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七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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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徐秉德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及方物封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黃㮋有頉,代以李興宗爲事變假注書。

○李興宗在外,代以徐秉德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李彝章曰,方物中綿紬薴布,無論染色與不染色,□□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爲靖陵參奉。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總戎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南陽前府使柳世德,陽川縣令安聖時,果川縣監鄭趾彥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柳世德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安聖時、鄭趾彥等,俱在任所云,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權一衡書曰,伏以臣,屢朔供劇之餘,素患痰病,遇寒添苦,且自日前,猝患感疾,寒熱大作,頭疼如碎,膈痰凝結,呼吸難通,寢食俱廢,引飮無節,昏昏落席,殆不省事。此際因本院稟達,召牌下臨。而卽今症形,實無強作仕進之勢,且於左翊善尹光纘之書,亦有所不自安者。頃者光纘之陳情徑出也,適値講書院諸官之俱有頉故,屢次煩稟,至於更鼓已深,而推移無路。伊日闕直,姑不暇言,而翌朝藥院問候,因此將闕於世孫宮,事體道理之未安,其將如何?丙寅受敎,旣有春坊之定式,而公私緩急,互爲輕重,則當此之時,不拘由限,是因事勢之不得不已,其間委折,庶可相諒。而侵詆之言,及於請牌,有若無端擺例,任自創稟者然。雖其私情煎急之中,未暇恕究,而遣辭之際,全不裁擇,臣竊爲之慨然也。雖然,臣以當初稟牌之人,安得晏然而已乎?玆敢擔曳隨詣,略控短章。伏乞離明,察臣情病之難強,特許鐫遞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申晦書曰,伏以臣,向被臺詆,理難晏然,違牌而不得例勘,陳章而未蒙鞶遞。繼牌之令,臣他不暇顧,冒昧承膺,仍爲仕直,淹及多日,反省慙悚,若無所容。此際得見左翊善尹光纘書本,則以其限內之出牌,多費辭氣,侵詆之言,混及一院,臣誠不勝訝惑之至。伊日深夜請牌,自有不可已之委折,已悉於右僚之書,臣不必復事覼縷,以傷事面。而若使居喉舌者,不顧倫理,妄毀法例,致邸下許暇之恩意,不得下逮,果如其言,則顧其罪當如何也?右僚旣以此爲難進之端,則臣以伴直參聞之人,何可自諉非該掌,而獨爲蹲冒於職次乎?廉隅所係,不得不略暴微懇,仰干睿聽。伏乞離明,俯賜鑑燭,亟令鐫遞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尹得載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見左翊善尹光纘書本,則以由限內請牌事,侵詆喉院,旨意頗緊。而此事前後顚末,已悉於僚員之上書,臣不必更事煩瀆。而蓋伊日講書院兩官,以親病,相繼陳書徑出,本院將至闕直。請牌之論,臣亦與聞,親病受暇,與他有異。若有推移之道,則由限之內,何必請牌,以益其焦遑中迫阨之端耶?此實事勢之不獲已。而顧其書語,遍侵一院,多不裁擇,細究其情,則出於情私所急,臣不欲費辭較辨。而僚員旣以此陳書乞免,則臣何可諉以非該掌,而獨自晏然在職乎?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遞,以幸公私。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南泰耆書曰,伏以臣,忝叨出納之責,今已四箇月,而一味憒憒,徒切悚懍。昨伏見左翊善尹光纘書本,以其陳書之不爲捧入,噴薄爲說,詬斥狼藉。所謂在院承旨,其指臣也,臣請略陳顚末焉。伊日講書院右翊善趙重晦,以親病陳書徑出,替直無人,故雖以在外及受由人員,變通達辭入達,而依下早晩,姑未預料,雖依達下,望筒下批,不在於何時。而申時將迫,省記塡空,非但事體未安,大朝新有申飭,而推移無路,不得已不計親病受由,至請牌招。而重晦則救護纔下,光纘則由限只餘一宵,故與僚員相議,就其受暇先後而請牌之者,煞有商量。若以不請一竝牌招,非責政院,則臣固無辭,而由限內請牌,本非創行於今者。雖以本院古事言之,若値僚員不齊之時,則不拘由限之未盡,輒請牌招者,非止一再。且春坊上下番,若或不備,由限雖不準,開政之前,政院請牌,其令備員事,曾有大朝傳敎,則講書院,與政院、春坊,豈有所異乎?至於由限未盡,而再入請急之章,考諸故例,未嘗有聞,則本院之請牌,與不捧再籲,自以爲俱有所據。人之爲言,至以不顧倫理,妄毀法例,大加非斥。噫,事例之本自如此,彼或未諳,何由多費辭氣,不少稱停,凌藉人至於此哉?臣竊惜之。臣旣被其無限侵詆,慙恧之極,不敢爲冒進之計,縮伏數日,尤切惶蹙。今因召牌,來詣闕外,陳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睿慈,亟賜鐫遞,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謝人言,以靖bb私b義,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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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邊致明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頭暈之候,腹部之氣,更無往來,而寢膳亦何如?喉間痰滯之症,其益差歇乎?臣等今日與諸御醫,依下敎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少愈後一樣。更觀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奉問安之批,以少愈後一樣,更觀後日次入侍爲敎,實是臣等意慮之外,愕貽gg愕眙g焦憂之極,罔知所措也。卽今聖候之不可緩忽於進藥,不但臣等之所明知,抑亦聖明之所俯諒也。湯劑之停止,今至三朔,而更觀後日次之敎,亦已屢遭,如是之際,不得議藥,又過一望,進藥轉益無期。臣等之煼灼悶隘姑舍之,不知不覺之中,聖候諸節之自爾有損無勝,理所必然。伏祝日寒漸極,腹部之氣,易致發作,雖豫爲之日進湯劑,猶懼責效之難,今乃牢卻藥餌之不足,竝與診候而不許之。臣等自顧忱誠淺短,罪合萬殞,他不暇言,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玆敢冒死更籲。伏乞深加量度,卽許入診議藥,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氣一樣,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悶鬱之極,敢以口啓,仰請入診矣,乃承下答,又以氣一樣其止之爲敎。臣等益不勝焦隘之至。卽今聖候,眞有少勝而一樣,猶不可不勉進湯劑,期於復常,況聖候諸節,視前少無所勝者一樣,則參以事勢醫理,日漸有損,的然可知,進藥之道,其可一日放過乎?進藥之杳無其期,已是萬萬迫急,而今則診候,又不得爲之,雖有止之之敎,何可徒畏嚴威,不當止而止乎?臣等之入侍僭越,不敢更請,而召見醫官於臥內,詳察日間加損之節,斷不可已。伏乞曲垂諒察,亟降兪音,以副顒祝之願,惶恐敢啓。傳曰,氣一樣,醫官診脈何爲?其止之。

○李彝章達曰,洛昌君樘,上書到院,書中所請,旣有大朝禁令,所當依前下敎不捧,而係是崇品宗臣上書,則其在事體,有難自本院直爲退卻,何以爲之?敢稟。

○令於李彝章曰,旣有下敎,則是何稟之耶?給之。

○仍令於曰,日昨所稟者,稟於大朝,則以下敎之事,多有條件爲敎矣。此果何事耶?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申晦,朝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矣。考覈承旨受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彝章曰,白薴布一疋見漏,卽爲充備,黃薴布一疋麤劣,以好品改備,卽爲封裹事,分付。

○備忘記,傳於申晦曰,方物封裹時,疋數欠縮,今乃初有。戶判及封裹時使臣、當該承旨,竝從重推考。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和柔翁主駙馬,三揀擇今已經過,吉禮日期及嘉禮廳排設,都廳郞廳差出事,卽當依例稟行。而當初揀擇時下敎中,吉禮待十四歲擧行事,命下矣。吉禮擇日及嘉禮廳排設等事,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例爲擇年,又當暮年,今年來月內,擇日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泰陵、康陵官員所報,則近來虎患狼藉,白晝橫行跳踉,咆哮於紅箭門內,揚沙眎威,將至於闕上直之境雲。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萬無昌受之理,而令旨之下,臣罪益深,不知所措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之內,近來虎患狼藉,白晝橫行,跳踉咆哮於紅箭門內,揚沙眎威,將至於闕上直之境雲。陵上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極爲驚駭,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光陽縣監曺夏升,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曺夏升前以他罪,旣已請拿,拿來後,以此添問取招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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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直鄭昌聖。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前一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尹得載,左副承旨南泰耆,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調攝諸節更何如?臣等昨請入診議藥,敢陳累啓,終未蒙兪音,抑塞悶鬱,罔知攸爲,而不敢抵暮煩瀆,相率徑退,終宵失寐,五內若焚。自今聖候,久在靜攝之中,保護之道,尤不容少忽。而湯劑停止,已及三朔,補養之節,一無俯從,下情之憂灼,當復如何?前後入侍,再奉後日次議定湯劑之敎,一日遲延,豈不萬萬悶迫?而臣等無狀,誠意淺薄,面陳血籲,未能孚格天心,含淚出閤,又懼煩擾,不得更請,區區寸忱,尙庶幾天鑑回燭,一許進藥,屈指日次,顒俟入侍議定矣。昨日則竝與診候而不許,臣等驚遑焦隘,十倍於前。聖敎雖每諭以氣少愈,聖體之憊困,旣無所勝,胃氣之未蘇,一向如前,脈度之不及向來,醫言同然,臣等實不敢知果有少愈。而聖意之牢拒湯劑,一至於此,此豈聖人愼疾之道乎?若是而一日二日,淹延時月,則無窮之憂,將無所不至。殿下厭聞臣等之煩聒,非敢不知,而雖伏瀆擾之誅,不忍泯默度日,更待日次。玆又冒死仰號。伏乞亟回聖思,卽許臣等入侍議藥,以副泣禱之忱,惶恐敢啓。申晦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爲承候兼陳悶迫之情,來詣請對矣。傳曰,氣勝後一樣,如是爲之,則氣將如何?其退去。

○備邊司薦望,以趙東漸爲北兵使。

○申晦,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洪尙起,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法典施行。

○以左副承旨南泰耆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得載曰,推考徽旨捧入。

○邊致明有頉,代以鄭昌聖爲假注書。成箕柱有頉,代以徐命天爲假注書。徐秉德在外,代以權顯範爲事變假注書。

○戶曹判書金尙星上書。伏以臣,素抱痼疾,便同廢人,而弱力已盡於供劇,孱骸重傷於觸寒。又自日前,宿病添苦,胸膈關格之症,牙頰浮高之痛,一時交發,諸症非細,昏倒床蓆,殆不省人事。方物封裹之坐,宜赴而不能往赴,冬至問候之班,當參而末由進參,曠廢職務,固已不安,而虧闕常分,尤合重譴。且臣昨伏見大朝傳敎,則實有萬萬驚悚者。臣於向來筵席,親承方物,申飭之敎,而今此御覽時,色品之或有麤劣,已極寒心。至於疋數之減縮,尤是前所未有之事,雖蒙聖度天大,罰止問備,然若使臣預先嚴飭,躬自糾檢,則亦豈有此等之患哉?論以國體,宜被溺職之誅,其在訟愆之道,有不敢頃刻自安,而亦何可諉罪郞吏,獨爲晏然乎?仍伏念臣之待罪於見職者,通計兩歲餘矣。乍遞旋叨,觸事憒憒,旣罷還仍,隨處伈伈,時自點檢,誠有中心之慙恧者。況今疾病漸痼,軀命難保,區區一遞之願,惟在重擔之速解,則疾痛之極,不得不竝此呼籲。伏乞睿慈,曲賜愍憐,先勘臣前後辜犯,以安私心,仍命鐫遞臣度支之任,俾得以便意調息,復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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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尹得載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拜表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冬至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冬至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今日問安罷後,謂有情勢,還爲出去。院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尹得載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徐命天在外,代以洪景海爲假注書。

○申晦達曰,假注書鄭昌聖,事變假注書權顯範,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假注書洪景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晦,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和柔翁主,嘉禮吉日,已爲推擇啓下矣。嘉禮廳今當排設然後,可以擧行,都廳郞廳,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齊華爲鍾城府使。

○以京畿監司狀達,右副賓客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於申晦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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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尹得載。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藥房口傳啓曰,日間調攝諸節,更何如?臣等仰請診候議藥,終未蒙兪,至以如是爲之,則氣似如何爲敎。臣等抑塞焦迫之中,尤不勝惶懼驚懍。昨造庭候,而不敢復啓請診,臣等區區之情,窮慼至矣。日次尙隔兩夜,一向遲延,益切憂迫,不得不冒死來籲。伏乞亟許臣等率醫入診,以副懇祝之忱,惶恐敢啓。傳曰,差勝後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得載達曰,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昨日只推之下,今日又不仕進。竝卽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啓曰,今日拜表時,諫院多官俱在外,無進參之員,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弼善尹光纘,卽遞本職,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光纘單付。

○李彝章,以備邊司言達曰,本司武郞廳南瑞五,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遷轉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鍾城府使,今方口傳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已行三品,時任侍從,曾徑侍從及他道未赴任守令,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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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尹得載呈辭受由。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服制。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左副承旨南泰耆,同姓庶七寸叔彥明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尹尙任,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尙任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更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彝章曰,均役諸堂入侍。

○尹得載啓曰,均役廳堂上洪啓禧、趙榮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闕。

○尹得載,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鍾城府使李齊華,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傳於尹得載曰,和柔翁主,嘉禮物目單子中,只點下者擧行。

○尹得載,以禮曹言啓曰,嘉禮廳會同坐起,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洪鳳漢,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自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備員會同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達曰,因禮曹草記,嘉禮廳會同坐起,堂上不可不備員。參判洪鳳漢,自本院稟旨牌招事,依下矣。禮曹參判洪鳳漢,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得載,以禮曹言啓曰,王子、翁主嘉禮時,同牢宴所用交拜席,自海營織造,而二姓之合,萬福之源八字,自本廳書寫着紋矣。今此和柔翁主嘉禮時,亦依前例,分付黃海營司處,使之織造上送事,依見樣行移,何如?傳曰,允。

○尹得載,以嘉禮廳言達曰,今此和柔翁主嘉禮時,本廳員役工匠等,奔走使役之際,必致犯夜。依前例自本廳,勿禁帖成給,而限嘉禮勿禁事,分付於三軍門及左右捕廳、左右巡廳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戶曹參判申思建書曰,伏以臣,將奉命出疆,方到高陽,而所帶職名,不可瘝曠,敢將辭本,付上縣道。伏乞離明,亟使照例鐫免,以幸公私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兼右贊讀趙重晦書曰,伏以臣,猥膺傳對,今將出疆,而顧臣所帶職名書院兼任,係是禁直重地,目今番次苟艱之日,不宜容臣虛縻。玆從縣道,仰瀆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辛未十一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均役諸堂入侍,藥房三提調及御將,追後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工曹參判趙榮國,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鄭琂章,記注官李廷重進伏。上曰,都承旨今方在院乎?一衡曰,今日以式暇不爲仕進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寒殿酬應其難,藥院待下敎入侍事,旣下敎,今日同爲入侍。上曰,此傳敎,注書先爲出去以給,可也。臣景海,承命出給。上曰,均役廳旣已移往,而諸道各稅,連爲來納耶?啓禧曰,十月三十日,已爲移往,而各道稅納,連有上來者矣。上曰,今則均役事,頭緖稍成,庶無他慮矣。頃日以他日必有以爲非先王本意者雲矣,今則似亦無此慮矣。此皆兵判竭力爲之之效矣。啓禧曰,此豈臣等之功也?且安知更無他慮也?榮國曰,臣等尙未知此事之必可以行之千百年而無弊也。上曰,雖未知千百年之無弊,而結錢旣成之後,則可無他慮矣。啓禧曰,選武軍官,頃以京畿、關東各二千人,湖西四千人,湖南六千人,嶺南七千人完定之意,仰稟而發關矣。海西則選武軍官一千餘人外,又有收布軍官五千餘人,蓋前道臣鄭亨復,以各邑收布軍官,盡數修報故也。今年則已爲始捧,不可改也。而自明年以後,則參以他道之例,以三千人定額,何如?榮國曰,臣於此事,欲有所仰達矣。軍官一事,臣始則持難,而旣已爲之,而入於實用,則不可太減矣。三南選武,次第減額,今則比當初假令見縮之數,將至四千人矣。海西兩邑軍官,旣是六千餘人,則過半減去,亦涉太過。臣則以爲以四千人定額好矣。啓禧曰,宰臣之言似然矣。而明年以後,則當成永久遵行之法矣。旣以戶數酌定,而海西戶數,不及於湖西,何可與湖西同定四千人乎?定以三千人,宜矣。榮國曰,重臣之言雖如此,兩西則自前以軍官名色,應役者甚多,可合之人,不難搜得,與三南有異,而且以關東二千之數言之,亦不必拘於戶數,四千之額則恐不可減矣。上曰,重臣、宰臣之言,各有所見。堯、舜之道,執中而已。以三千五百人爲定,必也正名,皆以稱名選武。出擧條啓禧曰,頃見京畿監司柳復明,以爲選武軍官之居首者,已以直赴之意狀啓,而一道一人,似爲太少,以左右道各一人爲定似好雲,故大臣,亦以爲然。而大抵居首,則旣無用奸之道,雖加一人,亦恐無害矣。榮國曰,居首雖異於沒技,而何可加定乎?上曰,居首之法,實無用奸之道。而雖以文科庭試言之,萬人赴擧,數人得參,則一人直赴,亦不少矣。啓禧曰,開城府試才,則沒技者,皆許直赴,故一番試才,而直赴者至於五六人,豈不可怪乎?上曰,松都人,武藝則固極精妙矣,然沒技之法,終不如居首之爲公平矣。內試射時,南行宣傳官之必爲居首,外人雖或疑之,而此則出於禮讓也。榮國曰,雖爲居首,若不滿十矢,則勿許直赴,似好矣。上曰,近年之爲此科者,不但爲十矢,皆能爲十餘矢矣。上顧兵判曰,尹僖東、朴敦行,皆爲習射乎。啓禧曰,方使之習射,而皆能善射雲矣。上曰,尹僖東則實是可用之人,故予不能忘之矣。啓禧曰,全羅監司李成中,以慶基殿和水鹽事,有所論報矣。本所則請以本道鹽盆劃給,而成中以爲,漁鹽不可割出,請依永禧殿例,以元會耗上下貿用。此雖微細,事體則重,故敢此仰稟。依道臣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而水之和鹽,冬節防凍,闕中和水鹽,只爲冬節。今後則自初冬,至孟春爲之事,分付,此外只令盛水。出擧條榮國曰,臣有所懷,故仰達矣。向者領敦寧所進冊子中,以會錄爲請,殿下以極好爲敎矣。此若初不會錄則已,旣以會錄,則使儲蓄稍裕然後,庶有實效。而今番兵判,以各處會錄米木,別單啓下矣。其中關西會錄一百五十同,若於別餉庫會錄四百同內除出,則只爲東西那移,元無意義,若令別爲會錄,則其數太多,恐難奉行。當於別餉記付外,量宜加定,各道分定旣罷之後,財力稍優之營閫,亦宜參酌會錄。而海西監營之只以十同會錄,兵營之初不擧論,似涉太歇,兩湖耗穀之多寡相懸,而一例以五百石會錄,亦似不均,恐不可無商度加錄之道矣。啓禧曰,臣意則關西一百五十同,欲於別餉會錄中減數移錄,至於海西監營、兵營,則減疋之後,所入大縮,不必加定矣。上曰,均堂相議改定後,改付標以入,可也。出擧條啓禧曰,本廳郞廳,只是三員,而毋論晝夜,輪回入直,大小差祭及朔試射等事,宜有安徐矣。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備邊郞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全羅監司李成中,以本廳上納時,若無後錢,則多有難便之意論報。臣以嶺南均稅使朴文秀入啓凡例中,一兩五分之例題送,而此當有一番稟定,故仰達。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漁鹽事,則方與三南道臣,有所往復矣,停當後,當更出一通節目,軍官事、結米事,亦當一體成出節目。合爲一冊,依大同節目例,印出頒布,何如?榮國曰,此事姑未了當,印布一節,姑不當輕議矣。上曰,兵判之欲卽印布者亦有意,略爲了當後爲之,可也。榮國曰,姑不可爲之,待數年完畢後爲之,似宜矣。啓禧曰,臣意亦非欲卽今擧行,而來春則各樣稅納之規,當成定式,春間更爲仰稟後,印出頒布,似無所妨矣。上曰,依爲之。啓禧曰,臣以兵曹事,有欲仰達者矣。一國經費在戶曹,而兵曹亦主經費,昔年則二軍色所儲,以百千萬計,而今則在十萬兩內外,極可哀痛。而所謂十萬兩,亦不能爲庫中實數,庚戌改都錄時,亦未能計數,只以舊簿謄傳雲矣。今番各軍門,以鑄錢物力之不足,筵稟貸去後,餘數不多,故使正郞李萬育,試爲計數,而事頗難處,未卽擧行。且藏錢處卑濕,錢着鋪板,腐傷不可用,而刮去者頗多雲,今欲別成櫃子,每一櫃藏錢一萬兩,其刮去而無處可徵者,則勢當草記蕩減。而書吏庫子輩,亦不無不謹典守之罪,參量定數後,當限年徵出。至於遺在木數,爲二千餘同,而腐朽無形體者頗多,前後堂郞,每畏浮謗,不欲區處,此亦不可不更爲積置。而其腐傷之類,可蕩減者蕩減,可發賣者發賣,可徵出者徵出,使不至於徒擁虛簿,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啓禧曰,各道有邊將取才,蓋久勤法未行之前,有此規而今則只有其名,元無實事矣。曾前以取才施行之時,則沒技者例許直赴,而近來則連爲防塞,然猶不無希望之意,且各處取才之際,不無弊端雲。此與愛禮存羊之義有異,近來不爲施行之。邊將取才,竝令革罷,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各道軍作米,當初本意,爲備饑饉緩急之用,其數爲二十餘萬石矣。十萬石則移劃均廳,年年糶糴,取耗會錄事啓下,十餘萬石則依前爲備局句管而出木,本衙門名號猶在。各道文書中,以禁衛營軍作米,御營廳軍作米,關西軍作米懸錄。他衙門皆如此,前頭若自本衙門推去,則實非當初作木gg米g之本意。自今爲始,在備局者,謂之備局句管。軍作米、移劃均廳者,謂之均廳勾管軍作米。而各衙門名號,一倂掃去,何如?上曰,所達極是矣。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和柔翁主吉禮,揀擇雖先,初意不欲趁行,意蓋在矣。而更思之,昌城之父年老,世間事不可預料,且例有擇年故下敎,而毫無豫大之意。且此時,尤宜節約,其所點下,定例外亦爲參酌,雖擧行者,務從省約,以副予意。吉禮宮,以淑媛房擧行,奠雁處,自該廳擇定可合處,其修補亦爲略略爲之事,分付嘉禮廳。婚禮旣禁油蜜果,其在風行草偃之道,宜先而況均役方張之時乎?當尤惜費。略小飯床,絶勿油果事,申飭本家,以示予非樂爲之意事,分付本廳。書訖。上曰,黃梓之年幾何?榮國曰,己巳生矣。上曰,其病已盡瘳雲耶?啓禧曰,頃日冠禮時往見之,尙未能夬差矣。上曰,然乎?予則知其爲已差矣。其年雖多,容貌能不衰朽矣。上又曰,油蜜果予嘗禁之矣。蜜花亦當在其中乎?榮國曰,然矣。上曰,予若不禁,則黃梓亦難任意不爲矣。上顧臣景海曰,注書出去,藥院提調與之同入。嘉禮都監會同之坐,亦似已罷矣。御將亦使之入來,可也。臣景海,承命出去,與之同入。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進伏。上曰,都承旨旣入來,先入承旨先退,可也。一衡退出。若魯曰,腹中之氣何如?上曰,姑不發作矣。若魯曰,喉間之氣何如?上曰,時或陞降矣。若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今日旣非日次,則卿等必不困予,故日寒雖如此而召見矣。予之生生如此,何必診候也?若魯曰,困予之敎,豈不悶迫乎?臣等待罪保護之任,不能盡誠於藥餌之節,每承不敢聞之敎,臣等之情事,其亦窮且慼矣。上曰,無病而使之服藥,予實悶迫矣。若魯曰,若聖體安寧,而臣等欲進苦口之劑,則臣等之罪當如何?試使醫官診脈,而若曰聖候已安,則豈不喜幸乎?上曰,予病已差,雖使診脈,醫官亦必曰已差矣。仍命諸醫診候。壽煃曰,左右脈度,比前益無力,此是胃氣不足之致也。履亨曰,左三部漸爲沈微,補劑一時緊急矣。錭曰,脈度之虛弱,有倍於向日矣。寶潤曰,左右脈度,皆沈弱無力,似是久停湯劑之害也。上曰,醫言雖如此,今則非當服之時也。若魯曰,醫曰當服,而殿下曰不當服。醫藥一節,何可不信醫言,而自爲主張乎?上曰,予氣雖若時異而刻不同,猶不委頓,此非當服之時也。榮國曰,此則殿下欺臣等矣。頃以當服則服爲敎,而當此當服之時,猶爲牢拒,與前無異,豈不慨然乎?向日朝臣之庭籲,終未蒙允,迫於嚴敎,雖不得不停止,而諸臣之遑遑焦迫,與前無異矣。上曰,此言過矣。予旣以不服藥爲言,今若爲諸臣所勸而服之,則此欺心也。啓禧曰,俄者殿下,旣以時異而刻不同爲敎,則此實當服之時,而猶以不服爲敎,此實欺心也。上曰,予則以公然服藥爲悶矣。象漢曰,醫言當服,而殿下獨以爲不當服,豈不爲悶乎?若魯曰,殿下必欲待委頓而始服藥,則何可責藥效乎?使醫官更爲詳達好矣。壽煃曰,今日脈度,比前極爲不調,近日之不爲進藥,豈不焦迫乎?履亨曰,脈度沈而不軟,大不及於進藥之時矣。今日若不服蔘劑,則後日雖進十兩重蔘劑,恐無責效之道矣。上曰,予則恃予氣,而醫官輩每以無形體之脈度爲言,可悶矣。履亨曰,不但脈度之沈弱如此,肌膚之不能柔順如此,臣則竊恐別生他症也。寶潤曰,肌膚之不能柔順,專由於胃氣之不足,此時何可不進湯劑乎?上曰,今則不但有所執,自見壬申之曆,殆同雪上加霜,追念己亥庚子,不能自定,予豈有服藥之意乎?若魯曰,此豈如是下敎之事乎?啓禧曰,孝悌之德,宜莫如堯、舜、周公、孔子,而堯、舜、周公、孔子,未嘗有如此之言。人之孝悌,如堯、舜、周公、孔子可矣。殿下此敎,臣實慨然,竊乞更勿爲此等下敎也。上曰,近日事何故也?元良有所來稟,故予有所答。而洛昌之爲此,實爲可怪矣。其書中辭意,果何事耶?雲逵曰,書義大抵揄揚聖上,尊周大義,且以多有所繼志述事爲言矣。上曰,予甚愧矣。予雖無服藥之病,而至於衰耗,則豈可以湯劑責效乎?若魯曰,聖候之不平如此,而猶不進藥,則設置藥院之意安在哉?一朝一夕之間,雖無添加之症,不知不覺之中,自有傷損之候。天下萬古,豈有如此之事乎?上曰,人生壽夭,皆在於天,豈可以醫藥得效乎?予則以漢高之卻藥,謂之大丈夫矣。若魯曰,殿下每爲此等下敎,臣等尤不勝悶迫矣。卻藥豈是大聖人之事乎?象漢曰,漢高之卻藥,與聖人之愼疾相反,何足爲法乎?上曰,壬申年將至矣。予以何心,強爲服藥乎。啓禧曰,殿下上有長樂,下有東宮、世孫,景貺畢至,而邦內亦姑乂安。殿下董率群下,使之奔走率職,則群下亦必殫心竭力,而殿下之心,不豫如此,故大臣以下,亦無興心。頃日大臣,與二三諸宰,行備局坐起,擧行若干時急事務,而擧皆愁鬱焦迫,全無意況,若此而何以做國事乎?殿下念及於此,幡然回心,則國事幸甚,臣民幸甚矣。上曰,諸臣之如此者皆過矣。予爲卻膳乎?閉閤乎?愁鬱悶迫,果何事也?若魯曰,卽今之不進湯劑,殆有過於卻膳閉閤矣。上曰,予則以不當服知之,故以不服爲定矣。象漢曰,殿下亦豈以不當服知之,而只欲牢拒臣等之請,如此下敎矣。上曰,數十日不服藥,而亦無添病之事,予欲姑不服藥以試之矣。啓禧曰,此豈可試之事乎?聖人之所愼,在於齋戰疾,而殿下之不愼疾何也?臣等以聖人望殿下,而殿下之敎如此,臣竊不勝慨然也。榮國曰,見今百司廢坐,少無太平氣像,以殿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而猶以不服藥爲主乎。臣則今日始得入侍,若未承允許之音,則不得退矣。上曰,注書出去,御將使之入來。臣景海,承命出去,與之偕入。鳳漢曰,小臣追後入來,有仰達之事矣。東宮、世孫,若有病患而不服藥,則殿下之憂念當如何耶?臣恐殿下之不服藥,爲東朝之憂念矣。上曰,東朝則姑未及聞知矣。若魯曰,今若不進湯劑,而聖體有所損傷,則東朝之憂念當何如耶?御將之言誠是矣。象漢曰,今日諸臣之苦請如此,而殿下猶不許之,則豈不有歉於聖人捨己從人之量乎?上曰,上下酬酢之際,予氣自然疲惱矣。承旨書之,可也。傳曰,旣許藥院入侍,因今日酬應,其令同爲入侍。雖無顯症,藥院諸臣及入侍諸臣,苦請以當服。加減固眞飮子,劑入五貼,以今日爲日次問候。書訖。上曰,此下敎,亦非予心之所樂爲也。仍命御將進前下敎曰,達城尉吉禮時所貸之物,其家貧無以報,故自戶曹報給雲矣。黃梓年老家貧,吉禮凡百,似難成樣,各司例貸之物,必已盡給,而亦或有某樣加助之道耶?鳳漢曰,凡國婚時,各司貸下之物,名雖貸下,實不還捧矣。黃梓固淸寒貧甚,吉禮期日迫急,必難周旋,而例貸之外,又爲加貸,則他日又必成前例,此則恐不可開路。臣等旣承聖敎,退與入侍諸臣及未入侍諸臣中主管米布衙門者商量,從便加助,俾勿爲前例爲好矣。上曰,如此好矣。榮國曰,作米本意,非欲使諸衙門各自推去,而旣以衙門名號懸錄,則前頭不無慮竝稱備局句管,均廳句管極好矣。日前關西道臣狀達中,請以三南軍作米一萬石,換用禁、御兩營所劃送稅收米,廟堂覆達許施,而臣則以爲此亦不當許也。上曰,旣欲定式,則關西道臣所請,亦勿許,宜矣。道臣在備局時,曾以各處請得爲慮,有所陳達,而今在藩任,故有此請矣。啓禧曰,旣是關西軍作米,則關西道臣之請得,本非異事。此則事係令前,旣已覆達許施,不必還寢矣。榮國曰,今日定式,則竝關西道臣所請,而勿許,似宜矣。上曰,關西狀本覆達,注書出去持來。臣景海出去持入。上命承旨讀之。讀訖。上曰,此亦不當許也。若魯曰,關西伯,以此事議於臣,故臣亦謂當許矣。初旣以關西別餉木作米,使關西句管,則今當大賑請用者,事理當然矣。啓禧曰,今日定式之後,則固不可許,而定式前所許者,則仍許無妨矣。上曰,若許關西,則前頭他衙門,亦必欲請,不如不許矣。若魯曰,均廳以軍作米,換作海西詳定米八千石雲,此則極爲可怪矣。上曰,此是兵判所請耶?啓禧曰,果是臣之所建白也。今番均廳會錄,各道皆有軍作米,而獨海西無之,前頭設有海西所用,則必不免苟簡,故以詳定米換作。而此是會錄而已,非目下取用之事,則臣未知其不可矣。鳳漢曰,均廳會錄,以備他日水旱不虞之用,則海西一道,全無米穀會錄者,似爲欠闕。以他道軍作米,換作會錄,少無所妨矣。上曰,惠廳許之耶?象漢曰,海西詳定米,一年所餘,僅萬餘石,若欲移劃八千石,則固爲重難。而臣與兵判相議則以爲,旣以年年折半糶糴取耗定式,則一年取耗,不過四百石,故以長山以北大小米,通計四千石移劃之意,發關海西矣。榮國曰,臣於此事,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海西詳定,每患不足,豈可移劃乎?惠廳宜爭而不爭者,蓋亦有由。詳定米雖屬惠廳,勅需外不敢犯用,而若以他道軍作米,換作儲置米,則可以任意取用故也。象漢曰,各道儲置米餘數甚多,何必得此換作而用之乎?此則不然矣。啓禧曰,臣意不過欲散置於各道之意也,而其實則以軍作以詳定。置三南、置海西,在均廳有何損益乎?上曰,詳定體重,不當移劃矣。關西所請及均廳所請,竝欲勿許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軍作米時,有下敎者,而道臣亦以備堂有所奏矣。今爲本道賑政有此請,可謂各爲官也。而今日十萬石均廳句管,其餘令以備局句管,則關西道臣之請,雖在令前,令宜一也。備局回達中,此一款令置之。其代稅收米,道臣一竝請得,而備局許賣其半,雖曰惟正,爲民奚惜,其半均廳所劃外,一倂許賣事,令備局知悉,更爲回達。因此思之,頃者均堂所奏,意欲均諸道,而詳定米事重,其換作一款,亦爲置之。書訖。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尹得載呈辭受由。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積月籲請之餘,昨夜始奉湯劑劑入之敎,臣等相喜而退,達宵不寐,顒俟進御。俄者傳敎,出於萬萬意慮之不到,臣等驚惶焦迫,他不暇顧,相率求對矣。乃以已下敎,其退去爲敎,臣等益不勝悶隘抑塞,罔知所措。前後聖敎,每以當服不當服,牢拒湯劑。而卽今聖候之爲當服之時,不但臣等之見如此,聖敎亦以爲然,則湯劑劑入之敎,墨未乾,今忽以意外之敎書下者,抑何故也?症患諸節之不可不進服湯劑,固不可歷數覼縷,而聖敎旣以時異而刻不同,醫官亦以脈度不及向來仰達,則進藥之不容少緩,視前不翅尤緊且急。今若放過當服之會,而敎之以不當服,日復一日,遷就淹稽之不足,旣寢已頒之筵敎,又靳臣等之入對,上下相持,一向如此,則不知不覺之中,聖候之漸不如前,如水益深,無窮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澟然煼灼惶駭?雖不敢更請許對,惟願亟進劑入之藥,以盡保護之道,千萬泣祝之至。惶恐敢啓。傳曰,湯劑當服之時,當爲下敎,其退去。

○以承傳色下敎曰,已下敎矣。其退去。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尙任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尙任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雲逵曰,藥院諸臣、入侍諸臣固請,靜攝之時,悶於酬應,固執則今日當又問候,故許令劑入。靜夜思之,心無二用,此欺心也。一倍追慕,不當服而其何服也?中外其將曰君心回而命劑入,此欺中外,不服而不諭,此欺諸臣。坐待朝下敎,待當服而服,其令藥院知悉。

