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
編輯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洪重益。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慶尙監司書目,大邱呈,以二月十七日地震,事係變異事。
○掌令李敏英啓曰,臣於頃日,以前右尹李東郁罷職事,論啓蒙允矣。今聞再昨有一筵臣□□甚力,以臣啓辭中□□官親屬□□□謂之失實雲,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東郁於債主接狀之時,旣已參涉其事,則長官坐罷之後,所當據實自列,而初欲掩覆,費辭辨明,及聞物議,始乃引咎,顯有用意圖免之計,殊乖事君勿欺之義,則臣之所以爲東郁慨然□正在此□□□□者爲□□□切族,衆所共知,而送言長官,必□燕行之前徵□□說,不啻喧藉,則主張之跡,終難自掩,而見差□□臣之前後,非所可論,此果可爲發明之端耶?臣實未曉也。雖然,臣以論啓之人,旣被爽實之斥,何敢晏然於職次乎?適緣賤疾苦劇,無路自力,今始扶曳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尹星駿啓曰,昨者大司諫兪得一之引避退待也,臣實當處置,處置之際,只從避辭而爲之,例也。兩司之長,可否論難於前席咫尺之地,固不害於相濟之道,而諫長之言,未嘗見是於憲長,至於自列,則謂之非斥,似不可已,故臣以此爲辭,請出矣。卽者長官之避,以曷嘗有侵斥爲言?非斥與侵斥,雖有指意輕重之差別,臣之誤認爲非斥,而輕加題目之失,著矣。長官不安之端,臣實助而成之,何敢復晏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領議政南九萬箚子。大槪,暮春之雪,有若深冬,見之驚心,不勝憂傷。伏乞亟命鐫削臣職,以應故事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天之示警,實由否德,心之憂懼,曷有其極?於卿有何所失,而引咎至此乎?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論道。
3月2日
編輯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洪重益。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朴泰尙,方在身病中,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申翼相箚子。大槪,乞賜遞免,以答天譴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天之示警,實由否德,心之憂懼,曷有其極?於卿有何所失,而引咎至此乎?誡誨殊切,予甚感歎,可不留心焉?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以兪命凝爲假注書。
○大司諫兪得一啓曰,日昨登對時,臣之無隱,實出於同舟共濟之意,憲長所達,惟在於作舍道傍之慮,相難於察邇之聽,不害爲吁咈之道,而第念憲長之縷縷爲言者,皆非臣諛職之所逮,而臣於前席之避,非無辨破之意,而古人推車之義,臣與憲臣,素所相勉之語,故循例自明,不可相辨,而憲長到今引嫌,亦臣意慮之外也。然於諸臣之避,斷無處置之理,患寒沈痛,今始來避,難安之勢,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備邊司啓曰,吏曹判書朴泰尙,兵曹判書徐文重,三度加由之後,陳疏亦已批下。當此上下憂念民事之日,不可久曠職務,竝卽牌招出仕,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朴泰尙,兵曹判書徐文重,牌不進。
○玉堂箚子。大槪,大司憲崔錫鼎,掌令李敏英,持平尹星駿,大司諫兪得一,竝命出仕事。答曰,依啓。
3月3日
編輯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洪重益。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德浦僉使朴昌元,智島萬戶金世章。
○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持平尹星駿,就職。
○正言宋徵殷上疏。大槪,悉陳難冒之狀,冀蒙鐫遞新授職名,兼陳所懷,以備裁察事。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進言之誠,予用嘉尙,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崔奎瑞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設粥所內摘奸。
○禮曹參判閔鎭周上疏。大槪,伏聞頃日筵中,有湖南田結,還給臣家之命。臣雖不肖無狀,決不忍以先臣恩賜之重,因賤隷奸濫之擧,以苟得爲幸,而晏然冒受,更暴血懇,冀寢成命,俾得小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領受焉。
○賑恤廳啓曰,弘濟院設粥所,正月朔就粥飢民之數,二千七百餘名,曾已啓達矣。二月一朔,飢民漸至增加,卽今就粥之數,多至四千七百餘名,其中篤疾及尤甚飢病之類,二百餘名,別爲結幕,令將校一人句管,朝夕粥外,時時作飯以饋。且給藥物,另加救療,而死亡之數,至一百二十五名之多,不勝驚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東賑所二月初六日設粥事,已爲啓達矣。初頭就粥之數,已至一千七百餘名,日漸增加,數十日之內,至於六千六百餘名之多,雖有出入,大略常存,而六千之數,其中篤疾及尤甚飢病之類,一百餘名,別設釜幕,擇定監官一人,句檢看護,而連値雨雪,不免霑濕之患,一邊分付江倉,多給空石等物,以爲蓋覆之地,而前後死亡之數,至於六千名之多,殊甚矜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合啓,法者萬世之公也,恩者一時之私也。苟以一時之私恩,廢萬世之公法,則亂世[亂臣]賊子,無所知懼,而國不爲國矣。今夫希載謀害國母之罪,備著於前後聖敎,則此固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難容,律以王法,在所必誅。兩司爭執,已閱三朔,而天聽愈邈,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希載陰兇情節,殿下旣已暴其罪狀,付請有司,則殿下之於希載,初無一毫容貸之意,而今乃違一國公共之論,拒兩司閱歲之請,終始堅執,必欲曲全,臣等竊未曉殿下之處分也。當初兇書辭語,雖出黯口,而筆之於書,登之睿覽者,希載也。黯與希載,厥罪惟均,則一死一生,斷無是理。殿下每以不當慮之事,有所持難,此則尤有所不然者,殿下曾於諫長之批,開釋已悉,前後諸臣之疏,論列已盡,則所謂日後之慮,實是事理之所必無,而殿下於此,猶靳夬斷者,抑何意哉?幺麽一希載之死生,非有輕重於國家,而臣等之所以合辭齊籲於累歲苦爭之餘者,只欲爲殿下守祖宗三尺之法,扶萬古倫常之重而已,豈有所私惡於希載而然哉?今此希載之罪,非但今日臣民之義所當討,於春宮亦爲必報之讐,則其不可以私恩,有所容貸也,決矣。王法至嚴,公議難遏,請加三思,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
○大司憲崔錫鼎所啓,郭山郡守金嗣胤,卽西關賤流耳,無他才能之可稱,而只緣善於謀身,屢經字牧之任,物情之爲駭,固已久矣。及今衰耄之年,猥典饒邑,殊非爲官擇人之意,荒歲賑民之任,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請郭山郡守金嗣胤罷職。上曰,依啓。又所啓,請同知金世翊兼帶將任遞差事。上曰,勿煩。又所啓,沃川郡會哭官門人査覈也,査官推問各人,捧招報使,則方伯還送其招辭,使之改供雲。凡按獄之規,事體甚重,罪人供辭,增減不得,例也。各人等初招辭意之如何,臣未之詳,而設有煩雜之言,惟當就其所供,明覈處之,何可輒令改捧,以來外人之譏議乎?事未妥當,亦關後弊。請忠淸監司李墪,從重推考。上曰,依啓。
○大司諫兪得一所啓,罪人韓重爀等,頃因大臣疏批,有令該府按法處斷之敎,乾斷赫然,王法將行,瞻聆所及,孰不爲快,而第念不待承款,直使處斷,旣欠按獄之體,且關日後之弊。臺臣之彌月爭執,蓋出於此,而亦不可一任延拖,以貽失刑之譏。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仍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崇品宰臣之外,不敢待罪筵中,例也。吏曹參判吳道一,入侍前席,不脫煖帽,雖出於疾病之難強,而問備嚴敎之下,敢陳待罪之意,其在事體,殊甚未安,請吏曹參判吳道一推考。上曰,依啓。
○玉堂箚子。大槪,敢陳瞽說,以備裁察事。答曰,毋庸強聒。
○引見時,上曰,自前朝臣入侍時,雖當寒節,仰瞻御座,不御煖帽,則必脫所着毛掩,投之閤外,惟恐或見於君父,不敢着入矣。今者吏曹參判吳道一,偃然獨着耳掩而入侍,極爲駭然,特爲從重推考。
○吏曹參判吳道一所啓,自前兼國子祭酒,必以負山林重望之人差出,而每患三望之不備,有單望差出之規矣。卽今有可合之人,故頃日大政時,政官相議欲差,而以其備三望之難,欲於筵中稟白後,依前單望啓下雲。判書朴泰尙,方在陳疏乞免中,不得登對,而臣方待罪政曹,故敢達。上曰,依爲之。
○引見時,戶曹判書李世華所啓,南漢山城春操,例行於二三月間,而今以凶歉,外方水陸操鍊,一切停止。畿甸飢饉之民,不可重貽勞擾之患,山城習操,亦爲姑停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所啓,爲邦之道,德刑不可偏廢,德固當先,刑亦不可忽也。古語曰,日食修德,月食修刑之道,顧不重歟?東晉時,法不行於豪右,而只行於小民,史譏江左之衰靡不振,實由於此,而今則雖在小民,法亦不行,強盜之移刑曹,旣多不服矣。且近來盜鑄錢者,又不勝其多,故自捕盜廳,譏察捕得,取服後移送刑曹,則刑曹終無取服之勢,而罪人供饋,皆出賑廳,其弊亦不些矣。按獄之道,雖貴詳審,無限滯獄,亦豈爲好生之德乎?向者嶺南殺人罪人,移來京獄,在囚者,至於八九年,故累有議大臣之事,近來滯獄之弊,多類此。刑曹判書閔鎭長入侍,下敎申飭,使之從速處決,何如?上曰,刑杖之酷,無如捕廳,故多不待刑訊而就服,至或有誣服者。刑曹刑杖,本不嚴猛,故罪囚之移刑曹者,例多變辭,賊人曾有百餘次受刑,而卒不死,定配濟州者,刑曹之難於取服,如此。杖法旣如許,則刑官亦何可任意低昂之耶?然而速決之意,則申飭,可也。九萬曰,古所謂刑罰之審克而服矣者,不過旬時而已。至於積年幽囚,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毋論冤與不冤,寧無怨鬱之氣,上於天心乎?盜鑄錢比之結黨作賊,殺越人命者,雖似有間,竊國利柄,因以聚黨生奸,其終爲危亂之端,實與盜賊無異,故捕告者與告盜同賞事,旣已定奪,而刑曹不能趁卽處決,故勢將終至於解脫,欲告之者,知其無賞而結怨,更不敢告雲。法不勝奸,其流之弊,未知終至於何地,可勝歎哉?臣與閔鎭長,數數相見,故私相問及,則答以爲,本曹刑杖,法外不可有逾越,此則固所不論,而刑訊例爲五日一次,五日之內,拘忌日居多,其間官員等,亦或有私故,以此一朔之內,刑訊或不過一次,罪囚之不能速決,職由於此。臣取考用刑拘忌日置簿,則果不勝其多。曾在戊辰年間,臣忝相職,請減拘忌日,而以今觀之,所減無多,亦多有當減者矣。上曰,曾前亦有變通矣。九萬曰,雖已變通之後,若當齋戒日,不得入啓公事,則刑曹、禁府,例皆不得用刑雲,亦無變通之實,似當有更爲稟定之事矣。李世華曰,前者雖已變通,而一月之內,猶患空日之無多,故五日一次之例,亦不能一一擧行,而今若頻頻推覈,則豈無速決之道,而刑訊旣罕,自爾遲滯,故臣等外間所論如此矣。鎭長曰,徐文重曾任刑曹判書時,變通此事雲,而所減者無多矣。上曰,事之變通,果在其時矣。鎭長曰,刑官就議廟堂,更加變通後啓稟,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3月4日
編輯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洪重益。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方山萬戶金義善,東里僉使金孝興,知世浦萬戶朴武賢。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重信,爲郭山郡守。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飢民中,無依丐乞之類,六萬一千二百七十一口之多,連見各邑報狀,則日加月增,前頭又不知其至於幾何,而賑資難繼,令廟堂從長變通,急速指揮事。
○平安監司書目,道內龍川等邑,自正月以後,飢民死亡之數,六十九名事。
○掌令李敏英啓曰,昨伏見大司成崔奎瑞疏本,則以李東郁事,又復費辭營護,必欲臺啓,歸之於爽實之科,臣不勝慨然之至。夫按狀着署,雖在使臣未差之前,債主切族,素是東郁親好之人,則已難免循私越法之失,而旣差使臣,仍在其職,言議相關,終始周旋,則物情之非,烏得免乎?然此則不過一時微罪,不足深咎,而及其事發之後,乃敢曲爲周遮,規免罪罰,用意不直,情態可惡。苟有是非之公者,孰無憤嫉之心,而彈章纔發,分疏繼起,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其曰果如是說,則東郁將何面目,更待長官?求之事理,似必不然雲者,尤不能釋然。東郁欲免罪罰,則雖上瞞君父,不以爲難,又何恤於他日長官之相對乎?今此東郁之事,固已顯著難掩,而猶且營護若是,則其他尙復何說?好惡易偏,是非難誣,而奎瑞於東郁被彈,輒爲伸救,前後一套,雖謂之徒循私好可也,此豈平日所望於奎瑞者哉?臣不量時議,妄論一事,被人非斥,連事瀆擾,有愧臺職,亦涉罷勞,何敢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兩司合啓。〈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府啓,古者墓而不墳,後世有封樹窆葬之制,不過爲安固體魄而已。風水之說,俑於晉魏,至於今日,流弊已極。夫窮達禍福,自有天命,地於何有,而衆人不知,妄意營求,崇信堪輿,蠱壞心術,近世士大夫,不遷葬者,十無二三,下民效之,蠧財病民,甚於佛氏,其害可勝言哉?此在殿下明義理以黜左道,行敎化而正人心,至於生民已久,空地絶少,獄訟繁滋,偸葬不息,職由於地師貪賂誑人之致,不可不設法以禁之。請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處,營葬起訟者,先治其相地人,嚴刑一次後聽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依法掘移,主喪人嚴刑定配事,定式施行。引嫌而退,當初論劾,雖有所執,意在務勝,語欠稱停。請掌令李敏英遞差。答曰,令該府稟處。處置事,依啓。
3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世翊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思永,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思永,以都摠bb府b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以禮曹言啓曰,揀擇單子收捧上送日期,中道則定以今月初五日矣。忠淸監司李墪,以道內三十九邑及兵水使、營將、僉萬戶、察訪,無處女單子,先爲輸送各邑,流寓士大夫,亦皆以無子女論報,殊非嚴明申飭之意。且明日乃是定限,而其餘十五官單子,亦不及期上送,事極未便,故方爲構草,趁明日稟啓之際,致勤聖敎,不勝惶恐。忠淸監司李墪推考,未納十五邑單子,一邊收捧,一邊處女急速上送,俾及於今月二十一日,初揀擇之意,星火知委,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啓曰,昨日差出假注書趙正緯,聞有身病,不得起動雲。多事之地,不可等待其差歇,改差後,他假注書差出,卽令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重益受點。
○以兵曹中日單子,傳於沈枰曰,羽林衛出身金以礪,柳葉箭五中,邊將除授,遞來後還屬禁旅。
○大司憲崔錫鼎,持平尹星駿,正言宋徵殷啓曰,張希載按律處斷事。答曰,亟停勿煩。
○大司憲崔錫鼎,持平尹星駿啓曰,凶歲賣爵,固出於賑飢之下策,識者猶或竊歎。東西班正職,實係名器之重,不可以私賑之功,有所輕施也,明矣。今玆除職兩人,或出於喉司之陳白,或出道臣之上請,事異常規,亦關後弊。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典獄參奉柳盛雨,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頃者李濟億、朴繲等之發配也,事當來詣法曹,聽傳旨出去,而刑曹堂上分付下吏,使之自其家發送,事雖微細,有違法例,不可無糾正之論。請前刑曹參判洪萬朝罷職。答曰,不允。
○正言宋徵殷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
○吏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病劣不堪陳力,瀝血哀籲,乞解諸任,疏末付陳兩事,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善治守令,就議廟堂抄啓,疏末事,令賑廳稟處。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前開城留守徐宗泰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諮議朴鐔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憲納[獻納]南至熏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3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和縣監林淨,郭山郡守金重信。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吏曹判書朴泰尙服制,參判吳道一進,參議趙相愚病不來,都承旨鄭重徽進。
○兵批,判書徐文重被論,參判朴慶後病,參議安垕進,參知權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進。
○以金弘楨爲掌令,黃鎭爲禁府都事,金戩爲典籍,鄭海尙爲監察,兪信一爲兵曹正郞,崔錫恆爲副修撰,閔鎭厚爲校理,鄭載禧爲工曹判書,兼祭酒單尹拯,軍器直長單金盛達,前府使金鈺今降通政,加資還收,林濩爲執義。
○兵批,以李敏英爲副護軍。
○徐文裕,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見存三員內,修撰朴權奉使在外,副修撰趙泰采就理,修撰趙大壽獨爲入直矣,卽者遭其同姓三寸叔母服制而出去,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今日政,新除授副修撰崔錫恆,受由下鄕,今纔入來雲,卽爲牌招察任。新徐授校理閔鎭厚,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李思永,以備邊司言啓曰,漢城府判尹李秀彥,右尹李萬元俱在外,左尹李世選久在陳疏辭免中,詞訟之地,堂上無行公之員,曠務可慮。李世選,雖或有難安之事,前已陳疏批下,不當一向引入,左尹李世選牌招,使之行公,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世翊曰,正言李宜昌,前輔德朴萬鼎,正郞李廷謙,明朝竝牌招來待。
