遙即與之及貴其人乃將家逃竄文遙大驚遣加撫慰還以與之愧而不受彼此俱譲遂成閒田 解符就學 掛絰辭封元史蘓爾約蘓哈雅傳蘓爾約蘓哈雅襲父官一日謂弟呼圖克哈雅曰吾宦情素薄願祖父之爵不敢不辭今已數年矣願以譲弟即解所綰黃金虎符佩之北學於姚燧仁宗在東宮聞其以爵讓弟謂宮臣曰將相家子弟其有如是賢者耶 後漢丁鴻傳鴻與弟盛同居及父琳卒鴻當襲封上書譲國於盛不報既葬乃掛衰絰於冢廬而逃去留書與盛曰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狀願辭爵仲公仲公盛字 進飲逡巡 發言慷慨晉書阮瞻傳瞻嘗羣行冒熱渴甚逆旅有井衆人趨之曕獨逡巡在後須飲者畢乃進其退讓無競如此 吳志魯肅卒孫權以嚴畯代肅畯前後固辭曰僕素書生不閑軍事非才而據悔咎必至發言慷慨至於流涕權乃聽焉世嘉其能以實讓 自有仲齊 巳經平子函史義行傳宋歐陽守道字公權吉州人湖南帥吳子良聘主嶽麓書院而宗人新寓長沙與談經相契也因謂新曰長沙自有仲齊守道何為乎即謝去 王澄別傳澄風韻邁達志氣不羣從兄戎兄𡰥甫名冠當年四海人士一為澄所題目則二兄不復措意雲巳經平子澄字平子 以孝為字 與雝同名北史崔挺傳挺五代同居後頻年饑始分析與弟振推譲田宅舊資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欲諸子恭敬亷譲因以孝為字 初潭集顧雝少從蔡伯喈學琴伯喈賞異之曰卿必有成吾以名與卿故雝與伯喈同名字元歎言為雝所歎 退避三舍 不獻五城左傳晉公子及楚楚子享之曰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穀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避君三舍及城濮之役子犯曰微楚之恵不及此退三舍避之所以報也 史記趙孝成王得信陵之矯奪晉鄙兵而存趙乃與平原君計以五城封公子趙王埽除自迎執主人之禮引公子就西階公子側行辭譲從東階上自言罪過以負於魏無功於趙趙王侍酒至暮口不忍獻五城以公子退譲也 放出一頭不枉百歩函史蘓軾傳軾以書見歐陽修修謂梅堯臣曰老夫當避此人放出一頭地 唐書朱仁軌曰終身譲路不枉百歩終日譲畔不失一段 排難解紛 執雌持下史記平原君以千金為魯連壽連笑曰所貴天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觧紛亂而無所取也餘詳後注 家語金人銘曰執雌持下人莫踰之 臣從伯游 我師疏廣左傳晉侯使士匄將中軍辭曰伯游長臣習於智伯是以佐之非能賢也請從伯游晉侯許之 晉書羊祜與仲弟繡書曰以白士而居重位何能不以盛滿自責乎疏廣是我師也 辭榮令終 避名全節王隠晉書司徒魏舒遜位論者以為晉興以來能辭榮今終未有如舒者焉 晉書唐彬賛儒宗知退避名全節儒宗彬字也賦詩明志 著論息爭遼史義宗貝太祖長子也出治東土太祖崩奔訃知皇太后欲立徳光謂公卿曰大元帥功徳及神人中外攸屬宜主社稷乃與羣臣請於太后而讓位焉太宗既立疑之曰吾以天下讓主上今反見疑不如他適以成太伯之名乃立木海上賦詩明志浮海而去 晉書劉寔傳寔以世多進趨亷遜道缺乃著崇讓論以矯之其詞曰古之聖王化天下所以貴讓者欲以出賢才息爭競也札雖不才 熹宜有益史記吳世家諸樊已除喪讓位季札札謝曰曹宣公之卒
  將立子臧子臧去之君子曰能守節矣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之義 宋史黃裳傳詳上二 張以誠請 丁為理屈文選任昉為禇蓁讓代兄襲侯表張以誠請丁為理屈注張純臨卒謂家丞曰吾無功於時猥蒙爵土身死之後勿議𫝊國爵於奮上詔奮嗣爵奮稱純遺命固辭帝以奮違命詔収獄奮惶懼乃受又丁鴻父琳卒鴻當襲封上書譲於弟弟不受遂逃去後因友人鮑駿責之鴻乃感悟還就職多慚鵷鷺 實愧蜉蝣文苑英華李嶠為第十舅讓殿中少監表妨賢受位多慙
  鵷鷺之羣匪服叨榮實愧蜉蝣之羽 僕素書生 將稱長者三國吳書嚴畯事詳上發言慷慨注 北史元定傳定累從征伐戰必陷陣然未嘗自言其功周文深重之諸將亦稱其長者情在忘言 辭皆垂涕王隠晉書杜𡰥字行齊廬江人王敦為刺史舉方正顧榮等各薦𡰥於相府元帝曽欲省𡰥𡰥深譲帝答曰吾與足下情在忘言寧論常儀以為國子祭酒𡰥前後十餘表求解 十六國春秋前趙錄張寔為鉅鹿太守治任威強路不拾遺曽欲以寔為司徒太保皆垂涕固辭何患無物 不能為勞南史禇彥囘傳彥囘父湛之卒有兩廚寳物在彥囘所生郭氏間嫡母吳縣主求之郭欲不與彥囘曰但令彥囘在何患無物猶不許彥囘涕泣固請乃從之 符子禹讓天下於竒子竒子曰君之佐堯舜勞矣鑿山川通河漢首無髮股無毛故舜也以勞報子我生而逸不能為子之勞矣 不拜僕射官 自為掖庭令南史孔靖傳靖遷尚書僕射固讓義熙八年復為㑹稽內史修飾學校督課誦習十年復為右僕射又讓不拜 漢書張安世兄賀為掖庭令宣帝即位賀已死上追思賀恩欲封其冢為恩德侯置守冢二百家賀早死無子子安世小男彭祖彭祖又少與上同席研書指欲封之先賜爵關內侯安世深辭賀封又求損守冢戸數稍減至三十戶上曰吾自為掖庭令非為將軍也安世乃止不敢復言 詔賜一億錢 願受五百戸後漢書馮緄字鴻卿長沙蠻寇益陽荊南皆沒拜緄為車𮪍將軍軍至長沙進擊武陵蠻夷荊州平定詔賜錢一億固讓不受振旅還京師推功於從事中郎 東𮗚漢記上封朱祐祐自陳功薄而國大願受南陽五百戶足矣上不許未有毫髮自效 何敢襁褓受封文選魏武帝上書譲増封武平侯及費亭侯表陛下追念先臣微功使臣得襲爵土祖考𫎇光照之榮臣受不貲之分未有毫髪以自報效食舊為幸非敢餙詞 漢衞青傳上封青三子固辭謝曰臣幸得待罪行間賴陛下神靈軍獲大㨗皆諸校力戰之功也今益封臣青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勞上幸裂地封為三侯非臣待罪行間所以勸士力戰之意伉等三人何敢受封 子産入陳賞辭六邑 魯連救趙笑卻千金左傳鄭伯賞入陳之功饗子展賜之先輅三命之服先八邑賜子産次輅再命之服先六邑子産辭曰自上以下降殺以兩禮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賞請辭邑公固與之乃受三邑公孫揮曰子産其將知政矣讓不失禮也 戰國䇿魯仲連見辛垣衍不復言帝秦適㑹公子無忌奪晉鄙軍以救趙秦軍引而去於是平原君欲封魯仲連仲連辭讓者三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魯連壽餘已詳前注居傳張陸臨池則楊栁交垂 國盛衣冠布地則薰華徧産初潭集陸慧曉與張融並居其間有池池上有二株楊桞何㸃歎曰此池便是醴泉此木便是交譲舊傳有交譲瀆因張陸也 山海經君子國民衣冠帶劍上方千里多薰華之草好譲故為君子國
