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八年/六月

五月 六月 七月

6月1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式暇。行左承旨徐有防未肅拜。右承旨李時秀坐直。左副承旨金魯淳。右副承旨徐龍輔。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時秀啓曰,新除授吏曹佐郞李祖承,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啓曰,右承旨金魯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時秀曰,同副承旨與輪對官入侍。

○以掌令權以綱,持平愼師稷,獻納金東淵,正言徐有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源曰,只推。

○李文源啓曰,掌令權以綱,持平愼師稷,旣有隻推之命,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鼎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時秀曰,只推。

○以校理兪漢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時秀曰,只推。

○以校理柳孟養,修撰洪樂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時秀曰,只推。

○李時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柳孟養、兪漢敬,修撰洪樂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源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慶尙監司南化史庫修補事狀啓,傳於李時秀曰,此等修改,旣有己丑已例,而農務方殷,此時史官,有煩民弊。雖不開庫,足可從便修改,依此擧行之意,卽爲,回諭。

○以兵曹歲抄單子,傳於李文源曰,前萬戶崔德恆,賑事效勞,放敍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傳於李時秀曰,承旨房仍,左承旨爲禮房。

○李時秀,以司饔院言啓曰,今日各殿宮所封供上中,司圃署西果,體少色淡,不得捧上,使之改備封進,則貢人等以爲,節序差早,萬無體大好品貿得之路雲。事勢雖如此,莫重供上,闕封未安,未及成熟,體少者不得已捧入,其在重御供之道,誠極可駭。當該封進官,令該府處之,該吏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節早之致,官吏論罪分揀,果品待成熟封進,可也。

○李時秀,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吳命經、金啓澤,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差復無期,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玄石里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六名,故五幕結構以給,而三十二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七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六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十處,六十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八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四名,故隨其無依者,三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二十三處三十六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七十四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懷德前縣監朴光晦口招云云。判付內辭緣,發問目嚴問,則擅調等諸條,關係至重,而張皇爲說,終不直陳,漫漶彌縫,究厥情狀,萬萬痛駭,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擅調一事,不可不另行按査後決折,令道臣詳査狀聞後議處爲良如敎。

○應敎李魯春,持平愼師稷,獻納金東淵,副校理曺允大,正言閔慶世、徐有錬,修撰尹序東,副修撰李祖承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快正王法。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持平愼師稷,獻納金東淵,正言閔慶世、徐有錬啓曰,請彥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楸子島薦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夬正王法。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夬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愼師稷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求禮縣移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薪智島薦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南海縣移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第五件事、第九件事,亟停勿煩。

○正言閔慶世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恆、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薦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事、第五件事、第十五件事,亟停勿煩。措辭見上

○甲辰六月初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與輪對官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濟用監主簿尹光星,議政府司錄朴師默,司宰監奉事趙命喆,廣興倉奉事徐鼎淳,宗廟署令吳翼煥,社稷署令金復淳,平市署主簿李萬運,長興庫奉事徐有容,掌苑署別提李濟逵,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進前。光星等進奏職姓名訖,上問職掌。光星曰,掌木綿矣。命喆曰,掌魚醢矣。鼎淳曰,掌米太矣。翼煥曰,逐日修掃,五日奉審矣。復淳曰,朔望神室奉審,五日壇上奉審矣。萬運曰,掌句檢市廛平斗斛長尺,低昂物貨等事矣。有容曰,掌供上紙矣。濟逵曰,掌果實矣。上問遺在。光星曰,白木綿三同四十五疋十五尺,入染木綿四十七疋一尺矣。命喆曰,卵醢五十八升矣。鼎淳曰,時遺在米一萬五千六百六十九石一斗,太六千二百四十二石十一斗矣。有容曰,供上草注紙一百八十五卷矣。上曰,各陳所懷,可也。光星等曰,無所懷矣。上謂萬運曰,爾年,今爲幾何?對曰,六十二歲矣。上曰,所掌冊子,幾何修正乎?萬運曰,訖工姑遠矣。上曰,此冊始自肅廟朝,而迄未成焉。嘗欲得如汝諧博者,修成完書而未果矣。須於未作宰之前修成,可也。萬運曰,工役浩汗,恐難速成矣。上曰,當爲幾卷?萬運曰,幾至數十卷矣。上曰,宮殿誌則別無可考,而此閣卽顯廟朝東宮時所建置也。《備局謄錄》,亦爲取見,從速訖工,好矣。仍命輪對官先退。文源曰,輪對官中,六司不入矣。上曰,何故也?文源曰,五部官則犯染,繕工監役金履裕,有實病雲矣。上曰,左承旨入侍。左承旨李時秀承命進伏。上曰,日記抄書之役,與金載瓚爲之,可也。凡例則從當下敎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午時,上御三善齋。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開門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當該承旨推考。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酉時,上御三善齋。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龍輔,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御製弘文館志》序。又命讀抄啓課試試券,龍輔讀奏訖。上曰,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敎又命書榻敎曰,召對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酉時,上御三善齋。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源,檢校直閣徐龍輔,侍讀官李魯春,檢討官李祖承,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寶鑑》,魯春等讀奏訖。上命陳文義。魯春曰,《寶鑑》一篇,今已畢講,猗歟大哉,列聖朝治法政謨,盡在於是,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我聖上,動法堯、舜,亦在於是。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其言,好矣。祖承曰,一篇中片言隻字,莫非祖宗朝盛德大業,我殿下繼志述事之聖孝,亦不出於此篇之內。伏願隨事體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文源曰,貢獐之以死代生,亦可見先朝恤民弊及禽獸之聖意。伏願殿下,無以一事之微,而毋或少忽焉。上曰,所奏切實,當體念矣。龍輔曰,玉堂上下番,旣已悉陳,臣無可達之辭矣。上命書傳敎曰,堂下積滯,莫若近日,貶坐政期在卽,前吏曹佐郞李祖承,仍任前職,吏曹未肅拜堂上,竝許遞,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趙鼎鎭。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書沈晉賢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徐有防啓曰,修撰尹序東,以堂箚之不得聯參,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牌招啓辭及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豐之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沈豐之曰,右承旨、右副承旨或不爲仕進,或呈病,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尹勉升、趙鼎鎭、李益烍落點。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趙鼎鎭,同副承旨李益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金夏材爲吏曹參判,黃昇源爲吏曹參議,兪彥脩爲執義,朴廣源爲副修撰,李敬倫爲兵曹參判,金文淳爲工曹參判,尹博基爲敦寧判官,興恩副慰gg副尉g單鄭在和,吏曹佐郞李祖承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徐有隣病,參判李敬倫未肅拜,參議宋載經病,參知柳誼入直進,行左承旨徐有防進,同知單申應周、任嵂,僉知單趙心泰,副護軍沈𰊄、具八柱、李廷老、李廷赫、張成漢、金處升,副司直金夏材、洪良浩、趙興鎭、金魯永、金履禧、朴師崙、崔、李宜老、尹勉昇。

○以全羅監司泰仁縣民家失火事狀啓,傳於李益烍曰,値此歉歲,尤宜拔例,賙救民家,另施恤典之意,分付。

○傳於徐有防曰,纂輯堂上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時秀。

○朴祐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祿試射時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司謁手本,武藝別監趙漢喆、洪重澤,久勤當次,依定式遷轉事,啓下矣。本局別武士,時無見窠,待都政有闕,差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孔德里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十名,故十一幕結構以給,而七名差病撤幕,新舊合爲三百六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六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十八處六十四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六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二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三幕五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七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南郊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一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四百八十七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七十四處,而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病人出來之數,訓鍊都監字內三名,禁衛營字內一名,自該營隨其病人來到,卽爲結幕,俾得奠接。糧資則該廳兩郞廳分處所,眼同部官,方張俵給,竝姑無頉,故更加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中,向差與已差還入,方痛與死亡之類及各部兩署出幕之數,今又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東、南、西、北部字內及兩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無依之類,前出幕病人七百十一口內,男女老壯五百九十四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一百十七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七石六斗,再巡畢分給。新出幕病人六百四十八口內,男女老壯五百四十三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一百五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五石十三斗二升,初巡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宣惠廳堂上徐有隣所啓,洪忠道恩津縣稅穀,至全羅道咸悅縣臭載事,兩邑守令,竝待畢賑,照律勘處事擧條,啓下矣。兩邑賑事,旣已告竣,咸悅縣監李舒永,恩津縣監韓世裕,當爲拿來,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今番分揀。

○朴祐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龍仁殺獄罪人金元喆獄事査啓刑曹粘目內,前縣監魚史弼,藏匿殺越之罪人,令該府,拿問嚴處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魚史弼時在京畿龍仁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軍堡守直軍孫仁達、金小同等,合施之律,出意見論理草記事,命下矣。今此孫仁達、金小同等所犯,似無隱情,而身爲衛卒,不愼守直,致有門鑰自開之擧,論其罪狀,合施重律,移送秋曹,照法重勘,恐合事宜之意,敢啓。傳曰,議處。

○李益烍,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軍堡守直軍孫仁達、金小同等,議處事,命下矣。論其所犯則以軍堡守直軍,擅入不當入之地,手摩鎖鑰,致有此自開之擧,其在重門鑰嚴事體之道,刑配之律,斷不可已,而本廳則周牢、杖棍之外,無他可施之律,從重決棍放送,何如?傳曰,此是棍放之罪乎?此草記勿施,卿等從重推考,更爲議處,可也。

○大司憲李聖圭疏曰,伏以,臣苫塊餘喘,冥頑苟活,三載血泣,萬念灰冷,不意記簪之眷,特垂錄孤之恩,中月未畢,除旨薦降,榮動松楸,感結幽明。迺者憲長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手奉恩誥,益不勝摧咽感惶之至。仍伏念臣父立朝五十年,蒙被先大王不世之殊遇,恩偏眷庇,位致崇顯,高天厚地,終始洪造,逮叨耆英之列,與囿仁壽之化,遭遇之盛,千一希覯,晩來沈病,曠廢朝儀,觚稜之戀,寤寐如結,每以昊天莫報,餘日無幾,爲耿耿不瞑之恨矣。及夫身歾之後,特下隱卒之典,賻加常列,䛶趁襄前,恩言所及,瞻聆歆歎。臣父有知,亦必感泣於冥冥之中,況在臣心,當作何懷?闔門攢祝,殞結難酬,顧臣移孝畢忠之義,惟在於奔奏殫竭,少效涓埃,追先臣未卒之志,報聖主岡gg罔g極之恩,炳然寸丹質之彼蒼,湯火糜粉,固所不避。今於新除之下,尤何敢曠日遲徊,而班聯舊儀,益愴往跡之追懷,草墳餘生,只覺新榮之增疚。且臣見叨之職,卽是從前蔑效之地,矧今國賊假息,王章久屈,大恬小嬉,閱歲經年,此時此任,豈容如臣譾劣所可苟然充位也哉?連違召命,彌增悚蹙,敢控悲苦之懇,仰瀆崇高之聽。伏乞聖明,俯加矜察,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方丐免,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略此附陳焉。噫,臺啓停連,自有規格,雖曰,當停之啓,必須發簡諸僚,僉議詢同,然後始乃停論,書出朝紙,播示中外者,卽是不易之常法也。日前金養淳之啓,若曰宜停則預加商確,如例以停,何所不可,而特因憲臣之不善周旋,未免做錯,而小報之屢改書布,已壞臺規,大致駭惑,實如聖敎所云停之不以其道者也。況於諫疏旣出之後,宜有所釐正,而今至多日,尙此伈泄,臣之所惜者,卽因一事之偶失,永作臺端之後弊也。臣謂近日詣臺兩司,不可無譴責之典也。臣卽又伏見歲抄下者,有金載順、尹弘烈、李普溫敍用之命。噫,彼三人者,其所干犯,果何如也?護逆之罪,黨惡之狀,曾已臚列於前後臺啓,則雖緣天網之太恢,遽爾薄竄之旋宥,而至於收敍滌蕩,便同無故之人,則實非聖朝嚴隄防明好惡之道,亦願亟寢成命,以存法紀焉。答曰,省疏具悉。停啓之乖例被停者,便不明快,李集斗之刋削,良以此也。伊後詣臺臺臣,何必追究?附陳三人事,二猶已甚,一何竝擧?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諫尹坊疏曰,伏以,臣年紀衰邁,志氣摧頹,言責重任,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且臣素患疝癖之症,每當暑熱,發作如期,無時衝亘,叫痛若絶,精神昏瞀,浹旬委頓。恩除之下,鎭日違逋,罪積慢蹇,冞增懍惕,顧此所叨,旣是臣累十年宿趼,則今何敢強爲辭巽之計,而以此病狀,萬無自力承膺之勢,玆不得不冒萬死哀籲。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賜鐫遞,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卽伏見歲抄下者,有尹弘烈、李普溫等敍用之命,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噫,彼兩人,以弘燮死友,爲一世指目,當初臺啓,聲罪至重,竄配蒙宥,亦失太寬,輿情憤菀,久而未已。今乃混入收敍之秩,便同無故之人,此雖出於我聖上曠蕩之典,而由是綱紀不嚴,職此而義理漸晦,凡厥跡涉不逞,罪在罔赦者,無不旁伺竊聽,擧生希覬僥倖之心,此豈世道之細故也哉?憂歎之極,敢此附陳。伏願殿下,更加三思,亟寢兩人收敍之命,以嚴隄防,以昭法紀焉。答曰,省疏具悉。三司迭發,太過分數,所請不允。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同副承旨李文源疏曰,伏以,臣與左承旨臣徐有防,有娚妹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踏啓字。

○應敎李魯春,副校理曺允大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歲抄下者,有尹弘烈、李普溫敍用之命,臣等相顧愕眙,不勝訝惑。噫,彼兩人之罪,可勝痛哉?附麗弘燮爲其死友,事無大小,無不參涉,其姦情妖態,昭在臺啓,而混被旁流之澤,得返禦魅之跡者,論以常憲,失之太寬。今又視同無故之人,例加收簪之典,臣等實莫曉聖意之攸在也。若此不已,則隄防漸弛,義理益晦,將使不逞之徒,無不覬覦而生心矣。豈不大可寒心哉?固知我聖上好生之德,懋施曠蕩之恩,而至於事關隄防者,一例收敍,不少留難,此臣等所以憂歎而不已者也。伏願益加三思,亟寢成命,以存法紀,以杜後弊焉。至於承宣,職在惟允之地,初不覆難,遽爾頒布,臣等謂該房承旨,施以譴罷之典,斷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二人事,以決無不知四字,寘人於人鬼關頭者,無係隄防,有乖刑政。以是旣宥之又敍之,予意豈無商量?該房承旨事,伊時元無該房,坐直下位,亦在應遞中,所請譴罷之典,無處可施矣。

○持平愼師稷,獻納金東淵,正言徐有錬、閔慶世等疏曰,伏以,臣等卽於承牌赴闕之際,得伏見歲抄下者,有金載順、尹弘烈、李普溫敍用之命矣。噫,彼三人,當初所坐,關係至重,其護逆之罪,黨惡之狀,前後臺啓,臚列無餘,薄竄旋宥,晏然在第,猶未免太寬之歸,而今乃節次容釋,以至於收敍之境,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此雖出於我聖上曠蕩之盛德,而若此不已,則隄防漸弛,義理愈晦,許多釁累之類,擧將有覦覬彈冠之望,其爲世道之慮,當如何哉?伏乞聖明,益加三思,亟寢成命,以示隄防不可不嚴,義理不可不明之意焉。省疏具悉。三人事,憲長批已言之矣。

○甲辰六月初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金履素,醫官吳道炯偕入進伏。履素、豐之進前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道炯奉進湯劑。上進御訖,下敎曰,湯劑今進幾貼乎?道炯曰,至第三貼矣。上謂履素曰,卿爲肇慶廟大祝堂上乎?對曰,然矣。上曰,嘉善後除拜承旨爲幾次乎?對曰,僅爲數次矣。上曰,昨日,輪對官入侍,卿之弟不入何故也?履素曰,雖緣實故,而萬萬惶懍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三善齋。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弘文館志》。有防等讀奏訖。仍命書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尹坊,兩司、玉堂聯名疏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坐直。右副承旨趙鼎鎭坐直。同副承旨李益烍。注書沈晉賢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九分。

○徐有防啓曰,卽者副校理曺允大,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於尹勉升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於沈豐之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沈豐之曰,都提調入侍。

○傳於沈豐之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黃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豐之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沈豐之曰,山林外,在外被論兩司,竝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署經之地,未下直守令,待署經亦令當日辭朝。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在外未肅拜,參議黃昇源牌不進,同副承旨李益烍進。以徐有成爲司諫,李壽咸、宋銓爲掌令,李祉永爲持平,趙錫穆爲獻納,沈鏗、權裕爲正言,申益彬爲左尹,趙德洵爲軍資判官,折衝金廷瑞,今加嘉善。武臣堂上朔試射時,連三次居首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未差,參議宋載經病,參知柳誼病,右副承旨趙鼎鎭進。以趙𣖶、白文昌爲同知,徐獻修爲僉知,林栽洙、沈能寬爲宣傳官,李亨默爲忠壯將,朴宗郁爲全羅監營中軍,李鎭國爲部將,副護軍吳命經、金啓澤、黃泰彥、李一曾、李思祚,副司直李文源、徐龍輔、奇彥鼎、金東淵、愼師稷,副司果徐有錬、閔慶世,竝單付,黃道永爲臨津別將,朴景文爲楊花別將,李澾爲長山別將,廣州中軍單李弘遠。

○傳於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徐有防曰,召對爲之。

○傳於沈豐之曰,左副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

○以校理柳孟養、兪漢敬,修撰洪樂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有防曰,只推,更爲牌招。

○備忘記,吉州牧使具世績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尹勉升啓曰,未下直守令,待署經當日辭朝事,命下矣。諫院旣已署經,而憲府則掌令李壽咸牌不進,宋銓在外,持平李祉永陳疏入啓,無以備員開坐,大司憲李聖圭,執義兪彥脩,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在外及陳疏人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可也。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掌令成穎、魚錫齡,持平李彥祜落點。

○尹勉升啓曰,掌令魚錫齡,持平李彥祜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掌令成穎,持平金履安在外,大司憲李聖圭,執義兪彥脩未肅拜,守令署經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大司憲李聖圭,執義兪彥脩,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一體牌招。

○尹勉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序東,卽爲牌招,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展拜時,本曹入直堂上侍衛及守宮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李敬倫,在外未肅拜,參議宋載經,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景慕宮展拜時,本曹入直堂上侍衛及守宮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李敬倫,在外未肅拜,參議宋載經,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

○趙鼎鎭啓曰,兵曹參判李敬倫,參議宋載經許遞事,命下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蔡弘履爲兵曹參判,金宇鎭爲參議。

○趙鼎鎭,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嚴飭宣傳官廳,白慶周處勅書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集賢門入直哨官池得龜手本,則集英門北邊內宮墻一間許外半面,初更量因雨缺落雲。令紫門監,待明朝以杻把子堅實圍bb排b,把守軍集賢門入直軍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依例樹柵之意,分付。該所衛將,尙不牒報,有此入直哨官手本之先到,事甚稽忽,當該東所入直衛將崔世達爲先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衛將請罪事,直所稍間,分揀。咫尺之地,有此頹圮之擧,則宜卽先報集賢門內入直別軍職處,以爲趁時微稟後,堅實圍排,而尙無一言皁白,該哨官汰去,可也。

○趙鼎鎭,以司僕寺言啓曰,明日景慕宮展拜時,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bb寺b正李復永在外,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謙彬爲司僕寺正。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明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弘化門軍一百名,集春營軍三十名,廣智營軍三十名,各留十名,待標信除出,臣率領排立於月覲門外,還宮後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六月初四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摠戎廳作隊軍三十名內,集春門直三名,營直二名除,實二十五名除出,本廳把摠許侊,入直哨官趙學枋,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東營入直守禦廳作隊軍二十名,入直把摠李需克,哨官洪範源率領,宮大門外把守,而竝待標信出用,解嚴後還入直間,集春營哨官李貞圭,東營哨官李光進,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十三名,故七幕結構以給,而四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今日無病人出來者,而九名差病撤幕,舊幕三百六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九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四處三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五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六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五處十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六名,故隨其無依者,四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八處十一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病人出來爲四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一百七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京畿仁川府殺獄罪人沈師伯獄事査啓,刑曹粘目判付內,該檢官仁川前府使問名,令該府拿問嚴處事命下,而該檢官指名牒報之意,行會本道矣。卽接京畿監司沈頤之牒報,則該檢官,卽仁川前府使金謹行,而月前已爲身故云,勿論,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義禁府言啓曰,原春道鐵原府徒三年定配罪人崔德恆,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孫仁達、金小同等,更爲議處事,命下矣。孫仁達等當初所供內,雖雲倚身門隻,門環自脫,而觀其供辭,參以事理,則自內下鑰之門,豈可以伊夜一身之從外暫倚,而致有此自開之理乎?語涉粧撰,事甚訝惑。臣等當初捧供之時,旣不能窮覈其情節,末梢議處之時,又未能亟施其當律至承嚴敎,惶恐待罪,而孫仁達、金小同等,各別周牢,期於得情,何如?答曰,如以謂重罪,則昨請棍放何也?果無他姦情矣,又請惡刑何也?擬律何等審愼處,而太輕太重,全沒料量,此等捕將,置亦焉用,到今擬律,議於從事官、部將輩可乎?卿等緘辭,從重推考,此草記勿施,待緘辭判下,更爲指一議處,可也。

○領府事金尙喆箚曰,伏以,臣之冒瀆情懇,臣亦自厭其支離矣。豈不知分義之萬萬惶悚,而誠以不如是,則雖以我聖上終始曲遂之仁,恐亦無究竟之望,而目下最可悶者,諸司提擧,尙此羈縻,每當考績,輒煩頉稟,職務之曠廢,國體之苟簡,寧有是哉?尙逭大戾,莫非寬假之德,惟有奉朝請三字。庶爲臣一段自處之道,而前後籲天,一兪尙靳,苟使臣事君有素,忱誠仰格,則夫豈一年二年相持至此也?若臣兼帶之筵懇箚陳,非止一二,而況軍門所管,事體尤異,譯院摠轄,酬應甚繁,不可謂閑司漫任,尤非臣老病不事事者,一向屍居之地。玆敢不避瀆撓,冒死自列。伏乞聖明,察臣情之決難強迫,念職事之不容久瘝,先遞臣提擧之任,仍侈臣許休之恩,則豈獨臣暮年光華?庶亦有補於砥礪世敎之實政,臣不勝伏地竢命之地。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此屢及心腹之諭,卿庶或體悉矣。引年之請,決無副施之理,卿其諒之諒之,諸司貶坐,卽暫時磨勘之事,固知不至爲勞,箚中辭遜,萬萬過當,卿須安心勿辭,趁期赴坐。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領府事。

○持平李祉永疏曰,伏以,臣資本庸陋,跡又孤畸,淸朝言責之任,自知不稱,前後屢叨,絲毫蔑效,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迺者柏府新除,忽下於千萬意外。仍以守令署經事,召牌踵臨,臣誠驚惶感激。宜卽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有至切之懇,臣之祖母,年今八十有九,平居氣息,實有凜綴之憂,而臣父又以篤老之年,不能自力於扶將。臣亦無他兄弟,獨自左右看護,頃刻難捨。臣若暫出,則臣之祖母與老父,依賴無人,將攝失宜,似此情理,不但私切憫迫,實亦人所矜憐。且數日以來,臣父猝患暑感,痢泄兼作,飮啖專廢,眞元澌鑠,臣方躬執刀圭,晝宵焦遑,離側供仕,實無其望。玆敢隨詣禁扃之外,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鐫削,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副校理曺允大疏曰,伏以,臣父,適因事故,自鄕入城,當暑行役,感冒已多,而飮啖俄又失宜,關格忽地發作,委頓床蓆,促臣來視,臣纔聞此報,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踏啓字。

○甲辰六月初三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烍,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藥房都提調李徽之偕入進伏。徽之進前曰,日候蒸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徽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徽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徽之曰,元子宮凡節,一向平善乎?上曰,連爲好過,從近一番進見,好矣。上曰,藥房殿最,何日爲之乎?徽之曰,過齋日後,當開坐矣。上曰,數年以來,民事罔涯,夙宵不能弛心,今夏雨暘適中,穡事有庶幾之望,宵旰之憂,可以少紓矣。徽之曰,大體秧苗及時,則自至豐登,老農之言,亦如此矣。昨年年事,不幸大無,如傷之恩,無處不被,億萬生靈,賴以奠接,惠澤旁流,與古罕比,從今以往悠悠萬事,莫過於保嗇聖躬,輔養元子,古之聖王,亦不至過自勤勞矣。上曰,勞於求賢,逸於任人,予非不知,而其奈世道朝象,無一可恃,少gg小g大事務,自爾叢脞,不得不塡日勞心,予豈樂爲乎?仍命書榻敎曰,左副承旨入侍。左副承旨尹勉升,承命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明日當由月覲門,展拜景慕宮,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雨勢姑不放gg快g晴,明日月覲門,設布帳置之,依近例,訓將來待率領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明日雖有展拜之命,亦多已例,各司貶坐爲之之意,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三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一直提學吳載純,參贊官李益烍,侍讀官李魯春,檢討官朴廣源,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讀朱子封事,魯春等以次進讀。壬午應詔封事訖。上命陳文義。魯春曰,凡修己治人,行政制治之方,畢具於是。孰非人君之柯則,而試以今日進講之封事言之,朱子,以恢復中原,眷眷於一篇之中,而必以誠意正心,爲一篇之宗旨,欲其懋修於本原之工,蓋誠意正心之於恢復中原,雖若迃遠,而天下萬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一心,卽朱子格君之要訣也。若使朱子進言於今日,則必當以誠正爲先。伏願益加留意於本原之地。上曰,其言,好矣。廣源曰,上番旣已悉陳,臣無更達之辭矣。載純曰,一篇條陳,無非嘉言正論,而其時人君,不能用矣。大舜之好察邇言,正爲今日之急務,更加體念,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果好矣。上謂載純曰,內閣卽首善之地也。旣奉御眞御製,事體至重至大,代撰職任,尤爲自別,如非矜式表率乎?一閣之內者,難副其望,今者特選,予意有在,五日一赴公,亦非爲劇務,卿須加意愼重,無負揀拔之意。載純曰,臣才識蔑劣,濫叨是任,自顧慙恧,非榮伊懼。聖敎又若是鄭重,臣敢不竭力奉行於在職之時乎?上曰,右副承旨與纂輯堂上入侍。出榻敎右副承旨趙鼎鎭,纂輯堂上李時秀、金載瓚,承命進伏。上曰,纂輯之役,何當訖工乎?時秀等曰,書役浩汗,恐難速成矣。上謂魯春曰,閣志刊役,始於初六,伊日爾亦往會監印,《館志序》,亦爲及期製進事,傳於文衡,可也。仍命書榻敎曰,纂輯堂上李時秀、金載瓚減下,其代更爲啓下。上曰,左副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左副承旨尹勉升,吉州牧使具世勣,承命進伏。上曰,下直守令進前。世勣進奏職姓名,上曰,爾新自襄陽來矣。本邑當此荐饑,目下所見,果何如?世勣曰,襄陽、杆城等邑,畓多田少,又當麥歉,資活無策,到處民情,見方遑急矣。上曰,得無捐瘠之慮否?世勣曰,昨年朝家惠澤,浹民肥髓,道臣守宰,悉心賙救,倖免塡壑,而間以時疾,不無慮死之患矣。上曰,北關年事,亦未豐登,爾須克體分憂之意,下去善爲之也。仍命承旨,宣諭而退。鼎鎭曰,吉州前牧使卞至健,待交龜拿來事,命下矣。新牧使纔已下直,標信請出後,奪符宣傳官,當爲發送故,敢達矣。上曰,北道纔經大賑,奪符宣傳官,勿爲下送,待其到城外,擧行,可也。出擧條仍命閣臣、玉堂先退。命書榻敎曰,明日門路,以協陽門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4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趙鼎鎭坐直。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景慕宮展拜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趙鼎鎭曰,侍衛軍兵雨具。

○以承傳宣傳官李身敬汰去傳旨,傳於趙鼎鎭曰,分揀。

○傳於沈豐之曰,禮房承旨入侍。

○以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鼎鎭曰,只推。

○以執義兪彥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黃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勉升曰,只推。

○趙鼎鎭啓曰,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忠壯衛將廳牒報,則衛將李亨默,以前任全州營將,時在任所,上來無期,番次苟簡雲。忠壯衛將之任,雖是閑局,宿衛輪番,亦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兵曹草記批旨,集賢門入直哨官池得龜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傳曰,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本局字內諸處,曾已嚴飭。雖無結幕於傍川低下之地,而聖敎旣如是諄複,故發遣從事官,字內病幕,一一摘奸,宣布德意後,各別看檢,俾無漂失之弊事,更加另飭於結幕將校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摘奸草記批旨內,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謹依聖敎,發遣從事官,字內諸處病幕,一一摘奸,而傍川低下之地,不爲結幕,無至漂失之弊事,結幕將校等處,嚴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病幕摘奸草記批旨內,雨勢姑無霽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謹依聖敎,發遣從事官,字內諸處病幕,一一摘奸,而傍川低下之地,不爲結幕,俾無漂失之弊事,結幕將校等處,嚴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新築宮墻,今番潦雨,間多有滲漏處,不可不趁卽改瓦,分付紫門監,卽速修改,何如?傳曰,允。

○司憲府啓目,左邊捕盜大將徐有大,右邊捕盜大將趙圭鎭緘答云云。依傳敎,緘辭從重推考,罪各杖八十,竝只收贖,公罪是白乎味,所當右律施行是白乎矣,係是二品,上裁,何如?奉敎依此律施行爲乎矣,徐有大乙良,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李益烍,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待緘辭判下,更爲指一議處,可也事,命下矣。臣等初頭未盡得情之罪,末梢不審擬律之失,臣等誠不勝惶悚,而本廳非照律衙門,至如罪關極律者,或刑配之類,例送秋曹,照法勘律矣。今此孫仁達、金小同等罪犯,關係至重,而至於小同,則門開之說,聞於仁達而已。此兩罪人,分輕重爲先嚴棍後,依初草記,移送秋曹,照律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孫仁達、金小同等,分輕重嚴棍後,移送秋曹事,命下矣。罪人孫仁達,嚴棍三十度,金小同嚴棍二十度後,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旣已嚴棍,依初草記放送,可也。

○持平李彥祜啓曰,臣才識言議,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向叨薇垣,義重沐浴,冒沒出肅矣。適値郊館行幸之日,猥添諸臺陪從之後,不意逆孽擊錚,驚動天聽,而臣忝在臺閣,未卽聲討,致勤譴罷之嚴旨,繼下不稱任之敎,臣尙切愧惶,措躬無地。聖度天大,除命又降,縱荷滌瑕之渥,旣著溺職之罪,則豈可以日月之稍久,復入臺地,晏然行公乎?且臣於府啓中,有私義之難安者,族兄前左尹臣李崇祜,族姪仁陵君臣李在協,吏曹判書臣李在簡,俱叨憲長,以此引義,獲蒙恩遞。臣亦以同宗之人,其所處義,宜無異同,以此以彼,不可冒據。請命遞斥臣職。傳曰,勿辭。

○李益烍啓曰,持平李彥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魚錫齡啓曰,臣之無似,豈合言地,而近年以來,偏蒙特知之寵,屢被簡授之渥,臣由是感激,有除輒膺,未敢爲違傲之計矣。向叨是職,適陪郊館之幸,而不意逆孽擊錚,驚動天聽,固當卽地論啓,討罪不暇,而聾瞽之故,罪著不言,致勤譴罷之嚴旨,至今追思,滿心惶愧。今者柏府新命,忽下於縮伏訟愆之中,繼有召牌之薦降,含恩畏義,固宜竭蹶趨承,而新榮雖感,舊愆自在,豈可以日月之稍久,何敢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傳曰,勿辭,亦勿退待。

○甲辰六月初四日卯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趙鼎鎭,同副承旨李益烍,記事官沈晉賢,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一直提學吳載純,檢校直閣金載瓚,待敎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月覲門,詣景慕宮,就版位,行禮如儀,入廟內奉審如儀訖,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本宮都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都提調金尙喆偕入進伏。上曰,都提調進前。尙喆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昨日箚子,無已太過乎?尙喆曰,臣之犬馬之齒,已逾七耋,年來衰病,轉益沈痼,凡干公會,無望自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今若得遂宿願,退伏田野,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則終始之恩,圖報無地矣。上曰,卿之引年,非止一再,如可許副,則何至今靳允乎?所辭誠過矣。上曰,今年穡事,可占豐登,而回憶去年之事,方切戒懼之心。今番雨澤,得無太過之慮否?尙喆曰,乍旱之餘,甘霈及時,三農慰滿,四野歡聲,農民皆以爲適中雲矣。上命都提調先退,仍由月覲門還宮,諸臣以次退出。

6月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尹行任沈晉賢。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勉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於沈豐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於沈豐之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於沈豐之曰,右承旨入侍。

○尹勉升啓曰,檢閱尹行任,注書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以兵曹言啓曰,曹司五衛將鄭宇淳,身病猝重,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屢度呈狀,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勉升曰,此傳旨勿施,使之參政。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在外未肅拜,參議黃昇源進,左副承旨尹勉升進。啓曰,順天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重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洪周萬爲司諫,李尙度爲正言,李度謙爲副校理,金宗垕爲德陵直長,李祖承爲東學敎授,柳協基爲順天府使,李敏亨爲監察,注書單尹行任,許晊爲務安縣監。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病,參知柳誼病,行右承旨朴祐源進。以安春君烿爲都摠管,申思運爲曹司五衛將,李潤春爲忠壯將,同知單崔世達,護軍李休、李鼎九、宋銓,副司直曺允大、李祉永竝單付。

○傳於尹勉升曰,召對爲之。

○尹勉升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右議政金熤,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右議政金熤,筵敎之下,不勝萬萬惶悚,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啓。傳曰,蘊中之說,未免衝口而發,致有卿等胥命之擧。以今苟容之時樣,似此擧措,猶屬突兀,無怪乎卿等之惶駭也。然世道之責,捨卿等,亦將何以哉?卿等安心勿胥命,卽爲入來。仍行賓對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正言前望單子入之。尹得孚落點。

○徐有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序東,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有防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度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有防曰,只推。

○以司諫洪周萬,正言李尙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祐源曰,只推。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於尹勉升曰,如有恤典,依例擧行。

○傳於尹勉升曰,工曹參判金文淳,姑先罷職不敍。

○徐判府事敦諭,尹得孚疏,卽世道之一大機關,是豈無所以而發者?前月宮筵說話,亶出於念世道,爲世臣之血誠苦心也。今反爲搆捏之斧戕,痛歎痛歎。大抵得孚疏,其端似微,其源甚大,予姑不一一索言者,豈無意也?蓋有待耳。卿義理主人也,誼兼勳戚,予之倚卿,卿之事予,所以藉口而藉手者,惟在一部《明義》,而以卿地處,被人構誣至此,此之不已,幾何而不至於滔天而燎原耶?見今夜色已深,區區之蘊,不得盡攎,待卿登筵,可以面敍。卿須隨承宣,卽爲造朝。或慮卿之未及知疏語,原疏一本,謄付入侍史官,使之往宣。又遣承宣,與之偕入。卿可諒予至意否耶?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卽爲傳諭於徐判府事。

○傳於尹勉升曰,此手書遣承旨,傳諭於徐判府事,與之偕入。

○傳於尹勉升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安聖彬、洪仁浩落點。

○傳於尹勉升曰,何時出牌,尙不入來?致使院直久空,牌招承旨,竝遞差。

○傳於徐有防曰,偕來承旨、左副承旨,院直俱空,申退承旨牌招推移入直。

○傳於尹勉升曰,明朝時、原任大臣,備局諸宰,皆令入侍。

○傳於尹勉升曰,坐直承旨入侍。

○尹勉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度謙,修撰尹序東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禮曹言啓曰,臣於今日筵中,伏承聖敎,退考本曹所在外邑《書院謄錄》,則他道姑勿論,雖以嶺南言之,先正臣李彥迪書院之在興海、淸河者,先正臣李滉書院之在靑松、新寧、慶山者,俱未賜額,非特此也。寧海有丹山書院,卽祭酒禹倬俎豆之所,而亦未賜額。昨日疏儒,有來見臣者,言禹倬書院,未賜額處,只有此一院雲,故臣果信聽其言,以此院外,無他未賜額書院仰奏矣。筵奏事體,何等嚴重,而未信之言,爽實以奏,不勝惶恐待罪。今此安東縣禹倬所享書院,賜額一款,依前回啓,置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勿待罪。

○尹勉升,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鷹峯東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五間許頹圮雲,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勉升,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惠化門上鷹峯東邊近處體城五間許頹毀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各別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宜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京標下軍二十名,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弘濟院,病人出來者九名,故七幕結構以給,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三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四處十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今日無新出幕及差病撤還者,舊幕一百七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南郊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二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七十一處,而近日霖雨,間或有滲漏處,申飭各該營,使之着實蓋覆。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病人出來之數,訓鍊都監字內三名,禁衛營字內四名,自該營隨其病人來到,卽爲結幕,俾得奠接,糧資則該廳計日磨鍊,已爲上下,竝姑無頉,故更加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賑恤廳言啓曰,因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如有恤典,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北部鎭長坊居閑良許範家舍頹壓,恤典布一疋,依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勉升,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依下敎,罪人孫仁達、金小同等,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魚錫齡疏曰,伏以,臣之無似,猥膺特簡,前後叨榮,今已四遭矣。天地陶甄,若厚於臣,雨露生成,偏被於臣,拔之淹滯之中,授以言議之任,不自意疎逖賤蹤,何以得此於聖明乎?恩除之下,不敢懷逡巡之計,冒沒出肅,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之八耋偏母,素患暑症,當此霖潦之蒸鬱,諸症越添,兼發虛勞,頭疼氣眩,有時昏瞀,手足麻木,言語訥澁,食飮全卻,氣息奄奄,目下情理,萬無一時離側之勢,左右扶將,煎灼罔措。昨日暫膺,寔畏義分,而以此情私,有難仍冒,玆敢略控短章,悉暴微懇。伏乞聖慈,特賜鐫免,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工曹參判金文淳疏曰,伏以,臣於再昨,幸蒙體諒之恩,獲解亞銓之職,曾未踰日,旋叨水部除命。在臣道理,卽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區區自靖之義,有不容一刻冒居者。噫,濟恭貫盈之罪,實是覆載之所難容,臣之與此賊,共戴一天,尙雲痛惋,豈忍作僚於一曹之內乎?邇來義理湮晦,人心陷溺,懲討一事,擔閣久矣。遂使凶焰日熾,悖氣漸長,恣意橫肆,勢至難遏,此臣所以中夜憂憤,不能自已者也。臣之年前討罪之擧,略效鷹逐之義,而忱誠未能仰格,以致王章不加,寵命連下,此固臣不忠之罪,而今也以此賊爲判堂,而反效一世之玩愒,甘心供職於佐貳之列,則秉彝蔑矣,臣分掃矣。將何以齒數於橫目之倫乎?參倚前衡,去就初非可論,玆敢瀝血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垂淵鑑,亟削臣職,以靖私義,以全微諒,不勝幸甚。批答則出傳敎。