○李思永,以備邊司言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許墀,以情勢病勢,有難赴任之意,再呈狀於本司,而以賑事日急,不可辭免之意分付,且囚其家僮,催促其赴任矣。今又呈狀於本司,以畿輔重鎭,決非僨敗之蹤所敢冒赴爲辭,似是年前任廣州府尹時,被論之事,有所難安而然。其時臺論之不當,旣已陳達於上前,自上至下特敍之命,則今不宜以此爲嫌。不念職事之急,而累煩辭免,水原府使許墀推考,使之明日內謝恩,仍爲下直,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昭殿參奉牒報,則昨昏大雨,尙今不止,正殿右邊第一間前簷,及左邊第一間後簷,俱有雨漏處,後簷滲漏,不至大段,而前簷則雨水如麻,承之以器,暫時而滿之。莫重殿內雨漏之患,至於如此,臣曹爲先進去,奉審形止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臣等進詣永昭殿雨漏處奉審,則正殿右邊第一間前簷浮椽端,雨水滲漏,流下於階上所排地衣,左邊第一間後簷煙桶近處浮椽端,雨水亦爲滲漏沾濕矣。前簷雨漏處,旣如是大段,則事當趁卽卜日修改,而似與殿內雨漏有異,且以春奉審時,執頉修改,今月十七日,告祭與還安祭擇行事,擇日啓下,則其前日子不遠,前後雨漏處,十七日修改時,告由祝文中,措辭添入,而別定監役官,一時修理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正言宋徵殷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慶尙右兵使姜萬碩,以世閥之族,曾在軍門,已多行己鄙瑣之誚,及授嶺閫以來,年旣昏耄,戎政全拋,手滑侵漁,怨聲載路,南來傳說之言,不趐騰藉,而渠雖武夫,身爲閫帥,徒知善事媚悅之爲能,忽於奉先,致有人言,如此之人,不可置諸制閫之任。請慶尙右兵使姜萬碩罷職不敍。忠淸兵使崔雲瑞,年紀衰耄,不合閫帥之任,而到任以後,多有不廉之誚,杜門廢衙,公務積滯,大小軍政,一任拋棄,湖臬重任,不可付之如此之人。請忠淸兵使崔雲瑞罷職。答曰,不允。
○右副承旨沈枰上疏。大槪,臣於憲府論柳盛雨事,有不敢晏然在職者,乞蒙鐫遞,仍治臣罪,以警他人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僕主簿李益壽上疏。大槪,敢陳古人執藝之義,冀蒙睿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寺稟處。
3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夜一更,月入東井星。五更,流星出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思永啓曰,前刑曹參判洪萬朝,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前輔德朴萬鼎,承牌來詣,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啓曰,前輔德朴萬鼎,正言李宜昌,正郞李廷謙,竝牌招來詣矣。傳曰,相避及守令窠闕,竝書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朴萬鼎。
○備忘記,傳於徐文裕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徐文裕,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陵參奉牒報,則今月初五日初昏始雨,晝夜大注,今日卯初,陵上欄干石內封陵,自寅方至卯方,其間地臺石上,莎草一帶四張,盡爲頹圮,其上莎草,次次生隙,中腰則已至崩塌,而上廣七尺五寸許,下廣七尺許,高六尺二寸許。塌處深則八寸,淺則七寸,廣五寸許,左右邊自子方至巳方。上年新改莎草,上下張交接處,處處生隙,亦不緊固雲。陵上莎草崩塌,至於如此,極爲驚駭。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九日設行,而依前例,政府以下卽爲進去,奉審後稟處。蓋覆油芚,亦令該司急急進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文裕啓曰,禮曹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以徽陵奉審事,今將進去,繕工監提調一員同往,例也,而此時夫馬廚傳之弊,不可不念,臣亦本監提調之一,自可兼察其任,他提調勿爲疊進,以除一分之弊似當。在前亦有此例,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李日井爲海州牧使。
○忠淸監司李墪狀啓,京畿監司尹搢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於徐文裕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李墪狀啓,不能周知村里間事,致有許多人命飢死之患,惶恐待罪事。傳於徐文裕曰,勿待罪事,回諭。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呂必容,正言宋徵殷所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答曰,亟停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正言宋徵殷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事。慶尙兵使姜萬碩罷職不敍事,忠淸兵使崔雲瑞罷職事。答曰,不允。
○掌令呂必容所啓,請典獄參奉柳盛雨,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事,前刑曹參判洪萬朝罷職事。新除授執義林濩,時在全羅道羅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洪萬朝推考,下諭事,依啓。
3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病〉。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城僉使丁達道,神光僉使盧震璟,淸江萬戶李萬雄,寅大堡萬戶孔後贊。
○申時酉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世翊啓曰,慶尙兵使姜萬碩先罷後推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不敍論啓,罷推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忠淸兵使崔雲瑞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沈枰曰,今下弓矢,神光僉使盧震璟,淸江萬戶李萬等處給送。
○沈枰,以都摠府bb言b啓曰,副摠管,除標信,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兵曹中日單子,傳於金世翊曰,內禁衛閑良金世溫,柳葉箭五中,直赴殿試。
○以慶尙監司李寅煥狀啓,安東等邑居私婢愛春等燒死,□□居海夫金己連等渰死事,傳於金斗明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中日與兵曹堂上,眼同試才時,內禁衛閑良金世溫,柳葉箭邊四中,貫一中入格,故戶口使之現納相準,則癸酉帳籍中,以有寬懸錄,名字相左。曲折推問,則以渠祖父有謙名之,故前年呈於兵曹,果爲改名,而不及付籍云云。取考兵曹題辭,則旣許依施,付祿官敎亦以世溫書塡,而與籍付本名,未免異同。凡試場規例,當從帳籍所付之名,而今此世溫改名之事,果如所訴,似無可疑。元單子中,以世溫書塡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臣等祗詣徽陵陵上莎草頹圮處,奉審尺量,則自寅方至卯方,上廣七尺五寸,下廣七尺,高六尺二寸。蓋緣上年改莎草後,新草不能堅實,莎葉未及敷盛,而莎草連接處,因其罅隙,雨水滲漏,下至地帶石,而次次蹲退,以致上端塌廣五寸,塌深九尺,依例內蓋以油芚,外覆以草芚,左右邊莎草交接處,仍成間隙者,亦爲一體蓋覆,以防前頭之患。改莎修補之役,令該府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徽陵陵上頹圮處,大臣奉審後啓辭,擇日修補事,啓下矣。修補bb吉日b,令日官推擇,則三月例有拘忌,來四月初九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事目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呂必容,正言宋徵殷所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答曰,亟停勿煩。
○行大司憲崔錫鼎,掌令呂必容所啓,請典獄參奉柳盛雨,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事。朝士受由,自有日限,而侍講院弼善兪命雄以掃墳事,前冬下往忠州地,已過四朔,尙未還朝,雖未知疾病事故之如何,而其在體例,殊涉未妥。春坊輪直之地,不容一向久曠,侍講bb院b弼善兪命雄遞差。各鎭營將,例兼討捕使,操鍊軍兵,捕治盜賊,其爲職責,不輕而重,從前朝家必令擇差,以爲閫帥階梯,則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新除授順天營將李碩輔,履歷不多,名稱未著,且其爲人無甚可取,何可驟典重務,彈壓列邑乎?除目之下,物議譁然,請順bb天b營將李碩輔改差。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正言宋徵殷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事,慶尙右兵使姜萬碩罷職不敍事,忠淸兵使崔雲瑞罷職事。騎省郞官,自是淸選階梯,從前踐歷者,率是聲望表著,優入三司之人,則不可不擇差也,明矣。正郞朱宅正以疲劣不似之人,濫被朝家甄用西北之典,前後差除,俱駭物情,而及今復叨,群議愈騰。其在官人之道,不可以收拾北人之故,不思愼簡之意,請兵曹正郞朱宅正遞差。答曰,姜萬碩先罷後推,崔雲瑞遞差。
○兵曹判書徐文重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勿過辭,安心行公。
○同知金世翊上疏。大槪,病情一向無減,重任虛帶至此,自愧如此,人謂斯何?冒萬死更申危迫之情,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病勢之難強,亟遞本兼諸任,使得安意畢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3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病〉。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天水僉使朴廷翰,所已萬戶安翊徽。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思永啓曰,假注書南就明,以病,連日不爲仕進。聞其病勢,差復未易,今姑改差,他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李思永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朴廷翰處給送。
○以江原監司尹以道狀啓,平海郡海尺私奴坤立等渰死事。傳於金斗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思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義禁府議啓公事,則上年十二月,水口門未罷漏前開門。部將鄭仁昌、張天起,則群鷄亂鳴,意謂已罷漏,使其軍士,果爲開門,而無兩班促開之事雲。東大門護軍劉贊郁,則護軍所掌,不過符驗而已,至於開門早晩,非矣身所知雲。部將洪天起,則更點之聲,不能詳知之際,越見水口門,則火光漲天,諸喪連次出去,意謂已打罷漏,卽爲開門雲,故該府以爲,旣已直招,更無可問之事,請放送,依允以下矣。上年十二月,水口門部將等之納供於兵曹也,以爲諸處喪柩,一時俱到,促令開門,軍士不告於部將,偸出開金,任意開門雲,及其納供於刑曹也,以爲迷劣軍士,驚睡倐起,不知罷漏,任自開鎖。此是妄作之致,將欲査覈請罪之際,兵曹有此入啓之事雲。東大門部將洪起天,則其納供於兵曹也以爲,延燔士夫數人,出自水口門,還到本門,而未及罷漏,故部將與軍卒等,親候於門所,移時後始聞罷漏聲,卽爲開門雲,及其納供於刑曹也,罷漏之聲,未辨疑訝之際,門外多人適至言曰,自水口門喪柩護送之後,來到此處,罷漏已久,而尙不開門乎?催促開門,故意以爲喪柩旣已出去,則亂風中,或未辨罷漏之聲,果爲開門,此出於未詳罷漏與否雲。今此所覈,本出於未罷漏前開門及延燔士夫,還到東大門,催促開門之事也。趙泰采之隨喪出水口門,在於已開之後,還入東大門,亦在於旣開之後,則雖無可問之事,以兩門部將之前日納供,兵曹、刑曹之語觀之,水口門則未罷漏前,爲喪柩催促而開門,東大門則延燔士夫之還到,爲多人所催促而開門,乃是實狀,而至今禁府置對之時,前日水口門歸罪於軍士偸金開門者,變以爲,使其軍士,果爲開門,而無促開之事雲。東大門延燔士夫數人之還到東門,多人之催促開門等說,全然隱諱,變以爲,越見水口門火光,卽爲開門雲,其誣飾供辭,欺罔天聽之狀,極爲痛駭,而該府以爲,旣已直招,無可更問雲者,殊極疎漏。各人等未罷漏前開城門之事,前雖已決,今此變辭欺罔之罪,終不可仍置不問,請令攸司,更爲考律,勘罪,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文郞廳四人,兼差賑恤郞廳,使之同參賑事矣。郞廳李宜昌有頉之代,以前持平李世載差下,仍兼賑恤郞廳,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朴彙登受點。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以禁衛營言啓曰,昨夜本營巡邏將進告內,二更量,行到社稷前洞,捉得一人,則金貴人房奴子等,多數出門,毆打邏卒,至於破傷,奪取犯夜人後,邏卒所持棱杖、戰笠等物,亦爲奪取雲。今朝始爲推給,而宮奴之毆打邏卒,奪取犯夜人,事甚可駭。令該曹推治,以懲其橫恣之習,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時,忠淸監司李墪罷職事,榻前下敎。
○刑曹判書閔鎭長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憲府啓辭,以李濟億等發配時事,推勘之罰,至及於已遞之同僚,臣於此不勝瞿然慚悚之至。凡罪人定配之規,雖自獄中發配,元無傳旨宣受之擧,若未及就囚,而因傳敎發配,則無論京鄕,就其家而押去,宜向配所,亦無傳旨宣受之事。此則非但司寇爲然,金吾舊例,亦自如此,論以法意,則未免爲疎漏,而流來已久,非近日所創開者也。向者濟億等之有譴命也,同僚之分付下吏,臣未親聞,固不知其有何說話,而渠等初無待命法司之事,就其所在而押去,蓋其勢不得不爾矣。若以仍遵流例,莫之變改,致令罪人不詣法曹,不聽傳旨,爲有司之罪,則臣監司之長,總領諸務,凡有官嘖,理宜爲首,決不可委罪同僚,而晏然無事。臺啓分別,無已大詳,而朝家事體,亦恐不當如是也。仍竊伏念,臣性本愚懦,才且拙疎,受任兩年,無一善狀,徒使威刑不肅,獄囚多滯,至於尋常事例之間,亦多昏謬失着,譏謗誚責,交攻而沓至,論其失職之罪,尤不可一日冒居。伏乞聖慈,察臣難安之勢,亟命有司,勘臣罪名,俾與同僚均被譴罰,仍許鐫削臣職,以嚴黜幽之典,公私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午時,〈三月初九日〉,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吳道一,參贊官金世翊,侍讀官南正重,檢討官崔錫恆,假注書洪重益,記事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李昌肇。上讀《大學衍義》前授音一遍。正重進讀,自竇文場、霍仙鳴者,止人主其可以不學哉。上又讀時授音一遍,正重曰,澧字音,或以爲禮,或以爲豊,故今以禮字音,仰達矣。上曰,唯。正重曰,白志貞初因懷光之表請而黜之,旣已德宗復用之,柳渾以爲,志貞憸人,不宜復用,德宗不聽,德宗眞昏暗不明之主矣。正重又曰,竇、霍權震朝廷,迺於護軍中衛除拜之時,諷宰相欲用麻制,翰林學士鄭絪以爲,故事但用白麻於封王命相之際,不識以此,寵文場耶?德宗悟之,謂文場曰,武德、貞觀中,中官之職,不過員外將軍。是故,尤緋者無幾,自輔國用事之後,始隳舊制,朕今用爾,亦可謂私,而若復降麻,則是天下後世,不以我爲陷於中官之手矣,遂焚之。仍奬諭於絪曰,宰相不能違拒中人,卿獨能爲我言之,朕方有悟云云。以此觀之,則德宗雖有所弊,亦有所明,苟有賢公卿,乘其明而啓達之,還收兵柄,不付中人,則稍可奪其權,而至如陸贄、李泌諸人,亦無一言以救其弊。是故,先儒所謂此事而深爲嗟惜矣。正重又曰,四君皆太宗之罪人云者,槪自古及今,人主所當遵守者,非祖宗之成憲乎?太宗定製,內侍省不置三品官,黃衣廩食,而守門傳命而已。至中宗時,宦寺寢盛,明皇、肅、代之際,宦寺至執朝權,一改成憲,爲弊至此,此政後世人主之所當戒也。上曰,然矣。世華曰,魚朝恩敗後,中官之權稍解,而白志貞專權僨事,其後又引宦寺而進用,終至無可奈何之境,此皆志貞之罪也。四君者,明皇、肅、代之謂,太宗定製,可謂美矣,而明皇、肅、代及德宗,不遵太宗之美法,故爲太宗之罪人也。錫恆曰,白志貞初名琇珪,乃李懷光帳下軍吏,爲人硜硜善計,欲懷光信任之,薦引於朝,德宗素聞其名,疎忌宿將,擢用志貞,使典禁旅,志貞本是卑賤小人,無深謀遠略,一朝遇難,僨事誤國,雖致萬戮,何益國乎?若使德宗,初用世臣宿將,則初無變亂,設有變亂,自可除難討賊,而不此之爲,倚任小人,至於顚敗。及其危急之後,內臣之稍有智計者,能護衛車駕,誠不無微功小勞,而遂委大權,釀成禍亂,此實後世人主尤當鑑戒處也。上曰,唯。道一曰,魚朝恩死後,似無宦寺恣橫之患,而白志貞專權用事,釀成禍難,亂定之後,不復懲創,進用宦寺,委以大權,以致國勢之不振,此蓋由於德宗之不明也,可不戒bb乎b?世華曰,憲宗則英明之主,卽祚之後,勵精圖治,討論經史,至曰,我自樂此,不爲疲也。以此觀之,則憲宗初政,誠有可言者,且其剛明果斷,削平僣濫,稍振委靡之勢,其功業亦不可謂不少,而末年迷亂,崇信左道,與初相反,書所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者,政謂此也,可勝惜哉?道一曰,憲宗固是英明之主,而性旣躁暴,學且不足,其時名臣非不多論,至於白居易之論,尤極切實,而終斥之,韓愈之疏,亦萬古忠言,而終黜之,此蓋德宗學術不足之致也。上曰,唯。錫恆曰,憲宗號稱英主,而猶任中官,委以事權,彼中官者,亦有不能應對,則有便嬖之才,奉使則有稱旨之効,性且柔侫,初若易制,而及授大柄,權勢旣盛之後,恩竭寵極,嫌間易生,竟至上下相圖,幸而事成,則若防大敵,費盡心計,如程元振、魚朝恩是已。不幸而事敗,則搖首飮泣,甘心父制,如文宗甘露之變是已。《論語》注以,吮癕舐痔與弒父與君,同科而竝稱之。蓋小人只圖一身之私利,不知事君之大義,終至於纂逆而後已,可不懼哉?道一曰,錫恆之言,誠爲切實,吮癕舐痔與弒君,本不同科,而唯其患失之心,馴致之也。然宦官中,亦或有謹愼者,所當審察而使之,不特宦bb官b,亦於臣僚中,亦當辨其賢邪,阿諛之臣,終必負國,直諫之士,雖在干戈搶攘之中,不改其節,所當就其諫與諛之區別取捨之,阿諛者黜之,直諫者用之,方可得力於艱危之際也。上曰,此言誠然矣。錫恆曰,大抵人主唯察賢邪忠侫之辨,不可以親疏遠近,爲用捨之階。先儒張栻言於宋孝宗曰,伏義死義之臣,求之於犯顔敢諫之中,人臣事君之道,隨事諫爭,不相阿附,然後異日臨亂,必有忘身殉國之節矣。以玄宗時事觀之,當天寶大亂之後,平日崇用寵信之臣,非不多矣,寵如張垍、張均,棄國捐君,恬不爲恥,而伏義討賊,出於不識何狀之顔眞卿、杲卿,此不可不戒也。上曰,然矣。錫恆bb曰b,此編中,論閹官者甚多,雖擧一二條,足以爲鑑,而從頭至尾,縷縷不已者,誠以近習之禍人家國,滔滔往牒,指不勝屈,此出於哀痛惻怛之意也。世華曰,宦寺之禍人國家者非一,而甚至於弒君立君,在其掌握,略無所顧忌,豈有如此慘酷之事乎?
