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坐〉。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尹敎成〈仕直〉韓宓履〈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親奠酌後,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孫宮,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金裕憲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大報壇節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洪赫曰,召對爲之。
○注書李寅臯病,代以韓宓履爲假注書。
○傳於洪遠謨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尹命圭,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有贊,旣有隻推之命,與副修撰李敦榮,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每年季春取稟事,曾有受敎定式,而延祜宮展拜,一體取稟事,亦有新定式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念前望後擇入,藏譜閣、宣禧宮,當一體展拜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毓祥宮、延祜宮展拜取稟草記,傳曰,以念前望後擇入,藏譜閣、宣禧宮,當一體展拜矣事,命下矣。展拜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三月十七日、二十日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七日爲之。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內需寺牒報,則咸興、永興兩本宮四月別大祭時,造燭封香吉日,今月十二日卯時,衣襨香燭祭品奉詣吉日,同月十三日辰時俱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寒食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時任春坊及刑官、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監司洪羲瑾狀啓內,前兵虞候柳敬魯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柳敬魯下去公忠道公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修撰金遇明疏曰,伏以世道日降,隄防不嚴,至有洪百榮、金正善鳴金之擧,俱是世變之大者,大小臣僚,迭請嚴處,而我殿下,一向靳允,何也?噫,莫嚴者義理,莫重者王綱,一部《明義》,斧鉞自在,則麟漢之孫,焉敢爲跳踉之習?三條罪犯,鐵案旣成,則魯敬之子,焉敢售嘗試之計乎?此若尋常處之,義理由是而漸晦,王綱由是而不振。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降處分焉。嗚呼,臣於正喜之爰辭,尤有所憤痛者。蓋臣之年前一疏,臚列魯敬之許多罪惡,此乃十手所指,非有一毫爽實,天地神人之所共知也,婦孺輿儓之所共聞也。島配之尙今假息,已是失刑,子侄之倖免收司,尤切公憤,而乃其子正喜,稱以鳴冤,肆然犯蹕,直驅臣以構誣醜辱,罔有紀極。噫嘻,是何言也?夫構誣者,捏虛之謂也,醜辱者,汚衊之謂也。國言之喧藉者,其可謂構誣乎,公議之峻發者,其可謂醜辱乎?惟其抑情仕宦之說,是何等凶言,而肆發於稠座之中,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則渠以無不是之至情,雖欲掩惡,其可得乎?乃以掉脫之計,做出粧撰之言,至有以弟證兄,以兄證父,謂有家庭之問答,欲眩衆人之耳目,欲巧反拙,其孰信之?若其掩護凶逆之事,彼乃自服,獨無發明,則臣何必遂條更辨?噫,其父之方在島棘,而其子之偃處部內,無所顧忌,有此呼籲,已是無嚴,而乃反以誣辱之名,勒加於人,臣豈可晏然受之,終無一言乎?忠憤益激,歷屢日而不能已矣。乃者玉署新除,天牌儼臨,臣誠感恩怵義,固當竭蹶,而旣被反噬,亦難抗顔,其何敢冒膺乎?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遞臣職,俾世道靖而微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洪百榮之逐送,豈或秋毫有損於明義也?金正喜事,爾何張皇若是?況被罪家人,未必有勿居字內之禁,則爾言得無已甚乎?勿煩。
○壬辰三月初一日子時,上詣魂宮。親奠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憲,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記事官李寅臯,假注書尹敎成,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徐憙淳、鄭基善,檢校待敎金英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訖。上bb具b衰服,步出齋殿。贊禮前導,入就位哭,承史閣臣,宗親執事、文武百官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上出就齋殿,贊禮啓請行禮。上入就位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上詣靈座前,敦仁奉香盒,遠謨奉香爐跪進,上三上香如儀訖。敦仁進盞,上執盞以授遠謨,奠於靈座前。大祝檢校待敎趙斗淳讀祝訖。右議政金履喬,行亞獻禮訖。永明尉洪顯周,行終獻禮訖。上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贊禮啓禮畢,上還次,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赫,侍讀官林永洙、金逸淵,直閣金鼎集,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永洙讀自陳相見,止惡得賢。上曰,文義陳之。永洙曰,許行之道,卽異端也。其竝耕而食,饔飱而治,與夫滕有倉廩府庫厲民自養之說,全欲陰壞貴賤之別,上下之分,是豈神農之道乎?然至於厲民自養,斷章取義,則亦是人君垂戒處也。故大禹之卑宮菲食,漢文之不營露臺,皆不欲病民以自養也。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留念焉。上曰,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坐〉。左副承旨尹命圭〈緣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受由在外〉。假注書韓宓履〈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代以趙徽林爲假注書。
○趙徽林有頉,代以朴齊憲爲假注書。
○權敦仁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尹命圭,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敦仁曰,只推。
○權敦仁,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旣有隻推之命,修撰金遇明,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香祝親傳敎是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忠運、李鐵求、金熙華、李鍾英、任聖臯,俱爲差祭,一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金裕憲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摠管口傳差出事,命下矣。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朴綺壽,副摠管朴宗正、金啓河、徐鼎輔、朴蓍壽、金陽淳落點。
○金裕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日,只推。
○權敦仁,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朴升鉉在外未肅拜,直講崔致憲,典籍朴熙輔俱爲差祭,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以備邊司言啓曰,公忠監司洪羲瑾上疏批旨,有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疏本,則以爲,湖西列邑舟司船再運,姑令勿罷,許仍舊貫爲辭矣。向來奏罷再運,非謂再運之不便也,再運之後,流弊滋生,故不得不罷也。蓋自再運執籌,而邑吏船漢,互相符同,故拖其期,這間舞弄,爲弊百端,最是操縱代錢,乾沒再徵,利專於吏而害遍於民矣。今於新令之下,民皆樂趨,趁限輸納者,幸其無操縱之患乾沒之弊,而謂朝家令出必信也。今此疏語中諸條設難,非曰全無是也,而亦是邑吏船漢輩,失利胥動之言,過聽而過慮,纔發新令,直請仍舊,適中其願者,殊爲未安。該道臣推考,如是疏請之際,反有各邑觀望遲滯之慮,依前行會,申加嚴飭於各邑,使之卽速賃載,毋滯發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聞前部將洪宅榮,橫捉過去之籌隷,濫施法外之私刑,紀綱所在,極爲痛駭,而旣係前銜,令該府拿問勘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權大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3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金裕憲〈緣故出〉。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宓履〈仕直〉洪永圭〈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遠謨曰,傳香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淇修曰,召對爲之。
○朴齊憲有頉,代以洪永圭爲假注書。
○以修撰金遇明,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遇明,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光載、李鳳純、朴宗休、尹奎培,以上竝單付。
○洪遠謨,以侍講院言啓曰,文學鄭𪷾入直矣。以懿昭廟寒食祭典祀官,纔已出去,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華在外,兼文學李敦榮呈辭受由,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洪奭周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旌義前縣監朴宗默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廄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趙秉七,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辰三月初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淇修,侍讀官金逸淵,待敎李肯愚,假注書韓宓履,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逸淵讀自孟子曰許子,止以粟易之。上曰,文義陳之。逸淵曰,孟子以許行竝耕饔飱之說,發問至於八反,此豈好辨而然哉?許行之所誦道者,是齊東之野人,而自托神農之言,傅會藉重,以求取信於世,陰壞聖人之法,其禍不至止於一藤國而已。故孟子先爲設問,因其對而劈破之,辨之明斥之嚴,此非但爲一陳相解惑,將以明詔後世,則孟子衛聖道闢異端之功,不在禹下者,正指此等事也。伏願殿下,益懋先王之政。凡於群下相接之際,疑難之不可不問,邪正是非之不可不辨處,屢加詢諮,討論之講明之,則下情可以上達,上志可以下孚,治可從欲徯志,而舜之明四目達四聰,實由於是,於此深留聖意焉。上命掩卷。淇修曰,上注書李寅臯,仕日已滿十五朔之限,仕滿狀,依例成送吏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宓履〈仕〉洪永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稚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尹命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元陵,奉審摘扞,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尹命圭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徐淇修啓曰,副摠管金陽淳,大司諫洪永觀,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赫曰,召對爲之。
○傳於洪赫曰,魂宮寒食祭,百官入參。
○傳於洪赫曰,明日魂宮晝茶禮,當自內親奠酌矣,百官入參。
○徐淇修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傳香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員,判書柳相祚在外,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以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以弼善黃基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洪赫,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兼文學李敦榮,由限已過,亦爲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香祝親傳敎是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朴綺壽在外,副摠管金啓河、李憲瑋有實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賢根,副摠管李升權、李忠運落點。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香祝親傳敎是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賢根,副摠管李忠運、李升權俱爲差祭,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翊會,副摠管朴齊一、金元根落點。
○傳於尹命圭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尹命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右承旨金裕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口推。
○以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兼文學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壬辰三月初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赫,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金遇明,待敎李肯愚,假注書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秉常讀自以粟易械器,止耕且爲也。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此章,孟子斥許行之說也。蓋許行,欲壞君子野人之別,乃爲與民竝耕之說,而匹夫之於服食,尙有不能自爲,相與交易,則況人主,蒞萬機之煩而憂百畝之事乎?雖然,古有籍田親耕之禮,所以勸農務本也。《周頌》曰,嗟嗟保介,維暮之春,漢文帝三月詔議賑貸,憂民務農之意,惻怛慈諒之心,溢於辭表,今當暮春三月,周王之飭農官,漢帝之賑貧民,政其時也。惟殿下,於此思所以體行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韓宓履〈仕直〉洪永圭〈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大報壇祭香祝親傳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魂宮晝茶禮親奠酌後,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孫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徐淇修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命圭曰,禮房承旨,進詣大報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洪赫曰,召對爲之。
○尹命圭啓曰,宣武祠,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徐淇修啓曰,今此皇壇受香時,集成門不卽開門,以致香祝奉詣之遲滯,事甚悚然。當該通符遲滯之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門內外俱閉,則內外各自擧行,固是愼重之義,而今此香祝遲緩之擧,莫非內外生疎所致。當該承宣推考,中官亦爲推考。此後則外門開閉,當自政院,標信請出擧行,俾無日後此弊,可也。
○尹命圭啓曰,今十二日南關王廟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洪奭周,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此魂宮晝茶禮親奠酌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十七日動駕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以入,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尹命圭,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說書曺雲承,旣入闕中,司書任百經,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大駕詣毓祥宮展拜,延祜宮展拜,宣禧宮展拜,藏譜閣展拜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哨,馬軍三哨,訓將率領爲先後廂,禁軍三番爲之,御將率後廂,標下軍及馬步軍留陣,留營置之,可也。
○壬辰三月初五日卯時,上詣春塘臺、大報壇祭香祝親傳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假注書韓宓履、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鄭基善,直閣金鼎集,檢校待敎金英淳、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侵子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景化門、靑陽門,至映花堂前庭。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東向立。敦仁奏曰,今日侍衛,摠管不爲備員,未肅拜摠管中,雖未知實故之如何,而莫重侍衛,致此不備,事體極爲未安。當該未肅拜摠管,竝捧現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引儀引初獻官東寧尉金賢根,陞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捧香祝,跪授命圭,命圭傳捧,北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初獻官,初獻官南向跪受。與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就祗送位,南向立。賢根捧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啓請平身,上平身。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由靑陽門、景化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五日午時,上詣魂宮。晝茶禮親奠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假注書韓宓履、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鄭基善,直閣金鼎集,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金英淳、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衰服,步出齋殿門,入就位哭。承史閣臣宗戚執事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上詣靈座前。敦仁奉香,遠謨奉爐跪進。上三上香,敦仁進盞,上執盞以授遠謨,奠於靈座前,連奠三盞訖。上哭,在位諸臣皆哭。上止哭,諸臣皆止哭。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李敦榮,直閣金鼎集,假注書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致淳讀自然則治天下,止天下之通義也。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農爲天下之本,非不重且大矣。苟如許行之說,饔飱而治,則是昧天理之當然,只務小惠,以妨大德。故孟子極言治天下之不可耕且爲,而曰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大人之事,如周官所謂六卿分職,各率其屬,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也。小人之事,卽勤稼穡服田畝,以養君子也。伏願深留聖念於此,使在位君子,各盡其職,以治小人,在野小人,勤於耕農,以養君子,俾有相須之效焉。上曰,掩卷。敦仁曰,日前假注書韓宓履拿處捧供啓目,以刑推得情爲請矣。韓宓履曾經說書,侍從之勿請刑,自是法典,而該府之失於照檢,臣等之矇然捧入,俱萬萬悚惶。不可以事過有日仍置,當該金吾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永圭〈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初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五分。