○甲辰六月初五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鄭存謙,右議政金熤,行判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司直金華鎭,漢城判尹金魯鎭,兵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鄭好仁,戶曹判書鄭一祥,禮曹判書嚴璹,延豊君李𡊠,吏曹判書李在簡,行副司直金履素,行副司直李柱國,刑曹判書趙時俊,知敦寧徐有寧,咸春君李昌運,訓鍊院都正徐有大,兵曹參判蔡弘履,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行都承旨沈豐之,副修撰朴廣源,右副承旨趙鼎鎭,假注書李敬五,事變假注書安邁權,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存謙曰,喜雨成霖,蒸熱轉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存謙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存謙曰,元子宮凡節,當此暑濕,不瑕有損乎?上曰,連爲好過矣。卿之愼節,近復如何,尙未快可乎?存謙曰,向來昏窒,幾至難醫之境,今猶未快,欲於前席,陳此悶迫之狀,而辭不達意。勢將退出後,陳章乞免,而恐難免瀆擾之罪矣。上曰,在家視事,何傷之有?臥閤論道,古人已有行之者矣。存謙曰,古人已例,尙矣無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者,卽賤臣職分內事,而精神昏瞀如在煙霧。夫豈有出謀發慮,裨補聖化之望也哉?徒費厚廩,一味憒憒,國事朝象,不成貌樣由是一病添加,五內煎沸,敢將疾痛之呼,冀蒙體諒之恩焉。上曰,所辭萬萬過當,決無許副之理矣。存謙曰,臣言行無素,仁天之下,不得蒙一施之澤。莫非臣誠意淺薄,不能孚格之致,如臣昏耗顚錯,在家猶然,何敢晏然行公,有若試可用者然乎?臣之所大懼者,觸事憒劣,將不知陷於何辜,孤負聖恩,益增罪戾,言出肝膈,安敢飾讓乎?上曰,臥閤二字,調病當劑,體諒二字,非所暇論,以今國事,以今世道,實無從施之勢矣。存謙曰,昨年雲漢之憂,丙枕夙宵靡寧,今夏則雨暘適中,少弛九重之憂,民事亦爲萬幸矣。上曰,民憂雖雲少紓,而此心猶覺憧憧,今此一雨三日,或無太過之慮否?存謙曰,姑不至過慮,而乾播處則不利雲矣。上曰,嶺東麥事,聞甚悶念。存謙曰,荐饑之餘,誠非細憂矣。上曰,左相何不入來乎?存謙曰,聞以暑感,不得入參雲矣。上曰,如有稟處事,次次陳達可矣。存謙曰,纂輯堂上減下代,今當差出,而俄聞諸堂之言,今則別無時急可爲之事雲,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僉議,何如?魯鎭曰,姑無可考事,恐不必新差別人矣。上曰,然則今姑置之,好矣。存謙曰,前掌令姜垣上疏中,湖西、嶺東兩麥告歉,許令兩道富民自願納粟,以備賑濟之資雲,而募民納穀,在朝家事面,極涉苟艱矣。上曰,國儲設令不贍,事涉苟且,決難許施。此非稟處之事,置之,好矣。存謙曰,前因順天民人吳碩祖上言,本府五條弊端,從長釐改之意,覆啓,分付矣。卽見全羅監司趙時偉狀啓,則枚擧該府、該營之所報以爲,還穀事,勿爲糶糴於呂水gg麗水g八面,而移給於外十面之民,該營分給條二萬石,秋糴時該營內監與本府監色,準數捧上,春糶時,自本府眼同,營裨出給,而一如巡營,各庫穀之自全州斂散之事,則在水營,能管還穀,在本府,能摠土民,以此施行,恐合事宜。軍丁事,何可以三千二百九十八人不些之軍額,專責於該營附近之一千五百餘戶乎?且本府軍摠呂水gg麗水g五面所居者,爲一千六百三十九名,其外十三面所在者,爲一千七百五十名,則偏苦於五面,而差歇於十三面者,不在多言而決矣。軍額充定之裒多益寡,自是列邑通行之例,此則使該府較計民戶,移定軍摠,實爲營、邑兩便之道。船材曳下事,邑吏之例食,村民之稱冤,凡有船役,每致此弊,此則今方覈治,而自都監至有給糧赴役,則一切革罷,恐無其路。面主人貽弊事,浮價加徵事,惟在於營、府之禁飭,不必上聞,而上言人吳碩祖,改頭換面,屢瀆天聽,此與匿名投狀,其罪無異,其在杜後弊之道,不可不懲礪,自京司跟捕捉囚,照法嚴勘,更以不以人廢言之義,一番詢問於新水使李亨元到任之後,其存其革,一倂矯捄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蓋其當初上言,專爲順天府呂水gg麗水g五面之移屬水營事也。順天,卽湖左之一大都會,而今若割出五大面,屬之水營,則順天一府,從此凋殘,將至於莫可收拾,此則決不可容議者。船材曳下時及浮價面主人種種弊端,惟在營、府之禁飭。此何足上聞,而至於糶糴之計戶均排,軍額之裒多益寡,道臣旣有條陳,依狀請,待新水使赴任,存革之間,從便相議,善爲釐正之意分付,而上言人吳碩祖,改頭換面,屢瀆天聽,屢次刑配之後,又復改名,冒濫上言,衆民皆不知,其子亦不識,則此與匿名投狀,其罪無異雲者。道臣所陳,誠爲得體,設令其言,有可施者。朝家若因此許施,則奸細輩轉相倣效,假託售僞,後弊將不勝其紛紜。吳碩祖依道臣狀請,自京司跟捕捉囚,照律勘罪,有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卽見開城留守鄭昌聖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春間軍餉加分狀請時,金川郡以民不願受報來,故不入於狀啓矣。卽今本郡兩麥不登,鋤役無糧,該郡連爲論報,衆民成群來訴,當初獨漏,雖因該郡之不善料量,到今民情,不可遏糶,而立視飢餓,本營所管金川郡次知北倉及泰安倉留庫中,限折半加分,以救其急爲辭矣。麥事告歉,農糧絶乏,則該郡民事之遑急,誠如所報,麥秋後加分,亦有已例,留庫中三分一,特許加分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西門重地,儲置銀貨,乃所以爲緩急之需,而營、府銀儲,近甚疎虞,銀貨用奸,罪是極律,而況於彼中需用之際,詐僞畢露,則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事之寒心,莫甚於此。若於常時,嚴於典守,察於貿納,則豈有此等之弊乎?此而因循,一任拋置,則前頭之患,有不可言。本司句管之諸處銀貨發遣郞廳,當有不時摘奸之擧,爲先行會本營,申飭於營各庫,亦以此意,嚴飭於銀貨所在之閫府,痛革宿瘼,俾有實效,而如是,申飭之後,或有監色輩,以劣品,換易庫在之好品,貿納之際,不善擇捧,致有淆雜之弊,現發於郞廳摘奸之時,則當該監色,依律處之,斷不饒貸,當該閫府,竝爲論勘,不能檢飭之責,亦有所歸,先以令申之意,分付道臣,使卽釐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都下市直,兩麥登場之後,貢物連下之餘,似當比前差勝,而近聞還爲踴貴,閭里頗有艱食之患雲,市民輩操縱高下之習,極爲痛駭。秋判方帶平市提調,與惠堂商確,使之各別査實,嚴治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近日市直,何如?時俊曰,一兩爲六升,而其實則不過五升雲,故日前五穀廛人,治罪嚴飭矣。存謙曰,國之大政,專在用人,每當都政,屢勤飭敎,恢張公道,爲官擇人,兩銓長必當善爲對揚,而今方入侍,更加勉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頃因知事具善復上疏,金川郡大、小南面,訓局設屯處,募民便否,令道臣論理狀聞後稟處之意,覆啓,分付矣。卽見黃海監司洪秉纘狀啓,則枚擧兵使吳載熙,金川郡守洪載淵牒報以爲,大、小南面,雖在峽中,山腰以上,旣自訓局折受,今又設倉糶糴,蠲徭安業,則人民坌集,嶺阨鞏固,可謂便好,而大抵糶糴一款,專在於還穀之裕不裕,則本郡會付穀,數甚零星,雖欲新設他倉,實無穀物分排之勢。且本郡處在孔路,邑樣殘薄,營建設始,恐不無事力不逮之慮,此爲目下難便之端,令廟堂稟處爲請矣。金川以孔路殘邑,事力之不逮,穀簿之不敷,誠如道啓。倉舍則訓局擔當設始,穀物則若得三四百石,足可爲糶糴之資雲,令道臣待秋熟,使之從便區劃,以爲設倉接濟之地,何如?上曰,訓將亦爲陳達,可也。訓鍊大將具善復曰,金川大、小南面設屯處,臣雖未親自巡審形便,詳聞則少無民邑弊端,故陳疏蒙允,而日前相逢金川郡守,詳問有弊與否,則實無所害,而廢棄閑曠之地,人民聚集,田野盡闢,則營邑俱有所益雲。倉舍營建事,三局保米,今秋捧上時,代錢上納,則馬貰船價條補用,其餘不足物力,臣營亦助送,以爲營作倉舍五六間於訓局屯舍之庭邊,而穀物自本道有裕邑,區劃金川郡,使之糶糴,然後來接之民,雖係營屯,亦管轄於本官,則實無前頭營邑相妨之弊,以此擧行,實爲便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順天姑未出代,此則吏判不待飭敎,而想必擇差矣。存謙曰,湖南句管堂上徐有隣,海西句管堂上李𡊠竝還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太廟北階上墻垣頹圮處,自禮曹秋節後修改事草記,蒙允矣。凡修改之規,草記處外,雖有傍近可改處,不敢自下擅改,故有頉修改,每致頻數,誠爲悚悶。今此北墻頹圮處接連之墻,多有蹲退處雲,修改擇日後,使戶判奉審,量其將頹處,一體完築,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昨日金文淳疏,有若引義,而下語怪底,侵斥判堂,不有餘力,卿等聞知乎?存謙曰,原疏未下,雖未及見,而初則出於懲討,今則欲其自靖,其所陳章,似無足怪矣。熤曰,臣亦未見其疏本,而文淳處義,足可推知。其在懲討之義,豈有作僚之理乎?殿下旣還本職於濟恭,又欲文淳之行公,臣愚以爲,殿下禮下之道,恐或未盡而然,在文淳自靖之義,安得不如是乎?上曰,朝廷之事,莫大於刑政克明,擧措得宜,一自李判府事筵奏以後,事涉䵝䵢,故予所以欲示收錄之意,反爲此重臣之害,一番除職,一番遭彈,此何景象?卿等以依俙之事,必欲置人於死地,果有眞贓之可言者,則予豈排一世之公議乎?非予有私好於其間,保廷臣鎭世道,卽予苦心,卿等試思之。存謙曰,向來三司懲討之論,首陳丙申春獄事,此是濟恭之斷案,豈無眞贓之可言乎?殿下如欲進用此人,必盡斥退朝參日言官而後可矣。俄者右相所奏,使臣以禮之言,誠好矣。上曰,金文淳之不肯作僚,終涉過激矣。熤曰,聖敎雖如此,彼文淳決無與逆作僚之理矣。上曰,卿等事誠慨然矣。豈可以䵝䵢之事,驅人於惡逆之事乎?予則某條思所以鎭安,而卿等必欲惹鬧,右相,最甚矣。今日賓對,決難爲矣。卿等退去,任意爲之。上謂有大曰,昨日草記,雖緣混下之致,厥漢果無致命之慮乎?有大曰,似不至此慮矣。上曰,與右捕將,申飭救療,而凡干擧行,各別小心,無如前禁將之爲也。仍命退,諸臣退出。存謙、熤,胥命於闕外,特下勿待命之敎。又命次對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存謙、熤曰,臣等宜伏鈇鉞之誅,而迫於嚴命,冒沒登筵,惶懍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雖緣有慨於卿等而然,俄下批旨,已悉之。豈有深意?大抵近來廷臣,惟思保身之策,誰能擔當國事乎?世道之憂,無一可恃,予所以保合而鎭安之道,捨卿等而責之於誰人乎?大體有國,然後有卿等之身,目今廊廟之責,卿等自可當之。朝廷有何權奸,而卿等不得自由乎?雖以俄筵重臣一事言之,予之所知,卿等亦必知之,此豈非朝家刑政之大者乎?旣加之以逆名,則固當捉出眞贓,嚴辭斥之,以待處分,而今不明言其罪,徒事無中生有,此豈成說乎?向於尹得孚事,亦已言之,卿等不但不思對揚,而架虛鑿空,一遵前人口氣,如是而安得悅服人心,鎭靜世道乎?存謙曰,王綱之日頹,世道之日下,莫非如臣昏憒,冒居匪據之致,一則臣罪,二則臣罪矣。上曰,近日賓對,非引義則辭免,未聞國計與民憂,卿等引義,實不欲聞,卿等以爲,今日朝廷已治乎?予則未知其然矣。至於右相之文學風裁,有異乎人,予欲聞直言,而惟事事順便,金文淳之不宜行公,果何義歟?平日所期望於卿者,前後判異,此尤慨然。金載纘上疏,其時因三司之迭發而然雲,須明言其所以然之故也。公然置人於不生不滅非人非鬼之地,此何景色乎?熤曰,三司之迭發,乃所以爲公議,臣則惟從公議而已矣。上曰,三司公議,或不無眞假相混,予之所以期望而企待之者,惟在公議之歸於眞正矣。熤曰,三司者卽公議之所在,若有一半分疑似於眞假,則不可謂公議矣。朝參時大臣之言,只發其端,仍無別白,不宜以大僚之論,而有疑於眞假者,明矣。金文淳豈肯與逆而作僚乎?決無是理矣。上曰,其時大臣,恨不登筵,而右相之激滯,亦甚慨然。何必隨少輩,如是層激乎?卿等須勿如此,卿等若執眞贓,則雖竄配之典,予當允從,卿須畢陳無隱也。熤曰,盡載於前後疏章,臣不敢疊床煩達,而人無定志,議論波蕩者,寔由刑政未得當之致。向伏見洪文泳疏批,竊不勝憂歎,在下者謂之以懲討,而自上歸之於紛競,然則三司之言,將不得爲公議矣。上曰,卿以三司之言,歸之於公議,則尹得孚事,何爲而出也?今日欲除尹得孚臺職,使之發端可乎?存謙曰,許葑、宋應漑,皆除三司,尹得孚之臺職,無異於此矣。上曰,得孚事,若出於朝廷處分之後,則雖屛之四裔,亦無不可矣。近日重臣事,有口皆然,予以何意,力排衆議,右袒重臣乎?予非爲私好而然,在國體,豈不損傷乎?向日大臣,旣奏其不然,卿等之言,亦不分明。所謂三司章奏,有何公議?四方聽聞,豈不悶然乎?存謙曰,三司之論,恐不當以大臣之言,有所輕重於其間矣。上曰,予於彼重臣,非不知大進用,而擧世波蕩,故今姑置之矣。向來金鍾秀所遭慘然,僅僅濟出,今此蔡濟恭事,衆口噂𠴲,無復餘地。予竊欲排衆論而奬用,卿等果不欲同朝乎?存謙、熤曰,臣等極知其猥越,而今此下敎,未免失當,然則三司之臣,將焉用乎?上曰,卿等輒以訐揚爲事,予欲無言矣。熤曰,今伏承不敢聞之下敎,臣當退出,恭竢嚴誅矣。上曰,卿言過矣。上曰,朝廷是非之有甲乙固也。至於懲討,豈有異同,而至若彼重臣事,旣不分別,一直歸之於䵝䵢之科,在重臣事屬一身上,關係猶少,而在國家刑政,關係甚大,末流之害,將不知至於何境。不然,予何故而若是縷縷,不思所以刑政之得其正乎?卿等試思之,瞻聆所及,決不當若是矣。尹得孚今將特除臺職,得孚若以爲是,則卿等更有何言乎?熤曰,此際尹得孚之臺職,論以公議,決知其萬萬不可矣。上曰,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又下敎曰,卿等就座諸備堂進前稟事,可也。魯鎭曰,諸道敗船罪人,旣有移送原籍官之特敎,故洪忠道恩津縣敗船沙工二名之在江村者,謂以原籍,押送臣府,而本府旣非用刑衙門,滿三年準十次之刑,雖是法典,無以擧行,如不移送於近江畿邑,則勢當送秋曹,依例刑訊,而旣無前例,敢此仰達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領議政鄭存謙曰,江居船漢,若居在水南,則本屬畿邑,似宜移送畿邑矣。右議政金熤曰,江居船漢之移送畿邑,旣非原籍官,又非敗船地方官,揆以法例,全無意義,無寧送於秋曹之稍有所據矣。上曰,刑判所見,何如?刑曹判書趙時俊曰,江上之民,雖入籍於五部,而所居之地,則屬於畿邑。且以原籍之義論之,似不當移送秋曹矣。上曰,依右相議施行,可也。出擧條存謙曰,方當殿最之月,自多擧行之事,而聞畿伯緊急農形狀外,諸般公務,一竝廢閣雲,各別申飭,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今番千石補賑人中,洪忠道西原閑良朴文重,自該曹仰請加資之典,而傳敎中只施加資,有乖法典,加資則勿施,依湖南千石例爲之事,命下矣。湖南鄕品,以先施加資,待上來,觀其人地,相當窠收用事,覆奏蒙允。朴文重亦依此例,先施加資,待上來收用,恐合事宜,而係關恩賞,上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書籍衙門,有印冊之事,則以其直關於各道所入,物力儲置米會減時,不無京外相左,虛實易蒙之弊,故凡書冊印取時,筵稟或草記蒙允,啓下本廳,則自本廳奉承傳發關事,己丑年間,本廳堂上,筵達定式矣。近來或有不遵定式,徑先發關之擧,殊非當初筵達之意,此後則勿論某衙門,一依己丑定式,毋敢違越,憑考施行事,更爲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簡曰,本曹褒貶,當爲擧行,而佐郞李祖承,除拜屢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使之今日內謝恩,仍令入直,可也。出擧條在簡曰,各司殿最,今方擧行,氷庫提調事,有仰達者矣。刑曹參判李亨逵,本職仍任時,有兼帶一體仍任之筵敎雲,而其時親承下敎之政官,未卽擧行,到今時月已久之後,旣無文跡,不得遽然擧行,何以爲之乎?上曰,仍任,可也。出擧條時俊曰,本曹所在《大明律》、《經國大典》、《無冤錄》等冊子,年久弊傷,且多落卷,無以披閱,故每當考見之際,輒有苟艱之患,而筵稟印來,旣載受敎,分付板本所在官,依己卯年例,使之印出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禮判進前。璹進伏。上曰,昨日儒疏丹山書院賜額事,果如何?璹曰,朝家向已許施數處,恐難處處允從。近來院宇,或稱衣履之藏,或稱杖屨之所,無處無之,其間亦不無良丁見失之弊矣。上曰,禹倬書院之請於安東者,何也?璹曰,聞是衣履之藏,而間或來居之地雲矣。上曰,書院之創建,自周世鵬爲始乎?璹曰,然矣。世鵬在豐基守時始創,而其後文純公李滉,次第遵行,今則一邑院宇,幾至十餘處矣。熤曰,以自雲洞書院言之,凡百一如白鹿洞,豈不盛且美矣,而本院之弊,種種難遏雲矣。上曰,丹山院額之許施當否,卿等指一仰奏,可矣。存謙曰,未蒙賜額之院,似不止此,此後若有望風而繼起者,不許,必有向隅之歎,許之,將不勝其紛紜,俄者禮判所奏,是矣。熤曰,禹祭酒儘有名稱,院額之一許一否,取捨實難,衣履之藏,果只此院,則允從似好矣。上曰,我朝先正,若有杖屨之所,不可不許施處,則一竝靳允,豈不難乎?事係崇儒,更爲論理草記,可也。上曰,臺臣進前。彥脩進伏避嫌曰,臣百無肖似,一未報效,每叨臺職,恆切愧懼,迺於歲首,適値動駕,義重陪扈,黽勉行公矣。以儲慶宮不參禮班,旣蒙引遞,居無何又被臺斥,罪止勘罷?臣滿心惶恧,無地自容,而況臣亦於星變後,三司中一人也。不言之譏,至發於臺啓,則臣之罪上添罪,實合大何?人言旣如是重發,廉防亦有所大關,以此以彼,何可以時月之稍久,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彥脩前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請求禮縣移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請薪智島薦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亟停勿煩。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請南海縣移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彥脩曰,金養淳卽崔鍾岳之妹壻也。白疏未及呈之前,鍾岳袖示於養淳,其所排斥之說,顯有粧撰之跡,雖以忠臣之裔,特從惟輕之典,至有白放之命,而臣等之所駭憤者,以忠臣之裔,名出鞫囚,跡涉交通,此其罪,比干連諸罪人,尤有甚焉。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上曰,當初停啓,雖乖常格,到今更發,不已過乎?然止此足伸公議,亟停勿煩。彥脩曰,臺啓停連,體段甚重,而日前金養淳事,只緣臺臣之失措,遂致傳啓之暫闕,非停非連,臺體之壞損極矣。伊後詣臺之臣,宜有更連之擧,而迭相行公,仍置不論,亦可謂溺職之大矣。請執義李兢淵,前持平愼師稷,施以罷職之典。上曰,依啓。彥脩曰,新除授掌令成穎,時在洪忠道牙山地,司諫院獻納趙錫穆,時在慶尙道尙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彥脩曰,持平李彥祜,以臣才識言議,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向叨薇垣,義重沐浴,冒沒出肅矣。適値郊館行幸之日,猥忝諸臺陪從之後,不意逆孽擊錚,驚動天聽,而臣忝在臺閣,未卽聲討,致勤譴罷之嚴旨,繼下不稱任之敎,臣尙切愧惶,措躬無地。聖度天大,除命又降,縱荷滌瑕之渥,旣著溺職之罪,則豈可以日月之稍久,復入臺地,晏然行公乎?且臣於府啓中,有私義之難安者,族兄前左尹臣李崇祜,族姪仁陵君臣李在協,吏曹判書臣李在簡,俱叨憲長,以此引義,獲蒙恩遞,臣亦以同宗之人,其所處義,宜無異同,以此以彼,不可冒據,引嫌而退。雖曰已例,旣非常格,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李彥祜出仕。上曰,依啓。上曰,新除授臺諫牌招。出榻敎上曰,禮判行公,爲幾朔乎?璹曰,今爲六朔矣。上曰,吏、兵曹殿最,何當爲之乎?在簡、有隣曰,屬司皆會,然後可以開坐,每於旬後爲之,兵曹亦然矣。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務安縣監望擬入事,分付。左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尹勉升,承命進伏。上命鼎鎭,讀工曹參判金文淳疏,鼎鎭奏訖。上曰,此疏中蔡濟恭之去姓,或稱賊,是豈成說乎?命勉升書傳敎曰,今日筵敎,不啻千百言,自可聞知,何必更煩辭敎?上疏還給,捧納承旨罷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五日酉時,上御三善齋。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鼎鎭,檢校直閣金載瓚,檢討官朴廣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讀朱子封事。廣源讀奏壬午應詔封事訖。上命陳文義。廣源曰,以此朱子封事觀之,正朝廷,實爲急先務,蓋朝廷正,則紀綱立風俗勵焉。至於軍國事務,莫不在正朝廷中耳。今日殿下急先務,恐不出於正朝廷三字。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矣。仍命書傳敎曰,以出肅入直之意,朝有飭敎,則日已晩暮,尙無動靜,銓郞雖曰,淸選,與玉堂、臺諫,事面自異,豈敢無端逡巡,以遞爲期乎?吏曹佐郞李祖承禁推,政院之任渠行止,初不促飭,又無一言請罪,當該承旨遞差。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奉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尹行任沈晉賢。假注書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徐有防啓曰,卽者副修撰朴廣源,謂有情勢,陳疏到院,原疏係是言事,故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魯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疏批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卽伏聞正言尹得孚疏中,臚列罪狀,罔有紀極,萬萬震懍,不敢偃處私次,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纔於手書及敦諭,略布予意。時値夜深,不得罄悉心曲,時、原任大臣及諸宰,使之待朝來待,卿須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聽予面諭,卿之地處,何如?擔負,何如?卿豈可自輕卿身,以益其慢侮之端也?予方臨軒以待之意,偕來承旨,傳諭,仍以勿待命入侍之意,一體,傳諭。

○徐有防啓曰,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率備局諸宰,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徐有防曰,監印之役相妨,應敎李魯春許遞。

○徐有防啓曰,前應敎李魯春,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魯春。

○傳於徐有防曰,政官牌招開政,判義禁待下批牌招開坐。

○徐有防啓曰,校理柳孟養、兪漢敬,副校理李度謙,修撰尹序東、洪樂恆牌不進傳旨未下,副校理尹㬦,副修撰孟至大在外,副修撰朴廣源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牌招推移入直。

○徐有防,以吏批言啓曰,玉堂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東壁曾經中,無故之人,只有一人,不得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罷散人,敍用擬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在外未肅拜,參議黃昇源進,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李東稷爲正言,韓光會爲判義禁,氷庫提調李亨逵仍任事,承傳,以曺遠振爲副應敎。

○兵曹,無政事。

○傳於沈豐之曰,承旨入侍。

○沈豐之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罪未蒙勘,轉益惶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沈豐之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洪樂性,罪未蒙勘,轉益惶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以司諫洪周萬,正言李尙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祐源曰,只推。

○左副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手書,馳往傳諭於南部薰陶坊薴廛洞契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處,則以爲,人言罔極,情地危蹙,今方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雲。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待命啓辭批答,卽爲傳諭。

○左副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於南部薰陶坊薴廛洞契判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夜中近侍之臣,傳手書十行恩言,字字隆渥,雙擎九頓,聲淚交逬。急於泥首請勘,不敢以一段附奏,罪上添罪,惟鈇鉞是俟。卽又伏承聖批,勉之以豈不自輕?諭之以臨軒以待,慰藉之敎,虛佇之旨,藹然若慈父之詔迷子,釁累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伏地掩滯,不知死所。臣雖頑如木石,粗知分義至嚴,豈不欲暫登文陛?訴此悲苦之情,臺疏論列,無非人臣之極罪。尙何敢束帶趨造,自陷於放恣無忌之科?惟願速被誅戮,小贖其孤恩慢命之罪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

○徐有防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以爲所遭人言,極甚危怖,有非尋常彈劾之比,雖伏承勿待命之敎,不敢晏然奉承,冒萬死仍爲胥命雲矣,敢啓。傳曰,知道。依俄下敦諭,傳諭。

○行都承旨沈豐之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於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恩批之下,進身無路,冒上附奏,恭竢處分。不意特遣知申,敦迫愈勤,至使大臣、諸宰,待臣登對,臣苟有一分冒進之勢,豈敢屢煩誨諭,慢不知動哉?噫,臣雖庸陋,粗知無辨之義,人言之來,只當受以爲過,而惟是名爲大官,不有臺論,數次胥命,旋卽彈冠,一身廉防,固不足恤,其奈上關國體,下駭瞻聆,何哉?反復思惟,末由承膺,惶懍之極,不知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已諭尹得孚島配傳敎,予之本意,卿可諒悉。方此臨軒待卿,卿須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事,承旨更爲,傳諭。仍卽偕入。筵臣雖退,予方整衣以待。此意一體,傳諭。

○朴祐源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徐命善,今方逬出城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於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今方轉向江郊,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俄下敦諭,傳諭,卽爲造朝之意,一體,傳諭。

○左副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於西部龍山坊沙村契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旣不得承膺恩命,又不敢久留城闉,逬出江郊,恭竢逋慢之誅。忱誠未能孚格,溫諭轉益隆摯,臣欲進則大乖廉防,欲不進則有傷分義,臣誠左右顧,而莫知爲計也。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去就行止,惟上所命,今忽於恩敎頻繁,責勉鄭重之下,一味違傲,恬不知變者,是豈有憾於人言?亦豈自恤其情勢而然哉?四維之上關國體,朝者書啓,略已仰陳。臣若馮恃寵靈,輕蔑臺論,揚揚冒出,晏然若無故人,則貽淸朝之羞辱,來四方之譏議,誠非細故,臣何忍爲此哉?且臣伏聞有臺臣島配之命,近來喑啞成習,規劾無聞,聖上之中朝發嘆。賤臣之前後筵奏,每以開言路,爲目下第一義,而今於勤攻之言,遽有摧折之擧,究厥所由,實緣臣身,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臣則決不可進,而近侍相隨,事體屑越,亦願卽命召還,以安愚分雲。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予方臨軒待卿,卿惟一味浼浼,由予誠淺,自顧歉歎。卿以尹得孚處分,謂之摧折,又以極口搆捏之說,歸諸勤攻之科,卿何不諒至此?此事亦云明示好惡,則豕躑之漸,將至負塗世道之憂,姑且捨是,所謂《明義》一部,束之高閣,可也。卿豈忍看作一己私事,反欲替引而救解之耶?況臺官之劾大官,輒施流竄之典,是豈杜言路也?槪欲堲讒說耳。已例斑斑,一按可知,卿之執此爲辭,大非所望於平素,竊爲卿惜之,卿之地處,異於他大臣焉。見俄下傳敎,固宜登時造朝,痛陳矯俗扶綱之方,奈之何逬處江舍,有若進身無路者然耶?重爲之咄咄也。卿須念君臣之大義,須卽入城,聽予面諭事,爾其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朴祐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本殿正殿西南邊階砌上內曲墻半間許,今朝頹圮,旣無聲震殿內之事,且毋使因微而擧重祀,曾有先朝揭壁傳敎雲。慰安祭恐不必設行,至於改修之節,宜不容少緩,而以土旺用事,例有拘忌,過立秋後,卽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正言尹得孚絶島定配事,承傳,啓下矣。尹得孚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前縣監魚忠弼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上裁,何如?判付啓。年過七十,不足責,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判中樞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得伏聞諸大臣,請討蔡濟恭逆節,兩日爭執,未蒙兪音,至謂王法之尙稽。天聽之未回,實由於臣向日聲討之始嚴終弛,此似出於抑鬱憤痛,無所歸咎之意,而臣心之惶懍震迫,當何如哉?噫,濟恭始也譸張凶論,終又締結賊黨,罪惡貫盈,國人皆知,此所謂人得而誅者也。臣前後箚奏,亦已臚列而嚴討,庶幾聖鑑之俯燭矣。臣亦有秉彝之性,則其所憂憤聲罪者,豈敢或後於人,而第緣臣誠淺而辭拙,以致罪人之迄今偃息,王綱不嚴,義理欲墜,莫非臣罪。今者諸大臣之以臣爲咎,臣實受而不辭。噫,今日諸臣所執,實是一國共公之論,殿下不可一向靳許。伏乞廓揮乾斷,亟降處分焉。臣適有狗馬之病,未得隨諸大臣後,同效沬血之義,此又臣罪。玆敢略入文字,仰煩崇聽,惟願速被譴何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殊用慮念,卿之本心,予已諒之。昨日筵中,對諸大臣,有詳諭者,卿或聞之否?卿須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李判府事。

○應敎李魯春箚曰,伏以,噫嘻,痛矣,蔡濟恭之罪,可勝誅哉?濟恭之前後負犯,卽亙古今至凶極頑之逆也。眞贓已露於凌犯,凶言莫掩於詬罵,撐腸拄腹,無非射天之計,潛滋暗長,都是禍國之謀,元惡大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年前三司之章,已成千古之斷案,而殿下一味靳允,多年假息,馴致今日之事變,臣愚死罪,不能無憾於日月之明矣。嗚呼,壬寅正月朝參時,大臣筵奏出,而此賊之逆節,益復彰著,則三尺之誅,一日爲急,而惜乎?大臣之前後二言,判成兩截,莫嚴之義理,因此而漫漶,方張之懲討,由是而渙散,致使此賊,尙今自在,而變怪層生,世道日下者,伊究其本,誰執厥咎?噫,彼大臣,雖不足道,而豈可使建天地不悖之公議,緣此一大臣,而壞了無餘哉?伏願廓揮乾斷,濟恭滔天之罪,亟令王府,依律處斷,以洩神人之憤焉。至於尹得孚之疏,臣雖未見其原本,以敦諭下者觀之,其右袒凶逆,同惡相濟,搆捏義理之主人,將使一部《明義》,無地可讀者,其心所在,昭不可掩,而其所排布經營,醞釀成就者,必非渠一人之所可自辦。臣謂島配罪人尹得孚,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宜矣。又若昨日大臣之胥命,宰臣之勘律,辭敎截嚴,處分過中,登筵三司之臣,宜卽覆難,而默無一言,義理關頭,低首伈伈,似此擧措,前所未聞,晩後陳疏,雖出自引溺職之罪,在所難免。請執義兪彥脩,副修撰朴廣源,竝施以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答曰,省箚具悉。第一件事,忽又提起,抑何故也?第二件事,本事非不怪駭,律名有關後弊。第三件事,不允。

○修撰孟至大疏曰,伏以,臣素乏資人之學,亦無自得之實,卽一箇悾悾之物耳。晩暮一第,已是僥倖,而前後臺銜,尤極匪分矣。至於玉署從班,號稱淸選,而取次平進,一直濫叨,非議之來,臣固自知,而亦豈意人言之罔極,至有如李福徽之所云者耶?爲人臣而得此惡名,死猶難洗,生亦何爲?寧欲刳心示人,而不可得也。及伏見其時傳敎,察臣無累,謂臣冤枉,詢之筵席,質諸賓僚,援拔於坎窞之中,拂拭於茵席之上。噫,微我殿下之至仁至明,臣幾不得復爲人類,之恩之德,雖慈父之愛子,猶不足以加此也,生死而肉骨,亦不足以踰此也。古人所云生當殞首,死當結草者,卽準備臣今日之言也。闔門相告,聚首感泣而已。噫,臣於言者,初無聲氣之相及矣。言者之於臣,亦無恩怨之宿因,而風頭駭浪,及於棹前,一口惡言,容易加人,肆意汚衊,必欲湛滅之,禹鼎高縣gg懸g,神奸莫逃,綸綍一下,四方傳誦,臣之被枉,昭晰無蘊矣。臣何敢更事鳴號?仰瀆崇聽,而第臣之自來本末,臣若不言,伏想聖明,必有所未盡燭者矣。臣何敢以猥越自阻,不復罄陳也?噫,臣性本庸懦,不能求師,少失問學,老而無聞,此實臣之罪也。且人之從師,人之大節也。苟非其人,不可妄托,彼德相,雖在罪逆未彰之前,亦以闒茸之品,鄙瑣之流,聞於人矣。稍有知覺者,猶尙恥過其門,況師之云乎哉?夫旣知其如此,而又師之,則是將師其闒茸耶?師其鄙瑣耶?何所師乎哉?彼托藉先蔭,名登抄選,則又可笑之甚者也。臣不愼樞機,每譏斥之不已,故臣亦以此常大遭謗於德相矣。其家少輩之承望其風旨者,以惡臣之故,惡及於臣之弟,嘗因庠任而罰臣之弟,捏無爲有,鳴鼓街上而衆辱之,此事殆無人不知矣。若使臣,素好德相曾無怨惡,則彼豈縱其少輩,辱臣之弟,至此之極哉?臣之從前蹤跡,如此而已,則人所必知,亦所必聞,臣何必自爲呶呶哉?第臣初告君父,不避煩瑣者,只欲以臣之實狀,仰暴於閔覆之天,以伸夫疾痛必號之情而已。若以此謂之與言者對辨,則實又臣之恥辱也。臣雖汚下,豈爲此也?臣以孤弱之蹤,偏蒙洪造,歷揚淸華,榮寵俱極,常欲糜粉,圖報涓埃,而今則誣辱身名,人鬼莫分,雖荷日月之明,倖免機穽之陷,而準於古人終身無辱之言,則亦已左矣。此臣所以痛自傷憤,如欲無生者也。臣以何顔,復立淸朝,自廁冠佩之列乎?榮途一步,便屬長辭,而乃者夢寐之外,玉署召命,又降於怵伏之中,情勢所迫,趨造無路,猥從縣道,敢控至懇。伏乞天地父母,哀憐臣危苦之私,亟命有司,永斥臣於朝籍。仍許臣屛伏田裡,俾得優遊於造化之中,以村謳野謠,歌詠盛德,以爲不報之報,則庶幾上卒其恩,下全其生也。答曰,省疏具悉。搆捏業已洞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尹得孚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叨忝館職,一番出腳,瘡疣百出,司直之論,左右迭發,永作聖世廢枳之物者,二年於玆矣。誠不自意,聖度天大,含垢藏疾,特收遺履於滓穢之中,而洗之濯之,薇垣除旨,忽下於今日,不審微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撫躬惶感,有涕無從,念臣前後所遭,俱極危凜,歲月雖久,悚蹙轉切。玆將伊時事狀,次第條陳,伏冀聖明之垂察焉。昨年正月朝參日,右僚校理洪仁浩所奏抄選事,誠有不審之失。臣則旣有臣之所懷,故初不干涉,而只緣筵體之生疎,誤爲隨衆而起伏,同被人言,固其所也。至今思之,不勝瞿然而赧然也。都憲李崇祜,又以鄭妻之出陸也。喉院伏閤,而諸玉堂夜深始參,聲討甚嚴,其所爲言,或不諒其時事勢,而第臣誠意淺薄,不能回天,致使逆魁,偃處鄕莊,將焉用彼之斥?亦所甘受。至於重臣李命植事,臣自在西邑,聞輿人之誦,重臣以趙㻐切友,今日竟夕相隨,明日忽地驅㻐於蔡濟恭之黨,而論劾之,居無何,而重臣之官位隆赫,一世之人,謂之賣友,莫不嗤點,而特以時諱,人莫之言耳。臣纔還朝,適當歲首求言之會,不自揣量,竊自附於勵薄俗敦淆風之義,略加規警,而又不忍直斥其賣友,但以近之一字爲言,而只請薄勘者,蓋欲就事論事而已。其不欲傷害之意可見,及其對章出,而盛氣噴薄,殆無倫脊,彊引蔡濟恭之事,抑勒爲說,至曰,爲建德報仇,又曰,爲彼賊伸辯,又曰,右袒無憚,直驅臣於護逆之科,而欲爲擠陷於坎穽,天下寧有是耶?蓋臣之本意,只言朋友故舊之道,不可如是而已,實無扶抑彼此之意。此則天鑑在上,公議在下,鬼神傍布,彼雖構誣,只見其用意之不良而已,臣何必呶呶哉?嗚呼,人孰無過,悔之爲貴,惜乎?重臣年紀已老,位至崇品惡聞己非,反怒言者,憑藉懲討,要爲脅持之術,而其論趙㻐一款,則終不肯發明,但稱以二字云云,而藏頭爲說,吐呑閃忽,縱欲以鎌掩目,反顧其身,果能無愧於心耶?臣聞昔在明廟朝,白仁傑爲獻納,以權門之傳令軍卒,劾大司憲閔齊仁,而齊仁許以確論,引而自咎,至今稱爲長者,臣雖不敢比擬於白仁傑,而重臣獨不可爲閔齊仁乎?且臣論重臣之時,竝及前應敎李宗燮,而宗燮則自服其失,重臣則乃如是,其視宗燮,又如何也?抑臣又有所痛歎者,緣臣言行無素,纔效官師之規,反得橫逆之來,臣恐自此以後,朝廷之上,風習不美,一遭彈劾,輒反噬之,以爲陷人之計,則其孰敢出一言論一事,自取無限之狼狽哉?世道之憂,誠不爲細,苟使臣有言行之素,則豈有是也?此則臣之罪也。噫,人之所以相與者,信義而已。苟利害當前,而輒生趨避之計,不顧道理之所在,則其流之害,何所不至?臣爲是之懼,欲先捄重臣之失,而又誤了鄭在信矣。在信之於臣,母族也,世好也。臣之所懷出後,在信遇臣於社壇祭班,有所稱道,而不數日,忽復論列臣罪,旋卽貽書於臣而謝之,臣旣未見其疏本,雖未知其下語之如何,而其非在信之本心,則可知臣每謂在信善人也。今所爲乃如是,臣於平日,不能以信義,交相切偲,致此相負者,自顧慙赧,而使在信而爲是者,其亦不仁之甚矣。臣於尹光紹之疏,又有不可終默者。噫,尹拯父子之罪,聖明之所洞悉,而丙申之初,旣擧追奪之舊典,至於壬寅冬,特以邦慶之無前,凡係逆案之類,竝賜曠蕩之恩,而尹拯父子,亦貸死後一律,則其官雖復,而其悖義傷倫之罪,固自在也。若臣之愚,則竊恐邪說,藉是而復售,黨習由是而更熾,豕躑之漸,不可不念,故敢有所仰達者矣。最爲一邊人所媢嫉,誣辭躗說,私相醜辱,罔有紀極,臣固痛心,而彼尹光紹者,又肆然陳章,乃敢擧尹拯父子之謚,而稱之以先正,詆斥前後言者,目之以負先王壞聖德,而歸之於異言之喧豗,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焉敢乃爾?其矯誣脅持之狀,誠可駭也。肅廟丙申之後,弘躋、象極之徒,相繼呈疏,血戰公議,終有辛壬之反案矣。彼光紹,敢於頃年處分之下,挺身投章,復襲弘躋、象極輩之舊套,以重罹泉壤之誣爲說,伊時當罪而不之罪,故致有再疏嘗試之擧,此而置之不問,則臣未知幾箇光紹,將復接跡而起,方來之憂,容有極乎?臣伏見其時答臺臣之批,以靜鎭爲敎,臣固知靜鎭二字,卽殿下之苦心,而竊以爲靜鎭之道,在於辨善惡明邪正,苟其惡而邪也。則隨其罪之大小,而繩之以法,使民志有所畏服,是乃所以爲鎭安之道,苟或但以含容姑息,爲靜鎭彼此之計,則目下雖若有暫時止鬧之效,而畢竟言議,潛相乖激,無復有會極歸極之望矣。臣又觸犯衆怒,而如是申懇者,夫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誠以其義理是非之關頭,而斯道汚隆之所繫也,士趨邪正之所分也,其幾不可不愼審故也。伏願殿下,以先儒所謂一以大一統爲要,而爲生民立心,爲萬世開太平者,深留聖意,而無以姑息彌縫,爲一時鎭安之策焉。臣又聞頃日銓曹,以賤臣擧擬事,堂、郞相爭,至有互爲上章之擧,而李祖承之疏,全襲李命植之舊套,旨意尤緊,蓋其必欲甘心於臣者,不但在於枳塞之而已。嗚呼,歷觀前史,朝臣相與淫朋比德,構殺異己以立威,使人莫敢開口,而其國不亡者未之有也。臣不暇自危,而竊爲聖朝憂之,臣於對辯之章,何敢更贅他說,而臣之危蹤,方在舁彀,失今不言,更無可言之時,故玆冒萬死,而又復妄發焉。臣聞今四月初四日幸景慕宮,召徐判府事命善,勉之以保合之意,辭旨懇惻,可感豚魚,此實朝廷之福,轉移斡旋之機會也。臣請以愚昧之見,直言以質之。噫,國榮罪盈惡極,自干天誅,當斯時也。判府事以義理主人,居在首相,固宜一反其道,秉之以大中,臨之以至正,公耳忘私,國耳忘家,以輔我聖上平蕩之治,又以勤攻吾闕,爲忠慮於國者,則庶幾爲士流之尊仰,而乃反不然,藉城社之勢,肆威福之權,其所好惡一循己私,於是乎頑鈍嗜利者趨之,容悅患得者附之,自成一套,號爲時議,順之則有福,逆之則有禍,遂使朝象日乖,國事日非,戇直日遠,廉恥日喪,俗論肆行,淸議不張,識者之憂歎,固已久矣。迨夫昨年相職雖解,威勢不衰,大小惴惴,莫敢誰何,而式至於今,怨詈朋興,嗤點且起,蹟其本末,苟無乙未冬所樹立,則誠殆矣而,殿下特念勳舊,寵遇如一,俾主保合之權,勉以寅協之道,判府事果能仰體聖意,洗心易慮,悟前之非,善後是圖,則往雖不諫,來猶可追,正在今日,而是所謂君子如夷惡怒是違者矣。豈非公私之幸也?如或外若和平,內實乖戾,怙勢作威,一如前日,畢竟衆怒鬼嗔,自取顚沛,則殿下雖欲保全,而恐不可得矣。乞將臣疏,以示徐判府事,彼若以臣言爲是,而受以爲藥石,則言者與有榮矣。彼苟以臣言爲非,殿下無遽罪臣,乞召臣與之廷辯,則臣當索言而極論之,若有一毫躗言,請伏誣人之律焉。答曰,省疏具悉。已處分矣。

