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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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㻐式暇元仁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星鎭三度呈辭入達,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呈辭,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李錫祥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啓曰,小臣方物封裹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左承旨申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兵曹判書申晩,吏曹判書趙榮國,三度呈辭,令於柳復明曰,加給由。

○韓光肇達曰,卽者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査對時,本院提調多員,一倂懸頉,無以備員,令本院稟旨牌招雲。除老病、公故、應頉外,懸病人員,卽爲牌招,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自鄕纔已入來雲,弼善兪彥述,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方物封裹望筒,傳於申暐曰,卽爲擧行。

○事變假注書宋鍈有頉,代以李海鎭爲事變假注書。

○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於申晦曰,入侍於奏祥門。

○李奎采,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金尙星、李昌誼、徐命彬、李鼎輔,中間罷職,今以敍用,竝還爲差下。金尙星堤堰堂上,李昌誼有司之任,竝還差,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兵曹言達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傳曰,知道。

○李奎采,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使gg處g,分付,何如?傳曰,允。

○癸酉十一月初一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禮判來待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鳳漢曰,數日間日氣猝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頃日問安,有湯劑加入之命,其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服矣。二行刀削竹冊文私親二字,宜改以先慈親矣。上曰,今何可改之耶?鳳漢曰,一兩日足可爲之,臣與承旨,有所酬酢,其言亦不謀而同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光肇曰,臣意與禮判同,事體似不可已者。臣頃於都監,見草圖書時,已有所云云矣。竹冊中,有空行冊一編,改之則足可爲之矣。上曰,然乎?鳳漢曰,果如承旨之言,而冊文中有玆字心字先字,以此集字,添入,似好矣。且適當親祭之日,預備工匠書手,卽卽改之,尤爲便好矣。光肇曰,書寫官昨已省掃入來,今不必集字矣。上曰,然則好矣。鳳漢曰,臣以此意,問於領相,答以爲不可已者雲。而左相以爲,表石陰記,亦不可不改雲矣。上曰,此表石是難得之品,何可輕改乎?冊文則親祭告由,六日改之好矣。鳳漢曰,其時郞廳宋欽明,除外邑,姑未下直,使之董役,似好矣。上曰,方爲何邑耶?光肇曰,陽智矣。上命光肇書傳敎曰,今聞禮判所稟,竹冊文其宜釐正。今番仲朔祭兼告由,翌朝當更編。竹片只令禮戶曹擧行,郞廳仍用前郞。上曰,鄭弘萊亦差重林,此等積勞之人,以薄官磨勘甚可惜。親政時,欲爲下敎而未果矣。上命光肇書傳敎曰,今番都監勤勞,宋欽明、鄭弘萊在其中。而印冊之及期,磻瓦gg燔瓦g之及時,俱由此人。而或以陽智,或以重林,苟且彌縫,非其時下敎之本意。竝遞其職,令該曹更爲擇擬。上曰,綸音中,選武軍官布事,何如?鳳漢曰,恩竭則慢,此則姑難輕議矣。