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八年/八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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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李世翊坐直。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宋儒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世翊啓曰,明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玄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翊啓曰,政事過私忌後爲之事,命下,而明日,是社稷大祭齋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趙錫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猛趙錫周。

○李世翊,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各陵展謁,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恆式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耶?敢此仰稟。傳曰,當展謁於健元陵,以開月旬間,擇日以入。

○府啓,請還收定配罪人洪萬宗減等之命,啓辭同前請驪州牧使沈樞罷職。啓辭同前答曰,不允。以上燼餘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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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宋儒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彗星移見於西方淡雲中,夜一更末,隨天西沒。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任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萬容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副承旨申琓,所患頗重,連日不得仕進,左承旨李世翊,昨日入直,而夜間猝得吐瀉之症,症甚危劇,今方扶曳出去,廳中只有臣萬容及右副承旨李玄錫,自前如此之時,則雖致齋戒之日,亦有變通之規,卽令該曹改差,當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敏敍式暇,參判李翊相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李玄錫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敏敍,承牌入闕,以式暇還爲出去,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魚震翼爲左承旨,以任奎爲右副承旨,任弘望爲同副承旨,尹之翊爲注書,鄭齊泰爲檢閱,李墩爲獻納,沈濡爲校理,李頤命爲弘文博士,趙亨期爲安州牧使。

○兵批,判書鄭載嵩進,參判柳尙運服制,參議李東老差祭,參知任弘望進,右副承旨李玄錫進。以金萬重、李枝遠爲同知,申汝哲爲知事,以權擇爲訓鍊副正,姜膺爲訓鍊判官,金悌建爲羅州監牧官,李鼎來爲慶德假衛將,盧準爲玉浦萬戶,嚴承馥爲長津柵召募別將,李世璜爲五衛將,以蔡以章爲副司勇,李秀彥、李世翊、李尙𫗽、權順昌爲副護軍,以申琓、申曅爲副司直。

○以備忘記,傳於洪萬容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又備忘記,傳曰,前副護軍南二星敍用。

○兵批啓曰,五衛將權曦戶奴,呈狀於政廳曰,上典,以左手不能屈伸之症,累日調治,少無差歇之勢,方往溫泉,以爲沐浴之計,而此非朝夕可瘳之病,帶職在外,誠甚未安,斯速入啓處置雲。權曦之實病,人所共知,宿衛輪直之地,不可久曠,權曦,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玄錫啓曰,近來左右史不備,連以兼春秋入直,事甚苟簡,新除授檢閱鄭齊泰,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尹之翊,方在服制中,不得行公雲,上假注書兪命雄,限之翊出仕間,仍察假注書之任,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仁夏爲禁軍別將。

○右議政金錫胄所啓,兵曹經費,每患不足,禁軍馬草價,自上年姑以翊布充給事,定奪矣。卽今忠翊府所儲,上年輸送之後,繼捧者不多,且今番精抄,還作騎兵之類,至於五千餘名,雖不移給此布,自可支用,今後勿爲移□,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前日禁衛營節目中,禁衛軍則乃是兩朔操鍊之兵,故月三行操,而禁旅七番,則乃是京師長番之人,只於月終一鍊事,曾已磨鍊啓下矣。今更思之,凡干兵制,必須馬步竝用,可以出奇制勝,至於習操之際,亦不無遮截合擊之擧,若以步軍單操,則事頗不便,禁旅旣是三色,以此分爲三巡,初十日則內禁衛參操,二十日則兼司僕參操,晦日則羽林衛參操,如是輪流往參,而至於新舊番合操之日,則七番盡出行鍊,似好,諸將之議,亦皆如此,以此前日節目中改付標,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樵蘇之資,爐炭之具,乃是軍中最緊之物,訓局、御營,則旣有折受山場,今此禁衛營,則最後新設,雖欲折受樹木所在之處,而勢不可得,今聞豐德府境近江之處,有無空山,而盡爲濯濯雲,若於此地,限六七年長養樹木,則雖無目前近效,年久之後,必有所賴,發遣軍校摘奸,以本營軍保之在境內者,定爲山直,以責其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三南沿海之地,漁採之利,實倍於山峽,耕屯之事,如湖南蝟島,則本是成均館折受處,本道監司,又從而收稅,今則自備局定奪,差送邊將,兼管漁稅矣。嶺南興海、淸河、延日、長鬐等處,俱有本道監營收稅之所,興海一處,則移屬禁衛營,所收之稅,留置本道,換貿焰焇,以爲操鍊時繼用之地,似爲便當,監營則雖失此處,必無甚損,本營之用,則極爲要切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李䎘前任兵判時,以濟州山馬捉出分給,曾已陳達,今則其馬已爲上來矣。今聞以其餵養之難,自司僕寺定奪,更爲分養於各邑,分養之數,因此添多,則各邑之弊,固已不貲,所餵之馬,例以元會計減,則戶曹所失者,亦多矣。卽今未及分送者,近五十餘匹雲,此則抄擇禁軍,可以善餵者,卽爲分給,而江都陳太之自戶曹發賣者,限五六石移給禁衛營,以爲養馬之用,似爲便好,戶曹雖損此太數,分養時應減之穀,則還復不減,戶曹亦無所失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嶺南忠翊衛等,呈狀於本府,渠等,俱以原從長派子枝,世襲勳衛,與他有廳贊順之類不同,而近來分防於舟師,納布之役,比他苦重,且有留布疊捧之事,而此外又有間年收布,又爲馬軍作隊,種種怨苦之狀,不可盡陳雲。果如狀辭,則有蔭者之呼冤,實倍於凡民,不可不別樣優恤,爲先査問於本道,得其偏苦曲折,然後更議變通處之,似當,翊衛事體,與兵曹不同,不爲啓稟之前,難以行査於外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問於本道後變通,可也。又所啓,仁政殿修改之事,旣已設廳,磨鍊功役,斫取殿材之京官,亦已下去矣,材木之數,比諸初巡磨鍊,頗爲減省雲,而臣意則此亦過多,今之不可不急先修改者,惟在於前面瓦溝突起處,及後面付椽蓋板,因雨漏腐傷處而已,至於殿內攀子上鋪板之成隙,大欄之坼裂,恐不宜輕易改之也。板子,外似盡乾,而日久則漸益狹縮者,例也,今雖改之,未久亦必生隙,何可續續改之也?人皆言,年久人家,雖似完好,若毀一隅,則處處傷損,不得不盡改雲,故堂上等,亦皆以此爲憂,必欲豫備許多材板,而臣意則所謂閭閻人家者,皆以常品例材造成,故不免有此患,而至於宮殿結構,無非合抱之木,經尺之材,設有小小腐傷,豈有皆盡毀撤之理哉?四架道里木以上,則尤不可輕易毀改,致有新舊材洞雜之患,此意更爲申飭於該廳。且邊山斫取之木,九月到京,則十月始役,天寒日短,尤甚艱苦,役事,姑待明春起役,亦合事宜,二行缺適會天災示警,雖有姑停之論,而明年則大王大妃殿,已屆六袠,歲首設宴,烏可已乎?至於務從簡約之敎,實爲至當,而今聞進宴廳,已行會同之坐雲,宴需分定,妓生選上等事,雖趁十月間爲之,亦無不及之理,今則姑徐,似合於警畏之道矣。上曰,進宴節次,旣與豐呈有間,凡事已令務從簡約,則十月後擧行,果爲未晩,依此爲之,可也。又所啓,故相臣洪重普,爲兵曹判書時,堂上武臣中抄擇三十員,一半則判書自帶,一半則爲禁軍別將隨率,而且以久勤遷轉之意,啓請定奪,至今仍用其例矣。別將之所率,至於十五員,似爲過多,而禁衛營規例,亦將有少異於兩局者,兵判,冬、夏大政之後,則呈告引入,例至數旬,其間番上軍兵操鍊之事,擧將廢閣,殊極可慮,如此之時,則都提調,似當有替行之擧,此雖暫時代人而爲之者,將官、軍兵,無非借者,而手下軍兵,則亦不可無數三隨行之人,別將所帶中,減其五員,判書所帶中,減其三員,以八員爲限,移送於都提調,未知何如?臣非不知自請之爲未安,而事勢如此,敢達矣。判書軍官三員,不必減下,則別以付料武臣堂上移送,亦爲無妨,以此推移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兵曹經費,每患不足,禁軍馬草價,自上年姑以翊布充給事,定奪矣。卽今忠翊所儲,上年輸送之後,繼捧者不多,且今番精抄,還作騎兵之類,至於五千餘名,雖不移給此布,自可支用,今後勿爲移送,何如?上曰,依爲之。

○今日右議政入侍時,左承旨李世翊遞差,承旨望,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差出,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兵吏批政廳,右副承旨兼進事,榻前下敎。以上燼餘

○入侍時,右議政金錫胄所啓,日者承命,以別隊精抄兩色軍兵,合設一營之際,定以二十司一百哨爲額,以爲分十番番上之地,此則輪回十二朔,當爲更上矣。朝廷每以西邊爲憂,曾有遣將鍊兵之論,而煩於聽聞,終不果行,今有一策,若於黃、鳳等邑別隊下番之後,繼以關西平壤、中和等處,接隣海西之邑捉虎衙兵之類,一依禁衛例作哨,上番操鍊後下送,如是輪回,則不出數年,可以鍊得累十哨西兵,而聽聞無致煩之慮,軍額亦不加廣而自廣,二十朔輪回者,又可以寬展番期,至於二朞一替,事甚便好,此事已與他大臣及兩局大將相議,亦皆以爲便,依此定奪,分付施行,衙兵等資裝一保,亦不可不依他給之矣。上曰,關西兵政,積年拋棄,實爲可慮,所陳之言,事甚便好,依爲之。

○又所啓,嶺南左路,自湖西之丹陽界,踰竹嶺而行,卽一關隘要害處也。舊有鵲巖築城設場之所,而且與醴泉、豐基相接,中間空曠之處,流民亦多聚集雲,今以武弁解事者,差送別將,爲先收拾,作爲屯堡,而俟其成就,仍設召募鎭,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燼餘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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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宋儒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初昏,陰雲蔽天,彗星所在,不得看候。夜五更,有霧氣。

○下直,永川郡守柳命才。

○任奎啓曰,賓廳日次,則兩司來待入侍,例也,而諫院時無行公之員,在外人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平安兵使李仁夏,移拜禁軍別將,其代,依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各道牧場差送點馬差使員,一從年限擧行,而全羅道則又有各牧場中養松有自別之擧,尤不遷延,令該曹四道點馬,勿論文武,以曉事之人,別擇差出,京畿則依前例,以本寺郞官定送,何如?傳曰,允。

○任弘望,以宣惠廳言啓曰,江原道嶺東九官所封,兩大妃殿今八月朔膳物種中,乾大口魚、乾廣魚、生銀口魚、生鰒,爲先封進,而生鰱魚、錢魚則往貿嶺東,爲潦水所阻,未及上來,待其來到,追後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任弘望啓曰,玉堂下番李畬,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時,同爲入侍。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近來兩南進上靑大竹,其品漸不如舊,而全羅道八月令靑大竹,瘦細特甚,其色且黃,將不得取瀝,事極可駭,退送改備,則民弊可慮,故不得已捧留,而莫重進上,全不致念之罪,不可不懲,當該封進守令,則姑先從重推考,監司難免不能檢飭之責,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

○答幼學李光遠疏曰,省疏具悉。應旨進言,予用嘉之,可以議處事,令廟堂稟處。

○任奎,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三十日,御營軍金成及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當日,幼學安道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吳以華,丹鳳門守門將鄭模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墪。

○傳於李玄錫曰,卽觀咸鏡監司狀啓,則今番風水之災,實是振古所無,安邊等十四邑,被災同然,而至於人畜之漂沒者,又不知幾許雲,看來不覺慘然也。噫,北路薦飢,民方殿屎之餘,今此水災之慘,又至於斯,哀我生靈,其將盡劉,興言及此,罔知攸濟也,其令廟堂,除尋常別樣濟活,俾免塡壑之患。

○以備忘記,傳曰,嗚呼,渺予否德,忝位六七年之間,水旱風霜之災,可怕可懼之變,式月斯生,豈有如今日之薦疊孔慘者乎?連歲飢饉,倒懸方急,而加以前月風水之災,是近古所無之大變,豈但禾穀之損傷,民事之罔極而已哉?方切憂懼,莫敢寧處矣。矧玆星文之示警,疊臻於數年之內,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譴告,若是其諄複丁寧耶?古語云,事作於下,象動於上,天道玄遠,雖未窺測,而靜思厥由,咎實在予,一倍競惕,寧欲無吪也。承旨代予草敎,廣求直言,以匡不逮,咨爾大小臣僚,體予警懼之意,精白一心,恪勤乃職,克祛己私,恢張公道,少答天譴,以濟時艱。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備忘記,辭旨懇切,憂懼之念,惻怛之誠,溢於文字之表,有足以感人心回天怒者,而第有令臣等代草之敎,以臣等荒陋短拙之文,固不敢代述聖意之萬一,而其在應天以實之道,亦涉文具,直以聖敎,播告中外之意,敢啓。傳曰,文辭短拙,未盡予懷,代草,可也。

○又啓曰,伏承聖敎,必欲令臣等代草者,固出於謙謙之聖德,而第念應天以實不以文,感人以誠不以言,雖使代述之文,極其明暢,中外之人,皆知其出於潤色,則其所以感激聳動者,終不若王言之直爲播告,而況十行天札,至矣盡矣,何敢以臣等蕪拙之文,強爲模畫,使聖明至誠惻怛之意,反歸於文具也哉?反復思惟,決不可承命,不避煩瀆,惶恐敢達。傳曰,知道。

○獻納李墪啓曰,臣之前後忝竊,無非不似,絲毫無補,愧懼徒切。諫職新除之命,又出於意外,臣誠感激惶隕,罔知攸措,召牌之下,不得不黽勉出肅恩命,而第臣頃忝銓郞也,以綾州牧使金斗明,擬差書狀官,重被推緘,尙未照勘,決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玄錫啓曰,獻納李墪,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申懹,正言金萬吉啓曰,獻納李墪,引避而退,身帶推緘,在例當遞,請獻納李墪遞差。答曰,依啓。

○任弘望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玄錫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壽恆,行禮曹判書南龍翼,行左參贊呂聖齊,兵曹判書鄭載嵩,刑曹判書金德遠,戶曹判書尹堦,光南君金益勳,左副承旨任奎,副應敎沈壽亮,弘文正字李畬,司諫申懹,持平金構,假注書宋儒龍、金宇杭,記事官韓瑄、鄭齊泰。金壽恆進曰,秋雨支離,日候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兩慈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壽恆曰,頃者風災之作,已極驚心,妖彗之變,又出此際,雖不得連日測候,而向夜見於西方,尾色且長,前頭又不知其長之幾許也,彗星之變,變之大者,而式歲斯生,誠不知有何所召而致此也。上曰,彗星之變,無歲無之,思厥所由,莫非寡昧之忝,而夙夜恐懼,罔知攸措也。金壽恆曰,應天之道,只在上下交修,誠信二行缺。仍所啓,拜陵事,旣已擇日啓下矣,其在追遠之誠,在所不已,而第念如今災異如此,以克謹天戒之道言之,軍行驅馳,殊非安靜修省之道,《詩》所謂敬天之渝,毋敢馳驅者,是也。況今年農事,難望登熟,而未及收獲,動駕行幸,則雖加節省,必貽民弊,此不可不慮處也。春秋陵幸,雖有定式,如遇災異,則自前亦爲停寢之時,敢此仰達矣。左議政閔鼎重曰,秪謁先陵,固不妨於修省之道,而第與正殿修改進宴等事,竝擧於一時,當此憂災之日,似無變動之意,姑爲停止,以示戒懼之意,何如?上曰,災異如此,固知行幸之爲未安,而拜陵,出於誠禮之不可已,且念健元陵,近於崇陵,兼欲展謁矣,卿等之言如此,當爲停止矣。又所啓,農事凶歉之餘,不幸牛疫又熾,各衙門車牛,連續病斃,凡物不得輸運,明安公主宮家,尙未畢役,運石等事,以人夫爲之,給價之數甚多雲,農作之以人代牛,亦甚殘忍,而至於運石之役,以人夫代行,當此經費匱竭之日,責出許多價木於戶曹,有駭聽聞,不可不停罷矣。閔鼎重曰,以人夫運用木石,責出雇價於戶曹,其費不貲,豈可爲不急之役,費不貲之價乎?今姑停止,宜當矣。尹堦曰,宮家役事,幾至垂畢,而階砌石,爲輸運之事雲,姑令停止,以待牛疫稍息後爲之,似無不可矣。金壽恆曰,家舍亦有緊歇,設有數十間未畢之處,追後畢役,無妨矣。上曰,牛疫如彼,故用人夫給價,而姑使停止,可也。

○兵曹判書鄭載嵩所啓,今因大臣陳達,公主家舍造成時所用石物曳運人夫之價,自戶曹勿爲題給事,旣已定奪矣。家舍監役之人,論報本曹,材板運入馬價,今方請得戶曹,一體不爲輸送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

○禮曹判書南龍翼所啓,曾見寧陵參奉牒報,則兩陵上莎草枯損處甚多雲,而方名、尺數,不爲書報,故使之詳細更報矣。卽見報狀,則大王陵上寅、辰、戌、亥、子、丑方,王后陵上亥、子、丑、卯、申、酉等方,枯損處頗多,而大則七八寸,小則二三寸,二行缺請下詢大臣處之,何如?閔鼎重曰,臣前者,再進陵下,奉審莎草,則極爲茂盛矣,今此枯損,未知其由,而營造尺,不過布帛尺之六七寸,寸寸傷處,似是冬間雨雪所損,今若隨處隨改,則幾至於改封之地,事體殊甚重大,更待前頭經冬後,所傷如何,奉審稟處,似當矣。金壽恆曰,以陵官所報觀之,莎草枯損之處雖多,而只是寸寸所傷,因此而盡改其陵上莎草,事體重大,姑觀前頭,更爲稟處,似當矣。上曰,姑觀前頭奉審後,議定,可也。又所啓,崇陵參奉所報內,紅箭門當爲改造,請依前例取用江上船檣雲。仍聞陵卒之言,則本陵內風落木可合者頗多,而拘於俗忌,不得稟報雲,紅箭門之用,異於丁字閣,似無不可用之理,而自下不得擅便,何以爲之?閔鼎重曰,自前各陵紅箭門,必用舟檣,蓋取其直,而船上久用之木,未必堅固,陵上稍遠處火巢內可用之木,使陵官看取擇用,未知何如?金壽恆曰,風落木不可之說,固爲無稽,而若以爲未安,則取用陵內之木,似無妨矣。上曰,陵內可用之木取用事,分付。

○領議政金壽恆所啓,宣惠廳堂上一員,有闕未差,以行大司諫南九萬,差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鄭載嵩所啓,補充隊帖價,例自本曹句管矣,上年因筵臣陳達,京外帖價,自賑恤廳盡爲收捧,以補賑資,今則賑事已畢,本曹需用,亦患難繼,該廳所已捧者,則雖不可擧論,自今本曹依前收捧,何如?上曰,此後則自本曹捧用,可也。

○又所啓,臣頃與戶曹判書臣尹堦,磨鍊仁政殿修改時器械所入,以船竹取用事,旣已啓下,而船人若無船竹,則不能運船出入,因此失業可慮,四山內,亦多可用之木,無論城內外,斫取用之,似爲便好矣。金壽恆曰,四山長養之木,可合器械木者甚多,取用於正殿之役,固無不可,亦可除船人之怨矣。上曰,以四山可合之木斫用,而勿爲取用船竹,可也。

○刑曹判書金德遠所啓,本曹罪人朴永海,卽朴貴榮孼同生也。貴榮之相繼死亡,故貴榮,疑其有咀呪之變,呈於本曹,囚禁刑訊者,至於累年矣。頃年,以慈殿病患,洞開獄門之日,與他罪囚,一體放送矣,厥後貴榮欲復其讐,呈於司憲府及備邊司,更爲捉囚,而槪觀其文案,則永海,雖未輸情,跡甚可疑,據法推治,在所不已,而但朝家已放之罪人,囚治之際,不可不更稟,故敢此仰達。領議政金壽恆曰,渠之罪狀,雖極可疑,而其時因慈殿病患,旣已放送,則到今更爲推治,事體不當,而貴榮子婦數人,聯名呈狀於備邊司,以爲永海蒙放之後,又有更犯之人,枚擧可疑之端,繼繼呼訴,永海蒙放後,果有所犯,則似不可置之,故以此意題給,令該曹査處矣。金德遠曰,永海蒙放之後,貴榮家,又有死亡之患,以此執言,而問於貴榮子婦,則永海罪犯,別無更爲現捉之端雲矣。左議政閔鼎重曰,渠輩之欲爲復讐,理所當然,獄情亦不無可疑,而當初不問罪之輕重,特用大霈,盡釋諸囚,而永海,亦入於蒙放之中,則今不當更論矣。上曰,放送之後,若有他罪則已,到今似無更問之事,放送,可矣。金德遠曰,雖未輸情,罪名甚重,旣已被囚之後,恐不當全然放釋,使之晏然在家矣。金壽恆曰,此是年久之獄,以文案觀之,極涉可疑,前後死者甚多,一家之內,男丁無一餘存,只有孀婦數人,殊甚慘酷矣,雖不得依法窮訊,亦不宜直爲全釋,刑官所達,似出於此矣。閔鼎重曰,旣放之罪人,雖不可更治,聞其獄情則可疑,且其爲人所惡雲,如此之人,迸諸遠地,亦無不可矣。上曰,絶島定配,可也。

○右議政閔鼎重所啓,今番外方各邑鄕校從祀時祝文,或因修改之事,措辭各異,而畿邑祝文,以修改措辭者,混同遍用於諸邑,監司之初不明白區別上聞,已極可訝,而禮曹,亦難免不察之失,且水原府則上年,因本道啓聞,自禮曹覆啓分付,洗去位板粉面矣,今年始爲奉審聖廟,更令還用粉面,前後擧措顚倒,極爲未安,當該該曹堂上及本道監司,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可也。

○領議政金壽恆所啓,平安道江邊列邑,以江界府使,爲防禦使,以昌城府使,爲繼援將,以滿浦僉使、昌洲僉使,爲左右營將,自是舊規,而頃因平安兵使李世華狀啓,昌城,罷其繼援將之號,改稱營將,昌洲僉使以下,聽其節制事,旣已定奪,而未及擧行矣。諸道守令之兼營將者,雖堂下官,亦有兼帶之規,而江邊列邑與彼地,只隔一帶水,昌城尤是直路要害之處,不可不以秩高武臣差送,而且昌城僉使,例以堂上爲之,則以堂下營將之管攝,事體不便,新府使朴星錫,履歷職秩,旣合陞資,仍陞堂上,以兼營將差送,此後則以昌城爲堂上階梯,似爲合宜矣。上曰,朴星錫,特爲加資以送,而昌城府使,以堂上差送事,仍爲定式,可也。又所啓,實錄廳堂上申晸,落傷之症,近雖向差,而行步起居,猶不如常,纂修之任,則可以任便爲之,而出入筵席,勢所未易,當此連日開講之日,經筵之任,不可虛帶,姑爲改差,使之專察史事,似當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弘文提學李端夏,下鄕已久,而尙無上來之期,累度辭免,未蒙允許,提學之任,不可久曠,且以已經文衡之人,爲兩館提學,本非古規,事體亦涉不便,姑爲遞改,似當矣。上曰,依爲之。

○副應校沈壽亮進曰,風災之後,星變又如此,不可尋常見之,而上下氣像,猶不如前,恬憘度日,實爲寒心矣。至於停止陵行,則實合於遇災修省之道,且一番上壽於兩慈殿,情禮之所不可已者,而又有節省之敎,克謹天戒之意,可謂至矣。然臣意,則災異之變,適會如此,雖加節省,亦莫如停止,如此然後,可見遇災非常之意矣。上曰,連歲失稔,星變又如此,此時上壽,固知未安,而情禮所在,二行缺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壽恆曰,天災如此,玉堂之言,誠合宜,而第進宴之擧,情禮所不可已,且有節省之敎,似無妨於設行,臣等之意,當初旣已仰達,更無所陳矣。左議政閔鼎重曰,風災之後,年事亦將失稔,似無餘暇於設宴,而前者下敎時,不可bb不b將順,故以設行爲當之意,仰陳矣,到今玉堂所陳之言,不無意見,不必設行於歲首,以待消災之早晩,又爲退行,似乎可矣,而至於全然停寢,則臣不敢陳請也。沈壽亮曰,若欲退行於消災之後,則似有等待之意,亦非應天以實之道矣,遇災之時,雖或停止,無虞之日,早晩設行,豈有不可乎?李畬曰,豫定退行,固非誠實之意,卽今永停,然後庶合於應天以實之道矣。上曰,情禮所不可已,且將定行於歲首,必欲設行矣。李畬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無求言之敎,臣竊以爲未盡也。壽亮曰,若求言則豈無進言之人乎?近年以來,年事凶歉,又爲妖星之示警,卽今大事,只在於君臣上下一心孜孜,講究救民之事,此乃應天之實事也。畬曰,小臣,新自鄕來,當初則農事頗好,卽今民皆失望,今年農事,若値大歉,誠極悶慮矣。壽亮曰,卽今公私罄竭,凡於民事,雖百倍軫念,猶患不及矣,臣意則以爲,仁政殿修理等事,亦可停廢,問於廟堂,講論民瘼,以拯濟生民,爲第一義,則庶有應天之實效矣。上曰,然。李畬曰,臣等此懷,實出於欽仰殿下一心求治之意也,今上下恬然,莫之戒懼,聖志亦似不及於前日,如是而其何能望治耶?區區憂慮,不能自已也。上曰,常時恐懼之心,不容少弛,予豈有懈怠也?

○司諫申懹所啓,軍資主簿申時柱,以賊鑴私人,濫廁仕籍,而爲人殘劣,年且衰老,不合執事,請軍資主簿申時柱汰去。上曰,依啓。

○持平金構所啓,洪萬宗,行已無狀,與逆堅親密,至於辭連獄事,受罪定配,則豈可因一時疏決之擧,遽施減等之典,有若尋常罪犯者然哉?關係甚重,有難容貸,請還收定配罪人洪萬宗減等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驪州牧使沈樞,性本嗜酒,上年覆審之政,專委於色吏,稱以均賦,災實相混,民之怨謗,不勝其藉藉,其他爲政,亦多類此,及今秋成已迫,又以風災,年事將未免凶,前頭田政,不可仍畀此人,以貽民弊,請驪州牧使沈樞罷職。上曰,依啓。又所啓,內農圃之設,專爲菜瓜供上一事,故自司僕寺,割給田地,且授馬匹,而每當菜瓜供進之時,內農圃庫直等,公然斂取於民間私圃之所,憑倚供上,豪奪入獻,小民拱手,莫敢違拒,此雖一事,亦係民害,其依執作弊之狀,殊極痛駭,請自今一切禁斷,兼令道臣別加糾察,如有復踵前習,隨現治罪。上曰,依啓。又所啓,近日災異疊見,虞憂溢目,秋霖支離,百穀不遂,前頭事,罔知攸濟,此非妄興工役,以事土役之時也。正殿修葺,亦姑停止,而都城之中,公私營造之弊,不勝其紛挐,誠可駭然,閭閻士庶,固不足言,而至如縉紳之列,同國休戚者,惟當體聖上警懼之意,盡上下交修之實,冀有補於格天弭災之道,不可泄泄沓沓,有若安平無事者然,請各司公廨,及公主第宅,朝士家舍營造之類,姑令停罷。上曰,依啓。主第則旣已畢役,只有窓戶等若干未畢之役雲,此則姑勿禁斷,可也。又所啓,刑曹罪人朴永海事,成獄已久,人莫不知罪犯狼藉,有不可掩,頃年適緣大霈,倖逭刑章矣,其後因其元隻之呈狀於大臣及法府,復爲捉囚究問之擧,而洞開獄門,本非常典,不過一時之特命,若於更呈之初,以其已放之囚,而不爲聽理則已矣,到今更囚之後,獄事復張,事狀益著,刑官陳達,亦以爲疑端甚多,罪死無惜,而又是綱常重囚,則固當斷自更囚之後而論之,窮問得情,正名定罪,決不可以曾前倖免之故,儱侗科斷,枉直莫卞,施之以偏配之律,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斷。上曰,聞刑官所言,罪犯之重,非不知,而旣已蒙宥於洞開獄門之時,□又參酌遠配,不允。以上燼餘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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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坐直。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式暇。注書尹之翊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宋儒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有霧氣,日有右珥。自巳時至未時,日暈。夜一更,彗星移見於右角星上。

○下直,京畿水使權儔,星州牧使李璾,咸鏡都事李麟徵。

○任奎啓曰,全羅道智島新設萬戶所佩兵符,旣已造作,依例令禁軍齎去之意,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任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兵曹判書參政,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奎啓曰,新除授平安兵使金世翊,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有政。

○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翊相病,參議未差,左承旨魚震翼進。吏批啓曰,副提學及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吳道一爲獻納,申琓爲參知,以朴世采爲吏曹參議,以安垕爲驪州牧使,以李松齊爲同福縣監,李禎來爲全羅都事,金錫翼爲敦寧都正,吳命老爲奉常副奉事,申翼相爲副提學,以林泳爲吏曹正郞,李墪爲副校理,朴致道爲副修撰,尹尙閔爲軍資主簿,金始徽爲學錄,以尹拯除授戶曹參議,李翔除授刑曹參議,沈壽亮爲執義。

○兵批,判書鄭載嵩進,參判柳尙運服制,參議李東老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任奎進。以李世璜爲兼司僕將,閔相魯爲武兼,金偉爲神門召募別將,李泓爲公洪道點馬別監,以曺挺夏爲黃海道點馬別監,權持爲全羅左道點馬別監,沈極爲全羅右道點馬別監,以閔增爲平安道點馬別監,南二星付副護軍,金世翊爲平安道兵使,朴新胄爲慶尙左兵使,沈極爲副司果。

○兵曹,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初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持平金構所啓,各司公廨營造之役,姑令停罷事,允下矣。本營新設之後,因精抄廳舊營,略加開拓,添造東北長廊,以爲前頭上番軍兵入接器仗留置之所,先造二十間,纔已蓋瓦,其餘未及始役,今依成命,所當一倂停止,而但其蓋瓦之處,若不修粧塗壁,則冬月上番軍兵及將士輩,無所容接,事甚可慮,且其墻垣,因此營造,多所毀破,未及還築,軍門財需所儲之地,不可全無蔽遮,任其虛疏,修粧築墻,則仍令完畢,而此外新造,姑爲停止,何如?傳曰,允。