○持平李震壽,正言宋徵殷所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宋徵殷進曰,臣有區區所懷,故敢達。今此合啓,乃一國公共之論也。希載罪狀,自上亦已洞燭之,臺諫閱歲爭執,兪音尙閟,群情之抑鬱,可勝言哉?請亟賜快斷,以伸神人之憤。上無發落。
○持平李震壽所啓,請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守令迎送,雖在常時,其爲民弊,莫過於此。況値無前之大侵,苟無大段之疵政,固不可容易遞罷也。卽見黃海監司李徵明狀啓,以兵營中軍與海州衙童爭妓之故,至於罷黜牧使,事涉猥褻,亦關後bb弊b。請黃海監司李徵明推考。上曰,不允。又所啓,海州爲邑,物衆地大,素稱海西劇邑,且處營下,雖在常年,亦患難治。況値凶歲,凡幹事務,有倍於前,新除授牧使李日井,身抱痼疾,決無堪承之理。當此民事日急之時,方在赴任未易,瘝曠之弊,亦不可不慮。請海州牧使李日井遞差。上曰,依啓。
○正言宋徵殷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律處斷之命,仍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兵曹正郞朱宅正遞差。〈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參贊官金世翊所啓,開城留守嚴緝,頃已出肅,而以前留守事,有本府人擊錚之擧,嚴緝諉以難安,尙不赴任雲。一向遲滯,事涉未安。請開城留守嚴緝,數日內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侍讀官南正重所啓,昨年忠州牧使宋相琦,在本館時,以列聖誌狀補遺卷,依前成命,斯速纂次鋟梓之意,陳達蒙允矣。厥後臣入侍時,諸臣收議及疏章,使政院廳郞[郞廳],詳細考出事,進達?則自上有卽爲擧行之命,故《政院日記》中,可考文字,旣已謄來,而猶有所未盡考出者,不可不使之更考,俾無遺漏之弊,且如許莫重文籍,實非如臣等生疎者,所可容易編次。大司憲崔錫鼎,曾爲本館長官時,主管此事,備諳顚末,而草藁未定,遽爾中止。今若更令主管,斯速編次,則事甚便好,故敢此仰達。上曰,旣有當初主管之人,使之纂修,可也。〈出擧條〉
○上曰,近來朝家命令,多不奉行,揀擇單子收捧之令,下於正月旬前,黃海、江原兩道,則皆於限前來到,而忠淸道不卽擧行。今則中道期限已過,遠bb道b之限,亦已迫近矣。且見該曹草記,則本道以擧皆無女子論報雲,本道列邑,應捧之處,想非一二,而三南與西北有異,則流寓士夫,亦必多有,乃以全無爲辭,已極無據。其他未捧十餘邑,過限已久,迄無聲息,揀擇單子,事體甚重,而道臣之全不惕念如此,其慢忽朝令之狀,殊極駭然,忠淸監司李墪罷職。〈出擧條〉遂退出。
3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呈辭〉。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魚游澗僉使吳碩亮。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廻火星。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思永啓曰,兵曹郞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李思永曰,今下弓矢,魚游澗僉使吳碩亮處給送。
○吏曹口傳政事,李壄爲海州牧使。
○以京畿監司金載顯狀啓,禮曹判書尹趾善,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於金世翊曰,卿勿固辭,從速上來行公,回諭。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嬪宮初揀擇吉日,以今月二十一日前,已推擇啓下矣。其日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卯時、巳時爲吉雲,而卯時似早,以巳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謝恩副使,旣已改差,拜表吉日,改推擇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正言宋徵殷所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答曰,亟停勿煩。
○行大司憲崔錫鼎,掌令金弘禎[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所啓,凶歲賣爵,固出於賑飢之下策,至於正職之除授,尤不宜輕施,而今此金孝興,則以海西之人,久爲都別將,殖利生穀,以爲賑資,非如私穀設賑之比,旣非出身,直授僉使,揆以官方,殊涉過濫,請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守令迎送,雖在常時,其爲民弊,莫過於此,況値無前之大侵,苟無太甚之疵政,固不可容易遞罷也。今見黃海監司李徵明狀啓,以監營中軍,與海州衙童爭妓之故,至於罷黜牧使,揆以事體,殊bb?b猥褻,亦關後弊,請黃海監司李徵明推考。答曰,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正言宋徵殷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事。請兵曹正郞朱宅正遞差事。答曰,勿煩。
○獻納南至熏疏曰,伏以,臣猥叨新除,遠辱恩召,所當聞命卽行,竭蹶趨謝,而人器不稱,姑捨勿論,素患瘡疾,難以起動,不得不露章縣道,冀蒙聖慈之矜許矣。日月之明,猶有未盡燭,至降調理上來之命,臣誠驚惶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賤疾,已過五箇月,誠非朝夕便愈之症,而行役之餘,一倍熾蔓,毒氣所萃,處處成膿,至於兩腋,肌脫肉爛,散鍼亂刺,則血聚痛甚,貼藥消毒,則惡汁長流,纏裹一身,轉側須人,使人傍觀,雖無死生之慮,驅策供仕,其勢末由,而一向退在,分義不敢,僅得擔舁登途,來伏私次,而顧此所叨之職,終難冒據,且臣醜穢之病,尤難強出,終不bb能b祗謝恩命,復此呼籲於宸嚴之下,臣罪萬死,臣罪萬死。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免,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有所贅陳,而區區賤見,亦不無慨然於中者,玆敢冒陳狂瞽之說,唯聖明之財幸焉。噫,比年以來,黨習日痼,公論掃地,用舍之際,好惡多偏,言議之間,是非靡定,唯其在上之人,必宜參量事理,平心舒究,不以彼此而有所揚抑,然後少可以恢至公之道,祛偏係之患。故殿下,亦嘗深慮壅蔽之害,至有警責喉司之旨,臣謂,自玆以後,堂陛不隔,四門克闢,上有虛受之美,下無諱言之戒,而竊觀近日,大有所不然者,人之進言者,少有觸忤時論,則聖上所以聽納者,徒循一時之論,雖加摧折之威,群下所以排擊者,只襲色目之科臼,便生疑怒之意,甚至有設禁拒言之事,似此擧bb?b,已非聖朝之美事,而至若前執義臣丁時翰,纔進一疏,特命譴罷,繼有原疏還給之命,臣於此,尤不勝驚惑慨然之至。雖草野韋布之言,在聖上翕受之道,固當優容寬假,況時翰,自是林下遺逸,而殿下,所以終始禮遇者,夫豈偶然哉?時翰,雖絶意進取,一不應召,而其所以不避忌諱,極言竭論者,實附於有犯勿欺之義,寧有一毫他腸哉?時翰,曾於年前,亦旣以言獲罪,而今又不較利害,有此疏陳,若非山野忠樸者,則誰肯重觸時諱,輕犯邦禁,而爲殿下進言,若是其惓惓也?雖其疏中,或有一二語不槪於聖心者,唯當開釋賜答,以示大聖人包容之量,而況備忘記中,亦以不無可取爲敎,則又何至卻其疏,而罪其人乎?殿下,旣以旌招之禮待之,又以臺憲之任授之者,蓋亦有所取也,爲可言也,而苟其所言bb少b有所咈,則譴罰之典,前後輒隨,豈不有累聖德,致惑於瞻聆哉?在言責者,不思捄正之道,反加攻斥之言,至以偏蔽放縱目之,雖其急於擠陷,而何其言不擇,至此甚也?臣竊惜之。伏願殿下,特念牽復之義,亟收特罷之命,無使聖明之世,致有罪諫之名焉。且伏聞,頃者楊州疏儒李廷稷,因喉司請罪之啓,至被決杖之罪,此乃自儒疏以來,曾所未聞之擧也。所謂作挐雲者,雖未知其何如,而似不過疏儒輩,循例侵斥壅蔽之意而已,則語言之間,雖或有過激之事,其在出納惟允之道,唯當雍容啓達,以俟自上處分,而終必諉以作挐,勒成罪名,至使章甫之徒,不免擠笞之辱,幺麼一廷稷,固不足惜,而其在國家待士子之義,豈不大可駭異者乎?臣恐此路一開,則草野慷慨之士,雖有忠言讜論,莫肯抗一言於殿陛,受重杖於法曹也。亦願聖明,毋以微細而少忽,繼自今懲勉,勿復有過中之擧焉。臣職忝諫諍之地,思效涓埃之微,不諒時勢,敢瀝肝膈,伏乞聖明,勿以人廢言,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朝家是非,決不可不明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吳道一,參贊官李思永,侍讀官南正重,檢討官崔錫恆,假注書洪重益,記事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南五星。上讀前受音一遍。正重,讀自敬宗卽位,游戱無度,止思之不精。上又讀時受音一遍。正重曰,敬宗,資則勝於德宗,而無虛受之量,李德裕丹扆六箴,俱是格言,而不能採用,昵比小人,遊戱無度,性且褊急,使宦官皆懷危懼,終致患生帷幄,不能得正而終,可勝痛惜哉?裵度爲相,亦不能匡救,尤可惜也。至劉蕡策,正重曰,劉蕡策,實是萬古忠直之言,考官馮宿等,見劉蕡策,皆知歎服,而畏宦官不敢取,終至冤屈,當其親策制擧之時,如此直切之言,反見擯黜,不勝歎哉?錫恆曰,劉蕡之言,非惟直切,計慮深遠,以其中復門戶掃除等語觀之,則初無草薙禽獮之意,若使當時人主,倚而任,必能作事有漸,朝著淸明,豈與訓註輩反復小人之敗事誤君者比哉?史稱蕡、沈健[沈謹]有謀者是也。至執政抑之,正重曰,其時執政,卽裵度弟處厚也,裵弟,亦豈不知其策之可用,而祗以其中,有譽隆宰輔之事,故裵弟,拒而不敢自當,此豈非瑣見乎?裵度,以累朝舊臣,唯當以棟國取賢,匡君救弊,爲己任,而不此之爲,反避小嫌,失於事會,終令北寺增氣,忠直見屈,當國誤事,孰大於是?錫恆曰,裵度,固唐之賢臣,而只以功名事業自任,不以學術名義自勵,故爲國忘身之意微,持祿保位之念重,當中官執權,廢置君父之日,曾不能出一言救正,及劉蕡,以草野寒士,進對親策,忠言讜論,明剴激切,凜然有逄、干之風,誠漢、魏以來所未見之論,度爲宰相,旣不能出力伸枉,諫官、御史,欲論奏而沮抑之,裵弟諸人,烏得免其責乎?道一曰,裵度,固不無所失,然權柄時勢,盡歸中官,至於弒君立君,在其掌握,雖有救正之意,其勢有不可得也。大抵裵度,非新進之臣,以累朝舊臣,累見蕭墻之變,而不能建保社之策,謂非忘身殉國,則可也,而至於持祿保位,則恐不然也。錫恆曰,裵度,旣知不能救正,則退去,可也,旣在其位,顚而不扶,豈能免後世之譏議乎?《春秋》,爲賢者責備,裵度,唐之賢臣,故臣所以慨惜也。至胡氏史斷,道一曰,胡氏以爲,其時,若以劉策置之高第,請召公卿曁貴常侍五六人,備陳太宗故事,及近來之事咨訪之,公議旣合,則此五六人,必有自善之謀,納兵之請,而大計之定,不出中晷雲,此言眞確論矣。裵度,學術不足,故當事顚錯,乃如此耳。錫恆曰,此論,未知其當理,蓋大臣,守正持重,相機制度,使公議伸而邪黨戢,若咨訪於中官,必待納兵之請,則失體而已,何益於事乎?彼若不聽,則將何以處之?欲強而行之,則勢有所不得,欲因而止之,則操縱在彼,祗取辱焉,此等言議計策,未知善也。閔鎭長曰,凡事善始,乃可善終,若使文宗卽祚之初,處事剛決,抑制宦寺,稍奪其權,則似不至於此,而不思裁抑之道,一任其縱恣,甘心受制,終至於莫可爲之地,此皆不能善始之致也。上曰,然矣。錫恆曰,劉蕡所對,勝於賈誼上疏。蓋賈疏,泛而不切,劉策,忠憤感激,哀痛慘怛,此蓋由於時世之不同,而千載之下,凜凜有生氣,讀之令人掩卷流涕,豈不愈於賈疏乎?正重曰,劉蕡策甚多,宜寫一通,置之座側矣。錫恆曰,全文固宜參看,而此下論史處甚多,須以《資治》、《綱目》等冊,置諸案上,參互考證,淹貫首末,則必大有所益矣。上曰,自內已爲參看矣。道一曰,眞德秀《大學衍義》,雜引經書、《史記》,所可講究者甚多,而一字一句,皆不泛然,亦有關於治體,燕閒之暇,必須十分詳覽,幸甚。上曰,予當留意焉。道一曰,大抵唐文宗姿品非不爲美,而秪坐於優游[優柔]不斷,退托不能,使國勢委靡不振,此政,後世人主,所當監戒處也。上曰,文宗非不能知之者,乃知而不能者也。正重曰,以我朝言之,任叔英之策,與劉蕡策相類矣。道一曰,其時,亦有下第之議,而故相臣沈喜壽,適主試,以爲此策言甚剴切,寧有不取之理雲,而擔當置第矣。錫恆曰,沈喜壽,卽名相也。上掩卷,遂罷出。
3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鄭重徽〈呈辭〉。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病〉。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釜山僉使柳星昌,龍媒萬戶鄭榮漢,吾叉浦bb萬戶b池溟溢,海州牧使李壄,永平縣監閔以升。
○辰時,日暈兩耳[兩珥]。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李思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思永啓曰,卽者副提學徐宗泰,開城留守交印之後,以身病不得入來雲,而使軍官替納密符,其病勢輕重,未知如何,而莫重密符,不爲親納,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密符則不得已捧入,不可無警責之道,副提學徐宗泰,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臣鄭重徽,呈辭,左承旨臣金斗明,旣已申退,右承旨臣徐文裕,陳疏歸家,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批已下,而未及牌招。廳中,只有臣思永及右副承旨臣沈枰,兵批政廳,則臣以該房,當爲進去,沈枰,當爲守廳,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吏批,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判吳道一進,參議趙相遇服制,左副承旨李思永進。
○兵批,判書徐文重陳疏受由,參判朴慶復、參議安垕病,參知權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進。
○吏批啓曰,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議趙相遇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李彥經爲正言,李善溥爲忠淸監司,洪受漸爲弼善,宋昌爲刑曹參議,尹會爲兵曹佐郞,洪柱震爲司僕正,承文副正字單李熊徵,李光著爲碧潼郡守。
○兵批,同知單李夏相,僉知三單李寅錫、閔銓、延震英,副護軍李日井、兪命雄,副司正洪重益,司果李光佐,副司直金錫衍、李世載。
○以京畿監司金載顯狀啓,安城居幼學洪樸妻柳氏等四名,通津居趙命妻士郞春,及黃海監司李澄明狀啓,康翎居私婢今玉燒死事。傳於沈枰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正言宋徵殷啓曰,臣本陋劣,無所肖似,言責重任,決非可堪,惶懼踧踖,陳章控免之中,伏見前執義丁時翰疏中辭意,多涉謬戾,臣竊不勝其慨然,敢以愚見,附陳於疏末矣。卽又伏見獻納南至熏疏,大意專欲伸救時翰,而至在言責者,不思捄正,反加攻斥,急於擠陷,其言不擇等語,顯加侵詆,不遺餘力,臣竊駭然。噫,時翰,以林下逸士,爲聖朝所禮遇,平生持論,自許公平,而乃其所爲言,不免爲偏蔽放肆之歸,則聖明之略示譴責,未爲不可,而愚臣所論列,只欲辨明其是非而已。此豈襲色目之科臼,有一毫疑怒排擊之意哉?臣之本意,在於救正,而乃曰不思捄正,非出於擠陷,而乃曰急於擠陷,何人之所見,若是其遼越也?比來黨習之日痼,公論不行,臣之所嘗慨惋,而妄陳一言,自歸失職陷人之科,決不可抗顔苟冒於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思永啓曰,正言宋徵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崔錫鼎,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所啓,請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事。答曰,勿煩。
○行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所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答曰,亟停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直爲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事,請兵曹正郞朱宅正遞差事。近來紀綱解紐,玩愒成習,法令之不行,職由於此,而姑擧王獄顯著之事而言之,罪人金光宇,被囚在於去歲正月,而前後受刑,只十二次雲,其間雖或有拘忌禁刑之日,到今周年之餘,刑訊之數,若是稀少,廷廚斷讞之地,拋滯稽緩,猶且如此,則外方玩獄之弊,尙何足言哉?以此推之,罪人之必殺無赦者,不至於瘐死,則終亦解脫而止,後弊所關,不可無警責之道,請前後按治禁府堂上,竝命從重推考。正言宋徵殷以,臣本陋劣,無所肖似,言責重任,決非可堪,惶懼踧踖,陳章控免之中,伏見前執義臣丁時翰疏中辭意,多涉謬戾,臣竊不勝其慨然,敢以愚見,附陳於疏末矣。卽又伏見獻納南至熏疏,大意專欲伸救時翰,而至以在言責者,不思捄正,反加攻斥,急於擠陷,其言不擇等語,顯加侵詆,不遺餘力,臣bb?b駭然。噫,時翰,以林下逸士,爲聖明所禮遇,平生持論,自許公平,而乃其所爲言,不免爲偏蔽放肆之歸,則聖明之略示譴責,未爲不可,而愚臣之所論列,只欲辨明其是非而已,此豈襲色目之科臼,而有一毫疑怒排擊之意哉?臣之本意,在於捄正,而乃曰不思救正,非出擠陷,而乃曰急於擠陷,何人之所見,若是遼越也?比來黨習之日痼,公論之不行,臣之所嘗慨惋,而妄進一言,自歸於失職陷人之科,決不可抗顔苟冒於言地。引嫌而退。疏陳所懷,欲明是非,意外侵詆,在我何嫌?請正言宋徵殷出仕。答曰,不允。推考事,及處置事,依啓。
