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行左承旨李泰和〈坐〉。右承旨洪樂性〈坐直〉。左副承旨沈墢〈病〉。右副承旨安𠍱〈坐〉。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趙錫穆〈病〉朴道天〈仕直〉。事變假注書卜台鎭〈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宣祖大王忌辰。
○下直,明川府使李應爀,巨濟府使孫翼龍,高原郡守姜柱河,唐津縣監金載大,萬頃縣令李益普,興陽縣監趙時謙。
○初昏,流星出郞位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安𠍱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持平李允郁、洪啓能,掌令李光溭在外,安復駿上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中樞府事趙載浩上書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李泰和達曰,左副承旨沈墢,同副承旨李福源,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福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和達曰,新除授注書李性遂,時在京畿果川地雲,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注書李性遂在外代,假注書趙錫穆,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泰和曰,承旨,萬安門入侍。
○傳於洪樂性曰,正殿親臨召試體重,侍臣班凡諸等節,一依親臨殿試例擧行,儀注,更爲書入。此後親臨正殿之時,一依此例擧行,侍衛與軍兵,入直擧行。
○洪樂性啓曰,明日親臨翰圈人召試時,領監事、館閣堂上、春秋館堂上,竝待開門牌招,對讀官,待落點,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臨召試時,侍臣當爲進參,兩司除在外、傳旨未下、陳書留院外,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二日,行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近例,以從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趙載浩書曰,伏以,獻歲發春,萬品惟新,伏惟我邸下,上奉至歡,誕膺純嘏,而天休滋至,邦慶無疆,我大朝封爵肅謝吉日重回,區區不勝忭祝之至。顧臣癃廢負罪,遠滯峽楸,兩次候班,俱未免闕禮,揆以邦憲,萬戮猶輕。此際,又伏聞大朝,特召勳府諸臣,親臨宣饌,恩至渥也,而臣旣承蔭,忝在勳籍,而病且在遠,獨未進參,悚缺交竝,靡所容措。仍伏念臣之八載痼疾,漸益添加,今則已成坐屍,無復可言。歸依先壟,惟俟符到,以公以私,都成廢物,人事絶矣,常理盡矣,而猶係朝籍,非進非退,自歸貪戀,有關廉愧,而凡有公故,動罹罪辜,自今至死之年,皆是待勘之日,如使臣遄還造化舊物,則都無事矣,而如其不然,則到此地頭,宜有自處之道也。蓋人臣休退,勿論官職崇卑,與《禮經》所載,病難供職,或不合時用,則不待年至,而輒皆申請,必蒙準許,上不失禮使之道,下則遂知止之義。從古以來,年未至而致仕者,指不勝屈,而至於我朝,亦多有其人。試以近例言之,奉朝賀臣元景夏,則有裨世道,病非難強,而年僅六十,告休蒙允。臣則今年五十九矣,視六十,只欠一歲,而無一可用,已試蔑效,性且剛褊,嫉惡太甚,從前行藏,與世寡諧,而至於今日世道,則臣雖無疾,決難苟容,一身獨立,不欲合汚,宜退而不宜進者,不但不合時用而已。而況積年廢疾,無望復起,前日,雖在洛下,而全闕情禮,徒虧義分,畢竟至於獲罪而後已,則顧其病勢,奚啻難於供職而已哉?臣於前後上書,略陳遲徊不去之罪者,非一再。伏想睿鑑,必記有之矣。往冬,大朝特降恩諭,至勤宣召,而情病俱苦,未克祗承,至今惶隕,如負大何,而百爾思量,求死不得,丐休之外,無他事義,故其時書啓中,猥陳乞骸之請,明時告訣,古人所悲,而臣則賦命奇窮,不幸病廢,不喜苟合,行與世違,其勢不得不早乞病軀,畢命松楸,免爲元景夏之罪人也。且臣是承襲勳嫡,則雖謝朝籍,猶係勳府,便訣之蹤,與他稍間矣。情窮勢迫,瀝盡肝血,玆於引罪之章,敢陳休致之懇。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仰稟大朝,俾蒙允許,獲遂生成之澤,仍治臣前後辜犯,以肅頹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邦慶無前,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慶忭曷有其極?向來聖上恩諭之下,一向處外,尙不造朝,已不勝日夕企待,而今此休致之請,誠過矣,誠過矣。卿須安心善攝,卽爲入城,仰副聖上慇懃之盛意,寔小子之至望也,寔小子之至望也。仍令曰,史官往諭。
○庚辰二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眞殿齋室。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朴道天,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以次進伏訖。上命𠍱書之曰,近陵親傳香服色,一依甲午稟定。今行三月謁陵時,二十五日二十六日,皆以鴉靑紗戎服,二十七日,當着紅衣,令儀曹依此擧行。承旨隨駕,百官戎服,則三日皆若常例之意,一體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行左承旨李泰和〈坐〉。右承旨洪樂性〈坐直〉。左副承旨沈墢〈坐〉。右副承旨安𠍱〈坐〉。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趙錫穆〈仕〉朴道天〈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親臨召試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獻納李憲默,正言沈勖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福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持平李允郁、洪啓能,掌令李光溭在外,安復駿上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卜台鎭出使代,以申光翰爲事變假注書。
○安𠍱啓曰,事變假注書申光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鄭彥暹單付檢閱。
○李福源達曰,檢閱鄭彥暹,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庚辰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臨翰林召試入侍時,監事閔百祥,知春秋洪象漢,大提學金陽澤,藝文提學黃景源,同春秋朴相德,對讀官任㻐、金華鎭,行都承旨具允鈺,行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洪樂性,左副承旨沈墢,右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李福源,假注書朴道天,事變假注書卜台鎭,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以次陪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時,洪樂性曰,今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樂作,何以爲之乎?上曰,陳而不作,可也。上御明政殿。諸試官四拜訖。閔百祥進前曰,日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今日臨殿酬應,湯劑早爲進御,誠好矣。上曰,唯。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在矣。任㻐、金華鎭,持試題紙進伏。上命書日夕乾乾賦題訖。上曰,殿試則無時限乎?洪象漢曰,殿試,亦豈無時限乎?上曰,限以午時,過午時,則勿捧,可也。試所承旨,禮房承旨爲之事。〈出榻敎〉上命允鈺書之曰,初五日晝講爲之,時刻,依前備局日次,初六日爲之事,分付。兵曹判書李昌壽曰,朴載洙,向來都政,除授羽林將,以在外變通改差,所授新資,固當草記請寢,而其時擬差,旣因特敎,自下不敢直請還收,不可不一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仍爲陞資,可也。昌壽曰,殿最點下者,頃有勿論上中考,一竝置諸下考之下敎矣。多有掣肘之端,不可不番稟定,故敢達矣。上曰,不過一時下敎,此後依例爲之,可也。上命允鈺書之曰,來月謁陵時,二十五日六日,勿稟啓螺,晝停三吹,以砲代行,二十七日,皆依常例擧行事,分付。上乘輿還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初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時,監事閔百祥,知春秋洪象漢,大提學金陽澤,藝文提學黃景源,同春秋朴相德,對讀官任㻐、金華鎭,右承旨洪樂性,假注書朴道天,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以次進伏訖。上曰,已盡收券耶?洪樂性曰,十張則已捧,而二張則未捧矣。上曰,十張先入之。樂性出去持入。上曰,注書出去,二張捧入,可也。臣道天承命出來,捧入二張,科次訖。上親拆試券。上曰,鄭彥暹,誰也?洪象漢曰,頃以登科十年,大臣筵白出六,而以未見召試,姑爲還寢矣。上曰,是多髥者乎?樂性曰,臣見之則無髥矣。上曰,年幾何耶?樂性曰,似四十餘矣。上曰,誰之族耶?象漢曰,鄭彥儒之八寸矣。上曰,尹師國,誰也?閔百祥曰,故監司尹敬龍之子也。上曰,李在簡爲之矣,仁平有翰林孫矣。上曰,姜趾煥,誰也?象漢曰,升學才士矣。上曰,誰之族也?金陽澤曰,戊申白衣從事姜奎煥之六寸矣。上曰,守令署經爲之乎?樂性曰,已爲之矣。百祥曰,朝者兵判,以頃年殿最點下者,竝以下考施行傳敎,有所仰稟。臣亦略有繼陳,而以依例上考而點下者,以中考施行,中考而點下者,以下考施行,更有下敎矣。注書以此,簡問於臣,而第念玆事,臣等旣不能分曉奏達,而遽以此定式,亦甚惶悚,玆敢更稟矣。大凡殿最點下之類,吏兵曹開拆坐起時,以致勤點下,草記罷黜而已。敍用後,無所拘礙,而中下考,則其都目,勿敍右職及準期不敍,勿許陞遷等節,到處拘礙,比諸罷黜,用罰最重,前例則如此矣。昨年,不待都政差出,貶窠時有點下者,一竝下考施行,一體出代之敎,故毋論上中,皆置下考之科,兵判所以仰稟者此也。俄者下敎,依例以上考則置中考,中考則置下考,似爲日後定式之慮,聖意果在於以此定式乎?明承下敎然後,銓曹可以擧行矣。上曰,此則一時下敎,依舊例擧行。〈出擧條〉百祥曰,臣不知今日爲齋戒日,呈焚黃呈辭,而政院至有微稟之擧,私事煩稟,殊涉惶悚。臣之曾祖墳山,與父母墳山,相距不遠,欲爲省掃,而旣在越境,且是法典所無,故敢此猥陳矣。上曰,依所陳往來焉。上命樂性書之曰,右相處給由馬,澆奠床備給,驪陽府院君墓省掃時,亦爲澆奠床備給。上曰,使臣已離發耶?百祥曰,姑未離發,而十二三間,似當離發矣。上曰,李在簡,則予見之,鄭彥暹,則今當付職,置之。尹師國、姜趾煥,明日親傳香後,使之入侍。上命試官先退。翰林應付人,今日內,令該曹,口傳擧行事。〈出榻敎〉上曰,實官付之乎?樂性曰,任希孝付之,而方在拿處中,李性遂,方在外矣。承史退出時,上命還爲入侍。上曰,趙錫穆爲實薦耶?樂性曰,然矣。上曰,何當付之耶?申益彬曰,第十一矣。上曰,以次付之乎?樂性曰,以薦主先後,次次付之矣。上曰,趙錫穆,公然上來,落召試而去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行左承旨李泰和〈坐〉。右承旨洪樂性〈坐〉。左副承旨沈墢〈坐直〉。右副承旨安𠍱〈坐直〉。同副承旨李福源〈坐〉。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趙錫穆〈式暇〉朴道天〈式暇〉。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流星出參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𠍱達曰,刑曹判書沈星鎭,左尹鄭汝稷,吏曹參議金尙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鈺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墢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安復駿陳書留院,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陳書留院外,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明政殿親臨宣敎時,侍臣班,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書留院、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司諫鄭光漢,獻納李憲默,正言沈勖之,竝持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參議金尙喆牌不進令旨,令於沈墢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樂性,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件送使移文,則副勅,謁箕子墓時所製七言絶句,刪改其末句四字,使差備譯官送之以爲,前詩有疵病處,以此詩換揭爲請。故依此刻揭之意,更爲分付該府,詩本謄書,上送都監矣。改書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𠍱,以備邊司言達曰,本司堂上元仁孫,副提調洪麟漢,差下已久,尙不行公,今日司坐,亦不進參,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牌招察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以備局副提調洪麟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bb敎b致仕奉朝賀兪拓基書,王若曰,赤舃初回,敷心腹而渙諭,素履長往,考典禮而許休。遂卿求退之情,寓予挽行之意。惟卿,三朝柱石,一代蓍龜。河海莫窺際涯,咸推容衆之量,喬岳不見運動,難計及物之功。儲宿望於詩禮孝友之門,故家遺範,保晩節於風波推盪之際,當世一人。所以淸班膴仕之歷敭,遂至卿月上台之進擢。蓋利器盤錯之別,在卿則糟粕緖餘,顧猛虎藜藿之威,卽予之鹽梅麯㔎。篤守家世之寒素,四方皆服其淸名,統達國朝之典章,三接每歎其偉識。機務久釋於遯野,夢卜復協於鼎扉。李文靖之中書再登,庶彌綸之大展,司馬公之洛水閒臥,豈契合之或疎。方喜入社之籌已盈,遽見謝事之章申上。蒼顔白髮,宛對靈閣之風雲,綠野黃冠,要丐暮境之歲月。若霖雨於大旱,寧欲老成之遽違,作神仙於急流,奈此遐心之莫挽。與其羈縻虛禮,棲遑江郊之間,曷若成就高情,優游輦轂之下?予懷洞諭於前席,至懇強副於懸車。想秦穆詢黃髮之謨,非忘蹇叔之舊,推光武置赤心之義,欲成子陵之高。密邇脩門,縱喜暇日之登陛,環顧朝著,殆若中流之舍舟。雖多朝野缺望之嘆,所貴君臣知心之契。謝世間之榮辱,爭傳洛社之畫圖,兼天下之達尊,獨巋魯國之靈殿。玆頒如綸之誥,用侈乞骸之規。於戲,追在耳之慈音,忍忘社飯之舊事,體執手之勉諭,毋替辰告之遠猷。《禮經》載有德不許之文,予豈忘也?漢家考大議就問之例,今可行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校理李溵製進
○庚辰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宣政殿月臺。仲朔大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行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洪樂性,左副承旨沈墢,右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李福源,假注書趙錫穆、朴道天,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陪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親傳香如儀。上曰,注書出去,祭官、諸執事,皆於仁政殿庭祗迎事,分付。臣道天,承命出來,傳命還入,親傳香訖。上命侍衛、諸臣先退。仍御宣政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朴道天,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翰林被抄二人,使之入侍。臣道天,承命出來,尹師國、姜趾煥,偕入進伏。上謂尹師國曰,汝於尹敬龍,爲誰乎?師國曰,臣之父矣。安𠍱曰,外間,以尹師國事,爲貴矣。上曰,何事也?𠍱曰,故閔奉朝賀,以別兼春秋,薦尹志和,爲翰林矣。今番右相爲監事,而師國亦參翰林,故稱貴雲矣。上曰,然耶?誠貴矣。上命誦試券,師國誦奏二句。上曰,姜趾煥,誰之族耶?𠍱曰,戊申白衣從事姜奎煥之六寸矣。上命誦試券,趾煥誦奏二句,上命先退。上曰,今番翰林,皆善矣。𠍱曰,姜趾煥,善文雲矣。上曰,然耶?上曰,今見鄭彥暹,果已見之者矣。命誦試券,彥暹誦奏二句。上曰,注書出去,考出《璿源譜略》中顯廟誕日以來。臣道天,承命出來,還奏以辛巳二月四日,誕降於瀋館。上曰,今日考出,非偶然矣。命𠍱書之曰,明年二月初四日,卽聖祖誕降日也。追慕一陪,今春旣已謁陵,秋展謁,安徐,明年仲春初四日,當展謁於崇陵,令儀曹預爲知悉。上曰,兪奉朝賀敎文,誰製耶?上番翰林,出去知入。金夢華還奏朴聖源製之雲矣。上曰,嚴璘,遞玉堂耶?𠍱曰,方帶校理矣。上命𠍱書之曰,兩朝耆舊大臣,只有兪奉朝賀一人。今已休致,追憶齋室賜醞時慈敎,予心一倍,授敎書,奚循常例,明日,當臨明政殿宣敎。凡諸等節,一依頒敎例擧行,而只侍臣班,侍衛,仍禁軍入直擧行,宣敎官,以應敎任㻐爲之,宣敎後,仍於其庭,進箋謝恩,當行先後四拜,以此擧行,讀箋文官,以修撰金華鎭爲之,三嚴,辰正三刻擧行,服色,當袞龍袍,承旨以下服色,皆以黑團領入侍,承旨先拜安徐。上曰,敎書,使之今日內製入。上命𠍱書之曰,兪奉朝賀敎文製述官,以校理李溵爲之。上曰,李溵好矣,必精製矣。𠍱曰,李溵誠好,而聞本家以朴聖源爲之雲矣。上曰,例然耶?𠍱曰,監司敎書,亦以木家所請人,製之矣。上曰,然耶?朴聖源,應多製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行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洪樂性〈坐〉。左副承旨沈墢〈坐〉。右副承旨安𠍱〈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朴道天〈仕直〉一員未啓點。事變假注書卜台鎭〈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白翎僉使南益祥,永達萬戶李景春,撫夷萬戶金震兌。
○洪樂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墢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安復駿書批未下,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親臨宣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夜四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安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宣敎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墢達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陳書外,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鈺達曰,京外守令都擧單子一百三十張,邊將遷擧單子六十七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令曰,依。
○李福源達曰,掌令安復駿上書到院,而係是言事,依傳敎持入受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沈墢曰,今下弓矢,撫夷萬戶金震兌,永達萬戶李景春等處,給送。
○傳於沈墢曰,騎曹堂上推考,置之。
○李福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李德海,旣有隻推之令,新除授說書鄭履煥,除拜累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晉圭,說書鄭履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福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達曰,假注書趙錫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福源,以戶曹言達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擧行,而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達曰,觀察使及節度使薦,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年例觀察使薦,每於歲首,與諸堂上,同議擧行,而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達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合坐擧行,而判書未差,參議臣閔百行在外未上來,不得同議磨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達曰,本曹每於歲首,觀察使、節度使薦爲之,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三公意達曰,本府例於歲首,議薦觀察使、節度使可合之人,而臣等,連有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校正廳言啓曰,《譜略》修正,今方始役,而宗簿寺主簿李行源,受由過限,不爲上來,依例改差,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口傳擇差,以爲蕫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景閔爲宗簿主簿。
○沈墢,以義禁府言達曰,高原前郡守魏興祖,文川前郡守金龜祥,德原府使具明遠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魏興祖、金龜祥、具明遠,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監司尹汲狀達,刑曹參議閔百行,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於沈墢曰,調理上來察職事,回諭。
○京畿監司尹汲申本,領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令於李泰和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以承言色,令於洪樂性曰,當該內官朴文興,當爲莫重公事,忘置不達,事極駭然。下義禁府推考。
○左尹鄭汝稷書曰,伏以,天休滋至,邦祿無疆,我大朝殿下封爵謝恩之年載回,慶溢宗祊,歡均匝域,臣民忭幸,曷有其極?仍念臣,賦性庸愚,最居人下,才智蔑劣,百無肖似,幸逢聖際,濫蒙洪造,前後踐履,罔非涯分之踰,內外歷試,莫效絲毫之報,而聖眷愈隆,簡拔罙驟,畀之以笠轂之權,委之以腹心之託,人微望淺,任大責重,夫豈有一分堪承之勢,而嚴畏義分,不敢爲控辭之計,感激恩私,終不免冒居之羞,區區微忱。惟期殫竭心膂,圖酬萬一,而才不足以摠戎機,威不足以申軍令,爲將數歲,觸處生疣,聖度包容,輒賜寬假,威罰不加,寵寄猶專。臣感戴洪恩,旣無逃避之路,黽勉蹲仍,如坐針氊之上,濫竽之吹,人皆爲笑,蚊山之譏,臣亦自知,不意玆者,京兆佐貳之命,遽下於夢想之外,未知聖明,何所取於無能之賤品,又有此誤恩也?自古及今,以將臣,任是職者,豈無其人?而苟非人器才望,蔚有可稱,則莫宜居之。今臣,庸鹵一武夫耳,徒襲祖先之遺業,猥荷曠世之殊榮,節次推遷,驟叨匪據,尋常愧懼,若隕淵谷,況此命德之器,地望,何如?詞訟之職,責任尤別,而今乃擧而加之於無似之身,不少留難,是豈聖朝惜名器之義哉?新除之下,豈有承膺之望,而庚牌下臨,恐犯違傲之罪,齋戒相値,亦阻號籲之路,雖不得不冒沒趨謝,而因仍蹲冒,實無是理。噫,不憚夷險,死生報效,微臣之所不敢辭,而憑依寵靈,濫叨華顯,私分之所不能安。玆敢露章自列,備陳不稱之實,仰暴肝膈之私。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收臣新授職名。仍遞臣所帶將任,以重名器,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議金尙喆書曰,伏以,陽和漸暢,天休鼎至,我聖上封爵謝恩之甲日重回,此實往牒所未有之慶,擧國忭祝,曷勝名喩?仍念臣,四載逖違之餘,獲蒙賜對之恩,半夜淸燕之地,混被宣饌之寵,其在私心,榮感極矣。不自意銓部佐貳之命,又下於夢想之外,臣誠瞠然驚惑,莫省其何爲而致此也。噫,是任也,在長亞堂之下,若無所關緊,而從古遴選之不苟者,誠以政注可否。必使之與聞,間又有獨政緊任之出,則其責之重,不但在職名之華美而已。苟非鑑識明而不眩於取捨,脊梁強而不動於瞻顧,則固不可以濫授而僥冒矣。如臣者,聲望無素,不足有無於朝端,伉拙寡諧,不能俯仰於世道,而重以十年之間,在內少,居外多,一切時事,便屬瞙外,其欲妄涉要津,參論銓議者,不幾於借聽於聾而責視於瞽哉?況臣之立朝,歲月亦已多矣。至今可幸無罪者,區區素戒,必欲處無競之地,而今若兜攬榮寵,終取滄浪後已,則一身顚沛,緃不足恤,竊恐累則哲之明而負罔極之恩,其爲罪,將擢髮而難贖矣。左右思量,實無去就之可論,嚴召之下,未敢爲趨承之計,而格外只推,罙增惶悚,玆敢仰暴衷懇。伏乞離明,俯垂鑑諒,亟賜鐫改臣職名,回收無故之人,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過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洪麟漢書曰,伏以,臣本空疎一書生耳,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徒荷恩造,未效涓埃,榮寵已極,憂懼逾深,乃於千萬夢想之外,伏承籌司副提擧差下之命,臣於是驚惶悚恧,不知所以措躬也。噫,今之備局,卽古所稱樞密院,而廊廟之訏謨出焉,軍國之機務決焉。其爲任,可謂要且重矣。至若以三品官而見差,絶無而僅有,其地望之峻,遴簡之難,尤有別焉,則除非才猷識慮蔚然爲當世所推者,莫宜居之,歷數前輩,槪可知矣。目今才彥之林立,聲望資歷之居臣先者,不患無其人,而遽以眇末一後進,苟然充數於其間,未知廟堂,何所據而有此推薦,聖上,何所取而有此誤恩耶?念臣待罪藩任,三年屍素,曾未能行一善政,措一善事,以副聖朝委寄之責,則臣之不才。卽此可見,而不唯不加之罪。乃反拔之下大夫之列,俾參宥密之議,殆若眞有可堪者然,其貽累於朝家綜核之政,非細故也。臣雖欲憑恃寵靈,冒沒承膺,其於名器之屑越,觀瞻之竊笑,何哉?反復揣量,愧懍交中,昨違召牌,罙增罪戾,玆敢披瀝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聽。伏乞邸下,念重任之不可濫授,察臣言之非出飾讓,亟賜鐫免,俾安賤分,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道儒生幼學鄭愜等書曰,伏以,我朝聖德隆盛,治敎休明,時則群賢輩出,有以接乎中原文獻之傳,而有若文敬公金宏弼,文獻公鄭汝昌,文元公李彥迪,文正公趙光祖,文純公李滉,闡發性理之學,以大斯道之傳矣。自是以後,有若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又同時而出,有以闡未發之蘊奧,繼已往之淵源,以之維持世道,主張斯文,而至若文烈公趙憲,文元公金長生,文敬公金集,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諸先正,相繼授受,德業之盛,事功之大,蓋亦追配於前賢,而永爲國朝之光,粵自列聖朝,逮夫我大朝,克盡崇報之道,連擧從享之典,而獨文烈公趙憲,文敬公金集,兩先正之腏食,至今未擧,則不但多士之缺望,允爲聖朝之闕章矣。諸先正,旣已次第從祀,則惟此兩先正享廡之典,豈非有待於今日乎?臣等,請以兩先正學問之純粹,事業之卓犖,仰陳貳極之下,以明從享之不可不亟擧也。臣聞先正之言,則文烈公趙憲,稟賦英睿,志氣剛正,自少受業於李珥、成渾之門。以言其學問,則光古而垂今,以言其忠孝,則通天而貫日。義嚴於闢異,故其在香室,不封供佛之香,志切於衛道。故其入天朝,欲正從祀之典,《春秋》之大義,一切嚴明,《朱書》之奧旨,無不縷析,則其言行之光明正大,學問之敦確明透,雖至百世之下,人孰不欽仰而歎慕乎?當丁亥,賊倭秀吉之遣使求和也,擧朝驚惶,無敢以斥絶爲言,而憲獨再三陳章,請具奏天朝,遍諭琉球諸國,使不得容息於覆載之間者,其於君臣之大經大倫,眞箇嚴切,昭如日星,而至於壬辰之難,已有先見之明。故常慷慨痛泣,屢有陳請,而旣不得用施於廊廟,則特起義兵,竭誠赴難,竟至殉節,而其七百義士,亦皆同日力戰而死。惟此精忠所感,求之往牒,鮮有所比,而其自任以宇宙之綱常,磊磊落落者,殆千古一人耳。此莫非養得於學問之力,而有光於前賢之緖,則其在孔門,必列於升堂之弟子矣。今日從享於夫子之廟庭者,非趙憲而誰哉?若文敬公金集,則以長生之賢子,承李珥之嫡傳,精思妙契,篤志力行,從容乎禮法之場,沈潛乎義理之府,一行一事,擧中規矩,纖毫必謹,造次必懋,進而獻君者,精一之訓,退而省己者,戒愼之工,嘗以《庸》《學》之要旨,不越乎愼獨二字。故其扁齋,亦以愼獨名之,以寓警省之意,有如和靖尹氏之三畏名齋,而其所平日工夫,專在於此。故純實之學,篤修之業,終始無間,而先正臣宋時烈,每加歎服,則可見其學問之卓越矣。尤於禮學,爛然邃明,而凡諸論禮,必以朱子通解,爲歸宿,其父長生所論《輯覽》、《備要》、《問解》諸書,竊取遺意,一切修正,各盡其宜,而嘗以喪禮異同議,進於孝廟初政者,亦可見其革去舊俗一反古禮之意矣。噫,自秦火以後,隆古之禮制,無所考據,而千有餘歲,至朱文公編禮,始以周公經禮,爲必可行,裁節損益,無不得中,而朱夫子之後。惟此文元、文敬父子出,而講明經禮,一遵朱子之所輯要,而亦以古今之異宜,有所裁酌,以爲一王之定製,至今士庶之家,咸皆遵而行之。各盡其大事,則其有功於聖門,有補於聖敎者,爲如何哉?臣等,竊伏惟念,天生此兩賢,有以擔荷千古之大義理,追復三代之大禮敎,固不偶然矣。其學問之造詣,行事之本末,皆已備載於先正狀德之文,而前後書陳,亦嘗略及其槪,則臣等,固不敢張皇徧擧,以浼崇高之聽,而第其道德之嵬卓,淵源之純正,有以羽翼乎斯文,承接乎聖緖,則惟此兩先正之從祀文廟,斷不可已也。此實斯文之定論,擧國之公議,前後多士之陳請,非止一二,而邸下每以事體重大,有難煩稟爲敎。惟此從享之典,非直爲兩先正崇報而已。亦將以正士趨而培聖敎,則其在享廡之典,斷然行之,有何不可乎?伏乞離明,俯從多士之請,以文烈公趙憲,文敬公金集道德,允合於從祀之意,稟於大朝,亟擧盛典,以爲斯文之幸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兩先正之道德學行,余固知矣。事體重大,不可輕議,爾等,其退修學業。□□□等幼學鄭愜、李顯章,進士林垕,幼學趙𭤊、李應奎、鄭時濟、鄭順濟、孔命鼎、尹昌文、金仁謙,生員崔宇觀、玄希復,幼學吳彥成、洪復漢、兪彥濟、趙載憲、沈甲賢、李漢祚,生員金愚,幼學尹東述、尹東得、權趾遠、權䘻、權褧、權裕、洪章海、趙載鏶、金履纘、金履績、金履綱、李寅海、李道祥、兪海柱、兪一柱、卜景恆、兪漢鼎、卜景泰、兪漢成、卜台赫、柳圭鎭、卜台彥、柳赫鎭、柳堡、卜台顯、趙最彥、趙泰彥、趙光彥、趙慶拭、南允中、南泳、兪彥規、李奎鎭、鄭圭復、林希遠、趙衡鎭、尹昌德、尹昌壽、尹侹、鄭國弼、鄭邦弼、尹楫、兪漢脩、兪彥河、兪碩柱、崔錫觀、崔宗迪、崔夢良、李福永、金聲玉、金聲振、趙德鉉、趙光鉉、李昌宗、李壽增,生員徐秉岱,幼學李宜河、徐長善、徐集善、徐宅東、李重燁、李東白、鄭紹曾、鄭道淳、鄭錫埰、鄭錫胤、韓命坤、韓命順、韓後述、韓後遂、韓後裕、李頤遠、李夏燮、卜師武、卜師式、金啓燁、金啓晹、洪振海、申景若、申景伋、李國永、李觀永、李思永、趙鳳韶、趙鳳朝、趙𪣼,生員金聲國、金鍵、李仁卿,幼學趙坰、趙垸、金聖集、金光緝、李宜楫、李尙遠、李大遇、李洙、李鎭珹、李鎭綱、趙光鎭、趙箕鎭、趙毅鎭、趙景彥、李文彬、李煒、朴春大、李錫祚、李鼎實、柳錫福,生員柳澈,幼學柳昌運、柳大運、兪纘柱、兪彥敬、兪彥誠、兪彥一、趙慶抃、趙慶餘、趙安世、趙綱世、趙緯世,生員李明瑞、趙命世,幼學閔禮洙、尹東弼、李仁載,生員盧命欽,幼學金虎臣、金燁、金光泰、池慶集、池宗瑞、池龍瑞,生員李最,幼學尹光殷、李章憲、朴命天、南景寬、李挺祥、洪必猷、洪乃猷、洪啓猷、閔百禧、金致煥、尹挺、權晿、李復載、沈琓、李興祥、李夢祥、李光濟、全命傑、全始大、李邦采、李惠采、李若采、李熙楫、柳錫基、鄭奎煥、鄭志煥、蔡勳燮、蔡商燮、蔡商燮、蔡命休、吳泰煥、吳命性、吳命德、崔錫鳳、閔百祚、柳源澤、朴興源、朴俊源、金大鉉、高運海、高宗聖、申光泰、金汝玉、金國鉉、朴就振、朴就華、朴師德、朴相謙、宋𬰋、金致聲、趙壽一、權昉、朱景相、宋濟相、宋台相、延壽恆、李箕載、李光中、李謹中、李允中、金泰胄、金成大、朴來漢、朴理漢、李瑞玉、金泰賢、金景允、金德亨、李命心、盧宗欽、盧重欽、李元錫、申必行、申敏行、申謹行、閔百龍、閔百朋、閔毅洙、閔喜洙、閔英沫、尹載厚、卞光復、李衡載、李文載、朴光瑞,生員宋�,進士朴漢斗,幼學朴致郁、卞賓和、卞至和、李奎衡、李奎顯、趙恆鎭、趙遠鎭、趙崇鎭、朴洛瑞、朴舜瑞、朴明欽、朴思欽、河龍宅、河龍五、李正載、李穆載、李極載、李道載、李重遠、李重馣、李重威、朴持一、朴漢淳、朴漢萬、朴漢一、朴漢佐、韓鐩、韓銓、金德祖、金世恆,生員南宅寬,幼學南有寬、南致寬、李萬升、李萬昌、鄭瑞麟、朴思國、朴師顔、洪泰泗、洪泰登、金就玉、金就益、金就華、李光載、李陽載、李重祿、李思彥,生員朴羲瑞、申道護,幼學盧運河、朴琠瑞、金光斗、金光宇、朴新益、朴新裕、朴新和、閔道洙、洪仁瑞、宋允相、卞星夏、卞至鼎、宋�、宋必重、宋甲相、朴漢輔、閔惠洙、李重維、鄭經周、卜光遇、閔恆洙、李遇載。