○尹命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遠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赫啓曰,右承旨金裕憲,同副承旨洪遠謨,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統制使柳和源,江界府使李源祖下直,各長弓壹張、長箭壹部,片箭壹部,筒兒壹箇賜給。
○權敦仁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尹命圭曰,檢校待敎金英淳,馳詣健陵,奉審摘奸,仍詣顯隆園、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洪赫曰,下直閫帥、守令,晝講同爲入侍。
○尹命圭啓曰,假注書韓宓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宓履改差,代以徐憲淳爲假注書。
○尹命圭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親奠酌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尹命圭,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華在外,兼文學李敦榮玉堂入直,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裕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以輔德徐有素,無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以平安監司金學淳狀啓,應行省部之因病停免,不勝惶悚待罪事,傳於洪遠謨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原監司尹聲大狀啓,橫城縣民家失火事,傳於洪遠謨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尹命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忠州幼學金鍾敏所志,則以爲,族兄鍾慶,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弟鍾度第二子鼎淵,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鍾慶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鍾敏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鍾度第二子鼎淵,立爲金鍾慶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文化幼學李宗澤所志,則以爲,族弟愼佐,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八寸弟賢佐第二子膺福,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宗澤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賢佐第二子膺福,立爲李愼佐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湍幼學崔秉周所志,則以爲,族叔炯,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燁第二子顯周,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炯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崔秉周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崔燁第二子顯周,立爲崔炯之後,何如?傳曰,允。
○大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臣卽聖世之一棄物耳。學不足以通一藝,才不足以辦一事,空疎憒劣,動輒招咎,而加之以蒲質早彫,楡景奄迫,神識先去,筋骸無主,進不能發慮獻猷,少裨襪線,退無以陳力服事,自效涓埃,揣分量己,唯當及早瀝懇,謝事投閒,以圖逭屍素之責,而貪榮懷祿,淟涊低徊,固已犯古人鍾漏之戒久矣。又豈料匪分之銜,重縻於身上,以仰玷我聖上懋官籲俊之政也?今臣所叨,卽古所謂文章司命之任也。協贊聲明,而王猷以之賁飾,鼓舞髦彥,而儒風爲之彬蔚,絺繡一代之製作,權衡多士之進退,其人之稱職與否,而士趨之澆淳別焉,治化之汚隆繫焉。苟非潤危詞命,如鄭僑,矜飾諸生,如胡瑗,崇雅黜浮,丕變文體,如歐陽脩者,莫足以當其簡任。唯其如是也,故國朝設官,唯是選爲最重,得其人則或終身而不改,無其人則或累世而不補,旣薦其人,則三公九卿,必齊會而圈之,其難也如是,其愼也如是,自臣省事以後,五十餘年之間,膺是選而居是職者,不能踰十人而止,其簡也又如是,臣是何人,乃敢晏然當之,抗顔而不自知怍耶?夫是職之重,固不但在於文詞,而姑止以文詞言之,亦萬萬非臣之所能任也。臣在少壯之時,偏蒙我先大王作成之化,周旋於講製之役,出入於簪筆之列,誘掖開導,曲費陶甄,其至今粗辨魚魯,秋毫皆恩造也,而駑駘之足,無賴鞭策,苦窳之器,莫施雕鏤,雖陳編新簡,有時尋摘,而終不免兀然爲無聞之人。況今衰疾侵尋,心血凋耗,講貫俱廢,舊學都忘,間或握管作數行書牘,亦輒戛戛搗毫,欲下旋止,濟濟淸朝,才雋麻列,尙安取鈍拙如許,而躋之文苑之首席,以招八方之譏笑哉?聖簡由臣而失當,名器由臣而見輕,文風由臣而不振,人才由臣而不興,緣臣一身,貽累如此。臣雖欲憑藉寵靈,冒沒承當,尙可得耶?至若滿盈過福之災,負乘致寇之憂,猶屬私計,不遑拖瀆,而以聖上曲遂全保之慈,亦恐不宜恝然不恤,委之於必無幸之地也。臣之伏奉恩旨,今已八日於玆矣。竊意公議未泯,必將有駁正之擧,蹙伏恭竢,仄聽無聞,而祭文撰進,成命已降,庚牌洊辱,惶阨轉甚。玆不得不略暴情實,仰於崇嚴。伏乞聖慈,念天職之至重,察臣言之匪飾,亟收臣新除三館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俾臣獲免於冥升濫吹之咎,千萬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是職,尙雲遲矣,勿辭行公。
○藝文提學徐有榘疏曰,伏以臣猥控疾痛之告,獲遽gg據g詞訟之任,隨分調治,感結洪私,未數日而藝苑除旨,又踵而下矣。寵實紆於知顧,懼則深於匪分,惶隕恧蹙,不知所裁,我朝館閣之制,藝文以演綸,弘文以典選,略分界限有時相通,苟非華猷藻識,超出等夷,莫宜居之,臣顧其人乎哉?臣幼而失學,長益荒嬉,縱因家庭緖餘,粗聞作者楷範,而無源之水,不終朝而竭,鏤氷雕毫,迄用無成,至於詩律騈儷,尤所茫昧,平居藏拙罕踏省門,僥倖一第,亦由記誦,而抄啓應試,動輒居殿,韻語賡載,僅免曳白,似此伎倆,不但淵鑑之所已燭,抑亦同朝之所共諒,特以屛蟄閒界,歲月滋久,人或意窮居鑽硏,一知半解,非復舊日之鹵莽,而不知其年邁神遁,忘前失後,雖短簡尺牘,亦覺其戞戞乎枯澁蹇跲,筆不從心也。以是人處是職,責之以煥皇猷而振文風,何異於反鑑而索照也乎?材不必皆文杏,而樗櫟擬於棟樑,則匠石爲之咨嗟,乘不必皆驥騮,而玄黃充於上駟,則造文爲之卻顧,濟濟群彥,何患無人?而擧而授之,乃在人望之外,以之羞文苑而累聖簡,此豈細故也哉?嗚呼,明時難逢,眷造至此,畢命驅策,未酬萬一,懷安飾讓,豈臣素志?只緣濫竽之恥,廉防攸係,量入之義,參倚在前,不得不以區區情實,仰暴紸纊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劃卽鐫改,俾名器毋褻,愚分粗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平安監司沈能岳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寄,行將辭陛,瞻望宸極,不勝戀結之忱。仍伏念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湖西公州地,而多年曠省,又將遠出,松楸杳然,雨露增感,敢將微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許由暇,得以往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禮曹參議徐英淳疏曰,伏以臣忝叨本職,已爲四箇月,而前因告暇往覲,遙攀華誥,榮感倍切,而虛縻且久,冞增悚蹙,今纔祗肅,粗伸微忱。,而第臣與本曹判書臣李止淵,有娚妹應避之嫌,揆以格例,自在當遞,玆敢仰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敎統制使柳和源書。王若曰,委一面而控制,政資韜靲宿望,統三道而折衝,庸侈旌鉞新命,奠彼雄鎭,屹若長城,眷玆統營之形便,實是海防之要害,控釜山而挈右嶺,如指臂揮,殿鼎津而障全湖,若齒唇護,爲鯨鯢出沒之路,相地制宜,自龍蛇變劫以來,據險增備,龍驤萬軸,結水寨而爲恆居,雉堞重關,設轅門而壯體勢,是可謂地水師丈,人由官尊,俾專總嶺湖兵權,職因任重,鬼刀銅印,尙荷先皇之寵靈,龜船鐵鰜,緬想前哲之措劃,昇平之化已久,恬嬉之弊易生,桴鼓不驚,徒恃海波之澄晏,裘帶輕緩,孰體陰雨之綢繆,委任實難於其人,遴選倍重於他帥。惟卿,老而矍鑠,世惟忠貞,義當休戚與同,恆念乃祖而圖報,才宜緩急是仗,爭推宿將之養威,聲績旣優,歷列郡而蒞數閫,望實俱協,摠五衛而佐諸營,所以此時之倚毗,已有前日之歷試。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祗服寵命,勉恢良圖,河朔旌旗,必待光弼而增彩,受降樓櫓,當從仁願之成規,存臨陣對敵之思,穀乃甲冑,誦誓海盟山之句,襦有衣袽,軍實則組練之法須嚴,倉儲則尾閭之竇必塞,藉卿老成之籌略,寬予強索之遠憂,他餘稟裁,厥有令典。於戲,歲甲重逢於舊壬,慨然羞憤之難忘,戎機申勉於先庚,往哉設施之毋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修撰閔泰鏞製進。
○壬辰三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時,特進官李志淵,同知事李憲瑋,參贊官洪赫,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李敦榮,假注書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尹義儉,統制使柳和源,江界俯使李源祖,富平府使林顯喆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致淳起伏奏曰,法筵異於召對,敢請前受音矣。上曰,前受音置之,新受音讀之。致淳讀自黑水西河,止西戎卽敍。上曰,音釋爲之。致淳讀音釋。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夏后氏隨刊奠定之規模,田賦貢獻之等分,條理精密,字句謹嚴,如臣魯莽,無容敷陳,而謹按此雍州,卽周之鎬京,秦之關中,古所謂金城千里天府之國也。其地土厚水深,其民重厚質直,定都於此,享國長短,宜無異同,周則積德累仁,卜年八百,秦則尙勇棄義,僅傳二世,此可見歷年永不永,在於德而不在地也。惟我朝鮮,以禹貢靑州之境,地稱形勝,人強難化,箕子渡遼,八條立敎,以德服強,化民成俗,歷千餘年,而厥後諸國,無復續箕都千年之治,猗我太祖大王,定鼎漢陽,德敎仁政,竝軼三代,洪武皇帝,賜國號以朝韓,億萬年無彊之休,實基於此,文謨武烈,聖繼神承,式至於今,治化漸隆。伏願殿下,勿以已治已安而或有少忽,恆存苞桑之戒,益修蒲蘆之政,懋昭大德,日新又新,以爲諴小民祈天命之本,則盛德大業,光前裕後,受天祜永保民,奚啻若周家八百、箕都千年而已也?申望深留聖念,而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敦榮曰,臣按三危旣宅,三苗丕敍,此大禹政㐅敏德之所由致也。如三危之險,三苗之頑,八年之間,乃至於旣宅而丕敍,以此言之,國不治而民不治者,特人君不用力焉耳。有曰德及禽獸,又曰柔遠能邇,苟能推恩行仁,躬率而臨下,則於變時雍之化,將見其捷於影響,非獨此事爲然。蓋《禹貢一篇》,推類而觀之,無往而非王政之要,似此處常加硏究,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憲瑋曰,九州之水必東,而於弱水,獨言旣西,可見禹之治水,信無分於東西,惟順其性而利導,行其所無事而已。蓋治民如治水,順之則從之如江、漢朝宗之勢,咈之則壅而有洪流汎濫之患,求治民而不能順其性,猶導弱水而東之也,何功之有哉?是以玄圭告功,惟曰六府孔修,六府孔修者,順物之謂也。常嘉乃績,亦曰三事允治,三事允治者,順人之謂也。人物旣順,則天地位焉,而聖人之能事畢矣,雖欲無治,其可得乎?伏願典學之時,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志淵曰,今日所講,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就見厥土惟黃壤,厥田惟上上,厥賦中下,九州之土,雍州爲上。黃者土之正色也。故厥田比九州,爲第一等,然則所出之賦宜爲上上,而乃爲中下,爲第六等者,以註觀之,地廣而人功少也。土之肥沃而民力不盡,則反與下等之土同,此可以反隅而觀之者也,何獨於人不然?雖有姿質之美氣稟之秀,無進修擴充之功,則與下愚不遠,人主之學問涵養,亦如是矣。伏覩我殿下,天姿卓越,睿知天成,似若無待於加勉之工,而歷觀三代聖王,莫不以學問爲先,如帝堯之文思安安,虞舜之取人爲善,大禹之思日孜孜,殷湯之日新又新,文王之亹亹今聞,無非自學問中出來。今覩我殿下,仁心仁聞,宜其百度惟貞,澤及生民,而試以今日言之,上自朝廷,百度瘝曠,紀綱日紊,下則民生殿屎,危亡立至,無他,苟求其本,則殿下學問之工,有所未盡,而治國進德之道,無過於講學。以近日事言之,晝講召對,連日行之,好學之聖念,不勝欽仰,而功效邈然,亦由於有其名而無其實,不能推而行之。伏願殿下,繼自今念念在玆,如古人所謂接賢土大夫之日多,視宦官宮妾之時少,無或作輟,始勤終怠,以至於眞精力久,躋緝熙光明之域,則聖人治平之本,不越乎此,此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赫曰,特進官所陳,甚切實,臣無容更陳矣。上命掩卷。上曰,閫帥、守令進前。和源等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閫帥、守令先退。和源等以次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致祭進去〉。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緣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永圭〈仕直〉趙徽林〈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命圭啓曰,明日再明日健陵忌辰際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南關王廟親奠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命圭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南關王廟親奠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慶尙左水使申緖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臣敦仁,今日宣武祠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憲淳有頉,代以趙徽林爲假注書。
○傳於洪遠謨曰,下直閫帥入侍。
○徐淇修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尹命圭,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洪遠謨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於洪遠謨曰,閫帥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洪遠謨啓曰,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徐淇修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閫帥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洪遠謨,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卽者司書任百經,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日南關王廟擧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知宋祥來受由,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今日政差出。
○洪遠謨,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洪羲錫,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兵批言啓曰,訓鍊院正,當以文臣差出矣。時任正具鏘和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此南關王廟親奠酌時大祝,例以文臣訓鍊正埴差矣。時任正改差,當以文臣差出,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文進,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牌不進,右副承旨徐淇修進。以鄭基善爲大司憲,李啓宇爲兼說書,李憲球爲禮曹參議,尹正鎭爲兵曹參知,李光璧爲昭顯墓守衛官,權達準爲泰安郡守,韓用正爲機張縣監,趙存奎爲雲峰縣監,故通德李應春贈兵參例兼,殉節卓異贈職事,及故正李承金贈左承旨,忠節卓異贈職事,及故通德朴在謹,成均生員宋明輝贈童敎,以上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祭酒單宋穉圭。
○再政。以金臘書爲典籍,以李必玉爲宗簿主簿。
○三政。兼甕津府使單尹禹鉉。
○兵批,判書柳相祚在外未肅拜,參判李志淵入直進,參議洪祐燮病,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洪遠謨進。啓曰,文臣訓鍊正,今當差出,而在前有三司勿拘竝擬之例,今亦依此,玉堂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柳相弼爲副摠管,李一競爲僉知,李寬奎爲宣傳官,趙斗淳爲訓鍊正,申命漢爲武兼,尹禹鉉爲黃海水使,黃元俊爲臨津別將,梁永萬洞權管單康思先,副護軍徐英淳、宋祥來、李惟穆、鄭殷柱,副司果李寅臯、金民淳,以上單付,以田百熙爲訓鍊主簿。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以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趙秉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李羲準狀啓,漣川縣民家失火事,傳於洪遠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洪遠謨,以侍講院言啓曰,司書任百經,姑陞入直矣。以其親病,陳疏徑出,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華在外,兼文學李敦榮玉堂入直,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傳旨未下,無推移入直之員,兼司書韓鎭㦿,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鐵原幼學趙耆永擊錚原情,其祖相五進士復科事,收議大臣覆啓,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二去戊子式年進士覆試榜目中付籤處邊爲去籤,而白牌則令吏曹依例成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開城幼學金鼎得所志,則以爲,族兄應鉉,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兄成鉉第二子光祿,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應鉉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鼎得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成鉉第二子光祿,立爲金應鉉之後,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今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趙禹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臣冒叨匪據,洊違嚴召,情窮勢迫,瀝懇陳籲,而蕪拙之辭,莫罄衷曲,屛伏竢命,悚忸方深,及伏承批旨下者,不唯不蒙鐫斥而已。恩言之隆,夐越尋常,龍光所被,瞻聆俱聳,雙擎拜讀,汗涕交逬,不自知樗散賤品,何以得此於聖朝也。竊伏念臣之叨備近列,亦旣三紀有餘矣。以殿下日月之明,豈不燭臣之不合於是任哉?抑或謂文詞薄技,無甚輕重於國家,苟可以依樣塞責,亦不妨於姑且備位耶?不然則豈以臣珥筆橫經,久廁館閣,謂或有擩染踐歷之所得耶?臣聞有國所重,莫如名器,名器之大者,唯官爵是耳。匪其人而畀之,則上有弗簡之失,匪其任而居之,則下有冒進之譏,不衷之服,災猶止身,非德之授,害實及國,凡百有職,莫不皆然。況臣所叨三館之任,其淸且峻,顧何如也?而乃可苟然以命之,苟然以當之耶?是職也以文爲名,而所謂文者,非直以觚翰雕篆之薄技言也。詩書六藝,文之具也,禮樂典章,文之用也。修諸身則以勤學博聞爲文。措諸世則以稽古作人爲文,文治之重於國家,其來久矣,而我朝立國,尤以是爲先務,廈㫋之上,非聖賢不談,庠塾之間,非經傳不習,揚明籲俊,必先儒術,樹風甄俗,率由《詩》、《禮》,式至今四百餘年之間,聲明燀爀,寰宇彬蔚,文敎之隆度越百王,唯其治規之如是也,故文苑操衡之任,比前代爲尤重,薦圈之嚴,委遇之隆,皆前代之所未曾有也。必其人根柢《六經》,貫穿群籍,謨猷足以贊王軀,楷範足以正士趨,簫勻笙鏞,足以振大雅而鳴盛世,然後始可稱是選而不怍。如臣者,空疎鈍拙,最居下品,觚翰雕篆之薄技,尙且百不猶人,顧何嘗毫分近似於是任,而可使之姑且備位耶。臣之出入館閣,固不爲不久矣。始旣屢試而蔑效,近又多病而早衰,歲月滋久,而秪益著其不可堪耳。右人有言曰,騏驥盛壯之時,一日而馳千里,及其衰也,駑馬先之,若臣則盛壯之時,固已十駕而不能進矣。況今筋骨已疲,步驟已渴,乃欲使之服鳴鸞之乘,追絶塵之足,其折軸僨轅,豈待知者而後計哉?臣之前後受恩,隆天重地,頂踵毛髮,俱非已有,苟有任使,唯當殫竭,飾讓占便,豈分所敢,而區區所大懼者,一出之後,百疣畢露,將不免瘝官辜恩,自速羞愧,而上累則哲之聖鑑耳。揆分度義,萬難堪承,而兩日之間,召牌相續,至有勿呼望之命,進退阨塞,逃遁無所,瀆擾之誅,有不暇顧,玆又畢暴情實,仰首鳴號。伏乞聖慈,申賜鑑諒,亟鐫臣匪分之銜,仍治臣屢逋之罪,俾公器重而私分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雖曰文苑故事,豈必盡爲之乎?卿其勿辭,卽爲膺命