上曰,予亦不欲輕議,而財有餘,而或値凶荒,則當減給,故使民欲預知予意也。結錢大同之蠲減,予實爲小民,已使史官,書之簡冊矣。鳳漢曰,伏見頃日傳敎,則大同減斗,書以幾分之幾事爲敎矣。凡各道大同,分春秋兩等,今以春大同幾分之幾書之。此後以此爲例遵行,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今番畿內,則春大同尤甚邑減三分之一,之次邑減六分之一事,分付。出擧條上曰,升斗尺寸,上於殿陛,事體未安矣。嘗聞慈殿下敎,昔年阿母尙宮,見上前有錢,大驚曰,此豈可示君上耶?此女人甚偉矣。予則已見之矣,元良則不可使見之矣,然亦不可使全不知之。晉帝何不食肉糜,宋主田舍翁之說,誠不怪矣。頃日傳敎,承旨見之耶?光肇曰,臣亦見之而欽仰矣。此傳敎添入於均役節目中則好矣。上曰,然矣。鳳漢曰,見此傳敎,雖愚夫愚婦,亦必感泣,小臣極爲惶恐,敢有所達矣。大朝旣下綸音,小朝亦以數行文字,同載節目則尤好。傳敎一通書出,使春坊官,持入東宮,何如?上曰,御將此言,可見爲國忠心。非御將,孰能爲此言乎?仍命光肇書傳敎曰,今番均廳綸音,載於均廳節目卷首,仍令禮判以寫,而當下敎於元良。元良下令,亦爲載錄。上曰,今歲將盡,予無他念,而頃者親政,命元良侍坐,有下敎矣。二行刀削上曰,頃者都承旨入侍時,以道臣率眷事有下敎矣。均役以後,不許率眷,朝臣之夫人,亦必怨予矣。近來宰臣,無不畜妾者,未必不由於此也。然此猶屬餘事,祠宇不能奉往,人情亦以爲難矣。禮判從兄爲西伯時,有所云云,予雖不許,而此後必當先開。予寧先許如何?鳳漢曰,此雖許之,無損於均廳。而畿營之不許率眷,尤爲無益而有弊。家近故多在城中,而在營時甚少矣。上曰,畿伯猶能往來,西南伯似尤難矣。畿伯能來參家祭乎?鳳漢曰,罷漏時入來,暫行而去矣。上曰,以《朱文公家禮》言之,質明行祀,此亦何妨乎?上曰,予當此月,心甚不佳。孝純大祥,猶屬第二件也。柳復明昨冬拜都承旨,今冬又爲之,心甚怪矣。予之生日,往拜昭寧園,私親生辰,又行親祭,於予爲至幸,更無他念。朝臣之爲黨習者,甚苦予而後,當思予矣。昔年兩邊互相排擊,予深知其弊,故命元良,保全今日諸臣矣。予若不鎭定,未知其間,有幾次殺戮,他日必有如李平、廖立者矣。光肇曰,其間若爲進退,則未知能免殺戮之患矣。上笑曰,此係在上者,渠輩所爲過甚,故予亦數次爲之矣。上曰,私親竹冊,改書以先慈親三字無憾矣。鳳漢曰,臣惶恐敢達矣。旣已改定,則筵席不宜更稱私親矣。上曰,旣不得稱以先妣,則將何以稱之乎?鳳漢曰,事體不當如是,稱以先慈親恐宜矣。上曰,予之外孫,雖使之觀科,登科後欲勿爲從宦,此言何如?鳳漢曰,休戚之臣,何不立朝乎?上曰,立朝則難免爲黨,初不如不立朝。大寺洞欲定後,而皆在乳下故未及爲之。予之外孫只一人矣。鳳漢曰,若使勿爲權要則可也,何可廢其科宦乎?上曰,立身揚名,以顯父母。予之外孫,雖不得榮墳,一戴桂花則豈不貴乎?雖不從宦,弘錄亦當得參,使欲學金鎭商、崔奉朝賀亦無妨矣。不但外祖也,君上遺敎,渠安敢不從乎?雖元良末如之何矣。至於隱士,則予本不願。予曾聞趙載溥,欲爲隱士,責孝純曰,聞爾弟爲隱士雲,然否?此予素厭之者也。其後聞之,載溥觀科雲矣。仍顧仁孫曰,元仁孫是孝廟外孫,若以此自畫則太酸矣。此乃令前事也。元景夏之子,豈負其父乎?決不爲黨,予信之矣。向者洪重孝,爲劉、呂之說,未知誰爲劉,誰爲呂。而其言雖怪,其人則質野,其後久停三司望乎?此則過矣。蔡濟恭嘗以爲,臣年幼不知雲,其言雖似幼沖,而其勢不得不然矣。上曰,予於均役有苦心,民皆以爲,予與洪啓禧聚斂入之,而今番綸音後,可知予心矣。此後均廳有裕耶?光肇曰,此則不可信,或當慘凶,漁鹽失利,結錢盡縮,則將何以給代乎?上曰,今旣有餘,故能減結錢矣。鳳漢曰,此則不但因有餘也,將以示聖上本意矣。上曰,此則禮判之言不成矣。若不有餘,則雖欲蠲減,何可得也?均廳如有不足之患,則亦宜取用於惠廳矣。鳳漢曰,惠廳米萬石,稅作木二百同,年年移給均廳,更難加取矣。上曰,惠廳大同之後,尙無一番蠲減之事,移給均廳,以寬民役,有何不可乎?至於戶曹之物,則不可移用於均廳。均廳之物,亦不可移用於戶曹矣。光肇曰,戶曹均廳之間,當令嚴截矣。上命光肇書傳敎曰,將來惠廳,雖補於均廳,不足取用於均廳事,亦爲載錄卷首綸音之次。上曰,畿內慘凶之時,都民每多窘急。頃者戶判,亦有所達,明春貢物預下,似好矣。鳳漢曰,姑不至甚急矣。上曰,歲時將迫,豈不窘急乎?若定分數預下則好矣。光肇曰,歲時例有大等貢物矣。鳳漢曰,賑廳陳米十萬石,若許發賣,則當爲都下之大惠矣。光肇曰,此甚好矣。上曰,常平之法,將以裕民,而今則反是,錢貴則斂錢,米貴則斂米,此豈常平之意乎?鳳漢曰,以釐正事言之,五六備堂,過一月修整,而已成虛文,未見遵行矣。上曰,釐正者何事耶?上曰,禮判多有擧行者,先退,可也。鳳漢曰,釐正使當從速發行,而軍官以閔錥爲定矣。新除虞候,有難任意率往雲,卽爲改差,使之率往。