○副司直尹鳳九書曰,伏以,臣於前月末,祗拜水曹除命,驚惶感惕,莫知攸喩。水曹,比詞訟劇地,雖稱閑局,夙夜之臣,公務鞅掌者,或有時養閑也。豈如臣耆耋癃痼,廢伏窮磵者,所可縻身耶?況司空之設,列於六官,各有所司,亦豈棄之草莽,一任其瘝曠也?最是講院兼帶,萬萬難冒之實,已陳於前書,伏想邸下,亦俯燭之矣。竊伏聞邇者,邸下頻開書筵,日勤講學,正宜妙簡當世之剛方正直明識邃學之人,俾資顧問,左右丞弼,以爲成就睿學之地,決不可假借耄昏,久作妨賢之路也。臣之私分,憫愧惶仄,有不足言,邸下之得人講筵,萬一自輔之道,何其若是之疎闊也?伏乞邸下,特念侍講責重曹務亦緊,而更軫衰疲無用病難陳力,許遞臣本兼兩任,使將死殘喘,得以安意就盡,千萬之望。念臣雖自鹵淺,其所自守則存焉。身不出則言不出之戒也。是以臺銜講職,前後幾三十年,自量之審,終不敢一膺召命,則亦未嘗一言論事,義蓋然也。然辭免文字之際,或値君德之可言,亦不能無言,此其憂愛根性,自不得已也。今臣,聽於輿誦,邸下近日,濬發睿志,日再開筵,英音討論,講義超卓,方春時敏之學,與天地萬物同其新,大小臣僚,莫不聳動。噫,吾東方億萬年祈天永命之本,其在斯歟。邸下方講《羲易》,是夫子晩年工夫,非初學所急,而帝王之學,異於匹庶,陰陽往來盈虛之數,國家盛衰存亡之理,賢邪進退消長之道,莫不管轂於《易》焉,則不可不知,以爲貞吉利往之用矣。然朱子嘗謂《易》,別是一理,無形影底物,必此心,虛明寧靜,自然包羅得許多道理,夫《易》,陰陽而已。始於奇偶,加倍而引重之,止於六十四卦,其不待安排,不犯手勢,而自不容已者,是豈聖人心思智慮之所得爲也哉?世之學者,類喜談《易》,而高之則玄,深之則鑿,以其象數微奧義理淵深,不可以麤心淺識,看得出者也。惟康節,於百原山中,必深夜危坐,以存其心體之虛明,獨能洞見先天之《易》,始闡作《易》之本義,而他人則推不去者,以其無康節胸次故耳。以此言之,其讀《易》而必先明此心者,豈不然哉?伏想邸下絶韋之工,已臻高明,臣敢以朱子說,略此附陳者,切願邸下於治心上,大用功力,以爲讀《易》之本矣。況心是一身主宰,爲萬化之源,奚獨學《易》之本而已?蓋心者,所稟之氣之精爽,而其爲體段,虛靈神活,能知能覺,故仁義禮智之性所在也。喜怒哀樂之情所生也。其動靜作用,專靠在心,而克念作聖,罔念作狂,皆莫不由於此也。除非上聖生知安行,則學者作聖之工,必治是心以進焉。《大學》之明明德,以至於治平,《中庸》之致中和,以及於位育,亦皆心之用,推而至此也。然學者之不能明其明德,而致其中和者,皆以心之濁駁者,外誘之感而私慾之生於內,則天理日消也。是以孔子之答顔子,以克己復禮言之,己者人慾也,禮者天理也,謂其人慾不去,則天理不復也。必加制外養中,敬直義方之工,使變濁爲淸,化駁爲粹,則此心,至虛至靜,靈明湛一,而人慾一切退聽,天理自然流行,此閑邪則誠自存者也。但朱子言克己最難,謝上蔡又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人之聲色貨利之,凡出於私慾者,極多般數,臣極知惶悚,而邸下雖睿質首出。旣非堯、舜、周、孔,則其生於形氣者,豈盡無一毫流於人慾者哉?邸下試自點檢,或有涉於所謂難克處,則依李泌桐葉之斷,用一躍躍出之法,便卽割絶,毋使更蔓,則心地淸謐,自然如止水明鏡之無纖翳矣。夫子論顔子之不貳過曰,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人孰無過,而顔子能不貳,故所以爲亞聖也。邸下於尋常過處,睿心之所自知者,如顔子之勿貳,則豈不粹然無過,優入於聖域哉?然熟處難忘,自是人情所不免也。明道少好田獵,旣而謂無此好,則周茂叔曰,此心潛隱,一日萌動,復如初矣。後明道暮歸田野,見獵者,自覺有喜心,始服茂叔之前言,明道,以玉色金聲之姿,有渾然天成之學,喜獵之心,何異洪爐上點雪,其潛隱復發於十數年之後者如此,則私意之偏好,去之旣難。雖去之,而竝與種子而去之尤難,於此可知,惟邸下留省也。嗚呼,臣以朱子虛心讀《易》之意,旣陳於上,而大哉之易,所包甚廣,然論其要,則不過動靜二端而已。夫當動而動,當靜而靜者,固爲善之善也。或當爲而不爲者,是靜之不善也。不當爲而爲之者,是動之不善也。休吉悔吝,由是而生焉。故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者,蓋以此也。今邸下膺洊雷之位,象重離之明,其乾惕自修者,尤當如何哉?觀乎晉,必勤接宮僚之禮,法乎節,克存傷財貨之戒,改過從善,體風雷之疾遷,體仁利物,念乾元之大德,推類而廣之,潛玩而究之,以之省躬,而盛德由是就矣。以之立事,而大業自是生矣。此聖人作《易》之本意也。臣老病垂死之中,妄效畢忠之義,若邸下不以芻蕘而廢之,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矣。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屢次敦召,招致漠然,辭章又至,深愧余誠之淺。深愧余誠之淺,近來連開講《易》之時,非山林宿德之士,何以知微妙之理,幽奧之旨?況爾以世祿之臣,余不可以捨爾,爾不可以捨余,惓惓憂愛陳勉,亶出血忱。余豈不銘諸心骨,念玆在玆乎?爾其念余佇企之望,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兼司書李聖圭書曰,伏以,天休滋至,聖壽無疆,封爵謝恩之日重回,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臣所帶春秋兼銜,與知春秋臣鄭翬良,有妻三寸叔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敢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睿慈,亟令該曹,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諮議金亮行書曰,伏以臣,至愚極拙,百不猶人,兼以病廢,蟄伏田間,自分不堪當世之用,久矣。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忽被諮議新除,仍又有旨趣召。臣聞命驚駭,繼以慙恧,歷涉旬月,猶未自定,臣反復究度,莫曉所以致此之由,此殆臣情實未盡顯,輾轉謬誤,以至於此也。臣請略陳本末,以冀離明之鑑燭焉。噫,臣特一窮民之無告者耳,在昔辛壬之歲,臣之伯祖忠獻公臣昌集,外祖忠文公李頤命,俱以其時大臣,首被極禍,兩家親屬,死竄殆盡,而臣則遂喪母於嶺海之外。臣年方童幼,血氣未定,而驚心於斬伐之際,積傷於哀苦之日,已苶然無生人之意。惟以臣父爲命,隨還鄕里,菽水相保,而不幸臣父又見背,臣旣無兄弟姊妹之親,零丁一身,靡所依薄。只自流落轉徙,而喪禍所剝,痼疾隨而纏身,危兆惡症,日以增加,居恆凜凜。若不保朝夕,此卽知舊之所共愍也。臣竊自惟,空疎寡陋,本不足以有爲於時,而身世之悽苦,疾患之沈篤。又如此,無復進取榮途之念。惟有杜門自守,待盡溝壑,爲粗安於義分,故遂乃絶跡公車,一意縮伏,不敢復以平人自處,是蓋出於甚不得已,非臣之所樂爲也。夫豈有高尙之節,藏修之志而然哉?然而臣旣屛廢無事,則宜以其未死之前,澡㵸身心,硏繹經傳,以述家世之舊業,而亦復立志不篤,因循偸惰,卒未有絲毫之得也。是以知臣者以爲,癃孱無用,而不知臣者,或意其有閒居讀書之功,彼銓官之以臣充擬於格外非分之職者,亦由於不知臣故也。夫臣之本領若是,雖置之微官末蔭,猶懼其不稱,況此書筵勸講,何等重任,而可以擬議於其間耶?朝家苟以輕授匪人,而臣又冒昧承膺,則上累綜核之政,下壞廉恥之防矣。其駭聽聞而䙝名器,爲如何哉?揆以公私事體,不宜一日虛縻也,審矣。伏乞邸下,察臣所陳之辭,非由飾讓,亟命刋汰,以重淸選,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屢次別諭,招致漠然,心實忸怩。今覽爾章,愧余誠之淺,況爾以世祿之臣,兼乎山林宿德之士?今當竭誠招致山林儒賢之時,捨爾而誰,捨爾而誰?爾其思余日夕佇立之企,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掌令安復駿書曰,伏以,天休滋臻,聖算無疆,頃値謝封爵之日,誕擧拜靈閣之儀,八域含生,共切祝堯之誠,區區慶抃,曷有其極?念臣自來情勢,實是擧世之所共知,井上螬實,太半齒痕,彀中殘魄,每怯弦聲,臺垣一步,自劃有素,鐵限千重,欲透何能,所以頃年之冒叨是職也。十旬違逋,卒不敢承膺,而顧今犬馬之齒,居然六十有三歲矣。磨驢舊步,長短已試,鉛刀一割,利鈍果露,不能者止,古訓斯嚴,退伏終老。乃分之宜,而屬者宗正除命,係是散局,況聞《璿譜》改修之擧,誠爲臣子自效之地,故千里扶舁,祗肅屬耳,而不自意柏府恩除,忽下於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繼以踧踖,罔知所以自措也。夫臣之從前積逋,甘伏罪戾者,豈其所樂爲哉?居臺遭彈,世或有之,而慘詆醜辱,未有臣比,至今追思,尙有餘悸,臺端去就,更何可論?而銓註失於照管,聖度過於涵容,恩點絡繹,寵章稠洊,臣是何人?乃爾獲此,臣雖迷頑,亦具知覺。豈不念孤負聖恩,終歸不忠之科?違傲嚴命,實爲莫大之罪,而朝廷之間,廉愧爲重,臺閣之上,體貌自別,其何敢以歲月之稍久,而有所自恕,揚揚淸路,任他姍笑,重自陷於無忌憚之誅哉?區區咫尺之守,迷不知變,大朝薦牌之下,竟未祗承,論以邦憲,宜伏重辜,而例勘尙靳,鞶帶自如,臣誠章皇悶蹙,求死不得。夫窮困則號天,疾痛則呼父,卽人之情,而今臣蹤地之迫隘,情勢之危臲,不特窮困疾痛而已,則安得不疾聲號呼於天地父母之下,冀有以矜察也哉?伏乞離明,亟推體下之仁,將臣見職,亟行鐫削,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愚忠所激,不敢自隱,略此一二焉。臣竊伏聞,我王世孫,沖年令質,儼然天成,衣尺漸長,岐㠜彌著,承兩宮遇物之誨,而智識日廣,屬萬姓延頸之望,而人心有係,猗歟休哉?無憂者,其惟我邸下乎?臣謹按《大易》蒙之彖辭曰,蒙以養正,聖功也。蓋人之幼也。情竇未啓,眞性方專,誘掖之方,此時尤急,而所以養之之道,實莫過於正之一字,故保傅傳,亦以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爲蚤諭敎之先務,要其歸,則必選端方孝悌之士,博聞有道之人,使與居處出入,以輔翼之,以之濡gg擩g染乎耳目,薰陶其德性,而作聖之功,亶在是矣。目今講書諸臣,蓋皆一時之妙選,其於講念之課,訓牖之方,纖悉勤篤,殆無餘欠,而獨其養德山林,賁趾丘園,眞有九二包蒙之責者,尙未見來儀王庭,仰酬聖志,豈不惜哉?竊以童蒙求我之義,推之,臣誠死罪,無乃我邸下尊德樂道之誠,或歉於志應,致敬盡禮之實,有不足感孚歟。夫閭巷匹庶之爲其子求師者,亦必積誠祈懇,彈gg殫g其禮意然後,始乃感其心而受其托。況以堂堂千乘之國,爲樹宗社億萬年無疆之基,招延宿德,輔導聖孫,此豈小可事,而欲以虛禮淺誠,回其長往之遐心,不亦難乎?伏願邸下,極其誠而盡其禮,一招而不至,則又再招之,如是而又不至,則至三至四,期於必致,誠意旣孚,禮敬備至,則除非獨善忘世者外,豈有不起而應者乎?如果致之,則上可以成就睿學而臻高明之域,次可以導化沖質而得養正之功矣。豈不幸甚?嗚呼,我大朝深軫世道,誕頒綸音,首發表正影直之義,而反之於躬,繼拈躁競浮嘵之弊,而責之於下,丁寧懇惻,鄭重諄複,首尾累百餘言,無非中末俗之膏肓。凡我在廷臣僚,孰不鏤心銘肺,濯垢洗瘢,以對揚休命之萬一哉?臣奉讀三復,深自紬繹,此不但在下者之頂針,實亦邸下之所當深體。何者,爲人臣而不戒乎此,則無以砥礪名節,齒列士類,爲人上而不察乎此,則無以臨照百官,陶鎔一世。昔宋臣李沆,以梅詢、曾致堯之浮薄喜事,爲可惡而不用,王朝,以張師德之兩及其門,爲可惜而不擧。故後世稱爲賢相,韓維,一聞程叔子求者與之,不求者不與之言,而便服。故程子許以最不可得,當時之淳風美俗,槪可想見,況上之人,握造化之柄,居表率之地,以是心行是政,而又能得這等人,置之於廟堂之上銓選之地,則其挽回轉移之效,又當如何也?臣於綸音中所引君授天授之說,竊有感焉。君之於天,元非兩箇物事,君能如天之無不燾,不以喜怒而爲好惡,不以愛憎而爲用舍,一聽命德之天,少無私意之雜焉,則君之所授,卽天之所授,而人不天不因之說,有不可誣矣。一或反是,則便不是天授,謂之便嬖使令則可也。尙可以共天位而治天職乎?此必在我之公,無一毫之偏係,在我之明,洞萬理而旁燭,如鑑之空而姸媸莫逃,如衡之平而輕重不差。然後可以語此,究其本,則亦不過用力於格致之功,宅心於昭曠之域,不爲物誘之所蔽而已。綸音之必以勤學爲究竟者,豈非通上下切至之敎,而邸下之所當服膺者乎?臣不勝惓惓焉。我朝治逆之法,旣無夷族之律。故其同産姪孫,及被鞫減死之類,不得不分配邊裔,以示不與同國之意,而第自戊申以來,逆變相繼,連坐夥多,賊種兇孽,殆遍國中,梟獍之性,終不可化服,狐魅之黨,或有所連結,終至煽動人心,釀成變亂,湖南賊志之事,可以鑑矣。夫以讎國之徒,常懷思亂之心,而或稱學長,或挾醫技,人衆輻輳,門庭如市,識者之憂,固已久矣,而間有編配內地,至於易種,則尤非所宜,其在慮患之道,不可不早爲之所,臣謂自今以後,輒易其處所,配於南者,移之於東,編乎此者,遷之於彼,限以三年,著爲定式,使不敢久住一處,則旋往旋來,罷於奔命。雖欲爲謀,何變敢圖,患生所忽,備貴不虞,惟邸下深念焉。新榜分館,其法甚嚴,設爲三等,以處一世之人物,此何等重擧,而私意之狼藉,圈額之猥雜,未有甚於近年,人閥之合爲國子者,百逕圖囑,互相黨援,卒皆冒叨於槐院,地處之應歸芸閣者,不守本分,匍匐乞哀,終得猥廁於國子,好醜立變,而濫竽者恆多,精粗雜糅,而比肩者相羞,致令祖宗朝良法美規,把作數三人循情市惠之資,可勝歎哉?及此新圈之日,謂宜另加嚴飭,別作防閑,使不敢更踵前習,一任其私濫也。堂後之薦,自是參下淸選,以今日林立之人才,恢公拔尤,何患不得?而如鄭煥猷之蒙駿滅裂,全沒名稱,多點猥圈,爲世笑囮者,亦得濫簉於其間,聽聞所及,物情俱駭,亟宜刊正,以重薦體也。仍念久則生弊,無法不然,注薦之規,始非不美,而降及衰末之世,各循好惡之私,不問可否,惟意所向,一登薦目,便卽注擬,事旣同於拈鬮,才亦患於遺珠,以言乎其擧,則挾而不廣,以言乎其體,則散而無統。此不可無變通之擧,臣謂受薦之後,更加圈取,略倣兩館之制,以完其薦然後,始許注擬,則庶乎其可也。抑臣久有願一陳聞者,我大朝礪世之規,高出百王。凡於國朝故臣,雖係久遠,苟有可紀之蹟,則節惠之典,靡有不擧,人心之感勵,世道之聳勸。蓋有所不期然而然者,豈不盛哉?而第恨有一二見遺者,如故參判臣具鳳齡,以先正臣李滉高弟,踐履之純篤,造詣之超卓,大爲師門之所奬許。當其釋褐之初,已有三代人物兩漢之稱,而至宣廟中年,士類角立,朝象潰裂,駸駸有不靖之勢,同門諸賢,皆不免標榜,而獨立無與,末嘗爲偏重之論,至被宋應漑等一流人所反攻,其壁立不移之操,實爲末俗之檢押,後人之矜式,見今祠享於安東府周溪書院,粵在我肅廟朝,特頒恩額,而尙未蒙贈諡之典,其爲聖代之欠闕,孰有甚於此者乎?故司諫臣金玲gg金坽g之淸風峻節,卽世所稱東方伯夷也。當昏朝倫紀斁絶之日,潔身屛退,杜門自靖,不以禍福而動其心,及至長陵改玉之初,以嫠婦不可以夫不義而改其守之語,答或人之問,而托以廢疾,遂不復仕,使子代疏,守死不渝,樹立之卓卓,眞可謂日昭山崒。我肅考嘉奬之旨,至有曰,志操之確,風節之高,爲士林矜式。仍命特贈知申,其終始事蹟,有如是者,數間妥靈之祠,雖不免撤毀於禁令之下,而在聖朝繼志尙節之道,允合更贈爵諡,風勵一世。惟此兩賢臣,俱是嶺外人。故朝臣之詳其事行者無多,尙未一徹天聽,臣常慨然。今於章末,敢此附陳。伏願邸下,仰稟大朝,俯詢廟堂,克盡表章之道,以爲勸勵之方,則實世道之幸也。臣治書將上,天牌又臨,而瞻望九閽,末由進身,隨詣拜章,未免徑退,臣罪萬死,益無所逃,乞令攸司,亟加重勘,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所勉,誠甚切至,可不體念。山林之至今未能招致,由余誠淺,今覽所陳,心深恧焉。當益加留意焉。移配事,雖出於嚴防之意,而南北移易,未免騷擾矣。分館事,使之依此申飭矣。鄭煥猷事,蒙駿之斥,殊涉過當,論人,何可如是乎?注薦事,事係改制,不可擅斷,贈諡事,事體甚重,非臺臣,所可論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臨宣敎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行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洪樂性,左副承旨沈墢,右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李福源,假注書趙錫穆、朴道天,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陪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御明政殿。上曰,殿座時三門洞開,前已下敎,而不爲洞開,兵判推考,外三門盡開,敎書正門入之。李福源,出去傳命。上曰,爲人樂易,能繼其父矣。兵曹判書李昌壽曰,七番禁軍盡入,然後盡開外三門,分排把守,而今番則只入直擧行。故不得分排,弘化門把守,以明政門把守,退而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任㻐讀敎書。上曰,高聲讀之。讀訖。上曰,敎書,誰傳之耶?洪樂性曰,宣敎官,當傳之矣。上曰,每事謀便矣。承旨當傳之矣。樂性曰,儀註疎漏而然矣。上曰,唐宋時,則必不然矣。具允鈺曰,前無是例,故如此矣。上曰,禮房承旨,考見《文獻通考》,則當有可據矣。福源曰,大臣及輔國以上,爲受敎書,來到賓廳,則承旨例爲往傳,而臣父則以爲不安,直來政院受去矣。上曰,今後則申明舊例,宜矣。上曰,李奉朝賀敎文,誰製之耶?福源曰,李瀰製之矣。金華鎭,持入謝箋文。上曰,誰製之耶?樂性曰,本家製之矣。華鎭讀訖。上曰,賜饌。當爲送家之意,傳諭,可也。上曰,奉朝賀下人,何處分定而限幾名耶?李益炡曰,自戶、兵曹定送矣。上曰,以品數限定耶?福源曰,大臣外正一品四人矣。益炡曰,徐宗伋,依元景夏例。洪重徵,則姑未稟定雲矣。上曰,奉朝賀以爲,快活而其晩節好矣。今日則行步善爲之矣。上乘輿時,命允鈺,書宣敎日寫懷。昌壽曰,俄者殿座時,以此殿殿座時,該曹偱例開弘化正門爲敎,有可以仰稟者矣。如親臨、陳賀、頒敎等大朝會,固當開弘化正門,及東西狹門,而至於翰林召試,儒生殿講時,似不當一例洞開,故惶恐敢達。上曰,然矣,依爲之。上還大內,詣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初四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李福源,假注書朴道天,記事官李在協、鄭彥暹,以次進伏訖。李福源,持入掌令安復駿上書。令曰,讀之,可也。福源讀之。令曰,安復駿,誰耶?福源曰,不知矣。令曰,京人乎?福源曰,在嶺南雲矣。令曰,嶺南何處耶?福源曰,在安東雲,而臣亦未能詳知矣。令曰,鄭煥猷,誰耶?福源曰,鄭汝稷之子矣。令曰,爲注薦耶?福源曰,然矣。令曰,今日上書者,是鄭汝稷耶?福源曰,以左尹,陳書辭免矣。令曰,具百齡,何許人耶?福源曰,退門高弟,而行誼學問,卓異矣。令曰,有子孫耶?福源曰,不知矣。令曰,金玲,誰耶?福源曰,曾在昏朝,杜門不仕,仁廟改玉後,亦不仕,而有淸名直節矣。令福源,書下答。〈在日記〉文學李晉圭初度呈辭給之,卽爲牌招事。〈出下令〉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行左承旨李泰和〈坐〉。右承旨洪樂性〈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淳〈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勉行〈未肅拜〉。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朴道天〈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李福源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安復駿書批未下,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龍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洛昌君樘掃墳呈辭,令於洪樂性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永城尉申光綏加土呈辭,令於洪樂性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泰和達曰,右承旨洪樂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陳書外,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福源曰,今日晝講,各司久任郞廳,同爲入侍。
○李福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李晉圭,說書鄭履煥,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樂性達曰,卽者,兼弼善任㻐,謂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今方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卽者,修撰金華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今方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弼善任㻐,連日入直矣,謂有情勢,陳書徑出,弼善南惠老,受由在外,文學李晉圭牌不進,兼輔德未差,他無推移之員,輔德李德海,兼文學鄭晩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晉圭,說書鄭履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樂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錫穆改差代,以金履禧爲假注書。
○以司諫鄭光漢,獻納李憲默,正言沈勖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福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福源啓曰,判義禁洪象漢,持鄭益良供辭,李賢汲口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以鄭尙淳爲左副承旨,金勉行爲右副承旨。
○洪樂性達曰,新除授承旨鄭尙淳、金勉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承旨金勉行、鄭尙淳,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福源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永禧殿親祭時,許多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在京者數少,將無以推移分排,自前如此之時,有在外侍從催促上來之例矣。在外侍從,斯速上來事,預爲知委申飭,俾無臨時苟艱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春奉審,今二月初九日爲之,永禧殿,亦當一體擧行,而本殿內外有頉處。今月初三日,已盡修改,更無執頉之處,本殿奉審,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新除授洪州營將任載大老母,今年七十一歲,美錢僉使羅潤祿老母,今年七十歲,俱無兄弟,法不當遣離赴任,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獨子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慶德宮衛將申圭,素患痰病,挾感沈重,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泰和,以漢城府言達曰,京中帳籍二件內,一件,藏於江都事,曾已事因,達下矣。己卯式帳冊,昨冬,已爲磨勘,今當發遣本府郞廳,持往江都藏置後,依近例,舊籍曝曬矣。帳冊結裹雜物,令各該司進排領去,官吏所騎馬,及帳冊載運馬,依例令該曹給送,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元仁孫書曰,伏以,邦慶無疆,十行誕諭,臣民歡忭,曷有其極?庸魯賤臣,猥荷恩渥,前後忝竊,罔非踰分,備堂新命,尤不近似,今之籌司,古之樞院,參聞廟議,責任不輕。今乃如臣新進不識務者,苟然充數,恐有違於聖朝綜核之政,瀝血丐免,仰干睿聽。伏乞離明,俯垂諒察焉。仍伏念臣有區區疾痛之訴,每欲仰溷於孝理之下,而怵畏囁嚅,未敢煩籲者,已有年矣。今則臣之目下情理,萬萬懇急,而徒以猥瀆爲懼,不自一陳其衷悃,則是臣自疎於貳極之慈覆也。臣冒死流涕,敢伸疾痛之訴焉,臣之父母,俱嬰沈篤危疾,卽通朝攸知也。臣之情私,有難捨病親而供職事,亦通朝所共憫惻者也。臣母稟質脆弱,多産多夭,臣之十三男妹,存者只四,婦人情偏,過自哀傷,遂成風痰奇疾,奄奄床褥,常有朝夕難保之慮。臣兄弟三人,季弟過房,與其偏慈,異室而居,兄弟二人,濫竊科第,出身從仕。臣等之身,顧非己有,回視病母,無一子在側,或羔皮在公,見書急至則心驚,見人忙步則魂悸,若夫持被禁廬,終宵繞壁,方寸如熬,門鑰啓而心魂稍定。且臣母遭喪,哭泣澌毀,方切澟然之憂,臣左右扶將,其何忍離其側也?臣父三十二年痰喘,日加月深,昏頓在床,吐血危症,亦已三歲,澟綴病狀,殆甚臣母,而病間神醒,輒戒臣兄弟曰,吾曲荷洪造,退休丘園,此生無望蛇雀之酬恩,而幸汝兄弟,代吾事君,殫誠盡職,毋或怠忽,若有欺瞞負國,貪饕媒進,則不但汝等忘汝父。神明必殛之,申申訓飭,雖沈昏不省之時,夢囈語言,無非戒臣兄弟也。嗚呼,臣之公義私悃,可謂窮且慼矣。臣欲感激君恩,佩服父戒,奔走效職,期以鞠躬盡瘁,則烏鳥一念,無以按住,心已亂矣,情已急矣。古人云,讀李密陳情表而不涕者,非孝子也。密之表曰,盡節於陛下之日長,報劉之日短也。事君事親,日有長短,隨其緩急,互爲輕重,且國典,隨其親年,而有一子歸養諸子歸養之文。臣弟則年壯病少,夷險燥濕,庶可以殫竭筋力,臣則歸養病親,以伸子職,仰被聖朝錫類之化,恐或未違於一子歸養之典例也。伏惟睿慈,推仁體下,俯賜矜憐,俾遂微願,覆載生成之澤,臣當隕結,生死酬報。臣不勝煎泣祈懇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慶忭曷有其極?歸養之請,豈可輕許?卿勿過辭,卽速察職。