○大司憲宋稚圭疏曰,伏以臣於客臘,冒控危懇,乞蒙罷斥,及奉批旨,不惟不賜允許,乃以待春和幡然爲敎,恩意之隆摯,無以復加焉。是豈庸愚小臣所可堪者?臣宜更披瀝肺肝,不避鈇鉞,而狗馬之疾,歲改以來,一直彌留,氣奪神昏,床蓆奄奄,數行構疏,不能自力,泯默度日,懍惕煎熬,不意玆者,召旨降到,臣始知憲長之旣遞而旋仍矣。臣祗命惶惑,益無容措。噫,臣之闒冗,萬不近似於是任,已盡底蘊於前後章牘,今不須更瀆,而臣阽危殘喘,朝暮待盡,雖欲嚴畏義分,冒沒趨造,其勢末由。玆又縮伏哀籲,旣不能倫脊,亦不免曠日,臣撫躬踧踖,心神飛越,臣苟有萬分一強策之望,則臣久犯違傲,幸逭刑章,安敢復事矯飾,以重罪戾哉?伏乞聖明,洞察微情,亟降指揮,鐫削臣所帶本兼諸職,俾得免棄命草野,負罪泉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憲長之任,今姑許解,卿其俟病差上來,以副予願見之心。仍傳於洪遠謨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
○司書任百經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積聚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痰滯爲祟,風眩闖發,食飮全卻,轉側須人,促臣歸視,家僮踵至。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壬辰三月初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下直閫帥同爲入侍時,同知事李瀅夏,特進官鄭基一,參贊官洪遠謨,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李敦榮,假注書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尹禹鉉,慶尙左水使申緖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致淳曰,屢次仰達,極涉悚惶,講筵法意,本不如是,而連日登筵,一未承前受音,臣不勝抑鬱之忱矣。上曰,新受音讀之。致淳讀自導岍,止敷淺原。上曰,釋義文義,次第奏之。致淳奏釋義,仍陳文義曰,此以下,專言導山導水之次第,似無章句間文義,而當是時也,夏后氏八年於外,過家門不入,經歷險遠,手足腁胝,其艱辛勞苦之狀,今可想像。然而勉力不怠,竟使烝民乃粒,萬邦作㐅,苟非誠勤,何以致此?先儒所謂大禹平生受用工夫,惟在孜孜勤勞而已者,政指此也。今我殿下,法講召對,次第日開,臣固欽仰攢頌之不暇,而第臣憂愛之忱,猶不能無悶鬱者。廣廈細氈之上,召接臣隣,講論經傳,比大禹乘四載導山水之勞,不翅千里之遠,而猶不能應文備數,有其名而無其實,此無他,誠字上工夫不足故耳。天下萬事,未有不由誠而成,故孔子曰,爲天下國家有九經,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誠也。伏願聖明,繼自今凡於講學進修之上,政令事爲之間,體大禹勤勞之工,行孔子誠一之訓,克勤克誠,無或逸豫,是臣區區之望。上曰,下番陳之。敦榮曰,今日自止,別無句探句義,字探字義之義,而蓋此書,紀禹治水之績。洪水之汎濫,職由於失其道也,故禹之治之之道,惟順之而已。臣於此有推類而仰勉者,楊子曰,聖人成天下之大順,天下萬事,非順不成。伏願殿下,體《羲經》履順之德,懋《戴記》達順之義,政事則何以明順乎,法令則何以理順乎?凡施措雲爲之間,無一不順,常以順民心,爲治國之本,若大禹治水之爲,則殿下今日之功,實不在禹下,念哉念哉。上曰,同知事陳之。瀅夏曰,《禹貢》一書,可以見大聖人平水土規模經略之大,而今日自止,卽導山也,分爲南北境二條四列,次第條貫,綱擧目張,史氏之記述此編,亦可謂能知聖人矣。聖經賢傳之旨,孰非可以探賾理會者,而至於此編,尤有別焉。備載大禹治水之功,而惟其範圍天地,綱紀四方,不可專以治水一事論也。聖人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皆可以類推,一字一句,不宜放過,今若講讀其音訓,究索其旨義,則大有補於時敏之學矣。臣因此而竊有所仰陳者。今日講筵,卽法講也。法講事體,與他自別,自上先讀前受音,然後講官讀奏新受音訖,自上讀新受音一遍,乃命陳文義,卽不易之古規也。臣於近日,連登法講之筵,殿下只命講官讀奏,而自上不讀前受新受之音,如臣愚淺之見,何敢仰度天意,而顧念古規之不行,不勝下情之抑鬱也。蓋讀書之法,口誦讀而心理會,所以內外交修。臣於前日,待罪館職十數年,屢登講對之筵,每於法講,殿下未嘗有不讀之時,亦有問難之敎,玉音洪亮,天語溫諄,臣等於筵退之後,欣欣相告,聞者胥悅。臣今登筵,一未承講讀之溫音,臣固不足言,近日新入經幄者,何由知聖學之勤於講讀乎?儒臣之據例仰勉,亦未聞發落之敎,上下情志,恐不得流通。夫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言無不盡,殿下視臣等如家人父子,知其言之可用則行之,苟其言之不可行,則開諭而誨責之,使天地交泰,無所否隔,則一堂都兪,和氣瀜洽,太平之至象,其在斯矣。伏願繼自今,凡於三講,依例讀前受新受音,以存古規,筵臣陳勉之言,曰可曰否,開示聖意,克軫懋實之工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基一曰,上下番儒臣及同知事所陳,俱甚切實,未有餘蘊,臣無容更陳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遠謨曰,兩儒臣所陳甚好,臣別無更達者矣。上命掩卷。仍命閫帥進前。緖進前奏職姓名訖。上命閫帥先退。緖退出。上曰,史官就坐。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式暇〉。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永圭〈仕〉趙徽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中宮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左副承旨尹命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親奠酌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嚴飭之下,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嚴飭入來,卽爲肅命。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一向奉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更加嚴飭,卽爲肅命。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輔德徐有素,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南關王廟親行奠酌禮敎是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翊會呈辭,副摠管徐鼎輔呈辭受由,朴齊一在外,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親行奠酌禮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翊會,副摠管徐鼎輔呈辭,朴齊一在外,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錫祜、徐鳳淳落點。
○傳於尹命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兵曹參知尹正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兼輔德李羲肇,弼善黃基安,文學鄭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兼司書韓鎭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洪遠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洪命周狀啓,則以爲,本府明倫堂、社稷閣及別庫,創建年久,顚覆之患,迫在朝暮,外此東門樓及望月墩臺內外城堞最切急者,今方修葺計料,而容入財力,少不下四千餘兩矣。就別劃米耗中,限千石劃下,而且於甲申年客舍改建時,有戶南庫銀許劃之例,今若依已例,銀限三千兩劃下,則折半作用於各項役費,折半存本取利,漸次充報,則銀可還完,廨宇城墩,亦可修葺。米與銀間,從便劃給,材木則以安眠、德積兩島松木中,限一百五十株亦爲許斫,俾卽營役事,請今廟堂稟處矣,本府以保障重地,城堞樓櫓,若是傾頹,則其所修葺,不容少緩。第其請劃之別劃耗,數雖無多,旣係添餉,有難容易議到,而戶南庫銀貨之許貸,限年充報,非割本之請,又異劃下之例,該庫銀三千兩,依所請貸下,使之折半取用,折半取殖,而其充報年條,修成冊報來,以爲憑考之地。材木許斫,似與他公廨修理,煞有間焉,德積標外松,限一百五十株烙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柳相祚疏曰,伏以臣,伏奉本月二十一日,承政院右副承旨成貼有旨,以臣爲兵曹判書,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卿其斯速乘馹上來,臣且驚且愧,且惶且悸,不知所以措躬也。夫國之所重,六部爲最,而六部之中,夏官爲尤重,銓衡靺韋,管轄營閫,古所稱司馬平邦國,卽其任也,苟非智周而識明,才高而望重,莫宜一日居是職也。今臣生長遐土,稟質鹵下,幼而失學,老益無聞,旣蔑一藝之有成,且乏一善之可記,田野耕農之事,亦不能依時及節,所以閑司漫職,亦不敢冒沒遽進,蓋其愚昧之中,猶有一分自知之明也,迺者聖上恩遇之榮,去益隆摯。臣祖家廟賜侑之命,特下於當是歲起曠感之盛意,攢祝蹈抃,全嶺同慶,瞻望觚稜,倍切叩謝之忱,而謬恩遽降,重任縻身,鷦鷯之泰山,瓦缶之黃流,街談巷議,莫不嗤笑。臣雖欲拋棄廉隅,一肅恩命,其可得乎?況臣三十年素抱之貞疾,歲加月添,目下症形,十分危惡,如瓜之積塊,升降於胸腹之間,食飮之全卻,睡寐之不成,姑無論,肢體不收,省覺昏冥,房闥起動,無由自力,時月內擔舁登塗,千里作行,其勢末由,中權重地,緣臣久曠,尤萬萬罪悚。伏乞聖明,亟遞臣所叨職名,以安私分焉,臣於萬死之中,又有血懇之不得已者。臣雖以世祿之裔,名係朝籍,歷揚華顯,考其實則文質無當,枵然之一空器耳。況今年紀衰邁,疾病沈痼,居然爲七十致仕之年乎?古之人病廢家居者,不以年歲爲限,爵秩爲準,或多懸車之請。今臣樗櫟之賤,猥玷八座,犬馬之齒,已及七旬,跧伏鄕廬,徒辱寵命,揆以私分,冞增罪戾,更乞特垂生成之澤,許臣休致,勿復玷汚於名器,仍治臣濫猥瀆撓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中權之畀,意在試用,而況向見卿筋力不衰者乎?引年尤爲不可,卽其勿辭,速卽上來行公。
3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式暇〉。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永圭〈監祭進〉趙徽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奉牌已至經宿,連加催促,終無變動,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嚴飭肅命。
○傳於尹命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洪遠謨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奉牌已至經宿,催促不啻屢度,終無變動,揆以事體,尤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經宿奉牌,屢度催促,一向逡巡,無意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尙不變動,必欲三疏而出,然此亦有不然者,南廟親酌祭文撰進,事體不輕,亦旣日迫,何可爲備例而如是相持乎?是亦非道理也,更卽嚴飭肅命,可也。
○尹命圭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特敎申飭,何等截嚴,而連加催促,一向逡巡,奉牌經宿,終不承膺,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傳於尹命圭曰,大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於尹命圭曰,奉審閣臣入侍。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南關王廟親行奠酌禮敎是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朴宗正、徐鳳淳有實病,李錫祜在外,柳相弼以御營中軍,陣上進,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親行奠酌禮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朴宗正、徐鳳淳有實病,李錫祜在外,柳相弼以御營中軍,陣上進,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李瀅夏、林景鎭、李復淵、鄭來升落點。
○尹命圭,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大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臣,九逋嚴召,而郵罰不加,再控微懇,而兪音終靳,欲進而承膺乎則,踰分之寵,不可以苟冒也,欲退而泯伏乎則,方命之罪,不可以屢犯也,欲更疾聲而號籲乎則,意已罄而辭已痼,於是乎臣之去就,轉益窮且阨矣。竊伏讀日昨恩批,以文苑故事,爲敎,今又以備例,相持,誨責諄複,是我殿下,以臣前後之疏,不過爲依倣故事,而非出於必辭之眞情也,慙惶懍蹙,冞不知所措。夫文衡之職,爲任至重,雖古之鴻匠碩儒,亦必逡巡踧踖,三辭而後敢受,退讓之情,人人所同,前輩旣爾,後者亦然,轉相踵襲,遂爲成規,玆實彝衷之不得不然,而非故爲備例飾外之文具也。若臣之空疎朽鈍,萬萬無能,爲役於前輩,尤何敢撇棄廉防,汲汲挺身,以當前輩之所不敢遽當,而乃若今日之辭,則區區之私,又有絶異於他人者?臣稟素綿薄,命又畸窮,居常鮮懽,動輒遭躓,而徒藉先故之餘廕,偏沐君父之恩私,早歲釋褐,遂踐榮塗,超躐儳冒,居然躋八座之列,而凡世所謂淸官峻選,無一不僥倖叨竊,履滿居盛,先哲所懼。況臣眇福,何以堪此?冥升疾顚,古有明誡,鬼猜人怒,理必無幸。唯願以桑楡餘景,竊效古人止足之義,杜門息跡,避遠名場,尙庶幾苟免罪戾,爲塵剎不報之報,而數年以來,兜攬彌甚,至於今玆之除,而華顯要重,遂無以復加矣。挹江海而注歌器,策駑蹇而蹈坑穽,求其不覆且陷,豈可得哉?上孤聖明庇覆之恩,下速身家踣敗之災,每一興惟,氷炭交中,其所以仰首鳴號,愈往而愈切者,亶出於斷斷血懇,而非敢欲應文修規,自附於前輩克讓之風也。以殿下愛欲其生之仁,倘或垂念及此,則其所以處臣者,亦必不竢臣言之畢矣,且臣於目下職務,尤有所不敢承當者。見今瀛錄之完,已過數朔,都堂之圈,次第當行,而秤量取捨之際,爲文衡者,實將與聞,以臣迷闇疎嬾,同朝新進之彥,強半不識其面目,責瞽矇以辨朱黃,其勢固末繇矣。況臣在卄餘年前,待罪副學,冒當館錄,強所不能,瘡疣莫揜,參坐行圈之僚員,至皆有自訟之章,臣亦嘗於復叨館職之日,引此控籲,獲蒙恩諒。本館都堂,其名雖殊,其爲登瀛之選,一也,而若臣所忝之職,則視前日不啻加重矣,僨於先而不懲於後,辭其輕而甘居其重,其有傷於淸朝廉隅,果何如也?臣於見職,百無一堪,叨冒之初,惶悸居先,圈錄行否,尙未暇議,故再度祈免之章,皆不及早陳此狀,以致天鑑之遺照,自歸隨衆之例讓,是亦臣昏膠不敏之罪也,奉牌經宵,飭促洊嚴,伏地戰恐,逃遁無路,玆敢悉瀝腔血,重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諒燭,亟許鐫斥,俾得以早卸不稱之服,獲逭積逋之辜,仍命卽速改授於可堪之人,以昭天職之重,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古例今已備矣,祭文撰進,不可虛徐,卄餘年事,又何強提於見職乎?卿其勿辭,卽爲膺命。
○壬辰三月初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命圭,假注書趙徽林,記事官李啓宇、李公翼,檢校待敎金英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命閣臣進前。英淳進伏奏曰,臣承命馳詣健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享事萬安過行,仍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無頉矣。命就座,仍命英淳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坐〉。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永圭〈仕直〉趙徽林〈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啓曰,明日南關王廟親行奠酌禮齋戒,再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權敦仁曰,召對爲之。
○尹命圭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更爲嚴飭,牌招肅命。
○又啓曰,大提學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裕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徐淇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機張縣監韓用正,當爲署經,而兩司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金川郡民家失火事,傳於洪遠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以公忠監司洪羲瑾狀啓,沃川郡民家失火事,傳於洪遠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義禁府啓目,前部將洪宅榮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尹命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醴泉幼學金洛範所志,則以爲,族從祖若龜,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弟效龜第二子重振,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若龜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洛範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效龜第二子重振,立爲金若龜之後,何如?傳曰,允。
○壬辰三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檢校待敎趙斗淳,假注書洪永圭,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以次進伏,醫官玄在德、李亨基、趙宗翊、李昌奎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比候漸和,晨夕猶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履喬曰,醫官旣入來矣,入診,何如?上曰,唯。亨基等以次診脈訖,退伏楹外奏曰,左右三部,脈候調均矣。上曰,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李敦榮,檢校待敎趙斗淳,假注書趙徽林,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永洙讀自當堯之時,止雖欲耕,得乎?上曰,文義爲之。永洙曰,此承上文勞心之言,而稱堯獨憂之者,當時洪水之患,禽獸之害,遍於中國,擧舜、禹、益三臣而用之,所憂在此,何暇於竝耕乎?此孟子所以深闢許行之僻學,而亦可以推王政之所務矣,孟子亦曰,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伏願殿下,祖述堯、舜之道,則憂民之政,擧斯而措之矣,深加體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左承旨洪赫〈齋直〉。右承旨尹命圭〈齋宿〉。左副承旨韓弘敎〈齋宿〉。右副承旨徐淇修〈齋直〉。同副承旨洪遠謨〈慶熙宮齋宿〉。注書韓鎭庭〈齋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徽林〈齋宿〉。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圭gg韓夢奎g,持平宋相玉在外,李垿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權敦仁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弘敎落點。
○權敦仁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韓弘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更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赫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待衛不可不備,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南關王廟親奠酌時,大祝訓鍊院正趙斗淳,身病猝重,呈狀乞遞。所當變通差出,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洪赫,以兵曹言啓曰,南關王廟親奠酌時,大祝訓鍊院正趙斗淳,身病猝重,呈狀乞遞,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文臣訓鍊院正,當爲口傳擬入,而擬望之人乏少,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鼎集爲訓鍊正。
○吏曹口傳政事,兼直閣單金鼎集。
○傳於洪赫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權敦仁曰,原任待敎金興根,檢校差下。
○權敦仁,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待敎金興根,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南關王廟親奠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緣故出〉。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慶熙宮齋宿〉。注書韓鎭庭〈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徽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南關王廟,入小次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奠酌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赫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李垿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赫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牕,取稟,傳曰,捲三牕。