○甲辰六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判府事具善復,司直金華鎭、鄭尙淳,漢城判尹金魯鎭,兵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鄭好仁、徐有慶,戶曹判書鄭一祥,延豊君李𡊠,吏曹判書李在簡,行副司直金履素、尹塾、李柱國,刑曹判書趙時俊,知敦寧徐有寧,咸春君李昌運,訓鍊都正徐有大,兵曹參判蔡弘履,行承政院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朴祐源,都承旨沈豐之,記事官尹行任、金鳳顯、李崑秀等,以次進伏訖。存謙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尹得孚事,卽是爲建德報仇之意,雖未詳其疏本,伏覩徐判府事敦諭,可知其疏旨意之叵測矣。上曰,今日召見卿等者,蓋近日事,似睡非睡,若夢說夢,予亦不知矣。昨日賓筵,已有言及者,辭敎不啻縷縷,尹得孚之見枳委折,予果未知爲緣何事。向因亞銓問啓及銓郞疏語,始知其顚末。豈必因論一重臣事?終身廢錮之理,昨日前望點下,蓋因金文淳事,欲爲調停之計也。及見其疏,滿紙張皇,無非捏人之語,而忽以徐判府事,尾及於辭疏之未,遣辭極其陰毒。徐判府,果何如人也?卽是明義主人,其地處何如,倚毗何如也?閃弄宮筵之話,至請庭辯之擧者,其爲世道之一大機關,有不可以言事論也。卿等位在具瞻,諸宰亦致位金緋,世道之若是波蕩,得孚之有罪與否,其各詳言,予於幺麽得孚,豈大費聲色而處之?所可傷痛者,世道朝象,至此之極也。卿等見此疏本後,悉陳,可也。豐之讀訖,存謙曰,見渠之疏,斷案難掩,渠之多年廢枳,卽是一世之公議,而殿下以無物不遂之聖意,拔諸陰谷,出之陽界,則渠當一疏自劾,以明其本心之不然,而不此之爲,乃反扶護於負犯之兇徒,必欲搆捏於秉執之大臣,其心所在,路人皆知。此無他,只是爲報建德之仇,而所謂建德,尙今不伏典刑,致有此怪鬼之叫嚷也。得孚豈辦此事?卽濟恭使之耳。國是因此而不明,亂逆因此而肆氣,世道之隱憂,國勢之不張,職由此矣。惟願早賜處分,以嚴懲討,以明義理焉。樂性曰,以此疏觀之,渠之心腸,綻露無餘。渠之廢枳,專由於右袒濟恭之罪,則今於甄復之後,固當自劾之不暇,乃反搆捏討濟恭之人,自歸於護逆之科。其旨意之陰慘,設計之凶狡,有不忍正視。此濟恭尙逭王章,故如此不逞之徒,助其凶焰,將至燎原,寧不痛心?伏願殿下,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噫,濟恭之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皆臣等之罪也。福源曰,徐判府事與臣,有親査之嫌,而今此所遭,關係甚重,故不得不仰達矣。殿下所以用徐判府,授以股肱之任,托以心腹之寄者,蓋其有隻手擎天之功也。於其注措之間,雖不無得失,究其所執,則明於義理,嚴於隄防,斷斷無他,國耳忘私,世人孰不知之?以此廢族之必欲甘心於判府者,固已久矣。今則第一件懲討,卽是蔡濟恭事,而又彼一邊人所嫉媢矣。名以輔相,被城社威福之目,豈有遽然造朝之理乎?徐判府之所擔負何如,所期待亦何如,而一筆句斷,殆無留難,世道之變,已無可言。此濟恭晏然若無故人,不伏王章之致。伏乞廓揮乾斷,以杜亂本。熤曰,昨伏見敦諭,略知其梗槪,今見疏本,脈絡與情跡,綻露無餘。徐判府卽秉執大義理之人也。而構陷秉執之人,若是陰慘,則渠所以右袒凶逆,力戰公議者,固非爲渠斷案乎?臺言雖重,旣知其護逆,則固當嚴處,以絶亂萌,此而若不嚴處,如得孚輩,其將接踵而出矣。彼得孚,猶屬枝葉,又有根柢,根柢不拔,則枝葉雖翦,亦無益矣。得孚之根柢,卽濟恭是已,而濟恭,君父之讎也。濟恭伏法,然後凶逆可懲矣。上曰,世道所關,諸宰各陳所見,可也。善復曰,大臣所奏,誠好矣。臣雖武夫,豈緩於討逆乎?亟正典刑,是臣之望也。華鎭曰,大臣旣已盡達,臣別無敷演仰奏之事,而枝葉之外,又有根柢,及今嚴處,似好矣。尙淳曰,尹得孚之年前筵奏,旣出護逆之心,而今又搆捏討逆之人,則其言所指,如出一串,在拔本塞源之道,不可不亟賜處分矣。上曰,尹得孚之罪名,世道之壞敗,詳言其由,可也。魯鎭曰,無論公憤私憾,尹得孚之疏,只以權勢二字,攻斥大臣。從古以此加人,人孰免者?其設心,極爲無狀,罪名惟在嚴處,而顧今世道之如此,實由於懲討不嚴,人志靡定,此亦聖上所當留念處也。有隣曰,尹得孚之罪,可勝誅哉?其和應凶賊,背馳國是之狀,已盡昭著於昨春一啓,而今此疏中旨意,一片精神,專屬判府事。判府事,卽義理主人,又是討濟恭之人也。得孚於此,顯肆構誣,必欲甘心者,其心所在,萬萬陰憯,非但在於爲建德報仇而已。護逆亦逆,法不容貸,得孚罪惡,旣彰之後,若不明正典刑,則凶孽之徒,將接跡而起,世道之至於此極,非他故也。顧今義理晦塞,懲討不嚴,元惡大憝之尙稽置辟者,固非一二數,而雖以濟恭事言之,前後三司章疏迭發,凶悖之情狀,詬罵之逆節,昭不可掩,則王章不加,官爵自如,使今日臣子,忍與君讎國賊,尙戴一天,誠不勝其痛骨腐心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拔本塞源,使國是正而人心定焉。好仁曰,得孚之罪,右相言是,世道之憂,領相言,是矣。臣無庸更達。有慶曰,尹得孚之罪,可勝誅哉。昨年一啓,若出於無情,則今番臺職之除,在渠實是難得之會,所當自鳴服罪之不暇,而乃敢一言半辭,不及濟恭,反爲搆捏,甘心於義理主人,其陰護凶賊,背馳國是之狀,眞贓綻露無餘矣。一部《明義》,義理昭揭,爲人臣者,若或少忽於此,則將不得爲人,而得孚之攻斥,至於斯極,言之痛心。濟恭之罪惡,已著於前後三司之疏啓,根柢未鋤,種孽滋生,世道之憂,無時可已。伏乞深軫拔本之道,亟允諸臣之請。一祥曰,尹得孚護逆之罪,大臣、諸宰,相繼請討,更無可達者,而得孚當初之啓,旨意已極陰慘,今番之疏,情跡綻露無餘,亟宜嚴加懲討,而至於世道之如此,實緣義理不明,民志靡定之致,特念拔本之道,決允大臣之請,是臣區區之望也。𡊠曰,今此尹得孚疏語,旣及於李命植、李祖承事,在臣私義,嫌不可言,而所關不細,故敢此仰達矣。蓋得孚之兩年枳塞,旣由於右袒濟恭之致,則特除臺職之後,在渠道理,固當自明之不暇,而秉執國是之李命植,義理主人之徐判府事,極口臚列,更無餘地。此專出於陰護凶逆,背馳公議之計,其心所在,萬萬叵測。臣於年前待罪都憲時,懲討濟恭之罪,其後三司章奏,相繼迭發,而一年二年,尙未得請,此莫非臣等不誠之罪,然由是而義理湮晦,隄防不嚴,得孚疏又出矣。此而若不嚴處,則此等護逆之類,其將接跡而起,豈不大可懼哉?近日國法不行,王綱未張,世道之憂,將無所止泊。伏乞亟加處分,以爲拔本塞源之道焉。在簡曰,尹得孚,一言以蔽之曰賊邊人。世道則專由於姑息彌縫,故至有此等變怪矣。履素曰,尹得孚當初擧措,已極駭痛,而今其疏中,無一言半辭之及於本事,而乃反力護凶逆,背馳義理,其罪之有無,固無容更議,而此等人,若不嚴處,則世道之憂,無所不至,不可不嚴加處分,以折姦萌,至於世道之如此,蓋由於懲討不嚴,國是未定之致。伏願此等處,快揮乾斷,以除亂本焉。柱國曰,大臣、諸宰,已盡達矣。別無更奏之辭,而義理不明,是非不定,故世道至於如此也。塾曰,尹得孚之有罪無罪,更無可言,而世道之至此,專由於姑息之弊也。時俊曰,尹得孚之自初至終,皆欲自明,而渠之罪狀,適足以綻露無餘,雖以世道言之,其病專在姑息二字,得孚事亦由姑息中出來也。有寧曰,尹得孚向來事護逆,而至於今番,眞贓益露矣。渠當臺職陳疏,則固當沬血懲討之是急,而不討當討之國賊,乃反搆捏甘心於懲討,義理之主人徐判府事,此專由於懲討不嚴,根柢尙在,不能拔本塞源之致,大臣旣有陳達,各別處分,是所伏望。昌運曰,大臣、諸宰已言之,臣別無更達之辭,而若其拔本塞源之道,深留聖念,是臣望也。有大曰,尹得孚之罪,大臣臚列已著,臣無仰達之辭矣。弘履曰,此卽臣至親事也。雖臺臣,不參啓辭,臣不敢仰對矣。有防曰,尹得孚昨春一啓,必欲甘心護逆,已極兇悖,今者上疏,尤爲痛惋,世道之至此,專由濟恭之尙逭王章,惟聖上亟思拔本之圖焉。祐源曰,尹得孚之疏,指意叵測,甘心護逆,專由於不能拔本之致。伏願深留聖念,嚴加處分焉。豐之曰,尹得孚心術之叵測,今其疏後,尤益彰露矣。攻斥《明義錄》主人,營護國賊,敢欲漫漶義理,眩亂國是,論其罪狀,已無可言,至於世道之至此,亶由於懲討不行,凶逆肆氣之致,彼濟恭之逆節,旣已昭著,而刑章不加,官爵自如,人心安得不陷溺,世道安得不日下乎?今此得孚之根柢,卽濟恭,快揮乾斷,亟降處分,以爲永折奸萌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存謙曰,一堂上下,輿憤可見,今此酬酢,豈止一場間說話而止?此政明國是,展公議之機。伏願殿下,特從臣等之請焉。上曰,《明義錄》,雖雲無地可讀,爲今日臣子者,所不可明目張瞻處乎?今日之馴致得孚,有非一朝之故也。朝家所重,惟刑政是已,得孚與濟恭,薰蕕不相似,聲氣不相通,得孚之爲濟恭,有此言決無是也。向來宮筵說話,卽予苦心,予雖欲鎭安世道,而此等變怪,種種生出,此何故也?此等之人,如欲盡屛於世,則其將空一國而後已,是豈得孚所自辦得者?必有指嗾之人,其爲設計也,亦不滿一哂矣。姑息彌縫之說,予果受而爲過,而眞贓旣未執捉,而朝家刑政,將安所施之,卿等雖以濟恭爲說,濟恭之外,安知無其人耶?天下萬事,莫不有一欛柄,平日卿等,若能秉執而不撓,則豈有此等變怪?若原其所由,一則予過,二則予過,而卿等亦不無其責。得孚不出之前,伈伈泄泄,有若睡中光景,及夫得孚出後,始有此等陳奏,旣見誠實之意。又有戲弄之嫌,予非盡疑一世,亦安知無幾箇得孚,傍伺而朶頤乎?卿等若於平日,以懲討一事,爲着眼之資,凡有躑躅之漸,覬覦之微,大以封事,小以折萌,則豈有今日之事也?此是予自反處,而卿等亦有過也。自丙丁以後八九年,所謂《明義錄》,幾乎相忘,近日則雖尋常章奏之間,亦不及《明義錄》事,朝家不必追究,而自下道理,固如是乎?蔡濟恭事,昨日已言之,予豈有私好惡於彼也?若有一番除命,輒遭一番彈駁,設使濟恭,眞有逆節,則無除命之前,殆若置之相忘,有除命之後,必也斷斷,果是誠實底意乎?朝廷之所維持者國體也。國體如此,寧不傷痛?至若判府,則與國同休戚之人也。有國則有判府,如得孚者,百輩換面而出,於判府,有何所損,而此輩雖呈按律之疏,處分在朝家矣。近來判府,養病西樞,不得秉軸,故如得孚之輩,敢生敲撼之計,以售嘗試之意也。卿等若以此言,出播於外,則必無是事矣。福源曰,鎭安之聖意,臣等豈不仰揣,而濟恭群下則謂之極逆,自上則授以官爵,寧有如許義理乎?上曰,自古史牒以來,名之以惡逆,而遺其爲惡逆之實者未之有也。當初聲討之人,亦云無是事,則雖欲加罪,亦將奈何?朝家之貽羞,猶屬細故,其有關於世道之興喪,當如何哉?敬大臣之義,雖不索言,安有如許事乎?存謙曰,聞左相言,則李判府事亦發明雲矣。熤曰,朝參日筵奏,旣是明白,則其後擧措,更何言也?上曰,其時洪判府,以左相,初登筵席,有所奏語。予至今感嘆,而其後便同沒頭無尾之事,卿等若得其實以爲言,則予當卽日處分矣。若以大臣之言,爲虛無,則其朝廷果作何計貌樣?熤曰,豈以大臣之言不可不信,爲一副規模,掩國是而壞邦憲乎?樂性曰,此大臣此言果是失着,豈不從其當初討逆之言,而從末後失着之談乎?上曰,今日諸宰,誠慨然矣。若以尹得孚爲是則曰是,爲非則曰非,可也。但云有罪無罪,依俙說去,今日朝廷,從可知也。律名有許多目,重以竄配,輕以徒年,只當別白陳奏而已,安有如此苟且之擧乎?諸宰事誠極寒心矣。樂性曰,今日滿堂諸臣,孰敢異議於其間哉?上曰,懲討亦有許多般,有丙申懲討,有丁酉懲討,有戊戌懲討,有庚子懲討,則諸宰之渾說懲討不嚴,未知何懲討不嚴耶。一二諸宰,至去蔡濟恭姓官爵,自同平人,而輕去其姓者,殆若嚴於懲討,而如此之故,懲討反不嚴也。存謙曰,此懲討,卽濟恭也。得孚旣爲建德報仇,則爲建德者誰?卽濟恭是已。渠所甘心,只在懲討濟恭之人,則渠焉逭護逆之律乎?熤曰,濟恭卽君父之讎也。君父之讎,尙今假貸,此固臣等之罪,而殿下之含容太過,當斷不斷,臣不能無憾矣。上曰,龜柱卽慈殿之同已,猶加島配之律,其逆節,有關某年以前不忍言者故耳。獜漢之地處,亦何如?惟我慈宮,一刀割斷,而渠於兄弟叔姪之間,便同仇敵,此所謂家之賊子,國之亂臣,以至卿士大夫,干犯惡逆者,亦皆不動聲色以處之,此非予自贊之語也,蓋其罪惡貫盈,有不可容貸也。至若濟恭,果是何人?才不是上等,位不是大官,地處亦不是勳戚,則其處分反有難於龜、獜兩賊者,豈無以也?蓋無形見之跡耳。熤曰,前後章奏,旣皆露出,則臣可仰達矣。其詬罵之逆節,至兇且憯,載籍以來所未聞所未見,則臣等豈可不聲罪而致討乎?臣等若不得請,則決不退矣。此非徐判府一人所關,卽是網打一世之計。豈不驚心而痛骨乎?上曰,卿等之言,予不知爲穩當也。予以人之受病,敵之乘隙喩之,凡人元氣澌敗,然後外邪乘之,有國釁尤錯出,然後敵侮受之,臟腑實而和扁無可試之術,金主賢而宋家無可俟之隙,若當丙申、丁酉大懲創之後,則得孚雖大膽,安敢出似此口氣?此是卿等之過也。卿等若能明於義理,得孚何可生心?卿等宜有人言也。今此諸宰中,面陰背陽,含糊不明者,豈是北面於予者也?卿等何不摘發,一二卿宰之漫漶爲說者,以請罪乎?卿等退去,可也。熤曰,諸臣雖無狀,不能沬血聲罪,今此大義理,孰敢撓改?臣等薦承嚴敎,雖甚惶悚,必準請然後退而俟勘矣。上曰,朝家刑政,當觀其大體,無論罪之大小,聲罪致討之時,固當執跡而論勘,丙申以後諸賊,擧皆甘心於徐判府,而得孚此擧,未知誰所指嗾也。設使得孚爲蔡濟恭,拔濟恭之事於原疏中,渠所爲說,有淸議時議之分,蓋時議雲者,侵斥之辭也。此專由於刑政之失當故也。苟使卿等之議,爲公議,則雖卽今不行,必有可行之時,在彼亦然矣。熤曰,公議卽今不行,故馴致此等變怪,轉以至誆惑群聽,世道日非,誠非細慮也。殿下何以謂濟恭之無罪乎?前後三司,論列昭昭,聖敎恐不當如是也。上曰,卿等就坐。存謙等起伏曰,聖敎申複,臣言岨峿,不摡聖心,臣誠惶恧,然君讎國賊,尙此不討,臣等雖被鈇鉞之誅,決不敢退矣。上命書尹得孚疏批曰,省疏具悉。已處分矣。又命書傳敎曰,正言尹得孚爲先遞差。又命書傳敎曰,予之本心,蓋欲辨別黑白,無一人廢錮,咸鎔於陶鑄之中也。近於政目,不見尹得孚三字,固已致訝,而向見銓堂、銓郞之對辭辯章,始得以詳知委折矣。朝參日筵奏之有情無情,姑舍是,因其彈人一事,豈必終身永枳?日前賓筵,已有筵敎,昨又點下於前望,今觀疏本,滿紙胡嚷,無非反詈之談,皆屬薄物細故,稱以辭職,忽附徐判府一事於紙末,簸揚慢弄,無所不至,究其旨意,專事構誣,必欲甘心而後已。判府事果何如人也?誼均勳戚,身佩安危,蓋其樹立也秉執也。屹然爲義理主人故耳。然以架空鑿虛之說,挺身向刃於此,大臣以爲鉗制之欛柄,此豈一得孚口氣而已?大抵近日廷臣,視《明義》一部,作一笆籬邊物,畢竟馴致得孚,予則曰非一朝一夕之故,藉令竄殛之典,施於得孚,此何異於怒室而色市?舊例臺臣之劾大官者,皆不免流竄之擧,況以判府事地處,有此遭罹,此而循常勘斷,繼此大義,愈益湮晦,人心無以底定,將使嫁禍之徒,售其網打之計,尹得孚絶島定配。上曰,律名何以則好也?存謙曰,其旨意兇慘,係是忠逆關頭,渠旣遞臺職,則不可不一番究問矣。福源曰,其情狀不可不一問,而係是言者,覈問似如何矣。熤曰,雖不待覈問,可以覰得其奸狀,左相言誠是矣。上曰,故相金在魯遭彈,亦無餘地,大臣被威福之目,自古然矣。徐判府書啓中,以受過爲言,綽有力量,誠得體矣。向來宮筵事,予之苦心,在於保合兩家,而摘出一偏以言之,殆若間人骨肉,其心術之不正,於此可知矣。顧今無言之世,不聞官師相規,間或有如此怪鬼輩,抵隙潛窺,投呈凶疏,如諺所謂暗中出杵,不得不折之,而擧世以爲藉口之資,豈不可痛乎?華鎭曰,俄於讀疏之際,承聞宮筵二字,臣心不勝驚悚,聖念曲加垂憐,至燭其嫁禍之情狀,恩敎及此,感泣無地。臣之不敢長語,以根柢覈得之意,實有在矣。稱以對辯之章,反售罔測之計,攻斥義理主人之判府者,其心之不但在於判府,可以推知,嚴覈定罪,然後可以塞源矣。上曰,予以宮筵事,有此下敎者,蓋有深長慮也。仍命書判府事徐命善書啓批旨曰,知道。大臣、諸宰皆已來會,待卿造朝,欲爲引接,以卿地處,何不幡然回思?急於敦迫,不得長語,卿須卽爲入來事,都承旨傳諭,爾則姑爲仍留。與之偕入。命諸臣退。存謙等曰,臣等雖蒙勘,決不敢退矣。熤曰,國論所在,殿下何如是靳持耶?福源曰,惡逆不討,豈不有傷國體,聖上何不留念乎?豐之曰,臣旣以參贊官登筵,事關討逆,故敢此仰達矣。殿下於濟恭,何如是含容耶?究其罪惡,人皆得以食肉而寢皮,尙今不伏王法,天下寧有是耶?有防、祐源亦進伏。善復等一齊齊聲致討。上曰,三承旨竝遞差。豐之、有防先退。熤曰,辭敎恐不必如是矣。承旨此事,豈不得當乎?福源曰,工參處分及承旨處分,爲先還收,是臣區區之望也。熤曰,臣等雖退去,明日亦將請對矣。上曰,縱欠敬禮之義,決無召接之理,今日諸宰事,可謂寒心。他日反案後,若有復問之擧,必將以爲,其時迫於大論,不得已有此言云,致位至此,寧不自媿?樂性曰,絲綸有欠和平,豈以未然之事,有此下敎乎?臣等與諸宰,議無異同,此亦臣等之罪也。上曰,是豈予臆逆之說?卿等由前由後,不免欠誠之歸,若知其爲劇逆,則何不早爲聲討,到今煩聒乎?昨今待命,雖駭瞻視,旣承此敎,則卿等知所自處,可也。存謙等皆退,上曰,承旨遞差傳敎,勿爲頒布。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自今日停止。出榻敎命書傳敎曰,職務相妨,判義禁具善復許遞。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7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傳旨未下。行右承旨金尙集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奉命。右副承旨趙尙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鄭東觀。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李敬養曰,同副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以來。

○沈豐之啓曰,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徽之,伏見堂箚辭語,不勝惶蹙,未敢偃處私次,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譴雲矣,敢啓。傳曰,卿之本心,予所洞悉,卿何必隨衆擾攘,以貽朝廷之羞恥耶?昨日堂箚中,插入數句語,凌畓備至,此亦大關朝體,擬竢本事究竟,當有處分,卿須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沈豐之啓曰,假注書李敬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敬五改差,代以朴能源爲假注書。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思穆、柳誼落點。

○傳於金尙集曰,右承旨入侍。

○李敬養啓曰,副應敎曺遠振,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敬養啓曰,校理兪漢敬、柳孟養,副校理李度謙,修撰尹序東、洪樂恆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副修撰朴廣源疏批未下,副應敎曺遠振,副校理尹㬦,副修撰孟至大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李彥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尙鎭曰,只推。

○以吏曹佐郞李祖承禁推傳旨,傳於趙尙鎭曰,分揀。

○傳於沈豐之曰,禮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在外未肅拜,參議黃昇源式暇,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李兢淵爲應敎,曺允大爲校理,李祖承爲校理,李延伋爲副校理,姜忱爲修撰,金履鏞爲修撰,趙鼎鎭爲兵曹參知,檢閱單尹行任。

○兵批,判書徐有隣病,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金宇鎭病,參知趙鼎鎭未肅拜,右副承旨趙尙鎭進。副護軍單李潤春,副司直趙鼎鎭、安聖彬、洪仁浩竝單付。

○趙尙鎭啓曰,檢閱尹行任,旣已還付,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尙鎭曰,院直苟艱,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時秀、趙尙鎭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坊、金尙集、李敬養落點。

○李敬養啓曰,新除授承旨尹坊,曾經都承旨,例不得降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bb望b單子入之。

○傳於趙尙鎭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傳於趙尙鎭曰,新除授承旨,解由勿拘,牌招察任。

○注書尹行任遷轉,代以鄭東觀爲假注書。

○傳於金尙集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金尙集曰,坐直承旨入侍。

○趙尙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孔德里至北漢門外,病人出來者爲六名,故五幕結構以給,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五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玄石里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二幕結構以給,而十八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三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集,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二十一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五處十一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二十一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六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一處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五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二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二名,故隨其無依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三處四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敦諭於西部龍山坊沙村契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之區區情蹤,實無遽然冒入之勢,而勤摯之恩敎,鄭重之聖諭,數日之間,凡幾遭矣。今又十行絲綸,誕敷心腹,誨之以去就之節,申之以世道之憂,臣雖愚迷,豈不知聖意之所存?臣分之當然,而猶且遲迴前卻,不忍爲承膺之計者,此豈臣樂爲而然哉?聖恩愈隆,臣罪益著,臣誠惶隕抑塞,不知所以爲計,擬於日間,收召精神,略構短章,仰請違慢之誅,玆不敢支蔓爲說,以益其煩瀆之罪雲。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卿之一味牢讓者,莫非予誠意未孚。不料卿不諒予至意至此,卿若念予近日勞擾之事,豈可退處江村,以貽予添一酬應之端耶?誼兼勳戚四字,旣非信口漫話,則卿豈可比同他人,不思自重之方耶?門鑰將放,略申數行,卿須諒之諒之。卽爲入城,聽我面諭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左副承旨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於龍山坊沙村契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虛辱敦召之音,甘犯積逋之科,歸身江干,翹首雲天,惟冀早被重勘,少安微分。又此十行溫綸,誨責備至,臣擎讀以還,悚懍冞切。昨今以賤臣之去就,屢煩聖衷,屢勤聖敎,雖其情蹤至蹙,廉防難壞,到此地頭,何暇他計?況臣職是冗散,其去其來,無異江湖之一鳧雁。豈不欲竭蹶趨赴?以伸叩謝之忱,而惟是臺閣言議,事面不輕,今以彈墨未乾之時,束帶入城,略無顧忌,則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臣以此意,前後縷陳,非止一再,而只緣忱誠淺薄,尙未能仰格天心,此亦臣命途畸窮之致,撫躬慙恨,寧欲無生?所守一說,參前倚衡,伏承諄複之敎,實無蠢動之勢,若蒙召還近侍,稍賜寬暇,俾得以舒泰衷情,則謹當收拾精神,猥入文字,仰請處分。臣不勝攢手顒祝之至,至於臺臣島配之典,臣非敢以一己之私,假飾虛辭,爲作外面人事也。臣若有罪,人皆可議,無論虛實,遽施搆捏之律,則此後議臣者,更無其人,此豈朝廷之福,而賤臣之幸也?區區寸忱,炳然如丹,更乞特垂俯諒,無使臣永斷進身之路,千萬幸甚雲。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昨日敦諭,罄悉心腹之浩。意謂卿體國之悃,庶副予臨軒之待矣。遐心莫回,巽辭又到,經宿遜荒,無意入城,予誠愕眙失圖,繼之以慙恧也。卿以尹得孚之勘配,作爲難進之端,而此則昨日略諭矣。噫,得孚之疏,造意遣辭,至陰至憯,必欲無卿而後已,此曷故焉?卿之所樹立者倫綱也,所秉執者義理也。滿腔赤血,死生以之,庸是積忤於釁孽,遂致甘心於搆捏,則今此所遭,便作卿身之僇辱,實爲世道之憂虞。卿胡不念關係之莫大,屬之自已分數,引以爲去就之節乎?君臣之間,貴相知心,況予之於卿,豈可強之以不可強之事,以爲應文循常之擧也?卿其念大義諒至意,卽日造朝,聽予面諭。

○領府事金尙喆箚曰,伏以,臣於昨日夜中,伏奉時、原任大臣待朝入侍之命,而賤疾適苦,未克趨承,跡涉偃便,秖自悚蹙。繼伏聞人言罔測,致使秉義體國之大臣,蒼黃去朝,是何機括,是何景色?世道之危怕,朝象之乖亂,誠不料一至於此矣。聖鑑孔昭,情狀畢燭,絲綸渙發,處分赫然。聽聞所及,不勝欽嘆,而所以致此,莫非懲討不嚴,義理漸晦,乘機蹢躅之慮,將無所不有。噫嘻,痛矣。此曷故焉?惟彼蔡濟恭者,凶腸悖口,締結譸張,爲國禍胎,輿論久沸,大臣爭之矣,三司言之矣。下所討之者,律以劇逆,而上獨處之者,視若無故,王綱由是而不振,人心由是而靡定,論以國體,寧有是哉?臣於昨筵,未能齊籲,終宵憤痛,短箚陳聞。唯願亟降明旨,夬允群請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纔以所下備忘記謄宣卿等,卿等見可悉之,卿須諒之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領府事。

○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事君不誠,有賊稽討,三尺未伸,百怪層生,國論久鬱,世道橫潰,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相率瀆擾,嚴敎薦降,惶懍之極,走伏金吾,惟鈇鉞是俟,不意史官儼臨,還授命召,仍下勿待命之命,以感以惕,不省攸措。夫天下之極惡大憝,皆起於叛義理干名分,辨之不早,討之不嚴,則履霜而氷至,涓涓而滔天。況如蔡濟恭締結妖逆,附麗權凶,譸張邪論,醞釀陰謀,非一朝一夕之故,則此不特履霜與涓涓耳。辨安得不早,討安得不嚴乎?大臣聲其罪,三司擬其律,公議所激,輿人亦憤,臣等之隱憂痛疾,豈後於人,而聖度每過於包容?筵敎累勤於涵貸,一日二日,囁嚅因循,及今歲月稍久,悖口益肆,王章久屈,國是將撓,憂虞之形,不一其端。上念國事,下揣時勢,有不容一味暇豫,連日登對,罪犯強聒,而以淺薄之誠,陳拙澁之辭,終不能痛劈頭顱,畢發眞贓,名曰懲討,而稽緩如此,糢糊又如此,尙何望天心之俯格,兪音之遄降乎?反顧點檢,莫非臣等之罪,雖承寬赦之命,冞切惶愧之忱。玆敢聯陳短箚,仰請處分。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俾嚴邦憲焉。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纔以所下備忘記謄宣卿等,卿等見可悉之,卿等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諸大臣。

○甲辰六月初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有實故,左承旨有實恙,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七日初更,上御三善齋。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尙集,右副承旨趙尙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尙集讀備忘記曰,近日又以重臣蔡濟恭事,鬧端層起,彈章沓至,朝象之波蕩,姑舍是,予誠應接不暇,殆忘寢食。予於此重臣事,必靳持不賜許可,是豈但爲重臣地也?予之本意,前後筵席,言之詳矣,諸臣則聽我邈邈。以至持論之峻者,謂予以曲庇太過,其次認以急於鎭安,姑且兩是之,以爲漫漶之計雲,而此皆不知予本意也。曰曲庇,曰鎭安,亦有許多般條理,不當曲庇處曲庇,不當鎭安處鎭安,則反貽世道無窮之害,將使趨向靡定,俗習日渝,予雖否德,寧忍爲是?苟使重臣之釁犯,有眞贓斷案,塗人耳目者,此大同之國論也。予雖欲曲庇而鎭安,得乎?予當洞言之,諸臣須靜聽之。所謂丙申春事,不特今日臣子之所不敢追提,原案業已洗草,到今憑考無所。伊時昭晰慰譬之敎,重臣辭疏中悉言之。所謂壬寅春事,李判府擧條,以與某也圖翻,某時鞫案一款,聞於某也家人云,而今其家人,或死或竄,元無指的憑問之地。言根豈可質於大臣?雖大臣,亦豈必知之?外此被論事件之難以査究,皆如兩年事,重臣遭罹顚末大體,不過如斯而已。卽此可以知予本意,不在於曲庇,又不在於鎭安。噫,朝廷之擧措,莫大於刑政,若以一毫不分明之跡,遽置人於極律重辟,其可以服人心而懲亂賊乎?一重臣之生死,固不足費慮勞心,所不懼者,刑政之乖錯也。予若牽於盈庭之聒耳,不得已隨衆唯諾,世之具眼者,以予爲何如主也?且莫畏者公議也。百世在前,千歲在後,國史書之,野史記之。人君而不恤刑政之乖錯,是不畏公議,公議不畏,而其國不殆者,予未之聞也。惜乎?今日廷臣之念,未到此也。因此又有切可笑者,第一件事,諸臣更無敢刺口容說者,以其不忍言不敢道也。然則今日之所請,均是一事,而前所中止者,近復追提何也?且以第二件以下事言之,或落空或證絶,而自有日前一宰臣辭疏,忽又如是煩浼,朝廷之擧措,果得宜乎否乎?予誠爲諸臣面發騂,不知所以爲喩。至若昨今請罪之擧,又何爲而發也?朝廷處分,只當執其跡而論斷,未知誅心之律,見於經傳耶,載於律令耶。藉令尹得孚,有阿好顧戀之心,密受其指使,觀其疏語,實莫曉某段某句,爲證據之端焉。況其事件之大於是者?以證據不分明,不曾加罪於前日。乃反勒成於今日,則當之者亦可以畏服耶?又以事關義理,不可不嚴懲雲爾,則此亦有不必然者。只將露蹤之得孚,加之以流放竄殛,固無妨,而自得孚之至親、切友,株連猶不可,況重臣與得孚,臭類不相似者耶?昨筵諸臣之言,或以予有若私好於重臣者然,是何不成說之甚?丙丁以來,亂逆迭出,如龜、獜之地處,苟其干犯,莫可容貰,予皆不費聲色,一一以其罪罪之,未始有屈法而伸恩。其他位至崇秩人,罪惡貫盈,情跡彰著者,竝置常憲,無少留難,予之優於勇斷,諸臣庶亦知之。執此究之,予何所措於重臣,嚴於前而忽於後,使刑政,判作兩截耶?前日請罪之事,禁令昭在,今番聲罪之擧,輕重自別。噫,惟今十行縷縷,予意豈欲徒然曲庇,徒然鎭安也?一日二日,上下相持,朝象之波蕩,更無可言,諸臣然猶爭執不已,已有向時受敎。予言不再,竝須知悉。仍命尙鎭,持備忘記先退,使之正書。命尙集,書諸大臣箚批訖。敎曰,近日蔡濟恭討罪事,誠莫曉其故也。予於此重臣,豈有私好,而若其譁而攻之,必欲甘心而後已者,誠可訝惑。大抵諸臣之藉口於彼者,卽某年事,而聲罪則乃在於壬寅春,至於今番尹得孚疏出後,又復提起,而其所爲說,終是究索不得,把捉不得,此果國是乎,此果公議乎?予之苦心血誠,惟在保合世臣,鎭定世道,而今此重臣事,不欲復致人紛紜,故尙今容忍蓋以此也。今予以此備忘,宣示諸大臣,未知何如。尙集曰,今此蔡濟恭請討,非一人之私意,乃擧世之所共也。此豈非公議,此豈非國是乎?今此縷縷下敎,亶出靖世道保世臣之德意,臣實欽仰,而此下備忘,大臣恐不承當矣。上曰,如有眞贓斷案,誅之殛之,予何惜乎?但首尾幾年,未見端緖之顯著,豈可以疑似,而驅人於罔測之科哉?尙集曰,聖敎雖如是切至,而至於此事,實是義理所關,殿下雖欲鎭靜,在下之道,恐難以是而中止矣。且殿下過於包容,孰不仰聖人審刑之德意,而此亦有不然者,當斷而不斷,恐有乖於嚴懲討之義矣。上曰,方今朝臣,皆以予有若曲庇此重臣,而其實則事涉䵝昧,安有罪案不著,而遽議於重辟耶?予意已定,斷不可回,雖擧朝爭執,決無聽從之理。今此一邊敦諭於徐判府,一邊宣示,此備忘記,非不知事面之如何,而亦出於不得已,雖徐判府,安能諒予之心也?尙集曰,聖志如此,何敢煩瀆,而第世間一脈公議,終不可遏,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耶?上曰,今玆之事,予未知必是公議,而所見如此,誠無奈何矣。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8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金尙集。行右承旨具明謙未肅拜。左副承旨趙鼎鎭坐直。右副承旨安聖彬未肅拜。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鄭東觀仕直。事變假bb注b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金尙集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源、趙鼎鎭、金履禧、林錫喆落點。

○以左副承旨林錫喆,右副承旨李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鼎鎭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仁浩落點。

○傳於右承旨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履禧,時在洪忠道木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趙鼎鎭曰,坐直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具明謙、安聖彬落點。

○傳於金尙集曰,承旨房仍。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三幕結構以給,而四幕差病撤bb還b,新舊幕合爲三百三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三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二處二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四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一名,故隨其無依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六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中,向差與已差還入,始痛與方痛死亡及各部兩署出幕之類,今又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臣尹勉升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於西部龍山坊沙村契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臣卽於夜中,伏奉聖批,敦迫之旨,又復勤摯,至以不念勞擾,添一酬應爲敎,臣每一修啓,每一承批,輒思仰貽憂惱,固已萬萬悚懍。今伏承聖敎,臣罪尤自知其難贖矣。區區衷情,已悉於疏中,今方繕寫待朝將上,惟願俯賜矜諒,遄被嚴誅雲。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別別敦諭,已遣他承宣,爾其更爲此意,傳諭,期於偕入。

○行判中樞bb府b事徐命善疏曰,伏以,臣自遭人言,屢煩封奏,尙冀仁天之聽卑,終許微諒之曲遂,而言辭拙訥,忱誠淺薄,一日之間,恩敎薦降,十里之外,冠蓋相續,是臣之屛跡訟愆。適所以媒榮邀寵,非不知疏籲之太遽,而不得不敢此冒昧焉。噫,從古以來,豈有受恩如臣,而負國如臣者哉?始聖明之陶甄臣,拔擢臣,驟躋於百僚之首者,蓋欲其導宣德意,調劑酸醎,簪紳有同心之利,朝廷享協贊之功也。縱臣報塞之願,炳然如丹,奈臣彌綸之才,自知無素。三載元輔,一未對揚,凡其時衆之睽乖,國事之泮渙,何莫非臣萬殞難贖之罪,而猶殿下庇覆而涵容之,式至於今威罰不加,則彼以勤攻之意,有此規正之論者,固亦望臣太厚,責臣太備,而在臣誠爲頂門之一針,臣雖偏中,亶合受謝之不暇,豈或有絲毫慍怒之意哉?惟是臣之所自悼者有之,臣家世謹拙,性又疎慵,平居不喜徵逐,立朝初無援比,顚沛利鈍,信心而冥行者,不但通朝之所共諒,抑亦聖上之所俯燭,故臣每自語於心曰,天下之惡,未有不可言於吾身,而惟權之一字,太不襯着,荷委毗之寵,處隆顯之地,能免此名,亦已多矣。豈意其衰朽垂死之日,乃反以所自多者,受人詬斥,若是之危怕哉?此臣所以中夜躬念,痛冤而不能已者也。雖然前後論大官者,必藉權勢之目,作爲操切之資斧,以其跡之近而言之似也。特臺臣,未察臣之實不然耳。此亦臣匪分之位,有以致之,則臣當自反,其敢尤人,且臣於昨日書啓,以臺臣之被罪,爲難進之端者,非敢委曲私嫌,備例救解,以矯飾於君父之前,卽臣之斷斷血忱,誠不勝爲淸朝憂。夫臺閣之糾官邪,未必萬言萬當,而聖帝明王,無不優容而假借之者,或恐士氣由此摧沮,讜論由此寂寥。人競趨於依違苟容之習,而莫之止也。況今委靡成俗,鯁直無聞,屢勤敷求之音,未變含糊之風,於斯時也。臺臣一言論臣,而遽被荒裔之斥逐,則設令臣作威作福,眞如臺臣之言,人將視臺臣以爲戒,而後莫肯爲殿下言之,其爲世道之患,當如何,而亦豈臣身家之福耶?此臣所以申複仰陳,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嗚呼,未答覆燾之澤,每貽援拔之憂,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願早被重勘,以謝公議,則臣當優游畎畝,歌詠造化,而人亦相忘,可以終始全保,臣無任瞻天望聖瀝血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所以倚卿者甚事,卿之所以事予者何義?《明義》一書是已。是書也扶綱常、正忠逆、明好惡、定趨向、嚴隄防、撐天地、亘宇宙,而不泯不沫者也。藏之王府,信如關石和勻,奠於邦家,重於九鼎大呂,是書之作,豈徒然哉?將所以君臣上下,闡明是義也。以是卿於秉軸之後,半部治具,專藉是篇,事關懲討,則卿皆慨然應諾,憤不顧身,此豈卿有私好惡於其間哉?其國耳公耳。矢死靡他,抑亦婦孺走卒之所共誦也。奈彼匪類之調戲官家者,抵掌咬牙,必欲甘心於卿久矣。早晩殫章gg彈章g,予爲卿待之。噫,彼滿紙構誣,誠不滿一哂,唯予在,在卿何?予不暇爲卿憂,而竊爲世道也。夜下備忘,卿果詳悉未?顧今王綱不振,釁孽萌心,一部《明義》,無地可讀,而朝廷之刑政失平,人心之去就靡漏。昨日處分,此豈爲重臣而然哉?所以服人心也,所以靖朝廷也。予之苦心,卿想默會,俟卿登筵,當有洞諭。此果何等時也?使義理復明,亂賊知惟,任國家安危之責者,非卿伊誰?然則卿之所以逡巡者,一己之廉防也,予之所以敦勉者,萬世之彝倫也。以此較彼,其輕重大小,果何如?予不多誥,(多誥))卿須卽日入城,聽予面諭,是予區區之望也。至若疏末云云。虛受之量,實切欽歎,而卿何不念世道至斯耶?竝冀卿之諒之也。仍傳曰,此批答,亞卿傳諭於徐判府事,與之偕入。

○甲辰六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尙集,假注書鄭東觀,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院中只有右承旨一人,違牌及偕來進去,傳諭,進去承旨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八日初更三點,上御三善齋。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鄭東觀,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健修承命出,與右承旨趙鼎鎭偕入進伏。上曰,庚子冬李得臣疏後日記,辛丑秋金文淳、李顯永疏後日記持入。賤臣承命出。上曰,前兵曹參議柳誼,仍任前職。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9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聖圭。行左承旨李敬養未肅拜。行右承旨具明謙坐直。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同副承旨丁範祖在外。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鄭東觀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以來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於具明謙曰,爲之。

○傳於具明謙曰,同副承旨許遞。

○傳於李聖圭曰,左承旨許遞。

○傳於具明謙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聖圭、柳義養落點。

○傳於安聖彬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宣傳官試講單子,傳於趙鼎鎭曰,前後申飭何如,而四月二次,今始擧行,行首宣傳官事,極爲駭然,貶坐前若不準次,則行首、副行首,竝中考施行。此後宣傳官褒貶,以講射準次與否,一體考勘於等第事,令兵曹知悉。

○傳於具明謙曰,春塘臺內試射時別軍職權綝,鳥銃一巡三中沒技加資,別軍職南憲喆、趙心泰、邊聖和、徐英輔,宣傳官韓應儉,鳥銃入格,竝兒馬一匹賜給。

○傳於安聖彬曰,當夏滯囚可悶,禁府時囚中行査人,保放。

○具明謙啓曰,新除授修撰姜忱,時在洪忠道溫陽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兵曹口傳政事,趙圭鎭爲禁軍別將。

○傳於具明謙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敬養、丁範祖落點。

○具明謙啓曰,左承旨李敬養牌不進,同副承旨丁範祖在外,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安聖彬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擬待本事究竟,當有處分,已言於李判府事待命啓辭批旨矣。首陳事件,自有受敎,如不以受敎,爲無足信,則焉敢無難拖及,甘抵冒犯之科乎?又若大臣事插入句語,看之未半,不覺駭惋。其詞鋒之凌踏,話頭之乖悖,此自有言疏以來所未見、所未聞者。大臣,予所敬禮也。無論言之是非,就事論事,尙或謂之勤攻闕失,而今以不足道三字,一筆句勘,其他侮辱之說,極口噴𰉃。此而尋常勘罪,朝廷體統,將至於掃地盡矣。前應敎李魯春,亟施竄配之典。

○具明謙,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應敎李魯春,極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魯春平安道雲山郡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金尙喆,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昨上短箚,仰暴稽討之罪,冀蒙不誠之誅,威罰不加,恩批鄭重,惶隕愧恧,不省攸措。繼伏見夜下備忘,彼逆滔天之罪,諭之以無憑,臣等沬血之義,責之以起鬧。又申年前受敎,作爲禁言之防限,臣等相顧抑塞,繼以憂嘆。噫嘻,濟恭貫盈之惡,有萬可誅,無一可赦,凶肚莫掩,眞贓已露,而今殿下不但不加曲刑。乃反宣示絲綸,逐件曲保,以拒一國之大論,於是乎臣等之惑滋甚,而有不暇洞論頭顱,先就聖敎而仰復焉。聖敎有曰,獄案已洗,憑考無所也,有曰,翻案一款,參訂已絶也。一則以濟恭之置辟,歸之刑政之乖錯,一則以請討之中止,竝與元惡而欲恕。末又以尹得孚疏語之無所干連,疑之以勒成,曾不意以殿下明理之工,有如此之敎也。噫,鞫獄莫嚴,詞案至重,雖以人君之尊,有不容庇護,則濟恭之凶肚逆節,畢露於丙申獄案,當日洗草之擧,已非朝家之少失,而況又草雖已洗,罪則自在,今豈可以草之洗,而掩罪之露也哉?締交權凶,圖翻鞫案,聞之於權凶之家人,發之於大臣之筵奏,則所謂家人竄者尙在,豈可謂憑問之無所,本事之落空耶?窩贓已露於前,情節又發於後,前後執跡,若是明的,兩觀之誅,不可少緩,今殿下猶慮以跡涉疑似,恐或爲刑政之乖錯,此實臣等之所未敢曉者也。若使今日廷臣,果能早辨逆折,積誠回天,則義理之湮晦,世道之斁敗,豈至如今日,而懲討之論,未免中止者,此固群下之罪也。臣等顧安敢辭罪,而今以群下之罪,反弛治逆之律者,臣等不能無憾於聖敎之下。惟彼尹得孚疏事,藉曰非濟恭之指使,顧其段落形跡,自歸相聯,至於濟恭之罪案,豈以得孚疏,而有所增減也?日昨臣等之請討,實以世道人心,日就晦溺,虞憂之端,百倍於前,更不可一味暇豫也。何嘗以株連於得孚,勒成於濟恭耶?噫,有逆必討,天下之大義理也。此而少忽,則臣不得爲臣,國不得爲國,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而乃以十行之辭敎,欲制一世之公議,將使朝廷之上,更無沐浴之義,實非臣等所仰望於聖明者也。伏願聖明,更加三思,昨日所下備忘,亟命收還,以解四方之惑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卿等,拈出再昨夜所下備忘中,兩段句語,縷縷敷陳,不啻幾百言,繼以收還原本請之,予誠惝怳訝惑,不知何以爲答。如卿等處股肱之列者,尙不能相信乃爾,安望中外?曉然知予本意也,靜思厥咎,尙誰尤哉?第一段,予不更費辭敎。辛丑七月二十一日傳敎,庚子十二月二十五日筵話,謄出一通,貼黃紙尾,卿等覽可悉之。第二段,以家人之竄者尙在,謂之憑問有所,而槪其被謫,在庚子秋,發論在壬寅春。本事關係,何等至重,則以大臣體國之誠,豈可以三年前所聞之事,始言於伊時耶?予於日前備忘記,只將大臣豈必知之六字,漫漶說去者,辭令不欲暴露,兼爲大臣庇護。到今卿等,旣以此申複於予,予始不得不明言之。惜乎,卿等之不念忠厚之風也。所請備忘還收事,竝宜不允。於是乎予不免積拂卿等之意,切冀卿等之恕察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諸大臣處。

○判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日前,得見堂箚,萬萬惶蹙,走伏金吾,恭俟嚴誅,伏承勿胥命之敎,且悚且感不知所云。噫,臣行己不信,人多疑怒,嚮者聲罪蔡濟恭,重被情外之斥,幸賴聖明之曲貸,得保今日,而三載之後,又遭深論,罔非臣自取,更誰尤哉?噫,濟恭之貫盈罪惡,卽人得以誅之者也。人之臚列逆節者,臣箚已悉,人之力請嚴討者,臣言亦同,而儒臣所謂臣之前後二言,判成兩截雲者,未知指何事何言而然耶?臣之箚奏俱存,天可欺,雖然苟使臣,極言力爭,得請乃已,庶免人言之來,而天心莫回,王章久稽,此固由於臣之誠淺辭拙之致也。彼以義理之漫漶,懲討之渙散,皆歸咎於臣,而又以謂不悖之公議,因臣而壞了,誠如是,臣罪當如何?聖德雖懋包容,有臣如此,不宜曲保,速被嚴譴,臣之願也。此際伏見備忘下者,臣心之惶悶抑鬱,有倍於諸臣。蓋壬寅春討罪濟恭也,臣之所得聞處,實是十分無疑,故忠憤所激,敢效沐浴之義,而緣臣事君無狀,言行不孚,天聽邀然,罪人晏如,一則臣罪,二則臣罪。伏惟日月之明,俯燭鬼蜮之狀,濟恭之窮凶極惡,許多負犯,其果有一毫可恕之道耶?今者諸大臣,或奏或箚,累日爭執而不已者,誠以濟恭之兇腸悖口,爲國禍胎。罪犯益著,路人皆知,故國是不可不定,天討不可不嚴,斷斷血忱,皆出於憂世道誅亂賊之心,則殿下宜卽廓揮乾斷,以正王法,而非但不賜兪音,反降備旨,以塞請討之路,此豈區區所望於聖朝者耶?臣言雖不足信,諸臣之憂憤如此,諸臣之聲討亦如此,則殿下豈可不信諸大臣之言耶?臣旣有情勢,不得聯名於諸大臣之箚,義不可獨爲默默。玆敢略效沬血之誠,仰陳於引義之章。伏乞聖明,亟降威罰,先治臣不誠之罪,特循公議,還收備旨,以解國人之惑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未嘗不信卿言,卿何曰言不足信耶?卿之箚辭,何乃若是之不槪本事?諸大臣箚批,已盡之,卿之所謂所聞無疑,竊以爲不深量也。至於箚末所引不誠二字,尤何等過當底說耶?卿須安心勿辭,所請不允。更冀卿之諒之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李判府事處。