○應敎任㻐書曰,伏以,臣於月前,得見憲臣李允郁書本,則論梁山郡守李賢汲之往年別試監試時,用私之罪矣。臣於再昨年,以京試官,實主嶺南監試,與賢汲周旋,故臺言之來,所當陳書自列,臺書中以爲,賢汲榜示無私之意雲,而臣與之同事時,實未見有此事,或言監試在前,別試在後,而臺書中別試監試雲者,是指別試時監試官之謂也。臣果泯默,遂至於今矣。卽見賢汲口招原辭,則別試與監試,分而異之,有所自明之言。臣旣主試,不能使一道之士厭服,致有人言,臺章之出,又不知其所指之爲何試,末卽引義俟罪,惶悚之極,繼以愧恧,晏然在直,實所不敢,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降威令,仍行鐫削,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元義孫書曰,伏以,邦慶無疆,惟我聖上封爵肅謝甲日載回,臣民歡忭,曷有其極?臣之區區情私,無一分供仕之望,卽通朝所共知也。臣母素患痰眩宿病,近因日候不適,挾感添劇,症形沈重,連試藥餌,了無分效。臣方左右扶護,方寸煎灼,實無頃刻離捨之勢,適値館僚有故,下番將未免闕直,而目下情理,持被無路,敢此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曲諒臣情私之難強,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昭法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前,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金華鎭書曰,伏以,臣母宿病,浹月沈綿,顧臣情私,豈有離捨供職之望,而只緣喉司不諒,呈告見阻,諸僚言病,替直無路,嚴畏分義,抑情持被。今幾多日,卽接家信,則臣母所患諸症,一倍添劇,胸膈痞塞,氣息澟綴,時或昏窒,殆不省事,急足踵至,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他不暇顧,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矜察,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黃海道觀察使鄭玉書曰,伏以,臣之癃殘湔劣,累中參劾,豈敢一日冒據職次,而因循荏苒,居然一歲矣?從前藩臣之遭人言者,雖或有之,而晏然自如,甘作耐彈之綿者,惟臣一人,則其無廉恥而無忌憚,甚矣。縱被我大朝曲成之恩,邸下慈覆之眷,人孰不唾罵而嗤點也哉?朝廷之上,宜復有言,而至今置而不復論者,誠鄙而棄之,不爲齒論於人數故耳。臣雖至愚,無所知識,然士夫出處之義,則自謂粗有所聞,因一出腳,不免盡平生而棄之。此豈臣所嘗自期,而亦豈人所責於臣者哉?特以事到窮處,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一入科坎,轉益迫隘,迺至於再經殿最,而得臣考課者,固不足爲榮辱,日有狀牒而經臣聽裁者,亦不足爲信服,則臣雖職名在身,苟然自處旬宣之地,而踽踽涼涼,進退兩無所據,臣固不敢以見職自居。人亦未嘗以見職視之,當遞不遞,宜去不去,時移事往。仍遂恬然,處義常自窘遁,心境未能坦蕩,但有一歸字,橫在肚裏,雖自感念天眷,圖報涓埃,而本領旣誤,何事可做?向來年事大歉,民命近止,而幸賴我大朝與廟堂,念生民之危急,憐賤臣之齟齬,優惠災結,以救目前焚溺之急,萬姓之荷擔者,欲發還止,四境安謐,煙火依舊,群黎之受實惠者,皆知出自天恩,歡欣感戴。臣則但拱手屍素,與蒙福澤而已。至若民間之甁粟,入冬先罄,而糴事僅了,詳定又督,以常年春秋分捧之米,卒然竝徵於顑頷欲盡之民,相顧驚駭,騷然莫定,斷無依朝令一時準捧之望,顧臣於是,不避煩猥,敢以依前分捧之意,有所狀請,則廟堂,據法防啓,而仍降臣重推之命,臣誠惶戰且愧,無以擧顔臨民,而民情洶洶,如在沸鼎之中矣。蓋本道詳定,卽三南之大同也。冬而作結,春而收米,自是通行之規,而在本道,則有康熙己丑年間,謄置狀啓回下,作爲節目,臣就加考見,則以爲,詳定米,依定式自正月始捧,而今若一從詳定數準捧,則年條雖異,四五朔之間,未免爲疊徵之役。故論報備局,分數退捧於秋間。又曰,春捧之數,如可支用於秋前,則通各邑,參酌分捧,永爲定式云云。自己丑至今五十年,無弊遵行,雖在豐年樂歲,官民,皆不知爲謬例,而已成一道不易之典。臣亦信而不疑,謂可以援例當行,率爾陳聞,請爲分捧之計,臣昧法輕肆之罪,合被重典,問備猶輕,而顧今民勢,遑急如此。本道自有已行之謬例,姑且參量於民情法式之間,遷就於春收秋捧之際。今年則姑依舊例,以待來年然後已,則此亦足爲隨時變通之道,在朝家爲不費之德惠,其爲荒歲安保之效,豈不有大於設賑百萬斛耶?臣愚死罪以爲,廟堂,終始其惠,姑許依本道已行之規,限今年,春秋分捧,以救民生燃眉之急,似不可已也。臣於分捧一事,知其本非正法,而切於救民,前勘未了。又復妄發,伏願亟令攸司,治臣之罪,削臣之職,實所甘心也。且臣本有痰癖劇症,與年俱深,而臣本非爲苟冒計,初不以家累自隨,隻身孑然孤寄,衣食凡節,多所失攝。自月初,晨夜奔馳於支勅之行,二十餘日,觸冒風寒,喘息急促,往往昏絶,杜門僵臥,氣息奄奄,荒年民事,將未免一任拋棄。臣身雖不足恤,而其於一路委屬之重,何如也?臣之自來情勢,旣不可因仍久冒,謬例狀請,亦不可罪止薄勘,病勢之難強,今又如此,臣之汚辱名器,辜負聖恩,至是尤大矣。伏乞睿慈,俯垂矜念,亟斥臣身,俾得歸伏田間,以延殘喘,實天地父母生成罔極之澤也。臣不勝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庚辰二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各司久任郞廳,同爲入侍時,知事李昌壽,特進官具善復,參贊官李泰和,侍讀官嚴璘,檢討官金華鎭,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假注書朴道天,武臣李命峻,戶曹正郞鄭一祥,佐郞尹象厚,兵曹正郞李昌任、李東泰,刑曹正郞李廷老,宣惠廳郞廳金仁大,漢城參軍金履容,司評趙鵬逵,掌樂主簿金相戊,尙衣別提趙錫疇,司僕判官金履長,主簿尹光烈,廣興副奉事李俊永,軍資主簿金聃壽,成均博士李寬,以次進伏時,上曰,注書出去,各司郞廳,以各司次第,使之楹外東向進伏。臣道天,承命出來,傳命還伏。上講前授音《中庸》第三十三章訖。嚴璘,讀《大學》御製序文。上講新授音訖。璘曰,此乃御製也。文義則不但不敢陳,亦無所事於文義矣。序文,旣以漢唐後師道在下爲歎,末後,引朱子序中天必命爲億兆君師之語,而反覆致意。殿下之興慨於漢唐,而不得不引而自當之意,可以仰揣矣。漢唐後在下之師道,不過聚會學徒,講明經義而已。古所謂君師者,豈若後世之師道乎?設爲庠序,而推人君躬行心得之餘,以立敎。故三代之人,莫不觀感聖人之化而興起焉。此所以君兼師道也。今聖躬之所行,聖心之所得,度越百王,陋彼漢唐,則必有丕變作新之效,而一世風俗,反居漢唐之下,豈不深可慨恨乎?序文,以晩學涼德白首衰耗爲言,此雖出於謙抑之聖意,而不當如是退托,益勉聖學,俾有師道在上之美,區區之望也。上曰,朱子序中,有聰明睿知,能盡其性之語,而引用時刪之。必如是然後,方盡君師之道,予何敢引而自當乎?金華鎭曰,殿下於《中庸》,以漸覺其重爲敎,此乃深知進德之工而然矣。學必以知行俱到爲貴,知雖到而行不及,則亦無貴於知矣。上曰,於《中庸》,旣覺其重,於《大學》,又覺其重,則一身,將不勝其重矣。李昌壽曰,下番之言,甚要切,深留聖意,好矣。華鎭曰,《大學》末章,以財用爲言,而今日,引見各司久任官,甚盛意也。因此而俾有實效,則幸矣。上曰,果然矣。此等事,徒歸觀瞻,易矣。璘曰,聖人,以財散民聚爲言,所謂散者,豈謂其不顧經費而散之乎?積而後,方可散之。漢文帝時,比年減天下之田租,先儒以爲,身衣弋綈,不築露臺之效,今九重之內,服用膳御,過於儉薄,殆非漢文之所可及,而掌財之臣,每以經費匱乏爲憂,未知何故也。臣竊恐殿下徒爲節約,而尾閭之洩,有不能禁制者乎?生財之道四,有曰,用之者舒,此言量入以爲出也。《論語》亦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人,量出節用,深有望於聖上矣。上曰,其要只在於節用而已矣。上謂昌壽曰,卿及特進官留在,儒臣先退,可也。璘、華鎭退出後,上曰,注書出去,各司郞廳,使之各一人,次次入侍。臣道天,承命出來,鄭一祥,偕入進伏。上問職姓名,及所掌後,命退出,以下各司官,次第入侍。上竝問職姓名,及所掌後,皆退出。至尹象厚,上曰,以王孫敎傅出六乎?象厚曰,然矣。上曰,王孫,講何書乎?象厚曰,講《童蒙先習》,而凡百夙成矣。昌壽曰,此是名下士矣。上曰,然乎?至李東泰。上曰,爲人醇實矣。孝純幾寸乎?昌壽曰,李儁徽之姪,而非但醇實,極明核矣。至金仁大,上曰,長者矣,漸有乃父風矣。至金相戊,上曰,二六坐起,連爲之乎?相戊曰,無故日則皆爲之矣。上曰,我國人,不解彈琴矣。相戊曰,樂工輩,果不解琴調,故今番使行,琴譜,使之貿來矣。昌壽曰,能擧職矣。上曰,善爲之矣。至金履長,上曰,誰也?昌壽曰,故相臣金昌集之曾孫矣。上曰,然乎?誰之子也?履長曰,省行之子矣。上曰,不必問職掌矣。故相有樹立矣。昌壽曰,果有樹立矣。至尹光烈,上曰,誰之近族乎?光烈曰,昨年及第尹承烈,爲六寸矣。至李俊永,上曰,誰也?俊永曰,故副提學李秉泰之孫矣。上曰,然乎?至李寬,上曰,太學事,專係掌務官,而所奏誠糢糊矣。汝出去,今後則着念爲之,可也。昌壽曰,成均館掌務官,專管一館財用,而掌務官李寬,奏對糢糊,致勤聖敎,劃差如此人之堂上,不可無警。當該大司成,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昌壽曰,本曹所管忠順、忠贊、忠壯衛,每於歲首,抄報口傳者,實出於朝家之優待有蔭子孫,而以其所納防番之布,補用於宿衛軍接濟之需,法意嚴重,節目昭然,而近來外方,慢忽朝令,或初不査出,或塞責抄報,應爲承蔭之類,輒皆移定他役,渠輩之稱冤,姑舍毋論,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不能檢飭之兵使,不可無警,各道兵使,從重推考,此後則一依頒布節目。凡係有蔭子孫,一一査出,修報本曹,而如或有如前漏落之弊,則當該守令,依事目,徒重勘處,不可但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昌壽曰,七番禁旅油衫盡弊,故臣頃見戶判,請得白綿紙,欲爲造給油衫,而戶判,以無前例,不爲許給矣。上曰,戶判之不許無怪矣。明日次對,更稟,可也。李泰和曰,掌令安復駿言事上書,昨日持入小朝,已爲承答,故敢達矣。上曰,濬川時,何軍門先當乎?具善復曰,市民先爲自願,而軍門則次第爲之雲矣。上曰,莫重法講。當該中官無嚴,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少退,臺書持入,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初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判義禁入侍時,判義禁洪象漢,行左承旨李泰和,假注書朴道天,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命李泰和讀臺書。上曰,予慮爲才調矣,果無之乎?泰和曰,無之矣。上曰,鄭煥猷,誰也?洪象漢曰,御將之子矣。上曰,予勸領相,使之得參翰圈矣。上曰,注書圈點,亦豈無弊乎?公不勝私,則其弊一也。古之翰薦,今亦有弊,而改爲圈點之後,召試時誠昆鷄矣。象漢曰,改圈之後,在下之人,無用權者,此是國家之幸矣。上曰,注書各薦其人,好矣。此亦豈可變制乎?象漢曰,誠然矣。上曰,請諡事,誠迂闊矣。此非臺臣所可請矣。仍命讀下答。上曰,善爲而有精神矣。移配事,亦善賜答矣。象漢曰,騷擾二字,誠好矣。上曰,非臺臣所可論之語,亦善爲之。予雖當之,更無所加矣。入對承旨,誰也?泰和曰,同副矣。上曰,今日下答,初見矣。每事皆如此,予何憂乎?象漢曰,殿下誠無憂矣。上命泰和讀鄭益良供辭。上曰,吶喊明炬等事,怪矣,可謂太使氣矣。象漢曰,供辭分數似過矣。上曰,擧措怪矣。渠欲於邊上立威,而不當如是躁擾矣。象漢曰,其所自明之言,不可準信,遠外事難料,而似有委折矣。上曰,此事難處矣。明日次對,卿持入而先示大臣,可也。又命泰和讀李賢汲供辭。上曰,口招乎?象漢曰,然矣。上曰,虛丹軟地,不欲索言等語,其人則精詳,而其語則糢糊矣。象漢曰,似有指的矣。上曰,殊常矣。象漢曰,發明渠事,而不爲明言,似有曲折矣。上曰,何以處之耶?象漢曰,諸試官處,似當緘問矣。上曰,諸試官,誰也?象漢曰,任㻐、沈勖之、趙擎、金瑞應矣。上曰,外方科場不嚴,予常慨然矣。姻婭則發明耶?象漢曰,渠以爲湖西之人,故嶺南,少知舊雲矣。上曰,自歸脫空矣。不欲索言云者緊矣。上命泰和書判付。象漢曰,同義禁具善復,除拜已久,牌招察任,何如?上命泰和書之曰,同義禁具善復,除拜已久,尙不出肅,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此事則處分易矣,而李潭事,誠難處矣。上曰,注書出去,春坊上下番誰某,知入。臣道天,承命出來還奏,春坊下番,則司書李在協,上番則兼弼善任㻐,而以情勢難安,纔已陳書徑出矣。上曰,何故而然耶?象漢曰,李賢汲供辭,有可嫌之端矣。上曰,李賢汲,則參試官耶?象漢曰,然矣。上曰,沈勖之行公乎?泰和曰,違牌只推矣。上命泰和書之曰,爲人臣,以人君事體下敎。爲撕捱,則君何以有飭,臣何有臣分,其時事,不過事體,帶推行公,亦有定式,則正言沈勖之之引嫌,其涉無嚴,政院,亦何曲循以捧乎?頃者欲爲下敎而未果,其雖事過,近者紀綱解弛之時,不可無飭,當該承旨,遞差。上曰,沈勖之避嫌捧入承旨,誰也?注書出去知入。臣道天,承命出來還奏,左副承旨沈墢捧入矣。泰和曰,承旨安𠍱呈辭,沈墢掃墳下直,故番次苟簡矣。上命泰和書之曰,受由承旨,一竝許遞,前單子入之。上命判義禁先退。上曰,注書出去,承旨前望單子持入,右尹有闕與否,亦爲知入。臣道天,承命出來,持入前望單子,還奏左尹則鄭汝稷,右尹則李吉輔矣。上曰,然矣。予果忘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行左承旨李泰和〈坐〉。右承旨洪樂性〈坐〉。左副承旨鄭尙淳〈坐直〉。右副承旨金勉行〈坐直〉。同副承旨李福源〈坐〉。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在外〉。假注書朴道天〈仕〉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傳於李福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樂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金華鎭,副修撰元義孫,以其親病,陳書受由,修撰金應淳在外,副修撰李商芝,以不爲入直,依定式禁推傳旨,自政院捧入矣。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徐命天,校理李溵,副校理鄭晩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修撰李商芝,無端不爲入直,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鄭光漢,正言沈勖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勉行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履禧在外代,以任煜爲假注書。
○鄭尙淳啓曰,假注書任煜,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尙淳曰,下敎之後遲滯,殊涉如何?雖今日開坐,金虎門仍留,判金吾入來後下鑰,編次人一人,亦爲來待。
○又傳於鄭尙淳曰,漂海人,應有問情之事,而此則勿爲入之。居住姓名年齒,謄書以入。
○鄭尙淳啓曰,編次人元仁孫,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勉行啓曰,判義禁洪象漢,持李賢伋gg李賢汲g口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掌令安復駿達曰,臣於本職,便有鐵限,庚牌之下,累犯違逋,惶隕震惕,誅殛是竢,尙何可刺口論事?自處以耳目之臣,而區區願忠之誠,終不能自已,敢將數語,略附辭書之末,及承睿批,不惟不賜開納,又從而多有未安之諭,臣奉讀以還,不覺惶愧,繼之以慨然也。夫在配凶孽之移易處所,邸下旣燭其出於嚴防,則恐不可以一時之騷擾,而或忽慮患之深計,鄭煥猷之蒙騃。實是輿誦之所同,則論人過當之諭,豈所望於轉圜之下者哉?至於贈諡事重,非臺臣所可論之諭,臣尤不勝其悚蹙也。事體之重大,臣豈不知,而國家之設置臺官?事無大小,無不與聞,則表章賢節,風勵一世,其在淸朝之美政,關係何如,而爲臺臣者,顧不可論請乎?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臺端,言議之間,無足有槪於睿聽,而有此嚴截之諭,反復循省,已不勝慙恧,而抑臣有萬萬惶懼者,故司諫臣金坽之名。本是土傍令字,而寫吏傳書之際,誤以玉傍書之,臣之前後看審,不啻再三,而年老眼暗,終未覺察,致令入達文字,有此爽誤之失,其昏耄顚妄之狀,據此可知,以此以彼,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尙淳達曰,掌令安復駿,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庚辰二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知中樞府事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判尹洪啓禧,戶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洪象漢,左參贊鄭翬良,兵曹判書李昌壽,吏曹判書韓翼謩,行副司直吳彥儒、具善行,左尹鄭汝稷,兵曹參判金善行,行副司直金相福,吏曹參判徐志修,工曹參判朴相德,右副承旨金勉行,獻納李憲默,校理嚴璘,假注書朴道天,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金尙魯曰,春日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亦一樣矣。李𪻶曰,數日來,連爲殿坐,聖體不瑕有損乎?上曰,似勞矣。𪻶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間進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亦安順乎?上曰,亦好過矣。上曰,昨見下答,近來初見矣。臺臣請節惠之典,卿等見之乎?此則意外矣。尙魯曰,此則非臺臣之所可請矣。上曰,安復駿,慮爲才操矣,能不爲矣。尙魯曰,漂人,今日送之,其亦快矣。上曰,漢人乎?洪鳳漢曰,漢人故我國服色,歆艶雲矣。尙魯曰,王世孫冠禮及入學,今年則爲之,何如?上曰,元良,八歲入學,世孫,則宜有差等矣。尙魯曰,臣等之心急而然矣。使靑衿,環橋聳聽,則豈不欣幸乎?上曰,予意則稍待明年爲之,而十歲後爲之,則當有次第事矣。上命金勉行書之曰,漂人一路待之另飭事,令備局,分付三道。尙魯曰,此北兵使李殷春狀啓也。以爲,穩城犯越罪人申丁萬、金萬郁、全明述、全必俊、金石順、金石同等六名,上年,稱以獵魚,由美錢鎭字內兩灘,犯越情節,旣已承款,竝依律處斷。同府座首兵房軍官,及同鎭首土兵兵房軍官,風約統首,禁斷監色,把守將卒等,竝待朝家處分,犯越罪人之指示捕捉人,竝論賞事,請令廟堂稟處,而監司李彛章,亦以此啓聞矣。今此罪人六名,犯越情節,箇箇直招。雖無殺越之事剽竊之物,而罪關一律,無容他議,竝令依律處斷,何如?上曰,其本不過捉魚,依壬子下敎,竝減死島配。尙魯曰,該邑座首兵房軍官,及該鎭兵房軍官,竝令依《續典》島配,其餘任掌之在囚者,分付本道,從輕重勘處,當該守令邊將之邊遠充軍,帥臣之勿論,亦依《續典》施行,至於指捕人之論賞,從前有詗捕效勞之表異者,則別爲請賞,間或有之,而區分罪人名數,各書指示捕捉,如強盜之例,前所未見之事也。此路一開,後弊可慮,揆以事體,亦極未妥,當該兵使李殷春,從重推考,論賞一款,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請賞事,事極非矣。罷職,可也。尙魯曰,頃見北兵使李殷春狀本,則以向來特推自明之辭,極涉張皇,其時因會寧府使,移送兵營事,特敎重推,寔出於一時警飭,則如是分疏,萬萬寒心。今以他事,雖被譴罷,其在事體,不可置之,北兵使李殷春,罷職,何如?上曰,國之維持,不過紀綱。旣聞之後,何可以事疊而置之,罷職。尙魯曰,分館申飭之下,在京之趙錫穆,再昨仕進堂後,而槐院,則昨今稱病不進,在近鄕之諸人,尙無動靜,使圈坐,一向遷就,事體極爲未妥,槐院官之在畿湖者,及趙錫穆,竝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朝家有事,則輒取材於湖西之安眠島,海西之長山串,其不輕而重可知也,而近來法禁解弛,安眠松木,亂受斧斤,幾至童濯之說,極其狼藉,傳說雖難準信,聞來誠甚驚駭,安眠如此,則長山之無此患,亦難必矣。發遣備局文郞廳二員,摘奸以來,何如?上曰,聞極寒心,依爲之。上命勉行書之曰,北兵使李殷春罷職事。〈出榻前下敎〉又命勉行書之曰,行司直金聖應,參判具善復,依前仍管濬川,此乃鉅役,堂上仕進單子,自始役日,其令書入。洪鳳漢曰,濬川所器械及幾百策應,各軍門分當擧行,事力實有不逮之慮雲。今當始役,無料員役及牌將之料,其他小小需用,不可又使之擔當。姑以賑廳米錢木,推移先用,徐徐以他條,請得還報,何如?上曰,依爲之。洪啓禧曰,民家之犯川渠,而不可不毀者,使渠等移去矣。近有民人等來訴以爲,欲作家移接於空垈,依例給稅,而垈主不許雲。蓋以耕墾收稅,利於民家之入接。故如此,而城內耕墾,自有防禁,若終不許接,則自本府,隨其現發,草記嚴處,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頃因嶺南伯狀請,漕船,今方設施矣。節目則往復停當後始可啓下,而密陽、玄風、昌寧、靈山四邑民情,皆願作木,至於報請,旣無損益於本廳,而民之利害則大矣。特許其作木,先爲知委,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水路稍間,民情如此,則許施似無妨矣。𪻶曰,民情旣願,則恐似好矣。閔百祥曰,作木,旣無損於本廳,而民情之切願如此,則許施,宜矣。上曰,依爲之。鳳漢曰,江原道詳定釐正時,凡卜定,一竝革罷。蓋以本道留置條之不足故也。黃楊木自多,進排貢人,以無一卜定而全爲別貿,稱冤參互。曾前卜定之數與會減之價,每株定價一石十斗,以五十株酌定,自惠廳給價,此外則依前別貿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過時未婚者顧助事,有下敎矣。前例則戶曹與賑廳,一體擧行,而此不必分以二之者,今後則凡係衣資食物,戶曹依前擧行,士庶過時未婚葬之類,只自賑廳顧助事,似要約,以此定式乎?上曰,依爲之。鳳漢曰,嶺南大同,雖盡數上來,比諸本廳,一年用下,幾縮萬餘石,重以年年臭載,實爲痼弊,道臣枚擧狀請,設施漕船,玄風等四邑,當爲作木,其餘各邑上納米,酌定其數,需用之道,又將匱乏,軍門所劃,本道儲置,不但難以添載於漕船,亦無餘米劃給者,不得不從他換給。此則當徐徐更稟,而如是區劃之意,爲先分付於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今番陵幸時犒饋,預爲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以乾犒饋爲之。尙魯曰,來月陵幸時,有園所水剌間安徐之敎矣。此雖出於省弊之聖意,而行幸事體至重,決不可如是,園所水剌間,亦令待令爲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上曰,奉朝賀所屬,有定式乎?鳳漢曰,泝考前例,則大臣外,重臣致仕,則無隨率定給之例。近年以來,正一品,援大臣之例,從一品,倣正一品之規,其所定送之數,無甚異同,而皆因筵臣提陳,俱係特恩,故今此奉朝賀洪重徵,姑無陳達者,獨未定隷,宜有一番定式之道矣。上曰,限一品,可也。尙魯曰,從一品,宜有差等於正一品矣。鳳漢曰,然則從一品所帶,其若減之,權頭引陪中,當減其一矣。上曰,依爲之。李益炡曰,臣以職掌所管,竊有所仰達之事矣。尙衣院所用木物,依前卜定於關東各邑矣。卽接江原監司金孝大所報,則以爲,諸般木物,限三年嚴禁事,筵稟定奪,不得擧行雲,此則事體不然矣。本院木物,係是御供所需,與他有別,故年例應納之數,載於詳定節目,及戶曹定例,則如是頉報,殊涉未安,依前分定,斯速上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鄭汝稷曰,捕廳罪人卞世英,其所刺傷人,辜限間拘留,有更稟之下敎矣。今則被傷人,已至差完,故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渠之罪犯,杖問不足惜,而所可惜者,朝官之名也。終其身流配,使不齒人類,似不妨矣。𪻶曰,領相之意,誠好矣。百祥曰,此不過穿窬之賊,又經西班正職,則似不可輕施惡刑,領相所奏,似得當矣。上曰,限己身嶺沿充軍。李昌壽曰,日昨筵中,因京畿監司尹汲陳達,畿驛所貸去本曹錢六千兩,有永爲劃給之命。固出於軫念畿驛之聖意,而當此經費匱竭之時,應爲還捧之物,公然蕩減,誠甚可悶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兵判,有司之臣也。如是陳達固也,而畿驛殘弊,將至絶站,且兵曹,乃是管驛衙門,則自與他司有異,雖以六千兩,救助畿驛之急,未爲不可,臣意則依前劃給,似宜矣。𪻶曰,領相所奏,好矣。百祥曰,畿驛之凋弊,不可不念,則蕩減此錢,誠有不得已者,而但金尙翼所貿之穀,今幾至於近萬石矣。取耗添補之政,委之於各驛察訪,而不善收檢,則必有漸益減縮之慮,而又不無濫用之弊,臣意則令道臣,另加照管,每年用遺在,必句勘於備局,而雖歉歲,毋得以未捧懸錄,定式嚴飭,似宜矣。上曰,旣許,令備局句管。上曰,鄭益良供辭,卿等見之乎?明炬吶喊等事,誠怪矣。昨日欲遣御史而未果矣。尙魯曰,閤外臣等亦言之,而李潭事,誠怪矣。上曰,一守令處置何難,而有此擧措乎?尙魯曰,今若以囚人之供,罪御史,則後日御史之體輕矣。上曰,今番事,紀綱攸在,不可不處分,而大臣所奏,亦是矣。李潭欲威彼人,故有此擧措,想其使氣時,今番上勅,亦當怯走,李潭使氣,無妙理矣。𪻶曰,御史威風,雖不至如此,一守令處置,有何難事乎?上曰,予欲處分,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因囚人之供,按査御史,有關後弊矣。𪻶曰,體貌尊重,則其威自尊,何必乃爾?而處分一節,領相所奏,誠然矣。百祥曰,臣熟知李潭,醞藉則似不足,而今若罪之,則後日御史體輕,誠如領相所奏矣。上曰,李潭,雖多氣,亦有長處,年多則氣可自縮矣。今番辭朝時,如赴樂地雲者,過酸矣。上命勉行書鄭益良判付。尙魯曰,昨以李賢汲供辭,有緘問其時諸試官之命,而其中沈勖之,方帶臺職,不可緘問矣。上命勉行書遞差傳敎。嚴璘曰,李賢汲招辭中,旣有軟地揷木,不欲索言等語,似有指斥之人,而今乃徑先緘問於諸試官,則設使四人中,眞有所犯,孰肯自當乎?此則不待緘答,可知其發明。臣意則恐不如更問賢汲矣。尙魯曰,其所緘問者,必是揭榜與否也。先問諸試官後,更問賢汲,亦何妨乎?洪象漢曰,揭榜事,自上旣以臺臣驟聽爲敎。招中旣曰軟地,則必有強地。旣曰不欲索言,則必有可以索言者,故有此緘問之命矣。尙魯曰,然則如此糢糊之言,似難緘答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命勉行書之曰,以李賢汲供辭,有緘問之命,其雖緘問,孰肯自當?旣曰,不欲索言,則此賢汲知之也。不問賢汲,緘問他人,其涉支蔓,雖欲忠厚,何敢不事君無隱乎?緘問置之,令該府李賢汲處,嚴問口招以奏。尙魯曰,臺臣,俄以緘問,有遞差之命矣。旣寢緘問之命,何以爲之乎?上曰,勿遞,可也。𪻶曰,前後乞免屢矣,衷情未孚,尙未蒙兪音,抗顔冒居,於今三年矣。苟充妨賢,四方已多譏嘲,筵席猥陳,症形亦甚醜穢,特允解職之懇,以卒生成之澤,千萬伏望。上曰,過矣。三公僅備,安心視事,可也。兪領府事以七十請休,予果許之,而至於甲戌生,則雖七十,亦當不許,況卿時任,予豈捨之乎?𪻶曰,臣非請休致也。久冒匪據,徒致僨誤之罪,雖在西樞,豈無入侍展忱誠之時乎?上曰,卿心予知,安心濟國事,可也。李憲默曰,近來國綱漸壞,世道日下,濁滓橫流,淸節難見。雖或有稍知修飭者,還復見笑,而貪黷肥己之類,自爲得計,無所懲畏,俗尙靡靡,流弊滋長,以至於掊克多端,民被其困,良可寒心,前聞臺臣,或請抄錄廉謹,或請成置贓案。此實國朝舊章,而一例寢格,終歸空言,誠甚慨然,令銓曹就議廟堂,甄別白黑,抄廉謹成贓案,以勵一時風習,庶或有補於治化之萬一矣。上曰,修案則事涉不可,申飭銓曹,以爲嚴防之地,可也。憲默曰,京城人家之毀撤,前後特敎,非止一再,而人不畏法,假託移建,恣意毀撤,在在相續,街市之傍,田畝縱橫,山麓之脈,耕種遍及,所見誠極寒心。國家若有紀綱,此不過京兆一分付可禁之事,而飭敎之不行,至於如此。臣謂京兆堂上,從重推考,使京兆郞,一一摘奸,其中毀撤最多處,當該部官,令該府拿問嚴處,宜矣。上曰,依爲之。啓禧曰,動駕前,更爲入侍未易,城上親臨時處所,不可不稟處矣。鳳漢曰,城上不過一間許,似有狹隘之慮矣。金聖應曰,若補堦一二間,則似好矣。上曰,卿等,知而爲之,可也。昌壽曰,道路亦當稟定矣。上曰,從興仁門傍上,似宜矣。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初六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行左承旨李泰和,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協、申益彬,以次進伏訖。泰和進讀咸鏡道定配罪人節目狀達,讀訖。踏達字。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初六日二更,上御養心閤。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元仁孫,左副承旨鄭尙淳,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判金吾姑未待令耶?尙淳曰,方此正書,故未及來待雲矣。上命仁孫讀兪奉朝賀敎文,讀訖。上曰,敎書,今則皆求製雲。雖無贊揚,必無辱矣。尙淳曰,然矣。上命仁孫讀永禧殿親祭祭文。又命尙淳書追憶昔年親製文以下,仁孫先退。尙淳曰,判金吾必來待閤外,使注書出召,何如?上曰,可矣。臣煜承命出,引洪象漢入,象漢進伏。上曰,奉朝賀帶率,於大臣,爲幾人乎?象漢曰,五人矣。上曰,以品數爲定,則如何?象漢曰,正一品,爲五人,則從一品,爲四人,以次減之矣。上曰,旣爲奉朝,而無一傔從。是奚異於軍職乎?雖有如干廩食之費,何憚乎此而使無帶率乎?象漢曰,聖敎,誠然矣。洪重徵,向於入闕時,借傔於臣等而入來,不免苟艱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今之奉朝賀,卽古之奉朝請也。其旣參朝,何無傔人?噫,人間七十古來稀,而不若軍職矣。今日,因戶判所稟,限以一品而後思之,非尊年禮使之意,正一品,依今例,從一品以下遞減一等事,其令定式擧行。上曰,鄭益良之招辭,初不可怪,而第其張皇做說,及其毀短御史則誤矣。然御史,古今亦不同矣。象漢曰,然矣。上曰,金應淳之踏印,可謂鄕諳矣。上命尙淳讀李賢伋gg李賢汲g供辭訖。上曰,李賢伋gg李賢汲g與都事,旣無面雅,而首以試場公心等語,酬酢可怪矣。且供辭中誓字及似是兩字,其分疏過矣。象漢曰,誠然矣。上曰,供辭,有朴益齡之語,誰也?象漢曰,朴益齡,累年居齋,晩除齋郞,而其文章與否,則臣不知之矣。上曰,試官之善考甚難,而故判書趙明履善考,予於御製編次之時,而知之矣。象漢曰,果善考,而奉朝賀元景夏,亦善考矣。尙淳曰,元景夏,不能屢入試官,故儒生,到今思之矣。上曰,然乎?故判書金鎭圭,眞善考矣。象漢曰,金鎭圭,非但無私,其試鑑,異於他人,其時節製之居魁於金鎭圭之手者,皆爲文衡矣。上曰,朴盛源之兄正源,曾經翰林而善文矣。其後雖少施其才操,而求之近來,必不易矣。象漢曰,然矣。上曰,李賢伋gg李賢汲g供辭,難以一邊之言而取信,見沈勖之口招然後,可知其是非矣。象漢曰,臣之愚見,似有兩人面質之弊矣。上曰,似然,而時當春月,李賢伋gg李賢汲g,或不免自鳴矣。且軟地揷木四字,已涉可怪,而至於不欲索言,以傷忠厚等語,極涉殊常矣。渠之自明,非曰不可,而供辭中意思,專歸過於沈勖之,雖問於沈勖之,安知無崖異之言乎?仍命書傳敎曰,正言沈勖之,爲先遞差。書訖。上命臣煜,出傳傳敎,先捧徽旨。又命尙淳書判付曰,兩人對坐相爭,今夜光景,如何?尹冕東,向以魏興祖忘國厚恩爲言,誠是矣。李賢伋gg李賢汲g,固不當如是矣。象漢曰,李賢伋gg李賢汲g,異於他人矣。上曰,李潭事,因大臣所奏,雖不酌處,竟日臥而思之。不覺澟然,押送兵營之際,必有搜括內庭,騷擾衙中之弊,六鎭則旣不率眷,雖有駭擧,固無可憚,而若乞郡奉親者,倉卒遭此變,則其間,必多有寒心之事,爲人子者,其心,當如何?且李潭,安知無將來反遭此等事耶?待人之道,決不當如是矣。且近來黨習之有無,予固未之知矣。思之又思,不得不處之。仍命書傳敎曰,人君御國,不過嚴隄防樹紀綱而已。汲黯之矯制,予於文義已諭,一汲黯可也,二則不可雲矣。此猶若此,況他乎?李潭之事,今日金吾判付已諭,初欲行査,而爲其名雖止。凡御史得文書而後封庫,其意甚密,不入衙內禁令,亦意深,入內衙之事,押送兵營之事,潭之狀聞,旣已首實。噫,入內衙之事,不爲嚴防,此等末世,六鎭則無絜gg挈g眷矣,而絜gg挈g眷之處,因私作此駭擧,則其弊可勝道哉?押送之事,御史之體,入其郡封其庫,雖無恥守令,孰敢晏然而作此無前駭擧,若不嚴飭,將至於扶曳守令捉囚邊將之弊,必將效尤而起,其辱命使駭觀聽,關係匪細,其時開市當前,故雖重推而止,其在嚴隄防杜後弊之道,決不可一體置之,北評事李潭,罷職不敍。尙淳書訖。上曰,予之處分,是矣。象漢曰,李潭擧措,可謂駭擧,聖敎誠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行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洪樂性〈病〉。左副承旨李永暉〈未肅拜〉。右副承旨李重祜〈坐直〉。同副承旨李福源〈病〉。注書任希孝〈拿處〉李性遂〈未肅拜〉。假注書朴道天〈仕〉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卯時,日有兩珥,日上有背。
○夜四更、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李泰和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安復駿引避退待,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重祜,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泰和達曰,右承旨洪樂性,同副承旨李福源,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洪樂性,同副承旨李福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泰和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泰和達曰,憲府監察茶時,掌令安復駿,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大司憲李得宗,司諫鄭光漢,獻納李憲默,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鄭光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泰和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泰和曰,下敎矣。何其遲滯耶?