  讓四
  増讓木宋江休復鄰㡬雜志橘樹直疎枝葉不相妨蜀人謂之譲木 髙彬此舉正史全編晉唐彬與王濬伐吳為先驅所至皆下度孫皓必降未至建業二百里彬詐稱疾不行已而先至者爭財後至者爭功當時有知者莫不髙彬此舉 逡巡席後後漢書竇融傳融數辭譲爵位復請間求見帝不許後朝罷逡巡席後帝知欲有譲遂使左右傳出他日㑹見迎詔融曰日者知公欲譲還職土故命公暑熱且自便今相見宜論他事勿得復言 勇撤臯比性理尹和靖雲橫渠坐虎皮談周易及見二程論易次日撤去虎皮曰吾日說者亂道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張橫渠賛勇撤臯比一變至道卿宅何處南史胡諧之傳范栢年初為州將劉亮使出都諮事見宋明帝帝言及廣州貪泉因問栢年卿州復有此水否答曰梁州惟有文川武郷亷泉譲水又問卿宅在何處曰臣所居在亷譲之間 蓬心迴蕩李嶠為崔神基譲司賔卿表伏承恩制以臣為司賔卿芝渙曲臨奨飾逾分蓬心迴蕩冰炭交集 飄其髙厲文選潘岳西征賦臧札飄其髙厲棄曹吳而成節
  讓五
  増詩唐陳子昂感遇詩曰務光讓天下商賈競刀錐増賦 陸肱謙賦曰鑒天道之惡盈將守之以持滿窮易象之明義排溢羙於虛誕鑒其體而如卑明其訓而非緩惟德之柄惟行之管是以賢人君子雖百代而同光聖帝明王歴萬古而相纂然則謙之為義與讓同標茍不由於斯理必災禍而自招是以道映三皇明揚側陋智周萬物詢於芻蕘且聖賢而自貶何凡庶而可驕豈不思行髙則憂毀於衆木秀則懼摧於飇矧夫陽光正中映土圭而將轉隂靈纔滿隨蓂莢以旋銷是故君子覩之以為立身之本名彌彰而彌懼功彌髙而彌損不耀彼而自上不明我而自混徒觀其退藏好閉養志於恬幽而坦坦卑以謙謙一辭而行將恥於躁三揖而進何有於嫌況於海以卑廣居深山以鎮靜可乆楚荘懼功茂而終吉晉文恥戰克以無咎嗟凡今誇彼而競進何不覩斯而自守徒欲毀信廢忠謀訐自醜想進徳之明義豈見充於虛受曷如君子稱物平施不生頗僻多者用謙為裒少者用謙為益不求翰音以待問必復厚德以珍席儻不伐之可嘉庶無媒以托跡載文苑英華増表晉羊祜讓開府表曰臣伏聞恩詔㧞臣使同台司臣自出身以來適數十年受任外內每極顯重之地嘗以智力不可強追恩寵不可乆謬夙夜戰慄以榮為憂臣聞古人之言德未為衆所服而受髙爵則使才臣不進功未為衆所歸而荷厚祿則使勞臣不勸今臣身托外戚事遭運㑹誡在過寵不患見遺而猥超然降發中之詔加非次之榮臣有何功可以堪之蓋聞古人申於見知大臣之節不可則止臣雖小人敢緣所𫎇念存斯義今天下自服化以來方漸八年雖側席求賢不遺幽賤然臣等不能推有德進有功使聖聴知勝臣者多而未達者不少假令有遺德於版築之下有隠才於屠釣之間而今朝議用臣不以為非臣處之不以為愧所失豈不大哉且臣忝竊雖乆未若今日兼文武之極寵等宰輔之髙位也臣所見雖狹據今光祿大夫李喜秉節髙亮正身在朝光祿大夫魯芝絜身寡慾和而不同光祿大夫李𦙍蒞政𢎞簡在公正色皆服事華髮以禮始終雖歴外內之寵不異寒賤之家而猶未𫎇此選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少益日月是以誓心守節無茍進之志 齊任昉為范雲讓吏部封侯表曰夫銓衡之重關諸隆替逺惟則哲在帝猶難漢魏以降達識繼軌雅俗所歸惟稱許郭在魏則毛玠公方居晉則山濤識量以臣況之一何遼落齊季陵遲官方淆亂鴻都不綱西園成市金章有盈笥之談華貂深不足之歎草創惟始義存改作恭己南面責成斯在豈宜妄加寵施以乏王事附蟬之飾空成寵章求之公私授受交失近世侯者功緒參差或足食關中或成軍河內或制勝帷幄或門人加親或與時抑揚或隠若敵國或䇿定禁中或功成野戰或盛德如卓茂或師道如桓榮或四姓侍祠巳無足紀五侯外戚且非舊章而臣之所附惟在恩澤既義異疇庸實華乖儒者且去嵗冬初國學之老博士耳今茲首夏將亞冡司虧名損實為國為身知其不可不敢妄冒陛下不棄菅蒯愛同絲麻倘平生之言猶在聽覽宿心素志無復貳辭矜臣所乞特回寵命 唐李嶠為王及善讓內史表曰臣才疎行缺運偶時來榮匪德遷官由恩達法河象岳升臺歴府行參八命坐陟九霄彤軒皁騶非振鷺之飾青組丹紱是濡鵜之譏施重邱山效微涓滴妨賢自乆速謗滋深頃因齒髮之衰得𫎇骸骨之賜西河退老非翫經書東海歸閑空求藥餌方養支離之疾翻成愷悌之恩曲降絲綸重𭣣簮屨一作履徴榮槁木責焰寒灰將使䇿蹇磨鉛入總樞祕牽羸引憊參典鈞石仰抃恩渥顧探心守桑榆且晏蒲栁先秋方與絳縣老人論其甲子淄川艾耋比其容貌將何以對𫾻金扆趨奉玉墀且今百度惟貞九流式序鵷鴻齊列俊乂在官可使畫虎承羞豐貂竊幸謬中孚之好爵辱大雅之能官
  原論晉劉寔崇讓論曰古之聖王治天下所以貴讓者欲以出賢才而息爭競也夫人情莫不欲己之賢也故勸令讓賢以自明賢豈假讓不賢哉故讓道興賢才之人不求而自出至公之舉不而自立矣一官缺擇衆官所讓最多者而用之審才之道也在朝之人相讓於上草廬之人咸皆化之推能讓賢之風從此生矣為一國所讓一國士也天下所共則天下才也推讓之風行賢不肖灼然殊矣 孫盛周泰伯三讓論曰孔子曰泰伯可謂至徳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鄭元以為托採藥而行一讓也不奔喪二讓也斷髪文身三讓也三者之美皆隠蔽不著王肅曰其讓隠故民無得而稱焉盛謂元既失而肅亦未為暢也元之所云三跡顯然天下所共見也何得雲隠而未著乎三跡苟著則髙讓可知亦復不得雲其讓隠也蓋泰伯之出讓跡已露不奔喪固一事耳㫁髪之言與左邱明文相背又不經也然則稱三讓者其在古公至文王乎周之王業顯於亶父受命於昌泰伯元覽棄周太子之位一讓也假託隠遯受不奔喪之譏潛推大美二讓也無𦙍嗣而不養仲雍之子以為巳後是深思逺慮令周嗣在昌天人葉從四海悠悠無復纎芥疑惑三讓也凡此三者帝王之業故孔子曰三以天下讓言非直常讓若臧札之倫者 増韓康伯辨謙論略曰孤寡不穀人之所惡而侯王以自稱降其貴者也執射執御衆之所賤而君子以自目降其賢者也