○具明謙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金尙喆,領議政鄭存謙,判府事洪樂性,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今方待命於金吾門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啓曰,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嚴批之下,萬萬震慄,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批旨中別無礙眼句語,卿等之曰以嚴批,殊未曉也。卿等如欲震慄,則政在貼黃中庚子冬筵話也。卿等處義,得無捨重取輕之嫌乎?竊付無隱之義,如是申及,卿等更勿爲引見,今夜色向爛,未暇支蔓爲說,卿等諒之諒之,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具明謙啓曰,中樞府錄事來言,領中樞府事金尙喆,行判中樞府事洪樂性嚴批之下,萬萬震慄,走伏金吾門外,恭竢鈇鉞之誅雲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已於時任大臣傳諭,有布及者,此不更煩,卿等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具明謙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徽之,得伏見諸大臣聯箚批旨,不勝萬萬惶悚,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譴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諸大臣箚批中云云事,予意出於爲卿,救解之申暴之。雖使卿十疏辨明,何以加此?意謂卿諒予至意,忽地有此待命之擧,未知所執何居,予誠不勝駭惑,卿須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具明謙啓曰,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又使錄事來言,伏奉傳敎,死有餘罪,雖伏承勿待命之敎,轉益惶懍,不敢退歸,惟願速被鈇鉞之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具明謙啓曰,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洪樂性,又使錄事來言,伏奉傳敎,死有餘罪,雖伏承勿待命之敎,轉益惶懍,不敢退歸,惟願亟被金木之誅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趙鼎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參判徐晦修書啓,大臣今旣來詣闕下,臣則退去之意,敢啓。答曰,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李聖圭,以吏曹言啓曰,本曹假郞廳朴大良,身病猝重,勢難入直,今姑減下,其代以奉常寺僉正李松心差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忠壯衛將李潤春,以前任江華中軍,時在任所,交代間番次苟簡雲。忠壯衛將之任,雖是閑局,宿衛輪番,亦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昨日逐虎軍及排立軍兵等,鳥銃一巡三放試取後,得中之類,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詳考前例,參酌分等施賞後,草記。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逐虎軍試放草記,詳考前例,參酌分等施賞後,草記事,批下矣。貫二中邊一中一名,木三疋布二疋,貫一中邊一中三名,邊二中十名,木、布各一疋,貫一中七名,邊一中四十八名,木各一疋,參考前例,分等施賞,而摠戎作隊軍,入直於本局廣智營,故亦自臣營,分給東營、集春營軍,以御營廳待令賞木,一體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三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八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四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二幕結構以給,而十三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二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阿峴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一幕結構以給,而十四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三百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二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九處二十六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四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三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五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三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一處十八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五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郊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二十八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四百四十八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五十九處,而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病人出來之數,禁衛營字內一名,御營廳字內二名,自該營隨其病人來到,卽爲結幕,俾得奠接。糧資則該廳兩郞廳分處所,眼同部官,方張俵給,竝姑無頉,故更加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賑恤廳言啓曰,東、南、西、北部字內及兩活人署出幕病人,抄出無依之類,前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一口內,男女老壯四百五十一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七十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二石十四斗四升,再巡畢分給。新出幕病人五百七十三口內,男女老壯五百十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六十三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四石六斗六升,初巡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六月初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徐判府事入侍時,判府事徐命善,同副承旨安聖彬,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命善曰,近日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六和湯進御後,果有顯效乎?上曰,別無效害矣。仍下敎曰,卿之今番所遭,復何言喩?人心世道,雖曰日下,而豈料若此之甚乎?言者之說,尙今驚心,更何追提?命善曰,臣以無似,過蒙聖眷,致位至此,人心世道之日下,莫非臣無狀之致。早晩顚沛,固所自期,人言之來,理所必至。雖臣愚庸,豈有一毫怨惡言者之心哉?然而緣臣所遭,上貽憂慮,惶懍極矣。臣荷國厚恩,不能一分報效,反貽九重憫念,誠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所遭以後,處於江郊,此猶不安矣。自上屢遣史官敦諭,又不輟偕來之命,一向違傲,義所不敢,故玆不得不冒沒入來,仰暴危苦之衷,以處義論之,萬萬惶愧矣。上曰,卿言過矣過矣。近日朝象,無復餘地,時樣轉益渝薄,人皆顧後瞻前,徒事苟延時日,所知者只是相時趨利而已,不意尹得孚之疏果出,此非一朝一夕之故耳。然得孚事猶屬公議,不知此世界,有幾箇投間抵隙之人耶?究厥本根,良由輔相之過矣。命善曰,臣之前後秉軸六七年間,居首揆又數歲,世道之至此,朝象之如此,莫非臣罪矣。至於尹得孚,無論言之當否,官以言爲名,則雖或有矯激之事,其在惜鳥卵之義,何可輕易處分乎?不過論一賤臣,至被絶島定配之典,非但朝廷,雖草野之人,恐不能無憾於來諫之德,請收還定配之命焉。上曰,卿之度量大矣。優容言官,自是列朝之盛節,而至於得孚,毋論他事,必欲甘心於卿,遣辭措語,略無顧忌,豈有如許氣習?予不欲施無於前之例,而其在事面,竄配之律,烏可已乎?此予所以斷不饒貸也。命善曰,故相臣金錫胄,遭彈至慘。其時言者之說,雖無聽施之事,而亦無處分於言官矣。得孚之言,於臣爲藥石,臣實愧服之不暇,而但威福二字,不覺心寒而骨驚,臣之一生謹拙,自謂不後於人,而到此無以自明,只此一款,死不瞑目矣。上曰,從古大臣之遭彈者何限,而言者之說,非威福則權勢,非但卿一人,獨有此所遭也。雖以李判府所遭言之,豈特卿之比哉?李魯春之極口慘辱,恣意凌踏,胡至此極?此則加於卿不啻倍蓰矣。命善曰,魯春之以不足道三字,詆斥大臣,誠是無前之事矣。上曰,李判府不足道之辱,設令加之於卿,予雖欲強起,其在事面,得乎?李判府或有自取之端,待大臣之道,決不若此,今乃凌辱備至,無所忌憚,誠一變怪矣。判府本事初由蔡濟恭論罪,而向後說話,自謂不爲,故或疑其爲人所使而然,今日之遭辱,良由於此矣。命善曰,蔡濟恭請罪,初發於臣,而李判府之遭彈,實緣於此,臣實惶悚矣。上曰,向來李福徽疏,非無心而發,故尹得孚事,固已慮之,今果出矣。大抵前日宮筵下敎,亶出予之苦心至意,而不逞之輩,乘機嘗試,卽此一款,槪可見矣。予則謂蔡、尹臭味不同,似無干涉之理,近來三司之論,有若以得孚,潛受濟恭之指嗾,故每以抑勒責之耳。命善曰,爲建德報仇之說,蓋以得孚,有若相關於濟恭者然,此則以討蔡之論,發於臣口故耳。今日之事,是臣自取,凌踏之言,亦云晩矣。所宜屛斥鄕里,而特荷曲庇之恩,冒沒至此,尤令人慙恧萬萬矣。朝廷先務,莫大於振紀綱張四維,而未免緣臣而壞了,若先治臣罪,以爲懲礪之道,則不爲無益於世道矣。上曰,卿何爲發此言乎?予於卿,決無相捨之理矣。命善曰,臣之今玆登筵,雖緣分義之不得已,而遭彈未幾,旋卽冒沒,有若平常無事之人,極爲遽然。臣雖恬不知愧,其於四方之觀瞻,衆口之崎屹,何哉?今日入侍之後,勢難更登筵席,若蒙寬假之典,俾得優遊江湖之間,以終餘年,則曲保之恩,無大於此,是臣區區之願耳。上曰,卿豈可遽退耶?卿久在西樞,故人果乘機而搆捏,若復如是,則世必曰見捨,未知有幾箇得孚,傍伺於後,此豈卿遠駭機之道耶?命善曰,臣則冒沒登對,得孚則尙在罪謫,此尤臣難安之一端。殿下若體諒下情,則豈無寬容之典乎?上曰,人言付之勤攻之科,卿則益勉自重之道,宜矣。命善曰,言官之未蒙寬典,以臣之故,必也還收罪名,賜臣長暇。然後始可得容於天地之間,而復起爲人,以聖明仁覆之念,豈不思全保之道乎?上曰,卿何言之若是?予之倚毗,終始無間,決不可許休矣。見今李判府所帶藥院提擧之任,當有許副之時,予將以卿代之矣。命善曰,聖敎如是勤摯,下懷不勝惶感,第此任則以臣所遭,決不可承當矣。上曰,筵席倉卒,不能畢攄,卿姑退去,可也。命善先退。上曰,都承旨、左承旨入侍。出榻敎李聖圭、柳義養進伏。上謂聖圭曰,卿久後爲承旨矣。聖圭曰,臣之闋服後初矣。先臣每感聖眷勉,臣以圖報萬一,言猶在耳。不意今者,獲叨近密之班矣。上命都承旨、同副承旨先退。命義養進前,仍下問曰,《玉堂志》、《內閣志》,今幾成矣。卿之所任《春坊志》,幾何爲之?義養曰,尙遠矣。列聖朝古蹟徽典,盡爲收入後,可爲完書,而第《政院日記》,多疎略處,有難抄出矣。上曰,桂坊事,亦爲隨載乎?義養曰,然矣。第目錄多寡,更加商量後,可以稟定,非但《春坊志》,便是《春坊寶鑑》矣。此冊需用之日不遠,臣誠忻幸不已矣。上曰,從近抄出節目,亦須商量後稟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柳義養,假注書鄭東觀,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春坊志》人皆以爲成書無日,卿須速爲編輯,可也。命書傳敎曰,編書之役相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上曰,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具明謙偕入進伏。明謙曰,時任大臣,今方胥命,仍納命召,而史官盡爲入侍,不得受來雲矣。上曰,兼春秋出去,受來,可也。健修承命出,持三大臣命召,及時、原任大臣胥命啓辭入來。上命明謙書胥命啓辭批答。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聖圭。行左承旨李敬養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黃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鄭觀輝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李聖圭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黃昇源落點。

○傳於李聖圭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李聖圭啓曰,假注書鄭東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觀輝爲假注書。

○安聖彬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旣犯不可赦之重誅,且承不敢聞之嚴批,罪上添罪,轉益震越,未服常憲之前,不敢偃然退歸,仍爲胥命雲。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安聖彬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洪樂性,自訟死戾,轉益惶蹙,仍留胥命,乞伏嚴誅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安聖彬啓曰,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仍爲胥命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予果忽捫舌之戒,略示不槪底意,此亦予忘想,而致使卿等,有半夜胥命之擧矣。纔因原任胥命啓辭句語,已令刪定,到今卿等,毫無執言之端,況大臣胥命,事面何等重大,而自夜至朝,四納命召,中外聽聞之駭惑,爲如何哉?一事二事,何乃貽惱至此?切望卿等之平心熟諒事,他大臣傳諭,進去承旨,同爲傳諭,仍以安心勿胥之意,一體,傳諭。命召更遣史官,傳授以來。

○安聖彬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洪樂性,仍爲胥命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卽聞傳諭史官言,因昨批中二字,有屢次胥命之擧雲。所謂二字,似指積忤卿等之句耶?然則此二字存拔,無甚關係,元老之當暑勞攘,亦甚悶切。令政院就原批,忤字以拂字改書,卿等之等字下,以之意二字,添書頒布。卿等安心勿待命,卽爲還第事,遣承旨,傳諭,還第後,書啓,卽爲修整入啓。

○黃昇源啓曰,應敎李兢淵,校理曺允大、李祖承,副校理李延伋,修撰金履鏞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副修撰朴廣源疏批未下,副應敎曺遠振,副校理尹㬦,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

○安聖彬,以義禁府言啓曰,當夏滯囚可悶,時囚中行査人保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朴光晦,査啓上來間,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御營廳言啓曰,本營字內惠化門上鷹峯東邊近處體城頹毀處,今方修築,而所入石子浮出,然後可以始役矣。蘆原近處所在石子,依例浮出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九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七處三十七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二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四名,故隨其無依者,三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八處十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五十四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鼎鎭啓曰,臣敬奉聖敎,馳往傳於中部堅平坊典醫監洞領中樞府事金尙喆,行判中樞府事洪樂性所住處,則領中樞府事金尙喆,以爲,臣於泥首俟譴之中,伏蒙近密之臣,來宣聖諭,箚批中一字,特命改書,至於當暑勞攘之敎,藹然出於軫恤之至意,此豈負罪賤臣,所敢得者?雙擎九頓,自不覺感涕交頤,承此恩敎,有不敢一向遲淹,今方退歸私次雲。行判中樞府事洪樂性,以爲,聖諭之諄複至此,一向遲淹,尤萬萬惶悚,今方依下敎退伏私次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左承旨李敬養疏曰,伏以,臣疎闇淺拙,無一猶人,不足比數於百執事之列,而編gg偏g蒙我聖上陶甄之恩,前後任使,輒在要顯,力微而握重,才短而責鉅,觸事生疣,轉身罹咎。惟聖上察其情而矜其愚,跡近迷誤,則指導之,罪涉顚妄,則寬假之。不啻如慈父之護癡子,得免大何,無往非恩,居常感戴,報答無階,至若昨秋之居銓,事事謬亂,節節乖迕,釁瑕層生,長短畢露,人皆爲之竊笑,臣亦無以自掩,反躬慙恧,恭俟重勘,聖度包荒,不加之誅,特紆曲庇之仁,薄施左補之命,猥承民社之寄,乃得淸涼之鄕,將往老母,獲遂便養,緣公占私,轉罪爲榮,臣是何人,得此於聖朝?闔門攢祝,每飯含恩,一分報效之道,惟在殫竭民邑之事,無負分憂之責,而荒歲弊局,才疎政拙,無一善狀,臣固自知。向來繡啓所論襲謬之政,雖非臣蒞任後事,而引暴無路,悚愧冞深,不意召還之命,遽紆收簪之恩,經筵之銜,銀臺之除,次第聯翩,臣誠驚惶感激,不省攸措。臣之逖違天陛,倏爾經歲,區區戀結之誠,豈不思竭蹶趨承,以伸叨謝之忱?而追思舊愆,尙有餘悚,自顧廉義,實無抗顔之勢,每犯違傲,又增慢命之罪,徊徨踧踖,益無所容。玆敢冒陳短章,仰暴衷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命鐫臣職名,以靖私義,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傳於李聖圭曰,左承旨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傳於黃昇源曰,左承旨入侍。

○校理尹㬦疏曰,伏以,臣病伏鄕廬之日,忽伏承玉署除旨,馹召繼降,榮動松楸,光生蓬蓽,臣且惶且感,不敢偃處。昨纔擔舁病軀,來伏私次,而臣之自來情地,不敢以見職自居,事在目下,義關沐浴,略此附陳焉。噫嘻,痛矣。蔡濟恭無君之罪,國人所共討,而不惟刑辟不加,爵秩如舊,偃息自在,有識之隱憂,固已久矣。果然尹得孚之疏出焉,滿紙張皇,無非悖說,精神所注,專在末端,漫漶義理,搆捏大臣,是豈特爲建德報仇而已哉?渠之經年廢枳,實由於右袒濟恭,則及今自明之章,專事反詈,一言半辭,初無引罪之擧。噫,背馳國是,暗通凶論,外雖燕越之異趣,內實蚪蚓之潛結,其私相和應之跡,昭不可掩。至若傳令軍卒一句語,引喩不襯,指意絶悖。臣不欲索言,而吁亦凶且譎矣。其所排布經營者,必非渠一人所可獨判,鉤覈根柢,打破窩窟,尤不容少緩。臣謂島配罪人尹得孚,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蔡濟恭爲先施以島配之典,仍命有司,明正其罪,斷不可已也。答曰,省疏具悉。須見正言李尙度疏批也。

○副修撰朴廣源疏曰,伏以,臣初登筵席,體例生疎,姿性鹵鈍,昨於處分之下,宜卽覆難,而一味含默,當陳不陳,自顧靦顔,無地措躬。噫,彼蔡濟恭之罪狀,前後三司之臣,狼藉致討,金文淳旣已聲罪,則不欲與之比肩於一曹,處義當然,而殿下遽先摧折,輕加威罰,大臣筵對,不惟嘉納之是靳,乃反辭敎之截嚴,不意聖明之朝,有此非常之擧也。文淳之據義合宜,大臣之廷諍得體,言念昨日之處分,恐未得爲十分穩當,至於尹得孚,用捨黜陟,自有群下之公議,惟當公議之是俟,而公議未決之前,輕先除授,亦非大聖人至中至正之道。伏願益加三思,還收金文淳昨日處分,亟寢尹得孚薇垣新命,以伸公議,千萬幸甚。臣職在論思,默無一言,溺職之罪,於是爲大。豈敢幸人之不斥,蹲仍冒沒,晏然於職次乎?玆敢略控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答曰,省疏具悉。金文淳處分還收事不允。尹得孚前望還收事,今無可論。

○執義兪彥脩疏曰,伏以,臣於昨筵,自初上下酬酢,未得詳聞,而槪知其蔡濟恭事也。噫,濟恭之罪惡,已著於前後三司之章,殿下豈不洞燭其情節,而旣不能罪之,又重而寵之,至有大臣胥命之擧,又有尹得孚中批之事,臣豈無慨然憂歎之誠,而言辭本訥,思慮未周,竟未免伈泄而退,終夜繞壁,耿耿不寐,而溺職之罪,緩討之失,自知其無所逃矣。伏願亟降嚴誅,以爲當言不言者之戒焉。前工曹參判金文淳罷職不敍之敎,亦涉過當,蓋其不欲與濟恭作僚者,非獨文淳一人而已。苟有秉彝者,方討之不暇,況可以作僚乎?彼之處義,實得其當,而殿下處分,若是過中,臣竊歎之,亦願亟寢成命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大臣胥命之後所下敦諭者,果然尹得孚跳踉之習,於是乎益極矣。目下義理,無大於《明義》一部,而渠以護逆之心,敢論義理之主人,亦可謂一大變怪也。臣雖未見其原疏,而得孚黨逆之罪,已著於敦諭之中,此亦不可尋常處之。臣謂尹得孚,設鞫得情,以杜亂本,斷不可已也。答曰,省疏具悉。不敍亦云末勘,設鞫有關後弊,竝不允。

○持平李彥祜疏曰,伏以,臣之區區私義,已悉於日前避辭,伏想聖明,亦已俯燭矣。身雖不得進言,有不可已,則又烏敢以此自阻,不得伸其懲討之義乎?噫嘻,痛矣。蔡濟恭之罪,可勝誅哉?其窮凶極逆之狀,前後三司之章,固已臚列,近日以來,大論方張,懲討是急,而上下相持,兪音尙靳,臣心憤惋,寧欲無生。臣昨伏見備忘下者,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雖以第一件事言之,其時原案之削去,出於一時特敎,而濟恭譸張邪說之罪,旣出於逆招,則何可以文案之洗草,謂以憑考之無所,不施當施之律乎?至若第二件事,所傳之人,雖雲或死或竄,而不但大臣之筵奏丁寧,死雖已矣,竄猶可問,則濟恭醞釀陰謀之狀,亦豈可謂證絶,而不問其當問乎?只緣大臣之言,前後矛盾,馴致今日,然擧此二事,其射天禍國之逆謀凶計,彰著無餘,三尺難逭,而聖度每過於包容,十行特宣,而聖意專務於涵貸,獨不念亂逆之不可不誅,義理之不可不明乎?刑政之乖錯,莫大於是,而殿下獨以濟恭之置辟,謂之以刑政之乖,臣愚死罪,竊不敢知殿下之刑政,不用於亂逆,而將施於何處耶。抑恐亂臣賊子,將接踵而起,無所懲畏,此豈非大可懼哉?伏願殿下,亟收昨日所下備忘,而濟恭之罪,亟令王府,設鞫得情,以洩神人之憤焉。答曰,省疏具悉。處分傳敎已言矣。

○正言李尙度疏曰,伏以,尹得孚之罪,可勝痛哉?渠以奰慝之性,回譎之姿,廢枳經年,幸蒙甄錄之恩,得廁臺閣之列,固當怵惕省愆,圖報萬一,而乃反靡所顧忌,投呈一疏,滿紙胡叫,專事反詈,此已不勝其駭憤,而至於攙及判府事臣徐命善之事,惟意搆捏,恣其噬囓,又何陰險之至此也?嗚呼,丙丁以後,百怪層生,而此大臣卓然有秉,昭闡國是,屹然爲義理主人,故群憾咸萃,毒鏑先叢,搖撼之來,勢所必至。噫彼蔡濟恭事,近年以來,聲罪致討者,不啻幾人,而其峻正森嚴,未有若大臣之年前筵奏者也。蓋自國榮、德相逆節彰露之後,一種釁孽之徒,失其幽蔀,無所依庇,外示革面之狀,內懷逞怨之計,閃弄祕詭,傍伺竊發,固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以此之故,得孚之年前一疏,造語巧黠,遣辭憯毒,已可見其心術,而及至今番,則又露鋒手刃,必欲甘心,敢於自訟之章,拖引不干之事,叫嚷捃摭,無所不至,其旨意所在,皦然可知。朝象之隱憂,世道之變怪,爲如何哉?噫,蔡濟恭罔赦之罪,畢彰於前後章奏之間,今不必更事煩瀆,而治水者必澄其源,除草者必鋤其根,濟恭之罪,尙未克斷,故此等醜類,每如是假託而跳踉,如欲息駭浪靖人心,則莫急於先正濟恭之罪,得孚隱情慝態,尤不可不一番盤問,以究其根柢,以破其窩窟。臣謂蔡濟恭,先施島配之典,尹得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期於得情焉。向來金夏材,以尹得孚疏通事,與銓郞,爭詰於政席,前後兩疏,顚倒矛盾,已極駭惑,而到今觀之,得孚今日之擧,安知不醞釀於其時耶?論其形跡,宜置重勘。臣謂吏曹參判金夏材爲先施以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猥忝臺地,職在言責,義當詣臺論列,而自入暑月。賤疾適苦,泄痢交作,蠢動無路,屢違召牌,自犯違傲,反顧惶蹙,無所逃罪。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才效榜示敎文貼黃之故規,昨於大臣箚批,謄示筵本,重臣事,任爾所欲爲。設又更言,予之所執,具在李得臣處分時筵話矣。況依庇德相云云。尤是初聞,然則當以何罪,竄配可乎?己亥秋德相疏後首攻者,此重臣雲。尹得孚事,拿鞫雖與設鞫自別,而島配大臣,猶請反汗加律,非所以安其心。不允。金夏材事,醞釀二字,不已過乎?

○甲辰六月初十日二更一點,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敬養,假注書鄭觀輝,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淮陽今年年事,何如?敬養曰,似可豐登矣。仍命書傳敎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持平李彥祜爲先遞差事。出榻敎同副承旨入侍事。出榻敎仍命書傳敎曰,以備忘記中兩段說話,乃敢張皇敷陳,至以原案等說,無難說去,至於所請律名,卽近日諸臺所無之口氣。今此處分之止施末勘,蓋以不足深責故耳。前持平李彥祜,削去仕版。政院之不有筵敎,無端捧入,此果重受敎之意乎?當該承旨罷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1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聖圭。行左承旨李敬養。右承旨趙鼎鎭。左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右副承旨黃昇源坐直。同副承旨朴天衡。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鄭觀輝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一分。

○安聖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於李聖圭曰,左副承旨入侍。

○趙鼎鎭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爲之。

○傳於黃昇源曰,下直邊將留待。

○傳於安聖彬曰,輪對官後日次來待。

○傳於黃昇源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天衡落點。

○傳於黃昇源曰,明日《閣志》、《館志》進書時當親臨,以此,分付。

○傳於黃昇源曰,明日殿座,卽便殿侍衛,只令入直磨鍊事,分付。

○傳於黃昇源曰,明日殿座處所,以涵仁亭爲之。

○安聖彬,以吏批言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參議未差,承旨黃昇源進。金憙爲吏曹參議,徐晦修爲大司憲,南玄德爲大司諫,沈基泰爲校理,朴宗來爲校理,徐有成爲應敎,李東郁爲副校理,李錫夏爲修撰,柳誼爲兵曹參議。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金宇鎭都監進,參知柳誼未肅拜,承旨安聖彬進。李喆純爲兼司僕將,李栭漢爲忠壯將,同知金聲泰,副護軍李顯宅、李周爀、金宗淵、李匡運、具埱,副司直沈豐之、徐有防、尹坊、金尙集、柳義養、尹勉升、趙尙鎭、林錫喆、李文源、丁範祖,別軍職權綝今加折衝。

○趙鼎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枋,以漢城府右尹,本府褒貶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諭朴暉,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領議政臣鄭存謙,左議政臣李福源,右議政臣金熤等bb箚曰b,伏以,臣等誠切匡補,義重懲討,冒申聯籲,冀蒙備忘之收還,及奉批旨,誨責諄切,末段不敢聞之敎,尤非人臣一刻承受者,至於貼黃書下之傳敎、筵敎,嚴於鈇鉞,昭如象魏。臣等奉讀未竟,四體震慄,歸身司敗,惟願常憲之遄加,聖度包荒,特垂庇覆,不惟不賜威罰,至有批旨中字句之改下,罪未蒙勘,恩大曲體,臣等惶感之忱,當復如何?噫,臣等之罪,臣等知之,凶逆自在,義理莫伸,臣等稽討之罪也,歷日爭難,天聽愈邈,臣等不誠之罪也。憂憤所激,自歸禁令之冒犯,愚迷之罪,不敢自解,半夜請勘,致煩丙枕之酬應,瀆撓之罪,益無所逃,罪上添罪,無往非罪,有罪如此,誅殛亦輕,恩敎雖出於原恕,私義益切於惶蹙,若使臣等憑恃寵靈,恬若無故,則臣分由臣等壞矣,邦憲由臣等墜矣。屢瀆爲懼,不得不退伏私次,而惶恧之忱,不容自已。玆敢冒死齊籲。伏乞聖明,亟降譴何,以嚴國體,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卿等之事,自卿等視之,必有尤悔於中,矧乎中外瞻聆,予之誠信,苟能相孚,豈使卿等,當此迫隘地頭?予方自咎之不暇,在卿等何有,惟是目下急務,在於定朝象靖世道六字,卿等不以予謂不欲有爲,或可擔着協贊否耶?卿等安心勿復過引,卽起視事。

○左副承旨臣安聖彬,右副承旨臣黃昇源啓曰,臣等卽伏見大臣聯箚批旨中,卿等不以下六字,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以我聖上大聖規範辭旨之間,乃有此萬萬過中之敎耶?臣等忝在惟允之地,不敢循例頒布,玆以冒死仰籲。伏乞亟許收還焉。惶恐,敢啓。傳曰,此乃自謙之辭,有何過中之嫌耶?大抵覆逆之規,原備忘不爲承受,請承傳色措語啓辭徼gg繳g還,而今番則爾等謄出頒布,已過半日,乃於放龥之後,忽地有此啓辭何也?然爾等旣先惹鬧,則大臣承批,必當引義如是之際,徒致煩聒,此等陳請曲賜從施,在予反有翕受之美,無足二字,以不欲改書出,可也。

○甲辰六月十一日卯時,上御聚勝門。前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敬養,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訓將入侍。具善復進前。上周視慈慶堂墻垣下敎曰,近來虎患,何如?善復曰,虎患頻數,甚可悶矣。上曰,此是惠慶宮差備內至近之地,虎網及長木待令乎?善復曰,已爲待令矣。上曰,木手及役卒爲幾人乎?善復曰,役卒二十名,木手七名矣。上曰,網索必須堅固,以何物爲之乎?善復曰,杻皮爲堅,故以此爲之矣。上曰,役事何時可畢乎?善復曰,午後可畢矣。上曰,毋用汲汲,以貽慈宮之憂,卿其躬自檢察董役,可也。仍命除墻外雜草。行任曰,《奎章閣志》、《弘文館志》,今已畢印矣。明日進書,當依例擧行乎?上曰,予當親臨受書,處所以宣政殿爲之,可也。行任曰,明日進書時,監印二閣臣,當入參乎?上曰,使之入參,可也。上謂善復曰,蔡濟恭今番幾死僅生矣。大抵朝象之不佳,世道之潰裂,無如近日矣。一自尹得孚疏出後,譁而攻之,一倍諠聒,予於此,誠莫知其端倪矣。善復曰,諸臣懲討之論,非出於私意,則殿下豈如是斥之乎?上曰,事甚不誠,故予所以如是云云耳。善復曰,大報壇宮墻修築之役,屬之軍門,非古例也。度支似當擧行矣。上曰,後日登對時稟處,可也。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右承旨趙鼎鎭坐直。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鄭觀輝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傳於安聖彬曰,侍衛軍兵雨具。

○傳於李敬養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沈豐之、洪仁浩落點。

○安聖彬,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明日,而堂上當爲備員,參判金夏材在外,參議金憙未肅拜,參議金憙,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參判、參議許遞,令政院判堂牌招,開政差出,仍令待下批牌招察任,可也。

○洪仁浩,以吏批言啓曰,本曹參判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在外,參議未差,承旨洪仁浩進。鄭昌順爲吏曹參判,黃昇源爲吏曹參議,金履素爲禮曹判書,徐有防爲禮曹參判,權儐爲持平,徐有寧爲工曹判書,柳義養爲工曹參判。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金宇鎭都監進,參知柳誼未肅拜,承旨安聖彬進。副司直嚴璹。

○傳於洪仁浩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安聖彬曰,親試處所,以春塘臺爲之。

○以抄啓文臣尹行任親試試券,傳曰,不作則已,旣稱應製,寧有如許語不成說之作?爲先禁推,使之仍此題,今日內具引製進事,分付。

○備忘記,《閣志》、《館志》,今旣進呈。校正諸臣,雖不一日論賞,監印堂郞,宜有應行賞典,《閣志》監印閣臣徐浩修,中鹿皮一領賜給,《館志》監印閣臣金宇鎭,小鹿皮一令賜給。兩閣臣則自有日字淺深,如是分等論賞,而至於檢書官,則首尾幾朔,勞甚不少,外閣官監印,亦有終始效勞,檢書官李德懋陞敍,博士柳弘之,依例陞六。補字官、唱準、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

○傳於趙鼎鎭曰,坐直承旨,與留待邊將入侍。

○趙鼎鎭啓曰,臣與右副承旨黃昇源伴直矣,移拜吏曹參議,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洪仁浩,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鼎鎭曰,坐直承旨入侍。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宣仁門南邊宮墻三間許頹圮雲。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亦爲樹柵,待晴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宣仁門南邊宮墻三間許,因雨頹圮,弘化門入直軍十五名除出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弘化門軍十五名除出,將校率領,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三幕造給,而二十七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八十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五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十四處四十八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四百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八處十一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四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六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涵仁亭。進書入侍時,監印堂上原任直提學徐浩修,一直提學吳載純,二直提學朴祐源,行左承旨李敬養,原任直閣金宇鎭,檢校直閣金載瓚,右承旨趙鼎鎭,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黃昇源,檢校待敎李崑秀,待敎尹行任,假注書朴能源、鄭觀輝,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吳錫齡,以次進伏訖。上曰,雨勢如此,斯速擧行,可也。而只序文所讀捲入之,其餘盡置詹下,仍爲持去本館,可也。進書禮畢後。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率防踏僉使入侍時,右副承旨黃昇源,假注書鄭觀輝,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防踏僉使張益福,以次進伏訖。上謂益福曰,汝本何業者乎?益福對曰,田夫矣。上曰,汝納二千石,故其誠可佳,特命除職,汝須下去,善爲供職,且曉諭一道,使之興起,可也。仍命退,益福先退。上命書傳敎曰,開拆不但隔日,目下處義,必欲一伸,姑且許免,亦合禮使之方。兼工曹判書蔡濟恭,今姑許遞。今日政與參判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使之磨勘。又命書傳敎曰,近因朝廷有事,講製久未準式設行,蓋非始勤終怠。況前月所作,殆不成樣,竝置更外之等,以責來效,而今日親試試券之在家製進者,二三張外,無一人致意製進。此似小事,足見此輩不畏朝廷之一端,其中最駭妄者,纔令禁推,而今若任渠所爲,不卽束濕,抄啓一事,幾何而又不如近日朝象之無頭緖耶?適値庚熱,許令在家製進,爲此輩曲念極矣。此輩乃反干過至此,此輩事節節駭痛,親試明日當親臨,今日所呈試券,竝勿施,試官及諸文臣,皆令待開門來待。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二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趙鼎鎭,假注書鄭觀輝,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親試處所,以春塘臺書出,可也。仍命書傳敎曰,明日雖値殿座,各司貶坐,依例爲之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右承旨趙鼎鎭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書尹行任沈晉賢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五分。夜自二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傳於趙鼎鎭曰,親試處所,以便殿爲之。

○傳於洪仁浩曰,下直邊將留待。

○傳於洪仁浩曰,時囚罪人尹行任,今姑附過放送。入門單子入啓前,使之來參,所作又復慢忽,事畢後更捧禁推傳旨事,該房知悉。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錫喆落點。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承旨林錫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仁浩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口傳政事,注書尹行任單附。

○傳於洪仁浩曰,各司褒貶,未及爲之處書入,皆令明日爲之之意,申飭。

○以漢城府閭家頹壓別單,傳於洪仁浩曰,恤典依例擧行。

○以備忘記,傳於洪仁浩曰,永宗僉使李禹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仁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鼎炳,以部將,今春夏等褒貶磨勘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今番歲抄前僉使崔,方在被謫中,而未及照察,書入罷職秩,至蒙受點敍用,臣不勝惶恐待罪,而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前所未聞之事,卿之不察,不可尋常言也。卿則越俸一等,原單子改付標,已啓下矣。

○沈豐之,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時,堂上當爲備員,而參判鄭昌順未肅拜,令政院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禁川橋北邊弘文館西邊水閣鐵窓,今因雨水,而末木毀闖雲。卽使入直郞廳看審,則鐵箭雖如前,原體稍臥闊,此異於破傷,修改急速,令紫門監,待水退,堅實更植,其前以眞長木,爲先嚴加堅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敦化門水門西邊鐵箭二間許,今日因雨頹顚雲。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把守軍兵,東營入直軍十名除出,限修改間,嚴加守直,而依例樹柵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內三廳入直番將所告,則仁政殿後東邊階砌,俄者因雨頹圮雲。卽遣入直郞廳,看審尺量,則周尺爲十四尺許,待雨晴,令紫門監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曜金門南邊水閣鐵窓,今日雨水流下雲。卽使入直郞廳看審,則鐵箭別無破傷,而急流所激,流臥下磗石,其高稍闊,趁速令紫門監,還立石上舊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一幕造給,而三十五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五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六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處二十一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九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五處六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四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南郊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二百五十六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九十八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四十三處,而近日大雨間,或有滲漏處,申飭各該營,使之着實蓋覆。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病人出來之數,訓鍊都監字內一名,自該營隨其病人來到,卽爲結幕,俾得奠接。糧資該廳計日磨鍊,已爲上下,竝姑無頉,故更加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中,向差與已差還入,始痛與方痛,死亡及各部、兩署出幕之類,今又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六月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親臨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右承旨趙鼎鎭,同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鄭觀輝,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吳錫齡,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入就位。時囚罪人尹行任,附過放送,使之來參,而入門單子出給,更爲修整以入,可也。宣傳官亦當爲設講,笏記入之,抽牲gg抽栍g爲之,而閣臣徐有防、金宇鎭,別軍職申應周、邊聖和,竝入爲試官,可也。上曰,政院褒貶,今日內爲之,可也。仍命書傳敎曰,前注書尹行任,口傳還付注書,貶目同爲磨勘。上曰,只試所承旨,收券以入,試官退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未肅拜。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同副承旨李文源未肅拜。注書沈晉賢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沈豐之啓曰,各司褒貶,皆令明日爲之之意,申飭事,命下矣。工曹以判書未肅拜,不得磨勘,來呈草記,而特敎申飭之下,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工曹判書徐有寧,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十六日儒生殿講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仁政殿爲之。

○傳於安聖彬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沈豐之曰,禮房承旨入侍。

○沈豐之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鄭昌順,參議黃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豐之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文源,以吏曹言啓曰,應敎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李命植,端川府使罷黜狀啓,則其代以令該曹口傳擇差爲請矣。守令罷狀,事係緊急,原狀雖不得不捧入,而道臣之口傳狀請,有違格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各別擇差之意,嚴飭銓曹,待下批,仍令當日辭朝。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鄭昌順牌不進,參議黃昇源進,行左承旨李敬養進。以曺遠振爲應敎,徐瀅修爲校理,李翼晉爲修撰,尹塾爲知敦寧,徐瀅修爲東學敎授,李祖承爲南學敎授,柳弘之爲造紙別提,柳增萬爲端川府使,檢閱尹行任單付。

○兵批,判書徐有隣病,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同副承旨洪仁浩進。僉知單權綝,副司直李聖圭、金思穆、朴天衡、林錫喆,副護軍許任。

○安聖彬啓曰,檢閱尹行任,旣已還付,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注書尹行任遷轉,代以朴能源爲假注書。

○安聖彬啓曰,副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廣源,牌招啓辭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新除授應敎曺遠振,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新除授校理沈基泰,時在京畿楊根地,副校理李東郁,時在京畿仁川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廣源,牌招啓辭未下,校理徐瀅修,修撰李翼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傳於李敬養曰,下直守令入侍。

○李敬養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洪仁浩伴直矣,纔已許遞,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安聖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李文源落點。

○備忘記,書房色司鑰林興壽,內司書題差下,別監李孝得,書房色司鑰差下。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單子,傳於李敬養曰,恤典依例擧行。

○李文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明光門西邊水門鐵箭,因雨顚傷雲。卽使入直郞廳,看審則不但鐵箭顚傷,東邊水駛處,有隙稍闊,令紫門監,爲先以眞長木,堅實樹柵,鐵箭急速修改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漢北門外,病人一名出來,故結幕以給,而十五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四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九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二處二十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八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四處七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四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敦化門水門西邊鐵箭二間許,今日因雨頹顚處,東營入直軍十名除出,限修改間,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東營入直軍二十名內,十名除出把守,則宮墻外巡邏,勢難分排,以出番守禦廳作隊軍十名,添入東營,限修改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昌原前府使李尙訥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旣有先朝受敎,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判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縮伏訟愆中,伏見夜下傳敎,申飭各司貶坐,臣所帶內局、太常、禁營三處褒貶,宜卽擧行,而臣言行不孚,自速人言,其所侮辱,萬萬愧惶。雖使輿儓之賤,遭臣所遭,亦難揚揚於稠坐,況臣忝居具瞻之地,亦有羞恥之心,則公議可畏,廉隅可顧,復豈有可顯之面目乎?臣罪臣亦自知,職居三司者,詎無規責之論,而今者聖恩,特加容護,摧折言者,是亦臣罪也。且年衰病痼,死亡無幾,退斥丘壑,俾卒餘生,固其所願,而彯纓束帶,強赴公會,實無其心,飭敎之下,未克奉承,罪上添罪,尤宜嚴誅。玆敢略控危苦之情,冒煩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先遞臣所帶三處都提擧之任,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貶坐不參,毋或過中?卿須安心勿辭,開拆日磨勘,已多前例,待明朝擧行。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李判府事。

○甲辰六月十四日戌時,上御三善齋。下直守令入侍時,同副承旨洪仁浩,記事官沈晉賢、李崑秀、尹行任,端川府使柳增萬,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進前,奏職姓名。增萬進伏。奏職姓名。上曰,端川,卽北關要衝之地,近不擇人,必多弊端,爾則往勉哉。又下敎,爾居在何處?增萬曰,居在丹城矣。上問七事,增萬誦陳。上曰,奸猾息雲者,何也?增萬曰,使奸鄕猾吏,不得容手,每事皆從小臣之意見爲計矣。上曰,爾之意見,不善入則將若之何?增萬曰,事之可疑者,可以相議於上使而處之矣。上曰,爾旣丁寧告達於筵中,凡事之操心,必當逾於他守令矣。命傳諭訖,命增萬先退。上曰,左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行左承旨李敬養偕入。上曰,同副先退。仁浩退出。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聞有親病,許遞。又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待明朝牌招察任。上曰,承旨以朴祐源、李文源出牌。又命書傳敎曰,訓局褒貶,不爲設行雲,處義尤萬萬過中。筵席面諭,罄予心腹,而卿猶如是固辭,大非所望於卿者。待明朝開坐磨勘,見卿所帶衙門貶目入來,京司殿最,始可開坼。以此意卽遣史官,傳諭於徐判府事。又命書判府事李徽之箚批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沈豐之曰,吏、兵房承旨,持褒貶啓本入侍。

○李文源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尹㬦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朴廣源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鼎鎭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徐瀅修、李翼晉。

○李文源啓曰,校理李祖承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啓曰,校理李祖承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姜忱、權以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待明朝牌招。

○李文源啓曰,新除授修撰權以綱,時在京畿積城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鄭昌順,參議黃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鄭昌順進,參議黃昇源式暇,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吳載純爲副提學,李祖承爲校理,權以綱爲修撰。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病,參知柳誼病,同副承旨李文源進。以洪緯浩爲僉知,李彥默爲訓鍊僉正,姜柱河爲城津僉使。

○李文源啓曰,副提學吳載純,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姜忱、權以綱,修撰孟至大,俱在外,校理李祖承,陳疏入啓,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廣源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副提學吳載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吳載純,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職務相妨,亦有情勢,許遞。

○以刑曹都囚徒,傳於李文源曰,崔昌瑞放。

○以兵曹軍職褒貶啓本,傳於李文源曰,前後申飭何如,而帶軍銜人不參人,若是夥然,事極駭然。除元在外,更令今日磨勘,待磨勘,竝捧禁推傳旨。

○事變假注書安邁權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於南部薰陶坊薴廛洞契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所住處,則以爲,卽於夜中,史官臨宣聖旨,以訓局褒貶之不行,責之以處義之過中,至有待明朝開坐磨勘之敎,臣奉讀以還,竊不勝惶恐悶阨之至。念臣之日前入城,雖因感激恩數,怵畏義分,區區廉防,有不暇自恤,而至於官職去就,早已斷定於心,故臣於躬承面諭之時,敢以從今以往,未易登筵之意,仰達而退,此豈無所以而質言於前席哉?今奉飭敎,若是申嚴,而反復思惟,實無一分轉動之勢,每以賤臣去就,仰貽丙枕之煩惱,卽此罪負,萬殞猶輕,伏地涕泣,祗俟鈇鉞之誅雲矣,敢啓。答曰,知道。卿豈可自處以外廷臣耶?畀卿訓局都提擧,間又行大將事者,凡幾次矣?予意卿可默會,此不多誥。卿須思之,丁酉以後,團束自別,於今八年,都相及主將,未嘗遞改,蓋欲委任而責成也。予亦恃之若頗、牧者,都相是勳舊主將,亦老鍊忠謹人故耳。然而部下將官,未必人人得人,則必須兩等考課,可以黜陟,此事開係gg關係g,豈不至重且大乎?況近年元無貶坐頉稟之例焉?卿若念及於此,尙可一味固讓?所管他司,雖不磨勘,本局決不可任置,予方臨殿,待本局貶目入來,然後京司啓本,始可開坼。卿須諒之諒之,卽爲擧行事,更遣史官,傳諭。開坼事體莫重,時刻已過,史官馳往,傳諭擧行與否,斯速知來,書啓,以草本入啓。分付訓局,應參將卒,預卽等待,待都相進去,卽爲開坐事,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李文源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善,屢勤飭敎之下,一味違傲,惶凜迫隘,無所容措,進詣金吾門外,祗俟方命之誅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不料卿不體予意至此。卿若不往赴貶坐磨勘貶目,予則斷無開坼之謂。卿寧忍使予,爲食言之人歟?竊爲卿慨惋,卿須安心勿待命,隨史官先造朝聽予面諭,仍詣貶坐事,卽令史官,傳諭。

○李文源啓曰,判府事徐命善,又使錄事來言,伏奉聖批,轉益罔措,至於二字之敎,尤不勝萬萬震凜,雖承勿待命造朝之命,變動無路,仍爲胥命,惟願遄被嚴勘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臨殿待卿,已半日矣。聞卿仍爲胥命,無意變動,一則予之誠信未孚,二則予之誠信未孚。卿之如是牢拒,實非意慮所及。予於卿,尙不能勉回初志,致之朝端,予更何顔面,董飭群僚?到今卿義不當復事覶縷,卿須諒之,安心勿待命,卽爲造朝。卿又或以胥命之意,附奏於史官之回,予欲躬駕迎之,更冀卿之念此事。更遣史官,傳諭。