○徐淇修啓曰,藝文提學徐有榘,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更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朴岐壽狀啓,漆谷府民家失火事,傳於尹命圭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徐淇修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鳴錚罪人宋學默等二十六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草溪幼學金鎭贊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叔兌曄,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第二子定臣,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鎭贊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兌規第二子定臣,立爲金兌曄之後,何如?傳曰,允。
○壬辰三月十二日卯時,大駕詣南關王廟,親奠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韓弘敎,右副承旨徐淇修,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趙徽林,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檢校提學金祖淳,提學洪奭周,直閣金鼎集,檢校待敎金英淳以次侍立。時至,鼓三嚴,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黑頭冕、白布戎服、黑絲帶、黑皮靴,乘駕轎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外,通禮跪啓請駕少駐,侍衛之臣上馬畢,通禮跪啓請進發。駕由鍾閣銅峴前路,出崇禮門,御前及駕後,鑼鼓作行,以次侍衛。至關王廟廟門前,通禮跪啓請降轎乘輿,上降轎乘輿,至幄次,上降輿入幄次,少頃,通禮前導,至拜位北向立。通禮跪啓請鞠躬再拜興平身,上鞠躬再拜興平身,通禮前導,詣廟內奉審訖,通禮前導還幄次。奠酌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甲冑,盥洗以出,贊禮李止淵前導詣拜位,跪請鞠躬再拜興平身,上鞠躬再拜興平身,贊禮導詣顯靈昭德武安王神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上跪,敦仁奉香,淇修奉爐跪進,上三上香,執幣獻幣,敦仁奉爵跪進,上執爵獻爵,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大祝訓鍊正金鼎集進神位右,讀祝文訖,贊禮跪請還復位,上還復位。贊禮跪請鞠躬再拜興平身,上鞠躬再拜興平身,贊禮前導詣望燎位,燎訖,上入小次。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黑頭冕、白布戎服、黑絲帶,黑皮靴,乘輿出廟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轎,進發如儀。由崇禮門,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病〉。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翼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郊外動駕,向晩回鑾,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弘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命圭啓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假注書趙徽林,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徽林改差,代以李殷相爲假注書。
○傳於尹命圭曰,南廟守直官、邊將、承傳守僕以下,依例施賞,東廟亦準此事,分付。
○尹命圭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同副承旨洪遠謨,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韓弘敎啓曰,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韓弘敎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洪遠謨,以侍講院言啓曰,兼司書韓鎭㦿入直矣,呈辭受由,纔已出去,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兼說書李啓宇,以翰林除本仕,司書任百經,說書曺雲承,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任百經,說書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奎鉉狀啓,鎭安等邑民家失火事,傳於尹命圭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以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薦新生石首魚,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韓弘敎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妻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弘敎,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義州府尹南履炯狀啓,犯越罪人甲山張豪京,總角兒張仁道之犯越情節,居住來歷,令關西道臣,往復於咸鏡監司,詳査狀聞後,更爲稟處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平安監司金學淳狀啓,則枚擧北道道臣回移,與該地方官査報及應問各人等招辭以爲,今此犯越漢之根腳來歷,觀於考籍,更無可疑之端。且參以供招,犯越情節,渠旣輸款,請令廟堂稟處,至於其子仁道,年未滿十五,故雖不得具格取招,聞其口供,則與其父所招,少無差爽爲辭,而令廟堂稟處事,判下矣。今以各招觀之,所謂秋山,元無確據,彼我交相往來,疆界難以區別,而因其子被執,轉入彼地,則原其情,雖與懷奸故越者,煞有間焉。然旣自大國而押還,則越境之當律,安得不施?該犯越罪人張豪京,移送甲山府,梟首警衆,其子仁道,則不但爲彼所掠,非渠故犯,年又未滿,合置勿問。犯者用律之後,其時道、帥臣及地方官,不可不論,竝捧現告按例勘處,咨文,令槐院撰出,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以爲轉致北京之地。凡屬各道狀啓,無論關係有無,例有謄報於本司,而今此關西査啓,初無謄報者,事涉不審,當該道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3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尹命圭〈病〉。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病〉。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弘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洪遠謨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洪遠謨曰,誕報廟及關王廟衣襨補陳,似必有年久渝色之慮。令禮曹知委,兩道道臣,一竝新備,此後則道臣巡歷時奉審,修補年限,七年爲定,所入物力,以公穀會減事,分付。
○傳於韓弘敎曰,武藝別監金致龍,令訓將嚴棍後,移送秋曹,遠地定配。
○洪遠謨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弘敎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以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洪遠謨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洪永觀,正言宋持養,持平李垿,旣有隻推之命,與大司憲鄭基善,一體更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違牌勿爲呼望。
○正言宋持養啓曰,臣才識蹇淺,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千萬夢想之外,薇垣除旨,有隕自天,署經有命,庚牌薦降,而狗馬賤疾,無以自力,一望之間,十違恩召,駕屨之義已虧,逋慢之罪徒積,且惶且感,罔知攸措。迺者恩推繼降,牌望路阻,他不暇顧,𨃃蹶出肅,而第臣於合啓句語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隨衆聯參者,從前如臣情地者,擧皆引避,特蒙恩遞,今臣處義,宜無異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大司諫洪永觀,持平李垿,修撰金遇明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右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腳莫掩,言之體栗,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令旨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先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於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諫洪永觀,持平李垿等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臺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兇,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兇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澟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之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麼磨gg幺麽g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寔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以下十字刀削〉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七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牧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八字刀削〉鉤覈之路,唯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可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藉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皥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金樂敎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以下七行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恆、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止其身,而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賦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䀝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極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悖罔惻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讐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首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快雪君父之讐,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牗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快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讐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gg悖倫g,馴致裕、玉讐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有久矣。何幸乾道孔照,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託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卽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瀅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幸行後悖論gg悖倫g,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gg吻然g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䲭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bb之b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快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適、璉之今又出,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行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半行刀削〉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搢紳家火具之潛埋,〈八字刀削〉指卯日而擧事爲期雲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七字刀削〉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適、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兇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七字刀削〉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二字刀削〉將臣家將慾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獄,至凶至憯,實是亙古之所罕,鍾、振諸賊,雖已伏法,情節猶未盡究,黨與猶未盡鋤,治逆之法,豈容如是?噫,彼李永純,當西賊有警之日,曾霑祿仕之在鄕者,莫不入處城闉,以效奔問之誠,而渠以侍從之列,蒼黃下鄕,事若知幾,跡涉殊常。況以鍾一爲妹夫,致後爲死友,掌中書字之語,出於後招,指日往來之說,證以一傔,則綢繆之跡,明若觀火。永喆,鍾一之姪子也,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則枝上之枝,種下之種,可以畢究。矧又鍾萬之猝斃,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竝加配處,獄體疎虞,輿憤轉激。請李永純、永喆等,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亂逆之變,振古何限,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之臣,偏被聖朝之恩,八座兜攬,已極於榮顯,一門盤據,不離於權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圖報,而其奈梟獍之性,與生俱生,鬼蜮之謀,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氣,拄腹撐腸,都是禍心,至於甲戌之冬,肆發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當上下焦遑之日,渠乃憯懷異圖,綢繆於金基厚,蹤跡陰祕,情節叵測,而至於近日章箚之間,基敍之凶書始發,則眞贓畢露,斷案已成,蓋其凶書,卽不敢道不忍言之逆謀也。謀雖同於基厚,而慫慂者肇源也,書雖出於基敍,而指使者肇源也。其罪犯於莫重莫嚴,爲賊爲逆之狀,此誠神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凶如肇賊,逆如肇賊,而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少緩。至於同參之金基厚,以肇源之血黨,基敍之至親,凶謀逆節,無不綢繆,卽與肇源、基敍,二而一者也,而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黑山島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金基厚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金基敍之罪,可勝誅哉?千妖萬惡,咸萃一身,自在韋布,作兇徒之奇貨,及占倖第,爲權門輻輳,一自廢枳之後,恆懷不逞之心,假託鬼魅,誑惑人心,卽此一事,可見其平生所爲,無非邪沴。乃於甲戌冬上下焦遑之日,憯懷凶謀,與肇源、金基厚,綢繆密勿,受其指使,作書傳送於時相,而乃是不忍言不敢道之說,論其逆節,卽與肇源,腸肚相貫,語其罪惡,亦與肇源,毫髮無差,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欲手磔口裂,食肉寢皮。此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者哉?雖施島置之典,而王章未伸,尙稽肆市之律,而憤情愈鬱。請楸子島薦棘罪人金基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憯慝之性,行己則巧佞而善爲狐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載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譖之謀,公肆疑亂之流,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流,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而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金鏴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傾巧狎邪之類,濟以陰慝憯譎之性,跡其所爲,乃是詤說之妄物,言乎行己,不過無識之狂童。釋竭未幾,久忝宮僚,全無報效之心,敢肆跳踉之習,數年之間,超秩驟遷,權要華膴,次第兜攬,平生伎倆,罔非背公而營私,晝宵揣摩,都是貪權而樂勢,貪饕無厭,八方之貨財咸奏,喜怒惟意,一世之榮枯立判,究厥所爲,已是罔赦,而況其白衣之號,擬議不倫,渠是何人,敢以貪天之計,顯售自居之跡,此何等凶腸也,逆謀也?乃祖乃叔之勤勞,何如,而侈縱躁競,甘自陷於負先,大朝小朝之眷遇,何如,而是何忍於辜恩?至若昨年李寅溥之書,外托士類之進用,內懷國是之壞亂,渠之左捭右闔,上欺下罔之手腳畢露,萬口喧傳,則卽此一款,萬死猶輕。且宜學凶書,卽載籍所無之逆節,敢藉庚五筵敎,掇拾書九凶論,醞釀日久,傾陷朝紳,幸賴我春宮邸下,炳燭姦情,闡明義理,魑魅魍魎,莫逃於禹鼎,而第因盤覈未竟,王章遽加,蓋執跡而論心,沿流而溯源,顯有排布之狀,難免窩窟之日,輿憤沸鬱,愈久愈切。請安置罪人金鏴,放逐罪人李寅溥,竝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魯敬之罪,可勝誅哉?貪鄙之性,常患得失,麤濫之習,全無忌憚,躐躋崇顯而躁進不已,兜攬要膴而惟利是趨,倚姪壻而作爲聲勢,締權奸而專事諂附,宴席稠會之中,肆發悖說,以爲納媚金鏴之計,其所謂生死不得,抑情仕宦於數十年雲者,意出乞憐,罪關無將,數十年之間,是果何等時,而渠以何故,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抑其本情,強爲仕宦耶?徐有圭訟冤之辭,卽肇源已著之案,則爲今日臣子者,固當明目張膽,聲罪致討,而身爲禁堂,曲意掩護者,已是無嚴之極,而尤有所萬萬痛惋者。粵在己卯之夏,揀選名門,爰定大禮,一國臣民,莫不慶祝,而渠獨何心,大懷不滿,倡爲凶言,全襲裕賊之餘套,傳說已播,輿憤愈激,到今追惟,毛骨俱竦,論其負犯,萬戮猶輕,而王章尙稽,偃息自如,其可曰國有常刑乎?此不可晷刻容貸,豈可薦棘而止乎?請薦棘罪人魯敬,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鶴秀之至奸絶憯者哉?渠本梟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惡竝萃,萬妖俱備,能事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倆則樂禍饕勢之世濟元惡,狡黠狠腹gg狠愎g,自是家庭之傳襲,狐朋狗黨,看作淵藪之陰祕,蓋其世守龜、祿之悖論,爲賊立幟,凶圖逆節,所由來者久矣。特以門戶之爀舄,資歷之華膴,始也睿念,未嘗不暇借,則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圖報,而只緣渠叔之罪惡綻露,國言喧騰,明知其難逭,則於是乎疑懼之心,翻成怨懟,壞亂之計,專出藉賣,甚至於欺君罔上,貪天爲功,干犯則莫重莫嚴之地也,排布則至凶至憯之謀也。幸賴睿鑑孔昭,莫售惎構,尙此王章未伸,倖逭收司,則渠乃偃處郊坰,出沒城闉,譸張訛訕,疑亂煽惑,瑣瑣之之婭,蛇盤蚓結,齪齪之徒蠅營蝨附,憯慝之狀,天地所不容,叵測之情,國人皆曰可殺,執跡而誅心,沿流而溯源,則魯敬之無將不道,敎根之簸弄欺蔽,表裏和應,腸肚糾結,根柢於兇徒,偎儡於醜類,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憝,渠實爲首,國有三尺,萬剮猶輕,輿論愈久而愈激,義理由是而漸晦,如此敗倫斁理蔑義圖亂之君讐國賊,決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金敎根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戾邪狎之性,濟之gg以g奰譎鄙悖之行,發自俠邪gg挾邪g之場,自好者皆羞與齒,刮盡牟利之輩,無賴者亦恐投足,平生伎倆,都是闔捭陰陽,晝宵經營,無非專擅威福。