○李泰和啓曰,判義禁洪象漢,持沈勖之口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鄭尙淳、金勉行遞差代,前單入之,以李永暉爲左副承旨,以李重祜,爲右副承旨。
○李重祜啓曰,卽者副應敎徐命天,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重祜,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副應敎徐命天,姑降入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任㻐,校理李溵,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泰和曰,明日宣化門外,當見濬川堂上,堂上率都廳來待,承旨以時服入侍,侍衛入直擧行。
○獻納李憲默達曰,司憲府掌令安復駿,以臣於本職,便有秩限,庚牌之下,累犯違逋,惶隕震惕,誅殛是竢,尙何可刺口論事?自處以耳目之臣,而區區願忠之誠,終不能自已。敢將數語,略附辭書之末,及承睿批,不惟不賜開納,又從而多有未安之諭,臣奉讀以還,不覺惶愧,繼之以慨然也。夫在配凶孽之移易處所,邸下旣燭其出於嚴防,則恐不可以一時之騷擾,而或忽慮患之深計,鄭煥猷之蒙騃,實是輿誦之所同,則論人過當之諭,豈所望於轉圜之下者哉?至於贈諡事重,非臺臣所可論之諭,臣尤不勝其悚蹙也。事體之重大,臣豈不知,而國家之設置臺官,事無大小,無不與聞,則表章賢節,風勵一世,其在淸朝之美政,關係,何如,而爲臺臣者,顧不可論請乎?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臺端,言議之間,無足有槪於睿聽,而有此嚴截之諭,反復循省,已不勝慙恧,而抑臣有萬萬惶懼者。故司諫臣金坽之名,本是土傍令字,而寫吏傳書之際,誤以玉傍書之。臣之前後看審,不啻再三,而年老眼暗,終未覺察,致令入達文字,有此爽誤之失,其昏耄顚妄之狀,據此可知,以此以彼,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自引,固非可遞,不先參對,未免損體,請掌令安復駿遞差。答曰,依達。
○庚辰二月初七日申時,上御養心閤。判義禁入侍時,判義禁洪象漢,右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命勉行,讀沈勖之供辭訖。上曰,沈勖之之與李賢伋酬酢,果非虛語,而第多數收券中,李賢伋之獨指成、朴兩人,可怪矣。象漢曰,一立一落。蓋出於扶抑之意,而李賢伋之特稱險僻,置之落券者誤矣。且沈勖之之供辭,以不必爲賢伋辨之結語者,不知其意所在矣。以臣愚見,有難仰裁矣。上曰,懲一勵百之道,當爲處分,而予不欲用,科場之律矣。且李賢伋,旣異他人,則含默宜矣。何必參涉而致此耶?極爲駭然,而予則不欲人見棄矣。象漢曰,聖德如天,臣不勝欽仰。若使成罪,則自有當律矣。上曰,沈勖之之問於嶺南倅,非矣。象漢曰,其問,若在出榜後,則可矣。先問於試場初對之時,果難免其責矣。上曰,當初問其二人者,豈不誤乎?人臣事君之道,一欺字尤爲過,甚矣。象漢曰,然矣。上曰,沈勖之之問以文章,李賢伋之稱以險僻者,專用一巧字,寧不寒心乎?仍命書傳敎曰,科場宜嚴,事君宜直。噫,末世浮囂,其所浮謗,何足信也,而鄕試無嚴,莫若近歲,沈勖之則受命下南,其於考試,當一循其公,識見之或不逮,多券中或見漏,非私也,卽公矣。身爲考試之官,何先問乎其名,先擧其名。必欲得此,則此爲人也,非公矣。若或艱辛求得,必若近日禁除監試,一等求得然後可得,此非爲才也。其心渾私,將焉用彼試官哉?身爲主試官,先擧二人之名,而二人之中,一抄一漏,其何巧哉?覓見成宇柱之名於落軸之中,亦不多事乎?以此觀之,聞賢伋險僻之言,置之落科難掩,而得見然後,笑謂險僻雲者,以纔遞法從之臣,其所供辭若是不直乎?噫,李賢伋則予則雖無施恩於渠,於渠之道,追思乙亥,必也自倍他人,其果挾私贊助,不足道也,而予則曰,決無是理,此不過兩人立落之際,渠雖不知而對,一立一落,由渠扶抑,焉可無浮謗,而其猶不知者,臺臣所陳者,非指一人,亦非謂一榜,則其何只擧嶺南稱文之二人,而二人,適一立一落,故以此爲彌縫之計,其果直陳?設或沈勖之以主試官,書等第,以渠之招觀之,則立者漫應,落者,勖之稱道,而渠謂險僻。仍置落科,則其所浮謗,孰能當之?於渠之道,意雖無他,不愼樞機,致此浮謗,惶恐遲晩雲,則可謂直供,而軟地虛舟不欲索言等說,隱然欲歸於勖之。此正欲巧反拙者,非徒勖之之招,得見宇柱之券,以賢伋之恆心譏嘲險僻之券,何不尋得拆見,而供辭中似是厥作四字,非徒無嚴,亦欺君之一端也。噫,浮囂雖日甚,無風生浪,予未之聞也。無薪生煙,亦莫之聞也。何巧問兩人之名,而一立一落,何巧參兩人之券,而或扶或抑,旣惹鬧,亦駭聞乎?能文文章,計較口招,勖之非矣。巧作供辭,難掩欲掩,賢伋非矣。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事當更爲嚴問,而若至面質,非徒追査科,亦爲貽羞縉紳,白首暮年,何忍爲此?渠等供辭,自爲斷決,沈勖之,罷職不敍放送,李賢伋,削職放送,使群下,曉然知人臣,不敢欺君之義。上命臣煜,持入嶺南別試榜目。上覽訖曰,觀此榜,則無職名者多矣。因此而可知嶺人之不用矣。象漢曰,然矣。上曰,李憲默,亦有嶺風矣。先正之幾代孫乎?勉行曰,幾爲八九代孫矣。象漢曰,先正,乃中廟朝人,則似過八代矣。上曰,翰林知之乎?夢華曰,八代孫矣。上曰,先正之直孫乎?夢華曰,非直孫也。上曰,有直孫乎?夢華曰,有之矣。象漢曰,先正所著,有《九經衍義》爲名冊,未及修整而卒逝,而其冊則至今刊行於世,聖上講筵之暇,一使儒臣進讀,以備澄聽則好矣。上曰,有文集乎?象漢曰,有之矣。先正之名,本是迪字,而先朝,賜名彥字矣。上曰,然乎?嶺人質實,白衣不踰嶺矣。如上番翰林,若無翰圈,則必不得參矣。下番之召試所作,亦善作矣。象漢曰,嶺人之白衣不踰嶺,非但文科爲然,武科,亦如是矣。上曰,然乎?象漢曰,如李泓者,曾以堂下,爲龍川倅,特陞羅州營將,入爲禁軍將,以在外遞差,迨今三年,一不上來矣。上曰,可貴矣。仍命勉行,書傳敎曰,前禁軍將李泓,曾於帳前見之,擢用矣。今問作散已久雲。若此而用何人,其令該曹,待窠卽爲甄用,其於軍門,亦令待窠調用。上曰,近來玉堂之不入直,尤甚。今則備員,而何不入直耶?象漢曰,臣於政院,亦言及此事,而甚可悶矣。上曰,玉堂誰也?象漢曰,李商芝,禁推。徐命天,陳書徑出,見無可入之人矣。上曰,徐命天入直乎?勉行曰,昨日入直,而今日陳書矣。上曰,李溵,姑不出去耶?勉行曰,李溵,姑不出去。今日似當入直矣。上曰,嚴璘亦在矣。勉行曰,時方入直而姑降矣。上曰,何爲姑降乎?勉行曰,徐命天入直,故姑降矣。上曰,徐命天昨入直,而今陳書,抑何意也?勉行曰,有老母而情勢,不得不然矣。上曰,一日之間,豈可如此?今將牌招云乎?象漢曰,旣無可入之人,則似不出牌矣。上曰,玉堂,以禁推爲樂事,其用心怪矣。予問其居處,則決非可堪雲。何樂之有?象漢曰,秋冬猶或可堪,而春夏則一日難堪矣。豈有故爲樂地而欲入之理哉?第或有難冒其職者,或有情勢不安者,故然矣。上曰,李允郁書中,亦有監試試官提及之語耶?象漢曰,其書只有別試監試之語,而不爲別指監試矣。上曰,監試則不必論矣。任㻐之撕捱,予今知之矣。必以其時試官事,如此矣。沈勖之、李賢伋,旣已處分,此後則其無撕捱之端,明矣。政院知而申飭,使無撕捱,可也。仍命勉行,書傳敎曰,沈勗之、李賢伋,旣已處分,事已了當。其他試官,無他撕捱之端,其令申飭行公。上命他承旨入侍,行左承旨李泰和進伏。上曰,玉堂省記捧入承旨,誰也?勉行曰,今日則小臣捧入,昨日則左副承旨鄭尙淳,捧入矣。上命泰和,書傳敎曰,近者玉堂,可謂濟濟,而兩日不備,事體寒心。徐命天,則頃者測候官入直,玉堂終不直宿,昨日一夜入直,今日闕直,果若請由,初何入直?大抵命天之入直,予見無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禁推而止,拿處。玉堂,雖不請牌,政院,其宜據例申飭,而矇然以闕直捧入,此亦紀綱攸在,昨今當該承旨,一倂遞差,前單入之。勉行先退。上又命泰和,書傳敎曰,新除承旨,牌招入直。上曰,任希孝,何以禁推乎?象漢曰,頃於動駕時,乘馬於紅馬木內,因大臣所奏,有禁推之命矣。上曰,予忘之矣,今而知之矣。仍命泰和,書傳敎曰,任希孝、高信謙,飭已行,鄭志浩,今聞供辭,更無可問,竝分揀放送。鄭肅良,今聞供辭,其宜參酌,勿罷放送仍任,營將金光泰邊獵,卽耀武之意,旣在我地,分揀放送,李商芝付過放送,牌招察任。上又命書傳敎曰,今番濬川,嗣服後巨役也。予亦欲臨視,則爲都廳,焉敢微事相爭?見漏其役,事之可駭,莫此爲甚。適中其願勿遞,竝記過放送,待令東門。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韓光會〈傳旨未下〉。右副承旨李重祜〈坐直〉。同副承旨沈鏽〈未肅拜〉。注書任希孝〈禁推〉李性遂〈牌不進〉。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鹿島萬戶趙光麟。
○明光門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鈺達曰,同副承旨李福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福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永暉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鈺達曰,注書李性遂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樂性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持平李允郁、洪啓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注書任希孝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樂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李晉圭,說書鄭履煥,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重祜曰,欲以宣化門爲之,以明光門擧行。
○又傳於李重祜曰,玉轎,勿令待令矣。使之待令於延喜門,禁軍入直擧行,齊會後隨時擧行,只正時入之,儀註置之。
○傳於李永暉曰,頃日記過都廳二人待令,前排亦爲待令。
○傳於具允鈺曰,左承旨留院。
○傳於李重祜曰,外門近弘化門哨官,率bb領b入直軍,排立於禁軍陣後。
○又傳於李重祜曰,都廳以下,軍服待令。
○李永暉達曰,注書李性遂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永暉曰,《璿源譜略》修正,似遲矣,而《譜牒》則已爲之與否,問啓。
○傳於李重祜曰,中旬晝講,明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
○具允鈺,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番王玄孫婦年六十以上,衣資食物題給事命下之後,光春君棬,以其所生母,敢以益善守漢妻,書呈於宗親府。雖曰,無識所致,其猥濫極矣。懲後之道,不可無飭,光春君棬,削職,何如?傳曰,允。
○李重祜,以兵曹言達曰,新除授惠山僉使金得煋,素患關格之症,近甚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作行之望,呈狀乞遞,邊上重鎭,不可久曠,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令曰,依。
○洪樂性,以宣惠廳言啓曰,司僕寺僉正黃仁謙,本廳郞廳差下矣。本廳事務繁重,勢難兼行,在前,亦有本職改遞之例,黃仁謙所帶司僕寺僉正,依例許遞之後,使之專察本廳之任,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憲默達曰,請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恆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請稟於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請稟於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絶島安置罪人宋來復,稟於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前校理申致謹,前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崔京進、李無應崇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罪人張俊乞,稟於大朝,依律處斷,請罪人鄭得彪,稟於大朝依律處斷,請稟於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李光溭,時在京畿仁川地,持平洪啓能,時在積城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注書李性遂書曰,伏以,邦慶無疆。惟我聖上封爵肅謝甲日載回,臣民懽忭,曷有其極?臣於病伏鄕廬之日,猥承堂後新命,繼而馹召儼臨。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自措也。分義所在,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第伏見憲臣書本,則以注薦事,盛有論列,至以更加圈取爲請,臣亦薦中之一人也。臺言如此,則公議之不愜,可以推知,揆以廉隅,不可冒沒就職,召牌之下,承膺無路,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亟許鐫改,以嚴公選,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彊,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沈鏽書曰,伏以,臣於夢想之外,伏承銀臺特除之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臣待罪郡藩,逖違文陛者,已至六年,犬馬微忱,久積耿結,恩命之下,宜卽竭蹶趨承,而左副承旨臣韓光會,卽臣姨弟也。在公格,旣有應避之嫌,則臣何敢冒沒入肅也?天牌之下,謹此隨詣,敢陳短章,伏乞卽賜處分,以存法例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司書李在協書曰,伏以,臣之叔父重祜昨拜承政院右副承旨矣。臣所帶春秋兼銜,自有應避之嫌,揆以法例,不可仍冒。玆敢短章呼籲,冒瀆崇聽,乞令該曹,照例鐫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文學李晉圭書曰,伏以,臣屢申哀籲,兪音尙靳於遞罷,冒呈辭單,特敎繼降於還給,臣誠震懍悶蹙,不知所出,宜不敢復事煩撓,以溷聰聽,而目下情私,轉益焦迫,日夕遑遑,不能自抑。此臣所以連章累牘,哀號仁覆之天,期於被譴而準請者也。臣母病勢添劇以來,有加無減,節候換而頑痰尤肆,風氣乖而暈眩加重,膈火轉盛,夜輒失睡,胃土gg胃肚g全敗,日無所食,宛轉床玆,痛楚萬狀,老人氣息,漸就綿綴,實有奄奄難保之勢。臣方入則左右扶護,出則尋醫問藥,焦遑罔措,方寸如灼,以此情理,雖欲離捨而供職,何可得也?伏願天地父母,哀臣之血懇,察臣之疾號,特賜譴斥,俾臣得以安意救護焉。且臣伏見憲書,則極論注薦循私之弊,臣於此,殊不勝瞿然也。臣日前,果當薦事,而本無適莫,一遵公議,有何私好惡於其間哉?顧此憲臣之語,未知何所指的,而臣亦其時,主薦中一人,則今於譏斥之來,何可晏然而已乎?此亦臣難冒之一端,玆因召牌之降,又犯違逋之誅。伏乞離明,先罷臣職名,仍下司敗,以正臣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庚辰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具翼善冠、袞龍袍,明光門殿座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右承旨洪樂性,左副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任煜,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陪從。上步出延喜門,乘輿至明光門,降輿殿座,濬川堂上金漢耉、金聖應、李昌誼、洪鳳漢、洪啓禧、具善行、具善復、鄭汝稷,都廳許汲、元重會、金聖遇、具秉勳、閔百福,以次侍立。允鈺進前曰,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啓禧曰,門後風氣透入,似當有障蔽之物矣。上曰,使之垂帳,可也。上曰,承旨房單子,順房,可也。允鈺曰,注書任希孝纔已蒙放,故出牌,而姑未及入來。今日入侍,以事變假注書,替入矣。上曰,小官之不卽承牌,極爲慢蹇,禁推,可也。〈出擧條〉注書任希孝禁推事,下敎。〈出榻敎〉注書任希孝禁推代,假注書任煜仍察事,下敎。〈出榻敎〉上命宣傳官,拿入許汲、元重會,下敎曰,汝輩當此大役,固當奔走供役之不暇,而不此之爲,敢以微事相爭,極爲駭然,仍命決棍五度。上曰,濬川都廳許汲、元重會,不過自下相爭之事,則不能撿飭,而至有草記之擧,其在事體,殊甚未安。當該諸堂上,一竝推考。〈出擧條〉上謂許汲、元重會曰,予意初欲重治汝罪,仍使該曹,勿復檢擬於閫任矣。十分斟酌,只決棍放送,不遞前任,汝須極力領役,可也。上拿入李邦鵬,下敎曰,朝旣有着軍服之命,汝何不着乎?命決棍二度。上曰,李邦佐之幾寸乎?李昌壽曰,邦佐之四寸矣。上曰,始役之日不遠,其規畫之方,何以爲之?鳳漢曰,各定頭目矣。啓禧曰,定五所,而各以五色旗,分別矣。上曰,士夫家,何以爲之?鳳漢曰,亦從自願成冊矣。上曰,城內自願幾何?鳳漢曰,三萬九千餘戶矣。聖敎之下,孰不殫心服役,而今番設施,金聖遇最多用力矣。昌誼曰,金聖遇周通矣。鳳漢曰,非但周通,且有才謀矣。鳳漢曰,今此濬川時役夫。只從自願,不以家座收單。故外任之人,或出或不出,蓋由於未及聞知之致也。此非京兆知委之事,京人之爲外任者,自各該道,從自願修成冊,急速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具善復,兼帶摠管,似不能專任濬川之役矣。上曰,摠管誰也,誰也?允鈺曰,李吉輔時爲摠管,而方呈辭受由矣。上曰,予於頃日,有所言矣。必知幾而呈由矣。仍命書傳敎曰,參判具善復,兼帶摠管,右尹李吉輔,呈辭受由雲。竝許遞,右尹有闕代,左承旨李泰和除授,牌招察任。承旨有闕代,韓光會,除授牌招察任,允鈺曰,李泰和方留院,何以爲之乎?上曰,姑待入內,牌招可也。允鈺曰,同副承旨李福源謂有情勢,今日不參矣。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李福源,一體許遞,其代沈鏽除授,牌招察任。上曰,沈鏽,自關東遞來後,初爲承宣乎?允鈺曰,然矣。上,召都廳五人進前曰,今此濬川,予之嗣服後巨役也。予亦於永禧殿歸路,欲爲歷見,此乃予親操版鍤之意也。汝輩須體予苦心之意,毋或少憚,而領役時,若有着敞衣頭戴笠,及絲毫所持之物,則是汝輩不肯其役之一端也。或現發於廉問,則予必重治汝罪,非徒決棍矣。五人曰,謹當依下敎爲之矣。上召戶判曰,都廳郞廳,旣已分付。卿等,亦萬端開諭於役民,勿施鞭撲,以示予意,可也。鳳漢曰,雖無下敎,豈敢歇後,而承此勤摯之命,敢不盡瘁,而事其事哉?上曰,元重會最可矣。昌壽曰,勤榦可用之人矣。上謂鳳漢曰,予以卿與判尹,爲濬川主人,若不善擧行,則予當先飭卿等矣。鳳漢曰,堂上,似不足,摠戎使。亦使之同察,似好矣。昌壽曰,摠戎使,亦可擔當大事矣。上曰,五人足矣。何必加出乎?聖應曰,軍兵領率,自是兵曹事,兵曹判書,使之同察,似好矣。昌壽曰,該曹領軍,與濬川領役,大相不同,金聖應所達誤矣。上笑謂兵判曰,卿俄以摠戎使加出之意。上達,而至於自己,則又欲規避,可堪一笑矣。上曰,動駕時,可見廣通橋耶。啓禧曰,道途回迤,不能見之矣。上曰,濬川事,戶判之至願畢矣。然有志者事竟成,事成然後,可爲大談矣。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光肇〈未肅拜〉。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任希孝〈禁推〉一員未差。假注書朴道天〈病〉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下直,水口萬戶朴尙璘。
○具允鈺達曰,左承旨洪樂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於李永暉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朴尙璘處給送。
○李重祜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璿源譜略》修整,似遲,《譜牒》則已爲之與否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宗簿寺郞廳,則以爲《譜牒》,亦未及修整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樂性曰,廣興倉、內資寺、內贍寺、司䆃寺、司宰監、濟用監、繕工監、典牲署官員,晝講同爲入侍。
○又傳於洪樂性曰,八司官員,皆以昨日入直人入侍,五部入直官員,亦爲入侍。
○具允鈺啓曰,注書李性遂牌不進罷職代,假注書朴道天,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尹東度,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以說書鄭履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鈺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洪樂性曰,在近編次人,使之入來。
○洪樂性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韓翼謩進,參判徐志修牌不進,參議金尙喆進,左承旨洪樂性進。
○吏批啓曰,通禮院右通禮吳奉源,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尙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嶺南雄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已準朔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裕身,爲左副承旨,韓光肇爲右副承旨,申大脩爲掌令,尹冕東爲正言,洪益彬爲司僕僉正,朴贇爲宗簿典簿,李思國爲顯陵令,趙德行爲掌苑別提,李元祥爲東部都事,金聖休爲尙州牧使,韓光協爲梁山郡守,鄭雲濟爲固城縣令,申𪰷爲玄風縣監,金載祿爲安峽縣監,閔塾爲通禮,李天輔爲社稷都提調
○兵批,判書李昌壽病,參判金善行病,參議李萬宗病,參知任師夏入直進,同副承旨李重祜進。
○兵批啓曰,前洪州營將鄭肅良仍任事,命下,而前因罷職,所授加資,已爲還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加資。
○兵批啓曰,領中樞府事今方有闕,依例從座目,行判中樞府事李天輔,陞付領中樞,其代,輔國知事李益炡,陞付判中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天輔,判府事李益炡,以趙明師爲晉州監牧官,護軍安復駿,司直李吉輔、金勉行、安𠍱、李福源、韓光會、沈鏽、沈墢、鄭尙淳,副司果黃仁謙,副司正申光翰、任煜,前洪州營將鄭肅良,仍任事,承傳。
○李重祜,以兵曹言啓曰,東部都事全繼曾,自內兵曹決棍十度事,命下矣。依傳敎,東部都事全繼曾,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祜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重祜,以漢城府言啓曰,因臺臣所懷,人家毀撤處,發遣郞廳摘奸事,命下矣。卽爲發遣郞廳嫡奸,則中部東部,初無毀撤之處,北部西部,有一二毀撤之處,而或在八九年前,或在四五年前。今難一一追罪,南部,有一家舍之毀撤者,而卽因該部論報,以犯禁撤毀,照律勘處,而今方改建,則亦無可論。故此後各別嚴禁事,另飭於各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致仕奉朝賀洪重徵書,王若曰,建有極會有極歸有極,予所期者壽域春臺,生太平長太平老太平,卿則懇以耆府朝請,其志有足可尙。玆事不容相持,惟卿,休休乎大家之風,嶷嶷然名父之子,三千字龍墀之對,桂籍拾探花之榮,幾十年烏府之銜,筍班有積薪之歎,操履嚴確,卓砥柱於中流,器宇沈凝,韻洪鍾於東序,重厚則如周勃,雅實則如卓茂。自布衣而夙,推廊廟之姿,立身而事寧考,陳力而事寡躬,別利器者式在州郡之試,間嘗銀臺之授簡,特侈尙方之賜貂,常訓揭卿來之音,於予心竊有感者,相臣效公擧之奏,有賢父是以似之,記往事於江都陪護之年,西平有子,擢司空於眞殿繕修之日,神考是懷,肆遵國朝舊章,俾題耆府新帖,家國配兩世之慶,有是君有是臣,簪履閱三朝之恩,莫如齒莫如爵。玆於萬幾之有暇,思與諸耉而式敖,賢堂之盛筵追思,覽典刑而克肖,封爵之舊甲重返,撫居諸而興懷,殿陛給扶,別是殊眷,田廬請老,奈有遐心,試念君臣之同衰,卿豈欲邁邁者,泣諫志事之未卒。予實有慼慼然,斯許退休,勉循衷懇,想慈聖賜饌之敎,社飯增悲,副老臣懸車之心,宸章示意,頹垣弊宇,縱乏鍾鼓園林之娛,蒼顔皓髥,庶占偃仰棲息之趣,於戲,鵷班永謝,卿豈無戀君之誠,犧廩特頒。予不替敬耉之典,推平日用不盡之恨,倍切惜去之懷,體古人尙猷詢之規,能忘乞言之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𪬵製進。
○庚辰二月初九日午時,上御明政殿,晝講。各司官員同爲入侍時,知事韓翼謩,特進官具善復,參贊官李重祜,侍讀官嚴璘,檢討官元義孫,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鄭彥暹,武臣李邦佐,典牲主簿徐命瑞,內資奉事李趾光,繕工監役趙德行,司䆃直長尹東啓,廣興奉事權櫶,濟用直長宋楷,內贍奉事權瓛,司宰僉正沈廷觀,中部奉事李命玉,西部奉事李國亨,南部奉事李世奭,北部奉事黃槃,東部都事全繼曾,以次進伏。上讀《大學》御製序,璘進讀《大學序》。上又讀《大學序》。璘曰,臣前以躬行心得四字,仰陳矣。上古則人君,以其躬行心得者敎人,而敎之之道,在於學校,《尙書》之司徒、典樂,《周禮》之大司樂掌成均之法,是矣。躬行仁義禮智之道,心得仁義禮智之德,而敎之以五倫,此是秉彝之所同得。故曰,不待求之彝倫之外也。惟其如是,故上行下效,而一世之化之也易。今殿下躬行心得,則高出百王,無愧三代,而風俗之偸薄日甚者,無他,不修學校之政故也。成廟朝故贊成金安國,以直講,移校理,大臣以爲,經筵雖重,師儒之任,難得其人,至請仍任直講,當時造士之規模可知,而一代人才之蔚興,非後世之所及矣。近來則司成以下,直講等官,皆爲冗官,師儒之責,只在大成,大成之所任,不過陞學而已。所謂陞學者,卽是爭名之事,自年少時,只以爭名之事導之,及其立朝,安得不爲躁競浮囂之人乎?今若一掃爭名之俗規,略倣學制弟子籍之法,擇一時經明行修,可爲士林矜式者,任其作成之責,則聖上躬行心得之效,可至風化之丕變矣。上曰,近來國子分館,則大臣,請槐院調用矣。璘曰,分館乃是博士以下之官,典籍則雖校書出身爲之,直講以上,乃是師儒之官也。上曰,聰明睿智能盡其性者,爲君師。予於《中庸序》,以徒得其位爲言矣。可任作成之責者,何處得來乎?璘曰,三代以前學校修明之時,在君師者,豈皆伏羲、黃帝、堯、舜生知之聖乎?若必得契而任司徒,得夔而任典樂。然後方可作成人材,則三代之時,亦必無其人矣。天生一代才,足了一世事,當今之世,安知無其人乎?上曰,大bb司b成誰也?重祐曰,趙重晦也。上曰,吏議望,以大bb司b成通淸,故其選尤廣矣。璘曰,吏議大成,責任各異,以此爲階梯,亦未知其當矣。上曰,今則不以大bb司b成望,爲之矣。翼謩曰,大bb司b成久任,然後可以責效,而可合新通者多。故例多數遞,可悶矣。儒臣所達,有所見矣。義孫曰,《大學》之治國平天下,皆本於躬行心得四字,殿下聖學高明。今已四次進講,前後儒臣,文義已盡,今無容更爲仰陳,而躬行心得之美,益加留念伏望。上曰,當留念矣。璘曰,本館番次苟艱,或有陳書徑出者,或有傳旨未下者,入直之人,只有任㻐一人。臣亦以掃墳事,明將下直矣。上曰,傳旨未下者誰也?重祜曰,鄭晩淳也。上曰,副校理鄭晩淳,只推牌招察任事。〈出榻敎〉重祜曰,校理嚴璘,以其私故,陳達於筵席,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儒臣先退,上命各司官員,以次入侍,徐命瑞進伏。上問職姓名,次問職掌。命瑞曰,牛色也。上曰,遺在幾何?命瑞曰,牛羊豕羔爲三百三十頭矣。上曰,騂牛用之,何處乎?命瑞曰,用之皇壇矣。上曰,此亦文王、武王騂牛一之義也。黃牛用之,何處乎?命瑞曰,用之釋菜矣。上曰,天子適諸侯,則例用犢矣。彼誰也?重祜曰,頃日侍講時,別承傳陞六者矣。上曰,然矣。是其人也。仍命退出。李趾光進伏。上問職姓名,及職掌遺在。仍曰,誰也?趾光曰,讓寧大君奉祀孫矣。上曰,爲人頗詳明矣。仍命退出。趙德行進伏,上問職姓名職掌遺在。又曰,有所懷乎?德行曰,監中事,堂郞每相議爲之,別無所懷矣。上曰,汝年幾何?德行曰,三十七歲矣。上曰,誰也?重祜曰,故判書趙明履之子也。上曰,然乎?仍命退出。尹東啓進伏。上問職姓名職掌,又問所懷。東啓曰,中米貢物,有弊矣。上曰,其弊如何?東啓曰,本寺宣飯中米,惠廳及戶曹,每以色麤者,上下,貢人多有呼冤之弊。若擇給好色米,則庶有一分之益矣。上曰,郞廳旣已陳弊,令惠堂,後日登對,稟處。〈出擧條〉權櫶進伏。上問職姓名職掌所懷。仍命退出。沈廷觀進伏。上問職姓名。又問職掌。廷觀曰,主簿直長,皆有所掌,而獨僉正,無所掌矣。上曰,以長官之故,而無所掌耶?重祜曰,他各司皆然矣。上問所懷,廷觀曰,癸酉釐正後,別無可陳之弊矣。上曰,汝年幾何?廷觀曰,六十七歲矣。仍命退出。宋楷進伏,上問職姓名,又曰,汝在何處?楷曰,在於順康園洞口外矣。重祜曰,陵幸時,別承傳付職者矣。上曰,容貌異於其時矣。上曰,有所懷則陳之。楷曰,本司所用彩色遺在,皆是舊逋,指徵無處,而戶曹每以遺在責之,不爲上下,此實爲貢人之弊端矣。上曰,令戶判,登對時,稟處。〈出擧條〉仍命退出。權瓛進伏。上問職姓名職掌所懷。仍命退出。李命玉進伏。上問職姓名,及坊民都數,濬川自願人口。仍曰,誰也?重祜曰,海興君之姪也。上曰,然乎?仍命退出。李國亨進伏。上問職姓名及坊民都數。上曰,誰也?重祜曰,故參判李匡德之子也。上曰,今見汝,予心愴然。須體予意,濬川時勿負勤托,可也。李世奭進伏。上問職姓名。又曰,誰也?重祜曰,故承旨李善行之子也。上問戶口都數,又問濬川自願軍。世奭曰,當部赴役之數二千三百餘名也。上曰,所陳有條理,且其聲音,與乃父恰相似矣。領率役軍,何以爲之?世奭曰,應役之人,自有樂赴之意,其領率則似不難矣。上笑曰,爾言太過。仍命退出,退出之際。上曰,隱然有乃父樣矣。全繼曾進伏。上問職姓名及坊民都數。上曰,全繼曾,以部將出六,不着武服,此乃敢望他岐也。況以全百祿之孫,安敢如此乎?此而不治,後弊必多矣。仍命繼曾退出。上曰,東部都事全繼曾,不着軍服入侍,自內兵曹,決棍十度事。〈出榻敎〉命臣煌,出傳榻敎。翼謩曰,全繼曾事極爲非矣。第所帶之職,旣是部官,則自兵曹決棍,或似如何矣?上曰,吏判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部都事全繼曾,其所南行調用,意蓋深矣。則敢欲望他岐,此忘君忘祖也。汰去部官,令軍門將官調用。黃槃進伏。上問職姓名,又曰,誰也?重祜曰,前正言榦之弟也。上曰,何以領率自願軍乎?槃曰,雖是自願軍,不可無官長之統率,臣意則待濬渠廳,排日知委,當部官員,待罷漏點考,領付役所,而以五色旗,各定頭目爲宜,故敢達矣。上曰,爾言,是也。仍命退出。翼謩曰,年八十曾經四品人加資事,載在《續典》,而曾經一命之人,竝許加資事,亦有特敎矣。今番上言,亦有如此之類,旣非法典所載,則有不敢自下專輒,敢此仰稟。上曰,七十古來稀,況八十乎?依前下敎施行。〈出擧條〉翼謩先退。上御明政殿月廊,召宣傳官,往招禁御兩營上番軍,使善復。宣敎曰,今此濬川役事甚大,苦莫苦矣。汝輩之意,何如?兩營軍曰,役雖大矣,而聖上旣有此成命,則爲民人者,敢不樂赴乎?上曰,汝輩有習操私習事,本營事已極多矣。何樂乎科外之役乎?兩營軍曰,濬川,非徒爲國,聖上之意,專在爲民,則夫孰曰,不可而不赴哉?上曰,今番事,予之嗣服後巨役也。予非強使之也。乃是從自願成冊,則其中,如有一毫不肯者,雖直告實狀,予當不之罪矣。須勿欺直陳,可也。兩營軍,齊聲而對曰,若有毫末不欲之意,則親問之下,何敢瞞告耶?且臣等,厚受國恩,無可仰報,當此圖報之地,而敢不竭心盡力,以效萬一哉。上曰,禁御軍,俱是可用之軍矣。善復曰,然矣。臣於外邑見之,則皆是一當百之人矣。上曰,始役之時,欲先使彼輩赴役乎?善復曰,此年三月初一日,則當下番,故始役時,欲先役此輩,來月則後來者,當赴役矣。上命重祜,書傳敎曰,今番上番兩營軍,召問其願,則皆欲濬川雲,其心可嘉,一依去冬例,令濬川所,許赴三日,一體撫恤,除望後私習,下番試射放回,糧木糧米,亦依昨年例上下事,分付兩營。書訖,上使善復,宣諭於兩營軍曰,汝輩旣有自願之意,其誠可嘉,特除望後習操私習之役,汝輩,須體予苦心之意,一心赴役,可也。予則當不施鞭撲之威矣。仍命退去,善復先退。重祜曰,韓光會不爲行公,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沈鏽則承牌耶?重祜曰,沈鏽以光會之姨從,昨者陳書而蒙遞矣。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韓光會,一體許遞,其代,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備擬。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病〉。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任希孝〈禁推〉一員未差。假注書朴道天〈仕〉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掌令申大脩牌不進,李光溭,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令於李永暉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李永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樂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李晉圭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鄭履煥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醫玄處明,旣已免喪,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永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兵等所授環刀一千柄,知彀官嘉善朴道亨,盡心勤勞,節省物力,今已造納矣。在前軍器新造,若滿千數,則例有監董人論賞激勸之事,而係是恩典,不敢擅便,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重祜,以義禁府言達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金會祚、李復慶、金在正、安鼎大、具持國黃㮋、李有喆、成箕柱、趙錫穆、吳著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黃㮋、具持國、成箕柱、趙錫穆、吳著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會祚,下去忠淸道忠原地,李復慶,下去忠淸道溫陽地,金在正,下去忠淸道淸州地,安鼎大,下去京畿楊根地,李有喆,下去京畿竹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領議政金尙魯廣州地掃墳呈辭,傳於李永暉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左副承旨李裕身書曰,伏以,天祐宗祊,我大朝封爵謝恩之日,一甲重回,邦慶無前,不勝攢抃之忱。仍伏念臣塊苫餘喘,冥頑不滅,荏苒之頃,奄闋外制,起居視息,遽同平人,人理都絶,俯仰痛恨,杜門蟄伏,永絶當世之念久矣。迺者銀臺除旨,忽降於千萬夢寐之外,不知腐朽賤品,何以復塵於聖朝之收錄?承命驚惶,靡所容措,顧臣才識譾劣,本不合於任使,數十年棲屑內外,區區祿仕者,只爲親在,而今臣孤露餘生,無所怙恃,榮不逮親,祿無爲養,聖恩之下,非復往日奉檄之喜。此臣所以拜書涕泣,聞命怵惕者也。況臣狗馬之齒,已迫遲暮,禍變震剝,形質盡化,眼昏而書不辨字,臂戰而筆不成畫,喉舌夙夜之任,萬無陳力之望,天牌之下,末由入肅,玆敢略暴肝膈之懇,猥陳悲苦之情。伏乞睿慈,曲賜矜察,亟許遞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彊,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鄭弘淳書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墓,獲伸情理,感結幽明,不意此際,忽承籌堂差下之命,臣本性拙才劣。凡於尋常除拜,率皆逡巡恧縮,每恐不敢承當,況此樞司宥密之地,參贊謨畫之任,夫豈有一半分近似者乎?臣誠愕眙震駭,莫省所以致此也。臣受恩深厚,報答無堦,苟其才具可堪,絲毫有裨,則豈敢徒懷巽讓之志?不思盡瘁之義,而顧此空踈迷鈍,其於機務,專昧頭緖,非徒臣自知甚明,一世之人,曾不以此等職任,期待於臣。今忽倖會誤擧,冒昧承命,則私心愧恧,姑舍勿論,公議嗤點,當復如何?抑臣嘗聞先朝盛際備局故事,五曹兩局文衡例兼之外,特差者無多,其以亞卿而見差,尤所難愼,祖宗朝掄簡之嚴重,有如此者,挽近以來,啓差之路漸廣,遂至如臣無似,猥被謬簡,苟然備數,徒使回公多門,文書停滯,無補於國,反益其弊,其爲累於聖朝綜核之政,非細故也。揣分量義,終難堪承,略入文字,猥伸微悃。