而錥自初勤勞於均廳,今又因均廳事,而無端遞職,有非酬勞之道。仍令該曹待窠調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竹冊告由,當添入於親祭祭文。吏參使之入來。承旨少退,待其入來同入,可也。吏參家近耶?光肇曰,近矣。上命光肇書傳敎曰,吏曹參判家近,卽爲入侍。光肇曰,禮判當出去,而門鑰已下,敢請標信矣。上曰,當下標信,仍爲留門,待吏參出去下鑰,可也。遂少退。傳曰,承旨持親祭祭文草,先爲入侍。承旨進伏。上命光肇,書毓祥宮親祭祭文訖,命光肇讀之。笑曰,趙明履入來,未知以爲如何?而此則儘好矣。光肇曰,誠好矣。上曰,式例中,仲朔祭親祭攝行皆同乎?所重有在,當先爲下敎矣。竹冊中私親二字,生意者誰也?光肇曰,臣與諸郞廳,讀草圖書,以爲如何矣。上曰,郞廳誰也?光肇曰,宋欽明、洪述海、李得福矣。上曰,先之者誰也?光肇曰,臣先言之,諸郞皆以爲然矣。上曰,必是上一字矣。光肇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毓祥宮仲朔祭,旣已如禮,取稟,或恭依,或攝行。則親行之時亞終獻,皆以一品,於攝行事體重矣。亦宜有三獻,以從一品初獻官,從二品爲亞獻官,堂上正三品爲終獻官。若有王子儀賓或求差者,不拘此例事,定式施行,載於式例補編。上曰,以從一品、從二品爲獻官者,差等太廟之義也。上曰,趙明履已入來矣。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可也。仁孫趨出,傳命於明履。明履進伏。上曰,儀賓雖有之,王子非所可言。而將來或有以王子爲之之時,以此書之,可也。吏參意,何如?明履曰,初不三獻耶?上曰,單獻矣。明履曰,事體當然矣。上曰,今番動駕後,針灸恐不免矣。右臂麻木,似有痰而然矣。明履曰,不避風故如此矣。上曰,豈可以此避風乎?雖臥溫突,亦多有麻木時矣。今月一倍愴感,往拜眞殿,奉審皇壇,歸見孝純夕茶禮,故以致日暮矣。今月如六月,是予沓沓之月矣。初六日先慈親生辰,十六日孝章忌日,十四日孝純大祥矣。上曰,陽智竹林事傳敎,卿見之耶?明履曰,未及見矣。上曰,竹冊非宋欽明,實難及時造來,又非鄭弘萊,不能磻瓦gg燔瓦g矣。都政後,卽是參判政也。以公薦言之,此後守令,如有勝於陽智者,欽明卽爲差送,可也。弘萊不得爲守令耶?光肇曰,已經察訪,可以爲之矣。上曰,守令有窠闕耶?明履曰,有軍威、樂安矣。上曰,鄭弘萊差送樂安,何如?光肇曰,此是武窠矣。上曰,軍威勝陽智耶?宋欽明差送,如何?光肇曰,軍威卽是御營自辟窠,故御將草記變通矣。上厲聲曰,予於李道燮末望落點時,有所下敎,則事體焉敢草記乎?明履曰,必是未聞聖敎故爾。光肇曰,臣於閤外,問諸禮判,則答以不知雲矣。上曰,雖如此,不可無飭矣。命光肇書傳敎曰,軍威縣監,於親政時,吏判勿拘其例擬望事,以稟而不許矣。及其望單,頓然忘之,其末望久爲沈滯故點下。一銓官雖稟請備擬,旣允可之後,該營焉敢草記而況特點乎?其在事體,不可不飭。御營大將洪鳳漢,從重推考,其草記勿施。當該捧入承旨,渾下中官,亦爲推考。上曰,吏參明日入來承文院,編次以入,可也。臨退,又命光肇書傳敎曰,當此冬月,世子祗迎,以集英門擧行,挾輿軍禁軍置之。諸臣遂退出。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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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㻐式暇元仁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呈辭,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李錫祥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輔德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政事,命下,而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柳復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懿昭魂宮冬享祭大祝,前持平朴師訥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秀得,以禮曹言啓曰,竹冊更編時,戶禮曹擧行,郞廳仍用前卽事,命下矣。臣鳳漢,與戶曹判書金尙星,今方來會相議擧行。而前郞廳宋欽明,旣遞外任,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宋欽明。