○趙雲逵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伏見所下傳敎,不勝驚惶焦迫,來詣請對矣。

○申晦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願陳悶鬱之下情,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雲逵曰,領議政入侍,內局同爲入侍。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官員承令,王世子繼講冊子,問議師及賓客贊善。則師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臣方在縮伏俟譴中,而旣承下詢,不可不對。四晝講規,所當一依列朝已行之例,竝《朱子章句集註》讀誦,而其中《孟子集註》,雖以私家學規言之,只讀誦章末大註,例也。依此擧行,恐爲得宜矣。至於召對繼講冊子,亦依列朝成規,《通鑑》之後,繼以《宋鑑》似宜矣雲。左賓客權𥛚以爲,今此詢問之下,臣之區區愚見,與師之所達,別無異同。而至於召對繼講冊子,則《朱子綱目》,辭意嚴正,貶褒分明,臣意則以此繼之,實合事宜。而《宋鑑》繼講之請,亦不無所見,幸乞商量取捨焉雲。右賓客徐命彬以爲,今此俯詢四晝講規及召對繼講冊子,師之所對,旣皆得宜,以臣淺見,無容更達雲。左副賓客李天輔以爲,四晝講規及召對繼講冊子,皆有列朝已行之例,師之所對,皆爲得宜,臣別無異見,以此擧行何如雲。右副賓客金鎭商以爲,負罪待勘之臣,不敢隨衆獻議雲。贊善沈錥以爲,今玆繼講冊子,詢問之令,又及於愚陋賤臣,不勝驚恐之至。如臣疾病垂死之喘,神識都昧,何敢猥與於末議。諸臣旣以仰遵列朝講規爲對,臣之愚見,亦不出此。第伏念睿學,今方日月將就,正宜理會文義,反復講討,沈潛玩索,體認體驗於身心事爲之上,不但以章句誦數之法爲重,實是愚臣區區仰祝之誠也。僭率妄陳,伏地惶悚而已雲矣,敢啓。傳曰,已下敎矣。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典牲署牒報,則本署祭享所用犧牲,築場防守,非不謹嚴,而今月初五日夜,虎入場內,攫去豬一口,虎跡狼藉,故隨血痕跟尋,則東去南山下數里,果有噉食之處,而所餘尾骨內腸,搜得以來雲。城外咫尺,有此虎患,殊極驚駭。曾於丙辰癸亥兩年,亦有此變,多發砲手搜捕矣。卽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某條跟尋捕捉,以除日後之患,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日昨政廳,以弒夫罪人玉禮入籍邑會寧府降縣事,草記蒙允矣。追聞玉禮入籍於鏡城,而該吏不善探問,有此錯誤,臣曹未能覺察,不勝惶恐。下吏自本曹科治,而會寧旣非入籍邑,則勿降仍置,其入籍鏡城府,當降爲縣監。而鏡城府使,則北兵使例兼,故有判官矣。今若降鏡城府爲縣監,則判官自當革去。旣無可據前例,又係官制變通,自下不敢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帖目內,寧邊前府使李章吾,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章吾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晉州牧使安克孝,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安克孝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九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庚午五月初十日藥房入診,領右相同爲入侍時傳敎中,今年誕日,冬至進上甲冑停封事,命下。同年七月十一日藥房入診,三相、句管備堂,同爲入侍時傳敎中,辛未條三名日封進甲冑米、月課米,竝儲惠廳事,命下。故因傳敎,諸道方物中,甲冑已爲停封矣。莫重享上之禮,久廢不行,事體未安。諸道封進三名日甲冑,壬申正朝爲始,當以封進。而咸鏡道方物,則今九月初八日,親臨觀武才入侍時,旣有限明秋停封之命。其他諸道進上甲冑,依例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本館凡百需用,專靠於奴婢貢。而近來外方,全不致察,民心巧詐,以存爲逃,以生爲死,種種謀頉日以益甚之中,連値險年,稱以物故,無端懸頉,亦極夥然。貢布收捧,太半減縮,供士諸節,尤不成樣,本館形勢,誠甚罔措。全羅、忠淸、京畿三道,則庚午已行推刷,慶尙道則丁卯年推刷之後,今至五年,尙未擧行矣。本道今年年事稍豐,依例發遣郞廳,以爲推刷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平安監司狀達,平壤等官居金世章等渰死事,令於李彝章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辛未十一月初八日未時,上御崇文堂。領相入侍,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鄭琂章,記注官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訖。在魯問候後,若魯曰,日寒如此,聖體調攝何如?上曰,如常矣。象漢曰,感冒雖愈,寒事日甚,而停藥可悶矣。若魯曰,診脈爲宜。上曰,診之何爲?若魯曰,昨日書傳敎,臣萬幸出去,達宵不寐矣。朝者下敎,臣等不勝焦迫,又爲口啓,幸承入侍之命,願殿下速進湯劑。在魯曰,臣日昨乘隙求對,而自上不見,故今又請對矣。昨日進御之敎,誠萬幸,而今又如此,甚罔措矣。上曰,卿過矣。象漢曰,無論臣等之過與不過,一夜之間,改下前敎,而一句語,尤示落落之色。卽今用藥,時刻必爭,而日次漸退,脈度可憂,不當服之敎,未審聖意何在而然也。上曰,人一心一,予之敎,欲守一心也。若欲予進御,則述編加入,可也。旣命劑入而不服,則是欺心也,欺中外也。予昨夜思此,不能成睡,朝來親書下敎矣。明年是壬申,予見此干支心熱矣。非但閔百祥,擧國皆然,予之誣何?父與兄一也,霄壤之間,寧有此事乎?諸臣僉曰,是何下敎也?上曰,予常謂聖人何忍作《春秋》?予則讀猶不忍矣。在魯曰,古之人君,多有惡臣,而何嘗爲如此之事乎?上曰,往牒無之。若魯曰,殿下每以不進藥,爲示心之方何也?上曰,不然則何以示之乎?象漢曰,殿下不知藥與此事,爲二件事矣。上曰,予不病,不當服而豈服乎?若魯曰,是當服而不服也。上曰,予若有鼻涕之病,則解表之劑,或可服矣。在魯曰,臣下之無狀者,當施典刑,而不此之爲,何徒自貶薄也?上仍誦《小學》數句曰,愛親敬君,是謂秉彝。予少時讀此,今三十年,猶能誦矣。元良讀《小學》,多不能誦,予欲使之倂註讀之矣。象漢曰,好矣。然《小學》本無讀註之事矣。在魯曰,殿下讀《小學》,而誤以萬石君對案不食爲法矣。上笑曰,向者閉閤卻膳,則猶有此意思,今則無之。又曰,予非憎閔百祥,自顧甚慙矣。象漢曰,不如憎百祥之爲愈也。上曰,予甚柔緩,若躁人則當痛哭於街上,而問予誣矣。若魯曰,頃者東宮,召醫欲診脈,而以大朝之不進藥,旋命退去,此豈不憫迫耶?雲逵曰,東宮入診,亦久停矣。若魯曰,殿下每於小小章奏間,多致激惱。至於向日宗臣上書,亦較量細慮,至以忸怩爲敎,誠過矣。在魯曰,以宗臣書言之。殿下之尊周大義,至誠繼述,群下無不欽仰。今雖非時,稱頌之擧,只是早晩,而宗臣以此侵斥朝廷矣。上笑曰,侵斥乎?若魯曰,然。上笑曰,宗臣昨日聞予言,心悲故爲此。然宗臣只往其路,侵斥何爲乎?若魯曰,此際上書,宗臣亦非愛君之誠矣。在魯曰,臣等常欲乘隙仰陳,而宗臣先爲之矣。上笑曰,領相非時之說,極殊常矣。若魯曰,非時者,卽謂今日上下焦遑之際故也。上曰,今則只守固執而已。仍命諸醫診脈曰,醫言若不及於前,則予當服矣。診後壽煃退伏曰,大體一様,而胃氣及元氣,太不足矣。諸醫皆同。上曰,自冬以後,氣升頭疼何也?壽煃曰,元氣不足故也。此頭疼,異於他,實有難言之憂,藥餌一時爲急矣。上曰,於汝心泄泄乎?醫曰,誠然矣。上笑曰,今則過於不當服,而未及於當服矣。若魯曰,當服之時,過已久矣。上顧諸醫曰,此言然乎?僉曰,然矣。象漢曰,此太陽上升,症甚危重,速爲劑藥,可也。上笑曰,臆料矣。若魯曰,自今日直宿藥院,宜矣。上笑曰,過矣過矣。若魯曰,日再服好矣。象漢曰,日再服,姑觀勢爲之,加入一錢參好矣。上曰,壬脈動乎?醫官曰,然。上曰,純虛乎?醫官曰,誠如聖敎。雲逵曰,願書傳敎。上顧而語他。若魯拊手曰,泄泄泄泄。上大笑曰,見卿等擧措,好笑好笑。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加減固眞飮子本方中,人參倍入,三貼劑入,湯劑繼進日問候。出榻敎又書傳敎曰,元良繼講冊子,問議以來。四書重講之請,意固是也。而予意則今者學校之弛,專由於不先工於《小學》之致。元良雖已講《小學》,講於沖年,先正亦有自稱之語,《小學》者非徒小人之學,且其時讀數不多,已過四書二經,今何記有?先重講於《小學》,而其雖重講,大文則亦爲背誦,新受之日,受讀其註一遍。講規,新受音讀數減五遍,召對時習誦除之,只讀新受史記五遍事,分付侍講院。在魯曰,元良重講時,使講官開算之規,除之好矣。上曰,趙明鼎以此爲好,趙載敏以爲不可矣。卿又如此,開算之規,當除之矣。在魯曰,方物封裹時,以匹數之見漏,當該郞官,草記請罪矣。尙無判下之敎,將何以爲之?上曰,當從速判下矣。在魯曰,宗廟及永寧殿後倚墻木,漸至繁密,落葉常積於瓦上,屋瓦腐傷,雨漏滲濕之患,比比有之,故前有斫去之命矣。今當冬月,正爲伐木之節,宗廟則因朔望兼告,永寧殿則別擇日告由後,斫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鏡城府降號與否,吏曹啓稟未下,似或有下詢大臣之擧,故敢達。自前監兵使兼帶之牧府使,例不得降號,鏡城旣爲北兵使所兼,則似不可降號矣。上曰,當以置之,答下於草記矣。出擧條若魯曰,世孫宮轎輿毛帳,至今不爲造置,分付備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明日湯劑進御之後,口啓之意,敢達。上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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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大雪釀寒,夜間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湯劑,果卽進御,而氣升頭疼之候,加減何如?臣等終宵憂慮,謹此仰稟,惶恐敢啓。傳曰,連日爲之氣憊,故今日始進御。氣則一樣矣。其止之。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依例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尙任牌不進罷職令旨,傳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啓曰,嘉禮廳堂上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今日則酬應憊矣。明日使之入來。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達曰,卽見漢城府申目,則內藏氷,例以沿江山底居民,每戶六丁式伐納。而在前則陵軍及烽軍、扈輦隊、各軍門牙兵,一體出役矣。或因禮兵曹草記減給,或呼訴於各該營門,必爲圖免。坊役事目釐正時,大坊內之役自卿宰以下,從家坐出役,至於江民,專責氷役,盡除坊役,則此亦足矣。欲與氷役而竝免,事甚無謂。令廟堂,趁今年藏氷前,斯速稟處,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事,依準達下矣。沿江居民,盡除大小坊役,只責一年一次伐氷之役,則其所爲役,不至偏苦,而莫重御供,夤緣圖免之狀,民習可駭。自今沿江居民,毋論陵軍、烽軍、扈輦隊及軍門牙兵,依事目一倂出役,毋得頉免之意,嚴飭各該曹及軍門,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接慰官李仁源呈狀內,矣身所患瘡疥之症,已涉半年,遍身腫爛,晝夜搔癢,坐臥動作,亦極艱辛,至於跨馬遠行,斷無其望,斯速入達變通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勢難強令遠往,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所在各樣軍器什物,率多破傷,不可不改備改修,故使敎鍊官折衝李箕齡,折衝洪鏶,監董其役。而李箕齡次知監董,新造鳥銃一百八十一柄及校子、長弓一百十一張,黑角平弓一百張,生牛皮筒箇五十部,腰鉤金五十箇,馬鞭五十箇,草帒三百箇,戰笠五十立,皮瓢子一千二百五十箇,五哨鄕軍綿細旗八十二面,千把摠五哨哨官大緞方色號衣七領,三升方色號衣七領,木挾袖三百六十六領,戰服三百三十一領,戰帶三百六十六件,黃號衣四十五領,修補長箭三百五十五部,片箭三百五十五部,挾刀九十五柄,槍一百九柄。洪鏶次知監董,新造火藥二千十五斤十兩,鉛丸五萬箇,布張三十浮,油芚二十浮,大鉦十面,中鉦二十四面,啫鈸囉五雙,銅囉五枝,錚鈸十柄,大砲十八柄,大砲鐵杖十箇,藍紗大燭籠十八件,雨備五十部,令旗四十四面,令旗枝二十枝,修補拒馬槍三百五十四部,布帳竹二百十二箇,軍兵布帳鐵抹三百十箇,軍兵布帳五十浮。今已畢役矣。在前軍器數千種監董修造之人,輒蒙加資之典,已多前例。今此李箕齡監董新造與修補之數,至於四千四百四十餘數,洪鏶新造與修補之數,亦爲五萬三千一百九十餘數,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其在激勸之道,似當依例論賞,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草記,典牲署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多發砲手,跟捕事,命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定送,使之各別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外南山典牲署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跟捕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七十名,將校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虎入典牲署場內,攫去豬一口,南山下數里噉食雲,城外咫尺,有此虎患,令三軍門多定善放砲手,跟捕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名,將校率領,明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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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式暇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李壽觀,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校理尹尙任,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尙任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更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尙任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權一衡啓曰,嘉禮廳堂上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嘉禮廳堂上入侍時,湯劑有下敎事。內局提調,使之同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接慰官韓命輿單付。

○申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尙州浦前權管玄再基、成廷佑、朴始泰等,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玄再基、成廷佑,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朴始泰在京畿通津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五道儒生幼學朴春新等書曰,伏以臣等,竊伏見《朱夫子實記》,徽州婺源縣,先生遺基,歲久侵失,土豪大憝,至或竊塋,公議齊奮,無從訴正,則知州於文傳,趯然訊決,開隧汛除,使莫敢復肆。噫,先賢舊址,式恭敬止,必欲愛惜而保護者,豈非民彝物則之所同而然耶?是以聖王之御世,知其然也,未嘗不以此爲化民之先。昔皇明太祖高皇帝,掃平河南,聞孔、孟兩聖降生之地,笙鏞舊宅,鞠爲茂草,卽命汛掃,建宇而虔祀之,以爲三百年文明治道之本,豈不猗歟盛哉?嗚呼,惟我列聖尊賢尙德之政,度越千古,式至今日,尤有盛焉。而不幸世道陵夷,人心陷溺,蔑賢悖道,干冒風敎者,間或有之,臣等竊不勝其痛惋也。噫,湖西沃川郡,有所謂九龍村,卽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嶽降之地也。宅邊一麓,或以佳兆見稱,而於今百餘年間,人不敢睥睨者,誠有所顧忌而然也。今有驪州牧使李裕身者,不恤士論,不有國法,忽地占葬,豈所謂徽鄕之大憝,而風敎之干冒者非耶?人之痛惡,莫此爲甚。臣等請略陳其梗槪,以明裕身之罪狀焉。夫九龍村者,卽百千年不破之大聚落也。地勢環擁,局內狹小,而又有一岡,當中橫拖,此乃所謂或稱佳兆者。而岡頭有一大槐樹,村翁野老,遊憩其下,以村隱亭爲號,岡之左右,人家櫛比,而郭氏最多。故承旨臣郭垠,自其先代世居,垠之孫自防,以先正臣文烈公趙憲之幕下,立慬於倭變,故朝家有棹楔之旌,烏頭卓屹,過者尙式。先正臣宋時烈,乃其外孫也。先正父景獻公臣甲祚,愛其山水之美,僑居者殆三十餘年,故先正,生於斯長於斯,某水某丘,罔非杖屨之所遊處。而所謂村隱亭,在於所居之西,一喚而近,步武咫尺矣。先正常與士友,講學於亭下。自是以後,郭氏諸人,不敢以世傳之物,自私其亭地,至於量案,亦以亭陳懸錄,蓋其意欲付之士林,作爲公物故也。其後士林,猶恐勢家,以無主橫占,乃與郭氏相議呈本官,成出立案,以爲官私共禁之圖。而先正遺基,旣與相接,逍遙舊躅,亦恐泯滅,故用遺墟碑例,欲立事蹟碑於槐亭之傍,又欲搆亭於碑之南,士林同力,運石伐木,經紀方張,遠近咸知。而裕身乃若不聞不知,敢生攘奪之計,與郭孽守弘者,同心締結,暗地排布,潛買亭傍田土,又爲搬送臧穫gg獲g而居之。臣等始役之日,忽有作挐之擧,大張威勢,至起訟端,而抵書於守弘,作牌於渠奴,詆辱不干之先正子孫,全無士夫口氣,至於奴名之狀,其爲遣辭,尤極駭悖。槐亭之陳,守弘之田,自是各項,而勒欲渾而一之,其所設計,欲巧反拙,故舊伯臣洪啓禧,明査快決,至欲嚴治守弘之罪,則守弘外匿於裕身之家,旋有擊鼓之擧。此其裕身,敎誘守弘,誣罔天聽之狀,昭不可掩矣。裕身之前後爲言,皆不成說。而其執而爲欛柄者,最在於村東李氏之墓,以爲許彼而禁我非理也。此實可笑之甚矣。何者?故縣監臣李德老之母,卽先正之妹也。論以倫懿,則先正同氣之親也,揆諸法理,則德老家後之麓也。當時士林,猶欲爭遏其葬,而於禮於法,不可無可議者,故末乃黽勉許之。則彼裕身何爲者,敢欲比而同之耶?守弘擊鼓,事下本道,迤邐時日,尙稽査決。而裕身忽於八月初,溝其親塚,募健擔舁,祕諱其某家靷器,聲言以將往嶺南,風驟雨馳,星夜疾行。及至九龍前路,前期埋伏之健卒,同時隨靷之豪隷,一齊團結,千百蟻聚,直到所爭岡上,四面排列,陣勢甚嚴。人或近前,則輒疑梗事,觀光之鹽商也,而橫加繩縛傳通之院僕也,而至被棍敺。臣等得聞風聲,不勝驚駭,急急齊會,呈營欲禁,則當夜蒼黃旋葬已了。噫,士夫家葬親之節,曾謂若是其潦草乎?嗚呼,挽近以來,世敎壞盡。人有恆言曰,山慾不暇他顧。法綱之不行,詞訟之繁興,職由於此,識者之寒心,固已極矣。而其擧措之乖悖,禮法之全滅,亦豈有如裕身者哉?今裕身之葬,當禁當掘者有三,勒葬也,誘葬也。守弘爰辭,旣令本道査決,多士呈文,亦旦前後屢次,則裕身所當恭竢處決之如何,而弁髦朝令,蔑視士論,肆然入葬於未決訟之前。此非勒葬者乎?駄載錢貨,賺賂絡續,一村中兩班之可啗者啗之,常漢之可誘者誘之,故被衿裾而無恥者,朵頤其厚遺,袚襫之愚癡者,流涎於利喩,當其靷到之日,擧皆龜縮,而不敢出一言誰何。此非誘葬者乎?初夏釀酒,跡同於僞烽之使人懈怠,急時行靷,計出於疾雷之不及掩耳,自己奴僕之居在村近者,亦皆牢諱,使不得先期知之,故臣等漠然無聞於靷到之前,而顧眄之間,三尺突兀。此非偸葬者乎?凡此三禁,載在《續大典》,印墨猶新,法條甚嚴,而其恣意冒犯,略不顧憚,至於此極。此而不爲之嚴處,則臣等竊恐法不信於民也。況人家百步內禁葬,尤是三百年不刊之典也。今裕身新墳之西邊二三十步,卽先正直孫之莊廬也,其東邊三四十步,卽前僉使呂敬周之家也,北亦人家也,南亦人家也。四隅旁邊,莫非民居,而遠不過一牛鳴之地,人煙旣稠,鷄犬相聞,則乃敢占葬於其間者,此何法理,此何擧措也?昔在先朝,入葬於人家近處者,雖達官名宰,斷不饒貸,必掘乃已,而其家長之命配者,亦多有之,逮我大朝,尤爲申嚴此禁。法防旣峻,莫或踰越,如使裕身,少有嚴畏之心,安敢乃爾耶?噫,壓葬於大賢遺墟之傍,俯逼於忠臣榮閭之上,道理舛矣,風習悖矣。遠近駭憤,已不可言。而臣等尤有所痛恨而傷悼者。當初碑亭,兩役之停止者,亶出於區區畏法之意,徐待決訟,而今忽至於此境,祗緣臣等料敵在於法理之內,而不出事理之外故也。自怨自悔,尙何言哉?臣等之所占碑址,在其新塋外階之下矣。欲爲樹之,則便同李哥墓庭之碑,處所不潔,瞻聆必駭,又欲停廢,則士林莫重之擧,豈被一箇不法人所橫奪,而莫得以遂也哉?斯文之厄,可謂酷矣,而國綱之虧損,亦隨以俱極。臣等若徒㤼於裕身勢力之壓人,不思所以力爭,則八路士論,將以臣等爲何如人也?臣等爲是痛傷,玆敢相率赴籲於重離繼照之下,若其訟辨之端,曲折之詳,猥越是懼,不敢挐煩,而卽此短章,亦可以俯燭其曲直之大端矣。伏乞邸下,快揮睿斷,特命道臣,分付該邑,掘去冒葬之墳,又令有司,勘治裕身慢賢蔑法之罪,以爲尊先賢慰多士之地,則斯文不勝萬幸之至。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此事令本道査聞。疏錄,宋光哲、李光載、郭欽堯、李重郁、申大觀、趙德謙、鄭錫寬、朴徽鎭、申澈、金東魯、南道輔、金振權、宋德中、柳煇翰、徐健修、柳光震、朴漢明、宋必重、曺廷奭、朴漢鳳、崔擎岳、李重植、李遠載、李坰、高道中、南道轍、朴致新、柳垣輔、崔龍漸、李陽載、宋必休、朴漢明、尹掌彥、申器達、金東秀、尹鳳逸、池龍瑞、宋必重、李重遠、盧尙坤、朴世爀、李養粹、申澺、卞宅夏、宋載殷、黃萬錫、崔擎岳、李泰縯、趙恆鎭、朴孝源、李貞烈、洪九瑞、朴昌新、徐達修、朴泰遠、朴漢蕭、李亨遇、金大民、金安世、李天章、趙廷、南命老、李喜魯、鄭漢明、黃河文、宋濂哲、崔商翼、南柱一、郭奎漢、朴思儉、朴煥、鄭漢斗、朴宗恆、任甲星、徐益修、趙明璧、柳哲欽、郭載太、閔會重、閔百休、李夏燁、李宗協、閔範休、郭海鎭、元景翼、林萬秀、宋載健、宋運亨、朴弼寅、趙謙鎭、宋運泰、宋載運、宋泰鎭、徐秉璡、鄭植、宋啓鼎、宋弘器、趙泰鎭、陸振遠、辛振彩、宋遠鎭、宋載述、陸弼遠、金軫瑞、宋熙東、柳守錫、朴駿鳴、宋通源、金湜、金混、朴楷、金世鏡、陸鳳遠、梁處弘、金翼瑞、金鏳、柳錫胤、陸鵬遠、金命延、金濈、韓景燁、陸華鎭、金純澤、全德一、李璿、朴性文、陸希遠、柳弘錫、全德升、朴思大、韓思愈、陸泰鎭、朴聖泰、金履澤、辛㝡和、陸箕鎭、梁震澤、崔福世、金南重、洪逵海、朴觀大、具廷尹、趙重祊、李相鈺、李弘福、金龍燮、李範朱、金河潤、朴宗衡、朴振世、具觀行、李啓朱、李光震、李晉恆、鄭彩華、金錫宗、李崇榦、閔重洙、金龍重、李臣祿、金漢鵬、朴最熙、兪漢喆、李東俊、洪潤海、金漢鴻、柳成璋、李天祿、李鵬海、卞師夏、卞復夏、李澈海、李思贊、卞成夏、卞至鼎、卞至玉、蔡天休、柳煇奎、蔡以休、蔡國休、蔡用休、柳世臣、柳世玉、韓秀奎、李重華、韓師奎、李重儘、李奎恆、韓到奎、李若采、李奎集、延壽奎、鄭萬濟、梁處重、全垕沃、呂弼周、趙榮廷、金光運、南始肯、鄭文濟、金光沃、金應華、李澤鎭、郭守煥、梁廈重、庾致岱、趙鵬逵、李林宗、琴以咸、呂亮周、全世沃、琴以文、琴以商、崔永祐、金𫕵、郭宗垕、趙斗逵、全枋、全檝、安德俊、李彥章、庾彥澤、李貞鎭、朴漢輝、鄭師濟、琴以武、全槼、吳昌世、琴以英、郭守爀、李春元、金爾鏶、朴大垕、鄭光洙、吳道溟、全榘、梁宗欽、全柬、朴宗集、趙緯逵、呂光哲、庾鎭世、全采、鄭漢通、梁德重、趙鼎顯、李振常、朴光秀、安宅光、尹儼、趙一運、宋晉哲、鄭錫濟、郭昌垕、宋九錫、郭守熀、鄭漢經、周文燁、宋殷源、宋師哲、南鶴老、郭拱辰、宋熙奎、鄭達賢、李澹、宋啓哲、趙明洙、呂光垕、宋相澤、宋載厚、朴東植、李濂、宋必熀、李命亨、朴東柱、梁宗鉉、宋來琦、宋必集、郭應垕、琴聲玉、朴興洙、宋載坤、宋必大、任甲星、鄭漢一、呂光斗、宋必期、宋來載、朴宗元、全榥、宋來昉、宋必彥、鄭漢樞、梁宗鎬、宋載萬、鄭漢楫、崔壽岱、宋必相、宋載億、琴聲球、宋泗哲、宋載涵、郭奎鎭、具始大、洪德壽、李檠、申鎭嶠、李齊聖、李光積、朴振綱、李性天、李聖橉、李周臣、金琰、具廷老、李齊翰、李性坖、金景甲、李玖、宋必㸁、朴舜相、具廷麟、朴振文、李聖幹、李菓、金鼎燮、李思永、李徵麟、李相采、具亨運、金𤥻、鄭宅華、具廷翼、李宅仁、洪明祐、崔基世、李炯震、李燧、趙台世、黃集、姜柱元、趙碩臣、韓命楫、成爾泌、宋必汲、具廷喆、朴振道、李亨最、李彥幹、柳元文、具廷鵬、朴振榮、金瑀、李宅俊、朴宗泰、李相聖、安碩章、金恆重。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臣,以人則旣衰病矣,以才則極鈍劣矣,藩闑重寄,夫豈有堪勝之望?而區區血忱,惟在於殫竭心力,酬報萬一,故唐突承膺,黽勉來赴。辭陛之日,躬奉大朝惻怛之諭,蒞任之後,目見小民窮困之狀,欲效一分救患之策,以無負聖意,卽臣之職分,而人之常情也。第緣臣智慮淺短,不善區劃,疾病癃痼,有妨酬應,前頭賑事,不無僨誤之慮,荐饑餘民,將致顚連之患。思之及此,夙宵憂懼,實不知措躬之所。若使臣引分而退,不能者止焉,則庶幾臣身可幸少罪,一路無至受弊。伏乞離明,亟許遞改,以幸公私焉。仍伏念本道災荒,已悉於前後狀聞。而若比之於昨年,則雖可謂之差勝,興、源、穩三邑被災,殆有甚於昨年,此外南北十七邑,各抄境內山海社尤甚災荒處,其將一倂設賑矣。勿論北邑南郡,連値凶歉,公私蓋藏,蕩然如洗,大小民命,擧將難保,卽今民事,誠可謂萬萬遑急。而北三邑濱死之命,尤不可不拔力救活,故南關之近萬石穀物,次次入送,以爲冬春繼糧之地。而許多邑春賑之穀,種糧之資,以朝家所劃給之各樣穀,計口料量,則數旣不足,無可以繼,所恃者,惟在於二萬石嶺南穀三百同木代米。而今聞嶺南,旣無留儲之木,道臣已有防塞之啓雲。臣於此,實不勝茫然失圖。自嶺南果有推移之道,則以道臣平日共濟之意,決不爲此言,今無奈何。第三百同木,臣旣筵稟而得蒙許施者,且係本道春後繼賑之物,則在朝家隱恤北饑,移劃賑資之意,必不當置而勿施。若以嶺東之某樣穀,限萬石許劃,不然則關西之記付木,限三百同移給,事甚便宜,乞令廟堂,速卽稟處焉。且富民勸分之政,自古有之,損有餘、益不足,卽天之道也。故朱子勸人相救於在南康之時,韓琦募粟以賑於爲按使之日,此是儉年不可已之擧也。本道昨年設賑時,營門或令私賑,御史亦爲勸分,富人輩,多損累百之穀,以補一時之賑。前監司李喆輔在任時,願納私賑之類,有所抄啓,而尙無論賞之令。此輩之當初納財,豈專在好施活物而然?其意蓋欲希功而望賞。今此私賑者,未蒙褒賞之典,故渠輩不但抑鬱,隣里之人,至今傳笑曰,某也浪費錢穀,自取破産,相與爲戒。雖値今歲之凶,富者無分粟之意,貧者失告急之所,此已可悶,而朝家之失信於民,亦非細事。卽接賑廳關文,則此等私賑人,有令本道施賞之令。渠輩所望,必在於相當職承傳及堂嘉善加資,而所謂本道論賞,不但事無前例,必不出米石,題給免役完文而已。如是而何以塞多人希賞之願,亦何以勸來頭助賑之政歟?不得不採探民情,敢此附陳,竝令該曹區別施賞,以爲激勸慰悅之地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

○辛未十一月初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判尹申晩,行副司直金聖應,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洪景海,事變假注書權顯範,記事官李廷重、金時默進伏。在魯曰,夜來大雪盈尺,寒威斗劇,伏未審大朝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大王大妣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亦一向安寧。在魯曰,伏聞近日邸下,有感候,今則未知何如?令曰,已快差矣。在魯曰,其間有賓啓庭籲,且多事故,久未行次對,故今日雖値極寒,敢請入對。而如此寒日,出臨冷殿,亦甚惶恐矣。仍達曰,此咸鏡監司黃晸狀達也。本道薦歲饑癘之餘,全家合歿者甚多,還穀雖欲分徵於隣族,而其騷擾冤悶之狀,亦甚可矜。今春以後合歿者,令各其邑十分詳査,從實抄報,依昨年例許減事爲請矣。還穀蕩減,雖爲重難,而本道則連三年慘凶之外,癘疫尙不止熄雲,自朝家,宜有各別軫念之道。全家合歿者,使之十分精査,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依昨年例,蕩減還穀,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向日咸鏡監司黃晸,大朝入侍時所啓曰,大口淸差防納,因御史陳達,壬戌爲始防塞,而壬戌回啓,有非大賑則勿許之語。明年旣是大賑,若許防納,則自營門不欲次知,而分俵於設賑各邑,使之防納,取剩補賑,事甚便好雲。則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此是本道流來舊規,而中間雖以事體苟艱,有所防塞,亦有大賑則可許之意。明年係是連三年慘凶之大賑,特爲限明年許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此全羅監司李成中狀達也。以本道今年凶歉,務安縣當爲尤甚,而意外縣監李壽觀,移拜臺職,赴任七朔。一年再遞,官民之弊,已不勝言,尤況荒政一事,若失經紀之熟手,則將爲一邑生靈無窮之害。而臺職事體自別,不敢直請變通,下詢廟堂後處之爲請矣。臺職事體自別,道臣雖不敢直請仍任,自廟堂請仍,則多有前例。本縣賑政,不可不軫念,特許仍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又達曰,頃日五道儒生陳書以爲,沃川有先正臣宋時烈降生之地,儒生輩欲立遺墟碑而未及爲之,忽有人偸葬,故至於陳書。書入已過月餘,尙不下批,鄕儒之久滯城中,亦甚可矜,故敢達矣。令曰,其時卽爲稟於大朝,則敎以議於大臣而處之,故未及下答矣。在魯曰,邸下之意,何如?令曰,令本道道臣査聞則爲好耶?在魯曰,果好矣。王世子仍命書批答。見當日日記在魯曰,頃日宗臣洛昌上書,以大朝尊周大義,闡揚聖德,又以遲緩,攻斥朝廷。而其書不爲入達,故臣等不爲引嫌。而今日始爲入侍,何可不達乎?大朝尊周大義,出於至誠,且多有繼述之事,臣等亦豈無揄揚之意?而今則適當非時,故日昨大朝入侍時,以徐緩爲之之意,仰達矣。宗臣則方作遠行,異於在朝之人,故及今陳書者,似以此也。然有欲仰達於邸下者矣。此是崇品宗臣之以大朝事,陳書於邸下者,則邸下當使之入達其書,而以稟於大朝,則給之爲敎云云爲批,則似好矣。未知邸下,果稟於大朝乎?大朝雖有禁令,邸下則宜如此下批矣。令曰,其時雖稟於大朝,而但不以仰稟之意,爲答於政院達辭矣。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初十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嘉禮廳堂上,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嘉禮廳堂上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鄭琂章,記注官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若魯曰,日寒若此,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困憊忒甚矣。若魯曰,頭疼之候何如?上曰,有時發作矣。若魯曰,卽令醫官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曰,脈度大抵調均,而猶有餘氣矣。履亨曰,左三部浮數之候,雖似少減,而肌膚不能柔順矣。錭曰,左右三部似能安靜,與再昨稍異,而虛則一樣矣。寶潤曰,脈度之安靜,比諸再昨大勝矣。上曰,予從汝輩之言而服湯劑,故皆以爲脈度之差勝。而只服二貼之後,豈能有效乎?若魯曰,醫官之言,非以爲能有速效,只以爲比前稍勝,若連爲進御,則必能收效矣。上曰,右脅間有痰滯之症,此則必是湯劑之害也。若魯曰,此藥兼補氣血,豈可以痰滯之症,謂之藥害乎?履亨曰,日寒如此,寒痰之流注,不是異事矣。壽煃曰,進藥之後,無滯症乎?上曰,果有滯症,而不至大段矣。寶潤曰,藥料中有地黃當歸,少有滯症,無足怪矣。上曰,不當服之時,迫於卿等之請,而服此怪異之藥,實是怪異之事也。雲逵曰,提調亦服此藥,而顯然有效雲矣。上曰,提調則甘食故能有效,予則厭食故無效矣。象漢曰,臣議於諸醫,欲進此藥,故先爲試服,則果有顯效矣。上曰,小便昔則白,今則黃,似是藥效也。若魯曰,必是藥效也。象漢曰,當此酷寒,衣襨居處,必爲十分愼攝爲望。上曰,予則冷處然後氣少愈矣。若魯曰,頭疼之候,實爲可悶矣。上曰,卿等旣㤼於腹中之氣,又㤼於頭疼之候,何其太多㤼也?象漢曰,腹中之氣,頭疼之候,不能盡差之前,湯劑決不可停止也。上曰,予則猶以不當服而服,爲悶矣。若魯曰,明日爲日次,當爲問候矣。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卿等之言如此,當又服二貼,而爲五貼則好矣。仍命書傳敎曰,湯劑二貼進御矣。今日有痰滯之候,召見提調,意欲更爲觀勢進御。諸醫皆以爲日寒所致,非二貼所可的知雲,然則餘一貼尤何知之?依常例準五貼劑入,以此爲日次問候。書訖。上曰,五貼後,若又有滯症,則當不更服矣。若魯曰,若有滯症,則當用他藥矣。上曰,今則十五日,當爲日次耶?若魯曰,明日欲爲口傳問安,而殿下每以酬應爲難,亦切伏悶。上曰,若有可問之事,當召見,醫官不必爲問安也。若魯曰,然使醫官入來,差備問候而退,似好矣。上曰,予欲靜攝,雖醫官問候,亦難酬應,置之,可也。若魯曰,其在藥院之道,不可恬然退坐,酬應雖難,醫官問安,則許之伏望。上曰,然則只令醫官問候,可也。履亨曰,湯劑必於食前進御伏望。上曰,食前何可不寢,而食苦口之藥乎?仍命禮堂進前。上曰,所重在矣。起坐而顧承旨曰,卿新經大報壇大祝乎?雲逵曰,臣未嘗爲大報壇大祝矣。上曰,覆芼血後,欲用置土,半坎之制,未知如何。宗廟守僕金處安,則以以gg爲g不久當與土同歸雲,其言似然矣。僉曰,置土半坎之制,似好矣。上曰,陵所則以木板覆之,不潔甚矣。益炡曰,臣等伏見再昨所下傳敎,和柔翁主吉禮處所,定於淑媛房,而奠雁所,自本廳擇定事,命下矣。淑媛房極其狹隘,內外舍不成貌樣,廳事gg廳舍g亦不過二間,同牢宴之禮,決難行之矣。臣等俄與僚堂相議,而聞參判之言,則以淑媛房,定奠雁所,而同牢宴之所,則安國洞驪陽府院君舊第,今方空虛,以此家定之,事甚便當雲,故惶恐敢達矣。上曰,然則奠雁所,以淑媛房爲定,吉禮處所,以驪陽家定行便好。以此分付,可也。出擧條上又曰,驪陽家何爲而空虛也?鳳漢曰,驪陽奉祀孫閔百奮,方爲永春縣監矣。益炡曰,和柔翁主嘉禮時主婚,昨已落點,而使者,在前則以有職名者爲之。而今番則本家,直以通德郞無職名者書送,故今方往復,姑未啓下矣。上曰,其名誰耶?益炡顧禮參曰,其名陳達,似好矣。鳳漢曰,黃橚也。上曰,禮判不達其名,使禮參達之,故頗異之矣。果然與綾昌君之名相同,其不欲自達者無怪矣。鳳漢曰,曾於和平翁主嘉禮時,朴師衡爲使者,而其時因大臣陳達,特爲除職,而仍爲使者矣。上曰,旣有前例,使之除職,仍爲使者,可也。抄出擧條益炡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本殿香火廳及典祀廳,在於南墻內,而其墻外連接民家,故頃日民家失火時,參奉與殿卒,排置禁火諸具,多般救火,倖免延及。而此後民家,若或失火,則實有意外延及之慮。南墻外連接民家中,三四草家,卽爲毀去,宮墻與村家之間,作一狹路,依社稷署例,申飭巡邏,以防火患,爲宜矣。鳳漢曰,民家之直爲連接於莫重宮墻之外者,雖不可專責於時員,而至有火災騷擾之患,則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部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當該部官拿處。京兆堂郞,亦不可不飭,竝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黃景源爲人,和平精詳,且有見識,實是可用之人也。其年幾何?鳳漢曰,己丑生也。上曰,然則其年,比御將及都承旨頗多矣。方爲何官也?雲逵曰,慶州府尹也。上曰,今番嘉禮都監都廳,孰爲之也?益炡曰,尹光纘爲之矣。上曰,尹光纘、尹光紹,孰爲兄孰爲弟也?雲逵曰,尹光纘爲兄矣。上曰,尹光紹方爲何官也?雲逵曰,方爲安東府使也。諸臣以次退出。至閤門外。上又命御將入侍。鳳漢進伏。上曰,俄者欲問之,而偶然忘之矣。三營門鑄錢之役,今至何境,而欲鑄幾許耶?鳳漢曰,他營則不能的知,而臣營則已鑄十餘萬兩,欲限二十萬兩而輟鑄矣。上曰,今年內可鑄幾兩耶?鳳漢曰,臣營則今年內,可鑄十七萬兩矣。上曰,兵判之意,亦欲限二十萬兩乎?鳳漢曰,兵判則比此數欲加鑄雲矣。上曰,凡鑄錢,必多鑄然後,可以有利於民國,何必限二十萬之數乎?且鑄錢而不爲流行於世,則必無益於民矣。鳳漢曰,始鑄時多有貸用之錢,而以先鑄者還報,故不能優數行錢矣。上曰,若使之銀貴而錢賤則好矣。鳳漢曰,我國雖小,以若干鑄錢,難望其至於錢賤也。上曰,雖使不能至賤,若能比銀稍賤,比穀亦賤,則下民錢荒之弊,可以救得矣。必思善爲行錢之道也。若鑄錢而藏置,則與不鑄何異?鳳漢曰,臣等亦有所商量者,豈不仰體聖意之出於爲民也?鳳漢又曰,臣有區區所見,已相議於兵判及訓將,業欲詳陳,故敢此仰陳矣。我國家百年含冤忍痛之義,尙無可伸之道,但胡無百年之運,而彼人之入據中國,已過百年,此誠國家自強內修之時也。我國武備,無不疎迂,而最是城池,全不成樣,雖不可盡爲改築,至於雉堞,則不可不速築也。上曰,其制何如?鳳漢曰,如景福宮諸門之有城角也。上曰,如墩臺乎?鳳漢曰,與墩臺之意一般,而比本城當差高矣。上曰,當彷彿於興仁門之外城耶?鳳漢曰,頗近之矣。上曰,其廣當爲幾間耶?鳳漢曰,兵書則書以三間,而臣則欲以二間爲定,蓋不必太廣故也。上曰,三營門欲一時竝築乎?鳳漢曰,一時竝築,則必有騷擾之患,欲自民營先始之矣。上曰,物力將何以辦得耶?鳳漢曰,不必自朝家辦給物力,營門當自備爲之矣。上曰,所入當爲幾許耶?鳳漢曰,不過數三萬兩矣。上曰,當費幾朔而後可以畢役耶?鳳漢曰,不過數朔間事也。上曰,卿言太無難矣。兵判之意,亦與卿無異同否?鳳漢曰,兵判聞臣之言,贊成之不暇,以爲此是不可已之事雲矣。上曰,領敦寧每以我國城池之不成貌樣爲深慮,且兵判往來日本之後,以爲我國城池,不可不變通雲矣。鳳漢曰,臣每有所深慮者,又敢仰達矣。城中川渠,盡爲塡塞,若當夏節,則川邊所居民人,無不荷擔而立,或至於渰死矣。上曰,予以此爲慮者,亦已久矣。而何以則可以疏鑿耶?鳳漢曰,春間若爲之,則不至甚難,何可以一時貽弊於坊民爲慮而不爲也?不過十年,川邊必無村家矣。雲逵曰,禮參所陳,誠爲得宜。臣則常以爲,當今急務,莫過於此也。上曰,當使漢城府爲之耶?鳳漢曰,漢城府發坊民,三軍門又從以合力,則似好矣。上曰,予意則此事,比城堞尤爲急矣。明春爲之,似宜矣。鳳漢曰,明春若爲此役,則再明年始可爲築城之役矣。上曰,若備置物力,則自可爲之。再明年亦何妨也?鳳漢曰,臣之待罪軍門時,若不得爲之,則後來者之必爲,何可期也?上曰,此則卿言是矣。必預先備置物力及器械,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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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式暇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尙任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咨文,今纔出來。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別定禁軍,撥馬下送,順付於冬至使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番庭試武科出身等,以西北慘凶,一竝除赴防納米事定奪矣。元數六百五十一人內一百六人,依例除防。平安道一百五十二人,咸鏡道八人,江華十四人,東萊二人等,除防米各四石,竝令本道本府,收捧軍餉會錄,其餘三百六十九人,自本曹收米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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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仕直洪景海。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兩珥。巳時,太白見於未地。申時,日有左珥。