伏乞睿明,俯垂鑑諒,夬賜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說書鄭履煥書曰,伏以,天命申休,邦慶無前,我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臣民懽忭,曷有其極?仍念臣迂滯之性,蔑裂之學,不合世用,自知甚明,遇事輒顚,固所必至,而年前濫廁宮官,逃遁不得,冒沒承膺,周旋奏對之際,醜拙畢露,其疎戇無用之實,固莫逃於睿鑑之明矣。臣含恩訟罪,退伏田廬,每日循省,惶汗浹背,不意玆者,官銜除旨,復辱於因事入城之日,揆以義分,固當竭蹶趨承,以伸耿結之忱,而不但挾冊登筵之已試蔑效。抑亦彈冠束帶之自顧冞懼,揣量情蹤,鐵限在前,雖欲勉膺,其勢末由。且臣素嬰風疾,喎斜痿痺,形諸面目。此實通朝所知,而臣之老父,從宦京邸,臣急於省覲,扶病作行,道途驅馳,重觸風寒,本恙之外,添得別症,左邊肢末,擧皆痿薾,殆有半身不遂之漸,日事砭焫,了無寸效,腠理一開,脈絡皆虛,毒感乘之,寒熱交攻,貼席叫苦,蠢動無路,以此以彼,實無趨造之望,略陳短章,冀蒙矜許,而連呈喉院,一向退卻,坐積違逋,萬隕難赦,睿慈包容,終靳例勘,特令只推,恩渥優異。臣之惶懍,於此益切,無地措躬,玆將懇迫之私,敢陳疾痛之呼。伏乞離明,曲垂矜察,亟賜鐫削,俾尋生路。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懽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二月初十日卯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尙魯,行司直金聖應,吏曹判書韓翼謩,司直具善行,漢城左尹鄭汝稷,吏曹參判徐志修,禮曹參判金陽澤,校理嚴璘,獻納李憲默,右承旨李永暉,假注書任煜,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李在協,鄭彥暹,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日氣甚不調,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頃伏聞以感候,有欠安之節雲。近來加減,何如?令曰,不得顯差矣。尙魯曰,寢睡及水剌之節,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及茶飮,連爲進御乎?如有不平之候,則頻召醫官,使之診察,何如?令曰,當如是矣。尙魯曰,日間,大朝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嬪宮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一向平順乎?令曰,好過矣。陽澤曰,徽寧殿望祭攝行,有命矣。所御袍帶,無可據之前例,下詢於大臣,預爲磨鍊似好,故敢達矣。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黲袍,似可矣。令曰,帶有烏犀及玉帶,以何帶爲之乎?尙魯曰,臣未及思之矣。陽澤曰,白皮靴恐或無妨矣。尙魯曰,此則過於禮節矣。不可以臆見論稟,使禮堂,詳考前例,使春坊官員,登對以奏好矣。令曰,大臣之言,是矣。禮堂考例後,使春坊以奏,可也。尙魯曰,此慶尙監司趙曮狀達也。以爲本道寺奴婢,今幾査正,而許多頉目,萬無充代之勢,依備局關,以寺奴之入防者移充後,移充及雜頉之代,良丁充定,以無奴軍爲限,通一道增減換定之際,防案勢多相左,及時改釐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則已有頒下朝令,不必復煩狀稟,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江華留守元景淳狀達也。以爲井浦、鐵串兩堡別將,以下料米及兵房應下新還耗不足之數,依前例,以舊耗取用,待秋捧充上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則自有流來前例,依狀請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朝臣呈告中,雖竝書本兼諸任,三度例下後,政院,卽爲仰稟。兼帶則毋得竝遞事,曾有定式,定式之初,以此擧行矣。歲稍久而此規寢廢,以目下事言之,入闕之後,聞銓官之言,則左尹徐命臣呈告,遞本職時,竝遞經筵兼帶雲。近來凡事不遵令,類是,事雖小,極爲未安,其所帶同經筵,則使之改捧徽旨,勿爲許遞,當該承旨,從重推考,此後則更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憲臺之違牌不入對,事體極爲未安,罷職徽旨捧入者外,大司憲李得宗,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憲默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恆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請稟於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請稟於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於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故校理申致謹。故大司諫尹尙任,亟施追奪之典,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崔京進、李無應崇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罪人張俊乞,稟於大朝,依律處斷,請罪人鄭得彪,稟於大朝,依律處斷,請稟於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出擧條〉〈措辭見上〉新除授正言尹冕東,時在京畿砥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出擧條〉尙魯曰,臣伏見贊善尹鳳九上書,則勉戒之辭,反復切至,年老之人,其言可嘉。且贊善之職,自祖宗朝厚遇,非比尋常。伏願邸下,以時省覽,其書中最可服行者,使春坊,謄出一本,付諸座右,以爲朝夕親鑑之資則好矣。令曰,當依卿言爲之矣。尙魯曰,臺臣之違牌不參對。已成謬例,極爲駭然,而李憲默,今此來參,可見嶺入之質實矣。令曰,誰也?尙魯曰,先正臣李彥迪之後孫也。令曰,然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式暇〉。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任希孝〈禁推〉一員未差。假注書朴道天〈仕〉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巳時,日暈。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重祜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2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式暇〉。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任希孝〈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雷動電光。
○下直,橫城縣監徐必修。
○李重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至累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大司憲李得宗,獻納李憲默,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李憲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重祜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達曰,注書任希孝,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沈星鎭,除拜累日,尙不出肅,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永暉達曰,注書任希孝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重祜,以刑曹言達曰,編配罪人之逃還本土,誠一痼弊,三水府犯釀爲奴定配,罪人李六孫,恣意逃躱,現捉於法曹,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更加嚴刑,移配絶島,以懲日後,而當該配所官,常時不能檢飭,致有此逃失之擧,不可無飭,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以判義禁洪象漢三度呈辭,令於李重祜曰,給之。
○洛昌君樘箚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屢經潦雨,莎草崩頹,方欲及時改築,得蒙恩暇,不日當發矣。仍伏念臣高祖母靜嬪閔氏,曾祖考王子仁城君孝愍公臣珙,生祖考海原君忠孝公臣健墳墓,亦在楊州之地,與臣父母墳山,相距不過一息之程。臣老且病甚,死亡無日,及此一縷未絶之前,欲爲迤往歷掃之計。伏乞離明,特賜寬暇,俾令一體往省,以伸至情,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注書任希孝書曰,伏以,天休滋至,大朝殿下封爵謝恩之年載回,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臣新進生疎,自速吏對,日昨特宥,恩出格外,召令之下,固當感激趨承之不暇,而向來憲書,盛論注薦之弊,區區私義,不敢冒進,祗赴闕外,治書將上之際,自犯稽緩之辜,禁推有命,辭敎至嚴,惶隕悚蹙,恭俟威罰,幸蒙恩恕。只從薄勘,圓扉纔脫,庚牌儼臨,其在義分,顧何敢復事逋慢,而臺言甚峻,至請薦後加圈,則臣以薦中之人,揆諸廉防,豈可諉以已肅除命,晏然供仕,不思所以自引之道乎?謹此隨詣,仰暴難冒之義。伏乞離明,亟令鐫改臣職名,以安微分,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病〉。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月入太微西垣內。自一更,至四更,月暈廻火星。五更,月暈兩珥。
○洪樂性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永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重祜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義禁洪象漢,旣有三度給之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樂性啓曰,以英陵香祝,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洪樂性曰,召對爲之,編次人同爲入侍。
○洪樂性啓曰,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徽寧殿望祭,王世子攝行事,有令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永禧殿寒食祭親行事,傳敎矣。王世子亞獻之禮,依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校正廳言啓曰,《國朝御牒》、《璿源譜略》,今方修正,元宗大王,皇朝賜諡諡解,雙行添錄,而和吉翁主淸衍郡主,旣已封爵,爵號,依例入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肅靖門南邊,體城頹毀處修築事,前已啓下矣。今月十三日爲始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樂性曰,禮房承旨入侍。
○領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獲蒙恩由,將發省掃之行矣。嬴博之地,方亦有事,而距先墳壤界爲隣,今因此行,擬欲親檢,頫許往來之暇,是臣之望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陳往來焉。仍令曰,給由馬,史官往諭。
○庚辰二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編次人同爲入侍時,參贊官韓光肇,侍講官任㻐,檢討官李商芝,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編次人蔡濟恭、元仁孫,以次進伏訖。光肇曰,大臣,將作掃墳之行,故仰請次對矣。上命書傳敎曰,中旬次對,以十六日爲之。上曰,大臣必待之。使注書,先出傳之,可也。禮房承旨入侍事,下敎。〈出榻敎〉左承旨洪樂性,進伏。上曰,英陵祭官,自本道擧行乎?樂性曰,然矣。上曰,香祝事,何事乎?樂性曰,香陪書吏陪去闕外,而中路失之雲。事極驚心,故敢此請對矣。上曰,其失已久乎?樂性曰,昨夕失之雲矣。上曰,何處書吏乎?樂性曰,漢城府書吏矣。上曰,得之者,必持去矣。樂性曰,雖得之,必以爲重大,而不爲來納矣。上曰,此則納之爲好矣。樂性曰,愚民,安知納之之爲可乎?上曰,然矣。樂性曰,書吏不必親往,或有看代之事,故致有此弊矣。上曰,旣看代則其虛疎必矣。各陵則令陵官,奉香而去,可矣,而至於北道六陵,及長寧殿、濬源殿,則道途旣遠,且陵官,或有不能陪去之時,奈何?樂性曰,以忠儀替行,恐或無妨矣。上曰,忠儀比諸書吏,不必顯勝矣。仍命書傳敎曰,今聞承旨所奏,此前所未有,當該書吏。今日內令該曹,嚴刑島配,不可屑慢,令捕廳譏察,而其尋得者,其雖劫於法,不爲自現,今若自現,則其當勿問,令京兆,以此卽爲分付,更爲傳香。今聞一書吏受香,若外方循例香祝持去,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後一依朔望香例,令陵官受去,若無陵官,令忠儀代去,香陪書吏,有代立之弊。故若此,此後傳香時,香陪書吏,記名以置,詳問代立與否。若有此弊,該司官員,入啓嚴處。又命書傳敎曰,各陵朔望及祭享奉香事,旣定式,長寧殿香祝,亦依此擧行,北道六陵慶基殿、濬源殿香祝,依前香陪書吏擧行,而申飭該曹擇定。若或有不謹之事,該曹堂上、政院,亦爲察推。下吏一依今番處分嚴處,而凡傳香時,勿論陵、殿、園官員,與香陪書吏承旨,詣香室代押後,官員依傳香例擧行,香陪書吏、承旨,立於殿庭,香室守僕,月臺下奉擔事,奉承傳遵行。上曰,頃日安復駿書中,有金坽之語,此果何如人?樂性曰,當昏朝,杜門不出四十餘年,嶺南人,到今稱之雲矣。上曰,贈諡事重,元良下答是矣。然末世表賢之道,不容泯默矣。仍命書傳敎曰,頃日安復駿之金坽贈諡事,此非臺臣之所請也。元良,若不諭此,予欲下敎,旣諭故雖不諭,於本事,今乃初聞,末世樹風聲之道,不可以非所請而請置之。大臣入侍時,欲爲下詢而未果。令禮官,問於在京大臣後,登對以稟。上曰,嶺人質實矣。光肇曰,然矣。上曰,嶺人,白衣不踰嶺矣。樂性曰,然矣。上曰,非但文臣武弁亦然,如鄭必信者然矣。樂性曰,如鄭必信、李泓者然矣。上曰,近來雖有嶺人收用之敎,而不見用者,多矣。樂性曰,臣亦待罪銓曹,而嶺人,旣無無職而上來者,雖或上來,皆不來見銓官,非無收用之意,而未果矣。上曰,彼承旨爲銓官時,亦不能用矣。樂性先退。上讀《聖學輯要》一章,儒臣上下番及承史輪讀數丈。讀訖,㻐進奏文義曰,修己致知,爲一篇之綱領,已不修,則無以致知。方今聖學,高明於修己致知之方,無所不用其極,而以世道言之,則紀綱日漸頹靡,民心日漸渝薄,如欲扶植振刷,則惟在殿下之加勉矣。上曰,正孟子所云,四境之內不治也。究其本,則寔予之過矣。㻐曰,殿下每有退托之敎,臣竊悶焉。大抵綱擧則目張,小事猶然,況治國乎?繼此以往,毋或過於自謙,而特懋日新之工,則扶世道樹國綱,亶在殿下之施措矣。上曰,所陳,是矣。商芝曰,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此言甚好,君子小人之分,都在修之悖之之間矣。上曰,所達之言,頗好矣。參贊官,亦陳文義,可也。光肇曰,太極之理,以仁爲首,而此篇,不曰仁義禮智,而只曰中正仁義,則中字之意,大矣。《中庸》,以中字,發揮萬理,濂溪,亦有中字,最好之矣。蓋隨時得中,然後可合於理,仁字亦自中正中做出來矣。上曰,名實不相符,有不承權輿之歎,而聞承旨中字之言,不覺赧然矣。㻐曰,殿下之自視歉然如此,臣之前後陳勉者以此也。上曰,成湯之日新又日新,文王之望道如未見,皆自視歉然,不敢滿足之意也。聖人猶然,況如予乎?㻐曰,堯舜亦不異於人,殿下以堯舜之德,行堯舜之道,則自底於無一物,不獲其所之域矣。何歉之有哉?上曰,予已遲暮矣。其何有效乎?光肇曰,衛武公,九十有五,猶箴儆於國矣。上曰,武公,無算之人矣。武公之前,必無武公矣。孔子,亦有吾衰之歎矣。光肇曰,大德必得其壽,儒臣所達毋或退托之語,得當矣。上曰,年老則工夫自縮矣。仁平確實雲矣。近來則精神稍減雲矣。兪奉朝賀雲,古人,有年老而不識其子者雲。至於其境,則雖生何益。㻐曰,近來多有年老入耆社之臣,此莫非囿於聖化,而致此壽也。上曰,金奉朝賀,筋力強健,意謂不止於此矣。顧謂仁孫曰,卿之父筋力,如何?仁孫曰,戶庭出入,亦難任意矣。上曰,卿父過爲欲老而然矣。承旨之父,如何?光肇曰,近來則諸節,不啻落下數層矣。上顧謂濟恭曰,卿之父,如何?濟恭曰,間多不識人之時矣。上曰,卿父今年,幾何?濟恭曰,七十五歲矣。上曰,前左相之父,雖老,不至於不識人面之境矣。仁孫曰,凡般筋力,衰鑠則甚矣。第不至如此矣。上曰,其中最無病矣。光肇曰,然矣。上曰,前左相,苫塊諸節,如何?仁孫曰,僅僅支持,而近來氣甚不足矣。光肇曰,形樣換脫矣。上曰,兄弟,何如?仁孫曰,強氣則季叔,似勝於伯叔矣。上曰,然乎?其年幾何?仁孫曰,五十五歲矣。上曰,何日見前左相乎?仁孫曰,昨日見之矣。上曰,後日相見時,必傳其善爲保護之意,可也。前左相自俸,如何?仁孫曰,自俸,本不厚矣。上曰,以此必扶持矣。予以申晦爲弱矣。今聞弟強於兄雲,可怪矣。光肇曰,然矣。上曰,朴致遠強矣。入於耆社,而其年幾何?㻐曰,前見承旨所謄,則其年八十三歲矣。上命儒臣先退。上曰,李商芝之年,幾何?仁孫曰,似或庚戌、辛亥生矣。上曰,誰家婿耶?仁孫曰,故監司金鎭玉之曾孫婿也。上曰,然乎?李明中,將老於南行乎?仁孫曰,聞已廢科矣。光肇曰,講規,決非老儒所可讀誦矣。上曰,若使李最中當之,則庶可誦之矣。仁孫曰,其年亦已四十六矣。安能誦之乎?光肇曰,《小學》講,近來亦有之矣。上曰,然乎?今始初聞矣。光肇曰,臣待罪南邑時,習見矣。上曰,峽邑亦有此講乎?濟恭曰,臣待罪伊川時,亦以試官見之矣。仁孫曰,八道都會,皆有《小學》講,京中學製亦然矣。上曰,然乎?北道人才,何如?卿曾經評事,可以知之矣。濟恭曰,北方文敎甚明,六鎭才華,無異京城矣。光肇曰,北道則專尙武力,可矣。文敎,則似無用矣。上曰,北人着笠乎?光肇曰,然矣。仁孫曰,此非文敎之害也。見畿人之着笠着袍,歆羨而欲效之矣。上曰,卽今奢侈之弊,亦然矣。上曰,聞鄭彥儒宿於不䙝火之房雲。然乎?濟恭曰,然矣。上曰,聞甚貧寒雲矣。濟恭曰,屢試州郡,至於家無䃫石可貴矣。仁孫曰,其人誠可貴矣。上曰,嶺人之質實,承旨必知之矣。光肇曰,臣於南邑見之,則男女執鋤出田場,分路相拜而後始役,此一節,亦見可貴之俗矣。上曰,先正臣趙光祖時,有男女分路之事,其化猶存矣。曺南溟之氣節,則過矣。仁孫曰,氣節太過,故一傳而爲仁弘矣。光肇曰,濬川時,毀家而移建者多,可憐之勢,自朝家或施顧恤之方,則似可矣。上曰,毀撤處多乎?光肇曰,然矣。仁孫曰,初無川邊建舍之命,則不可以其移建,而顧恤矣。光肇曰,究覈其當初作舍之罪,則不可無罰,而到今毀撤之際,其貧而無依者,尤可矜矣。濟恭曰,銀五百兩之家毀撤者,有二處雲矣。光肇曰,此則不必顧恤矣。仁孫曰,承旨之語,誤矣。王者一視赤子之道,豈擇貧富哉?上曰,關東景致甚好雲矣。濟恭曰,洛山寺最好矣。光肇曰,洛山寺,三峯縹緲,自其間,見日出,故爲道臣及別星者,每於賓日軒,先入翫景矣。上曰,北關,如何?光肇曰,亦不讓於關東矣。濟恭曰,比關東,半不及矣。上命光肇,書弘陵親祭祭文以下。上曰,古本《大學》有之雲,果然乎?仁孫曰,有之矣。上曰,與今本異者,何處乎?仁孫曰,古本則親民之親字,不以新字釋之,亦多有不同者矣。上曰,何時所撰輯乎?濟恭曰,不知出於何時矣。上曰,《大學》則曾子所作,而朱子出註矣。仁孫曰,註則朱子所作,而大文則曾子門人所記也。朱、陸之辯,專在於《大學》矣。濟恭曰,朱子一生精力,都在《大學》矣。上曰,《書傳》有今、古文,而《周易》,則無古今之異乎?仁孫曰,夏、商、周皆有《易》,《連山之易》,首以坤卦矣。上曰,初無六爻乎?光肇曰,文王羑里時始演《易》,而其後周公、孔子繫以彖、象矣。上命書傳敎曰,明日當宣政殿親傳香,以此分付儀曹。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春坊官員奉香時,元良集英門外祗迎隨詣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進御茶飮,有下敎之事,入侍之意,分付內局,臣煜,引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入侍。上曰,來月不遠,又當此月,予心愴然,孑孑靡依,眩氣近甚,朝無起動之望矣。坐而作氣,呼寫祭文,稍覺少愈矣。卿等若聞此言,則必以予之三日行素爲慮,而予非因此而然也。木氣旺盛,則或有薾然,難爲收拾之時矣。午前則甚不平,故召卿等矣。今則快差,若早知其如此,則必不召卿等矣。𪻶曰,聖孝無窮,追惟往年,豈無此懷,而第不平之候,則必由追慕而然也?盍思保護之道乎。上曰,予非思貞聖而然也。自不覺其如此矣。𪻶曰,昡氣比甚之敎,或者不進湯劑而然耶?上曰,不食矣。𪻶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水剌,何如?上曰,欲食之而不多食矣。𪻶曰,醫官旣入,使之診候,何如?上命諸醫診脈訖。泰輿曰,脈候則一樣矣。眩氣,專由於氣不足而然矣。臣意則日再進建功湯爲宜矣。礈曰,脈候左三分少沈,而度數乍遲矣。以楷曰,脈候沈之中,少有虛大之意,度數又不均矣。履貞曰,脈候左右三部虛軟,脾、肺氣似不足矣。上曰,湯濟爲宜乎?茶飮爲宜乎?泰輿曰,茶飮則力微,莫如湯劑之日再進也。上曰,一次猶難,況二次乎?初問之時,予已預知汝輩之勸飮湯劑矣。上曰,蔘橘茶,何如?泰輿曰,不如湯劑,而蔘橘茶,亦不可廢,兼進似宜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諸醫皆如泰輿之言。上曰,藥飮亦覺支離矣。𪻶曰,眩氣旣由於不進藥餌之害,則依醫言,卽進湯劑似好矣。啓禧曰,今夕進一劑,明朝進一劑,姑待聖候之稍勝而不進,未爲不可矣。𪻶曰,腳部痰候,何如?上曰,稍勝而久坐,則或有難起之時矣。𪻶曰,動駕之日不遠,許進湯劑爲,可矣。上曰,過矣。湯劑中有加減乎?泰輿曰,桂枝、乾羌gg乾薑g各加五分,似好矣。上曰,桂枝尤爲厭食矣。泰輿曰,桂枝、乾羌gg乾薑g,似不可合矣。上曰,諸議皆如此,則煎入,可也。上曰,理中建功湯,桂枝、乾羌gg乾薑g,各加五分,自今日煎入,明日親傳香後入侍,以次爲日次問候事。〈出榻敎〉𪻶曰,明日親傳香時,必有聖候損傷之節,伏望以觀夜來氣候而爲之,則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何害之有?動作則有勝矣。𪻶曰,調攝之節,尤宜加愼矣。上曰,夜間或有添加之症,則當止之矣。上曰,頃見壽進宮圖書,則雙書崇禎,其下書以丙寅,月日,可怪矣。重臣能知之乎?啓禧曰,崇禎乙丑後,又有康熙之乙丑,而戊辰爲崇禎元年,則此非崇禎之丙寅也,明矣。上曰,更考其文券,則又雲新本宮,其惑滋甚矣。啓禧曰,事在亂前,不可詳知矣。上曰,列朝潛邸,皆無不尋,而獨中廟潛邸,尙不知之矣。啓禧曰,丙寅年,乃弘治十九年,而中廟卽位之年也。上曰,重臣頗習古事,必知之矣。新本宮三字,極爲可怪,向日都承旨所奉審處非矣。都承旨進去壽進宮,考諸文籍,明日以奏,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十三日二更三點,上御克綏齋。禮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樂性,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咸鏡道及慶基、長寧兩殿,香祝陪去事,予已聞知,而齋陵、厚陵,亦以香陪書吏,爲之乎?樂性曰,然矣。上曰,書吏事,思之澟然矣。樂性曰,久而不勝驚心矣。上曰,年少書吏乎?樂性曰,年少矣。上曰,陪行時能無傷汚耶?樂性曰,到處設袱於香橐,而置之,故無傷汚之弊矣。上曰,守令,雖無狀,香祝則必置之淨潔矣。樂性曰,香祝,奉置於客舍壁大廳,書吏陪宿於狹室矣。上曰,史官,曾經別檢乎?夢華曰,臣待罪穆陵時,見香祝所盛之櫃,則制樣稍狹而長矣。上曰,若問守僕,則可以詳知矣。仍命臣煜,出召香室官員及守僕入侍,上問香室官員姓名。上謂守僕曰,香祝陪去時,盛於櫃子乎?守僕曰,然矣。上曰,櫃之大小,何如?守僕曰,狹而長矣。香室官員,及守僕先退,上命臣煜,出召敦化門入直守門將入侍。上曰,香祝出去時,則開正門乎?守門將曰,然矣。上曰,輒稟政院而開閉乎?守門將曰,曉頭闕門開時,正門亦與之同開,故雖値香祝出去,別無來稟政院之事矣。上曰,然乎?此則予初知之矣。守門將先退。上曰,香祝陪去書吏,有草料乎?樂性曰,有之矣。上曰,申飭草料,則庶或無看代之弊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式暇〉。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齋宿〉。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齋宿〉。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貞聖王后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壽進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於義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徽寧殿望祭,香祗迎入齋室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王世子祗迎入齋室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啓曰,徽寧殿望祭,王世子攝行時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
○又達曰,今日擧動事,命下矣。右承旨李永暉以式暇,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矣。摠管二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光興君橏,爲都摠管,以蔡濟恭,爲副摠管。
○以摠管望簡,傳於韓光肇曰,新除授摠管,先隨駕後謝恩。
○李裕身,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壽進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都事李思國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養厚,爲禁府都事。
○傳於李裕身曰,百官軍兵雨具。
○又傳於李裕身曰,諸司預備。
○傳於洪樂性曰,禮房承旨入侍。
○庚辰二月十四日辰時,上具冕服,宣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李裕身,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以次侍立。上親傳各陵殿香祝訖,上命內局入診,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以次進伏。上曰,兵曹判書李昌壽,參判金善行,同爲入侍事。〈出榻敎〉昌壽及善行進伏。上曰,都承旨先奏壽進宮消息,可也。允鈺曰,臣於今曉,進去本宮,則已去甲辰失火,文籍盡燒,古有新本宮三字,而懸板中間見失,宮內村中一老人,言渠年七歲時,憲吏有更書新本宮雲,他無可考之事矣。上曰,必是中廟潛邸,而可怪者,圖署中崇禎二字矣。且壽進宮文書,皆以新本宮書之矣。善行曰,中廟入承大統,在於丙寅九月初二日,則崇禎字之誤,不言可知矣。上曰,其言,是矣。允鈺曰,內需司,或有可考文籍乎?上曰,無有矣。上出自內文書及壽進宮圖署,以示諸臣。啓禧曰,崇禎字之雙書,必是追書矣。恐或其時,只書干支,而後日追書崇禎,然未能詳知矣。上曰,重臣之言,是矣,而何能的知其眞否耶?𪻶曰,追書之言,不無所見,而旣無眞的,可據之道,則何敢臆料,其必是也。上曰,聖祖自瀋陽回駕時,買得被擄人於彼國,初以侍講院處分,爲文書,到我境之後,又有義州府尹手決,聖祖仁民之德,至矣盡矣。啓禧曰,非必貴奴婢而買還也。乃出於慘憐被擄之意,則先朝聖德,實不勝欽仰,而其手決,則不必義州府尹爲之矣。在瀋時陪從人朴𥶇、鄭雷卿等,似或爲此手決,欲憑後來,可考之意矣。上曰,銀千金,旣非些小之物,則何爲不惜於未十口奴婢乎?此可見聖祖德意之藹然矣。聞張谿谷,仙源之女婿雲。然否?善行曰,然矣。上曰,仙源,於卿爲先世乎?善行曰,臣之旁祖矣。上曰,張紳爲谿谷之弟乎?善行曰,然矣。上曰,壽成宮何處乎?善行曰,在於壯洞弼雲臺虛垈矣。上曰,引儀洪相壽入侍事。〈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相壽入。上曰,汝知公主誕年乎?相壽曰,不得詳知矣。上曰,司禦洪相殷入侍事。〈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相殷入。上曰,汝知公主誕年乎?相殷曰,丙子生矣。上命相殷、相壽先退。𪻶進曰,親傳香祝,且殿座已久,聖候比昨,何如?上曰,無加矣。𪻶曰,寢睡安穩否?上曰,曉鼓後就寢,今日初爲之矣。諸醫進前診脈訖,泰輿曰,脈候左三部,沈則少愈,而其度數之虛大而不均,則一如昨日矣,礈、以楷、履貞,亦如泰輿之言。上曰,又服建功湯可乎?泰輿曰,旣無他症候,則建功湯,連爲進御似好矣。上曰,理中建功湯,依前方,日次前連爲煎入事。〈出榻敎〉啓禧曰,《洪武正韻》釐正開刊事,承命已久,而因刻手無隙。今始入刻,使寫字官李彥佑、崔道慶,書其缺誤矣。各處書役,則非此人,亦可書。《璿源譜略》,雖是重事,而正本書寫尙遠,中草則又不必此人,李彥佑、崔道慶,限《洪武正韻》畢役前,各處書役,姑爲安徐,使之專意於《洪武正韻》之役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允鈺,書傳敎曰,頃因柳健所奏,墨寺洞,有中廟潛邸之舊基雲。故命承旨往審,而莫知眞的,龍興舊邸皆有,而獨於中廟舊邸莫尋,心常耿結,必欲尋得,考覽壽進宮圖署年月,卽聖祖中興之時也,且考《譜略》,亦無疑矣。幾月耿結之中,近二百年事見此,爲人子之道,豈敢尋常?且因此文書中,得見新豐府院君夫人,明文中所書稱寧陵之文,與數張中書寧陵潛邸舊號,此何異於京兆帳籍?其中仁民之聖德,藹然於紙上,追慕一倍,其所奉安,亦豈稽滯?一依頃年明禮宮例,當詣壽進宮親審。仍詣聖祖龍興舊宮,奉安於啓慶軒而來,樻子床,以度支舊冊寶樻,與床待令垂簾等事,一依奉安閣例擧行,三嚴,當日未初三刻,禁御兩營留陣,置之,步軍三哨、馬軍二哨、禁軍二番隨駕,前後鼓吹去之,道由敦化門、弘化門入,以此分付。𪻶曰,旣有動駕之命,湯劑加意進御,似好矣。上曰,雖使日三服,予當服之矣。允鈺曰,何承旨留院乎?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留院,省記,使之捧入。𪻶曰,徐命天,頃有特敎拿處之命,而聞渠之親病甚重,情勢可矜雲矣。上曰,時囚罪人徐命天放送事。〈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今日回駕時,當入徽寧殿,一拜而來,不過一拜,百官行禮置之。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二十五年二月十四日辰時,王世子徽靈殿gg徽寧殿g望祭,香祝祗迎入對時,右副承旨韓光肇,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鄭履煥、鄭彥暹,以次陪從。王世子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素玉帶,乘玉轎,出集英門,詣幕次降輿時。令曰,行步席待令,可也。過香祝時,出幕次,鞠躬平身,因步詣入齋室,大駕壽進宮、於義宮,擧動還宮時,王世子祗迎於齋室門外,鞠躬平身,承史退出。
○庚辰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壽進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以次陪從。上步出延喜門,至仁政門內,乘輿出敦化門,至壽進宮。裕身曰,今此動駕,雖出不意,道路不爲淨掃,事甚慢忽,京兆堂郞及當部官員,推考何如?上曰,出於不意,勿推,可也。上親審後回駕時,允鈺進曰,殿下旣已親審,或有明白,可考文籍乎?上曰,別無詳知之事矣。上曰,壽進宮內居民,特爲給復事。〈駕前下敎〉上歷入於義宮,命禮房承旨、戶判入侍,左承旨洪樂性,行戶曹判書洪鳳漢進伏。上曰,壽進宮之爲中廟潛邸,明矣。見其大門,異於平人之家,而第崇禎二字,百爾思之,不無疑惑矣。鳳漢曰,旣無文籍之可憑,無以仰對矣。上曰,朗善君治石時,每隅書其年月,是矣。若使壽進宮圖署如此,則庶爲可考之端矣。樂性曰,然矣。上親書自內文書皮封二件,一則曰,此明文稱寧陵,故敬書奉安於啓慶軒。其下,又親書永嘉府夫人,成給徽安公主文記崇禎三庚辰仲春,一則曰,此八張,聖祖瀋館買來,本國人文書,有潛邸舊號。故同年月同盛一樻,卽追慕仁民之盛意,予嗣服三十六年也。仍命鳳漢及樂性,盛樻奉安於軒上。鳳漢曰,旣已盛樻,使承旨,書臣謹封,如何?上曰,可也。樂性曰,以覆床之袱,覆之,如何?上曰,依爲之。使司鑰鎖之,開金則付之修理中官,可也。上曰,編次人還宮後來待事。〈出榻敎〉諸臣退出之際。上曰,東門外民人,或有入來者,使之來待於洞口外,可也。上還宮時,下詢於民人等曰,今日雨有益於農事乎,民人等對曰,正及於顒望之時矣。上入弘化門,拜徽寧殿禮訖,入明政門,殿座於通明殿,都承旨具允鈺,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金夢華進伏。上曰,注書出召編次人,可也。臣煜承命出,引元仁孫入。上命允鈺,書壽進宮遣中官致祭祭文以下。仍命書傳敎曰,壽進宮,十六日,遣內侍致祭,祭物,令該宮備待。仁孫曰,頃以金坽事,有所下敎,而金坽,雖有可稱之名,旣不仕於仁廟朝,則是無異於麗朝徐甄之事也。安復駿之世稱夷、齊雲者,似不當矣。上曰,然乎?安復駿,素是不從容之人,聞其上書,不知有何擧措矣。頃使承宣,讀而聞之,果有數語,使予當之。其批,必以贈諡事重,爲言矣。見元良下答,實合予意,金坽,聞有節義,故頃果下敎矣。今聞卿言,復駿事果是不從容矣。頃日,傳敎安徐,再明日次對,當下詢於大臣,承旨知而爲之,可也。上曰,金坽賜諡問議置之事。〈出榻敎〉上還宮後,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式暇〉。右承旨李永暉〈式暇〉。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初昏,月暈,夜三更、五更,月暈。
○貞聖王后忌辰。
○徽寧殿望祭忌辰祭罷後,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祜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冒雨還宮,勞動之餘,不瑕有損乎,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以義州府尹狀啓,漂漢人名數錯書事,惶恐待罪馳啓事,傳於洪樂性曰,勿待bb罪b事,回諭。
○李裕身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大司憲李得宗,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二月十五日四更一點,王世子徽靈殿gg徽寧殿g望祭攝行入對時,右副承旨韓光肇,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鄭履煥、鄭彥暹,以次陪從。王世子具翼善冠、無楊黑圓領袍、素玉帶,出小次,詣正殿板位,四拜訖,行酌獻禮,還詣板位,四拜禮畢後,王世子顧韓光肇曰,拜禮誰也?光肇對曰,韓東岳也。光肇曰,拜禮錯奏興拜,誠爲未安。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光肇又達曰,日傘差備有不勤之事,極爲駭然,而本院察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令曰,令攸司科治。令曰,奉爐官奠爐之際,錚然有聲,推考可也。因步詣於銅龍門,乘輿詣集英門,入大內後,陪從承史,以次退出。
2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左承旨洪樂性〈式暇〉。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初昏,月有右珥,夜三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白氣出自左珥逶迤暈上,良久乃滅。四更,月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李得宗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韓光肇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傳於李裕身曰,備堂元仁孫、洪麟漢,卽爲牌招,同爲入侍。
○傳於李永暉曰,戶判使之入來,承旨入侍。