○李文源,以吏曹言啓曰,bb本b曹所屬宗簿寺官員等矣,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寺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洪秉纘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文山前萬戶高時淵移本府處之事,命下矣。高時淵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甲辰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鍊以入,而軍資監因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去癸卯秋冬等褒貶時,軍資監、司䆃寺、濟用監,因都提調、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已多遷轉,難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本曹所屬官員等褒貶時,昌陵令李得祥,與判書臣金履素,有應避之嫌,宣陵參奉吳泰齊,與參議臣趙英鎭,有應避之嫌,不得同議磨勘,別啓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園、墓,本曹郞廳,東、南關王廟,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典牲署、掌樂院、禮賓寺、典醫監、圖畫署、東西氷庫、東西活人署官員等,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景慕宮、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觀象監、司譯院、奉常寺、承文院、成均館、內醫院、惠民署官員等,各其司領事、都提調、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曹所屬軍器寺官員等褒貶,因本寺提調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今春夏等褒貶時,帶軍銜不參人員中,除元在外,在京人更爲磨勘以入,而副司直趙恆鎭,初旣來參,誤以不參貶坐,置諸中考。莫重殿最,致此顚錯昏謬之罪,實無所逃。趙恆鎭等第,原啓本中付標以入,臣等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敦化門東邊水門鐵箭,今已畢役,把守軍兵本處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及屬司繕工監、尙衣院、掌苑署、造紙署、典涓司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合六度磨勘以入,而屬司瓦署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因該署提調之有故,限內不得磨勘,而去癸卯年秋冬等繕工監、造紙署、瓦署、典涓司褒貶,亦各因該司提調之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其時官員,亦多有遷轉者,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弘濟院近處,病人二名出來,故二幕結給,而八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四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六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七處二十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八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都提調意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今甲辰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李徽之情勢難安,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四名,故隨其無依者,三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七處十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三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及諸將官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尙喆,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敦化門水門西邊鐵箭頹顚處,今已修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議政府三公意啓曰,本府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中樞府判府事意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府事臣金尙喆,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未差,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事安鼎福,除拜後以身病,過限不爲肅謝,自吏曹改差草記入啓,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今春夏等褒貶啓本,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宣惠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甲辰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敬養,以賑恤廳言啓曰,因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恤典依例擧行事,命下矣。西部京營庫契居通德郞金漢恂,家舍漂流,同契居閑良朴昌華,米廛下契居扈衛軍官金光彩,古巡廳契居訓鍊都監待年軍李濟輝,權政丞契居獨女金召史等家舍頹壓,恤典各布一疋依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敬養,以賑恤廳言啓曰,因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恤典依例擧行事,命下矣。中部徐川守契居獨女金召史,水門洞契居宣略劉大寬,東部仁昌坊契居良人安國賢,金衆契居龍虎營軍士李光國,西部水芹畓契忠義衛朴斗行,南部西氷一契居業武李奉華,北部鎭長坊契居細樂手鄭守命等家舍頹壓,恤典各布一疋依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李祖承疏曰,伏以,遭盛世而偏被拂拭之眷者,未有如臣,辱身名而孤負作成之德者,亦未有如臣,撫躬自悼,尙誰咎哉?噫,臣之所以見忤於人者,不過銓席之一語,而始焉操切甚急,終也詆誣罔極,一轉再轉,愈出愈奇。徒荷育物之仁,深軫堲讒之道,人所甘心,而惟殿下㦖恤之,罪著慢命,而惟殿下諒恕之,薄勘旋敍,除旨復降,臣誠且惶且感,靡所容措,含恩畏義,固當趨膺,而遭罹旣重,情地至危,嚴召之下,進身無路。玆不得不冒入文字,略暴事實焉。臣才疎識淺,而專無行己之素,根孤植弱,而又昧涉世之方,惟是秉彝之天不泯,粗有嫉惡之性,難回偏係之論,終未苟同,脅持之擧,旣雲太甚,而末流漸大,一節更加,迺者尹得孚之疏出矣。觀其辭氣,便一急書也,究其旨意,罔非禍心也。滿紙章皇,極口叫嚷,雖就一款語之箚着臣者論之,其所以搆捏之醜辱之,殆無倫脊,至以淫朋比德,構殺異己等語,容易句斷,臣讀至於斯,不覺毛骨俱竦。臣之向來力塞於注擬之際者,豈有一毫他意而然哉?渠旣右袒凶逆,得罪名義,臣之斷斷苦心,亶在於明淑慝而重隄防,有不可以曲循一人之私好,強咈擧世之公憤,此臣所謂當塞而不當通者,蓋以此也。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當前望點下之後,宜卽改心易慮,服罪補過之不暇,而今乃挺身護賊,血戰公議,恣意噴薄,無所不至,天下寧有是耶?大抵其疏之首尾臚列,攙及諸人,而伊究其本,緣臣一人而發耳。苟使從人指使,莫敢岐貳,擧擬淸顯,一任其意,則初無所惹鬧之端,豈有此逞毒之計,而奈臣徒守迷見,未能俯仰,始旣參政而沮枳,繼又上章而論斥,此所以積憾深怒,專在臣身,勒加危怖之目,直驅罔測之科,必欲網打後已,轉輾層激,竟至此極,一則臣之自取也,二則臣之自取也。嗚呼,臣不自量力,遽爾出腳,前後狼狽,更無餘地,此猶於臣,亦屬細故,只以一言可否,惹起平地駭浪,乃至於義理湮晦,怪鬼迭出,國是靡定,朝象不靖,此莫非臣之罪也。顧今魑魅之情狀莫逃,有北之嚴命已下,上而天鑑孔昭,下而輿論自在,臣何必呶呶申辨,更事瀆擾,而身旣汚衊,面無可顯,有非尋常被彈之比,則亦何敢以事屬已了,不思所以自靖之義耶?且臣一身孤畸,衆鏑交萃,而信心徑情,冥埴不已,又不知何樣駴機,伏在何地,傷弓之後,猶復怯弦,懲羹之餘,必思吹薤,惟當屛跡榮途,補息黥劓,庶幾毋觸於人,而獲免顚躓之患也。儻殿下全保臣終始臣,不待臣辭之畢,而思所以曲諒而矜許之也。玆敢疾聲嗚呼gg鳴號g,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垂鑑察,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甲辰六月十五日卯時,上御宣政殿。諸承旨持殿最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李文源,記事官沈晉賢,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檢校直閣金載瓚,以次進伏訖。上曰,各道殿最,京司褒貶俱到,而惟訓局貶坐,以都提調之不進,尙未擧行,京司姑舍,諸道貶目,先爲讀奏,可也。豐之、文源讀奏。上命書傳敎曰,纔遣史官,苦待回奏,卽見卿書啓,大失所圖,其中六字,以卿地處,尙可輕發此語,此書啓萬一謄布朝紙,勢不得一味強督,元書啓還付承宣,傳諭之行,卿須諒之諒之。俄下敦諭,不啻諄複,開坼亦未免因此過時,卿若念及於此,豈用一向苦辭?予旣以訓局貶目入啓後,始可開坼,設言於卿,到今予豈可二三其說?急於敦迫,未暇長語,切冀卿之勿復辭巽,斯速赴坐事,入侍承旨,更爲傳諭,貶坐罷後,造朝之意,一體傳諭。仍下敎曰,左承旨使之卽爲往還,書啓使院隷,中路持來。敬養承命出去。上曰,承旨今幾往還,注書出去催促,可也。晉賢承命出傳。敬養回奏曰,判府事勢難入來,聖敎之下,不勝惶懍雲矣。文源曰,判府事今方胥命於金吾雲矣。上曰,判府事引義過矣過矣。予於判府,無一毫未孚之意,自引何至若是乎?再三敦諭,足見予誠,而然猶不諒,至有金吾胥命之擧,此非意慮之所未及。今日乃褒貶開坼日,故予已曉起,尙無朝食之暇。判府聞此,若不惠然肯來,則雖金吾,予將躬駕以迎。注書持此書啓批旨,卽速馳往,以入來聽面諭之意,傳諭,仍與偕來,可也。晉賢承命往還,以判府事來詣閤外之意,仰奏。上曰,入侍,可也。晉賢出傳,與判府事徐命善偕入進伏。上曰,今日之屢次敦諭,非不知有若督迫者,然而不如是,卿必無入來之理,此豈予樂爲哉?誠出於不得已也。命善涕泣以奏曰,臣遭人言,不滿十日,迫於嚴命,再登筵席,揚揚冒沒,有若平常無故者然。臣雖不敢以大臣自處,而微末庶官,尙且有一段廉隅,則臣之去就,豈不爲一世之所笑罵乎?臣非不知匹夫之諒,死亦難改,而一向違傲,義所不安,故玆不得不隨史官偕入。情勢之有無,姑捨勿論,朝家重廉防之節,未免緣臣而壞了。臣情到此,其亦窮且隘矣。今若寅緣事會,冒沒出腳,褒貶一營之軍校,略無顧忌,則臣雖無恥,人將謂何?有靦面目,生不如死,若俯賜體諒,俾蒙終始全保之恩,則不勝大願矣。上曰,予之所以一向敦迫,非有他也。不如是則卿便以今番事,永作引義之端,終無行公之日,此所以至再至三,必欲其造朝而後已者,豈爲他哉?訓局貶坐,非曰有大段關係,而今若不因此事會而迫出,則卿之進身朝端,猝無其路故也。見今太僕廚院,皆已擧行,而惟訓局褒貶,尙未爲之,暫時赴坐,何損於卿耶?卿一向自引,無意行公,故予不得不屢煩辭敎,期於必致,將至有躬駕以迎之擧。卿試思之。李判府所遭,豈卿之比哉?不足道三字,此是前古所無之譏斥,不啻倍蓰於卿之所遭,而卿之處義,則乃反有過於李判府耶?且金奉朝之被彈於崔益男也,其所攻斥,可謂無餘地矣。伊時金奉朝,因先朝敦諭,旋卽出仕。卿之所遭,雖雲不輕,亦有間於金奉朝,豈可因此而永爲引義乎?噫嘻,試看今日之爻象。世道日趨於汚下,人心殆至於陷溺,國是由是而不明,公議由是而不伸。甚至隄防不嚴,綱紀日紊,今年不如去年,明年甚於今年,眞所謂月異而歲不同也。若此不已,國何以爲國,而幾何不至於喪亡乎?靜思厥由,莫非予否德之致,亦不能無慨於今之在廷諸臣。大抵國之所倚以爲治者,惟輔相也。今則不然,上自大臣,下至庶僚,好惡不循公議,趨向只視時機,黑白不欲分明,朱紫易至相混,有千岐紛爭之(之))端,無一段秉執之義,今日之是甲而非乙者,明日則反是乙而非甲,毋論事之曲直,義之當否,苟時套之稍變則不憚屈己見以趨之,殆若中無所主者然,如是而尙何望世道之底定,人心之歸一也?命善曰,朝象之致此,世道之如此,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是豈今日諸相之過哉?臣之相職,前後六七年,居首揆,又是三載,無一事仰副隆寄,無一分仰體聖意,致使朝綱而日壞,國事而日非,今承縷縷責敎,誠萬萬惶懍矣。若先治臣罪,以爲懲礪之道,則今日在廷之臣,或者知所恐懼戒愼,有裨益於世道。惟願速被嚴誅,以謝公議矣。上曰,卿之引義,可謂太過矣。夫有國而後,有卿等之身。今之大臣,如能先公後私,奮發事功,則豈有委靡頹惰,如今日乎?此不但責之於卿一人也。時任諸大臣,亦所慨然矣。予之所以處今日世道者,似是似非,若存若無,此豈予無辨別而然哉?蓋緣今之朝象,有若病者之客邪外侵,元氣內虛,六君子湯旣不可用,大承氣湯亦不得試者然,故予亦無所施爲於其間矣。今則人心波蕩,世道騷擾,如是而任置不動,心亦所不忍,予何難奮發振勵,而治其源委乎?丙丁之間,巨室大族,多干天誅,予於其時,亦嘗談笑而處之。今此爲害於世道者,予豈或畏之哉?第恐畢竟受害,在於朝廷,無一完人,至於張空拳而坐耳。今若有一介臣,擔荷世務,任怨謗不爲身謀,則已漓之風俗,可使敦厚,已壞之紀綱,可使振擧,此則大僚之責任,而環顧一世,孰肯奮不顧身,以斯世爲己任者?且以蔡濟恭事言之,大臣三司之譁而攻之者,何嘗有眞贓之現露者乎?若果有眞箇負犯之彰著者,則雖流放竄殛之典,予何所惜也?一自尹得孚疏出後,一倍諠騰,不知其疏中何句語之有依俙彷彿於干連者,而如是靳靳不已乎?誠亦異矣。予之向日宮筵下敎,不啻縷縷,意謂有一半分之益於世道矣。以今觀之,適足爲不逞之徒,乘間交構之階,彼尹得孚,顧何足誅也?此必有欲售網打之計者,因此事機,以交構卿與金領府者也。卿等若請討此輩,則予雖善於含容,不果殺人,亦當劓殄滅之,無遺類也。夫人臣之得君其專,則人必欲百端沮戲戕害而後已,此勢所必至,理有固然。卿何必以此所遭,永爲自引之端乎?若以所遭論之,豈有如洪奉朝之被彈於韓瑜者乎?其所臚列,皆人臣所不堪者,而猶且不以是決去就,況卿地處,自別他人乎?命善曰,臣聞此下敎,臣之前後誤國之罪,彰著無餘,眞所謂萬殞猶輕也。臣雖不肖無狀,最出人下,而顧其職則具瞻耳。自古大臣之有所遭者,被彈未幾,無有旋卽冒出之人。臣若黽勉承膺,便同平人,則淸議之竊罵,姑置勿論,雖輿儓下賤,豈不唾鄙乎?此臣所以屢事違逋,上貽憂慮,非不知分義之轉益惶懍,而目下情勢,不得不如此。伏乞少賜寬假,俾得復廁於人數中,是臣區區之願也。上曰,昔我宣祖下敎曰,予願入李珥之黨,予嘗欽仰乎聖意矣。是非邪正,固自相殊,則爲人主者,豈可不別白指敎,明示好惡乎?但近日事,予誠不知諸臣之所以爭執矣。觀今爻象乖戾,景色愁慘,好惡不公,是非不明,以此擧動,不知國勢之歇泊於何處,此則咎實在予,而亦由於輔相之不誠,予縱言之,將何補哉?惟朝夕待亡而已。思之及此,寧欲無言。且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雖卿安能事事盡善?其自今毋思自引之端,益勉自重之道,國耳忘家,公耳忘私,是予所望於卿也。命善曰,臣連承不敢聞之下敎,精神抑塞,莫知所以爲對也。臣之情勢,雖甚難安,謹當依聖敎赴坐矣。等一番赴坐,非是出腳,開坐畢後,又不得不如前日之爲,只冀曲賜諒察,俾卒生成之澤焉。上曰,赴坐便是行公,此後豈可更爲自引之計乎?見今李判府所帶藥院提擧之任,當有許副之日,卿必爲之矣。命善曰,以臣情地,決不可冒膺此任,儻蒙體諒之恩,則不勝至願矣。遭罹如此,而復廁周行,則非但一世之指目,雖今日入侍諸臣,將謂臣何如人乎?仍下敎曰,吏、兵判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兵曹判書徐有隣,吏曹判書李在簡偕入進伏。上謂命善曰,吏、兵判聞卿之處義,亦必以爲過當矣。仍下敎曰,判府事今日處義,吏、兵判以爲如何?在簡曰,判府事引義,誠太過矣。有隣曰,聖敎若是勤摯,判府事出仕後,事面可正矣。上曰,予非不諒大臣之情勢,而今玆之擧,外面雖若敦迫,其實則責之以誠實底道理,此乃所以敬大臣,非爲其虛禮也。敷心以告,而情志未通,臨軒以企,而誠信不孚,此予所以不得已而有躬駕以迎之敎也。命善曰,臣雖頑如木石,豈不知仰戴敦勉之聖意乎?但晏然行公,仍因冒出,則是誠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一身之惶愧,非所自恤,朝家重廉防之義,由是大壞,豈不有駭於四方觀瞻乎?縱臣不自爲恥,人必以放恣無忌目之,堂堂聖朝,亦豈不貽羞乎?惟伏望哀之憐之,矜之恤之,使得復起爲人,而自立於天壤之間焉。上曰,從古大臣之被人言也,非權勢則曰威福,此非獨卿一人,有此所遭也。雖以銓衡之臣言之,任進退黜陟之責,若以此被彈者,便皆引義而決去,則是必將空國而後已,況卿地處,異於他人乎?此非予私護於卿者也。命善曰,優容言官,自是帝王之盛節,況言官所論?於臣身,爲頂門上一針,臣雖無狀,豈有一毫怨惡之心哉?惟當受以爲罪,而自顧私計,只有杜門自靖,縮伏訟愆,如令迫於嚴命,出而揚揚,則不但物情之大駭,世間一脈公議,亦自不泯,誰能諒臣之情恕臣之罪乎?上曰,古語云治國必先內修外攘。夫朝廷者,四方之所取正,而表端則影直,故觀遠臣,必自近臣始,今日朝象之致此,苟究其源,非獨大臣之咎,雖承旨、玉堂,皆以姑息爲務,無一人以直道事君,事之不誠,孰甚於此,此予所以慨然於在廷諸臣矣。予未知時機之何如,而是非顚倒,義理眩亂,雖欲以干戚之舞,解平城之圍,其勢誠難矣。予不能伈泄以度,故頃於諭大臣之批,以積忤二字說去矣,此亦爲諸大臣引義之端,故不得不改之矣。命善曰,二字下敎,決非人臣所敢承聞者也。上曰,今曉有事眞殿,仍卽視事,日已向晩,酬應頗勞矣。命善曰,尙不進水剌,伏不勝悶慮,姑使諸臣少退,是所望也。上曰,不必如是矣。命善曰,臣旣承未進水剌之敎,敢此先退,當往參貶坐,而此後則俾得自處,少伸微諒,不勝大願矣。上命退,命善先退。豐之曰,日已向晩,水剌未進,臣等亦當少退矣。臣方待罪副提調,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日世道,無非承旨輩之過也。致使予憂勞至此,而水剌之不進,反以爲慮耶?仍命畢奏褒貶啓目。豐之曰,卽伏見京畿監司沈頤之,原春監司徐鼎修,洪忠監司申大升,黃海監司洪秉纘,慶尙監司李秉模,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源曰,卽伏見江華留守鄭志儉,平安監司鄭民始,全羅左水使孫相龍,慶尙左水使許𣷯,南兵使李明運,北兵使申大謙,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源曰,卽伏見統制使李漢昌,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知世浦萬戶吳興德題目,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豐之、敬養、鼎鎭、聖彬曰,注書尹行任、沈晉賢,今春夏等褒貶題目,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臣等惶恐待罪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五日酉時,上御三善齋。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試官,皆無故乎?文源曰,黃昇源有病,申耆姑無去來,其外皆無故云矣。上曰,畿農何如雲耶?文源曰,人皆謂今年年事,數十年來無此雲矣。上曰,通一道皆然雲耶?文源曰,雨水適中,無如今年,故田畓各穀,無不茂盛,而其中禾穀尤好。但峽農不如野畓雲矣。上曰,宋載經近日無病乎?文源曰,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6日

編輯

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趙鼎鎭坐直。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殿座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李文源曰,日次講居首人,依續典,當直赴會試,今番無純通人,只有通栍三人,而榜目中通下,不書略粗,則數勢將比較,通儒生三人,使之明朝來待。

○傳於李文源曰,弘文提學,使之明朝來待。

○李文源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鄭昌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源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一匹立之。

○傳於李文源曰,慈宮誕辰進獻物種,依書下數,令各該司,進呈於差備事,分付。曾聞下人進排雲,事甚屑越,此後官員,躬親進排事,分付。

○禮曹啓目,惠慶宮誕辰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今番則權停。

○備忘記,慈宮誕辰隔日,而今年則邑倅遞來之後,時無在職人之承候者,以予欲慰慈心gg慈宮g之心,何惜一銜?前縣令洪守榮,今日政,復職調用,例有朔望問安之規。先朝甲申,因洪奉朝賀筵奏,故相罪名未解前,趙時溥,猶令朔望起居,至於洪守榮地處,尤有異焉。年前以此事,有申飭,尙不奉承,此則自內當更加申飭,而誕辰起居,尤何敢不參?以此意令吏曹嚴飭,使之明日謝恩,仍參再明起居。

○沈豐之啓曰,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姜忱、權以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鄭昌順牌不進,參議黃昇源牌不進,行都承旨沈豐之進。以金憙爲吏曹參議,申耆爲校理,李兢淵爲副校理,李東稷爲副修撰,洪守榮爲敦寧主簿。

○再政。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鄭昌順牌不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文源進。以尹序東爲副校理,李顯默爲修撰,學諭單金泰熙。

○兵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入直進,參知柳誼病,同副承旨李文源進。副司直洪仁浩。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兼司僕將廳,忠壯衛將廳牌報,則兼司僕將李喆純,前任安東營將,忠壯衛將李栭漢,前任順天營將,俱在任所,番次苟簡雲。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私賑人中方帶加設僉樞者,次次收用,諸道如已起送,以上來之意,本曹卽爲草記,則當召見,以此知悉,可也。

○沈豐之,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京外褒貶啓本,則咸從府使李光燮,以晏起妨民爲目。熙川郡守李聖濂,以任或非人爲目。郭山郡守尹範敍,以畏鄕太甚爲目。定平縣監邊德淳,以人非可棄,邑自難治爲目。慈仁縣監李顯采,警雖知勉,訟猶多錯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三道道臣,推考警責,五邑守令,罷黜,遂安郡守柳殷鉉等第,致勤抹下,莫重殿最,有此不審之失,該道道臣,推考警責。注書尹行任、沈晉賢,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依定式中考施行。當該磨勘承旨,宜有警責,而近密之臣,該曹例不得請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承旨推考,可也。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衛將牌報,則崇義門北邊中松一株,因風折落雲,令該所依bb數b䂨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老江僉使李宇鼎,三年內二等褒貶居中,乫軒洞權管崔義英,連二等褒貶居中,其不職可知,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部將李益謙,二十朔參下窠,連二等褒貶居中,其不職可知,依法典罷職,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統制使李漢昌啓本中,知世浦萬戶吳興德題目,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帥臣,旣自政院察推,勿論,吳興德,以下考施行。平安監司鄭民始啓本中,黃龍山城別將金德房,以盍勤察庫爲目。慶尙左水使許𣷯啓本中,西平浦萬戶李仁煥,以差欠檢束爲目。南兵使李明運啓本中,小農堡權管辛翊寧,以所欠廉簡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各該道帥臣推考警責,李仁煥、金德房、辛翊寧,竝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忠壯將改差草記批旨內,私賑人中方帶加設僉樞者,次次收用,諸道如已起送,以上來之意,本曹卽爲草記,則當召見,以此知悉,可也事,命下矣。全羅道全州私賑人僉知李喆奎,已爲上來謝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五名,故四幕結給,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三十四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三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三處三十七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七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三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九處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二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四更量,本廳巡邏將卒六曹洞口近處,犯夜人二名捉來,依例治罪放送矣。知敦寧臣尹塾,因其別排陪及都摠府使令之犯夜被捉者,不爲關由,直自治罪事,送言於臣,有招送牌將及入直執事之擧,故臣以事體不然之意往復,則竟至於該牌將與入直執事次知,出牌囚禁之境。臣更以巡邏體重,不宜如是相較事,屢次言送,終不放釋矣。當此夜禁至嚴之時,因犯夜人捉治之事,有此囚禁將校次知之弊,此莫非緣臣疲劣之致,而莫重巡邏之法,從此解弛。臣不勝惶恐,而被捉下隷輩,身自犯禁,而不知懲畏,誣訴官員,而致起鬧端,究厥所爲,萬萬痛駭。此不嚴懲,後弊難防,其犯夜被捉兩漢,令攸司嚴加照律,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年來夜巡,申飭,何等至嚴,則重臣之因其帶隷被捉,有此憤頭怪擧,其在重夜巡防後弊之道,不可無飭。知敦寧尹塾罷職,卿之草記,可見守法之一端,甚用嘉之。

○甲辰六月十六日卯時,上御仁政殿。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趙鼎鎭,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李文源,一直提學吳載純,檢校直閣金載瓚,記事官沈晉賢,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和門,下敎曰,試官黃昇源,代以李致中爲之,卽爲出牌。上仍詣仁政殿殿座,試官行判中樞府事洪樂性,右參贊徐浩修,行大司成閔鍾顯,行副司直李致中、金思穆,司僕正李謙彬,副司果申耆,以黑團領行四拜禮訖陞殿。樂性進前曰,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下敎曰,庚炎如此,殿講以詩傳爲之,六義除之,可也。東寄齋幼學宋命奎等,以次進講訖退。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6月17日

編輯

行都承旨魚錫定。行左承旨李得濟坐直。右承旨林錫喆未肅拜。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承烈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趙鼎鎭落點。

○李得濟啓曰,重臣未徹疏中,設有此等句語,不過泛用古人文字,抉摘句語,羅織成案,已非朝廷美俗,而大小章奏,批下前,無得頒布,先朝飭令,極其嚴截,況未𦅄gg徹g之本,玉堂何從而見之?不可但以大關後弊言,此一款,不可不詳問後賜批,校理申耆,卽爲問啓事,命下矣。問於校理申耆處,則以爲賤臣,待罪論思,見國賊未討,處分過中,憂憤所激,略陳披瀝之悃。伏承問啓之命,惶恐震越,罔知攸措,蔡濟恭向來疏中句語,一世之人,莫不聞知,蓋其凶疏旣到喉院,旋卽退卻,故人皆見之,人皆聞之。且與入啓未賜批之疏,事面絶異,故以此傳說,人莫不憤惋矣。賤臣亦有耳,得聞衆人之所傳,今何敢指的仰對乎?嚴命之下,伏地戰恐,不知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一世之人,無不聞知雲者,眞如所對,必是政院謄布之致,其時該房承旨處,卽爲問啓,該房院吏,該曹下吏,竝令刑曹嚴問,捧草供以入,可也。更問於此人,不無迫問言者之嫌,申耆,使之退去,以待處分,可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魚錫定、李得濟、林錫喆、丁範祖、李時秀、尹承烈落點。

○尹承烈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時秀,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尹承烈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丁範祖,時在原春道原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朴祐源。

○尹承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姜忱,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得濟啓曰,一世之人,無不聞知雲者,眞如所對,必是政院謄布之致,其時該房承旨處,卽爲問啓事,命下矣。問於其時該房承旨金載瓚,則以爲,臣於五月待罪喉院日,蔡濟恭,投呈一疏,故臣與諸僚,同時傳看,則上段,卽以金夏材疏中豺性狼心四字,極口反詈,滿紙噴薄,下段,卽乞退之請也。臣以爲凶逆,豈有請退之章?字句又多絶悖之語,以旣有禁令,不可捧入之意,卽爲退卻矣。其中五字凶言,尤極萬萬凶獰,伊日諸承旨,孰不見之,孰不齊憤,而來呈時,卽爲退卻,初無一時留院之事,何暇謄布外間,有若循例啓下之疏章乎?此外更無仰達,嚴命之下,伏地震越,莫省攸措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其時院中諸承旨輪見後,卽地出給雲爾,則必是院吏或曹吏輩聽人指揮,私自傳謄之致,自可査處,承宣則使之退去,可也。

○尹承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伏見堂疏批,不勝萬萬惶懍,走伏金吾門外,恭竢鈇鉞之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尹承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承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益彬,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承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bb院b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七名,故三幕結給,新舊幕合爲二百三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承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七名,故三幕結給,而七名差病撤幕,新bb舊幕b合爲二百三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營草記,已有措辭批下,着意申飭,無若前禁將慢忽,可也。

○尹承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四處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七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承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七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三處七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七十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前禁將事,在卿,足爲已鑑,況於近日,雨澤頻仍,遮蔽等節,各別申飭,俾有實效,可也。

○尹承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出來爲三名,故隨其無依者,二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合爲一百二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營草記,已有措辭批下,着意申飭,無若前禁將之慢忽,可也。

○尹承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舊幕中四處六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一百二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承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南效gg郊g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二百三十七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七十三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二十五處,而近日霖雨,間或有滲漏處,申飭各該營,使之着實蓋覆,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病人出來之數,禁衛營字內一名,自該營隨其病人來到,卽爲結幕,俾得奠接。糧資則該廳兩郞廳,分處所眼同部官,方張俵給,竝姑無頉,故更加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近日雨澤頻仍,滲濕之弊,在所必然,另加嚴飭,俾無始勤終怠,可也。

○李得齊gg李得濟g,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中,向差與已差還入,始痛與方痛死亡及各部兩署出幕之類,今又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齊gg李得濟g,以賑恤廳言啓曰,東南西北部字內及兩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無依之類,前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二口內,男女老壯四百六十八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五十四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三石三斗,再巡畢分給。新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七口內,男女老壯四百六十三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六十四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三石三斗,初巡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向聞卿等言,分俵時郞官,一一躬檢雲,自是職分所因gg固g然,奉公恪勤,甚用嘉之,近果不怠,着意擧行乎?俄者入侍,欲爲提飭而未果,卿等以此知悉。更加面飭郞官,可也。

○義禁府照目,副護軍宋銓、李思祚,副司直李宗燮等矣,前後申飭,何如,而帶軍銜人不參人,若是夥然,事極駭然,推考罪,各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宋銓,功減一等,李思祚,功議各減一等,李宗燮,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同副承旨李文源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傳敎,有校理申耆之疏,捧納承旨遞差之命矣。此疏雖呈於本院,而臣以該房,往復停當,則捧納之責,實在於臣,在院承旨遞去之後,臣安得晏然乎?玆敢短章自列,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處分矣。

○吏曹參議金憙疏曰,伏以,臣於臣父病後,屢承不敢當之恩言矣。臣每與臣父,相對感泣,而第以四朔之內,連奉除旨,輒違嚴召,竊不勝兢惶之忱。玆於匪意,新命又降,揆以義分,何敢不竭蹶趨膺,而臣父之病,間若乍減,旋復越添,根委旣深,而敗症交發,滋補罔效,而眞元益陷,當此暑月,閉戶重衾,而胸脅之頑痰未解,手足之寒氣不止,轉側則須人,粥飮則全廢,凜凜有朝夕難支之慮。蓋於春間自鄕上來之時,路遇風雨,所祟非常,衰年氣血,表裏俱傷,輾轉澌綴,遂至此劇矣。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焦泣,雖欲一謝恩命,粗伸微悃,而晷刻離側,其勢末由,玆敢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憐懇迫之私,益垂體諒之恩,亟遞臣所叨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踏啓字。

○校理申耆疏曰,伏以,殿下之近日處分,何多過中之擧也?噫,大憝巨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蔡濟恭者也?逆腸悖口,有是稟賦,凶國禍家,兼此伎倆,罪惡貫於天地,憤怒極於神人,負犯畢彰,萬目共覩。顧今群下所以沫泣聲討,不得請則不已者,此固秉彝之所當然,臣分之所當爲。我殿下不惟不賜允可,乃反曲庇而曲貸,防護之至,宣示禁條,鉗制群下之口,牢拒一國之請,此何擧也,此何事也?以我殿下之明聖,非不知群情之莫遏,厥罪之難貰,而凶逆則每欲涵容,公議則無難排擯,義理因此而漸晦,亂逆由是而益肆,聖德之累,臣實惜之。況聞濟恭頃日到院之疏,尤爲絶悖,所引樂毅書中恐傷先王明一句,是何語也?渠旣以在趙之樂毅自處,則其語脈之陰慘,旨意之窮凶,是豈可萌心而發口者也?其意無君父,眼空朝廷,肆然以叵測之言,筆之於章奏間者,莫非殿下容貸之擧。又致今日詬詈之凶,殿下何不念在廷臣僚,腐心痛骨之憤耶?噫,殿下臨御以來,未嘗罪一言者,來諫之諭,丁寧懇惻,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而獨於論濟恭之人,則一切反是。前此懲討濟恭者,勿論大小,皆被譴罰,至於今番事而極矣。大僚之廷爭者義理也,儒臣之箚列者公憤也。乃或辭敎過中,處分乖當,全無敬禮之意,實欠恢聽之量,金吾之胥命絡續,邊塞之行遣蒼黃,臣誠不料聖明之世,有此顚倒之擧也。今當兩司含默之時,儒臣一箚,差強人意,語雖草草,意甚剴切,一段衷悃,亶出於討亂賊規大官之義,而畢竟處分,乃與右袒凶逆,攻斥義理主人之尹得孚,同歸竄謫,則寧有是也?至若李彥祐gg李彥祜g之疏,粗效一日之責,而刊版之命,亦係摧折,窮凶極惡之逆,卒乃無事,秉義懲討之人,反被竄削。數日之間,以此獲罪者,項背相望,景色愁沮,群情驚惑,聖德之累,臣又惜之。噫,目下懲討,果可謂懲討乎?此等國賊,有不可頃刻共戴,則固當小大齊籲,有進無退,而旣發之論,未免中掇,聲罪之討,更無繼起。恬憘玩愒,又復如前,甚至前後臺閣之臣,咸懷顧瞻之習,迄無明張之擧,則懲討之地,不誠如是,尙何望其回天心而明國是,誅亂賊而洩輿憤乎?臣竊痛之。伏願殿下,念亂逆之不可不嚴討,軫言路之不可不恢拓,廓揮乾斷,亟允諸臣之請。因命收還伊時絲綸之過中者,特寢言者之以言獲罪者,以光聖德焉。臣之八耋病母,頃患暑瘧,猥陳請急之章,幸蒙遞職之恩,母子相對,感泣無地,今至兩旬,雜試醫藥,而源委旣重,毫分無減,臣豈有頃刻離捨之望哉?昨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肅命,就直經宿禁中,臣之情私,冞切焦迫,此際又接家信,則夜來諸症,一陪添劇,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接住不得,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重臣未徹疏中句語事,爾何妄率至此?伊時絲綸收還事,予有積費商量者,豈歸之一時過中之擧乎?收還二字,非可論也。大臣,予因gg固g尊禮,而目見其不是處,噤口不言,可乎?至於李魯春、李彥祐gg李彥祜g等勘罪事,出於明示好急gg惡g之意,此豈可謂以言獲罪乎?

○甲辰六月十七日卯時,上詣春塘臺。殿座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李敬養,同副承旨李文源,弘文提學徐有隣,一直提學吳載純,二直提學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待敎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諸試官,取考泮儒試券,仍命考講比較儒生試券,以文源爲試所承旨。仍下敎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入之。趙鼎鎭落點。仍命斯速出牌。又下敎曰,敦寧主簿洪守榮,尙不肅命,事體分義,極爲未安,催促謝恩事,卽爲,分付。上命入校理申耆疏,覽訖。命書傳敎曰,重臣未徹疏中,設有此等句語,不過泛用古人文字,抉摘句語,羅織成案,已非朝廷美俗,而大小章奏,批下前無得頒布,先朝飭令,極其嚴截。況未徹之本,玉堂何從而見之?不可但以大關後弊,言此一款,不可不詳問後賜批,校理申耆,卽令憲府,發緘以聞。豐之曰,校理申耆,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豐之曰,申耆疏語,出於忠憤,此誠可獎,而不可摧折,請還收緘問之命。上曰,此則卿等之過,退去,可也。仍命書傳敎曰,此疏雖不提及,向來事反又惹出別般事端,至以未徹疏語,肆然插入,閃弄說去,職在惟允,不能據理退卻,當該捧入承旨,爲先遞差。又命書傳敎曰,以對讀事,玉堂入侍,何時下敎,而尙不來待,事體所在,極爲寒心,當該入直玉堂遞差。又命書傳敎曰,重臣向來所遭二件事,予旣爲重臣伸晢無餘,雖以媢嫉之人,無計容喙,則忽又艱覓,未徹疏中一句語,勒加之罪,極意搆捏。此路一開,流弊豈止於一重臣?其他滿紙煩浼,屑越,甚矣。似此氣習,若不早加嚴防,朝著殆無完人而後已,嶺海之典,焉可逭也?然於疏中,有八耋病母,此或爲體諒之端,且其全篇句作,或多斥言袞躬者,亦合一分寬恕,校理申耆,削去仕版。又命書傳敎曰,都承旨沈豐之遞差。上曰,新除授吏曹參議,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同副在試所,雖不捧納,旣以該房,聞已陳疏徑出,與聞捧納,則一也,行左承旨李敬養許遞。院中一空,除本司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又命書傳敎曰,陳疏承旨許遞。上曰,承旨魚錫定、李得濟、林錫喆、李時秀、丁範祖、尹承烈出牌。上曰,左承旨入侍。得濟進前奏曰,都承旨魚錫定,以前任寧越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上曰,都承旨解由勿拘,牌去來催促。出榻敎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更思憲府,時無行公臺諫,不必發緘,然後可以問之,校理申耆處,以俄下傳敎辭意,卽爲問啓,自政院擧行。上曰,洪守榮,何至今不爲肅謝乎?斯速知入。健修出問回奏曰,守榮有親病,不得出肅雲矣。上曰,分義道理,寧容如是?更爲催促謝恩事,分付。仍命書榻敎曰,敦寧主簿洪守榮,肅拜後入侍。出榻敎守榮進伏。上曰,旣已出肅,明日候班,進參,可也。仍命先退。命書傳敎曰,日次儒生殿講時,通幼學申㠎、黃鍾五、趙民和及略粗以下,竝考例施賞,比較製述居首幼學黃鍾五事,當付會試,而旣非純通,比較給二分,次上以下,紙筆墨,亦爲考例施賞。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

編輯

行都承旨魚錫定。行左承旨李得濟。右承旨金宇鎭。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黃昇源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惠慶宮誕辰,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奎章閣、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奎章閣、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惠慶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以來二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於魚錫定曰,爲之。

○傳於魚錫定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李文源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魚錫定曰,違牌承旨許遞。

○傳於趙興鎭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宇鎭、趙興鎭、李文源落點。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尹承烈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黃昇源落點。

○趙興鎭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黃昇源,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於李文源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修撰姜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源曰,何必連日開政?只推,牌招入直。

○趙興鎭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尹承烈伴直矣。移拜兵曹參議,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文源,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興鎭啓曰,修撰姜忱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應敎曺遠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權以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傳於李文源曰,坐直承旨入侍。

○甲辰六月十八日午時,上御三善齋。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宇鎭,記事官沈晉賢、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廳注書持俄者所書三院副提調望,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與假注書朴能源偕入進伏。上曰,柳誼爲騎曹堂上,果能擧行乎?宇鎭曰,誼能任謗擧職,不顧顔私,終非流俗之人矣。上曰,如誼者,能善其職,誠可尙矣。上命書榻敎曰,右副承旨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承烈,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車亨衢,記事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未下直守令,有幾人乎?注書出去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問回奏曰,光州牧使鄭日煥,三陟府使尹翊烈,未下直雲矣。上曰,未署經守令有之乎?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去回奏曰,守令無未署經人云矣。上命書傳敎曰,未下直閫帥守令,皆令明日辭朝,未署經守令,除署經下送。又命書傳敎曰,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具明謙。右承旨李得濟坐直。左副承旨金宇鎭。右副承旨趙興鎭。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傳於李文源曰,下直閫帥留待。

○傳於具明謙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李得濟曰,全羅左水使入侍。

○傳於具明謙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崇祜落點。

○備忘記,全羅左水使李亨元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文源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鄭昌順,參議趙鼎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都政隔日,而亞堂之每政輒違,事體所在,極爲未安,今番則違牌,勿捧傳旨。

○傳於李文源曰,吏曹參判鄭昌順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未差,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文源進。以金夏材爲吏曹參判,黃昇源爲吏曹參議,閔慶世爲正言,林濟遠爲校理,金履正爲副校理,李頤祥爲修撰,金履鏞爲副修撰,鄭好仁爲知敦寧,徐命善爲內醫都提調,李𡊠爲內醫提調,李頤祥爲南學敎授。

○兵批,判書徐有隣南別營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入直進,參知柳誼病,右承旨李得濟進。副護軍單元厚鎭,副司直單沈豐之、李敬養、安聖彬、林錫喆、丁範祖、金履禧、金憙,副司果單李東稷。

○李文源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林濟遠,時在洪忠道石城地,修撰李頤祥,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具明謙落點。

○傳於李文源曰,新除授承旨敍用,牌招察任。

○李文源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啓曰,纂輯廳堂上入侍事,命下矣。纂輯堂上鄭昌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行副司直單鄭昌順。

○李文源啓曰,纂輯堂上鄭昌順,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李文源曰,纂輯堂上入侍。

○李文源啓曰,副校理金履正,副修撰金履鏞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應敎曺遠振,校理林濟遠、沈基泰,副校理李東郁,修撰李頤祥、權以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再政。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夏材牌不進,參議黃昇源進,同副承旨李文源進。以權裕爲副校理,李東稷爲副修撰,趙時謙爲掌樂正,內司別座單林興壽,李祖承爲司藝,趙濟魯爲吏曹佐郞。

○兵批,判書徐有隣南別營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金宇鎭入直進,參知柳誼病,右承旨李得濟進。副司直單魚錫定。

○禮曹粘連啓目,黃澗士人南錫鼎妻朴氏,節行卓異,特許掉楔gg棹楔g,實合事宜是白乎旀,同縣士人吳修寬,特盡子職,恐難輕議雲者,實出於愼重之意,旌褒一款,今姑置之,何如?判付啓,黃澗士人南錫鼎妻朴氏旌閭事,依施,同縣士人吳修寬孝行,亦云卓異,不可全然泯沒,特爲給復事,分付爲良如敎。

○金宇鎭,以兵曹言啓曰,全羅道寶城私賑人僉知朴來迪,順天私賑人僉知秋漢澄上來之意,敢啓。傳曰,未及來到者,爲幾人?已來到與未來到,區別居住地方,私賑石數,別單書入,畢到後,亦卽草記,可也。

○金宇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孔德里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二幕結給,而四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三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病人結幕草記,傳曰,知道。禁營草記,已有措辭批下,着意申飭,若前禁將慢忽,可也事,批下矣。發遣從事官,諸處病幕,一一摘奸,或有滲濕處,則隨卽遮蔽事,更加嚴飭於結幕將校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人結幕草記,傳曰,知道。前禁將事,在卿,足爲已鑑,況於近日,雨澤頻仍,遮蔽等節,各別申飭,俾有實效,可也事,批下矣。發遣從事官,諸處病幕,一一摘奸,或有滲濕處,則隨卽遮蔽事,更加嚴飭於結幕將校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更加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六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五處十一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人結幕草記,傳曰,知道。禁營草記,已有措辭批下,着意申飭,無若前禁將之慢忽,可也事,批下矣。發遣從事官,諸處病幕,一一摘奸後,或有滲濕處,則隨卽遮蔽事,更加嚴飭於結幕將校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病人出來爲二名,故隨其無依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一百二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賑恤廳言啓曰,金衆契居武藝別監吉命福,今六月十五日孝經橋邊,得三歲遺棄女兒,願爲收養,告於東部。自該部同月十八日牒呈,故依願施行,帖文,待限滿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量,犯夜人訓鍊院奉事安興贊執捉,依例移送義禁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一所巡廳啓辭,犯夜人訓鍊院奉事安興贊,移本府處之事,批旨內,知道,啓下矣。安興贊,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濟,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犯夜罪人李景純、姜三得等,各決棍十度後,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罪人金昌福、金潤弼等,草供判付中,嚴杖究問,待直招,然後修整草供入啓事,命下矣。臣等齊會開坐,罪人金昌福、金潤弼等,竝各嚴杖五十度,反覆究問,而所供,一如前言,終不吐實。臣等忝叨法官,猥當査事,未能卽地覈出,不善擧職,惶恐待罪。旣未捧其直招,則草供不敢循例修入,而兩罪人之終始抵賴,萬萬痛惡,不可以杖問而止,竝嚴刑取服,何如?傳曰,捧納承旨推考,此草記勿施,旣査之後,豈可中止?出意見,各別盤覈,元本傳謄,或要語抄謄間,今日內指一取服草記,萬一又復慢漶gg漫漶g,此刑曹無堂上,以此自政院,各別嚴飭,可也。

○刑曹粘連啓目,罪人金有雲獄事更推云云。更加嚴刑,期於輸情,何如?判付啓,完結之後,初行訊推,正犯招供,不宜如是草草載錄,卿等之不能致意盤問,亦可推知,是豈重殺獄之意乎?卿等推考,此啓目勿施,待後日次,更良出意見盤問,仍又嚴刑取服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昌原前府使李尙訥矣,身爲都差使員,漕船裝發之時,不能檢飭,致有中路臭載之境,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判付啓,依允。議減一等爲良如敎。

○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之罪,可勝言哉?有逆當討,而尙稽三尺之加,事君不誠,而未蒙一言之格,致使王綱不尊,倫彝漸壞,臣等之罪,萬殞猶輕。噫,懲討,天下之大義理也。逆節呈露,萬目咸覩,則爲今日廷臣者,孰不欲明目致討,而只緣臣等之不忠無狀,恬嬉玩愒,一日二日,式至於今。天心愈邈,兪音終閟,一番筵奏,誨責備至,一番陳箚,批旨截嚴,誠薄辭拙,不能感回聖衷,固是臣等難貸之罪,而薦承嚴命,轉益怵迫,進不能力爭天陛,退不得遄伏邦憲,泯默縮伏,恬若無事者,亦已多日矣。每念國賊未討,臣罪轉深,憂憤崩迫,五內交煎,莫知所以自措。噫,義理日晦,國勢漸下,民志靡定,朝象益乖,以致今日世道至於此極,至尊獨憂,宵旰靡寧。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及夫堂疏批旨之下,臣等之罪,益無所逃矣。震剝隕越,求死不得,不避煩猥,泥首請勘,惟願誅殛之遄加,勿胥有命,更瀆爲懼,庭班方戒,申禮爲重。不得已唐突冒出,抗顔周行,而顧其罪,則固自如也。且況堂疏之論斥三司,在於懲討之中撤,苟執其罪,臣等爲首,更何敢因其倖逭,處若無故,以重無忌憚之罪也?玆敢席藁私次,冒萬死,仰首呼籲。伏乞天地父母,先治臣等辜恩負職之罪,使朝綱肅而具僚戒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間日胥命,間日尋箚,卿等縱不自顧,獨不念國體朝象之虧壞耶?卿等須諒須諒,安心勿復過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諸大臣。

○吏曹參判鄭昌順疏曰,伏以,臣於銓職,分不敢更冒,義不可復膺,毋論人言之是非,臣罪之輕重,要之爲已試僨事之人,永矢自劃之地耳。明明聖朝,四維是張,豈意誤恩,復縻臣身,一叨再叨,屢叨不已哉?噫,驚彈之禽,猶不翔於舊枝,受鞭之駑,尙不戀於棧荳,臣今色斯之擧,已無及於見幾,覆轍之憂,又有戒於復蹈。苟知愧懼,何心貪戀,而諉以職名之累改,時月之稍久,視同宿趼,乃更晏然,是眞禽鳥駑馬之不若,而人將不食其餘。臣雖無恥,寧忍爲是?惟有遄伏鈇鉞之誅,少贖逋慢之罪耳。仍念臣,通籍立朝殆三十年,世路風波,幾番閱歷,而名不掛於彈評,身不入於雌黃,式至今日,倖免大僇者。匪臣之智足以衛身,卽臣之官,多處冗散,世不比數,人無忌嫉,眞所謂山木之不材,得終其天年者,臣竊自幸,庶知免夫。及至年來,濫荷寵靈,抆拂之眷,若偏加於庸陋,造化之功,每委曲於成就,殆遍颺歷,遽躋要顯。任之銓衡之重,置之睢盱之場,罪在於懷璧,災生於過福,人言之來,理所固然,滄浪纓足,更何怨尤?此臣所以受言者之餉,爲他山之石,不敢有一毫較辨之意,而因其無辨,處以無故,揚揚復出,貪冒不已,則後來之言,其鋒更厲,旁伺之心,其機更深。終必至於累天地生成之澤,孤微臣圖報之願,試一念至,寧不懍慼?嗚呼,聖人有言,鄙夫患失,臣亦自念,固不免於鄙夫,今於此職,更患不失,誠以所惡有甚於所欲,所畏有甚於所榮故也。人情到此,其亦可哀,況今察典在近,銓僚宜備,而緣臣情地,亞席虛曠,鎭日逋命,尤增死罪。卽又飭敎截嚴,牌招繼降,至有勿捧傳旨之命,臣誠悚悶迫隘,靡所容措,而廉防所關,株守難改,玆不得不冒陳短章,申控血懇。伏乞聖明,諒臣難冒之義,矜臣臲卼之蹤,亟命刊改銓望,存朝廷之大防,仍治前後辜犯,垂終始之體恤,以全微諒,俾遠駭機,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甲辰六月十九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與下直閫帥入侍時,右承旨金宇鎭,記事官沈晉賢、金鳳顯、尹行任,全羅左水使李亨元,以次進伏訖。上曰,閫帥進前。亨元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今玆新除,便同特簡,必須加勉,以副予意,可也。何當離發耶?亨元曰,明早gg朝g當發行矣。上曰,幾日程乎?亨元曰,八百八十里矣。上曰,春夏等褒貶爲之乎?亨元曰,已爲之雲矣。上命宣諭訖。上曰,順天、麗水、烏眠二面之移屬水營雲者,利害如何雲耶?亨元曰,此兩面屬之水營,則本官之所失非細,而兩面民情,則願屬於水營,蓋程途遠近不同故耳。上曰,前日亦屬水營雲矣。亨元曰,金祖澤,爲完伯時,如是處之,其後還屬本官矣。上曰,義州有民瘼之可言乎?亨元曰,別無民瘼,而軍政田結,多有弊端矣。上曰,關西軍政,有虛錄之弊,有若戶布者然雲矣。亨元曰,聖敎至當矣,軍政乃緩急之用,而如是無實,誠甚悶然矣。關西團束軍,皆是疊役,苟究其本,則游手最多之致也。上曰,忠順衛有兒弱許除之法,果皆遵行乎?亨元曰,遵行矣,關西把守之法,亦有齎盜糧之慮矣。上曰,何以然也?亨元曰,所謂把守,只有三四家,而無城堞之可守,脫有不幸,則所儲糧穀,必無所恃矣。龍川、彌串鎭、越邊彼地,有高麗溝子稱名地,漁利甚盛,故遼瀋漁業之人,皆資生於此,而以其船泊都會之所,故龍川、博川之民,不無潛越之弊,強者或有攘奪之事雲。臣與龍川倅及道臣,相議善處之術,而未及設施矣。上曰,何以則好耶?亨元曰,烽燧下,置一別將,使之嚴禁,似好雲矣。己亥年瀋陽將,告於北京,送甲士百名,捕治奪漁利之人,而鮮人則倖免,而利之所在,故尙今不絶雲矣。上曰,親年幾何?亨元曰,臣之老母,年今七十四歲矣。命退,亨元先退。命書傳敎曰,藥院三提調,俱有情病,不得仕進雲,李判府事兼帶內局之任,今姑許遞,副提調金履素許遞。上曰,同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同副承旨李文源偕入。上命宇鎭先退。命書傳敎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上曰,右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右副承旨黃昇源偕入。上曰,同副退去。文源先退。上曰,政官牌催促,吏參違牌,勿爲呼望,以前牌催促。賤臣承命出傳後,以吏參方陳疏之意,仰達。上曰,吏參疏捧入。賤臣持吏曹參判鄭昌順上疏以入。上命書疏批。又命書傳敎曰,吏曹參判批下,更爲牌招參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金鳳顯、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三大臣箚子又到,請討若是,引義若是,予於此,誠不知所以措辭矣。興鎭曰,諸大臣,誠意不能上孚,此箚亦是不可已之事。上命書批旨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纂輯堂上入侍時,行副司直鄭昌順,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車亨衢、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日開政,蓋爲銓郞事耳。都政隔日,如李祖承情勢,勢難強迫,今日政,見窠區處,本曹郞官,亦於今日政差出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侍從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人,竝敍用。上曰,注書出去,政望斯速捧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爲進伏。上命纂輯堂上進前,仍下問曰,卿之所掌纂輯,已成乎?昌順曰,姑未畢矣。上曰,館志、閣志,皆入其中乎?昌順曰,然矣。上曰,兵典入之。亨衢承命持入。上曰,何間可以訖役乎?昌順曰,七月間似爲訖工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0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具明謙坐直。行右承旨李得濟。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源。同副承旨兪彥鉉未肅拜。注書沈晉賢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具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崇祜啓曰,今六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具明謙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敬養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兪彥鉉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金宇鎭。