  原碑梁陸雲泰伯碑曰夫至仁至德垂風垂化內修訓範外陶氓俗百年之教淳道載凝而百年既終遺愛斯軫莫不肅䖍寢廟著名金石遺其後昆聿遵前典是以禹堂既毀増飾丹青尭碑載焚重覩刋勒泰伯膺慶二儀協靈七曜志輕天下慈深萬物脫屣岐周克讓之風斯舉端委揚越衣冠之俗載成重以仲雍揚波延陵蹈節民習敦厚俗懷忠信憂深思逺千載遺風美哉洋洋致足觀也昔滄洲遁跡箕山辭位志守幽優不越樽俎猶以稱首髙節標名徃代豈若吾君之子義結民心獄訟載歸謳歌屢請能舍玉魚之貴永襲皮冠之跡悠然獨往信無得而稱焉吳啟金車晉遷紫蓋寔號帝鄉爰是天邑若乃忠人入國悽愴生悲殉義希風懦夫立志増雜文宋蘇軾論語拾遺曰世言泰伯㫁髪文身示不可用使民無得而稱之有讓國之實而無其名故亂不作彼宋宣魯隠皆存其實而取其名者也是以宋魯皆被其禍予以為不然人患不誠誠無爭心茍非𧲣狼孰不順之魯之禍始於攝而宋之禍成於好戰皆非讓之過也
  恭敬一
  増爾雅曰嚴恪祗翼諲恭欽寅熯敬也注曰詩云我孔熯矣諲未詳疏曰皆謂謹敬也 又曰穆穆肅肅敬也 又曰肅肅翼翼恭也釋名曰恭拱也自拱持也亦言供給事人也敬警也
  恆自肅警也 易曰君子敬以直內 又曰有不速之客三人來敬之終吉 又曰履錯然敬之無咎象曰履錯之敬以辟咎也 又曰德言盛禮言恭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尚書曰愿而恭亂而敬 又曰同寅協恭和𠂻哉 又曰接下思恭 又曰惟天無親克敬惟親 又曰敬用五事 又曰出入起居罔有不欽詩曰凡百君子各敬爾身 又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又曰敬慎威儀以近有徳 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
  豫敬天之渝無敢馳驅 又曰溫溫恭人惟德之基又曰敬恭神明宜無悔怒 又曰溫恭朝夕執事有恪禮記曰無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傲不可長欲
  不可縱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原又曰賔客主恭祭祀主敬 又曰中正無邪禮之質也荘敬恭順禮之制也増又曰致禮以治躬則荘敬荘敬則威嚴 又曰賢
  而弗伐可謂恭矣 原又曰君子過言則民作辭過動則民作則君子言不過辭動不過則百姓不命而敬恭如是則能敬其身能敬其身則能成其親矣 増又曰敬而不中禮謂之野恭而不中禮謂之給 又曰君子荘敬日強 又曰心荘則體舒心肅則容敬 孔子家語曰恭則逺於患敬則人愛之 國語曰恭所以給事也敬所以承命也 漢書匡衡傳曰欽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溫恭敬遜承親之禮也正恭嚴恪臨衆之儀也子牙子曰敬勝怠則吉怠勝敬則凶 徐幹中論曰禮也者敬之經也敬也者禮之情也無敬無以行禮無禮無以節敬道不偏廢相須而行是故能盡敬以從禮者謂之成人 劉劭人物誌曰精良畏慎善在恭謹 張載正𫎇曰敬而無失與人接而當也恭而有禮不為非禮之恭也 性理程顥曰發於外者謂之恭有諸中者謂之敬 朱子曰自學者而言則恭不如敬之力自成德而言則敬不如恭之安 真德秀曰徃昔百聖相傳敬之一言實其心法蓋天下之理惟中為至正惟誠為至極然敬所以中不敬則無中也敬而後能誠非敬則無以為誠也氣之決驟軼於奔駟敬則其銜轡也情之橫放甚於潰川敬則其隄防也學者倘於是而知勉焉戒於思慮之未萌恭於事物之既接無少間㫁則德全而欲泯矣
  恭敬二
  増性理朱子曰聖人相傳只是一箇字尭曰欽明舜曰溫恭聖敬日躋君子篤恭而天下平 大戴禮曰昔禹見耕者耦立而式過十室之邑則下 韓詩外傳曰湯作濩聞其羽聲使人恭敬而好禮 詩曰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 又曰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慎威儀維民之則 國語曰臼季使舍於冀野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賔從而問之冀芮之子也與之歸既復命而進之曰臣得賢人當以告公曰子何以知其賢也對曰臣見其不忘敬也夫敬德之恪也恪於德以臨事其何不濟公見之使為下軍大夫 韓詩外傳曰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境而美之曰由恭敬以信矣子貢執轡而問子曰入其境田疇草萊甚辟此恭敬以信故民盡力 又曰顔淵問於孔子曰回願無勇而威子曰善哉回也無勇而威其恭敬而不失於人也 說苑曰成回學於子路恭敬不已子路問其故對曰臣聞之行者比於鳥上畏鷹鸇下畏羅網夫人為善者少為䜛者多若身不死安知禍罪不施 國語曰齊閭丘來盟子服景伯戒宰人曰陷而入於恭閔馬父笑景伯問之對曰笑吾子之大滿也昔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太師以那為首其輯之亂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溫恭朝夕執事有恪先聖王之傳恭猶不敢專稱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今吾子之戒吏人曰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周恭王能庇昭穆之闕而為恭楚恭王能知其過而為恭今吾子之教官僚曰陷而後恭道將何為說苑曰趙簡子乘敝車瘦馬衣羖羊裘其宰諫曰車新則安馬肥則徃來疾狐貉之裘溫且輕簡子曰吾非不知吾聞君子服美則益恭小人服美則益倨我以自備恐有小人之心也 漢書曹參傳曰曹參為齊相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厚幣請之既見蓋公為言治道參於是避正堂舍蓋公焉 史記季布傳曰季布弟季心氣蓋關中遇人恭謹 漢書朱雲傳曰雲居鄠田時出乘牛車從諸生所過皆敬事焉 