○李重祜啓曰,戶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重祜,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永禧殿親祭時,大祝以下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矣。前銜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厚達、李基德、崔台衡、鄭述祚、張淀、沈履之、李蓍建、李仁培、洪述海、鄭昌聖、尹光國、柳敍五、尹得孟、李鎭衡,以具善復,爲左邊捕盜大將。
○傳於李重祜曰,寧陵阿保孫金璜,今因詳考故事,以知令軍門,卽爲調用。
○又傳於李重祜曰,崔氏、崔氏、崔氏、李氏爲奏商。
○又傳於李重祜曰,張氏爲尙衣,張氏爲尙食。
○庚辰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判中樞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判尹洪啓禧,判敦寧李昌誼,行戶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洪象漢,左參贊鄭翬良,兵曹判書李昌壽,吏曹判書韓翼謩,行副司直吳彥儒,知訓鍊具善行,開城留守南泰齊,左尹鄭汝稷,行副司直鄭弘淳,兵曹參判金善行,吏曹參判徐志修,行副司直金相福,禮曹參判金陽澤,工曹參判朴相德,行司直元仁孫,行司直洪麟漢,校理鄭晩淳,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任煜,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尙魯曰,雨後日氣頗冷,其間又動駕,聖體若何?上曰,其雨可謂時矣。氣則一樣矣。尙魯曰,寢睡何如?上曰,穩睡矣。尙魯曰,水剌何如?上曰,量不足而不能食矣。𪻶曰,眩候何如?上曰,夬愈矣。尙魯曰,換節之時,易致傷損,尤愼調攝,似宜矣。上曰,三年後,又躡春日,予所料外,向於眞殿,見慶福殿開花,予心愴然矣。尙魯曰,腳部痰候,何如?上曰,雖不刺痛,而久坐,則或有難動之時矣。𪻶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服而時或小止矣。𪻶曰,無間進御似好,何爲少止乎?上曰,建功湯,於予爲單骨矣。啓禧曰,旣知其單骨,則小止之敎,臣不勝憂悶之至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一向平順乎?上曰,好在而少有拘束之意矣。尙魯曰,閭閻間兒童勤讀,則亦不無拘束之歎矣。上曰,一自柳健之後,予心靡解,披見自內文書,則壽進宮之爲中廟潛邸無疑,而圖署之祟禎字,可怪矣。尙魯曰,臣亦聞此事,而旣無明文之可考,實爲欠事矣。上曰,聖祖以千金買邊被擄人,可見德意之藹然,故問於壽進宮,探知其時買來人子孫之有無,欲爲放良而無之雲矣。尙魯曰,安知其必爲奴婢,而雖是奴婢,其後種則必無矣?上曰,中廟卽位,非崇禎之丙寅也,明矣。尙魯曰,崇禎二字,必是追書矣。雖不詳知,而追書於丙寅字之上,豈不可怪乎?上曰,其坊名何也?尙魯曰,坊名則自國初,爲壽進坊洞矣。上曰,然乎?諸臣或有所見,則陳之,可也。百祥曰,恐或潛邸時,則爲新本宮,登極後,則爲壽進宮,而難知其詳矣。益炡曰,大臣所達,有所見矣。昌誼曰,臣無可仰對者矣。鳳漢曰,臣聞下敎之後,出而思之,丙寅九月,是乃中廟登極之年月,而崇禎字爲可疑之端,恐或孝廟朝貴皇明年號。故有此追書,而何能的知其眞否耶?象漢曰,臣聞此事,反復思之,而崇禎下丙寅字,文勢不接矣。聖應曰,疑者猝難仰度矣,翼謩曰,本無崇禎之丙寅,則無以仰達矣,彥儒曰,小事,猶不可強其所不知,況此等事乎?上曰,三學士之子孫,亦不知矣。善行、泰齊、汝稷皆曰,臣等亦無以知之矣。金善行曰,當初書之之時,或慮字數之多,而不足於一行,故有此雙書之擧,而此亦無如此之理,百爾思之,終不無疑端矣。志修曰,不知其本事,無以仰對矣。陽澤曰,難以臆對矣。仁孫曰,再昨已有所達,更無仰陳者矣。相德曰,不知事實,何以仰對乎?上曰,墨寺洞,則決非中廟之潛邸矣。尙魯曰,墨寺洞之言,亦是流傳之說。故臺臣,頃有所達,而旣無可據文籍,則何以知之乎?上曰,其亦不怪矣。被擄人之買來,實出聖祖之盛德,而逮予否德,一不能奉承,將不免與草木同腐,寧不寒心乎?尙魯曰,先朝盛德,臣不勝欽仰,而今此下敎,似或過當矣。𪻶曰,一不能奉承之敎,殿下之德音,至矣盡矣,而臣等,才識滅劣,無以仰體聖意,實不勝惶悚之忱矣。上曰,新豐,有子孫乎?尙魯曰,有之而不豐盛矣。𪻶曰,張善履今爲掌樂主簿矣。上曰,張紳不大段矣。尙魯曰,亦爲靖社功臣矣。𪻶曰,兄弟俱爲靖社功臣矣。上曰,香祝事,久而寒心矣。尙魯曰,香祝陪去專在於一書吏,事甚可悶矣。外方陵、殿、園,則官員之受去,宜矣,而恐或有不得,如此之時矣。上曰,亦有無時而受香者矣。承旨頃以忠儀代行爲言矣。尙魯曰,忠儀,雖非官員,而不時受香者,則忠儀似勝於書吏矣。上命書傳敎曰,香祝所得人,令該曹,米布從厚題給。尙魯曰,此咸鏡監司李彛章狀啓也。以爲會寧慶源開市時,元贈及巡兵營加贈數爻,摠計以聞,而存減之政,草率了當,其闊狹,必不適宜,請令廟堂,更爲酌定,永久遵行矣。昨年開市,旣自本道,費盡商量,措畫得宜,以此定規,以此了當,北路事誠大幸矣。今年如此,明年如此,則自可行之久遠,此非廟堂,遙加懸度,更爲酌定之事也。一依昨年例,遵守擧行事,嚴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彛章,南北及東萊,皆善爲之矣,百祥曰,闊狹得宜矣。尙魯曰,善爲之之敎,聖敎誠然矣。上曰,李思觀,予欲用之,卿以水土之惡,有所稟達,且飭已行,欲爲內擬矣。尙魯曰,在渠私計,爲得計矣。百祥曰,處遑塞三年,又此久處於外,誠可悶矣。且其罪乃是薄過,則內擬之敎得當矣。尙魯曰,臣與右相,所見不同矣。渠旣樂赴,且數遞有弊,姑留之無妨矣。上曰,領相之言,亦是矣,而予意則非薄黃州而然也。新赴任者,卽爲辭朝,則可無弊端矣。其邑大乎?百祥曰,大而難治矣。上曰,旣爲道臣,而爲節度使管下者,亦非格例矣,百祥曰,此則不然,道臣遞來後,爲守令者多矣。上命書傳敎曰,飭已行矣。黃州牧使李思觀,其令內擬。尙魯曰,北市時,北評事輒帶監市御史之命,寔出於嚴開市防後弊之聖意,而第評事雖帶御史,以本職,則於監司,爲管下,於兵使,爲幕佐也。監司、兵使,謂有罪過,御史拘於本職,將不得請罪,名爲御史,而不敢盡行御史之責,則恐非朝家差遣之意也。臣之愚見,則每歲北市時,別遣監市御史,使監司以下知所警飭,然後似有實效,故敢達。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北道暗行御史李潭狀啓也。以爲開市時,所謂博氏之自寧古塔來者,後春、穩城,皆有捷徑坦路,減得四五日程,而由穩城直還,多有前例,若自後春直還,則其所省弊,實爲不些,鍾、穩、源三邑小通事,不解淸語,無中生事,不一其端,若除出兵營幕料一窠,別設譯學,如畫師例,以淸學已等第者,極擇下送,專責鍾城等邑小通事敎授之任,則前頭開市,必多收效,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兩件事俱有意見,而事係變通,貴在商確,令道臣與帥臣往復,消詳論理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潭事,思之又思,其擧措駭然矣。劫邑之事,寧不寒心乎?尙魯曰,不無辭說矣。上曰,御史若如李潭之爲,則御史之名,不曰,繡衣,而特曰夜行,可乎?尙魯曰,入內衙一節,極爲非矣。上曰,六鎭,則不率眷,而或有守令之奉親者,則其間,必多叵測之事,一開此弊,流害無窮矣。頃者,誰言婦人當如此之際,則或有自縊者,而此則過矣。尙魯曰,雖不奉親,暮夜無知之間,突入內衙,則豈非可駭之甚者乎?婦人性褊,以此爲逢辱,而有此擧,亦非可怪矣。上曰,然矣。尙魯曰,兵曹事例,所謂稽留之外,不得犯用經費,而似聞近年以來,以元遺在,移送於稽留色,作爲酬用之資雲,此路一開,將使經費漸耗,各別嚴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訓鍊大將具善行,新拜將任,事務氄繁,兼帶捕將,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捕盜大將具善行許遞事。〈出榻敎〉百祥曰,濬川始役不遠,此是穿掘土地之役,白岳、木覓,不可無告由祭矣。啓禧曰,白岳、木覓,是祀典所載,非濬川所所當擧行,而至於川渠之神,則非祀典所載,故欲自本所行祭,白岳、木覓則使禮曹擧行,何如?晩淳曰,此非濬川所之可以私祭矣。上曰,玉堂之言是矣。橋梁之神,亦有祭,川渠之祭,亦使禮曹一體擧行。〈出擧條〉百祥曰,陵幸時植炬等所費,在前則皆出於民力,而近年以來,自上軫念畿民間,有儲置米會減之命,此是特恩,不可每援爲例,而昨秋陵幸時,守令,不役民力,直減儲置,紛報惠廳,在守令之道,未承儲置會減之令,則但當依例役民而已。不待朝令,先以儲置防役,極爲非矣。其在規正後弊之道,不可置之,其時道臣,推考何如?上曰,儲置米,非逐年會減者,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百祥曰,首相,旣以兵曹事陳白,臣亦以戶曹事,有仰達者矣。糧餉廳,專爲訓局接濟,古則一年稅入,能支一年之用而有裕矣。近則不過爲半年支計,其所繼用之數,輒稱貸於戶曹版籍司,殆無限節,此亦經費窘縮之一端,凡係餉廳財力,尤不可不一倍愼惜,而秋捧穀物,或減價許賣於私人,而不捧其價,臨遞蕩減者,不無其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後則餉廳穀物,一從市直,自該廳作錢,毋得減價於私酬應之資,而蕩減一節,亦爲嚴防之意,另加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近來朝廷取人,每先於事務邊,而稍後於文學上,其所培養之方,漸不如古,如文臣月課等應行之事,亦且廢卻年久,實有欠於興起勸奬之道,大提學,方無故行公,使之申飭擧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申飭爲之。〈出擧條〉百祥曰,人君動駕,必前期爲之,而近者聖上動駕,或出不意,再昨壽進宮擧動,出於不得已,而或有不可如此,而倉卒動駕之時,多數軍丁,每當聚會,景色騷擾,事甚可悶矣,此後則前期定日,優容不迫,俾無臨時窘急之患,則可爲垂裕後昆之道矣。上曰,所達是矣,象漢曰,卽見京畿監司尹汲放未放狀啓,則投畀罪人金永爕,置於稟秩矣,此是特敎投畀者也,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放之。〈出擧條〉啓禧曰,禁、御兩營軍,濬川赴役時,旣有私習除減之命,依昨冬例,中日試射,亦令許除,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翼謩曰,通禮、相禮,近作厭避之窠,數月來過限不肅謝,終至改差者,多至六七人,宜有飭勵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極爲駭然,令該府處之。〈出擧條〉尙魯曰,小臣伏蒙恩由,欲往省父母墳山,因爲改莎,明將下直矣。上曰,速來可矣。尙魯曰,水原地有亡子之墳,轉往爲計矣。上曰,毋至曠日好矣。上曰,濬川不遠,予心靡弛,禁、御兩軍,亦昏自願雲矣。鳳漢曰,其軍着實矣。聖應曰,摠是鄕中加乃軍矣。上曰,都廳及郞廳,使之待令於明政殿,可也。濬川時,財用則付之戶判,董役則付之判尹,當以卿等二人,爲主人矣。牌將以下,已給加料,郞廳以上,亦欲給料,而欲以鐵鞭五箇,出給都廳,俾示不忘之意耳。鳳漢曰,民人輩,亦仰體聖上之至意,皆欲樂赴雲矣。上命書傳敎曰,甲冑價米六百石,劃給濬川所,其所區處,堂上親承下敎,依此擧行事,分付。大臣及諸備堂先退。上曰,判金吾及大提學,留在可也。上曰,金吾有何囚徒乎?象漢曰,承文院官員,及金龜祥、魏興祖也。上曰,承文院官員,皆已就囚耶?象漢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待其盡爲上來,有處分矣。卿則先退,象漢退出。上謂陽澤曰,近來《小學》講,何如?陽澤曰,近來不必着實讀之雲矣。陽澤曰,永禧殿酌獻禮時,旣以冕服,回駕時以何服磨鍊乎?上曰,回駕,當以時服爲之矣。陽澤曰,大臣俄以月課事,有所仰達,而區區淺見,有不然者,古則外方文臣,亦皆應製,熟思善作,至於三十日之久,法意甚好,而今則至於春帖子,亦皆厭避不作,況月課乎?上曰,日久則自當熟思,何厭之有?陽澤曰,凡做文,在於一日半日之間,則可見其工拙矣。雖曠日持久,無熟思之理矣。上曰,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月課亦禮也。卿須不廢,可也。陽澤先退。光肇曰,卽有明政殿召見都廳之敎,臣等,亦當詣閤外矣。上曰,都廳,欲以軍服召見,承史則不必來詣矣。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十六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鄭履煥、鄭彥暹,以次進伏訖。重祜進奏京畿監司尹汲,申本道內各邑條還上捧未捧數爻開坐事,踏達字而退出。
○庚辰二月十六日申時,上御克綏齋,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永暉,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行戶曹判書洪鳳漢,以次進伏訖。上曰,壽進坊新本宮,可怪矣。本是齊安大君房,而至於中廟宮,則不敢稱齊安大君房,稱謂新本宮矣。鳳漢曰,如非中廟潛邸,則似無年月日脗合之理矣。恐或孝廟朝,以尊周爲義,故書以崇禎矣。上曰,追書則無疑,而必是次知中官誤着之事矣。鳳漢曰,考見他宮圖署,則或有稽疑之端乎?上曰,無之矣。皇明運訖後,丙寅爲幾年耶?永暉曰,自甲申至丙寅,爲四十三歲矣。上曰,甲申則未及三周乎?鳳漢曰,然矣。上曰,聖祖所買還被擄人,來此後必爲放良矣。鳳漢曰,似卽放良矣。上曰,聖祖盛德,藹然於紙上,實不勝欽歎之至矣。予以否德,臨御卅載,無一惠及於民,而一心則惟在元元,若忘民則不免忘祖之歸矣。向日召見都廳,付以萬民,而始役之日不遠,見其鐵鞭,必思予矣。頃問其遲速,則以四十日爲期雲矣。鳳漢曰,卽今自願,爲十二萬軍,不知始役後,又得幾許名,而拓沙之道,村舍所在處則甚難矣。上曰,民不知勞,則自有鼓動之意,予雖臨門,其呼邪之聲,則不禁,可也。若使靈城生在,則必出一策發一計,擔當一隅矣。鳳漢曰,然矣。上曰,不識事之儒生,必曰,一號令間事,而此豈易乎?故予不強使,而只以自願受成冊耳。鳳漢曰,凡事之大更張難矣。今此濬渠,數百年後大事,則豈不難乎?上曰,予以卿與洪啓禧,爲主人矣。鳳漢曰,京畿儲置,每患苟簡,至有京廳米移給之擧,而嶺南廳,以京畿廳相資之故,主客俱困,事極可悶,此後則京畿國役時,應下外,勿以儲置會減。雖有儲置劃給之命,每每煩稟爲難,直以他公穀,推移代劃爲宜,依此定式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永暉曰,捕盜大將落點未下,故敢達矣。上曰,予當下之矣。命中官,出捕將落點,傳於永暉。仍命書傳敎曰,新除捕將具善復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上謂永暉曰,夜雖深矣。當出標信,具善復,卽爲牌招,可也。上曰,川渠祭文,書入乎?永暉曰,未及書入矣。上命臣煜持入,命永暉讀之。讀訖,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兩珥。
○世宗大王忌辰。
○李重祜達曰,明日,再明日,親祭齋戒,二十日,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掌令李光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左副承旨李裕身,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重祜曰,編次人,使之入來,沈翼雲、洪相殷,亦爲來待。
○李重祜啓曰,編次人蔡濟恭,元仁孫,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韓光肇達曰,掌令李光溭,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濟州牧使狀達,薦新及進上靑橘,未免苟充,惶恐待罪事。令於李重祜曰,勿待罪事,回諭。
○庚辰二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蔡濟恭、元仁孫,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記事官申益彬、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洪相殷若來詣,則使之入來,可也。臣煜承命出,引司禦洪相殷入。上曰,汝家有己卯年明文,而淑愼公主,序居第二乎?相殷曰,臣考見家中文書,則臣之高祖母,本無入瀋之事,而淑愼公主,序居第二矣。上曰,其爲壽進宮也,明矣。汝則退去,相殷先退。上曰,其後聞之,則以壽進宮,爲齊安大君房雲矣。仁孫曰,臣聞呂城尉家言,則壽進宮本是中廟潛邸,而別給呂城矣。中間失火,還納國家雲,而旣無明文,未知其的實矣。上曰,齊安大君,與成廟爲四寸,則於中廟,爲五寸矣,呂城尉誰也。仁孫曰,中廟朝駙馬矣。本無崇禎之丙寅,則臆料似未安,而恐或壽進宮更造時,更書崇禎於圖署,以爲可證之端矣。重祜曰,私家大事,亦以崇禎年號書之,朝家文書,恐或如此矣。上曰,濟州進上文券,皆以壽進坊新本宮,書之矣。仁孫曰,新本宮之意,臣雖不知,而壽進坊之名,則自國初有之矣。上曰,柳健所稱南山下,則非矣。重祜曰,傳來之言,則有之矣。上命濟恭,校正具允明所付標御製。上曰,具允明於御製編次,其心眷眷矣。或有過於詳密者,或有近於野俗者,而其心則,可貴矣。其人非細人,而看文則細矣。仁孫曰,看文過則細矣。濟恭曰,臣常爭之以太瑣細矣,重祜曰,爲人詳密,故如此矣。濟恭曰,具允明平生工夫,着意於表文,故有此病矣。上曰,何文登科乎?仁孫曰,以表得中矣。上曰,其弟何科乎?仁孫曰,亦以表登科矣。上曰,自具允明之父,而文科乎?仁孫曰,中間科甲連疊,先正臣成渾,亦往來於其家門下矣。上曰,然乎?上曰,花開草綠,群生庶彙,皆以爲自樂,而予則少無浴沂風雩之心矣。漢文,猶有春意,故有陽春詔,而予則無一惠及於民,當春而心尤一倍矣。向日雨,可謂時雨,而晴亦得中矣。動駕問東門外民人,則春耕幾半雲。今年則春耕早矣。仁孫曰,節候早,故農期如是矣。上命書傳敎曰,噫,此何時乎?政漢文春詔之時也。嗟彼八域困窮蔀屋之民,其亦與草木而樂乎?思之及此,玉食奚甘,況節候太早,昨於途中,問於畿民,春耕已半雲,畿甸若此,三南可知。且時雨已下,蒼蒼助農,人何敢忽?咨道臣、守令,勸農之政,着意擧行,況設賑之政,尤爲矜惻。噫,見他民之耕作,仰本官之設粥,其雖得活於賑濟,何能作農於今年?若不得活於此賑,其將顚連於溝壑,思之及此,若恫在己,須體此意,竭心賑政,其於隨起隨稅處,此亦爲民勸農之意也,旣已命焉。予何欺民,可墾者墾之,可起者起之。勿負勤懇之意事,下諭於八道、兩都。上曰,三年之後,初見春序,予心一倍,予亦老矣。時憶諸臣中老人,每切思想矣,承旨之父,近來何如?重祜曰,臣父筋力及寢食,比前半減,而或有出入之時,則氣甚昏矇,家間兒少來拜者,或問誰某,且有不當尊稱者,而尊稱之時矣。上曰,如此之時,則爲人子者,心切悶矣。此老人之例也,壽限則不在於此矣。重祜曰,臣等,每與守禦使臣鄭翬良,語及將老憂悶之節,而翬良之語,亦如聖敎矣。上曰,市民之赴役於濬川者,必募軍而送之矣。濟恭曰,募軍矣。仁孫曰,渠輩皆有家僮,不必親赴其役矣。重祜曰,市民,少有家産,則皆有奴僕矣。上曰,毋論親執與否,只在於誠與不誠,而當此寒食之時,可無寬待之典乎?仍命書傳敎曰,思之則濬川赴役之第三日,卽寒食也。噫,其君三年服纕之時,民雖除服,便是遏密,況節早,今年寒食,無異暮春,而此等之時,不能拜墳,人情若何?三明日,卽雇軍之外,市民中擔當赴役者,特爲停役,用於翌日事,分付濬川所。上曰,留院,以左副承旨李裕身爲之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齋宿〉。左承旨洪樂性〈齋直〉。右承旨李永暉〈齋宿〉。左副承旨李裕身〈齋宿〉。右副承旨韓光肇〈齋宿〉。同副承旨李重祜〈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齋宿〉李身晦〈齋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辰時巳時,日暈。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二嚴後,於仁政殿,當親傳各陵傳香,禮房以此擧行,儀注置之。獻官,已爲淸齋,以當初啓下人擧行。初嚴後,當下標信,御營廳陣,則各陵傳香陪往時,兩傍排立,禁御兩營,則兩大將,爲濬川堂上,故初不欲留陣矣,擧動經宿,故使之留陣矣。再明朝,先爲解嚴,兩大將隨駕於興仁門事,以標信,仍爲分付。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樂性,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寒食祭親行時,王世子亞獻禮,旣命置之,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於韓光肇曰,明日,馬軍三哨,禁軍三番,步軍六哨,擧行。
○又傳於曰,頃日壽進宮隨駕軍兵,今番拔之。
○注書任希孝罷職代,李中權爲假注書,李中權在外代,李身晦爲假注書。
○李永暉,以濬川所言啓曰,今日濬川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所言啓曰,本所旣已始役,五間水門。自今日限畢役,晝開夜閉之意,令兵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永暉曰,濬川所仕進單子,置之。
2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隨駕宿〉。左承旨洪樂性〈隨駕宿〉。右承旨李永暉〈隨駕宿〉。左副承旨李裕身〈守宮〉。右副承旨韓光肇〈隨駕宿〉。同副承旨李重祜〈隨駕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隨駕宿〉李身晦〈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守宮〉。
○上在永禧殿齋宿。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今日爲診候日次,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望拜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李永暉曰,戶判,若不往濬川所,入侍。
○洪樂性啓曰,假注書李身晦,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申飭事,例有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庚辰二月十九日辰時,上御仁政殿月臺。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李裕身,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侍立,上具遠遊冠、絳紗袍,親傳各陵香,仍詣板位香祗迎。上曰,廂庫次知中官,不知時刻,衣襨徑先陪去,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牌房中官,標信不卽待令,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仍詣永禧殿。
○庚辰二月十九日辰時,上詣永禧殿。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以乘輿出仁政門外,降輿陞輦。上曰,米二石、甘藿六百斤,出給於濬川所,以饋明日役軍,上至敦化門洞口外,承旨入侍時。上曰,奉常寺官員,陪去犧牲,何晩也。奉常寺假官對曰,時刻然矣。上曰,速爲陪去,上詣永禧殿紅箭門,下輦升輿時,上指南克寬旌閭曰,南克寬誰也,李重祜曰,南九萬之孫也。上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左副承旨李裕身〈守宮〉。事變假注書申光翰〈守宮〉。
○上在永禧殿齋宿。
○李裕身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又以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庚辰二月十九日午時,上御齋室板位,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侍立。上具冕旒冠、絳紗袍,齋室板位,行望拜禮,禮畢後,仍詣正殿奉審後,還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御正殿板位。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侍立,上具冕旒冠、絳紗袍,出齋室,詣正殿板位,行禮畢後。上曰,諸執樽所立,失其處所,竝推考。〈出擧條〉上曰,分付戶曹,以油灰,塗塞於樑椽隙間,可也。上曰,此後廟殿齋室不獲已者外,勿爲新排。〈出擧條〉上還入齋室後,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直〉。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歷臨東城,上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李得宗,未肅拜,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傳於具允鈺曰,都承旨、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韓光肇曰,諸司預備。
○兵曹口傳政事,具善復、鄭汝稷,爲副司直。
○庚辰二月二十日卯時,上還宮擧動。歷臨興仁門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以乘輿出永禧殿紅箭門外,降輿升輦。上曰,訓將入侍於城上,中軍代領。〈駕前下敎〉上曰,守禦使、摠戎使,入侍於城上事。〈駕前下敎〉詣東城上殿座。上曰,左右相入侍事。〈出榻敎〉上曰,具允鈺,勞問城內,韓光肇,勞問城外,聞汝役聲,若已當乎役處,須以予親操版鍤之意,諭之。上曰,彼運沙之牛,身瘁極矣,而畢竟輒推食之,毛骨無餘,良可傷也。李永暉曰,聖敎至此,其所謂恩及禽獸也。彼牛請勿殺,而屬之軍門,待其自斃則,好矣。上曰,屬之內農圃,可也。韓光肇來奏曰,民言一日之役,何勞之有,聖敎此摯,終身役之,民無怨矣。具允鈺來奏曰,民皆感祝無地,踴躍思效矣。上命金華鎭、嚴璘曰,今此濬川之役,雖出於民心之自願,恐或有怨者矣。儒臣,暗行聽察以奏。上曰,左右相來待乎?使之入侍,臣身晦承命而出,引入訖。左議政李𪻶曰,濬川堂上具善復、鄭汝稷,俱帶詞訟衙門,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竝許遞。上曰,卿等前日有所達矣。今欲用之,何如?𪻶曰,好矣。黃仁儉,與臣有親査之嫌,不敢仰請,而右相前已有陳達之人矣。下詢何如?右議政閔百祥曰,臣以黃仁儉、鄭實可用之意,仰達於前席矣。黃仁儉爲人恬靜,杜門自守,誠可尙矣。上曰,然矣。其外貌殆同鄕人然,尤貴矣。上曰,李景祜,淳實無華,心常嘉之,而其於事務上,亦鍊熟矣,登科已久,今且老矣。欲用之,何如?𪻶曰,好矣,而臣等,前旣有仰達之人矣。百祥曰,李景祜登科雖未久,而累典州郡,皆有聲績,亦好矣。然凡陞擢,宜吏議久勤,彼左承旨洪樂性,登科已久,吏議中最爲久勤。且其爲人從容,與物無競,可合陞用。上曰,彼承宣,予知其可用之人,而雖非今日,豈無其時?今番則予欲用此二人矣。𪻶曰,洪樂性誠好矣。旣知其可用,則願留聖意焉。百祥曰,臣與李景祜,爲異姓八寸親,故習知其爲人從容且精矣。上曰,然矣。上曰,刑曹參判具善復,漢城左尹鄭汝稷,方帶濬川堂上,依大臣所奏,竝許遞,其代,欲鎭今世之躁競,宜遵光武之褒德候,副司直黃仁儉,參判除授,副司直李景祜,左尹除授。〈出傳敎〉上曰,濬川堂上前參判具善復,前左尹鄭汝稷,口傳付軍職事。〈出榻敎〉金華鎭、嚴璘來奏曰,臣等,變服雜行於役軍中,細細探索,則人皆感祝聖德而小無怨心矣。上命三軍門,各發二十名,試役於前,適有濟州民六名,亦願赴役。上曰,民情大可見矣。上曰,兩營上番軍,雖從願許赴,此亦以只用都民,則廣州軍,自願趁役,其誠可尙,令賑廳,特給糧米,今日目覩。噫,臨御卅載,無一惠民,而若是勇赴,其誠雖嘉,不覺靦然,今日非當次先爲赴役軍,令濬川所成冊當次,當次應役時,特減一日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回駕時路由弘化門,以靑陽門入,以此分付。〈出榻敎〉上乘輿出興仁門外,臨五間水門,還入興仁門,降輿升輦時。上曰,編次人入侍事。〈駕前下敎〉上曰,戶判洪鳳漢,判尹洪啓橲入侍事。〈駕前下敎〉上曰,噫,涼德無能,臨御卅載,無一惠民,國役薦疊,上負昔年愛恤之盛德,夙夜悚恧之中,於今濬川之役,意雖爲民,白首暮年,令民巨役,一自此命,尤爲用心,再昨聞役聲。身雖在於九重,若臨覩乎役處,常時無睡之中,心豈弛乎?今日躬臨以視,一倍於心,非當次而願役者,誠亦料外,而至於耽羅貢人,亦皆挺身赴役,雖難孤其誠而許之。噫,再昨年陵役,躬覩其誠,今日又若此,此寔昔年恩澤攸及也,不覺愴然。噫,恆日旣負都民,而民則自願巨役,此乃於戲不忘之誠,子來昔日之意,旣已目覩,豈只饋一盂飯而回乎?都廳、郞廳,各賜弓箭,牌將亦賜弦弓,而內下米十五石分給,今日自願赴役之軍濟州人六名,令該廳,原給外,厚給回糧,甲冑米六百餘石,加下本所,其令今日赴役都民處,加給糧米,而其餘,則補前所給,用於來期。噫,濬川之役,幾百年後,今復經始,臨行勞民,豈無示意?咨濬川堂上以下,體予此意撫恤使役,畢此役,然後予當便寢矣。川邊造家之民,初雖犯禁,非渠之事,轉相買賣,以至於今,勿論已撤將撤,亦甚矜惻,令賑廳顧恤,以表此意。〈出傳敎〉大駕還至弘化門外,承旨入侍時。上曰,晝講明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上仍下輦升輿,詣靑陽門外。上曰,訓將入侍,具善行入侍時。上曰,卽爲解嚴,可也,上入靑陽門內,群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卯時,日有兩珥。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重暈,重暈上有背。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洪啓禧,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眞殿親享,徹夜將事,東門歷臨,竟日觸風,勞動旣多,不瑕有損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李得宗,初度呈辭,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樂性曰,今日晝講,訓將、禁御兩將,戶判同爲入侍。
○傳於李裕身曰,晝講,宣政殿爲之。
○李裕身啓曰,兵曹參知任師夏有時急仰達事,詣閤請對矣。傳曰,入侍。
○李永暉達曰,今日親鞫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同副承旨李重祜,纔已申退矣。同副承旨李重祜,卽爲牌招,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李裕身,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言啓曰,問事郞廳前正言鄭昌聖,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其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安邊府使李錫祥,在任身死矣。曾經承旨,喪柩上來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晝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兵曹言達曰,世孫衛從司右從史洪樂仁,素患痰濕之病,挾感發作,症勢甚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陪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黃仁儉,爲副司直。
○李裕身,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中日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前例矣。今二月十六日,本營將校軍兵等春夏等賞中日時,騎士出身曺時得,六兩一矢一百五十七步,二矢一百六十一步,三矢一百六十步沒技,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中日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前例矣。去十月十四日,本營番中日時,監試敎鍊官閑良具善亨,片箭邊三中沒技,而前大將具善復,在任時,未及啓稟,故別單今始修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分授崇禮門北邊體城崩頹處,待日氣稍暖改築事,前已定奪矣。將以今月二十七日,始役改築,而所入石子,則二十二日爲始,碌磻近處,依例浮取以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坡州牧投畀罪人金永燮放送,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左通禮任鏡觀、李運海,前右通禮李萬育、吳奉源,前相禮權瑞東、黃㝡彥等,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任鏡觀、李運海、李萬育、吳奉源、黃㝡彥,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權瑞東,時在江原道江陵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全羅監司朴道源書曰,伏以,天休滋至,聖算無疆,重逢謝封爵之日,特宣諭耆民之音,中外抃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空疎鈍滯,素無知識,實不合於藩臬重寄,而仰感簡拔之恩,不敢屢瀆,隱忍冒赴。苟然若眞有可堪者,有違初心,俯仰愧怍,日夜憂懍,罔知攸措,顧臣所守一路,幅員廣闊,兼控陸海,租賦浩大,專供經費,卽古所謂國家根本之地也。其責任之重,視他道自別,而謠俗險詖,訕訛善興,誅求煩重,村閭凋殘,衆弊群瘼,莫可捄正。雖使古人之有幹略聲望者當之,猶懼其不能稱塞,如臣駑下之資,素蔑才具,其何以遷無有而裕財賄,且乏威重,其何以彈列州而服民心乎?臣之到營,今已三朔,而塊然束手,無所猷爲。凡於營邑事務,一遵朝家成法,按例奉行,毋或違越,誠恐上以孤聖上委寄之重,下以負家世謹拙之規。一味泄泄,居常愧恧,不待衆人之嗤點,而臣亦自知其生疎可笑,則又何望其承宣風化,導揚德意,少弛我聖朝南顧之慮也哉?且臣素有痰喘消渴之病,轉益癃痼,自同廢物,有時發作,判以死生,昨冬下來,節屆風高,病根已深。初來自覺,南土下濕,春瘴先至,舊症新恙,一時竝劇,多方醫治,未見痊可,精神昏憒,酬應錯亂,閉戶調息,政務阻滯,吏治民瘼,漫不可否。以此病狀,決難虛縻重任,以貽屍素之譏,況且春巡在邇?蠢動無路,列邑解弛,命令不通,緣臣一人,妨公廢事,其在國體,誠非細故,玆敢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特垂矜憐,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大司成趙重晦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忝長師儒,才分不稱,堪承無望,敢控血懇,冀賜鞶帶之褫,而微誠未格,睿批靳許,分義是懼,不敢更事瀆擾,而適値歲首朝參,百僚咸造,黽勉出肅,祗參班行,而靦顔屍職,已過月餘,私心悚蹙,靡所自容。此際伏聞日昨講筵儒臣,盛論近來士習爭競之弊,而仍以大成所職,不過陞學,宜擇經明行修之人而委任之。一掃汚習爲言云,筵席語初,雖未得其詳,而此誠今日切至之論也。噫,世道日降,土習不古,場屋得失之際,爭競日甚,而幼學壯行之義,已矣無聞,有識之憂,固已久矣。如欲痛革此習,丕變儒敎,則師儒之長,卽其任也。夫學校之職,以六德,六行之敎,導迪而興起之,使濟濟多士,克生王國者,此固太上也。率諸生坐黌舍,講論經旨,導以揖讓,俾知趨向之方者,亦其次也。至於課試詞章,第其高下,實是造士之末務也,其責任之重如此。苟非學術文行,爲世所推者,不敢冒據也明矣。顧今人材眇然,遠不及於祖宗盛際,於其太上者,雖不可遽議,苟能極一時之選,擬今日之需,而責之以次焉者,則亦豈無其人,而遴揀之謬,反及臣身,此豈非淸朝之一大羞也?臣本姿識魯莽,百無一能,經傳之學,便同面墻,而程式之文,亦所昧昧,其於所謂末務者,猶不能鑑別得宜,厭服士心,況可望其進於此者乎?今者儒臣之言,實爲救時之急務,則在朝家綜核之政,如臣庸陋,誠宜亟行刊汰,臣若不自揆度,因仍盤礴,抗顔匪據,徒妨賢路,則其如一世之嗤點,何哉?臣於日前,欲入文字,仰暴微懇,而喉司不諒,終至退卻,連値淸齋,呼籲路阻,一味虛帶,屢日泯伏,自顧慙惶,人謂斯何?玆將未徹之章,仰瀆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令鐫削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朴弼燧書曰,伏以,臣罪犯違傲,恩出曲貸,外補未幾,旋蒙宥還,恩誥遠頒,綈召繼降,臣聞命驚惶,實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不文之實,自劃之義,略悉於前年筵奏,日月之明,庶幾俯燭,而今此誤恩,又何爲而至也?念臣幼而失學,長益荒嬉。凡於尋常文字,多不通曉,分甘丘壑,念絶榮途,雖不免隨衆應擧,而僥倖一第,亦非臣之所自期。每一循省,慙赧交中,投閑置散,乃分之宜,若使之廁跡金華,挾冊論說,則不幾於責瞽以視,而其爲累於聖朝綜核之政大矣。夫論思之任,地望淸切,備顧問之列,任啓沃之責,則其重顧,何如,而以臣無似,濫竽其間,臣旣不文,又有何術,可以藉手而闡發者乎?