○傳於具明謙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抄啓文臣李暾,課講講義,連二次居不,推考傳旨,傳於趙興鎭曰,今番分揀。

○李得濟,以戶曹言啓曰,臣一祥,進詣皇壇奉審,則北墻內大松二株,雜木二株,北墻外中松六株,小松二株,最爲逼近,依此數䂨伐,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金秉一,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以兵曹言啓曰,全羅道私賑人上來草記批旨內,未及來到者爲幾人,已來到與未來到,區別居住地方,私賑石數,別單書入,畢到後,亦卽草記,可也事,命下矣。兩道私賑願納千石以上人,已來到未來到,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啓曰,罪人金昌福、金潤弼等,嚴刑取服事,草記批旨內,此草記勿施,旣査之後,豈可中止?出意見各別盤覈,元本傳謄,或要語抄謄間,今日內指一取服草記事,命下矣。臣等伏奉傳敎,惶恐震懍,罔知攸措,依傳敎,罪人金昌福、金潤弼等,嚴加究覈,則元本謄傳,要語抄謄,兩漢,如前發明,而金昌福招以爲旣甚無識,設或展看,不知辭意之如何,而自政院回監,則或自回監之地,有所傳說,其句語至於流布乎云云。金潤弼招以爲元疏回監後,院中諸議,皆曰退卻爲可雲,故果不遲滯,卽地出給,而還給之疏,傳說其句語,莫曉其故。第其回監之際,院中與堂後,莫不見其全本,則其中句語,或自院中堂後而流出乎云云。渠輩之傳謄抄謄,終不指一直陳,乃以前供所無之語,隱然歸之於院中與堂後,要爲自脫之計,而多般窮詰,所供如此,敢啓。傳曰,如是而卿等,尙可謂獄官乎?竝罷職。

○具明謙,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前軍色從事官金履正,旣已敍用,仍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得濟,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訓鍊院奉事安興贊,再昨日初更量犯夜,而因一所巡廳啓辭拿囚矣。犯夜人以官爲名者,令該府隨更數決杖事,曾有先朝受敎,安興贊,依更數決杖十度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臣鄭存謙,左議政臣李福源,右議政臣金熤聯名箚曰,伏以,臣等之請討蔡濟恭,亦已晩矣。以其晩也,討之不得不急,請之不得不屢,臣等於濟恭,豈有私惡哉?誠以國之賊君之讎,義不可竝立也,法不可暫貸也。所憂者,義理之或晦也,所懼者,堤防之益壞也,刑章不行,而王綱之解弛也,詿誤漸廣,而人心之陷溺也。憤痛弸中,憂虞多端,筵席爭難,文字瀆擾,誠則殫而辭亦竭矣。天聽轉迫,兪音尙閟,每一承批,每一罷對,未嘗不相顧抑塞,茫然不知所處也。噫,彼逆之罪,難bb以b一二數,而凶圖莫測於鬼蜮,悖喙至肆於詬罵,尙可容一刻假息於覆載間哉?臣等伏奉聖敎,輒以昭晢爲諭,而前後逆節,置而勿問耳。曷嘗有一半分昭晢者乎?又以憑覈無路爲諭,而大官發之,三司繼之,國論旣同,何待覈爲?況其逆腸凶言,萬目之覩,萬口之傳,是誠人得以誅之者,而一日二日,天討此遲,不惟典憲之不加,乃反爵秩之自如,負犯者偃息,沐浴者竄逐,刑政倒置,中外疑惑,永念國事,凜然心寒。臣等積罪未勘,何敢抗顔開口,而安危所關,憂憤所激,退自賓筵,聯陳短箚。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降處分,振王章而懼亂賊,壹民志而靖世道焉。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半日爲卿等所困,不免因此飮暑,方用治暑之劑,要卽益可,際見箚本,全篇是朝筵陳談,今雖欲作答,予亦別無新語,卿等安心勿辭,亟撤所請,毋至重誤國事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時任諸大臣。

○吏曹參判臣金夏材疏曰,伏以,臣昏謬疎闇,事事全昧,至於向來一着而極矣。聖度天大,曲加庇覆,末乃誨責以恩言,施警以薄罷,未幾恩敍遄降,宿趼復授,霜雪雨露,莫非造化。臣適病伏鄕廬,擬上一疏,以申辭謝之忱,得伏見正言李尙度疏本,則以尹得孚擧擬相爭事,詆斥臣身,而其中一句語,旨意深緊,有若以臣之初疏,隱然歸之於釀成者然,臣驚惶震怖,毛骨俱寒。噫,臣與得孚,旣非親友,素無聲息,卽通朝之所共知也。其所擧似之由,已悉於向日疏中,而今番特除之後,忽地攙論大臣,遣辭絶悖,造意至憯。噫,此豈臣意慮之所及哉?夫大臣之所秉執,果何如,所樹立,果何如?卓然爲義理主人,屹然爲國家柱石,則凡所以欲害此大臣者,乃所以爲建德報仇也。臣若早知其如此,嚴斥之不暇,痛疾之不暇,況可以擧論於注措之間耶?且其疏中,曾無一言半辭聲討濟恭之語,其右袒凶逆,甘心黨惡,推此可知,豈不痛哉?臣自聞臺臣情外之斥,冤痛弸中,卽欲刎頸刳腹,以明此心,而不可得也。噫,臣家自先世以來,凡於扶名義峻隄防之道,直截向前,不計禍福。臣雖不肖,前後藉手而事君,惟知此箇義理,則醞釀等語,在他人,尙見其如惡惡臭,豈意身親遭罹,至此罔極哉?竊欲仰首鳴號,而職名已遞,未免中止矣。不自意曾未旬日,又伏奉亞銓除旨,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惶隕之極,只有感涕之被面。夫政席間一時酬酢,本非推上朝廷之事,而緣臣愚妄,瀆擾天聽,以此爲罪,實合萬死,而至若一字之目,初何嘗一毫近似哉?且臣後疏旣歸矛盾之科,則亦可以見始迷終悔之一端,而言者之言,乃以前事持臣,不亦異乎?蹤地危苦,廉防難毀,昨違召命,諒非獲已,玆敢瀝血陳章,仰請處分。伏乞亟降威罰,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本心無他,豈予不諒?卿其勿辭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行判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司直金華鎭,行司直鄭尙淳,漢城判尹金魯鎭,兵曹判書徐有隣,知敦寧鄭好仁,行副司直徐有慶,戶曹判書鄭一祥,行副司直嚴璹,吏曹判書李在簡,禮曹判書金履素,行副司直李柱國,刑曹判書趙時俊,工曹判書徐有寧,咸春君李昌運,訓鍊都正徐有大,兵曹參判蔡弘履,禮曹參判徐有防,行副司直沈豐之,行左承旨具明謙,記事官沈晉賢,事變假注書安邁權,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存謙曰,庚熱漸劇,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曰,暑濕近甚,元子宮諸節,若何?上曰,今夏則善過矣。熤曰,行步之節,何如?上曰,漸勝,言語亦漸分明矣。存謙曰,臣病狀漸劇,一切廟謨,不敢自力,而今日則特以輿疾之義,強策入參矣。上曰,卿之神觀頓減,可知添損,今日則先爲退去調攝,可也。存謙曰,臣有罪未勘,宜不敢唐突登筵,而國賊未討,輿憤漸激,皆緣臣等誠意淺薄之致,故他不暇顧,敢此申籲矣。上曰,旣有故事,故向日箚批,貼黃以送,一則李顯永上疏時事,一則李得臣處分時事也。此非予欲塞言者之意,誠以廷臣若或有一分貽慼之事,則不宜更提故也,予之此心,卿等亦當諒之矣。向於徐判府入侍時,以不誠二字言之,卿等則聞此,必以爲自引之端,而大抵近日朝象,全不成樣。大臣率諸宰懲討,是何等大事,而其始也,旣無頭尾,其停也,雖緣事理之當停,而以外面觀之,則又無節拍,事之不誠,孰甚於斯?今又忽地請討,貽慼予心,卿等若不以貽慼爲念,則任自爲之,而若論以事理,則語曰明其爲賊,賊乃可服,今此重臣之罪,有何可明之端耶?雖欲殺之,旣不得服其心,則寧不爲之冤乎?今之討罪重臣者,有二件事,而第一件事,則洗草之後,無可憑考,第二件事,予於批答,亦未能細及,而蓋其家人云者,終不成說。其家人,則旣於庚子七月竄配,而壬寅正月,大臣始言之,抑於其間,以言語書札,相通於家人而知之乎?不然則三年後始筵白,亦可謂之緩於討逆矣。此事以此以彼,終不可究竟矣。卿等,雖未及發說,而又有一說,近來以上疏中文字爲罪,而文字抉摘,固非朝廷之美事。且重臣文字口氣,本自如此,何必深罪乎?未徹之疏,旣不可成案,且車蓋亭詩成案,亦是元祐諸賢失着,則今豈可效尤,而不顧開荊棘之嫌乎?重臣文字本如此,向時衛玠云云。亦是不善爲之語,予亦爲重臣惜之,而若以此爲逆,則豈其成說乎?前之兩件事,旣不敢復言,故又以此聲罪,而未見其穩當也。存謙曰,文字之罪,本非大何,而今濟恭之素有負犯者,又有此悖慢之語,故輿情益覺拂鬱矣。上曰,朝廷事,亦可笑也,自丙申至於今九年之後,始以此事爲言乎?卿等之擧,極其過當,若有新罪案,而事證明白,則予當從卿等之請矣。存謙曰,年前上敎,亦以關係堤防外爲敎矣。上曰,關係堤防,卽此事也。日前箚批,始以卿等擧措,何似戲劇云云矣,更思之,卿等聞此,必又胥命,故改之矣。予於此事,一番提說,則五內悲霣,卿等則何其看作例事,不難爲說耶?福源曰,臣等亦豈敢爲貽慼之擧乎?惟是嚴正厥罪,還收備忘,則目下世道朝象,庶可鎭安矣。熤曰,今伏承縷縷聖敎,更有陳達,則眞若不體上意者然,而蔡濟恭之凶肚逆腸,畢露無餘,擧世公共之憤,終不可遏矣。上曰,本事,卿豈不領會耶?不念貽慼予心之爲可悶,誠亦慨然矣。熤曰,不念貽慼之敎,抑塞,無可仰達矣。上心貽慼,則臣等之心,亦何敢安乎?第事關逆節,則不可仍置,逆節彰露,而若又置之,則世道之憂,容有極乎?文字之不當抉摘,誠如上敎,而此異抉摘,觀其句語,則分明是悖慢之語也。負犯如此,豈可以文字之罪而略之乎?華鎭等諸備堂,一齊進前曰,一國公共之論,殿下安得不許施乎?上曰,諸備堂則就坐,蔡濟恭,誠若有罪,則一臺臣,足可討之,今日擧措,豈不過當乎?此何光景?有慶曰,此皆臣等不誠之罪也,此乃公共之論,而尙未承允兪,誠極抑塞矣。上曰,不須說一國公共之論,雖天下大同之論,予則決知其不可,決不當聽施矣。有慶曰,恐傷先王之明一句,尤可見其悖慢不道之習矣。華鎭曰,如此凶言,萌於其心,書之章奏,是可謂自干天誅矣。上曰,君臣之間,貴相無隱,向與金載瓚,有所云云。筵話雖祕,父子之間,似或聞知,而今日擧措,可謂妄想,卿等,不當入來而入來矣。備堂等,卽爲就坐,可也。華鎭曰,春秋有將心之誅,而今此濟恭之負犯,悖慢之心,露盡無餘,不特將心而已也。有隣曰,雖使本無罪犯者,有此文字之罪,亦難容貸,況其逆節彰著者,又有此悖戾之口氣乎?有寧曰,此若不明正典刑,則是國無法也。禮樂刑政,皆爲治國之大本,而刑政無異於禮樂,治逆又是刑政之大者,今若未承兪音,則臣等無退去之心矣。尙淳曰,此乃一國公共之論,而殿下一味牢拒,輿情由是益激矣,伏望亟允諸臣之請焉。存謙曰,濟恭今番之疏,尤可見其眼無朝廷之心矣。上曰,今日朝廷之不尊,是卿等使之然也。言議之地,足可爲之,而當此極炎,大臣諸宰,交口力爭,體貌擧措,俱不成說。予意則爲尊朝廷之體貌,欲爲結果此事,而奈玆文字抉摘,亦非美事,何哉?福源曰,文字抉摘,誠非好事,而疏語則果是忨侮不恭矣。存謙曰,臣等亦非欲以此疏語,爲其罪案之主宰也,旣有難貰之負犯,故如是矣。上曰,此重臣此等事,誠爲短處,圭角太露,是其本色也。福源曰,世道亦多可悶,如不明示好惡,則哇誤之人心,恐或因此而益壞矣。存謙曰,今若不施典刑,則抑恐國是無可定之日也。熤曰,漏網之說,雖或有之,而竝去罪名,古所未聞,今也則竝其罪案而亦不得明,此甚可悶矣。上曰,此何擧措?畢竟決難句斷,而如是爲之,國體大損,今日朝廷,卿等誤之也。駭四方之瞻聆,豈細故哉?一向相持,不得請,則卿等自有引去之路,而卿等引去之後,朝廷則何以處之耶?近來朝象風俗,全不成說,中夜思之,不覺背汗矣。不改今日之習,則蔡濟恭,雖依卿言施罪,世道終難鎭定也。卿等,豈或以旣始旋止爲難乎?予意則不然,以謂及此時中止,然後似或爲桑楡之收矣。熤曰,今有二道焉。蔡濟恭,若不嚴討,則臣等被罪,然後事面始有着落矣。上曰,不誠誤國等責言,卿等亦豈不慮之乎?卿等試思之,卿雖自引,蔡濟恭決難置辟,大臣引去,雖非細故,國之刑政,亦豈可顚倒乎?且卿等之胥命,何其頻數耶?熤曰,惶悚則待命,而又不卽被譴罰,故每每如是耳。上曰,備堂則各自就坐,可也。左右相,卽讀書之人,試思之,往古來今,或有似此世界乎?如此朝廷,古豈有之?先正朝廷而後,可治蔡濟恭之罪矣。申耆之疏,不言本事,故處分止於削版矣。予若不顧殺諫臣之嫌,而嚴治申耆,則未必卿等之如是來爭也。今以不深治申耆之故,謂予緩於此事,有此煩請耶?存謙曰,壬寅朝參以後,大臣三司,相繼而起,近來則恬然度日,彼卒無事,官秩自如,偃處城闉,此豈非輿情之所可憤痛處乎?熤曰,此莫非臣等不能懲討之罪,而夫三司,乃言議之地也。三司言之,未承兪音,然後大臣始言之,而今則兩司之臣,寂無一言,亦可慨也。福源曰,前後被罪三司,收還罪名,則殿下之好惡,可以明示矣。上曰,予豈樂爲此鉗制之術耶?目今朝象日非,不得不如是耳。存謙曰,若使蔡濟恭,無他罪案,則向者看殺衛玠之語,亦足譴罷,而今則此等事,反爲緦小功之察,不得爲之,此亦非朝體矣。上曰,蔡濟恭,雖施罷職薄罰,朝廷擧措不成矣。熤曰,臣等愚迷,實不知下敎旨意耳。上曰,雖罷職,不可施故也。第一件事,到今不可言,若其第二件事,今日試思究竟之道,則李判府之三年後始言,豈可爲眞案乎?其所謂竄者,卽樂彬也,樂彬旣竄之後,大臣亦豈可與之酬酢乎?若然則今日卿等,亦當往問蔡濟恭之事於其子姪乎?若如是爲言,則反有傷於李判府,卿等獨不念此乎?其亦不仁矣。福源曰,大臣所奏之事,不必如是究竟矣。上曰,大臣非庶官之比,尤豈可以不究竟乎?予之俄所云云。如或不然,則卿等,須辨析焉。若謂之緩討於三年後,則甚非謂大臣之意,若謂之大臣與竄者相通,則卿等,設以身處之,亦當如是耶?有隣曰,此事特始發於李判府之口,而便是國言也。上曰,其時延恩門入侍大臣,亦有云云之說矣。熤曰,事係僚相,不可索言,而其時蔡濟恭章奏,口氣可怕,故大臣膽氣本小,奏對如是矣。上曰,卿亦失言矣,大臣豈怯於蔡濟恭者耶?李魯春箚語中無足道三字,亦可謂駁疏中初見者,故予果處分矣。存謙曰,死者已矣,生者亦可盤問矣。熤曰,此莫非臣等不誠之致,乞被譴罰之典。上曰,何以處之,則好耶?若欲出一節拍,則言辭之際,必致卿等之待命,待命豈是日日可爲之事乎?熤曰,臣等被譴,然後事面可成矣。上曰,爲一重臣,豈可罷三相乎?存謙曰,不必三相,如臣無似,忝居首席,不得沬血請討,先被郵罰,是所望也。上曰,卿之病勢如此,一得休養,亦無妨矣。熤曰,臣等以義理之事,縷縷陳達,不能孚格蒙允而退,則豈成事面乎?惟願遄被譴罰矣。福源曰,臣意則不然,若以此事之不當請而被罪,則非所願也。上曰,人見,亦自不同,卿之不爲引義,亦何傷乎?存謙曰,世道至此,莫非臣罪,罪臣之後,所達之言,則施之,是所望也。熤曰,近日國事朝象,尤落下幾層,此臣等之罪也。諸備堂,仍又齊聲仰請。上曰,備堂何不就坐?此亦國體所關矣。華鎭等,仍各就坐,上曰,次對爲之,可也。存謙曰,臣以輿疾之義入來,而廟謨無可仰達者矣。上曰,洪忠監司辭疏來到,欲問卿等而處之矣。旣曰,難於行査雲,則何以處之耶?有隣曰,臣之此言,萬萬惶悚,而第玆宋載經被誣,本非大事,則今日非講論廟謨之日也,惟願速賜處分矣。李𡊠曰,壬寅春大臣筵奏後,臣以都憲,有所陳達矣。今日三司之臣,或竄或配,項背相望,此非朝廷美事,明正其罪,收還竄配諸臣,是所望也。豐之曰,大臣諸宰之請,卽一國共公之論,亟允所請,好矣。上曰,世道之至此,專由於出入近密之臣,兵判卽予期待者,而所奏猶如此,故外間則必以爲予意亦然矣。沈豐之日昨所奏,非不欲痛斥,而亦恐因此,而朝廷之上,無完人,故姑含默矣。予之斷斷一心,可質彼天,交相攻擊之風,予甚惡之,反戈之際,豈不有傷乎?熤曰,要華近密之臣,皆不欲言,則將焉用彼近密哉?朝廷義理,亦未必不自近密始也。有隣曰,凡係罷削之罪,臣未嘗仰請,槪緣賤性柔善故耳,況以逆殺人之論,豈其樂爲哉?如或非其罪而請殺,則受其殃矣。有防曰,蔡濟恭逆節悖說,一言而蔽之曰,君父之讎也,不可不明施典刑矣。上曰,何以謂之君父之讎也?熤曰,不道之言,非讎而何?上曰,不道之說云云。今始初有矣。存謙曰,其章奏,已盡彰露矣。有慶曰,李判府奏語,亦當有公議矣。有隣曰,大臣事,臣豈可輕言,而李判府事,則宜有公議矣。有寧曰,殿下則以禁令爲敎,而國人之言,皆曰,可殺矣。豐之曰,法者,一國之公法也,殿下亦不宜低昂也。尙淳曰,若不速賜處分,則詿誤之類,必將漸多,來頭之憂,恐不知至於何境,伏望深留聖意焉。熤曰,宰臣所謂君父之讎雲者,果是矣。今則不但處分之不下,雖明示好惡之敎,亦不誕宣,臣等惟願遄被譴罰矣。上曰,卿等就坐,不須更煩也,錦伯疏,何以處之耶?存謙曰,道臣不當用嫌於行査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亦然乎?熤曰,不當査實之政,豈是成說乎?上曰,然則領相覆奏。存謙曰,懷德査事,命下已久,而道臣疏,引不當引之嫌,不卽擧行,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洪忠監司申大升推考,卽令査聞,何如?上曰,依爲之。然則上疏,亦爲還下送,各別嚴飭,斯速修啓,可也。出擧條存謙曰,臣之今此登對,專爲請對,其餘廟謨,不暇思量矣。今此聖敎縷縷,兪音尙閟,不勝抑塞矣。熤曰,蔡濟恭逆節漸露,而王章不施,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上曰,逆節,卽指何事耶?熤曰,本罪之外,近來言語文字,無非凶逆之事也。上曰,重臣文字之失,豈可謂之逆乎?熤曰,不道之說,不可以尋常言語論,而兪音不下,臣誠罔措,國之刑章,雖不得施,而絲綸之間,亦不明示好惡,世道之憂,曷有其極?臣等則憂憤欲死矣。上曰,銓郞新出矣,李祖承,似難行公,故果使區處矣。不通獻納,而直除銓郞,有例乎?在簡曰,古亦有例,今番則又無獻納窠,故不得不用是例矣。存謙曰,洪文泳,向論蔡濟恭事矣。今番歲抄,未蒙收敍之恩,臣謂此等人,當爲收用矣。上曰,人豈可終棄?亦當有收用之日矣。存謙曰,此等人,皆在罪籍,故殿下之好惡不明,亦甚可悶矣。熤曰,緣此而人心哇誤,則世道之憂,不可不念,雖以臣等私憤言之,君父之讎未復,豈可爲人乎?上曰,何謂私憤?熤曰,比之閭巷之人,則其父受辱於人,其子之心,寧不絶憤乎?今者臣之情私,無異於此矣。上曰,次對爲之,可也。存謙曰,節使,今月當差出,而賜緞及使臣參宴,漂民出送等謝恩,將順付於節使,今番使名,以冬至兼謝恩使差出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熤曰,臣等於廟謨,無他可達之事,懲討云云。猶屬歇後,君父之讎,不得卽復,罪上添罪,豈有建白他事之暇乎?上曰,然則大臣就坐,領相先退調息,好矣。存謙曰,今臣退朝之後。伏願燕涓深思,廓揮乾斷焉。上曰,卿則早退愼攝,是所望也。存謙曰,有罪不勘之臣,何以善攝乎?目今時勢,便同漢賊之不兩立,深留聖意,亟允臣等之請,是臣區區之望也。存謙先退。上曰,諸宰有可達之事,則進前,可也。𡊠曰,惠慶宮湯劑,當書出榻敎乎?上曰,姑不進服,不必出榻敎,只書於製藥冊,可也。上曰,都政,何當爲之乎?在簡曰,二十四日欲爲之,祿都目則明當爲之矣。上曰,魚錫定與禮判,有何世嫌耶?履素曰,魚錫定之父,嘗論臣家事,大體則又與徐有寧相似矣。履素曰,宗廟、永寧殿、永禧殿修改,待立秋擇日擧行事,曾已啓下矣。潦意尙未快霽,姑待快晴,卽爲擇日修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善復曰,見方國是不定,故大臣,皆不欲陳達他事,而今此宮墻改築,事係重大,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福源曰,臣則未諳本事矣。善復曰,大報壇齋室後逼窄,故今欲更定宮墻於集成門外矣。上曰,若然則大報壇,在宮墻外,不得巡檢,亦甚未安矣。善復曰,社稷、景慕宮,皆無巡更之法,此則似無所妨矣。上曰,然則更設掖門於集成門,以爲巡邏往來之路,如何耶?善復曰,拱辰門、集成門,俱設掖門,則似便好矣。福源曰,若設掖門,則夜開晝閉,事面如何矣?上曰,左相之論,大經大法矣。善復曰,外宮墻改築之役,石材則皆已準備,而把守之擧甚難,臣意則當築處百餘間,分三處始役,則十餘日之內,足可畢役矣。上曰,禁御兩將之意,如何?柱國、有大等曰,臣等之意,亦無異同矣。上曰,然則依此爲之,好矣。善復曰,伐木之役,亦當卽始矣。上曰,虎患果是緣木以入耶?善復曰,不無其弊,墻內外橫臥之木,實爲虎入之階梯矣。上曰,古則養虎於闕內,以顯廟行狀觀之,古亦然矣。福源曰,古之虎圈雲者,亦似有養虎之例矣。上曰,木之可伐者,幾株耶?善復曰,六七株矣。上曰,依此爲之,好矣。一祥曰,內宮墻,是自戶曹爲之者,今日內涓吉擧行,何如?上曰,今日已晩,伐木日,看審後擇日,好矣。一祥曰,擇日後,草記乎?上曰,不必草記,只言送於政院,明日與訓將,試看審役處,經紀伐木,可也。仍下敎曰,次對先退。福源曰,未承兪音,誠甚抑鬱,此非一二臣之見,關係不少,涓燕深思而處之,實是臣等之望也。熤曰,臣等衷情,可謂哀痛矣。上而爲世道憂者,姑舍是,下而爲臣等自念,則君父之讎未報,將何以更立於朝乎?勢將更犯瀆擾之罪矣。上曰,兵判取才盡爲乎?有隣曰,射則盡爲之,講則未及爲之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日酉時,上御誠正閣。推考房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具明謙,左副承旨金宇鎭,右副承旨趙興鎭,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職務相妨,左副承旨許遞。又命書傳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進御淸暑六和湯,本方中,減人蔘二分,一貼煎入。又命書領議政鄭存謙等聯名箚子批答。又命書傳敎曰,刑政乖戾,其國不殆,予未之聞也,否則予何所惜於一重臣,日以阻塘言路爲事耶?予之商量,非等閑商量,諸臣尙不知予意之堅定乎?抑務欲角勝而後已乎?自有日前箚批及備忘記,第一件事,旣不敢復提,則猶此斷斷於第二件,甚至捏引辭疏句語,群咻而衆斥。自予觀之,益覺其露拙,諸臣事,殆有甚於邢七之狼狽,可哂且可悶,今日備堂聯疏之擧,又何等怪底擧措?位至重宰者,劻勷如許,諸臣不足恤,後之視今者,謂朝廷有人乎,否乎?位著苟艱,雖曰,無以備位,苟欲求之,亦豈患無人?似此卿宰,決不欲含垢容置,聯疏備堂金華鎭、鄭尙淳、金魯鎭、徐有隣、徐有慶、嚴璹、李𡊠、李在簡、金履素、徐有寧、李柱國、李昌運、徐有大、徐有防、沈豐之,一竝罷職不敍。其中武將出言發論,自與文宰差殊,戎垣亦非數遞之窠,姑試罷職之典,五曹長官,俱有窠,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榻敎曰,訓鍊大將具善復,禁衛、御營大將,兼察兼佩。明謙曰,禁衛兼大將,御營兼大將具善復,卽爲牌招,聽傳敎,傳授命召,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命書榻敎曰,左捕將出代間,右捕將趙圭鎭兼察。又命書榻敎曰,兼左捕將趙圭鎭,牌招聽傳敎。又命書傳敎曰,亞銓疏雖已賜批,更思,宜令一伸廉隅,吏曹參判金夏材許遞時有政命,參議家在城外,參判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參政。上曰,左承旨退在閤外,將臣納符及政官牌催促。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1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具明謙。行右承旨李得濟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右副承旨李文源坐直。同副承旨兪彥鉉。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李崇祜啓曰,庚炎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元子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待都提擧入來,啓辭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善,副提調臣李崇祜啓曰,庚炎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元子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各殿宮氣候一樣矣。予則飮暑呻吟,不至甚憊,而又因酬應,去夜失睡,姑無添損之節,不必入診,卿則欲於明再明間監煎之便,引接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兪彥鉉曰,右副承旨與輪對官入侍。

○傳於兪彥鉉曰,禮房承旨入侍。

○李得濟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濟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卽伏見批旨,死有餘罪,震懍之極,走伏金吾,惟願遄被鈇鉞之誅,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文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罪負甚重,尙逭嚴譴,惶隘危蹙,不敢退歸,仍爲胥命雲,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又胥命,予誠莫曉所執之何居,卿等安心,勿復辭巽,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於李文源曰,武將則以不可數遞之意,昨日處分傳敎,亦有下敎者,禁衛大將、御營大將、摠戎使,姑勿出代,守禦使及吏兵判,斯速議薦,俾朝著成樣事,令備郞,傳諭。

○有政。吏批,參判李敬養,參議黃昇源,右副承旨李文源進,徐浩修爲吏曹判書。

○李文源啓曰,吏曹判書徐浩修,開政命下之後,屢勤飭敎,而懸牌闕外,連爲催促,已至夜深,終不膺命,事體道理,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此何道理,此何事體?其委折,撤漏前,卽爲聞gg問g啓。

○以吏曹判書望筒,傳於李文源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昨夜旣徹曉酬應矣。此則入侍承宣之所知,今日又將以銓官事,不得接目乎?況長銓是宿趼,無他情勢,牌去來各別申飭,如或任其遲滯,坐直承旨難免不飭之責,以此知悉。

○傳於李文源曰,吏曹判書,更卽牌招。

○傳於李文源曰,旣無情勢,且有飭敎,而再違召命,以至三請牌招,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吏曹判書徐浩修,從重推考,更卽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傳於李文源曰,俄者飭敎,果何如?且今夜漏已深,公gg空g然懸牌,無意承膺,國綱所在,寧有如許事體?除非情勢或實病,則無得懸牌,自是法典,而此銓長,元無情病之可言者,又安敢如是逡巡?吏曹判書徐浩修爲先從重推考,更以前牌催促,斯速開政,今日又將徹宵乎?坐直承旨,何不申飭?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李文源,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取才時,三技以上入格人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玄石里至弘濟院,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二幕結給,而二十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二十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水鐵里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四名,故二幕結給,而六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二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豆毛浦近處,病人七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八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八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三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三處九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一百二十九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舊幕中二處,二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一百二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二更量犯夜人出身徐允悌,三更量犯夜人禁衛營別騎衛出身金德奉,四更量犯夜人前僉使御營廳敎鍊官朴緯漢,五更量犯夜人御營廳別軍官折衝趙德祚等執促gg執捉g,依例竝移送義禁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二所巡廳言啓曰,去夜二更量,犯夜人守僕朱景文執促gg執捉g,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本役除汰前,有難用棍,犯夜委折,爲先査問草記。

○李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一所巡廳啓辭,犯夜被促gg被捉g人出身徐允悌、金德奉,前僉使朴緯漢,折衝趙德祚等,移本府處之事,批旨內,知道,啓下矣。徐允悌、金德奉、朴緯漢,卽爲拿囚,而趙德祚,雖是折衝,旣非正科出身,又非曾經實職之人,則混移本府,事涉不察,當該巡將,從重推考,趙德祚,移送刑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昨於批旨之下,萬萬震越,求死不得,歸身司敗,惟鈇鉞是俟,聖度涵覆,誅殛不加,史官來臨,溫諭再降,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感惶交中,汗涕俱逬。臣等不誠不忠,愚迷顚錯,徒守秉執之義,薦犯瀆撓之科,竟至於仰煩酬應,致愆節宣。當此庚炎,進御湯劑,於是乎臣等之罪,萬誅而不足贖矣。有罪至此,常刑不施,則無以肅邦憲而勵臣分,未蒙勘處之前,無非臣等席藁俟命之日也。至於陳疏諸備堂譴罷之命,亦有所惶蹙不自安者,懲討之請,臣等倡之,譴罰之加,諸堂當之。此不特罪同罰異而已。晏然在職,有關四維,惶隘之極,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先削臣等應遞之職,重勘臣等罔赦之罪,以存國體,以靖私義,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目下呻囈,似是暑月常證,豈足煩卿等之慮?所望俾予稍得頤神息慮,則病亦自可祛體,卿等之嘉惠爲如何哉?陳疏備堂譴罷事,何干於卿等,而引以爲難進之大防耶?請罪則大臣倡之,被罪,使諸宰當之雲者,卿等於是乎未免失言,諸宰之罪,卿等皆欲替引。從玆以往,所謂諸宰,有罪而不加罪,置之莫或誰何之科可乎?況今開政已至經宿,因卿等不送薦望,銓官之空往空來,凡幾遭矣。卿等須諒須諒,安心勿復替引,斯速擬薦。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時任諸大臣。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箚曰,伏以,臣之邇來去就,其重貽淸朝之羞辱,誠不細矣。危怖之言,亶合屛跡於田裡,而數日遲徊,旋入京闉,玷汚之身,寧容抗顔於周行,而一番胥命,輒登文陛,怵迫於非常之敎,則赴坐無難,慶祝於起居之禮,則參班如舊,前後擧措,一任顚倒。知臣愛臣者,莫不爲臣憫之,則傍手之指,可勝掬乎?今此內局之命,固仰收錄之聖眷,寔出敦勉之聖意,而臣之目下情地,其可以自同平人,趨造職事哉?噫,大官,百僚之所瞻也,權勢,千古之極罪也。以百僚之所瞻,被千古之極罪,彈章則不過一望,處義則不遞一官,而有召必赴,有除必膺,束帶朝端,略無顧忌。其蔑視臺閣,罔恤物議,是眞恃勢怙權者之所爲,臣雖焦唇弊舌,將何以自解於嗤點乎?嗚呼,臣無尺寸之勞,徒荷丘山之澤,名位之隆赫,門戶之滿盈,理宜招鬼猜而集衆怒矣。風霜屢撼於弱植,雨露偏滋於枯木,欲說聖恩,感淚先逬,死生禍福,猶且不避,進退久速,其敢自專?況有所遭以來,寵遇愈益曠絶,德意愈益隆摯,每一引罪,輒一貽惱。臣於是,不惟不免於忘廉喪恥之譏,且將自陷於孤恩負國之歸,永念及此,寧欲溘然而無知。今豈敢以區區私義,復爲瀆撓之計,而危蹙之蹤,終難冒出,保護之地,不宜暫曠,反復審量,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聖明,曲垂憐察,將臣藥院新除,竝與所帶諸司提擧,盡行刊免,俾臣得以隨分處散,安意自靖,千萬泣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日前筵席,罄予心曲,卿何乃又事巽讓?卿須安心勿辭,卽爲造朝,仍參問候。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徐判府事。

○甲辰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輪對官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養賢主簿洪夏俊,典牲主簿金履基,造紙別提劉大鉉,典獄參奉姜文岳,東活人別提金浩成,瓦署別提金益聲、南學訓導金珍恪,東學訓導林孝源,中學訓導李宗烈,西學訓導李聖輪,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次次進奏職姓名,可也。夏俊進奏,上問居住。夏俊曰,平安道定州矣。上曰,汝是年前改名人乎?夏俊曰,然矣。履基進奏職姓名。上曰,爾爲故相之幾代孫乎?履基曰,曾孫矣。上曰,爾所經外任,爲幾邑乎?履基曰,六邑矣。上曰,爾之兄弟中,有方爲外任者乎?履基曰,臣弟履中,見在高陽任所矣。上曰,故家之人矣。仍下敎曰,今年異於他年,見爾思及故相,不勝愴感矣。大鉉等,以次進奏職姓名訖,退出。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兪彥鉉進伏。上曰,爾之年紀幾何?彥鉉曰,六十九矣。上曰,故相年幾何時生爾乎?彥鉉曰,臣父年二十六,生賤臣矣。上曰,兪漢寧,誰乎?彥鉉曰,臣之姪矣。上曰,爾之兄弟幾人,而爾序居第幾乎?彥鉉曰,臣之兄弟爲四人,而臣序居第二矣。上曰,故相奉祀孫,誰也?彥鉉曰,臣兄無子,以臣之子繼後矣。早歿,以漢寧之子爲後,於臣父,爲曾孫矣。上曰,爾曾經幾邑守令乎?彥鉉曰,十三邑矣。上顧文源曰,爾父之於故相,年紀差遲乎?文源曰,臣父戊寅生,故相辛未生,而臣父登第時,故相已大拜矣。上曰,兩相登科,在何年乎?文源曰,故相登科,在肅廟朝甲午,而臣父登科,在先朝己未歲矣。上命文源書徐判府事箚批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位著乏人,工曹判書、漢城判尹,亞卿中加望。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依前方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具明謙坐直。行右承旨李得濟。左副承旨趙興鎭。右副承旨李文源。同副承旨兪彥鉉坐直。注書沈晉賢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兪彥鉉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李崇祜曰,都提調入侍。

○傳於兪彥鉉曰,吏曹判書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察任。

○兪彥鉉啓曰,因吏曹判書徐浩修請推啓辭,傳曰,允。此何道理,此何事體,其委折,撤漏前問啓事,命下矣。問於吏曹判書徐浩修處,則以爲,夜漏將半,飭敎至嚴,如非萬不獲已,此時何敢爲逡巡之計,而第臣母病沈篤,目下症情,實無離捨供劇之路。且自尹得孚之以威權二字,論斥臣叔以後,臣叔切戒無蹈銓衡之地,陳力閑漫之任,以避危機,以報國恩。區區私心,必欲不負臣叔之訓,甘自犯於逋慢之科,致使莫重命牌,經夜於闕外,臣罪至此,萬殞猶輕雲矣,敢啓。傳曰,知道。然則此重臣,更不得行公於銓任乎?況命牌之經宿闕外,前所罕聞,吏曹判書徐浩修推考,使之斯速入來開政,仍以前牌去來催促。

○傳於兪彥鉉曰,藩任遞易,所係不輕,則豈可因一同春秋望,無端內擬乎?完伯自是吏議久任,今政雖不加望,自可陞品,況俄下傳敎,以位著苟簡爲言,而只以外任一人單擧,殆若非此莫可者然,能無突兀之嫌乎?此望筒勿施,三望竝加望以入。雖以銓堂事言之,食後下敎,過申始還,該堂事極爲駭然,吏曹參議黃昇源,下義禁府推考,待其政事畢,度捧傳旨。

○傳於李崇祜曰,事件各異,位著乏人,合有分揀之道,況司寇重任,不宜數遞,刑曹堂上罷職竝分揀,事雖駭眼,飭已行矣。前知敦寧尹塾敍用。

○傳於李崇祜曰,藥房提調未差之代,以今日敍用正卿擬入。

○備忘記,亞卿乏人,甚於正卿,同春秋未差之代,問於大臣加望。

○李崇祜,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徐浩修牌不進,參判李敬養進,參議黃昇源進,右副承旨李文源進。以鄭好仁爲兵曹判書,安鼎大爲掌令,李兢淵爲副應敎,朴廣源爲副修撰,洪樂命爲禮曹判書,吳載純爲工曹判書,鄭昌順爲判尹,金尙集爲禮曹參判,吳載純爲宗簿提調,金夏材爲司饔提調,尹塾爲內局提調,徐浩修、李崇祜爲典醫提調,閔鍾顯爲司譯提調,鄭一祥爲司僕提調,柳義養爲繕工提調,李聖圭爲司宰提調,徐浩修爲掌樂提調,李在協爲社稷提調,具善復爲司圃提調,洪良浩爲典牲提調,尹塾爲景慕宮提調。

○再政。以尹東暹爲知經筵,朴祐源爲同成均,權導爲知春秋,鄭昌順、鄭好仁爲同經筵。

○三政。以韓光會爲右參贊,知春秋單鄭昌順,訓鍊都監提調單鄭好仁,禁衛營提調單鄭好仁,御營廳提調單鄭好仁。

○四政。以李度謙爲吏曹佐郞,宋載經爲同春秋,知經筵單鄭好仁,同經筵單韓光會。

○五政。以李在協爲知經筵,金憙爲同義禁。

○六政。以金憙爲尙衣提調,宋載經爲內資提調。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尹承烈病,參知柳誼進,行左承旨具明謙進。副司直單徐浩修、金夏材、李時秀、金魯淳、趙鼎鎭,副司果單李度謙。

○兪彥鉉,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政,副應敎副望前校理李兢淵,誤認以副校理,書入受點,而副校理望,又爲擬入。臣之昏謬不察之失,惶恐待罪,而元單子勿施,何如?傳曰,三司去就,關係何如,無窠而作窠,有此勿施之請,此曾所罕聞。卿之做錯,已自昨日薦望加望混同受來時,彰著無餘,疊擬事猶屬細故,卿則爲先從重推考,原望筒勿施。

○傳於兪彥鉉曰,新除同義禁許遞,加望人擬入。

○具明謙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鄭好仁,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啓曰,兵曹判書鄭好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具明謙啓曰,兵曹判書鄭好仁,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終不膺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豈可如是無端違牌,更卽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以兵曹判書鄭好仁懸牌啓辭,傳於具明謙曰,今日朝廷,雖曰無一事可恃,所謂君綱臣分,猶有不泯者存焉。況本兵,卽宿衛重地,師律所關,而旣無衆所共知之情勢,則一疏足伸處義,而四下召牌,乃敢懸牌。昨日今日,以兩銓長,惟以懸牌爲事,有若不欲彈冠於今日者然,吏判則雲有家訓,尙可恕也。兵判目下擧措,不但以駭然言,若此不已,予將不得備置兩銓長乎?宮城巡綽之事,所關尤何等莫重,而因其懸牌,又欲無端闕卻,以此以彼,國綱師律,掃地盡矣。兵曹判書鄭好仁記過,春塘臺殿座處所,待令政院之曲循稟啓,巽軟甚矣。武承宣之故,不敢出一口氣而然,該房承旨,爲先從重推考。

○以吏曹判書望筒,傳於兪彥鉉曰,入擬者只四人,而三人外任,一人衆所共知,有實病元在外者,見今大政隔日之時,實無下點處,壅悶gg閟g極矣。不得不復申此意,卿須諒之事,參政政官,更爲進去傳諭,受薦以來。見方曉鍾將下,來往之際,又將撤漏,待天明進去,開門後入來開政,政官姑令退去。

○李崇祜啓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校理權裕,時在京畿通津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文源啓曰,掌令成穎,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具明謙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於兪彥鉉曰,日前次對,朴光晦供辭査事,使之申飭擧行,而朝令之下,許久遲滯,有關紀綱,不多日內修啓事,令該府更加嚴飭。