東西跳踉,垂三十年,左右迷藏,化千億身,按藩而穿竇黷利,到處痛毒,秉銓而開門納賂,中外枵渴,第宅、莊獲gg臧獲g之廣占布置,食飮衣服之奢汰無節,苟究其所由來,則無非恬勢誇張,欺取而勒奪,能事則惟財惟色,言之醜也,婪淫則是父是子,吁,亦悖矣。此已是人類之所共擯,淸朝之所不容,尤其潛懷鬼域之情,白地做詤,習爲駔儈之術,赤面欺蔽,舐瀝魯敬千金之賄,情跡焉結爲死友,糾合鶴秀三窟之巧,包藏以視若奇貨,縱其癡濫之悖兒,恣行兇憸之陰謀,乘楚査而庇護凶逆,托松鑄而騙聚民産,許多賣國禍家之罪。雖難以罄竹毛擧,而最可驚心而痛骨者,潛布耳目,伺內制外,左右近習,諂媚以交結,宮闈動靜,朝夕以伺察,朝廷之進退黜陟,隱若皆由於渠手者然。藉弄威勢,嚇恐一世,賣權而招財,賣財而納權,延攬匪類,讆言眩惑,無識之類,匍匐從之,不軌之謀,醞釀且久。嗚呼,爲人臣而藉賣莫重,內外煽亂,締結近習,伺察深嚴者,究厥情狀,將欲何爲?眞贓已露,斷案旣成,揆以邦憲,焉逭當律?天綱gg天網g太恢,王章雖未及加,神人共憤,輿論莫可以遏,其可曰國有法乎?請放逐鄕里罪人金敎根,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新除授執義趙萬協,時在京畿楊州地,掌令盧尙羲,時在平安道定州地,掌令韓夢奎,時在咸鏡道鏡城地,持平宋尙玉,時在京畿坡州地,司諫院獻納黃基文,時在公忠道木川地,正言徐戴淳,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時景等事,裕事,龜柱支屬事,夏賊等事,國榮事,鍾一、振采、友文、光友事,致後、延壽事,李永純、永喆等事,不允。肇源諸子事,不允。金基厚事,金基敍事,不允。宜學諸子事,不允。金鏴等事,勿煩,魯敬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金敎根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持平李垿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兩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金甲島爲奴罪人韓鼎朝,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黃允中而極矣。渠輩俱以蟣蝨之賤,敢懷梟獍之心,假託校宮之復設,而或發悖通,潛伺場屈之試士,而或投悖券,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輩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渠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人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豕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綱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綱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關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綱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綱而不誅,則奎、坤猶自在,奎、坤旣誅,則綱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綱,遠配罪人黃允中,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快施典刑。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韓植林上書中句語而極矣。辛壬、義理,若日星之揭,丙申處分,如鈇鉞之嚴,泰億之爲凶爲逆,爲今日臣子者,人孰不知?掩護鏡賊之情,至凶且憯,和應虎凶之狀,絶悖無倫,至今追惟,心寒膽掉。噫,彼植林,抑獨何心,稱以言事,書王府旣奪之官爵,稱擧國所廢之姓字,引而爲說,殆若無故之人哉?夫亭亭當當,蟠天極地,磨滅他不得者,卽辛、壬義理也,入則爲忠,出則爲逆,婦孺輿儓之所知也。曾謂名登仕籍,身居臺地者,反不知婦孺輿儓之所知也耶?萬萬無是理矣。渠雖遐鄕賤品,渠之曾祖在垣,已於辛、壬之際,力袒悖論,爲其嚆矢,故耳目擩染,襲以爲常,乃於一初淬勵之時,闖發肆然嘗試之計,安知無不逞之徒,潛伏幽隱,嗾成此駭悖之擧也哉?俄下處分,雖極嚴正,永霜之漸,慮無不至,其在嚴隄防折奸萌之道,不可但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韓植林,拿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之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鈇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止。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今番尙度之疏出而極矣。渠以鄕曲愚微之品,濫廁臺閣淸顯之列,出沒京鄕,蹤跡閃忽,而敢以前銜,出位陳章,憑藉論人,誣逼莫重,全篇旨意,陰慘叵測,至以人所不忍爲等句語,肆然說去,無所顧忌,君綱臣分,壞損無餘。輿憤久而益切,國言去而愈騰,聖批鄭重,處分嚴正,旣墜之倫彝復明,莫嚴之邦憲可正,而第其負犯至重,配處反輕,悲疚之聖衷,雖不欲索言,憤惋之群情,實無以少洩,如渠愚闇之類,必不能獨辦,此不可不到底窮覈,以正誣犯之罪。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答曰,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綱、黃允中事,不允。韓植林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斗淳。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韓弘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武藝別監金致龍,嚴棍二十度後,遠地定配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柱秀,身爲兼參軍,不能察飭,以致松賊之逃躱,揆以擧行,誠甚稽忽,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傳曰))武藝別監金致龍,令訓將嚴棍後,移送秋曹,遠地定配事,命下矣。金致龍慶尙道彥陽縣遠地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二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取考其原情,則忠州幼學金沃,爲其子元柱定配請放事也,金洛鉉,爲其父儀定配請放事也。罪犯俱係至重,勘配亦出特恩,則乃敢肆然鳴錚,有若尋常罪籍之呼冤可伸者然,揆以紀綱,萬萬無嚴,竝原情勿施,自臣曹考律重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金逸淵疏曰,伏以臣,百無肖似,最居人下,微分只合於冗散,所望不到於淸顯,而倖蒙洪造,濫廁經幄,含恩感激,圖報無地,臣於是更有何願,而竊有一段情懇之不得不冒控於孝理之下者。臣自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家業涼薄,世世食貧,凡諸衣裳,必資手中之線,朝夕調過,難免屍饔之歎,私情,雖切於烏哺,謀生,殆同於鳩拙,子職闕如,無以供一日之歡,每自思惟,不覺愧汗之如漿也。又況臣母氣質,自來脆弱,積萃成祟,年紀不至癃老,而疾病居常侵尋,誠宜左右調養,不可斯須虛徐,而扶護之節,苟或失宜,晷刻之頃,立致其害,脆質由是而益虛,衰病以之而轉深。到此地頭,躬耕負米,何所不可,服賈洗腆,皆是當爲,而奈緣誠力不逮,有志莫遂,蔘、朮之補,已矣無論,菽水之供,亦患難繼,目下情地,去益悶隘,有子若是,不孝孰甚?玆敢不避猥越,仰陳切懇。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便養,則專城供奉,志願可遂,闔門感祝,隕結是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壬辰三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陽淳,特進官李惟秀,參贊官韓弘敎,侍讀官金逸淵,檢討官金遇明,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李儒常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逸淵起伏奏曰,前受音新受音,卽古例也,自近以來,久廢前受音,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新受音爲之。逸淵讀自導弱水,至中江入於海,上曰,釋義奏之。逸淵奏釋義訖,上曰,文義陳之。逸淵曰,以黑水入於南海,觀之,衆水皆東,而黑水自東南流,故大禹之治水也,順其性而導之南,人君導率之方,亦猶是焉。因其勢而利導,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要在順民之性,而從其好惡之情,農者農,工者工,商者商,使之行其所無事而已。孟子曰,觀水有術,竊以爲觀於大禹之治水,可以喩導率之要也。伏願殿下,於此益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遇明曰,上番所達,儘好矣,無容更陳,而臣於大禹治水之績,觀其導山導水,則可知經緯之辨別也。夫山爲水之經,水爲山之緯,從某至某,曰導曰入,於山而辨其綱領,於水而分其源委,先導山後導水,因其高下之勢,而通其道焉,察其順逆之理,而疏其流焉。此孟子所云大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也,若其擧一而反三,則人君治國之道,亦猶是也。山水之有經緯,有如國家之有紀綱也,治水而不辨經緯,則固不可治水也,而況治國而不存紀綱,則其何以治國乎?是知紀綱二字,實爲治國之大柄欛也。法度之維持,下民之導率,亶在於紀綱而已,而顧今百度之漸至懈弛,庶務之未免叢脞,莫非紀綱之不立而然也。伏願殿下,觀於治水之經緯,軫其治國之紀綱焉。上曰,同知事陳之。陽淳曰,上下番玉堂所陳切實,別無更達,而此章爲導水之始,而曰導曰過曰至曰入,蓋亦因其勢而言之耳,治水之先於發源處施功,終使衆流,順其性,正如人君爲政,先自本源而克治,餘事皆得其理,不過曰因其勢順其性也。然水亦無自導自過自至自入之理,必須大禹克勤底平,此所以不遑暇息者,不但爲治水一事而已。伏願殿下,於此體認,亟加聖工焉。上曰,特進官陳之。惟秀曰,上下番所陳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弘敎曰,玉堂上下番所陳,尤極切實,別無更達矣。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韓弘敎〈坐〉。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弘敎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洪赫,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弘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正言前望單子入之,金致鉉落點。
○洪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復淵有實故,鄭來升以都監中軍,陣上進,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赫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復淵有實故,鄭來升以都監中軍,陣上進,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光文、南延君球,副摠管朴齊一落點。
○洪赫啓曰,兵曹郞廳來言,今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而動駕相値,當以退行事,草記擧行,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後日退行,次堂擧行。
○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副校理吳致淳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等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措辭見上〉請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金樂敎,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措辭見上〉(半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李永純、永喆等,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黑山島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金基厚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薦棘罪人金基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金鏴,放逐罪人李寅溥,竝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薦棘罪人魯敬,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鄕里罪人金敎根,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時景等事,裕事,龜柱支屬事,夏賊等事,國榮事,鍾一、振采事,友文、光友事,致後、延壽事,李永純、永喆等事,不允。肇源諸子事,金基厚事,不允。金基敍事,不允。宜學諸子事,不允。金鏴等事,勿煩,魯敬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金敎根事,不允。
○持平李垿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遠配罪人黃允中,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韓植林,拿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措辭見上〉答曰,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綱、黃允中事,不允。韓植林bb事b,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
○司諫金秀萬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扺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一有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兩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類,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曹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金甲島爲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申綱、黃允中輩而極矣。渠以鄕曲鄙微之類,敢懷譸張傾陷之計,或發通而圖聚不逞之徒,或投券而冒犯莫嚴之地,秦坑是何等時,而比擬無難,錢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歸,渠輩包藏,雖急於敲撼朝廷,而獨不念自犯於上誣聖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獻昭在,三罪竝發,賢關之聲討又嚴,今不須更事贅陳,而蓋其醞釀如此,跳踉如此,憑恃和應,明若觀火,則雖聖朝寬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憂,思之及此,寧不懍然哉?大僚覆奏,明辯無餘,鬼蜮情狀,無所遁匿,而鉏根潰癰之論,寔出遠慮,何殿下不念生道殺人之義,而亦靳一兪也耶?況於今番奎賊之招,申綱之名,不啻狼藉,至謂以能文善生。又謂之綱亦吾黨,可與同心而共事,脈絡之連通,表裏之和應,至此昭綻,無復餘蘊。然則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綱也,申綱,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設鞫治逆,將以致天討也,根窩未破,憂虞轉深,則豈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難於更設乎?請充軍罪人申綱,遠配罪人黃允中,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快伸典刑。噫嘻痛矣。世級日下,變怪層生,至於韓植林事而極矣。噫,泰億是何等凶逆也?密贊鏡賊之跡,至凶且慘,定策國老之說,絶悖無倫,終始梟獍之殿茅,爛熳虎龍之窩窟,三凶居一,萬惡俱備,於今百餘年之間,爲東土臣民者,無不戟手而裂眥,心寒而膽掉。丙申處分,昭揭日星,聾瞽之人,亦皆聞知,則噫彼植林,亦今日北面於朝廷者也。豈有不聞不知之理,而乃敢以逆臣官爵姓名,肆然筆之於章奏之間?其官則稱以大臣,其言則謂之建白,陽爲迷罔之狀,陰售嘗試之計,旨意所在,情狀莫掩,而渠祖在垣,曾於辛、壬之際,力袒凶論,爲其嚆矢,傳染旣久,熟處難忘,敢欲螮蝀於太淸。此豈如渠蟣蝨之賤,所可獨辦?必有一種不逞之徒,潛伏幽陰之中,爲之慫慂而指嗾,將以眩亂而誑惑,此若不窮覈而嚴處,則羸豕霜氷,慮無不至,俄下處分,雖極嚴正,而其在明義理嚴隄防之義,不可以屛裔薄勘而止。請屛裔罪人韓植林,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至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賊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臣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嘻痛矣。尙度之罪,可勝誅哉?渠卽一鄕曲卑微之流耳,倖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陰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出位陳章,旨意叵測,三人論列之際,誣逼於莫重莫嚴之地,全篇張皇,罔非觸犯,至若爲人所不忍爲等句語,恣意說去,極其陰慘。此豈今日臣子所可萌心發口,肆然登徹於殿下之庭哉?惟我孝明邸下,四載代聽,一心憂勤,八域臣民,莫不愛戴,政令施指gg施措g,磊落光明,則渠何敢憑藉論人之疏,自陷誣犯之罪乎?言之臆塞,思之髮豎,何幸批諭鄭重,辭旨懇惻,燭幽明如日月,戢姦嚴如鈇鉞,人彝賴以不泯,君綱恃以不墜?臣等竊不勝欽仰萬萬,而惟輕之典,止於島配,固知悲疚之聖衷,亶出於不欲索言,竊恐關石之邦憲,從此而有所輕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獨辦,不可但以薦棘而止。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拿鞫得情,快正典刑。答曰,不允。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綱、黃允中事,不允。韓植林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