旣不稱其任,而徒然居是職,則是不但玷辱名器,其所謂自欺欺人,人猶不可欺,況可以欺君父之尊乎?今之辭館職者,輒曰,不文,不文二字,便作例讓之套,言之者不以其實,見之者不以爲然,而今臣所懇,實出肝膈,非敢爲一毫飭辭之計也。臣以至愚極陋,謬蒙我大朝殿下不世之遇,語及臣仲父文烈公臣泰輔,辭敎鄭重,生死哀榮,唱第之夕,遽欲寵擢,恩補之日,曲畀善地,頂踵毛髮,皆歸造化,含恩感泣,隕結是期,苟使臣,有一分可進之勢,其何敢孤負隆恩,自阻明時,而唯其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株守難變,鐵限在前,寧犯逋慢之誅,而敢爲冒進之計?其情誠可悲,而其勢誠窮且迫矣。噫,以前日不文之人,居前日自劃之地,去就一節,今無可論,如是而尙復貪榮冒入,從他笑罵,則是眞不識世間之羞恥者,臣何忍爲此哉?且臣痰癖之症,爲平生之苦疾,近年以來,氣漸衰而病益深,刺痛若針,發作無常,今當換節之時,觸感添劇,奄奄床玆,鬼事日迫,以此病狀,實無趁限趲程之望。玆從縣道,疾聲仰籲。伏乞離明,察臣自劃之有素,諒臣賤疾之難強,亟削臣職,以安私分,因令銓部,勿復檢擬,以重瀛選,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尹冕東書曰,伏以,天休滋瑧,寶算無彊。我聖上封爵謝恩之日,星紀載周,此實往牒稀有之慶,臣民懽忭,曷可勝任?臣於月初,隨父下鄕,訊掃丘壟,淹伏田廬之中,嶶垣除命,忽此渙頒,驛召恩旨,繼以聯翩,榮光所被,賁在蓬藋。臣章皇感泣,唯當竭蹶之不暇,而第伏念臣之疲勞,本無臺閣之姿,從前積逋自量已熟,到今新渥,冒沒有愧,非不知義分之嚴甚,而揚揚呼唱,竊恐爲古人所笑,去就一節,斷無可論,而況臣父衰憊之疾,適發於寒暄遞謝之時,形候甚惡,飮啖專卻,客裏將護之方,非臣則無以爲命,情事煎迫,誠不忍一刻離捨,重負遺親之辜,以累推孝之化,疾痛之呼,不敢避煩猥之誅。玆從縣道,略控微懇。伏願邸下,亟罷臣所帶之職,重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廻,懽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俟父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庚辰二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戶判、訓將、禁將,御將,同爲入侍時,知事吳彥儒,特進官蔡濟恭,參贊官李裕身,侍講官徐命天,檢討官元義孫,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禁衛大將金漢耉,戶曹判書洪鳳漢,訓鍊大將具善行,御營大將鄭汝稷,武臣林世茂,以次進伏訖。上讀《大學序》,徐命天,讀經一章,上,又讀經一章,元義孫,讀訓詁訖。上曰,敷陳文義也。徐命天曰,《大學》屢次進講,而聖學高明,如臣鹵莽者,不足以仰陳腐談,而第此書與《中庸》,相爲表裏,然若其要約切己之功,比諸《中庸》,尤有加焉。端宜體會處也,況首章明明德,乃格致誠正之關領也,新民,乃齊家治平之本源也。若止於至善,則摠結明德、新民之語。故程子曰,此止字,比如射者之準的,止之義蓋切矣。上明字,尤爲緊要,臣伏見中旬晝講時記懷文,中間一堂一殿,其名則明其孜孜不已於一明字之聖意,有足欽仰,而天時適當淸明之節,此所謂其時則可矣。推移驗察,體元進修,則可臻於日新又日新之域矣。上曰,以三明字腠合,實非偶然,儒臣誠好矣。徐命天曰,殿下每以漢唐以來師道在下,興慨,而章句序中,亦云一有聰明睿智,能盡其性者,天必命之,爲君師,殿下旣兼君師之位,益加勉勵導率,以致治平之盛,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於衰耗之年,何能有爲?《大學》自序中,聰明睿智,則予不敢當,故拔之矣。徐命天曰,親製序文,亦有舜何我何之語,願勿退托焉。上曰,輪講《庸》、《學》,益覺重矣。元義孫曰,經一章,卽一部中宗旨,明明德,卽一章中宗旨,以明明德三字,推而及於新民,俱止於至善,則是聖學之極處,留神省察,臣所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吳彥儒曰,首章,極有倫序,天下萬物,無一不本於此,終身行之,則好矣。李裕身曰,定而後靜,極爲要方,聖意每憂躁競,願自今,凡係動處,皆主於靜則足爲鎭定之道矣。上曰,所陳約而盡矣。蔡濟恭曰,動是客氣,工夫不足,則易動,動則有弊矣。以不息之功,爲月計有餘之道,則豈不美哉?上曰,然矣。儒臣,先爲退出。上曰,濬川役軍,次次入來耶?具善行曰,自願之民,日復踏至矣。上曰,民心若此,非爲我也,乃爲慈殿也。洪鳳漢曰,濬川所器械及凡百責應,使三軍門專當,前頭雖或以本所請得者劃給,卽今無限需用,專靠於軍需,故三軍門大將,頗以爲悶,無寧趁時區劃之爲便,而本所事,亦可無憂,摠戎廳,本無財力,今番新鑄,自當割添於該營應下,而城役物用,則自有留置者,三軍門,各二千兩,先爲貸給,待本所畢役,以請得財力所餘,從後移給於摠廳,何如?上曰,此是次次貸用也,三軍門各貸三千兩事,分付摠廳,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克己閤。兵曹參知任師夏請對入侍時,兵曹參知任師夏,左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參知有何事而請對乎?師夏曰,省記外一人,近仗軍士,昨夕捉得,而多有可疑之端雲,故臣與郞廳,從容誘問,則果有重難說話,而謂有稱冤乙亥事者矣。上曰,身爲禁欄入,不能檢飭,使雜人,經夜闕中,已涉寒心,渠有所言,則當付捕廳,而私自先問,後弊難妨,參知任師夏,當該郞廳,爲先罷職。〈出傳敎〉上曰,卞致遠,當爲親鞫,處所依前擧行,扈衛置之,時原任大臣禁府諸堂、兩司、左右捕將,牌招,時刻隨時,問郞,以時任玉堂及曾經熟傳命鄭昌聖、金應浮啓下事,分付。〈出傳敎〉上曰,莫重親鞫,兩司,不可不備員。大司憲李得宗初度呈辭,勿施,大司諫李宜哲,正言尹勉憲,只推,不爲牌招入侍。〈出傳敎〉上曰,同副承旨留院。〈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具翼善冠、絳紗袍,御太僕寺,親鞫入侍時,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身晦,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判義禁洪象漢,同義禁具善行,朴相德,刑房承旨李裕身,大司憲李得宗,大司諫李宜哲,問事郞廳嚴璘,金華鎭、元義孫、徐命天、任㻐、李商芝、鄭昌聖、洪趾海,刑房都事趙德成、李永培,文書色都事金光默、尹養厚,以次侍立。上曰,判尹,方有擧行之事,兼帶藥院提擧,許遞其代,行司直趙榮國除授。〈出傳敎〉上,召問郞,書問目,罪人納招後,所援兩罪人,命發捕。上曰,罪人招辭,先言準之貢物難堪之端,後及所援諸人,似有托辭以入之意矣。百祥曰,觀其語意,非爲上變,必有私怨而然矣。兩罪人拿來後,發問目納招,不侍面質,自上特爲放送。上曰,同義禁鄭弘淳許遞,其代,參判黃仁儉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同義禁黃仁儉,刑曹參判許遞事。〈出榻敎〉同義禁黃仁儉,口傳付軍職事。〈出榻敎〉致遠,加刑後以誣人自服,得宗宜哲曰,罪人,旣以誣人自服,若爲徑斃,則易致失刑,正法,何如?上曰,予欲窮覈其下款凶言,豈可只以誣人勘律乎?仍敎曰,身爲臺臣,不顧輕重,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大司憲李得宗,大司諫李宜哲,罷職,莫重親鞫,兩司不可不備bb員b,前大司憲鄭光忠,大司憲除授,行副護軍任瑋,大司諫除授,在外獻納許遞,其代,司果洪趾海除授,牌招入侍,問郞洪趾海代,司成具壽國差下。〈出傳敎〉上曰,獻納洪趾海,先入侍後謝恩。〈出傳敎〉兵曹判書李昌壽曰,五衛將巡更不嚴,致有欄入之人,宜有罪矣。上曰,未巡更前,近仗軍士捉得雲,五衛將置之,宣仁門守門將,自兵曹決棍,可也。光肇曰,闕門無章標則不得出入,自是國典,而今無此法,故淸禁欄入,無以禁之。臣意,則章標之法申明,然後可無欄入之人矣。𪻶曰,承宣所奏,是矣。上曰,然矣。上曰,䥃之樂與壽垣同歸雲者,至今思之,終涉可怪,聞其居家孝友,居官淸白矣。其不可信,有如是者。象漢曰,山林之害,反有甚焉。光海朝,爾瞻等,引出仁弘,致其無前之變,䥃之行誼,雖竊名譽,何足取也?百祥曰,兵曹之初不嚴察,致令雜人,潛身欄入,已極未安,名爲上變,使之經宿於闕中,而翌朝日晩之後,始乃求對,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旣關國體,且關後弊,當該兵曹堂郞,不可罷職而止,竝削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持魏興祖供辭而奏曰,此供辭,專出於詬辱尹冕東之計。臣意則尹冕東,雖有過失,而爲守令者,只當發明本事而已。此則便同私嫌相爭者,然其在後弊,不可尋常處之矣。上曰,尹冕東三駄之說,極爲怪訝,欲爲一番行査而處之,左右相之意,何如?𪻶曰,尹冕東,決不爲是事,設或有之。必是下輩之所爲,爲御史者,豈有掠取之事乎?若復因此而行査,則大關後弊,守令,亦必混陳虛實於一張供辭,以爲侵辱御史,自明己事之地,此則斷不可矣。百祥曰,李潭之夜入內房,已極非矣,而鄭益良之供辭,亦相激而發矣。今此二事略相似矣。申晦、金致仁,每言尹冕東之可用,故臣待罪銓曹時,通擬春坊矣。其後見之,則其人似單忽矣。上曰,其人過於了了,而致有此弊矣。上曰,世道日下,國綱陵夷,御史執貪,古亦有之。其間事狀,或不無爽誤者,當之者之供辭稱冤,勿論眞贗,不是異事,而其所反詈。頃者初見,故業已嚴處,則今番魏興祖之供辭,非徒反詈,本事之外,恣意詬辱,此曾所未聞,墜綱則非細,而旣聞頃日處分,若是放恣,眼無國法而然,不可尋常處之,亦不可遠配而止。噫,使興祖,雖不能報答其君,家有老父,則若是供辭之後,豈逭重律,非特不思其父,因此而聞其兄昌祖已故云,渠父所依,惟在興祖,則甘心期配,人理虧矣。尤涉無據,事當極邊定配,而王者以孝爲治,渠雖無狀,思渠父白首倚門之望,心猶不忍。旣曰,無人理,則自有當律,魏興祖,特施永刊仕版之律,反詈之供辭,雖難準信,違法入內衙,無異李潭,此亦關係後弊,李潭旣處分,今尹冕東奚異,而但以甘心期配觀之,則此供之意,欲使冕東顚沛,焉知無也?一則無心之供,二則有心之供,今復處分,後弊亦大,果若此則尹冕東誠非矣,而爲末世,不爲處分,原供勿施。〈出傳敎〉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出傳敎〉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午時未時,日暈。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樂性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重祜,以吏曹言達曰,通禮院左通禮李運海,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宣仁門入直守門將許淳,依傳敎,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身,以義禁府言啓曰,向國不道罪人致遠,旣已承服正刑,依法典受敎,籍沒家産,妻子女,竝絶島緣坐爲奴婢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李邦佐,爲北兵使。
○庚辰二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具翼善冠、絳紗袍,御太僕寺。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身晦,事變假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判義禁洪象漢,同義禁具善行、朴相德、黃仁儉,刑房承旨李裕身,大司憲鄭光忠,大司諫任瑋,獻納洪趾海,問事郞廳嚴璘、金華鎭、元義孫、徐命天、任㻐、李商芝、鄭昌聖、具壽國,刑房都事趙德成、李永培,文書色都事金光默、尹養厚,以次侍立訖。百祥曰,罪人上闕單子,不能趁卽入啓,未殿座前,罪人不得來待,事甚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近仗軍士服役於闕中,晝夜長立,供役緊重,身苦特甚而雇立料布,則不過雇立軍之例也。兵曹所屬中最爲薄略,朔布或衣資布,磨鍊加給,特施優恤之道,何如?上曰,近仗軍士之苦役,業已知之,卿言誠是,令該曹加給四等衣資。〈出擧條〉上曰,近來鞫獄,視同例事,以任師夏之汎請觀之,可知矣。象漢曰,聖上,每用寬平,勸有餘而懲不足,故致有此弊矣。上曰,凡事有先後輕重,卞致遠,雖不過欄入,該堂之道,卽請草記,令攸司科治。其言,若或關係不輕,則卽爲請對以奏,以俟處分,此乃舊規,而經夜留置,雖非該堂之事,身爲禁喧之官,來處不知之人,經夜禁中,莫知昏睡,此則處分可謂當律,而此猶輕也後也。旣曰,有所奏之言,則勿論事之眞僞,更何以問,而辟左右反復酬酢,已涉異也。致遠之言,何等陰慘,而聞者當心寒骨冷,當以渠言叵測之說以奏,而其所奏語,非徒雍容,泛誦其言,若不嚴懲勵,其何以飭末世乎?人君御世,不過紀綱,不可削職而止,前參知任師夏,亟施投畀之典。〈出傳敎〉𪻶曰,近來欄入之禁,漸至懈弛,以致有今番之事,長官,不能無責,兵曹判書,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罪人所援近仗軍士及書吏,命拿來,使之面質後。象漢曰,罪人旣服,請以惡逆正法,何如?上曰,準次後當以誣人及向國不道之律,處之矣。上曰,卞致遠,旣已正法,則當該守門將,不可決棍而止,汰去,結束色書吏金世文,身爲結束色,欄入之人,非徒不能禁止,不告其官,經夜留置,恣意放送,此不嚴懲,何以杜後弊?令刑曹嚴刑一次後,機張縣遠配。近仗軍士林德良,身爲近仗軍士,只聽書吏之言,非徒放送,押去欄入人,其涉無狀,而非渠作用,道中聞其不道之說,不放押來,雖與世文差等,初聽書吏之言,不告郞廳,恣意押去,此不嚴懲,何以淸禁?令刑曹刑推一次後,端川府徒三年定配。〈出傳敎〉上曰,致遠應坐爲奴婢者,其中乳下人,勿爲分配他地事,分付。〈出傳敎〉兵曹判書李昌壽曰,近仗軍士之勿以士夫之家奴子充差,曾有筵稟定式,而近來多不遵行,誠甚未安。此後則隨窠,必以閭巷有根着者差定,而士夫奴子冒差之弊,申嚴禁斷,恐不可已,故敢達矣。上曰,所奏誠是,另加申飭。〈出擧條〉上曰,罪人自取其死,復誰怨乎?𪻶曰,以生道殺人,雖死無怨矣。上曰,大禹泣辜,予甚憫惻,祈寒盛暑,亦有然者,予亦何爲?人無恆産,因無恆心,罪人之爲此,初出於不忍債苦之致。以此觀之,推奴懲僨,不可不防矣。象漢曰,已防之矣。上曰,致遠捕捉近仗軍士朴老未,令該曹,從厚施賞。〈出傳敎〉德源府使具明遠,分揀放送事。〈出榻敎〉上曰,承文院諸官,旣已供辭雲,付過放送,其令卽爲分館。〈出傳敎〉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病〉。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二更,乾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藥房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親臨帳殿,連日鞫囚勞動之餘,不瑕有損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明日日次,今日爲之,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李重祜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呈辭,執義宋明欽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右尹李景祜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鈺達曰,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重祜曰,戶判使之入來。
○又傳於李重祜曰,戶判、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持平洪啓能書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二日,準承政院本月初八日成帖,以臣爲司憲府持平,斯速乘馹上來事有旨者,臣望闕拜稽,隕越無地。伏念臣見聞謏淺,學小知方,性度伉拙,樣不入俗,惟其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故安意蓬蓽,息心榮觀,庶幾全其純愚,免爲一種欺負之徒矣。不料夤緣虛譽,過蒙朝廷收錄,華貫顯秩,殆無曠歲,狙綬猿冕,未足以喩其不稱,鶉災牂奧,未足以喩其不祥,臣一念憂悸,以榮爲災,惴惴然恆若大何之在身?每一命下,輒增罪戾,矧玆臺憲新除,又是文纓選職,顧臣何人,坐辱寵命,至此極也,臣誠惶感,不知所出,臣之本末長短,前後辭本,略已盡之矣。今無容架疊,以煩朝聽,而獨念朱子之言曰,世衰道微,士大夫假眞售僞,托公濟私,若使淸官美職,可以雍容辭遜而得。年除歲遷,何所不至,則是以身啓此弊,而爲後世嗤笑,此歎當時徒以爵祿擸掇,而末流之弊將無所不有也。古人辭受之正,臣固不敢忘擬,而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行也,臣愚竊恐聖明之世,不宜長此虛美之習,以爲識者之憂,如弊宋之失也。顧今禮羅廣張,旁搜林泉,其爲觀美,亦爲盛矣。然徒有招賢之名,而未見用賢之實,無乃所招非其人耶。抑招之不以其道歟,夫士有賢不肖,譬諸草木,區以別矣。所宜盡禮於其所當加禮之士,招之必盡其誠,用之必盡其方,蘄見實功,蘄致實效,以贊襄代天之神化,以賁飭太平之盛觀。使休問曰,彰於外,而聖心,悅豫於上,則邦命以之永固,民生以之永賴,不宜猥及匪人,眞僞相蒙,迺以如臣無似,苟然充數於其間,此不但有累於朝家綜核之政,抑恐賢智之士益懷隱遁之志,必將望望然去之矣。蓋燕臺之骨,雖致千里之足,而高門之竽,多爲後人之笑,臣竊爲朝廷,惜此擧措也。且以屍居餘氣,苟延朝夕,病祟無望起發,雖欲束帶趨造,一瞻耿光,而其路已阻矣。玆敢冒陳血懇,仰瀆崇聽,伏乞睿慈,特回離照,上念世道之重,俯軫情曲之私,亟寢新命,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懇,屢次別諭,招致漠然,心實愧忸。今覽爾章,尤愧余誠之淺,況爾以世祿之臣,兼乎山林宿德之士。今當竭誠招致山林儒賢之時,捨爾而誰,捨爾而誰,爾其思余日夕佇立之望,其勿固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庚辰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戶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具允鈺,行戶曹判書洪鳳漢,假注書任煜,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以次進伏訖。𪻶曰,連日鞫囚,聖候若何?上曰,氣則一樣矣。𪻶曰,寢睡,何如?上曰,頗穩矣。𪻶曰,水剌何如?上曰,向日臨門,見軍兵之多食而致怪矣。初行大事,心常不弛,向年,欲食政院粥而未果矣。臨門時,始食閭閻間饌物,六十七歲,始爲蕪蔞亭豆粥之事矣。𪻶曰,水剌進御或多違時,不勝憂慮矣。上曰,昔在慈聖,朝水剌,必申後爲之,夕水剌,夜深後爲之,予則稍早食矣。𪻶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自昨日不食矣。𪻶曰,此下敎,臣不勝憫然矣。上曰,自帳殿歸來,面實自恧,以世道言之,皆有躁競之習,少無可恃之端,民之負我,在我寧不愧乎?𪻶曰,昨日帳殿,聖敎藹然,臣等感歎殿下之至仁厚德,退與諸臣,欽仰至今矣。上曰,吾雖愛民,其所負債者,何能盡償乎?𪻶曰,以昨日事言之,有感於中,不無所懷,故敢達矣。自古國家始雖奮勵,逮於中葉,人心狃玩,國勢凌夷,難爲振刷之道,故國祚綿遠,甚難矣。臣等,生逢聖世,聞此下敎,則人情物態,不待臣等之言,殿下自已洞燭矣。若欲除浮躁之習,則其要專在於自強不息之道,當此時,而益加振勵之道,則耿耿愚衷,竊有望於殿下矣。上曰,所奏誠是,而此則有加於光武中興矣,𪻶曰,光武中興,當其可爲之時而然矣。若其從容奮發,則十倍其功矣。上曰,文王之治,邈矣難言。至於成、康,不免中微,及至平王之東遷而衰矣。如人元氣澌鑠而不知矣,國勢亦自下於不知之中矣,予之不飮建功湯者以此矣,無此黨習,則予當以中興自任矣。今則非但黨習,人心世道無可言,而予之德量,無以及之,予非謙讓,乃實際語也。𪻶曰,今日如昨日,明日如今日,似無大段發見之機,而如此不已,則殆至漸下之境矣。上曰,究其本則四境之內不治,寔予之過矣,𪻶曰,近來浮囂之態少差矣。上曰,雖雲少差,今則正同無醋之酸,其進銳者,其退速矣。𪻶曰,向以用人之道,縷縷下敎,至有褒德俟之傳敎,臣不勝欽仰矣。上曰,右相,頃以黃仁儉立樣之好,有所陳達,而此則分疏過矣。𪻶曰,跼蹙不寧,而或有如此之時,故右相之言,似指此矣。上曰,黃仁儉,可貴者少無京態,殆同峽中人矣,𪻶曰,凡人於衣服起居上,必有外飭,而黃仁儉,則專不爲此矣。上曰,此則然矣。上曰,領相今月內入來乎。𪻶曰,晦前入來雲矣。上曰,欲出次對令矣。領相,旣有從近入來之意,則待其上來爲之,好矣,𪻶曰,聖敎誠然,而領相聞此下敎,則尤必趲程矣。上命書傳敎曰,下旬次對,待領相入來爲之。上曰,藥房提調,何不行公耶?允鈺曰,昨日入參陪班,出去時,得關格症,今日問安,不能仕進矣。上曰,弱矣。昨日,果入來乎?允鈺曰,昨則入來矣。上命醫官診脈,泰輿進前診候訖曰,脈候度數,均而少沈矣。上曰,湯劑進服與否,不必問於汝輩,而近有小便頻數之時,此由於氣冷而然耶?泰輿曰,下元關鎖不足而然矣。礈診候訖曰,脈候之沈,則無異向日,而度數則均矣。小便頻數,則膀胱經不足之致也。以蘇葉煎水,薰洗似好矣,腳部痰候,則進服八味元後,似可責效矣。上曰,八味元好乎?泰輿曰,然矣。以楷診候訖曰,脈候沈而度數均,右三部不足則一矣。以蘇葉,先薰後洗似好,而卽今節候正當薰洗之時矣。上曰,蘇葉則不欲爲之矣。履貞診脈訖曰,脈候左右及右三部乍沈,而小便頻數,專由肺腎經不足之致也。蘇葉若難,則以百沸湯薰洗似好,而木米飮,亦爲一時救急之方矣。上曰,洗足猶難,況下部乎?吾不爲苟且之事矣。腳部屈曲甚難,非八味元所可責效。泰輿曰,八味元無處不可,而加入桂薑,則似尤有效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諸醫皆對以爲然。上曰,理中建功湯,桂枝、乾薑,各減五分,五貼加劑以入,加減八味元,前方中,加杜沖、補骨脂各二兩,劑入。〈出榻敎〉上命諸醫先退劑進,諸醫退出,鳳漢進伏。上曰,予之一心,在於濬川,其間所濬幾何?以膝言之,將至何境乎?鳳漢曰,三日之內,雖有得寸得尺之效,而大體似不至於露出磚石之境矣。上曰,左相,俄以飭勉世道陳達,而世道一如濬川矣。未知卽今役處,城內乎,城外乎。鳳漢曰,城外矣。上曰,卽今所使者,市民乎?鳳漢曰,禁御兩軍矣。上曰,禁御,亦有哨旗乎?鳳漢曰,自上頃有哨官不赴役之命,故無旗矣。上曰,期以幾月乎?鳳漢曰,判尹則每以多費日少用力爲言,而臣,則以爲不然矣。上曰,速畢似好,卿言是矣。鳳漢曰,元重會每拓地於畓外,初見似甚迂闊,而末則其計不差,多見其計事之不狹窄矣。上曰,永渡橋所濬幾何?鳳漢曰,幾爲二尺,眞所謂沙復沙矣。上曰,予性躁矣。旣如是役民,則不無往臥川邊之意,而如我者看役難矣。雖終日爲之,無成事之基矣。諺雲看役中造家最好,而此亦難矣。鳳漢曰,蓋瓦築墻看役,最好矣。上曰,五間水門役處旣深,六日內役事,可謂壯矣。鳳漢曰,再昨則役軍,不能屈伸於水門之間矣。一出穴之後,役處漸出,眞所謂人衆勝天矣。上曰,然矣。鳳漢曰,盲人慾爲赴役、聚會自願矣。上曰,可怪矣,渠何能見水土乎?鳳漢曰,必以渠輩家僮僕赴役,而臣以勿赴之意,已分付矣。上曰,其心則可嘉,而此異他人,何必使之乎?鳳漢曰,星州僧人六名,玩金剛之路歷入,呼訴自願赴役矣。上曰,使之玩景可也。鳳漢曰,廛人,不忘殿下之深仁厚澤,皆願赴役,而昨者渠輩自以各衙外上罷革爲恩而赴役雲,此出於下輩細瑣之說,而其眞情則然矣。上曰,泮人,亦匪久自願矣。𪻶曰,動駕之日,必不聞而然,而此後則必欲自願矣。鳳漢曰,非久似有自願之事矣。上曰,不在鞭撲威刑,亦不在聲音笑貌,只在使之,如何矣?上曰,此後區劃之方,何以措置乎?鳳漢曰,此後則似待鄕邑之力,金尙喆,前在湖營時,欲善爲之雲矣,未及爲之,具允明,方欲爲之,而頃以少待麥嶺爲言,若未及爲之,則將自京貸用爲計矣。上曰,臣之不忠於君,子之不孝於父,皆有二心而然也。今予身雖在此,心則在彼,向日臨門時,雖不做說心字,而民之赴役,要不出心字,今此自願,所謂斯民直道而行也,鳳漢曰,聖敎之下,孰不感泣,而金聖遇,則泫然流涕,尤切感動矣。上曰,近來貢物有弊甚多雲矣。鳳漢曰,貢人之稱冤,無時不然,而第司䆃寺貢物,近有弊端雲矣。上曰,致遠之託以乙亥餘黨,欲蕩滌不些債物,此亦貢人之弊耶,致遠則眞所謂無恆産無恆心者也,不足窮訊矣。當初令攸司科治則好矣,而任師夏之堂郞合坐,辟左右私問,可謂無中生事矣。𪻶曰,使致遠,經宿於闕中,任師夏未及思之,而致有此失矣。上曰,世道寒心矣,若已推而內之溝中,心實自恧矣。頃見濬川而來,予心靡弛,畢役後心可解矣。鳳漢曰,今因下敎之及於貢弊,敢此仰達,貢人受弊之端甚多,而吏曹差祭之不均,亦其一也。年前井間之法,旋不遵行,各司圖免之擧,該吏微賂之習,反有甚焉,畢竟弊端,歸於貢人,豈不寒心乎?上曰,曾聞此,已涉寒心,今聞所奏,法令之不行,一至於此乎,豈莫重祭官,一付於色吏之弄手,嗟我貢人,受困於一吏乎?不可不嚴懲,當該祭享色郞廳,令該府處之。下吏,令攸司科治,後復若此,當該郞廳,施以投畀之典,當該書吏,嚴刑遠配。鳳漢曰,每朔所差井間,論報於備局,則各司有所畏而不敢圖免,該曹有所憚而自堂均差矣。上曰,所奏是矣,而廟堂,豈行有司之事乎?其井間句管堂上檢察,若不遵行者,以今日下敎律施行。〈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噫,都民命脈,惟在貢物,而昔之貴者今爲賤,昔之賤者今爲貴,或者以爲釐正。噫,古相金堉,昔之賢相,大同設置,盛水不漏,漢之曹參,豈不云乎?以予否德,大不及於昔年,今之諸臣,亦豈若古相,其所弛張,決難容議,而弊源不可不飭,貢市釐正之後,今果無弊端否,令句管堂上詢問,若或有弊端者,只釐正廳申飭之後,其不能遵行者,登對以稟。噫,卅載臨御,負我昔年愛恤之元元,今番濬川,其所自願,已是料外,頃日登門時,目覩赴役,其時雖下敎,予則負民,民則若此。一自此後,夙宵若在濬川所,咨監董諸堂以下,體予此意,其須吾君,尙在門上,貢人旣下敎,市民亦一也。況目覩濬川,句管堂上詢問時,一體詢問,再昨年釐正後,若有弊端者,同爲以奏事,分付。鳳漢曰,東城外大川,失其古道,專由於農民之犯耕築堤也。今番濬川後,亦將揷秣編結,而若無檢飭,則亦將如前,臣意則城外川邊近處田畓,依長山之專屬摠廳,使御營廳,竝爲句管,公田則給代土,私田則給其價,作爲屯田,從便耕作,田畔揷秣,年年修補,城外水道,隨力疎通,則必當永久有效矣。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命臣煜,出召宣傳官,賤臣承命出,引宣傳官李邦赫入侍,上謂邦赫曰,汝往濬川所,詳傳予言,勞問其問役事之煩苦而來,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裕〈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仁宣王后忌辰。
○李重祜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呈辭,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永暉,以左承旨洪樂性,右副承旨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左副承旨李裕身,今日不爲仕進,右副承旨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重祜曰,卽令都監軍,入於濬川之役,內中日待下敎,草記擧行,應有措備之事,卽爲分付。
2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病〉。左承旨洪樂性〈坐直〉。右承旨李永暉〈病〉。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辰時巳時,日暈。
○夜三更,流星,出貫索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洪樂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鄭光忠牌不進,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獻納洪趾海,正言尹勉憲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只推考徽旨捧入。
○洪樂性啓曰,宗簿提調綾昌君橚、李昌來,校正廳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下敎日來待。
○洪樂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李商芝,以其親病,陳書徑尋鄕路,修撰金華鎭,副修撰元義孫,俱以親病,陳書入達,修撰金應淳在外,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副應敎徐命天,副校理鄭晩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裕身,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修正入啓,自有定限,各道會案,幾盡上來,而黃海道會案,不爲上來。咸鏡道,則穩城、慶興兩邑文書,未及報來,故會案,不得上道之意,道臣移文上來矣。莫重會案,限內不卽修納,事體萬萬未安,兩道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穩城、慶興兩邑守令,竝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當到,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當部成冊,則向國不道誣人惡逆罪人致遠,應坐妻子女,査出牒報矣。罪人致遠妻守檳,子先孫,女長甲、後禮等,全羅道扶安縣蝟島鎭,竝緣坐爲奴婢,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洪樂性啓曰,卽者副修撰李商芝,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同義禁黃仁儉書曰,伏以,臣於本月二十日,忽伏承秋曹寵擢之命,惝況震駭,五情失守,終莫曉其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縮首泯伏,惟駁議是竢,迺於千萬意外,金吾除旨又下,而伏聞我大朝殿下有親臨鞫囚之擧,城門垂閉,牌召踵臨,揆以臣分,不遑他顧,顚倒趨詣,章皇出肅,雖效輿疾之義,實深軒鶴之愧,撫躬踧踖,無所容措,歷累日不自定也。噫,爵賞者,人主礪世之具也。雖微官庶僚,必擇人而任之,量才而授之,然後可能公有裨益,私無狼狽,故有國之所重,蓋莫過於此者矣。矧玆亞卿之班,何等峻秩,命德之器,何等重任,而今乃一朝,加之於空疎病居百無一取之如臣者而莫之恤乎?過福之懼,不衷之災,猶屬臣身,姑未暇言,而亦豈不大爲累於愼簡之政,而有駭四方之聽聞也耶?臣積病在身,人事都絶,知舊往還,自歸疎廢,時或對人,深自悼歎,初無高世之志操,亦非守靜之可言,而猝蒙不敢當之天褒,驟躐不可冒之資級,竊恐官爵,由臣而益輕,人心,由臣而益解,無有分限,而靡所底止也。惜乎,班行之間,或有私相致喜於臣,而獨未見爲公朝惜名器,如臣之所自憂者,司直之論,迄莫之聞,臣誠咄咄不能已也。臣之咳喘本症,近益添加,肉脫而筋枯,精消而神亡,奄奄無奔走之望,而亦不敢輒事陳瀆,惟是所切新資,決不容以副急一出,而因仍蹲冒矣。敢疾聲號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仰稟大朝,收還臣新授資級,鐫削臣金吾兼銜,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元仁孫書曰,伏以,臣情悃悲迫,冒死陳懇於孝理之下焉。臣外祖父窆事,以是月二十七日,將行於楊州地,臣情理固宜隨靷,臨死永訣,而身係朝籍,旣不敢擅行。請由歸葬,又是法典所無,欲去則國典至嚴,欲留則私情甚切,涕泣趑趄,罔知攸措。竊伏聞昔我穆廟朝先正臣李珥,以其外祖母病,仰請歸護,特蒙由暇,聖祖體下之仁,尙今欽誦,歸謢與歸葬,事雖差異,而情則尤悲,越法潛行,萬萬惶悚,敢援先正陳情之例,瀝血哀籲,僭越死罪,鈇鉞是甘。伏乞睿慈,俯賜矜諒,特許一兩日之暇,俾伸至情,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右尹李景祜書曰,伏以,天休滋至,我聖上封爵謝恩之甲年重回,中外懽忭,曷有其極?臣於千萬夢想之外,忽伏承京兆特擢之命。臣於是惶駭悚懍,歷累日靡所容措,夫聖朝官人,孰非不重,而至若貳卿之班,卽古所稱命德之器,其所以遴選之者,惟望實與資歷耳,若臣者庸碌顓瞢,最居人下,通籍未簡於十年,涓埃莫效於一日,文質無當,醜拙畢露。今乃猝然拔擢,不少難愼,未知聖明,何所取而有此誤恩也。臣心惶愧,固無可言,其於駭聽聞而拂公議何哉,淸朝綜核之政,恐不當若是也。抑臣尤有怵然驚懼於中者,臣家蒙被我大朝不世之恩,覆燾之渥,拂拭之寵,曠絶千古,糜粉難酬,隕結是期,而父子兄弟,日夕相勉,唯在於謹守拙分,無忘古人知足之訓,以爲一分塵剎之報,而況今門戶盈滿,涯分踰溢,集木墜淵,居恆懍惕,不自意聖眷彌隆,寵章益新,垂之以過情之褒,行之以非分之職,鶴軒鵜梁,譏實深於不稱,人忌鬼猜,理終底於必覆,過福招災,猶屬臣一身事。若其上累則哲之明,以負特達之知,則豈不有傷於終始庇保之聖意乎?此臣所以聞命若驚,以榮爲懼者也。臣之頂踵毛髮,皆歸造化,有體輒膺,筋力爲體,是固臣區區所自勉,而所叨恩命。終有所不敢承當者,日昨嚴召之下,自犯逋慢之科,冞切悚恧,只增罪戾,引日曠帶,亦甚惶懼。玆敢披瀝肝血,仰首哀籲,伏乞睿慈,諒臣由中之懇,憐臣危苦之情,亟許鐫改臣職名,仍令刊正臣資級,使名器無玷,私分獲安,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李商芝書曰,伏以,臣母方在廣州地,而其接急報,則素患痰眩之疾,重添輪感,症情猝劇,委頓不省,雜試砭焫,有加無減雲,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玆敢略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削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焉。
○副司直朴致和書曰,伏以,我大朝封爵謝恩之日重回,實是往牒罕有之慶,臣以八耋癃病之身,忝在耆臣之列,迺者月臺入侍之日,猥蒙宣饌之恩,昵近耿光,獲覩盛儀,在老臣,飽德銜榮極矣。世道日下,人心陷溺,不幸兇賊又出,親臨帳殿,連日訊鞫,聖體康寧,臣民欣幸,曷有其極,第伏法之賊名,與臣之名字相似,臣之死亡,雖在於朝暮,不可一日仍舊,故遠字,改以和字。玆敢仰俛崇聽,煩瀆之罪,固無所逃,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甚極,卿其依所陳焉。
○修撰金華鎭書曰,伏以,臣之老母,夙嬰奇疾,不離床褥,於今十數年有餘矣。顧臣情理,夫豈有一日離側之勢,而感戴恩私。抑情供仕,殆至七八朔,間嘗一二陳情,輒賜矜許,伏想睿明,亦或記有之矣。日前呈告,亶出於獲蒙恩遞,以便救護之計,而問郞特差之命,適下於親臨訊囚之日,義有所重,私不暇顧,不得不撤單入參,而臣母病勢,近因風氣之乖常,將攝失宜,感冒添劇,舊症新恙,一時交攻,最是塊動氣塞,實爲目下危惡之症。每當昏窒之時,手足厥逆,精神瞀亂,奄奄有頃刻難保之慮。臣以孑然單身,左右扶將,焦灼罔措。今至屢日,以此情勢,旬月之內,離捨供職,萬無其望,玆敢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令鐫遞,以伸至情,不勝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副修撰元義孫書曰,伏以,臣之目下情私,萬萬焦迫,而畏分怵義,黽勉供職,今已月餘矣。臣母宿患風眩,遭艱以後,過自悲哀,一倍添劇,食飮全廢,氣息綿綴,委頓床蓆,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方寸煎灼,以此情理,離捨就直,斷無其路。玆敢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離明,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2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茂長縣監金敎材,鎭東萬戶金漢燁。
○洪樂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初度呈辭入達,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同副承旨李重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於韓光肇曰,今下弓矢,鎭東萬戶金漢燁處,給送。
○韓光肇,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十番右部後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十番右部右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後部中司屬京畿右道三哨,黃海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祜以濬川所言啓曰,五間水門近來見在之門,爲沙泥閼塞,不能開閉久矣。今番試役後,疏鑿數尺許,始見門闕,得以開閉,加鑿三尺許,又得着石之鐵樞,明是舊門限閾也。本所畢役後,自當開排鐵門於舊樞,而自卽今門閾,下至舊樞空觖處,全無障蔽守直,事甚疎虞,該監圍排之夜設晝撤,該營軍兵之量宜守直等事,令兵曹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2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病〉。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李裕身〈坐〉。右副承旨韓光肇〈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固城縣令鄭雲濟,梁山郡守韓光協。