石奮傳曰孝景季年萬石君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以嵗時為朝臣過宮闕門必下車趨見路馬必軾焉子孫為小吏來歸謁必朝服見之不名有過失不誚讓為便坐對案不食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固請謝罪改之乃許勝冠者在側雖燕必冠申申如也僮僕訢訢如也唯謹上時賜食於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上前 於定國傳曰定國為廷尉乃迎師學春秋身執經北面備弟子禮為人謙恭尤重經術士雖卑賤徒歩徃過定國皆與鈞禮恩敬甚備學士咸聲焉 三國志陳矯傳曰太守陳登請矯為功曹使察許下議論矯還曰聞逺近之論頗謂明府驕而自矜登曰夫閨門雍穆有徳有行吾敬陳元方兄弟淵清玉潔有禮有法吾敬華子魚清修疾惡有識有義吾敬趙元達博聞強記竒逸卓犖吾敬孔文舉雄姿傑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劉元德所敬如此何驕之有荀攸傳曰攸字公達文帝在東宮太祖謂曰荀公達人之師表也汝當盡禮敬之攸曽病世子問病獨拜牀下其見尊異如此 胡沖吳歴曰孫䇿進軍豫章華歆葛巾迎䇿䇿謂歆曰府君年德名望逺近所歸䇿年幼穉宜修子弟之禮便向歆拜 世說新語曰裴令公目夏侯㤗初肅肅如入廊廟中不修敬而人自敬 南齊書陸慧曉傳曰慧曉為晉王長史僚佐造見必起送之或語雲長史貴重不宜妄自謙屈陸曰吾性惡人無禮不容不以禮處人 南史隋何子平傳曰子平幼持操檢敦厲名行雖處闇室如接大賔 唐書姚崇傳曰元宗初立賔禮大臣故老雅尊遇崇每見便殿必為之興去輒臨軒以送他相莫如也 韋斌傳曰斌天性質厚每朝㑹不敢離立笑言嘗大雪在廷者皆振裾更立斌不徙足雪甚㡬至鞾亦不失恭 苗晉卿傳曰晉卿壺關人充河北採訪使嘗入計謁歸壺關望縣門輙歩吏諫止晉卿以公門當下況父母邦乎時美其恭 宋史曹彬傳曰彬為河中都監蒲帥王仁鎬以彬帝戚尤加禮遇彬執禮益恭公府讌集端簡終日未嘗旁視仁鎬謂從事曰老夫自謂夙夜匪懈及見監軍矜嚴始覺巳之散率也 又曰彬伐江南自出師至凱旋士衆畏服無輕肆者及入見刺稱奉敕江南幹事回其謙恭不伐如此 富弼傳曰弼與人言必盡敬雖微官及布衣謁者皆與之亢禮 文彥博傳曰元祐間契丹來聘蘇軾舘客與使入覲望見彥博於殿門外卻立改容曰此潞公也耶 韓億傳曰億性方重治家嚴飭雖燕居未嘗有惰容 呂大防傳曰大防自少持重無嗜好過市不左右逰目燕居如對賔客毎朝㑹威儀翼如 孫復傳曰孔道輔聞復之賢就見之石介執杖履立侍復左右升降拜則扶之其徃謝亦然 范鎮傳曰鎮每當講前夕必正衣冠如在上側命子弟侍先按講其說開列古義叅之時事言簡而當粲然成文蘇軾稱為講官第一性理程子曰呂與叔閒居中某嘗窺之必見其儼然危坐可謂敦篤矣學者須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則難乆也 又曰謝良佐嘗宰德安府之應城胡文定以典學使者行部過之不敢問以職事顧因介紹請以弟子禮見入門見吏卒植立庭中如土木偶人肅然起敬遂稟學焉 宋史廖德明傳曰德明為潯州教授為學者講明聖賢心學之要手植三栢於學潯士愛敬之如甘棠 岳飛傳曰師至廬州金兵望風遁飛還兵於舒以俟命帝賜札以飛小心恭謹不專進退為得體 朱熹傳曰熹父松病亟嘗屬熹曰籍溪胡仲原白水劉致中屏山劉彥沖三人學有淵源吾所敬畏吾即死汝徃事之 性理朱子曰張敬夫見識純粹踐行篤實使人望而敬之 宋史曰李道字貫之雖處暗室整𬓛危坐肅如也 蔡元定傳曰元定至舂陵逺近來學者日衆州士子莫不趨席下以聽講說有名下挾才簡傲非笑前修者亦心服拜謁執弟子禮甚恭人為之語曰初不敬今納命 王栢傳曰王栢少慕諸葛亮為人自號長嘯著論語通㫖至居處恭執事敬惕然歎曰長嘯非聖門持敬之道亟更以魯齋徃從何基授以立志居敬之㫖元察罕傳曰察罕幼牧羊野外植杖於地脫帽置杖
  端跪拜歌舞太祖出獵見而問之察罕曰獨行則帽在上而尊二人行則年長者尊今獨行故致敬於帽 亷希憲傳曰時有宋士之在羈旅者飢餓狼狽冠衣襤縷袖詩求見希憲急令鋪設坐椅且戒內人備酒𩜹出至大門外肅入對坐出酒𩜹執禮甚恭且録其居止 許有壬傳曰有壬前朝舊德太子頗敬禮之一日入見方臂鷙禽以為樂遽呼左右屏去 韓性傳曰性出無輿馬僕御所過負者息肩行者避道巷夫街叟至於童穉廝役咸稱之曰韓先生韓先生雲 明掾曹名臣錄曰平思忠吳江人初郡守況鍾官主客與思忠有交承之分至是數延見況執禮甚恭且令二子給侍曰非無僕隸欲使兒輩知公為吾故人爾其見敬如此 夏原吉𫝊曰原吉以鄉薦入太學𨕖入禁中書制誥諸生或喧笑原吉危坐儼然太祖詗而異之 稗史曰明國子祭酒陳敬宗師道卓立名重一時六館士㡬千人凡升堂聽講㑹𩜹儀矩整肅雖朝廷之上不能過也 續文獻通考曰明胡居仁以聖學成始成終在於敬因以敬名其齋處家庭如朝堂對妻孥如賔客端荘凝重履繩蹈矩造次顛沛未嘗少違隠微幽獨之際愈加嚴密每日必立課程詳書得失以自考
  恭敬三
  原禮輿 仁地左傳敬禮之輿也 禮記儒行敬慎者仁之地也 正服 去冠虞豫會稽典錄陳瑞字文象為縣卒瑞謙恭敬讓及其居二千石九卿位少年童䜿拜者皆正朝服與之抗禮若疾病不能答拜輒俯顙以謝之 左傳楚子次於乾谿雨雪王皮冠秦復陶翠被豹舄執鞭以出僕析父從右尹子革夕王見之去冠被舍鞭杜預注曰敬大臣也 増主一 勿貳性理黃勉齋曰持敬之方莫先主一自吾一心一身以至萬事萬物莫不有理大學小學莫出乎此 朱子敬齋箴勿貳以二勿參以三 原詩美溫溫 雅穪翼翼詩溫溫恭人如集於木惴惴小心如臨於谷 爾雅肅肅翼翼恭也 増朝日夕月 冬隂夏陽漢書賈誼䇿曰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 續博物志魯有恭士者名曰汜行年七十其恭益甚冬日行隂夏日行陽一食之間三起 循墻而走 過闕必趨正考父𪔂銘詳下五漢石奮傳詳上二危坐樹下 獨拜牀前謝承後漢書茅容年四十餘耕於野時與同輩避雨樹下
  衆皆箕踞相對容獨危坐愈恭郭林宗見而竒之 三國志龎德公素有重名諸葛亮毎至其家獨拜牀前不偏不倚 有德有行性理朱子曰敬而無失則不偏不倚 三國志陳登曰夫