○正言李充光疏曰,伏以,臣瀝血之呼,未信天聽,謂臣情勢,猶可以離親供仕,強靦就列,恩批鄭重,俾臣勿辭,臣誠感隕,繼以悶迫,至於區區所陳列,實緣願忠之誠,終不能自已,而諸臺之斥,亦不可晏然,非敢存一毫偏執己見之意,而聖明,乃以務勝爲敎,臣益增惶慄,不知所以措身也。始之違召,固出於萬萬不獲已,承批之後,宜卽躅蹶趨進,以躬申懇籲,而臣母病勢,轉益深重,痞漲煩滿之症頓加,悲戚之餘,風眩頭顴之痛兼劇,寒暖之交,重以中氣潰亂,食飮專卻,涔涔牀席,日就沈危,臣以孑然一身,將母而來父任所,臣父,旣以賑事,日夜奔遑,不暇顧私,故鄕又遠,無復親舊戚屬之相顧念,外以迎醫合藥,內以扶護臥起,凡百調將,待臣爲命,不忍少頃離違,因仍荏苒,兩朔於玆,使言議諫諍之任,作一虛曠之窠,譴罰之加,固非所恤,臣子之分,其何敢自安?內迫私憂,上懼公議,焦撓悶塞,轉成心恙,臣母見臣如此,益添一憂,而亦不能使之決去,誠亦以無相離之勢故也。及至近日,事勢轉益窮蹙,臣母不得已令臣爲旬日計,前近京輦,少伸分義,而乞遞卽歸,臣亦自念,坐在此中,職名終無可解之路,職名解然後,庶得以專心救護,於是始決行計,而發行之日,臣母反不能相離,纏綿反復,勉臣速還,臣之情事,已可知矣。及夫辭退之際,出門回顧,則庭闈閴然,無復三尺之童,守在病傍,人子之心,其何能自安於此耶?登程以來,今浹數日,寢而不能安席,食而不能知味,默念病母委頓呻苦之狀,直欲奮飛而歸,而不可得也。噫,臣之所處,揆以廉義,其何敢抗顔更進於言議之地哉?然使臣情理,不至如此者,固當留在輦下,從容辭遞,使公議私分,兩得其全,始豈敢坐違恩命,終亦豈有此狼狽顚頓之境耶?昨夕,始克進到城外,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惟覆燾之仁,所欲必從,照臨之明,無微不燭,雖在昆蟲草木之微,有一不得其所,則必爲之衋然軫念,況臣雖萬萬無似,蒙被寵遇,獲齒於侍從之列,今其情境,焦迫至此,獨不當蒙聖慈之俯恤耶?臣在鄕時,聞判尹申琓,又上章斥臣臣疏,所論,只說事理而已,未嘗少有磯激之意,但以事理相辨足矣,何乃目以凌侮,而遽加聲色乃爾,反自失於相敬之道也?臣不欲更費辭說,以效厥尤,然臺官被斥,引嫌自列,例也。宜卽露啓自劾,而私情方切,亦莫之暇及焉。伏乞聖慈,少垂哀憐,亟遞臣職名,俾得歸護母病,不勝幸甚。踏啓字。
○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曰,伏以,臣伏見獻納南至熏疏本,則因李廷稷事,侵攻本院,不遺餘力,臣不勝瞿然之至,廷稷伊日作挐之擧,實是前所未聞之事,則本院之陳其委折,不過重事面也,有司之依律科罪,出於存紀綱也,斥退醜正之疏,以懲無嚴之習,在所不已,而至熏,乃以勒成罪名爲言,吁亦異矣。臣不宜呶呶辨明,以傷大體,而至熏,官以諫官爲名,則被其譏斥者,何敢晏然仍冒出納之地乎?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名,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徐文裕疏曰,伏以,臣伏見獻納南至熏疏本,以頃日李廷稷事,侵攻本院,語意甚重,臣不勝悚駭之至,臣以伊時伴直之人,與聞陳啓之事,則難冒之勢,實與同僚無異,何敢晏然仍蹲於職次乎?玆事本末,聖明,業已洞燭,臣不敢更有所覼縷,而今者諫臣,不辨廷稷等疏語之冒禁,擧措之悖肆,而乃謂本院,諉以作挐,勒成罪名,費辭張皇,自不覺營護怪鬼之歸,實不知其意之所在也。雖然,臣旣被其非斥,而同僚,又以此陳疏徑出,則臣之不獨爲仍冒出納之地者,決矣。伏乞亟命遞改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行公。
○行大司憲崔錫鼎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筵中,以筵臣陳達,列聖誌狀,令臣撰進,此書編輯,雖與史傳之記述差別,然事關先朝典禮,其體不輕,旣令集賢諸儒臣撰定,則唯當奉行成命而已。筵臣之必欲令臣撰進者,似以玆事,初出於臣之建白故也。念臣文翰薄伎,本不逾人,及今憂制之餘,鉛槧久廢,神思荒落,雖尋常箚牘,猶患艱於屬辭,況此國家重大文字,其何以強其不能,有所成就也哉?伏乞聖明,亟擧初旨,收回改命,俾免汗顔之譏,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撰進。
○四學儒生權燮等疏曰,伏以,乃者邦運回泰,聖心悔悟,首命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復享聖廟,文正公臣宋時烈復官賜諡,追咎旣往,辭旨懇惻,洞辨是非,如分黑白,朝紳相賀,士林聳動,咸曰,聖上此擧,誠千古稀有之盛事,庶幾乎國脈由是而益壯,邪說由是而永熄矣。不幸李玄齡之徒,乃敢襲其世傳之邪論,復肆醜詆於兩賢,而聖明,旣已痛斥之矣。又不幸李濟億、姜楡等,因道峯合享事,構誣時烈,罔有紀極,而聖明,亦已深惡之矣。於是,孰不欽仰我殿下尊儒重道之盛德,而第於合享一事,有姑寢之命,雖因政院之啓,勿令分付,然姑寢之命,尙無反汗之擧,則臣等,不得不有憾於天地之大也。鬼蜮之輩,因此增氣,其所爲說,益無所忌憚,此固已極寒心,而不料丁時翰投進一疏,語意深慘,有不忍正視者,其疏,敢以兩賢臣之復享文廟,謂之斯文之不幸,而至於時烈,則斥之以執拗不正,噫噫,人之爲言,胡至此極?幸賴天鑑昭昭,俯燭奸狀,有曰,於兩賢臣,則予實追悔,復享文廟,公議已定,而復踵醜正之習。又曰,於先正臣宋時烈,不但專指竝享一事而已,擧平生之論斷,便是向來構誣之手段。大哉王言,其於賢邪之辨,固無遺憾,而只恨在庭諸臣,無一人明辨痛斥於此者,宋徵殷一疏,雖略分疏,而其所論辨取捨之間,顯有用意抑揚之態,一脈公議,幾乎泯滅,而邪議橫流,非一葦可抗,則臣等,忝在章甫之列,目見斯文之變,安敢諉以學淺,而不爲之一言乎?兩賢臣道學純正,功業茂著,前後章甫之疏,備盡無餘,則殿下,業已洞燭之矣,臣等,不必復爲縷縷,而今於時翰之說,有不得不辨破者,其論兩賢臣之言曰,尊崇太過,陞配非所。噫,吾道旣東,儒賢輩出,五賢倡之於前,兩賢繼之於後,正如濂洛之於閩建,其所以傳授者,眞而的,詳而明,有非諸儒所可及者,要之兩臣之學,卽五賢之學也,兩臣之道,卽五賢之道也,今此兩臣之於五賢,一體腏食於文廟,而一種邪說,猶復公肆於復享之後,以爲熒惑聖聰之計者,抑何心哉?平生尊信李滉者莫如珥,而至理氣之說,不能無差殊者,非欲苟異於滉,而自是己見,蓋其學識明透,洞見義理源頭之處,以明朱子之旨,以啓後學之惑,此正滉平日所期望於珥者也,況珥所論,發之氣也,所以發者理也兩句語,實是擴前賢之未發,而可以俟聖人而不惑,若使此說,講質於滉在世之日,滉亦必沕契於理到之言,而爛熳同歸矣。此固從古聖賢義理之公心,而不以物我之形,有所私吝於其間者也。是以,朱子於《易傳》、《論語》說,多有不從程子之論者,勉齊黃氏幹五行之說,亦與朱子有異,則固未嘗以尊畏前輩之故,有所嫌礙,而不盡其言也。彼時翰,乃敢謂珥立言行事之間,殊無遜志問學之議者,已極無嚴,且謂渾識見不逮,莫能分析於珥之論,吁亦痛矣。渾則理氣之說,始守珥之論,不能釋然珥之言者,固出於尊信滉之深,而及與珥反復商確,至於累書之後,見其所論明白通透,無可疑者,則舍其前見,脫然從之,益見其虛己從人,窮理求道之心矣。今時翰,乃反以是爲渾之疵,豈非兒童之見也哉?至其論時烈之言,不但曰執拗不正而已,又以擅斷邦禮,排擯異己等語,攻之不遺餘力。噫,時烈之平生立朝事君,言議出處,所扶者大義,所恢者正道,感孝廟不世之遇,惟以鞠躬盡瘁,爲報效之地,則片片赤心,可質神明,而服制之論,爲其平生一大罪案,終以是遭沒身之禍,自古小人之構誣君子者何限,而豈有如此之罔極者乎?今時翰,以貶薄爲未稱停,則於此,可見其一端良心之猶有不泯者,而其所自謂稱停者,乃是擅斷邦禮四字,則其爲誣陷與貶薄,相去幾何,而乃爲是抑揚操縱之辭,尤可痛也。己亥服制之議,初不過遵用國制,而其庚子年間,因許穆疏論儒臣之後,時烈,始隨衆獻議,陳其所見而已,曷嘗有一毫擅斷之事乎?是以,甲寅議禮之時,先大王,下敎賓廳曰,宋時烈等長衆之說,只爲一場不用之空言,時翰,非不知此,而乃敢以擅斷,爲時烈之罪,則其言雖若與貶薄有間,而其心則實承鑴、積之緖餘矣。時烈平生之所嘗痛惡而斥絶之者,尤在於鑴、積之輩,則時翰,乃反之以爲執拗不正,排擯異己,急於醜正而甘心,自附於兇黨,其亦可哀也已。近者道峯之合享,實以道德淵源,被禍終始,與文正公趙光祖前後相符,故初因多士之叫閽,而特令稟處,復因筵臣之陳達,而許令合腏,此誠允合公議,有辭來世,而時烈之見嫉於奸兇特甚,加以朝論之分歧,又多交搆之端,彼時翰,乘此機會,隱然有嘗試之計,其用意之危險,有不可測者矣。昔賊臣,深疾滉,大肆醜詆於俎豆旣享之後,今者時翰,亦復詆毀兩臣,醜辱時烈於盛禮已過之後,後人之視時翰,亦必如今日之視仁弘也。至其所論甲戌獄事一款,用意險巧,遣辭險德,乃敢揷入先正臣朴世采袖箚等語,截去上下,單行一句,以爲眩惑疑辭之計,臣等,請得以略辨焉。頃年坤位復正,處分光明,八方欣聳,萬物咸覩,於斯時也。世采,光膺寵命,勉承召旨,乃於筵中,袖進一箚,以正朝廷,尊國體等語,懇懇陳戒於聖上,首尾數百語,無非當今之藥石,而其末有曰,傳說訛誤之端,不必一一窮覈,以傷大體,其有自顯於物議者,亦今隨其輕重而罪之雲者,蓋於其時,流言噂踏,轉相說訛,若欲一一究覈,則恐傷國家大體而然,則所謂不必究覈者,果如時翰所論之人乎?況其箚中,旣有自顯物議,隨輕重罪之之語,則今時翰,全沒本意,任自變幻,乃曰,負一世儒賢之名者,亦以不必究覈之說,陳於箚中,其文勢語脈,抑揚狎闔顯有侵逼凌侮之態,有若世采,容護罪人者然,兼欲因此,隱然爲伸救黯輩之地,不自覺其奸肺之盡露,其爲計,可謂欲巧而反拙矣。噫,世采道學之醇正,心事之公平,實是國人之所共信服,聖上之所嘗尊禮,而獨時翰,反覆譸張,略無顧忌,敢肆慢悖,至於如此,不亦痛哉?臣等,仰惟聖鑑孔昭,賢邪莫逃,雖有時翰百人,固無撓惑之慮,而然殿下於數賢臣者,苟能知之深信之篤,眞如我宣祖大王之願入珥、渾之黨,則彼時翰輩之讒言悖說,何由而至殿下之前乎?況朝廷之上,論議苟且,是非顚倒,多士尊賢之誠,則察之不審,兇人醜正之說,則斥之不嚴,其於義理白黑之分,漠然不知何物,則臣等,未bb知b踵時翰而起者,又有幾許人而慈母三至之惑,亦安能保其必無也?臣等,爲此之懼,玆敢相率齊籲於四聰之下,伏乞聖明,益篤崇奬之念,勿入流俗之言,渙發綸音,明示好惡,使君子有所恃而國勢永固,邪說不得作而吾道益篤,則非但斯文士林之幸也,實國家臣民之福也。答曰,省疏具悉。爾等爲儒賢辨誣之誠,予甚嘉尙焉。
○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朴慶後,參贊官沈枰,侍讀官南正重,檢討官崔錫恆,假注書洪重益,記事官閔鎭遠、崔昌大,武臣李䎙。上讀前受音一遍。正重進讀,自四年上患宦官強盛,止實奪之權。正重曰,今日進講之書,比前似少,而日氣甚熱,且前受音不少,故恐玉體勞倦,從略進講矣。上又讀時受音一遍,至宋申錫貶黜。正重曰,請誅偪上之偪字,與逼同。又曰,申錫,不能擇人,與王璠者,密謀大事,璠反泄之,其謀,終被守澄之陰中,如申錫者,可謂不知人之甚矣。錫恆曰,如此之事,貴在愼密,若是疎漏,寧有不泄之理乎?正重曰,文宗,初以申錫,爲沈厚忠謹,可以倚事,與之密謀,而旋爲守澄、鄭注輩所熒惑,按治甚急,崔玄亮,叩頭流涕,牛僧孺,亦言其冤狀,然後上意稍解,群臣情志之相阻若是,而能做大事乎?錫恆曰,申錫,唐之賢臣,而不能知人,與浮淺怯懦如王璠者同事,其敗固也。《易》曰,君不察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此豈非不密之致耶?然文宗,旣與申錫謀誅宦官,宦官切齒於申錫,誣告謀叛,而文宗,遽信其言,終至貶黜而不悟,雖謂之不明,可也。後乃慙恨,至曰,向使申錫遇漢昭帝,必無此冤雲,而復其官爵,旣往之事,追悔何及?此蓋由於優游[優柔]不斷之致也。如牛僧孺,名臣,亦不能極言其冤狀,只曰,殆不至此,其言之歇後如此,他尙何說哉?鎭長曰,事關謀逆,當時臣子,固難於爲言也。錫恆曰,雖曰謀逆,苟知其冤,則身爲大臣,豈可不爲申白乎?至與訓、注,謀誅宦官。正重曰,文宗,欲誅先朝弒逆之臣,則須於臣僚中,十分揀擇,而使之使賞罰之權,出於人主,則可也,而乃以訓、注輩,爲可與謀事,委以事權,豈不敗事乎?錫恆曰,李訓,本名仲言,乃逢吉之從子也。史稱爲人陰狡險譎,鄭注,尤微賤,始爲李愬幕屬,得罪於監軍王守澄,李愬救解,稱其有奇才,守澄,因與語大悅,力薦於朝,訓因注得進,守澄同被奬拔,此二人者,出身之初,已不正,及其得志之後,反復狙詐,淺謀輕發,終至延禍搢紳,蹀血禁門,此固文宗不知人之過也。大抵人主,謀事制變,只在得人而任之,禍可弭而功可成,若使文宗,任用裵度、李德裕,委以事權,則朝著漸至淸明,國勢自然鞏固,而輕信反復小人,使國勢至此,可勝痛歎哉?上曰,信用小人,所爲如此,宜其敗事矣。錫恆曰,假使訓、注之謀得成,斷無致治之理,大凡治國之道,進君子而退小人,然後可以正朝廷而服人心,今則以小人攻中官,譬如以火救火,終亦覆敗以後已,太平之治,其可望乎?正重曰,封杖殺之雲者,乃杖殺之謂也。上掩卷。上曰,天下事,太快則反爲生病,頃日筵中,私鑄錢接主人擬律時,大臣,以一罪爲請,諸臣所見,亦以爲然,而其後反復思惟,且見右相收議,有不可不更議者矣。私鑄之罪雖重,似無加於殺人強盜,雖以殺人言之,從以加功者絞,不加功者,當初雖同謀,亦有減等之律,製法之意,固有所在,大抵立紀綱之道,不必在於嚴刑峻法,接主人之論以死律,終覺太重矣。鎭長曰,纔伏見大臣收議判付,有日昨所論,以予觀之,必不無啓日後無窮之弊之敎,臣未曉聖意所在,方擬稟請而未果矣。上曰,判付中所謂不無日後之弊雲者,其意蓋爲此也。頃者大臣,又以刑曹訊杖大歇,難以取服爲言,而禁府、刑曹杖法,自有定製,祖宗朝立法,意有所存。蓋爲刑罰,常患過濫,貴在審愼,法杖之用以柳木,亦此意也。法司刑杖,與鞫廳有異,鞫獄之外,本無一日累次之刑,且鞫獄雖嚴,用刑尙有次第,豈可以難於取服,遽變杖法,而爲嚴酷哉?設令變其杖法,若有兇忍之人,雖嚴杖峻刑,終不就服,則將何以加其法乎?大臣,雖縷縷陳達,而此論爲行,則易爲變更之歸,此路一開,後弊無窮,且大臣,以服念要囚,不過旬時爲言,而此亦有不然者,凡罪囚,必待其輸情,然後方可致法,豈可以時日之久近遲速爲慮哉?雖以逆獄之重,未承款之前,不得致法,例也。若或一有變改,則日後之弊,有難勝言矣。鎭長曰,大臣之意,蓋慮紀綱之立,奸宄之難防,非欲務爲嚴酷也。上曰,雖奸宄難防,法令旣有定製,不可容易變更,但當同守祖宗盛法,而勿以私意干其間,則紀綱自可振肅,專以嚴法爲尙,則終有日後無窮之弊,私鑄接主人之罪,更定以次律,可也。鎭長曰,聖敎諄諄,欽恤之意,好生之德,至矣。但所謂次律,亦有處絞與減死之異,未知何以爲之?上曰,殺人之不加功者,罪不至死,此亦當一體減死矣。鎭長曰,接主人,若有同謀分利,而吐實輸情者,亦不以一罪論斷乎?上曰,此則亦當有區別之道,若同謀分利之跡,明白無疑者,則勢將以一罪論斷,如其不然者,則當爲次律矣。上曰,史官出去,輪對官召入。重益,承命趨出,召輪對官等以入。上曰,次次進前,司成李相勛進前。上曰,本館有何弊端乎?相勛曰,本館弊端,大司成,頻入筵席定奪,小臣,別無可達之事矣。都摠經歷柳尙輅進。上曰,本府有可達之事乎?尙輅曰,本府,闕內輪直之外,無他事務,別無可達之事矣。工曹正郞申應澄進前。上曰,本曹有定奪之事乎?應澄曰,本曹雖有弊端,堂上隨卽稟處,別無他事之可達者矣。南部主簿朴星瑞進前。上曰,一部之官,一時進前。參奉李啓,亦進前。上曰,南部民戶幾何?星瑞曰,八千四百戶矣。上曰,主簿、參奉,各以所掌陳達。星瑞曰,小臣所掌,立番防內等役矣。啓曰,小臣所掌,奴婢身貢,歲抄道路修飭事也。西部主簿尹琛,參奉鄭旻進前。上曰,西部民戶幾何?琛曰,西部民戶,一萬五千戶也。上曰,別無可達之事乎?琛曰,無可達之事矣。參贊官沈枰所啓,輪對官南部主簿朴星瑞,參奉李啓,進退之際,多失禮貌,雖緣曾未入侍之致,而咫尺之地,所見不似,請南部主簿朴星瑞,參奉李啓推考。上曰,常時不得入侍前席,禮貌間事,渠何以知之乎?勿推。遂退出。
3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登萬戶李次建。
○未時申時,日暈。夜三更,月暈,廻火星。
○李思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右承旨臣徐文裕,同副承旨臣金世翊,昨日疏批已下,而今日俱以病不進,多事之地,苟簡莫甚,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枰,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東大門部將洪起天,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天起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文裕,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移文,則以道內兵水使、營將、各邑僉萬戶、察訪、別將等處女揀擇單子上送矣。單子相考,則本道五十三官內,國姓二十六,以無處女呈單者二十二張,而萬頃則元非單子進呈之人爲報,此外未及收捧上送者,只四邑,至於流寓士夫,亦以無處子懸錄矣。道內單子,幾盡上送,而各邑守令及流寓士夫中,元無有處女單子,殊非嚴明申飭之意,事體至爲未安。全羅監司金萬吉,從重推考,未捧四邑單子,從速收捧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正言宋徵殷啓曰,臣以無似,濫叨言責,適有所懷,妄陳一疏,重被同僚之詆斥,不免露章自列,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而召牌之下,不敢不祗赴矣。詣臺之後,始伏見四學幼生[儒生]權燮等疏,其侵斥臣身,又不趐昨日諫臣之比,臣不勝駭歎之至。其所謂論辯取捨之間,顯有用意抑揚之態雲者,雖未知指某事,而無奈以臣不辯丁時翰疏末事而有此言耶?噫,道峯竝享,實是前所未有之擧,士林之間,論議不一,臣亦嘗以未安之意,酬酢於儕友間,則姑無可論之事,而至於執拗之性,不正之學,便是索性小人,擧平生而如是句斷,難免誣詆之歸,臣初欲論辯疏末矣,旋聞儒臣,旣以此痛斥於筵席,不欲疊牀之言,旣草而還削,此豈用意取捨,顯加抑揚之意哉?且若其醜詆之言,則固當辯斥之不暇,而其間設或有意見之差殊,何必強使苟同,亦何可徑加臆逆,操切至此哉?臣以爲,世道之日壞,公論之泯滅,未嘗不由於此也。臣本迂愚,妄信己見,詭隨與世寡諧,數日臺端,一言纔發,而釁尤百出,譏斥四至,其不可冒居言地也,決矣。絲毫無補,瀆擾是事,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枰啓曰,正言宋徵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徐文裕,以吏曹郞廳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行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啓曰,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啓曰,請勿留難,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新除授正言李彥經,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措語見上〉避嫌疏中條陳,出於論斥之意,則許多誣詆之語,雖或有未盡辯破者,抑揚之斥,殊涉太甚。請正言宋徵殷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行大司憲崔錫鼎,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尹星駿啓曰,本府,以風水之說,爲近日痼疾,啓請設法禁斷,而有令該府稟處之命矣。卽伏見刑曹覆啓,則以爲,創立新律,不如修明舊典,犯此科者,請用杖八十之文,地師嚴刑一款,有難施事,允下,秋曹之申明舊章,其意亦好,而第念,今此本府之啓,欲防近日爭山之弊,請坮[笞]地師,以爲拔本塞源之地,意有所在,今若不先嚴治相地人,則葬地爭訟之弊,無時可息。且考《大明律》,則陰陽術士,妄言禍福者,杖一百,昭載律文。秋曹之獨擧盜葬之律,而不論此條,期於修明舊律之意,未免執一而廢一,竊所未曉。近來犯罪人,不用當律,或嚴刑定配,或刑推放送,以爲徵奸勵俗之方,不一而足,何獨於此等痼弊所在,治之太緩,俾無所嚴畏乎?請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處,營葬起訟者,先治其相地人,嚴刑一次後聽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勒限掘移,喪主人,嚴刑定配事,定式施行。請東里僉使金孝興改正事。〈措語見上〉近來國綱陵夷,奸僞日滋,私鑄錢幣,尤爲痼弊,識者之深憂竊慮,固已久矣。刑曹,方有私鑄犯禁人捕治之事,其中主張之人,乃是故學士[學生]李喜重妻也,法當就辯於官庭,不此之爲,致令偃然在家,尙無一番推問之擧,衆論喧然,久而愈激,臣等,取考該曹推覈文案,則諸賊之捉,有主家女人兩班,開畫看役等語,且觀該曹覆啓文書,亦以爲,朴女之其爲同情,不問可知,請待諸賊取服後稟處,主謀之人,初不推問,已失按治之道,及至議啓之時,又以追後稟處爲辭,揆以獄體,豈容如是?請刑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與在囚諸賊,一體按覈。答曰,不允。