○南泰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漢城府,枚擧北部都事鄭東明牒呈,報本司以爲,該部司宰監契仁王山下淸風溪金報恩家後東山,虎跡有之,馳往摘奸,則虎跡果爲狼藉。其家奴太成、太奉言內,去夜初更量,虎自仁王山谷中下來,山亭越邊巖上蹲坐,仍爲上去。目見的實雲,故更爲摘奸,則山谷雪上,虎行形跡,果爲處處有之雲。都城之內,虎患如此,極爲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各別跟尋,期於必捕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尙任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尙任,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因備邊司草記啓曰,北部都事鄭東明牒呈報本司以爲,該部司宰監契仁王山下淸風溪金報恩家後東山,虎跡狼藉,馳往摘奸,則山谷雪上,虎行形跡,果爲處處有之。都城之內,虎患如此,極爲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卽爲各別跟捕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名,將校率領,明日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仁王山下淸風溪近處,虎跡狼藉,而都城之內,虎患如此,極爲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各別跟尋,期於必捕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明日曉頭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幕嶺前萬戶金命漢,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金命漢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羅將,拿來,如何?令曰,依。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接外南山捉虎將校手本,則今日伐兒峙近處,捉得一虎,姑未封進,而先殺gg先發g砲手,放銃中虎,則厥虎怒走山下之際,本局牙兵咸振良,適當其路,未及放銃之前,虎乃突入gg突上g振良之頭部,囕嚙重傷,方在危境雲,極爲驚駭。振良則擔舁歸家,卽送救療官,持藥物多般治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尹尙任書曰,臣母今年六十七矣。衰敗已甚,疾病相仍,居常凜綴,而且緣新寓荒郊,醫治調保之節,不能如意,凡百落下,不啻幾層,在臣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日前除旨聯翩,馹召屢辱,恩榮所被,惶感無地。一味退伏,義所不敢,雖不得不強抑情私,來伏城闉,而從前自劃gg自畫g之地,承膺無路,遂至鎭日違逋,罪戾徒增。此際得接鄕信,老母宿患痰癖之證,近因雪寒猝劇,將攝失宜,挾感添重,胸膈衝塞,咳喘急促,床褥昏綴,殆無省覺,俾臣速歸。臣自聞此報,神精飛越,按住不得,方將控籲,牌召又復下臨。玆敢隨詣,忙控短章,直從闕外,徑尋鄕路。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賜鐫遞,俾得以安意歸護,仍勘臣任情擅行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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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書批未下。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書批未下。同副承旨李彝章書批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仕直洪景海。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蔚山府使南鶴宗。

○右承旨權一衡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副承旨南泰耆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右承旨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承旨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承旨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右承旨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全羅監司李成中狀達,萬頃等官居能櫓良人李枝成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備邊司言達曰,鍾城府使金遇喆,在任身死矣。曾經防禦使二品職,喪柩上來時,擔軍依例題給,各別護送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義禁府言達曰,光陽縣監曺夏升,因徽旨發遣府羅將拿來,而重得風病,症勢十分危惡雲,故其令月令醫員,使之看審,則gg而g四朔中風,生死未分之餘,症情添加於中路,滿身浮脹,四肢不收,上吐下血,食飮專廢,呼吸不通,氣息奄奄,時時昏絶,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姑爲保授,向差後有拿囚之例,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左副承旨南泰耆,以禁衛營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卽者漢城府,枚擧北部都事鄭東明牒呈,報本司,該部司宰監契仁王山下淸風溪金報恩家後東山,虎跡有之,馳往摘奸,則虎跡果爲狼藉。其家奴太成、太奉言內,去夜初更量,虎自仁王山谷中下來,山亭越邊巖上蹲坐,仍爲上去,目見的實雲。更爲摘奸,則山谷雪上,虎行跡,果爲處處有之。都城之內,虎患如此,極爲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各別跟尋,期於必捕事,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人領率,今日曉頭爲始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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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藥院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藥院直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啓曰,至寒此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升頭疼之症,痰滯往來之候,其有差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妣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倂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於入侍矣。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權一衡曰,他承旨已爲入直,都承旨,以藥院牌招,使之留在政院。

○傳於權一衡曰,都承旨牌招入直政院,藥房提調一員,使之直宿本院。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賢嬪宮病患,十分危重,至用兩重參茶雲,臣等伏不勝驚慮萬萬。未知卽今症患,或有回頭之勢否?臣等無任焦慮,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晦曰,不可遠在,藥房三提調,竝直於承文院。

○傳於趙雲逵曰,藥房三提調,來待於泰安門外。

○權一衡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參判李喆輔,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李喆輔,參議尹光毅,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及副修撰李命熙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職忝藥院,賢嬪宮病患,出於猝急,竟至不幸,未及盡誠醫藥之罪,萬死無釋,惶恐待罪。敢啓。傳曰,卿等安心,勿待罪。

○以忠淸監司狀達,大興等官居姜次奉妻私婢分京等,燒死渰死事,令於南泰耆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都承旨趙雲逵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海溪君𪹯書本,則以日昨宗臣書之不卽捧入,措辭微稟,盛加詆斥。其時伴直兩僚,俱以此引嫌徑出。臣忝屈gg居g一院之首,亦有所與聞者,其何可諉之以非該房,而獨爲晏然而已哉?玆敢略控微懇,仰干睿聽。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

○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聯名書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海溪君𪹯書本,以洛昌君樘上書之不捧而微稟,侵斥本院,不遺餘力。臣等於是,竊不勝駭歎也。蓋原書所請,非不知事體之至重,而大朝前後禁令,極其申嚴,則居喉舌者,其不敢擅捧也,明矣。顧其崇品宗臣之書,與他有異,故本院之考據前例,措辭微稟,良以此也,而今反以微稟爲罪,直以詬詆相加者,實莫曉其故也。臣等以伊日稟達之人,旣被其壅蔽之斥,則有不敢晏然職次,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賜鑑諒,先遞臣等之職,仍治擅離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

○辛未十一月十四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鄭昌聖,記注官朱炯質、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日寒如此,氣升頭疼之候,何如?上曰,朝則然,而午後似愈矣。若魯曰,逐日然乎?上曰,幾乎逐日如是矣。上謂醫官曰,醫女使之往賢嬪宮,問安以來。履亨曰,醫女待令者,只四人矣。上曰,誰某也?履亨擧名以對。象漢曰,近來醫女,異於昔時,國家太平,故如是不精於術矣。上曰,予憊欲臥,而猶如此者,以賢嬪之病不輕故也。俄欲入見,而聞氣薾方臥,見予則必起動,故不見矣。象漢曰,外感乎?上曰,非矣。渠心予知。予心渠知。渠常欲先予歸矣。若魯曰,事勢安得不然?疥瘡,近日何如?上曰,勤飮湯劑故愈矣。然其於不食何?若魯曰,俄承下敎,則一貼似不進矣。上曰,果不進矣。然今則欲進。賢嬪之病如此,予進藥然後,可以爲之矣。諸醫診候後,壽煃退伏曰,脈候與前大體一樣。醫言皆同。上曰,此藥不甚苦口,湯劑之中,此則尋常矣。象漢曰,久久進御,則必有實效。上曰,大抵怪異。日寒雖如此,予不咳嗽矣。象漢曰,藥之功也。若魯曰,眩氣午前則升而午後不升乎?上曰,無時升降矣。若魯曰,湯劑,今番亦依前劑入,好矣。上曰,盡御太過,減貼而倍蔘,何如?壽煃曰,若欲多進,則依本方,宜矣。上曰,飮此猶冷水矣。若魯曰,四貼進御後,脈度之數已愈,在殿下毋如bb此b藥矣。上曰,加減固眞飮子,依前方加製五貼以入。榻敎若魯曰,臣甚焦迫者,恐有前日下敎。上曰,卿等之心,予豈不知?若魯曰,殿下向日之所爲則誠是矣。象漢曰,然彼此各異,殿下宜有以知之。上曰,予心雖過,亦是矣。若魯曰,願勿合看。上曰,予今進藥之意,卿等雖知之,中外必以予爲回心矣。若魯曰,誠如聖敎。殿下深知世道矣。上曰,予獨守固執而已。若魯曰,賢嬪病患,不識如何,而必當有勿藥之慶矣。上曰,予雖不言,賢嬪常有先予之心矣。上曰,趙載洪使之來待。榻敎上曰,趙載洪爲人,大凡與豐陵有異矣。象漢曰,卽今非凶荒,而多有遺棄兒少之變。去八月,臣過避馬屛門時,路有小兒,奄奄垂盡。故臣使下輩,負送賑廳救養,至今生存。問其名則坡州民卜尙,而年今七歲,不知何許人,載置京中而去矣。故屢次文移於坡牧,而尙不得其根因。九月於龍洞洞口,有五六歲兒,赤身而坐,頃刻難支。故臣出付南部,而令賑廳給糧,能得生活,而自言居在洞口內,其名大億雲。去月晦間夜二更末,臣自洞內還家之際,路聞有將死之聲,使下人尋之,則空石中,置五六歲小兒而縛其手。故臣不勝驚慘,卽招部吏,抱去救活。而此三兒,不可不成立案,付之願受人,俾爲成長之地矣。臣所不見之處,不知有幾兒如此,申飭五部及軍門巡羅,使之各別照察,何如?上曰,今聞所奏,誠不忍聞。依爲之。世間何有是哉?此必或因猜而然,或背夫而然。不外乎此。而況闕下咫尺之地有此事,若不嚴査正法,何以懲末俗?其令捕廳,卽爲譏捕以啓。出擧條上曰,賢嬪常時勸予水剌,今日不勸而靜臥,予心甚如何矣。仍顧醫官曰,使醫女,賢嬪累日症候,探知以來。上曰,都承旨何以不來?一衡曰,以日昨海溪君之上書詆斥也。上笑曰,何以詆斥也?一衡曰,向日洛昌君上書,本院游辭稟達,故以此爲言,仍請更入洛昌君書本而賜答云云。都承旨其時雖不參涉,亦不敢晏然,故陳書耳。上曰,入直承旨幾人乎?一衡曰,左承旨姑未出代,坐直則只有臣等兩人矣。上曰,諸承旨書及海溪君書,不爲下批乎?一衡曰,然矣。上命書傳旨曰,頃者宗臣之書,其令給之。今聞元良所稟,又一宗臣陳章雲。予意已諭於元良,有何稟?今又給之。此後此等之章,勿爲呼望。政院之稟,下敎之下,可謂擧職,其何撕捱?其章亦給,牌招察任。象漢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日使洛昌上書者,責有所歸,而至於政院之微稟,傳敎雖稱擧職,而然旣有勿捧之前敎,則此非所當稟也。海溪君上書所斥太過。自國朝以來,三司民弊等疏,政院不捧,則斥之可也,而此等疏退卻,至謂有壅蔽之罪雲,此則有關後弊矣。上笑曰,提調之言似然矣。雖然,彼乃崇品宗臣,微稟何可已乎?上又笑曰,日昨領相,謂非其時,予笑曰,六十已迫,今年行盡,予心熱矣雲。象漢曰,領相非時之言,殿下當俯燭。其言異於下敎矣。上謂若魯曰,卿等勿爲此生意思。予已矢於心矣。若魯曰,殿下每以來年用心,此事誠難矣。臣子之情,烏可遏也?上笑曰,往日元景夏爲怪言,自謂於義宮擧動後,愚忠激昻,而不得陳達雲。所謂愚忠,何心也?象漢曰,願殿下闊看此等事。上笑曰,在下之情,此擧固不怪矣。若魯曰,此亦忠愛之心也。上曰,提調所謂責有所歸之語,亦有意矣。予向時坐集瑞門涕泣者,豈爲此也?雖一字半字,予豈敢加於昔年乎?若魯顧象漢曰,上敎云何?吾不能聽矣。上大笑曰,勸湯劑則何其聰也,今日則何其聾也?上又曰,明年坤殿周甲,若進號,則予及上殿當爲之。此事往牒所無,予謂此後同甲好矣。象漢曰,坤殿旣是配體之尊,則臣子之心,寧有父母之異乎?上曰,思此則予將爲愚人矣。卿等待予甚過殊常矣。若魯曰,今方入診於東宮,罷後當更入侍矣。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四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鄭昌聖,文學韓命輿,記注官李仁源,記注官李廷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若魯曰,冬寒如此,氣候,何如?令曰,一樣。若魯曰,感候近來,何如?令曰,差勝後一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服乎?令曰,連服矣。若魯曰,水剌比前所進,何如?滯症,亦何如?令曰,滯症少愈,水剌與前一樣矣。若魯曰,俄者入診大朝,聖體一樣,醫言脈度沈弱一樣,喉間痰滯,藥後少愈爲敎,而又命劑入湯劑,不勝萬幸。邸下亦當多幸矣。令曰,其幸何言?若魯曰,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令曰,唯。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若魯曰,以賢嬪宮病患,大朝頗用深慮矣。令曰,悶矣。諸醫診後,壽煃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浮,度數調均矣。醫言大同。壽煃曰,頭部今則快愈,而引飮,亦何如?令曰,頭痛愈後一樣,引飮亦一樣。象漢曰,引飮者渴而然乎?煩熱而思冷乎?令曰,渴矣。若魯曰,今有咳嗽之氣,喉間有痰而然乎?令曰,昨日觸風,有咳嗽之氣,尙今不愈矣。若魯曰,近日感候頗頻,無乃放忽於節宣之道耶?心甚悶迫。願加意於愼攝。令曰,唯。壽煃曰,湯劑雖難進服,參蘇飮加杏仁、桑白皮以進,好矣。若魯曰,醫言甚好。三貼劑進好矣。令曰,唯。象漢曰,玉音重濁。鼻涕則不流乎?令曰,鼻涕不流,而甚煩悶矣。象漢曰,在邸下之年,觸風何害,而暫時觸風,輒生病患。願思善傷之故,愼攝,好矣。令曰,唯。若魯曰,飮食雖朝夕常食,過不及皆爲病,須思中道。令曰,唯。若魯曰,行步則雖稍遠之地,無妨乎?令曰,然矣。若魯曰,臣等入診時,必稟於大朝,直詣閤外後,始爲仰達,故邸下不知之中,遽然入對,事甚未安。前日已以先爲稟達之意,仰陳於筵席,而分付侍講院矣,書吏輩以本院官員之同爲入對,不必預稟入診雲。今日又不先達,故臣囚治其下吏,而侍講院官員,只信下人之言,不爲擧行,非矣。今日侍講院入直官員,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朱炯質、鄭惟一,戶曹正郞趙載洪,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磐、金寶潤進伏。上曰,賢嬪之病,予則有深慮矣。若魯曰,藿香正氣散已製入,似當有效雲矣。上曰,嘔吐之症方苦劇,其何以服湯劑耶?壽煃曰,雖一邊嘔吐,而一邊進服,亦無妨矣。上曰,今日氣色,比前甚好,似是氣陞之症也。若魯曰,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則行素已過七日雲,似是脾胃大虛之症也。上曰,嘔吐之水,初則有赤色,今則全是黃色雲。正氣散果合於此症耶?壽煃曰,人蔘養胃湯雖好,而猶不如正氣散矣。上曰,此非一時偶然之疾,豈可以湯劑收效耶?渠常抱同歸之願,每當孝章忌日,必先期行素。今則雖米飮之屬,不能下一勺,似是氣血壅滯而然也。醫官之言,雖欲慰懷,而予則知其爲重病矣。仍含淚曰,自戊申以後,惟以賢嬪爲慰,故予心惟渠知之,渠心惟予知之。予之近日服藥,只爲賢嬪之誠孝也。渠於近日,爲予用慮太過,故已慮其添病矣。俄者使趙載洪入見,則賢嬪以爲,過數日後欲見之雲。亦有深意,予實悶之。症情若尤劇,則將用何藥耶?爾等預爲商量,可也。壽煃曰,當用人蔘矣。上曰,金壽煃、金履亨、許錭,使之宿直於賢嬪宮差備,醫女三人,亦爲待令,可也。若魯曰,差備所有醫官容接之所乎?上曰,似有之矣。仍命書傳敎曰,正郞趙載洪,賢嬪近處東所直宿,東所衛將,部將廳入直,部將,宣仁門守門廳同入。若魯曰,醫官旣爲直宿,則藥院當爲問安矣。上曰,勿爲之,可也。若魯曰,趙載洪亦爲入直,而藥院之不爲問安,有傷事體矣。上曰,賢嬪必以爲悶,勿爲之好矣。趙載洪雖入直,而趙載溥亦當使之入直矣。若魯曰,趙載溥則前銜朝官也。入直禁中,似非便矣。上曰,使之付軍職則爲好耶?若魯曰,前參奉之付軍銜似苟且,若有相當窠,則好矣。上曰,然矣。注書出去,有闕與否問來。臣景海承命出去之際,分閤外環牢閉,不能卽開。上曰,渠能往來日本,而反不能開一分閤耶?左窓先推,可也。仍顧都提調曰,卿與彼注書爲幾寸戚乎?其人實是可用之人矣。若魯曰,是臣姪女之子也,而年雖少,以文翰見識見稱矣。上曰,然乎?是乃卿之先兄之外孫,則於卿爲四寸孫矣。其兄弟幾人?若魯曰,五人也。上曰,注書則第幾人耶?若魯曰,第三人。上曰,其兄弟皆如何?若魯曰,其父勤於勸課,故皆能善文,而兄弟雖多,無無用之人矣。景海還入陳達曰,參奉、敎官、監役,各有一窠雲矣。上曰,何窠爲相當窠耶?若魯曰,敎官尤是相當窠也。上命書傳敎曰,政事當日爲之。又命書傳敎曰,前參奉趙載溥,今日政付職,使之同爲直宿。一衡曰,吏判方以鍼灸呈辭受由矣。上曰,非長銓則不得出初仕耶?一衡曰,然矣。上曰,參議病不來然後,當與判書同爲牌招矣。此意,自下微通於參議,可也。若魯曰,日寒如此,擧動於賢嬪宮時,必加御衣襨,無至觸冷伏望。上曰,當依爲之。而予之如是生生,實是料外也。壽煃曰,此後賢嬪宮所入湯劑,皆自差備所煎入乎?上曰,自差備所,連爲煎入,可也。出榻敎嘔吐之症,最爲可悶。服二三貼然後,始可有一貼之功效矣。壽煃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四日三更,上御瑤華堂。藥房請對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注官朱炯質、李廷重,以次進伏訖。上曰,予朝已言之,心固靈矣。若魯曰,千萬意外,賢嬪喪逝。伏想止慈之懷,尙復何言?上涕泣曰,舅與婦相依,今已矣。若魯曰,朝者入侍,雖承症危之敎,豈知如此?上曰,渠嘗曰,生豈鐵乎?予固疑之矣。象漢曰,殿下又遭此境界,情理實難堪忍,而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上泣曰,予固靈矣。予氣近甚蘇完,殊常矣。若魯曰,皐復收斂之節,當召禮官而議之矣。上曰,有老內人,熟於此等事者,故俄已整頓矣。若魯曰,此際尤當加意保護。上曰,賢嬪孝道,近來尤過矣。仍泣曰,欲盡諭之,予心不忍矣。臨終吐水一椀,空腸何以出此乎?象漢曰,胃敗則例如是。以當身言之,固便,而在殿下,無可仰慰者。上聞內人哭聲,歎曰,大抵生者好矣。彼內人輩,今雖哀哭,而未久,日遠日忘矣。若魯曰,然矣。象漢曰,世孫宮差備相近,或恐有驚動之慮矣。上曰,已禁世孫宮下人往來矣。上又曰,初昏時渠病中,猶憂予不進水剌,自二更後,不復省事矣。雲逵曰,願勿過哀。若魯曰,粟米飮製入進服,好矣。上曰,予欲見成服,不可不自保。粟米飮煎入,可也。上又曰,賢嬪四寸中,如有可堪執事者,當入於襲斂時。注書出去,問於趙載洪,渠之從兄弟幾人及可以執事者幾人,錄名以來。臣昌聖,承命問啓。上曰,司評趙載得,幼學趙載翰、趙載履,賢嬪宮襲斂時,卽爲待令事,分付。榻敎若魯曰,殿下若欲在此過成服,則臣等當直於承文院,以便承候,宜矣。上曰,何必爲此?上又曰,哭班當設於延喜門外矣。上又曰,禮判來則持規例入侍然後,多有擧行者,卽爲分付。命書傳旨曰,賢嬪之喪,出於意外。一自戊申之後,只所依者賢嬪,今又喪逝,痛懷曷喩?其令禮曹,凡諸等事,相考戊戌謄錄,卽爲擧行,守墓官亦令該曹卽爲差出。書畢,俄有叩戶聲,上曰,有叩戶聲,慈殿似來臨矣。予當入去,仍起,諸臣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四日四更五點,上御瑤華堂。禮堂入侍,藥房都提調及領議政追後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朱炯質,記事官李廷重等,皆以淺淡服、烏角帶進伏。益炡曰,賢嬪宮喪事,出於千萬意外,驚慟何可言?上泣曰,慟悼之外,更何言?更何言?戊申以後,予之所慰懷者,只有賢嬪,而今則已矣。豈不痛惜?自有病以後,諸醫雖曰無慮,而予則果深慮矣。七日行素之故,脾胃之虛弱,忒甚,猝至於此。予失孝婦矣。益炡曰,戊申、戊戌謄錄,《五禮儀》持入矣。上曰,服制當何如耶?益炡曰,臣等雖待罪禮堂,如此大禮節,何可妄有陳白乎?問議於大臣,似宜矣。上曰,藥房都提調,尙在闕中耶?鳳漢曰,方在閤門外近處矣。上曰,注書出去,與之偕入。臣景海承命出去,傳諭於金若魯後同入。上曰,領議政及領敦寧,皆到闕外雲耶?益炡曰,皆已來到,而俄者留門時,只令禮堂入來,故臣等獨先入來矣。上曰,注書持此標信出往,使之卽爲留門,而領議政及領敦寧,使之入來也。鳳漢曰,領敦寧則尙未爲肅謝,雖入來,似不得入侍矣。上曰,然則先令領相入侍也。臣景海承命出傳後,卽爲還入。上曰,諸臣望哭處所,俄已下敎,卿等見之乎?益炡曰,望哭草記,未及入啓,今方持入,而館學諸生之班列,當在宣仁門外,似爲太遠矣。改以通化門外,何如?上曰,依爲之。益炡曰,諸臣望哭處所,則傳敎旣以延喜門外爲定,無容更議,而傳敎中有北向望哭之敎,北向,似如何矣。上曰,注書出去,傳敎持入,可也。臣景海持入。上命抹去北向二字,顧謂若魯曰,卿等已爲望哭乎?若魯曰,欲待時任大臣之入來,而同時爲之矣。上命景海,與領相偕入。領議政金在魯進伏曰,千萬夢寐之外,忽伏聞賢嬪宮喪事之報,倉皇入來,而伏想聖心傷悼,有不可自抑者矣。夫復何言?上曰,豈意今日至於此也?上顧謂景海曰,趙載洪等入來然後,始可爲沐浴矣。汝持此標信,傳於政院,使之斯速入來。守墓官差出,亦爲緊急,吏判使之同爲入來也。益炡曰,吏曹必難得可合守墓官之人也。上曰,當以都正差出耶?益炡曰,然矣。上曰,然則不可不以二品差出,而可合者誰耶?卿必知之,詳思以達,可也。益炡曰,只有東陽、海蓬矣。上曰,東陽則年紀太多矣。益炡曰,已生孫子矣。上曰,予意則海蓬最可合矣。益炡曰,海蓬則本來多病矣。上曰,都監當設三都監耶?在魯曰,然矣。上曰,卿等漠然不知,而忽聞喪報乎?在魯曰,喪事後始得聞之,卽到闕外矣。上曰,此則昔年予所經歷者也。京中人,夜則無異聾瞽矣。上顧在魯曰,予當爲何服,而與戊戌同耶?不同耶?在魯曰,旣承大統,則似無不同之事矣。上曰,卿言是矣。《璿源譜略》之以孝章降等書之者太過矣。在魯曰,《續五禮儀》,使史官出去持入好矣。廷重出去,卽爲持入。上曰,予之爲大功,果無疑乎?益炡曰,禮制則當爲小功矣。若魯曰,臣意則大功無疑矣。上曰,坤殿之服則當何如?在魯曰,亦當爲大功矣。上曰,慈殿當爲何服耶?在魯曰,於長孫婦爲小功矣。上曰,東宮、嬪宮,皆當爲小功乎?在魯曰,似然矣。上曰,服制定然後,尙衣院始可擧行,不可不速定也。在魯曰,臣之意見,旣已盡達,今無所達,更詢於諸臣而處之,好矣。上曰,禮堂之意,何如?鳳漢曰,旣以長孫婦爲定,則大功豈有他議乎?若魯曰,戊戌年,初則以大功爲定,末乃以期年改之,故其時儒者,以期年爲非矣。上曰,期年果非禮乎?在魯曰,此則似以四種說爲言也。上曰,四種之義,予不能詳知,卿略陳之,可也。在魯曰,卽正而不體,體而不正之謂也,而孝廟國恤時,大妃服制,儒賢則皆以爲禮不當爲三年之服,故相臣鄭太和,則揮手止之曰,吾只知有國制而已雲矣。若魯曰,今番大功,卽國制也。臣意則只從國制,宜矣。上曰,大功則人必不以爲過矣。予於戊戌年,以君臣不敢爲私服之義爲定,不參於內班成服,只隨參於百官班列,故人或非之,而予則自以爲得體矣。在魯曰,其時殿下之不爲服,似得之矣。上曰,慶恩國舅喪事時,予成服而來矣。益炡曰,其時所御製服,尙在慶恩之家雲矣。上曰,留置者何故也?益炡曰,欲稟則事甚瑣屑,欲去之則亦涉不敢,故藏置於櫃中雲矣。鳳漢曰,私家亦有付火之事矣。上曰,付火則好矣。益炡曰,公除當爲幾日乎?上曰,考見於謄錄,可也。益炡曰,戊戌前例,爲十三日矣。上曰,此卽朝臣遭服制後,以已行幾日,出仕何如爲說者也。朝臣之大功服制爲幾日耶?益炡曰,十日也。上曰,此則非以日易月之制也。以十三日爲定,則自成服日當爲九日,便是以日易月也。以此決定,宜矣。上又曰,勅使來,則予當着何服耶?在魯曰,當御常服矣。上曰,迎勅時則當御常服,而擧動時則不必然矣。在魯曰,然矣。上曰,予於孝章時,則爲無杖期,而着白笠矣。上顧景海曰,都監堂上差出,一時緊急,注書又爲出去,催促開政,可也。若魯曰,大朝入侍時,不必着淺淡服,未知何如?上曰,卿言是矣。入侍時則着時服,只於奉慰問安時,着淺淡服,可也。若魯曰,成服後,則藥房問安時,亦當爲時服,而至於都監堂上,以都監事,入侍於殯宮時,則當爲淺淡服矣。上曰,然矣。以此分付,可也。益炡曰,孝章忌日,在再明明日,當爲傳香,而今則似當停止,故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承旨以在京無故人擬入,可也。出榻敎仍命書傳敎曰,守墓官若從戊戌品,則今無可爲之人,從戊申品,令該曹差出。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恭僖大王忌辰。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二更,月暈。四更五更,月暈。

○賢嬪宮薨逝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擧哀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宗班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襲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小斂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寒威此酷,徹夜悲遑,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升頭疼之症,痰滯往來之候,其無添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亦一樣矣。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賢嬪宮初喪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賢嬪宮初喪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賢嬪宮初喪成服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在魯爲殯宮禮葬墓所三都監都提調,守墓官海蓬君橉,殯宮都監堂上李益炡、洪啓禧,郞廳金善行、趙載洪、朱炯質、尹得雨、朴麟源、具善慶,墓所都監堂上李春躋、徐命九,郞廳尹尙任、李廷重、鄭楺、趙載遇、尹在東、任遾,禮葬都監堂上金尙星、鄭益河,郞廳金致仁、金光進、李廷喆、尹學輔、李觀燮、金可慶單付。

○趙雲逵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南泰耆曰,承旨入侍。

○傳於李彝章曰,《長生殿謄錄》,承旨入侍時持入。

○吏曹口傳政事,銘旌書寫官洪鳳祚,預差吳遂采,殯宮內梓室上面上字書寫官洛豐君楙,虞主題主官沈星鎭,預差南有容單付。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下敎,不卽擧行,提調罷職,當該郞廳先汰,令該府從重勘處。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參議尹光毅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廷綽進,參知未差。

○吏批,以吳彥儒爲承旨,沈益聖爲執義,李宗白爲戶曹參判,尹鳳五爲工曹參議,尹東度爲兵曹參知,許錫爲判決事,金光世爲同義禁,趙載溥爲內侍敎官,黃橚爲厚陵參奉,宋載禧爲繕工假監役,李德海爲吏曹正郞,李景說爲昌城府使,宋文相爲江華經歷,林象老爲安州牧使,李塤爲泰川縣監,朴弼協爲北部奉事,李瑾爲中部奉事,務安縣監李壽觀仍任事,承傳。

○兵批,以李明運爲內乘,僉知曺夏臣、李殷錫,副司直尹得載單付,以李景喆爲北兵使。

○兵批啓曰,世孫衛從司左長史兪肅基,素抱奇疾,浹旬危篤,忠壯衛將李震亨,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晦曰,尙衣院多有擧行事,提調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李彝章啓曰,尙衣提調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政官卽已出去,政官竝卽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元景夏、洪鳳漢爲尙衣提調,朴文秀爲判尹,兪彥國爲左翊善,李命熙爲兼右贊讀,尹坊爲禮曹佐郞,李宜濟爲尙衣直長。

○兵批,副護軍禹弘圭,副司直申思建、朴弼幹、林象老,副司果尹得養、申有源,副司正洪景海、鄭昌聖、權顯範單付。

○傳於權一衡曰,成殯當於建極堂,依此擧行,於殯宮,無欑室,其令知悉。

○傳於權一衡曰,戊申年旣定,今番禮葬,都監不過擧行而已,成服後,卽爲擧行。時値嚴冬,工匠、役軍、僧軍,另加撫恤使役,以表命賢之意。

○傳於權一衡曰,議諡,過成服後,卽爲擧行。

○傳於李彝章曰,藥房入診。

○傳於李彝章曰,禮曹節目,有當拔者。藥房入診,都監堂郞、戶曹判書、領敦寧,持節目同爲入侍。

○以禮葬都監郞廳望單子,傳於趙雲逵曰,曾經儒臣多矣,而侍從臣擬入,極爲寒心。

○傳於南泰耆曰,守、侍墓官,當入北所,北所衛將,移直東所事,分付。

○傳於權一衡曰,執事及沐浴水,預爲待令,趁時入之。

○傳於權一衡曰,佐郞趙載遇,都事趙載選,以執事一體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極爲寒心矣。都監望單子,出給已久,何至今遲滯耶?極爲寒心。

○趙雲逵啓曰,朝者藥房問候,姑未承批,而昨夜旣以今日入侍之意仰稟,故三提調今方入待閤外矣。

○傳於權一衡曰,魂魄入之,然後過斂奠,欲召見藥院,而如是遲滯,極爲駭然。申飭。

○傳於趙雲逵曰,承旨及入直都監堂上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領敦寧、諸執事,使之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領敦寧留待於建章門外,襲奠先入之。

○傳於權一衡曰,《五禮儀》入之。諸執事催促入來。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端懿嬪喪時,上食獻祭時,有宗親及功臣子孫一人,輪次直宿之規。今亦依舊例,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因禮曹啓辭,殯宮上食獻祭時,宗親及功臣子孫一人,有輪次直宿之規,依舊例令該曹差出事,命下矣。取考戊戌謄錄,則因本曹草記,令宗簿寺及忠勳府,可合人員擇差啓下。今亦依此例,令宗簿寺及忠勳府,急速差出,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銘旌書式,依倣戊戌謄錄,以金字隷書賢嬪梓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百官以淺淡服,哭臨賢嬪宮外,罷散朝官及館學儒生等,亦以素服,於宣仁門外會哭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在內百官,旣以淺淡服哭臨矣。諸道使臣及外官文書到日,變服擧哀及進箋陳慰,有戊戌已行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於權一衡曰,沐浴後當仍爲襲矣。領敦寧、都監堂郞,待令近處。

○傳曰,襲已行矣。知悉。

○南泰耆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中樞府事兪拓基,自鄕今方入來雲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晦曰,內局入診,戶判同爲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畫員張得萬、張繼萬兄弟,待令於通化門外後,卽稟。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戊戌年端懿嬪喪,有告廟之擧矣。今亦依此例,永寧殿、宗廟告文,來十六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設奠時饌品,當依戊戌年端懿嬪喪時例設行,以此分付都監,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本曹啓辭禮文內,自初喪至卒哭,竝停大中小祀,殯後唯祭社稷雲。蓋古禮同宮之內,雖有卑喪,三月爲之不祭,唯郊社之禮,越紼而行。山川節祀,係是郊社,似當設行,宗廟、各陵朔望及大祭、各陵忌辰祭,當爲停行事,啓稟允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殯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戊戌殯宮都監謄錄,則知委各司文書中,雖有堂郞直宿等語,而無別省記入直之啓稟節目。今番則明日定奪後,可以擧行,敢稟。傳曰,例有點視,堂郞一員,輪回直宿。