  閨門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陳元方 盛服將朝 擁衾達旦國語晉靈公患趙宣子使鉏麑賊之晨徃則寢門辟矣盛服將朝早而假寐麑退而歎曰趙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鎮也 性理黃勉齋曰朱子中夜而寢既寢而寤則擁衾而坐或至達旦威儀容止之間自少至老祁寒盛暑造次顚沛未嘗有須臾之離也於鄉閭雖徼賤必致其恭 執轡迎嬴 不冠避黯記纂淵海魏公子無忌仁而下士魏有隠士曰侯嬴公子從車𮪍虛左自迎侯生侯生攝敝衣冠直上載上坐不讓公子執轡愈恭 漢書汲黯傳上嘗坐武帳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見黯避帷中使人可其奏其見敬禮如此舉案齊眉 下牀荅拜後漢書梁鴻傳鴻至吳依大家臯伯通居廡下為人賃舂毎歸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齊眉伯通察而異之曰彼傭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又樊英傳潁川陳實少從英學嘗有疾妻遣婢拜問英下牀荅拜實怪而問之英曰妻齊也共奉祭祀禮無不荅其恭謹若是 未有異文 先投逺狀北史潘徽傳隋遣魏澹聘於陳徽接之澹將反命啟於陳主曰敬奉𢎞慈曲垂餞送徽以餞送為重敬奉為輕卻而不奏澹曰禮雲主敬客詩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孝經宗廟致敬又曰不敬其親謂之悖禮孔子敬天之怒成湯聖敬日躋五經未有異文也不知以敬為輕竟何所據 稗史彚編宋王文正公自公府出歸焚黃未至近邑先投逺狀或以為太過公曰維桑與梓必恭敬止敢不盡禮乎 外齊內一 神降人和性理朱子曰其主敬也一其內以制乎外齊其外以養其內 羅隠兩同書禮之所先莫大乎敬以敬事天則神降以敬理國則人和 拱手危坐 整歩徐行宋史髙岫𫝊太宗曰髙岫在大名幕中與朕游處迨逾旬月晨暮對案飲食嘗拱手危坐未嘗少懈其恭謹蓋天性也 性理黃勉齋曰朱子未明而起深衣幅巾方履拜於家廟以及先聖退坐書齋几案必正書籍器用必整羮食行列有定位匕箸舉措有定所倦而休也瞑目端坐休而起也整歩徐行 成始成終 不危不溢朱子自題畫像居敬者所以成始成終也後漢書光武封功臣䇿曰在上不驕髙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敬之戒之傳爾子孫長為漢藩
  如臨父母 若見君臣易繫辭傳無有師保如臨父母北史斛律光𫝊光居家嚴肅見弟子若君臣 退負殿壁 跪授籬條宋史陳恕傳恕每便殿奏事太宗或未深察必形誚譲恕斂板踧縮退至殿壁負立若無所容晉書庾袞傳袞與弟子樹籬跪以授條或曰今在隠屏先生何恭之過袞曰幽顯易操非君子之志也 體用無忒 夙夜惟寅性理張栻敬齋銘曰動靜不違體用無忒惟敬之功協乎天徳 書夙夜惟寅 式干木廬 拜孔子墓周王外紀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為師過段干木之廬必式 周太祖本紀帝如曲阜謁孔子祠帝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師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於墓遂禁孔林樵採 先拜主人 不名下吏禮記大夫士相見雖貴賤不敵主人敬客則先拜客客敬主人則先拜主人 宋史曹彬𫝊彬位兼將相不以等威自異遇士大夫於途必引車避之不名下吏毎白事必冠而後見 入德之門 以孝為字性理謝上蔡直指窮理居敬為入德之門最得明道教人之綱領 北史崔挺傳挺欲諸子恭敬亷譲因以孝為字 燕處斂容 終日危坐北史李昶傳世祖嘗燕處望見昶輒斂容曰李秀才至矣其見敬禮如此晉書陶侃傳侃性聰敏勤於吏職恭而近禮愛好人倫終日斂膝危坐 雞鳴見君子 肆夏得嘉賔孔叢子於雞鳴見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 禮記賔入大門而奏肆夏亦易以敬也
  恭敬四
  増集木詩溫溫恭人如集於木 德聚左傳恭敬德之聚也 延升上座後漢書大將軍袁紹總兵冀州遣使要鄭元大會賔客元最後至乃延升上座 奏牋江夏梁劉勰文心雕龍黃香奏牋於江夏亦肅恭之遺式矣 上堂如揖正𫎇上堂如揖恭也 彥深所重北史宋士素沉宻少言趙彥深引入內省自處機宻要近二十年周慎溫恭甚為彥深所重徒跣入謝史記蕭相國世家上使使持節赦出何何年老素恭謹徒跣入謝 如對嚴君後漢書侯瑾傳瑾少孤貧依宗人居性篤學恆傭作為資暮還輙嘗㸐柴以讀書嘗以禮自牧獨處如對嚴君焉 肉袒親割禮郊特牲君再拜稽首肉𥘵親割敬之至也 皮弁祭菜禮少儀大學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 下席跪伏三國志牽招傳太祖以招嘗領烏九遣詣□城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 端笏正立宋史胡安國傳安國之使湖北也楊時方為府教授謝良佐為應城宰安國質疑訪道禮之甚恭毎來謁將去必端笏正立目送之劉君子初左編蜀劉巴字子初魏陳羣與丞相諸葛亮問巴消息稱曰劉君子初甚敬重焉不敢不禮魏書袁渙𫝊渙避地江淮間為袁術所命術每有所咨訪渙嘗正議術不能抗然敬
  之不敢不禮也
  恭敬五
  原詩宋鮑眀逺還舊廬詩曰肅裝屬雲旅奉靷承末塗嚴恭履桑梓加敬覧枌榆 増朱子感興詩曰放勲始欽明南面亦恭巳大哉精一傳萬世立人紀猗歟歎日躋穆穆歌敬止戒⿱敖大 -- 獒光武烈待旦起周禮恭惟千載心秋月照寒水魯叟何常師刪述存聖軌
  増箴宋朱子敬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潛心以居對越上帝足容必重手容必恭擇地而蹈折旋蟻封出門如賔承事如祭戰戰兢兢罔敢或易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洞洞屬屬無敢或輕不東以西不南以北當事而存靡他其適勿貳以二勿參以三惟精惟一萬變是監從事於斯是曰持敬動靜弗違表裏交正須臾有間私慾萬端不火而熱不冰而寒毫釐有差天壤易處三綱既淪九法亦斁於乎小子念哉敬哉墨卿司戒敢告靈臺 張栻主一箴曰人稟天性其生也直克慎厥彛則靡有忒事物之感紛綸朝夕動而無節生道或息惟學有要持敬勿失驗厥操捨乃知出入曷為其敬妙在主一曷為其一惟以無適居無越思事靡他及涵泳於中匪忘匪亟斯須造次是保是積既乆而精乃㑹於極勉哉勿倦聖賢可則