○李秀得啓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方當靜攝之時,屢煩請牌,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判書、參判,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待開門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金鍾萬呈狀內,矣身素患胸腹痛,挾冷發作,症勢危劇,方在不省人事,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雲。病狀旣如此,則不可強令察任。內乘金鍾萬,今姑改差,其代,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閔百祥書曰,伏以臣猥膺嶺南沿海釐正之命,才疎責重,無望稱塞,而往役義重,辭遜無路,則事當趁卽發行,毋敢淹滯。而向日入侍,惟我大朝,軫念臣亡弟之未窆,特寬行期,俾申私情,臣感激恩數。今將隨往靷行,而軍銜在身,行止亦不敢自擅。且念臣亡弟葬地,在於父母墳山之側,臣行竣事,似在明春。逖違松楸,兼伸霜露之感於未行之前,亦是人子之至情。玆敢不避煩猥,竝暴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憐,許令往來,千萬幸甚。批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來焉。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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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式暇。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仕直。同副承旨李秀得仕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仕直洪麟漢。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李秀得達曰,明日拜表,初五日六日擧動,初七日文武科放榜,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權賅呈辭,宋能相在外,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李錫祥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兵曹判書申晩,三度加由之後,尙未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注書任㻐,身病粹重gg猝重g,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任㻐改差,代以洪麟漢爲假注書。