○以公洪道邑浦民黃永信等七十二名渰死事狀啓,傳於李玄錫曰,人物渰死,至於七十餘名之多,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魚震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敎京畿水軍節度使權儔書,王若曰,壯一方襟帶之勢,衛在京都,兼三道統禦之權,任重閫臬,疇膺斯選,予得其人。睠玆喬桐之海防,實是漢、甸之天塹,扼二南之咽喉,轉輸無礙,控兩西之戶牖,聲勢益張,作屛翰於神皐,根幹彌固,協表裏於沁壤,脣齒迭倚,專制方隅,奚但詰戒而禦侮?分憂宵旰,實兼御衆而牧民。比仍年事之薦飢,重以督帥之瘝職,陰雨綢繆之無備,戎務廢隳,煦濡撫摩之失宜,生齒凋瘁。修荊門之戰艦,必待岑彭之善謀,蠲晉陽之繭絲,實bb賴b尹鐸之寬政,於今孰當是任?在古難得其才。惟卿,世胄襲徽,兵流開鍵,夙抱弧矢之志,投筆妙年,蔚爲干城之譽,披甲暮歲,盤錯遊刃,五佩邊徼之符,部曲歸心,一仗藩維之節,旣著歷試之效,所以委任者專,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深惟簡拔之恩,克思策勵之意,整理舟揖,益坐使馬之能,惕慮衣袽,恆如對壘之際,有備仍其無患,詎忽峙糗之方?地利不如人和,宜先革弊之政,痛祛鞭靴之習,廉潔自持,務得士卒之歡,寬猛相濟,理玆股肱之郡,仗爾爪牙之良。於羲,勖以忠精,旣伸再三之bb?b訓,殫其籌略,何妨十二之條陳?祗服寵章,欽率職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安垕製進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南龍翼,同知事李䎘,參贊官任奎,侍讀官沈壽亮,典經李畬,持平金構,假注書宋儒龍,記事官韓瑄、鄭齊泰。上讀前受桑扈章,至頍弁章一遍。壽亮進講,自車舝,止靑蝿章。上受讀一遍訖。壽亮,講解文義曰,此章,樂其新昏之意,卽閭巷詩也,舝,車軸之鐵也。至第二章,李䎘曰,鷮,蓋雉類,韻考,亦謂似雉矣。壽亮曰,此乃謙辭之意也。䎘曰,蓋德音來括之意爲主,與關雎同意矣。至第五章,壽亮曰,高山仰止之意,則表記取比之意,甚好,人之好仁,當如是矣。李畬曰,言外之旨,可推而見也。至表記注,䎘曰,俛焉孜孜者,如《論語》假我數年之意也。壽亮曰,以殿下之春秋方盛,若如此章之日有孜孜,則何事不做?又曰,此章求賢之意相近,若思賢,如此章所言,則豈有不能得賢之理也?李畬曰,蠅之爲物,最爲汚穢,故比於小人,小人之眩亂,正如蠅之能變白黑,此意甚爲切至也。壽亮曰,此詩,上則興,下則比,蓋各有其志矣。䎘曰,歐陽公,作憎蒼蠅賦,蓋專指小人也。任奎曰,自古奸人之眩亂人主者,每有巧詐之態,故以蠅比之矣。李畬曰,上章高山仰止之意,最宜三復致意也。講罷,上遂掩卷。特進官南龍翼所啓,卽見咸鏡監司尹趾善狀啓,則純陵、義陵、定陵、濬源殿松木,因去月十三日惡風,或拔根或折腰,拔折之數,雖有多少之不同,道臣,旣已親自看審啓聞,末端有曰,陵寢正殿至近之地,風落之木,至於此多,似當有慰安之擧雲,則不可不依此擧行,三陵及濬源殿慰安祭香燭,令該曹依例磨鍊,急速下送,隨時卜日設行,而定陵、和陵,同在一岡,慰安祭時,禮當同告,啓聞中,雖只擧定陵祝文,則亦當竝書和陵,以此知委該曹,濬源殿紅箭門顚倒,正殿墻垣等頹圯處,則宜前擇日擧行,宜當。且曾在丁巳年,因北道各陵風落木之災,有禮曹堂上親往奉審之擧,而今番則因德、安陵改莎草,本曹堂上,今將下去,還來時,依此例奉審,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圖畫署,屬於本曹,而疲弊益甚,不成貌樣,曾前有公廨,而累次見奪於上司,今則無肄業之所,畫員之輩,料食亦甚涼薄,卽今畫師爲名者二十人,而四孟朔,只給十遞兒,故十人則隨其取才,升降付祿,其餘十人,則全無升斗之料,而公私赴役,極甚浩多,渠輩旣乏聊賴之資,漸無興起之心,懈惰廢業,畫藝將絶,書畫雖有輕重,勸奬不可異同,而寫字官,則纔有添料之擧,此輩所望,亦在於此,目今經費蕩竭,雖難優給,若於四孟朔,加出五遞兒,使全不付祿之十人,分其五遞兒之半,則所費無多,而渠等之激動勸勉,則必倍矣。且圖畫署可合家舍,或逆家屬公處,或公廨空棄中,令攸司擇給,何如?上曰,當有勸奬之道,依爲之。

○李畬曰,本館官員,有未肅拜人,且有呈告之人,竝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

○持平金構所啓,請還收定配罪人朴永海絶島之命。啓辭同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臣於昨日筵中,以公私第宅之役,姑令停止事,有所陳啓,而其中主家之役,則以其垂完之故,有勿爲禁止之敎,臣退而詳問,則以間計之,新立柱者三十間,其他行廊墻砌土石之役,未完者尙多雲,公私第宅,旣許停役,獨於主第,有所持難,實涉未安,且今災異如此,虞憂方深,使國家無事,則不患無居室,設有危難,安事第宅,請主家修營之役,亦令停罷。上曰,公主第宅,來月間可以畢役,且工匠輩,旣已給料使用,今若停止,則反爲浮費,決不可止,勿煩。又所啓,頃年宣惠廳,因京畿數邑之論報,許令從民願,除其氷丁柴穀草煙家雜役,代捧各穀、油、淸、紙地等物,以補官用,而厥後因緣濫觴,流弊滋多,至於所許數邑之外,畿內諸邑,竝爲效尤,不問官門遠近,民願與否,擇民結中稍實者,充定於除役之中,謂之官復戶,所收各穀等物,歸於官廳,而除役之類,應酬雜役,則攤添於他結之中,實戶偏歇,貧民偏苦,昔日應役十戶之中,今之除役者三四戶,則以六七戶而應十戶之役,戶數有減而事役依舊,民之怨苦,勢所必至,不可因開此路,以長侵漁之習,以傷畿民之心,請畿邑官復戶之弊,竝令革罷。上曰,令該廳稟處。

○又所啓,坡州爲邑,迫近京師,且當路邊,補弊蘇殘,政須加意,而牧使李喜年,到任以後,不恤民隱,惟事侵漁,以畿邑有除役謬規,故因緣濫觴,遍於十面,事役不均,刑杖嚴急,民不聊生,當初宣惠廳公事,所謂如有濫雜,隨現科罪雲者,正謂此也。不宜仍置,以貽民弊,請坡州牧使李喜年罷職。上曰,更加詳察處之。

○玉堂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事,榻前定奪。

○上曰,先朝則扈衛大將,非特一二,右議政入相之後,不得兼行大將事,今已遞改,而手下無親兵,兼差扈衛大將,則必有管□將卒,似爲便好,以此意問議大臣定奪,可也。以上燼餘

○吏批啓曰,議政府缺四五字身病甚重,久未行公,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柳尙運,纔遭妻喪,缺四五字參議李東老,適有事故,卽自直所出去,臣載崇,今方入直,參知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8月5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坐直。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式暇。注書尹之翊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宋儒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時,日暈。夜一更,西方天際,陰雲蔽天,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任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秞,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卽觀咸鏡監司狀啓,今番風水之災,實是振古所無,安邊等十四邑,被災同然,而至於人畜之漂沒者,又不知其幾許雲,看來不覺慘然也。噫,北路薦飢,民方殿屎之餘,今此水災之慘,又至於斯,哀我生靈,幾將盡劉,二行缺狀啓觀之,廬舍之漂壓,人畜之渰溺,麻穀之蕩柝,節節慘毒,民事可謂罔極。今此聖敎,惻怛丁寧,實出於軫念遐氓之至意,講究濟活之道,不容少緩,而本道,旣無留儲之穀,隣近諸道,亦無穀物之可以推移者,目前賙救,計無所措,其中尤甚失業之民,令本道爲先蠲免雜役,以爲安頓之地,前頭可救之策,亦令道臣別爲料理啓聞,至於貢賦身役,則到此地頭,固不可以經費爲慮,而徵督於濱死之民,自安邊至鏡城各邑,被災雖曰同然,餘穀之成實,必有優劣之別,使之更加審察,區別啓聞,以爲分等裁減之地,旱田給災,雖非常規,北路形勢,異於他道,遭此非常之災,不可無變通之道,前頭覆審時,詳細檢覈,特爲給災,宜當,以此分付本道及該曹,何如?傳曰,依啓。渰死人等,亦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魚震翼,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權知副正字沈枰,前日移拜司錄矣,今旣作散,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申翼相,以全羅道觀察使,時在監營任所,經筵事緊,副修撰朴致道,時在全羅道光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申翼相,交代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

○右承旨尹敬敎書啓,臣承命馳往懷德地,傳諭於領府事宋時烈,則以爲,臣於去冬,幾死道路,馱疾來歸之後,聖上醫藥之恩,不啻便蕃,而顧臣犬馬之齒,已迫八袠,治療愈勤,衰邁愈甚,喘息雖存,言動已廢,只一未冷之屍也。不料玆者,承宣遠臨,傳諭聖旨,十札綸音,可泣鬼神,臣是何人,敢膺玆旨,亦以何心,不思糜粉圖報乎?惟是微臣,素乏韈線之用,徒誤列聖之恩,每一追思,魂骨俱驚,雖使臣年丁少壯,猶當甘伏丘壑,思湔盜虛名欺聖朝之罪矣,況此躬命垂盡,筋骸都盡,雖庭宇咫尺之間,猶且匍匐顚頓,不成步履,其何望黽勉而自力於道途乎?且臣伏讀聖諭,有若以臣爲萬一有補於時事者然,臣常謂日月之明,無微不燭矣,今乃知大不然矣,臣之兢惶愧恧,何可涯涘?矧玆若浼之敎,益令臣求死不得也。臣若有一毫如此之心,則庚申承命,豈可冒罪履發?去歲內祥,又豈敢忍死就道哉?雖是潔身亂倫之徒,如聞此敎,則亦且隕越罔措矣。至於天怒人怨,官怠國脆,危亡之勢,十已八九,一念至此,心膽若墜,又思聖上憂勤惕慮,不遑暇念之意,則未嘗不中夜起坐,涕淚縱橫也。寸忱如丹,死期已迫,九地之下,目將難瞑雲矣,敢啓。傳曰,敷心腹腎腸,用誥勤懇之意於別諭之批,意以爲秋涼滌暑,昔疾已瘳,幡然之期,方指日企待矣。不料近侍空返,巽辭愈切,不覺愕然,繼慚誠意之未孚於平日也。噫,卿試觀今日之國事,是何等時耶?以言乎時勢,則咎徵沓至,邦本日瘁,危亂之兆,指不勝屈,以言乎民事,則飢饉荐臻,倒懸日甚,渙散之憂,迫在朝夕,斯誠古人所謂危急存亡之秋也,以卿宿德元老,遭此多難之辰,不思所以鞏固國脈,挽回世道之方,而徒守考槃之志,坐視國家之顚隮,是豈予之所望於卿者,而不亦有乖於追先帝報陛下之義乎?噫,臨筵之時,每歎啓沃之無人,燕閒之間,恆切思想之至懷,卿盍念及於此,而一向恝視乎?須體前後之至意,安心休謙,從速登途,以匡不逮,以慰我心事,更往傳諭。

○魚震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持平金萬埰啓曰,請還收定配罪人洪萬宗減等之命。啓辭同前

○刑曹罪人朴永海事,成獄旣久,罪犯狼藉,頃年適緣大霈,倖逭刑章,其後因其元隻之呈狀,更爲推治,則伊時賊積,不問罪犯之如何,直謂之已放,而分付該曹,使之放送,莫不駭憤矣。今者其元隻,更呈大臣及法曹,方有究問之擧,獄事復張,事狀益著,關係綱常,疑端甚多,則固當窮覈得情,正名定罪,決不可以曾前倖免之故,儱侗科斷,徑施編配之律,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斷。

○坡州爲邑,迫近京師,且當孔道,殘敗已甚,必有撫摩之政,然後可以補弊惠殘,而牧使李喜年,到任以後,不恤民隱,徒尙嚴急,且畿邑有除役謬規,故因緣濫觴,遍於十面,事役不均,民不聊生,請坡州牧使李喜年罷職。近來官方無漸,用人太驟,識者之寒心久矣。昌城府使朴星錫,陞出六品,未過一年,驟除三品,至超頂玉,姑無已著之功勞,有此不次之陞擢,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答曰,不允。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呂聖齊,特進官尹堦,參贊官魚震翼,侍讀官沈濡,說經徐宗泰,假注書宋儒龍,記事官韓瑄,記事官鄭齊泰。上讀前受車舝,至靑蠅章一遍。沈濡,進講賓之初筵章,至飮酒孔諧,諧字之音,濡誤以本音進講,上曰,以諧字音,當作皆字之音,下敎。上受讀一遍訖。沈濡,講解文義曰,此章,乃武公飮酒悔過之作,籩豆,卽殽核所實也,醻者,主人先獻酒於客,客又醻於主人也,此乃行酒有序之義也,抗者,張候之意也,至於弟子云者,卽侍從之人,而射夫旣同雲者,比耦之意也,天子之射,選群臣先作三耦,衛武公,亦與其臣飮射,故取譬於天子之射也,以祈爾爵者,言善射而勝於人也。至註衆耦拾發之拾字,上曰,此拾字,與決拾旣佌之拾字,異義乎?濡曰,然矣。至第二章,濡曰,此章則禮與樂俱備,且無失禮,四行缺至第四章,濡曰,號者,呶者,乃醉者之狀也,側弁雲者,亦醉後之儀也,蓋言醉而不出,伐德之意也。至第五章,濡曰,監與史者,卽察見醉酒者,恐有懈倦失禮也,童羖者,必無之物,言醉中妄言,則使之得出此物,設言以恐之也。徐宗泰曰,蓋酒者,先王所以用於祭祀賓客之禮,於人亦有調和血氣之功用,此先王之所不廢也,然沈湎而不知節,則其禍,小則喪人威儀,大則亦至於亡國敗家,故先王,制爲酒禮,終日獻酬,而賓主百拜,無過三酌,又從而於宴飮之禮,立之監而佐之史,使紏察之,古聖人防酒禍之意,可見微密矣。又曰,衛武公,蓋知謹獨工夫,而用力於聖學者,抑詩所謂無曰不顯,莫予雲覯,相在爾室,尙不愧於屋漏等語見之,可知也。年九十七歲,而其篤於進修如此,此其所以德日新而有武公之稱也。此詩之作,雖未詳其果在何時,而與抑詩辭意句語,頗相似,似是晩年所作也。有一時飮酒過度荒湎之失,而其悔悟自警之者,如是深切,豈非後人所當師者乎?沈濡曰,帝王有酒荒之失,則其害非匹夫之比,所可深戒也。徐宗泰曰,此詩雖言酒禮過度之失,然凡事何往而不然也?其始也,知所敬謹,則能整肅齊莊,鮮不合乎法度,而苟或有所懈怠而踰越,則終必至於虧壞荒亂,修之於身德,施之於事爲者,皆是也,觸類而觀之,註所謂常始乎治而卒乎亂者,莫不皆然,此等處,不宜泛觀,而深加體察,爲宜矣。講罷,上遂掩卷。

○特進官尹堦所啓,今年各道風水之災,振古所無,年分踏驗之事,尤當詳審,而各道敬差官,旣不能遍歷看審,且於禾穀收穫後發送,故未免有災實相蒙之弊,今年則慶尙、全羅道敬差官四人,諸道二人,先期差遣,使之十分詳察,區別被災輕重,以爲給災賑救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侍讀官沈濡曰,頃因臺啓,士大夫家舍及公廨營造之役,一倂停罷事,旣已成命,當此遇災之日,極爲合當,而至於主第,則以工役之幾畢,輒下姑勿禁斷之敎,六字缺閭閻之家,臣意則宜先停役於宮家,次及閭閻,而六字缺未知其可也。說經徐宗泰曰,沈濡所達主第事,其言甚爲合當矣。上敎旣以有難停役之曲折爲諭,群下亦豈不知,而但公家興役,則諉以完畢在近,而不爲停罷,只命停止其閭巷之興役,則此不但有違於遇災警懼之道,凡事當以宮掖貴近爲始,此亦豈躬率之道乎?事體道理,必不當如此也。以上燼餘

○領敦寧府事金萬基箚曰,伏以臣,先墓在公洪道懷德縣,而臣連叨摠戎、訓局等將任,久未敢請暇省掃,乃者獲荷聖慈,得解重負,卽今見差進宴廳堂上,而本廳諸事,有十月後擧行之命,若於此隙,往省先墓,則庶可少紓霜露之感。且臣家世,連山人也,臣曾祖,葬於本縣,距懷德不滿一日程,旣到松楸,轉往展拜,實是情理之不容已,玆敢冒昧控籲。伏乞聖明,曲垂矜諒,許臣旬餘日之恩暇,俾遂至願,不勝私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往來焉。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魚震翼,以觀象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官吳道一,昨日政,移拜臺諫,金斗明,在外未上來,弘文館副校理李墪,副司直金載顯,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8月6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仕直南彥昌。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陰雲蔽天,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魚震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玄錫,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柳尙運,方在服制中,參知申琓在外,臣載嵩有身病,參議李東老,今方入直,而今明乃其式暇,替直無人,假參知,姑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洪萬容啓曰,假注書宋儒龍,夜來身病猝重,不得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南彥昌爲假注書。

○洪萬容啓曰,注書尹之翊,同姓孼三寸叔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翊相實錄廳進,參議朴世採在外,左承旨魚震翼進。

○兵批,判書鄭載嵩進,參判柳尙運服制,參議李東老式暇,參知申琓未肅拜,右副承旨李玄錫進。

○兵批啓曰,慶尙右兵使金重明箇滿之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得臣爲僉知,韓侃爲五衛將,李仁夏爲副護軍,金城爲慶尙右兵使。

○吏批,以尹世紀爲掌令,李師命爲全羅監司,李䎘爲兼知經筵,金鎭龜爲直講,金相殷爲典籍,申曅爲副校理。

○吏批啓曰,校書館副正字金碾,病勢甚重,久未行公,改差,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時,慶尙監司李秀彥上送罪人元禎所撰《京山志》,示於大臣,後日登對時稟定事,榻前下敎。

○獻納吳道一啓曰,無狀愚臣,過蒙洪造,忝竊旣多,愧懼常切。不意諫職新除,又及於屢試不效之身,臣誠惶隕,若無所容,在臣分義,固當感激恩私,勉竭魯鈍之不暇,而第臣,才被重劾,理難抗顔於臺閣言議之地,且臣於日者,緣臣悶蹙,召牌之下,不敢冒進,方在推緘未勘之中,尤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獻納吳道一避嫌,傳於玄錫曰,推考蕩滌。

○執義沈壽亮,持平金萬埰啓曰,請還收定配罪人洪萬宗減等之命,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置,請坡州牧使李喜年罷職,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答曰,不允。李喜年,姑先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

○李玄錫啓曰,坡州牧使李喜年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呂聖齊疏曰,伏以羅州綱常獄事,頗有可疑之端,應問各人等拿來,昨日開坐捧招,則又不無前後違錯之事,必須更加究覈,然後三省之獄,方可次第擧行,而臣纔遭孼六寸之喪,服制有限,行公未易,係干綱常之獄,緣臣稽滯,殊極未安。且臣昨自金吾,冒夜還歸,忽覺寒氣外來,頭痛如碎,達夜叫苦,症情危劇,旬月之內,亦無差復供仕之望。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判義禁之任,爲先遞改,俾無滯獄之弊,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特進官李正英,同知事李敏敍,參贊官任弘望,侍讀官沈濡,說經徐宗泰,假注書兪命雄,記事官韓瑄、鄭齊泰入侍。上讀前受賓之初筵,至卒章。濡遂讀自魚在在藻,至苑柳章,音釋竝註訖。上受讀一遍,註則只讀大旨。濡進講文義曰,此章,無頌德之語者,其德至盛,非言之所能盡,亦不敢加以形容也。無祈祝之語,而但言飮酒安居,是皆頌德之意也。敏敍曰,《詩經》意像,在於言外,王在鎬京,豈樂安居,則可知其君臣間和樂也。至采菽,濡曰,此章,無大段解釋處,而菽則穀也,因以起興也,路車,賜同姓諸侯者也,象路,賜異姓諸侯者也,玄袞及黼,一依本註陳達,且蓋天子答魚藻者也,君子來朝,則錫以路車、乘馬、玄袞及黼,旣已賜矣,而其言如此者,好之無已,蓋欲多予之也。諸侯來朝,則觀其旂見其馬,知君子至於是也。上曰,君子至止,言觀其旂者此也。濡曰,邪幅,束脛在股下也,如今行纏也,下章與上章無異矣。四行缺至角弓,濡曰,此則王不親九族,使宗族相怨也,角弓,張之則向內,弛之則外,故以比九族親疏之意。宗泰曰,此婚姻,異姓族也,騂騂者,調和之弓而在於弛張也。敏敍曰,《論語》雲,唐棣之華,偏其反矣,豈不爾思?室是遠爾,與此同意也,兄弟親戚,所當相愛,而此則不然也。濡曰,爾敎民傚,上行下效也。敏敍曰,君之得失,敎化所出,故言君上之事,必言民俗之美惡也。濡曰,王化不善,而此令兄弟則綽綽有裕,而不變不令者,則由此而交相瘉也。宗泰曰,綽綽一句,非泛然之語也,凡親戚敦睦之義,專在於涵容寬裕也。敏敍曰,愛兄弟親戚者,氣像寬裕,不怒不怨,若或不然,則易至於相瘉矣。且兄弟失和者,多出於讒佞,若不信讒佞,則兄弟寧有相失乎?濡曰,一方者,役一方也,相怨者,各據一方,謂其身異處一方也,蓋各欲利其身,而不能挈矩之道,以至於此,終亦必亡而已。敏敍曰,一方,一隅也,兄弟各執一隅,不知遜讓,而相爲瘉也。濡曰,讒佞者,取其爵位,不知其不勝任,如憊老之馬,反自以爲駒,而不顧其能任也,又如食之已多,而宣飽矣,酌之所取,亦已甚矣,言貪位已多,而又貪之也。猱,善升木者也,以比小人本讒佞,而王又使之然也,又如泥塗之上,加以泥塗附之也,苟王有美道,則雖小人,亦化而爲善也。敏敍曰,上行下效,故上好善則下亦化而爲善,此實好語也。上曰,曹操在漢獻帝時,故爲奸雄,若遇令主,則必爲能臣矣,與此同也。濡曰,雨者,下也,雪雖下而見日則消,如讒人若遇明主,則不能售奸也,王則不然而信讒,故使小人益驕也。宗泰曰,此章文章旣好,而亦多意思,讒人雖巧,而聖明在上,則不能售矣。濡曰,蠻,南蠻,髦,夷髦,言無禮義而相攻擊,如蠻夷也。堯之協和,《中庸》九經親九族之道,必自近而推遠也,此詩所刺,則喪其治天下之本也,詩人於卒章,深致其憂也。敏敍曰,古之爲治,必家齊而國治,親戚不睦,則敎化何以及人乎?此本末極爲分明矣。濡曰,故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邦家也。至菀柳章,濡曰,菀者,茂盛也,王暴虐,故諸侯非不欲朝,而畏之而不敢也。敏敍曰,王暴虐,故諸侯畏之不敢近,前雖欲好,而後必以無厭之欲求之也。濡曰,我欲朝而王必辱我,如天下不朝,齊威王獨朝,後反爲所辱也。宗泰曰,周王,貪而無道,故常貢之外,所求亦多也,言王之貪欲難測也。傅、臻,皆至也,鳥雖高飛,至於天而已,王之心則無限也。上曰,蓋言其無限也。敏敍曰,《詩》可以觀,觀此詩則可見其時天子之事矣。濡曰,此刺幽王之詩也,諸侯怨叛如此,所以遇犬戎之害也。天子所以樹諸侯者,所以固藩屛,而自撤其藩屛,觀此詩,亦甚痛切也。講訖。敏敍曰,今番都目政,權脩爲襄陽府使,而以病遞差,其代,以崔商翼差出,而累度呈狀,尙未辭朝,遠地夫馬,久留京中,當初査覈,已歸無實,此則今無引嫌之事,襄陽府使崔商翼,推考,數日內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上曰,慶尙監司上送冊《京山志》,旣已覽之,而下於政院,詢問大臣,後日登對時稟定,可也。遂罷出。

○晝講時,李敏敍曰,殿者,典守鎭壓也。濡曰,平平左右,諸侯之臣也。敏敍曰,出入威儀之間,適中於禮目之所見者如此,缺五六字禮赤邪幅,皆所以嚴束其身,無解弛之意也。濡曰,維者,缺五六字諸侯之善,故膍之以福祿也,優哉游哉,優游自適之意,非勉強所得也。

8月7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龍安縣監金載文,泰仁縣監趙相愚。

○夜一更二更,月暈。

○任弘望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執義沈壽亮啓曰,臣卽見同僚避辭,則以坡州牧使李喜年論啓事,被斥於大臣雲,雖未詳大臣所達之如何,而同僚旣以此引避,則臣以參啓之人,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奎啓曰,執義沈壽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獻納吳道一,正言金萬吉啓曰,士大夫交際之道,貴在相敬,而持平金構,於史局公會之中,因一嘲謔間事,至於發怒,擧措駭異,不可無規警之道,請掌令尹世紀,持平金構,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李玄錫,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政院啓曰,武藝別監等,來詣本院齊訴曰,昨日別監林廷萬,因事歷去弘化門之際,入直哨官孟時興,以不拜發怒,無數捽曳雲,卽爲捉致掌務砲手,與林廷萬一體推覈,則發怒捽曳,果爲的實。掖庭下人,雖有可罪之事,來告本院處置,例也,哨官之發怒捽曳,實是曾所未有之事,殊甚可駭,令本局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哨官孟時興,拏致本營,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掖庭別監,渠何敢因一微事,捽曳凌踏乎?誠極駭異,亦關後弊,不可決棍而止,汰去,可也。

○政院啓曰,武藝別監等,來詣本院齊訴曰,昨日別監林廷萬,因事歷去弘化門之際,入直哨官孟時興,以不拜發怒,無數捽曳雲,卽爲捉致掌務砲手,與林廷萬一處推覈,則發怒捽曳,果爲的實,掖庭下人,雖有可罪之事,來告本院處置,例也,哨官之乘怒捽曳,實是曾所未有之事,殊甚可駭,令本局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世紀、金構爲副司直。