  増銘正考父鼎銘曰一命而傴再命而僂三命而俯循墻而走亦莫敢余侮饘於是粥於是以糊余口 宋張栻敬齋銘曰天生斯人良心則存聖愚曷異敬肆是分是昔先民修己以敬克持其身順保常性事至理形其應若響而實卓然不與俱往動靜不違體用無忒惟敬之功協乎天德嗟爾君子敬之敬之用力之乆其惟自知勿憚其艱而或怠遑亦勿迫切而以不常毋忽事物必精吾思察其所發以㑹於微忿慾之萌則杜其源有過則改見善則遷是則天命不遏於躬魚躍鳶飛仁在其中於焉有得學則不窮知至而至知終而終嗟爾君子勉哉敬止成已成物匪曰二致任重道逺其端伊邇毫釐有差繆則千里惟建安公自力古義我作銘詩以諗國志 元吳澄敬銘曰維人之心易於放逸操存舍亡或入或出敬之敬之其義精宻學者於此服膺勿失𭣣歛方寸不容一物如入靈祠如奉軍律整齊嚴肅端荘靜一戒慎恐懼兢業戰栗如見大賔罔敢輕率如承大祭罔敢慢忽視聽言動非禮則勿忠信傳習省身者悉把捉於中精神心術檢束於外形骸肌骨常令惺惺又新日日敢以此語鏤於虛室
  智一入智謀先見
  増爾雅曰條條秩秩智也 釋名曰智知也無所不知也 說文曰慮難曰謀 易曰或從王事知光大也原又曰知周乎萬物而道濟天下 増又曰知者見之謂之知 又曰㡬者動之微吉之先見者也君子見㡬而作不俟終日 尚書曰知之曰明哲明哲實作則又曰克知三有宅心灼見三有俊心 又曰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後於內爾乃順之於外 詩曰民雖靡膴或哲或謀 禮記曰謀於長者必操几杖以從 又曰用人之知去其詐 穀梁傳曰知其不可知智也史記魯仲連曰智者不倍時而棄利 漢書司馬相如傳曰明者逺見於未萌而智者避危於無形禍固多藏於隠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者也 宋史常安民曰善觀天下之勢猶良醫之視疾方安寧無事之時語人曰其後將有大憂則衆必駭笑惟識微見㡬之士然後能逆知其漸故不憂於可憂而憂之於無足憂者至憂也文子曰神者智之淵也神清則智明智者心之府也智公則心平 原荘子曰大智閑閑小智間間 商子曰愚者闇於成事而智者見於未萌 孫卿子曰言而當智也默而當亦智也 又曰是是非非謂之智 増韓詩外傳東郭先生曰目者心之符也言者行之指也夫知者之於人也未嘗求知而後能之也觀容貌察氣志定取捨而人情畢矣詩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原淮南子曰夫聖人之智固已多矣愚人之智固已少矣増劉劭人物誌曰夫智出於明明之於人猶晝之待白日夜之待燭火其明益盛者所見及逺 唐韓愈曰茍可以寓其巧智使機應於心不挫於氣則神完而守固雖外物至不膠於心 栁宗元梓人傳曰彼將捨其手藝專其心智而能知體要者歟吾聞勞心者役人勞力者役於人彼其勞心者歟能者用而智者謀彼其智者歟是足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 宋蘇軾曰迫人者其智淺迫於人者其智深非才有不同所居之勢然也又曰聖人為天下不恃智以防亂恃吾無致亂之道耳蘇轍曰天下皆怯而獨勇則勇者勝皆闇而獨智則
  智者勝勇而遇勇則勇者不足恃也智而遇智則智者不足用也 性理潛室陳氏曰智居四德之末蓋冬者藏也所以終萬物而始萬物者也智有藏之義焉有終始之義焉是惻隠羞惡恭敬三者皆有可為之事而智則無事可為但分別其為是為非耳是以為之藏也又惻隠羞惡恭敬皆合為一而是非則有兩端既別其所是又別其所非終始萬物之象也
  智二入智謀先見
  増前漢古今人表曰譬如尭舜禹稷契與之為善則行鯀驩兜欲與為惡則誅可與為善不可與為惡是謂上智 漢書賈山至言曰文王之時豪傑之士皆得竭其智 尚書大傳曰周公先謀於同姓同姓從然後謀於朋友朋友從然後謀於天下天下從然後加之蓍龜是以君子謀義不謀不義故謀必成 呂氏春秋曰齊桓公合諸侯衞人後至公朝而與管仲謀伐衛退朝而入衛姬望見君下堂再拜請衛君之罪公曰吾於衛無故子曷為請對曰妾望君之入足髙氣彊有伐國之志也見妾而有動色伐衛也明日君朝揖管仲而進之管仲曰君舍衛乎公曰仲父安識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見臣而有慚色臣是以知之君曰善仲父治外夫人治內寡人知終不為諸侯笑矣桓公之所以匿者不言也今管子乃以容貌音聲夫人乃以行歩氣志桓公雖不言若暗夜而燭燎也 劉向新序曰晉獻公欲伐虞虢荀息曰君胡不以屈産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於虞公曰宮之竒存焉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宮之竒知則知矣雖然其為人也達心而懦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之略懦則不能強諫少長於君則君輕之且夫翫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中智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君中智之下也 戰國䇿曰楚莊王欲伐陳使人視之使者曰陳不可伐也荘王曰何故對曰其城郭髙溝壑深畜積多其國寧也王曰陳可伐也夫陳小國也其畜多是賦斂重則民怨上矣城郭髙溝壑深則民力罷矣興兵伐之遂取陳 說苑曰魯公索氏將祭而亡其牲孔子聞之曰公索氏比及三年必亡矣後一年而亡弟子問曰昔公索氏亡牲夫子曰比及三年必亡矣今期年而亡夫子何以知其將亡也孔子曰祭之為言索也索也者盡也乃孝子所以自盡於親也至祭而亡其牲則餘所亡者多矣吾以此知其將亡也 左傳曰禆諶能謀謀於野則獲謀於邑則否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産乃問四國之為於子羽與禆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 