○以兵曹守宮望單子,傳於韓光肇曰,以亞堂爲之。

○傳於李秀得曰,毓祥宮仲冬時祭親行敎是時,初五日動駕,初嚴辰初初刻,二嚴辰初三刻,三嚴辰正二刻,春夏秋依此書。

○以禁漏時刻單子,傳於李秀得曰,冬寒如此,軍兵似難矣。時刻依單子擧行,而正時則辰正二刻爲之。

○韓光肇達曰,兵曹判書申晩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三度加由之後,如是違召,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啓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啓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一體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秀得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牌不進,參議金相福進,同副承旨李秀得進。

○兵批,判書申晩呈辭受由,參判韓益謨病,參議趙明鼎病,參知金文行入直進,同副承旨李秀得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文科甲科第二人三人,當付七品職,而時無窠闕。未仕滿直長中首仕人,司圃署直長李命啓,內資寺直長朴成源,依例送西出六後,推移付職,何如?傳曰,允。

○以閔遇洙爲大司憲,以任瑋爲執義,以韓光會、鄭弘淳爲副校理,以李得宗爲修撰,以李惟秀爲兼司書,以鄭弘淳爲兼文學,以尹在謙爲兵曹正郞,以趙東觀爲監察,以金龜祥爲直講,以兪彥擎爲樂安郡守,以李華源爲重林察訪,以朴聖源爲保寧縣監,以吳載維爲陽智縣監,以鄭弘淳爲兼中學校授,以李惟秀爲兼東學校授。典籍單權世雄,文科甲科第一人。內資主簿單李漢興,武科甲科第二人。司圃直長單權鍾秀,文科甲科第二人。內資直長單柳泳,文科甲科第三人。寧越府使任珣,淮陽府使李思觀相換承傳。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鄭武慶,近得輪痰,差復無期,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養浩、李漢膺、沈廷采、鄭基安,副司直沈星鎭、李成中,副司果兪漢蕭、李奎文、李命啓、朴成源,副司正元仁孫、李邦鵬、田光洙,副司勇金季良,副司直金陽澤、韓光會。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泰淵爲內乘。

○申晦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翌日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留院兼祗迎。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及東宮祗迎時,陪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洛豐君楙,副摠管李命坤,以冬至使,明將拜表出去,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毓祥宮擧動,侍衛及陪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洛豐君楙,副摠管李命坤,以冬至使,明將出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都摠管洛豐君楙,副摠管李命坤,竝改差事令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長溪君棅爲都摠管,以韓師得爲副摠管。