○趙雲逵,以宗簿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賢嬪喪,取考戊戌年謄錄,則魂宮入番宗室四員,皆以堂上以下備擬矣。今番則堂上中擬望之人乏少,依戊申年例,以嘉善以下備擬,而上食獻祭時進止,忠義衛一人,亦依舊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辛未十一月十五日巳時,上御瑤華堂。禮戶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洪景海,記注官朱炯質、李廷重進伏訖。上曰,承旨所持來者何冊也?一衡曰,《長生殿謄錄》也。上命中官受來,親自披閱曰,某字是爲予而造置者乎?史官出去問來,可也。廷重出問歸奏曰,自某字至某字,是當寧朝所造雲矣。上曰,見樣出後,始可知某梓室之可用與否矣。仍命書傳敎曰,凡諸擧行等事,俱涉慢忽。沐浴時刻已迫,諸具尙今寥寥,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都監提調、戶判,竝從重推考,其令卽爲擧行。又命書傳敎曰,今番凡事節約之時,比戊戌年差減。兵曹木綿二十同,戶兵曹錢文各一百貫,輸送於內需司,彰義宮輸送者,比諸戊申年減半輸送事,分付該曹。一衡曰,賢嬪宮薨逝之時,當以傳敎書出,使之載於日記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賢嬪宮去十四日三更,薨逝於昌慶宮之建極堂,政院知悉。尙星曰,聞領敦寧之言則以爲,昨日下敎,諸執事趙載洪輩,皆生疎於此等事。若以趙載遇、趙載選,使之同入則似好雲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佐郞趙載遇,都事趙載選,亦令以執事入參。尙星曰,事出急遽,百物無不窘束,實爲可悶,而其中最難鳩聚者木物也。無論公私,姑先取用,以爲追後給價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顧益炡曰,三朔內陵墓祭祀之行否,考見於謄錄,世子燕居時服色,問於大臣,登筵更稟,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五日初更,上御瑤華堂。入直都監堂上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都承旨趙雲逵,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李廷重,記注官朱炯質,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進前。自昔魂帛制如此乎?啓禧曰,束帛,古制,而俄者急遽,故未及詳議爲之矣。上曰,制度似不精矣。啓禧曰,然則更造以入好矣。益炡曰,仍用俗制無妨矣。上曰,其袤不長乃如此。仍擧手示之。啓禧曰,聞有函,而臣等不得見,故亦不知尺數之合否也。上曰,殯宮提調視膳乎?益炡曰,然矣。今日以直宿一節,草記入啓矣。上曰,都監有故書吏乎?益炡曰,會同坐起後,可以知之矣。上曰,初事多忽遽。仍命中官,取今日草記軸,使承旨讀畢,依例啓下。益炡曰,領相以爲,聞有浮氣之慮,土囊爲之,似好矣雲。上曰,雖無土囊,亦無妨矣。上又曰,公除後吉服乎?益炡曰,當磨鍊以入矣。上曰,小功有腰、首絰乎?益炡曰,似然矣。啓禧曰,散班當哭於闕門外,而方與都提調往復,前則時敏堂,故哭班設於通化門外矣。上曰,通化門,今則事體不當,宣仁門外可矣。上又曰,梓宮以六尺三寸出見樣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梓室以冬字梓宮取用事,分付。都監梓室來到後,宣仁門留門。益炡曰,公除前,各司坐起姑廢矣。上曰,然矣。上又曰,斂襲安手時,拱手乎,否乎?啓禧曰,不必然矣。益炡曰,此時頉稟,極爲惶悚,而事係陵寢,故敢達矣。卽接懿陵參奉所報則以爲,近來陵內虎患大段,人物亦爲被傷雲,極爲驚心。聞御營廳砲手,方以泰陵捉虎事出往,仍以一體逐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注書,持來戊戌謄錄。臣昌聖入啓後,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不緊浮費,亦侈也。往年泛看襲小斂時,用而不緊,雖入,不坼封而置之者。於該曹浮費,於市民巨弊。大斂時所用方紬三匹外倂除之,以省浮費,以除民弊。書畢,啓禧曰,今日下敎,除多少民弊矣。上曰,卿等可知此意,修理待令市民外,他民一切放送。雲逵曰,藥院之臣方在外,暫請入侍矣。上命注書臣昌聖召入。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進伏訖。若魯曰,悲疚之中,氣候,若何?象漢曰,日寒又劇,憂慮實深。上曰,日寒乎?予不知矣。若魯曰,夕水剌進御,而粟米飮亦連爲進御乎?上曰,慈聖勸予,故已進御矣。仍曰,大王大妃殿,三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限再明煎入。出榻敎上喟然曰,賢嬪在側,予若見孝章而飮之,今則爲誰飮之?又曰,此後有環翠亭,卽景廟所常御者。昨日慈聖,見予於此。予仍以君誣未雪字仰白,慈聖敎曰,爾之臣子,何如是也?今已出立案於東朝,此後尤守固執而已。若魯曰,此何敎也?立案之語,不敢聞矣。上曰,予素嗜熟栗,故賢嬪每以是爲知面。今始聞之,賢嬪每晨起,跣而下廚,親自熟栗雲矣。象漢曰,眞誠孝矣。上曰,慈聖亦敎予曰,人之待妯娌者,多以外貌,而賢嬪與嬪相愛甚至矣。昨見嬪來此痛哭,予心悲矣。象漢曰,最悶者,嬪宮情義旣深,而沖年見此,恐有驚動之慮矣。上曰,予已禁止矣。仍擧手指前闔曰,昨見賢嬪而還,渠陪予至彼,見予出去,凝佇久立矣。上又曰,領敦寧問予行素與否,予答以不素矣。明日予欲以肉羹,親告於賢嬪而進御,然至於湯劑,終是難矣。象漢曰,願思條件之各異。若魯曰,成服後,宜移御他所。趙雲逵曰,尙方事,有緊急稟定者,而兩提調姑未出代。臣方例兼副提調,故敢達。今此賢嬪宮喪禮凡節,一依戊戌年例,擧行之意,下敎矣。俄聞戶曹判書金尙星之言,則自上喪禮凡事,務從儉約,皆用無紋爲敎,而戊戌謄錄,則玄纁自尙方織造,有紋緞用之。今番則玄纁之有紋無紋,一經筵稟然後,可以織造,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織造與買用,何者省弊耶?象漢曰,買用爲便矣。上曰,玄用冒緞,纁用紅廣織,可也。出擧條命承旨書傳敎曰,凡奠所謂乬麪,純色,而至於細麪,卽湯麪,而今日襲奠卽湯麪,而斂前則白麪,故意或乬麪,誤盛磁器。相考單子,果是細麪,仍以闕用。雖因悤忽,其涉不察點視。該堂本寺提調,從重推考,當該進排官,令該府處之。啓禧曰,捉虎事,三軍門軍卒出去,或有傷斃者。自本營雖已顧恤,而甚慘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因請捉虎,今聞頃者軍卒有致斃者雲,聞甚惻然。軍門雖已顧恤,令本監,更加從厚恤典擧行。榻敎又命書傳敎曰,藥院都提調,今日一許入侍事,昨日以請故許之。日已晩無稟故問之,只有問候雲。今聞以來待微稟雲,而中官昏不覺奏,其涉非矣。從重推考。書畢,啓禧曰,前頭發靷時,分侍講院,分翊衛司,當爲差出矣。今因上敎敢達。以此出擧條,預爲知委於吏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斂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下梓室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晩來氣候,更何如?連日悲疚,寢膳殆至全廢,今日又因成殯之犯夜,以致夕膳不進,則損傷之節,必將無窮,下情焦灼,不可勝喩。雖在悲遑之中,深加寬抑,強進夕膳,千萬伏祝。惶恐敢啓。傳曰,氣一樣。昨已下敎。今日進御矣。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當次,而賢嬪宮喪成服前,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頭疼之症,痰滯往來之候,其無添損,而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一樣矣。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殯宮都監堂上洪啓禧、李益炡,有時急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以殯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達曰,都監事役緊急,一房郞廳禮曹正郞朱炯質,兼春秋之任,令政院稟旨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因殯宮都監草記,郞廳禮曹正郞朱炯質,兼春秋之任,令本院稟旨減下事,依下矣。上番兼春秋朱炯質,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啓曰,上番兼春秋朱炯質,以殯宮都監郞廳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金聖龜單付。

○傳於權一衡曰,領敦寧及執事,近處待令。

○傳於權一衡曰,秫灰執事入時入之,昻帳、素帳、梓室,預爲整待事,分付。

○傳於權一衡曰,都監凡事,不能濟濟。昨日小斂過時矣,今日大斂,亦將過時。都監郞廳,成服後,令該府處之,都監該吏、紫門書員,令該曹科治。

○傳於權一衡曰,尙衣院漆床,使之入之。則遊辭不入。官員,令該府嚴處,該吏,令攸司科治。

○傳於權一衡曰,墓所都監都提調、提調來待。

○南泰耆啓曰,墓所都監都提調、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送言以爲,承命來待閤外,而今則夜已三更,此時引接,恐傷聖體,明朝更爲來待乎?自本院微稟雲。何以爲之?敢稟。

○南泰耆啓曰,尙衣提調元景夏、洪鳳漢,有時急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墓所都監提調入侍時,同爲入來。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明日成服時,宗親、文武百官,以淺淡服,哭臨於殯宮門外,罷散朝官及館學bb儒b生等,亦以素服,依前會哭於宣仁門外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殯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賢嬪宮喪,旣無欑室,則素扇、素蓋,亦當依戊戌謄錄,不爲排立,至於發靷日,則依例待令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喆輔病,參議尹光毅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參判韓師得,參議李廷綽病,參知尹東度入直進。

○以元景夏爲弘文提學,以尹光纘爲兼右翊善,以閔光遇爲江界府使,成均博士李陽泰,學諭白尙絢單付。

○兵批,無政事。

○辛未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瑤華堂。殯宮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朱炯質,記注官李廷重進伏。益炡曰,領敦寧方在闕外,送言於都監以爲,殯宮恐或有浮氣之慮,自上分付趙載洪、趙載溥等,使之奉審爲宜云矣。上曰,予已見之,姑無他慮,而領敦bb寧b之言是矣。使之奉審,可也。出榻敎益炡曰,賢嬪宮中官服制,何以爲之乎?上曰,予亦不能詳知矣。仍敎曰,殯宮都監都廳及郞廳,使之入侍,可也。廷重承命出去。益炡曰,諸翁主服制,何以爲定乎?上曰,戊戌年予旣不服,以此推之,諸翁主亦當無服矣。啓禧曰,戊戌年聖上雖不爲服,而沈氏諸人之祭服,則皆自都監製送矣。上曰,果是的實乎?啓禧曰,此則載於謄錄矣。上曰,予之不服,自以爲有所商量,而沈氏諸人之爲服,今始知之矣。啓禧曰,庚子年國恤時,訓將家諸人,皆以制服,成服於外班雲矣。上曰,然則趙載洪等,皆當有服乎?啓禧曰,以前例推之則似然矣。上曰,雖以庚子年事言之,予於君父之前,着服而出入矣。今日大斂入侍時,趙載洪等,亦當着服矣。殯宮都監都廳金善行,郞廳尹得雨入來進伏。上曰,賢嬪宮中官及宮人之所着件數書來乎?益炡曰,書來矣。上覽後酌定件數曰,以此數造入,可也。益炡曰,諸翁主制服,有下敎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十五歲成童以上翁主二人,制服次入之,而世子宮、嬪宮,制服次亦入之,可也。益炡曰,已製者,則以已製者入之乎?上曰,慈殿、坤殿所御製服外,則皆勿爲縫造,卽爲入之,而如有已製者,則以已製者入之,亦何妨也?啓禧曰,殿下燕居時,當爲何服耶?上曰,欲用純色。此則固無可疑,而中宮殿服色,當何如?啓禧曰,成服後則不必變常時服色,而只不着華盛之服而已。上曰,卿言是矣。啓禧曰,臣有所慮者,敢此仰達矣。梓室內廣剩,當爲四寸雲,恐或太過矣。上曰,長生殿梓室長廣皆太大,故擇其最小者,而猶如此矣。然衣服之所儲者頗多雲,實棺則似無慮矣。上命書傳敎曰,行喪時銘旌竹備待事,分付都監。啓禧曰,銘旌竹用某竹乎?上曰,以烏梅竹爲之,可也。仍揮涕下敎曰,今日永歸,卽賢嬪之至願,而予欲率往彰義宮,一哭而歸,今則已矣。啓禧曰,聖心過爲傷悼,有妨於調攝之節,臣切悶之矣。上曰,予過賢嬪葬事之後則無憾矣。一衡曰,議諡之日不遠,而弘文提學尹鳳朝在外,將無以備員雲矣。上曰,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六日四更三點,上御瑤華堂。墓所都監都提調、提調、尙衣院提調,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李春躋、徐命九,尙衣院提調元景夏、洪鳳漢,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洪景海,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李秀逸,以次進伏。在魯曰,今已夜深,此時入侍,易致聖體之損傷,故俄者送言於承旨,以待明日入侍之意,微稟矣。有入侍之敎,故入來。而此必有妨於攝養之道,實爲悶迫矣。上曰,有緊急下敎者,雖當深夜而召見矣。在魯曰,都監凡事,多有未及擧行者。此雖由於倉卒急遽之致,而實不勝惶恐之至。上曰,不但急遽,此是罕有之事,則凡事之未卽擧行,無足怪也。而初喪凡節,皆不能及時爲之,實爲可悶矣。在魯曰,墓所有丁字閣,而三年內不可竝設祭奠,故例有假丁字閣造成之事矣。上曰,予之召見卿等,亦以此事也。使之依例擧行,好矣。在魯曰,殿下不念聖體之損傷,過爲悲悼,且初終凡事,皆親自檢飭,故今伏聞玉音,亦似有感候,豈不爲悶?上曰,比諸戊申,予懷尤一倍矣。在魯曰,聞日官之言,則明年爲小利運雲,誠幸矣。上含淚曰,若然則此實奇異矣。賢嬪之薨逝於此時者,似有不偶然者,可見誠之所到,天亦不違也。在魯曰,以私家言之,則若非利年不得已爲權窆,待吉年合窆,而國家則不可用權厝之禮,故深以爲慮,聞又非運克亡命雲,誠爲多幸矣。葬禮吉日,亦爲問之,則正月二十二日爲吉雲。成服後,臣等當與禮堂,出往墓所,奉審而歸矣。上曰,奉審似不緊矣。在魯曰,庚子年國恤時,摠護使率禮堂奉審,而掘見前日所埋十字石標後,以十分停當之意歸奏,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不如此也。見戊戌謄錄,則其時亦埋置十字石標。今依庚子年例,奉審掘見,宜矣。上曰,若是年久之事,則固宜掘見石標,而今則其父在焉,奉審實是虛文。且掘開則將洩氣,後日開金井時掘見,好矣。在魯曰,假丁字閣基址,則不可不卽爲看審矣。上命書傳敎曰,去戊申年旣已定標,今無看審,只假丁字閣基址,都監堂上一人看審以來,假丁字營建,亦爲從略爲之事,分付。在魯曰,成服後當爲議諡,而欲以孝字爲上字,未知何如?上曰,予欲以此問之,而未及爲之矣。賢嬪之諡,何可無孝字乎?卿言得之矣。比孝章當加得一字耶?予常嗜熟栗,而曾於夜中,予忽思食,則賢嬪卽爲進之矣。其後聞東朝下敎,則賢嬪不及着履,卽入廚下,親自烹來雲。此非孝而何也?予之支離在世,又遭此境,固可慟傷,而渠則此時薨逝,可謂八字好矣。人情必以私親之爲高官爲喜,而賢嬪則不然,若聞領敦爲時任,則渠每言吾叔何不退休乎雲。於此可見其恬澹之性也。孝章誌文所印者,賢嬪藏於壁上,故今日見之矣。予之筋力如此,行錄無由撰出,予則自渠幼時見之,詳知其本末,而此後誰能作之也?仍涕下不能成玉音。又敎曰,世子嬪與賢嬪相好之情,無異同氣,非出於外面人事也。東朝以爲,嬪之問安時,獨不見賢嬪,極可傷悼雲,故今日問安時,予以此敎傳之於嬪,則渠不覺放聲而哭,其相好之情如此也。渠欲頻頻往來殯所,而予每禁止矣。在魯曰,臣等今承下敎,益知賢嬪宮、嬪宮之賢德如此矣。上曰,予之所言,非出於阿好也。予本不喜過譽子息矣。嬪在家時,未嘗見此等喪事乎?鳳漢曰,嬪宮年六歲,臣父卒逝。其時雖不至於驚動,而哭泣悲慼則無異長成之人矣。景夏曰,斂後所用祭床,以急迫之故,眞漆未及爲之,致勤聖敎,臣等不勝惶悚矣。上曰,斂後祭床,使之入之,則中官以爲成服後當入之雲,故予笑曰,祭床亦爲成服而來雲矣。漆塊曾見有鉢裏塊,故使問其造置與否,則以造置爲對,故又使入之,則始以未及造成爲對,其不誠如此矣。祭床亦以着漆未乾爲對則是矣,而乃以成服前例用黑床爲對,故有游辭之下敎矣。景夏曰,戊戌年慶恩府院君,爲尙衣院提調,謄錄極爲詳備,而書以黑床,初無眞漆祭床造入之事矣。鳳漢曰,旣不得及期造成,今則使之差退日字,精漆以進,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聞殯宮都監提調送言則以爲,奉入梓室後,所用素錦褚,宜爲待令,故初則始造,而旋聞自上有今番則勿造之敎,而還止不造矣,及承入之之敎,不得不以斂後所用備待者進排,以致狹小不合用雲。雖在紛撓之際,未見文字所書出,而只憑口傳,不爲造待,未免率爾,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堂郞,竝從重推考,卽令追造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又曰,所入素錦褚,反小於梓室,其何以用之乎?泰耆曰,素錦褚,例用於小斂後,故依前謄錄,先爲造入。下梓室後,所用素錦褚,因中間誤傳停止,今始急造,明日夕間當入之雲矣。上曰,是矣,予以爲怪矣。戊戌戊申兩年,則小斂後,移殯他所,故有素錦褚造入之事。始知都監見此謄錄而造入,中間誤傳之言怪異矣。發靷時,又當有他素錦褚,以此分付,可也。昨日造入魂帛,不用俗規丁字形,而爲同心結,故意謂兵判好禮而爲此矣,果聞之則兵判親檢造雲。同心結果禮文乎?在魯曰,禮文則然矣,而俗不用之矣。上曰,以俗規追造以入,而眼熟,故雖非禮文亦好矣。景夏曰,尙方多有擧行之事,而每每草記,亦涉煩屑,當隨時請對陳達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都監會同坐起,宜卽爲之,而成服前堂郞皆多事,明日成服罷後,始可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又曰,柩衣有玄纁兩件,當以何物爲上乎?鳳漢曰,上玄下纁矣。上曰,御將亦如是知之矣。國喪則有玄纁綠三件,禮葬則只有玄纁,而國喪則例以纁爲上,綠居中玄居下。孝章葬事時,忘未言及於中使,發靷後始思之,急急送人言之,則已無及矣。予至今以未克備禮爲恨,故已言於領敦寧及執事人,卿亦預知之,可也。在魯曰,然則與前喪有異,似未安矣。上曰,男女之異制,亦何妨也?在魯曰,其時當依下敎爲之矣。上曰,予不欲貽弊於市民,而雖以紬緞之屬言之,無用之物,亦多有進排者,可悶矣。鳳漢曰,莫重所用,何可以貽弊於市民爲慮,不爲進排乎?此則似不然矣。上曰,非指應入之物也,予意則必欲除不當入之物也。俄者所入屛風,已盡弊傷,而一則先朝御筆,故用之於梓宮之上邊矣。今日則氣力殆盡,亦不能爲申飭之計,而以諸具之未備,公然坐送時刻,豈不切痛乎?賢嬪若有知,則必以一官員一市民之貽弊爲悶,故予皆置之矣。鳳漢曰,官員若有不善擧行之事,則豈可以貽弊,不爲責罰乎?上曰,喪禮則不爲定例,故以今番見之,多有不當入之物,可悶矣。景夏曰,此等事,豈可爲定例乎?只當依前例行之矣。上命書傳敎曰,頃者定例時,於喪禮不爲擧論,故以今番視之,於戶曹費則多,於市民弊則多者有之。今雖不定例,前謄錄中當刪去以下,其令永爲遵行。書訖,上曰,如此爲之,則雖非定例,而便是定例也。鳳漢曰,若減削則於事體,似如何矣。上曰,紅緞大褥,以綿花百餘斤,造成以入,而無用處,故卽令還給。此等事豈不可悶乎?景夏曰,臣之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仰達矣。此後則勿復爲四字下敎,千萬伏祝之至。上曰,今日始以向者庭請事,本末仰達於東朝,則亦爲之色動,敎以予則其時聞外庭之頻請承傳色,認以爲開政矣。予又以閔百祥事,詳細陳白。予心已有所定矣。景夏進伏曰,殿下已告知於東朝,則此後尤何可以四字更爲下敎乎?在魯顧景夏曰,今則聖上不爲此敎,何必如此陳達乎?上曰,頃服四貼湯劑之後,予不欲更服,爲賢嬪所勸,又服一貼矣。在魯曰,賢嬪薨逝之後,則殿下尤宜追用其言而進御湯劑矣。上無發落,仍命書傳敎曰,梓室加漆時,今番執事中趙載洪、趙載溥、趙載得、趙載遇,使之二人式,輪回入侍事,分付。上曰,趙載溥爲人頗詳明矣。曾聞不爲科工,而欲爲隱士,以此言於賢嬪,賢嬪以爲隱士不緊雲矣。景夏曰,近亦不爲視科雲矣。在魯曰,趙載浩年少時,亦或不爲赴擧矣。景夏曰,其規模過中,故科工亦多爲之矣。上曰,趙載遇則似慣習於喪禮矣。鳳漢曰,以善於科文見稱矣。上曰,然乎?趙載得亦質樸可貴矣。鳳漢曰,多有乃父之風矣。上曰,不然矣。在魯曰,有大將之氣矣。上曰,然矣。予亦以大將之材見之矣。領敦之子,幾人也?在魯曰,六子而竝妾子爲九人矣。領敦題其諸子所居之室曰乾乾齋故臣認以爲取終日乾乾之義也。問之則以爲,乾卦三畫皆陽,故取六陽之義,而曰乾乾雲矣。上笑曰,乾乾齋之稱,極詭矣。上顧景海曰,渠方在此,予之面對而爲此言,似涉如何,而彼注書近日累次見之,豈不知其爲人乎?實是不易得之人也。汝往日本乎?景海曰,然矣。上曰,其狀貌動止,頗似厥父矣。景夏曰,多才故厥父之所能爲者,亦皆知之,如算法等事,無不通之矣。上曰,可謂無忝於乃父也。泰耆曰,文學之外,周通敏捷,多識事務,實是適用之才也。鳳漢曰,凡事皆如其父,故世人稱之曰,小兵判矣。上笑曰,小兵判之說怪異矣。泰耆曰,何必曰小也?上笑曰,其大其小,何能預知也?鳳漢曰,臣之所謂小者,卽年少之謂也,而非謂其材器之小也。上曰,汝於髻髢策問時,對以殿下何不問簇頭里之制乎云云矣。其文果善作,而以何不問爲說者,其氣像甚好矣。仍顧謂景海曰,爾之兄弟幾人?景海曰,五人矣。上曰,予則以八人知之矣。兄弟中汝爲第幾人?景海曰,第三人矣。上曰,任珽,八兄弟耶?泰耆曰,然矣。將退,泰耆請出留門標信,上曰,當卽下矣。諸臣以次退出,曙星已明矣。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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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悲哀,寢膳不安,酬應繁多,昨又徹夜。今當成服,伏想聖懷,益復慘切,調攝諸節,必致傷損,氣升痰滯等症,其無添加乎?下情焦悶,有不可以言語形喩。大王大妃殿,當寒悲撓勞動,氣候其不至有損,而中宮殿悲遑之餘,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果無所傷,而嬪宮氣候,亦何如?王世孫氣候安順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又過今日,一倍愴懷。內殿、世子氣候,亦一樣矣。

○成服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成服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成服已過,伏惟聖情,益切悲悼,靜攝之中,久臨喪次,憂慮靡極。伏乞卽爲還御,以盡調攝之節。臣等之不得入侍診候,已至累日,此時詳察聖候,不容少緩,暫許臣等率醫入診,千萬至祝。未承朝者問安批答,而日勢漸晩,不勝憂鬱,遑恐敢啓。傳曰,憊,故今日欲休息。明日入侍,宜矣。

○傳於權一衡曰,已過成服,知悉。

○傳於權一衡曰,執事其皆出去耶?將去漆布,執事中有職名人,使之竝卽待令。

○權一衡,以殯宮都監郞廳,以調提調意啓曰,今此賢嬪宮喪,三司造果廳,依例排設於東所矣。卽令移接之意,分付該所,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達曰,限公除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11月18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沈益聖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明日賢嬪宮議諡時,時原任大臣、政府堂上、六曹參判以上、館閣堂上,例爲進參矣。竝待明朝命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校理尹尙任,以墓所都監都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當此逐日開坐之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權一衡曰,藥房提調詣閤,三都監提調同爲入侍。

○權一衡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申晦曰,都承旨更爲入侍。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後倚墻木,望祭兼告斫伐,而永寧殿後倚墻木,今十一月二十日告由斫伐事,已爲啓下矣。各祭旣已停止,則不可設行,改擇日告由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虞祭以五虞載錄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自上公除未盡之前,凡干文書及東宮申達文書,勿爲出納事,啓稟蒙允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自初喪至卒哭,竝停大中小祀,殯後唯祭社稷事,依禮文已爲啓下矣。取考戊戌謄錄,則其時因藥房提調閔鎭厚所啓,喪紀不無降殺之節,嬪宮之喪,大中小祀之竝停,終未知其合宜,大臣收議,自上公除後,大中小祀,依例擧行事定奪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成服儀註中,有禮官詣閤外啓請成服之節矣。明日自上成服儀註,依例磨鍊,而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成服儀註,亦爲磨鍊以入乎?敢稟。傳曰,已過矣。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禮葬所用誌石實預差,竝當爲四片,而戊戌前例,則採取金川地,戊申則以戶曹所在者取用矣。卽今戶曹前遺在爲五片,而實預差竝四片,可以擇用,以此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魂帛輦,前例以平日所用輦仍用矣。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退壙所藏服玩等物,入盛櫃函,在前皆以椴板造作矣,甲寅以後,取其堅固,改用松板,而其後戊戌戊申,亦用此例。今番亦以松板造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退壙所用櫃函等物,着漆時,例用骨灰,而甲寅以後,皆以骨灰旣不堅固,又不精潔,故稟用純漆,戊戌戊申,亦用此例。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權一衡,以禮葬、墓所兩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禮葬都監監造官前監役宋學相,墓所都監監造官前參奉李彥濟,前監役李興賢,前奉事金斗秋,前參奉李鴻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郞廳監造官,分房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監造官五員,依戊戌謄錄差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金光進,前因政府草記,方在請拿待勘中,今姑減下,其代,以戶曹佐郞金致恭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任遾、尹在東,身病俱重,今姑減下,其代,前縣監朴斗益、金弘得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都監事目,參考前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五員差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殯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成服時,賢嬪宮私親制服造送事,旣已稟定矣。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人臣不敢以私親制服,且將別爲成服於何所乎?雖曰有前例,此是其時誤着之致,決不當領受雲。雖有成命,其在事理,有不可強爲造送,故取稟。傳曰,依爲之。

○權一衡,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殯宮都監,設於本院,故本院則闕內無可合容接處,姑爲出接於典醫監,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殯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賢嬪宮前頭發靷後,設魂宮處所,待下敎預定然後,修理等事,可以及期擧行,以何處所爲之乎?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領敦寧趙顯命箚曰,伏以臣,伏見朝紙中,有趙載洪、載溥、載遇、載得等之殯宮加漆時輪回入侍之命。臣不敢知,從前有例否乎?果無可據前例,則加漆異於襲斂,以外朝小臣,輪回出入於深嚴之地,至爲未安。此不但分義之所不敢格外事,恐關後弊。伏乞更加三思,收還成命。載洪等來傳聖敎,令臣書入臣家世系雲。不由喉司,私自書納,亦有所不敢,乞降明命,俾臣得以奉行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是矣。依施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未十一月十八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三都監提調,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刑曹判書鄭益河,兵曹判書洪啓禧,行副司直徐命九,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鄭趾彥、金寶潤進伏訖。上曰,予招都提調,而乃以提調誤傳之,致此紛紛。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若魯曰,累日悲撓之餘,寢睡,何如,而得無憊乎?上曰,無之。若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象漢曰,殿下服色如此,元孫見之,恐或有驚矣。診候後,壽煃退伏曰,左右三部,比常時浮甚,度數頗數矣。諸醫上同。上曰,理固然矣。然猶飮食,故粗能如是矣。若魯曰,曾聞醫官之言,則殿下脈候常靜,而或動則必不平雲矣。上曰,今年脈異於前矣。象漢曰,今夏經重患。此非少壯之時,脈候之異,不怪異矣。上曰,予已出立志於慈殿,然往時爲軍兵猶飮,今則爲見賢嬪葬事飮之矣。若魯曰,立志之敎,非所bb可b言矣。殿下宜思彼此之爲兩件事,勿爲此敎於臣等也。上問諸醫曰,右耳常若有物,蠕蠕而動,欲聾而然乎?醫官曰,津液不足,下元太虛,則例有此症。上曰,今則左邊又如是。聾則固幸,然甚不平矣。醫官曰,皆陽氣之不足,而上浮之致,非聾漸也。以卽今脈度見之,進藥好矣。上曰,予豈有進藥之心?昔年予作孝章行錄,今亦多看檢之事,故欲進御矣。象漢曰,湯劑似緩,姑爲停止,茶飮之類,爲之可也。履亨曰,小臣所見,以蔘橘茶或保gg補g中益氣湯,加減以進,宜矣。上曰,粟米飮亦好矣。壽煃曰,此則間間進御好矣。上曰,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及粟米飮煎入,繼進日問候出榻敎若魯曰,殿下久御素膳,誠不可矣。上曰,諸殿皆已復常膳矣。若魯曰,此後供上,亦以肉膳宜矣。仍顧禮判曰,禮判旣聞之,此非出於擧條榻敎者。禮判卽言於司饔院可矣。益炡曰,魂宮以何所定行,而神榻亦當造備矣。上曰,魂宮則孝章魂宮所爲之,神榻亦有之,只塗紙之外,無他別造之事矣。命承旨書傳敎曰,魂宮以戊申年孝章魂宮,修補以用,神榻以舊件只塗用之。魂宮宗室,入接於北所衛將廳,忠衛,入於部將廳,衛將、部將,同接於東所事,分付。上曰,明日議諡乎?益炡曰,然。上曰,素錦帳左上右上甚周密,兵判多才矣。啓禧曰,議諡後,銘旌當改書矣。上曰,中官稟,故已諭之。銘旌入之,竹則自內當備用矣。益炡曰,入梓室之後,當有上字書寫之官矣。上曰,孝章時,予已寫之矣。益炡曰,卽今士夫家婚姻一節,旣無明白可據之例,而取考戊戌戊申謄錄,則亦無葬前禁婚之令矣。當行與否,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若魯曰,朝臣旣無服制,則葬前過婚,似非違禮矣。上曰,公除後,使之過婚,可也。出擧條上曰,予謂和柔翁主,十四歲當婚,其言中矣。若魯曰,閉開日無之,故領相曾言之矣。上曰,公除後爲之乎?予除服後爲之乎?若魯曰,一邊治喪,一邊過婚,似涉如何。明年七月,似好矣。上曰,丁字閣,禮葬都監爲之乎?益炡曰,然。尙星曰,諡冊及玉印幾何乎?上命書傳敎曰,敎命、竹冊、玉印,數年之內,浮費宜除,只造案床褥席,而讀案床勿爲擧論。玉印三,敎命櫃一,竹冊櫃二,令都監知數徽旨,問安牌櫃,當下見樣,分付都監。尙星曰,魂帛輦,皆以前用者用之,故今日看審,而儀仗則多渝色,當改色而不可私自擅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輦輿凡諸具,勿爲新補,儀仗亦用舊件,而不可不修補者,略略修補。出榻敎尙星曰,此是應行之事,而國中不易得之物,故玆敢仰達矣。戊戌前例,結裹紅氊所入六十餘部,戊申則小紅氊十四部。此非本國所産,市民無以多得矣。上命書傳旨曰,內外梓室所裹紅氊,依戊申謄錄,從略爲之。榻敎又命書傳敎曰,今番祭物中,戊戌點下所減者,一遵戊戌謄錄擧行事,分付都監。又命書傳敎曰,成服無事已過,宜思往日恭謹之心,豈無參酌,而且飭已行命,令該府處之,諸郞,令攸司治之,下吏,倂分揀放送,命汰者勿汰。尙星曰,日昨彰義宮移送錢一百貫,分付該曹事,命下矣。戊申前例,則本曹及惠廳折半擧行,而今番傳敎中,只有分付該曹之命,惠廳則無擧論,而前例如此,故敢達矣。上曰,亦令惠廳擧行,可也。尙星曰,取考戊戌謄錄,則祭需各種及雜物,皆以本色,卜定於諸道,而因外方上納之有弊,庚子以後,自本曹給價取用,而以錢分定於諸道,戊申庚戌,皆用此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皆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今番役事稍輕,僧軍量減事,分付都監。又命書傳敎曰,行錄當書下,一依戊申年例,仍爲誌文,而字則戊申誌文印本中,模寫以用,而不足字書入,則當書下。命九曰,臣方爲墓所都監,今則別無稟達之事矣。啓禧曰,事係軍卒,故敢達。三軍門砲手,以外南山捉虎出去,十餘日之內,捉四虎,其餘杳無蹤跡,而當寒暴露可悶,故諸大將相議,欲草記,而公除前,故不敢雲矣。上命書傳敎曰,外南山捉虎,今已四焉。當此冬節,宜恤軍兵,分付三軍門,卽令撤還。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十八日酉時,上御克綏齋。都承旨更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上曰,俄者入侍時,欲下敎而忘之矣。仍命書傳敎曰,當撰行錄,賢嬪宮內外親中當錄者,問於領敦寧書入。上曰,豐陵有前後室,當竝書耶?抑獨書元配耶?雲逵曰,臣不能詳知矣。仍顧景海曰,行狀規式,注書記得乎?景海曰,似當竝書,而不能的知矣。上曰,似當竝書矣。雲逵曰,上番兼春秋金聖龜,緩緩入來,以致入侍之差遲,宜有推考警責矣。上曰,置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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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沈益聖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賢嬪宮喪成服前,啓請姑停矣。今則成服已過,而公除前中日習射,有所未安,限公除間,姑爲停止,何如?傳曰,允。

○吳彥儒達曰,右承旨權一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賢嬪宮諡號,孝純,慈惠愛親曰孝,中正和粹曰純。孝端,孝上同,守禮執義曰端。孝貞,孝上同,不隱無私曰貞。以孝純落點。

○權一衡啓曰,賢嬪宮諡號,旣已啓下,招致禮曹郞廳,出給單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賢嬪宮常時敎命、冊印及內旨,必先知數,然後床卓諸具,可以磨鍊造作,而自下不能詳知,故戊戌前例,亦爲草記奉稟矣。敢此仰稟。傳曰,已下敎矣。

○南泰耆,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番則墓山無看定裁穴之事,擇日,令該曹卽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漢城府啓曰,自前轝士軍出丁,視他坊役,至重且大,勿論卿宰及上司官員,盡爲出用,法例當然,而各衙門,曲循員役等所訴,移文捧甘,請爲頉減者,殊甚紛紜,非徒事體極爲未安。卽今民戶,比前無加,而道里旣遠,遞運且多,容入軍數,誠有不足之慮。況且轝士軍,旣是都民應行之役,則渠輩何敢謀免乎?取考前後謄錄,則各殿別監諸都監員役等,無率丁外,竝不許減事,奉承傳擧行矣。今亦依前例,各衙門移文及甘結,一切勿施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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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公除未行,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旣已公除未行,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沈益聖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府事兪拓基,上書到院,而公除未行,故留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權一衡曰,旣已議諡,雖今日,日吉則書之。

○墓所都監都提調領議政金在魯,觀象監提調判敦寧府事元景夏,墓所都監堂上兼觀象監提調工曹判書李春躋,禮曹判書李益炡,墓所都監堂上行司直徐命九,禮曹參議洪鳳祚啓曰,今此墓所各項日,推擇以入事,命下矣。臣等齊會賓廳,而進士姜必淵,年踰七十,病方極重,末由起動雲,故只與觀象監前同知池道涵,兼敎授朴全素,前敎授金道興,敎授金一甲,訓導玄夏震等論難,則壬申年乙坐山,幸値小利,別無拘忌,故聚諸貴格,詳細擇定,別單書入,而書下年甲,亦無避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魂宮處所,定於戊申魂宮處事,命下矣。本都監提調及都廳,與中使眼同,造成修理等處,看審後,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三員,依戊申例差出,各所掌分排,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監造官曺允迪,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禁府都事洪啓重,本職有難兼察,使之閒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墓所都監啓辭,今番則墓山無看定裁穴之事,擇日,令該曹擧行事,允下矣。都提調及墓所都監堂上,觀象監提調,本曹堂上,卽爲來會賓廳,率諸地師,同爲推擇,而拘忌年甲,自內書下,旣有前例,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墓山各項吉日,明日當爲推擇,而進士姜必淵稍解日家之術雲。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同參擇日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旣已議諡,雖今日,日吉則書之事,命下矣。取考各年謄錄,則議諡後,元無卽爲改銘旌之規,而發靷臨時,擇日,奉諡冊賜諡,告由於殯宮後,仍於殯宮外庭,改銘旌書寫,初銘旌則卽於其所燒火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冊文、哀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及改銘旌印篆文、表石大字篆文、陰記書寫官,實預差職姓名,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各房,今已始役,自今日爲始,監造官一員,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戊申禮葬時,輪臺板所用黃腸木一立,以長生殿所在取用,小方床所入棺板一立,以歸厚署所在取用矣。今亦依此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遽爾遐逝,中外普深驚隕。伏惟邸下,至悌所推,悲怛何堪?伏況聖上,靜攝中傷痛慘悼,不瑕有損於調養之節?區區下忱,尤切憂慮萬萬。臣之所患腫瘡,已過三朔,尙未快差,行步動作,俱未如常,而不敢偃處,蒼黃入詣,連日隨班,風寒外襲,汗熱內透,瘡與腫,又俱添苦,瘙癢疼痛,比前尤甚,若不趁卽治療,誠恐有關性命。玆不得不留章控懇,退還郊寓,以爲取煖調息之計,徑歸之罪,實所難逃。且昨以議諡,召命下降,在臣分義,宜卽趨承,而情跡之外,病又如此,未克祗赴,冞增惶恐。伏乞離明,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病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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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奉令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公除後,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日間調攝諸節,更何如?煎入湯劑及粟米飮,連已進御乎?臣等累日未承候,不勝憂鬱,惶恐敢啓。傳曰,安過。湯劑粟米飮,亦連爲進御矣。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彝章曰,禮堂持賜諡儀註及戊戌戊申儀註入侍,尙衣提調同爲入侍。

○李彝章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尙衣提調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哀冊,例以大竹堅剛長節者製造,而該監進排,不過行用常竹。此非京市可貿之物。取考戊申前例,則以內醫院所在靑大竹,啓請取用矣。今亦依前例,以可用好品者,限三四十節,隨所入取用,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兵曹正郞李觀燮,以本曹久任,職掌繁緊,勢難兩處兼察,而逐日奔走之餘,病勢且重。今姑遞改,其代,以前主簿金致良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發靷時,魂帛函所盛土藤箱子,自都監當爲造成,而造函時尺寸,或有差誤之慮,曾前草記,皆有內下見樣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依戊申尺數造成。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各所掌應用雜物,外方分定,京中措備之數,依戊申特減之例,而丁字閣齋室所入減去,以他陵墓假丁字閣所入,參酌磨鍊,開錄以入。令該曹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丁字閣樑木一株,自戶曹旣已依例分定於關東矣。取考戊申謄錄,則自上以豈可因其喪,而反貽民弊?木體雖稍小,堅固而堪爲三間樑者,求得於畿內,以除東民輸運之弊爲敎,故卽令還寢矣。今亦依此例還寢關東卜定事,急速知委,而卽今日期急迫,可合之木,趁期求得,有未可必,舊長陵禁養松木中,如有可合者,郞廳率匠手進去,爲先斫來以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役軍,以募軍、僧軍赴役事,節目啓下矣。戊申謄錄,僧軍一千五百名內,今番則依特敎三百名均排減去。京畿一百名,忠淸道二百名,全羅道三百名,慶尙道三百名,江原道一百八十名,黃海道一百二十名,先爲整待,自備糧一朔赴役,而來點日期,則當自都監追後分付,令該曹爲先急速撥馬,下諭於諸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役軍,依近例當爲雇立矣。雇價所用,以各衙門各道米布,比戊申例尤爲省減分定,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賢嬪宮喪,外梓室板子擇出事,堂上郞廳,進詣本殿,取出外正板,自今日始役,而合木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七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日時,當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虞主造成處所,例以空闕爲之矣。今此賢嬪宮神主造成廳及奉安處,以何殿閣爲之雲。神主造成及奉安處,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俱以爲善堂爲之。