韓子曰鄭子産晨出過束匠之閭聞婦人之哭也撫其御之手而聽之有間遣吏執而問之則手絞其夫者也異日其御問曰夫子何以知之子産曰其聲懼凡人於其親愛也始病而憂臨死而懼已死而哀今哭夫已死不哀而懼是以知其有姦也 說苑曰隰斯彌見田成子田成子與登臺四望三面皆暢南望隰子家之樹蔽之田成子亦不言隰子歸使人伐之斧離數創隰子止之其相室曰何變之數也隰子曰古者有諺曰知淵中之魚者不祥夫田子將有事事大而我示之知微我必危矣不伐樹未有罪也知人之所不言其罪大矣乃不伐也 史記孔子世家曰魯桓釐廟燔孔子在陳聞之曰災必於桓釐廟乎已而果然 原淮南子曰文公種米曽子枷羊猶為智也 増青𥠖子曰梁嘗有疑獄羣臣半以為當罪半以為無罪雖梁王亦疑梁王曰陶之朱公以布衣富侔國是必有竒智乃召朱公而問曰梁有疑獄吾子決之是奈何朱公曰臣之家有二白璧其色相如也其徑相如也其澤相如也然其價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何也朱公曰側而視之一者倍厚是以千金梁王曰善故獄疑則從去賞疑則從與梁國大恱 說苑曰智伯欲襲衛乃佯亡其太子顔使奔衛南文子曰太子顔之為其君子也甚愛非有大罪也而亡之必有故然人亡而不受不祥使吏迎之曰車過五乘慎勿納也智伯聞之乃止 原史記樗里子傳曰樗里子者名疾秦恵王之弟也滑稽多智秦人號曰智囊 増周紀曰魏龎涓伐韓韓請救於齊齊使田忌等將兵直走魏都龎涓聞之去韓而歸齊軍已過而西矣孫臏謂忌曰彼三晉之兵素悍而齊號為怯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兵法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軍五十里而趨利者軍半至乃使齊軍入魏地為十萬竈明日為五萬竈又明日為二萬竈龎涓行三日大喜曰吾固知齊軍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過半矣乃棄其歩車與其輕銳倍日並行逐之孫子度其暮當至馬陵馬陵道陿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砍大樹白而書之曰龎涓死此樹下於是令齊師善射者萬弩夾道而伏期日暮見火舉而俱發涓果夜至砍木下見白書以火燭之讀未畢萬弩俱發魏師大亂相失涓自知智窮兵敗乃自剄曰遂成䜿子之名 史記藺相如傳曰趙恵文王時得楚和氏璧秦昭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易璧趙王與諸大臣謀求人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有智謀可使於是遣相如奉璧西入秦 原戰國䇿曰今六國相伐適足以強秦天下為秦相烹秦曽不出薪何秦之智而山東之愚耶 史記漢髙帝本紀曰呂后問蕭相國即死今誰代之上曰曹參可問其次上曰王陵可然陵少戅陳平可以助之陳平智有餘然難以獨任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 増漢書楚元王傳曰初元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嗜酒元王每置酒常為穆生設醴及王戊即位常設後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稱疾臥申公白生強起之穆生曰易稱知㡬其神乎㡬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見㡬而作不俟終日遂謝病去 史記鼂錯傳曰錯為太子舍人門大夫家令以其辨得幸太子太子家號曰智囊 後漢書魯恭傳曰恭祖父匡王莾時為羲和有權數號曰智囊竇融傳曰融始以豪俠為名㧞起風塵之中及其爵位崇滿至乃放逺權寵恂恂似若不能已者又何智也漢獻紀曰韓遂請與曹操相見時秦胡觀者前後重沓操笑謂之曰爾欲觀曹公耶亦猶人也非有四目兩口但多智耳 左編曰法正字孝直先主用其䇿取蜀亮與正雖好尚不同以公義相取亮每竒正智術 三國志魏鄧哀王沖傳曰沖字蒼舒生五六嵗智意所及有若成人時孫權曽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羣下咸莫能得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㾗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大恱即施行焉 杜氏通典曰荀攸從曹公征呂布曹公欲還攸與郭嘉說公曰呂布勇而無謀今三戰皆北其銳氣衰矣三軍以將為主主衰則軍無奮志且布之謀主陳宮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宮謀之未定進急攻之布可㧞也 原魏畧曰司馬宣王聞諸葛恪死張敬仲縣論恪以為必見殺今果然敬仲之智為勝恪也 増干寳晉書曰桓範出赴曹爽宣王謂蔣濟曰智囊徃矣濟曰範則智矣駑馬戀棧豆必不能用也 三國志夏侯淵傳曰初淵數戰勝太祖常戒曰為將當有怯弱時不可但恃勇也將當以勇為本行之以智計但知任勇一匹夫敵耳 傅子曰何晏鄧颺夏侯元求交傅嘏不納也荀粲怪之嘏曰泰初志大其量能合虛聲而無實才何平叔言逺而情近好辨而無誠所謂利口覆邦國之人也鄧元茂有為而無終外要名利內無關鑰貴同惡異多言而妒前多言多釁妒前無親以吾觀此三人者皆敗德也逺之猶恐禍及況昵之乎 晉紀賈模傳曰模少有志尚頗覽載籍而深沉有智算確然難奪深為充所信愛每事籌之焉 王隠晉書曰石季倫少多意智敏㨗有計畧晉書明帝紀曰太寧二年王敦將舉兵內向帝微行至於湖隂察敦營壘而出敦正晝寢夢日環其城驚起曰是必黃鬚鮮卑奴來也使五𮪍物色追帝帝亦馳去馬有遺糞輙以水灌之見逆旅賣食嫗以七寳鞭與之曰後有𮪍來可以此示也俄而追者至問嫗嫗曰去已逺矣因以鞭示之五𮪍傳翫稽留遂乆又見馬糞冷以為信逺而止 南史趙知禮傳曰知禮沉靜有謀謨每軍國大事文帝輙令璽書問之 