○咸鏡監司尹得載狀達,薦新生文魚等,將不得封進於月令之內,惶恐待罪事,令於李秀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狀達,定平等官居李宗元女等囕死事,令於韓光肇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光肇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兵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政官之過大政後呈告,固是銓席之故事,人皆視之爲應文,而臣則惟其重任,不可久冒,病骸不可強策,引分丐免,誠不敢爲備例之計。不意三度加由,出於常格之外,臣於是惶隕狼狽,罔知攸措。以臣之菲才綿力,謬當重柄,殆將五朔餘矣。鑑識素蔑,旣不能甄拔淹滯,疾病冞苦,又無以酬應事務,望絶堪任,罪積屍素,至於日前親政,而醜拙已畢露矣。雖荷大朝曲庇之恩,得免重何,而臣心之兢悚媿恧,其當如何?臣之決難苟冒,宜不待都政之瓜限,而今則都政亦已過行矣。若又黽勉蹲據,久妨賢路,則臣身顚仆,姑不足恤,其於終僨國事何哉?顧今動駕隔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嚴召洊降,而反復揣量,轉動無路。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宜遞之義。伏乞睿慈,俯諒臣情病之難強,亟令鐫免臣職名,仍治臣屢逋之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批答曰,覽書具悉。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之日前請急,非爲大政後應文,實由於情勢之萬分懇迫,而意外誤恩,予告至三。臣於此,不暇銜感,而益增其危厲悶隘也。念臣卽一僇人耳。所被人言,思之及今,魂骨猶驚,豈忍復蹈權要之地,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喪咫尺之守?而掌銓之命,纔遞旋畀於隔月之中,大小朝前後勉飭之敎,旣勤且嚴,臣誠跼高蹐厚。進退罔措,竊以爲夏政之遷就涉冬,不但有關國體,今若了此目下一大事,則咎孽自可彰露。與其積逋召命,徒傷義分,毋寧自納敗闕,速被罪罰之爲愈。故不得不黽勉乍出,冒參親政,其不能搜幽選公,對揚休命之罪,固難勝贖。而雖以尋常除拜言之,鑑識至闇,聞見甚狹,昏昏憒憒,殆若瞽者之埴。除目一播,瘡疣百出,侏儒一節,於此可驗,國論巷議,皆曰可遞。雖聖朝寬假,不卽斥退,在臣自處之義,何敢一刻淟涊,以重辱官方乎?況臣之苦心素劃,神器gg神鬼g可質。而今乃一朝弁髦,若固有之,以爲仍因竊據之計,則眞是貪榮之鄙夫,無憚之小人。臣雖奊詬,何以擧顔於士大夫之林哉?臣之去就,於此而更無可論矣。且臣衰羸癃痼,居常有凜凜之憂,而昨冬重經危疾,幾死廑甦,今又如期輒發,胃腕刺痛,如攢衆刃,頭目烘熱,若擁洪爐,神識迷眩,氣息澌綴,昏仆床蓆,日夜叫楚。雖不敢臚列證狀,以慁睿聽,而此實非一時偶感之比。藉臣雖無他故,時月之內,實無起動供職之勢。銓衡重任,有不容一日虛帶。以益其瘝曠之罪,卽者開政有命,召牌狎臨,而未克祗承,臣尤死罪。玆敢披瀝肝血,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俯察臣情勢病狀之決難任職,亟令鐫遞臣本兼諸任,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於治書將上之際,得伏聞大僚,以戶曹郞官牽復事,至有替囚政吏之擧,臣不勝悚恐之至。今此地部郞二窠,係是本曹自辟之窠,故臣與判書臣金尙星,已有酬酢往復。而且地部之解事郞官,一倂移遷本曹事,誠甚可慮。臣以此意,至煩筵稟,旣承勿拘前銜,各別擇差之敎,故敢有所備擬,非臣之所自專也。今者大僚之督過至此,臣之罪於是乎益著矣。竝乞亟賜勘處焉。批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禮曹參判李宗白書曰,伏以臣受暇下鄕,今已經月,而病稽反面,方以爲悚。乃於此際,忽伏承春曹佐貳之命,感激恩顧,宜卽趨赴。而抑臣有悲切之情,敢此冒瀆焉。臣於昨冬,慘遭殤慼,今秋又哭妻喪,雖已掩坦gg掩埋g,俱在淺土,尙未完襄矣。今纔占得山地,將以今月竝移兩葬,期日已近。臣以主喪之人,雖使在朝,固當陳情乞由,而況今事勢,尤無以離捨。所叨本職,非比漫局,兼帶籌堂,亦係緊重,決不宜虛縻在外,以益瘝曠之罪。情私所迫,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本兼兩任,仍許恩暇,俾得便宜營窆,不勝幸甚。批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依所陳往來焉。