○具明謙,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發遣郞廳,東西南郊結幕處,摘奸以來,則回告內以爲訓鍊都監字內新舊幕,合爲二百二十處,禁衛營字內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九處,御營廳字內新舊幕,合爲一百二十七處。而自今日天明後,至午前,姑無病人出來之事,糧資則該廳計日磨鍊,已爲上下,竝姑無頉,故惕念擧行之意,各別嚴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自廣智營西邊至建武門東邊宮墻低下處,當爲時急改築,而今月二十五日爲最吉雲,故以是日次次繼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三幕結給,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四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二處五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七十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今日無新出幕及差病撤還者,舊幕爲一百二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明謙,以二所巡廳言啓曰,守僕朱景文,依傳敎,犯夜委折査問,則渠之言內,有六十六歲老母,而適得關隔之症,故以求藥次出去矣。不知更鼓之已至二更初,遂至於被捉云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啓曰,因御營廳草記,犯夜被捉下隷輩,身自犯禁而不知懲畏,誣訴官員,致起鬧端,究厥所爲,萬萬痛駭。此不嚴懲,後弊難防,犯夜被捉兩漢,嚴加照律,以懲後弊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犯夜被捉罪人李景純、姜三得等,依此律各決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出身徐允悌,再昨夜二更量犯夜,金德奉,三更量犯夜,前僉使朴緯漢,四更量犯夜被捉,而因一所巡廳啓辭拿囚矣。依例隨更數,徐允悌、朴緯漢,決杖二十度,金德奉,決杖三十度後,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徐浩修疏曰,伏以,臣母病添篤,情私煎灼,旣不能進身於賓對,又未能廁名於聯疏,惶悶縮伏,方且俟罪之不暇,天官新命,忽下此際,臣誠狼狽失圖,莫省措躬之所也。噫,目今懲討之擧,卽百世之大防,一國之公議,大僚諸宰之交口前席,披肝公車者,足見人心之同然,而衆論之不可奪也。況臣之區區所守,受之家庭,事關忠邪,九死不渝,而適當齊籲之時,獨逭譴何之加,虧義沒廉,姑捨勿論,在朝廷綜名實之政,亦豈不有損乎?抑臣一自尹得孚疏以後,銓地一步,矢心自劃,臣父臣叔,立朝數十年,謹拙處心,謙恭持身,居家絶徵逐之人,在公惡黨比之習。所以兢兢戒盈者,必不至招納權勢之目,而秪緣聖恩偏厚,微諒難恤,淸要睢盱之場,不敢力辭而斂避。於是乎人怒鬼猜,投間抵隙,畢竟罔極之躗言,無賴如臨之初心矣。向來臣叔,逬出城外之日,申申戒飭於臣曰,從今以往,銓柄文任,爾毋雲宿趼,視作鐵限。必遞乃已,然後庶不愧言者之言,而得免於貪戀孤負之科,所當殫竭者,其惟閑司漫職乎?臣佩服銘心,矢不荒墜,今若怵迫恩命,弁髦家訓,揚揚趨造,不少顧忌,則縱臣不自恤,人謂斯何?昨日三違召命,玆又屢伏承飭敎之截嚴,情窮勢蹙,求死不得,冒犯瀆撓之罪,冀被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下臣司敗,勘臣大何,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自卿家力辭要津,孰肯夷險向前?卿其勿辭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崇祜,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吏曹判書徐浩修疏批訖。上曰,都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都提調徐命善偕入。命善進前曰,日氣極熱,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吏判何不出肅耶?命善曰,自臣所遭以後,臣果使之逡巡於權要矣。臣之出入脩門,雖緣迫於嚴命,而今此長銓之任,尤與臣之所叨自別,豈可揚揚冒膺於權要之任乎?若蒙體諒之恩,則闔門感幸,倘復如何?上曰,卿言旣如是,方欲許遞,而無可合之人,可悶矣。命善曰,特垂體諒,千萬懇祝矣。上曰,吏參入侍。亨衢出傳,與李敬養偕入。上曰,吏參出去,卽爲開政,望筒,趁入侍未退時修入。敬養先退,上曰,今番薦望事,大違格例矣。命書傳敎曰,薦望受來,自有常規,設令吏戶兵判俱空,且有禮刑工判加望之擧,本曹次堂則但當受來。本曹判堂薦望,其餘薦望加望,待判堂去就開政,然後進往大臣家受來,可也。今番則吏兵判薦望,工判判尹加望,不待本曹判堂去就,次堂同時受來,至入於微稟措語,事未前聞,亦關後弊,吏曹當該堂上推考。命善曰,日熱如此,淸暑六和湯,依前煎待矣。上曰,然則午間入之。仍命書榻敎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前方中,人蔘加二分,一貼煎入。上曰,李判府聞於家人之說,誠可訝矣。其時延恩門入侍時,以領相使臣陳白爲言,且曰本事則虛空雲,故注書亦載之日記矣。其後箚子則謂無此筵奏雲,豈不可訝乎?此若予獨聞之言,則謂之聽瑩,亦或可也,而諸臣侍衛皆聞之矣。前所謂當面背面,吐言食言云者,何事耶?命善曰,其時蔡濟恭疏後,李判府事箚言道聽塗說雲,故被駁矣。上曰,近日朝象,不成說,大臣亦或中止矣,一自申耆疏後,又復如是矣。命善曰,難處,故中止矣。輿憤益激,故更爲仰陳矣。上曰,館閣誌,見之乎?命善曰,善成矣。上曰,館誌中呂騏事,決非陳善閉邪之意,不經,甚矣。命善曰,果如聖敎矣。上曰,閣誌則廣布,予意有在,外間之視內閣者,皆以爲別有難知之事,故果廣布,使人人知其裏面耳。命善曰,消毒保嬰丹,勢將更爲製出矣。上曰,今番則多數製置,好矣。命命善先退。上命書傳敎曰,聞判府事筵奏,已以體諒爲言,以今銓地,一味強責,亦非爲其家之意。今番則姑許辭懇,無所不可,吏曹判書徐浩修,今姑許遞。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三月gg六月g二十二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具明謙,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六官之長,本兵居其一,去就之際,廉防不可不顧,然其爲任,掌宿衛摠諸營,師律所關,處義自異。如無遭罹切急,情地臲卼,則元不得屢違召命,至於懸牌尤屬不常有之擧。此兵判所叨見任,義無必辭,向者聯疏之日,始不與聞,及其書呈之際,僅塡名字,處分之區別,豈忽斟量而然,設欲以此引義,三違過矣,一疏足矣。又況促飭開譬,何等丁寧申複,則慢若不知,致令召牌,一日四請,畢竟有懸牌之擧。宮城巡綽之廢卻,本兵命召之封置,今不知爲幾日,宿衛之疎虞,且姑舍是,師律之解弛,尤無可言。近於廟堂公議,予不欲刺口容舌,目下所餘者師律,豈忍任其放倒?記過之命,蓋爲是耳。聞其所對之辭,有若今日朝廷,不敢遽然出腳者然,乃雜以俚語,極意周遮,此亦勇於私鬪,故然乎?此兵判,猶且不畏朝綱,餘尙何說?本罪之外,悵前擧措,萬萬駭然,文武雖殊,均是佩符之臣,而似此體統,似此口氣,委其滋長之不已。本兵之長,將無備置之時,非不知嚴加勘律,外面看之,誠有怒甲移乙之嫌焉。不以實之律,不必準勘,兵曹判書鄭好仁,亟施削黜之典,人雖柔善,職是本兵,如是處分,或爲振礪之一端矣。因此而有提飭者,在昔廷臣之嚴於出處者,受符之任,處義自別,如上所云云。此後本兵,如有無端懸牌之擧,而該房輕先稟啓者,該承宣當重勘,該判堂亦當以師律從事,竝以此意嚴飭。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二日酉時,上詣春塘臺。殿座入侍時,行左承旨具明謙,記事官沈晉賢,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車亨衢、金健修,以次侍立。上曰,兵判拿入次,前排待令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前排拿致兵曹判書鄭好仁於前庭。上曰,近來朝綱解弛,師律紊亂,至於爾今番事而極矣。夫宿衛,重地也,本兵,重任也。今者用爾,非以汝爲有才能,爾之前後罪過,不爲不少,而滌瑕擢用,蓋有意焉。要使爾惕念知懼,俾效圖報之誠,而乃敢四違召命,末乃懸牌闕外,終無承膺底意,此何擧措,此何道理?雖有情勢之人,苟非所遭之至慘者,例皆出肅,仍受命召而後更爲處義,猶之,可也。今乃不此之爲,留牌不肅,略無顧忌,致使莫重宮城巡綽,廢而不行,此豈非爾之極罪乎?且爾無大段情勢,衆所共知,設有些少難出之端,一疏足伸廉隅,爾何敢容易懸牌,作此無前例之事乎?別軍直趙心泰出而傳命。好仁對曰,臣非不知屢違召牌之萬萬惶悚,而第陳疏備堂,皆在罪罷中,而臣獨轉罪爲榮,此臣難冒之一端也,此外無他可達之辭矣。上曰,重臣蔡濟恭之所遭,可謂無比矣。然而以本兵之長,猶且出肅,趙㻐有所遭之後,三牌出肅,似此情勢,實難出腳,而然且若是者,蓋以本兵之長,所重異於他職,不敢顧私也。爾則有何情勢,作此無前例之事乎?更爲嚴問以奏,可也。心泰又出而傳命。好仁對曰,臣倉卒不能詳審,只聞趙㻐有懸牌之例,不免犯科,罪合萬死,惶恐無地矣。上曰,苟有一分嚴畏之心,豈若是容易犯科乎?大抵爾有兩大罪,一則壞朝綱,一則犯私律,予非不知棍問,而當此盛暑,有致斃之慮,只命削黜門限前,斯速出去,可也。上曰,吏議馳往大臣處,同春秋薦望受送,仍爲留住,受吏判薦望以入,可也。上曰,承旨退待於閤門外。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6月2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李時秀傳旨未下。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源。同副承旨李益烍。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思穆啓曰,各道道臣,除非拿問與削黜,則凡干狀啓,例不得已都事代行,而咸鏡監司李命植,謂有情勢,分賑及同推啓本,以都事替行。原啓本,係是民事,雖不得不捧入,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思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崇祜啓曰,左副承旨趙興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時秀曰,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宋鍈、鄭啓淳落點。

○傳於李時秀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李時秀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宋鍈,方在奪告身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施。

○傳於趙興鎭曰,禮房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黃昇源禁推傳旨,傳於李文源曰,此傳旨勿施。

○李崇祜啓曰,吏曹參議黃昇源,旣有禁推傳旨勿施之命,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李敬養,參議黃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進。以趙時俊爲吏曹判書。

○傳於李文源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

○再政。判書趙時俊牌不進,參判李敬養,參議黃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進。以李在協爲兵曹判書,鄭昌順爲刑曹判書,徐浩修爲知敦寧,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提調單李在協。

○兵批,判書李在協病,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尹承烈、參知柳誼病,右副承旨李文源進。副司直宋載經,副司果金履正。

○傳於趙興鎭曰,兵曹判書,更爲牌招。

○李文源啓曰,兵曹判書李在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漢城判尹前望單子入之。尹東晢落點。

○傳於趙興鎭曰,工曹判書、漢城判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思穆、李益烍、李鼎揆落點。

○李崇祜啓曰,新除授承旨,同副承旨李益烍,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趙興鎭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明謙爲左邊捕盜大將。

○金思穆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具明謙,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金思穆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具明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具明謙單付。

○李崇祜啓曰,吏曹佐郞趙濟魯、李度謙,來詣闕外,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渠輩所叨,卽進退堂下文臣之職也。處義之際,必須適中,庶可表率,而今以猥屑不近理之事,便作話欛,新除之下,無端不肅,飭敎之後,又復煩浼。此自有銓郞以來,所未聞之擧,不覺一哂,雖非渠輩,豈無銓郞。該郞廳等,竝先汰後拿,都政不可無郞官,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佐郞前望單子入之。曺允大落點。

○傳於金思穆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於李崇祜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時秀落點。

○李崇祜,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尹塾,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塾單付。

○李文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漢北門外,病人一名出來,故結幕以給,而一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典牲署近處,病人八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六處九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崇祜,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舊幕中二處,三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一百二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烍,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向差與已差還入,方痛與死亡之類及各部兩署出幕之數,今又報來,故例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因一所巡廳啓辭,五更犯夜被捉人趙德祚,雖是折衝,旣非出身,又非實職之人,移送刑曹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夜禁條》有曰,五更鍾聲未動,犯者,笞三十,趙德祚,依此律,決笞三十,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鄭存謙疏曰,伏以,臣忝竊匪據,居然兩載,一味屍素,百無猷爲,朝象泮渙,而莫能會萃,世道隳壞,而莫能振發。恩深河海,罪重丘山,雖以近日事言之,亂逆懲討,何等關係,而緣臣無狀,進不能孚格天心,退不能激勵公議。沐浴之論,未免作輟之歸,顚錯之擧,徒貽酬應之煩,致使國賊共戴於一天,王章久屈於三尺,莫非臣不忠之罪。有臣如此,邦憲不加,則其何以肅朝綱而勵臣分乎?又況箚疏一般於共憤,譴何獨逭於同被,猥進自引之請,未蒙體諒之恩。批旨截嚴,瀆擾是懼,不敢不退歸私次,蹙伏俟罪,而職屬虛縻,義在必遞。由前由後,非但爲賤臣一身之私,則臣之不容蹲冒,已決於此,而顧今病勢,雖欲陳力,亦不可得。臣以已頹之年,得必死之疾,首尾八朔,至今延活,莫非我聖上賜也。慈同顧復,恩浹肥髓,每一念至,感涕無從,及夫春和,癱瘓少愈,僅得運動,復遂入覲之願,誠非始初之期。形神幻脫,語音駭聽,輿儓之所嗤點,同朝之所憫憐,臣豈不自知?猶且拚棄性命,蹩躃班行,只出於感激恩造,不遑他恤,而自經此疾,精神都亡,事爲愈錯。常如飮煙,對食忘餐,少有勞心,舌本硬引,語言蹇澁,此非目下疼痛之疾,故猶不敢自引,惟期以盡瘁,不復言病者,四朔於玆矣。月前歸自籌會,猝然昏仆,神識全迷,又於日昨,此症復發,比前蓰劇,槪是風痰所祟,積有源委。少或失攝,其發甚暴,如朽腔之木,不風自倒,淸禁出入之際,實有不時汚穢之慮。臣何足言,恐貽聖世之累,到此而臣雖欲厭然自揜,末如之何矣。惟此實狀,臣不自言,日月之明,何以盡燭?臣抱玆耿耿,而章疏仰籲,恐歸辭巽,筵席陳懇,寔出肝膈,禽誠淺薄,未蒙允許,亦莫非臣罪。近因憂煎,疾勢益劇,自汗喘促,俱屬危惡,文字締構,無以自力,一向泯默,尤增悚惕。昨以薦望受來之違式,至有銓堂推考之命,此亦臣昏憒不職之罪,惶恧交倂,無以自措,勢窮理極,玆敢瀝血哀鳴。伏乞天地父母,惻然垂矜,亟命鐫遞,仍賜重勘,以存國體,以全微諒,千萬泣禱,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近見卿神觀消瘦,已以加意將攝之意,日昨有筵敎,何至於尋章gg常g言懇耶?薦望加望之混同受來,責在銓堂,卿則何有?卿須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俟少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領議政,仍令藥院,相當補劑,遣御醫齎傳。

○咸鏡監司李命植疏曰,伏以,臣之庸陋,百無一長,偏被渥恩,與天無極,感結中心,志切圖報,利害禍福,夷險燥濕,有不暇計。只以向前擔着,隨處盡分,爲自效之義,昨春尹得孚之朝參時,所懷遣辭,罔有餘地。臣於其後,固宜休官謝事,杜門息影,不復廁跡於班聯之間,而嚴命所迫,微諒莫守,每一循省,愧汗沾背。卽伏聞得孚又申前說,極口醜詆,匿其袒呂之本態,只擧臣論趙㻐一事,歸之賣友之科。臣與㻐交際之淺深,得孚何以知之?自謂得於輿人之誦雲,而果誰誦之,強名之曰切友,輒以論劾爲罪,則眞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者也。苟使眞箇有兄弟之情,其於大義理關頭,獨加容護而不言之乎?且其疏中所謂居無何,而官位隆赫,特以時諱,人莫之言,權門之傳令軍卒雲者,此皆人臣之大戾也。其爲罪,豈下於賣友一事,而此之不言,只及於彼者,何其失輕重之序也?無亦只知爲朋友之誼,不知爲國家之誠耶?奰慝危險,乃至於此,又其所謂擠陷坎穽,用意不良等語,殆無異於街巷戟手忿罵之習。臣不欲與之較辨,至於世道之憂,誠爲不細,淫朋比德,構殺異己等語,彼亦人耳,何忍以此,發諸口而筆之書乎?首尾臚列,不但辭語之醜悖而已。禍心透露,實有掩遮不得者,看來,駴怖戰栗,有不忍正視,無非出於抑勒驅脅,意東手西,以爲疑亂迷藏之計,故自不得不如是耶?然則其爲世道之憂朋比之禍,不在人而在渠也。從古以來,受人構誣者何限,彈駁者何限,而至若秉春秋之義,嚴鈇鉞之討,公然爲他人所仇視者,獨有臣一人耳。昔唐武、裵二臣,獨主討蔡之論,爲隣鎭所惡,陰遣刺客,或死或傷,當時之客,猶爲藏蹤而匿影。今日之客,乃敢攘臂而宣喝,許孟容之論,寂無更聞,而山棚之毒手,已再見矣。臣身之爲武爲裵,特不過非朝伊夕,竊恐從今以後,人皆視臣爲戒,人鬼雜糅,漢賊莫辨,將不知國家稅駕於何地,豈不誠大可寒心者乎?念臣設心持身,嘗欲自勉於遠恥辱之訓,而世路至危,冥行易踣,乃於垂死之年,忍見此窮凶絶悖之語,羞赧之極,實欲無生。噫嘻,痛矣,遭罹之奇怪,情地之臲卼,無以復對於人,自立於世,俯仰天地,此何人哉?傷痛滿心,悲冤沁骨,南望雲天,涕淚縱橫。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先將臣所帶藩任,亟行鐫免,仍刊朝籍,俾臣得以歸伏田廬,歌詠聖恩,以卒生成之澤,以遠機弩之發焉。一字一涕,言不知裁,臣尤死罪,不任攢手顒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人言無足爲嫌,卿心亦豈不諒?卿其勿辭察任。

○刑曹判書鄭昌順疏曰,伏以,臣菲才下品,最居人末,寒門孤植,與世寡援,而幸際聖明之時,偏被陶甄之化,前後寵靈,曲垂庇覆。人言之遭罹則原其情而昭晢,罪咎之彰著則矜其愚而涵貸,頂踵造化,感結淪浹。每恨報答之無階,只愧叨冒之踰分,不意晉秩之命,又出夢想之外,玆授臣漢城府判官者,臣誠聞命若驚,循分增惕,實莫知措躬之所也。噫,九卿峻秩,最宜難愼,朝家用人,其道雖廣,亦不可曰才諝之可取也,聲望之已著也,勞勩之宜酬也,久次之當敍也。外此以進,俱係誤恩,臣於數者,無一之或當,而謬膺寵命,濫叨匪據,則梁鵜軒鶴,從古有譏。臣身僥濫,雖不足恤,淸朝綜核之政,豈不緣臣而有損乎?此固公議之在所刊改者,而又若臣私分以言之則兄弟數年,迭蒙寵擢,上天雨露,若偏一家,金華步武,相聯八座,榮耀旣極,涯分亦溢。此豈如臣素門平進,所嘗想望者哉?臣心憂懼,如集於木,以公以私,冒膺無路,坐違嚴召,尤增死罪。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又奉秋曹移除之命,情地如右,末由進身,玆陳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察臣職之不可虛冒,亟命收還臣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實循久次,卿其勿辭行公。

○工曹判書吳載純疏曰,伏以,臣日昨伏奉恩旨,擢授臣以資憲大夫工曹判書,臣聞命震惶,五內失守,罔知攸圖也。臣通籍以後,數十年間無一善狀,臨官蒞事,觸處僨誤,致身宰列,已是踰濫,孤恩負國,有罪無勞,而今又陞擢,遽冒八座之班。賤分之難安,固不足恤,而其於聖主官人之道,果何如也?臣之魯材朽質,自知甚明,未嘗自期以踐淸班躋崇秩,而不意謬恩,前後薦疊。纔承內閣之命,旋蒙寵擢之恩,拔之庸陋之中,置之華顯之列,實未知不肖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也?竊念爵以命德,匪其人莫可,又況卿月峻秩,尤爲難愼,朝家之不可以輕畀,人臣之不可以苟冒也明矣。臣若貪榮戀寵,揚揚膺命,則朝廷名器,由臣而玷壞,將使有才者自沮而莫勸,無能者覬覦而希進,豈細故也哉?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顧臣平日所自勉者,惟在於筋力奔走,以報洪恩之萬一,形骸已衰而官位益顯,涓埃未酬而眷渥冞深,居常憂懼,俯仰踧踖,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人臣之控辭爵位,其義各異,或有才具可堪而猶且巽讓者,或有才實不稱而守分自劃者。如臣所陳,實懼僨敗,非敢自附於巽讓之義也,惟聖明俯垂諒察焉。揆分量義,斷無承膺之路,天牌之下,冒昧違傲,略陳肝膈之忱,仰瀆崇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亟收臣新授資秩職名,使淸朝公器,無至輕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實循久次,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李在協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想之外,忽伏承有旨以臣爲兵曹判書者,臣於是,惝怳驚惑,五內失守,誠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本迂疎一書生耳,凡百世務,都不通曉,固不足備數於器使之末,而本兵重任,尤不襯着,未知聖明,奚取於臣,而遽有此誤恩也?百無一能,最居人下,卽是辭遜之例語,而在臣則的是準備,毫非矯飾。況臣姿旣鈍滯,生gg性g又懶拙,平居杜門,罕接人客,雖硯北故舊,朝端朋儕,亦或有忘其面目者。矧可使之靲𱁼萬武,號令戎壇,此何異於被衣冠於猿狙,責視聽於聾瞽乎?京察迫期,中外屬目,臨陳gg陣g易將,必貴宿望,則如臣生疎之忝叨匪據,亦豈不爲累於聖朝綜核之政哉?抑臣有萬萬不安者,同堂之間,迭居兩銓,古豈無如此者,而一兩日之間,弟遞兄授,豈有如臣今日之爲者哉?不但有愧於謙愼之家風,亦恐或歉於全保之聖意也。此又臣之怵惕徊徨,不敢進身之一端也。非不知受符體重,飭敎截嚴,而反復揣量,無路承膺,薦違嚴召,諒非獲已,祗詣禁扃之外,略暴肝膈之懇。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許鐫改臣新除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鄭啓淳疏曰,伏以,都承旨臣李崇祜,與臣有親査之嫌,而臣今除右副承旨,相避有法,在下當遞,不得祗謝恩命。玆敢授例陳籲,乞賜變通,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車亨衢、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曰,昨今風勢,果不妨於秋農乎?文源曰,旱餘之風,有暵乾之憂,而積雨之後,少無所妨,比如人之元氣充實,則外邪不能侵矣。上曰,穀之能免風災,以其氣之旺盛,而方今朝廷之上,無氣久矣。風波頻作,朝象潰裂,每一念至,誠不知畢竟之至於何境矣。予於朝臣,豈有彼此乎?用捨之間,扶抑俱難,去就實難矣。自夫兩年薦歉,民憂溢目,用心頗苦,今則此憂少紓,而世道之莫可鎭靜,人心之莫可收拾,作一愁塊,自外面觀之,似無勞心處。而自裏面論之,無非用心處,近日偶然對鏡,則白髮已生,此是予苦心之致也。文源曰,承此下敎,自不覺驚心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兪彥鉉進伏。上曰,故相以典故名,有所著述乎?彥鉉曰,先臣平日,留意典故,至於晩年,亦嘗從事,而著述冊子則無之矣。上曰,故相文集,有所修整乎?當爲幾卷也。彥鉉曰,姑未修整而如出草,則似爲十五卷矣。上曰,故相有別號乎?彥鉉曰,先臣本無別號,嘗以知守二字留意,而雖在家時,亦未嘗自稱矣。上曰,今日朝象不佳,日漸層激,若是紛紜,不知歇泊於何處矣。雖以大臣言之,一邊請討,一邊引義,朝而待命,夕而薦望,古豈如是耶?予聞故相立朝,伊時各立偏黨,互相傾軋,而其威望風采,自不失大臣體貌矣。向日朴光晦査事,雖未究竟,終涉未安矣。懷德是宋氏世居之地,先正杖屨之鄕,設有些少事,豈可專事噴薄,若是訐揚乎?誠甚不韙矣。彥鉉曰,惹起鬧端,不過微細,而如是葛藤,聖敎誠至當矣。上命文源書北伯疏批訖。命書傳敎曰,如無拿命,又非削黜,小大陳聞之事,都事毋得替行。自是不易之規,近來諸道,不有常典,無難替行,不特北伯事爲然,須有別般申令,可無襲謬冒禁,以此意令廟堂措辭,嚴飭各道。又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三善齋。禮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興鎭,事變假注書安邁權,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兵曹判書薦望,催促以入。賤臣承命出,招該吏問之,則以參議式暇,不能受來雲,故以此意卽爲微稟。上曰,勿爲式暇,參議斯速進去,受薦以來。賤臣承命出,催促捧入。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自今日停止。出榻敎興鎭曰,新除授兵曹判書李在協,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漢城判尹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新除授漢城判尹,牌招察任。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吏郞今日如不肅謝,明當禁推,兼春秋出去,以此分付,可也。健修承命出傳。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三更,上御三善齋。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益烍,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車亨衢、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李時秀進伏。上曰,予自近日以來,疲於酬應,精神頓減,或有下敎之事,而旋又忘置矣。右相箚入之後,全然忘卻,若無院中取稟,則幾乎過了此日矣。仍命書右相批旨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4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左承旨金思穆。右承旨李時秀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崇祜啓曰,新除授同義禁金憙,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啓曰,卽伏見洪忠水使李潤彬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崇祜曰,右副承旨與工曹判書入侍。

○李益烍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東郁,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東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只推。

○李益烍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東郁,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東郁,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只推。

○以前獻納趙錫穆,過限不上來禁推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分揀。

○以前掌令成穎,過限不上來禁推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分揀。

○以吏曹判書趙時俊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李益烍曰,更卽牌招,申飭行公。

○以吏曹判書趙時俊,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李益烍曰,待開門牌招,同參政事。

○傳於金思穆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李崇祜曰,左承旨聞有親病,無以供劇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奇彥鼎落點。

○傳於李益烍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憙落點。

○以右承旨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崇祜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李益烍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李時秀曰,禮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鄭昌順單付。

○傳於李時秀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思穆,以兵曹言啓曰,自廣智營西邊至建武門東邊宮墻低下處,今月二十五日推擇始役,次次撤毀繼築事,自三軍門草記,允下矣。役處稍廣,其在愼重之道,圍排把守等節,不可以常例擧行,始役時令紫門監,堅實圍排,亦爲樹柵。把守軍兵,事當多數定送,而訓局字內墻外,廣智營入直軍兵數少,除其巡邏軍,則勢難分排。令該營竝與附近他入直軍,而量宜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思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建武門東西邊宮墻四十餘間,今月二十五日爲先撤毀改築,而役處稍廣,把守等節,不可以常例擧行,令該營附近入直軍,量宜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記矣。廣智營入直軍,只是三十名,勢難分排,就其中十名及北營軍二十名,軍餉色軍十名除出,將校率頒,限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思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阿峴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二幕結給,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十四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思穆,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二名又爲出來,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思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今日無新出幕及差病撤還者,舊幕爲一百二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福源箚曰,伏以,聖人天也,其德則中和,其象則尊嚴,容受以達聰明,肅殺以行號令,剛柔舒慘,不失時義,然後可以通天下之志,除天下之患也。臣竊伏覸我殿下近日以來,辭敎多失平,處分多過中,當肅殺處,施以雨露,當容受處,加以雷霆。宣示備忘,或近於禁切言路,査詰傳聞,非所以待遇經幄,臺省譴罰,式日斯降,卿月班聯,一夜殆空,上下否隔,氣象消沮。此莫非臣不忠不誠,進不能格天,退不能盡職之罪,而臣之耿耿過憂,竊恐萬化之源,或欠虛明和平之體,未免意必固我之病,發政害事,不止於目下懲討之不行也。伏願聖上,益加涵養之工,克奮乾剛之斷,虛心應物,屈己從衆,使強毅有執,寬裕有容之德。各當其用,無少有偏,則下協人心,上合天道,而刑政綱紀,不勞而擧矣。惟聖上,念哉?庸陋賤臣,濫叨匪據,三載伴食,一味憒憒,無一事對揚,無一言匡弼。世道之橫潰,朝象之泮渙,國綱之解弛,時論之玩愒,靜究厥由,皆臣之罪。重以擧措顚錯,進退卽當,旬日之間,胥命者八,聯箚者六,昨請討逆,今請被譴,夕而泥首,朝而彈冠,道路傳笑,輿儓竊議。雖荷聖度包容,不卽斥黜,而具贍之地,非同庶僚,一段廉愧,臣亦不泯,其何敢憑恃寵靈,戴罪視事,以重貽四方之譏罵乎?顧今國賊偃息,輿憤未洩,豈敢以區區私義,此時求解,而醜拙畢露,釁尤層積,一日苟蹲,徒添一日之罪。冒死瀆擾,諒非獲已,其言雖短,其情則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賜鐫免,仍治臣辜恩負職之罪,以勵臣分,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認出匡弼之誠,在予可作頂門一針,敢不受而爲謝,附陳引免事,特事勢適然耳。卿則何有?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近日爻象之乖刺,擧措之顚倒,是豈卿等之咎?因予不能導正,以貽朝廷無限羞恥,一則予也,二則予也。予方反躬自咎之不暇,此際卿等,長弟深引,章箚迭上,朝廷添一紛紜之端,卿等何不深諒耶?此意亦欲使領右相知之,卿其勉出僚相,共參明日賓對事,一體,傳諭。

○右議政金熤箚曰,伏以,臣辜負重而譴何不加,情蹤蹙而官職猶縻,惶隕悶隘,日甚一日,而怵畏泯默,恬若無故者,亦已多日矣。臣爲人則極庸極陋,事君則不忠不誠,再叨匪據,無一裨益。義理晦塞,王綱凌夷,卽今日危亡之兆,而臣不能生死向前,身擔力闡。人志詿誤,世道乖𪾜,卽今日已形之象,而臣不能殫誠彌綸,先事塞源。朝象之漸渙而臣不能萃之,公議之未張而臣不能勵之,屍素之罪,已不可貸,僨誤之誅,益無所逃。噫,臣罪臣固自知,惟殿下庇覆焉全保焉,晏然無事,至有今日,而況今大義未伸,凶逆偃息。歷日聲討之論,未蒙聖心之孚感,反承嚴敎之震疊,至於處分過當,朝象波蕩,苟究其由,莫非臣罪。抑臣竊有所隱痛於中者,君臣猶父子,父遭凶人之詈辱,子爲必報之計,此固秉彝之不容已者。而父不諒其心,曲護彼凶,使其子,不得一伸,反與之竝立,則其子之痛冤崩迫,當復如何?顧臣今日情事,實類於是矣。噫,處輔弼之地而僨誤至此,秉討復之論而衷情未格,時事有岌嶪之憂,國賊增橫張之氣。一則臣罪,二則臣罪,臣罪如此而尙免邦憲,特聖明姑假貸之耳。臣何敢恬然不懼,厭然無恥,惟以倖逭爲幸,貪戀不去,淟涊自在,重自陷於喪廉墜分之罪乎?且況懲討之請,臣與諸宰,合辭而同聲,諸宰被譴之日,臣亦在應罷之科矣。罪實惟均,罰宜無異,何殿下區而別之,姑且縻之,不念爲刑政之累耶?臣雖無似,職是大官,大論未伸於誅討,譴罰未同於諸宰,將何以藉手立朝,抗顔對人,任他一世之笑罵,靦然於百僚之首乎?玆敢冒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先罷臣職,仍勘臣前後罪負,以嚴國法,以靖私義,千萬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朝因左揆批,予意略已及之,卿聞知未。噫,予之爰立於卿,豈有他哉?無出於直諒二字,予以是許與,卿以是自任,抑亦廷臣之所共知。欲望卿日陳昌言嘉猷,俾予一政一令,無一不出於正,以之俗套丕變,治敎休明,卿須試思之,今日朝廷,果似何等時也?刑法卽勵世磨鈍之具,而捲舌同聲,應之如響,令之俯則俯,令之仰則仰,眞所謂影子世界。宜乎卿之憂時慨世,不欲藉手立朝,予亦昧昧不知何辭,可能譬解於卿。然董整之責,捨卿等何以?噫,旣往雖不諫,來庶幾可追,卿若克殫乃心,以副予區區期勉之誠,是豈但爲予一人之幸,實卿等之幸?卿須安心,勿復控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同義禁金憙疏曰,伏以,臣父之病,屢辭除命,雖蒙體諒之恩,積犯違傲,方切兢惶之忱,玆於千萬匪意,伏奉敎旨,以臣爲嘉善大夫兼同知義禁府事者,臣誠惝怳震越,五內失守,莫知措躬之所也。仍竊伏念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臣本最居人下,無一可稱,而惟殿下庇覆之抆拭之,登第僅十餘年,而內外之所踐歷,前後之所兜攬,罔非踰涯之寵也,匪分之榮也。恩深河海,報蔑涓埃,每一思惟,感愧交至,而臣雖極愚昧,亦粗知福過災生之虞。豈敢有一步更進之望,而節次推遷,濫廁卿列,忽出於夢寐之所不到。臣身之榮耀,雖雲已極,臣心之悸懍,當復如何?況玆貳卿之秩,卽是命德之器也,簡畀之際,宜加難愼。至於陞資之初,仍兼提擧之任者,尤係特恩,曾所罕有,而乃殿下擧以施之於至愚極陋之臣。微分之萬萬不敢當,固不暇論,而其在聖朝綜理之情,豈不有歉也哉?臣聞上無虛授之失,然後下無冒受之責,而今則上之所以寵擢者,匪其人也。臣何敢徒懷謬恩,不顧冥升之戒耶?雖以受恩至此,慰悅病父,冞切感祝,而揆分揣義,承膺無路,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特垂鑑諒,將臣新授資秩,亟行收還,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實循久次,卿其勿辭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與工曹判書入侍時,工曹判書吳載純,右副承旨李文源,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謂載純曰,卿是久次,今陞正卿,予心亦幸矣。閣職本無時原任之別,直學雖當遞解,亦何傷乎?載純曰,臣本無才無能,而前後所叨,無非濫竽,今又蒙陞擢之恩,不勝惶愧矣。上曰,藥房提調入侍。亨衢出傳,與提調尹塾偕入。上曰,崇陵外裔,始有gg爲g正卿,今日欲致祭於都尉矣。仍命書傳敎曰,壬辰陞資時先朝下敎,今對重臣誦傳,而崇陵外孫,初登正卿,予用愴感,海昌尉明安公主主第致祭。致祭承旨,右副進去,忠貞公祠宇,一體致祭,遣禮官設行。上曰,先朝曾於卿陞資之時,有感舊之敎,尙今思得矣。仍命載純先退。上謂塾曰,卿之向來事,果何故耶?卿每有此等之擧,予甚悶然,卿之地處,異於他人,尤當謹愼,而向來事,不善爲之矣。塾曰,今承聖敎,不勝惶悚,而臣之向來所遭,毫無所失矣。上曰,卿每事皆稱善爲,不自知非,此卿之病痛也。塾曰,若有所失,則豈敢自是乎?上曰,此後則加勉於此等事,可也。仍命塾先退。文源曰,箕伯狀啓有做錯處,俄欲啓辭請推矣,今旣入侍,故敢達矣。上曰,出去後以啓辭爲之。上曰,左承旨入侍。亨衢出傳,與左承旨金思穆偕入。上命文源先退。上曰,主第祭文,當親製以下,而故判書吳斗寅家祭文,使內閣知製敎製進,而今日內使之擧行,可也。命書左議政李福源箚批訖。上曰,鄭好仁方住何處雲耶?思穆曰,聞在慕華館近處雲矣。上曰,慕華館太近,承旨通報,使之遠出江郊,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見有實恙,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李時秀進伏。上曰,今日左相箚,言甚簡淡,予庸感歎矣。文源曰,然矣。上命時秀讀御製祭文訖。命文源進去。命書榻敎曰,都承旨與纂輯堂上入侍。李崇祜、鄭昌順進伏。上謂昌順曰,卿兄弟俱登卿月之班,可貴矣。昌順曰,臣以微門冷族,過蒙謬恩,致位至此,惶感無地矣。上曰,卿聲望才諝,俱著勞勩,允合陞擢,何爲過辭?昌順曰,此非臣始望所及矣。上曰,卿之所掌兵典,幾何爲之?昌順曰,構成草本,一經睿覽後,可以稟旨爲之矣。上曰,《續大典》、《經國大典》中,今所不行者,何以爲之?昌順曰,未承下敎之前,豈可一字增減乎?上曰,凡例浩漫則非冊子模樣,如此者以小註錄之,恐似不妨矣。昌順曰,旣經睿覽之後,如有當改處,付標以下,則可以倣而爲之矣。上曰,卿任纂輯之役,本職可以許遞矣。仍命書傳敎曰,事務相妨,刑曹判書鄭昌順,本職許遞。又命書傳敎曰,都政隔日,新除吏判牌招,申飭行公。崇祜曰,來初一日日食,當爲卯正三刻,救食官,不必別省記入直,其日差早開門,恐合事宜矣。上曰,唯。上曰,監賑使之行,何當入來雲耶?崇祜曰,似在來旬後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金宇鎭。左副承旨鄭東浚。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黃昇源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思穆啓曰,今六月二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啓曰,今六日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東浚、黃昇源落點。

○傳於金思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傳於金思穆曰,右承旨入侍。

○李崇祜啓曰,吏曹判書趙時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崇祜啓曰,吏曹判書趙時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崇祜啓曰,吏曹判書趙時俊,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無意膺命,終不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卽牌招,申飭開政,都政,亦於一兩日內擧行,仍令擇日以入。

○李崇祜啓曰,吏曹判書趙時俊,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飭敎之下,連事違召,終不入來,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違牌望勿爲呼望。

○傳於李崇祜曰,吏曹判書批下,更卽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趙時俊進,參判李敬養受由,參議未差,左承旨金思穆進。以趙鼎鎭爲吏曹參議,李碩九爲獻納,權噵爲刑曹判書,李在協爲軍器提調,校書正字單金亨獜,副正字單金致簡。

○兵批,判書李在協進,參判蔡弘履病,參議尹承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同副承旨黃昇源進。以吳載純、鄭昌順爲都摠管,李得濟爲訓鍊都正,權綝爲兼司僕將,金彥國爲羅州監牧官,同知單朴思儉,僉知單李恆訥、閔修益、鄭聖甲,副護軍李得濟、成穎,副司直李敬倫、金憙、李文源、李鼎揆、趙興鎭、奇彥鼎、鄭啓淳、兪彥鉉、趙錫穆單付。

○傳於金思穆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宇鎭落點。

○傳於金思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傳於金思穆曰,承旨房仍。

○傳於李崇祜曰,右承旨入侍。

○以副應敎李兢淵,副修撰朴廣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崇祜曰,只推。

○李崇祜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兢淵,副修撰朴廣源,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啓曰,獻納趙錫穆,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昇源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黃昇源曰,都使令,令攸司科治。

○金思穆,以兵曹言啓曰,因傳敎,司憲府書吏黃景文,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思穆,以兵曹言啓曰,因傳敎,承政院書吏洪胤璡,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二幕結給,而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二百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浚,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十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三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一處二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六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浚,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舊幕中七處十四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一百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時俊疏曰,伏以,臣於昨者,以秋曹査事之終未覈實,至被譴罷之命,罪大溺職,罰止薄勘,以惶以感,自訟愆尤。曾未數日,特賜分揀,因罪媒榮,官秩自如,反躬循省,益無所措,此際天官新命,又何爲而及於臣哉?臣誠惝怳震駴,五內失守,不覺惶汗之浹背也。念臣器淺而望輕,姿性則愚而魯,精力則短而耗,最居人下,百無一能,只緣遭際聖明,過被陶甄,厚德大恩,與天莫量。前後揚歷,罔非踰分,負乘之戒,臣亦自知,過福之災,理所必至。雖是漫局閑司,夫豈臣所可堪任者,而怵畏義分,有除輒膺,居常愧懼,如隕淵谷。不自意前冬以來,光寵益隆,亞銓三朔,旋擢八座,華貫膴仕,左右兜攬,不惟人猜,必有鬼怒。每一思之,憂遑悸恐,殆若不保朝夕者,而顧此冢宰之職,地望之別,責任之殷,比諸亞銓,逈有異焉。以孤畸之蹤,占一代淸要之選,以冥之行,處萬目睢盱之場,以疎闇之識,參人物甄別之責。臣心不但自危,傍觀亦且代慄,其招尤惹怨,立就顚沛,必無幸矣。滿盈之戒,覆墜之憂,猶屬臣己私,更不敢煩陳,而若其黽勉冒膺於萬不堪承之地,以致注擬之失平,國事之僨誤,則其於辱聖簡而孤聖恩,何哉?鎭日違召,非不知冞積罪戾,而鐵限難透,株守莫回,有死而已,轉動無路,惟有遄伏刑章,庶可以少贖其辜矣。且臣於備堂聯疏之時,乃以共憤之情,亦參齊會之座,適承嚴旨,未免徑退,而臣旣隨諸僚後,與聞末議,則何可以名漏於疏錄,厭然爲揚揚之計哉?同罪獨逭,有關廉防,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嗚呼,職是華塗,恩出非常,其在感激圖報之義,豈不念殫竭心膂,少酬萬一,而重擔匪分,自劃有素,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憐臣危悰,察臣至懇,將臣新授職名,亟令鐫改,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吏曹參判李敬養疏曰,伏以,臣賦性疎闇,觸事憒劣,前後之辜負山積,終始之恩造天大,近地薄補,匪罪伊榮。芻牧之責,報蔑涓埃,甘旨之養,恩深錫類,以惶以感,日夕攢祝,而曾未幾何,特命內移,除旨聯翩,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迺於夢想之外,伏奉新命。噫,此卽臣從前僨誤之地,何敢爲晏然復冒之計,而天牌儼臨,夜色漸深,區區情蹤,有未暇顧。遂不得不章皇祗肅,而副急一出,做錯薦犯,臣罪益著,冞切悚恧,冒沒蹲因,有愧廉防。且臣八耋偏母,近因劇暑,又添重感,臣數夜赴公,昨始歸視,則食飮全卻,㱡㱡床蓆,氣息凜綴,轉側須人,目下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都承旨李崇祜疏曰,伏以,臣伏見傳敎下者,有憲疏捧納承旨罷職,在院承旨推考之命矣。臣旣忝一院之長,則事係出納,理無不知,凡有譴責,臣當爲首,何敢以適在藥院,特命分揀,有所自恕,以壞其廉防哉?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直尹塾疏曰,伏以,臣人微根孤,百無一肖,人之侵侮凌轢,勢所固然,而至於向日御營大將李柱國草記事而極矣。夫受其誣者,庸或疲於相較,而不復別白,其於誣罔在上之天,何哉?凡事有曲直,言有虛實,今臣非直爲自明之計,實關世道之變怪,玆不得不略陳事實,伏惟我天地父母,俯垂察焉。第臣家在城外,距闕下不近,故自前有公故之時,則帶隷之在遠近者,必於曉頭來待,疾馳赴闕,僅免不及之罪矣。今十六日,卽儒生殿講日也,臣蒙點於寶劍單子,且以知敦寧肅謝,下隷齊會於初晨。其中都摠府隷及別陪一名,所居稍遠,故五更後到新門內松廛橋頭,爲御營巡卒所執,驅到該將臣家,入番執事謂將臣入睡難告,擅自決棍各十度而放。大抵夜巡之法,待將臣睡醒,以被捉人入告,則將臣,隨其所犯,或棍或撻,各當其罪,是乃各營通行之規也。今此御校之初不關由於該大將,擅用重棍,事未前聞,故臣到闕之後,言送於該將臣,要治該校擅棍之罪,則不惟不施,頗有不平之語。且以執事之擅棍,自來營規雲,故臣不勝駭異,果爲出牌捉囚該執事之婢子矣。將臣,二次送伻請釋,而其言辭之乖悖,轉益層加,故臣亦故爲不釋,乃有彼草記之擧矣。當初言送之時,將臣略治其執事妄棍之罪,則詎至於囚次知之境乎?且人臣告君父之辭,必當詳悉事實,以備宸鑑,而彼將臣則專諱臣曉赴公故之事,且掩該校擅弄棍柄之罪。以依例治罪等語,憙微粧撰,有若以臣無公故而故縱率隷,肆犯夜禁。該營則少無所失之樣,誣罔明天,無少難焉,其心所在,得無不直無嚴之歸乎?且囚禁校婢,雖或有過中之失,其在同朝相敬之道,溫言往復,期於必釋,則臣豈不從,而徒以平日使氣驕驁之習,凌駕臣不足。乃以一校婢霎時拘囚,若有大關於軍國事者然,蒼皇曛暮,忙陳草記,滿紙張皇,全沒實狀,驟張虛說,以夜巡之漸懈,莫非由臣而然者。彼將臣若無媢嫉甘心之意,則不必搆捏至此矣,若使臣非羈旅無援之人,則亦不當凌藉如斯矣。彼若反生自掩之計,以該校之擅棍,謂已自當,以臣疏之歷陳,稱以虛言,則旣有受棍之摠隷,傳伻之廳吏,臣不必呶呶費辭,而彼欺天之心,深於一節,此則非臣之所知也。噫,以將臣而擧卿宰姓名於草記者,前後無聞,彼柱國,創出古今所無之法,指斥臣名,專事凌轢。如臣疲劣,雖不足恤,而其於貽羞朝廷何?臣若不自知靦,揚揚周行,則人或無言,獨無內愧乎?今於千萬夢想之外,敍命遄降,恩除隨下,畀之以嘗劑之重任,他不暇顧,章皇趨闕,纔效一日之責。臣若因此而自爲進身之階,放倒隨行,則廉防自此掃地矣。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解臣內局提擧之任,仍使永斥,以礪朝綱,以安私分,千萬伏祝。批答出傳敎。