○任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弘望,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弘文館副校理申曅,擬望受點矣。申曅,與本曹參議朴世采,異姓兄弟也,法當相避,而急遽之際,未能覺察,有此誤擬,不勝惶恐,副校理申曅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萬容啓曰,注書尹之翊服制單子,昨已啓下,而當此院中多事之時,今日亦不出肅,事甚不當,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弘望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而知事呂聖齊,昨因陳疏,有調理之命,鄭載嵩有身病,李䎘未肅拜,同知事李敏敍式暇,南九萬在外,晝講時,無他入侍之員,知事李䎘,卽爲牌招肅拜,以爲晝講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宣政殿。領議政金壽恆,知事李䎘,特進官李秞,參贊官李玄錫,侍讀官沈濡,說經徐宗泰,持平金萬埰,記事官尹之翊、韓瑄、鄭齊泰入侍。上讀前受,自魚在藻桑扈之什十篇音一遍。濡進講,自彼都人士黍苗五章,大文則俱音釋一遍,上受而讀之一遍。濡釋文義曰,此蓋亂後懷歸之詩也。䎘曰,光武時,有不圖今日復覩漢官之語,蓋謳吟思舊之意也。金壽恆曰,其容不改者,容貌非可改換,而有德則心見於容,故禮曰,玉色金聲,此言玉色不變者,故言其容之不改也。至臺夫,濡曰,此莎草也。金壽恆曰,醫書言,香附,莎草根也。濡曰,尹吉之吉字,當從女邊,后稷元妃之姓也,尹亦《春秋》有尹氏,此亦望族三行缺上曰,卷髮如雲者,亦同此也。濡曰,此詩大旨,莫非感念古昔盛時之辭也,至予髮曲局,此思其君子而不爲理髮也。上曰,如首如飛蓬之語也。濡曰,終朝採綠,不盈一掬者,思念之深也。上曰,如采采卷耳之辭也。金壽恆曰,語則近似,而大意則稍異矣。至蔽膝,濡曰,此衣服之制也。宗泰曰,上古衣服之制,後代必有遵用者,蓋尙古之意也。至申伯,濡曰,申伯,宣王之舅也,故封於申,命召伯往營城邑也。至我任我輦,濡曰,任者,人之所負也,輦者,人之所輓也,徒御師旅者,指其時役夫也。至召伯,䎘曰,尹吉甫、仲山甫、方叔、召虎等,此皆周室中興名臣也。至原濕旣平,濡曰,此言其治水土也,其功旣成,故宣王之心,卽安也。玄錫曰,申伯,方鎭定南方,有倚重責任之事,故因封於謝耳。金壽恆曰,申伯新封,使召伯經營,人君凡有施措,當以得人爲先也。沈濡曰,伏見國朝寶鑑,昔在世宗朝,六鎭反側,世宗,委遣金宗瑞,使之鎭定,其時若非宗瑞,則似難鎭定矣。宗泰曰,宗瑞,自知服六鎭,故往之,而世宗,亦能專一委任,故乃能成功也。講訖,上掩卷。持平金萬埰啓曰,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置。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上曰,勿煩。又所啓,捕廳之設,爲禁戢姦究,而近來閭里之間,盜賊橫行,至於卿宰之家,多有被竊之患,而迄未聞設機掩捉之擧,其稽緩不職之責,在所難免,請左右捕都廳大將從重推考。上曰,依啓。萬埰曰,臣於連啓之外,更有所達,極涉猥越,而昵侍淸光,玆有區區之懷,敢此仰達矣。臣伏覩聖學,旣已高明,宜不待左右之交修,而開卷之時,益加講論,則亦必有啓發之益矣。上曰,當體念焉。萬埰曰,小臣連入筵中,仰瞻法座,則自上終日端嚴,玉體不瑕有勞乎?臣之愚意,則君臣猶父子也,或時平坐,引接玉堂諸臣及左右經筵官,討論墳典,講求治道,君臣上下,情義交孚,有懷者得以盡言,此豈非聖朝之美事耶?且臺臣連啓之際,每以勿煩、不允爲答,施施聲色,恐非虛受之美也。上曰,唯。金壽恆曰,扈衛大將,今當加出,而此非泛然之事,故欲於榻前定奪矣,蓋扈衛大將,本來四員,而中間只存三廳矣,故相臣洪命夏身死後,其廳軍官,仍爲分配於兩廳,今若更設三廳,則以曾前分配之數,別爲一廳料米,則似無加數之事矣。蓋軍官料遞兒,一廳不過五十員,一員之料,不過十斗,而辛亥減爲八斗矣。上曰,今若更設三廳,則以右相差出,可也。金壽恆曰,軍官輩,只以八斗之料,仍爲晝夜直,料祿甚薄,不得料生,此不可無變通之道,待右相兼差大將後,當爲稟處矣。上曰,唯。金壽恆曰,京中竊盜之患,近來尤甚,捕盜廳,不能善爲譏捕,固難免其責,而各軍門別巡邏,亦未免漸至怠緩,夜深之後,則散宿各處,僻遠之洞,則不爲遍巡,或於人定之前,罷漏之後,混捉不當捉之人,以爲塞責之地,事極寒心,似當有別樣申飭之擧矣。上曰,事極可駭,各別申飭於各軍門,可也。金壽恆曰,近來牛疫甚熾,將來農事,極爲可慮,故自上特罷屠肆,旣已申命禁令,而所謂屠肆雖罷,人心不淑,閭閻間私屠之弊,有甚於前,至於士夫家,園林隱密之處,潛爲屠殺者,極爲狼藉,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法司,無一執捉者,禁吏輩,不無符同,故縱恣之弊,尤極可駭,不可不另加申飭,而其不有國法,潛自屠殺之狀,與竊盜無異,令捕盜廳窺伺捕捉,隨現重處,似當矣。上曰,爲慮民事,旣已申飭肉禁,而至於士夫家,潛爲犯禁雲,誠極寒心。更加嚴飭法司,一邊分付左右捕盜廳,使之窺伺,如有犯禁現捉者,則勿論士夫、常漢,繩以重律,其中年老之人,則其子科罪,可也。擧行條金壽恆曰,坡州牧使李喜年被論事,姑觀緘辭而處之,則前頭事,未知結末之如何,而此人,屢典大邑,頗有聲績,若謂之刑杖太濫則近矣,而治績則已著,小臣在靈巖時見之,則羅州素稱劇邑,風俗甚惡,而喜年,爲牧使時,爲政剛猛,土豪及奸吏,俱不得措手,故此輩則或爲呼冤矣。臣又聞喜年到坡州之後,亦有善治之聲,臺諫則以風聞論啓,未爲不可,而臣之所聞則如是矣。上曰,曾前累試劇邑,旣有聲績,且臺啓所論,亦非大段,刑杖或有過中之失,而豈可輕遞乎?大臣所達如此,予當體念焉。金壽恆曰,李秀彥所送《京山志》,有問議大臣之敎,而小臣有應避之嫌,臣則不敢與論於此間矣。上曰,唯。金壽恆曰,小臣,伏見咸鏡監司狀啓,則其處水災,非特咸興也,蓋厥處是龍興之地,與他處自別,而旱澇相仍,連値凶年,今又有此無前之災,不可不趁卽賑濟,而姑無下手處,未免徒憂而已。臣亦曾行其地,故其地形勢,臣嘗聞之矣,蓋厥處,素多暴風暴雨,而今此水災,則未之前聞也。自前被災尤酷之處,則自朝家必有詢訪慰撫之事,此則似不可已也。上曰,已令本道監司,料理啓聞,而別遣重臣,持平金萬埰啓曰,臣以李喜年事,有所論啓矣。卽者大臣,以臺啓爲不然,臣不勝瞿然之至,喜年論罷之啓,始發之日,臣以式暇,雖不得可否於其間,而其爲政嚴急之說,臣亦聞之,故因前連啓,而原其罪目,不至大段,今日已爲停止矣。大臣,以臺官風聞,未必盡然,至有前頭勿爲許遞之請,臣以參啓之人,何敢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右副承旨李玄錫啓曰,持平金萬埰,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李䎘曰,黃信龜擢用事,意謂已出擧行條件,問之下吏,則以爲不出雲,故敢有所仰達矣,其後更爲詳問,則已出擧行條件雲,臣不勝惶恐待罪矣。上曰,下吏之誤也,何妨焉?䎘曰,臣方待罪工曹矣,本曹素甚淸寒,下人料布,亦不能繼給,故前判書臣申汝哲,多般料理,以匠布若干,貿得豆錫,欲爲啓稟鑄用矣。近來纔有禁鑄之令,似難輕開其路,頃日鑄錢衙門中,如有用餘錢文,以豆錫相換用之,似或便好,下詢大臣,何如?金壽恆曰,工曹,自辛亥以後,匠人價布太減,凡干需用,不成模樣,誠如李䎘所達,而各衙門鑄錢之停罷,蓋慮錢文之太賤,一邊防塞,續續許鑄,亦涉不當,各衙門所儲錢文,如有嬴儲,則以工曹所備豆錫換用,似爲兩便,如無可換,許鑄,無妨矣。上曰,各衙門錢文,如無可以換用,則許鑄,可也。擧行條䎘曰,以梓宮加漆事,入往長生殿見之,則外梓宮三十餘板,皆不合用,殊無豫備之意,今年則似當發遣敬差官,更爲擇取以來,領議政,以都提調,方爲入侍,下詢,何如?金壽恆曰,上年欲爲發遣敬差官,而以年事凶歉,未果矣。以正殿材木伐取事,京官,方往本道,此時竝擧諸役,雖涉可慮,而外梓宮板子,餘存旣少,而一無合用者,則一向遷延,亦甚未安,今年則似不得不斫取以來矣。上曰,然則今年發遣敬差官,可也。擧行條李玄錫曰,北路之事,大臣旣已陳達,而臣曾往北路,亦旣目覩矣,蓋厥處道路,絶遠且險,接界之邑,不過嶺東,而自嶺東旁連嶺南而已,卽今賑濟之策,莫如以穀物直爲輸送,而此亦未易,且聞厥處驛路之弊,則人馬凋瘵,有萬分難支之勢雲,重臣往來,亦似難便矣。金壽恆曰,承旨之言,是矣,勿論重臣與近侍,雖曰慰撫,而畢竟未副其望,則必爲怨之,而逢此無前之災,不可無慰撫之道,故臣之所達,蓋爲此也。卽今賑救之事,甚爲渴悶矣,近來沿海各邑,穀物蕩盡,無可推移之處,統營穀物若干石,頃年欲爲陳轉而未果矣,然而水路甚遠,運來甚難,事極可慮也。且一路各驛之弊,亦不可不恤,重臣往來,若或不便,則禮曹堂上,以奉審事,近當入往,使之仍便詢訪,亦或一道,未知何如?上曰,更議於他大臣後稟處,可也。遂罷出。

○晝講時,李玄錫所啓,近來人心,日益巧詐,屠牛被捉,則必以年老人現告,欲爲免罪之計,此尤極痛駭矣。金壽恆曰,以年老人現告者,則問其子息有無,如有長成之子,則罪其子,亦無不可矣。金壽恆曰,小臣,伏見咸鏡監司狀啓,則其處水災,非特咸興也,蓋厥處是龍興之地,與他處自別,而旱澇相仍,連値凶年,今又有此無前之災,不可不趁卽賑濟,而姑無下手處,未免徒憂而已。臣亦曾行其地,故其地形勢,臣嘗聞之矣,蓋厥處素多暴風暴雨,而今此水災,則未之前聞也,自前被災尤甚之處,則自朝家必有詢訪慰撫之事,此則似不可已也。上曰,已令本道監司料理啓聞,而別遣重臣,更缺五字許刑曹參判李秞曰,本曹判書金德遠入侍缺五六字前後罪囚,分輕重疏決,而其中各司來關及自各其司處決矣。凡各司,笞五十自斷,已有常規,故犯重罪者外,自各其司治罪,勿爲移文囚禁事,丁巳年捧承傳,而厥後因循前例,以至今日,而至如微細之罪,輒有移文,囚禁本曹,每朔囚徒,常患繁多,不徒獄囚糜費已甚,有違當初承傳本意,自今以後,更加申飭各司,依傳捧承傳施行,何如?上曰,丁巳年李正英,爲刑判時,以此事啓達,旣捧承傳,而今後因循,事極不當,依前承傳施行事,各別申飭,可也。擧行條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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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服制。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坐直。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巳時,日暈。未時,日暈。夜一更,慧星[彗星]移見於西方右攝提星下,形色尾長,比前無異,人定後,隨天西沒。

○下直,固城縣令金準翼。

○魚震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玄錫啓曰,大司憲李翊呈辭,執義沈壽亮,持平金萬埰,避嫌退待,掌令權讓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正言金萬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金萬吉啓曰,憲府之官,以李喜年事,相繼引避,處置歸於本院,而臣於持平金萬埰,執義沈壽亮,皆有應避之嫌,不敢可否於其間,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吳道一啓曰,持平金萬埰,以臣以李喜年事,有所論啓矣。卽者大臣,以臺啓爲不然,臣不勝瞿然之至。喜年論罷之啓,始發之日,臣以式暇,雖不得可否於其間,而其爲政嚴急之說,臣亦聞之,故因前連啓,而原其罪目,不至大段,今日停止矣。大臣,以臺官風聞,未必盡信,至有前頭勿令許遞之請,臣以參啓之人,何敢晏然仍冒?執義沈壽亮,以臣卽見同僚避辭,則以坡州牧使李喜年論啓事,被斥於大臣雲。雖未詳大臣所達之如何,而同僚,旣以此引避,則臣以參啓之人,何敢晏然?正言金萬吉,以憲府之官,以李喜年事,相繼引避,處置歸於本院,而臣於持平金萬埰,執義沈壽亮,皆有應避之嫌,不敢可否於其間,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燼餘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䎘所啓,臣待罪賑恤廳,故敢有所達矣。賑恤廳之物,元來不贍,而續續稱貸,不卽還償,故所儲錢穀,幾至匱竭。春夏間,都民日望還上,亦不得分給,以此不無呼冤之端,前頭若有設賑之擧,則將無以濟救飢民,此甚可憫。今後則曾前所貸之物,一一徵捧,切勿更爲許貸事,奉承傳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晝講入侍時,上曰,頃者大臣引見時,以進宴廳節目,因慈敎,務從簡約之意分付,而且令十月爲始擧行矣。卽今災異如此,進宴廳,姑爲停罷,可也。以上《禮曹謄錄》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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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服制。左承旨魚震翼坐直。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天雨雲晴[暗],慧星[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下直,水原府使李思永,驪州牧使安垕。

○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翊相進,參議朴世採在外,左承旨魚震翼進。

○兵批,判書鄭載嵩病,參判柳尙運服制,參議李東老進,參知申琓未肅拜,左副承旨任奎進。

○吏批啓曰,四館積滯,依例秋別遷,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於任奎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

○是日政,以鄭勔爲掌令,爲持平,金禹錫爲禮曹參判,任世憲爲成均博士,爲校書副正字,李三錫爲承文正字,黃欽爲著作,李世bb爲b鐵原府使,朴以文爲利川府使,金萬重爲同經筵,李選爲宗廟提調,黃玧爲掌樂正,李後定爲副校理。

○兵批,黃玧付副護軍,申曅付副司直。

○任奎,以扈衛廳言啓曰,右議政金錫胄,大將旣已啓下,而所領軍官,姑未及分屬,闕內入直,軍號頒布等事,自開月爲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魚震翼,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騎馬十五匹立之事,命下矣。軍營立待兩驛騎馬二十匹內,調習馬三匹病蹇,受由馬三匹,備邊司公事馬一匹,山陵薦新載持馬一匹,水原府使一匹,合九匹計除,餘存者只十一匹,不得已以卜馬推移入把之意,敢啓。

○魚震翼,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御器燔造所用白土二百五十石,自己未掘取於宣川地矣,其後因本道監司民瘼狀啓,卽爲停罷,而移定慶州,燔土今方取用,而色品之潔白,不如宣土。今此進宴時所用各樣別器,不可不十分精燔,故白土八十斗,依丁巳年例,八斗作石,去滓水飛,定色吏上送之意,行關於宣川府矣。卽見本道監司回牒,御器燔造所用白土二百五十石,因民瘼,旣已停止,則今不可更爲分定,具由馳報,此出於慮民之意,本院亦非不知,而進宴所用,與常時卜定有別,當初二百五十石掘運,雖爲民瘼,只以八十斗水飛運來,元非大段。且潔白之土,無過宣川,爲其緊急之用,從略分定,槪出於萬不得已,而本道不量如此形勢,有此所報,誠爲不當矣,依前行移擧行之意,更爲知委,何如?傳曰,石數不多,又與常時燔造有異,特爲依啓辭施行,而今後切勿援例分定,復貽民弊,可也。

○以公洪水使閔晟,去七月十三日大風,舟師能櫓軍渰死狀啓,傳於任弘望曰,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任弘望啓bb曰b,卽見公洪水使閔晟狀啓,則去七月十三日大風,舟師能櫓軍漂沒致斃者,多至三十九名,而所屬各官浦,皆在本營一日程,則已過數十日之後,始爲馳報,事甚稽緩,公洪水使閔晟,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史官五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四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魚震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

○執義沈壽亮,持平金萬埰啓曰,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斷。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魚震翼啓曰,明日視事,朝者旣已取稟矣。今日進講冊卷,已畢溫繹,而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bb言b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後定,時在京畿積城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大司諫南九萬疏曰,伏以臣,罪戾深重,慈母見背,頑不死滅,奄終喪制,孤露賤命,無復生意,加以痼疾纏綿,氣血消鑠,腐穢之狀,不敢盡陳,而最是兩目俱昏,不辨黑白,自分已爲棄物,歸依丘隴,以爲畢命之計。不意聖明,復爲收錄,委臣以諫院、經筵之任,臣感激惶隕,無所容措。臣向來忝竊,徒積癏曠之罪,況今窮毒孱病,而志氣消磨,神識茫昧,寧有勉責駑鈍,報效萬一之望哉?第以闋服屬耳,恩召遽及,在外辭免,亦涉偃蹇,不敢不忍死登程,以爲入京陳乞之計。不意在道,又伏聞以臣差宣惠廳堂上,臣於此,不勝惶懍之地。財柄國計,爲任尤重,毋論臣才望可合與否,而以臣卽今筋力精神,試之於素不諳鍊之地,則公私僨敗,可以立見,以蚊負山,豈足爲喩?伏乞聖明,俯察血懇,將臣本兼諸職,竝賜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入來察職。

○以兵曹判書鄭載嵩鍼灸呈辭,傳曰,遣鍼醫看病。

○判義禁呂聖齊疏曰,伏以臣,纔遭服制,自有疾病,差復無期,莫重獄事,將未免稽緩,揆以公私,俱涉狼貝,陳疏乞免,萬不獲已,而溫批遽降,至有調理察職之命,臣誠惶悚感激,不知所以自處也。顧臣庸陋,無所取材,而偏蒙異渥,涯分已極,他無報效之路,唯以奔走盡瘁爲期,未嘗飾辭虛讓,同朝之所共知也。今者暑感,日漸危重,添得泄痢,委頓床蓆,旬月之間,決無自力供仕之望。金吾議讞,專在首席,而緣臣病故,如此係干綱常之獄,未卽究竟,凡諸罪囚,亦未得疏決,當此災異疊見之日,豈不有傷於欽恤之政乎?虛帶癏曠,罪戾亦大,不可不更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察,臣所帶判義禁之任,爲先遞改,俾無滯獄之弊,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金吾之任,當勉副,卿其安心調理察職。

○傳曰,綱常重獄,不宜遷就,判義禁,口傳差出,以爲趁卽收殺,可也。

○口傳政事,以李正英爲判義禁。

○答判中樞府事金壽興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嗚呼,災沴之作,古亦有之,而豈有今日之孔酷者哉?今玆上天之降災儆予,職由於小子之否德,夙夜憂懼,食息靡安也。滿紙誠[誡]誨,罔非惓惓丹忱,修省之藥石,深用感歎,予雖不敏,可不書紳而服膺焉?至於祛私意、恢公道等事,亦當另加勅勵群工,俾不至文具之歸。卿其安心,從速上來,匡救闕遺。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箚本在下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特進官具鎰,同知事李敏敍,參贊官魚震翼,侍讀官李墪,司經李頤命,記事官崔錫恆、鄭齊泰,假注書南彥昌。上讀昨受隰桑、白華、綿蠻三篇一遍訖。李墪,進講,自瓠葉,至何草不黃,音釋訓誥訖。上受而讀之訖。墪進釋曰,此燕飮之詩也。瓠葉雖至薄,君子有酒,則亦以是,與客共酌,蓋述主人謙辭之意也。頤命曰,《左傳》所謂,物薄情厚,正謂此也。上曰,唯。至酌言獻之,酌言醻之。墪曰,獻與醻,上亦有之,曾已白之矣。上曰,唯。至漸漸之石。墪曰,此將帥出征,而經歷險阻,而不堪勞苦之詩也。漸漸之石,蓋指險阻悠遠之意也,不遑朝矣,言其無暇也。至有豕白蹢,墪曰,此言久役,而又逢大雨,甚勞苦之辭也。上曰,遠役旣已,況値大雨,則其勞苦,蓋可知也。至苕之華。墪曰,苕,不知何草,而《本草》曰,金藤花,蓋是墻蔓之類也。上曰,唯。墪曰,芸字之義,上亦有之。上曰,唯。墪曰,下二章,同義,而尤痛迫之辭也。上曰,唯。上曰,三星在罶之罶字,與魚在於罶,同義耶?墪曰,然。上曰,此言百物之凋廢也。敏敍曰,非但古也,以今觀之,饑饉之餘,牛疫大熾,以至鷄豕之物,亦不免災疫,川海之錯,甚爲稀貴雲,此殆有甚於詩人之所方也。墪曰,年登則民有歡樂之氣,年凶則民有疾怨之辭,常情之必然,此可監戒處也。敏敍曰,周國東遷之後,王室垂亡,非但歲且飢饉,君上之威靈不振,以至於此,君德必以振作爲上。東遷之君,數百年,若或有中興之君,振作威靈,則豈至於此哉?上曰,優迷[愚迷]略約,則何以振作耶?敏敍曰,周室衰微之後,至於孟子之時,雖大賢,尙不能尊周室,則其他又何言哉?至何草不黃。墪曰,以何草起興,而以言征役之勞苦也。何人不矜者,非謂人皆無妻也,人皆征役在外,久不得歸,失其室家之樂也。上曰,東山之詩,亦然耶?墪曰,東山,盛時之作也,此則衰季之作也。墪曰,匪兕、率彼,亦甚爲疾怨哀痛之辭也,此章大旨亦同也。百物如此凋耗,征役疾怨又如此,而有不亡之國耶?此尤可監戒之處也。上曰,唯。敏敍曰,經營四方者,人心之樂也,此則愁怨之辭也。古人興師動衆,豈可數哉?豳風則不數勞苦,而此則疾怨如此,亦可見人心之大不相同也。頤命曰,衰季之世,豈無征伐之事哉?蓋無人心之固結,故愁怨如此,此可留神處也。上曰,唯。講畢。上以兵曹立馬草記,下於魚震翼曰,兩驛馬軍營立待,意非偶然,而今日津船摘奸時十五匹,騎馬不能備立,至以卜馬,推移入把,常時調發,猶且如此,則設有緩急,何以責立?事極可駭,當該堂上推考,郞廳先罷後推,可也。又下敎曰,今年風災,振古所無,憂懼之念,夙夜靡懈,考見《政院日記》,則一行缺可憂之端,不一而足,脫有緩急,則糧餉最重,江都、南漢,皆是保障之地,而近年以來,連値饑荒,各處移轉及貸用之穀,趁未收捧,事甚可慮,不可不豫爲料理,以爲陰雨之備。聞戶曹所儲之木,其數頗優雲,或以此轉貿作米,或別樣措置補充之意,言於大臣,斯速講議,以爲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地。出擧行條李頤命進曰,北道風水之災,前古所無,城郭沈損,人民漂沒,禾穀蕩盡,顚連之民,相繼踰嶺,日望朝家之救哺雲,而卽今宜遣重臣鎭撫,且使道臣別樣救濟,而朝家鎭撫救濟之策,尙此寥寥,未知將何以處之也。魚震翼曰,儒臣之言,最好矣。上曰,咸興,國脈之本,而被災至此,人民蕩然雲,未知將何以救濟也。頃日欲遣重臣,則其時入侍承旨以爲,禮官當以本宮慰安祭進去,今若又遣重臣,則饑饉之地,驛路廚傳,有弊可慮,兼送禮官,似可雲矣。追後講定之意,已言於再昨晝講時矣。李墪曰,救災之道至矣,何加?自古豈有無災之國耶?然而北道風水之災,前古所無,且今天變如此,非但言於承旨,須數數引見大臣,與之講究弭災之策,可矣。上曰,當從容議於大臣矣,非但乙亥爲然,辛卯亦然,非謂今玆之應,必如前日,而憂懼之念,何可少弛也?李頤命曰,向日張後良,不報荒唐船之變,若或有一朝登陸之患,則土崩瓦解,何以御[禦]之?魚震翼曰,乙亥日記中,筵臣所啓曰,辛卯七月風,壬辰四月兵,而今年之風,尤有甚於辛卯矣。風,兵象也,其應甚速,所憂不但在於農事之傷害,而兵政,尤當申飭云云。今年之災,適同其月日,其時筵臣之言,所當體念處也。又啓曰,昨聞自西路來者之言,則平安道則未有風災,而自海西始雲矣,西南則狀啓未到,姑未知如何,而至於北道,則非但有風災,水災尤慘,且其地,畓少田多,黍粟之傷害尤甚,民生頓無蘇生之路雲。斯速發遣重臣,渰死之類,則使之葬埋,村落墊沒頹壓者,則賜之米布,各別慰撫,則似當矣。上曰,北路倉粟不贍,如何以賑救也?當於重臣發遣時,相議分付矣。

○判中樞府事金壽興箚曰,伏以臣,伏見邸報,殿下遇災而懼,特降絲綸,求助臣隣,其罪已策勵之意,誠可以感激天人。臣受恩三朝,備位大臣,苟有所懷,何敢不盡於冕旒之下乎?臣竊念,國家形勢,眞所謂百孔千瘡,莫可救藥,危亡之形,不待明者而後知之。嗚呼,聖明在上,至誠圖治,善類彙征,不失其職,而不但曾無分付之效,氣象注[?]錯,無以厭服人心,委靡潰亂,將必至於胥溺之後已,臣實愚昧,莫知其所以也。最是中外民生之困苦怨咨,日而益甚,苟究厥由,則廟堂之上,逐日籌畫者,無非恤民之政,而猶且如此者,抑何故也?夫爲國之道,自有大體,雖行善政,豈必人人而受其惠,雖有苛政,豈必人人而被其害?只爲一政令之得失,人心之憂樂向背,判焉,豈不大可懼哉?是以人君,必先正本原之地,以爲出治之本,此雖老儒之常談,自古及今,未有舍此而論治者。一自更化以來,四方拭目,思見德化之成,而一日二日,因循廢弛,無復轉移之望,民情到此,大失所圖,而怨咨隨興,國家將何以善其後也?臣識見短淺,未能有所論列,以爲萬一之助,而妄以爲,今日致弊之根柢,專出於私之一字。若不能破一私字,則雖日講恤民之政,必不得救得一半矣。今之進言者,無不以克去己私,上責於聖躬,人臣引君之道,固當然矣,而凡人交際,亦必得無諸己而後,非諸人,則況君臣之間乎?今之朝臣,宜體此意,各自勉勵,公耳忘私,上不負君,下不負心,則國事尙或庶幾,如其不然,則臣恐蹈覆車之轍,必無悔焉,可謂太息流涕者也。以言乎銓選,則用舍不以公,則親疎異勢,賢否易置,論秀賓賢之法太壞,而仕路淆矣。以言乎臺閣,則言議不以公,則是非疑亂,猜嫌日起,糾逖補拾之效無聞,而朝著乖矣。以言乎刑政,則斷讞不以公,則曲直顚倒,而屈伸由於好惡,終不免爲玩法矣。以言乎黜陟,則考績不以公,則幽明易位,而去取任其愛憎,終未免爲循情矣。以言乎賞罰,則輕重失其公,則僭濫之甚,倖門大開,而勸激之道廢矣。以言乎紀綱,則擧措失其公,則壞亂之極,百度俱病,而興亡之機決矣。此外,內而百執事,外而監司、守令,如或循私滅公,惟利是循,經營馳騖,罔念天職之爲何事,則如是而望治,不幾於卻步而求及於人乎?姑以臣一身言之,卽所以一意王務,無復有家私之累,萬萬有愧於古之忠良,則今玆所言,亦不過爲負心之歸,群臣之罪,可勝言哉?雖然,天下之大根本者,惟在於人君之一心,而朱子謂,心之所主,有天理、人慾之異,二者一分,而公私、邪正之塗判之。蓋天理者,卽此心之本然,循之則其心公而且正,人慾者,此心之疾疢,循之則其心私而且邪,人君果能克察乎天理、人慾之判,旣正其心,不以一毫私意參錯,則卽見於政令、事爲之間者,自然廓然大公,儼然至正,精神自旺,紀綱自張,坐收百官率職之功,此則惟聖上之所當加意者也。凡所謂私者,其端甚微,而一有不察焉,則其爲心術之害大矣。殿下,於堂奧之上,燕私之中,其所以自治之功,有非他人之所知,而其發於心、著於外者,則自有不可掩者。殿下於此,不能猛省剛制,有所泛過,謂小事之無害於大體,則涓涓之勢,必至於滔天,寧不寒心乎?諸葛亮,以罷弊之益州,思興已絶之炎運,而其陳戒於其君者,不過宮府一體之義而已。其光明正大,反覆懇惻之意,可謂感動神明,三代以後,能知此義者,有幾人哉?自古人君,深居九重,旣不與士大夫,日夕相接,則左右使令,不得不備,而至於臨蒞之際,不以內外而異同,陟罰臧否,無爲偏私,則豈不有光於平明之理也?惟我聖上,聰明英達,學問方達,其於此等義,必已究觀,而自有素定之規模矣。臣願聖上,勿以臣言爲迂,而深留聖意,無忽則幸甚。國家用人之道,如梓匠之用木,椳闑扂楔,各得其所,故天下無不可用之才,亦有不可強之才,以其才之大小,而付之以可堪之任,則世必無無才之歎,而如或選擇不謹,人器不稱,則屍位僨事,反爲害國之資,可不愼哉?臣以爲,得人之非難,器使之爲難,以今論之,內而六官之長,外而諸路監司,各得其人,則庶績其有不熙者乎?又其諸司僚屬之能否、勤怠,州郡牧守之善惡、廉貪,皆係於官長之察擧,此亦務祛去意,大恢公道,陞黜褒貶,切勿爲苟且糊塗之態,則豈無振勸之效乎?朱子以爲,人才難全,懲其所短則遺其所長,取其所長則雜其所短,此須大段仔細着眼力,乃可無悔吝耳。此實用人之至法,知人固未易,而人之才器,本自不同,雖有所短,不可捨其所長,雖有所長,亦不可掩其所短。秩宗之惟淸,未必合於司徒之敷敎,初旣試可,或有不稱,則雖六官之長,方岳之重,量其長短,公其進退,以盡其器使之道,不當強其所不堪,而責之所不能,爲國之務,其有急於此者乎?此亦在於去其私意矣。至如恢弘言路,培養士氣,尤聖上之十分加意處,自昔人君,非不知言路之可弘,士氣之可養,而遜逆之際,每爲偏私所礙,好惡之情,必爲私邪所奪,言路終有所不闢,士氣終有所不揚,不勝惜哉?人君於平居無事之日,能以言路之不闢,士氣之不揚,爲憂者鮮矣。及乎危亂之後,國家所賴以得力者,恆不出於斯二者,前事之監,可考而知,此亦在於殿下之去其私而已。朱子以爲,潘景憲,以正率其家,而子弟無人敢爲非義者,此人,能以一匹夫,以正躬行,而子弟不敢爲非義,則今我殿下,都君師之位,受精一之心法,正本源之地,絶去係累之私,粹然與天地同其體,然後自朝廷以及四方,號令施措之末,莫不至公至正之發,則夫豈有今日之所憂哉?目今天災地異,旱澇風雹之類,薦疊於時月之間,而國家形勢,無一可恃,生民怨咨,日深一日,其於夙[宿]政故典之爲弊於末流者,寧無一二可言者?而臣聞,程明道謂王安石之言曰,何爲此咈人情之事?臣亦以爲,當此之時,姑當順民心而安之,而細究病源,都在於私之一字,故敢以是獻焉,此正救過補政之機會也。臣文辭拙澁,雖不足有所開發,若其惓惓之微衷,則實出於犬馬之誠,惟聖明之矜恕而財察焉。臣旣蒙恩暇,來在松楸,則凡有文字,所當自縣道上聞,而縣道迂遠,猥以椽吏,直進喉司,尤不勝惶恐之至。取進止。箚批在上

○任弘望,以扈衛廳言啓曰,本廳別將鄭後諶,今日以新番,入直闕內,爲見兵曹堂上,自本廳進去之際,越過兵曹郞廳直房之前階,則郞廳,因此發怒,捉致本廳使令,決棍七度,又施笞罰八度,本廳下人殘弊,雖不成衙門其體面,則極其尊重,別將,設有所失,通告於以爲處置之地,可也,而今乃不顧事體,上司下人,任意治罪,殊甚無據,當該兵曹郞廳,從重推考,以存體面,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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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服制。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出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魚震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玄錫啓曰,大司成李選,牌招察任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沈壽亮,持平金萬埰啓曰,請還收刑曹罪人朴永海定配之命,按法處斷。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李東郁,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任弘望,以賑恤廳意啓曰,今八月初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兵曹判書鄭載嵩所啓,補充隊帖價米,今後自本曹捧用事,命下矣。京中則以七月三十日掌隷院決等爲限,屬於本廳,八月初十日決等以後,還屬於兵曹,而至於外方,則曾自備局啓稟,退限於歲末,所捧價半[米],會錄本廳之意,亦已知會於諸道矣。今雖還屬於兵曹,外方捧留之價半[米],不可移給於該曹,限歲前所捧,仍爲會錄本廳,以備前頭賑資,宜當,該曹及諸道,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於李玄錫曰,實錄纂修,各有攸掌,一員不備,未免稽延,今觀進不進單子,大司成李選,稱病不進,至於一旬之多,殊甚怠慢,從重推考,牌招察任。

○任弘望,以漢城府言啓曰,去七月十八日,傳曰,今番風雨時,闕內諸處雜木,多數顚仆雲,四山山直下人,全數定送,以爲趁卽斫伐事,分付漢城府事,命下矣。曾於上年六月,四山監役官等,以四山山直書員,沒數赴役於後苑,風落木,連日斫伐之故,四山近處奸民,乘其空虛,憑意偸斫生松,監役官,末由禁斷,極爲憫慮之意,牒報本府,本府,以數少山直,逐日巡審,猶患其不能禁松,而沒數移入於後苑,則處處偸斫之患,果如監役官之所報,況後苑伐木之役,自是其人之所爲,則二行缺四山山直,勿令赴役,使之專察禁松之意,入啓,而今番闕內顚仆雜木斫伐事,傳敎之下,意以爲□事不多,則不須煩瀆天聽,故不爲啓稟矣。今者又以景福宮風落木斫伐事,次知內官,直爲分付於本府,畢役遲速,未可豫料,則偸斫生松之弊,無路禁斷,而上年入啓蒙允之事,歸於虛地,敢此申稟,依前定奪,四山山直,則勿令赴役於景福宮,何如?傳曰,今番盲風,折拔之木,條數旣多,則斫伐之役,不可專責於其人,一體定送,可也。

○李玄錫,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因傳敎,潛自屠牛之處,窺伺捕捉之意,軍官等處,嚴辭申飭矣。南部軍器寺別破陣保人李禮福家屠牛,故兩漢捉來,而一漢,卽家主李禮福,一漢館洞居館奴金義淑奴子加八里稱名,而屠牛恆爲業者也。罪人二名及贓物頭足,移送刑曹,而此後續續上聞,甚爲煩瑣,現捉者,隨卽直送刑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弘望,以禮曹言啓曰,傳曰,近日秋陽未曝,淫雨支離,百穀不成,農事可慮,祈晴禜祭,不卜日,趁卽設行事,傳敎矣。秋雨支離,開霽無期,禾穀之損傷,誠爲可慮矣。聖敎如此,依例不卜日,今月十二日,四門禜祭設行,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魚震翼啓曰,祈晴禜祭,不卜日趁卽設行事,命下矣。禮判南龍翼,受由在外,參判金禹錫,參議宋奎濂,俱未肅謝,堂上無行公之員,不得擧行雲。參判金禹錫,參議宋奎濂,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魚震翼曰,近日秋陽未曝,淫雨支離,百穀不成,農事可慮,祈晴禜祭,不卜日趁卽設行。