○忠淸、全羅兩道儒生尹得佑等書曰,伏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享文廟之請,今至數十年。內自太學諸生,外至四方章甫,莫不殫誠竭辭,封章相繼,亦旣累徹於邸下代理之後,而尙未準請。固知大朝聖意之出於愼重,而第伏念我主上殿下,臨御三十餘年之間,凡於先朝曠闕之典,莫不次第而修擧,其在繼述之道,殆無餘憾矣。嗚呼,我肅廟聖德大業,孰非後嗣王可師可法,而至於扶植斯文之功,尤有大焉。昔在丁酉春,因太學儒生趙謙彬等疏陳,特許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腏食文廟之請,使四十年久菀之公議,一朝而獲伸。其奮發剛健之義,磊落光明之德,高出百王。而其所以崇道尙賢,匡翼世敎,爲百世貽燕之謨者,亦可謂深且遠矣。惟我兩先正道德學問,實金長生之嫡傳,而我聖祖聖考,所嘗尊禮而崇奬。則今此象賢之擧,亦係邸下繼述之一事,而爲不可忽者也。兩先生正道德事功之實,已悉於前後請享之章。大朝聖批,特以先正道德,余豈不知爲敎。以邸下明睿,於兩臣本末,宜亦無有未悉,臣等請復撮其大槪而仰陳之。嗚呼,剛方正直,光大輝燁,山嶽之屹立,河海之涵泓者,時烈之氣象也。和粹溫栗,精明瑩澈,陽春之煦物,麟鳳之瑞世者,浚吉之資稟也。是以時烈則勇劈義利,信道不惑,力量宏大,規模嚴整矣。浚吉則査滓融化,見識精透,淸明在躬,表裏溫醇矣。若其爲學,次第本末,與夫終身出處,言議一主乎朱子法門。而距詖淫扶正道,可以模世範俗,則兩臣之所同也。言其淵源所自,則俱得之於金長生之門,允承文成公臣李珥之統緖。此實東方性學之宗脈,而鄒魯洛建之正派也。式至今日,餘化未泯,士之談孔、朱講道義者,伊誰之力也?嗚呼,當孝廟奮發之際,俱被不世之遇,處以賓師之位,討論經幄,講究治道者,實符朱子延英之奏對。而尤眷眷於尊周復讎之義,以是爲一生家計,忍痛含冤,迫不得已之意,終始如一。經緯密勿之中,其所以尊中國攘夷狄,明天理正人心,以贊我聖朝大有爲之志者,足當一治之數。是則兩臣之同志同事,交相勉勵,炳然一心,日星乎中天矣。雖弓劍遽遺,志事未終,而義理由此而大明,倫常賴是而不墜。使我東土,得免於被髮而左衽,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者,果誰之功也?以道德則承紹於孔、朱,以事功則發揮乎《春秋》,其亦可謂盛大光明矣。夫盛德大業,從古儒賢,鮮有能兼之者。雖以從事七十子言之,冉、閔以下,或優於德行,或長於文學,而事功則無稱焉。至於漢、唐諸儒,傳經之功,專門之學,不足與於斯文繼開之統,而俱躋於聖廡之腏享。曾謂以bb爲b兩先正道德事功之純備且盛,不得列於七十子之後,而崇報之典,反讓於鄭衆、杜子春之徒耶?此實昭代之欠典,士林之所抑鬱也。伏惟我肅宗大王,嘗於華陽、興巖兩院,親書扁額,一體褒崇。鄭重出常之意,寔追我孝宗尊禮兩臣之遺志。於戲,聖祖聖考之盛德至善,沒世而不可忘,其在今日繼述之道,可不思所以克遵而無替也哉?此所以天聽雖邈,而微悃愈激,有此瀆撓之不已者也。噫,先正道德事業,固將與天壤而不弊,從享與否,固無所增損。而竊念晨歌之跡,日以寢遠,私淑之人,日以凋喪,風敎漸頹,世道益卑。此不獨臣等之所憂歎,在聖明敦世敎振衰俗之方,亦豈非大可惕念處乎?伏願邸下,追先朝禮賢之意,察一國公共之議,仰稟大朝,亟降明命,特擧盛典,以幸斯文,以彰睿德,千萬幸甚。批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業諭矣,退修學業。金汝樂、李敏孫、朴熙胄、李基性、朴先垕、李宇喆、洪啓遠、申宗岳、洪一範、洪翼海、洪坤壽、李廷傑、趙以大、李瑋、趙以漸、金致敬、金致誠、金以福、崔必升、李赫輔、李齊喬、李德基、鄭祉煥、鄭宅煥、尹益東、尹壬東、尹就東、權履、權煐、權煥、金道美、金道徵、金聖和、李德茂、李德垕、李德齡、鄭齊七、鄭義集、鄭義宅、洪漢章、鄭宇甲、吳達曾、吳樂曾、韓濟奎、吳東垕、吳遂觀、柳熙祖、尹再昌、成光烈、陳亨運、金德九、金尙潭、南相垕、金瑺、蘇德老、南斗旭、吳遂亨、鄭宅中、李東玉、陳亨旭、李裕積、宋命基、陳德齊、宋錫載、韓命龜、金命柱、宋義甲、金德傳、李弘發、南宗垕、朴致儉、金台輔、南雲擧、宋聖基、南雲程、陳德垕、宋道明、南觀垕、吳尙益、黃昭漢、朴楨億、金德裕、吳尙鼎、陳昌漢、蘇爾老、李厚積、李東榮、金尙璘、柳龜齡、金振采、朴履淳、趙廈碩、朴世默,生員朴世炯、朴世𪼜、裵興唐、裵偉唐、朴世燮、張載泰、張以元、金碩采、金鼎澤、張載熙、金濟大、朴昌翼、朴世熤、鄭德凝、朴鼎益、朴世煜、張翊漢、金宗大、鄭源大、吳達天、李倚白、吳必仲、李日輔、李良輔、吳大亨、吳大壽、柳必亨、柳必垕、禹繼能、吳健基、吳相基、宋相源、崔宗朝、吳景曾、崔公大、吳景中、韓徵晩、韓應韶、朴景曾、吳處煥、吳處中、吳泰曾、吳延基、朴甲曾、宋憲徵、宋晩徵、宋煥基、李鉉、李銓、宋肅基、鄭弘基、宋文徵、宋順哲、李延康、李延忠、宋師哲、宋必熀、宋恆鎭、鄭泰鎭、宋漢相、宋來𤤁、宋來琦、金春相、金玉相、宋必期、宋必大、宋載益、趙鼎鎭、宋弘基、宋厚基、鄭始炳、宋必愈、宋必懿、宋載健、鄭始泰、鄭泰鎭、宋載涵、宋復基、趙一健、宋光哲、呂光德、郭佑一、任彥星、李通源、鄭謙煥、鄭文煥、金應喆、金應賢、金應聖、任穆、任錫重、朴命甲、金瑞熙、金之熙、李挺淳、李挺濂、尹得綱、尹得緖、尹得恆、尹得緩、趙德河、趙德承、趙明承、趙明弘、李衡輔、李義輔、李邦輔、李挺河、李光輔、李漢輔、崔聖垕、尹光績、崔慶垕、鄭齊三、鄭齊五、鄭運一、趙明顯、尹祉宅、林思先、李景華、李景芳、李彥輔、李宣輔、趙震、朴宗集、全東、呂光燾、全榘、郭重坤、鄭漢翊、李東郁、朴廷垕、鄭觀濟、鄭潤華、鄭龍