虞寄傳曰陳寳應常令左右讀漢書臥而聽之至蒯通說韓信曰相君之背貴不可言寳應蹶然起曰可謂智士寄正色曰覆酈驕韓未足稱智豈若班彪王命識所歸乎 北史裴矩傳曰矩長而好學頗愛文藻有智數世父讓之謂曰觀汝神識足成才士欲求宦達當資幹世之務 張瓊傳曰瓊子欣尚魏平陽公主瓊常慮其太盛每謂親識曰凡人官爵莫若處中欣位秩太髙深為憂慮欣尋為孝武所害時人稱其先見 天中記曰楊元感戰敗李宻亡命雁門變姓名以教授有同鄉魏先生戱之曰觀吾子氣沮而目亂心搖而語偷氣沮者新破敗目亂者無所主心搖者神未定語偷者思有謀於人今方捕蒲山黨得非長者乎李公驚起捉先生手曰既能知我豈不能救我歟先生曰吾子無帝王規模非將帥才畧乃亂世之雄傑耳吾嘗望汾晉有聖人生能徃事之富貴可取李後三年敗追思魏生之言遂歸唐 新唐書杜如晦傳曰每議事帝所𤣥齡必曰非如晦莫籌之及如晦至卒用𤣥齡䇿也蓋如晦長於斷而𤣥齡善謀兩人深相知故能同心濟謀以佐佑帝 裴行儉傳曰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蕭嗣業饋□數為寇鈔軍餒死行儉曰以謀制敵可也因詐為糧車三百乘車伏壯士五輩齎陌刀勁弩以羸兵挽進又伏精兵踵其後賊果掠車羸兵走險賊驅車就水草觧鞍牧馬方取糧車中而壯士突出伏兵至殺獲㡬盡自是糧車無敢近者 芝田録曰令狐楚除守兗州境方旱米價甚髙遣吏至公署問米價㡬何州有㡬倉問訖屈指獨語曰舊價若干四倉各出米若干以若干定價糶則可以賑救矣左右聽之流語遍郡中富人競發所蓄物價方平 五代史王朴傳曰朴陳用兵之略非特一時之䇿至言諸國興滅次第雲淮南可最先取並必死之寇最後亡其後宋興平定四方惟並獨後服皆如朴言 王旦神道碑曰西夏趙德明言民饑求糧百萬斛真宗問王旦旦請敇有司具粟百萬於京師詔德明來取德明得詔書慚曰朝廷有人 宋史曹瑋傳曰瑋平居甚閒暇及師出多竒計出入神速不可測一日張樂飲僚吏中坐失瑋所在明日徐出視事而賊首已擲庭下矣 又曰瑋知渭州有告戍卒叛入夏者瑋方對客奕棋遽曰吾使之行也夏人聞之即斬叛者投其首境上 王鬷傳曰天聖中鬷嘗使河北過真定見曹瑋謂曰君異日當柄用願留意邊防鬷曰何以教之瑋曰吾聞趙德明嘗使人以馬𣙜易漢物不如意欲殺之少子元昊方十餘嵗諫曰我戎人本從事鞍馬而以資鄰國易不急之物已非䇿又從而斬之失衆心矣德明從之吾嘗使人覘元昊相貌異常他日必為邊患鬷殊未以為然也比再入樞宻元昊反帝數問邊事鬷不能對及西征失利議刺鄉兵又乆未決帝怒鬷與陳執中張觀同日罷鬷出知河南府始歎瑋之明識 聞見錄曰富公見張安道曰人固難知也張公曰謂王安石乎亦豈難知者皇祐間方平知貢舉或薦安石有文學宜辟以考校姑從之安石既來一院之事皆欲紛更之方平惡其人檄以出自此未嘗與之語也 宋史張舜民傳曰舜民慷慨喜論事其使遼也見其大孫禧好音樂美姝名茶古畫以為他日必有如唐張義潮挈十三州來歸者不四十年當見之後如其言 左編曰傅亮者陜西人李綱與語連日觀其智略氣節真可為大將者欲試之乃薦於上以為河東經制副使 宋史岳飛傳曰張所問曰汝能敵㡬何飛曰勇不足恃用兵在先定謀欒枝曳柴以敗荊莫敖採樵以致絞皆謀定也所矍然曰君殆非行伍中人 金史張中彥傳曰正隆時作河上浮梁中彥領其役舟之始製匠者未得其法中彥手製小舟纔數寸許不假膠漆而首尾自相鉤帶謂之鼓子卯諸匠無不駭服其智巧如此 又曰穆延實勒哈達工用手箭箭長不盈握每用百數散置鎧中遇敵抽箭以鞭揮之或以指鉗取飛擲數矢齊發敵以為神其箭皆以智創雖子弟亦不能傳其法 明王禕造邦賢勲録曰鄧愈以功封衛國公上稱其智如淵之深不可測也 又曰梅思祖自張王來歸上即授大都督制有雲辭項歸劉智同曲逆舍囂去術識擬伏波語極褒賞之 沈士謙明良録略曰陶安字主敬上賜對曰國朝謀略無䨇士翰院文章第一家劉基傳略曰太祖與友諒大戰鄱陽湖一日數十接
  礟聲震天太祖坐胡牀督戰基侍側忽躍起大呼𧼈太祖急更舟太祖如其言坐未定礟擊舊所御舟立碎友諒乘髙見之大喜而太祖舟更進漢軍皆失色 康茂才傳略曰陳友諒既破太平將窺應天茂才與友諒有舊為書紿之友諒大喜問康公安在曰守江東木橋使歸太祖易橋以石友諒至見橋愕然連呼老康莫應退至龍灣伏兵四起茂才合諸將奮擊大破之 洪武實録曰廖永忠巢縣人上以永忠勇而善謀命襲兄楚國公永安職從上征武昌還京上以漆牌二書功超羣將智邁雄師八字賜之懸於門 張輔傳略曰安南黎季犛弒主自立帝以輔為征𡰥將軍賊驅象迎戰以繪獅𫎇馬衝之箭礟交發象皆反走賊大潰 陳諤傳略曰永樂中授諤刑科給事中嘗言事忤㫖命坎瘞奉天門露其首七日不死當被瘞時歎息謂其人曰吾不意今日乃死於大甕問其故曰咄嗟而不知耶朝廷瘞人當以甕令速死耳瘞者如其言遂得屈伸不死雲 李逺傳略曰燕王攻蔚州逺舉城降南兵駐德州運道出徐沛間逺以輕兵六千偽為南軍袍鎧人插栁一枝於背經濟寧沙河至沛無覺者焚糧舟數萬而還河水盡熱魚鱉皆浮 程濟傳略曰程濟有道術從諸將北征徐州之㨗諸將樹碑敘戰功及統軍者姓名濟一夜徃祭其碑人莫測後燕王過徐見碑大怒𧼈左右以鐵椎椎碑再椎遽曰止為我録碑文來已按碑誅之無得脫者濟姓名正在椎脫處得免 鐵鉉傳略曰燕王攻濟南鉉與盛庸等乘城禦燕盡毀其攻具城壞輙畫布為帷夜幕之逺望若城而潛版築其內敵初不敢逼既而覺之發大礟鉉書太祖髙皇帝牌懸城上敵相顧不敢發燕王憤甚堰濟水灌城城中人大懼鉉曰無恐賊且就縳令守牌軍士皆哭已而羣呼願降乃出千人城外伏地請命請退兵十里無擾百姓當是時燕王稱兵已踰年僅下永平保定諸州縣旋破旋復堅守不下聞降乃大喜曰得濟南斷南北道即畫疆守金陵不難圖也亟下令退軍受降軍中皆呼萬嵗明日燕王乘駿馬張蓋鼔吹徐行過橋及甕城鉉預戒壯士伏城上侯燕王入城下人呼千嵗則城上人急下鐵板而別設伏撤橋盡殱燕衆王甫及城城下人遽呼千嵗板驟下中王馬首王大驚急棄所乘馬取他馬走橋下伏發斷橋橋倉卒不可㫁王鞭馬得疾馳去鉉率衆掩擊大敗之夜復與庸等砍其營燕兵潰走乘勢奮擊斬獲無算遂復徳州單安仁傳略曰安仁為浙江按察司副使金華民訟
  丞受金安仁曰丞賢奈何訐之令圖所受金長短方員狀圖畢復命諸左證圖之圖人人殊遂抵訟者罪告訐風頓息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七十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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