○任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朴信奎[朴信圭],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判義禁李正英疏曰,伏以臣,衰朽已甚宜退,而至今未退者,徒以生逢堯、舜,不忍便訣耳。方以暑癨,達夜嘔吐昏倒之中,遽有新除兼任之命,聞命驚惶,罔知攸措。臣之不合此任,不但以衰病而止耳,臣之前後忝叨,幾至十次,非以臣能善治獄,資級濫至當品,故凡有除命,臣亦不以匪據爲愧,不辭而承乏矣。昨年又叨此任,至今年春,爲時論所非,重被臺彈,至今思之,不覺顔厚,卽今彈墨未乾,何可揚眉復叨其地也?伏願聖明,察臣情勢,憐臣衰病,新除兼任,爲先亟許遞改,以謝物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當之斥,不必追咎,綱常之獄,遲滯已久,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慶尙監司權是經疏曰,伏以無狀賤臣,猥蒙鴻造,待罪畿鎭,今已三年,而才分空疎,終不得一毫稱塞,夙夜恐懼,譴罰是俟。今玆新命,又及於千萬夢寐之外,感激恩私,一倍榮耀,豈不欲策勵魯鈍,圖報萬一,而第惟方面之職,責任甚重,必須風力素著,然後可以彈壓列邑,必須剛明才智兼備,然後可以隨事應變,而顧念臣身,無一彷彿,短綆不可以汲深,弱肩不可以重擔,則臣雖貪榮戀寵,冒沒赴任,必至僨敗而已。朝家用人,旣不虛授,人臣受位,又不冒居,況此嶺臬,素號難治,此時人心,又難鎭制,決非如臣衰朽,所可承當,來伏城外,不敢祗肅恩命,益切惶悚,罔知攸措。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微臣實難強冒之勢,念藩臬委寄之重,新授職名,亟命遞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往欽哉。

○草莽臣朴世采疏曰,伏以臣,前在海甸,再上辭章,未果登徹,旋獲遞改,欣幸之餘,感戴難勝。惟其分微體異,莫遂其申辭重秩矣,屬以母病方苦,冒暑馳歸,愧悚迷蹙,感觸呻痛,泯泯垂絶者,已閱兩月。不圖玆者,復降綸音,曾未數日,繼有除命,臣是何人,敢承斯寵?伏地震越,不知所措。夫禮士之擧至重,而每廁其間,佐銓之任至榮,而輒據其始[次],冒昧叨竊,不但前日重秩之未改而已。今若苟出,則未論臣心愧恥,無以自容,四方之人,必曰朝廷特起之士,辭小受大,辭卑居尊,貪利苟得,至於如此,臣雖妄欲力疾赴召,以膺聖恩,而揚揚呼唱於道路,其將置聖朝於何地耶?臣又伏見諭旨,乃以誠薄不足與有爲等語爲敎,而仍以咎徵沓至爲憂,經筵啓沃爲勉,臣讀之至此,不覺五情顚錯。夫以臣子之逋慢不恭,反致君父辭氣之過重,誠有不敢聞者,是雖擢臣之髮,不足以數其罪矣。然其顧問之責,非臣疎迂所堪,旣以蔑誦讀專一之功,瀝血控辭於當初,不啻丁寧,豈亦數年之後,疾病癒深,年紀愈邁,而乃反有可堪之理耶?至若國家之警省,大者,朝家利病,生民休戚,臣固墐蟄,有不得周知,而第以陞除一事推之,不無可言者。天生萬民,樹之後辟,本欲各得其所,周詩亦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今海隅數千里之域,儒化所漸,人才所萃,讀書修行之士,未蒙朝廷之收錄,枯槁老死者何限?獨以如臣世[無]閥無能之人,苟充其數,年除月遷,卒乃班於下大夫之列,是使謄名甲乙者當之,猶知其可恥,必欲爲之辭避,而況托跡於林野者乎?原其所遇,亦足以挻末至災異,抑何有補於擧賢振滯,以應皇天生物之仁,消弭陰陽之大忒耶?臣之偏心,本自如此,蓋於盜名釁累之外,又添一料,所以抵死徊徨而不敢當者,唯其三行缺。答曰,省疏具悉至懇。已諭予意於日昨別諭,幡然改圖,予日望之。不料巽辭之章,遽及於佇待之日,是何誠意之未孚,一至於此哉?旣缺且慙,無以爲諭。至於天官佐貳,實循僉議,須體前後之旨,安意勿辭,亟回遐心,從速上來,出入筵席,以匡不逮。

○任弘望,以宣惠廳言啓曰,上年諸道,均被災損,而嶺東、湖西、京畿最甚,田結比前大縮,以致上納米布,不及於常年,今以本廳應下之數計之,則三廳擧皆不足,然湖西、嶺東則猶可廳推移支過,而至於京畿廳,則有逐朔米及京營三千七十四石五斗,此皆今朔、來朔應下者也。本廳旣無遺儲,他衙門,又不肯假貸,所謂逐朔米、添價米,俱係進上措備之需,決不可引日過時,以致闕供,事勢急迫,合有變通之道,上項三千七十四石之米,令廟堂勿論某衙門所儲,爲先劃給,而別爲料理還償,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8月11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服制。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下直,善山府使李善溥,陰竹縣監姜椷,開城經歷任元耉。

○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翊相實錄廳進,參議朴世採在外未肅拜,左承旨魚震翼進。

○兵批,判書鄭載嵩呈辭受由,參判柳尙運服制,參議李東老進,參知申琓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任奎進。

○魚震翼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執義沈壽亮啓曰,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斷。請昌原府使朴星錫改正。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魚震翼啓曰,卽見咸鏡道咸興、永興兩本宮朔望祭定奪事啓本,則神懿王后懿字字畫,差誤,殊甚不察,請咸鏡監司尹趾善推考。傳曰,允。

○又以實錄改修廳意啓曰,實錄纂修之役,一日爲急,而近來郞廳,多有公故,來參者甚少,而直講李世白,奉敎李畬,今日政新除職名,不得仕進,李世白、李畬,卽爲牌招,肅拜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都承旨洪萬容,同姓五寸叔前監司柱三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循例仰稟而爲之事,命下矣。伊日大殿誕日相値,而初未頉稟,不勝惶恐。今此殿講,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玄錫啓曰,判義禁李正英,昨日陳疏批下,而今日亦不出肅,綱常重獄,不可久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是日政,以李䎘爲大司憲,金萬重爲戶曹參判,睦林一、金構爲兵曹佐郞,李世白爲直講,南龍翼爲兼知春秋,李畬爲奉敎,崔錫恆爲待敎,沈枰爲承文副正字,李煿爲全羅道黃場[黃腸]敬差官。兵批,李翊爲副護軍。

○答諫院箚曰,省箚具悉。嗚呼,肆台寡昧,由德不類,獲戾於天,天災地異,疊見層出,國計、民虞,無一可恃,蹈虎尾、涉春氷,未足喩其危也。憂惶罔措,若隕淵谷,憂愛陳戒,無非格言至論,深用嘉尙,可不惕念焉?箚中兩西量宜給災等事,當令各該司稟處。以上燼餘箚本在下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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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彥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彗星微見於淡雲中。流星出東方密雲中,入艮方天際,狀如甁,尾長五六尺許,色白。月暈。

○任弘望啓曰,漢城判尹朴信圭,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未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入侍,判尹朴信圭,承旨任弘望,假注書南彥昌,記事官崔錫恆、鄭齊泰。朴信圭進曰,當致齋之日,不宜請對,而科事甚迫,故敢來陳啓。今番監試覆試,將爲設行於本府,而春間設場時,有失火之患,戶籍之見燒頗多,當此風高之日,火患尤爲可慮,東西學設場,亦有前例,移設他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意外之火患可慮,分付該曹,移設他處,可也。

○又所啓,近來都民,坊役煩重,有難支堪,今此主第營造時,瓦磚等物輸入刷馬,已至四千一百餘馱,而今又責立一千四百餘馱,沿江之民,將無以保存矣。所謂刷馬,雖有自戶曹給價之規,比之私貰,半不及焉。且緣吏胥輩用奸,中間花消者亦多,事可矜憐,都下之民,理宜優恤,當此遇災恤民之日,不可無節損之道矣。上曰,一千四百餘馱中,減半責立,可也。

○又所啓,田宅、徵債等事,乃是本府所管,而田宅買賣,則自有百日內告狀官斜之規,可以憑驗決折,而至於徵債,則與受之際,雖有私記,初無告官之事,故日久之後,變詐百出,情僞難辨,閱實之間,動經時月,不可無一番立法之擧。自今以後,私債與受之人,來告本府,本府取考兩邊戶口後,作一冊子,一一書錄,及其準償之後,隨卽爻周,或有彼此爭訟之端,先閱其冊子置簿而聽理,則可杜奸僞之弊。若其不爲告官置簿者,則一切不許聽理,則庶可無紛紜之弊,而事係新規,問於大臣,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事係新規,議於大臣,更爲稟定,可也。

○任弘望所啓,今聞判尹朴信奎[朴信圭]所啓,三江之民,責立刷馬之後,自戶曹,雖給其價,爲戶曹、漢城府下吏中間所竊,終不爲渠之所食雲,極可寒心,此後則申飭戶曹、漢城府,摘發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去戊午年,大臣建白,誕日前後兩日,凡公事,出入各司開坐,只禁刑事,旣建白定奪,而至今不得施行,依戊午定奪,誕日前後兩日,凡公事,出入各司開坐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上曰,咸鏡道,慘被水災,不可無軫恤之道,兩慈殿外朔膳,特爲限今年停封事,分付。以上皆出擧行條

○獻納吳道一,正言金萬吉箚曰,伏以災沴之作,何代無之,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前月盲風怪雨之作,不但癢我稼穡,望絶西成,北道人民之渰死者,其麗甚夥,驚心慘目,有不可言,而加以妖彗之孛,累日不滅,尾角轉盛,光芒漸熾,是何聖明臨御之日,有此叔季危亡之徵耶?臣等誠不勝憂怖慟迫之至也。天道玄遠,固難窺測,某災之致某禍,雖不可逆料而懸度,然臣等聞長老之言,當壬辰之亂作也,有大風折木走石之變,當乙亥,大風又作,有丙子之亂,而乙亥風作之日,與今日月日,又相符雲。以今日之國計、人心,雖無金革之警,猶恐不免於亂亡,脫有邊釁外作,則土崩瓦解之患,可以翹足而待矣,念及於此,不覺慟哭。臣等,伏見殿下,自遇災以來,大驚動於心,招延賢士,廣求直言,特降綸綍,辭旨懇惻,臣等誠欽頌贊,以爲我聖上遇災兢惕之誠至此,則天怒可回,災沴可弭,而國其庶幾矣。第古語云,應天以實不以文,斯言雖人臣告君之常法,然人君遇災修省之道,實不可捨此而他求也。今殿下,苟能因玆災異之作,常存警畏之心,事皆務實,不徒爲文具之歸,則天之所以示警,未必非玉成我殿下矣。苟或不然,一時恐懼之意,未免怠忽之或間,而十行懇惻之旨,終歸紙上之空言,則仁愛之天心,終無感回之理,而殿下之國事,將不知稅駕之所矣。嗚呼,可不戒哉?帝王出治之本,莫先於勉強學問,而學問之要,不過曰致知、力行而已。義理無窮,故不致知則無以力行,道具於書,故不讀書則無以致知,讀書將以致知,致知將以力行,此爲學之所以必資於讀書也。苟或徒事乎章句之間,誦讀之末,不能硏究蘊奧,而發其知識,體驗身心,而措之事爲,則雖讀書萬卷,終爲口耳之資而已,曾是以爲學乎?竊見殿下,開筵講學,非不勤矣,而不過尋行數墨,備禮講讀而已,實未嘗俯詢疑義,憤悱求通,有眞知實踐底意思,閭閻士子之稍有知識者,尙能恥爲句讀之學,況殿下,以睿聖之資,居君師之位,尙不能奮發大志,實下手於聖人之學,而其所謂開筵講讀者,將無異於經生、擧子尋摘章句之業,則臣隣之缺望,爲如何哉?先儒之言曰,爲學之道,必須領其要然後,能知其味,知其味然後,能致其誠,以殿下之聖明,尙不能奮發大志,實用力於聖人之學者,或恐殿下,於經傳義理之淵源,學問工程之次第,不能領其要,故不能知其味,不能知其味,故不能致其誠耳。先正臣李珥所著《聖學輯要》,進學規模,經邦制度,無不畢具於一部之中,誠入道之要訣,爲治之指南也。倘於法講餘暇,兼講是書,先尋進學之要路,的開門庭,堅定作聖之大志,硬着腳跟,而次第從事於他經,則必有左右逢原,欲罷不能之樂,而於天德、王道之學,大有所裨益矣,惟殿下之留意焉則幸甚。儒賢,國家之元氣也。古人,以賢者進退,關國興衰者,其意豈偶然哉?領府事宋時烈,以士林宿望,三朝元老,酷被奸壬構誣,幾死於炎荒薦棘之中矣。賴聖心覺悟,公議復伸,而一番造朝之後,退歸田野,終不得召置左右,與共天職,雖其年衰多病,屢辭朝命,而亦未必不由於殿下緇衣之誠,有所未至耳,識者bb之b憂歎,固已久矣。至於朴世采等三臣,俱是林下讀書之人也,當今名論,無出其右,殿下,亦不能進而用之,雖嘗因筵臣陳達,以草草文字,數次別諭而召之,不至則置之而已,終無竭誠盡禮,必欲招致之意,古聖王側席求賢之道,恐不如是也。玆者殿下,因災異之作,特下召旨,且命陞擢,此可見殿下求賢願治之盛意也。但念巖穴之士,進退不輕,必須人君致敬盡禮,示其必致之誠,然後方可出而應命耳,非循例徵召,所可招致,若不別加恩禮,示以至誠,則竊恐今日之特召,又未免終歸於前日之例套也。誠願殿下,無爲前日之徒循常例,一召不至則再召,再召不至則三召,期於必致而後已,則誠國家之福也。當天怒民窮之時,土木營繕之擧,實有乖於畏天恤民之意,比年木妖大興,呼邪不絶,卿宰之家,亦或不免,有識之竊歎,久矣。日者,因憲臣陳戒,自公家各司興作,以至士大夫家舍營造事,竝令停罷,但念明安公主第宅及禁衛廳營造,尙爾不輟,此雖出於役事之幾至完畢,軍兵之無所接止,而臣等愚意,則有大不然者。法之不行,自上犯之,上行下效,其理甚明,目今國綱不嚴,人易犯禁,雖先自宮家及各司,一切停罷,猶患其不遵其禁令,況主第及公廨,因前興作,而只禁閭巷之興造,則不但事理無當,聽聞疑惑,抑恐朝家禁令,有同□,而將無以可行矣。雖其役事之幾至完畢,果如聖敎所云,軍兵之無所止接,果如本廳所陳,終不如停止之爲得體,況未必盡然,而至於主第,則工役尙巨,完畢尙遠,衆目所覩,有不可掩者乎?亦宜竝許停止,以示一體禁斷之意也。至於進宴之擧,實是情禮之不容已者,當此變異層疊,生民殿屎之日,終有乖於畏天弭災之道,而幸蒙聖上斷自宸衷,特令姑罷廳號,此亦聖明寅畏兢業之意,出尋常萬萬也。第未知聖意,姑欲停罷廳號,而終必設行耶,抑今則斷然停止,而姑待二行缺,抑恐中外人情,或有不能釋然者,更願殿下,以今姑停止,觀明年年事更議之意,快示中外,則一國臣民,咸知殿下至誠憂災,罔敢或忽,雖關係進享慈殿之事,亦不留難之至意也。人心所感,天意可回,豈不休哉,豈不美哉?言路開塞,係國家興喪之機,而比來朝廷之上,以言爲戒,只以模稜含默,願望前卻,爲持祿保位之長策,風氣消軟,日趨於卑汚苟且之域,此其故無他,實由於殿下,聽言之量,有所未弘,而訑訑之色,有足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人君有雷霆之威,雖賞之使言,猶患難於盡言,故古昔盛時,雖狂妄之言,亦加優容者,良以此也。今者三司之臣,苟有一言之忤聖旨者,則或至經年閱歲,久靳恩點,將不免爲廢錮之人,苟非忘身循國,有骨硬之風者,孰肯爲殿下盡言乎?此所以求言之旨累下,而堂陛之上,未聞讜直之言也。誠願殿下,惕然自省,翻然改圖,則國家幸甚,言路幸甚。古之明王,待近習素嚴,無少偏護之意者,蓋以此輩,昵處近習,易於浸潤,待之一有不嚴,則或至於干亂朝政,穢瀆宮闈,而其弊有不可勝言也。近者劉宦之事,實前古之所罕聞,若其果無實犯,則其罪不止於投竄,如其不然,則決不可矇矓處決,以貽國人之惑,而殿下於此,不能付之有司,快從公議,四方聽聞,安得不疑殿下之庇護近習,而臺閣之臣,不能終始力爭,期於得請,臣等竊不勝慨然。此雖已過之事,而臣等之又復提論不已者,誠願殿下,自今痛懲此輩,使宮闈肅淸,而無使有毫髮私邪之干其間也。我國田賦,不滿什一,而民困日甚者,職由於身役之偏重,身役之偏重,亦由於軍額之漸廣也。粵自宣廟朝盛時,已患閑丁之難得,兒弱隣族之弊,累發於諸臣之章奏間,卽今本兵所屬各邑軍額,無減於祖宗朝,而數十年來,軍額日加,如御營、禁衛等軍,竝其騎步而計之,則其數不下十五六萬,而我國地方褊小,良民尠少,故所以兒弱逃亡之代,無以簽補,而隣族侵懲[徵]之害,日甚一日者也。若不大段變通,減損軍額,則積痼之弊,終無可祛之理矣。上年自廟堂,計出兒弱、逃故之數,特許蠲免其役,凡在聽聞,孰不欽仰聖德,而仄聞朝家,將欲復懲[徵]逃故,此固出於經費匱竭,出於萬不獲已,而不但令出惟反,失信於民,爲莫大之過擧,當此年穀大殺,餓殍相望之日,雖撫摩煦哺,如救焚、拯溺之爲,孑遺之民,尙難全活,爲此剝膚椎髓之擧,以促其死,此豈父母生民者之所可忍乎?爲今之計,莫如減量軍額,以節經用,而御營之軍,操鍊旣精,雖難卒罷,別隊精抄,當初設置,已涉太冗,今雖變其名號,屬之禁衛,此猶朝三暮四,而其有傷財病民則一也。雖不得全然革罷,亦令限二三年,只存名號,勿令立番,收其番布,移送本兵,以補上年所減兒弱、逃故之數,少紓目前之急,而日後充補之策,自廟堂得以徐議熟講,則八路生靈,庶有保存之望,而本兵經費,亦無匱乏之患矣。今之議者,或以爲當此國勢危疑,人心訩懼之日,不可減損輦下已鍊之兵,此言似矣,而實有不然者。自古國之興喪,不在於兵之多寡,惟在民心之固結與否而已,如使惠澤下究,黎元皆安,咸懷親上死長之意,則目今輦下見存之兵,亦足以摧強敵、悍王室,而不患兵之不多矣。如使斯民,殿屎愁怨,擧懷疾首慼頞之意,則雖有如楚衆,其將棄甲曳兵之不暇,尙安用哉?其利害得失,不待明者而可知矣。兩西管餉所屬屯田,自朝家革罷,設置鎭堡,團束作隊之意,蓋出於備禦緩急之計,而第念厥數過多,或至一邑之內,設置三四處鎭堡,本官殆不能支堪,生民亦受其侵漁,雖不得一竝罷革,而至於一邑之疊設處,及處地窮僻,無甚關係於緩急者,則或令合竝,或令革罷,則兩西之民,庶蒙一分之惠矣。田結給災之規,只許水田,而不許陸田者,蓋以陸田,則有一年再耕之處,雖値凶年,不至全然失稔故也。今年則牟麥全失於亢旱,黍稷又損於風災,四野濯濯,其不至於全然失稔者,蓋絶無矣。若不竝許給災,而因前收稅,則無麪之不託,從何而出乎?怨咨之興,勢所必至,亦宜分付該曹,量宜給災,以示朝家惠鮮之意也。今年大無,八路同然,而北路風水之災,尤極驚慘,雖或得免於渰溺者,擧皆室廬漂浮,赤身脫出,其顚連危急之狀,不啻若赤子之將入井矣。伏聞朝家,將有遣重臣慰撫之擧,意甚盛矣,意甚盛矣。若無大加實惠,別樣軫恤之擧,而徒煩使命之往來,則適足爲列邑廚傳之弊而已,將奚益之有哉?誠宜別遣重臣之有心計曉事者,得以便宜從事,而量發監、兵營所儲米布,以爲一分賑救之資,而以沃焦眉之急,以解倒懸之苦,凡幹道內被災尤甚處田結之稅,及內司及各司奴婢身役,一切蠲免,則庶慰垂死之民情矣。常參、朝參,乃是御衙視事之規,人主親聽政,百僚面奏事,朝綱因此振擧,百隷不敢怠官,在昔祖宗盛時,便有日用常行之事,宣廟之[朝]末,漸至稀闊,而逮癸亥改玉之初,時或擧行矣,厥後寢而不行,自殿下臨御以後,亦或數次擧行,而比來頓就廢輟,殊非勤政務治之意也。自今一復故道,以無逸二字爲龜鑑,則不但有補於策勵臣工,振頓綱維,亦可爲敬畏天怒,不敢荒寧之一道也。臣等俱以無似,待罪諫職,目見災害竝至,國勢岌嶪,雖微聖敎,固當披露肝膈,況殿下,導之使言,其何忍依阿泯默,不盡言於今日乎?第臣等,見識矇昧,才具空疎,凡此所陳,無非陳腐之常談也,而猶自以爲食芹而美,故不敢外此而爲說焉。倘蒙殿下,深留聖意,而不以人廢,毋使爲一故紙而已,則未必不爲弭災之一道也。伏惟聖明,澄省焉。取進止。箚批在上下備邊司,備邊司啓目,粘連是白有亦,箚中所陳一款,而兩西管餉所屯田,設置鎭堡之處,厥數過多,官家與民生,多被其害,故或令合竝,或令革罷,而請爲白臥乎,兩西鎭堡新設其屯所,罷其別將,改置邊將,以屯民爲軍兵,以屯穀爲管餉,非有別樣創設之事,而其數之過多,誠如箚中所陳是白乎等以,曾因筵臣啓達,令該曹更加裁量,其中不緊之處,竝爲革罷,至於一邑疊設之處,或有未盡減革者段,以其各據要害,或相距迂遠,不得不分設是白有旀,今則各鎭,規例已定,廨宇已完,設令還罷,猶是管餉所管之屯所,其在本官,利害無甚輕重是白是[在]果,第令本道監、兵使,嚴飭邊將,俾無橫侵元民,貽弊本官之事爲白乎旀,旱田給災,本是法典所無,自祖宗朝以來,亦豈無田穀災荒之歲,而朝家曾未有給災之例,民間亦視以爲當然之事,誠以一年再耕之田,與水田有異故也。十數年來,凶歉相仍,而旱田給災,則未嘗開路,獨於木花田,有破格給災之時,今年諸道農事,雖難望其登熟,此一款則姑難輕議是白在果,北路則田多畓少,異於他道,而今年風水之災,又極慘酷,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令該曹商量稟處,何如?啓依允。戶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北路今年風水之災,振古所無,宜有別樣變通之道,而至於旱田給災,則法典所不載,曾前所未許,似難容易破格是白在果,前頭覆審時,川反浦落永無田形處哛,別件成冊,以爲參酌給災之地爲白乎矣,後勿爲例之意,亦爲分付,何如?啓依允。以上燼餘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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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坐直。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任奎式暇。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日。

○下直,襄陽府使崔商翼。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五更,月暈。

○任奎,以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啓曰,今日是國忌正日,而有稟定之事,來會賓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魚震翼啓曰,領議政箚子到院,以國忌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掌令鄭勔啓曰,螻蟻賤臣,累忝本職,絲毫無補,瀆擾是事,臣罪萬死,臣之頃忝本職也,素患泄瀉之症,沈綿累旬,氣力澌綴,又能嚴召之下,未得祗赴,以此引避見遞者,未滿二十日,不意玆者,復叨言地,非但身病,尙爾未差,連有式暇,未卽肅謝,縮伏惶悚中,召牌儼臨,怵畏分義,不得不扶曳趨命,而推緘在身,時未照勘,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行大司憲李䎘啓曰,鈍劣如臣,無識無能,遭□盛際,徒辱殊知,一二年來,躋躐太驟,遍歷卿班,如拾地芥,鵜梁不稱,負乘可畏,自顧多慚,人謂斯何?況此風憲首席,是何等責任,是何等地望,而乃敢盤礴冒居,以玷名器,而招譏議哉?況伏見諫院箚辭,盛陳土木之弊,至謂卿宰之家,亦或不免,臣於此,不勝懼然之至,不得不略陳曲折焉。臣本無宅於京,移建鄕中舊舍於故里遺基,僅蔽風雨,近緣久屛於外,看守無人,以致太半凋落,楹棟動退,幾乎頹壓,見者皆危,不敢入處,不得已易以新材,工幾就完,此出於庇身無所,初豈有意於求美也?正當天災時變,罔有紀極,民憂國計,不知所措之日,閭巷營建之紛紜,士夫般敎之無節,宜乎不免有識之竊歎,臣亦非病風迷罔之人,其遇災驚懼之心,傷時憂國之忱,自謂不後於人,而事機之會,適在此時,物議之來,固所自取,召牌之下,不敢不黽勉出肅,而旣有所犯,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弘望啓曰,掌令鄭勔,大司憲李䎘,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玄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魚震翼啓曰,假注書南彥昌,夜來猝得暑癨,症勢甚劇,不得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李寅錫爲假注書。

○以備忘記,傳於李玄錫曰,昨日筵中,以北路慘被水災,不可無軫恤之道,兩慈殿外朔膳,特爲限今年停封事,分付矣。今觀擧行條件,與昨下敎,大相違戾,其全不詳審記事之狀,殊極可駭,當該注書,姑先從重推考,使之改入。

○任弘望啓曰,昨日筵中,咸鏡道朔膳,限今年停封事,下敎,而擧行條件,不能詳審書入,至有注書從重推考之命,臣以入侍承旨,亦難免不審之失,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任弘望,以兵曹言啓曰,東所入直衛將盧瑀,今日別巡受點,而自去夜身病猝重,勢難入直,故以他衛將,使之替直,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以備邊司言啓曰,宣惠廳啓目,以諸道均被災損,而嶺東、湖西、京畿最甚,田結比前大縮,以所納米布,不及於常年。今以前頭應下之數計之,則三廳擧皆不足,然湖西、嶺東,則猶可與有裕之廳,推移支過,而至於京畿廳,則九月逐朔米及京營添價米,多至三千七十四石五斗,此皆今朔來朔應下者也。本廳旣無一石餘儲,他衙門,又不肯假貸,所謂逐朔米、添價米,俱係進上措備之需,決不可引日過時,以致闕供,事勢急迫,合有變通之道,上項三千七十四石之米,令廟堂勿論某衙門所儲,爲先劃給,而別爲料理還償,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京畿廳,需用已乏,其勢不可不推移假貸,而各衙門,亦無儲畜可以應副,況此不足之數,實由於凶歲蠲減之致,而賑恤廳,尙有用餘米布,爲先以此劃給,使之繼用,何如?傳曰,允。

○尹敬敎啓曰,臣承命,更爲馳往懷德地,傳諭於領中樞宋時烈,則以爲,前日承旨之歸時,冒附數語以啓者,誠出於肝膈,謂蒙天日之垂照矣,不料迷[微]誠,未獲上孚,承旨跋來,復宣聖諭,其所以提誘牖迷之意,視前有加,臣不勝惶隕,罔知措身之地。臣見方委席待盡,萬一賴天之靈,得以少延,則謹當以一疏,備陳衷曲,以冀矜察,而終若不能焉,則只將永辭明時,飮恨泉裏而已雲矣,敢啓。傳曰,申誥肝膈之至意,卿胡棄予之邁邁乎?尤切慚赧,無以爲喩。嗚呼,肆台小子,叨守付託之丕基,値此時事之孔艱,非不欲竭心圖治,挽回世道,而只緣才淺德薄,徒切憂傷之懷,莫知拯濟之方,此予之所以中夜興歎,必欲招致大老,與共國事者也。卿何不惕然念及於玆,而棲遑荒村,一向恝視乎?須體如渴之意,幡然改圖,宜速登途,毋孤企望,以濟時艱,更往傳諭。