○金世翊啓曰,明日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參贊申琓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前正言李光佐辭疏,謂臣上章攻斥,遽加聲色,反失相敬之道,而至謂不欲費辭,以效厥尤雲,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性本迂拙,亦且疲劣,故當其壯也,尙不能與人相較,到今志氣摧頹之後,何敢與新進臺官,呶呶角勝,而但其前日辭疏,擧名直斥,不少假貸,且於措語之間,未實[悉]伊時事狀,非但有傷於朝廷之事體,抑恐有欠於論人平恕之道,故臣之前後疏,不過以其論事之得中,事體之不當如是,而旣被詆斥,不得不略加論辨而已。夫安有故相侵逼之意,而今者光佐之疏,乃以臣疏中所謂有欠相敬等語,反以咎臣,有若臣以聲氣加人者然,可謂大不着題矣。雖然,臣因此一事,諫臣前後之斥,乃至於此,臣於今日,亦云疲矣。臣何敢晏然冒居於職次,以重其罪戾乎?伏乞聖明,亟賜遞罷,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工曹判書鄭載禧疏曰,伏以,臣退伏近畿,屢違召命,雖緣疾病危篤,不能自力而然,逋慢之罪,實合萬死,聖度包容,只命罷職,罪重律輕,深增悚惕,曾未幾何,恩敍特下,敎戒之意,出於尋常,非臣糜粉,所可仰報。不意今者,新除之命,又下於夢寐之外,卿月之輝,更燭窮閭,榮光所被,里巷動色,臣驚惶感泣,不知所以爲喩也。在臣分義,固當不計顚仆,匍匐承命之不假,而第臣沈痼之疾,經冬涉春,一向彌留,火痰內攻,心腹煩悶,動撓作痛,不能鎭定,筋脈外縮,四肢蹇澁,一身運動,全不周旋,當此和煖之時,窓戶不開,深處溫房,委頓度日。臣於此際,欲進則力所不及,不進則又添罪戾,至此地頭,若何爲計,臣之情事,可謂罔極矣。臣罪廢之餘,幸蒙特恩,曲加矜恕,復畀職責,臣心榮幸,曷有其極哉?如使臣病,稍有一分起動之勢,則奔走供職,雖不敢望,暫時作氣,入謝恩命,退塡丘壑,是臣至願,而臣之卽今病狀,萬無自振之路,百爾思之,計沒奈何,此臣所以竊自痛心,寧欲速滅者也,不得不冒萬死,仰首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垂死之喘,新授職名,亟賜遞改,俾臣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3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未肅拜〉。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式假〉。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州牧使李壄,吾老梁萬戶李後廣。
○吏批,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判吳道一進,參議趙相遇服制,左承旨金斗明進。
○兵批,判書徐文重陳疏受由,參判朴慶後習儀進,參議安垕進,參知權持習儀進,左副承旨李思永進。
○徐文裕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小臣,議政府聖節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齊,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議趙相遇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金斗明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兵批,則左副承旨李思永,當爲進去,吏批,則右承旨徐文裕,以代房,當爲進去,而今日望闕禮習儀,以該房進去,廳中只有臣斗明,及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備忘記,傳於□□□曰,今下弓矢,吾老梁萬戶李後廣處給送。
○吏批,以閔鎭周爲都承旨,金文夏爲安州牧使,洪受疇爲判決事,權世恆爲禮曹佐郞,海興君鄭重徽。
○兵批,以丁時泰、張世宅、洪夏臣、權頔爲副護軍。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全溪君溥,除標信,聖節望闕禮習儀事,議政府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婢唜禮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收禁治罪,同守門將權祥龍,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啓曰,卽伏見禁府罪人金光宇議大臣收議公事判付,則有減死流三千里定配之命,臣竊以爲未安也。光宇之當初負犯,旣是詐冒官銜,欺罔朝廷之罪,累次嚴刑,終不吐實,以其經年滯獄之故,至有議啓之命,已是法外,況此減死流配,雖出於欽恤之至意,揆諸法例,大有所不然者,法文,旣有詐假官之當律,則所謂詐假官,本無官而僞造憑箚,赴任做官之類也。光宇,旣冒武兼官御圖差守令,則與赴任做官者,直一間耳。此等重犯,不待取服,徑先減配,恐未免爲失刑之歸,亦非所以懲惡之道,更令該府別爲嚴刑,期於輸情,依律勘斷,似合法意,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不允。
○獻納南至熏啓曰,如臣無似,忝叨匪據,省躬揣分,決無稱塞之望,疾病且苦,久稽秪謝之禮,而旣居言地,苟有所懷,則何敢自隱於君父之前乎?臺臣之以言獲罪,幼生[儒生]之因疏受杖,實是聖世之過擧,故敢於乞免之章,有所附陳,而草草數言,終未能有槪於聖心,臣方媿恧之不暇矣。迺者同僚,必欲爭戰公議,費辭自列,乃以駭然等語,顯加侵斥,至於喉司之臣,不思自反之道,徒爲角勝之說。或曰,不宜呶呶,或曰,營護鬼怪,肆然凌踏,不遺餘力。噫,以譴責言者,謂之未爲不可,以冒禁陳疏,謂之固宜科罪,而自以爲慨惋黨習,深得大體,果如是,則黨習其自今可革,而大體亦自今可立耶?臣亦不欲與之呶呶,而旣被人譏詆,則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端乎?所患瘡病,有難自力,經宿之後,僅得扶曳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思永啓曰,獻納南至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
○行大司憲崔錫鼎,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尹星駿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啓曰,請勿留難,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遂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引嫌而退,偏執己見,自謂公議,必欲務勝,殊極無嚴,請獻納南至熏遞差。〈措語見上〉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行大司憲崔錫鼎,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尹星駿啓曰,請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處營葬起訟者,先治相地之人,嚴刑一次後聽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勒限掘移,主喪人嚴刑定配事,定式施行。〈措語見上〉近來國綱陵夷,奸僞日滋,私鑄錢幣,尤爲痼弊,識者深憂竊慮,固已久矣。刑曹,方有私鑄犯禁人捕治之事,而其中主張者,乃是故學生李《缺》。
3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世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提調臣李世華,右承旨臣徐文裕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伏聞昨日入侍醫官所傳之言,自上臍中疾聚處,比前稍大,且皮膚間微有痰抃,雖無氣痛之候,曾前有臍中患候,尙今未盡消散而然,不可無預防之道雲。臣等不勝驚慮之至,卽與諸御醫等入診後,議定對臍穴受灸,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思永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李思永,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牧使李益泰遞任進上馬三匹,今已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其中騮台星雄馬,有喉腫病,似是中路所傷,今已膿潰,內廐立養之後,使之看護調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文裕啓曰,世子嬪揀擇,定以今二十一日啓下矣。處子入闕時,漢城府,有知委擧行之事,判尹李秀彥,右尹李萬元,皆在外。左尹李世選,以情勢難安,屢月引入,不爲行公,時無無故行公之人,而揀擇日字已迫,似當有前期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尹李萬元,今姑改差。
○以黃海監司李徵明狀啓,軍餉穀傾庫分賑事,待罪。傳於□□□曰,勿待罪事,回諭。
○大司諫兪得一,司諫金演啓曰,請勿留難,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尹星駿啓曰,臣苴斬纔闋,視息苟延,世念全灰,宿疴轉痼,陳力供仕,實無其望,而前後除命,躅蹶趨承者,只緣感激洪造,自避飾讓之跡也。其間意欲塞職,見多乖宜,憒憒碌碌之狀,臣之自知已明矣。頃日李徵明請推之啓,臣亦恤其遞易,而追聞西來者之公言,則守令之所失,難容掩置,方伯之論罪,還涉委曲雲,反以此爲咎,終未免非情之歸。惟此一事,固是論事失實之致,在臣自處之道,所當趨卽引嫌,而聞見孤陋,晩始得實,詣臺自劾,尙且稽進,昏謬之失,至此尤大,不可晏然苟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思永啓曰,持平尹星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呂必容啓曰,頃日黃海監司李徵明推考事,臣實首論矣,卽者同僚,至以論事失實引避,臣誠不勝瞿然之至。凡奏御文字,不可不愼,災邑遞易,亦不可不念,而臣所見狀啓,則無他端,而只以監營中軍,與海州衙童爭妓之故,罷黜牧使,事之猥褻,莫甚於此,揆以體例,亦涉不當,臣之所論,正爲此也。同僚所謂論事失實者,未知指何事發耶?臣實昧其主意之所在,而方在僚席,不爲問議,終必引避而後已,此亦臣之無似,見輕於同僚之致也。臣何敢自以爲無所失,而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思永啓曰,掌令呂必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金弘楨啓曰,頃曰黃海監司請推之啓,臣亦同參矣。卽伏見同僚避辭,以追聞西來之言,則守令之所失,難容撓置,方伯之論罷,還涉委曲,以此爲咎,未免非情之歸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牧使之囚治中軍房妓,雖有未盡之事,而方伯,以此馳啓,終涉猥褻,故臣之相議參啓者,槪以此矣。同僚旣以失實,徑先引避,則臣何獨晏然冒居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煩。
○李思永啓曰,掌令金弘楨,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柳之發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才乏寸長,雖閑漫一司之務,猶患其憒憒,況此兼帶稠疊,不能承當者乎?自叨金吾之任,半歲於玆,僨事之誚,自分難免,至於張燦之不卽請罪,金光宇之尙未就服,果由於拋滯稽緩之致,則臺臣前後之論,切中臣病,雖被大何,實無所逃,其他按獄疎漏之失,不一而足,臣之不職之責,種種彰著,其何敢冒沒晏然於職次乎?且臣宿患痰火之病,近又添苦,請暇針灸,已有日矣,而向來喪慼之餘,精魄都喪,症情轉苦,顧此衰敗癃廢,尤無自力之望,玆敢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情跡之難安,病勢之難強,本職及兼帶金吾等任,竝賜鐫遞,仍勘臣bb罪b,以謝公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判尹李秀彥疏曰,伏以,臣伏見二月三十日政目,以臣爲漢城府判尹者。臣自春初大病之後,氣力之虛憊,精神之耗損,萬倍於前,朝之所爲,夕焉已忘,談笑未畢,居然入睡,此固老人常態,而至於臣,則猶以爲幸。臣自少善病,立與不惑之間,病廢多年,再登朝端,實非所望,而叨蒙兩朝之拂拭,致身八座之崇班,若使國家有封外之患,疆內之憂,則臣身雖退,亦趨死之不暇,而至於扶腋病軀,強入闕庭,無所猷爲,徒竊廩祿,則臣亦不爲也。且臣有私情痛迫,不得不辨明者,玆敢陳暴於天地父母之下,伏願聖明,垂察焉。去年臘月,道峯儒生,來請臣爲院長,蓋以儒林前輩,下世殆盡,遂及於萬不似之臣身也。臣焦唇苦口,力辭而不得,此非臣晏然承當者也。卽伏見囚人李廷稷原情,則不但醜辱先正臣宋時烈,無所不至,至擧臣先世,恣意詬辱,臣不勝怪訝駭憤也。臣七代祖故相臣惟淸,燕山朝爲執義,力爭文簡公金宗直追刑之不可,竄配江界,則此固士類中人也,己卯士禍後拜相,而年近七十,無所建白。若以當時處義,不能如鄭光弼、安瑭諸人云爾,則如臣等子孫,亦何敢言乎?至於與南袞竝稱,則臣未之前聞也。夫南袞,小人也,預構蟲葉之讒,猝成北門之獄,到今聞者,猶欲食肉而寢皮,臣祖以何罪狀,與此人同貫乎?故贊成臣李德泂、故吏曹參議臣李德洙,卽臣先祖之玄孫也,當宣、仁兩朝淸議方張之日,兩臣歷敭華貫公孤,而未聞有一言半辭議及於先世者,故判書臣李弘淵,故府使臣李行源,故監司臣李泰淵,卽臣先袓五代孫也,臣先臣故監司臣東稷,故持平臣李光稷,故都事臣李先慶,皆是六代孫也,至於如臣不肖,亦能承藉世蔭,猥躋八座,而未嘗聞以世累加於臣家者,至於臣祖子孫之以儒生,曾經道峯齋任者,指不勝屈,而多士之間,亦未嘗有異議,則不知廷稷,何所依據,而創爲此誣悖之說也?李秀賢,則臣之同姓十寸弟也,京鄕隔遠,論議不及,而彼乃物色於名字之相同,以爲一網兩打之計,豈非異乎?緣臣無狀,誣謗至及於先世,臣何敢擧顔於朝端乎?先祖臣惟淸女婿許洽,許洽之婿,爲張任重,任重之子,爲張逸,張逸之子,爲故判書臣張雲翼,其下爲新豐府院君,則臣祖之於國系,亦不甚遠,譜帖俱存,班班可考,而廷稷,乃敢詬辱至此,略無顧忌,豈非可駭之甚者乎?噫,院長虛名,猶且如此,若使臣貪戀榮寵,趨走輦轂,則其操戈入室,吹毛覓疵,又何可以勝數乎?伏願殿下,哀臣蹤跡之覊危,察臣情事之痛迫,臣本職及兼帶春秋館、備邊司、承文院、內資寺、氷庫提調等任,一竝鐫去,且令削臣姓名於朝籍,俾令簪履舊物,得全性命於松楸之下,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於卿少無所嫌,安心勿辭,上來行公。
○辰時,上御時敏堂受灸。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閔鎭周,記事官李世維,記事官權尙游,記事官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金汝器、鄭斗俊、李應斗、丁時梯、白光璘、金泰堅、權聖徵入侍。南九萬進曰,伏聞自上,臍中有患候雲,臣等不勝驚慮之至。伏聞入侍醫官之言,則雖非大段症候雲,而伏未審,或有牽痛之候乎?上曰,當初差愈後,至今無牽痛之候,而數日來,臍中凸出者,有稍大之漸,淡水亦時時流出,不可無預防之道,故欲爲受灸矣。南九萬曰,此症之外,聖候一向安寧乎?上曰,氣候則連得無事矣。
○南九萬曰,入診後,當點穴受灸,今當爲先入診矣。上曰,無診脈事,直爲點穴受灸,可也。上脫上衣,披裏衣,出眎臍中,諸醫以次診察,都提調亦進審。上曰,自昨夕,有焦乾之漸矣。白光玹曰,卽今亦微有淡水,而似自皮膚間出矣。南九萬曰,受灸,退定時刻乎,仍爲之乎?上曰,仍爲之。南九萬曰,壯數定以幾壯乎?上曰,十五壯,似好矣。金有鉉曰,自上,起立然後,可以點穴,起立然後,可以受灸,點穴未易,受灸又多,則竚立移時,恐傷玉候,今日始灸或九壯,或十一壯,似宜矣。上起立,兩手據衣架,首醫等,點穴,以細竹,從前臍中審量,從後點對臍穴,恐未精審,故置木板於牀褥上,而上移立木板上後,諸醫復以細竹,從前後,更爲審量,則前所點處,微有差誤,更爲點穴後受灸。鄭惟覺,告壯數十一壯。畢受後,李世華曰,臣等敢請進審受灸處。上曰,依爲之。李世華、閔鎭周,趨進審視受灸處。上坐,南九萬,以金有鉉、白光玹等言啓曰,今日初受灸,明日乃十五日,明明日又爲望日,灸法皆有拘忌,而所忌非大段,始受灸後,不可卽爲間斷,明日,明明日,連爲受灸,數日之後,間日似當雲,何以爲之?上曰,拘忌非大段,連日爲之,可也。
○南九萬曰,此後受灸時,定以何時耶?上曰,巳初爲之。南九萬曰,時當春和,異於盛熱,差晩定時,恐不害於受灸,若以巳初爲之,則或値水剌前,日氣亦未溫煖,是亦可慮,差晩爲之,何如?上曰,以巳正爲之。
○南九萬曰,受灸後,黑豆竹葉湯及生脈散,進服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
3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洪受疇〈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舒川萬戶崔尙亨。