○以大司諫洪永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校理金逸淵上疏,則以爲,臣惟偏母是依,而家業涼薄,子職闕如,無以供一日之歡。又況臣母氣質,自來脆弱,積瘁成祟,年不癃老,病常侵尋,扶護苟或失宜,晷刻立致其害,而蔘、朮之補,已矣無論,目下情地,去益悶隘。伏乞天地父母,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專城供奉亦爲白臥乎所,金逸淵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吏曹參判林景鎭疏曰,伏以臣,性本疎闇,識且鹵莽,百無一能,最居人下,而偏蒙我兩聖朝陶甄之澤,始自簪筆,滾到卿班,居然四十餘年於玆矣。頂踵毛髮,罔非恩造,而涓埃莫效,撫躬慙惡gg慙恧g,臣之本末長短,庶幾淵鑑之所俯燭,而抑亦同朝之所共諒也,杜門屛息,罕與人接,雖尋常言議,無所及聞。況於選部佐貮,古所稱銓鏡之地,豈如臣愚昧者,所可猥忝,而恩誥忽侈,召牌薦降,勿呼路阻,倉卒構章,辭未達意,適値事會,冒沒出肅,有違循墻之戒,徒增臨淵之懼。且因首席之移藩,政命繼下,逃遁不得,黽勉趨膺,歷日追惟,愧汗浹背。臣於平日,謹拙自持,慵懶成習,至於朝著之賓實,衡石之稱量,未嘗留心而着念,謬叨是任,瘡疣畢露,集木之憂,負乘之累,固不可論,而實非聖世揀才任使之盛意也。且臣於目下,竊有所悶迫之狀,蒲柳已衰,膏肓作祟,痰眩之症,動輒昏憒,麻痺之腳,步仍蹣跚,近因換節,一倍添劇。此際忽伏奉摠管特點,臣以此貌樣,萬無陳力之望,坐犯逋慢,益切悚惶之忱,由前則人旣不稱,由後則病又難強,縱欲貪榮冒祿,淟涊低徊,其於名器之玷汚,物論之嗤點,何哉?玆敢申暴由中之懇,仰瀆聽卑之天。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所帶之銜,竝令鐫改,俾公務無曠,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壬辰三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直閣金鼎集以次進伏。醫官玄在德、李亨基、金景球、李顯養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日間春氣和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氣候,一樣矣。仍命醫官診候,在德等次第入診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履喬曰,卽聞御營大將金逌根,往省其親山雲,而將臣雖不得出外,或因筵稟而出去,且或有仍佩命召往來之時,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宋冕載,特進官朴蓍壽,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金遇明,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趙存中,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致淳起伏奏曰,連日仰請前受音,而未蒙發落,下情不勝抑鬱矣。上曰,新受音爲之。致淳讀自導沇水,止不距朕行,上曰,釋義奏之。致淳讀奏釋義訖,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經書章句,敷衍推廣,無不是文義,而臣本鹵莽,學識蔑如,山水經緯,尤極茫昧,實無以仰備顧問,而蓋水無有不下,水之性也,若不滌九川之源,則無以直注於海,故先決山陵之積水,自某山至某水,入於海而歸宿,夏后氏導山水之功,專以濬其源順其性而成也,明矣,因此而有可以反隅者,學而至於聖,是已。人無有不善,人之性也,若或有一毫之私,則無以到至誠之域,故先明吾本然之善,誠而形動而變,至於化而造極,治水爲學,兩相參互,用工成功,實有脗合。伏願殿下,雖於此導山水之章句,毋徒以導山水,泛然覽過,條理次序之間,必須力加理會,反復體驗,於聖學工夫上,觸類而長之,心得躬行,則萬化之源,自可淸明,有以至於盡性而盡人物之性矣,曷不休哉?勿以人廢言,而深留聖念,是臣區區之望。上曰,下番陳之。遇明曰,臣觀於底愼財賦四箇字,可知旨義之深也。夫財者,土産之所出也,賦者,田稅之所納也,乃於洪水已退,庶土交正之後,始定貢賦,而地有肥瘠之不同,歲有豐歉之各異,定貢而不可無斟量之道矣,定賦而不可無品節之規矣。故豫州之磬,非常用之物,而必曰錫貢磬錯,梁州之賦,非惟正之供,而必曰厥賦三錯,斯莫非聖人之底愼底意也。惟財與賦,或出或入,必謹必愼者,亦出於爲邦爲民之道也,《周書》所云不寶遠物,《大學》所訓節用愛民者,實是人君謹愼監戒之義也。伏願殿下,更加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冕載曰,上下番儒臣,已有陳達,臣無容更陳,而有時發問經義,反復討論,卽是大聖人不恥下問之盛意,而二帝三皇治法政謨,亦不外乎是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蓍壽曰,上下番玉堂、經筵官所陳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臣亦別無可陳者矣。上命掩卷。敦仁曰,卽見全羅兵使李顯英諭書祗受狀啓,則諭書有數字誤落處,臣等之矇然不察,萬萬惶悚,而當該注書,不可無警。捧現告從重推考,諭書今將改書,安寶下送矣,原狀啓竝爲還下送,待諭書改本下去後,祗受形止,使之修正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遇明起伏奏曰,臣又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近者召對晝講,課日爲之,臣等不勝欽仰歡忭之忱,而第殿下,先讀前受音一遍,自是古例也,而臣等屢登講筵,尙未聞我殿下讀前受音,臣等實有抑鬱之情,且以殿下高明之學,無以加勉,然而臣等之所達文義,更無論難之擧,尤有所抑鬱矣。從今以後,前受音,依古例讀了一遍,章句文義,逐條問難,融通慣解,造詣日進,漸至於緝熙光明之域,是臣顒祝之望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韓弘敎〈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病〉。注書韓鎭庭〈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命圭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右承旨尹命圭,同副承旨洪遠謨,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赫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可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洪遠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傳於洪赫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徐淇修啓曰,明日動駕,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李羲準狀啓,通津府使趙晉錫,該府庫弊釐革之際,謂以受侮於土民,上京經月,無意還任,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於尹命圭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元策爲通津府使。
○尹命圭,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尹命圭,以禮曹言啓曰,貞陵陵上主脈入首左邊汰落一處,主脈左右邊汰落二處,自主脈距曲墻後百餘步右邊汰落二處,靑龍肩脾汰落四處,靑龍脊脈汰落三處,蓋積久潰圮,遂成坑坎,所見悚悶,補築之節,擇日擧行事,臣曹堂上奉審書啓,啓下矣。始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四月初七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先告事由祭,始役日曉頭設行,祝文,令藝文館撰出,而謹考謄錄,則戊子年康陵陵上主龍及靑龍、白虎汰落處補土時,以地方官楊州牧使,補土堂上差下,物力區劃,役軍、器械等事,預爲措備,臣曹堂上進去監董矣。今亦依此擧行,恐合事宜,以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壬辰三月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奭周,特進官李志淵,參贊官洪赫,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金遇明,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李吉求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致淳起伏奏曰,前受音頻數仰請,雖極惶悚,聖學工夫上,實多資益之效,今日畢講大篇,故敢此更達矣。上曰,只奏新受音。致淳讀自五百里甸服,止告厥成功。奭周曰,臣聞講筵古規,値重講冊子,則或有不讀前受音之時,而至於新受音,則未嘗有不讀之例。且以臣等區區下情言之,皆願一聞玉音,敢玆仰請矣。上曰,釋義爲之。致淳讀釋義訖,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此以下,言五服之制,聲敎之及,而五服之制,不過五千,聲敎之及,訖於四海,可以見聖人之心,不在於土地之廣拓,惟在敎化之遠敷。苟無溥博之聖德,豈有漸被之效驗?先儒有言曰,祗台德先,爲《禹貢》一篇之綱領,讀是書者,毋求作貢之法,當求祗德之心。德者,行吾當行之道,有得於身之謂也,光被四表,堯之德也,光天之下,舜之德也,表正萬邦,成湯之德日新也,作孚萬邦,文王之德之純也。有是德則有是化,無是德則無是化,人君之於德,可不敬哉?今我殿下,覽此篇而求其綱,體大禹祗台德先,躬行心得,眞積力久,事事件件,無不合理,以至於川流敦化,則大本卓立,聲名洋溢,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疇敢不祗若,疇敢不敬應?伊尹訓太甲,以德惟治不德亂,召公戒成王,以疾敬德。此實萬世人主之所當龜鑑也,故人臣之告君上,自古及今,未有不以德字仰勉,雖若老生常談,比諸飮食,乃是粱肉,舍是書奚以,更無他道。伏願聖明,深加體念,敬之戒之。上曰,下番陳之。遇明曰,《禹貢》一篇,非特導山導水,制貢賦之事也,聖人之德化,寓焉。夫五服之中,綏服之義,蓋取諸撫安之意也,惟其撫安之道,莫如文武竝用,故五百里之中,三百里則揆之以文敎,二百里則奮之以武衛者,所以文以治內,武以治外之意也。三百里之內,非無武衛,而以文爲主也,二百里之內,非無文敎,而以武爲主也,文以揆之,武以奮之者,寔出於撫安天下之意也,內外撫安之策,至矣盡矣,有國之最先務也。以我國言之,列聖朝右文之治,用武之策,燦然具備矣,挽近以來,文風漸不如前,武備視若等閑,以言乎文敎,則爲士者,鮮有讀書之人,專事科場之文,尋章摘句而已。如此而他日立身事君之時,皆如小臣魯莽蔑學者,則將何以飾笙鏞而贊黼黻也哉?此莫非我殿下修文之治,猶有所未盡而然也。以言乎武備,則外邑之所謂軍兵者,盡是鉏耰棘矜至殘之徒,而驅之畎畝之中,充之束伍之列,如此武備,將何用之?所謂軍器,已盡破傷,以此軍器,雖革笥木韀,不能穿也,此實由於該道閫帥、守令之不能檢飭也,於文於武,有違古聖人揆之奮之之義也。臣於年前待罪下邑時,習知此弊,故今玆講筵,適當奏文義之日,敢此仰達。伏願殿下,克軫矯救之策,以盡文武之道焉。上曰,知事陳之。奭周曰,上番所陳,無求其作賦作貢之法,而求其祗台德先之心者,其意固好,而臣竊謂作貢作賦之法,亦有可以觀先聖王之治規者,以甸服一章言之,服力輸將之役,止於三百里之內,田畝粟米之徵,止於五百里之內,而其外則不及焉。夫以萬乘之尊,奉宗廟朝廷之用,百官六軍之費,取之於五百里內田畝之稅,而上下俱足,常有餘力,秦、漢以後,以天下奉一人,飛輓漕轉之役,及於屢千里之外,而猶此皇皇,憂其不足,此無他故,只係乎儉與侈之間耳,有唐虞之儉,則以五百里而有餘,不然則雖竭天下之力而不足。我東幅員,雖不如中國,粟米之漕,及於千里,三南民力,亦云竭矣,而有司之臣,猶以經用之匱乏,爲憂,此專由於侈風之未祛而然也。侈風之日盛而不可禁,又專自宮禁始,臣於數十年前,嘗以高髻廣袖之詩,再誦講席之上,不審聖聰,尙或記有,而今因此章之進講,又不勝其區區之悃,惟願深加澄省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志淵曰,今日講章,上番以祗台德先,爲奏,而《禹貢》一書,終之以東漸西被,聲敎訖於四海,則所謂聲敎,卽德化之所及也。大抵治洪水,何等大事業大力量,而究其本,則不出乎德之一字,人主之治國,亦如是矣,百度修擧,立經陳紀,至於治成制定,澤及生民者,亦不過曰德化二字。苟不能進德修業,敎化不行,民不被澤,則其害有甚於洪水之爲災,國何以能乂,民何以得安乎?德化,乃治國之本,而德化之本,則又在於人主之一心,爲人君而以時敏日新,爲心,念念在玆,進進不已,則推而及於四海萬姓,其功效之及遠,果何如哉?伏願殿下,以德化,爲治國之本,講學,爲德化之本,無作輟間斷之弊,有緝熙光明之效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赫曰,玉堂、經筵官所陳,俱甚切實,臣則別無可達者矣。上命掩卷,奭周起伏奏曰,近日講對之行,在於屢歲停輟之餘,而連日頻開,不少間斷,聽聞所曁,莫不欣頌。第念,講學之益,專在討論問難,雖一二條,竊願俯賜顧問焉。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冷泉亭奉審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宣禧宮,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藏譜閣,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赫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遠謨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於洪赫曰,侍衛軍兵雨具,從便爲之。
○洪遠謨啓曰,三皇忌辰日,親行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定式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室行禮。
○又啓曰,再明日奉室行禮時,齋宿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又啓曰,明日、再明日,奉室行禮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十九日奉室行禮時,侍衛節目,當爲擧行,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徐淇修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駕側鳴錚罪人宋震圭等八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赫,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奉室行禮時,墻外環衛,訓局步軍五哨除出,訓鍊大將率領環衛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此爲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洪鍾厚,陣上晩到,極爲駭然,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李羲準狀啓內,通津府使趙晉錫,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趙晉錫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三月十七日卯時,大駕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展拜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韓弘敎,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鄭基善,直閣金鼎集,檢校待敎金興根、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白布圓領、烏犀帶,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雨意頗緊,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出,通禮啓請降輿乘輦,上乘輦,由肅章門,出敦化門進發,至毓祥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少頃,上詣板位,行再拜禮,仍陞宮內奉審後,還齋室,命敦仁曰,冷泉亭當奉審矣,承、史、閣臣,卽爲詣閤。傳曰,冷泉亭奉審時,百官行禮,置之。〈出傳敎〉時至,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詣板位,行四拜,仍陞亭上,命閣臣展奉御眞。基善等展奉御眞,上奉審後,還齋室,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延祜宮展拜時,當由偏路徑詣矣。承、史、閣臣,先爲詣閤於延祜宮。少頃,上改具白袍、烏犀帶,自內乘輿,詣延祜宮,行再拜禮,仍奉審宮內後,問安勿爲之。〈出傳敎〉仍命促入外辦。上乘輿出宮大門,由毓祥宮前路至宣禧宮,降輿入齋室。少頃,上詣板位行再拜禮,仍奉審宮內後,還齋室,少頃,命入外辦。上改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宮大門,進至藏譜閣大門,降輿入幕次。少頃,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詣板位行四拜禮,仍奉審閣內,還幕次,命遠謨曰,懿昭廟奉審以來。遠謨還奏奉審無頉,敦仁曰,展拜後問安時,玉堂未及承批,徑先退去,事甚未安。當該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駕敎〉還宮時,上改具翼善冠、白袍、烏犀帶,乘輿出大門外,乘輦由舊光化門、敦化門,至協陽門,乘輿由宣化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左承旨洪赫〈齋宿〉。右承旨尹命圭〈齋宿〉。左副承旨韓弘敎〈齋直〉。右副承旨徐淇修〈齋宿〉。同副承旨洪遠謨〈齋直〉。注書韓鎭庭〈齋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齋宿〉。事變假注書林亨洙〈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權敦仁曰,召對爲之。
○洪遠謨啓曰,忠翼公鄭崑壽祠版,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洪赫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奉室行禮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御營大將金逌根,親山往省時,有仍佩往來之命,而今方出去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趙萬永,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九卿當爲進參,而右參贊李勉昇,兵曹判書柳相祚在外,何以爲之,而工曹判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右參贊許遞,今日政差出。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咸鏡監司朴宗薰狀啓,定平府使任泰瑛,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以爲,身病猝重,不得下去雲,雖未知其身病之如何,而當此春務方殷之時,有難等待其差歇,罷黜,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文進,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竝牌不進,同副承旨洪遠謨進。啓曰,慶尙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鼎集爲應敎,李鼎在爲兼司書,洪奭周爲右參贊,趙寅永爲工曹判書,朴永元爲大司成,柳相祚爲知義禁,金驪書爲監察,韓問裕爲寧陵參奉,金陽淳爲慶尙監司,申在忠爲定平府使,金大默爲昌樂察訪,玉之爀爲武烈祠參奉。貞陵補土堂上單沈英錫。
○兵批,判書柳相祚在外未肅拜,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祐燮病,參知尹正鎭入直進,左副承旨韓弘敎進。大護軍李勉昇,護軍朴岐壽,副護軍金裕憲、金𨬴,副司果宋持養,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林景鎭爲同經筵,李光正爲同成均,徐有榘爲司譯提調,趙得林爲典籍。
○兵批,再政。兼慶尙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金陽淳。
○洪遠謨啓曰,明日奉室行禮時,九卿當爲進參,新除授右參贊洪奭周,工曹判書趙寅永,竝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大默外任,代以林亨洙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洪赫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吏曹參議趙秉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敦仁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慶尙監司朴岐壽疏曰,伏以臣之綿力淺識,豈有一毫近似於承流宣化之地,而辭不獲命,感激恩造,黽勉冒赴,妄自附於夷險不擇之義,而畢竟僨誤,亦已審矣。於焉之際,遽又周歲,無一報效,有百瘡疣,以言乎黜陟,則列邑曷嘗有勸懲,以言乎風裁,則奸猾不足以斂畏,訟獄多滯,而犴狴之幽鬱莫伸,懷保蔑效,而閭里之愁歎日聞,每中夜點檢,自不覺其體栗背汗。臣雖至愚,自知則明,今若因仍蹲據,以瓜爲期,則竊恐嶠以南七十州許多民邑之病,轉以益痼,他日南顧之憂,必不免仰貽於宵旰,臣身狼狽,固不足恤,而其爲國家之害者,豈淺尠也哉?抑臣又有至切之懇。臣之偏母,疾病常淹,寧日恆少,而賴天之恩,板輿就養,養以專道,榮之極矣,感之深矣,秖緣水土爲祟,宿疾益添,不得已已於歲初,捲送京第,今聞症形尤劇,有加無減。凡於食飮藥餌之際,非臣在傍,無以調護,每聞家信,驚憂倍切,思欲卽地奮飛而不可得也,若或貪榮慕祿,宜歸不歸,則不孝之罪,臣將何逃?伏願殿下,察臣之才,不當冒叨,諒臣之情,不可久滯,卽賜鐫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壬辰三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李敦榮,待敎李肯愚,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永洙讀自后稷敎民稼穡,止而暇耕乎?上曰,文義陳之。永洙曰,此言水土平然後,得以敎稼穡,衣食足然後,得以施敎化。此兩者不可廢其一,而當時聖人懷保小民之憂,孟子開導後學之意,至矣盡矣,推以行之於今之時,則制民之産,治國之要,莫大於此。伏願殿下,以堯、舜之心,爲心,以堯、舜之憂,爲憂,深軫富以敎之道焉。上命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緣故出〉。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直〉兪鎭五〈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大報壇,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奉室行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洪遠謨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注書韓鎭庭病,代以徐元淳爲假注書。
○徐元淳有頉,代以兪鎭五爲假注書。
○洪赫啓曰,事變假注書林亨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韓弘敎曰,召對爲之。
○傳於洪遠謨曰,科次入侍。