○任弘望,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宗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羅廷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壽恆箚曰,伏以臣,近遭喪戚,昨纔成服,廢仕已累日矣,今日是國忌,而事有及時稟定者,約與僚相,會坐於賓廳,以候賜對,而臣自曉頭,猝然心腹絞痛,暴泄兼發,欲俟少定,痛勢彌甚,竟未得趨詣,不勝惶悚之至。當此災異薦疊,聖心憂勞之bb日b,以臣無似,忝據鼎席,蔑有一分裨補,已極愧懼,而賤疾又如此,尋常奔奏[奔走]之勞,亦不能自效,臣之罪戾,實無所逃。懇乞聖慈,亟罷臣職,仍治臣罪,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猝爾如此,予甚慮念,未赴公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閔鼎重,右議政金錫胄,刑曹判書金德遠,戶曹判書尹堦,大司諫南九萬,御營大將金益勳,右副承旨李玄錫,執義沈壽亮,校理沈濡,記事官尹之翊,假注書金宇杭,記事官崔錫恆、鄭齊泰入侍。閔鼎重進曰,數日來夜氣頗涼,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閔鼎重曰,昨者領相金壽恆,入侍筵中時,以咸鏡道慘被風水兩災之故,有別遣重臣,料理賑事之敎,而筵臣,有以重臣之行,廚傳有弊爲言者,領相,復以退與僚相更議稟定之意,陳啓雲矣。今日欲與之齊會稟定矣,領相,適有病不得來會,而臣意,則別遣重臣,慰撫飢民,實合軫恤之道,第北路形勢,似無別樣料理之策,且但巡審被災各邑而歸,則有非着實賑濟之道。若使德陵奉審禮官兼行,則尤涉虛文,江原、慶尙兩道,乃其接界,而俱無可移之粟,今夏爲救北道,而收合統營租一萬石,儲置於梁山甘同倉,而本路以節晩,未及運去,其後賑廳,用下一千石,所餘,只是九千石,此則可以移賑矣。且關西各邑中,與北路稍近處陽德、孟山、寧遠等邑所儲之穀,除今夏移賑,尙有餘數,此亦可以移賑,而道路甚險,輸運極艱雲矣。大槪梁山所儲及陽德等邑餘穀,其數亦少,若救咸興一府則有裕,而若欲遍及一道,則無他辦出之勢,更待道臣啓聞,的知各邑被災輕重後,別擇侍從中可合之人,差送賑救御史,使之與道臣相議,料理運來,此等穀物,參酌分賑,或往來關西,親自督運,則似有實效矣。右議政金錫胄曰,慶尙道穀物,其數近萬,而北道船隻,體小不能多載,且當此北風漸高之時,自南運去,勢所未已,此則當待明春送之。江原道伊川及海西峽邑,與安邊、永興地方,必有通行之處,管理諸屯中穀物,或有次次移給於北邑之便,此亦不爲無助矣。上曰,頃日道臣狀啓,只以水災形止啓聞,水落後當有農事狀啓,姑待狀啓入來後,更爲議稟。且於侍從中,擇差賑恤御史,惟時發送,可也。出擧行條閔鼎重曰,頃日晝講,以江都糧餉料理措置事,傳敎矣,近年以來,連値凶歉,不得已有移轉之擧,以致保障之地,軍餉漸縮,其爲可慮,誠如聖敎。臣等,已與度支相議,而當此飢饉之時,貿米甚難,雖有價本,萬石之穀,有難猝然辦得,宣惠廳,每以三南大同米,分給貢物人,使之應役,而渠輩,或有願受銀布之時,今若從願,以戶曹綿布代給,而移送此米於江都,則似爲便好,令宣惠廳與戶曹相議,料理爲之,何如?金錫胄曰,宣惠廳三南收米,每歲上納者,不下八九萬石,而以戶曹地木一千同換之,則可至二萬五千石,且各司貢物中,其給穀多,此等貢物主人處,豫給此木,而移捧漕運米於江都,則明年六月內,可以運致,似爲便當矣。上曰,江都軍餉漸縮,故曾有傳敎,依此爲之,可也。出擧行條尹堦曰,非徒江都、南漢而已,近來內外儲畜,一皆蕩然,脫有事變,雖一萬名軍卒,似無接濟之道,不可不令廟堂料理儲畜矣。閔鼎重曰,庚申以後,列邑掃如,若有軍興之事,則雖過去軍卒,一日之糧,亦無出處,徒慮而已,姑無善策,甚可悶也。金錫胄曰,近來儲畜罄竭,列邑如掃,故尹堦,有此仰達矣。上曰,不幸比年以來,連値凶荒,雖平時有餘之邑,每年取來,故以至於今日,似難猝然料理也。閔鼎重曰,頃日筵中,以《京山志》事,傳敎矣,領相則引嫌雲。其冊子,自政院送於臣處,故臣亦得見矣,末世人心不淑,論議乖張,至於筆之於書,刊行其冊子,事極寒心,道臣之言,亦爲有理,而今聞其板本,旣已毀破雲,其冊子,不必更爲燒火也。金錫胄曰,臣嘗聞元禎,作此冊子云,而未及得見矣。今始見之,則文辭短拙,論議愚騃,此不足爲傳後之文,其板子[板本],今旣毀破,則冊子不必投火也。閔鼎重曰,元禎所記中,有先正臣趙憲之事,而此則臣未之前聞也。蓋趙憲,與金宇顒,初爲道義之交,憲謂宇顒曰,鄭汝立,不可不絶交雲,則宇顒,不從。憲,疏論汝立凶悖之狀,且極言時事,以此論竄吉州,及汝立謀發,以有先見蒙放,金宇顒,坐與鄭逆相親,竄於會寧,憲與宇顒,相値於永興。憲,贈詩三首,而終不相見,其所贈詩,有遠客無羊不敢蒸之句,至今傳於後人,以元禎所記觀之,則憲與宇顒,遇於磨天嶺,有所問答雲,此則孟浪之傳耳。元禎所記,率多如此,bb此b豈足爲傳後之文乎?上曰,本道已毀其板本,其冊子,不必有別樣處置也。李玄錫曰,其冊子,何以處之乎?閔鼎重曰,似當送於本道矣。上曰,送於本道。玄錫曰,然則自政院送於禮曹,則禮曹似當轉送於本道矣。上曰,依爲之。金益勳曰,頃日順陵內,有惡虎橫行,自御營廳,發送敎鍊官石宇柱,率砲手數百人捕捉矣,昨已捉來矣[敢啓]。上曰,順陵樹木甚密,着足甚密[?],況當草樹茂盛之時,得捉於輕[?]重間,似當有論賞之事矣。金益勳曰,頃年本廳敎鍊官尹雄,亦以捉虎事,加資雲矣。閔鼎重曰,捕虎於陵寢之內,與尋常捉虎者有異,而以法典觀之,則捉虎,必滿定數,然後加資矣。金錫胄曰,上年李䎘,爲兵判時,以諸道捉虎人論賞事,定式頒行,而捉虎者,軍兵則免役,私賤則給正木一同。故臣,代䎘更爲本兵之日,外方之來問綿布之所在處者甚多,而至於軍兵,則以其技熟善放之故,竝許免役者,殊乖於抄編壯勇之意,臣曾以此意覆啓,雖軍兵,亦給綿布矣。上曰,捉虎人等,以米布分等題給,而米布多少,則考例磨鍊取稟,可也。擧行條金德遠曰,臣頃日待罪漢城府時,見本府弊,故敢此仰達矣。蓋設場時應辦官,以有貢物衙門,輪回差定,例也。本府素無貢物,凡乾物力,元無出處,而每當應辦之役,勢難支堪矣。上曰,此事,何如?金益勳曰,臣自廣州府尹,移拜本府,其時本府,又當應辦之役,許多物力,元無出處,其時右相爲兵判,臣言及此事,貸得錢三百兩用之矣。金德遠曰,本府物力凋弊,若當此役,則不無貽弊民間之事,故敢此仰達矣。閔鼎重曰,金德遠之所達,誠是矣。物力旣無出處,而每有此役,何以支堪乎?金錫胄曰,應辦最是苦役,故各司輪回分定,而漢城府得免此役,則他司輪次,自然漸數,此亦可慮。如京兆物力殘薄之處,或待試場輕歇處分定,或越次分定,而如其終不可堪,則全免亦好,此事例自禮曹句管,若令議稟變通,則似可矣。上曰,令該曹稟定變通,可也。擧行條尹堦曰,各司奴婢身貢,多有未收,其中慶尙、平安兩道尤甚,慶尙道則奴婢數多,不無未收者,而至於平安道,則元數比他道無多,而自壬子至辛酉,未收之數,至於百餘同之多,事甚不當,合有警責之擧。且,以年事凶荒,各司奴婢身貢,尤甚邑則全減之減事,行會之後,納貢一疋半者,減其半丁,納貢一疋者,則不爲半減事,改付標啓下行會,辛酉年,亦爲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矣。各道則各其邑上納,故雖或有不如定式之處,論題準捧,而平安道則各邑收捧,送於監營,監營都合所捧,一時輸送京中,故擧行形止,無以詳知,而以守令解由狀觀之,則乃於元數,折半捧收,一疋之類,亦爲減半,以法例言之,則當該守令,當爲論罪,而似是未解,追後分付之意,實非慢忽之致,以此拘礙於解由,亦涉冤抑矣。閔鼎重曰,當初貢物[貢納]一疋之類,半減之事,雖由於守令之矇矓,奴婢輩則皆知其已減其半,而今若追徵,則必以失信爲冤,勿爲更捧爲當。且此非徒守令之矇然,亦由監司之不能明白分付之致也,本道監司,似當推考矣。上曰,依爲之,監司推考。擧行條金益勳曰,近來牛疫甚熾,車牛盡斃,本廳前頭當有焰硝煮取之事,而土木不得輸運,事甚可慮。頃日風落松葉枝,不合材木者,取用似好,敢此仰稟。上曰,漢城府,有庫間營造事,故頃日呈草記,欲爲取用雲,禁衛廳,亦以營造事,欲爲取用雲,故已令相議取用矣。閔鼎重曰,四山皆漢城府所屬也,所掌內松木,每每見奪於他司,故庫間營造時,欲爲取用,先捧承傳矣。風落松株數旣多,其枝葉可合充柴者,則分給御營廳,使煮焰硝,未爲不可也。上曰,與漢城府相議,取用其枝葉,可也。擧行條閔鼎重曰,慶尙監司權是經,除拜已久,分付政院,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閔鼎重曰,新除授穩城府使金世鼎衰病,不合是任,近又添得他症,症情危重,今已過限,不得辭朝。邊邑守令,不可久曠,勢難等待其差病,且當初定奪,六鎭守令,皆以文武交差,而慶興、富寧,無一番差送文官之時,殊甚不當。穩城則連以文臣差送,亦未妥當,金世鼎,則今姑依例罷黜,其代,以武臣差送,慶興、富慶有闕,則以文臣差送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閔鼎重曰,近來馬官,不能擧職,驛吏、驛卒輩,太半漏失矣。金泉察訪鄭載恆,搜括漏失吏卒,至於千餘名,而嫌於希賞,不報監司,故該曹,亦無啓達論褒之擧雲。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褒賞之典矣。上曰,令該曹査知,搜括實數,考例稟處,可也。擧行條金錫胄曰,昨觀諫院箚子,則劉起漢事,有所云云矣。起漢,被囚旣久,故詢於僉議,有流放之典矣。先正臣《金宗直文集》中,載妖人謝方知[舍方知]事,蓋方知,稱以女巫,出入士夫家,多有瀆之事,發覺之後,考見陰處,以正其罪。卽今物議,亦以考見起漢陰處,未爲不可雲矣。上曰,旣已參酌發配矣,驗視之擧則似褻矣。閔鼎重曰,臣則未見其人,而其時自上有宦寺無疑之敎,蓋宦寺則無疑,而持身不謹,乃有此事。若以一罪論斷,則似爲過重,故臣亦其時,以此陳之矣。濡曰,右相欲爲驗視之說,似好,而臣意,則女人旣已承服,此無更問之端矣。其日金構入侍,以此事反復力陳,而旣於其時,參酌處之矣。壽亮曰,右相驗視之說,似當矣。閔鼎重曰,當初論罪,則只以宦寺,狎近娼妓之罪也。上曰,雖以雲香所供觀之,其爲宦寺,可知也。濡曰,驗視其陰處,果若可通人道,則論罪之擧,似不可已也。且北道遣重臣事,大臣自已陳之矣,臣意,雖無別樣料理之道,而或遣重臣、近侍,有若別[各別]慰bb撫b之擧,則民心必爲悅服矣。古者楚君,有一言之惠,而三軍如挾纊,慰撫之擧,烏可已也?上曰,更爲思之,則禮曹堂上,以奉審事入去,重臣又爲入往,則驛路之弊,亦不可不恤,故將遣賑恤[賑濟]御史,使之料理救活矣。金錫胄曰,伏聞昨以咸鏡道朔膳停封事,自上特爲下敎矣。戶曹亦有本道蔘價等當納之布,待農事結末狀啓入來後,亦爲量宜裁減,似當矣。上曰,分付本道,依此爲之,可也。擧行條。金錫胄曰,謝恩使,例以大臣差出,而宗班中崇品差送,亦例也。今行則小臣當次,而凡今三公不備,自上有改差之命,卽今宗班,盡經一番,無可推移之員,故更以檜原君差出矣。蓋謝恩使,例於客使在館之日,差出某人,當爲入往,彼人無不知之,今番小臣差出之後,巨軍輩,無不知之,而臣若不行,更送他人,則固已不信於彼人。且卽今中原形勢,與曩時有異,臣亦欲一番入往,有所覘察,臣何敢憚於行役之勞,不盡其所懷乎?上曰,頃日使臣差出時,以大臣備擬,故以卿差出,而卽今艱虞溢目,三公不可出外,故換差他人矣。今聞卿言,卿之欲往,意有所在,仍前下批入往,宜矣。閔鼎重,頃以文書購得譯官論賞事,盡爲考出,則其中,不無輕重緩緊之別,似當分等論賞矣。昔在孝廟朝,譯官輩,如有如此之事,則不問多少,盡爲論賞,以爲激勸之地矣。蓋譯官輩,爲首譯之類,則必待品高之人,其所得來文書,如其緊重,則雖施以重賞,固無不可,其次則分輕重施賞,更責來效,似當矣。上曰,依爲之。金錫胄曰,譯官金喜文[金喜門],辛酉冬至使行時,得因琉球通事,居在福建者,鄭經機密及南方事情,頗有探知之功,此則宜有施賞之典矣。上曰,然矣。金錫胄曰,譯官中李承謙稱名者,頗知漢語,頃年漂漢人到濟州之時,使此人押來,上京之後,又使押送於彼中,亦頗有奔走之勞,頃日以他事,旣已bb加資b別爲施賞則似好矣。上曰,實職除授,可也。金錫胄曰,兵判以病久未出仕,事多積滯,甚可憫也。上曰,兵判處,遣內醫往來看病。尹堦曰,小臣惶恐敢達矣。秋事漸迫,本曹甚爲多事,金吾之任,勢難兼察,乞賜遞免,以便公私。上曰,戶曹異於他司,知義禁之任,當勉副焉。南九萬曰,小臣,新從鄕谷來,朝家之事,漠然無聞,故昵侍淸光,不得仰陳一語,誠爲惶恐矣。然而臣之所帶,亦臺職也,以近來朝報觀之,則自上久無崇奬言路之擧,言路猶命脈也,命脈閉塞,而人有不危者乎?且臣於頃日,臺臣,陳達公私營造,竝爲停止,七月船遊泛論雲,營造之處,船遊之人,必有表表可論者也。矇矓,不能明白指斥,以至甘結於各坊,雖細民微細之處,竝皆禁止,船運[船遊]人則令各司擧案,仍爲傳咲之資,此莫非直氣消阻,不得斥言,乃有如此擧措也。上曰,諫官言路恢張之說,甚爲切實,予當bb各別b惕念焉。壽亮曰,小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明安公主家營造之役,自上有垂畢之敎,故旣已停啓矣,昨聞漢城判尹請對說話,則刷馬將迫千餘匹雲,以此觀之,工役之浩大,亦可知也。當此恐懼修省之日,不停其役,事甚不當矣。上曰,旣已垂畢,故此出於不得已也。濡曰,伏聞九萬之言,此言甚是矣。蓋近來臺啓,雖非大段之事,自上每靳允兪,至於主第內奴等事,則尤不快從,今者九萬及壽亮,皆以主第爲言,而亦不允從,此乃言路之不開,而戇言之不聞也。上曰,此等論議誠好,而旣已垂畢,故有此不得已之擧也。至於微細事,不爲允從雲者,亦不無曲折,蓋官雖微末,臺諫風聞,未必得實,故論啓之後,或有以失實避嫌者。雖以李喜年事觀之,臺諫,以風聞論之,而大臣,又言其善治事,或有如此之時,故予每愼重矣。濡曰,上意若只在於愼重,則豈不好哉?苟或以先入爲主,或有偏着之念,則必須痛祛其病根,至當矣。上曰,予非事事而疑之也。風聞失實,間或有之,故予意如此也。壽亮曰,主第事,臺諫旣已屢陳,而自上終不賜允兪,非徒不安於事體,亦恐有駭於聽聞也。上曰,旣已覆瓦沙壁矣,來月旬間,當畢役矣。玄錫曰,憲府在京未肅拜人員,竝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金益勳曰,軍門將官,勿爲差祭,例也,今後依承傳,勿爲差祭事,更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已上燼餘

8月14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出使。左副承旨任奎。右副承旨李玄錫坐直。同副承旨任弘望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西方,陰雲蔽天,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魚震翼,以吏曹言啓曰,今番望祭與各陵、殿祭相値,許多獻官,無路推移。永昭殿獻官,以禮曹參判金禹錫、漢城左尹鄭鑰,爲實、豫差矣,金禹錫,今日以咸興奉審,旣已辭朝,故以豫差鄭鑰,改付標以入,鄭鑰,亦以病不得受香,雖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極爲未安,鄭鑰推考,此外豫差中,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摠府入直,淸川君濂,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容,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朴泰徵,病勢深重,呈狀受由,已至累日,而有加無減,旬月之內,決無供職之勢雲。本曹郞官,事務煩劇,不可等待其差復,以致癏曠之弊,佐郞朴泰徵,遞差,何如?傳曰,允。

○李玄錫,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晝講入侍時,因大臣所啓,上曰,爲慮民事,旣已申飭肉禁,而至於士大夫之家,潛爲犯禁雲,誠極寒心矣。更加嚴飭法司,一邊分付左右捕廳,使之窺伺,如有犯禁現捉者,則勿論士夫、常漢,繩以重律,其中年老之人,則其子科罪,可也事,命下矣。卽令軍官等,潛自屠牛處窺捕之意,各別嚴飭矣,南部石橋下契近處,屠牛放賣人私奴自乙郞,良女貴禮,及中部鄕校洞近處,屠牛放賣人良人金者斤同,私奴業同等,牛肉竝連續捉來,而當此法令極嚴之日,如是恣意犯禁之狀,誠極痛駭。各人等贓物,一時移送該曹,依法重治,此後現捉人,則續續上聞,事有煩瑣,隨現卽時,直送該曹,一體處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魚震翼,以吏曹言啓曰,靈恩君涵,凡干差祭,每每厭避,自本曹當差祭之時,雖[?]累度催促,全不動念,同列宗班,至有四五次差祭,涵則一不參祭,曾前所爲,已極無謂,而今月初一日朔祭,翼陵獻官差定,則終不進參,今此翼陵秋夕祭差定,則受香之際,又不來詣,不得已以豫差陞實,而宗廟、山陵祭亨[祭享],何等重事,而身爲宗班,忽視厭避,自以爲得計,事之可駭,莫甚於此。前後以此罪推,亦非一再,而猶不動念,不知朝家警責之爲可畏,其縱恣無忌之狀,尤爲駭異。靈恩君涵,請從重推考,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其罔畏國法,偃然不恭,非止一再,誠極可駭,拿問定罪。

○任弘望,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文臣測候官李墪,方入玉堂之直,而近日本館僚員不齊,上番只有二員,勢難兼察測候之任,李墪,姑爲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睦林一,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答洪原鄕吏金萬鏡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焉。

○答保功將軍鄭有善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焉。

○任弘望啓曰,黃監壯、金春景等渰死事。傳曰,因公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於李玄錫曰,焜、煌等,旣已移配南海[海南]矣,供饋、救療等事,一依濟州例擧行,憐恤之意事,下諭。

○任弘望,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大殿誕日所封,兩大妃殿江原道嶺東九官進上物膳十四種中,鰱魚,節早未及産出,故鰱魚食醢[食醯],則以松魚代封,生鰱魚、乾鰱魚,則勢將待其産出,追後封進,至於生銀口魚,正當其節,而進上主人輩,稱以潦水未落,四求不得,未免闕封。其爲不盡力措備之狀,殊甚可駭,更令往貿遠方,以爲退封之地,而莫重御供,不能一時封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勝惶恐之至。當該主人等,竝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李玄錫,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佐郞金構,未肅拜,沈思泓,以親病,呈本曹受由,正郞金晳,子息成婚事,受由下鄕,佐郞李溭,以親病呈辭下鄕,正郞成瑨、李挺晩,差祭,佐郞睦林一,測候官啓下,只有正郞南弼星,今方內司入直,而今日外司上直,則無他推移之員,依前例,以都案廳郞廳鄭淵,使之入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弘望,以實錄改修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權持,見差全羅道點馬之任,行期不遠,金晳,以子息成婚事受由,將爲下去靈山地。當此書役方急之日,不可等待其回還,竝爲改差,其代,以前都事李宏,前佐郞兪得一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兼春秋下批,何如?傳曰,允。

○獻納吳道一啓曰,昨者大司憲李䎘,以本院箚陳土木營造之事,引避,而其中有士夫盤敖無節等語,所謂盤敖無節,雖未知何事,而臣於日者,以泛舟事,重被臺評,今雖罪名已勘,臣實愧悔自訟,若無容措矣。今者憲長之避辭,又是一彈文,臣之不能自檢,而苟處臺閣,冒昧言事之失,著矣。何敢諉以事在旣往,而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執義沈壽亮啓曰,措語竝見上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置。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竝引嫌而退。家舍改造,旣在禁令之前,諫指斥之意,則揆以臺體,別無難安之事,推緘未勘,在例當遞,請行大司憲李䎘,掌令鄭勔遞差。避嫌措語見上。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司諫南九萬,司諫申懹,正言金萬吉啓曰,頃者憲府,以主第停役事陳啓,而自上以幾至畢役爲敎,故卽爲停啓矣。再昨漢城判尹朴信圭請對時,以主第瓦磚等物輸送夫馬,至於一千四百餘匹爲言,自上雖有減半之敎,而其工役之浩大,畢事之尙遠,據此一款,他可推知。今以災異之孔慘,擧國驚惶,有若朝夕有難保之事者,則凡所以應天者,唯當一於恐懼而已,乃以工役垂畢爲諉,而莫之停止者,非所以應災以實之道,而況役事之計日得畢,有不可期,而其侵擾徵發之及庶民者,又如此者乎?頃日臺啓,以公私營繕,一竝停止爲請,故其捧甘各坊,雖殘民下戶,草屋矮舍,亦不許有所營作,仍致民間之呼冤雲,而今此主第役事,則晏然與平日無異,其何以服人心而享天意乎?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卽命停止。今年農事,春夏亢旱之餘,又兼風水諸災,大抵諸道,皆未免失稔,當此之時,雖不得別施惠澤,亦宜無擾,俾無失所之歎,今聞自戶曹別爲啓請,將多出敬差官,至於一道,各送四人云。凡年分巡審,若欲逐畝遍看,則雖一邑各送一人,終有所不能周行者,若但抽栍踏驗,審其災實之梗槪而已,則依前差遣,亦無不可。一道四人,意別在於詳審虛實,給災賑救,而其爲擧措,頗涉煩撓,非但驛路廚傳之弊爲可慮,遐方愚民,亦必有先自驚怯之患。且年例點馬,當此災歲,亦不必一時發送,各道點馬,竝爲停止,待年發送,今年敬差官,依前差送,勿貽沿海各邑之弊。獻納吳道一,以昨者大司憲李䎘,以本院箚陳土木營造事,引避,而其有士夫盤敖無節等語,所謂盤敖無節,雖未知的知何事,而臣於日者,以泛舟事,重被臺評,今雖罪名已勘,臣實愧悔自訟,若無容措矣。今者憲長之避辭,又是一彈文,臣之不能自檢,而同處臺閣,冒昧言事之失,著矣,何敢諉以事在旣往而晏然乎?引嫌而退,憲長避辭,出於凡論,旣往之事,今不可深嫌,請獻納吳道一出仕。答曰,不允。差送四人於一道,槪欲詳審意也,勿煩,點馬事。處置事,依啓。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嗚呼,自予忝位以來,變怪之層出,生民困窮,日甚一日,而至於今日,妖彗、風水之災異,極矣,靜省厥咎,由予不辟,夙宵兢惶,罔知攸處也。滿紙陳戒,言甚慨切,深喜惓惓憂愛之忱也,可不察納焉?至於諸宮問安婢僕,出入之際,自有分給木牌,以防奸僞之規,宮中女御之數,旣異中國,而曾前放出者亦多,則今玆云云之說,似是傳說之誤也。他餘變通事,當令廟堂議以處之。

○李玄錫啓曰,大司憲李䎘,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明日爲之。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正郞林泳疏曰,省疏具悉。應旨陳誡,罔非憂愛之誠,修省之要,予用嘉尙,可不置諸左右而省察焉?第念兩慈殿供獻之物,元不豐侈,而矧玆量減之後,又從而裁省雲者,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宗廟享祀權減之說,是何言耶?昔者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夫子恐或此禮之遂亡,而有所惜之,無實妄費,尙且如此,而況太廟享祀,何等大事,何等禮制,而直請裁減,尤極無謂矣。至於不用乾斷,干與其間等語,是何斯言之無根孟浪,一至此哉?朝家待大臣之道,事體自別,而遣辭之際,未免詆毀,予未知其穩當也。