○巳時,自東方至四方,地動。午時未時,日暈。
○金世翊啓曰,受灸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判吳道一進,參議趙相遇服制。右副承旨沈枰進。
○兵批,判書徐文重陳疏受由,參判朴慶後病,參議安垕進,參知權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進。
○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臣閔鎭周啓曰,昨日勞動聖體,受灸移時,伏未審夜來,調攝氣候,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依昨日定奪,以巳正爲之乎?臣等不勝區區仰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李思永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臣閔鎭周,藥房進去,承旨臣金斗明,受由下鄕,右承旨臣徐文裕,病不仕進。臣思永,以該房,兵批政廳,當爲進去。廳中,只有右副承旨臣沈枰,同副承旨臣金世翊,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閔鎭周,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世子嬪揀擇單子,遠道則今月十五日定限,收捧上送事,發馬行會矣。平安、全羅道,則限前來到,而慶尙、咸鏡兩道,期限已過,迄無上送之擧,當初定限,非不嚴明,而兩道監司,如是違限,殊極未安,慶尙監司李寅煥,咸鏡監司李光夏,從重推考,兩道單子,罔夜上送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朴泰尙未出仕,參議趙相遇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諫院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大殿受灸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李思永,以侍講院言啓曰,本員上番六員內,輔德兼弼善未差,兼輔德沈權,以本職,入直玉堂,兼文學金時傑,奉使在外,文學梁聖揆,在外未上來,只有弼善臣洪受漸,近有身病而番次苟艱,連日入直矣,今午添得外感,猝然寒戰,症勢甚重,不能在直,陳疏徑出,上番無他替直之員。司書魚史徽,兼司書閔鎭遠,卽爲牌招推移,姑陞入直。新除授文學梁聖揆,時在平安道安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時傑爲獻納,李蓍晩爲右尹,金昌協爲禮曹參判,徐文裕bb爲b忠淸監司,梁聖揆爲文學,任胤元爲濟用正,延陵君李萬元。洪受疇爲承旨,李思永爲右承旨,洪受疇爲左副承旨。
○兵批,李善溥爲副護軍,南至熏、任胤元爲副司直。
○行大司憲崔錫鼎啓曰,臣以不才蒙識,濫躋高華,一月三遷,榮極微軀,而當此國危民瘁,上下憂勞之日,職在臺府,曾不能進一言劃一策,有所裨補,碌碌隨行,呼唱廷街,屍素之媿,常切於中。日昨海邑之事,所謂守令之失體,不趐微瑣,要存事面,論責,可也。如欲狀聞,數行足矣,而道臣之至於啓罷,似涉過當,其所臚列,亦甚煩褻,故請推之啓,臣亦隨參矣。同僚之到今引避,費辭自劾,實出料外,而參論諸臺,皆以同避,則聯席長官,尤不宜晏然仍冒,請命遞臣職。答曰,勿辭。
○金世翊啓曰,行大司憲崔錫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金演啓曰,請勿留難,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令該府不問拘忌,逐日嚴刑,期於輸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
○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曰,伏以,卽者忠淸道人權𫀱等,來呈一疏,觀其大槪,則又以道峯合享事,誣辱先正臣宋時烈,無所不至,而其末端,以廷稷等醜正之疏未捧之故,侵攻臣等,不遺餘力,至曰,勒成罪案,欺罔天聽,愚弄君父,肆行胸臆,殆有甚於袞、貞、惟淸之所爲雲,臣看來,不勝駭痛之至。此輩之前後投疏,無非醜正之說,聖明,旣下勿捧之敎,而不知君命之奉承,惟以詬辱先正與臣等,爲能事,其言之悖惡,固不足怒,而身居近密之班,受此無限汚衊,其何敢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明,亟許遞改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等之說,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金鎭龜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本府民戶數多,糴穀不足,請加得救活之意,有所啓聞矣。卽伏見備局覆啓辭意,則以臣啓聞中,他邑之民,依事目分付之事,何以不能還送,而許給還穀,有不可知云云,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蓋他邑飢民流來丐乞者,臣亦依定奪事目,以本府所備賑穀,給回糧,使之還去,而其中,旣有飢困,勢難運動者。且本府,異於陸邑,必欲其還去,則不但開諭退出而已,必須驅迫載船,越置他境。方可還去,此則事有所不忍,且念其越置之後,他邑年事,旣與本府無異,或多尤甚凶荒處,而本府津路,亦非一二,則流丐之復爲還入,勢所必然,故不得不與本府飢民,一體留賑,而此則皆以所備賑穀,白給乾糧而已。至於受公文移來,請糶者,則或有自前居在本府,累年入籍,而癸酉帳籍時,移居他處,到今受其官公文還來者,或有田土在於本府,錄在田案,今因移居受公文來到者,而臣尙念有奸僞冒雜之弊,士族婦女之外,自家長以下,竝令依戶口及公文中所錄口數,來點於官庭,且招里任等,問其來接統次,然後始許受糶,似無秋後難捧之患,而略干稍涉不實者,則皆令卽爲退去,豈有無根着於本府,而得受還穀者哉?臣所謂依事目者,乃指依戶籍事目,移來時,受其官公文來到之事,非謂有他邑移來民,竝給糶穀之事目,下語之際,不能詳察,戶籍二字,未免見漏,宜乎廟堂之泛看而致訝,有此覆啓也。臣冒受重任,猝當荒政,到官以來,觸事憒憒,而至於尋常啓達文字,亦有此不能詳察之失,臣不可堪任之狀,於此益著矣。玆敢冒陳血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賜遞罷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彥經疏曰,伏以,臣頃忝臺職,橫被口語,情迫勢蹙,有難蹲據,加以積瘁之餘,賤疾又劇,冒呈辭單,幸蒙恩遞,伏惟天地生成之德,不可勝量。竊自幸因此屛斥,不復齒數,則微分可安,人言可謝,而就痾政僅副願,而乃於日昨,扶舁出城,來伏郊甸,蓋爲時月將息計,而第念軍銜在身,未得請暇,雖冗班,有異實職,僦寓亦非遠地,而冒法下鄕之科,臣實犯之,私心踧踖,若負大何,今於萬萬夢想之外,秪受有旨,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趣臣上來,臣承命惶感,精爽飛越,撫心失圖,自不知置身之何所也。夫諫諍爲任,本自不輕,踐歷之人,亦非不多,設令臣言議風裁,有可以堪當其責者,固不宜隨窠輒塡,以取偏任之譏,況臣庸駑,最居人下,前後忝竊,絲毫蔑效,所遭醜辱,亦極狼藉,不知聖明,何取於滓穢如臣,而薦加誤恩,一至於此也?微臣進退之狼狽,固不足恤,而其在公朝官人之道,亦何可累試累敗,一任其招納議而辱名器也哉?恩召遠辱,分義至嚴,則區區一時之廉隅,姑置勿論,卽當行不俟駕,躅蹶趨承,而第臣所患虛羸之病,專是火祟,到今向暖之節,一倍沈重,積熱攻中,潮暈上面,神心惝慌,如醉如癡,甚至頭疼昏倒,殆不省人,委身床第,惴惴若不保頃刻,欲起登途,還仆者數,瞻望象魏,無計致身,逋慢之罪,實合萬殞。玆將疾痛之呼,仰煩蓋高之聽,伏乞聖慈,察臣僨敗無用之實狀,憐臣沈痼難醫之癃疾,亟命鐫改臣新授職名,俾得安意將攝,以尋生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巳時,上御時敏堂受灸。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閔鎭周,注書李世維,記事官權尙游、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韓興俊、李應斗、李時聖、金世弘、白光璘、朴星瑞、吳鼎和入侍。
○南九萬進曰,昨日受灸後至今日,聖候,若何?受灸處,亦何如耶?上曰,氣候則連得無事矣。南九萬曰,昨日入侍首醫數三人外,之次醫官,則欲使各盡所見,故昨日未入侍之醫官,竝爲替入矣。先令首醫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
○盡閉諸戶,上出視臍中,諸醫以次診察,都提調亦進審。金有鉉、白光玹等曰,臍中凸出處,比昨頗縮矣。上立木板上,手據衣架,出對臍穴受灸,畢灸,竝如儀,十五壯畢灸後,南九萬,趨入診察。李世華曰,小臣等,敢請瞻望受灸處。卽爲趨入,閔鎭周隨入,同爲診察。上還坐後,李世華曰,小臣瞻望受灸處,頗爲深陷,不瑕有痛癢之候乎?上曰,別無所痛矣。南九萬曰,臍中痰聚處,比昨似減,而又無痛癢之候,則極幸矣。上曰,臍中痰聚處,比前似大,故今此受灸,特爲預防之道耳,臍中比昨減縮,而又無牽痛之候矣。
○南九萬曰,民事日急,國儲垂竭,朝家惠澤,終不能及遠,至於畿甸根本之地,理宜優恤,當此東作之日,不可不略助種糧,俾免廢農,江都、南漢之穀,曾已再次分給,在國家,誠爲優給,而在民間,則所得不過升斗,不足以救數日之命,何暇及於耕種乎?左相,以此爲悶,前日建白,欲以賑廳戶曹發賣之錢,分給畿民,使之換貿種糧,而群議皆以,錢文分給,數旣不敷,而亦難白給,卽今錢賤穀貴,秋後穀賤錢貴,此時分錢,秋後還捧,民必反以爲病,爲此之慮。竝與錢文而不給,則民情懸望之餘,必以爲落莫,昨與僚相相議,賑恤廳時遺在租二萬餘石,陳豆二千餘石,除出租一萬石,豆二千石,分給京畿,則似勝於給錢,且豆則雖陳舊不堪食,而此時飢民,得此亦大幸。且南漢,有年久皮稷一千二百石,府尹論報備局,以爲朝家若更以山城所儲,分給列邑,則宜以此充給,以爲改色之地雲。合此數分給飢民,可助一分種糧,爲惠誠不少矣。欲與僚相,同爲入對陳達,而適當受灸之時,賓廳引見似未易,故敢因今日入侍,仰達矣。〈出擧行條件〉上曰,依所啓,分給,可也。
○又所啓,臣兼帶訓局提調,而大將申汝哲,連以服制,有難趁卽入侍,故敢達。訓局用度,以年年裁減之故,布木糧餉,皆患乏絶,上年願留軍糧資啓請時,大將申汝哲,欲以軍兵,今春衣資事,一竝陳達,而臣意以爲,一時啓請,亦似有煩,使之姑待春後矣。軍兵衣資,例於三月分給,卽今三月已半,而尙未充給,誠可慮也。乙亥條裁減七百九十餘同,今雖不敢請得申戌條裁減,七百十七同二十九疋內,上年請得四百同,其餘尙有三百十七同二十九疋,此數若又請得,則可充今春衣資之分給,令兵、戶曹依前分半移給,宜當,而但兵曹所儲正木不多雲,勢必難充,以銀錢相參移給,亦無不可矣。上曰,自戶、兵曹,使之充給,可也。李世華曰,本曹木疋用下,只恃奴婢身貢,而裁減以來,所儲甚少,本曹亦以銀錢參給,何如?南九萬曰,此時軍兵衣資,不可偏以銀錢充給事,傳敎矣,依前秋爲之。
○又所啓,賑廳堂上,不爲不多,而近日吏、兵判,受由未出仕,禮判下鄕,久無歸期,卽今察任者,只有戶曹判書李世華,刑曹判書閔鎭長,而鎭長,又以臺啓,引嫌不出,在外人及引嫌人,竝令催促出仕,而至於朴泰尙,則雖有疾病,不至大段,不宜一向引入,宜卽牌招,使之察任。徐文重,則又有曲折焉。臣頃以留門部將,擅開城門,有所陳達者,蓋以使之開門者,延燔士夫,而罪止部將,不問士夫故也。其時大司諫兪得一,遽請兵曹堂上罷職,臣意殊不知其的當,而慮或得一別有所聞,不敢復有所陳達矣。退出後,得見當初兵曹啓辭,則盤問部bb將b等開門之由,悉陳於啓辭中,下其公事於刑曹,若以部將定罪時,不問士夫,爲刑曹之失,可矣。至於兵曹堂上,似無可論,而得一之倉卒請罷,誠非得宜,且雖以此爲刑曹之失,亦與禁府之疎漏無異,何至於罷職乎?兵判徐文重,現告坐罷時,自上,只以重任不可以一事罷職爲敎,而其事之曲折,則猶有未盡下燭者,文重之不敢出仕,其勢亦然,故敢此仰達。上曰,今因大臣所達,予已詳知其委折,兵判卽爲牌招,吏判亦爲牌招。
○李世華曰,大凡國家任人之方,必量其才稱否,然後乃可任用,人臣受任之道,必量其才之可堪,然後乃敢承當,故君無虛授,臣無虛受,所以百工允釐,而庶績咸熙也。今臣,質本倥侗,素乏才識,矧今年迫桑楡,衰耗特甚,而叨據度地[度支]之長,今已三歲,精神弊盡於簿書,筋力耗竭於撼頓,凡干酬酢,亦多顚錯。況當賑廳之任,夙夜憂焦之餘,所叨判義禁之職,決無兼察之望,王獄議讞,何等重務,而乃以耗弊無餘之精神,兼察於本職鞅掌之餘暇哉?是以觸事生尤,動輒乖張,上以誤王府之事,下以積微臣之戾,公私之狼狽,有不可勝言,玆敢冒萬死仰瀆於榻前,伏乞聖慈,俯諒血懇,特遞兼帶金吾之任,千萬幸甚。上曰,卿之苦辭,予意以爲太過矣。
3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洪重益〈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左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兩珥。四更五更,月暈。
○金世翊啓曰,伏見黃海監司李徵明狀啓,以營屯穀逢賊事,請推平山縣監柳星彩矣。監司之於守令,苟有過失,則發緘問備,自是常例,而至於啓聞請推,曾所未有之擧,難免率易之失。監司李徵明請推狀啓內,推考一款,勿施,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提調臣李世華,副提調臣閔鎭周啓曰,連日受灸之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亦依定以巳正乎?臣等不勝終宵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聖候臍中痰聚處,預防之道,對臍穴,則以隨年壯,今已畢灸矣。更爲議藥之意,定奪於榻前,臣退待,與諸御醫相議,則以爲,自上受灸之後,臍中浮火之處,形色不無消減之效,而患候元症,由於濕痰之流注,運化濕痰,不損元氣,竹瀝達痰丸,最是當劑雲。此藥一劑,卽爲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大殿受灸後,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沈枰曰,今此弓矢,城津僉使鄭希卨處給送。
○金世翊,以戶、禮言啓曰,今此謝恩副使改差代,戶曹參判柳之發,軍官行副護軍金忠生,折衝丁時夏,打角閑良柳錫祿,正使軍官前長直[直長]洪世範有頉,代行副護軍李永暉,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戶曹言啓曰,故醫員鄭安世,癸亥年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罪人命昌籍沒,忠淸道淸州卜在田畓,竝三結五十負四束,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世翊曰,歸厚署棺板二部,送於內需司事,言於該曹。
○以江原監司尹以道狀啓,橫城居私奴活立妻嫗分等燒死事。傳於金世翊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世翊,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關,各江津船中,廣津津船一隻,漢江津船五隻,楊花渡津船七隻,今年改色當次,而破傷太甚,當用許多船材,故量其容入,貿易次,差人定送於峽中,時未貿來,待其流下,卽爲改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朱宅正,有情勢難安事,累次呈狀,而不爲許遞矣。今此身病甚重,不能供仕,又爲呈狀,情勢難安,姑舍勿論,身病如此,曠官可慮,本曹多事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復。正郞朱宅正,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震壽啓曰,臣以無似,濫叨匪據,銜恩畏義,黽勉承命,而釁禍餘喘,病在膏肓,小有感傷,輒有委頓,卽今症形,無望供仕,尋單請急,蓋不獲已,而見阻喉司,一味惶縮矣。今者同僚,以黃海監司李徵明事,相繼引避,處置歸於臣身,向日問備之啓,臣旣同參,而槪其狀聞中廳妓等語,已涉猥褻,事且微細,而至於啓罷守令,終欠妥當,故同僚之意,臣亦以爲然,而與之參啓,今何敢獨爲晏然,而有所可否於其間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兪得一啓,臣之庸疎拙劣,不稱諫職,無補於聖明,固已自劾於前後辭避之章,而加以病懶頹壞,時耗物議,無異䏁者之廢聽。頃於登對時,大臣,以送喪,朝士之督令開門於鍾漏未罷之前,而部將則論罪,朝士則不問等語陳達,臣驟聞而驚駭,倉卒論啓,竝請兵曹堂上罷職而蒙允矣。卽伏聞,大臣於昨日筵中,以臣請罷兵曹堂上,誠非得宜爲言,臣於此,豈勝瞿然之至?第臣伊日前席之啓,只憑大臣所達之言,而只尺嚴敎之地,雖未詳大臣結語之如何,臣意以爲,城門之開閉,兵曹實主之,擅開城門,何等重事,而朝士之督令開門事果如許,則兵曹草記時,只論部將之科罪,不請朝士之査問,殊極失當,故竝請罷職,只擧事體,而大臣之言如此,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巳時,上御時敏堂受灸。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閔鎭周,注書李世維,記事官權尙游、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維覺、金慶華、李應斗、玄萬運、方震虁、崔時省、白興銓、李敏夏、卞三彬,入侍。
○南九萬進曰,連日受灸,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
○南九萬曰,臣與諸醫詳議,則皆以爲,今此受灸,蓋爲預防之道,用隨年壯,爲宜,初日十一壯,昨日十五壯,今日十壯,則合爲三十六壯,滿隨年壯數雲,下詢於醫官定之,何如?上曰,若依本方,必用隨年壯,則只灸三十六壯,與前累百壯時不同,隨年壯似小,更問於諸醫,商定,可也。
○南九萬,與諸醫商議後進曰,臍中痰聚處,前有赤暈,不無可慮,故灸至累百壯,今亦微有赤暈,而不至大段。且對臍,本非多灸之穴,今此受灸,只爲預防之道,雖至多灸,臍中之物,固難永消,而不無耗損眞元之慮,隨年壯,爲宜云矣。上曰,今番受灸,本爲預防之道,固異於庚午矣。金有鉉、白光玹,合辭進曰,庚午年,則臍中痰聚處,赤暈甚盛,灸至數百壯矣。今則赤暈不至大段,且無痛癢之候,對臍乃腎經穴,不可以多灸,多灸則命門火易熾,小臣等所見,只用隨年壯爲宜,敢此仰達。上曰,然則不必同於庚午,用隨年壯爲宜,今日只灸十壯,可也。
○南九萬曰,今日受灸後,有議藥之事,必令諸醫詳審診察,得集衆見,然後可以議藥矣。上曰,依爲之。上出眎臍中,諸醫以次診察,都提調、提調、副提調,亦進審,上立木板上,手據衣架,出對臍穴,受灸十壯,畢灸竝如儀,上坐。