○申晦,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備邊司草記,仁王山下有虎患,故發送砲手,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仁王、北嶽山麓諸處,多般窮搜,終無形跡雲。旣無虎跡,則當此雪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頃因備邊司草記,淸風溪近處捉虎次,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定將校領率,使之各別跟捕,而窮搜多日,終無形跡雲。當此極寒,許多軍兵之屢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仁王山下淸風溪近處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與訓局、禁營軍兵,諸處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多日,竟無蹤跡可尋雲。當此雪寒,軍兵之累日滯留,凍傷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十一月二十一日初更四點,上御克綏齋。禮堂、尙衣提調,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尙衣提調元景夏,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上曰,御將進來。卿於今日見世孫乎?鳳漢曰,日晡時入謁矣。上曰,頷下小核,似有毒氣可悶。鳳漢曰,似是胎毒,而當處亦無熱候,且不至大段矣。臣勸進敗毒散之後,有汗氣能吮乳,感氣若解,則結核者亦當卽解,而以醫人之言,貼擯陋,故臣則使之止之矣。上曰,卿言是矣。欲濃則雖不付擯陋,自當濃矣。鳳漢曰,臣之進見時,世孫能言持去云云之說,極分明矣。上曰,亦能爲抱之之言,而見人必曰抱之云云矣。上曰,禮堂進來。賜諡儀註,與戊戌戊申,有不同者否?禮判讀之,可也。益炡讀至世子嬪,上曰,戊戌謄錄雖如此,今則稱世子嬪,似如何。當稱賢嬪矣。益炡曰,然矣。上曰,今番則異於戊戌,當有告辭於孝章廟矣。卿等亦已思得耶?益炡曰,臣等果未思得,而聖敎誠然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與戊戌有間,賜諡日,孝章宮一體先爲告由事,分付該曹。益炡曰,斬破土時,當有告由,而假丁字閣造成時,亦當有告由於舊墓矣。鳳漢曰,此無前例可考者,故欲一筵稟而定之矣。上曰,開金井時,亦當爲告由乎?鳳漢曰,然矣。上曰,禮議之意,何如?鳳祚曰,假丁字閣造成時告由,旣無可考之前例,則不可猝定。臣意則議於大臣而定之好矣。上曰,然矣。鳳漢曰,墓所役事,不久當始役矣。都監堂上及畿伯,必善爲擧行,而自上亦當又爲申飭,以除民弊好矣。上曰,予意亦欲又爲申飭矣。仍命書傳敎曰,初喪旣下敎,凡墓役時,十分節約,以除民弊事,申飭都監及畿營。晦曰,都監都提調送言以爲,賢嬪宮神主造成處及奉安處,速爲稟定,然後可以擧行,而禮曹草記,入啓不下,可悶雲,故敢達矣。上顧內官曰,草記持來,可也。持來後,上曰,實無可合處所,可悶矣。戊戌戊申,以何處爲之雲耶?晦曰,戊戌景賢堂,戊申遜志閣雲矣。上命晦讀之。命書草記批答曰,俱以爲善堂爲之。上又命讀禮曹魂帛箱子見樣事草記後,命書批答曰,一依戊申尺數造成。益炡曰,延喜門外,無他處所,故獻官執事,無住着之處矣。上曰,我國之人,過於奉身故如此矣。何處不可爲一日經過乎?仍命書傳敎曰,魂宮獻官執事入接處,以通化門月廊修粧爲之。上曰,通化門之稱有義否?鳳漢曰,似無別義矣。益炡曰,殯宮都監堂上入直所,定於承文院,而與延喜門太遠,故凡干號令,不能通,可悶矣。上曰,今日入直堂上誰也?益炡曰,兵判也。上曰,延喜門內,內人所居之處,方使之撤去房堗,可作修理所否?益炡曰,此處則非外人所可入處也。鳳漢曰,提調則處於北所,好矣。益炡曰,此則侍守墓官,方入處矣。上曰,造成所、修理所、鑄成所,皆使之入處於弘化門月廊爲好,使之粧修,可也。鳳漢曰,粧修將費多日,似難矣。益炡曰,臣與兵判相議,則亦以爲足可粧修而入處雲矣。鳳漢曰,雖兵判亦何能爲理外事耶?益炡曰,今則旣已筵稟,自都監當觀勢爲之矣。上曰,隨便爲之,可也。上命尙衣提調進來。景夏進伏。上曰,賢嬪早年遭變之故,無華盛之服,遺衣甚少矣。鳳漢曰,實梓室時,必多入矣。上曰,僅僅實棺,而不爲貽弊於市民矣。景夏,以尙衣院進排件記,私自披閱。上曰,其紙納之。景夏曰,此卽私自記錄者,不可爲睿覽矣。上曰,然則讀之。景夏讀之。上曰,拭巾函十件,尤是不緊也。賢嬪宮多有可用之函雲。此等函,欲盡除之矣。仍命書傳敎曰,尙衣院遺衣諸具內入及造成者竝減,遺衣函、衾褥函、黑舃函、柩衣函、銘旌函、拭巾函,其餘凡諸造函者,亦爲竝減。景夏曰,白絛帶,雖有勿爲造入之下敎,而旣有前例,則公除後,殿下當御白絛帶矣。上曰,喪葬所入,亦爲減除,則生人所着,何可不減乎?予則本有素帶,不必別爲造入,而九月之內,不無着素帶之時矣。以布衣、布帶、白皮靴,以過九月,於禮當然矣。鳳漢曰,公除後,則當御素帶矣。上曰,閭閻則未脫服之前,皆爲布帶乎?景夏曰,常爲布帶,而成服後,則以小布帶代之矣。上曰,路上亦多有廣布帶之人矣。景夏曰,此則重服矣。上曰,外祖父母之服,爲制服乎?景夏曰,禮文則雖緦服,亦有制服,於外祖父母之服,豈無制服乎?上曰,大功,過成服後,亦爲小布帶乎?鳳漢曰,然矣,而小功則過成服後,爲白絲帶矣。晦曰,緦服則爲白絲帶,而小功則不爲之矣。鳳漢顧益炡曰,領相頃遭小功服,而亦爲白絲帶矣。上曰,旣已成服之後,何可屢變其帶乎?景夏曰,雖有重服,若是侍下之人,則廣布帶,似如何,故必爲小布帶矣。上曰,中官以公除,謂之卒哭,故予笑曰,葬事之前,豈有卒哭雲矣?東宮亦聞中官誤傳之言,以爲公除後,欲脫服而來雲,故予笑之矣。中官輩之如是迷劣,極可悶也。尙方造入黑履於東宮,故似是因此而認以爲脫服也。景夏曰,若有不得已之事,則雖爲微稟,而中官之傳語,差誤如此,故向日祭床事,亦不能詳稟,至有嚴敎,實爲可悶矣。上曰,今見慈殿、嬪宮,自尙方所造入者,則其制如醫女所着,予亦不知其爲何物也。益炡曰,此卽黑頭垂也。鳳漢曰,似是宮中舊制矣。上曰,古者自皇后至命婦,皆有頭垂,朝臣則無制服,而紗帽有垂矣。上顧鳳祚曰,服帶以廣布爲之者禮耶?鳳祚曰,然矣。雖或以小布帶代之,而此則不過取便之計也。上命書傳敎曰,燕居服,與祭服有間。布帶旣命造入,公除後,已入者外,其餘竝除事,分付。景夏曰,臣旣僇廢江郊,如是陳白,誠爲惶悚,而見方待罪於講書院之任,故敢達矣。世孫宮患候,似是腫患之類,卽爲移次於殯宮最遠之處,宜矣。上曰,以外面觀之,世孫宮差備,似若與殯宮不遠,而實則迂遠矣。此邊則有中宮殿,故與殯宮相通,雖曰稍遠,而還不如卽今所在之處矣。鳳漢曰,若不通往來,則雖近無妨矣。景夏曰,若有好樣變通之道,移次,似好矣。上曰,當痛禁往來之人,而移次則無可合處矣。上又曰,御將一日,必數三次往見,則予雖不往見,可以無慮矣。鳳漢曰,今日早朝,又當進謁矣。上曰,其結核處,分野似不輕矣。鳳漢曰,不然矣。且當處無熱候,何必深慮乎?上曰,必不至成膿乎?景夏曰,雖成膿,無毒氣則無妨矣。上曰,小兒例多如此之病否?鳳漢曰,臣之如此仰達,實爲惶恐,而殿下往來殯宮,而又爲入見世孫乎?上曰,予何可如此也?予不往見,故托之於卿,而使之頻頻入見矣。卿則往來世孫宮,予則往來殯宮,故予不欲召見卿矣。不可不一番言之,故使之入侍,而此後則勿爲入侍,凡諸往來世孫宮之人,予當不見矣。鳳漢曰,殿下旣不往見世孫,臣亦不爲往見殯宮則好矣,而殿下之召見臣,則無妨矣。上曰,閭閻間亦不以此爲忌乎?鳳漢曰,然矣。上曰,終涉如何矣。鳳漢曰,如其不然,則臣何敢如是仰達乎?雖好爲拘忌者,無如此之事矣。上命書傳敎曰,日昨尙方郞廳下敎時,欲爲一體而不果矣。堂郞不可異同,前尙衣提調申晩、權爀竝敍用。諸臣以次退出。上曰,御將進來。心事如此之中,又有世孫之病,誠無以爲懷矣。注書出去,鍼醫皮世麟召入,可也。臣景海,承命出去。鳳漢曰,延喜門,自世孫宮差備不遠,臣意則恐或有相通之慮矣。上曰,然。故其間往來之門,方欲分付牢鎖矣。鳳漢曰,閭閻則雖隔墻,若不通則無害矣。上曰,醫藥凡事,欲一委於卿矣。一日之內,必爲再次診視好矣。俄已言之,而予若召見世孫宮之人,則防限必蕩然,而卿則如有可稟之事,入侍陳達,宜矣。鳳漢曰,聖上雖或爲過慮,而臣於今日,又爲診視,則容儀出衆,有何深慮乎?上曰,近又行步,又多奇特之事矣。上又曰,嬪宮今番必動心,殊可悶也。鳳漢曰,嬪宮雖以産育之早見之,可見其夙成,必不至於大段驚動矣。上笑曰,古人則幼年産育,不無羞澁之意,而嬪宮則世孫呼母而能晏然,此亦可見其夙成矣。鳳漢曰,殿下愛重世孫,故自然如此矣。上曰,皮世麟熟於鍼術矣。鳳漢曰,鄭趾彥醫術甚熟,相亦甚好。智將不如福將矣。且聞衿川,爲政甚善雲矣。晦曰,鄭趾彥醫術,甚爲完備,不爲見敗,故卽今閭閻,無論士夫中庶,若有憂患,則必欲邀見,故渠無少休之時,爲人且勤實,聞其爲政,無異熟手段矣。上曰,然乎?可謂奇特矣。鳳漢曰,若有弊邑,而國家欲擇人,則無踰於鄭趾彥矣。鄭纘僑之醫術,實爲不易得,而爲人似不了了,故人多歇視,而其中不然矣。晦曰,鄭纘僑醫術,以痘醫得名,而爲人淳直,不爲自衒,故人或謂之不了了,而實不然矣。上曰,予則取其勤實矣。此是柳瑺之弟子耶?亦可爲守令矣。鳳漢曰,鄭纘僑亦使之別爲入直,似好矣。上曰,當分付矣。鳳漢曰,吳瓚身死雲,慘然矣。晦曰,北伯狀本,纔到本院,而家有老母,謫死塞外,情理實慘然矣。上曰,豈若是虛弱乎?曾一見之,而伊時昏黑,不記其面目矣。比吳瑗何如?晦曰,出身後,人多以遠到期之。狀貌比吳瑗稍大,爲人亦休休矣。鳳漢曰,且善文,人物甚偉如,知其爲必不草草,今至於此,慘然矣。上曰,狀達入之乎?晦曰,公除前,故不得入之矣。上曰,其兄弟二人乎?晦曰,四兄弟而皆死矣。上曰,其母年紀幾何?鳳漢曰,似已七十餘矣。晦曰,此外又有慘然事,敢此仰達矣。李益普以筵說事,被謫嶺外矣。其母身死,道臣必將依法典給由奔哭,而情理則慘切矣。臣景海招皮世麟入來。上曰,汝於何時,入謁世孫乎?世麟曰,閉門時入謁矣。上曰,吮乳之節,少勝於前雲,然否?世麟曰,臣之入謁時則入睡矣。鳳漢曰,午前則不能吮乳,得汗之後,分明善吮矣。上曰,元景夏以爲,頷下結核,不爲關係雲,然否?世麟曰,此不過胎毒,不必深慮矣。鳳漢曰,以臣所見,則似不至成濃矣。上曰,今則姑未及得血耶?世麟曰,雖成濃,亦不必爲慮,而明日始可的知矣。鳳漢曰,雖明日亦何可的知也?上曰,差備醫員,只是三人云,鄭纘僑使之自明日待令,可也。鳳漢曰,見今尙方擧行之事甚煩,而頃日汰去郞廳,雖有勿汰之命,旣爲出代,故無行公之路。新差郞廳,則稱以前官之仍任,亦不行公。事勢則然矣,而在尙方實爲可悶矣。上曰,新差直長誰也?晦曰,李宜濟也。上曰,汰去直長誰也?晦曰,洪啓禛也。上曰,是兵判之四寸耶?鳳漢曰,然矣。晦曰,洪啓禛仍任草記到院,而以公除前,未及入啓矣。上曰,李宜濟則當還爲奉事耶?鳳漢曰,然矣。晦曰,於李宜濟,少無所妨,而前例皆次次仍任雲矣。上命晦書於尙方提調敍用傳敎之下曰,郞廳旣命勿汰,則交代人,自然仍任本職,令該曹知悉。諸臣以次退出之際,上命尙衣提調復入。臣景海承命出去,與元景夏、洪鳳漢同入。上曰,俄者下敎之外,又有可減者乎?景夏曰,倉卒之間,未能思得,擧行之際,當稟白減除矣。上命景夏,又讀尙方所造入件記後,敎曰,硯匣六箇太多矣。此將用於何處乎?景夏曰,似是守侍墓官及提調所用矣。鳳漢曰,自京抵墓下,當爲六站,故似爲六箇矣。上曰,然矣。只造提調所用,其餘則勿造,可也。上又曰,黑漆盤三竹,待下敎爲之,可也。景夏曰,此外凡事,當問於都監而從便省減矣。上曰,似不可不主管於都監矣。景夏曰,上敎誠然矣。上曰,戊戌則當夏節而紅氊多入,戊申則當冬節而紅氊少入。此皆由於見樣之精麤也。今番則予當親爲見樣,而分付矣。毛衾以何物爲之雲耶?景夏曰,山獺皮雲矣。上曰,毛衾則不緊,以柩衣造入,可也。景夏曰,山獺皮柩衣及紅氊衾,皆當待見樣擧行矣。鳳漢曰,此後凡事,多有可稟者,當爲微稟矣。上曰,司饔院、尙衣院,則自多有不可不微稟者矣。晦請出留門標信。上命中官,持來標信授承旨。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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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光溭在外,李弘稷,執義沈益聖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卽伏見咸鏡監司黃晸三水府投畀罪人吳瓚身死申本,則具書職名,下款措辭,且違格例,推考警責,何如?令曰,其時聖敎,旣嚴且明,其所負犯,亦非尋常。其在道臣之道,何敢如是?具書職名,且下款措語,尤涉未安,從重推考。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泰紹爲賢嬪宮發靷時陪往大將。

○李彝章,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辭窮意竭,終無冒受之勢,不勝惶恐萬萬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戊申謄錄,則因禮曹啓辭,奉常寺監造官,進詣昭顯廟,與守直內官,奉審主式及韜藉,依樣造作矣。今番則令奉常寺當該監造官,進詣孝章廟,與本廟守直內官,奉審主式及韜藉,以爲造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明器中,木鄕、唐樂人、木奴、木婢,取考戊戌戊申前例,則雖爲造用,而甲子下敎中,禮葬之用木人者,令該曹永爲革祛事,載在《續大典》矣。今番明器中木人,則依傳敎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諡冊以下八條,自都監稟定擧行矣。今則一依戊戌例,可以擧行,而其中贈帛十段內,玄六用黑大緞,纁四用紅大緞,而有紋緞旣有禁令,黑大緞則代以冒緞,紅大緞則代以紅廣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禮曹正郞尹學輔,身病猝重,今姑遞改,其代,司饔院主簿鄭養淳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晦,以刑曹言達曰,禮葬都監,設局於本曹,本曹則移設於掌隷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慶尙監司狀達,生靑魚朔膳,不得鱗次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彝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統制使狀達,進上靑魚,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彝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參判李喆輔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奄棄椒闈。伏惟邸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仍伏念臣之忝叨本職,今兩朔矣。陳情祈免,而未蒙矜許,有召輒逋,而尙靳譴罰。一日二日,妨賢病職,惶霣悶蹙,無地自措。噫,臣雖至愚,豈不知寵數之爲感,違傲之爲悚,而顧其決難進之義,必可遞之勢,實如前書所陳,素畫已堅,微諒難回,初非出於一毫假飾,而抑臣又有所大不安於心者。臣與判書臣天輔,爲三從兄弟,銓選之地,何等顯要,而至親之一時竝據,非但在私義,萬萬兢惕,揆以朝體,決無是理。設令臣無他情勢,卽此一事,去就更無可論。每一違牌,惶恐欲死,曠日虛帶,冞增罪戾。玆敢畢暴情私,恭俟處分。伏乞離明,俯加諒察,將臣所帶職名,亟賜鐫遞,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漢城判尹朴文秀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意外薨逝,中外驚隕普切。伏惟邸下,推至悌之心,悲怛何堪?伏況大朝靜攝中疚傷,尤當如何?實不勝憂慮之至。臣於日前,得聞七耋家兄病重之報,冒沒來省。久處城闉,私分不安,欲尋鄕路之際,遽叨京兆之除,爲參成服,黽勉祗謝,而已退之蹤,不可仍留,投章徑歸,罪在擅行。至於世孫師之職,臺議至嚴,又不可一向虛縻。伏乞睿慈,竝賜處分,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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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連日冱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粟米飮旣命停止,湯劑亦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當下敎於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光溭在外,李弘稷納牌不進,執義沈益聖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承旨權一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彝章曰,在此入直都監提調、御將,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判敦寧元景夏,使之來待,兵曹判書洪啓禧,點視夕奠後來待。

○李彝章啓曰,判敦寧元景夏,兵曹判書洪啓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李彝章曰,承史以淺淡服,入侍於魂宮,差備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同爲入侍。

○李彝章,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前頭發靷時,自殯宮至延喜門,道路門戶,迂直廣狹,必須詳審尺量,然後可知輪轝肩轝排設出入之便否,而料理造作矣。明日都監堂上郞廳,率事知匠人,進詣看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考諸謄錄,則甲寅以後,不設靈幄室,丁字閣、內欑室造設矣。今亦依此例,勿設靈幄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杻把子,爲慮民弊,曾在甲辰年,代用布帳。戊申亦用此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始役事出去時,則當爲依例辭陛。而自前始役前,墓所及浮石所諸處出入之際,續續肅拜,似爲煩擾,除肅拜往來。今亦依此爲之。而時急往來時,附近驛騎馬二匹,亦爲依前例立待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戊申看役堂郞,分處恭陵、順陵齋室,以除民弊事,啓稟施行矣。今亦依戊申例,兩陵及本墓齋室,一體入接,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之後,凡有及時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墓所,乃是前例。今亦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之後,堂上郞廳監造官及諸員役支供等事,分定於畿邑,自是舊例。而畿邑物力,實難責辦,甲寅以後,皆令惠廳及戶曹磨鍊題給,以爲省弊之地矣。今亦依此例,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戊申年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墓所,以防虎患矣。今亦依此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材木輸運,萬分時急。取考戊申謄錄,則不可只付於京都監郞廳,京畿監司專管,別定差使員擧行。京軍門各衙門車子,盡數徵發督運矣。材木隨聚輸運事,分付畿營及各衙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外梓室奉安時,先鋪褥席於地灰之上,乃是前例。而甲寅以後有稟定事,戊申亦爲稟旨不用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戊申例。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近年謄錄,則退壙上,例用四方石,覆蓋退壙中所安諸物。而乙酉謄錄,不爲載錄,戊申謄錄,則啓請設用矣。今亦依戊申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始役後,數多工匠募軍使役之時,不可無別定董役之人。禁軍中勤幹解事者十人,令兵曹依前定送,以爲分領役軍,及時董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各年謄錄,則改銘旌只書一件,兼用於行路及壙中,而戊申則自都監書寫二件,一件則用於行路,一件則盛於函,奉安攢室近處,發靷日陪往之意,草記蒙允矣。今番則依戊申年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魂宮正廳以下,造成修理及祭器鑄成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七日巳時爲吉,其前皆有拘忌雲。以此日時始役,而始役日爲始,三所監造官,亦爲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梓室銀釘上加漆十度,銀釘漆布上加漆十度,竝間一日爲之,梓室全體加漆,間二日三度爲之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魂宮所用祭器,參考前後謄錄,且依傳敎增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朱炯質,身病猝重。今姑遞改,其代,前判官金由行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由行單付。

○李彝章,以工曹言啓曰,當此禮葬都監之時,本曹攻冶司郞廳,專管祭器鑄成,而該色佐郞鄭惟一,僚席之間,失言損體,其在情勢,有難仍冒,工役日急,不可暫曠。佐郞鄭惟一汰去,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益憲爲工曹佐郞。