○行大司成李選疏曰,伏以臣,素抱痼疾,僅保殘喘,加以重經毒瘧,眞元大脫,長委床蓆,日夕呻痛,久廢史役,罪積癏曠,不得已尋章請急,祈解職務,而見阻喉司,終未徹聞,方深悶蹙,又添一病。不意玆者,聖敎嚴峻,召牌繼下,臣驚惶隕越,不得不力疾趨命,而顧此病情,尙在危苦中,其能自力於纂修之任,誠不可以易期,勢甚窘迫,罔知攸措。抑臣於此,又有區區所懷,玆敢畢露於聰聽之下者。當知朝家之畀臣以此任者,非以臣眞可堪而然也。蓋在朝諸臣,各有職責,而曾經主文之人,又在丁憂之中,臣適遞任還朝,故姑以委之以爲試可之地,曾經主文之人,若果無故在朝,則初豈以此任,歸之於臣,而臣亦豈敢冒昧承當,以益物議之嗤點哉?今則其時丁憂之人,旣已復立於朝,而臣之病勢沈綿,又復如此,此正臣亟宜引去,以避賢路者也。於此而若復因仍苟冒,不卽辭遞,又不能察任,以延日月,則在臣喪恥之譏,僨事之罪,不須言,而其於史事之遲滯,實爲可慮。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遞改,回授其人,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正郞林泳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讀備忘記,至誠求助之意,溢於辭表,雖在疎遠,尙宜感動,況臣受恩素深,又方待罪淸要,此時豈敢無一言,以效愚衷乎?臣竊見近者,天災孔慘,國事罔極,而君臣上下,殊無警懼之事,臣誠過慮以爲,國家危亡之機將迫,故人情如醉,不復知畏,以此愈切寒心矣。今殿下,惕然動悟,罪己求言,只此警懼之一念,乃所以回天怒延國命之基本也。宗社、生靈,不勝幸甚。但念今日國勢之危急,已到窮極之境,實非平平警懼,略略修省,所能救濟其萬一,臣之所憂,尙恐殿下警懼之意,猶有所未盡也。何以言之,進宴之擧,固出於孝愛之至情,而此時此擧,實非其時,慈旨旣自不安,群臣亦或爲言,則殿下何不勉抑聖情,姑寢成命,以竢憂虞之少間乎?正殿修改,雖雲本非得已,旣無朝夕頹壓之慮,則其視今日國勢,猶未甚危也。殿下何不收回工官,卽罷動民伐材之役乎?今時士大夫,鮮有遠慮,讌集之樂,興作之事,反有加於昇平之世,時詘擧嬴[時絀擧贏],甚非佳兆,今又上亦爲此擧,則雖與自耽遊衍,窮極土功者,固有差別,缺四字許所當爲乎?且降豐呈爲進宴,伐材而姑不始役,旣出,其不能卽止不爲者,何也?臣以此,知殿下警懼之意,猶有所未盡也。夫必有十分警懼之意,方可有十分修省之事,今日之警懼,只如此,則所謂修省,亦可知矣。欲以此救今日十分危急之國勢,豈不難哉?雖然,所謂國勢,亦非有形象之可覩,危急之狀,固難灼見,方今邊境晏然,文物備具,城廓宮室,人民邑[?]差[?],儼然如常,而百官有司,供給唯諾,無異平世,天災雖慘,而在前不必皆驗,進戒之說雖切,而盛稱憂虞,亦是獻言之常事,則臣恐殿下,未必的見國勢如此其危急也。凡今警懼修省之猶有未盡,而進宴、伐材之擧,亦不卽止者,殆必由此耳。臣請先論國勢之危急,臣聞之,自古立國久則必漸衰替,衰替之極,必有亂亡,此歷代通患也。今我國家受命,且三百年,而自英廟以後,明良相遇,將大有爲,則常不究其用,往往俗流小人,破壞耗蝕,則又無所不至,弊僞日滋,氣化日漓,至於今日,百爲弛廢,衆情乖離,饑饉連仍,災害薦疊,則天時、人事,無一可恃矣。如此倘無意外之憂,則猶或可以苟度年歲,而以事勢時變推之,疆域之憂,難保其必無,如果有此憂,則以今國勢,萬無抵當之理,到此地頭,將有不忍言、不忍見之事,其將奈何?所謂事勢時變,亦不難見,國家之不見南憂,已近百年,無北警,亦且五十年矣,非有固國制敵之威,而僥倖無事,如此旣久,民雖困苦,生齒則極繁,乘除往復,理所必至。且今西戎日熾,北鄙之事,固不可知,島夷狡譎,亦豈能保百年盟約者,而此外,又有海寇之憂,我國素拙詗牒,情形莫睹,患禍遲速,亦難豫測,察此事勢,則今、明年無事,亦何可期必乎?加以天災物怪,層疊未已,往年彗星,其長亘天,經月乃滅,占候以爲,凡彗,長且久見者,應遲而禍大,此其禍應,尙未知將有何事,而其後地震,又極異常,冬雷、夏雪,水赤、石移,僵木復立之變,無非可愕者。前月大風之災,則閭巷傳說,以爲壬、丙年前,亦有此異,今玆彗星,又出北河星上,臣以測候官,往來觀象監,取見天文書,則以彗出北河,爲有邊憂,俯仰觀察,可憂若此,臣愚不識,國家,何以待之?果有邊患,姦人兇徒,必有乘時作亂者,而今民不勝愁冤,亦多思亂,一處有警,擧國必震盪矣。以今日之人材兵力,紀綱缺二字,其何能有救於土崩波潰之時乎?群臣百姓,或可有偸生當置宗社兩宮於何地,臣非敢爲妖妄之言,恐動至之形,不可揜諱。殿下,以臣之言,試可深念,必知臣之非得矣,天下之事勢,極重者難回,時已晩則無及,此時救亡圖存之策,豈可以容易言之,安徐爲之哉?臣誠凡愚,雖有憂國之心,實乏救時之才,晝夜思度,罔知攸濟,而區區淺慮,竊獨以爲殿下,必有如履薄氷,如坐漏船之念,而必行常情所甚難之事,必納平日所厭聞之言然後,庶可以救此時勢也。臣竊觀自古國家興廢之際,必有天命,栽培傾覆於其間,而人力終莫能勝,則今爲之計,亦莫急於祈天永命矣。夫敬畏儉約者,天心所愛助也,放肆奢泰者,天心所憎棄也。且國勢方壯,天命斷定之時,則雖或間有放肆奢泰之君,其國不至遽亡,而若此危急之際,則必以至敬畏之心,行至儉約之事,庶幾回怒予之天,而振垂亡之國,此理所必然,可不深念乎?臣愚竊願殿下,自今日警懼之念,而益加敦篤,一動一靜,一言一默,常思一遵天理,毋或怠惰輕忽,推而至於臨政處事之際,凜凜然惟恐一事有失,隨時隨處,無不極其敬畏焉。此言雖若無形影,而其實則一心之公私邪正,萬事之是非得失,皆判於敬肆之間,而國之所以廢興存亡,恆必由之,故自古無至誠敬畏,而亡其國家者,可不念哉?如此而尤須大爲刻苦儉約之事,如避殿、減膳、撤樂等事,雖曰文具,而亦愈於竝與文具而廢之者,自今竝皆擧行,而向所論進宴、伐材,亦卽停罷,又於常規之外,力行貶損,自御供器用、膳服,以至宮人、宦侍、便嬖、使令之類,不謀左右,斷自宸衷,皆減元數之半,若太涼薄,有難久堪,則雖限十年權減,亦可也。十年之內,一意圖治,則民力必紓,國勢必固,量時度禮,更設經制,亦未晩也。殿下,旣自爲儉約如此,而又仰告於兩慈聖曰,國勢危急,如此如此,須大節損,庶可保國,則慈聖,必不以一時裁省爲難,而喜殿下有保邦之遠慮。又仰告於宗廟列聖也,告慈聖而祭享儀物,限年權減,則祖宗陟降之靈,必且悅豫於冥冥之中,而喜殿下之能任付託矣。如是而又戒飭宮闈,一切痛禁奢靡之習,而又召群臣,具道節約之意曰,自宗廟享祀,兩殿供奉,以及寡躬之服御,予不可不裁損矣,則凡爲臣子者,誰敢不仰體聖心,必不敢妄物於常祿之外矣。自此君臣上下,相與耐忍辛苦,如在亂離,其思慮必深,bb?b畫必遠,自無酣飫泄沓之患而已,其財用之半,以結民心,可以養兵力,亦豈少補,而最是上穹降監,必垂矜愍,不幸而遇變亂,亦庶有眷顧之理,可不勉哉?若聖心,或憚於艱苦,群議或嗤其迂遠,或忽而不省,或行之不盡,則臣恐其深非國家之福也。夫畏敬儉約,固爲今日之根本要務,而一時之所甚病者,又有在焉,尤不可以不先察而亟變之也。一則曰,聖心偏私之未祛也,二則曰,朝廷命令之無信也。臣聞王者之道,與天同方,旣無私財,亦無私人,唯以公心,普愛臣民,如此然後,衆志悅服,紀綱擧張,而國家又安矣。苟或不然,雖在平世,亦以召亂而基禍,況當危急之際乎?國家內司之設,已是私財之府庫,而尙賴列聖,時行快政,事涉爭訟,而或有稱屈者,則卽以與民吏有憑依,而作弊見露者,則卽以罪吏,又聞出所藏米布,以佐經費,以省民賦,故當時之民,猶未甚病,而其間貽累之事,亦時有之,則豈非當初創制,有未盡正而然耶?臣於頃日下鄕時,連見朝報,則諸宮家田土臧獲,凡係內司,而與民相訟者,殿下,多於該曹覆啓之外,別降判付,決給內司,此未論曲直之如何,其在聽聞,已自不佳,而至於臺啓連上,尙或持難,至於甚者,賤隷名字,何等醜卑,而或形於玉音,荒堰得失,所爭幾何,而累勤乎聖敎,以古者國君不言多寡之義揆之,一何相遠也?臣竊爲殿下,至今羞之,不審殿下,其亦悔之否乎?又惟殿下,聖質淸明,嗜好無聞,而似此擧措,流播中外,將無異於衰季愛貨之君,豈不重可惜哉?臣願殿下,自今於內司之事,略無所與,而一切付之有司之公法,或有有司,誤爲決給於內司者,殿下,乃降德音,特令給民,又發羨餘,以補國用而紓民力,則豈不好哉?臣所謂當初創制,猶未盡正者,抑又有說焉。國制,內司凡事,關由吏曹,此古者王宮財賄,皆統天官之意,固美制也。但周之內府,漢之少府,乃今之內司,而皆以朝士爲其官,未聞聞以宦官雜類處之,如今之制也,此曹,但有黷貨之心,何知尊主之義?不公不正之事,宜無所不有,今宜選擇士大夫,爲其官員,一如外司,則擧措光明,法制周備,必當有助於聖德,非但無矣。如此則豈復有私財之累哉?至若所謂私人者,乃也,在古英明之君,必得賢士,托爲心腹,相親如父子,相得如魚水,大公至正,國受其賜,如此之時,宦官輩,不但供掃除之役而已。惟季世中主,深居宮中,罕接臣隣,其勢不得不與宦寺相親,而又幼沖之君,未及明習國事之時,不得不時有咨訪,則招權弄奸之事,作矣,而又或遭値變故,與有功勞,則其勢浸盛,而宦寺之名,始聞於外矣。如此因循慣習,不復裁抑,則其弊,必至於戕害善士,殘傷國脈,歷考前史,漢、唐、宋及皇明之亡,大抵皆由宦寺,吁可畏也。殿下嗣位之初,宦寺之說,已或登於章奏之間,而人言,一番人進用,蓋由於近宗及此輩,爲其粵[奧]援矣,及至討逆更化之日,乃有一二閹豎,尙爲賊臣,肆然救護,則其習,亦可見也。此則旣然矣,而人又言曰,向來討逆之時,此輩亦不爲無功,雖雲誅除亂逆之際,事異於常日,臣竊恨殿下,何不自用離明,獨用乾斷,而使此輩,得有干與於其間耶?又況近日,此輩之作奸犯科,蓋有前古之所未聞,而殿下,又不能窮治勘斷,一依公府之法,以此外間愈疑,此輩勢盛,此尤可恨也。大凡人君,稍有愛信此輩之事,則志意易肆,視聽易惑,雖安平無事之時,用之則未有不馴致亂亡者,況當垂亡之日,欲爲扶顚之計,而猶未能痛革此習,則國事寧復有可望耶?臣願殿下,自今以往,凡經邦大事,則日與輔相圖議,出納文書,則日令承旨入稟,其視外庭臣隣,有若家人父子,簡去虛文,開心見誠,細大之事,靡不詳問,以爲明目達聰之蹊逕,而雖罷朝之頃,又必端莊靜坐,親近書策,常存遠大之慮,獨觀昭曠之原,使左右陪侍之徒,人人嚴畏,莫敢進私暬之鄙言,其或犯罪者,一斷以公法,無所容心,則豈復有私人之累哉?若夫勳戚之臣,則本非可以私人目之者,而惟酬報之擧,或咈衆論,而進擢之命,或出於群情之外,則人始不以公道視之矣。除拜之恩,或先公望,而臨照之下,或不無偏護之念,則人亦始以私人目之矣。如此者,非但有歉於聖德,亦非下臣之福利也,近日以來,雖幸別無他端,亦聖明之所宜深省而加勉者也。人臣立功,本爲可嘉,而立功於前者,不必皆著肺腑之臣,雖若可信,而自古臨亂伏節之士,亦多人主不則惟賢惟才,宜莫能尙,可愛可親,誰有如此?若乃先置藉,則其何能服衆人之心,而盡群下之死力哉?此又不可不深殿下,苟不能盡祛私財私人之累,則雖曰降聖旨責臣僚,以割去私意,臣知其決未易也。目今朝著之上,廉節漸退,縉紳之間,公議不張,苟賤卑汚之習,偏黨狹少之弊,殆無所不至,推原其本,則恐殿下不得不任其責也。自前代以來,未有君臣上下,皆騖於私意,而其國家可久安者,可不懼哉,可不戒哉?至於朝廷命令之無信,則臣請復得而委數之,向者更化之初,朝廷,固有意乎革弊便民之政矣,首下朝旨,亟令州縣,査覈軍保公賤之逃故者,本其德意,蓋甚盛也。然當初朝旨,只令逃故,而未嘗使之區別其親族有無也。及其査覈上聞,則又令査覈其親族有無,雖明知逃故,如有四寸以上親屬者,竝不以逃故論,而逃故者之役布,專責於其切族,則以無多之切族,應不貲之役布,受苦偏重,呼冤倍甚,反不如徧徵疎族隣里之時,猶得以衆力分供也,此其無信者一也,而其毒民益重矣。當初査覈,固將以永永蕩滌也,後來只免其年之後,自翌年,又徵捧如前,初不査覈則已,旣令査覈,而朝廷已審其爲逃故,則更以何辭,又令依前出役哉?此其無信者二也,而其害仁又[尤]甚矣。兒弱之比逃故,則差有間矣,雖其黃口應役,所不可忍,應役自幼者,老除又早,則民之病之,亦稍輕矣,朝廷,若慮經費之難繼,則初不擧論,猶之可也。今者初旣令査覈十五歲矣,俄而又下令曰,前令誤耳,更令査出十一歲以下,州縣眩於奉行,小民不勝騷擾,俄而又令,卽充其兒弱査出之代,州縣誠有公閑丁壯,可充兒弱之代者,當初旣而兒弱爲軍,此其勢不得不以兒弱代兒弱,而又不敢明言其爲兒弱也。彼其査出之兒弱,則只過數歲,亦當應役,而唯此充闕之兒弱,則又不以彼之應役,而便得減免也。其事初若爲民,其實終成罔民,此其無信者三也,而卒難免於聚斂附益之歸矣。軍布升尺,本非舊制,由麤至精,從短及長,積至今日,民不堪苦辛,而減定升尺之論,發於元老大臣之箚,則講究潤澤,務惟[盡]實惠,斯可也,朝廷,旣慮其必有窒礙,而姑且聽從,遽爲頒示,未經數月,旋卽寢罷,使中外顒望之兆庶,曾未蒙一番寬減之實惠,其怨望,當如何也?是則不但欺民,欺其建議之人,亦甚矣,此其無信者四也,而其疎略顚倒之狀,益可羞矣。此外小小失信之事,州縣鄕里之間,蓋有不可勝數者,是以民情缺望,謗讟日騰,竊笑,繼以憂傷,雖媍孺下賤,亦皆懣然有輕視朝廷之意,甚可痛也。凡人無信,尙不能自立,況堂堂大朝,數年之間,節節失信,一至於此,其何以爲國乎?平居號令,旣不能見信於民,脫有緩急,又安可號召運動,以爲我用哉?民心向背,國勢輕重,端係於此,誠不可以事在旣往,而不思所以改圖也。臣願殿下,亟下惻怛之敎,明示悔悟之意,深以識慮未遠,國用亦乏,未免失信於吾民,爲自責之語,而凡臣所陳數事,更勿持難,一切追改,其逃故之類,依最初査覈,不問族類有無,竝爲永永蕩減,兒弱之類,無論托籍久近,竝以十五歲爲限,姑停徵布,以竢其年滿,至於軍布升尺,則麤短之布,旣曰不便於雇募,而增減操縱,皆係官吏,今雖大減,必難久行,此則半減其布疋之數,更爲便好,雖與減升尺之論,有少不同,而其除民一半之役,則意未嘗不同也。如此而又申飭廟堂,自今凡事,務更詳審,無令更有失信之弊,如或有之,許令外官,執奏勿施,則恩加於望斷之餘,民悅必倍,信在於緩急之前,國勢必重,此豈爲小益哉?蓋此本非難行之事,而蠲除旣多,經費必欠,則誠恐復有窒礙之處矣。但君臣,旣務節約,如在亂離之中,則亦何有窒礙哉?孔子,論爲邦,以爲寧去兵食,而不可無信,以此推之,軍額可減,吏祿可省,而失信,不可爲也。更望殿下,果斷而亟行之,無失人君之大寶也。噫,聖心之偏係旣祛,朝廷之命令必信,則當時之所甚病者,固已略去矣,須先辨此,可以及他,而亦非謂只辨此事,則便可救今日之國事也。大抵今日國事,雖使聖賢俊傑當之,必有難爲之歎,以今日君臣上下之力量,雖復竭心圖治,臣猶恐其未必能濟,而雖然,兵戈搶攘之後,尙有重恢之理,若及此方內無事之日,至誠最敬,痛自刻苦,先祛一時之所甚病,而又必速講治規而力圖之,則亦豈無撥亂興衰之道哉?古今爲治之規,自有定法,而言其大要,不過曰,君德也,朝政也,安民也,制兵也,今雖當危急之時,亦不可捨此定法,別求他術,而但時勢如此其危急,則須於定法之中,必下百倍之功,方有所救濟矣。故臣敢論今日之治規,必以爲大進聖學,大肅朝綱,大得民心,大修軍政而後,可誠以勺水之能禦,篤疾阽危,惟瞑眩爲可救也。臣請爲殿下更陳之,伏願殿下,無厭其支離,而一一詳察焉。夫所謂必大進聖學而後可謂也,不興至治,不足以救極亂,不修至德,不足興至治,而欲修至德,非大進學,不可能也。故今日之事,臣輒曰,必大進聖學而後可,若論進學之方,則臣自前歲進見之初,輒以立志、力行、致知三者,反覆爲殿下論之,蓋進學之方,其大槪,不外是矣。其曰,立志者,以求道爲心,以學聖爲事,修身則以盡性爲準,治國則以泰平爲期,勇猛精進,確定不撓之謂也。必有此志然後,行可力而知可致矣,臣尙記去歲春間,忝侍講席,一日講《詩》首卷訖,臣進曰,殿下,見文王齊家、治國如此,意思若何?殿下卽下敎曰,每見聖賢行事,常有慕效之意。臣心竊喜,至今不能忘,只此慕效之意,卽所謂志也,但念臨書覽古之際,雖有一端慕效之意,而常時方寸之間,若無全體親切之志,則亦豈立志之謂哉?人苟立志,則凡事理之所已知者,必欲力踐,所未知者,必欲求知,不待徵於行事得失,而卽其辭色談論之間,必有懇惻可見之意象,而今殿下,未有是也,此殆殿下之志未立焉耳。伏願殿下,深考孟子告滕公之言,而體認性善道一之理。又考程、朱戒時君之疏,而領略正身治世之規,必以窮修至德,身致至治爲志焉,如此則不待人之指斥,而自然知己之所不足,不待人之勸勉,而自然有奮勵不息之功矣,此固進學之最初端緖,而邦之興替,亦決乎此而已。學之本,固在於立志,而學之事,則不過曰致知與力行耳。夫必眞知而後,行無不篤,故先儒論學,皆以致bb知b爲先,而但此二者,自立志之初,卽當一倂着力,本非謂今日致知,明日方爲力行也。又況人主一身,萬機方湊,尊行所聞,一日爲急,故人臣之言,又不得不以力行,居於致治[致知]之先矣。其曰力行者,隨吾所知,必務實踐,內必盡其誠心,外必當乎至理,不以隱微而或忽,不以久遠而或怠之謂也。言其修治之功程,則莫切於克己,語其摠會之本原,則莫要於居敬,何也?人生氣質,鮮不有偏,而物慾,亦有最深之處,雖高明之質,亦皆有此患,此乃所謂己私也。須先克此然後,爲學方有實效矣,殿下,性質粹美,雖非臣所敢容議,第竊伏瞷,厚重堅固之氣像,似有不於日用雲爲之際,深以輕易搖樣[揚]爲至戒,持己則必務乎凝,處事則必務乎詳審牢確,此非所謂強矯美質之要法,物累之偏,則群臣不敢仰問,殿下未嘗自道,則尤非臣所敢,而聖人在色之戒,尤在於血氣未完之時,此處最宜深加聖念,非獨淸心進德之要,專繫乎此,此亦所以上爲宗社、兩宮,下爲億萬群生,安身養性,迓集百慶之本,尤豈可少忽哉?此則克己之事也。至於居敬之法,則一部《心經》,專說此事,間者亦旣進講矣,程門四條之說,朱子惟畏爲近之訓,最爲切當。今殿下,試以此等要語,自加體驗,只此一念,竦然如有所懼,此便是敬,如此之時,意思自然專一,形容自然收斂,誠所謂一心之主宰,而萬事之根本也。初非玄遠而難見,亦非艱苦而難行,但苦難持久,眄顧之間,纔不照管而放失耳。要在心心念念,循循勿忘,纔有間斷,卽便收拾而已,如此下工,不使有頃刻閑度之時,則所謂敬者,日漸純熟,而百行萬善,皆自此出矣。夫居敬之功,常貫於動靜之間,而克己之念,益篤於臨事之際,旣無一時之忽妄,亦無一事之放過,則力行之要,本其如此而已。臣願殿下,竝留睿念,勤以行之,其曰致知者,人之知識,率多未盡,或知此事之理,而不知彼事之理,或知其理之半邊,而不知其理之全體,或知其理之粗處,而不知其理之極層,凡此者,皆其知之未盡也。因其所知,推而盡之,使無一理一分之未知,乃是致知之謂也。知苟盡矣,處事則安,循理爲樂,亦何事之不可做,何時之不可救哉?臣竊伏覩,殿下臨筵講讀,文義無礙,政事聽斷,明達有餘,此固聖知之出天者,而但傳經旨義,含蓄無窮,而未嘗有究竟辨難之事,群臣奏請,長短互見,而間或有隨人低昻之時,此豈非聖知,亦所未盡者耶?臣願殿下,因聖知之所已明,而益推致之,言其規模之大,則當以必窮盡天地萬物之理爲心,言其條理之密,則當以極深硏幾,剖析毫釐之爲計,旣求之經訓、史冊之間,而又察於應事接物之時,旣自以思慮推究爲本,而又索乎講討問難之際,頭頭處處,靡不用極,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一理旣通,又窮一理,則所窮之理漸多,吾心之識日進,其間隨分得力,固有不可誣者,而積累之久,一日貫通,則想其歡喜快活,當復如何,而修身、齊家,安民、禦敵之事,皆沛然而行其所無事矣。此似遲久而用力敏勇,事半功倍,是在殿下而已。大槪古今積,千言萬語,求其大致,則唯有大志,兩盡知行如此耳。,何疑憚而不爲之極從事哉?蓋當此國弊[勢]岌嶪之日,欲爲救時之規,而必以學問爲言,誠亦近於迂緩矣,實以萬化源本,端在於此,雖甚危急之時,亦無捨此,而可以有爲之理,故臣言不得不如此耳。夫所謂必大肅朝綱而後可者,何謂也?建極造端,雖係人君,而宣布奉行,責在朝廷,今日國事之日非,實由於朝綱之大頹,而此非小小責罰,區區申飭,所能整頓也。必有大警動大振作之擧,方可以一變弊習,奮起事業。臣故曰,必大肅朝綱而後可,若論其目,第一責勉大臣,其次選任官長,次立庶官勤事之規,次革吏胥弄權之弊。其曰,責勉大臣,今日大臣,雖皆人望,論其相業,不啻未盡,臣請言之,宰相之任,本在於上輔君德,下董百僚,內撫萬民,外禦隣敵,而若夫簿書細務,循例職事,雖勤,不足責也。今殿下,未免時有偏係之失,而大臣,只務承順,未聞有正色極諫之士。卿大夫,亦豈無能否之別,而大臣,每拘顔情,不肯爲嚴明黜陟之事,民生之困苦日甚,而曲從有司恤費之言,致令殿下愛民之德意,常反汗而不下究,京外之憂虞已甚,而今無先事防備之擧,徒以目前尋常之小事,費日月而不自惜,至於近日,天災如此,而舊例引咎之疏,亦不復得聞,此亦可見其自任之淺也。以此規模氣像,雖處泰寧之世,尙猶可憂,況今時乎?此非獨一時一人之過,漸染風習,其來蓋久,而亦殿下責勉之道,大有所未盡而然也。臣願殿下,一日赫然,先以朝綱日頹之事,自反自責,而又召大臣,推誠責勉,若曰凡寡躬有過失,無問隱顯巨細,必以極言,毋或依阿以重吾過,卿等忠告之言,雖至難之事,予豈不從乎?自此虛心敬聽,一倍前日,雖或過直,不少厭苦,則大臣,本皆願忠體國之人,豈不以弼[?]違格心,爲己任哉?又曰,凡玆六卿及諸大吏賢否,功予難徧察,進退予奪,將惟大臣是聽,無或私囑,以啓自侮,無或敷同,以成壅蔽,使其尊嚴體統,顯加黜陟,祖宗時名相之爲,則大臣,旣承非常激勵之敎,必比周之事矣。又令盡將細務,一付該曹,而唯以極力救民,及圉爲事,旣竭心思,又集衆慮,日夜措畫,確實施行,則民瘼可祛,邊虞亦猶可及備也。如是責勵,而猶有不克對揚者,雖斥退之,可也。臣且跡前事,曾任宰輔之人,或居守大都,或措置邊事,未嘗閑住,故近代無此規,故卽今原任大臣,雖有才能忠慮者,殆同局外之人,別無責任之事,良可惜也。當此多事乏人之時,宜有變通委寄之道,縱或未然,亦宜竝加責勵,使之協心共力,參斷機務,無異當官之日,則亦必有所益矣。其曰選任官長者,百官有司,孰非可選任者,最是六官、三司、國子之長,按藩制閫之臣,尤不可不遴選而久任也。然若但隨闕擇差,次第久任,則事未整齊,人不聳動矣。臣願殿下,責勵大臣之後,又卽親開大政,令大臣三司,列侍左右,凡自六卿,以及八路監、兵使,一一詳加詢問,如見任之人,旣自稱職,則仍其任而加勉勵焉,如未稱職,或別有才能,優於見任者,亦竝遞改,而新授可合之人,不必專用資序,唯務官得其人,明其分職,責以實效,而必限三年,無得輕遞,徐考成績,大施賞刑,則庶幾人思擧職,不比今日之悠泛矣。此蓋虞廷命官之法,而齊桓之圖伯,晉悼之修廢,亦皆彷彿有此意,臣非敢爲無稽可笑之論,願殿下,無疑而必行之。臣仍念,此時兩界、三南按藩之任,又非他官長之比,尤當極其選擇,深諭委寄之意,務爲陰雨之備,使之辟置僚屬,參決機宜,使便宜從事,勿拘常例,而果有才,誠可堪屬托,又不必限以三年,使得終始展布,爲國扞蔽,則此乃所謂屬大事當一面者,最是今日固圉之要務,願益加聖慮焉。且念久任之最難行於兩司,兩司旣不久任,則他官亦難安業,今行親政之後,尤須別爲講定,凡瑣細避嫌,尋常呈告,循例被推之類,切勿許遞,而至其長官,特加撫勉,三年之內,定不遷動,如此則非但臺閣有定論,禁令可常行而已,其他六官、經幄、國子之長,皆得以專意效職矣。其曰庶官勤仕之規者,旣能選任官長矣,則自當黜陟僚屬,修,又必明立勤仕之條制,始可以革今日恬憘之痼習,以官爲家,故自非甚拋棄之人,無不粗知官事,而京司泛隨行,已成規例,故簿書官物,文移往復,專委下吏之手,百事弛廢,全無條理,民蒙其害,國受其殃,良可慨也。國典中計任之本意,固欲其勤仕也,而今則一日之內,盡省一月之仕簿,而該曹,只得按簿計仕,故徒爲文具,了無實益。今宜略倣漢代五日一休,十日一沐之制,明下敎令,使京司庶官,一旬之內,只許兩日休暇,其餘八日,則令皆終日在官治事,如此則官事庶可振擧矣。且兩日休暇,亦足以自展私事,本非刻急之制,而人情恬憘之餘,必大憚壓,必使六官長貳,詳考屬司之勤慢,月終時季,奏行責罰然後,朝家敎令,始不歸於虛文矣。其曰革吏胥弄權之弊者,旣能令庶官勤仕矣,自可收拾官務,禁抑吏奸,而但吏胥輩弄權,其習已久,粵自明宣之際,我國必亡於吏胥之說,已發於識者之口,而百餘年來,此弊轉益深痼,日增歲加,孔穴萬千,殆非官員所能徧察而盡檢也。若無拔本塞源,盡制周防之事,則此弊,終不可革,而當與國家相終始矣,可勝痛哉?今宜一從《大典》,盡去後來增多之數,又宜申明移差之規,又宜於收納官物之時,一禁點退之事,果能行此三者,猶可以少革其弊也。大槪國典,各司吏胥,自有定額,而後來增多之數,不啻倍蓰,或有三倍五倍者,此類別無職掌,不過爲官員之驅使,而紛紜充塞,各圖姦利。諺雲,盜一守十,亦莫能當,況守者僅有一二,而盜者不啻十百,其何可當之也?今若一罷官員驅使之謬習,而盡除額外吏胥,雖新設衙門,亦皆視此量減,則亦可革弊之一事矣。舊制,官員則久任,而吏胥則新差往來,故官常爲主,吏常爲客,而官得以驅使矣,今則官員數易,而吏胥長在,故吏反爲主,官顧爲客,而吏無不眩其官者,尙何望其能禁吏奸乎?今若申明移差之規,酌定期限,使之往來遞易,而官員則一司之中,常存一二久任之人,則此可爲革弊之二事矣。吏緣爲奸之弊,何所不有,而惟其點退官物之際,尤爲特甚,受賂罔有紀極,而細究情狀,亦有階級。凡納一物之時,外方吏胥,聚斂民間,名爲人情,載入京中,行賂於各司之吏胥,各司排一物之時,又復行賂於上司,吏胥及掖庭下人,所賂無多,點退不已,節次煎迫,弊端無窮,雖官員,亦無如之何也。諺雲,進上貫串,人情載馱,蓋以此也。今若內自闕中,外達官府,竝皆痛禁點退之弊,寧使物種有未盡善,不使下輩,恣爲姦弊,則此又可爲革弊之三事矣。此弊至爲鄙瑣,而臣言之特詳者,誠以痼弊所在,不得不詳論,而亦欲聖明之無所不下燭也。夫自責勵大臣,以至禁止吏奸,無非所以肅朝綱者,而要須大加聖念,必盡行之然後,庶幾朝廷風彩,一變舊套,而衆弊可祛,庶政可立,緩急亦可以得力矣,所謂必大得民心者,何也?民爲邦本,本固邦寧,平常之時,常且如此,脫有事變,尤安有不得民心,而可以保邦者乎?嗚呼,國家之失民心,亦已久矣。臣聞,壬辰之亂,百姓皆爭附賊,而獨賴二義士,糾合同志,稍挫賊兵,故民始有向國之心,此其觀勢離合,略無親上之實情,已可見矣。至於丙子,則大軍,固皆望風先潰,而義兵,亦不復可集矣,如此則今日民心,更無可言。若不及今大行德政,以結其心,則一朝猝有變故,更無可爲者,其可不急急爲得民心之計乎?得民心之道,無他,唯當薄其稅斂而已。今民稅斂,旣有兩途,田役也,身役也,而二役之中,身役尤重,民心之含痛入骨,往往至於思亂者,皆以不堪身役之苦也。殿下若用臣言,一依更化初,命盡滌逃故,姑老弱,而又推減定升尺之論,特爲半減布匹之數,使凡應身役者,一歲只納一疋之布,則民必欣欣然如脫水火,而樂生之心,愛國之念,益萬萬矣,此最得民心之要務也,而至於田役,則稅輕貢重,雖若未當要之比,身役姑爲寬歇矣。臣聞,初變貢法,爲大同之時,人猶以太重爲言,蓋不改貢案,而優於初價,則其謂太重,固亦宜矣,然當初定法,不過一結十斗矣,其後每又增加,湖西之初定十斗者,今至於十二斗,而湖南、嶺南,則又以十三斗爲之。臣竊思之,今去初定大同之日,纔十斗,非有古今豐約之異宜,而論其時勢,則累經饑饉,國用殆盡,凡百用度,理合節損,是宜有減。以下缺以上燼餘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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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彗星見於西方濁氣中,而形色尾跡,比前似微,且月光明盛,所在宿度,及去極度數,不得窺測。

○謝恩,鐵原府使李世翊。

○答吏曹正郞林泳疏曰,省疏具悉。憂而陳戒,罔非憂愛之誠,修省之要,予用嘉尙,可不置諸左右而省察焉?第念兩慈殿供獻之物,元不豐備,而矧玆量減之後,又從而裁省雲者,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宗廟享祀權減之說,是何言耶?昔者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夫子恐或此禮之遂亡,而有所惜之,無實妄費,尙且如此,而況太廟享祀,何等大事,何等禮制,而直請裁減,尤極無謂矣。至於不用乾斷,干與其間等事,是何斯言之無根孟浪,一至此哉?朝家待大臣之道,事體自別,而遣辭之際,未免詆毀,予未知其穩當也。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兩慈殿、中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䎘啓曰,無狀小臣,待罪卿班,不能勅勵名行,以補淸朝政化,非時營第,自速物議,究其所犯,宜被譴呵,處置請出,已是料外,況臣伏見獻納吳道一避辭,以臣文字間遣辭之不明,至於引咎自劾,臣於此,不勝靦然之至。大抵閭巷近日營建之紛紜,士夫盤敖之無節,久爲都人口實,且聞諫臣,有陳此二事於榻前者,臣心不安,轉加一節,昨日引避之際,竝擧所聞,非有深意,吳道一之以此爲嫌,雖出於未詳曲折,轉輾成鬧,終不[未]免有傷事體,反躬修省,咎實由臣,惶愧蹙伏,義難復出,肆於召牌之下,未得祗赴,違傲之誅,安所逃乎?適緣賤疾猝劇,經宿之後,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啓,頃者憲府,主第停役事陳啓,而自上,以幾至畢役爲敎,故卽爲停啓矣。再昨漢城判尹朴信圭請對時,以主第瓦甎等物輸送夫馬,至於一千四百餘匹爲言,自上雖有減半之敎,而工役之浩大,畢事之尙遠,擧此一款,他可推知。今以災異之孔慘,擧國驚惶,有若朝夕有難保之事者,則凡所以應天者,唯當一於恐懼而已。乃以工役垂畢爲諉,而莫之停止者,已非所以應災以實之道,而況役事之計日得畢,有不可期,而其侵擾徵發之及於異民[庶民]者,又如此者乎?頃日臺啓,以公私營繕,一倂停止爲請,故其時捧甘各坊,雖殘民下戶,草屋矮舍,亦不許有若營作,仍致民間之呼冤雲,而今此主第役事,則晏然與平日無異,其何以服民心而享天意乎?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卽命停止。今年農事,春秋亢旱之餘,又兼風水諸災,大抵諸道,皆未免失稔,當此之時,雖不得別施惠澤,亦宜安靜無擾,俾無失所之歎。今聞戶曹,別爲啓請,將多出敬差官,至於西南,則一道各送四人云,凡年分巡審,若欲逐畝遍看,則雖一邑各送一人,終有所不能周行者,若但抽栍踏驗,審其災實之梗槪而已,則依前差遣,亦無不可,一道四人,意雖在於詳審虛實,給災賑救,而其爲擧措,頗涉煩擾,非但驛路廚傳之弊爲可慮,遐方愚民,亦必有先自驚怯之患。且年例點馬,當此災歲,亦不必一時發送,以貽沿海各邑之弊,請今年敬差官,依前差送,各道點馬,竝爲停止,待年發送。引嫌而退,憲長避辭,出於汎論,旣往之事,今不當又引以爲嫌,請獻納吳道一出仕。答曰,不允。差送四人於諸道者。蓋欲詳審之意也,勿煩。點馬事及處置事,依啓。

○傳曰,焜、煌,旣已移配海南矣,供饋、救療等事,一依濟州例擧行,以示憐恤之意事,下諭一行。

○府啓,請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覈,按法處置。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引嫌而退,難安之勢,姑置勿論,召牌不進,在例當遞,請大司憲李䎘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郞廳丁志復書。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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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朱宅正爲成均館學正,柳世賓爲成均館學諭,李萬齡爲司錄,李宏爲掌令,申晸爲弘文提學,李端夏爲大司憲,南二星爲工曹判書,柳以井爲安岳縣監,李翊兼知義禁,朴鎭圭爲長城府使,姜聖佐爲穩城府使,韓世臣爲戶曹佐郞,尹世紀爲司成,尹鼎和爲直講,李壽徵爲晉州牧使。

○答兵曹判書鄭載嵩疏曰,省疏具悉。卿之疾病,予用慮念,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科場考講之規,皆以擧子所呈名單前後,定其次第,使之循次入講,而今此監試會試考講時,主掌官,不遵此規,盡以顔情相熟之人,先許入講,以致鄕曲儒生,待候屢日,不得應講,無識擧子輩,至有紛爭攔入之弊,此是前所未有之事,極爲駭異。當該兩所主掌官,竝先罷後推,以懲日後,何如?傳曰,莫重考講,如是用情之狀,誠極痛駭,不可罷推而止,拿問處之。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李宏、兪得一。

○答前執義尹拯疏曰,省疏具悉至懇。已諭予意於日昨之批,庶幾有幡然改圖之望矣。唯是誠禮未至,莫回遐心,只自愧恧,無以爲懷。疏末憂愛之陳戒,溢於辭表,深用嘉歎,可不服膺焉?須體前後之旨,安意勿辭,從速上來,毋孤至望。