○李世華進曰,小臣,瞻望受灸處,分野甚重,群下之情,憂慮曷極?醫方之事,臣雖素昧,常竊伏聞,針灸之餘,靜攝爲本,而凡干勞動之節,自上痛加戒愼,以盡聖人愼疾之道,千萬幸甚。上曰,然矣。可不留心焉?南九萬曰,臍中痰聚,雖是外症,患候源委,尤宜深慮,預防之道,不可專靠艾注,消痰之方,必須靡不用極,卽今湯劑難進,丸藥爲宜,今日畢灸後,臣退與諸御醫,商議當進之藥,登時製[劑]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宗廟執頉處,修改事,在於明日,而修改時刻,該曹以卯時啓下,小臣及提調臣李世華,俱任敦匠之事,明日藥房問安後,勢難及卯時進詣,太廟修改時刻,令該曹差退,改啓下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卽今民事日急,賑務方殷,忠淸舊監司,坐罷已久,新監司,尙今遷就未赴,本道之事,誠爲可慮,自京不遠之地,夫馬雖或未盡,不難赴任,數日內催促發送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3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直〉。假注書朴乃貞〈病〉。事變假注書朴彙登〈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至申時,日暈。
○李思永啓曰,來二十日,輪對日次,而世子嬪揀擇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受灸處完合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閔鎭周啓曰,受灸連日,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臍中浮大之處,益有差減之效乎?臣等不勝終宵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沈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李思永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洪重益,自去夜猝患傷寒,僵臥直廬,不能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朴乃貞爲假注書。
○李思永,以禮曹言啓曰,今接漢城府移文,則揀擇捧單中,參議趙相遇女子,遭母喪,副司果權世恆家,自月初,上下老少,相繼染痛,而處女,亦自數日前得病,方在危劇中雲。趙相遇女子,今遭母喪,依例拔去,權世恆女子,果爲染疾,則姑待其差歇,前頭再揀擇時,使之知委入參,而其餘無頉處女,則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之苟艱,未甚於近日,卽今行公之員,只有兼輔德、弼善,而沈權,則以本職,入直玉堂,洪受漸,則以身病,陳疏出去,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下番司書臣魚史徽,姑陞替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輔德、兼弼善未差之窠,明日政,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卽爲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閔鎭周等啓曰,再昨忠淸道人權𫀱等八人,來呈一疏,觀其大槪,以道峯合享事,肆爲醜悖之說,故臣等,以前日傳敎辭意,分付不捧,則渠等,仍爲列坐於本院望門之外,或突入門內靑帳之內,或列立廳下堦砌之上,詬辱臣等,無所不知矣。今日則辱說漸加於兩日,而疏本及大槪,投之廳上,還給旋投,不止一二,終乃直上廳中,置疏承旨案上,紛挐亂,罔有紀極,渠等雖極無狀,旣有儒名,臣等不欲軀迫出送,亦不欲酬酢爭辯,而其擧措之悖戾,將不止於今日言辭之悖慢,不特及於臣等,臣等,連三日受無限醜辱,固不足道,而只尺近密之地,使此輩叫呼隳突,作此前所未有之變,無非臣等罷軟失職之致,極爲惶悚,而今日所遭,不比尋常,若不禁斷,則終無以止其作挐之弊,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捧入。已有朝令,則今此作挐,乃所以輕朝廷也。事之驚駭,莫此爲甚,權𫀱,徒配。
○答判中樞府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答兵曹判書徐文重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無所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答知義禁申琓,同義禁李蓍晩、柳之發等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察職。〈以上原疏在下〉
○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啓曰,張希載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煩。
○司諫金演啓曰,韓重爀等事。〈同上〉答曰,勿煩。
○掌令金弘楨、呂必容,持平李震壽啓曰,主山及人家近處營葬起訟者,先治相地人,主喪人嚴刑定配事。〈同上〉李喜重妻朴氏按覈事。〈同上〉金光宇事。〈同上〉答曰,勿煩。
○判中樞申汝哲疏曰,伏以,聖上,方在受灸之中,此豈臣子言病之時?臣猝患胸腹冷痛,若抱氷雪,呼吸不通,頃刻難保,問安之班,竟闕進參,臣生不如死,伏地涕泣,不知所出。臣自數月內,家禍薦疊,連喪同氣,形存心死,死亡無日,不意再昨,感觸風寒,有此急病,食飮不敢近口,氣力日益耗傷。臣在北兵營時,始得此病,源委旣痼,有時暴發,若是危急,臣自知病根難治,前道不遠,孤露餘命,更無所惜,而第臣之職任,俱係緊重,以此病勢,決不可虛帶,上以負國家,下以癏厥官。伏願聖明,察臣病勢之危重,亟先遞罷臣訓局、捕盜兩任,使臣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批答在上〉
○兵曹判書徐文重疏曰,伏以,臣十年劇地,勞瘁已極,軀殼雖存,心腑積傷,到今年齡衰謝,精神耗弊之後,決難復任驅策,陳章乞解,實出衷曲,而微誠不足以格天,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燭,情勢窮蹙,益無所措也。頃者諫臣論劾之章,以臣爲掩置,辭意已極嚴峻,而昨日引避語,尤加緊重,至以事體爲言,臣何敢更有所分疏也?非徒臣自處之義,終不敢冒昧承命,其在朝家使臣之道,亦宜許其遞免,毋令全沒士夫廉隅也。臣之情,決無冒出之理,前後嚴召,不得趨赴者,已至一二度,人臣分義,掃地盡矣。臣帶職蟄伏,今將一朔,公務之積滯,非至一二,臣職一日未遞,則臣罪一日增加。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肅朝綱,以爲人不職者之戒事。〈批答在上〉
○知義禁申琓,同義禁李蓍晩、柳之發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居金吾議讞之地,頃當守門部將之按治也。臣等意以爲,城門擅開之罪,渠槪自服,而訶督促鑰之人,不能的指,則罪雖不可疊蒙,情則似有所隱,而兩處納供之辭,前後相左,旣未覺悟,飭詐誣罔之罪,重於本律,亦未省察,徒知秋曹之疎漏,以不知同歸於一科,至煩備局之啓,繼有追覈之擧,復以東大門部將洪起天,移送本府,仍有勘罪之命,臣等旣負不職之責,其何安參其議,而奏其當乎?且於首席陳疏之時,亦未及引罪自列,矇然不察之失,亦所難逃,尤不敢抗顔仍冒。伏乞聖明,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按法不審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批答在上〉
3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閔鎭周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受灸之後,症候加減,亦如何?臣等不勝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傳於沈枰曰,今下弓矢,玉江萬戶尙期周處給送。
○金斗明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閔鎭周,以御藥監劑,藥房進去,右承旨臣洪受疇,奉使未還,右副承旨臣沈枰,以代房,兵批政廳,當爲進去,而自去夜,重得傷寒,委臥直廬,不能起動。廳中,只有臣斗明及同副承旨臣金世翊,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判吳道一進,參議趙相遇服制,右承旨李思永進。
○兵批,判書徐文重陳bb疏b受由,參判朴慶後病,參議安垕病,參知權持進,同副承旨金世翊進。
○吏批啓曰,判書朴泰尙受由,未出仕,參議趙相遇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光佐爲持平,李彥綱爲京畿監司,李文興爲蔚山府使,柳鳳瑞爲兵曹正郞,黃欽爲判決事,崔錫恆爲兼弼善,李宜顯爲檢閱。〈此吏批〉。尹搢爲副護軍,尹星駿爲副司直,高應文爲副司果,南兵使羅弘佐,降資還授。
○吏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僉正金盛最,身病甚重,不得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答吏曹判書朴泰尙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疏本在下〉
○答黃海監司李徵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疏本在下〉
○答知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須勿過辭,調理察職。
○李思永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李宜顯,時在開城府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司諫金演,掌令金弘楨、呂必容啓曰,張希載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煩。
○掌令金弘楨、呂必容啓曰,相地人嚴刑,主喪人嚴刑定配事。〈同上〉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按覈事。〈同上〉金光宇事。〈同上〉新除授持平李光佐,時在忠淸道禮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司諫金演啓曰,韓重爀等事。〈同上〉答曰,勿煩。
○金世翊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朴泰尙疏曰,伏以,臣一縷殘命,不生不死,委頓牀席,垂一月矣。身帶諸務,一倂曠廢,連日起居之班,不得進參,屢勤嚴召,竟未祗赴,斧鉞之誅,在所甘心,而聖恩天大,尙加寬貸,惶蹙悶迫,實不知容措之地,氣息奄奄,轉側須人,不能身就有司席,藁俟命。玆敢冒萬死仰陳尺疏,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以肅朝綱,則臣亦當瞑目入地,以圖結草之報云云。
○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靈光郡守李東馣上疏,則本郡還穀元數,比他邑最爲零星,而道臣,迫於上司之令,移轉米百餘石,劃定於本郡,統營,又以米百石,使之輸納京倉,餘存之穀,不過一番分賑之資。若失此二百石,則累萬將死之民,其將盡歸於塡壑。前此災邑田稅,或有停留各邑,仍將元會付之穀者,今若依此捧留,則甚大惠也,特令廟堂急速變通,卑[俾]賜處分亦爲白有臥乎所,本道監營移轉上送米段,道臣,曾以分付列邑,方爲裝載上送之意,啓聞爲白有在如中,到今想必有已爲發船之處,有難停止於一邑是白乎旀,統營米租上送事段,曾因道臣狀啓,已令停止,今無可論是白乎旀,田稅停留事段,今年上納田稅都數,給災之餘,極其零星,而被災尤甚之邑,則亦有不得已停留之處是白在果,卽今則已當田稅上納之時,而又爲請停,極涉非時,獨停一邑,亦涉不均,有難施行,以此分付,何如?啓依允。
3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疇。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全羅左水虞侯申命尹,慶基殿參奉趙泰徵,召村察訪朴凝慶。
○藥房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畢灸已過累日,症候,更無可慮乎?臣等不勝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症候別無可慮矣。勿爲問安。
○弼善洪受漸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刑曹,權𫀱,豐川府徒三年定配,啓。
○刑曹判書閔鎭長上疏。大槪,臺章峻發,聖兪終靳,感激惶媿,置身無地,顧臣情勢,萬無耐彈仍冒之理。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勘臣罪犯,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啓曰,新除授蔚山府使李文興呈狀內,奴婢四十餘口,在於其地,十口以上所在之邑,法不得赴任,斯速入啓處置,而奴婢十口所在之邑,則不得赴任,法例如此,蔚山府使李文興,改差,何如?傳曰,允。
○謝恩,知事李世白,左副承旨洪受疇。
○傳曰,上、副使,書狀官,留待引見。
○平安監司書目,德川郡守徐宗望,御史旣有封庫,爲先罷黜,其代,令該曹急速差出,給馬發送事。
○吏曹口傳政事,以成虎臣爲蔚山府使,鄭碩賓爲德川郡守。
○府啓,請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一體按覈事。〈措辭上同〉金光宇事。〈措辭同上〉答曰,不允。
○吏曹啓目,權知承文院副正字兪命凝、洪重益、朴泰昌、金相稷、金普澤、李德英,爲等如口傳施行,何如?啓依允。
○京畿監司書目,竹山等官呈,今月十五日地震事。又書目,安山呈,禮曹判書尹趾善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辭至此,宗伯之任,今此勉副,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以上朝報〉
○引見入侍時,上使李世白所啓,西路使客支待之規,各自不同,關西則只於謝恩使之行,出站,而冬至使行,則本邑獨當,海西則諸般使行,皆自列邑出站以待矣。小臣待罪海西時,因前監司尹堦定奪,更爲啓聞,只使各其本官支待,他邑則不令出站,酌定節目以聞,則廟堂許施,其後臣又以承旨入侍,更令稟定,申明擧行矣。今番往來時見之,則列邑之出站,一襲前套,守令多率夫馬,來待遲留,久則十餘日,小不下六七日,如許凶歲,一日滯留,其弊不貲,臣旣已一依曾前定式,勿復出站之意,通於本道監司,而必須自朝家,嚴明申飭,然後方可劃一一奉行,其間如有窒礙之端,則不妨更爲啓聞而處之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臣等還來時,見關西諸邑,無不飢荒,而龍、鐵、宣、郭四邑,爲尤甚,飢死者已多,餘存之民,無不遑遑汲汲,路邊處處屯聚,呼訴於馬前,冀其轉聞於朝,而有以濟活,其中兩班之類,則姑未知其朝夕必死,而常漢則必難支保數日,今當東作之節,而亦不能耕種,終日所見,不過一兩處起土而已,所見極爲矜惻。蓋龍、鐵兩邑,去冬遞易之餘,新者蒞,未及鳩聚賑資,至於捧糴之數,亦不如他邑,故輒皆取資於監營,而亦未免間斷,宣、郭事勢,雖與龍、鐵差間,而飢饉之慘,殆無彼此之別,救活之道,萬分可慮。道臣,亦方專意於此等邑,而各邑,亦無可以推移之處,設令江都米來到後,優給於此數邑,以此繼賑爲難,極以爲渴悶。大抵此等邑,則不可不別爲軫念,以示朝家優恤之意,而卽今京外穀物已盡,恐無可以容手地,不知將何以爲之也。副使洪受疇曰,目見龍、鐵、宣、郭飢民遑遑之狀,生意索然,食不忍下咽,其所以處處擁馬涕泣呼訴者,兩班輩則曰歸奏朝家,活我濱死之命,常漢則曰,惟以一時所食粥資,不過皮稷二合半,以此何以延命乎雲,而殊不知二合粥資,四月以後,則亦無出處,尤可矜惻。前者所送江都米,道臣將欲優給於四邑,而厥數不多,其能幾何濟活耶?臣未知江都餘存之米幾何,而到今不可不更爲移給於四邑,自廟堂措辭行關,使道臣各別開諭,以示聖上惻怛之意,使之一邊勸農,不至全廢耕作,似合事宜。更令廟堂,稟旨而處之,何如?上曰,更令廟bb堂b稟處,可也。
○副使洪受疇所啓,海西田三稅待秋退捧事,道臣枚擧啓聞,而廟堂旣防啓,今不必更煩爲陳,而臣等,親聞沿路人民等遮道呼訴之言,則以爲,卽今民間形勢,實無粒穀出處,米太當納者,無望待秋追捧雲。蓋本道失稔之中,豆太尤甚,至於種子,亦難措備,伏聞戶曹,經用雖匱,太則猶不至乏絶雲,海西各邑未捧之太,特令待秋追捧事,令廟堂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又所啓,臣等到海西,聞有軍丁逃故査覈之擧,此出於朝家,欲爲修整軍案,以除隣族侵徵之弊,而第聞道內守令之言,則此擧,非但繹騷於窮閻,當此道殣相枕之時,囷廩已罄,無以濟給,四月以後,則民束手待盡,前頭死亡之數,又未知其幾許,雖或窮査,恐未免虛簿之歸,姑待牟麥成熟,民稍蘇完之時,知其生存實數,然後待秋査出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使李世白曰,取見各邑文書,則因判尹李秀彥疏,有此査覈之擧,而卽今則似涉非時,待秋爲之,恐無妨矣。上曰,待秋爲之意,分付該曹,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3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疇。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州牧使金文夏。