○李彝章,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全羅道臘肉進上,今日來到。大殿所封,山豬二口,俱爲體少,不滿尺量,事當退送,使之改備封進,而臘日不遠,且臘豬與他物種有異,不得不捧入,而事體殊涉未安。道臣推考,當該封進官,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義禁府言達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旣有法典矣。卽者慶尙道金山郡投畀罪人李益普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母喪雲。依定式許令歸葬之意,分付本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慶尙左水使權儆狀達,寧海等官居李茂山等渰死事。令於李彝章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驪州牧使李裕身書曰,伏以臣,不孝無狀,亡母移窆之地,忽被朴春新等無限僇辱,誣及窀穸,禍迫泉壤。臣誠叩心搥胸,痛迫冤號,寧欲溘然而無知也。然此豈春新輩之自辦哉?自有一種險譎之人,爲其窩主,暗地指使,而彼輩受其誑誘,怯於威勢,爲此誣罔之擧,醜悖之說,而不自知耳。臣雖疲劣,豈與此輩切切爭辨,祇益其辱乎?臣方待罪畿邑,頃伏聞原書尙未下批,不待處分,唐突陳籲,分義猥越,抱書徊徨,迄踰一朔。竊恐臣崩迫之心,冤菀之情,終無以自白矣。卽伏聞書批已下,有本道査聞之命雲。此誠臣得伸冤憤之日也。然顧此私勝之世,是非無定形,而惟勢之所歸。況其一邊之言,未易覈實,必有兩造之辭,方成査體。臣若泯默不言,使其幽陰之窠窟,閃幻之情狀,無以畢現,則強弱之形,曲直之分,邸下何由洞然俯燭,而赫然明斷之乎?臣敢含憤齎痛,冒萬死卒言之。噫,臣之未葬前,藉重於攘田者,宋能相也。臣之已葬後,造謀於掘塋者,宋文相也。臣與彼兩人者,本無讎怨,則臣雖孤弱,忝在下大夫之列,渠亦以賢德苗裔,地處自別,設有意外所爭,惟當一循事理,無傷體貌,而彼二人者則不然,武斷之習,便作伎倆,傲肆之氣,狃於常勝,外示色目之嫌,內逞山地之慾,熱腸冷麵,假手營私,絡來籬落間數箇寒乞,借得科場時擧子名帖,假託公議,大張聲號,而其所以滿紙臚列,亦出於渠之懟筆,則凡係誣臣而辱臣者,構虛捏無,宜無所不至,而若其事關祖先,詞連訟場者,何其遣辭之不愼,造意之至巧也?噫,先正之生長,居住宅里各異,而竝稱遺墟者,何也?槐亭之陳處賣買,文券俱存,而勒稱公物者,何也?郭氏棹楔gg綽楔g之立於遺墟者,拖移於槐亭岡頭,何也?李家墳塋之壓其遺墟者,巧稱以村東家後,何也?始稱遺墟之碑,而變爲槐亭事蹟,何也?假稱本郡立案,而不書成出年月,何也?推此六條閃弄之說,而渠之肝肺所存,意慾所之,誠有不可掩者。雖使渠輩,對質訟庭,猶不可飾詐,況可以游辭遁說,專事誣罔,疑亂我邸下代理之初政乎?渠雖筆端有魔,能道無根之說,而臣亦眼中無障,能燭有形之物。臣請以臣之買山始末,彼之攘田情狀,涕泣而洞陳之,伏乞離明照察焉。臣於戊辰冬,偶逢沃川九龍村郭姓人,其人窮不自保,願賣一麓山地,故臣卽親往其地,看審形局,村中長少,亦多來會者。臣問曰,此麓靑龍間,二谷隔一砂,約爲三百步許,有六七墳塋,是誰墓也?答曰,是乃時任燕岐縣監李泰祥祖曾以下葬也。仍曰,其下五六步,乃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外祖故奉事郭自防忠臣之閭,而閭之下則自防之舊垈。先正寔生於外家,故一鄕亦以先正遺墟稱之雲。臣又問曰,曾見先正年譜,則先正中年,還居懷德之後,亦有九龍村往來居處之時,未知本第在於何洞?答曰,先正長於龍村局外恬通里。恬通,卽龍村之別稱,而隔一大岡,先正父子兩世所居之宅,尙今存焉。至於外宅胚胎之基,尙爲郭氏之田,只有遺墟之號而已。又問曰,李家墳山,乃是李家世傳之土否?答曰,李家葬地,卽本村朴姓人量付之地,而李家之入葬,已至四十餘年云云。臣又問此局內,宋氏田宅之有無及李家入葬後禁護界限之遠近,則又答曰,先正後孫,元無居此洞者,故局內亦無片土,自遺墟左右前後,皆是郭呂朴三姓之田莊樹植,而一村窮敗,鬻土賣家,幾盡遷移。李家則自其墳墓外砌下切逼之地,無論遠近,皆是他田他垈,故別無法外濫禁之端云云。臣詳察地形,且採物情,然後始給價而售之,置戶而守之。及至己巳春間,忽聞宋能相兄弟,馳到臣所買山麓,捽曳臣所置山直,大言恐喝曰,李某以異色人,何敢輕買本村土?又況遺墟近處,亦何敢圖占山地乎?仍又勒捧買土多少價錢數爻文書曰,吾將有憑處之道。蓋似此擧措,將示以難犯之勢,相害之意,而始以遺墟二字,喚作兜人之大圈子,募人呈文於營邑,飾辭發通於校院,排張聲勢,閃弄機權,觀其頭勢,傍觀代怖,而臣意則以爲,彼乃名賢之裔,且在抄選之列,決不當以非理,若是虛喝。此必由於牽拘李家之情面,藉以一臂之力,以爲鉗制之計而已。姑且靜俟其向後所爲,而或者則皆云能相此擧,非爲李家地,又非爲遺墟計,專出於渠之山慾,藉重橫奪,十分無疑。居無何,忽倡不根之說,指臣所買岡頭槐亭曰,此吾先祖習禮之所也。指槐亭所付陳地曰,此吾先祖建亭舊址也。指本村一局曰,此吾先祖舊閭也。倡爲物論,眩惑聽聞,假名呈狀,圖得營題,一邊定査官勒奪亭陳,一邊動官軍撤毀屋子,調發各邑僧軍於嚴冬毒厲之中,運石輸材於槐亭,爲立碑建亭之計。然後臣始覺其心之都出山慾,誠如或者之所傳。蓋遺墟之距臣岡麓,步數絶遠,論以事理法文,不可以禁斷其買賣,故其所以直犯臣土,倡爲立碑之擧,欲使臣不爭而自退者,誠縱恣而無憚矣。夫槐亭一麓之爲郭哥世傳舊物,轉賣文書,更數三姓,明白可考之狀,已悉於山地本主郭守弘擊鼓爰辭。仰惟離明,必照燭而記有之矣。臣不必更事覼縷,只以向前六條,劈破其姦情焉。夫渠輩之禁臣葬,只以遺墟藉重,則當以懸弧之所,明白書之,而必以先正兩世僑居之宅,忽地攙入,而外宅二字,略而不書,其亦可異也。先正生於外宅,長於本第,故以遺墟見稱者,在於外宅,而不在於本第。彼文相非不知宅里之各異,指目之懸殊,而但墟乃虛號,宅尙見存,墟乃他田,宅爲舊居,故混而一之,以實其守護之狀,遠者近之,欲明其當禁之端。然先正本第,隔一大岡,形局自別,距槐亭千喚不應之地,則所謂一喚而近者,其指遺墟乎?其指本第乎?訟場立落,此胡大事,而賢祖生長,不詳處所,是豈式恭敬止之義?而渠若以隔岡之故宅,欲禁臣葬,則其計迂矣。若以遺墟之莽蕩無據,不得不拖引舊廬,滾稱遺墟,則其辭遁矣。人猶難罔,謂天可欺乎?夫村隱亭者,卽郭氏世傳之物。郭氏之先,手種此樹,屢改號而爲村隱者,俱有記實之文字,而至如槐亭所付陳處,則本主郭震椅,難於應稅,甲量,以亭陳懸頉,而陳處之戶名有無,元不關緊,故不以戶奴錄案,及其康熙庚戌,出賣於其從弟震杓也。以其九束陳處,竝入於成文,震杓之康熙辛未,斥賣於朴貴發也,又以九束陳處,依前成文。庚戌卽先正在世之二十年前也,辛未卽先正損世後三年,而宋氏俱無一言,則亭與陳,爲郭氏物,灼然可知,而貴發當庚子改量時,以其地爲山腰以下之陳,故一遵事目,合錄田案。貴發則雍正戊申,出賣於公州李姓人,李姓人,則乾隆甲子,還賣於震椅之族孫守弘。自震椅以下,轉賣文蹟,昭昭見存,亭陳二字,歷歷可考。夫以有主之物,謂不敢自私者,其然?豈其然乎?自震椅以下,果若付諸士林,作爲公物,則庚子量監之居在亭下者,亦宋氏之門客。士林中一人,何以本主錄案?各人買賣之際,士林之居在一洞者,亦無一言,是何故也?先正之生於外宅,長於本第也,杖屨之遊,何處不遍?而獨以村隱亭,或稱習禮,或稱講學者,此又何說也?如興農、講道之齋,飛來、讀書之菴,俱有信文,不待子孫之言,而猶可想像。至如村隱講學之說,考諸年譜五冊,遺集六十冊,卒無槪見者。彼文相輩之考信於久遠之跡,寄慕於滄桑之餘者,果有何樣文字乎?先正之一言一行,在他人猶不敢放倒說去,爲子孫者,其可以不少愼重,隨意粧撰,若是之甚耶?文相輩如或以某水某丘,一遊一矚之出於吟詠,載於記述者,盡寓羹墻之餘慕,攬作士林之公物,則宋氏亭碑之役,殆遍湖左,而人家世守之土,不勝其爭矣。若夫本郡成出之立案,在於何年何月,而如可以對證於郭氏近百年轉賣之文券,則何不現納於己巳訟辨之日,而雖以士林之重,官府之尊,宜不敢橫奪有主之物,創行不法之事,爲官私共禁之計,未知枷鎖訟隻,勒捧侤音之時,出示此立案乎?立案果若久遠,與受果若正大,則成出之年月日時,祕諱不書,此又何故也?所與相議之郭氏,若非田主守弘,則雖與他姓郭者數輩,暗地做出彼退年僞文,將焉用哉?至如郭氏棹楔gg綽楔g之立於遺墟者,步數絶遠,而觀其文勢,則厭然拖移於槐亭岡頭,欲爲葬地俯逼之證者誠巧矣。榮閭之戴李塚,未滿十步而必欲其遠,亭麓之對榮閭,殆過數百步而必欲其近者,亦出於愛憎之私,而李墳之或稱村東,或稱家後,終不言步數之切逼者,其亦有關於勝負之數而然耶?以臣觀之,李氏之葬,旣在於朴姓量付之土,則本不干於宋氏。彼所謂士林之爭遏,親族之容護雲者,都不成說,而特以欲禁臣葬地之故,設爲兩疑之說以自解耳。渠若以今日之禁葬,眞出於爲斯文,則曾謂先正之同氣,亦與斯文,而獨不趯然而禁之乎?然自其難禁者而言之,則臣與李氏,少無異同,自其欲禁者而論之,則李氏與臣,宜有遠近先後之分。此公議所在,萬口一辭,渠之窘遁回互之說,其可得乎?至於碑石之爲表遺墟,反置槐亭者,蓋欲藉重虛喝,設計排布,不惟禁臣葬地,將以漸奪全岡,而由其名號不正,心跡易綻,一時公議,莫不以捨眞墟攘他土,譁然衆攻之,則渠輩自知其罪,反思掩遮,乃捨遺墟二字,而忽以事蹟碑名之。渠若以槐亭講學之說,欲賁琬琰之刻,則年譜遺集,俱無記蹟之文,將何以引據爲辭乎?噫,遺墟碑三字,萬古之所傳,一世之所知,今乃猝變其稱者,渠必有目前大難堪之謗,日後大難處之事,而抑或隨其自己之利害,而地亦有時乎輕重耶?然勿論事蹟與遺墟,何敢憑藉,暗地圖出之一張立案,欲奪近百年有文券買賣之地乎?此等鄙惡之行,恬不知愧,換面饒舌於告君之辭,豈不痛哉?臣竊伏念我聖朝立法設禁,科條嚴密,而作爲文券買賣之法,以辨主客久近之別,故弱免呑噬之患,強無兼倂之習,而至於我大朝重修舊典,益加纖悉,至於山訟條,則件段甚詳,防限尤嚴,而遺墟禁葬,本無可據之例。況遺墟傍近,不限步數,不計文券,其豈有竝禁之文乎?又況藉重先賢,攘取他山者,其豈有一從子孫所言,依願奪給之文乎?夫賢聖之居,莫重於校院,而若其舊基,便同閑田,故凡人之買賣入葬者,亦無禁焉。至於江陵之北坪,卽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之外宅。而先正寔生於斯,故後學之表宅守護,至今不衰,所謂烏竹軒是爾。然自其一軒之外,片土尺木,元無設禁者,故軒之左右相望之地,人耕人葬自如也。夫以先正之一生師表,在於李文成,則後學子孫,爲先正寄慕者,亦如烏竹軒可矣。今此遺墟,則尙爲郭氏之田,自文相父祖以來,不曾以一文贖還之,未嘗以寸木封識之,久作耕犁之場,視同等閒之土,則以他人而可耕者,以他人而獨不可葬乎?以他人耕之而不禁者,以他人葬之而獨可禁乎?是故李泰祥之六七墳塚,纍纍於十步之內,而文相之父祖,曾無一言禁斷者,非薄遺墟也,知其不當禁也。今臣之葬地,乃在遺墟絶遠之處,而文相之必欲橫奪者,非重遺墟也,徒爲山慾所使爾。譬如攫人之金,而號於人曰,我將以裝佛,我非盜也,人孰信之?噫,春新書中以爲,亭碑始役之日,忽有作挐之擧,大張威勢,至起訟端,抵書於守弘,作牌於渠奴,詆辱不干之先正子孫雲者,眞所謂賊反荷杖也。始臣之見奪亭陳也,能相主謀,龜相任事,發官軍毀臣屋子,囑邑倅繫臣山直,至於無罪之量主田主,經冬嚴囚,百計恐嚇田主,守弘之子,五朔枷械,竟死於獄癘,而守弘則跳避駭機,逃匿京中,而逮捕四散,禍色迫頭。窮者呼天,人之常情,渠之擊鼓鳴冤,豈待臣嗾?臣雖欲禁之,烏可得乎?能相之職在抄選,名入登聞,渠雖自取,臣猶爲惜,而躬行鄙悖,公肆攫挐,又從以曲成義理,遮掩面目,發通呈文,假稱士林,而眞箇士林,目笑心非,特以威勢所壓,不敢言耳。如守弘之機上殘臠,何所顧畏而不言之乎?彼所謂不干雲者,無乃文相,亦欲自脫而爲此言乎?至如守弘擊鼓事,下本道,尙稽査決,此臣之所嘗憂憫者,而渠輩乃以臣入葬於未決訟前,歸之於弁髦朝令之科,信斯言也,臣誠惶隕。然臣雖愚迷,忝在從班之列,其所以守法奉令,不後於人,則査事未了之前,豈有徑葬之理?第當初能相輩之白地勒奪,卽亭陳也,守弘之擊鼓稱冤,亦亭陳也,京兆之申達行査,亦亭陳也。臣之葬地,雖是亭陳同岡,乃是不干之他田,則揆以法理人事,少無難安難便之端。臣之入葬,槪出商量,而渠欲以標界迥別之他土,沕淪竝稱於行査之中者,無或山慾重,而不暇他顧,一麓盡奪之心,按住不得而然耶?人家百步之禁,法意嚴密,臣如犯此,誠有死罪,如其考律,一法官足矣。此何關於斯文斯道,而紛紛若是耶?宋氏家事,宋氏自爲之,何必藉以儒名,誣罔天聽,若是無嚴也?臣雖急於占山,何敢冒法慫慂於大村全盛之時乎?臣於戊辰冬往見之時,槐亭左右前後,敗垣頹壁,蕩爲禾黍,已多年所,只有四五家,僅僅支接,而見其飢凍之狀,則擧有朝夕流散之計。聞臣有買山之意,麓之連界逼側之地,無論家舍田土,皆願出賣,以救其急,而臣旣留意於山地,果以準價而售之,至於窮不能移去者,仍其家而勉留之,此豈臣故爲犯禁之計哉?況此遺墟之上,有李家六七塚,又有郭姓數十塚,前有朴姓數塚,考其時則皆在本村完盛之日,而未聞有如許士論。獨臣之買土入葬於一麓盡空之後者,幹渠甚事,而假稱公議,攙入贅語,不自知愧,何也?渠所謂西邊二十步先正直孫之莊廬,東邊三四十步呂敬周之家舍雲者,又何以別爲拈論也?無論十步二十步,先正直孫,卽文相,而本無莊廬於其洞,無或指渠奴竊據之數間草屋而言耶?此屋則處於臣葬地之最近,故臣於己巳春,最先買得者,而能相作挐時,縛打其家主及臣之山直,治其私相買賣之罪,給半價而勒退之,仍以其奴居焉,直孫莊廬之說,可謂麥浪。臣之葬地之距呂家,不啻百步之遠,而縮其步數,不少疑難。陷人雖急,欺君如此乎?渠欲自處以龍村之主人,則勒奪之斗屋,自稱莊廬,欲陷人於犯禁之重科,則稍遠之人家,指爲咫尺。以臣所言,嚴問文相,則渠何敢不服也?噫,三件誣辱之說,無倫無理,專事誣罔,渠亦人子?如有一分秉彝之心,胡忍爲此乎?臣之占山至四年,而遷就至今者,非有他故。特以臣本孤寒,墻壁無依,不幸與強豪者爲敵,彼則藉祖先之蔭,挾校院之權,營邑助勢,鄕隣趨風。無論其行事操心之無狀,煽動浮議,足以眩惑群聽,呼吸黨援,足以承趨下風。使臣若不量時度力,直前趣到,不但顚沛之立至,亦難免意外是非,故羈縻經年,端緖漸露,遠近聞見,咸知曲直之所在,然後方可無狼狽之慮。窆禮之始行於今年,亶由於此,而臣方帶外職,去來行止,皆有經由,扶櫬遠役,畏愼無窮,引行七日,始到山下,治壙四日,幸得完窆。文相輩之來留院村數里之地,部勒親舊,差出禁葬有司,聚合無賴,陰備接戰器械。傳聞之危怖,擧措之兇獰,誠難以人理責之,而臣則所仗者王靈,所恃者國法,了無怖心。渠之三日觀望,終不敢以片言枝梧者,亦知其理屈而然,則渠雖追發無理之說,欲作誣臣之資,而其可得乎?臣嘗見一種怙勢無識之徒,只生山慾,不念危辱,往往有勒葬偸葬者,或遭翻棺燒壙之慘變。文相輩亦必驚心於曩時矣。何忍以己所不忍者,加之於人乎?噫,彼文相之今番嗾誣,殆無人理,言言誕妄,事事眩亂,譬如四面張網,冀其萬一或罹,人之無良,乃如是耶?臣欲一一較挈,亦覺疲惱,故只就關係最重者,而以其文蹟之考證,耳目之聞見者,略綽論辨。邸下若將臣此書,竝下本道,與春新書,參互行査,仍令臣與文相,兩造對辨,重其査體,飭勉道臣,公明按覈,使非理攘田之人,無所逃罪,是臣區區之望。臣至痛在心,言不知裁,匍匐闕外,泣血號籲,伏乞離明,矜憐而垂察焉。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道一體査問。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奄爾薨逝。伏惟大朝靜攝之中,驚悼疚傷,不瑕有損節,而邸下愴舊悲新,當作何懷?臣不勝區區憂慮之至。仍伏念臣忝居重任,歲行一周,罪積屍素,若隕淵谷,而目下私義,有不可冒居者。本曹參判臣李喆輔,與臣爲三從兄弟。至親之一時竝據銓地,其在私分,實有大不安於心。宜卽自引,而連値朝家多事,不暇顧他,因循盤礴,至使僚席,獨先控辭。臣於此不覺瞿然愧悚也。玆敢露章號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遞臣本職,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執義沈益聖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遽爾遐逝,凡厥臣庶,普切驚隕。伏想我聖上,以止慈之心,悲疚於靜攝之中,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區區憂慮,有不可言。臣病伏郊坰,忽聞此報,不敢偃息在家,蒼黃登途。中丞除命,適下此際,不暇他顧,冒沒出肅,因參喪班,而竊伏念臣之自來情地,已有萬萬卼臲者,臺端一步,便作鐵限。況此見職,地望自別,決非如臣譾劣衰頹者,所可玷叨也。一時膺冒,雖出倉卒,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公除有限,未卽書籲,忸蹙不安,歷屢日靡定。玆於庚牌之下,隨詣闕外,投進短章,徑歸私次,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離明,亟降威罰,鐫臣之職,治臣之罪,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有不容泯默者,略此尾陳焉。近來臺閣之逡巡規避,已成痼弊,此非國家之細憂,而噫,凡民有喪,尙且匍匐。況今國有喪故,上下悲遑之時,法從之臣,豈任偃臥鄕廬,少無驚動之意乎?情禮欠闕,事體寒心。臣謂三司諸臣之在近畿無故不來者,竝施遞罷之罰,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弼善李敏坤書曰,伏以臣,以百病殘骸,千里作宰,優遊自在,歌詠聖德,而迺於夢想之外,伏承前月三十日承政院諭旨,以臣爲侍講院弼善,令斯速乘馹上來者。有命自天,榮動遐邑。念臣以宮僚舊物,經歲寒垣,瞻望銅闈,魂夢屢回。況臣孤露餘喘,逖遠丘墓,霜露再更,以公以私,歸心如瀉,豈欲一日虛徐,而第臣素抱癃疾,最是腹脅痃癖,窠窟已固,每當隆冬,輒經一番死境。自前月念間,癖氣挾感,極其肆毒,晝夜苦痛,雜試湯焫,終不少愈。方其作痛之時,汗流如雨,密室擁衾,畏風如矢,決無冒寒登程之勢。但此旣遞之邑,不可久滯討食,恩除之命,不可久捐草莽,乘其少間,試欲束裝前進,則行未數十里,痛勢益劇,肢不能動,呼吸不能通,急投店舍,多灌藥物,僅能不死,而跨馬趲程,不能指日,逆旅彷徨,進退狼狽,久稽恩命,不特分義之惶悚。胄筵勸講,事任緊重,豈可緣臣賤微,許久瘝曠也哉?顧臣學術荒頹,衰疾癃病,本不合於講筵之職,且有情勢之難安者,而今於請急之章,不敢贅及他說。伏乞睿慈,諒臣病重之狀,亟遞臣職名,使臣任便進退,以保殘命,且使莫重講職,一日無曠,公私幸甚。臣無任瞻望飛越,惶悚戰汗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辛未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入直,都監提調、御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兵曹判書洪啓禧,御將洪鳳漢,假注書鄭昌聖,記事官金聖龜,記事官李秀逸,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許磐、金寶潤進伏訖。若魯曰,日寒如此,聖體,若何,而氣升痰滯,亦何如?上曰,旣食五貼,而慈殿又勸之,故予欲進御耳。若魯曰,元孫感氣解後,頷下核可解,而尙有感氣雲,可悶矣。上曰,漸似愈矣。象漢曰,以昨比再昨,凡節,何如,而頷下猶未解乎?上曰,使人問之,昨夜善睡而少愈雲矣。若魯曰,胎毒挾感氣,若貼雜藥,則還爲害矣。金銀花調牛黃,數日用之好矣。諸醫診脈後,壽煃曰,脈候左右三部,前則虛火且數,今雖少愈而微浮,數氣不調均矣。上曰,食而似不食之症,雖少愈,而今則食後常困憊耳。象漢曰,脾胃弱故也。若魯曰,湯劑果已盡御乎?上曰,盡御矣。醫曰,耳部之症,何如?上曰,今愈矣,而少有其氣。若魯曰,氣升之候如眩氣乎?上曰,少愈而如熱上矣。顧謂諸醫曰,前則湯劑無苦味,而今則甚苦,加入何藥乎?予有感氣,而補中益氣湯,進御後頗愈矣。今後補中益氣湯好乎?固眞飮子好乎?量議之,可也。履亨曰,補中益氣湯四五貼加進,宜矣。錭曰,固眞,不如補中之緊。上曰,保中益氣湯,予若近百貼飮之則必愈,而予有可飮之限,故飮五貼,已生厭症矣。蔘橘茶見效必遄,而予今則一邊用心,一邊病生,固眞似緩矣。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依前煎入事,榻前下敎。若魯曰,大王大妃殿,䑋熟連爲進御乎?上曰,數次進御,而予意則欲進煎鷄水矣。若魯曰,殿下若以煎鷄水進御,而仰勸乎慈聖則尤好矣。上笑曰,予若進御,則朝鮮鷄必盡矣。若魯顧諸醫曰,䑋熟、鷄煎,連爲入之。上曰,元孫,何如?鳳漢曰,再昨神氣甚憊,出汗後眼睛稍開,時或嬉戲,似愈矣,今日尤勝。核則再昨甚大,項不能屈伸矣,今則雖偏倚,動用不難。小臣之意,姑勿藥,爲好矣。上曰,若有惱意,則小豆膏當爲之。象漢曰,小兒之病,當察神氣。鳳漢曰,神氣頗愈,而臣俄者進見時,元孫方睡,嬪宮親抱而示之曰,俄纔寤矣。元孫厭藥,見之則搖手,而旣進之後,開口強受,性稟似柔矣。上笑曰,不柔矣。某事欲爲之時,人不及周旋矣。鳳漢曰,胎熱則濃不濃間,姑置之爲好。此患候本無深慮,願勿爲用心焉。上曰,堯以爲多男子則多辱,誠然矣。鳳漢曰,凡兒像不善生,然後多夭,而至於眸子深入,天庭廣闊者,百之百無妨矣。上曰,御將欲緩予而爲此言乎?象漢曰,御將與臣,昨日亦如此酬酢矣。鳳漢曰,臣安敢以此緩之乎?上曰,連翹敗毒散好矣。鳳漢曰,昨日腫處痛不可撫,今則撫之尋常矣。上曰,鍼醫一人,似不足矣。象漢曰,近來鍼醫,無過於崔震泰矣。上曰,世子漸漸肥澤,實悶矣。象漢曰,雖悶,亦奈何?上曰,慈殿於各殿初度,或爲衣服,而世子衣尺數,比予衣太大爲敎矣。其足幕,予則曳行矣。象漢曰,數數勞動最好矣。上曰,予無肥大之慮,而慈殿勸食甚多,予恐將肥矣。象漢曰,殿下今若肥,則豈不好也?上曰,慈聖今如此者,知予心故耳。象漢曰,臘藥未久當封進,而賢嬪宮所入,亦當封進乎?上曰,依例封進。象漢曰,誌石雕刻,崔天若善爲之矣。上曰,甲子築壇時,予曾試之。卞爾珍爲人甚詳,崔天若爲人甚不安詳矣。上曰,兵判進伏。魂宮凡事,殯宮爲之乎?啓禧曰,然矣。上曰,聽傳敎後,所減下者,當示中宮。啓禧曰,聽傳敎後,尙衣院有自都監而入內者,或有直納於自內者。故臣分付尙衣院,自今以後所納者,皆令臣知之矣。上曰,贈諡,殯宮擧行乎?啓禧曰,禮葬都監擧行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賢嬪冊封時,敎命案、竹冊案、玉印案,乙卯加號後,賢嬪玉印案,魂宮堂內樽阿床一,樽臺一,墓所丁字閣酒樽阿架床一,以自內所在者已下,勿爲新造,以此修補用之。而案二,亦爲內下。今番賜諡時,諡冊案、諡印案,亦勿新造,以此修補用之,而哀冊案,亦爲內下用之。敎命、竹冊、玉印內外袱與衣香,亦勿新備,以舊件用之事,分付都監。書畢,啓禧曰,修理等事,自二十七日擧行,而丹靑一事,最爲難便,故敢達。全然不改,則間間渝傷處,不改未安,若欲改之,則或改或不改,亦極難便。勢將盡改故敢稟。上曰,何必盡改?中間有薰煤處,略改之,可也。啓禧曰,月廊丹靑渝剝處,亦從便略改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器皿事,有所仰達矣。山罍四雲者,《五禮儀》誤爲之。蓋春夏用罍二,秋冬用罍二,春夏所用,當用於秋冬,而此雲四件者不緊,當減二件矣。至於亞盤、亞匜,臣考諸《五禮儀》,若不親臨,則雖大臣攝行,必無盤匜。自上旣不臨,則亦何以爲之乎?上命書傳敎曰,戊申祭器中山罍二,疊鑄,今番則減,鍮盤鍮匜,今番勿鑄。書畢,啓禧曰,均廳事,有緊急擧行者,故仰達矣。今此結米一事,三都最爲難處,故論議多歧。臣則以爲,三都旣不可磨鍊,而不可不減數,又不可不留置。蓋以廣州言之,與龍仁、果川接界,此民則捧之,彼民則不捧,終涉難便,故不可不磨鍊。雖以大同之役,不得已磨鍊,而三都與他郡縣有異,前所捧中,略減一斗或一斗餘,使卽今所納,不至如他邑之多,爲宜,故不可不減數。雖磨鍊而三都兩稅,旣不上納,作軍餉則獨此結米,使之上納,有乖本意,故曰不可不留置矣。上曰,都承旨之意,何如?雲逵曰,此事臣未及講究,何敢造次仰對?且凡事愼重於初,然後可無後弊,下詢於大臣、諸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所達之意是矣,而予意則旣減前稅,無異不捧。三府與他有間,勿捧無妨。雖隣邑之民,豈不知此?然初令宜愼,諸堂更加商確,問於大臣,雖公除前,擧行最緊,草記以稟。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旣有廳名,可以稟,可以申飭者,均役廳,此後直爲草記。而依宣惠廳例,只稱均役廳三字。啓禧曰,頃以魚鹽稅每一兩後錢五分,依慶尙道均稅使啓下凡例,知委各道事,仰稟蒙允矣。結錢則與此有異,而或不無濫捧之事雲。必有一定之式,然後各邑之濫捧,可以禁斷。每一結一分式,加捧爲宜,故議於大臣,則大臣之見,亦如此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賢嬪宮朔入草注紙,限三年仍入,以補祭需。書畢,上曰,今日承旨,誰當入直?雲逵曰,姑未停當,而同副承旨則本不出退矣。象漢曰,同副承旨四日一出矣。上曰,同副之役苦矣。將退,上謂啓禧曰,最急者誌文,而予精神索莫,隨時當召卿及判敦寧,卽爲入來。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建極堂。禮葬都監堂上入侍時,禮葬都監堂上金尙星,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禮葬都監監造官趙載溥進伏。上曰,輪輿比戊申加幾數耶?尙星曰,今番則當爲六十七部矣。上曰,輪輿之材則皆有之耶?尙星曰,幾盡經紀矣。上曰,監造官出去,與崔天若同入,可也。載溥承命出去。上曰,今番各都監監造官,某某爲之耶?尙星歷數以對。上曰,閔百能誰也?尙星曰,故相臣閔鎭長之孫也。上曰,金範行誰也?泰耆曰,故執義金昌翕之孫也。上曰,宋載禧誰也?尙星曰,故判書宋相琦之孫也。載溥與崔天若入來。上曰,戶判與監造官及崔天若,門路更爲尺量以來,可也。上曰,今日坐直誰也?泰耆曰,臣及李彝章也。上曰,兵判及判敦寧已來待乎?泰耆曰,兵判則已點視,而來待於本院矣。上曰,承旨入侍時,多持草紙而入來,可也。泰耆曰,小臣入侍乎?上曰,無論誰某入侍,而多持草紙而入來也。上又曰,近處有丁丁之聲,似是弘化門月廊修改之役也。泰耆曰,臣於來時見之,則有木物之役矣。上曰,以祭物事有下敎者,承旨書之也。傳曰,凡致祭,名以漢果者,浮費則多,而於祭物,甚爲不精,故意欲減之。今番竝減,至於慈殿致奠,不敢任意闕焉,稟於慈聖則下敎曰,予意常欲減之,故書置下敎。非徒自內之果,宗府、勳府私進香之時,所謂龍紋、龜紋之果,外飾其采,甚爲不精,因此一竝減之爲敎雲。大哉慈敎,常欲減之,況承此敎乎?此後凡祭,名以漢果者竝減。戊戌年盟府進香,其時予雖不知,宗府進香爲之予知矣。禮在於情,宜務精不務多,且浮文乎?自今爲始,宗、勳兩府進香竝減。漢果代以藥果中桂,而人蔘正果之屬亦爲減除。器不過數十事,永爲定式擧行。泰耆曰,昨見進香草記,非但宗親府、忠勳府也。政府六曹,亦皆有進香矣。上曰,宗親府、忠勳府,則有官進香,又有私進香矣。前年溫幸時,承旨見之乎?戊戌年宗親府,以進香事,有發簡各道監兵營之事,其時三提調,皆爲聯名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其書簡,其時何以爲之耶?泰耆曰,其時有出給之命,而以有御諱之故,小臣陳達,不爲出給,奉安於政院矣,又爲陳達,移奉於宗親府雲矣。尙星尺量後還入。上曰,果無大段相左耶?尙星曰,折長補短,則大抵不甚相遠矣。上曰,彼長竹爲幾尺乎?尙星曰,十尺矣。仍以尺數件記,詳細陳白。上曰,果瞭然矣。尙星曰,大轝長槓,最爲難得,而舊件楡木,可以用之雲矣。上曰,楡木能堅乎?泰耆曰,比他木最堅矣。上曰,其堅與眞木,何如?泰耆曰,與眞木無異矣。上曰,幾番用之雲耶?尙星曰,自前連爲用之,而使崔天若見之,則以爲少無他慮雲矣。上曰,然則用之好矣,而其他木物,皆可以支用耶?輪臺板必爲多入,若以前排推移,而不至新造則好矣。尙星曰,今番聖敎,專出於省費,臣等亦豈不仰體萬一乎?輪臺板則今此尺量之後,知其前排實數,可以某條推移,而其中假丁字閣材木,最爲難辦。俄者墓所都監,以啓下雜物別單,移文送之於臣曹,而臣曹則凡於都監擧行事,不過申飭於各司而已。雖以前例言之,庚戌謄錄中,都監木物,則皆以私儲取用,而畢竟實入後,自本曹給價矣。外監進排之時,猶且如此,況今外都庫數人,不過進排,而卽今事勢,不可責之於外都庫,依前例皆以私儲取用,而勿論各衙門各宮家士夫家所在者,自都監直爲烙印取用,而自本曹給價,俾無未及狼狽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俄者各門奉審時,崇智門長廣甚狹,而雖以所見言之,終不無萬一之慮。門傍柱木,至有朽傷者,而今若掘去門底,則石礎露立,不能堅固,而多人聚會之時,或有一毫不謹之患,則決非萬全之道。況且椽瓦等物,皆爲年久破傷,其在愼重之義,不可不慮於十分完備之道。臣意則此與正門有異,亦無可以多費事力者,崇智門及傍門一間,姑爲臨時撤毀,待其事過後,以其舊材舊瓦,依前建立,則恐似得宜,故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又曰,喪禮則不爲定例,故易至蕩然。此傳敎,戶判見之,可也。此亦出於除弊之意矣。尙星曰,聖意所在,臣等亦豈不知?今番諸般所入,比前劇減。俄者臣又言於墓所堂上及別工作矣。雖一役夫,若有減除之道,則減之又減,以體聖意云云矣。上曰,雖不爲定例,其不緊者,今番皆爲減去,而載之謄錄則便一定例也。尙星曰,謄錄中有龍樽床,而不知用於何處矣。上曰,此則用於魂宮者也。印床、竹冊案、玉冊案,在於江華,當送中官持來以下矣。尙星曰,匠手輩,亦無經事之人,故臣等不能自盡於大禮,遇事齟齬,實爲可悶。僉使卞爾珍,使之上來,與崔天若同議凡事好矣。上曰,卿言是矣。卞爾珍爲人縝密,勝於崔天若矣。方爲何處僉使乎?尙星曰,許沙僉使也。上曰,邊將異於守令,旣無糶糴之事,暫爲上來,何妨也?尙星曰,崔天若一人,終爲孤單,卞爾珍上來,然後凡事可爲完備矣。上曰,使之上來,可也。仍命書傳敎曰,今番葬禮時,前僉使崔天若,付軍職冠帶常仕,許沙僉使卞爾珍,一體任之事,分付都監。尙星曰,今番前後聖敎,專出於省費,地部擧行等事,亦非不仰體聖意,而錢儲則猶可推移,至於別營米,應下於軍兵放料者,將致大段不足。前以此意,已爲仰達於筵中矣。今當意外國役,別例貢價之應下者,其數至多。取考前例,則前後有事之時,無不貸用於惠廳米。而雖以近例言之,己未則貸用二萬五千石,甲子則二萬石,丙寅則三萬石,丁卯則二萬石,己巳則二萬一千石,而其外各年皆爲請貸。上年僅可支用,故不爲貸用,而今此事勢,十分渴急,亦以此意,酬酢於惠廳矣。歲前應下者,無路推移,觀此來頭,當有更稟。先以當年條新捧米一萬石貸用,而曾前小米之請貸者,便同塵土,都監軍兵輩,皆不願受,一番放料後,還置本廳。其後則或以錢代給,或以太加給矣。放料後餘存小米,則仍前還屬於本廳,何如?上曰,本曹果年年貸用矣。事勢如此,竝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又曰,孝章廟祝文頭辭,何以書乎?泰耆曰,書以國王遣某矣。上曰,然乎?其祝文頭辭規式及宗親府、忠勳府,俱有官進香與否,入侍承旨,問知而入,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克綏齋。判敦寧、兵曹判書入侍時,判敦寧元景夏,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彝章曰,進香事,問於下吏,則勳府無私進香雲矣。上曰,然則勳府,不入於五上司耶?啓禧曰,議政府、宗親府、忠勳府,皆當有之,而必是下吏之誤對也。上曰,然矣。彝章曰,孝章廟祝文規式,以國王遣某書之矣。上曰,欲撰賢嬪行錄,而精神衰耗,恐不能卒篇矣。以此筋力,何以自書乎?承旨書之,可也。彝章握筆伸紙。上曰,世德鋪敍甚難矣。此則卿等必詳知規例,何以爲之則爲好耶?啓禧曰,別無定規,自上若下問則當仰對矣。上曰,先書始祖後,只書四祖爲好耶?啓禧曰,御製體段,當主簡嚴矣。上曰,諡號雖未及宣賜,而亦當書之耶?景夏曰,已爲落點,當書之矣。上曰,起頭所稱,當曰嬪耶?當曰賢嬪耶?彝章曰,起頭則當曰賢嬪,而其下則只稱之以嬪,似好矣。上曰,豐壤邑號耶?啓禧曰,楊州之屬郡,而趙有三大族,卽豐壤、楊州、漢陽也。上曰,始祖爲高麗開國功臣,其來遠矣。景夏曰,卽今士族之始祖,亦多有高麗開國以前之人矣。上曰,出繼處,當何以爲之耶?僉曰,出繼處歸重矣。上曰,領敦寧所書納者,則以其生高祖判書珩,歸重於世系矣。景夏曰,此則誤矣。上曰,榜目亦書生父,似當竝書矣。啓禧曰,科擧祕封,雖書生父,而不書生祖矣。景夏曰,古儒臣鄭述,撰同生兄之碑銘,書以再從弟某撰。以此見之,豈可以生高祖稱高祖乎?此則大不然矣。若以生高祖稱高祖,則所後家高祖,則當何以稱之耶?啓禧曰,領敦寧之科擧祕封,必不以故判書書之矣。上曰,領敦寧豈不知此事,而書於此乎?予自任意拔之,似如何,當竝書矣。啓禧曰,如此則好矣。上曰,今日始知豐原之父,爲文純公弟子矣。豈不貴乎?景夏曰,趙氏蕩平,原於此矣。上曰,賢嬪外家誰耶?啓禧曰,讓寧大君之後也。景夏曰,李廷傑之家也。啓禧曰,李廷傑卽廷熽之四寸也。上曰,廷熽誰也?啓禧曰,辛丑爲上疏之人也。上曰,然乎?李廷傑之兄弟爲幾人?彝章曰,廷傑、廷弼、廷一、廷喆四兄弟也。上曰,今始詳知矣。上又曰,賢嬪之母,當稱以夫人耶?稱以李氏耶?景夏曰,當稱以夫人矣。上曰,崇敎坊在於何處?啓禧曰,館洞近處也。以其有太學之故,得此名矣。上曰,李廷弼之子儁徽,可用之人也。景夏曰,欲白父冤,勤苦讀書,終能爲及第,故渠之儕輩,稱以誠孝感天雲矣。上曰,渠於向年呈疏時,坐望門外,涕泣不去雲。不但其誠孝之可貴,實是可用之人也。承旨與之相親乎?彝章曰,與之相知,而爲人淳實矣。上泣曰,今始覺之矣。賢嬪生於十四日,死於十四日,此亦怪矣。啓禧曰,只一朔相差矣。上曰,諡號得其諡矣。後世諡號,多過其實,而此則可謂無憾矣。夫爲孝章,婦爲孝純,予於子息則無憾,而予則誣未雪矣。景夏曰,孝章之孝,亦由於殿下之孝也。上曰,若使孝章如予,則豈可謂之孝章也?景夏曰,孝章若有知,則聞此下敎,必有不安之心矣。啓禧曰,今當作文字之時,不可爲長語,而如此爲敎者,實爲可悶矣。上曰,予有所仰達於東朝者矣。予之進藥,只爲賢嬪葬事,則此亦賢嬪之孝也。啓禧曰,殿下上有宗廟太后之重,至於賢嬪葬禮,卽一小事也。景夏曰,殿下旣念賢嬪之誠孝,則尤不當爲此敎矣。上曰,予則擇善固執矣。景夏曰,臣等之望於殿下者,豈在於固執乎?固執,終歸於偏矣。彝章曰,堯、舜之道,執中而已。執中者,執其中道之謂也。豈可固執一偏乎?上曰,兵判所謂所重之言是矣,而予則以此言爲悶矣。景夏曰,今則不能盡所懷,後日當更達矣。書行錄至兩慈聖,上曰,此處稱兩慈聖,而此後則無一慈聖,予心不勝愴感矣。書至靑孀,上揮涕曰,幼沖之年,易於昵狎,故予於其時,使不得同處矣。若預知如此,則豈忍使之各處乎?夫婦未及知面,天下寧有是耶?書至有答語,上曰,其時答語,今則不可書之矣。書至生何爲乎,上曰,此言不但出於傷慟之意,亦可見其能知大義。只有夫婦之義,無夫婦之恩,而能爲此言,其見識如此矣。書至恬然怡然,上曰,此則酷似予矣。常談以爲,人多之家難爲婦,而賢嬪則入來後,宮人莫不歎服,無一人毀之者矣。書至知心,上曰,父子間亦有知心,不獨朋友之間爲然也。至排日,上曰,予之溫幸時,爲日記曰,某日某時,某人去時,送某饌云云,故予示於領敦寧,而納於梓室矣。書至建極堂,上曰,此卽顯廟昔年所居之室也。精一齋、桂月閤、瑤華堂、蘭香閣,皆在於其近處,而使四都尉讀書之處也。其命名之義,皆不偶然矣。旣卒篇,上曰,承旨讀之。讀訖,上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今此行錄中,又訣知心之婦一句,卽予之至痛,而一篇之大旨也。判敦與兵判,更爲詳見,可也。予則欲撰祭文矣。景海顧承旨曰,行錄之題,旣稱孝純賢嬪,而行錄中無贈諡之語矣。上曰,予果忘之矣。仍添入贈諡之語。上撰祭文訖,敎曰,手下之喪,亦稱尙饗耶?啓禧曰,然矣,而但饗字不爲高書矣。上命承旨讀祭文訖,又取行錄,多有字句間論難後,上曰,今年卽領敦之回甲,故賢嬪製送章服,則領敦笑曰,賢嬪宮每欲其叔之退休,而有此章服之賜,抑何事也?賢嬪聞之以爲,余之所願,在於叔父之不當權任而已,何必不着章服而遠去雲?領敦之語則野俗,而賢嬪之答語好矣。上又曰,以套署爲標,分送於私兄弟之妻。凡於問安書札,必使示其家長然後乃入者,可見其有深憂遠慮也。彝章曰,此則可爲後日后妃之法也。上曰,領敦之病,近則似爲差歇矣。景夏曰,近能行步矣。彝章曰,初步之時雖難澁,而數步之後能善步矣。上曰,領相筋力,近則何如耶?景夏曰,都監凡事,莫不親自看檢指揮,精神似不衰耗矣。上曰,與內局都提調,何如?景夏曰,臣未及較看,何能詳知乎?上曰,領相亦似衰矣。上又曰,領敦向在江郊時,賢嬪不能知之,而聞予言而後始知之,可見其謹嚴也。頃日內局都提調以爲,不但賢嬪之德,可傳於後世,亦可見領敦之賢雲。其言是矣。此行錄書入,然後欲一讀於柩前而還下,卽爲書入,可也。景夏曰,俄者所達,出於愚忱,請加三思焉。臣之事殿下,已近二十年,雖僇廢江湖,愛君向國之誠,豈後於他人乎?上曰,予已出立旨於慈殿矣。景夏曰,立旨之敎,豈不可悶乎?此後則勿復以四字下敎,千萬顒祝之至。上曰,予則以執善知之矣。景夏曰,此下敎可悶矣。《自省編》一章,可以有辭於千秋,爲法於後世,諸臣之贊歎感服,容有旣乎?上曰,此言過矣。子之事父,弟之事兄,卽是例事,此何足爲贊歎乎?啓禧曰,事親若曾子者,可矣。聖上雖自視以當然之事,而在臣下豈無贊歎感服之心乎?景夏曰,贊歎感服之雲,何足以形容其萬一乎?上曰,素心已定,予何可改之乎?賢嬪葬禮尙遠,而予之筋力如此,故補劑自索而進御矣。賢嬪已知予之以明年爲悶,必欲先歸,此予所謂知心之孝婦也。予頃言於東宮曰,今則予爲大功服,人必不困予雲矣。予欲見賢嬪之入於孝章廟,而三年在前,何可期也?景夏曰,聖敎不必如此矣。中外臣民焦遑之情,亦宜體念爲望。臣等不忠無狀,不能感回聖心,罪在罔赦矣。更乞三思焉。彝章曰,判敦寧及兵判將出去,請出留門標信。上曰,當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鍾已鳴矣。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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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光溭在外,李弘稷,執義沈益聖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累月,俱涉未安。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南泰耆曰,假注書洪景海,行錄卽速謄書入之,今下上弦弓一張給之。

○傳於南泰耆曰,排字依此爲之,此行錄字數及孝章誌文字數,計之以啓。

○南泰耆啓曰,二都監都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魂宮都監堂上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竝詣閤。