○答大司諫南九萬疏曰,省疏具悉。憂國條陳之戒,深用嘉之,當令廟堂,商量稟處焉。

○答領議政金壽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盡瘁之餘,宿患復作,深用慮念。今玆乾文之示儆,咎在寡躬,於卿何有得失乎?至於年少輩之言,尤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院啓,頃日憲府,以主第停役事陳啓,而自上以幾至畢役爲敎,故卽爲停啓矣。日昨漢城判尹朴信圭請對時,以主第瓦甎等物輸運夫馬,至於一千四百餘匹爲言,自上雖有減半之敎,而工役之浩大,畢事之尙遠,據此一款,他可推知。亦以災異之孔慘,擧國驚駭,有若有難保朝夕之事者,則凡所以應天者,唯當一於恐懼而已。乃以工役垂畢爲諉,而莫之停止者,已非所以應災以實之道,而況役事之計日得畢,有不可期,而其侵擾徵發之及於庶民者,又如此者乎?求諸事理,明白如此,亦本無大不獲已之勢,而逐日陳啓,終不得一兪之音,況其他根深之弊,難祛之私,亦何望一新變革,聳動瞻聆,服人心而享天意乎?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卽命停止。頃日風變,京都四山,松木之摧折偃仆者,至於萬餘株之多,漢城府,分授山低居人,使之守直,而自本府連續看審,或有枝葉之閪失者,則分授人等,每被捶撻之罰,留時引日,尙無輸運區處之事,其貽弊招怨,亦甚不貲。請漢城府當該堂上、郞廳推考,推折松木,刻期區處,俾無留置守直之弊。請各道敬差官依前差送事,令該曹稟處間姑停。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事。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趁不區處之由,已經稟啓,則此非任自遲延之失,勿爲推考。

○兵曹判書鄭載嵩上疏。大槪,疾病危重,決無復起爲人之望,亟賜遞改,以幸公私事。入啓。批答見上

○大司諫南九萬上疏。大槪,敢陳北路事情,冀蒙察納事。入啓。批答見上已上朝報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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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川府使朴以文,柒原縣監許世弼。

○謝恩,知義禁李世翊,學正朱宅正,學諭柳世慶,典籍金相殷。

○答副護軍李端夏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別諭,復何多誥?疏末事,予當留念,卿其安心勿待罪,從速上來察職。

○咸鏡監司書目,道內風水之災,人家漂沒九百六戶,牛馬漂去二百七十九隻,人物溺死一百十七名,民事慘酷事。

○傳曰,今觀狀啓,人家漂沒,人物溺死壓死者,至於此多,事極驚慘。不可循例恤典而止,令廟堂,別樣料理救濟事,分付。

○答左議政閔鼎重疏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深用慮念,從容調理,則神明所扶,勿藥有喜。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崇陵內摘奸。

○右議政請對入侍時,領左相、原任六臣、禁府堂上牌招事,下敎。

○政院啓曰,大臣及禁府堂上,旣已牌招矣。兩司長官,亦爲牌招乎?敢稟。傳曰,兩司長官,亦爲牌招。

○政院啓曰,大臣以下來詣矣。傳曰,三公,引見。以上朝報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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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寅錫。事變假注書金宇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左參贊呂聖齊,持平李東郁,掌樂正黃玧,安岳縣監柳以井,司成尹世紀,兵曹佐郞金構,長城府使朴鎭圭。

○昨日三公引見時,同義禁金禹錫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事,榻前定奪。

○十七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日暈。夜一更,彗星見於角宿七度,去北極九十四度,形色尾跡,與前無異,而至三點隨天西沒。

○禮曹啓曰,曾前試官擬望時,可擬之人乏少,則以二望備入,堂下可擬之人乏少,則以堂上官備入矣。今亦依近例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增廣監試覆試,一所試官,李敏敍、金萬重、朴泰尙、林泳、睦林一,二所試官,金德遠、崔逸、趙持謙、沈攸、尹世紀。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沈榟[沈梓]。

○謝恩,修撰南致熏,護軍李䎘,同義禁沈榟[沈梓]。

○政院啓曰,今此監試覆試,二所試官二望,參試官三望合十員中,申晸、李柚[李秞]、趙持謙、申琓四人,牌不進矣。五員當爲受點,而承牌入來者,只是六員,事甚苟簡,牌不進之人,竝更牌招乎?敢稟。傳曰,依啓。傳曰,自前守令之不得辭朝於國忌之日,意有所在,而今日,亦有一二守令辭朝者,殊甚未妥,政院申飭。以上朝報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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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齡。事變假注書兪命雄。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彗星見於角宿十一度,去北極九十七度,形色尾跡,比昨無異,而未及隨天。

○謝恩,戶曹佐郞韓世臣,司錄李萬齡,內贍奉事李台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假注書金宇杭出仕,代以李萬齡爲假注書,李寅錫病,代以兪命雄爲假注書。

○府啓,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嚴査,按法處斷。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事。新除授大司憲李端夏,時在京畿砥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答前司業李翔疏曰,省疏具悉至懇。已諭於如渴之意於別諭,幡然之期,持日佇待,而誠意未孚,造朝愈漠,只自慚赧,無以爲懷。至於陞擢佐貳,意非偶然,何用過辭?縷縷陳戒,言甚切至,可不體念焉?第申命圭事,疏中云云之語,實出於傳說之孟浪也。須體前後之旨,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匡不逮。

○正言金萬吉啓曰,卽者長官,以講所主掌官,旣被拿推之罰,則其所援引四館,理難獨免,不可不竝論之意發言,而臣於此論,有不敢隨參之嫌。史局郞廳之以此事引入者,非止一二,而其中與切親者,問臣以自處之道,臣答,吳勣等公事,旣以照律判下,則罪止其身,似無波及之事。且史役方急,有難一向引入,勸之出仕,則皆以臣言爲然,而竝卽仕進矣。今若隨參於論罪之啓,則前後之言,未免相戾,而儕友之間,有若欺君者然,臣不忍爲此也。旣不得參啓,則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答右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年少過激之言,何必深嫌?目今憂虞多端,鞫獄方張,此豈大臣言病引入之日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中樞府(事))行知中樞府事洪處亮,同姓三寸侄幼學洪九疇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十日,出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院啓,臣等,以主第停役事,連日論執,而兪音尙漠,臣等竊bb惑b焉。當初憲府之因災異請停也,殿下,乃以役事垂畢爲敎,而不許停止,其在遇災恐懼之道,已有大不可者,而到今又知其工役尙鉅,畢事尙遠,夫馬半減之數,猶至於七百餘馱,則其他煩擾於公私者,又未知幾何。今之災異,未必果由於此役之不停,而因此一事,亦可知殿下憂災之無實,已怒之天心,豈可以此道得回哉?臣等,竊恐中外臣民,雖聞殿下遇災警懼,引咎求言之敎,皆以文具視之,而莫之感動。今殿下蘄固於一役之停止,雖失上下之心,而終莫之恤,此臣等之所未解也。且臺諫凡有所論,無論事之大小,停止而不得行,自是規例,而論執此事,已過累日,役所興作,晏然無異於前,若使此例,遂成定規,則深恐自今朝廷,雖有莫大過擧,有非臺啓所可得救正也,豈非尤有所未安者哉?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亟命停止。臣等,以京都四山風落松木之不卽區處事,請推漢城府堂上、郞廳,而聖批,以趁不區處之由,已經稟啓,則此非任自遲延之失,勿爲推考爲敎。臣等,亦聞漢城府欲待松葉之枯黃,斫斷輸運,俾無因此混斫生松之弊,而但念松木之風落,在於前月十三日,到今已過三旬,則未知前頭更過幾許日月,乃得枝葉之盡枯,而尙今等待留置,使居民守直,其弊誠爲不貲矣。萬餘株松木一時風偃,旣是非常之災,又因此事,其招民人之怨,實有妨於警懼之道,該府所爲,終有所難免其責。請漢城府堂上、郞廳罷推考。今番監試考講所主掌官吳勣、朴載時,因大臣啓辭,有拿推之命,而奉敎李畬,待敎崔錫恆,可[亦]以同襲謬例,呼入亂次之罪,陳疏自首。蓋呼入儒生,雖是主掌官之任,而四館規例,凡係科場之事,則雖非主掌,亦得同參。且吳勣等,本以鄕生,不得有違於翰苑之官,勢或有難免者,今吳勣等,旣蒙罪罰,則李畬之不可獨免,誠如其所自陳者。且聞四館中,多有往於講所,各以所親,書名呼入之事雲,請李畬、崔錫恆及其他四館往於講所者,竝令現告,一體論罪。引嫌而退。初旣酬酢,俱無波及,慮有相戾,不得參啓,則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金萬埰遞差。答曰,不允。一體推考及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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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魚震翼。右承旨尹敬敎。左副承旨申琓。右副承旨李玄錫。同副承旨任弘望。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謝恩,兼司僕將李世璜,軍資主簿尹尙閔。

○下直,廣梁僉使李浚明。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萬吉。

○持平金萬埰啓曰,臣於頃日,受暇下鄕,適緣賤疾,稽遲上來,一味惶懼之中,伏見諫院,又以主第停役之論,臣於此,不勝悚恧之至。當初此論,本府始發,而伊時聖批,以役事垂畢爲敎,前後曉諭,不啻丁寧,臣徒知垂畢之役,而一向爭執之爲未安,而實未詳工役之尙今浩大,故卽爲停啓矣。今者諫院之啓,辭語明切,臣之率爾停啓之失,著矣,物議之非,惡得免乎?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答兵曹判書鄭載嵩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復勿固辭,更加調理察職。

○答護軍申晸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增廣監試二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開場後,以儒生入門之後,憑考於考講成冊,則多有加數,故收捧試紙打印後,招集儒生於階上,逐名還給,以覈其餘數,則靈光校生曺漢樞,一所終場入格擧子,祥原幼學韓相周,本所終場入格擧子,而不持試紙,俱爲冒入,茂長幼學鄭興周,以其弟敏周隨從,亦爲冒入,長城幼學金瑾,諸擧子招集階上之時,以其所持雨具,裹身隱伏,爲他擧子所告,現捉,定山幼學金益重,其試紙則入於還給之中,而其身在於加數之類,祥原幼學李亮,以其所受打印試紙,潛給韓相周,欲掩隨從率入之跡,爲下吏所摘發。曺韓樞、韓相周、鄭興周、鄭敏周、李亮等,莫重覆試,攔入及隨從率入之罪,旣已昭著,金瑾、金益重等,奸狀發露,亦不可掩,捉付禁亂官,爲先囚禁,竝令攸司,依法科斷,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諫院啓辭,奉敎李畬,待敎崔錫恆及其他四館往於講所者,竝令現告,一體論罪事,命下矣。臺啓中,吳勣等,旣蒙罪罰,則李畬等,不可獨免雲,而以一體論罪爲請。吳勣等,方在拿推中,則李畬等,亦以拿推捧傳旨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答右議政李尙眞[金錫胄]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積勞之餘,宿患如此,深用慮念,卿其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晝講入侍,特進官閔維重,同知事大司諫南九萬,承旨任弘望,玉堂李墪、南致熏,兼春秋韓瑄,史官鄭齊泰,注書尹之翊,正言兪命一入侍。

○禮曹啓曰,科擧事目中,出榜之後,令漢城府一一考籍,如有漏籍者,卽爲入啓拔去,依律科罪事,命下矣。得接漢城府移文,則今此增廣監試初試入格人中,京居幼學尹暈敭、郭萬績、郭世績、鄭宗賓,原州幼學元致道,以改名爲頉,今皆有可據公文。明川驛吏金鼎鉉,則年歲書以二七,以此爲頉,而戶口中,書以二十七,必是十字落書之致。密陽幼學郭遶之,則帳籍,以朴遶之而取考所納戶口及榜目,則皆以郭姓書之,此則必以音相近之故,誤書戶籍之致,而兩人等戶口年歲父名,皆爲相合,似無致疑之端。鴻山幼學韓配周,則鄕籍名無,而京中辛酉入籍後,依事目,受出移居公文,故竝爲許赴。載寧幼學李萬樹,則鄕籍無名,而又無移居公文。尙州幼學康汝楷,則戶籍與榜目,姓字相違,故取考所納戶口,則明是康姓,而榜目中,以姜爲康,必是出榜之際,以音之相同誤書之致,故亦爲許赴。原榜目中,拔去不入,康汝楷之姜字,付標以入,而其時試官,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以咸鏡監司尹趾善狀啓,傳曰,今觀狀啓,人家漂沒,人物壓死者,至於此多,事極驚慘,不可循bb例b恤典而止,令廟堂料理救護事分付事,傳敎矣。咸鏡一道,自安邊至鏡城十四邑風水之災,慘酷之狀,道臣先已上聞,而今又觀此狀啓,則自富寧至慶興六邑及甲山、三水等邑風水之災,與鏡城以南無異。通計人家漂沒,人物壓水致死之數,若是其多,其爲驚慘,有不忍言,雖其孑遺之民,資産蕩柝,食道絶乏,亦無存活之路,尤可矜閔。前頭救濟之道,唯在於移粟蠲役,其中失業尤甚者,則本府自當依前分付,一體蠲除雜役,以爲安頓之地,而賑恤御史,以侍從擇差下送事,旣已定奪矣,移粟賑救之方,依榻前陳達,御史下去時,更加商議,分付以送,諸般身役蠲減一事,姑待本道更審各邑被災輕重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外各司內摘奸。

○府啓,請還收罪人朴永海定配之命,按法處置。科場事體,至嚴且重,少有苟簡之事,則或罷場或罷榜,不得仍存者,所以慮後弊而嚴國試也。卽見監試會試二所啓辭,則冒入犯禁者,多至七人,已極亂雜,況其率入擧子,亦有不能摘發者,場獄[場屋]之不嚴,莫且爲甚。且聞試官,欲摘發闌入之人,不免點閱多士,初閱不得,至於再閱,然後得此數人,則此外冒入者,亦難保其無見漏之患,而日脯之後,場中稍定,擧子方始製述,其中不製而出者,厥數亦多雲。曾在丁巳年增廣東堂會試,旣以隨從闌入之故,有罷場復設之擧,則揆以事體,今亦不可苟且仍存。二所若旣罷場,則一所亦不可獨存,請監試會試一二所,竝罷場。試所主掌官及禁亂官,凡於擧子出入之際,專掌其檢察禁斷,俾無亂雜之患,今此監試會試二所隨從冒入者,若是之多,則其不職之罪,不可不懲。請當該主掌官及禁亂官,竝先罷後推。引嫌而退。本府已停之啓,復發於諫院,則當初停論,難免率爾,請持平金萬埰遞差。請昌城府使朴星錫改正事。答曰,不允。闌入科場,實涉駭異,而第罪在試官則罪試官,罪在擧子則罪擧子,勿爲罷場,明有受敎,則旣罪擧子,又從而罷場,有乖於受敎本意也,勿煩。罷推事及處置事,依啓。答政院曰,臺論雖方張,而莫重場屋,似難中止,仍令試取,可也。

○謝恩,直講尹鼎和,左承旨尹敬敎,右承旨任奎,左副承旨李玄錫,右副承旨任弘望,同副承旨宋奎濂。傳曰,政事過國忌後爲之。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監試一二所內摘奸。

○上曰,闕內立役軍士,必以元軍分定,意有所在,而近來每以雇立充定,事極可駭。自十月爲始,別爲申飭,以元軍定送事,分付該曹。特進官閔維重曰,臣待罪兵曹時,各處城門守直軍士,增加其數,以元軍八名,分把於各門矣,近聞城門役歇,故多以雇立定送雲,事甚不當。城門則以卽今上番元軍,爲先分送,似可矣。上曰,亦爲分付該曹,以元軍分把,可也。

○上曰,諸處津船,常時亦爲摘奸申飭矣。似聞京外各處津度[渡]船隻,甚爲不足雲,不足處則量宜加設,且要害津渡,素無船隻之處,則分付該曹,亦爲設置津船,可也。

○正言兪命一所啓,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亟命停止事。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漢城府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事。上曰,纔引臺啓,今方區處,而風落松不卽斫取,漢城府,旣已啓稟矣,勿煩。

○禁府啓曰,本府都事一員有闕,其代,今日內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耋。

○答左議政閔鼎重箚曰,省箚具悉。昨日未允臺啓者,蓋欲遵列聖之受敎矣。箚中所論,實合事宜,卽令該曹,議於大臣稟處焉。

○有政。以尹敬敎爲左承旨,任奎爲右承旨,李玄錫爲左副承旨,任弘望爲右副承旨,宋奎濂爲同副承旨,柳龜徵爲學正,李琩爲學諭,朴泰輔爲兵曹佐郞,洪禹績爲禮曹正郞,河重圖爲三水郡守,鄭濟先爲正言,宋奎濂爲工曹參議,權儹爲兵曹。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閔維重所啓,曾於六月間,戶曹判書尹堦,以京畿各邑會付穀物蕩竭之故,請以江都移轉米之在各邑者,酌量取用,至蒙允許矣。但念軍餉乏少,方以他衙門穀物,料理充上,而猶患不足,況可以移轉軍餉,割屬於戶曹會付乎?雖有成命,似當還寢,而使之別爲措置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頃以大臣陳啓,宣惠廳貢物應下之價,以戶曹地木上下,而本米則移送江都事,旣有成命,而此事有所不便者。大槪大同之法,海邑則作米,山郡則作木,故貢物價上下之際,每以米木參半,米一石之代,以三匹木折給,而木品不好,三疋之直,例不及於一石之米,戶曹地木,與大同木無甚相遠,雖一石三疋,猶不能準價,況一石二疋乎?此決難推移換用,而且三南廳所儲之米,捧置日久,似多減縮,今略輸送江都,則改量之際,必須添補而後,可以準石,此亦難處,何以爲之?但念江都軍餉,不可不趁冬前,料理充上,宣惠廳京畿秋等收米應上納一萬二千三百石內,除出沿海邑二千餘石,爲先輸納於江都,而以明年三南月課價米,準數劃給,似爲兩便。且江都軍餉之各年各處移轉未捧者,米三萬二千四百八十石,太六千五百九十石,租二千三百二十九石,賑恤廳穀物各邑各年受去者,合計大米、小米、租太,則亦至於四萬七千餘石,今年農事又歉,民力難逮,雖不得準數備納,參酌收捧,則似不下於二萬石,管理廳軍餉米,坡州、延安所受去者,竝耗計數,則可至二千石許雲,此亦使之輸納於江都,恐爲得宜矣。今年穀物之應爲輸納於江都者,不過右項所陳之數,而保障重地,軍餉之乏少旣如此,則更宜別樣料理,逐年備儲,取考宣惠廳三南月課軍器價米應下之數,則多至八千三百八十二石零,鳥銃則每年備上,其數已多,雖闕一年月課,自無不足之慮,取用其價米,少無不可,鉛丸火藥,則各邑留儲之外,亦有春秋試放所用,此則不當停廢。價米一石,以木三疋折定磨鍊,自備局取來,戶曹地木,分給各軍門,換得藥丸,依數充上於三南各邑,明年大同米上來時,除京畿廳二千餘石劃給外,竝令鳥銃、鉛丸、火藥價米,而輸納於江都,則半數雖不備萬,亦不無少補矣。又伏聞,工曹所屬匠人及訓鍊都監砲保之在於諸道沿海邑者,其數甚多雲,竝自備局,抄出人名,計其應捧價布實數,以戶曹所儲木綿,準數移送於都監及工曹,而砲保及匠人所捧價布,從市直以米折定代捧,明春輸送於江都,亦似宜當,竝此仰稟。上曰,宣惠廳貢物價米,以木相換事,還寢勿施,其餘所陳等事,皆爲便易,竝依爲之。侍讀官李墪所啓,畿邑收米及賑恤廳分糶之穀,輸納江都事,旣已定奪,而若使本廳收捧,輸送江都,則可以省弊矣。待罪龍仁時見之,則江都捧上之規,比他太濫,當初一石者,必費三倍,畿甸之民,以此甚苦矣。上曰,申飭江都,俾無濫捧之弊,可也。以上出《備局謄錄》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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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尹敬敎。右承旨任奎。左副承旨李玄錫。右副承旨任弘望。同副承旨宋奎濂。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雄。事變假注書李萬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彗星移見於亢宿初度,去北極九十八度,形色尾跡,比前一樣,而未及人定,隨天西沒。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任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都事一員有闕,其代,令該曹,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耋爲禁府都事。

○任弘望啓曰,鞫廳罪人倍道拿來,意有所在也。六日程而通共晝夜,已過七日,尙無形影,是何故?命下矣。全州拒京城六日程,而禁府都事拿來罪人之行遠地事情,雖不可知,而傳諭承旨,自懷德還來時,本月時量,都事一行,淸州地、德坪地過去雲。自京城至德坪八息程,德坪至全州七息程,十九日當到全州,以此推之,則今日當爲入來,而至今尙無形影,事甚可怪,臣等亦未知其由,不勝悶鬱之至,敢啓。傳曰,知道。待其還來,査問曲折後,稟處。

○宋奎濂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左議政箚子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於宋奎濂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宋奎濂曰,鞫廳罪人,旣已拿來,而闕門已閉,推鞫,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當日爲之。以上燼餘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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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式暇。左承旨尹敬敎。右承旨任奎。左副承旨李玄錫。右副承旨任弘望。同副承旨宋奎濂。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一更,彗星見於亢宿一度半,去北極九十九度,形色尾跡,與昨無異,而未及人定,隨天西沒,電光。自二更至四更,電光。

○謝恩,兵曹正郞權儹,佐郞朴泰輔,禮曹正郞洪禹績,穩城府使姜聖佐,三水郡守河重圖。

○今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正言兪命一所啓,守令,乃親民之職,而淸北守令,每以麤悍武夫及中人雜類差送,故此輩,不以治民察職爲念,惟以善事肥己爲事,剝割貪暴,無所忌憚,淸北民生,不堪其苦,誠可寒心。臣聞近日,亦有以此爲言者,臣之所陳,雖似疊床架屋,而旣有所懷,不得不仰陳。淸北守令,間間以文官有聲績者差送,則可以彈壓列邑,而遐遠人民,庶得存保,自今以後,定式施行,則似好矣。上曰,關北、關西,異於他道,差送武臣,意有所在。且守令之職,惟在其人賢否之如何,武夫豈皆麤悍乎?頃見本道監司狀啓,則淸北守令,亦有善治者矣,間送文臣一款,則不無意見,令廟當稟處,可也。傳曰,推鞫姑罷。

○禮曹啓曰,以右議政[左議政]李尙眞[閔鼎重]箚子,議於大臣,則領議政金錫胄[金壽恆]以爲,科場不嚴之弊,必至於不得設科,祖宗朝受敎定製,實出於深遠之慮,昨日臺啓之批,不賜允兪,聖意亦出於此,固難容別議。且罷場復設,雖有前事,未知其必爲正當可遵之例,而但二所冒入之擧子,尙疑其未盡搜得,則一所之獨無混雜之事,難保其必然,辭說之紛紜如此,與其出榜之後,終有難處,無寧及今罷場,更議復設,猶可爲權宜矯弊之道,事無經據,敢陳臆見,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金壽興以爲,近年以來,科場混雜之弊,誠可寒心。國家所以隨其現發,從重科斷者,不可謂不嚴,而今日之事,又復如此,國綱人心,無復可爲者矣。臣之淺慮,則今此冒入之類,八人之中,設有一人之未捉者,因此罷場,亦非祖宗朝受敎之意,又不無深遠之慮,昨日臺啓之聖批,恐或允當矣。依此箚子,以若復仍存不罷,則人心不服,法禁俱解爲辭,若果如此,則出榜之後,尤有所難處,無寧及今變通之爲愈,而覆試之再設,臣未之聞知,則以臣愚昧之見,不敢臆斷,伏惟上裁。中樞府事宋時烈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如何?啓祖宗受敎,意有所在,續續罷場,不無後弊,而左相箚疏,亦出於矯弊之意,故試詢大臣矣。今亦領議政大意,與昨臺批無異,勿爲罷場。

○備忘記,置郵傳命,何等重事,而今番拿來都事之下去也,良才驛馬,無一立待者,仍以京驛馬,直到成歡,始自替馬雲,馬政之虛疏,豈有若此之甚者乎?誠極寒心。若不別樣處置,脫有緩急,尤無所恃,該驛察訪,拿問定罪,吏卒,亦令攸司,囚禁重治。

○還下去差使員引見時,高山察訪金一羲所啓,今年本道凶荒,實是前古之所無也。貧殘驛卒,將未免一時渙散之弊,前頭賑濟,一日爲急,令廟堂別爲料理,指以爲接濟之地,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管意啓曰,謄錄郞廳十五員內,或差試官,或差問事郞廳,或新授臺職,未及署經,其中以四館被拿者,至於五人,卽今無故行公者,只有三員,書役印役,仍此未免停滯,殊涉可慮。郞廳李宏,新授掌令,鄭濟先,新授正言,俱未肅拜,卽爲牌招察任,兪得一在外未上來,姑爲改差,其代,以前持平尹德駿差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兼春秋下批,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宋奎濂啓曰,罪人拿來假都事,待其還來,査問曲折後稟處事,命下矣。招致當該都事崔容之,問其差遲之由,則以爲,今十七日夜三更一點,出到南大門,則不爲留門,故趁未出去,待標信開門馳往良才驛,則日己卯時,而無立待驛馬,故直往板橋八日,歷龍仁、菁好、葛院等驛,到成歡驛,始得一騎馬,馳已昏矣。急急替馬,罔夜馳往,十九日朝,到礪山,又爲替馬,罪人具枷杻雜物之際,頗至遲滯,當日酉時量,始爲回程,還驛則夜已深矣。又爲替馬,罔夜馳來,曉頭到恩津,二十日平明,到公州廣丁驛,踰越車嶺,日已昏矣。達夜馳行,到所沙坪,則日欲曙矣。二十一日平明,自葛院馳來,酉時量,入來京城,而罪人到處,少有饋食,故未免稽滯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奎濂啓曰,掌令李□言、鄭齊先[鄭濟先],因實錄廳草記,牌招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貞顯王后忌辰。

○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於李弘望,推鞫姑罷。以上燼餘

8月23日

編輯

都承旨洪萬容式暇。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坐直。右副承旨宋奎濂。同副承旨趙持謙入試所。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彗星見於西方,而未及人定,隨天西沒。三更,月入東井星。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有政。以李寅錫爲養賢奉事,朴星錫今加通政,鄭良彪爲利仁察訪,李正遠爲司饔主簿,睦林一爲校理,權持爲持平,趙持謙爲同副承旨,李菂爲禮曹佐郞,尹敬敎爲禮曹參議,沈攸爲應敎,趙錫周爲成均博士,鄭善鳴爲承文博士,南九萬爲訓鍊都監提調,南九萬爲御營提調,柳尙運爲大司諫,鄭仁壽爲兵曹佐郞,李文俊爲洪川縣監,南二星爲知義禁。金重明付副護軍,尹德駿付副司直,李仁夏、鄭載嵩付副護軍,魚震翼付副護軍。

○左承旨尹敬敎疏曰,臣承命傳諭,三次往來,冒熱驅馳之餘,重患落傷,腳膝腰脅,無不皆痛。加以毒瘡遍發,結爲大腫,晝夜刺痛,轉側須人,旬月之內,無路起動,顧此病勢,決無自力供職之望。亟賜遞免,以爲及時調治之地。踏啓字。

○下直,碧團僉使成大萬。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曰,昨觀承旨書啓,宋領府事,庶幾有幡然之望,予甚喜幸。上來時,令兩道監司給馬事,下諭。

○政院啓曰,司憲府掌令李宏,同姓四寸兄通德郞𡩄身死,服制已行十日,出仕,何如?傳曰,允。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傳曰,戶曹判書鄭載嵩遞差,今日仍爲開政,其代差出事,下敎。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壽恆所啓,全羅道檢[?]營軍餉穀物,自格浦句管糶糴於茂長者,六千百餘石,此外移轉於沿海五邑者,其數亦多至二萬餘石矣。江都軍餉,今方料理充上,格浦本爲江都聲援,則以其軍餉,取用於江都,似爲合宜,茂長移轉米六千石內,限三千石,使之待明春輸納於江都,宜當。且茂長,以此六千石之米,每秋輸納格浦,每春還爲受去,故朝家,爲慮轉輸往來之弊,許除其耗,而只令改色,爲此改色,每年斂散,徒貽民弊,前日本道,以設倉冬栢亭事,啓請,而以其新設別倉難便,不許矣。今若許令設倉冬栢亭,竝耗收捧,逐年取息,則實爲便益,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如是則果爲便好,依爲之。

○江華留守趙師錫所啓,本府所儲戶曹銀二萬餘兩,司僕銀二萬餘兩,布木合三千餘同。銀雖多積,固無傷損之慮,而至於布木,則久必腐朽,故卽今亦多所傷,若過年則將爲無用之物,必有輪回改色之規,然後保無此患。臣意則以爲,若只爲改色而已,則本數之外,更無生息之道,而本府介處兩都,船路且通三南,依關西川流庫之例,差出別將,使之專管轉販之任,或貿米數,以充軍餉,或備物貨,換作銀布,隨時廢著,逐歲爲常,則不出數年,財用有裕,旣無腐傷之患,又有生息之益,事甚便好,而得人最難,是可慮矣。下問於大臣而處之,何如?領議政金壽恆曰,江都蓄積,若能有裕,則不但有益於軍餉,國家亦有所用之時,豈不好哉?旣近松都,且通船路,若得其人,則轉販不難矣。右議政金錫胄曰,事甚便好,固當依此爲之,而係是新創,必須十分商確,然後可以爲之。擧行便否,使留守與戶曹判書、句管堂上,通意爲之,而本錢之數,生息之數,一一報知於備局,生息多者,賞而褒之,落本敗事者,治而懲之,則可以成就矣。上曰,事甚便當,依此施行,而新創之事,不可不詳量爲之,與句管堂上及戶曹判書,相議當否,定爲節目,後日更爲陳達,可矣。又所啓,本府所屬官船,大中小竝六十餘隻,津船亦四十七隻,分授各鎭堡及浦邊人,常時則使之看護,使用有急則使之聚待津路,以便過涉,而十年爲限,一度改造,故每當改造之年,則自備局分付三南水營,使之新造上送於江都,而元無給價之規,三南各營,每當新造,擧皆難堪。臣曾忝公洪水使,諗知此弊矣。若以本府各鎭堡等,授官船中擇其可以容載穀物五六百石以上者,豫爲分屬於兩湖各邑直上納之處,使之載送大同之米,以其船價,成陳省上送於江都,自江都計數捧上,一半則分給船人,以爲船格之儲,一半則給付本鎭,會錄於本府,如有公用之事,則稟報會減,永爲定式,則不出十年,一船所載之儲,除其冗費,少不二百石,通計十鎭儲米,則當爲二千石,以其所餘之米,換貿銀布,當其新造之時,下送於三南,則彼此俱有所益,似爲便好矣。上曰,此言,何如?領議政金壽恆曰,事甚便當,依此施行,可矣。右議政金錫胄曰,六十餘隻中,載穀之船,想必不多,分屬兩湖各邑,大邑則二隻,小邑則一隻,使之載運大同,而船隻大小模樣,一一尺量,分付該邑,則小無不便之事,其利雖似小異,而若過十年之後,則各鎭必大有益矣。使宣惠廳,問知本府船隻之數,分付兩湖各邑,酌量分排,永以爲例則,可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江都墩臺設立之後,旣無軍器藏置之所,且無軍卒直守之事,脫有緩急,事出忙遽,則許多戎器,一時轉輸,必有窘急罔措之患。臣意則墩臺各造家五間,而三間作爲庫舍,二間則使典守之人入處,恐合事宜,而但諸墩所建家舍,合而計之,則多至二百五十間,所入材瓦,亦不爲不多,必須及今料理措備,然後可以趁明春始役矣。瓦則自本府,某條拮据燔造,而其中材木最難,邊山火枯松,及安眼串風落木三千餘條,分付本道,使之趁冬前農歇之時,斫伐輸送於江都,似好。下詢於大臣以處,何如?上曰,此言,何如?領議政金壽恆曰,旣設墩臺,則戎器不可不藏置,其中材木,則邊山、安眼火枯風落之松,取用便當矣。右議政金錫胄曰,臣於頃年築墩書啓之時,亦陳家舍不可不造之意,自御營廳,措備若干材木,而移用於本廳移營之時,其後物力不贍,未及爲之矣。趙師錫所陳之言,誠爲得宜。諸墩雖不得一時竝擧,其中要害之處,先爲姑[始]役,漸次爲之,可矣。上曰,墩臺作舍,乃是不可已之事。材木則自備局,量其容入,分付斫伐輸送,以爲從速始役之地,可也。