○大司成崔奎瑞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弼善洪受漸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副修撰趙泰采上疏。大槪,臣持身無狀,不能見信於人,橫被疑謗,幾陷重科,幸賴天日之明,卽蒙開宥之恩,而餘查轉輾,尙未收殺,臣何敢自爲無失,而晏然久玷於榮次,以貽淸朝之羞乎?玆敢不避猥越之誅,冒萬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乞賜刊臣仕籍,以服人心,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李彥綱上疏。大槪,畿輔旬宣之任,決難承當,冒陳微懇,冀蒙恩遞,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彥經啓曰,臣病狀危苦,情勢悶蹙,決不宜復玷言地,而恩批旣降,分義至嚴,亦不敢一向退伏,扶舁入來,冒昧出肅,進退無據,蹤跡難安,自顧惶媿,無地容措。抑臣又有所難冒者,頃臣之待罪憲職也。因淸州寡女呈狀,前郡守尹楦拿問事,論啓蒙允,而其狀辭中,自稱金氏,不稱召史,謂楦爲從姪,無嫡庶區別之語,故意其謂士族婦女,以此措辭爲啓矣。晩後始聞楦原辭,則以金氏爲渠庶從叔之妻,勿論其嫡庶,旣是叔姪之間,且有男女之別,縱奴毆傷,果是實狀,則楦固有罪矣。至於士族之稱,殊涉猥越,而只憑其狀辭,不復致察,有此爽實之言,論事不審之失,臣實難免。且臣急於養疾,未及請暇,身帶軍銜,任自下鄕,揆以法例,尤難在職,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行公,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禁府,趙仁建、全俊達、李世道、朴文益拿囚。啓。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右參贊尹拯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國子之任,非卿莫可,周急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領受,幡然上來,以副予望。
○府啓,金光宇事。〈措辭同上〉答曰,勿煩。
3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式暇〉。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流星,出太微西垣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閔鎭周啓曰,廳中位甚不齊,只有臣鎭周及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仕進。左副承旨洪受疇,右副承旨沈枰,俱以病不來,同副承旨金世翊式暇,出納之際,事甚苟艱,左副承旨洪受疇,右副承旨沈枰,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啓曰,正言李彥經,引避退待,旣已經宿,而本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人員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答京畿監司李彥綱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平安監司李濡,以陽德縣居池景雲等燒死事,狀啓。傳於沈枰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黃海監司李徵明,以海州居金愛吉等燒死事,狀啓。傳於沈枰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沈枰,以賑恤廳言啓曰,自今月十一日至二十日,兩所就粥之人,東賑所,則抄出外方飢民二千人,別饋他所之後,比之前日,頗有減縮,卽今所饋,多或五千七百餘名,小則四千五百餘名,而物故五十名,春賑所,則漸至增加,多或五千三百餘名,小不下四千六百餘名,而物故四十三名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震壽啓曰,持平李光佐,卽臣友婿之子也。在法當嫌,而初未覺察,今始來避,昏謬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斗明啓曰,持平李震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金弘楨、呂必容啓曰,金光宇事。〈同上〉持平李震壽,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不必以此,引以爲嫌,請持平李震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正言宋徵殷啓曰,正言李彥經,引嫌而退,當初論啓,只據狀辭,則措語差爽,不必爲嫌,帶職下鄕,雖非法例,近地勿避,已有定式,請正言李彥經出仕。答曰,依啓。
3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下直,別害僉使李益章。
○左尹李世選,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禁府,孫勝遠拿囚。啓。
○副修撰趙泰采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合啓,張希載事。〈措辭同上〉答曰,亟停勿煩。
○府啓,金光宇事。〈措辭同上〉答曰,勿煩。
○院啓,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事。〈措辭同上〉請平安監司李濡罷職事。答曰,不允。
○忠淸監司徐文裕上疏。大槪,身病添重於數日之內,藩臬重任,萬無承當之望,乞賜遞改職名,俾尋生路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3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朴乃貞〈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全羅監司書目,卽今爲邑所報飢民,三十三萬九千七百四十九名,而飢民日增,賑穀日縮,民事萬分切急事。
○江原監司書目,淮陽等四邑飢死人,至於十六名事。
○平安監司書目,道內各邑農事形止,及江西等十二邑,前月二十九日、三十日,雨雪三下,今月初五日、六日,下雨,龍岡、三和、江西等三邑,秋牟田,自雨雪以後,蟲災漸至寢息事。
○慶尙監司書目,昌原府使申光浹,暗行御史,旣已封庫,爲先罷黜事。
○備邊司啓曰,本司堂上,多有病故,及在外人開坐之時,不得備員,賑恤堂上二員呈告,一員在外,不得察任,尤涉可慮。刑曹判書閔鎭長,卽爲牌招,使之察任。前大司成崔奎瑞,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卽出任。知中樞府事李世白,賑恤廳堂上,更爲啓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崔奎瑞。
○吏曹口傳政事,李昌肇爲昌原府使。〈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以回還使臣所啓,平安道龍、鐵、宣、郭四邑,前頭繼賑之資,不可不更爲移給,以示朝家軫念之意,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此四邑凶荒最酷之狀,道臣,亦曾累爲啓聞,今番江都移轉穀一萬石,道臣啓聞中,亦以爲專救此四邑之地雲,想必已自本道,從多少磨鍊分給,而穀少民多,必無以繼賑於麥前,且邊地麥秋,視內地甚晩,前頭畢賑日尙遠,卽今京外,所儲皆竭,他無推移之處。江都米劃給賑廳一萬石內,尙有未及輸來者,其未輸中,除出二千石,各給五百石於四邑,而分付賑廳,募得京江船,定送郞廳,使之裝載,急速發送,宜當。以此意,亦爲知委於本道,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3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病〉。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右副承旨沈枰〈病〉。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金普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普澤爲假注書。
○昭憲王后忌辰。
○李思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卽者鐵原府使金昌集之子濟謙呈單內,濟謙弟妹,丙寅年十二月,家間痘疫大熾,弟妹則經於襁褓之中,而症且不明,私當疑之,故頃日經痘與否問啓也,部官來問之時,家中適無丈夫,只有婦女,令女奴傳言往復之際,以致錯誤,其時覆啓之中,以全未經痘懸錄,此與本家所答,大段相左,而自歸於誣罔之科,私心惶恐,不敢晏然,更陳實情,恭竢處分雲。部官,問於本家時,聽瑩誤傳,以致莫重啓達之事,如是錯誤,漢城府當該堂上,申飭之際,亦未免不察之失,漢城府當該堂上及當該部官,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嬪再揀擇吉日,以今月二十六日,推擇,啓下矣。揀擇吉時,問於日官,則同日卯時、午時爲吉,而卯時太早,午時似晩,其間無他推移吉時雲。此兩時中,以何時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卯時定行。又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嬪初揀擇時,副司果權世恆女子,載寧郡守沈益昌女子,俱以病不得入參,使之待差,追入於再揀擇,道遠處女,亦爲追入於再揀擇事,啓下矣。卽接漢城府移文,則永柔縣令趙泰東女子,身病甚重,未及上來,副司果權世恆女子,以疑疾,尙未差復,決難進參雲,其餘無頉處女,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二十三日,中宮殿誕日,陳賀節目,當爲磨鍊,而王世子,方在沖齡,早出大庭,勞動行禮,恐或有乖於致愼之道,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勿爲磨鍊。
3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病〉。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病〉。假注書金普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參議趙相遇,副修撰趙泰采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刑曹判書閔鎭長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知事李世白上疏。大槪,冒陳私情,乞蒙恩暇,往省父母墳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京畿監司書目,果川呈,以工曹判書鄭載禧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忠淸監司徐文裕上疏,則前患外感,添重於數日之內,症情危苦,萬無自力之望,乞遞本職亦爲白有臥乎所,聞其病勢,不至大段,藩臬重任,不可以一時微恙容易遞改,忠淸監司徐文裕,使之從速調理赴任,何如?啓依允。
○合啓,張希載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煩。
○府啓,金光宇事。〈同上〉答曰,勿煩。
○院啓,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事。〈同上〉平安監司李濡罷職事。〈同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京畿監司書目,開城經歷呈,以留守嚴緝,今月二十二日,母在喪事。
3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式暇〉。左副承旨洪受疇〈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金普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大同察訪權始經,羅暖萬戶李輯。
○副修撰趙泰采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垂死之病,無望回甦,身帶諸務,偃伏牀席,情窮勢蹙,罔知所措,復申疾痛之呼,冀蒙憐察,削名仕籍,俾得安意就盡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須勿苦辭,安心行公。
○慶尙監司書目,柒谷府使權詢,則御史旣已封庫,爲先罷黜事。
○院啓,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事。〈同上〉答曰,勿煩。
○掌令金弘楨啓曰,近來國綱解弛,侈忲成風,至於輿儓下賤,皆服僭衣,本府間或出禁而人不畏法,猶踵前習,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故日昨同僚,以別樣申飭,隨犯重治之意,捧甘五部出禁,則開初爲始事,臣亦與知矣。臣於昨朝,茶時捧之事,全不記憶,不待開月,徑先出禁,臣之昏謬之失,著矣,何可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府啓,引嫌而退,同僚主意,蓋在申飭,循例出禁,亦無所失,請掌令金弘楨出仕。答曰,依啓。
○吏曹啓曰,平安監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禮曹啓曰,王世子嬪三揀擇吉日,以四月旬間推擇事,命下矣。嘉禮時應行凡事,所當預爲料理擧行,嘉禮都監堂上郞廳,令吏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禮曹儀軌》〉
3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式暇〉。左副承旨金澋〈未肅拜〉。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金普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成虎臣。
○吏曹參議趙相遇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戶曹判書李世華上疏。大槪,病伏呈告之中,扶舁出往賑所,觸冒添傷,症勢危劇,委頓叫苦,無路入城,地部金吾之任,不可虛帶,竝乞遞免,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全羅監司書目,金堤等十六邑飢民及流乞死亡者,四十八名事。
○監察韓在垕咸興地病親呈辭。入啓。給由出去。
○吏曹,王世子嘉禮都監,都提調,南九萬,提調三,尹趾善、李世華、李世白,郞廳八,沈權、崔錫恆、金日省、兪信一、宋光涑、金昌國、洪重模、李寅熺。
○備邊司啓曰,新除授忠淸監司徐文裕,以病陳疏,下該曹覆啓,使之待差赴任矣。卽聞病有源委,非旬望調治,可以得差之症,雖或強令赴任,決難堪其任雲。當此飢饉孔劇之時,不但本道民事之可慮,許多人馬,上來京中,等待累日,亦極有弊,忠淸監司徐文裕改差,今日政,差出其代,使於數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院啓,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事。〈同上〉答曰,勿煩。
○謝恩,弼善安圭。
○副校理南正重上疏。大槪,臣之老母,病勢猝重,寢食俱廢,湯藥無效,玆敢煎迫私情,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蒙恩遞,俾得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判書李世白上疏。大槪,伏蒙恩暇,往省丘墓,卽纔還歸,伏承新命,惶悶狼狽,不知所出,重任不宜再誤,病勢又難供劇,懇乞亟遞臣本職及兼帶諸任,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大提學朴泰尙,方在身病中,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朴泰尙,病不行公,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王世子嬪三揀擇,已爲擇日,啓下矣。凡係供上之物,依例進排別宮之意,預爲知委各該司,而供上紙,亦依辛亥年例,一體封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禮曹謄錄》〉
○賑恤廳啓曰,本廳所管兩所就粥飢民,時時以醬藿合作湯粥分饋,而醬則戶曹前秋稟定新沈三百中取用矣,卽今戶曹所儲,旣已垂乏,他無繼用之道,江都待變醬,依改色例,量宜取用後,以京廳本太,計石下送,以爲作醬充上之地,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3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病〉。假注書金普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原府使李昌肇,㓒谷府使黃鑌。
○政院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謝恩,左副承旨金澋。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設粥所內摘奸。
○觀象監,自辰時至酉時,日暈。啓。〈以上朝報〉
○嘉禮都監啓曰,今日會同坐起,各樣員役,旣已差出,監造官六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又啓曰,都監各房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禮曹啓辭,考見謄錄,則三揀擇定嬪後,卽詣別宮矣。別宮可合處所,預爲定奪,然後方可趁速修理,令嘉禮都監啓稟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考見辛酉年嘉禮時謄錄,則別宮處所,因傳敎定於於義宮矣。旣定處所,則三揀擇後,嬪宮本家,移住於別宮近處,以爲取便行禮之地,今亦依前別宮近處,定於於義宮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監造官申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禮曹儀軌》〉
3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閔鎭周〈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受由〉李世維〈仕〉。假注書金栽。事變假注書朴彙登〈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申瓛,金栽爲假注書。郞廳白大成校正。日記廳郞廳洪樂性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