○傳於南泰耆曰,御將同爲入侍。

○李彝章,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日昨傳敎中,玉印三,敎命櫃一,竹冊櫃二,令都監,徽旨問安牌櫃,當下見樣事,命下矣。此則依見樣擧行。而敎命冊印,奉出都監吉日,依前例令禮官推擇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赴役僧軍一千二百名,預爲整待之意,頃已啓請,下諭於諸道監司矣。大小浮石,今將始役。京畿一百名,來十二月初十日赴役,忠淸道二百名,來十二月十二日赴役,江原道一百八十名,黃海道一百二十名,來十二月十五日赴役,全羅道三百名,慶尙道三百名,來十二月二十日赴役次。別定差使員,趁期領赴之意,令該曹撥馬行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庚子庚戌謄錄,則新陵假丁字閣開基時,告元陵告文,同日曉頭先行矣。今亦依此例。今十一月二十九日,賢嬪墓所假丁字閣開基時,恭陵、順陵、孝章墓,同日曉頭,先行告由之意,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辛未十一月二十四日初更四點,上御克綏齋。都監都提調、提調、御將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上顧景海曰,行錄彼注書書之乎?不但速書以入,亦能精寫,故使給上弦弓矣。泰耆曰,本來善書而且神速矣。在魯曰,近日日氣不調,氣候何如?上曰,姑得安過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在魯曰,王世孫患候何如?上曰,今至累日,可悶矣。上又曰,御將進來。世孫之病,今日則何如?鳳漢曰,今日則似不免成膿矣。上曰,成膿果不妨耶?鳳漢曰,旣是當濃之腫,則成膿無妨矣。上曰,已聚血雲耶?鳳漢曰,醫官以爲,今則已有聚血之漸雲矣。上曰,注書出去,醫官皮世麟使之入來,可也。臣景海承命出去。在魯曰,臣以都監事,多有仰達者矣。戊申年諸石物,皆排立於虛左之外,而長明燈則只是一石,故其時當中立之雲。今番祔葬之後,似當稍移而立於兩墓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假丁字閣大樑木,自戶曹已爲卜定於關東。而取考戊申謄錄,則因特敎勿令卜定,以除民弊。故今亦援例啓達,還寢卜定,使之他條覓用矣。樑木大而且長,實無可得之路,故啓請取用於舊長陵禁養松。而遣匠手先審,則元無如許大松,只有檜木可合用者雲。假丁字閣,不過三年之用,以檜木作樑,少無所妨,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番木物,皆以私儲取用,而私儲絶之,無以多得。舊長陵樑木外,如有柱椺可合用者,不可不量宜加斫。而道里甚遠,輸運亦有民弊,從略執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隧道閣椺、柱木、椽木及編結、橫結所用眞長木、杻木,戊申自都監啓請,斫用於火巢內矣。今亦就陵墓相遠處,量宜斫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墓所形局,朝對則卯坐爲正,而戊申因己酉年運之不利,定以乙坐,外封則用卯坐矣。其時都提調之以此稟定也。行語間泛有日後則用卯坐亦好之說,而自上別無明白發落矣。今番亦旣以乙坐擇日,卯坐則不但有拘忌,雖內坐,與前墓有所相違,似涉未安。今番亦用內乙坐外卯坐之制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漢城判尹朴文秀,今番旣上來肅謝,而禮葬時轝士軍重事,初旣擧行,未及了當,而投書徑歸,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卽爲上來,了當轝士軍事,何如?上曰,誠爲過矣。依所達推考,令政院嚴加申飭,其卽上來。出擧條在魯曰,都監凡事,極爲浩繁,且甚窘急,而今番三都監,只各有一都廳。墓所都廳尹尙任,方入玉堂,遞其本職,使之專意都監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觀象監兼敎授,年前有勿差方外人,竝以本監官員,取才差出之,傳敎矣。地理學兼敎授,作闕已徑年,而所謂取才,各挾所好,未必爲公,故自前領事時留置,尙未差出矣。見今墓所,當差送兩員,地術最勝公論所屬之人,欲爲啓下,而旣有取才之敎,故不敢直差,敢達。上曰,誰也?在魯曰,金道興矣。上曰,金道興果好,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魂宮神榻下所用紅綃帳,戊戌以甲帳用之,庚子甲辰戊申,皆以單帳用之,乙酉年因傳敎不爲排設。今番則何以爲之耶?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上曰,今番以單帳用之,可也。出擧條益炡曰,戊申年則朞年前三名日及各殿誕日,外方方物箋文表裏,依前擧行,而陳賀一款權停矣。今番大功前凡賀禮,似不當循例奉行。而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及壬申年正朝各殿陳賀之節,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竝權停。出擧條啓禧曰,賢嬪宮發靷時,墓所及晝停所陪衛,當以京畿束伍軍擧行。而墓所陪衛,則戊戌年三百五十名,戊申年四百名。今當用戊戌之例。戊戌則無晝停所,依戊申例晝停所,定送一百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頃日禮判入侍時,魂宮三獻官處所,以通化門月廊修粧爲之事,命下矣。臣於今日,與禮判看審,則與大路隔壁,屋宇頹圮,決不可用矣。舊賓廳今則姑無所用,修粧用之無妨,故議於大臣。則大臣之意,亦以爲可,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賢嬪宮發靷時,道路橋梁及大轝擔陪軍遞運處,當發遣道路事知看審。而戊戌戊申則發遣羽木衛事知,此則東宮所屬也。今番事當稍別,至於大殿事知,則亦似如何?他禁軍分差道路事知,發遣看審,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賢嬪宮誌文題及篇末措語,御製編次時,則一依御製冊子中孝章世子誌文載錄之例,誌石入刻時,則亦依孝章世子誌石刻本之例,似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慈聖誕日致辭,當入錄於御製中,而題則依他致辭例書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判敦寧元景夏以爲,御製賢嬪宮行錄,有相議事,朝者入闕,而臣旣入侍,故俄者始出去矣。上曰,孝章誌文印本,方在政院耶?泰耆曰,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可也。泰耆曰,今日說話,當出於擧條者甚多,出送注書可悶,使兼春秋持來,何如?上曰,依爲之。秀逸出去持入。上曰,彼史官誰也?泰耆曰,兵曹佐郞李秀逸也。上親披誌文印本簇子曰,此是私家之物也,借來於誰家耶?泰耆曰,卽曺命敎家所藏也。上曰,其時書以皇明崇禎,今亦依此爲之,可也。在魯曰,卽今誌文,方以戊申誌文印本字集摸,而大字中純賢嬪三字,自上當書下矣。上曰,注書出去,擧條紙一張持入。臣景海持入。上命中宮持來筆硯。伸紙將寫之際,敎曰,洪鳳祚所寫銘旌中,賢字嬪字,皆以字學書之耶?啓禧曰,然矣。上曰,曾聞兵判,明於字學,此亦必是兵判之所指揮也。泰耆曰,洪鳳祚之寫銘旌也。兵判使以字學書之,而鳳祚則不嫺於字學,故頗悶之,而不得不從之矣。上曰,予雖不聞,而已知其兵判之指揮也。在魯曰,兵判明習字學故如此矣。上曰,魂帛之爲同心結者,亦兵判之意,而予雖不用,固知其是矣。在魯曰,禮文如此矣。上曰,洪鳳祚之筆,何體也?在魯曰,晉體也。上書下三字曰,字之大小闊狹,則寫字官可以變通也。古寫字官李琦,善爲贏縮於御筆矣。今則誰可善爲耶?日本往來寫字官,可能爲之耶?泰耆曰,金天秀、玄文龜,往來日本,而年紀頗多,似難爲精細摸役矣。上曰,金國標亦老矣。啓禧曰,洪聖源年少善書,當爲卽今寫字官中第一矣。上曰,德基之子耶?啓禧曰,似是德基之侄也。上曰,李日芳出入於東平尉家,故於予便是世交也。其子有爲寫字官耶?啓禧曰,其子廷弼,亦是寫字官而能善書矣。在魯曰,臣在賓廳,得伏見御製行錄,則一篇圓滿甚好,而有賤見,故欲達之矣。上曰,固欲與卿商量矣。承旨讀之,可也。泰耆讀一遍。在魯曰,趙相鼎自少有相望,而不幸早死矣。孝章世子喪事,出於一宮之內,則聞訃之日四字,似如何矣?上曰,當改之矣。在魯曰,或飮之飮字,改以啜字,何如?上曰,是矣。改之,可也。此文今則又經領相之眼,可謂無欠矣。此行錄,若使心懷不佳者見之,則必爲之慘然矣。泰耆曰,行錄出外,則閭閻婦女,必飜謄諺書傳看矣。上曰,如是故曾見孝章行錄諺飜者,亦流入於內矣。東宮若見之,則必爲諺飜,而嬪又必見之,是可悶也。在魯曰,誌文印本,當爲進上於各殿,而世孫宮亦當入之乎?上曰,不緊矣。使之置之,可也。上命皮世麟進伏。敎曰,世孫腫處,今已得血耶?世麟曰,已得血矣。上曰,已膿耶?抑向膿耶?世麟曰,今始向膿矣。上曰,促膿膏付之,何如?世麟曰,臣則欲付小豆膏矣。上曰,今若不睡,則卽付小豆膏,好矣。世麟曰,姑待明朝仔細診察後,付之,似好矣。上曰,夜甚長,若過時則豈不悶乎?鳳漢曰,藥房提調不入來,而臣只與醫官付藥,其在重事體之道,似涉如何矣?上曰,此異於開穴,雖無提調,何可不爲乎?予旣親命於卿,則雖無提調何妨也?提調則明日問安,似當入來,卿則自今日直宿,卽爲出去付藥,可也。仍命承旨書御將直宿。榻敎。泰耆曰,當此深夜,書出此敎,則外間必致驚慮矣。上曰,然矣。置之,可也。鳳漢曰,今日則出宿闕外,自明日直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益炡曰,臣以服制事,有所仰達者矣。今番賢嬪宮薨逝之夜,臣等蒼黃入侍之時,下詢服制一節。而臣等素昧禮制,不敢以臆見倉卒仰對。至請詢問大臣,則首相參考禮文,講究陳達,大王大妃殿服制,以小功磨鍊矣。伊後取考戊申謄錄,則因儒臣獻議,以繼體之重,大王大妃殿服制,用曾孫緦。以此推之,則今以小功磨鍊,輕重倒置,不可不一番仰稟。而大臣方今入侍,詢問後博考典禮,更爲釐正爲宜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禮莫大於正名,而甲辰國恤時,自上散髮,戊申孝章喪,大王大妃殿服曾孫服,宣懿王后服孫服者,全不成名理。雖以繼體爲重,兄弟天倫,其可變亂乎?殿下於景廟、宣懿之喪,服三年則是矣。直以兄弟之倫,作父子之親,則大不可也。戊申服制旣大誤,今以嫡孫婦服磨鍊者,實爲釐正之得宜,何可改也?但今定服制,亦有所疑於古禮者。禮曰,有嫡子則無嫡孫。《家禮》嫡孫婦小功,其姑在則否。以此觀之,當降小功爲緦,而國朝已行之例,無可考據,此一款宜有所講定矣。上曰,問於未入侍大臣及儒臣,稟處。出擧條上曰,甲辰散髮之時,不能的知,故雖當罔極之中,而召問大臣,然後始爲散髮矣。在魯曰,其時之人,必欲以殿下謂有父子之倫,故強作義理如此矣。上曰,散髮則終似如何矣?其時因李眞望之言,祝文中以皇兄皇嫂書之,而諸議多有非之者雲矣。啓禧曰,先正臣李滉,當仁宗王后國恤時,以兄弟之妻無服爲言。奇大升則以爲當服繼統之服。先正以爲幾不免千古罪人,繼統之服則固當矣,父子兄弟之倫,則似不可混矣。上曰,聖人制禮之意,極爲微妙,而終有不可知之處矣。益炡曰,殯宮監膳視膳,方使司饔院副提調擧行。而今番與戊戌有間,臣等之意則差出分提調,似合事宜矣。上曰,魂宮宗室則不爲擧行耶?益炡曰,自葬後始爲入直矣。上曰,使魂宮宗室爲便好矣。仍命書傳敎曰,今番與戊戌有間,司饔副提調監膳不可,三朔內雖不入直,監膳視膳,令魂宮宗室輪回擧行。在魯曰,伏聞和柔翁主吉禮,以明年之爲閉開年,自上有所趑趄雲。此則大不然矣。術家所謂大開年、小開年、閉開年云云之說,皆無義意,何必以此爲拘乎?上曰,頃聞內局都提調之言,而已知卿之攻斥此說矣。此不過俗忌,不必言之。而今此葬禮之後,行吉禮未知何如耶。在魯曰,身與父母朞服以上之喪,獨不可行之,而大功以下,無不可行之義矣。啓禧曰,閭閻間其規不一矣。上曰,予意則終涉如何,而兵判之言,亦似有微意矣。啓禧曰,臣言別無他意,而此等禮,家異而戶不同矣。上曰,欲待予之終制,則明年七月以後,可以行之矣。在魯曰,臣於衰耗之中,加之以疾病,實無強策行公之道。而近日又添泄病,涔涔度日。今當大事,雖不敢言病,而恐不免顚仆矣。上曰,卿雖衰,而猶勝於予矣。在魯曰,此時此言,雖似非便,而旣有所懷,敢此預爲仰達矣。頃日宗臣陳書事,因朝家之多事,臣尙未及仰請矣。上曰,何事也?在魯曰,洛昌書中所請之事也。上曰,卿何爲此怪異之言耶?在魯曰,此是不可已之事,臣等已有所相議者,欲待卒哭而陳請矣。群情如此,則殿下何可過爲撝謙而卻之乎?上曰,予雖衰耗,而心則靈矣。頃聞卿等之時之言,予以殊常爲敎,而都提調則以不進湯劑,謂之非時矣。予已以此事,有所下敎於東宮矣。領敦之外,諸臣之皆有此意,予已知之。而六十不遠,追念庚子,心切慟傷。賢嬪入廟之期,當在甲戌,予之能見與否,雖不可知,而實是理外也。然予之欲見甲戌者,其心可謂陋矣。丙寅述《自省編》時,以及今不休,更待何時爲言?而至今如此,亦是意外。上賴慈聖之勸勉,下念賢嬪之誠孝,強進湯劑,至於今日,而葬日則思之杳然矣。諺曰結棺之後,喪人始能放心雲,賜諡之日,予則猶以爲遠矣。予之至今支吾,專由於賢嬪,故予謂之孝婦也。卿等之又欲困我於此時者,實是夢寐之外也。欲以予爲愚君乎?因妻蒙德者,常談稱以愚男子矣。非時之言,予已知之,豈不靈乎?在魯曰,臣等實無他意矣。上曰,壬申旣是坤殿之回甲,則東宮必爲上號之擧,豈有獨請於其母,而不請於其父之理乎。在魯曰,明年則臣等只欲與百官陳賀稱慶,而初無此議矣。上曰,俗所謂烹頭耳熟者,此也。必欲混同爲之,而稱之曰不然。人孰信之?此則卿欺予矣。在魯曰,今年陳請之事,何干於明年乎?上曰,臘月正月,其間豈能異乎?在魯曰,中宮殿尊號,則實無陳請之意矣。若有此意,則今何可如是陳達乎?上厲聲曰,此則卿言不然矣。予則當直言之,代理之後,則事體自別。東宮之奉坤殿,無異於予之奉慈殿,豈可以不請乎?在魯曰,如此大事,東宮豈可獨斷而陳請乎?上曰,卿以予看作閒汩董乎?東宮若不請,則豈可謂之盡其爲子之道乎?卿之此言,可謂不知予心者也。予以知心許賢嬪矣。予當歸語於賢嬪曰,汝則能知予心,而予之元輔,則不知予心云云矣。此請之適會於壬申者,可謂巧矣。而卿等之待我者,何其薄也。予心則已有所定,勿復爲此等之言,可也。予若受之,則是乃負心也。在魯曰,列聖朝皆有已行之典禮,則臣等何可獨廢於今日也?殿下亦何可獨辭於今日也?上曰,予欲得一義字而築皇壇乎?在魯曰,凡事如此避嫌,則天下豈有可爲之事乎?於義於理,必不然矣。上曰,卿之此言是矣。予之築壇時,若慮有此事而止之,則是亦不忠也。啓禧曰,若慮有此事而止之,則與其欲有此事而爲之者,其心之出於私則一也。上曰,然矣。集瑞門外涕泣事,予則至今不能忘矣。在魯曰,臣等亦豈可忘之也?臣民之聞之者,無不感泣欽誦矣。臣之所請,實出於眞情,而殿下疑之以不誠,還不勝愧悚之忱矣。上曰,卿雖以爲卿言出於眞情,而予則以爲予言實出於眞情也。明年果不欲請之於坤殿耶?在魯曰,旣請於殿下,則自然兼請於中宮殿矣。上曰,自然之言不誠矣。在魯曰,殿下以尊周大義受之,而推及於中宮殿,則豈有他嫌乎?上曰,明年受之則人將以予爲何許人乎?卿之待我誠不厚矣。自見壬申之曆,追念昔年,予心一倍矣。若一字加於昔年,則是不孝也。予則已有定矣。古語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崔天若之上來必有意,而今則只可效勞於禮葬事而歸矣。在魯曰,今已夜深,不可多言,從當更陳矣。上曰,欲問於卿,而今則期已迫矣。予欲以昔年待豐陵者,待趙載浩,而使不得一次臨哭,事甚可矜。卿意則以爲如何?而領敦之意,亦何如雲耶?在魯曰,重藩遞易。臣則以爲重難矣。益炡曰,領敦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卿言旣如此,領敦之意亦如此,則無可論矣。在魯曰,忠淸監司李益輔,有均役事畢後出代之命矣。聞結米、軍官等事,今已了當雲,使之出代,而各別擇差,何如?啓禧曰,李益輔今雖遞職,結錢事尙多未及收殺者,故方有往復整頓之事。未交龜前,急急擧行,使之完了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下有慘切之事,則自上宜有矜念之道矣。上曰,吳瓚耶?在魯曰,然矣。殿下之當初投畀,只出於警飭之意,而意外客死於謫中,實爲慘然,且其爲人不草草,臣等因爲期待矣。今忽至此,誠不可知也。上厲聲曰,欲爲如此之擧而期待乎?於吳瓚亦爲期待,則朝廷之無人也。在魯曰,臣之所謂期待者,期待其能爲大官也。今則旣已身死,宜有放送之典矣。上曰,放送,然後始爲返葬耶?在魯曰,中國則死於謫所者,不得返葬,而我國則立法忠厚,身死之後則卽爲返葬矣。上曰,卿之此言,於渠不幸矣。予則認以爲不得返葬,欲爲放送矣。旣以返葬,則予無可以下敎者矣。在魯曰,李益普家甚貧窮,而惟母子相依爲命。被謫之後,其母晝夜顒望其蒙放矣。近日其母身死,雖依法典,受由歸葬,而其被罪之事,初不大段,亦宜有體念之典矣。上曰,其日記終涉殊常矣。在魯曰,李益普所錄日記,則無差訛之事雲矣。上曰,予有先爲下敎者,姑止之也。加漆事,終爲可悶,恐不可及期爲之矣。啓禧曰,加漆間一日爲之好矣。上曰,予則以未卽結裹爲悶矣。日氣甚寒,恐有凍之之慮矣。鳳漢曰,爲火氣好矣。上曰,殯宮非房堗而乃廳也。在魯曰,然則以灰火置之近處,以爲熏氣,似好矣。上曰,昨日御將與承旨,皆有所達而予不答,故御將亦不敢復陳。承旨則前日一番被譴於予,故只得醒耳而止矣。予鼻方爲三尺,豈可爲他人之言?而吳瓚則有不忠不孝不悌之罪,予當言之矣。向日若無吳瓚,而使予服參橘茶三貼,則予病豈至於此乎?今則雖服人蔘一斤,豈有效也?近日脈度之沈弱,神氣憊苶,皆由於吳瓚,此則不忠也。渠有老母而爲此擧。則渠亦人也,豈不知被罪乎?投畀三水,則渠必不能預知,而雖衿川,予之必爲投畀,則渠必知之。可見其無難於遠離老母,此則不孝也。吳瑗感動於予言,不爲黨論,而又爲儕輩之所責,至於生病而致死,渠若追念其兄,豈可復爲黨論乎?此則不悌也。予爲吳瑗,聞其死報,雖爲之慘然,而天道則可見其昭昭也。渠若不死,是無天道也。國法若不得返葬,則予當放之。而旣爲返葬,則何必放之?渠以正言云,故困予至此,豈可使銘旌書正言二字也?謫人之返葬,果的實乎?予則以不能返葬知之矣。啓禧曰,吳瑗之子,送人問之於臣。故臣亦以當爲返葬答之矣。在魯曰,我國則本無不許返葬之法矣。上曰,如此悲疚之中,聞其身死,而亦無慘然之意矣。在魯曰,新出身之人,言議之過中,不甚爲怪。今於身死之後,辭敎不必如是迫切也。旣死之後,亦何可不放乎?上笑曰,若於身死之後,輒皆放送,則投畀之人,必盡自縊而死矣。在魯曰,豈有自縊而求放之理乎?上曰,若使予爲史官,則當書之曰,不忠不孝不悌罪人,物故於三水謫中雲矣。在魯曰,身死之後,殿下又爲此下敎,似近於薄矣。上曰,渠有三薄,予何可不薄於渠也?渠兄旣以黨論而死,渠豈可又爲黨論乎?仍吟曰,寧被詈於同類,豈可負於厥兄?注書書之,可也。予之此言,雖似野俗,而渠於五倫無三,雖已身死,何可放也?至於李益普則旣已奔哭,於渠亦已幸矣。在魯曰,其時日記,非李益普之罪雲矣。上曰,閔百祥所見筵說,則似非李益普所錄也。啓禧曰,外邑有其事則甚微,而其弊則甚大者矣。各邑戶長,上來肅拜之例,古有而今廢。十餘年前,有人建白使之上來肅拜。其上來時,浮費甚多,故弊及窮民。依前使之勿爲上來,則大爲除弊矣。凡事除一弊,則必生一弊,而此則除弊之後,似無生弊之慮,故敢達。泰耆曰,正朝戶長事,今作虛文,而爲弊於各邑者,誠如兵判所陳。各邑正朝戶長上來時,謂之情債錢,例給於司憲府所屬者,事甚無謂。而各邑措備治送之際,其爲弊端,亦且不少。當此省弊節約之時,此等無名情債,似當一體革罷,故惶恐敢達矣。上曰,其雖小,其弊則多,竝與其債而除之。出擧條泰耆曰,兵判入侍,有申飭之事矣。魂宮所屬下人輩,可以通化門、宣仁門出入,而或有由丹鳳門而往來者。喪服之人,出入此門,所見未安。分付兵曹,使以通化、宣仁兩門出入,何如?上曰,其何以禁也?在魯曰,喪服混雜往來,所見誠爲未安矣。啓禧曰,若禁之則恐有窘急之慮,故止之矣。上曰,然矣。禁之則似有難處之事矣。着布帽、布袍之內侍,想必出入,故予使勿以布袍布帽出入,而果爲之矣。此則不可矣。仍命書傳敎曰,凡大喪羅排哭差備,一如都薛里,祭時服制服,出入服布帽布、團領,凡小喪都薛里以下,祭時服、制服,出入服、淺淡服,則羅排哭差備,宜如此服。而布帽布團領,於此於彼,俱無義意。從今以往,依都薛里例,入番時服制服,出入時服淡袍事,定式施行,墓所進止差備,亦依此例擧行。書訖。上曰,若着制服,則必無出去之理,而布帽則猶有官員貌樣,故有此出入矣。益炡曰,盤監,亦爲布帽矣。上曰,亦使之爲制服,可也。上又曰,動駕時見之,則樂工或有非平人而入之者矣。泰耆曰,然矣。雖國恤時,亦不廢習樂矣。小臣有稟定事,仰達矣。春帖子延祥詩製進之日不遠,何以爲之乎?在魯曰,有不可廢之所矣。上曰,竝置之,可也。出榻敎益炡曰,賢嬪宮葬前,春帖子延祥詩,今因承宣陳達,有一竝除之之敎矣。本曹例有禳災歲畫進上之規,亦當一番稟定,然後可以擧行。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達。上曰,其令除之。出擧條益炡曰,今番前後排設等事,皆自典設司擧行乎?上命書傳敎曰,今番凡諸幄,次排設,靷日及返虞時,殯宮、魂宮排設外冊印,內入內出及習儀時排設,典設司擧行。上曰,頃聞惠堂所陳,路傍棄兒之言,尙不能忘矣。令捕廳搜捕矣。果已得之云乎?泰耆曰,聞已得之,而惠堂欲陳達雲矣。啓禧曰,臣亦聞之,世道人心,極爲兇險矣。泰耆曰,去月伏見慶尙監司狀啓,則安陰人慾奪錢文三貫,白畫刺殺二人。又伏見平安監司狀啓,則永柔人慾奪五貫錢,至於殺人。卽今人心之怪惡,可謂無餘地矣。諸臣以次退出。上命景海,招入醫官皮世麟。臣景海承命出來。上顧泰耆曰,平涼子出於何處乎?泰耆曰,産於慶尙、全羅兩道矣。上曰,不重而輕乎?泰耆曰,甚輕矣。上曰,無故常人,亦有戴之者矣。泰耆曰,非但常人,慶尙、全羅道,則兩班將校輩皆戴之矣。上曰,兩班亦戴此物乎?泰耆曰,貧寒兩班皆戴之矣。日本之人,無論男女,所戴者狀如鼎,蓋侈者,以竹細織,而以草菅麤織者亦有之。以此遮陽蔽雨矣。上曰,勅使求得僧笠而去,未知用於何處矣,喪笠出於何處乎。泰耆曰,亦出於慶尙、全羅道矣。上曰,此物於夏甚難,於冬亦難矣。泰耆曰,然矣國初則吏胥輩,皆着方笠矣。上曰,然乎?怪異矣。泰耆曰,見於古人所記者多有之,自是賤者之所着也。方笠卽北道稀貴之物,而卽今則六鎭、三、甲之人,凡於喪祭,皆稱《家禮》而行之。故喪人之着方笠者多,而本是稀物,故相傳而用,至於弊破矣。上曰,三水何如?泰耆曰,甲山在於厚時嶺、鷹德嶺重關之北,亂山之中,民家稀少,景色荒涼,已極愁痛。而三水則比甲山尤爲僻遠,反不若甲山矣。上曰,然則,飯與饍俱難乎?泰耆曰,飯則是粟飯,饍則爲官長者,不過鯁骨之魚,不軟之菜矣。若使啖膏粱者,猝然處之,生病必矣。上曰,爲倅者亦不得喫稻飯乎?泰耆曰,以田米二石,換得白米一石於四五日程北靑之地,故爲倅者,亦難繼食稻飯矣。皮世麟入來進伏。上曰,已付小豆膏耶?世麟曰,今日則善寢,而俄已貼付矣。上曰,不爲浮高乎?世麟曰,比昨日稍高矣。上曰,欲連爲貼付乎?世麟曰,然矣。泰耆曰,大臣以下將出,請出留門標信。上命內侍,卽爲出給。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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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中宮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饍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連爲進御乎?臣等與諸御醫,不可不診察聖候,而且有及時稟達之事,趁早入侍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處,小豆膏貼付後,更何如?令待令醫官,卽爲入診,詳察症候,加減議藥宜矣。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所稟者已下敎於掌務官,待下敎入侍。而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只令醫官診察,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掌務官處傳敎,臣等承聞問安啓辭之批,又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世孫宮症患,旣貼膏藥,則此時臣等之直宿,其在事體道理,不容遲待。卽許臣等暫時入侍稟定,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曾前爲之之時爲之,更待下敎,宜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者世孫宮待令醫官等,入診退出後來言,感候今已快愈。而胎熱往來,頷下結核,比昨尤似團聚,而四圍浮高更稍減。赤小豆膏,連爲貼付,連翹敗毒散停止,連翹金銀花茶,調牛黃半分,間間進服爲宜云。赤小豆膏及連翹金銀花茶劑入,牛黃亦爲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光溭在外,李弘稷,執義沈益聖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以禮曹參判洪鳳漢入直,何以爲之事,微稟。傳曰,昨已下敎,雖內局前入直事,分付。

○權一衡,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誌石、表石等事,禮葬都監例爲擧行。而今番則表石,在於墓所,一依庚戌年筵中定奪。自墓所都監主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禮葬都監啓辭,敎命冊印奉出都監吉日,令禮官推擇擧行事,允下矣。奉出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弘文館副校理尹尙任,本職旣已許遞,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李廷重,身病猝重,墓所出往,在於數日內,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遞改。其代,以前府使洪樗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尙任、洪樗單付。

○南泰耆,以工曹言啓曰,今此魂宮墓所三年內,祭享所用,各樣鍮鑄器皿,自本曹當爲擧行。而五享大祭所用器皿,則自魂宮都監擧行矣。本曹所鑄器皿數爻,依戊戌年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忠勳府言啓曰,因禮曹節目,今此賢嬪宮喪,本府進香,依例設行事,旣已啓下矣。措辦節目,當依戊戌年擧行,而果品一依日昨傳敎,捧承傳辭意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崔載興書曰,伏以邦運不幸,賢嬪宮棄世之音,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伏惟邸下,義隆友於,悲慟何堪?而大殿止慈之情,必過疚傷,靜攝中聖候,不瑕有損節。臣於驚痛之中,伏不勝區區憂慮之至。臣固不敢以職名自居,而旣忝法從,尙帶虛銜,則國有重慼,義當趨赴輦下,以伸問慰之誠,仍承起居之節。而顧臣老母宿病,半載濱危,澟澟如下山之勢。臣以孤孑,獨自扶救,旣難暫刻離捨。且臣情地,本自危蹙,戶外一步,無意移動。頃進辭書,瀝盡肝血,而未蒙矜許,反承優答。數行恩諭,有非眇末新學,所可承膺者。且國有事役,在外諸臺之變通,不翅四五。而輒煩大朝特敎,尙靳遞改,苟充屍職,於今六朔矣。臣誠何人,叨此異渥?感泣惶汗,踧踖靡措。臣於儒選,萬不近似,已暴前書。睿明亦必俯燭,而猶且假借恩禮,曠月虛縻,則獨不爲朝廷之羞,而臣之久玷匪分,罪戾益增。縮伏經時,終未蒙恩遞,情勢隘塞,日甚一日。噫,自古徵召之士何限?而未有如臣之空疏無似,濫竊虛名者也。在臣一身,固已爲災,而淸朝名器之重,亦豈宜久辱於草莽之中哉?重瀆是懼,不敢更籲,泯默之久。玆因奉慰之章,復伸控免之私。伏乞睿慈,特諒至懇,先命削臣名於仕籍,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頹綱,俾安微分,仍得優游田裡,涵沐聖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辛未十一月二十五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李仁源、李秀逸進伏。晦曰,院中多有承旨,而以賢嬪宮行錄,有擧行之事,故臣獨爲入對矣。令曰,唯。晦讀狀達曰,此忠淸監司李益輔,罷黜韓山郡守狀本也。又達曰,此平安監司金尙魯,報淸差去來狀本也。又達曰,此開城留守徐宗伋,報入京形止狀本也。讀訖。王世子使中官取來狀本,親自披覽後,使中官還授承旨後,晦起伏曰,日昨因執義沈益聖書陳,有在近畿不爲上來三司,竝爲遞罷之令矣。現告捧入之時,抄選,則因本院微稟,特令分揀,只以副提學金鎭商,獻納權賮,捧徽旨以入。而金鎭商則以三十年恬退之身,足跡未嘗到城闉。雖是科目中人,其在朝《家禮》侍之道,似無異於抄選亦當有分揀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令曰,然矣。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臣向來累年待罪於宮僚,故耿耿愚忠,自倍於他人。若聞邸下之勤於學業,則喜而不寐,若聞或有間斷之時,則實不勝憂慮之忱。近以賢嬪宮喪事,久廢講學之工,而此歲將盡,且所講之書,所餘無多雲。此年內必爲盡講爲好,故敢此仰達矣。令曰,當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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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彥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饍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處加減更何如?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後,臣等入侍,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待下敎入侍。而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只令醫官診察,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卽者世孫宮待令醫官等,診察退出後來言,諸症候與昨一樣,頷下核四圍,一向堅硬,而其中團聚處似稍軟,連付赤小豆膏,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光溭在外,李弘稷,執義沈益聖牌不進。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吳彥儒,同副承旨李彝章,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多月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正言宋文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吳彥儒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假注書洪景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彝章曰,禮葬都監提調入侍。入侍承旨,持戊戌戊申三都監儀軌入侍。

○李彝章達曰,禮葬都監提調戶曹判書金尙星,刑曹判書鄭益河,依下敎來待矣。傳於李彝章曰,詣閤,御將同爲入侍。醫官皮世麟亦爲同入。

○傳於李彝章曰,入侍承旨,更爲入侍。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敎命冊印,奉出都監時,戊戌年則設幄次於時敏堂階上,戊申年則設幄次於文政殿東階上,都提調以下,傳捧陪進矣。今番則冊印內出時幄次,以何所排設乎?敢稟。傳曰,以明政殿月臺爲之。而敎命冊印,其在江都,尙不取來,且今無新備者,內出日子,以來月旬間更爲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申年謄錄,則社稷、宗廟、永昭殿、敬寧殿大祭時,用樂一節,大臣獻議。公除後旣行祀事,則以卑廢尊,輕重不翅相懸爲言。社稷、宗廟則用樂,而永昭殿在於時御所,敬寧殿近於殯宮。此兩殿大祭,則竝陳而不作事定奪矣。今此社稷、宗廟臘享大祭時,用樂一節,依戊戌年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大轝長槓,以前排取來看審,則本木雖爲可用,而筋膠則不可不全改,計其容入,則各爲百餘斤矣。取考戊戌謄錄,則以各軍門及軍器寺、江華府所儲,參酌取用。今亦依此取用,而稍減其數,分定,如何。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冊哀冊繪粧所入,在前則以多紅錦線磨鍊,今則有紋緞禁令,代以紅廣織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廷喆,身病甚重,金可慶墜馬重傷,屢日不得仕進。事役緊急,有難遲待,竝今姑遞改。其代,以前判官黃頲,工曹正郞沈師周差下,而黃頲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京都監郞廳一員,依例以兵曹正郞崔台衡差下。墓所堂郞出去後,使之察任,而處所則仍設於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在於今月二十九日,二十七日本都監堂上以下先肅拜,二十八日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定平府使鄭德載,以前任高原郡守辭由成出時,有越錄一等,未及爻周,揆以法例,不可冒赴之意,有所呈狀。而鄭德載之除拜本職,旣出恩賞,則自臣曹不敢直請改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除授乃是舊典,此時此道,奚拘常例?特爲蕩滌,申飭,不多日內下送。

○又以吏曹言啓曰,賢嬪宮發靷時,挽章製述官實預差及書寫官實預差,今方抄啓。而其中前判書申晩,前佐郞李亮天,前校理李重祚,前持平南惠老,前正言宋瑩中,前佐郞趙宗溥,前持平朴起采,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正郞李德海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黃頲單付。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奪本曹點考,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賢嬪宮喪公除間,停止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七日,武官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賢嬪宮喪成服前,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二十六日,禁衛軍朱啓黃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趙鼎夏,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申晦,以兵曹言啓曰,來朔上番騎兵軍士,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賢嬪宮喪公除前有所未安,以二十六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賢嬪宮喪公除前試講,有所未安,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墓所都監草記,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墓所,以防虎患事,命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十名,今月二十八日,始爲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日外南山伐兒峙近處捉虎時,本局攔後哨軍兪世漢,放砲中虎,爲虎所嚙,左臂與手掌,至於重傷。故伊時擔舁歸家,多般治療,而姑未蘇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日傳敎內,因請捉虎。今聞頃者軍兵,有致斃死者雲,聞甚惻然。軍門雖已顧恤,令本監更加從厚恤典擧行事,命下矣。外南山捉虎時,本局牙兵咸振良,虎嚂重傷,數日後仍爲致斃。故斂葬之需,自都監題給。而又因傳敎,更爲從厚磨鍊,趁其時已爲顧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壬申二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年壬申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壬申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十二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保放罪人李章吾,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器所在竹交子弓五百張,黑角平弓一百張,長箭五百四十部,片箭四百二十部,鉛丸五萬介,黃燭五千柄,新營庫舍新造十六間,庫舍及各處修改五十四間,令本廳敎鍊官折衝鄭德章監董,今已完役矣。在前軍物及營舍監董人論賞,已多其例。今此監造之數,如是夥然,其在激勸之道,似當有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各陵墓官員所報,則因京畿監司狀達,備局回達內,各陵陵軍中,良丁入錄者,一一査給,本官陵軍戶保,則依事目以陵軍子枝充闕雲者,果是事目之本意。當初以閒丁充定陵軍者,各陵守護軍戶保中,或有撤家逃走者,或無後物故者,或元無子枝者,故不得已以閒丁充定,理勢之所不免。而今若一倂汰定他役,則其汰定之代,將何以充定乎?且昨今年癘疫以後,各陵軍絶戶空保者居多。而今又有此擺定他役之令,莫重守護之事,無以成樣,自本曹急時變通雲。陵墓守護軍戶保,有闕難充之餘,又有此良丁擺定之令,各陵墓官,枚擧守護之難,事勢誠然。已定軍保,勿爲査還,自今爲始,陵軍有闕之代,以陵軍子枝充額,良丁則切勿充額事,嚴飭禁斷。事涉便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鄭翬良書曰,伏以臣見差永寧殿告祭獻官,明當受香。而臣之老父,方患寒感,食飮全減,咳嗽兼劇,篤老元氣,自致委頓。臣方左右將護,情私焦迫,實無暫時離捨。玆不得不略陳衷懇,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賜變通,使莫重享官,無臨時窘遽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救護焉。

○辛未十一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克綏齋。禮葬都監提調,御將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刑曹判書鄭益河,御將洪鳳漢,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醫官皮世麟進伏。上曰,御將進前,世孫之病何如?鳳漢曰,與昨一樣矣。上曰,何其遲也?鳳漢曰,分野難於成膿雲矣。上曰,何時當成膿雲耶?世麟曰,自貼藥日,至今夜爲二日,當觀明日,始可知其成膿之遲速矣。鳳漢曰,昨日則終不能甘睡,而自今日罷漏後,始能甘睡。且今日則遊戲如常,極可幸矣。世麟曰,凡腫病,申後則難堪。而今日則申後亦善爲遊戲,可無他慮矣。上曰,明日則或可開穴耶?世麟曰,凡腫患開穴之法,緩緩爲之,好矣。上曰,太緩則恐或後時矣。鳳漢曰,雖或太緩,亦無妨矣。上曰,皮世麟則先爲退去,可也。鳳漢曰,臣營鑄錢鐵物,每患苟艱。聞咸鏡監營,有含錫熟銅,而其數不多,亦無用處雲。故臣以私書問於北伯,要其許送,則答以記付所在之物,非筵稟則難以輕許雲。其言亦有所據矣。此是共濟之事,盡數許送之意,擧條啓下,自臣營知委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頃因兵判及左副承旨所達,有正朝戶長上來之規,竝與憲府例債而除之之敎矣。外邑戶長之歲首肅拜,不但載在《大典》,聞自高麗而有之。到今雖爲文具,實是流來之美規,中間幾至廢卻。近因申飭,果多上來,些少弊端,亦豈無之?而不可以此輕廢其久遠之規。且其如干例債,分送於吏禮曹及司憲府,以爲三衙門支賴之資,今又不可獨廢於憲府矣。臣意則以爲,不必申飭其上來,不必革去其舊典,依前行之,實合事宜矣。伊日筵達之臣,謂以其所奏,辭不達意,要臣更稟,故敢此仰達。上曰,兵判之意,只出於除弊也。彝章曰,外邑正朝,送戶長闕外肅拜,法意有在。此不但國朝典例,自勝國時已有之,昭在於《經國大典》。設有些少弊端,其在存羊之義,恐不必輕改矣。上曰,前擧條,勿爲頒布,可也。出擧條鳳漢曰,前日傳敎,有向化人稱誰乎?令禮曹問於諸道以啓之命矣。問於諸道,且考本曹久遠文書,則向化人,本以六鎭蕃胡,以黑龍江爲姓貫而內附者,壬辰倭奴之不歸者,甲申以後,遼瀋人之避虜東奔者稱向化,西蜀、大原、浙江人之仍留不歸者,子孫亦稱向化雲,故敢此仰達。上曰,野人、倭人外,名以向化,其名不可,子不云乎?必也正名。此後野倭子孫外,其除向化之名,稱以華人子孫,只屬禮曹,勿捧其布,亦除軍役爲可,以此分付。出擧條鳳漢曰,華人子孫,勿用野倭向化例,特除身布之聖意,臣實欽仰。而第念名雖屬於禮曹,全無所納,則來頭必有恝視之弊。各邑雖充軍額,亦將以無損益於本曹,等閒視之。今當聖上垂惠之初,宜軫日後受害之端。臣意則以爲,無寧以若干土産不甚費力者,定其所納,使渠輩知有所屬,而有冤來訴,使該曹知有所管,而隨事顧恤。則可無外邑橫侵之患,而實爲永施惠澤之道矣。上曰,依爲之。雖此,其若濫捧,當爲嚴飭,以此分付京外。出擧條鳳漢曰,今番墓所役事,自上累爲申飭,且墓所都監堂上徐命九之規模,極其精詳簡略。以臣曾經道伯之故,多以變通之事,相議於臣,而其言皆得宜。故臣皆勸成之,似能善爲之矣。然又爲嚴飭,則可有實效矣。上命書傳敎曰,三都監中民弊,外方甚焉,故曾以申飭。而此後於廉問時,若或有弊端,都監堂郞、道臣、守令,當以重繩,更加嚴飭。上曰,御將先爲出去,都監堂上進前。仍敎曰,儀範上之,可也。中官受置上前。上顧戶判曰,戊申年卿作輓章,今日又當此役,可謂異矣。提調見行錄以爲,令人嗚咽雲矣。尙星曰,臣亦伏見行錄而涕泣矣。上披閱儀範而下敎曰,佩玉與圭,皆藏之矣。前例旣如此,承旨書之,可也。傳曰,佩玉與圭,今亦依戊申例,同埋壙中。櫃子見樣當下。石函亦爲從見樣造成事,分付都監。又命書傳敎曰,禮葬都監游軍,依戊申年例,一百八十名中,減一百五十名。又命書傳敎曰,轝士軍,依戊申例,以十二運磨鍊,以除都民之弊事,分付京兆。又命書傳敎曰,賢嬪發靷時,都監郞廳唱笏記,通禮院書員贊助,一依戊申年下敎擧行事,分付。上曰,其時有諭書於都提調矣。仍命書諭書曰,諭三都監都提調。噫,戊申失孝章,今年失賢嬪,心尤冷也。而其雖此時,爲民之心,其豈息食少弛?己酉亦有宣諭之事,轝士軍、僧軍、工匠等勞問,來頭當爲下敎。而時値嚴冬,與戊申無異,自都監分給禦寒之具,雖棍笞等事,必以三令五申,當寒勤勞之軍民,少使息肩。而於戊申初喪時下敎,而心氣衰耗之中,悲疚薰心,不能覺得。而特釋不謹官吏,偶合戊申下敎,其於列邑差員來待之際,貽弊於民則多。昨年溫幸時有下敎者,差員中不緊者兼差,隨其輕重,其令先爲還官。今番役事,比戊申輕重懸殊,而分定僧軍,予意猶以爲多。旣以下諭,來到後觀其役事,剩餘者先放,其他亦爲量緊歇,次第放送。而噫,彼雖緇徒,亦一吾民。僧役之恆苦,素所知矣。撫之,恤之,不使怨苦往來之路。亦依戊申下敎,使一路之民,幾不知禮葬之已過,則此奚徒予之暮年爲民之意少紓?嗚呼,使我子我婦,其有知也,感予冥冥,靜攝悲苦之中,不憚其憊,亦抑其哀。夜中呼書諭卿,卿體此意焉?上曰,如此悲撓之中,領相昨日有所云云,故予則耳外而聽之矣。初意則欲請於中殿,而今則反請於予,此實可怪矣。頃日非時之言,可見其意,而今則知明年之予必不受,有此陳請。此則全出於謀也。謀者與誠相反者也。予則無謀,故以實答之曰,中宮回甲,東宮不請,則豈有是理云云矣。予年爲六十,領相之年爲七十,宜以誠實之道相待矣。上良久不言。益河曰,都監凡事,臣等不善擧行,致使聖上過用心慮,實不勝惶悚悶迫矣。上曰,僧軍之弊必多矣。如此大役,必用僧軍,未知何意也。僧軍之役事,着實而然耶?益河曰,律令之嚴,甚於軍法,故其勤於役事,有倍於平民矣。彝章曰,一僧收斂數十兩錢而上來,故役僧則不甚可矜,而收斂之際,多有弊端矣。上曰,北道多大剎否?彝章曰,西旺寺最大矣。上曰,大剎則法堂甚爲閎傑雲,與法殿何如?尙星曰,大剎之法堂,則比法殿殆有過矣。金溝金山寺,則爲三層殿,當冠於國中矣。上曰,僧輩何以辦此也?益河曰,前朝則崇佛,故此等大剎,皆是自國家所設立者也。尙星曰,今則雖欲自國家設立,亦無奈何矣。彝章曰,聞墓所都監都廳尹尙任之言,則今番僧軍,雖爲減數,而所減之數不多,宜有益減之道雲矣。尙星曰,多減,然後始可有實效矣。益河曰,當之者,自可參酌減除,非他人所可遙度者也。上曰,僧人之身役亦苦矣。尙星曰,身役多於平民,故近年以來,還俗者甚多。自減匹之後,爲僧者尤少雲矣。上曰,僧人若皆長髮還俗,則豈非太平氣像耶?尙星曰,今則平民之身役漸歇,不知不覺之中,僧人自然漸少矣。上曰,若因減匹而無僧,則豈不爲幸耶?上又曰,今見儀軌,禮葬都監則所入物力甚少矣。益河曰,詳覽則多有所入矣。上曰,初無無用之物矣。尙星曰,物力不過取用二百石,此外又不過給價貢人之事矣。上曰,殯宮都監,謄錄最少矣。尙星曰,別無所爲之事,故然矣。上曰,又多有不緊之物矣。尙星曰,今番又自上太半減省矣。上曰,葬禮之用俑人可怪矣。聖人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此實聖人之言也。尙星曰,殿下禁用木人,載於《續典》,此實聖德事也,必久傳於後世矣。上命書傳敎曰,束芻爲俑人,其弊甚至於殉葬,故孔聖非之。頃者以除木奴婢,意蓋此也。而今聞又有樂人云,故又爲除之。大抵木奴婢、木樂工,俱是木人,禁用木人,旣載《續大典》,今番不當稟而稟也。此後凡諸人形者,竝爲永除事。今番《禮葬都監儀軌》卷首大書,傳後永久遵行。上曰,殉葬之人,猶爲不死雲,此似無理之事也。益河曰,有宮室有飮食,一如平人,則必不至於死矣。上曰,不見日影者,焉得生也?尙星曰,雖不死,豈有久生之理?上曰,數年則可以支撐耶?尙星曰,葬時或得生物,則輒必卽死矣。上曰,所謂樂器,皆小小如兒童之戲物矣。仍命書傳敎曰,凡國之大小喪,靈寢諸具,前以緞者,代以紬事,亦爲大書於《墓所都監儀軌》卷首事,分付。益河曰,此下敎,可以爲法於後百王矣。上曰,今番入梓室時,若又如戊戌之多入紬緞,則其貽弊於市民,當何如耶?益河曰,三匹之外無所入,故市民初則多數待令,末乃還爲持去雲矣。尙星曰,市民莫不頌德矣。益河曰,不但市民,國人孰不感歎也?上開示儀軌曰,有素蓋、素扇,而今番不爲擧行,可謂立春大吉落三字也。彝章曰,其時似以此事有草記矣。上曰,果然矣。謄錄亦書以因都監草記不入云云,可也。益河曰,然則今番亦必有草記矣。上曰,嬪宮喪目則意以爲無欑室矣,今見儀軌則似有之矣。今則日限已迫,亦不可及期造成耶?尙星曰,若當有欑室,則及今造成亦似好矣。上曰,殯宮都監堂上,誰爲入直也。尙星曰,李益炡也。上曰,兵判若入直,則可以相議,而今則明日始可召問矣。良久又下敎曰,注書出去,禮判使之入侍。臣景海承命出去。上命書傳敎曰,戊戌無欑室,故予意於嬪宮喪無此例,其命除之。今覽戊戌儀軌,乙酉昭顯喪,無可據例故稟除。而於戊申,以事體不可不爲之,故名以欑室。而差等於欑宮之制,不寫靑龍、白虎、朱雀、玄武之象,爲之大喪內外,俱有欑宮,則小喪內外,宜有欑室。而神耗不能記,命除之矣。殯已過,欑室之制,雖難爲之,素衾褚作門,一如欑室之制。小喪內外俱宜有欑室之意,特書於《殯宮都監儀軌》卷首。魂宮有黑蓋扇雀,則殯宮宜有素蓋素扇。而其時以不設欑室,蓋扇亦不設,而於發靷之時,只用行路,此其時都監之不察。今番亦不細究,草記置之,予亦神耗而允下,覽儀軌而覺得,儀文不可不備。雖功布,臨時設殯宮而後,用於行喪。蓋扇旣不先設殯宮,而用於行喪乎?素蓋二,素扇一,其令卽爲製入,以此仍用行喪時事。此亦一體書於卷首事,分付殯宮都監。上曰,予當製下儀軌序文矣。仍命書之曰,《五禮儀》之作,五禮俱備,《國婚定例》時,宜有喪禮定例。今俗不古,雖下敎,有司之臣,想不擧行,故雖泯默,心常悶後弊矣。今番初喪時見之,於該曹爲浮費,於市民爲巨弊者多,故有書入之命。今覽儀軌,可減者一竝點下。此下敎,先書《殯宮都監儀軌》之首,其所減者,列書於此張。則今番此儀軌,可爲喪禮定例矣。噫,凡諸定例,婚喪浮費,今皆釐正。從今以往,遵昔年崇儉之盛德,而此奚徒予意?亦是體慈殿矣。予何憾焉?上曰,予因慈敎,特減漢果,此可見慈聖儉德之出尋常也。慈聖以爲,賢嬪尙儉節用,若見黃燭之濫用,則心切悶雲矣。昔年宣廟爲讀書時所用,命入黃蠟。其時外人,不知曲折,至有先正臣李珥之疏爭矣。彝章曰,先正初不知所用之處,故累次爭之,此出於愛君之誠,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矣。其後先正,亦知爲讀書命入之事矣。上曰,若非先正,則其時苦爭,必不能如此也。上又曰,今番初喪時所入,多有不緊者,賢嬪若有知,則必以爲悶矣。仍命書傳敎曰,欑室之制,旣已下敎,日後啓殯時,宜稱啓欑室,以此分付禮曹。禮判李益炡入來進伏。上曰,以欑室事下敎者,卿見之,可也。益炡覽訖。上曰,明日與兵判相議,善爲造出,可也。粧飾則勿以朱錫爲之,以正鐵爲之。而體樣則稍大好矣,仍以欑室制度。下敎後,上曰,仁顯王后葬禮時,用納采時玄纁,故慈聖以昔年納采玄纁尙在,後日以此用之爲敎。賢嬪本家,若亦爲留置,則欲用之於葬禮矣。明日當問之而下敎矣。尙星曰,當更待下敎而擧行矣。上厲聲曰,今此謄錄,有加漆時都監都提調、提調、都廳郞廳、長生殿提調,俱詣閤外,無哭臨之節。而今番則不爲擧行,事體極爲寒心矣。如此謄錄,亦不見之,諸臣之泛忽,實爲可悶矣。此則不可無飭。仍命書傳敎曰,今覽戊戌儀軌,自加漆,至結裹時,殯宮都監都提調、提調、都廳郞廳、長生殿都提調、提調、郞廳,俱詣閤門外,無哭臨載錄。而今番加漆,今已六度,而無一番來詣,此亦事體所關。大臣外,竝從重推考。上曰,領相必爲一番上來,元良勞於下答矣。然事體所關,何可不爲乎?尙星曰,本曹郞廳事,適有可悶者故敢達矣。一郞官則因政府草記,尙在待勘中。版籍司別營、別庫,乃是一曹中緊任,而所帶之人,皆爲分差於都監貢價應下及軍兵放料者。關係軍民之事,不可不別樣檢飭。而都監郞廳,則例爲除本仕,然各房例有兩郞廳,可以推移。版籍司所掌兩人,若有本色擧行者,則使之推移仕進,似涉得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星曰,俄者以婚葬定例事下敎,故敢因言端而,仰達矣。曾前嘉禮時,自本曹移送內司者,自有錢木定數,而向來定例時,竝爲御筆抹減矣。今番內司,有論報於本曹者,而係是定例之外,故不爲許施。而定例今方入刊,此等處不可不一番釐正故,仰達矣。上曰,旣已拔去於定例中,此則以別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尙星曰,以濟用監員事,大臣有草記入啓已久,而尙不下矣。上曰,其時予令卽下,豈有至今不下之理?似是向日紛撓中閪失也。仍命承旨書批答曰,卿等勿待罪,郞廳及下吏,一時不察,勿治。上曰,今此儀軌題辭,使誰某書之則爲好耶?事體甚重,欲使都監堂上中善書之人書之矣。諸臣未及仰對,上又曰,兵判善書耶?尙星曰,然矣。上曰,予未見兵判之筆,而頃見兵判之子能善書,其父亦必善書矣。令兵判書之,可也。其餘下敎,則令都監都廳書之,可也。而都廳中誰能善書耶?尙星曰,金致仁、金善行、尹尙任,皆能書矣。上曰,金致仁爲某都監都廳耶?尙星曰,禮葬都監都廳也。上曰,領相於戊戌爲都廳,而金致仁又爲今番都廳事不偶然矣。益河曰,其年紀亦相符雲矣。上曰,金致仁之年幾何?益河曰,今爲三十七矣。上屈指以計曰,妙矣。諸臣將退,上曰,謄錄諸冊甚多,注書獨爲運去必難矣,與兼春秋分運,好矣。彝章請出留門標信。上曰,當卽下矣。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二十六日三更二點,上御克綏齋。承旨更爲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上親覽江華留守趙觀彬製進諡冊文。下敎曰,四六廉法,予不能詳知,承旨達之也。彝章逐句以告。上曰,其法如律詩乎?彝章曰,與律詩不同矣。上曰,雖聞承旨所達,而猶未瞭然,更達之,可也。彝章曰,長句則一句之中,有上段下段,稱之曰衣裳,而每段之末字爲廉矣。上曰,短句則只有一廉耶?彝章曰,然矣。上指第五句曰,慈撫罔問,東朝移含飴之情。此一句語意不分明,承旨解釋以達也。彝章諺釋以達。上曰,移字終涉如何矣?此句若在於孝章喪事之後則可矣。而此處則不當矣。彝章曰,此卽均字之義也。上曰,若改以何字則爲好耶?彝章曰,移字固好矣。而必欲改之,則均字似勝矣。上曰,均字則野俗矣。此外又有他字耶?彝章曰,篤字切字,皆可用矣。上曰,皆無味矣。予亦思之,而終無好字,彼注書必有所見,陳之,可也。臣景海起伏曰,臣雖無所見,而下敎如此,何敢不達乎?此移字,殿下雖以移去之移字看之,而作者之意,則必以推移之移字用之矣。臣意則不必別求他字,若改以推字,則似好矣。上曰,然矣。推字最有意味,大勝於移字。承旨之意何如?彝章曰,推字,與情字不相照應,未知其勝於移字矣。上曰,比諸均字篤字最勝,以此改之,可也。明日使江留,入政院改入,而若得尤勝之字則好矣。彝章曰,當以此意,出傳於江留矣。上曰,仙桂無實之句,與行錄中語相符矣。上又曰,藥院催移之移字,亦有病矣。其時未及移直,則何可曰催移耶?改以倉皇,則何如?彝章曰,極好矣。上曰,𢠺剝二字,予則今始初見,未知出於何處。彝章曰,未及記得矣。上曰,注書知之耶?臣景海曰,臣亦未能思得矣。上曰,長短句有次第耶?彝章曰,短不連三,長不連四矣。上曰,予則泛然看過,果亦有妙理矣。大凡作四六難耶?彝章曰,百文之中,四六最難作,故俗談以爲能善作四六者,必明於事理,且能做事矣。科儒雖積年用功於此,而善作者甚鮮矣。上曰,一字之改,亦如此之難,可知其難作之文也。上又曰,諡冊文,或以行文作之耶?彝章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7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陳書受由。左承旨吳彥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準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吳彥儒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李光溭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同副承旨李彝章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處,連付膏藥,加減更何如?卽令醫官診察後,臣等入侍,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昨日御將入侍時已知,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世孫宮入診醫官等退出來言,諸節與昨一樣,而頷下核團聚處,益似柔軟,連付赤小豆膏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彥儒達曰,右承旨權一衡,右副承旨申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執義沈益聖,掌令李弘稷、李光溭,正言宋文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洪景海改差之代,以洪準海爲假注書。