○甲辰六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黃昇源,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安鼎大疏,數行謊說,無足掛齒牙間,而在出納之地,目擊似此句語,初不留難,汲汲捧入,烏在其惟允之意哉?臺臣則不欲抉摘爲罪,姑且含垢,承旨亦不得勘罪,可乎?當該承旨罷職,在院承旨,一竝從重推考。又命書掌令安鼎大疏批訖。命書傳敎曰,掌令安鼎大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上曰,安鼎大,使之卽爲詣臺,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安鼎大連爲催促。健修承命出傳,以鼎大方在朝房,而官服未及持來,未卽承牌之意,回奏。上曰,臺臣雖私出入,必具官服,法也。今者來詣朝房之時,不服官服雲者,極可駭然,臺諫乃執法之地,而如是犯法,臺臣雖未諳法例,書吏所由,何不指導乎?刑曹郞廳發牌,使之以此筵敎,嚴問於安鼎大陪吏及陪隷後,草記事,分付。安鼎大,連爲催促。賤臣承命出傳後,以安鼎大來詣臺廳,方呈肅拜單子之意,仰奏。上曰,詣臺臺臣入來傳啓。出榻敎又下敎曰,安鼎大,使之先入侍後謝恩。賤臣承命出傳,與鼎大偕入進伏。上曰,臺臣以恐傷二字,爲蔡濟恭罪案,而又以恐傷二字,斥言於上,文字抉摘,旣非美事,故姑不加罪於臺臣,在臺臣之道,豈可無一言引避乎?鼎大曰,臣才識庸鈍,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適當大論方張之日,不敢泯默,冒進一疏,恐傷先王之明一句,卽蔡濟恭之凶言也。渠豈敢以在趙之樂毅自處乎?以是歷陳之際,下段惟恐有傷之傷字,卽害字之意,而臣素是明經出身,不知字句照應之法,率爾下字,致勤嚴敎。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昇源曰,掌令安鼎大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出擧條鼎大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三善齋。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宇鎭,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安鼎大事,承旨聞之乎?驅人於惡逆之地,而乃反用其句語,誠駭然矣。宇鎭曰,臺臣事,誠駭擧矣。上曰,昨日左相箚,言甚簡淡,予所感嘆矣。宇鎭曰,此誠丙申以來疏箚中,所罕見者矣。以行副司直尹塾上疏。命書傳敎曰,朝家之所以眷待此重臣者,果何如?在重臣謹畏之道,固當十倍他人,而此重臣之近日處事,多見其不槪,至於今番事,而此何等怪底擧措?特因匿瑕之意,乍罷旋敍,昨日筵席,開譬諄複,又當受以爲罪,渙然覺悟而自是太過,執迷不知變。此猶不足,今此滿紙疏語,無非反詈之說,而至以其心所在等語,盛氣噴薄,容易加人,似此口法,予所痛惡。然則事關此重臣,眞莫敢誰何,然後始快於重臣之心乎?初旣蔑法而干科,末又文過而遂非,不可以纔經勘過,有所容恕。行副司直尹塾罷職,此上疏還給。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金宇鎭。左副承旨鄭東浚。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黃昇源。注書沈晉賢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昇源啓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傳旨未下外,大司憲徐晦修,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崇祜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副應敎李兢淵,副修撰朴廣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金思穆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兢淵,副修撰朴廣源,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思穆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東郁,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時秀曰,左副承旨入侍。

○禮曹,來八月初五日行社稷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攝儀。

○李時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禁衛營上番軍,今已上來,銅龍門入直本局軍兵,來七月初一日,與禁衛鄕軍替代出直。廣智營入直摠戎作隊軍出直之代,亦以本局軍兵,依前名數,以五十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一幕結給,而二十二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九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七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原春道一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九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銅龍門入直訓鍊都監軍兵及西營入直守禦廳作隊軍,待標信該把摠、哨官、敎鍊官領率替代,輪回入直,本營及南別營火藥庫,依前分排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上番軍,九月以後循次徵召事,前已草記,蒙允矣。當次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豫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五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四處二十三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四十八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後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七月初一日,與新營入直京標下軍及東營入直守禦廳作隊軍,集春營入直摠戎廳作隊軍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二處十八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一百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東南西北部字內及兩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無依之類,前出幕病人四百七十三口內,男女老壯四百二十二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五十一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一石六斗,再巡畢分給。新出幕病人四百八口內,男女老壯三百六十六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四十二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石四斗八升,初巡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鄭存謙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綸累宣,期卿心之或悟,懇牘忽至,慨予誠之未孚,不以敦迫爲嫌,莫曰疾病難強,顧今國事多艱之日,豈是元輔言退之時?坐巖廊而贊一人,語其職則巨川有舟楫之利,經邦國而撫百姓,論其道則元首賴股肱之良。逮小子承丕緖之初,果誰爲相,簡廷臣董庶官之望,惟乃克賢。豈料范平章之告病,乃有裵晉公之辭官,覽疏懇而暫許調治,方須遄復之喜,計年紀而未及遲暮,固非釋負之時。嗟,寡躬敷心腹之誠,前旣誕告,以大臣體羽翼之念,今何遽辭?慰釋甚勤,庶遜謙之毋固,責任旣重,豈去就之自輕。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鎭恆製進

○甲辰六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三善齋。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時秀,記事官沈晉賢,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右承旨金宇鎭偕入。上命判付諸公事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7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祐gg李崇祜g。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金思穆。左副承旨金宇鎭坐直。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黃昇源。注書沈晉賢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新除授刑曹判書權噵,吏曹參議趙鼎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啓曰,左副承旨鄭東俊gg鄭東浚g,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鄭東俊gg鄭東浚g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時秀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落點。

○傳於朴祐源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李時秀曰,左承旨入侍。

○黃昇源啓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及傳旨未下外,大司憲徐晦修,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宇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今日,無病人出來者,舊幕爲一百九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四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五處三十七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三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自活人署至永渡橋近處舊幕中十二處,二十八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九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鄭存謙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渙誥已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牘申徹,何困我之至斯?復此諄諄,毋或邁邁,惟卿持心謹約,慮事周詳,先後知人,班旣躋於卿月。寡躬繼緖,卜初協於金甌,間許樞司之養閑,初非相捨,重畀巖廊之隆寄,實欲仰成,雲胡注意冞篤之餘,遽有奉身以退之懇。當天時敲赫之際,雖或營衛之小諐,値朝象泮渙之辰,豈宜重負之遽釋。予所知卿者在,卿何負予而歸?於戲,語其行藏,大臣無潔身之義,論以道理,君子有鞠躬之誠。須亟斷巽讓之章,以共濟屯艱之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申思運製進

○甲辰六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崇祜,記事官沈晉賢、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日,卽卿等進見日次也。卿等皆引義不出,顧今元子,知思日開,凡於言動起居,政宜隨處導牖,卿等雖欲引義於相職,豈或逡巡於本任?玆遣承旨,諭予至意,卿等勿復控辭,分日如例進見事。承旨傳諭於元子輔養官左議政、右議政。仍傳曰,同副承旨傳諭於左相,右副承旨傳諭於右相。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謂行任曰,觀爾神色,病狀似未差愈矣。行任曰,臣之病症,尙未快祛矣。上曰,爾其出去調病,持此綸綍冊子,趁再明日書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8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金思穆。左副承旨金宇鎭坐直。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黃昇源。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安邁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李時秀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李時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傳於黃昇源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李時秀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金思穆曰,禮房承旨,馳詣懿陵,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黃昇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黃昇源啓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傳旨未下外,大司憲徐晦修,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宇鎭啓曰,假注書朴能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能源改差,代以李敬行爲假注書。

○沈晉賢病,代以白師謹爲假注書。

○以副應敎李兢淵,副校理李東郁,副修撰朴廣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黃昇源曰,只推。

○黃昇源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兢淵,副校理李東郁,副修撰朴廣源,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弘濟院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二名,故二幕結給,而十六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一百八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病人六名又爲出來,故隨其無依者,二幕新造添補,使之奠接。舊幕中十一處,三十五名,差病撤還,新舊幕合爲三百二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活人署近處舊幕中二處,五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九十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漢城府言啓曰,涉疑疾新舊病人中,向差與已差還入,始痛與方痛死亡及各部兩署出幕之類,今又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領議政鄭存謙三度呈辭,傳於金宇鎭曰,不允批答,王若曰,昨宣再諭之批,冀卿心之或回,今見三辭之單,慨予志之不諒,實非所望於今者,此豈可退之時耶?念昔爰立之初,旣簡心之非偶,逮玆重卜之後,果注意之何如?得之天而樂易寬平,夙著雅望,措於事而練達綜密,蔚有華猷。惟近年濟民之方,多賴廟謨之區劃,顧平日體國之悃,尤期世道之鎭安,豈料胥命尋箚之餘,乃有引疾祈免之擧。雖朝廷適値多事,是豈難安之端,而去就或近占便,恐欠相須之義。況時艱非止一兩,何卿單至於再三,六對之賓席久虛,莫近日若,八路之簿書多滯,奈國事何?時憂與疾病俱深,惟巽牘縱有以也。君道倚輔相爲治,而渙誥寧可已乎?宜竭濟屯之誠,毋懷嘉遯之志。於戲,念大臣同休戚之義,豈忍若斯?思古人有進退之憂,庶幾改止,勉副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申思運製進

○同副承旨黃昇源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東部建德坊景慕宮契,元子輔養官議政府左議政李福源所住處,則以爲,臣於縮伏俟勘之中,忽玆千萬匪意,近密之臣,臨宣聖諭,以元子宮進見分日如例之意,縷縷辭敎,反復鄭重。臣擎讀再三,惶隕感激,莫省置躬之所,顧臣職忝輔養,誠切愛戴,隨時瞻望之願,豈非日夕所耿耿,而去就之際,廉防至重,相職未解之前,實無冒入淸禁之望,特諭之下,祗承末由。伏地戰恐,不知所達,謹當更瀝肝血,以俟處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時秀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南部明禮坊洞契,元子輔養官議政府右議政金熤所住處,則以爲,臣方在請譴乞免,蹙伏俟命之中,職名未遞之前,義不敢冒入脩門。昨日日次進見之禮,亦未免曠闕,區區延頸之忱,只自瞻望憧憧,而揆以義分,悚惕冞切。卽者近密之臣儼臨,十行之諭誕宣,責之以勿復控辭,勉之以如例進見。臣且感且惶,益無所容措,顧今所祈祝而仰望者,曲垂體諒之恩,亟施譴遞之典。以開臣進身之路,俾得以自效於本任,則實天地生成之大造也,伏地惶隕,不知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bb箚曰b,伏以,臣等昨具短籲,仰干崇聽,斥黜之命,竦息bb以俟b,伏奉批旨,不惟不準所請,辭敎諄複,勉飭嚴重,隕越感激,不省攸措。惟其自處之義,終不容因仍蹲冒,以重無忌憚之誅,方擬宿齋蠲誠,畢瀝肝膈,以祈天地父母之曲垂體諒。不意十行恩綸,近臣齎傳,以元子宮進見事,反復開諭,明示去就之義,俾免曠闕之罪。所以眷顧而指導者,眞如慈父之詔迷子,雙擎九頓,感愧交竝。臣等俱以蒙陋之質,猥忝輔養之任,古人所謂傅德義保身體之責,無一稱塞,區區所自效者,惟是一月一次輪覲之禮而已。近尺衣之座,瞻溫文之姿,雖無輔導之實效,粗慰愛戴之忱誠,未入也屈指而待日,旣退則動色而相賀。伏況日昨筵中,親奉聖敎,近於學言學步之節,大有日就月將之慶,入瞻之願,視前益切,日次頉稟,寧容有是,而顧臣等目下情地,實有萬萬不獲已者。屍素之愧積矣,憤誤之著矣,朝綱由臣等隳矣,世道由臣等淆矣。雖聖慈屢賜寬赦,奈公議之至嚴何?雖公議不卽駁正,奈私心之難安何?人雖無似,職是具瞻,其進其退,上關國體,一邊連章祈免,一邊束帶赴朝,處義乖謬,擧措苟簡,其爲駭觀聽而羞朝廷,豈細故也?虛銜在身,動輒罣礙,誨諭之下,祗承無路,莫伸耿結之忱,重犯違慢之誅,震悚怵惕,置躬無地,玆敢不避煩猥,冒死聯籲。伏乞聖上,俯賜諒察,亟遞臣等議政之任,俾得以隨例效誠於輔養之職,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大臣去就,所係如何,何爲而作此深引之擧耶?予不多詰,卿等諒之,輔養之任,何關於廊廟,而輪次進見,未免因此遷延,卿等何不念及於此?況今秋序隔日,新涼欲生,左右輔導,此政其時,卿等何暇言私?卿等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以副予顒企之至意。仍傳於金思穆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元子輔養官左右相。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三善齋。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宇鎭,記事官沈晉賢,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所抄日記,今至何境耶?宇鎭曰,幾盡爲之,今日內似可畢役矣。上命書榻敎曰,明日親政爲之。又命書傳敎曰,親政處所,以宣政殿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連日東風,傷穀必多,予心之憂,曷有其極?今玆之雨,幸而周洽,言念民事,誠歡誠喜矣。祐源曰,此正所謂好雨知時者矣。上曰,卿今日何不早爲仕進乎?祐源曰,臣所掌編摩之役未訖,故不能趁早仕進矣。上曰,前二直學許,亦令催促書進,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都政在明,兩司山林外,在外及未肅拜疏批未下人,竝許遞。又命書左右相箚批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金宇鎭。左副承旨李時秀。右副承旨金載瓚。同副承旨李謙煥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鄭觀輝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以校理李祖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謙煥曰,只推。

○李崇祜,以吏曹言啓曰,今日都目政事時,堂上不可不備bb員b,而參判李敬養病不來,令政院卽爲牌招,使之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親臨都政。吏批,判書趙時俊、參判李敬養、參議黃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進,正郞曺允大,佐郞趙濟魯、李度謙,假郞廳金潭、任希鐸、林孝源、金珍恪、李松心、金良倜進。以曺允大爲吏曹正郞,吏曹佐郞趙濟魯、李度謙仍任事,承傳,右承旨金思穆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崔守魯爲兵曹正郞,李趾馨爲掌苑別提,韓德彬爲引儀,鄭華淳爲南原府使,李趾馨爲軍資主簿,崔鎭一爲軍器主簿,李晢爲朔州府使,宋益休爲定平縣監,具世赫爲郭山郡守,李甲龍爲旌義縣監,李松心爲金郊察訪,沈達漢爲慈仁縣監,權綝爲仁同府使。延豊君單李𡊠,咸春君單李昌運,李厚老爲掌苑別提,金載孟爲長興主簿,任希默爲掌樂主簿,尹可基爲司饔直長,崔熽爲司饔直長,鄭聖鵠爲明川府使,金百彬爲咸從府使,趙鉉爲三登縣令,李元謙爲三水府使,李邦運爲高原郡守,李奭培爲洪原縣監,鄭㵙爲熙川郡守,具膺爲戶曹正郞,李錫祺爲社稷令,尹行晉爲高山察訪,尹承烈爲安邊府使,鄭龍祚爲義盈直長,金熙朝爲主簿,張齊斗爲平海郡守,金爔爲順川郡守,趙象存爲井邑縣監,李祖承爲校理,林錫喆爲承旨,鄭東杓爲軍資直長,徐命存爲內資奉事,李師漢爲東部奉事,張齊賢爲興陽縣監,李弼培爲昆陽郡守,金就行爲奉常僉正,閔義爀爲會寧府使,成穎爲成歡察訪,金敍九爲獻納,鄭景祚爲持平,李尙載爲正言,宋俊載爲正言,白東俊爲寧邊府使,沈基泰爲洪州牧使,李寬鼎爲尙衣主簿,柳烶爲泰陵直長,尹光碩爲軍資奉事,尹在醇爲執義,呂善亨爲司諫,沈公權爲禮賓奉事,李榮運爲靖陵直長,韓光傳爲監察,金東範爲龜城府使,曺命楫爲富寧府使,閔永喆爲慶興府使,沈趾賢爲穩城府使,李得駿爲通津府使,朴昌朝爲司藝,宋煥德爲禮曹正郞,徐命珪爲陽川縣監,權惠應爲儀賓都事,許濈爲監察,李秉喆爲景慕宮令,李德懋爲積城縣監,李夏保爲橫城縣監,鄭宅潤爲禁府都事,金啓淳爲尙瑞直長,宋時淵爲思陵令,安春君爀爲冬至兼謝恩使,金尙集爲副使,李頤祥爲書狀,李趾馨爲監察,趙駿逵爲祥原郡守,黃翼振爲長鬐縣監,鄭殷祥爲典牲奉事,姜儐爲義盈奉事,李日運爲兵曹正郞,李寬鼎爲刑曹佐郞,徐有隣爲內醫提調,金啓淳爲司僕主簿,申史源爲軍資主簿,金履厚爲執義,洪克浩爲持平,朴廣源爲獻納,崔起謙爲禮曹正郞,蔡弘履爲大司憲,丁範祖爲大司諫,洪聖淵爲殷山縣監,李英澤爲尙瑞副直長,兪彥悌爲三陟府使,劉度興爲敬陵令,李祖承爲應敎,金憙爲兵曹參判,李英澤爲尙瑞直長,鄭瑀爲尙衣主簿,沈公燁爲司饔主簿,韓世裕爲沔川郡守,李濟萬爲江東縣監,朴健陽爲恩津縣監,李景溟、張至默、金鼎命爲典籍,申大龜承文著作單付,李潞秀爲尙瑞副直長,尹龜錫爲廣興副奉事,南漢昌爲戶曹佐郞,沈公燁爲監察,洪夏俊爲長陵令,南羲老爲宗廟副奉事,魏光軫爲淑陵奉事,洪成源爲司饔主簿,金履容爲永禧殿令,李在容爲監役,李厚老爲東部都事,朴廣源爲吏曹佐郞,權之彥爲掌令,李敬行、白師謹爲典籍,安邁權爲獒樹察訪,申處文爲義盈主簿,姜世鷹爲肇慶廟別檢,愼性眞爲翼陵別檢,李得休爲徽陵別檢,吳彥謨爲昌陵參奉,李趾亨爲恭陵參奉,金麟淳爲長寧殿參奉,南履範爲章陵參奉,尹定基爲敦寧參奉,蔡徵殷爲定陵參奉,羅東善爲典獄參奉,宋碩欽爲監役,李東野爲昭寧園守奉官,金樂誠爲仁明園守奉官。

○兵批,判書李在協進,參判蔡弘履入直進,參議尹承烈進,參知柳誼進,右副承旨李時秀進,正郞鄭益祚外司上直進,崔鎭夏進,徐美修相避狀移送吏曹,李秉喆進,佐郞李秀夏,洪𭳞進,金鳳顯入直進,李書九進。副司直單鄭尙淳、李柱國、徐有大、朴祐源,以金爔爲訓鍊正,李運祥爲順天營將,金思穆爲副摠管,金道煥爲忠壯將,閔有洙爲訓鍊判官,李明奎爲洪忠監營中軍,黃命耇爲高嶺僉使,南履五爲訓戎僉使,閔百恆爲安東營將,李觀賢爲全州營將,李潤元爲江華中軍,鄭尙淳爲知事,金得源爲加里浦僉使,安福臣爲東里僉使,趙鳳獜爲車嶺僉使,李顯昌爲注文僉使,姜晉一爲吾乂浦僉使,鄭厚成爲老江僉使,劉克寬爲乶下僉使,林夏成爲委曲僉使,金采淑爲碧團僉使,高命采爲淸城僉使,姜德輝爲彌助項僉使,郭禎垕爲原春監營中軍,田見龍爲上土僉使,張玹奎爲昌洲僉使,金繼曾爲文山萬戶,申潚爲蛇梁萬戶,李春英爲梨津萬戶,陳泰邦爲位羅萬戶,崔德徵爲知世浦萬戶,沈鑏爲全羅兵虞候,閔修益爲忠翊將,李永秀爲都摠經歷,韓潤國爲薪智島萬戶,金宗振爲梨洞萬戶,鄭德祚爲靑水萬戶,李珍國爲長木浦別將,元道亨爲黃龍別將,梁宗海爲金烏別將,丁錫獜爲林土別將,金鼎九爲長壽別將,鄭宇璧爲兼司僕將,李夏保爲羽林將,李鎭國爲訓鍊僉正,韓有春爲漢江別將,朴來迪、李喆奎、黃千一爲五衛將,張致相爲西平浦萬戶,金光兌爲玉浦萬戶,姜漢範爲助羅浦萬戶,宋觀休爲宣傳官,李永秀爲訓鍊副正,李弘遠爲羅州營將,金𪧨煥爲伐登萬戶,趙心泰爲宣傳官,朴孝晉爲都摠都事,金樂祜爲都摠都事,韓應儉爲訓鍊判官,申啓文爲主簿,康壽聃爲景福將,全命爲慶熙將,林濟遠爲北評事,方處行爲訓鍊判官,李海昇、韓義協、姜守性爲主簿,李溏爲都摠經歷,洪檊爲宣傳官,柳晦源爲都摠都事,韓應儉爲宣傳官,李厚在爲訓鍊判官,李彥默爲別害僉使,具達遠爲楸坡萬戶,宋觀休爲都摠都事,李昌會爲訓鍊判官,林擎翰爲僉正,朴孝晉爲宣傳官,李敬暹爲訓鍊主簿,尹守默爲中樞經歷,李星會爲都摠都事,金鎭垕爲五衛將,洪允復、張重吉爲訓鍊主簿,李漢明爲北虞候,鄭信達爲訓鍊正,曺翰振、鄭周珹、權正遇爲主簿,鄭湋爲都摠都事,鄭獜采爲訓鍊主簿,尹𡊠、金玹、趙義鎭、李基敬爲武兼,元宅鎭、李益懋爲部將,陳景文爲守門將,李昌會爲都摠經歷,金慶喆爲部將,鄭宅慶爲守門將,權熻爲忠翊將,元光厚爲訓鍊判官,安橚爲大丘營將,李鼎勳爲武兼,任聖說爲宣傳官,閔心爀、沈錞爲宣傳官,申光亨、吳顯忠爲武兼,金樂命、金昊吉爲武兼,申相文爲西道參軍,元景華爲南道參軍,李顯邦、洪燮仁、金宗鉉爲部將,韓世孟、金宗珣、高道喆爲守門將,訓鍊主簿林夏成單付,本院去官,副護軍李柱華、李㷜單付,副護軍金道煥,副司直金思穆、鄭東浚,副司果徐侃修,副護軍鄭景曾、具世德、柳大源、金光運、尹在醇、曺遠振、李兢淵、魚錫齡、柳鎭恆,副司直金魯鎭、徐有隣、李在簡、金履素、徐有寧、金華鎭、徐有慶、嚴璹、沈豐之、尹蓍東、洪秉聖、徐晦修、南玄老、林錫喆、金敍九、鄭景祚、李東郁、權裕,副司果李頤祥、權以綱、孟至大、柳頤玄、李埦、沈能翼,能麽bb兒b郞廳具興遠單付,張集紹爲訓鍊判官,鄭爀爲主簿,李曄爲廣梁僉使,趙益傅爲登山僉使,李必壽爲白峙僉使,李弘逵爲馬島萬戶,副司直金憙單付,馬馬海里權管兪國柱,小農堡權管李光運,三千權管韓錫祺,乾原權管姜承文,乫軒洞權管梅啓玉,於汀灘權管任漢基,楸仇非權管邊澤濟,大坡兒權管曺夏集,吾於權管鄭達春,甲巖權管金振玉,廟洞權管劉光漢,黃土岐權管金益權。

○白師謹陞六,代鄭觀輝爲假注書。

○李敬行陞六,代朴能源爲假注書。

○傳於李文源曰,職務相妨,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金思穆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李謙煥落點。

○以左承旨徐有防牌不進bb罷職b傳旨,傳於李時秀曰,處義過矣,更卽牌招,申飭行公。

○傳於李謙煥曰,承旨房仍。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宋煥喆落點。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源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修撰柳孟養、李鼎運,副校理李集斗、沈樂洙,校理兪漢敬、李顯靖,副修撰徐美修落點。

○吏曹正郞前望單子入之。李度謙落點。

○義禁府啓目,吏曹佐郞趙濟魯、李度謙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旣有先朝受bb敎b議處,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仍任前職,使之待明朝肅謝爲良如敎。

○傳於李崇祜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安邁權遷轉,代金孝建爲事變假注書。

○以領議政鄭存謙四度呈辭,傳於趙興鎭曰,不允批答,王若曰,予辭已竭,凡慰諭者有三,卿心莫回,何遜讓之至四,安危斯係,去就豈輕?惟卿雅度疎襟,宏猷卓識,憂時之髮雖變,滿面精華,鎭俗之望逾隆,持身沖挹。頃當美恙之暫苦,幾連牘而丐閑,旋因溫諭之屢宣,遂臥閤而論道。所以倚畀者重,誰知朝象泮渙之憂,可見期望也深,遽致元輔辭巽之懇,疾病雖因無妄,必有良己之時。君臣亦如家人,所貴交孚之吉,苟有必可辭之義,豈曲副之或難,實無深自引之端,是敦迫之不已。矧今艱虞之溢目,尤急輔相之協心,國計民憂,有十分難支之勢,人心世道,無一毫可恃之形,詎緩拯救之方,宜亟鎭安之策。於戲,都人擧手,爭望司馬之重來,政簿成堆,留待姚崇之一出。須體托股肱之意,毋孤敷心腹之言,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申思運製進

○李崇祜,以吏曹言啓曰,宗廟秋享大祭及景慕宮朔祭大祝,以前校理姜忱、朴宗來、尹序東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宇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漢北門外,病人一名出來,故結幕以給,而七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一百八十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舊幕中六處,二十四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三百二十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宇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結,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九十四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六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宣政殿。親臨都政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金思穆,左副承旨金宇鎭,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黃昇源,假注書李敬行、白師謹,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仍殿座,吏曹判書趙時俊,參議黃昇源,正郞曺允大,假郞廳金潭、任希鐸、林孝源、金珍恪、李松心、金良倜,兵曹判書李在協,參判蔡弘履,參議尹承烈,參知柳誼,正郞崔鎭夏、李秉喆,佐郞李秀夏、洪𭳞、金鳳顯、李書九,以時服行四拜禮訖。分東西班以次陞殿。上命思穆、宇鎭、時秀書傳敎曰,堂下之積滯,未有甚於近日,銓郞今旣備員,持正自當通擬,而亞長、納言、掌憲等窠,亦皆次次陞遷,俾無積薪之嘆。西北兩南文官通擬,前此已有申飭,惟原春一路,尙不擧論,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豈眞無其人而然乎?武班堂下積滯之弊亦然,經僉之淹屈者,都判之周流者,一政二政,了無疎遷之望。人之才能,不係外貌,則百里之任,雖難循次序遷幕,閫邊將等窠,何患區處之無路耶?至於部守武兼等積年勤仕者,畢竟成就,不過西北不願之一窠,名以久勤,安有如許無實之事乎?依向日申飭,必以善地差擬,雖非久勤當次,邊將窠如稍裕,亦令別樣收用。參上參下無故作散之類,亦令甄錄,竝令申飭兩銓。又命書傳敎曰,疏通一事,卽予一副苦心也,旣設言於筵席矣,又亦示意於絲綸矣。至有抄出問議之擧,而廟堂銓曹則一味邁邁,便若無足憑信者然,大抵隄防不可不嚴也。苟是名在丹書親近惡逆者,則枳之塞之,庸何不可,而最是無釁犯無疪纇,而一被指目,公然枳塞者,統計朝籍,不可勝數。近年以來,巨室多廢,情犯稍輕者,尙欲滌瑕,況此無關係之人乎?每政因循,在銓家謹避之方,固得耳,獨不念朝家陶鎔鎭安之至意乎?今番都政,無論文蔭武堂上堂下,各令銓堂銓郞,明白對揚,以爲導迎和氣之一助。因此而又有提飭者,善惡不係於世類,忠逆何關於氏族?近有擧一姓,全不擬似於政望者,渠輩雖欲自效,誠無如之何矣。又或當時氣味,素不相能,到今轗軻,反坐收司可乎?又況秩卑武弁之一涉幕名者,亦豈可驅諸知情之科?均一地處,或用或否,尤乖朝家核實之政,竝令銓曹知悉。又命書傳敎曰,以仰慰慈宮之意,洪守榮,纔令調用,慈殿本家,近無通籍起居之人,甚用悵然。曾在先朝,以豐陵家人朔望問候事,趙時溥,特命除職,於故相未復官之前,可以仰認聖意。向年金漢耆敍用傳敎,予意已有示及者,慈殿本家親屬中一人,無論復職與初仕,卽爲調用。又命書傳敎曰,勸分人、私賑人、納粟人,今番拔例施賞,意有在焉,旣付加設僉樞,又令起送上京,依向日筵敎,五衛將隨窠,一一調用,人多窠窄,必難盡數區處,待其肅謝,或追榮從願,移除他窠,以爲沾祿之資,未經者使之隨次收用事,申飭西銓。又命書傳敎曰,初仕之飭屢矣,上以例飭,下而gg以g例聽,未見有愼擇之效,是豈每政申飭之意哉?凡百有位,莫不由初仕始,苟擇初仕,餘雖不擇可也。暑月臨殿,復此諄複,予旣不欲例飭,兩銓亦勿例聽事另飭。又命書傳敎曰,守令之得人與否,而百里之治不治係焉。州府郡縣,大小雖殊,有民人焉,有社稷焉,委畀之責,顧不重歟?漢帝所謂與我共天下,其惟良二千石者,儘至言也。至於邊將,莫曰一障之易,鎭卒亦民也,其可忽諸?都政雖循久勤,而人器不可不擇。且今邊地守令,窠闕頗多,差遣之際,易致苟充,他日閫圉之任,必皆權輿於此,則尤不可不嚴其選而愼其擬,竝以此意,令兩銓長知悉。又命書傳敎曰,都政日許多飭諭,便成文具,而其中松都西北人,戊申軍功人、戰亡人遺裔收用事,尤屬文具之文具,未見以一人對揚者,實非仰體先朝受敎之意,今番則竝着意錄用事,申飭銓曹。又命書傳敎曰,皇朝人子孫及八壯士子孫,昨年有抄啓之命,皇朝人子孫,伊後更因特敎,纔有抄啓,而八壯士子孫則當不抄啓。所謂抄啓者亦無抄啓之效,其令銓曹,就已抄啓者,擇身手膂力之可堪任使,勿論初仕復職,另加照擬。未抄啓者,亦今西銓長及將臣,依皇朝人子孫例,爛商抄啓,待抄啓亦卽調用,以慰朝家風泉之思。又命書傳敎曰,國之所以維持者,忠與賢是已,忠賢遺裔之輒命存錄,非但念其人也,蓋所以樹風聲而礪世敎也。大抵忠賢之輩出,莫我朝若,而雲仍之零替,莫近日若,收簪之敎,前後相續,而曠世之感,無地可表,更以此意,嚴飭東銓,着意錄用。先正文正公宋時烈後孫,昨夏旣有收用之命,待窠卽爲調用。又命書傳敎曰,今年卽我先大王御極之年也。舊甲重回,愴慕冞篤,忠賢遺裔,纔有收用之命,況翊戴之功如四大臣諸人者,烏可不先施褒奬之典?至於趙、李兩臣事蹟,亦合收錄,故領議政忠獻公金昌集,故左議政忠愍公李健命,故左議政忠文公李頤命,故右議政忠翼公趙泰采,故正言忠獻公李廷熽,故執義忠簡公趙聖復子孫,隨窠調用,無窠,待後政亦卽調用,以示朝家感舊錄孤之意。上曰,吏曹參判李敬養,更爲牌招。出榻敎上曰,何時下敎而尙不肅命,分義道理,焉敢若此?吏曹佐郞趙濟魯、李度謙催促謝恩事,分付。敬養、濟魯、度謙肅謝後進伏。上命吏兵批開政。命書傳敎曰,逢今年四大臣子孫有收錄之政,況慶恩本家人乎?使宗社有萬世磐泰之安,莫非聖后所賜,慶恩本家人,近無位至二品者,實非所以仰體先大王眷恤之盛意也。右承旨金思穆陞資,今日政,當品窠擬入,慶恩府院君家,遣近臣明日致祭。上曰,違牌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入之。徐有防落點。又下敎曰,承旨有闕,前望單子入之,入之。李謙煥落點。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時俊曰,今都目大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郞官,平市署官員,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四館陞出六品時,例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虞候、中軍、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俊曰,高原郡守、洪原縣監、高山察訪瓜期已滿,而有畢賑前仍任之下敎。慶興府使亦有待畢賑拿來之下敎,今則已爲畢賑,而姑無畢賑狀本之入來,故不得出代矣。上曰,依例差代,可也。出擧條時俊曰,三水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協曰,每都政陞資,必以訓正中差出一窠,而今番則金爔未經守令,不可擧論,安橚則旣有待下敎檢擬之命,亦不可循例擧行,故敢達矣。上曰,然則訓正依例差出,可也。在協曰,前望只有二人,二望擬入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有防書傳敎曰,三館參下積滯,其數不些,特以出六之後,窠窄未卽收用,以是登科十年出六,自是法典,而近來全不擧論,亦屬齎冤之一端。登科十年人,今日政出六,其中有職人,待準瓜出六事,分付。至於沈能翼事,一欲提敎而未果,與能弼地處大異,而況故宰臣元無釁累者乎?今聞登科亦過十年雲,今番勿拘,出六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飭或施矣,以備堂聯疏事,罷散卿宰,竝敍用。又命書傳敎曰,以不可數遞,處分傳敎,亦已及之,前守禦使鄭尙淳,禁衛前大將徐有大,御營前大將李柱國,前摠戎使李昌運,竝仍任前職。又命書傳敎曰,疏通之意,纔有下敎,而當資人之每政輒屈,因向來筵敎而然雲。何必拘此久枳,今政適無訓正新資,以此以彼,合有軫念之擧,前正安橚,營將、中軍、虞候間堂上階調用。上曰,在外六曹堂上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曰,副摠管,中時帶亞將人改差,今日政差出。出榻敎時秀曰,副摠管望單不書職銜,事甚未安,兵曹判書李在協,推考,何如?上曰,政官推考望單,使之改書以入,可也。出擧條宇鎭曰,摠戎使李昌運肅拜時,誤着時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親政時注書尙瑞院官員,竝依例陞六。上謂謙煥曰,洪州今年年事,何如?謙煥曰,田畓各穀茁茂,有豐登之望矣。上曰,東風連吹,不至爲災乎?謙煥曰,風雖如此,穀則無害矣。上曰,康津縣監,口傳差出。出榻敎上曰,三陟府使有病雲,數日內可以下直否?崇祜曰,有實病,似難數日間赴任矣。上曰,今日政差出事,分付,可也。時俊曰,謝恩正使,今日當爲差出,以大臣擬入乎?上曰,何必以大臣擬入乎?仍命書傳敎曰,冬至兼謝恩正使,儀賓、宗親中擬入。上曰,吏曹正郞前望單子入之。下敎曰,吏曹佐郞旣陞正郞,佐郞窠差擬以入,可也。時俊曰,吏曹佐郞,今當差出,而納通之人,只有兩人,當以二望入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臺通,何吏郞當之乎?時俊曰,下位例爲主張矣。上曰,持正通及掌通,爲先斯速擬入,可也。又下敎曰,堂下通淸,本是郞廳之主張,宜有料量,而何至今不爲擬入乎?吏郞當處分矣。上曰,領相辭章又到,不允批答,誰當製進乎?時秀曰,前例知製敎中當爲製進,而無故人絶少矣。上曰,如無知製敎,則誰可代撰乎?時秀曰,未能詳知矣。上曰,馬島萬戶改差之代,以久勤人擬入,可也。以宣傳官望筒,命書傳敎曰,方長不折,相較宜禁,向來宣傳官閔心爀等三人,或陳疏請汰,或削名薦案,仍而置之,將作棄物,殊非無物不遂之意。此三望筒勿施,以前宣傳官閔心爀、沈錞、任聖說,復職調用事,分付。上曰,兵判初當大政,檢擬公平,可謂能善其職矣。上曰,在外及未肅拜違牌玉堂竝許遞,今日政差出,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上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又下敎曰,新除授臺諫,牌招察任。上曰,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榻敎曰,新除授六曹堂上竝牌招,先入侍後謝恩。上曰,兵曹參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下敎曰,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竝出榻敎上曰,兵曹參判,以金思穆出牌事,分付。上曰,吏兵批政事已畢,政官退去,可也。命書榻敎曰,吏兵批守令、察訪、營將、中軍、虞候、邊將初仕復職人,竝明日來待。又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6月30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安聖彬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馨未肅拜。右副承旨徐龍輔未肅拜。同副承旨金履禧坐直。注書沈晉賢一員未差。假注書鄭觀輝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右副承旨金載瓚,啓曰,昨日親臨大政,竟夕酬應,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

○傳於徐有防曰,同副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徐有防啓曰,新除授校理李顯靖,時在慶尙道安東地,副校理沈樂洙,時在平安道江東縣任所,修撰李鼎運,時在洪忠道新昌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蔡弘履,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應敎李祖承,校理兪漢敬,副校理李集斗,修撰柳孟養,副修撰徐美修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校理李顯靖,副校理沈樂洙,修撰李鼎運,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李謙煥伴直矣。以其親病,纔已陳疏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時秀,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不爲仕進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

○傳於李崇祜曰,左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禧、安聖彬落點。

○傳於安聖彬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於安聖彬曰,左副承旨,聞有實𧏮雲,院中苟艱,與陳疏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東馨、徐龍輔落點。

○傳於李崇祜曰,吏兵批來待人,竝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趙時俊受由,參判李敬養進,參議黃昇源牌不進,行都承旨李崇祜進。啓曰,判書趙時俊受由,參議黃昇源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洪宗藎爲獻納,曺遠振爲副應敎,權以綱爲副修撰,沈𨗚之爲兼引儀,典牲奉事鄭殷祥,司饔奉事鄭德濟相換。

○兵批,判書李在協,參判金思穆病,參議李文源入直進,參知柳誼病,同副承旨金履禧進。副司果高宅謙、權應範、李萬榮、鄭繼忠、崔挺祥、韓德亮、金光天、金泰輝竝單付。

○金履禧啓曰,諫院許久闕啓,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曺遠振,時在京畿驪州地,副修撰權以綱,時在京畿橫城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玉堂,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龍輔曰,玉堂、臺諫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曺遠振,校理姜忱,副校理李錫夏,修撰李東郁,副修撰孟至大,司諫李行源,正言李益運、鄭景祚落點。

○金履禧啓曰,應敎曺遠振,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於金履禧曰,判書出代間殺獄回啓,竝令次堂擧行。

○以洪忠監司農形狀啓,傳於安聖彬曰,連日東風之餘,旋得甘霈雲,言念民事,萬萬幸甚。雨後農形,遍問列邑,仍令各其守宰,躬審田野,詳細報來後狀聞。畿邑則旣雨旋晴,風不爲災雲,而關西、海西則只聞得雨形止,雨後農形,亦卽詳細登聞事,分付該道。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始采,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吏曹啓目,三水府使李元謙等,除朝辭赴任事,行會何如,判付啓,前此申飭何如,而迂路諸邑,混請除辭朝,卿則推考,此啓目更爲磨鍊入啓。

○以領議政鄭存謙五度呈辭,傳於李崇祜曰,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四宣,擬前席之申諭,遜牘五徹,慨中心之未孚,顧今日何如時耶?念國事無可言也,世道若下山之勢,非一人所可挽回,名義有掃地之嘆。嗟,百度由是頹敗,危棋失着,誰是奠一局之才,滄海無津,宜須濟萬斛之手。惟卿,名家世胄,王室藎臣,自先朝而逮事寡躬,素知其不渝一節。以宰列而擢置上相,已期以共貞多艱,斷斷兮國耳忘身,立朝勵忠謹之操。恂恂若言不出口,居家著恬約之風,豈意倚毗之方隆,遽見辭遜之益固,進退際理亂斯係,期勉鞠躬之忠,君臣間誠信素孚。奚爲奉身之請,以平日憂國如家之念,亶宜與我共治,況此時扶顚持危之謨,其將捨卿何恃?於戲,大官義在體國,固知去就之不輕,時事日覺阽危,盍念大小之交勉。積瘁致無妄之節,縱難造朝而經邦,善攝占勿藥之休,何妨臥閤而論道。毋替玆命,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載瓚製進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鴻周爲康津縣監。

○徐龍輔,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閔永喆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老母,今年七十六歲矣,法不當冒赴雲。親年七十歲者,勿敍三百里外遠邑守令,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潤春爲慶興府使。

○徐龍輔,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安春君烿,以秋享大祭永寧殿初獻官,今日隷儀時,禮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內醫院言啓曰,副提調李崇祜,今日問安,不爲進參,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武兼末仕申處文望,當以掌苑署別提付標,而誤以義盈庫主簿書啓,致有此不審之失。臣等不勝惶恐待罪,而原單子更爲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金履禧,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各處墻壁垣宇,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鄭昌老,與兵曹參知臣柳誼,正郞臣金鳳顯,東所衛將臣崔世達,西所衛將臣鄭聖甲,南所衛將臣金聲泰,北所衛將臣金敬身,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四津別將祿窠,以各軍門敎鍊官兼任,中間自兵曹權減矣。本局所管漢江別將,今以武藝出身久勤差送,則與兼任有異,漢江別將,依前付祿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徐龍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久勤當次武藝別監趙漢喆、洪重澤,本局別武士有闕代差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字內諸處,連爲摘奸,則自麻浦至漢北門外,病人出來者爲三名,故二幕結給,而九名差病撤幕,新舊幕合爲一百八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禧,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病幕,今日摘奸,則自南伐院至大峴近處,舊幕中三處九名,差病撤還,舊幕爲三百十七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禧,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病幕,連爲摘奸,則永渡橋近處,病人一名出來無依,故一幕造給,使之奠接。新舊幕合爲九十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謙煥疏曰,伏以,臣於待罪湖邑之日,得聞偏母病報,請由歸省,已過月餘,私計雖愜於扶護,公務實悚於瘝曠。不自意銀臺除命,忽下於夢想之外,恩出記簪,榮踰召綈。臣且惶且感,他不暇顧,竭蹶趨膺,只出伸分之忱,而第臣母病,積月沈痼之中,重添暑泄之症。飮啖全卻,轉動須人,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實無離捨供職之勢,卽接家信,夜來添症,又是非輕,促臣歸護。臣情爽飛越,按注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甲辰六月三十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守令、邊將復職初入仕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謙煥,假注書鄭觀輝、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寧邊府使白東俊,會寧府使閔義爀,朔州府使李晢,富寧府使曺命楫,穩城府使沈趾賢,仁同府使權琳,龜城府使金東範,通津府使李得俊,橫城縣監李夏保,長鬐縣監黃翼振,江東縣監李濟萬,殷山縣監洪聖淵,高山察訪尹行晉,成歡察訪成穎,南原府使鄭華淳,井邑縣監趙象存,恩津縣監朴健陽,慈仁縣監沈達漢,旌義縣監李甲龍,積城縣監李德懋,咸從府使金百彬,熙川郡守鄭㵙,順川郡守金爔,祥原郡守趙浚逵,郭山郡守具世赫,高原郡守李邦運,昆陽郡守李弼培,定平縣監宋益休,洪原縣監李奭培,興陽縣監張齊斗,金郊察訪李松心,獒樹察訪安邁權,昭寧園守奉官李東野,訓鍊正鄭信達,宣傳官沈錞、閔心爀,武兼申光亨、吳顯忠、金樂命、金昊吉,部將洪燮仁、金宗鉉,守門將韓世孟、金宗珣、高道喆,西道參軍申相文,南道參軍元景華,羅州營將李弘遠,順天營將李運祥,江華中軍李潤元,北虞候李漢明,高嶺僉使黃命耇,訓戎僉使南履五,上土僉使田見龍,昌洲僉使張鉉達,別害僉使李彥默,加里浦僉使金得源,東里僉使安福臣,車嶺僉使趙鳳獜,注文僉使李顯昌,吾乂浦僉使姜晉一,彌助項僉使姜德輝,老江僉使鄭厚成,乶下僉使劉克寬,委曲僉使林夏成,碧團僉使金采淑,淸城僉使高命采,廣梁僉使李燁,登山僉使趙益傅,白峙僉使李必壽,伐登萬戶金㝡煥,楸坡萬戶具達遠,文山萬戶全繼曾,蛇梁萬戶申潚,梨津萬戶李春英,薪智島萬戶韓潤國,位羅萬戶陳泰邦,知世浦萬戶崔德徵,西平浦萬戶張敬相,助羅浦萬戶姜漢範,靑水萬戶鄭德祚,玉浦萬戶金光兌,梨洞萬戶金宗振,馬島萬戶李弘逵,長木浦別將李珍國,黃龍別將元道亨,金烏別將梁宗海,林土別將丁錫獜,長壽別將金鼎九,馬馬海里權管兪國柱,小農堡權管李光運,三千權管韓錫祺,乾原權管姜承文,乫軒洞權管梅啓玉,於汀灘權管任漢基,楸仇非權管邊澤濟,大坡兒權管曺夏集,吾材權管鄭達春,甲巖權管金振玉,廟洞權管劉光漢,以次進伏訖。上曰,守令次次進前奏職姓名,可也。寧邊府使白東俊等,以次進奏訖,退出。有防曰,藥房三提調,方爲來詣閤外矣。上曰,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與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徐有隣,副提調李崇祜偕入進伏。上曰,右副承旨入侍。金載瓚進伏。命善進前曰,親臨大政,侵夜還宮,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等曰,寢睡水剌之節,夜來,若何?上曰,別無所損矣。命善曰,元子宮氣候,若何?上曰,日熱如此,不無暑症,而不至大段矣。上曰,昨政不小,物議云何?命善曰,大體好矣。上曰,兵判初當大政,邊將多窠,差擬不爽,有若熟手然,甚可尙矣。命善曰,今番政事,果善爲之雲矣。上曰,昨政有可觀,白東俊之寧邊府使,白師謹之陞六,李東野之初入仕,誠可貴矣。金思穆之特命陞資,意實不偶,緬惟先朝甲辰,今値此歲之重回,烏可無此等收用之典乎?命善曰,聖敎誠然矣。上曰,邊將皆於階上,奏職名,可也。高嶺僉使黃命耇等,以次進奏訖,退出。上謂命善曰,領相五度呈辭已到,今日亦將以不允批答傳諭,而近無知製敎,如此時誰可製進乎?命善曰,玉堂中豈有無知製敎一人之時乎?知製敎外製進人,臣未知之矣。上曰,右副承旨製進,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三十日酉時,上御三善齋。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載瓚,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新除授承旨承牌乎?載瓚曰,方到闕下雲矣。仍奏曰,同副承旨金履禧,以前任金海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上曰,勿拘出牌,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