○徐淇修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洪赫,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當爲擬入,而判書柳相祚在外,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三月十九日辰時,上詣大報壇。奉室行禮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韓弘敎,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閣金鼎集,檢校待敎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日氣稍和,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肅章門、明禮門至齋殿門外,降輿入齋室,命促入外辦。上仍具翼善冠、黑圓領袍,出齋殿門,乘輿至朝宗門外,降輿由洌泉東夾門,詣奉室板位前,行四拜禮,陞室內奉審,仍詣壇上奉審,又詣敬奉閣奉審訖,由冽泉門出。敦仁曰,宣武祠奉審,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依定式進詣矣。今番則有禮房承旨馳詣奉審之命,使之兼進,似好矣。上曰,唯。仍出朝宗門,乘輿還齋殿,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傳曰,參班儒生,轎前入侍。〈出傳敎〉上仍具翼善冠、黑圓領袍,出齋殿乘輿,仍命儒、武進前,又命退。傳曰,參班儒、武當試取,儒生則文衡設場於摛文院,武士則訓將設場於北營,試取以來。〈出傳敎〉上仍由明禮門、協陽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弘敎,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李敦榮,直閣金鼎集,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啓宇、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秉常讀自堯以不得舜,止農夫也,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堯、舜之憂民,不在乎百畝,而在於得人。古之人君,勞於求賢,逸於得人,苟得其人,則恭己南面而已,人君之急務,在於得賢共國也。惟殿下體念焉。上命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參班儒生科次入侍時,同副承旨洪遠謨,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大提學洪奭周,對讀官直閣金鼎集,副校理趙秉常,副修撰李敦榮以次進伏訖。上曰,科次爲之。奭周奏曰,試券中二張稍優,而七宇券,則雖有字句誤解之病,呈之稍早,故置第一張,九列券則別無所見之疵,呈之太晩,故置第二張矣。何以編次乎?上曰,九列置之魁券。奭周曰,上三張書三下,其餘四張,書次上乎?上曰,唯。奭周書等訖,命上魁券,親坼祕封以下,遠謨以次讀奏祕封。命書傳敎曰,參班儒生試取表居首三下一幼學金應均,直赴殿試,之次三下別提閔洙龍,直赴會試,草三下生員許石老等五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致祭進〉,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病〉。同副承旨洪遠謨〈式暇〉。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殷相〈仕〉兪鎭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洪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弘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赫啓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洪赫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權敦仁啓曰,臣敦仁,今日忠翼公鄭崑秀祠板,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命召親納,例也,而前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謂有身病,使其軍官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左邊捕盜大將,今當差出,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捕將前望單子入之,左邊捕盜大將徐鳳淳落點。
○洪赫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徐鳳淳,直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韓弘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赫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洪赫,以刑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忠州幼學金沃,爲其子元柱定配請放事也,罪犯有關罔赦,勘配已是寬典,則敢稱籲冤,肆然鳴錚,已萬萬無嚴,而勿施照勘,曾未幾日,又有此犯蹕再瀆之擧,苟有一分嚴畏之心,豈敢若是?揆以法綱,尤極駭惋。原情勿施,嚴刑懲礪後,仍卽押送本道,以爲依律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瀅夏,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弘敎,以漢城府言啓曰,每式年成籍後,五部帳籍江都件,例於翌年春,臣府郞官,轉往江都,舊籍曝曬,竝與新籍藏置矣。辛卯式帳籍,發遣本府郞廳,曝曬等節,依例擧行,而帳籍封裹雜物,令各該司進排領去,官吏所騎馬及帳籍載運馬,亦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公忠前兵虞候柳敬魯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通津前府使趙晉錫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啓目是白有亦,向前前部將洪宅榮亦,橫捉過隷,濫施私刑,致有廟堂草記,誠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壬辰三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閣金鼎集,左承旨洪赫,假注書兪鎭五,事變假注書林亨洙,行知中樞府事李羲甲,行戶曹判書趙萬永,漢城府判尹朴周壽,知敦寧府事徐能輔,吏曹判書李光文,行護軍柳相亮,副校理趙秉常,以次進伏,醫官玄在德、李亨基、南山壽、卞文燮,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比候漸和,晨夕猶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安寧矣。履喬曰,醫官旣爲入參,診候,何如?上曰,診候置之,次對爲之。履喬曰,卽見江原監司尹聲大狀啓,則道內還餉,應分排巡,每患苟艱,且詳定補用,便成已例,各衙門應留條中,各穀二萬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道詳定不足之加分添補,已成近例,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日前以湖南誕報廟、嶺南關王廟衣襨鋪陳修補事,自禮曹,因下敎知委兩道矣。傳敎中,有道臣巡歷時奉審之命,而南原、安東、星州則廟在邑中,道臣奉審,別無難便,而至於康津,則廟在古今島中,巡部往來之際,島民受弊,將有難言之慮,此不可不念。康津則令地方官代行,修補年限,旣以七年爲定,奉審之節,不必每年爲之,亦待修補年次擧行之意,竝爲消詳知委,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以其身病,求遞本任,屢矣,每値本廳有故,使之強病行公,已至經年,近則病勢益難強雲,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今日賓對,諸宰懸病甚多,極爲未安。除衆所共知老病外,竝推考警責,向者新差之備堂,今無進參者,亦爲嚴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禁衛大將申絅,今番次對,亦爲不進,武將之無端稱病,久不入參,揆以事體,極爲未安。爲先從重推考,後毋敢如此,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羲甲曰,永寧殿西翼室第一室西壁外階砌,動退年久,若經今夏潦雨,則將有頹圮之慮,且西翼室月廊,亦緣西邊階砌之動退,而後面柱礎,漸次傾仄,不可不及今竝爲修改,擇日修改,先告事由等節,令該曹稟旨擧行,似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崇德以後誥命勅書,舊藏於時御所承文院,先朝己未年間,移藏於本曹奉安閣矣。以其文書之所重,該院掌其開閉,至於守直之節,本曹主之,常時擧行,已多難便,而且科擧設場時,則郞官移直,無以禁飭,事面之疎忽,尤屬關念,旣係槐院所管,則其時移藏於本曹,似出權宜,而至今因循。臣意則令該曹,移建閣宇於該院,依舊例奉安,實合愼重之道,下詢槐院都提調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履喬曰,誥勅文書,本係承文院所管,而己未年間,移藏於禮曹,卽因承文院閣宇之傾頹,事勢不得不移置也,禮判今以依舊例還藏本院爲奏,依此施行,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今番啓下,淸心元八劑,安神丸五劑,蘇合元三十劑,廣濟丸三劑所入麝香,合爲六百六十一部內,本院用餘麝香八十六部六分一里除,實不足,爲五百七十四部三分九里,令戶曹別貿取用,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可也。上曰,玉堂所懷奏之。秉常曰,別無所懷矣。赫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許遞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他邊大將兼察。〈出擧條〉赫曰,左邊捕盜大將,以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金煐,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赫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瀅夏,特進官李光正,參贊官韓弘敎,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李敦榮,假注書李殷相,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柳相弼,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秉常請讀前受音,上曰,直奏新受音。敦榮曰,筵體旣嚴,講規卽然,先讀前受音,似好矣。上命讀奏,秉常讀自大戰於甘,止孥戮汝,上曰,釋義爲之。秉常請讀新受音,上曰,仍釋義。秉常讀釋義,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此篇中恭行天之罰之恭字,卽一篇綱領也。恭,是恭敬之意,而曰祗,曰欽,包在其中矣。允恭克讓,溫恭允塞,堯、舜之恭也,徽柔懿恭,恭天成命,文、武之恭也。恭之一字,古聖王相傳之心法也,凡人君,於刑政也,征討也,體天恭行,而不容有一毫私意,則動靜事爲之間,無往非天理矣。《禮》曰,毋不敬,敬,是徹上徹下無所間斷之功也,程夫子,拈出主敬二字,以爲千聖之眞詮妙訣。惟殿下,常存警省,雖在燕濩之中,深加主敬之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敦榮曰,賞罰,卽聖王所以馭世而制治者也,非賞無以勸善,非罰無以懲惡,賞必待有功,罰不貸有罪,則人知所勸懲矣。故曰功懋懋賞,又曰刑故無小,此皆信賞必罰之意也,此等處,深加聖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瀅夏曰,左不攻於左,右不攻於右,汝不恭命雲者,此言兵車左右,各有所掌也,或有違則,是不恭命也,而軍陳不得整齊矣,此雖專言軍陳事,而非但軍陳爲然。凡周家之設官分職,各有所掌,自舜命九官,周官六卿分職,至如漢之決獄問廷尉,錢穀出入問治粟內史,皆是也,而其所以設官分職,非爲榮耀其人,必量才授任,知其人之合於是任,然後授之任之,自三代以降,官人之政,漸不如古,或多名實不副之歎。至於我朝,列聖相承,培養作成,人才蔚興,有輔弼之器,有將帥之材,文學政事,錢穀甲兵,各當其任,以至一藝一事,如曉解音律而掌梨園,從事軒、歧而掌醫司,推步星曆而掌雲觀,一未嘗有曠官失職之事,此正我殿下所宜繼述監法者也。今雖難一日盡復古道,而若磨以歲月,常加聖念,董飭而導率之,則自有丕變之效。伏願留神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光正曰,上下番儒臣、經筵官所陳,俱甚切實,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弘敎曰,臣亦別無可陳者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緣故出〉。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韓弘敎〈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兪鎭五〈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明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假注書李殷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殷相改差,代以朴齊憲爲假注書。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命圭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二十五日親行誓戒,來四月初三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尹命圭,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二日大駕詣宗廟齋宿,初三日夏享大祭親行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八哨,馬軍三哨,訓將率領爲先廂,御營廳京軍一哨,訓局步軍五哨,摠使都領爲後廂,禁軍三番爲之,禁將率領營標下軍及馬步軍留陣,留營置之,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後日退行,次堂擧行事,命下矣。今二十二日設行,而試官望,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瀅夏,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洪宅榮,杖八十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洪宅榮功議各減一等,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狼川縣山陽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趙晉錫亦,巡營屢促還官,而終不知變,以致經月瘝曠,殊甚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柳敬魯亦,庚寅條還餉未捧,以其積年巨逋,有戴罪擧行之朝令是白乎所,其後仍未捧之數,幾至二千包,則此雖與掩逋有異是白乎乃,糴法甚嚴,難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粘連,前部將洪宅榮矣本府議啓內,橫捉過隷,濫施私刑,致有廟堂草記,誠極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慶尙監司金陽淳疏曰,伏以臣,器非需世,才不逾人,策名立朝,居然二紀之久,揚華歷要,滾躋亞卿之列,恩寵若偏,而報塞蔑如,居常懍惕,如集於木,迺者嶺南觀察使之命,忽下於夢想之外,拜誥以來,歷數日而惝怳隕越,臣實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嗚呼,藩翰之寄,孰非甚重,而惟彼嶠嶺一省,最稱殷劇,擅荊楊筐篚之饒,而爲國家根本之地,襲鄒魯絃誦之美,而稱人才府庫之鄕,七十一州郡,總山川關防之要害,數百萬生靈,管簿書獄訟之繁難,專刺之責,視他尤別。矧今弊瘼日滋,而捄整沒策,蓄積空匱,而措置無術,重之先賢之風敎已邈,習俗之澆漓轉甚,雖使威望足以彈壓,才具足以綜理,尙懼其不克負荷,以臣文質無當,聞望俱輕,遽畀此承流宣化之任,則蚊蝱負山,商距馳河,猶屬臣一己不堪之狀,其將累聖簡而關國體,果何如也?抑臣尤有所怵然於中者。臣兄臣羲淳,曾按是節,至今爲士民之所誦,顧其時之相後,殆三十年矣。臣無能爲役於先兄,而徒貪一門之榮輝,不計自己之分量,苟然冒居,畢竟僨誤,則竊恐爲私家之羞,而貽朝廷之憂也。臣所以徊徨兢悚,終不敢自已,披瀝肝膈,露章呼籲。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才之不可強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亟命遞臣之職,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壬辰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瀅夏,特進官韓耆裕,參贊官洪遠謨,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李敦榮,假注書兪鎭五,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閔晳,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秉常請讀前受音,上曰,新受音讀之。秉常讀自太康屍位,止雖悔可追,上曰,釋義奏之。秉常奏釋義,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此篇,鑑戒者甚多,而如朽索六馬之喩,至深切矣。人君以眇然一身,蒞億兆之上,修德則有泰山磐石之安,失道則有舟水傾覆之患,可不懼哉?伏乞殿下,一念戰兢,常若臨履,益軫懷保之方焉。上命掩卷。遠謨曰,釋義以奏之際,誤讀一字,當該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兪鎭五〈仕直〉徐憲淳〈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弘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二十六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副承旨韓弘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朴齊憲有頉,代以徐憲淳爲假注書。
○韓弘敎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弘敎曰,只推。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弘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誓戒親行敎是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光文,以讀誓文官進,徐耕輔呈辭受由,副摠管朴齊一在外,金元根有實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翊會、趙寅永,副摠管洪敬謨、李商一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趙寅永。
○尹命圭,以戶曹言啓曰,臣萬永,與正郞臣金永錫,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啓下手本中,有頉處,眼同看審,則各殿堂行閣椽木等,間間有朽傷處,故今方次次修改,而始役則擇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大嬪宮,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萬永,與正郞臣金永錫,依定式進詣彰義宮、藏譜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養正齋,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姑無頉處,流霞亭年久傾頹,而纔因內閣知委,今方修葺,養正齋有雨漏及椽木等間間頹落處,故亦爲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訓鍊院慕華館,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通津前府使趙晉錫矣本府議啓內,巡營屢促還官,而終不知變,以致經月瘝曠,殊甚可駭。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公忠前兵虞候柳敬魯矣本府議啓內,庚寅條還餉未捧,以其積年邑逋,有戴罪擧行之朝令是白乎所,其後仍未捧之數,幾至二千包,則此雖與掩逋有異是白乎乃,糴法甚嚴,難免其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3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韓弘敎〈緣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兪鎭五〈仕〉徐憲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弘敎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徐淇修曰,召對爲之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遠謨曰,只推。
○壬辰三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淇修,侍讀官金逸淵,檢討官金遇明,待敎李肯愚,假注書徐憲淳,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逸淵讀自分人以財,止爲天下得人難,上曰,文義陳之。逸淵曰,惠與忠,俱是仁中之一事,而至若爲天下得人謂之仁一句,最是體驗處。蓋仁之一字,所包至大至廣,推而言之,則天地生成之德,不外乎仁,人君與天地合其德,然後是謂人君之仁,若以一事一政,遽有自足之心,則所及者有限矣。是故自古明君哲辟,必也得其人而授之職,廣其惠而導其化,上下與天地同流,斯所謂人君之仁也。伏願殿下,深加體察,勿以小惠小善,爲德,而必以得人之仁,爲本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兪鎭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忠莊公權慄祠板,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權敦仁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此親臨誓戒時,鹵簿使,當爲啓下,而兵曹判書柳相祚在外,不得修啓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於權敦仁曰,修改禮堂留待。
○傳於權敦仁曰,召對爲之。
○傳於權敦仁曰,修改禮堂入侍。
○傳於洪赫曰,兵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宋冕載落點。
○洪赫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宋冕載,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宋冕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赫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洪遠謨曰,留院公事入之。
○權敦仁,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夏享大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任存常,副司果洪羲錫、權馦、李光載,以上竝單付。