○吳彥儒達曰,假注書洪準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彝章曰,殯宮都監堂上留在,承史來待於延喜門閤外。

○傳於吳彥儒曰,加漆時,提調使之待令矣。御將在直勿參焉。

○傳於吳彥儒曰,加漆時,都提調則自護其氣力,間間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李彝章達曰,諡冊文製述官趙觀彬,有文字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傳於李彝章曰,諡冊文製進留守及承旨,留待入侍。

○傳於李彝章曰,有下敎於領相事,使之入來,均堂中,兵判同爲入侍。

○傳於李彝章曰,在闕中者,先爲詣閤,御將同爲入侍。

○李彝章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晩、洪鳳漢爲副司直,以李亮天、李重祚、南惠老、宋瑩中、趙宗溥、朴起采、李吉儒爲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黃梓爲禮曹參判。

○李彝章,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丁字閣上樑文,戊申年仍前不用矣。今則假丁字閣,事體亦有差間,不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墓所都監別單,雇價所用木十三同,米二百石,分定本局,已爲啓下矣。木則當爲準數輸送,而本局餉米,元數不敷之中,曾因災減,所捧漸縮,減半後給代之米,未盡推來,故卽今所儲枵然。卜馬軍冬春朔料,無路繼下,極爲渴悶。今此分定二百石米,勢難推移輸送。依戊戌年例,以他有裕處取用之意,分付墓所都監,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浮石所定於坡州分水院戊申浮石之處矣。郞廳監造官,除肅拜先爲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假丁字閣樑柱等材,舊長陵內取用事,已爲定奪矣。今方發遣郞廳覓得,而大木輸運,非衆力則無以運動。民力雖可念,待其斫伐,趁卽運入事,分付畿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甕家柱木,非京山可得之材,故例爲取用於黃海道長山串。而戊申年適當冬寒,流凘遍海,中路凍滯,極甚可慮,故次次擔運。而一株運軍,不過十五名,二十株運軍,合以計之爲三百名,輸運之道,極爲便當。京畿、開城府,交付運入事,本道監司,報備局啓稟施行矣。沿路民力,萬分可悶,而凍氷如此,今番事勢,一如戊申,依道臣所報陸運,而所入人夫,十分參酌,派定事,京畿、開城府,竝以一體,申飭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都提調意啓曰,賢嬪宮外梓室,今方合木,自今日爲始着漆,而取考戊戌謄錄,則三十度爲限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郡守李吉儒,本營郞廳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墓所都監草記,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以防虎患事,命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十名,輪次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上番軍兵等,今春夏間,以癘氣染痛者甚多。故筵中特敎,至有定將校着意救活,考其勤慢,入啓勸懲之命矣。別定別武士閒良李雄載,看檢救療,得以全活者,至於八十五名之多。盡心救活之勞,誠爲可尙,其在激勸之道,宜有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趙雲逵上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意外遐逝。伏惟邸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臣素有痰癖之症,每當寒節,輒復發作,未嘗有旬日之安矣。自數昨宿症,挾感復發,膈痞肚痛,殆不能堪忍。而適當世孫宮有欠寧之候,藥院鎭日問安,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連爲強疾進參矣。昨於申退之際,忽然渾身灑淅肢節疼痛,兼以塊氣上衝,神精迷瞀,若將頃刻閟絶,擔舁還家,達宵叫苦,貼席涔涔,不省人事,欲起還仆,蠢動無路。今日問候,竟不得趨參,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蓋臣此症,實是積瘁所祟,受傷忒重,其發甚暴。今雖多方調治,時月之內,斷無痊可之望。出納緊任,有不容一日瘝曠。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洪鳳漢上書曰,伏以臣,伏見大朝夜下傳敎,則以殯宮梓室加漆時,長生殿提擧,不爲閣外成班,至命重推。臣於是,誠不勝萬萬惶恐也。夫喪禮盡敬,臣義也,前例考行,臣職也。而臣不能考其例,而盡其禮焉。則固不可以何問之薄罰,謂已蒙勘。亦不可以都監之均失,有所自恕。乞令更施準律,以爲失職者之戒焉。且念內外梓室加漆時,本殿提擧,當爲分進。而工曹判書臣李春躋,今將辭出墓所。臣則承命入直,其勢不可不及時變通。而東園兼銜,例付本職。玆敢具由仰干於崇嚴之聽。伏願離明,亟加俯察,將臣禮曹參判之職,特賜遞改,使敦匠大役,毋至窘迫之患,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之飭,何必過嫌?提擧事,事勢固然,依所陳許遞焉。

○辛未十一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建極堂。魂宮都監提調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進伏。上曰,江華留守已入來耶?彝章曰,俄已入來而請對矣。上曰,所欲請對者,何事雲耶?彝章曰,以自上所改先歸二字,決不可用之意請對雲矣。上曰,予自書之,何妨之有也?移字則欲改以何字雲耶?彝章曰,推字最勝雲矣。上曰,予亦以推字,知其爲最勝,果然矣。此事別無更稟之端。以此精力,何以召見也?仍命書傳敎曰,諡冊文製述官趙觀彬求對事,旣問承旨,已下敎,依下敎擧行事,分付。上又曰,彼人今又出來雲。予之支離在世,又將接見彼人,此則予之八字也。京畿之民,旣以禮葬之役偏苦,又當此役可矜矣。啓禧曰,自上各別申飭減省,則庶有一分除弊之道矣。上曰,所謂減省者,若不知妙理,而徒事減省,則亦無實效矣。上顧兵判曰,昨夜下敎,卿已聞之耶?啓禧曰,因禮判所傳,已詳聞下敎矣。上曰,欑室可以及今造成耶?啓禧曰,尙多餘日,可以造成矣。上曰,頃日所入素錦褚,便是欑室,到今思之,可謂幸矣。其時以左上右上,左下右下書之,故初則不知曲折,心竊怪之。及其用之也,始覺其皆有妙理,益知卿細密之難及也。但朱錫粧飾太過,今番則以正鐵爲之,可也。啓禧曰,其時以朱錫粧飾者,蓋出於不得已也。朱錫則一日之內,可以造成,而正鐵則雖二日之內,亦難造成雲。故其時期限甚急,不得已朱錫爲之矣。上曰,然乎?上指殯宮曰,素蓋、素扇、功布、諡冊等七案,無排置之處可悶矣。卿等見之,可也。啓禧曰,加設草家翼廊則,似好矣。上曰,予意亦如此矣。上又曰,翣扇之數,爲幾何?啓禧曰,六也。上曰,畫雲何也?啓禧曰,似取雲氣之和也。上曰,今番前後下敎,便是喪禮之定例也。昨日所下綸音,卿書之,可也。啓禧曰,此等事,常時則固難爲之,而及今爲之誠好矣。上曰,常時則卿等必動於俗忌,雖有下敎,必不擧行。故及今爲之者,蓋以此也。啓禧曰,大小國役時,各樣軍丁,皆自兵曹都案色,擔當酬應,積弊難支。己巳年間,平安監司金尙魯,爲本曹判書時,筵稟酌定,別單啓下,自此宿弊稍袪。而至於喪禮,則初無磨鍊,故今番各司之使之策應者,極爲浩多。不可不更爲別單啓下,以付於前別單之後,故敢稟。上曰,諱言喪禮故如此矣。此時酌定啓下,宜矣。出擧條啓禧曰,魂宮每日香祝陪進引路軍,例自香室擧行,亦令以本室元定雇軍兼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朝夕上食時,祭器取色軍,例自司饔院擧行,以本院加定雇立軍,兼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魂宮朝夕奠、晝茶禮、朔望祭物,則例自奉常、內資、內贍三司,進排架子軍,依常時供上例,以各其貢物,役人使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一月二十七日初更三點,上御克綏齋。諡冊文製進留守及承旨留待。領相、兵判、御將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江華留守趙觀彬,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以次進伏。在魯曰,近日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世孫腫患,姑無成濃之意乎?上曰,姑未可知矣。仍命洪鳳漢進前問曰,今日則何如?鳳漢曰,成膿與否,姑未可知。醫官以爲,姑觀今夜,更議爲好雲矣。上曰,遊戲如常乎?鳳漢曰,遊戲如常,面部胎毒,亦有微解之意矣。上曰,促膿膏貼之太急乎?鳳漢曰,似急矣。上曰,若有膿意,須卽稟之。鳳漢曰,若有膿意,當微稟或求對矣。鳳漢遂退出。上謂觀彬曰,諡冊文字句間,自有趑趄未決者矣。觀彬曰,臣已自外聞之矣。先歸二字,卽今異於戊申,終涉如何矣?兵判善爲文,勝於臣,而亦以臣言爲然矣。上曰,首句告凶字,改以棄予,何如?在魯曰,好矣。上曰,棄予之對,何以改之耶?啓禧曰,改以錫爾,何如?上曰,好矣。諸臣皆曰,好矣。觀彬曰,然則庸錫字當改之,改以載揚,似好矣。上曰,好矣。而移含飴之移,改以推字爲好雲如何?觀彬曰,改以推字爲好矣。上曰,見此句,心甚慼然矣。在魯曰,酷禍至哀,各減一字,改以割與哀,何如?上曰,好矣。觀彬亦曰,好矣。上曰,然則令注書,持入黃籤付票,可也。準海出持黃籤與糊而入。上謂觀彬曰,與注書出外,付籤改書以入。觀彬遂與準海,出外付籤改書以入。上命彝章讀一遍畢。仍令挾侍內官踏啓字,出給都監。在魯曰,禮曹參判洪鳳漢,方以世孫病患,直宿闕中,不可往赴於長生殿加漆時,故業欲稟達變通矣。已因其辭書而許遞矣。其代,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國家則不用功布乎?在魯曰,功布在於《家禮》,稱以拭棺之具。私家則用之,懸列於前,便同威儀。而國家儀軌中無有矣。上曰,懸於龍鳳頭,如銘旌之規乎?在魯曰,然矣。上命持入《三才圖會儀制》卷,準海出去持入。上取而閱覽之曰,此中亦明功布矣。啓禧曰,私家用功布,出於指揮董役之意,而國家則不用之矣。上又命持入戊戌戊申儀軌。李秀逸出去持入。上取覽戊申儀軌,仍曰,頓遞使以何人爲之耶?在魯曰,漢城判尹爲之矣。上曰,轝士大將何人爲之耶?在魯曰,以武弁爲之矣。上謂觀彬曰,卿往江都後初入侍矣。如有陳達事,達之。觀彬曰,臣往江都,奉審長寧殿影幀,則面部點痕,若存若無,不爲分明。龍袍則細看微有點痕,而瞻望之際,甚覺逼眞。下情益不勝愴然。至於殿宇,無可執頉處矣。臣以外官,非時陳白,極爲惶恐。而第以大體白之,南漢寇雖入,猶可易制,而江都則自是天塹之處,實爲保障之地。寇若入據,則不可制矣。語未畢,上曰,卿皆見之,南漢與江都,較之何如?觀彬曰,江都非南漢之比,高麗曾以江都扶持,而丁丑年守臣無狀,以致失險。而列聖朝設施,名臣碩輔之所以修補者,靡不用極。然今以城池事言之,亦有慨然者。海邊守城莫如土城,故昔在延安之戰,李廷馣亦以土城得捷,此可見土城之爲好。江都亦是土城,而今乃盡壞,改以甓城。改築未久,而已盡頹圮其時任事之臣,不盡心於國事,而監董之人,不善看檢,太欠精緻故如是矣。上笑曰,元景夏所種枳子,今則何如耶?觀彬曰,不宜土故不生矣。仍曰,江都地形,東西爲四十里,南北爲七十里,其中如是浩大,而田三稅及漁鹽,自仁廟朝許給,俾爲撫恤將士之資。而到今見奪,殆若空虛,誠爲悶歎。其間事勢,兵判豈盡知之乎?上曰,見奪於兵曹乎?在魯曰,見奪於均役廳矣。觀彬曰,其數不過六百兩,均廳足可推移,且國家豈慳六百兩,而不恤江都將士乎?上問在魯曰,何如?在魯曰,事似然矣。而此是大處,豈因此而至於空虛乎?上曰,豈以六百兩,保恤將士乎?在魯曰,當初自江都所捧,似不止於六百兩,而今則雖還給,六百兩外,決難加捧矣。上曰,卿以一品重臣,爭六百兩何爲乎?頃年李秉常爲江留時,諭以善守之意。今於卿,亦可諭之以此矣。啓禧曰,重臣頃日以此事言於臣,故有所酬酌,而此重臣豈爲過實之言乎?江都事誠亦可悶,漁鹽見失之後,不成貌樣雲。若欲以漁鹽給之,則雖於太學,亦所不許。統營亦是關坊重地,專靠漁鹽,而不得以漁鹽還給,今於江都,亦難開路。更觀均廳形勢,如有可爲之道,則隨便顧助,似不可已矣。上曰,兵判之意,欲以何物顧助乎?在魯曰,均廳磨鍊後,以餘數給之之謂也。上曰,數少之物,何必如是爭之?卿以輔國重臣忍之,則後人亦當從以忍之。尹鐸保障哉雲者,誠好矣。觀彬曰,均役雖急,海口之民,不可不恤,此物見奪之後,江都則無可爲矣。上笑曰,卿不達於予,而議於備局,則或可給代。而予旣聞之,備局雖請許,予決不許之。觀彬曰,若不得此,則臣無好道理。然則許遞臣,而回授可堪之人則好矣。在魯曰,一品雖於榻前辭免,俄承下敎後,請遞未安矣。少頃,觀彬以癨氣先退。上謂在魯曰,命卿入侍有意矣。西北則無卜定之事乎?在魯曰,兩界僧軍不爲之,海西則爲之矣。上曰,民弊不少,欲益減之,何如?在魯曰,其數元不大段,而三都監役事時,似或不足,更難減之矣。上曰,勅使非久當來雲,未知以何事來?而民弊將多,予竊憂之。在魯曰,今番勅使云云,非風傳而乃着實語矣。上命侍者,取齎字官手本來,令彝章讀之。至乾隆尊號設棚事。上曰,乾隆不知樂悲之理,而如彼爲豫大之擧,何也?予則人或以卽今爲盛滿,而常有懍懼之意耳。謂啓禧曰,命均堂入侍,亦有意矣。此正均堂用力之時,詳定米亦用之乎?啓禧曰,詳定米欲換作會錄,而今已改之矣。上曰,勅行所入無節目,聞此報,念及民事,食不甘矣。又曰,勅行若與葬時相値,則將何以爲之?迎勅當用常服,而作樂宴饗之節,亦何以爲之?在魯曰,彼人若知而止之則好矣,而不然則當如前爲之矣。上曰,葬前則事甚如何矣?諸臣曰,作樂一節,若以當喪不可作之意善言之,則彼素知吾邦禮儀之風,必聽許之矣。上曰,勅使無時入來,則遠接使有可爲者乎?在魯曰,姑未有思得者矣。啓禧曰,殯宮都監,魂宮都監,名目雖異,同一堂郞擧行之事,亦不甚相遠。而分作兩儀軌,不便於考閱。今番則合作一秩,而名以殯宮魂宮兩都監儀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各都監儀軌,付之下吏,雜亂無序,故倉卒之際,無所考據。今番則三都監擧行凡百,自各房預爲詳錄,使都廳照管釐正,以便考閱,何如?上曰,今番儀軌,當作定例,依爲之。出擧條上又曰,今番《三都監儀軌》中,書下點下所減者,便是定例。令戶兵判商確,集作一卷,名曰《喪禮受敎》。置諸度支事,分付。出榻敎上又曰,加漆時詣閤,一依戊申年入侍時例。殯宮都監堂郞,只入直詣閤,長生殿堂郞,亦一員式輪回詣閤,而全體加漆時,一倂詣閤事,分付。出榻敎在魯曰,戊申年擇日單子,穴深初以八尺九寸啓下矣。開金井後,地師輩以爲,八尺九寸太深,七尺九寸正爲合宜云。故自墓所以此馳啓,仍爲地平矣。今番不可異同。依戊申例,定以七尺九寸之意,分付墓所都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又曰,素蓋曾以綿紬爲之。而今番則用綃,未知其故,遂事勿說,然此後則定以綿紬,可也。啓禧曰,以此錄於儀軌,以爲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以燭事言之,昨日所用祭燭,與夕奠所用,大小判異。此等事,亦當有定式矣。上曰,燭事欲問而未及矣。頃者燭定式時,於喪禮不爲矣。近日觀之,其制大小日不同,此亦糜費。窆前勿論,五時祭奠與經夜燭,俱以每隻二兩爲之。朔望與名日殷奠,以每隻三兩爲之。窆後亦依此擧行,而常時只用心燭。凡陵墓之祭,亦只用心燭。則於喪禮用心燭,下大燭不可,自今爲始除之。芙蓉香,輦轝所用外,雖行喪時,一倂除之。凡大小喪,竝依此擧行,亦書儀軌。出榻敎在魯曰,自上多用精神於此等處,臣竊悶矣。上曰,常時每欲爲此等定例置之,而事涉不祥而未果矣。今則適値此時,故欲爲之。以今番事言之,立廛人皆爲感幸,此等酌定,豈不好耶?上又曰,今番班次圖時,敎命竹冊,一依戊申年例。盛一轝冊嬪玉印轝中,賢嬪玉印兼盛,木奴婢彩轝減去。此則非徒今番,凡國葬永減,龍袍架子,一依戊申例,稱遺衣架子事,分付都監。出榻敎上又曰,印寶等所入內外袱,都監當爲之。而自內皆有舊件,自外勿爲措備,可也。在魯曰,玉佩函當造之,而見樣甚高,未知其故矣。上曰,卿未及聞知乎?孝章曾取敬字,意以主一着署,有刻置件。賢嬪十襲藏置之,將以此竝圭佩同裹之,故見樣頗高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雲逵陳書受由。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洪準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處,夜間加減更何如?亦令待令醫官,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問安。答曰,知悉。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奉問安啓辭之批,有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之命。湯劑今方劑入。而臣等之不得診候,已至累日。且伏聞夜間世孫宮入診醫官之言,則面部有似浮之氣,腳部有癃疹之候雲。而核處貼付之藥,亦有不可不入侍稟定者,暫許賜對,以爲詳細口陳之地,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予則氣一樣其止之,世孫宮待令醫官處,已下敎矣。待下敎爲之。

○口傳再啓曰,卽者世孫宮待令醫官,來傳傳敎,消毒膏卽爲劑入付貼雲,故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限公除間,啓請姑停矣。公除已過,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彥儒達曰,右副承旨申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達曰,當此逐日問安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而副提調趙雲逵,連日不進,事體未安,卽爲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本院問安,傳於南泰耆曰,勿爲問安。藥房問安至三日,則政院例爲問安,政院問安至三日,則朝廷問安,自前然矣。藥房若日晩問安則已,藥房旣早爲問安,則政院問安,何如是太晩耶?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申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御營大將洪鳳漢,禮曹參判許遞事令下矣。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年謄錄,則發靷時陪從官員,自宣仁門外,步行至板前屛門,騎馬仍爲陪往。而陪從宗親,則板前屛門外祗迎後,亦爲騎馬陪往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賢嬪宮敎命冊印在江都,尙不取來,內出日子,以來月旬間擇入事,命下矣。敎命冊印奉下都監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來十二月初十日巳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大王大妃殿服制問議事,在外大臣、儒臣處,本曹郞廳,今方發送,程道不一,似有遲緩之慮。郞廳二員分送收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年謄錄,則發靷返虞時,百官服淺淡服,前御宰樞、耆老、儒生,亦以素服,序立於路祭所,哭再拜迎送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所入木物,廣求私儲,今方收聚。而散在各處,數日內運入墓所,然後可以始役。而道路頗遠,日晷極短,往還之際,費了數日。而牛疫連年,車牛盡斃,以數少車子,決無及期輸運之路,事甚切悶。申飭各軍門,車牛斯速改立,依數定送。三軍門卜馬,比戊申減半,各十五匹,限畢運定送。而漢城府車子,本爲都民而設立,給價以應國役。元數爲十五,而只以八輛待令,事極可駭。一體準數責立,鱗次赴役之意,分付各軍門及京兆,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墓所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三都監所用米布,分定於各軍門矣。訓局則分定米二百石,末由輸送,移定於有裕處事,入啓,允下矣。依戊戌年例,分半移定於戶曹惠廳,而元數比戊戌至少,使之卽爲輸送,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懿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虎二口捉納後,陵內諸處,連爲窮搜者,已過多日,更無蹤跡可尋雲。當此雪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南泰耆曰,今下弓矢,鍾城府使李齊華處給送。

○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等上書曰,伏以臣等於日昨,伏奉大朝傳敎,以賢嬪宮梓室加漆時,都監堂上,不爲詣閤待令,至有重推之命。臣等於此,實不勝悚恧之至。臣等輸回直宿,所主者,不過按例奉行而已。則豈不欲盡心於此等儀節?而矇未覺察。廢闕應行之事,論其負犯,宜被重譴,豈可以問備薄罰之已行,而晏然在職,自同無故之人哉?玆敢略控難冒之義,仰干離明之聽。伏乞亟令勘處,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之飭,其何過嫌?卿等其勿辭,行公。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子曰,伏以臣,冒寒奔走之餘,素患痰痞之症,挾感重發,腹肚絞痛,便泄頻數。當此王世孫宮連日問安之時,有難強疾趨參於承候議藥之列。伏願聖明,亟許遞臣內局之任,無曠保護之地幸甚。仍念臣,以貼付藥入侍稟定,口啓,仰達矣。批不下而傳敎降於待令醫官,卽命劑入,雖已劑入,恐非所以重體之道,亦乞留念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連夜酬應氣憊,故只下敎,此何若此者?切爲慨然。卿須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1月29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漢喆未肅拜。左承旨吳彥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昌聖藥院直宿洪準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流星出弧矢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問安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處,消毒膏貼付後,加減更何如?令待令醫官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大王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孫宮、嬪宮,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世孫宮入診醫官等退出來言,諸節與昨一樣,面部似浮之氣已差勝。頷下核四畔堅硬,漸益柔軟,團聚處顯有作頭之狀,連付消毒膏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待令醫官所傳之言,以爲核處漸益成濃,開穴早晩,姑觀今夜症候,可以議定雲。而有不可不及時稟達,臣等與行司直洪鳳漢,暫卽入侍,以爲仰達之地,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於權一衡曰,欲於近處爲之,藥房提調,待令醫官入侍,御將同爲入侍。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南泰耆曰,吏兵批歲抄,入於東宮。

○傳於南泰耆曰,藥院雖直宿,朝廷問安,則依今日下敎,勿爲之事,分付。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金漢喆爲都承旨。

○權一衡,以禮葬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下御製誌文,合一千一百七十二字內,前誌文摹出九百二十六字,偏旁湊合摹出四十二字,其餘二百四字,無可摹倣於前誌文字樣,故別錄以入。而前誌文字樣一行,亦爲摹入,以備依樣書下,竝與井間紙而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梓室銀釘上加漆,已準十度,明日爲始,當用漆布,依前規間一日加漆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長生殿都提調意啓曰,魂宮及本殿內外梓室,逐日加漆時,本殿堂郞,當爲分進。而工曹判書李春躋,出往墓所,禮曹參判黃梓,以病陳書矣,只有都提調臣在魯。日昨竝進兩處,而事勢窘礙,實有行不得者,若或病發,又將奈何?前頭又多有墓所應進之役,而更無推移之道。聞黃梓重病之餘,餘症尙劇,末由起動雲,今姑遞改,其代,令該曹以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和爲禮曹參判,以李養重爲西氷庫別檢。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見大朝下敎,以賢嬪宮梓室加漆時,本都監及長生殿堂郞,不爲詣閤成班,有大臣外竝重推之命。臣不勝瞿然悚慄之至。臣老病鞅掌之中,兼理三都監之任,鎭日奔走,左右酬接,精神筋力,無以遍及。而各年謄錄,自各其都監,須臾不捨,次第考閱。臣則只憑其拈出告稟,而或草記或指揮而已。都監之所未覺察,臣尤全然未知,及承聖敎之後,始乃親自取考。則戊戌之例,雖與戊申有間,猶有略綽可見處矣。臣旣竝察都監與東園之事,一事而兩犯罪,其何敢諉以全昧,幸其獨免,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昨日加漆之班,今日廷候之禮,他不暇顧,冒沒趨參,以致請譴之章,亦後於人,彌增惶恐。伏乞離明,亟令勘臣之罪,以重事體,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一時聖敎,卿何爲嫌?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辛未十一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通明殿。藥房三提調,御營大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御營大將洪鳳漢,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差備待令醫官方泰輿、皮世麟、鄭趾彥、鄭纘僑,以次進伏。若魯曰,日氣甚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仍曰,世孫昨今眠食不穩云何如?腫處今則不可待其自潰耶?鳳漢曰,腫處頗有膿意,面部胎毒,亦因爪破而血出矣。若魯曰,聞御將之言,則膿意頗多雲矣。鳳漢曰,臣意則雖今日開穴似好,而醫官輩,以爲姑觀今夜爲之,不晩雲矣。上問皮世麟曰,汝意何如?世麟曰,腫形盡膿,今日猶可開穴,而其在審愼之道,姑欲觀今夜動靜而爲之。至於明日,則開穴當無疑矣。象漢曰,御將則雖於今日開穴無妨雲。醫官,則以爲當觀今夜而爲之,互相爭之。然而臣意,則姑觀今夜,似好矣。上曰,孔子亦問於老農,此等事,當以醫言爲主矣。象漢曰,方泰輿等,亦皆有所見矣。上曰,方泰輿進達。泰輿曰,昨夜寢睡之不安,似以胎毒搔癢之故。而腫處則快有膿意矣。上曰,崔鎭泰,亦待令於近處乎?鄭纘僑出去招來,可也。若魯曰,雖今夜,亦有未可知者。臣等皆當直宿本院,頻使醫官詳察,以觀動靜矣。上曰,然則自今日,移直爲宜。移直當於承文院爲之乎?若魯曰,承文院,方設魂宮都監,不可如前直宿矣。鳳漢曰,以講書院爲定,而講書院官員,則移處於衛從司,似好矣。象漢曰,衛從司,勝於講書院,以衛從司爲定。而或有狹窄不盡容之患,則分處於講書院爲好矣。上曰,然則定以衛從司,可也。上曰,副提調何不入來耶?若魯曰,以其實病決難行公雲矣。上曰,予知其非實病,卿不知其意思乎?直宿後,品秩將加於其父,以是爲悶而然矣。且一年之內,三次加資,豈不太過乎?其意誠美矣。君臣之間當相待以誠實之道。命書傳旨曰,都承旨趙雲逵,有疾難以行公雲,藥院直宿之日,不可無副提調,許遞,其代前單入之。出榻敎上又曰,君臣之間,惟貴誠實,而頃日領相非時之言,甚不誠實,其意必欲待明年而然矣。上曰,然則鄭子産,受欺無妨乎?以明年言之,元良豈欲虛送乎?若魯曰,明年則不可虛過矣。象漢曰,殿下於凡事,必用物來順應之道好矣。象漢又曰,犧牲看品,典牲提調,例與禮曹堂上,眼同爲之。而臣方在直宿,不可進參,禮曹堂上之獨爲看品,亦有前例。今番亦令禮曹堂上獨進,何如?上曰,依爲之。象漢曰,今番都監凡百,自上無不節損。至於彰義宮所送,亦令比戊申半減矣。卽今墓所都監,卜定賑廳米一千五百石,比戊申反加一百石,恐有乖於聖上,申飭減損之意。故欲一番仰稟而擧行矣。上曰,何爲而反加耶?減半送之,可也。出擧條象漢曰,向日戶判金尙魯,請得惠廳新捧米一萬石,蒙允矣。曾前元無自戶曹,取去惠廳米之事,而創始於壬子年。其後亦多不請得者,如乙卯丙辰,都監稠疊之時,亦無請得之事矣。近年以來,視若故常,誠可異也。卽今戶曹事勢,亦不可恝視。臣固不欲盡塞,而惠廳所儲,亦不如前。且勅奇已到,前頭責應,浩多,實難盡數送之。至於新捧米,不可許矣。軍兵放料,雖不可給最久捧,而近年所捧,則足可用矣。上曰,依所達減半,可也。出擧條象漢曰,西氷庫別檢,方有闕,而當此藏時,不可不備員。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崔鎭泰,入來進伏。上曰,以汝所見,膿意何如?而開穴當在何日耶?鎭泰曰,腫形大如鷄卵,而膿處如錢隻。臣意,則再明間當爲開穴矣。上問皮世麟曰,此言何如?世麟曰,膿意已過十分之八矣。上曰,同是針醫,而或曰八分,或曰錢隻,是未可知也。又曰,皮世麟,自是大剛□者矣。若魯曰,然矣。上問□□曰,執針則自有其人,不當使汝爲之□□□爲□□□疑矣。仍謂鳳漢曰,卿意□□□乎?鳳漢曰,臣□□無□□意矣。上笑曰,御將□□故,自以爲不動,而豈無不動意乎?鳳漢曰,臣非爲仰聞於殿下,而故謂之不動□臣實無一分動意矣。上曰,直宿不其差急乎?象漢曰,當初臣等,亦爲趑趄而□今事體,不可不移直矣。鳳漢曰,臣意,則常時每以爲,若用閭閻兒養育之規則好矣,必不欲如是張大。而諸臣所達,特以國家事體言之,故如是矣。若或爪破,或自潰,則恐有窘束之患。姑爲輪直,而觀勢爲之,何如?上曰,此言亦好乎?象漢曰,卽今,與元孫有異,殿下思量其事體而處之。上曰,然則定以直宿,可也。若魯曰,差備待令醫官,以卽今待令者爲之。而針醫□□□醫亦令同入待令,以備事體好矣。上無發落。若魯曰,然則三廳首醫□□□金寶潤,使之隨提調直宿,何如?上曰,依爲之命書傳敎曰,自今日藥院,直宿於衛從司。衛從司同接於講書院,醫官五人,差備待令。前日入侍醫官及針醫廳首醫,隨提調直宿。出榻敎上又曰,開穴時,予當召見。□□□入侍,宜矣。鳳漢曰,尙衣院所進各殿衣襨次,依戊申例入之乎?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