○李永暉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重祜達曰,大司憲鄭光忠,再度呈辭入達,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重祜曰,召對爲之,儒臣先爲詣閤,戶判、訓將、判尹,使之入侍。
○李重祜啓曰,戶曹判書洪鳳漢,漢城判尹洪啓禧,訓鍊大將具善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金相良,爲黃州牧使。
○李重祜達曰,明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諫任瑋,正言尹勉憲,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重祜,以兵曹言啓曰,因濬川所草記,五間水門疎鑿後,自門閾至鐵樞上空缺處,圍排守直事,允下矣。畢役後鐵門,當改造以達,而爲先令繕工監,圍排夜設盡撤,令所授軍門,多定軍士,限畢役各別把守之意,卽爲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門制已下敎矣。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濬川時五間水門疏鑿後,自門閾至鐵樞上空缺處,令所授軍門,定軍士,限畢役把守bb事b,命下矣。本廳出番鄕軍十名,哨官率領,與本門守直軍眼同,限畢役後排門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全羅監司狀達,以三月朔進上洗鱗石首魚,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庚辰二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濬川堂上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永暉,侍講官徐命天,侍讀官鄭晩淳,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漢城判尹洪啓禧,戶曹判書洪鳳漢,訓鍊大將具善行,以次進伏訖。上曰,川渠之役,又幾許?鳳漢曰,功力比之於臨城時,則似過半矣。上曰,水門形止,何如?啓禧曰,濬之而得鐵樞,皆古物而其制壯大矣。上曰,頃已言之,而文王,有掩骼之事,或得枯骨,而隨瘞之耶?鳳漢曰,人骨、牛骨,亦難辨矣。上曰,湯德,及禽獸,予雖無德,牛骨之埋,何害之有?啓禧曰,聖德至矣,恩及枯骨矣。上曰,古人有諸魂致謝之夢,理或然矣。今此掩髂gg骼g,欲爲賜祭,而祭文云何?啓禧曰,柳子厚有掩骸文矣。上曰,今番濬川之時,久遠餘骨,不無與土同濬之弊,或有些骨,掩骼以布,令部官,卽爲埋置高潔處,濬川畢役後,水門外設壇賜祭。〈出傳敎〉上曰,噫,掩骼之事,文王之政也。令因下敎思之,噫,因其濬川,裹埋微些古骨,不過齊宣易牛之心,荐饑之餘,顚連溝壑,不能收瘞者,奚比此殘骨,興唯及此,不覺惻隱,擴而充之,王者之政也。使中外,只有暴露者,卽爲裹埋事,令備局,申飭五部及諸道。上曰,孔子夢周公,莊周夢蝴蝶,予或假寐,尋常一夢,未嘗不在於濬川所也。雖愧於孔子之夢周,而有勝於莊周之爲蝶矣。戶判、判尹、訓將,先爲退出,上讀《聖學輯要》第二卷,自唯皇上帝,止其實一而已矣訖。儒臣、承旨及左右史分讀註訖。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命天曰,俄者伏聽濬川所瘞骨致祭之下敎,而又講此《孟子》不忍人之章,尤有感焉。不忍之心,卽惻隱之心也,堯舜禹湯之聖,不越乎此矣。殿下之心,堯舜之心也,推此做去,則豈不造於堯湯之域耶?顧令天時萬和方暢,而蔀屋窮民,實有顚連之歎,月三對之際,民事豈有未盡,而尤宜講究,以紓民窮,則文王掩骼之政,漢帝寬大之詔,可以一擧而兩得矣。上曰,儒臣所陳,誠好矣。上曰,孟子云無羞惡之心,非人也。正道今日之弊矣。常談,以非人,爲大辱,非人,卽禽獸也。今日之浮囂躁競者,誠非人也。見此筵說,則必以爲人君辱下之言,而孟子旣言之,予何獨不言乎?命天曰,殿下每以浮囂gg躁g競爲憂,是則群下之罪也,而王者御國,不過勸懲二字,某也恬靜,某也躁競,表示取捨之意,則可以警動一世矣。上曰,請於銓官者,予安得知之?請於備局者,予何以知之?擧直措諸枉,能使枉者直,予則知而不能行,豈非羞惡處耶?晩淳曰,是則專在於用舍之得宜矣。上曰,春陽載回,政當漢帝所云草木群生自樂之時,而噫,頃者筵中,已諭漢文,猶有春意,故有此說,而予則望七釋衰之後,初當陽春,一倍此心,述編所云浴沂風舞雩之心,已消,況春意乎?雖然居廣廈對玉食,比諸窮民,判若霄壤,咨諸道之臣,莫曰,君無春意,導迎太和之氣,濟我元元,況設賑之民,思尤殘忍,其所賑政,若君臨焉,着意擧行事,自政院,下諭於八道道臣、兩都留守。〈出傳敎〉上曰,誓戒當親行於明政殿,而道由延喜門,當省器省牲,以此分付。〈出傳敎〉上曰,頃已諭。今適有窠,欲用之人,三年邊尹之後,豈可一向外補?黃州牧使李思觀,參知除授,此州數遞,迎送之弊,不可不顧,其代今日之內備擬,二三日內下送,以除民弊。〈出傳敎〉上曰,領相入來耶?注書出而問之。臣身晦承命而出,還復命。上曰,領相,明日入肅耶?臣又承命出問,姑無入肅之言,還復命。上曰,可以催之矣。仍敎曰,今聞領相入來,下旬次對,明日爲之。〈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左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右副承旨李重祜〈坐直〉。同副承旨李思觀〈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趙榮國,副提調具允鈺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鄭光忠三度呈辭入達,執義宋明欽,持平洪啓能在外,李允郁受由在外,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左承旨洪樂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韓光肇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又傳於曰,禮曹判書趙雲逵,牌招入侍,副提學尹東度呈辭過矣。勿施,亦爲牌招入侍。
○李重祜啓曰,禮曹判書趙雲逵承牌來待矣。傳曰,入侍。
○弘文提學前望,鄭翬良爲弘文提學。
○傳於具允鈺曰,大臣入侍。
○傳於韓光肇曰,闕號旣改,則省記板,不可仍舊。卽爲改刻,假衛將之假字,亦去之,該廳近日單子,付標以入。
○李裕身,以大司諫任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獻納洪趾海三度呈辭。令曰,只遞本職。
○有政。吏批,判書韓翼謩受由在外,參判徐志修,參議金尙喆進,行都承旨具允鈺進。
○李裕身,以吏批言啓曰,東學訓導金龍翰,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臺諫及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曺命采爲大司憲,宋瑩中爲大司諫,李堣爲司諫,申應顯、金應濂爲掌令,申思運爲獻納,權相龍爲正言,李壽勛爲兼司書,李吉輔爲刑曹參判,韓光肇爲大司成,李天輔爲御營都提調,金尙魯爲奉常都提調,金尙魯爲宗廟都提調,金相奭爲惠民提調,韓翼謩爲掌樂提調,李仁培爲兵曹佐郞,安正仁爲左通禮,李聖檍爲掌樂正,趙漢弼爲恭陵令,李錫心爲南部都事,閔百順爲濟用主簿,鄭松爲繕工監役,兪彥鉉爲富平府使,校書傅士單金台一,奉常參奉單成大中。
○兵批,判書李昌壽進,參判金善行入直進,參議李萬宗病,參知李思觀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光肇進。
○具善復爲訓鍊都正,宋元哲爲五衛將,金處坤爲都摠經歷,洪應辰爲左長史,曺學臣、洪啓穟爲宣傳官,李基采爲守門將,尹佑得爲美錢僉使,任屹爲武兼,金得獜gg金得麟g爲惠山僉使,李春躋爲知事,李齊華爲同知,李瀚爲左從史,洪得厚爲副摠管,張肅良爲守門將,黃仁儉爲都摠管,鄭志勖爲慶熙宮衛將,鄭爾良、申光宅、玄處明、李光溭爲副護軍,鄭光忠、李憲默、洪趾海爲副司直,金瑞應、盧廷元、崔翊胄、白相右、黃仁煐、魚道采爲司果,李身晦爲副司正,李邦佐爲北兵使。
○李重祜達曰,臣與右副承旨韓光肇,伴直矣。今日政移拜他職,院中,只有臣重祜,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思觀在外,左副承旨李裕身,所當牌招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許伋爲禁軍別將。
○李重祜,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親祭時,大祝以下諸執事,宗廟朔祭大祝,皆以侍從塡差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庚辰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行司直洪象漢,左參贊鄭翬良,兵曹判書李昌壽,行副司直鄭弘淳,兵曹參判金善行,吏曹參判徐志修,行副司直元仁孫,工曹參判朴相德,行副司直洪麟漢,應敎徐命天,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身晦,事變bb假b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親臨帳殿,連日勞頓,聖體將攝之節,若何?上曰,一樣。而昨夜失睡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上曰,昨日催促矣,卿無勞乎?尙魯曰,豈待下敎,而自有事,於郊外,留滯至今,極爲惶懍,今日則早爲入肅,而政院未及達故也。上曰,政院之體非矣。尙魯曰,來到閤外,始聞之,十二室將事,親自行之雲,徹夜將事之際,致損筋力必矣。願軫保嗇之方,以副臣民之望焉。上曰,欲臥不得,欲寢不得,惟作氣則差強矣。尙魯曰,聖孝至極,每有此將事之擧,而帝王之孝,與匹夫有異,殿下勿恃筋力焉。上曰,我自樂爲,不知勞矣。上曰,禮判、副提學,使之入侍。上曰,趙雲逵之引入是矣,而尹東度,已伸廉隅,故竝使入侍矣。尙魯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濬川之役,稍有功效之望矣。尙魯曰,臣亦聞之,而臣意則不可以木柵防患也。分付軍門,爲左右石築然後,可無後弊矣。上曰,人心自願於赴役,是可貴矣。尙魯曰,人心尙可爲矣。非聖德之攸曁,何以致此?臣亦每以悠然之世,謂莫可下手矣。輒見八方人心之可爲,敢生振刷之計,而不自得矣。上曰,所貴者,三百年前磚石,今又見之矣。尙魯曰,莫非濬川堂上之功也。百祥曰,洪鳳漢,爲殿下倚仗,何如?而其人遇事,過用神精,故見其少爲瘦敗,則恐生疾病矣。尙魯曰,人妖物怪之說,自古有之,而頃日,又有親臨帳殿之事,極用驚駭矣。上曰,一夫不獲,古人爲恥,此則非如戊申乙亥者,而自取其死,是予之過也。尙魯曰,此咸鏡監司李彛章狀本也。以爲本營債典當條,依朝令竝蕩減,而所謂願納條,則典當條之可捧者,尙且蕩減,今獨存此名色,必有向隅之歎,一體蕩減,亦似得宜,請令廟堂稟處,而又見其追到狀本及報牒,則盛陳營債蕩減後,本營難支之狀,債弊復起之慮,仍以見失五千七百兩之代,劃給均廳所納之錢,關西所在之木,爲請矣。當初此事,因重臣筵奏,有此蕩減之命,而以道臣狀辭觀之,故判書尹得載按藩時,明査債案,秩秩區別,難捧之無依條,則一倂蕩減,其中可捧之類,名之以典當條願納條,分作冊子,置諸本營,可謂處事得宜。則一時過去之使客,雖未請裏面事實,只聽民訴,有所陳白,至於道臣,旣詳其顚末,則朝令之下,封狀覆難,可也,而不但不此之爲,朝家所許之外,加請蕩減,如此營債,亦公貨也。其將不問年條之久近,徵捧之難易,一朝盡許蕩滌,使蕩減之路漸廣,僥倖之望漸長乎?許多公貨,公然蕩減,代之以本道所儲之物,猶不可爲,況可以均廳所管他道軍需木,充給其代乎?又況年年移劃,殆同進排乎?今此債案中,指徵無處者,如或混入,則其數不必夥然,使之明覈蕩減,餘外當捧者,一依舊道臣成規施行,給代之請,勿施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前道臣之推諉於奉命使臣,已涉不當,從重推考,今道臣若此事當覆難,而矇然蕩滌,典當不足竝請願,納亦逾於分數,而追請給代,亦是料外。噫,均廳,非爲北道而設也。設官分職,自古意在,則蕩滌北關之債,充給西關之木,尤無意義,初不知若此,雖不命消詳稟處,今者此擧,非所期於此伯者,亦爲從重推考,更與廟堂商確,務歸便當事分付,此無他。其本由債,此後古無新創者,一切嚴禁,不遵令者,自備局,隨現重處。〈出擧條〉尙魯曰,此卽忠淸前監司金尙喆狀啓也,以爲懷德縣各年京上納未收木錢,前後縣監鄭景淳、趙載遇嚴覈,其有指的者,艱辛徵捧,而其餘癸酉以下四年之民間未捧,錢爲一千三百六十二兩零,木爲二十六同四十八疋零,其身已故,其族亦亡。如欲按鬼簿,而遍責於面里,則動擾一境,隨處浚剝之慘,有不忍言者,且其邑宰,一經玆邑,永錮前程,未滿十朔,百計圖遞,迎送頻數,民尤不堪。今此舊逋,若不變通,則必將無民邑而後已,令廟堂商確稟癸酉以後守令,不可不嚴法重繩爲請矣。該邑之有此舊逋,莫可收拾,朝廷之所共知也。目下事勢,如使舊逋,不許蕩減,則將至無民邑雲者,誠非過語,不可無變通之道,而此路一開,依懷德之請,紛然四起,則後弊,亦不可不慮,嚴罪其守令,知有國法然後,始可議蕩減之政矣。當該不捧之守令遠配,勿限年禁錮,其後守令遠配,癸酉以下舊逋,竝蕩減,而鄭景淳、趙載遇之竭誠徵捧,極爲可嘉,此兩人竝勿論,以示勸徵,時縣監,到任屬耳,亦安徐,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𪻶曰,弊端,誠如所陳,到此地頭,似不無變通矣。百祥曰,臣意亦無異矣。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新除守令,於本邑,有田十結壯奴婢十口者,改差之文,載於《續典》,然有田有奴婢,不必有關於吏事治忽。則以此著今,未知其法意攸在,而以目下之弊言之,只作殘邑守令厭避巧遞之一妙策,雖不索言,誠極寒心,臣意則勿拘此法然後,可杜此弊,而旣載法典,不敢直請變通,下詢他大臣,何如?上曰,左右之意,何如?𪻶曰,當初立規之時,必有所爲而然矣。百祥曰,有田土,則收檢之際,自然有親熟之人,而奴婢又是家丁,境內旣多顔情之可拘,則操法蒞政之人,自不無掣肘之端,當初法意,則似出於遠私嚴公之意也。近來弊端,果如領相所奏,而法典所載,改之亦似重難,臣則不敢仰請矣。上曰,頃者聞此,心嘗不然,其時下問,而載於《大典》雲,故只問而止矣。聞卿所奏,說弊詳矣,忠質文,其有損益。凡事古今有不同者,其初立法,誠如右揆所奏,而予則曰,矯正士大夫風習,勝於此矣,此後則勿拘,可也。〈出擧條〉尙魯曰,金海蒜山倉之設置,意固非偶,而未至二十年,弊端百出,將至撤罷之境,蓋弊源,專在於監營之差送色庫,徵捧本營所報之債,而所謂別將,近來漸不擇人,主客倒置,無所統領,不得爲別將之職責,以至於此矣。此倉,屬之地方官,應行節目,自廟堂改成啓下,使之遵行,別將,永爲革罷,時任別將,移除相當他窠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俄已下敎,而禮判入侍可也。臣身晦承命而出,引入進伏。上曰,得一備堂矣。百祥曰,守令之未署經,有二人矣。當此課農分糶之時,許久曠官,委屬可慮,夫馬留滯,弊亦不貲,令政院,申飭擧行,何如?上曰,申飭政院,署經,其令卽爲擧行,而一司署經守令,一司則除署經發送。〈出擧條〉雲逵曰,臣方待罪氷庫提擧,頒氷事有稟定者,敢此仰達矣。昨年氷政,艱辛伐取,故限今年各殿供上,有減半封進之命,則宗親文武正二品以上及諸上司各衙門,間二日頒氷,亦當減半矣。尙魯曰,供上旣命減半,則朝臣頒賜,何可同其數乎?全減宜矣。雲逵曰,諸上司各都監茶氷,自前例有進排之規,何以爲之乎?上曰,茶氷除之,頒氷,間三日給之。〈出擧條〉上曰,特敎之下,懸病者多,事體其涉寒心,衆所共知實恙及敢不行公人外,一倂罷職。噫,月三次對,予豈樂爲,而身爲臺臣,無一人入侍,其在事體,亦涉無謂,違牌臺臣,罷職不敍,今聞都憲,再度受由雲,纔侍帳殿,旋尋辭單,非特除之意,則其所捧入,亦爲曲循,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以此推之,辭單辭章之紛紜可知。今後則衆所共知情勢外,切勿呼望。光肇曰,或有實病者矣。上曰,承旨分疏推考。〈出擧條〉上曰,今日禮判牌招之命,卽爲備堂也,而筵奏之際,有若禮判承命者然,今日筵中,曲盡下敎,則雖不聽敎,筵體不然,禮曹判書趙雲逵,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有擧行之事,弘文提學前望單入之,待下批牌招。〈出傳敎〉上曰,酌獻禮讀祝時,乃覺敦義門內闕名之音,同於章陵諡號,旣覺之後,豈敢仍呼?今日詢問作殿號門號文任擬望以入,而此與殿號門號有異,大臣館閣堂上,會賓廳擬入。〈出傳敎〉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傳敎〉上曰,明日宗簿提調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八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協、申益彬,以次進伏訖。允鈺曰,臣之煩稟,極爲惶恐,而竊伏聞醫官之言,則有湯劑進御之擧雲,未知睿候,何如?令曰,感氣少解,而齒痛不差矣。允鈺曰,伏望千萬愼攝,毋至添加焉,仍進奏平安監司李成中申本,鄭益良定配肅川事,樂性,進奏平安監司李成中申本,孟山縣大成殿雨漏處修補時,仰請香祝事,奏訖。踏達字。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左承旨洪樂性,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所改闕號,如慶光門而改之乎?存一字而改之乎?予意則存一字,而去上一字似好矣。尙魯曰,昌字不下於慶字矣。上曰,好矣。三昌字之相同極佳,命意議而定之,可也。上曰,忠淸道之懷德,是左道乎,右道乎?尙魯曰,右道也。上曰,懷德之殘薄極矣,道內無如此之殘邑乎?百祥曰,道內之殘邑居多,懷德則猶非第一殘邑也。上曰,瑞山則蘇弊乎?淸、丹等四郡,近又何如?尙魯曰,聞近日則似爲少蘇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韓光會〈坐直〉。右副承旨李裕身〈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洪樂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曺命采,執義宋明欽,掌令金應濂在外,申應顯牌不進,持平李允郁受由在外,洪啓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新除授承政院同副承旨李思觀,時在黃海道黃州牧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於李重祜曰,今下弓矢,吾老梁萬戶高尙柱處,給送。
○李裕身啓曰,宗簿提調綾昌君橚、李昌壽,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洪樂性曰,召對爲之,宗簿提調同爲入侍。
○李裕身啓曰,大報壇祭親臨誓戒時,別雲劍望箇。傳曰,侍衛仍。
○又達曰,大司諫宋瑩中,帶軍銜,任自下鄕,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傳於李永暉曰,明日明政殿,文臣殿講侍衛,以入直,依便殿例擧行,時刻,辰正三刻爲之。
○李永暉以掌令申應顯,獻納申思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會啓曰,副司直蔡濟恭,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闕門外請對矣。傳曰,詣閤。
○傳於韓光會曰,親鞫處所,太僕爲之。
○韓光會,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大報壇親祭受誓戒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仍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大司諫宋瑩中禁推事,徽旨達下矣。宋瑩中下去京畿楊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吏曹判書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壟,乃於昨夕,歸伏私次,卽日入肅,分義當然,竊有萬萬惶悚者,無計蠢動,尤增死罪,有國所重,莫如祭享,而分差執事,不得其平。我大朝深若是前後飭敎截嚴,至有井間分排之擧,下吏於此,宜不敢更容詐僞,似聞年來,漸不如初,故臣待罪見職,首先以此,嚴飭該吏,且以躬親按簿,毋委吏手之意,面戒郞僚,不啻丁寧,曾未幾何?不善擧行,流弊貢人,重臣仰聞,乃有該郞,令該府處之之嚴命。臣於是,震懍悚恧,無他措躬,臣方忝長本曹,凡於一曹事,未論細大,無不管攝,郞吏抵罪,誰執其咎,罔非臣平日不能撿飭之致,況臣見管貢市,貢人受弊,實由曹屬,而矇然不察,論其罪負,尤難僥免。玆敢短章首罪,仰暴危懇,伏乞離明,鐫削臣本兼諸任,仍令所司,重勘臣不職之罪,以安賤分,不勝幸甚。
○庚辰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宗簿提調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裕身,侍講官任㻐,檢討官元義孫,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宗簿提調綾昌君橚,兵曹判書李昌壽,以次進伏訖。橚曰,《譜略》,今方修整,而大君出繼者,井間難矣。昌壽曰,爲五層井間,而大王位,書於上井間,則其下四代,輒縮一代矣。上曰,予雖不知譜法圖法,而爲五層井間,書五代宗班,則其下儒生不得書之,有欠於譜法矣。雖有餘間,六層似好矣,儒臣之意,何如?㻐曰,六層好矣。義孫曰,臣不知裏面事,不敢臆對,而六層好矣。橚曰,宣廟朝皇朝賜諡,不得載錄,是誠欠事矣。上曰,其時旣不得考閱載錄,今亦奈何?橚曰,然則《譜略》舊本爲五層,而今此釐正時,有減縮一世之端,依下敎,以六層修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橚曰,安豐君,呈單本寺,其父昌恩正權,《譜略》中,以小註書之,故戊申後判付內人燁,只誅其身,緣坐等事,依炤兄弟例,放歸田裡擧行雲,《譜略》中,小註一節,何以爲之?㻐、義孫曰,關係甚重,令獄官,詳査文案後,下詢大臣處之,似宜矣。裕身曰,此則關係甚重,不可以宗臣所稟,許其改錄,下詢大臣,與法官,考其文案,參以法例,使之稟處恐好矣。上曰,令該府,相考其時下敎及炤前例,大臣入侍時,同爲入侍,稟處。〈出擧條〉橚曰,中廟朝公、翁主子孫,只書一代,而太祖朝以下公、翁主子孫,限四代書之,似爲斑駁,其在遠簡近備之義,遠代則只錄一代外孫,宣廟朝以下公、翁主子孫,限四代書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橚曰,臣待罪廚院,故敢達矣。古則員役,以二十餘名,次次減除,以十七名,各殿各宮物膳色分排矣,卽今二名有闕,依前差出分排,何如?上曰,依《大典》法施行。〈出前敎gg傳敎g〉昌壽曰,日昨次對,大臣以本曹元遺在,勿爲移送稽留色之意,陳白蒙允,臣亦有可以仰達者,而筵罷未果矣。本曹軍需所用如象毛雲緞等物,折價過優,故牟利輩呈訴請貿,爲弊多端,不可不定式嚴塞,此後則象毛諸種,從市直買用,而燕貿一款,嚴加防塞,恐似得宜,事雖微細,實有耗損經費之慮,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簿提調先爲退出。上讀《聖學輯要》第二卷,bb自b孟子曰以力假仁,止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訖。儒臣及承旨、左右史分讀註訖。上曰,居官者不廉不義,蒞民者不養不敎之說,是當今切實時弊也。上曰,元城劉氏,是劉安世乎?元城之言行相孚,平生工夫,得於溫公矣。予不能爲踐實工夫,可恥矣。㻐曰,殿下爲誠心工夫,今幾年矣,而每自謙抑,是豈臣等之所望也?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㻐曰,心誠悅服之訓,最有味矣。文王靈臺,庶民子來者,誠服也。今日濬川,防民自願者,亦誠服也。今之世道時風,實無可觀,而民情則大可見矣。豈非列聖之遺澤,殿下之所子惠者哉?擴此誠而充之,以及於蔀屋,則仁之道宣矣,堯舜之時,尙有四兇,則向來惡逆之流,非殿下德化之不及也。只緣殿下重恩輕法,堤防不嚴之致故也,推其德化,嚴其堤防,臣竊有望焉。上曰,孔子云,齊之以政,民免而無恥,齊之以德,有恥且格,卽今民心之樂赴,皆是於戲不忘之意也,予何當焉?昨日下敎,已諭之矣,斯民可直道而行,予何以服民也?若是九分公心,挾雜一分私意,如先儒所云,則乃負民也。予以是自勉也。第念戊申、乙亥,用法太甚,不可無忠質文之損益,故今番處分,思有參酌,而儒臣之請嚴堤防,亦好矣。裕身曰,古則民知畏法,視君父如上帝,視宮闕如靑天矣,近來堂陛不嚴,紀綱懈弛,民習可駭,是最憫也。㻐曰,承旨所奏則誠好矣,而言語句絶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其言極善矣。本來質野,入侍生疎故然矣。勿爲推考。上曰,追憶昔年,重講此書,序文旣雲豈曰,無人,人在其文,於今更覽,先正惓惓懇懇之意,載於一編,若親聞於今日,豈無表意,特遣禮官,致祭於石潭書院,祭文,當製下矣。〈出傳敎〉義孫曰,先正,非但爲道學之宗也。常退臥於石潭,至於屢空,友人崔岦,作宰信川也。爲遺米苞,先正以受之無義,竟卻之,其廉白,又何如也?故相臣李宜顯父子爲相,而淸白自持,至今傳誦,子孫零替,殆不能奉其祀焉,豈非聖世之欠事乎?㻐曰,故相臣,身前廉白,死後淸名,一世共稱,而曾有子孫錄用之傳敎,銓曹尙不擧行矣。上曰,特敎錄用者,古無稽滯之事,而近者多不擧行,事體寒心,故將欲飭勵,今聞故相臣李宜顯奉祀人調用之命,尙不擧行,而申飭銓曹,其令卽爲調用。〈出傳敎〉上曰,莫重誓戒,承旨不可不備員,同副承旨李思觀,許遞其職,仍任參知,而其代韓光會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九日二更二點,上御熙政堂。副司直蔡濟恭,請對入侍時,副司直蔡濟恭,左副承旨韓光會,假注書李身晦,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以次進伏訖。上曰,深夜請對,有何事故?濟恭曰,夕間有客請見,乃曾所不知之人也。謂有係國家安危之事,仍出一封書,臣嚴辭責卻,使之還付,而其人則交河居愼龜重之子後彭也。其四寸後一,知此事幾,同爲來見雲,臣擸來後一於待漏廳而入侍矣。上曰,封書持來乎?濟恭曰,持來矣。上坼而視之曰,藍浦縣,有覺倏島乎?光會曰,曾不聞知矣。上曰,封書中語似荒誕,而當問之矣。禁府都事、宣傳官、從事官,使之入侍,臣身晦承命出來,催促進伏。上曰,一馬牌二箇持來,臣身晦承命持入,仍給都事及從事官,使之發捕。上曰,愼後一當親鞫,時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兩司、左右捕將,牌招時刻隨時,扈衛置之,問郞,頃者問郞仍。〈出傳敎〉諸承旨牌招事。〈出榻敎〉禮房承旨留院事。〈出榻敎〉頃者問郞中,差祭官者,勿差今番問郞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二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具翼善冠、絳紗袍,御太僕寺。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左副承旨韓光會,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李身晦,事變注書申光翰,記事官金夢華、鄭彥暹,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判義禁洪象漢,同義禁具善行、朴相德、黃仁儉,刑房承旨李裕身,掌令申應顯,獻納申思運,問事郞廳任㻐、徐命天、元義孫、金華鎭、李在協、具壽國、鄭昌聖,刑房都事趙德成、李永培,文書色都事金光默、尹養厚,以次侍立訖。兵曹判書李昌壽曰,帳殿親臨,乘輿已出,而扇傘,未及整待,事體極爲寒心,當該儀仗庫郞廳,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儀仗庫郞廳,何官員爲之,而常時入直耶?昌壽曰,部將中,劃差二員,使之主管儀仗,而元無入直之規矣。上曰,此後則勿爲劃差,以南所入直部將,例定儀仗郞廳,使之主管,可也。〈出擧條〉右承旨李永暉曰,通禮未及待令,致使騎郞,臨急替行,雖緣事勢之急遽,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所當拿處,而事勢似然,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兵曹入直郞廳汰去事。〈駕前下敎〉尙魯曰,此等告變,得不爲孟浪耶?上曰,然矣。近於孟浪,而封書中措語,全昧尊嚴之義,亦涉駭然,卿等視之,尙魯、𪻶、百祥,遞相傳看。上曰,愼後一體上闕事,分付該府。〈出傳敎〉上召問郞書問目,問於罪人後一,後一納招後,又爲發問目,問於後彭,後彭納招後。上曰,後一有文書乎?象漢曰,拿來後一之書吏,仍與都事,卽爲發捕之行,故蒼黃中持去雲矣。百祥曰,後一者入來京中,似已久矣。頃有一名銜,書以愼後一,而臣以不見曾所不知之人,故還爲出給,而必是厥漢也。上曰,愼龜重之妻,聞後一言,使其子同爲入告者,其處事可謂得宜矣。上曰,此時臺臣,不可不備員,在外臺臣遞差,前單入之。〈出傳敎〉上曰,親鞫姑罷,初十日擧行。〈出傳敎〉尙魯曰,諸罪人拿來後,宜可卽問,而退以十日,未審聖意之何如也?上曰,予所以了當於今夜者,以其有受誓戒,仍爲淸齋故也。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具允鈺〈坐〉。左承旨洪樂性〈坐〉。右承旨李永暉〈坐直〉。左副承旨韓光會〈坐〉。右副承旨李裕身〈坐〉。同副承旨李重祜〈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仕〉李身晦〈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光翰〈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都提調李𪻶,提調趙榮國,副提調具允鈺啓曰,朝晝異候,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去夜親臨帳殿,達宵鞫囚勞動之餘,不瑕有損乎?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文臣殿講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永暉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會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鈺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傳於具允鈺曰,右副承旨留院,夜亦留院。
○傳於李永暉曰,試官,右相趙雲逵、元仁孫、金尙喆、洪獜漢gg洪麟漢g、李廷喆、朴盛源,執冊,洪樂性爲之。
○李永暉達曰,今日親臨文臣殿講時,兩司侍臣,無進參之員,新除授臺諫,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以掌令申應顯、沈瑴,持平李晉玉、朴漢暉,獻納申思運等牌不進罷bb職b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永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臺諫前望,鄭弘淳爲大司憲,黃押爲大司諫,李基德爲司諫,李普溫、盧聖中爲正言,金元行爲執義,沈瑴爲掌令,李晉圭、朴漢暉爲持平。
○李永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親祭時,協律郞,當以掌樂院正塡差,而本院正李聖檍,今方在外,再明日誓戒時,未及上來雲,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進參誓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鄭恆齡爲掌樂正,禁府都事具大勳,都摠都事具世恪,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李厚達、李正吾、柳敍五,爲副司果。
○韓光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具大勳,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裕身達曰,正言李普溫,承牌入闕,不爲傳達,徑先出去,極爲非矣。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重祜,以義禁府言達曰,前掌令申應顯,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勿限年投畀,前獻納申思運,旌義縣,勿限年投畀,前正言李普溫,濟州牧,勿限年投畀,而當日押送,越海前倍道事,命下矣。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於各其配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樂性達曰,京畿觀察使申本,領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官,更爲輸送。
○庚辰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具翼善冠、絳紗袍,御明政殿。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洪樂性,右承旨李永暉,左副承旨韓光會,同副承旨李重祜,假注書任煜、李身晦,記事官申益彬、鄭彥暹,試官右議政閔百祥,禮曹判書趙雲逵,吏曹參議金尙喆,副司直元仁孫、洪麟漢,副司果李廷喆、朴盛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文臣應講者,年限幾何?光會曰,限三十九以下矣。上曰,今番講何經乎?樂性曰,《春秋》也。上曰,曾以三經中輪回設講定式,而今以《春秋》耶?《書傳》持入可也。光會曰,臺臣親鞫罷後,不爲傳達出去,故敢達矣。上曰,特敎之下,事體寒心,掌令申應顯,獻納申思運,竝先差遞後禁推,過祭後勘律。〈出傳敎〉上曰,在外臺臣,誰某也?光會曰,盧聖中,曾任龍岡,故方在外,而此外亦多在外者矣。上曰,盧聖中新通乎?百祥曰,然矣。爲人沈靜,且善治矣。上曰,今日必爲文臣殿講者,欲使讀講科儒,聞之而甘心矣。李在協讀訖。上曰,善讀,而爲人亦佳矣。兵曹判書李昌壽曰,決科頗久,而能有其吐,可謂多讀矣。兵曹參判金善行曰,雖有熟工,書吐常存,亦難矣,鄭履煥讀訖。上曰,多讀之人也。善行曰,以能文有名矣。百祥曰,未及見之矣。爲人則甚佳而病可惜也,金載順讀訖。上曰,文義善陳,音釋亦熟,可貴矣。百祥曰,非但善讀,亦能文矣。上曰,違牌臺諫,已處分,違牌諸臺,一體先遞差後禁推。〈出傳敎〉光會曰,李普溫,旣爲臺諫,肅謝而不爲傳達,仍不出(出))特敎申飭之下,極涉未安矣,敢達矣。上曰,聞君命行於下,而未聞群下違君命也。頃者,旣爲之飭勵,則今日申應顯、申思運所爲,皆眼無國綱,心無尊君,初意則雖先遞差後禁推,更爲特除前職,以抑其習,違牌紛紜之時,李普溫,獨承牌,故意謂鐵錚矣。又爲無端而去,若不嚴懲,其將君不君綱不綱,申應顯,大靜縣,勿限年投畀,申思運,旌義縣,勿限年投畀,李普溫,濟州牧,勿限年投畀,當日押付,越海前倍道以送,使靑丘臣民,其令知有君焉。〈出傳敎〉上曰,科規旣定,文臣讀書亦宜勸,今日殿講,意蓋此也。噫,年少名官之不讀書,一何至此乎?其中奉常參奉成大中,以微末小官,亦非講經,而能爲其首,其涉可嘉,不可循例施以賜馬之典,特爲陞敍,居不者多,而噫,案上不展卷之時,初則誤知《春秋》,其命亦不前期,今番宜有參酌,一倂從重推考,兩儒臣純不,其涉寒心,其於漢語,已有其規,況經書乎?竝禁推,誦《書傳》一部後放送。〈出傳敎〉百祥曰,均廳郞廳兪彥鉉,移拜富平府使矣。俄者惠堂洪鳳漢,送言於臣,而均廳事務不輕而重,纔得人而旋卽失之,深亦可惜之意,其言誠然矣,兪彥鉉新除富平,許遞,仍任均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昌壽曰,儀仗庫郞廳,以南所入直部將差定事,下敎,而第有所掣礙之端矣,闕外擧動時郞廳二員,次知儀仗,例爲隨駕,而若只以入直部將,定爲郞廳,則當所無入直之官,而單員隨駕,且違古規。臣意,郞廳二員,依例劃差,以爲闕外擧動時,備員之地,而又以入直部將,例兼郞廳,闕內擧動時,不時擧行之節,使之主管,恐似便當,而南所,去儀仗庫稍遠矣。上曰,郞廳只差一員,擧動時,使之隨駕,而闕內不時擧行之節,則使東所入直部將,主管可也。〈出擧條〉上曰,石潭書院致祭,以承旨擧行,過親祭後,同副承旨進去,依陶山書院例,令道臣,爲先圖形以進。〈出傳敎〉上曰,莫重禮曹草記掩置,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元良陪參置之。〈出傳敎〉上曰,今夜雖値誓戒,徽寧殿朔祭,趁時過行事。〈出榻敎〉上曰,頃者酌獻禮侍衛守宮,今番親祭及謁陵時仍,〈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