○尹命圭,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金永錫,與兵曹參判臣李志淵,佐郞臣金鉉復,東所衛將臣任希慶,西所衛將臣金性浩,南所衛將臣金億,北所衛將臣張興燮,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兵曹判書柳相祚疏曰,伏以臣,以一無可記之庸品,叨萬不近似之重任,惶愧震慄,靡所容措。兼又貞疾危苦,跬步難強,由中據實,冒控血懇,瀆擾之罪,在所難逭,席藁私次,恭俟重勘,迺者聖度包容,異恩愈隆,十行批旨,諭之以筋力不衰,勉之以速卽上來,臣誠惝怳踧踖,若隕淵谷,至於意在試用之聖敎,尤豈微分之所敢承當者哉?夫試用雲者,人器才猷,猶有一分可取之長,而歷試晉用之謂也。今臣生長田野,都無聞見,大小官職,都無履歷,朝紳之會,知面絶稀,殿陛之下,體例全昧,以至於羽林韎韋之列,武將閫帥,京外出身,姓名亦疎,藏否,何知?臣雖欲憑恃寵靈,冒沒承膺,一事二事,嗤點在傍,一政再政,僨誤丁寧,此固臣自知之明,而通朝之所共諒,淵鑑之所俯燭,見今經筵日開,八域蹈忭,群工勵翼,百度惟貞,授能任賢,何患乏人,而則哲之明,遺照於一介無用之物,非分之榮,不世之寵,若是其鄭重乎?自古帝王,能用一世之人才而善用之者,以其擇之審而處之當也。人之品,有大有小,有知有愚,小者不可強令之爲大,愚者不可遽使之爲知,故爲人君者,必謹審以擇之,難愼以處之,爲人臣者,尤極其審處之道,不敢冒進也。故曰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臣有辭退之路,君有聽許之恩,上不失擧於下,下不得罪於上,此莫非至當之理,不易之則,而名臣先正,所以垂訓於來後者也。臣之至愚,雖無足擧擬於古人,而其於古人之訓,竊有所受,臣從前所叨之爵秩,已極濫且倖矣,恩遇之重,與天無極,秖當混跡農畝之氓,歌詠雨露之澤,以爲桑楡之收而已。其何敢兜攬中權之重,點汚銓衡之地,不顧名器之淆賤,負乘之災咎乎?千思百量,斷無承膺之望,非不知薦犯違傲之爲人臣極罪,而鈇鉞之誅,固所甘心。況臣三十年塊癖之證,已成難醫,乍甦而旋劇,欲起而還仆,時月之內,擔舁𨃃蹶,實無其望,本兵之長,何等劇務,而緣臣曠廢,屢煩酬應,尤豈非萬萬死罪之甚乎?伏乞聖明,特垂矜諒,亟命鐫遞臣所帶重任,仍許臣引年之懇,俾蒙天地生成之澤,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情旣難強,重任不可久曠,所辭特許,引年,已諭於前批矣。
○壬辰三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修改禮堂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金遇明,直閣金鼎集,假注書徐憲淳,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禮曹參判徐憙淳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堂進前。憙淳進前俯伏,上曰,善爲來往乎?憙淳起伏仍奏曰,臣進詣忠州胎峯,胎室奉審則無頉,而修改擧行,務盡精緻,工役善就,禁養守護之節,嚴加申飭於地方官處矣。上曰,禮堂先退。憙淳退出,上曰,開卷讀之。致淳讀自孔子曰大哉,止亦不用於耕耳,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天道不言,而四時行焉,萬物生焉,其利天下之德,大矣哉,而代天工左右民,職在人君,故堯、舜垂衣裳而治天下,蕩蕩乎巍巍乎,使其民自得於春風和氣之中者,罔非堯、舜所以用其心也,憂民之實,得人之盛,若是其大,豈可與民竝耕而治乎?此章,雖因許行之邪說以發明之,然從古聖帝明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不過是知人安民而已。顧今敎化不明,紀綱頹敗,專由於群下不能對揚之致,殿下憂民之心,猶有所未盡而然也。惟我殿下,以堯、舜之心,爲心,以堯、舜之憂,爲憂,體天理物,得人分職,董正百官,黜幽陟明,治隆於上,俗美於下,則於變之民,無不歌詠聖化於堯天舜日之下矣,曷不休哉?人君一念操捨之間,萬民之憂樂,係焉。伏願敬之戒之。上曰,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緣故出〉。右承旨尹命圭〈坐〉。左副承旨韓弘敎〈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仕〉。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受誓戒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親行誓戒,勞動旣多,伏未審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洪赫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尹命圭曰,召對爲之。
○洪遠謨啓曰,來四月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洪奭周,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韓弘敎,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事堂上趙寅永,職務相妨,所帶摠管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壬辰三月二十五日子時,上詣仁政殿。受誓戒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韓弘敎,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遠謨,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徐憲淳,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徐憙淳、鄭基善,直閣金鼎集,檢敎待敎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遠游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左右通禮前導,出協陽門,由肅章門、仁政門至降輿所,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啓請執圭,敦仁進圭,上執圭,左右通禮導上詣板位,南向立,贊禮唱四拜,諸享官及宗親、文武百官,皆行四拜禮訖。吏曹判書李光文讀誓文,刑曹判書徐耕輔聽誓文訖,贊禮唱四拜,諸享官及文武百官皆行四拜。通禮啓請禮畢,仍請釋圭,敦仁跪受圭。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左右通禮前導,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命圭,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徐有贊,直閣金鼎集,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致淳讀自吾聞用夏變夷,止師死而遂倍之,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陳良,悅周公、孔子之道,而學於中國,可謂豪傑之士也,陳相,數十年師事之餘,信道不篤,深惑許行無稽之言,盡棄其學,背馳其師,是不知民生於三,事之如一之義也。敢以竝耕饔飧之邪說,傳道於孟子之前,陰欲壞亂於孟子分別君子小人之法,是不知上下尊卑之分也。人而有不知有君臣之分,師生之義,直一夷狄耳,故孟子歷擧堯、舜之治,發明陳良之學,嚴斥其邪說,深責其倍師,卽此一節,可見華夷之別嚴,師生之義重矣。竊伏惟念,尊攘之義,在今年而增感,邪正之辨,俟百世而不惑,臣無容更事陳勉,而近來此箇義理,漸至晦塞,有識之歎,厥惟久矣。講明闡修之道,在殿下一念之間,似此大文,反復而玩索焉,則必有所得於宸衷矣。伏願念哉念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致祭進去〉。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韓弘敎〈坐〉。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仕直〉尹敎成〈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進御拱辰君子湯,自今日姑爲停止事,榻前下敎。
○洪遠謨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韓鎭庭病,代以尹敎成爲假注書。
○權敦仁啓曰,臣敦仁,今日忠莊公權慄祠板,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洪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命圭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康翎縣監李南軾,親病危劇,還任無期,不得已罷黜事,傳於洪遠謨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洪遠謨,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大祝,前正郞朴宗休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宗休。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bb言b啓曰,卽見補土堂上楊州牧使沈英錫狀啓,則以爲,貞陵主脈汰落諸處,補築之役,極爲浩大,物力錢五千兩,先爲區劃,鐵器械、雜物及空石、木物,自三軍門、戶曹、摠戎廳、畿營分定進排,役軍依近例雇軍使用,相地官、奏時官,令該司定送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役處雖雲浩大,物力專係節省,姑依年前康陵補土時例,以禁、御兩營錢各一千兩,兵曹錢五百兩分排劃送,鐵器械、雜物及木物、空石,量宜分定於各軍門、戶曹、畿營,使之進排,器械、雜物,用後還下,役軍亦許依近例雇用,而每當一番陵役,營邑吏校之憑藉所重,貽弊列邑,年加歲增,實爲畿民難支之端,事之悚然,莫此爲甚。今番則另飭畿伯與補土堂上等處,嚴加糾察,毋或更蹈前習,以紓民力,相地官、奏時官,卽爲定送之意,分付該監,何如?傳曰,允。
3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式暇〉。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韓弘敎〈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式暇〉。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仕〉尹敎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宗廟夏享大祭親祭齋戒,初二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命圭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宗廟夏享大祭親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雲峰縣監趙存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淇修啓曰,假注書尹敎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淇修曰,回還三使臣入侍。
○徐淇修啓曰,執義趙萬協,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前執義趙萬協禁推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分揀。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持平李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象敬爲康翎縣監。
○尹命圭啓曰,卽者工曹郞廳來言,於義本宮奉審,每於三月內定行,曾有定式矣。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未差,參判蔡弘遠呈辭受由,參議吳熙常在外,不得擧行雲,判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竝牌招不進,右承旨尹命圭進。啓曰,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申冕周爲執義,鄭元容爲工曹判書,金弘根爲刑曹參判,金在昌爲分內醫提調。兼掌令李鼎在減下。
○兵批,判書宋冕載陳疏,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祐燮入直進,參知尹正鎭差祭,右副承旨徐淇修進。副司直趙萬協,副司正尹敎成、林亨洙,以上竝單付。
○以京畿監司李羲準狀啓,安城郡民家失火事,傳於尹命圭曰,聞甚矜然,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使之卽速結構奠居事,分付。
○以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新溪縣民家失火事,傳於尹命圭曰,聞甚矜然,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以趁奠安事,分付。
○以慶尙監司朴岐壽狀啓,義城縣民家失火事,傳於尹命圭曰,當此農作,失火延燒,若是夥多,尤爲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俾卽結構奠居事,分付。
○兵曹判書宋冕載疏曰,伏以臣,庸懦譾劣,百無肖似,而猥蒙兩聖朝陶甄生成之澤,節次推遷,濫躋卿列,前後踐歷,罔非踰分,過福之災,不稱之懼,旣往已然,常若臨淵而集木,今玆中權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惶隕恧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周官六典,孰非綦重,而今臣見叨,尤有別焉,摠禁旅而嚴宿衛,則非闇於組練者之所敢任也,掌財用而制出入,則非疎於句較者之所敢居也,典武選而別流品,則非昧於鑑識者之所敢冒也。曾謂臣之短拙昏憒,可以擬議於是任哉?無論臣軍旅之未學,金穀之素昧,臣於近年以來,桑楡景迫,疾病侵尋,杜門守拙,罕與人接,雖尋常銓敍之格令,茫乎若越人之章甫,似此伎倆,非但臣自知爲然,庶亦爲擧世之所共諒悉。以是人處是職,何異於強蚊蟁gg蚊蝱g而負山,責蛩蚷而馳河哉?負乘之戒,猶屬一己,僨誤之辜,害將安歸?臣雖欲貪恩戀寵,冒昧祗承,其於玷名器而累聖簡,以之招四方之譏笑,何哉?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恩造如天,報答無地,中夜無寐,惶汗浹背,罔擇夷險,畢命驅策,豈非臣圖酬萬一之一副信諦,而擇而後授?明主之懿範,量然後入,人臣之炯戒,斷斷衷赤,匪出飾讓,誓戒在卽,庚牌薦臨,義重陪衛,他不敢顧,雖不得不冒昧出膺,而因仍蹲冒,萬無其望,略綴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宋尙玉疏曰,伏以臣,樗櫟賤質,草莽疎蹤,早失學業,謏識百不猶人,晩竊科第,涉世一切昧方,不足備數於任使之末,自分置散於耕鑿之間。然猶天地之德,曲遂微物,雨露之澤,不擇凡卉,鴻造所推,龍光屢被,亦嘗簪筆而廁邇列,分符而守下邑,榮已極矣,分且濫矣,迺於千萬意外,伏承除旨,以臣爲司憲府持平者,馹召繼降,閭里動色,臣雙擎華誥,惝怳震懍,罔知措躬之所也。竊伏念,國家命官,何莫非愼惜者,而至於風憲之職,寄耳目掌言責,上而匡救闕失,下而糾正官邪,治化,以之而隆焉,世道,以之而靖焉。苟非言議風采彈壓一世者,莫宜居之,是豈茸闒如臣,譾劣如臣者之所可堪承者乎?臣若晏然冒受,因仍苟進,則臣身僨敗,固不足恤,其於累則哲之明,而玷名器之重,爲如何哉?且臣受氣素弱,痰癖爲祟,比年以來,轉成沈痼,每當換節,輒復闖肆,四肢牽引,百骸萎苶,殊非一時觸冒之證,實無旬月起動之望,以若病情,雖欲𨃃蹶就道,以承恩命,其勢末由,臣罪至此,尤增萬死。伏乞聖慈,察臣空疎之實狀,諒臣疾病之難強,亟遞臣見帶之職,因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於丐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辭,而事關懲討,不敢泯默。夫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紀綱也,人之所以爲人,以其有義理也,紀綱一壞,國不可以爲國,義理一晦,人不可以爲人,向者擊錚罪人洪百榮、金正喜者出,而紀綱壞矣,義理晦矣。噫,麟漢之凶逆,載籍所罕,魯敬之負犯,輿儓皆憤,而爲其子若孫者,稱以訟冤,肆然鳴金於蹕路咫尺之地,其爲無嚴,莫甚於此。大僚、三司,迭進箚疏,沐浴聲討,畢陳無蘊,末梢酌處,止於放送,臣竊恐義理由是而益晦,紀綱由是而益壞,漆室之憂,容有極哉?玆敢不避煩瀆之辜,略效明張之義。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亟降處分,快從諸臣之請,以嚴邦憲,以杜後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懲討事,已諭於他批矣。
○壬辰三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回還三使臣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淇修,假注書尹敎成,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上使鄭元容,副使金弘根,書狀官李鼎在以次進伏訖。上曰,三使臣進前,元容等進前,上曰,無事往還乎?元容等曰,王靈所曁,無事往還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式暇〉。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肄儀進去〉。左副承旨韓弘敎〈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仕直〉尹敎成〈仕〉。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申冕周,掌令盧尙羲、韓夢奎在外,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命圭,今日議政府肄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遠謨啓曰,行都承旨權敦仁,左副承旨韓弘敎,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左承旨洪赫不爲仕進,右承旨尹命圭肄儀進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承旨洪赫,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持平前望單子入之,許晟落點。
○洪遠謨啓曰,工曹郞廳來言,於義本宮奉審,每於三月內定行,曾有定式矣。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鄭元容未肅拜,參判蔡弘遠呈辭受由,參議吳熙常在外,不得擧行雲,判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鄭元容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於義本宮奉審,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遠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吳致淳,下番副修撰臣徐有贊,俱以宗廟夏享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冬至兼謝恩使回便齎來咨文中,有賜物事,使臣參宴事,從人病故給發綢棺事矣。賜物事,使臣參宴事,則以前頭使行,另伸謝悃之意,撰出咨文,從人病故給發綢棺事,則以承領之意,撰出回咨,一體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赫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前牧使李湜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參軍鄭明行,身爲參軍,字內松木之偸斫,殆近百株,而矇不覺察,至發於別牌,萬萬驚駭。雖諉於蟲傷之木,常時不勤巡山之罪,在所難免,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左承旨洪赫〈齋宿〉。右承旨尹命圭〈齋直〉。左副承旨韓弘敎〈齋宿〉。右副承旨徐淇修〈齋直〉。同副承旨洪遠謨〈齋宿〉。注書韓鎭庭〈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憲淳〈監祭進〉尹敎成〈齋直〉。事變假注書林亨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自人定至四月初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洪赫啓曰,大司憲鄭基善,持平李垿呈辭,執義申冕周,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許晟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右副承旨徐淇修,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遠謨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洪遠謨曰,餘日不多,魂宮朔望祭,百官入參。
○洪遠謨啓曰,工曹判書鄭元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於義本宮奉審,當爲進參,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工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逌根落點。
○徐淇修啓曰,獻納黃基文,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前獻納黃基文禁推傳旨,傳於徐淇修曰,分揀。
○權敦仁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獻納前望單子入之,徐洛淳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鄭元容。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趙秉常、吳致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所今春植木及播橡,依定式擧行後,株數、斗數,區別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圭,以戶曹言啓曰,臣萬永,與正郞臣金永錫,依定式進詣鄕校洞於義宮奉安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萬永,與正郞臣金永錫,工曹判書臣金逌根,佐郞臣李漍,依定式進詣於義本宮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三月令宗廟薦新蕨菜,全羅道當次,而貢人處,使之趁期封進矣,今年春序差晩,今始萌芽,尙不採得,故限內不得封進。莫重薦新,致此過限,臣則惶恐待罪,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退限之例,待稍長新採,卽爲封進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勿待罪。
○洪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興圭,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習陣,當爲設行,而本曹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