○又所啓,列墩家舍,將爲營建各鎭軍器,又爲入置於墩臺之中,則不可無守直之人。臣意則本府出身,多至數百人,僻處海島,旣無通仕之路,擇其中可合任使者一百人,稱以墩臺別將,每一墩各定二人,只給單料,使之輪回直宿,而一朔之內,分爲二番,一人滿十五日相替,各過三十朔後,六品遷轉。一以爲守直戎器之地,一以爲瞭望海路之計,而旣置別將,則不可無軍卒,墩臺直四名,給復除役,以爲着實守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本府於前頭,將有營造之役,而財力板蕩,無可推移,依南漢山城例,僧、俗堂嘉善帖各三百張下送,以爲料理補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本府私賤免賤補充隊之類,元數零星,而本府諸色軍兵及寺奴婢,凡係應役之類,竝皆全屬於本府,則補充隊之類,亦爲一體捧留,以爲補用軍需之地,宜當,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本府武士雖多,儒生絶少,卽今赴擧者,只二十餘人,而觀其所製,不成貌樣,雖有儒名,或有甚至不辨魚魯者,貿貿無知之狀,良可寒心也。必有誘掖奬勸之道,然後庶有作成之望矣。近有一人,自金浦來寓於本府,頗有才行,且其爲人,實合百執事之任,一鄕稱爲善士,其名卽任世雄也。方以此人,稱爲學長,使之勸課童蒙,纔過半年,不無興起成就之望,倘自朝家,依古規,差出分敎官一人於本府,以此人除授,過五十朔六品遷轉,則其在興學勸士之道,不無所益矣。領議政金壽恆曰,敎養官則雖以無實效,竝皆革罷,而江都異於他處,以本土士人,差除敎官,使之敎授諸生,則似或着實,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長串前別將鄭安世,在任時,盡心職事,愛恤土兵,至今鎭下軍卒,稱頌不已。自臣到任以後,累度呈狀,願得如鄭安世者,差送別將。臣於春間巡歷時摘奸,則兵船二隻什物,一倂改備,大津五隻,新造黑角弓六十張,長箭一百二十部,片箭二十部,筒兒四十箇,自備物力改造,火藥四十斤,自備焇黃改擣,本堡移設時,官舍四十餘間,多般料理,一時新造,此等功勞,宜有褒賞之典。其時留守,以其幕下偏裨,及他鎭邊將,連有啓聞論賞之擧,難於一時竝擧,姑俟後日登對稟啓,而至今遷就。今若諉以過時,而終無褒賞之擧,則誠爲冤抑,故惶恐敢達矣。上曰,令該曹考例稟處。又所啓,本府方有造弓之役,而正筋無出處,五百張所入,分付訓局,卽爲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出《備局謄錄》

○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壽恆,右議政金錫胄,左參贊呂聖齊,江華留守趙師錫,申汝哲,戶曹判書尹堦,副護軍李翊,光南君金益勳,大司諫南九萬,執義沈□亮,校理沈濡,右承旨李玄錫,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鄭齊泰。

○金壽恆進曰,近來日氣。缺七八字壽恆又曰,兩慈殿氣體,亦安寧乎?上曰,旱災之餘,水患連仍,霜又早下,極。

○壽恆曰,江都軍餉料理充備事,傳敎矣。常時軍餉,每患不足,若有不虞之變,則何以應猝乎?近者災異疊出,端固非一二所,當豫爲料理,以備非常,而年事又遭大侵,今歲固難充備矣。況戶曹,以前年凶荒,經費已多,當依頃日閔維重所達,施行似可矣。錫胄曰,各邑大同餘米,頗有餘儲,此亦移給江都,無妨矣。壽恆曰,兵曹判書鄭載嵩,病不出仕者,今至累日,聞病勢,非朝夕危急之症,而亦非一時所發,如此風高時,不可出入。且其事務最多,禁衛所任尤重,數數遞改,雖涉未安,而病重之人,不能出仕,則合有處置之道矣。錫胄曰,載嵩之病,非一日所差,而當此多事之時,本兵不可久曠,似當有變通之事矣。上曰,兵判所患如此,則改差,今日政,差出其代,可也。記事官韓瑄,出問政院,還白政事,已今日更爲開政,兵判卽爲差出事,榻前下敎。上曰,拿來時,樂安郡守,以釋菜相値雲,而事多稽緩矣。爲虛疏矣。錫胄曰,繼信,乃囚禁順天,而其時樂安郡守相考請罪爲計矣。壽恆曰,此則順天座首之罪也。上曰,相考錫胄曰,相考文書,問於其人,則可知矣。壽恆曰,江華留守趙師錫,有稟定事,今方入侍,使之仰達,何如?師錫曰,小臣,嘗登文殊山,則江止無所不見,此山若不築城,則盜賊必有窺覘江華之勢矣。蓋文殊山,西則角串,東則通津,從某至某有某水,從某至某有某阻,其相去不遠,而直與江華相接,若能築城以備,則盜賊不敢入軍兵,則通津、南陽兩營,可以入守,銀子則以江華餘儲,載船且山中,雖曰水小,某水某水,亦非不足。臣之愚意以爲,若築城於此,則江華萬無所憂,下詢於大臣,何如?上曰,大臣意,何如?壽恆曰,見江都,而少時,無一見文殊山矣。試登其山,則江都卽在眼界,妨害之處,蓋無如此矣。師錫曰,江華附城,亦不可不築,而國家物力缺乏,二城不可一時盡築。小臣以爲,先此而後彼,築墩之時,亦詳見其形勢矣。上曰,缺三行錫胄曰,臣嘗見《輿地乘覽[輿地勝覽]》,文殊山,卽睥睨山也,以其見江華城中故也。高麗時,改以文殊山,窄梁每入戰,文殊卽窄梁之傍也。至於丙子,淸將登此山,以十餘歲兒祭天,因入江都,此山實爲江都要害之地,而有蓋也。且臣嘗於文殊山下鳳翔地,燔甓萬餘張,尙今積置,若築城則亦可用之矣。師錫曰,附城若竝築,則物力必不。申汝哲曰,小臣,亦嘗聞先築山城,然後江華可以守備雲矣。今聞師錫之言,則斯速築之,似可矣。師錫曰,遲延待後,事必不成,使朝士中詳察其處形勢者,卽往看審,量度物力,然後可以爲之矣。臣非謂當此凶年,必欲築之,而凡事豫爲料理,待年爲之,可也。壽恆曰,城基周回,一邊量度,然後所入物力,可以料理矣。上曰,築墩之時,文殊山城及府城,不可不築雲矣。卽今年事,又延,必無可築之時,右相當往見文殊山及府城形之地,可矣。錫胄曰,築城之軍,亦不可他求,而別隊十四哨,御營十哨中,除送五哨,則事甚便好矣。且別隊營,卽驪陽府院君閔維重所管,而維重,又詳知江華事,御營大將金方入侍,此二人送之,似當矣。上曰,依爲之。錫胄曰,附城,留守當爲之,而且抄用僧軍,似好矣。益勳曰,小臣,於今年秋收後,欲見江華,而紫鳶島[紫燕島],亦欲見之矣。師錫曰,益勳往見時,維重之偕往,可矣。上曰,二人偕往見之,可也。師錫曰,本府還上石,而耗穀爲五百餘石,故以爲官家資用之地,而官廳末會計啓聞,自上亦必知之矣。壽興曰,國家若入江都,則各各軍門,當分定所守,而國家若不入,則本府軍餉未輸之物亦多,以些少軍兵,不可守備矣。兩局所屬,乃侍衛不可分守江都,而外方上番軍,似難推移,然南方若缺七八字許未知何如也。金錫胄曰,儲蓄所在,不外方軍定送,可矣。上曰,然。師錫曰,四行缺上曰,大臣意,何如?壽恆曰,江都邊將,員數雖多,無他軍兵,其實本府軍兵,分給邊將,似可矣。錫胄曰,當初江華有萬戶,而徐必遠爲留守時,廢之矣。師錫曰,別將四所,徐必遠,亦定出矣。且草池、濟物、龍津,皆古所有之名,而今乃移定華鐵串、井浦,則江華地,自前有之矣。錫胄曰,江華束伍中,前軍屬某鎭,後軍屬某鎭,習陣時則留守主之,可矣。且大殿入江都,則月串邊,御營廳主之,角串邊,本府主之,某鎭大軍兵某鎭小軍兵若干,屬其名籍,使知所歸,則守備嚴而軍兵亦師錫曰,他處邊將軍兵,何以爲之?壽恆曰,皆土兵矣。六鎭以土兵,便於瞭望,仰屬於本官軍兵,亦不着實矣。師錫曰,此事,何以處之?當依前置之乎?上曰,姑置之。壽恆曰,用人之道,文武竝用,故武臣中有才望者,必須擢用授,曾於宣廟朝,堂下則三曹郞官及各寺正,堂上則左、右尹,或以武臣擢拜,此祖宗不次用人之道也。自上當留意於此矣。前平安兵使李仁夏,其人物、門地、才望,與異,自前左右尹望,亦嘗擬入,如此之人擢用,似當矣。錫胄曰,李仁夏,遞平安兵使,方爲禁軍別將,而新兵使金世翊,時在慶任所,故待其交代赴任,然後仁夏,亦可交代上來,而朴信胄則明當辭朝雲矣。曰,科場事體,固當嚴明,而國綱已壞,人心不淑,自前擧子冒入現捉者,國家每以重律繩之,而今番二所冒入擧子,多至六七,豈不痛哉?科事雖嚴,罷場亦重,此不可不詳審處之。宣廟末年,亦有此事,故其時下敎以爲,罪在試官則罪試官,罪在擧子則罪擧子,此後世所當遵行者也。及至乙亥年,亦有罷榜之議,其時小臣祖父尙憲,爲大司憲,以先王不爲遵行,續續撓改爲非,引嫌而退,臺論方張,處祖父論爲是,特命出仕矣。卽今以罷場論或至罷榜之境,則事甚難處,故頃於收議時,以復設之意,獻議矣。今則遠方擧子,太半下去,復罷場,亦涉重難矣。上曰,昨見大臣收議,罷場爲難,而續續罷場,有關後弊,予意則似勿罷爲可。曰,小臣意,則與壽恆同,不必更陳,而丁巳年則冒入擧子,至始見捉矣。今番則異於其時,而初場皆見捉,若至出榜後,則事甚非便,罷場復設之擧,似無妨矣。上曰,與丁巳年大臣之意以爲,畢竟有紛擾之弊故也。沈壽亮曰,聖敎,以罷榜續續煩擾爲慮,大臣,亦以與丁巳年有異,而蓋冒入現捉後,多有不製而出,至於終場,亦有不入試圉[闈]者,如此之弊,亦不可不慮,未出榜之前,罷之,何如?上曰,批答及筵中已悉,忽[勿]煩。曰,北京書狀官,憲府下人,不爲帶去,而至於灣上,借用於本府,事體苟簡,如此事,依前例帶去,何如?壽恆曰,小臣,曾往北京時,帶去本府吏,而槪書狀官帶率軍官,足任使令,而至於府吏泛濫,實無益於糾察商賈,譯官輩,或有納賂之弊,不無欲去之願,而濫雜之害,亦不可不慮也。上曰,似不緊急,依前置之,可也。

○以入侍諸臣私語推考事,榻前下敎。

○上曰,內弓宮角,品甚不好,故曾已矣。更加申飭,可也。尹堦曰,已分付東萊申飭矣。諸臣遂罷出。

○大司諫南九萬所啓,措語見上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亟命停止事。上曰,勿煩。又所啓,本院,以諸道敬差官,勿爲加送事論啓,而自該曹稟處,故姑爲停啓矣。卽者筵中各四人差送事,定奪矣。凡敬差官之覆審,其於詳無所益,而廚傳之外,書員之賂給於敬差官之下人,罔有紀極。如此災歲,則曾前例送之敬差官,亦宜不送,今不循例差送,亦何至加數發送乎?且該曹之意,雖在於實恤民隱,而如臣等在臺閣者,亦慮朝廷以田結之欠縮爲慮,有此別樣擧措,而況遐方之民,豈知朝廷之德意,而不爲恐怯騷動乎?反覆思惟,終不如依前差送之爲愈,請兩南敬差官勿爲加送。上曰,敬差官加送,未知其爲害也,不允。

○又所啓,臣俯伏之處最遠,不卽仰聞聖敎矣。卽者始知以入侍諸臣紛紜私語事,有特推之命,臣與傍側諸臣,亦有數三話事,不勝惶恐。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左副承旨任弘望所啓,行大司諫南九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執義沈壽亮所啓,措語見上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嚴覈,按法處斷。上曰,勿煩。

○又所啓,科場事體,至嚴且重,少有苟簡之事,則或罷場或罷榜,不得仍存者,所以慮後弊而嚴國試也。今此監試會試一二所冒禁,多至七八人,場屋之不嚴,莫此爲甚。罷場之論,實出於不得已,而殿下不賜允兪,至於大臣收議之批,亦以勿罷爲敎,臣竊惑焉。夫罪在擧子則罪擧子,而不許罷榜,乃列祖受敎也。若有罪之擧子,沒數搜得,則罷場之論,固不必發,而今以試所啓辭觀之,猶有未盡搜得有得其隨從,而不得其率入者,此則猶有究問現出之道,而試紙受去之人,便是隨從冒入者,而未必益重之所率入,則終或借書,皆不可知,則此雖一人,而豈不爲缺七八字冒入之人,不免再閱擧子於階上,此在缺六七字與擧子,混雜無別,雖是事勢使然,而其在防閑之道,不嚴甚矣。擧子之不製而出者,其數不少,及至終場,亦有不肯赴者,閭巷之間,辭說紛紜,遠外聽聞,寧不駭惑?揆以事體,終不可苟存,與其榜出而罷之,不如趁今變通之爲愈也。丁巳年已行之例,雖若不必遵守者,而方其隨從現捉之時,中外莫不驚駭,及其罷場,咸以爲快,至於今日,乃反留難如此,此臣所未曉者也。聖明因慮續續罷場,爲日後之弊,而末世人情,日趨於苟簡,臣恐科場之法,自此漸弛,苟且濫雜,將無所不至。今日之慮,正在於此,而罷場、罷榜之弊,有不暇論矣。其所關係,豈不重哉?請監試會試一二所,竝罷場。上曰,勿煩。

○領議政金壽恆曰,宗廟、永寧殿秋奉審時,有頉雜物,該曹旣已書啓,修改日,已啓下矣。凡秋奉審有頉雜物,必趁冬享大祭前修改,而其各室蘆簟,將爲全數改備,許多蘆簟,改備未易,正薍刈取之節尙早,故修改日子,以十月推擇,而蘆草,必經冬而後,始得若以色靑性脆者爲簟,則易至腐破,各室盤子,雖有動漏處,而姑不至大段,蘆簟改排,盤子修改之時,則當有移安神位之擧,續續移安,事體重大,蘆簟則豫爲措備,使之待排盤子,亦待明春,一時修改,而其餘有頉雜物,則爲先改擇吉日於九月內修改,似當矣。上曰,盤子、蘆簟修改等事,則待明春爲之,而其餘有頉雜物,竝爲先改備,以九月擇日修。以下缺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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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被論。右承旨李玄錫被論。左副承旨任弘望坐直。右副承旨宋奎濂坐直。同副承旨趙持謙未肅拜。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初,彗星形色尾跡,微見於西方天際濁氣中,而所在宿度及去度數,不得窺測,未久隨天西沒。

○晝講入侍時,知事呂聖齊,特進官李秞,承旨任弘望,玉堂沈濡、南致熏,史官鄭齊泰,兼春秋韓瑄,假注書柳龜徵,講《詩傳》,自明明在上[下],止說見上篇。

○下直,鐵原府使李世翊,慶尙左兵使朴新胄,綾州牧使嚴緝,北靑判官鄭來祥。

○謝恩,正言鄭推,昌城府使朴星錫,校理睦林一。

○備邊司啓曰,命下矣。守令之治否,固不係於文武,而關西各邑,去京遐遠,民俗貿貿。經亂以後,其接待客使,每以武弁雜類,差送守令,其間或有善治擧職者,彈壓敎導之效,終不如文吏,朝家亦爲是慮。淸北守令間差文臣事,曾已定奪,分付於該曹矣,臺臣陳啓又如此,令該曹着實擧行,何如?傳曰,允。

○執義沈壽亮所啓,請還收定配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嚴覈,按法處斷。答曰,勿煩。

○又所啓,科場事體,至嚴且重,少有苟簡之事,則或罷場或罷榜,不得仍存者,所以慮後弊而嚴國試也。今此監試會試二所,冒入犯禁者,多至七八人,場獄[場屋]之不嚴,莫此爲甚。罷場之論,實出於不容已,而殿下,不賜允兪,至於大臣收議之敎,亦以勿罷爲批,臣竊惑焉。夫罪試官,罪擧子,而不許罷榜,乃列祖之受敎也。若爲有罪之擧子,沒數搜得而見之,則罷場之論,固不必發,而今以試所啓辭觀之,猶有未盡搜得者,其中有得其隨從,而不得其率入者,此則猶有究問現出之道,而至於金益重試紙受去之人,便是隨從冒入者,而未必益重所率入,則終無摘發之路矣。其人之或代述或藉手,皆不可知,則此雖一人,而豈不爲一榜之累乎?不但此也。伊日試官,欲摘發冒入之人,未免再閱擧子於階上,此在題出已久之後,而試所下人輩,與擧子,混雜無別,雖是事勢使然,而其在防閑之道,不嚴甚矣。擧子之不製而出者,其數不少,及至終場,亦有不肯赴者,閭巷之間,辭說紛紜,遠近聽聞,寧不駭惑?揆以事體,終難苟存,與其榜出而罷之,不如趁今變通之爲愈也。丁巳年已行之例,雖若不必遵守者,而方其隨從現捉之時,中外莫不驚駭,及其罷場,咸以爲快,至於今日,乃反留難如此,此臣所未曉者也。聖明,固當續續罷場,爲日後之弊,而末世人情,日趨於苟簡,臣恐科場之法,自此解弛,苟且濫雜,將無所不至。今日之慮,正在於此,而罷場、罷榜之弊,有不暇論矣。其所關係,豈不重哉?請監試一二所,竝罷榜。上曰,已諭,毋煩。

○又所啓,試官之牌不進者,則堂上以下,直捧罷職承傳,自是法例。頃日參試官趙持謙、申琓之承牌不進也,政院無啓辭之事,而直出二品試官,混請再牌,揆以事體,殊涉不當。請當該承旨推考。上曰,牌招之擧,亦有前例,非其所失,不必推考。

○又所啓,入侍諸臣,紛紜私語,特下推考之事,不勝惶悚。旣在應推之中,不可晏然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南九萬所啓,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亟命停止事。上曰,勿煩。

○又所啓,本院,以諸道敬差官差送事,有所論啓,而自上令該曹稟處,故姑爲停啓矣。卽者筵中,以兩南二道各四人差送事,定奪矣。凡敬差官之覆審,其於詳察災實,元無所益,而廚傳之外,書員輩之貽[賂]給於敬差官下人,歸[罔]有治[紀]極,如此災歲,則曾前例送之敬差官,亦宜不送。今雖不得不循例差送,亦何至加數發送乎?且該曹之意,雖在於審虛實恤民隱,而如臣等在臺閣者,亦慮朝廷之以田結之欠縮爲患,爲此別樣擧措,而況遐方之民,豈知朝廷之德,而不爲之驚怯騷動乎?反覆思惟,終不如依前差遣之爲愈,請兩南敬差官勿爲加送。上曰,敬差官加送,未知其爲害也。不允。

○又所啓,臣俯伏之處最遠,不卽仰聞聖敎矣。卽者始知以入侍諸臣紛紜私語事,有特推之命。臣與傍側諸臣,亦有數三語酬答之事,不勝惶恐。請命遞斥臣職。答曰,無辭,退待物論。

○正言鄭濟先啓曰,螻蟻微臣,最其[居]人下,新除恩命,出於意外,感激惶霣,無所容措。言責重任,決非如臣膚淺所可承當,而且臣有萬分難安情勢。臣於夏間,見差湖南敬差之任,臨將啓程,患痁兼痢,症情危㞃,與死爲憐[隣],臣雖無狀,豈不知不憚燥濕,是人臣事君之義,而病勢漸加,旣無自力之望,使事且緊,恐有稽滯之患,不得不累次呈病於該曹,該曹亦知臣實病之難強,始令調理,終至啓遞。跡近厭避,宜速人言,其時陳啓宰臣之病,固是臣子之分義,則臣於兩臣疏論,實無以自解,縮伏竢罪,譴罰不加,中間史院謄錄之任,事係緊急,雖不敢一向引入,而黽勉行公,猶有所悚恧於中者矣。矧今所叨之職,責任甚重,實非庶僚之比,則臣以應被罪罰之人,豈可一日冒居,其貽淸朝之羞乎?臣之情勢,萬分臲卼,陳疏自劾,見阻喉司。不意昨者,召牌下臨,臣固當不計廉隅,趨走承膚之不暇,而臣於情勢之外,又自數日內素患胸腹之痛,挾冷猝發,宛轉叫苦,殆不省事,欲起還仆,竟未得祗赴,俟得少間,今始來避,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請命鐫削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禁府啓目,莫男、信良等,依前三省推鞫,李明段,年月相左,姑置不論,當初之惑於後妻,使其稚女,混處於男奴,已是可駭之甚,而及其女逃接近地之後,經年不推,到今推問之時,欲掩其跡,變幻年月,前後異辭,其爲情節,尤極痛惡,令攸司各別嚴刑,以爲懲礪之地,朴己生、金成海、李義京等段,別無更問之事,竝只放送,何如?傳曰,允。明男所爲,節節痛駭,刑推後徒配。

○政院啓曰,當此庭鞫之日,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知義禁南二星,昨日政除授,今日不爲肅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知義禁南二星牌不進。傳曰,更爲牌招。

○監試覆試應辦官,以一二所試官意啓曰,試所科次旣畢,臣等今方詣闕,而臺啓方以罷場論啓,循例出榜,事涉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罷場之論,旣不允從,則科次之後,出榜何傷乎?

○謝恩,工曹判書南二星,副應敎沈攸。

○府啓,請還收罪人朴永海絶島定配之命,更加窮査,按法處置。請勿留難監試,亟命罷榜事。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事。引嫌而退。私爲酬酢,旣被特推,則揆以臺體,勢難仍冒,請執義沈壽亮遞差。新除授持平權持,時在京畿麻田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

○院啓,請明安公主第宅營造之役,亟命停止事。請兩道敬差官勿爲加送事。新啓,騎省郞官,卽淸選楷梯,其不可人人而冒居也,明矣。兵曹佐郞鄭仁秀,性本癡騃,殆不省事之狀,人所共知,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兵曹佐郞鄭仁秀遞差。引嫌而退。情勢難安,姑置不論,召牌不進,在例當遞,請正言鄭濟先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事,明日爲之。以上朝報

○工曹啓曰,傳敎諸處津船,常時亦爲摘奸申飭矣。似聞京外各處津渡船隻,甚爲不足雲,不足處,量宜加設,且要害津渡,前無船隻之處,則分付該曹,亦爲設置津船可也事,命下矣。案付各津官私津船數,別單書入,而津渡要害船隻不足處,列錄於別單中,船材則本曹他無料理,故各衙門所儲及戶曹收稅,可合板子,一體取用,趁卽造船,而各渡津船不足處,量宜加設之意,自本曹旣已行會之意,敢啓。傳曰,言於廟堂,更爲商量稟處。備邊司啓曰,頃日啓下平安監司粘目本司覆啓中,一邊巡審之邊守,因郞廳誤爲出草,以番字書入,而啓下旣久之後,始爲覺察,不勝惶恐。元粘目,付標改入,而當該郞廳,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答曰,允。以上出《備局謄錄》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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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右副承旨宋奎濂坐直。同副承旨趙持謙坐直。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初,彗星微見於西方天際淡雲中,而形色尾跡,長及所在宿度,去極度數,不得測候。四更,流星出危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甁,尾長五六尺許,色光照地,有聲。

○謝恩,禮曹佐郞李菂,成均博士趙錫周,實錄兼春秋尹德駿。下直,三和縣監李相仁。

○答同副承旨趙持謙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申晸,兼帶提學除授之後,久未肅謝,以致纂修之役,漸至遲延。再度承牌不進,辭疏亦已批下,而一向引避,其在事體,殊涉過當,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史事方急,而近因郞廳不齊,工役未免停滯,極爲可慮,都廳郞廳李畬,謄錄郞廳鄭推、黃欽、金弘禎、李德成、金洪福,竝皆罷職,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兼春秋下批,冠帶常仕,而郞廳啓下後,不卽肅拜之人,竝令政院稟旨牌招,俾無曠仕之弊,何如?傳曰,允。政院啓曰,鞫廳罪人,旣已拿來,今當設鞫,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柳尙運,時未肅拜,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謝恩,左副承旨任奎,大司諫柳尙運。

○答慶尙監司權是經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願往掃。

○今二十三日引見時,傳曰,近日諸道驛路,率多虛疏。自前鞫廳罪人拿來都事,每至良才,有遲延之弊,今又如此,故良才察訪,旣已拿推,而畿驛中良才,尤爲虛疏矣。領議政金錫胄[金壽恆]曰,京畿各驛,本來殘弊,驛馬之立待者,固多未備,而良才驛卒,頑惡最甚,從前使命往來之時,至有持馬避匿者,爲習可惡矣。且察訪之任,職位旣卑,又不擇人,故擧職者少,每事如此矣。閔鼎重曰,良才察訪,乃是文官之窠,而該曹每以典籍中久滯,則得爲三曹郞官者,苟充差遣,以爲用窠之地,故每每以老病疲苶之類,往蒞其任,實無擧職之望。今番則必須爲之擇遣,俾有蘇殘祛弊之效,宜當矣。上曰,馬官之不職者,固非一二,而良才旣已現出,爲先擇送事,分付該曹。

○領議政金壽恆所啓,工曹參判兪瑒,以老病之人,受由下鄕,上來未易,陳疏辭免雲,而在外之人,不得陳疏,乃是近例,故政院不捧其疏。工曹雖是閑局,不宜一向曠職,兪瑒,姑爲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

○戶曹判書尹堦所啓,年分覆審,事體重大,而敬差官巡歷之際,列邑旣多例往收穫之後,又憚行役,率多不入之邑,只憑文書,定其災實,年分之擧,只存虛名,而文書之磨勘,竝及歲末,收租頒布,自至春初,蠲役設賑,常有後時之歎,故今年敬差官加出之意,啓達蒙允矣。臺諫,以煩擾驚動爲慮,請寢成命,自上令該曹稟處爲敎,宜不敢復有所別議,下詢大臣。以上朝報同副承旨趙持謙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忝擬參試官望,疾病恩資謬加,愧懼交極,徊徨蹙踖,寧被罪罰,不敢冒進矣。及至嚴敎不敢偃然退伏,趨詣闕外,封章仰籲,庶蒙天鑑俯燭,終爲不得不曳疾冒恥,入謝恩命,仍進試院,而反顧初心,慚汗沾背。不意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一倍惶殞,罔知措躬之所,而旣已承命掌試卽從諸試官之後,以出榜詣闕矣。伏聞昨日,臺臣,以試官牌不進,罷職傳旨,請推政院雲,臣之悚慄,更加一層。其在應罷之中,不宜晏然復冒退出,恭竢嚴譴,召牌下臨,不得趨進,逋慢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明,削臣職名,仍治臣違牌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惶蹙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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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右副承旨宋奎濂。同副承旨趙持謙。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彗星微見於西方濁氣中。四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艮方天際,尾長五六尺許,狀如針,色白。

○有政。以李仁夏爲兵曹參判,崔援爲良才察訪,吳得天爲直講,金載顯爲執義,安烒爲正言,沈梓爲工曹參判。

○漢城府啓曰,曾於壬子年三月,以本府員役每朔朔布,皆以屠肆贖木,僅成貌樣,一朔所出,十三牌,一牌所收,十二疋也,以此分給,每患不足矣。卽今屠肆,又爲停罷,自今朔,他無成形之路,在前屠肆罷時,自賑恤廳,有移給朔布之例,今亦不可無變通之道,令廟堂商量稟處事,入啓蒙允之後,自賑恤廳別爲上下,以爲分給之地矣。卽今屠肆又罷,本府員役朔布,他無出處,事勢悶迫,今亦依壬子年依[例],令廟堂稟處,何如?傳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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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右副承旨宋奎濂。同副承旨趙持謙。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初更,彗星微見於西方濁雲中。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有政。以鄭善鳴爲典籍,許墀爲兵曹佐郞,李三錫爲掌令,具志禎爲戶曹正郞,李墪爲吏曹佐郞,南宮鈺爲右通禮,南九萬爲軍器寺提調,朴泰尙爲判決事,鄭勔爲奉常正。

○禮曹啓曰,上年,因榻前定奪三名日各道所封方物,別單書入,而大殿封進冬至方物中,濟州牧使所封織毛馬粧一部,及兩大妃殿冬至方物全數姑減事,付標啓下,故今年正朝爲始,兩大妃殿方物及大殿弓帒筒箇等物,依近例以權減數封進矣,其在享上之禮,每因年凶,久未復舊,誠爲未安。今年冬至爲始,三名日方物物膳,依舊例復舊封進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依前姑減,可也。以上《禮曹謄錄》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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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右副承旨宋奎濂。同副承旨趙持謙。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彗星微見於西方濁雲中。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傳曰,推鞫姑爲停止,待拿來罪人入來後開坐事,下敎。以上《義禁府謄錄》

○禮曹啓曰,以本曹三名日方物物膳,冬至爲始,復舊封進事草記,傳曰,依前姑減可也事,傳敎矣。自前方物姑減之時,兩大妃殿方物物膳,依例封進,大殿、中宮殿方物物膳姑減,而大殿各道所封弓帒筒箇,及濟州牧使所封弓帒筒箇、結弓獐皮、織毛馬粧等物,有恆式進封之事,今亦依此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禮曹謄錄》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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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任奎。右承旨李玄錫。左副承旨任弘望。右副承旨宋奎濂。同副承旨趙持謙。注書尹之翊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龜徵。事變假注書申命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竟天,度[廣]尺許,良久乃滅。

○有政。以蘇斗山爲安州牧使,安健之爲禮曹佐郞,沈壽亮爲應敎,尹敬敎爲大司諫,金光瑨爲戶曹佐郞,吳道一爲修撰,李三碩爲司錄,金鎭龜爲獻納,徐宗泰爲奉敎。

○政院啓曰,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今日朔祭受香,明日正日,三省推鞫,不得爲之雲,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郞廳康聖路校正。郞廳丁志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