彩、吳道溟、鄭光洙、郭大垕、鄭潤垕、鄭漢東、金定泰、李春元、郭守爀、琴以英、吳世昌、鄭漢明、鄭世樞、朴漢輝、庾元澤、李彥章、全檝、趙斗逵、崔永佑、琴以商、郭昌賚、琴以文、郭世濂、全世沃、呂亮周、郭萬楨、郭亨坤、李澤鎭、全光、鄭文濟、南始㝠、郭萬臨、趙榮廷、全垕沃、梁處重、全榥、呂光垕、河必澈、朴宗桓、朴光透、李時完、金采五、李振常、庾致運、呂光哲、楊挺五、陳沃、朴桂馥、蘇秉天、陳運斗、崔處中、楊挺一、蘇尚敬、李復煥、崔宗岳、權宅東、蘇洙顔、兪漢亮、蘇重道、吳遂仁、蘇煥文、兪彥頤、蘇聖集、黃履吉、李瑞、宋德奎、李柙、蘇學天、李𪼜、柳𰟏、李命健、蘇大璉、尹心得、朴世曾、徐秉玉、洪允和、朴昌垕、朴道亨、李基正、李基命、李鼎烈、文德明、沈宅洙、朴宗錫、宋啓後、趙恆錫、柳漸輝、禹惠古、禹鼎三、朴翰周、朴漢章、金應漢、李應璧、李基祿、陸聖基、鄭德洙、鄭道楠、鄭道極、黃坦、尹光殷、李淇、李澤、金思永、金思亮、朴泰翼、張載觀、朴履道、金潤澤、金垕來、李玉錫、李敏好、李敏輔、李敏丁、崔承晩、柳友松、金宗河、柳震華、李震珠、李震根、李震發、姜永升、姜昌彥、李震榮、金桓錫、柳齊漢、金光淵、柳顯徵、李倚春、崔命來、李朝白、姜永極。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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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齋宿。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齋宿。左副承旨李奎采齋宿。右副承旨韓光肇齋宿。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齋宿洪麟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陳書留院,執義任瑋,持平李錫祥牌不進,南鶴老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領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毓祥宮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柳復明啓曰,寒事斗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bb今日b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暐達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洪樂性,司諫李堣,執義任瑋,持平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達曰,今日拜表時,兩司或違牌,或陳書,無進參之員,雖無諫官,仍爲行禮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啓曰,假注書洪麟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啓曰,動駕隔宵,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申晩,昨日承批之後,今日又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暐曰,御製編次人及禮判,留待於政院。

○又傳於申暐曰,編次人及禮判、右副承旨,入侍於宣政殿。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傳敎做錯,只命上使入侍,而有承宣詣閤之擧,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祗迎之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兼司書李惟秀,旣付軍職,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兼司書李惟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韓光會,輔德崔成大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祗迎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子祗迎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兼司書李惟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祗迎之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旣有隻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毓祥宮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永燮爲兵曹佐郞。

○都摠府守宮望單子,傳於李奎采曰,以首望爲之。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李逸濟,前任忠州營將李吉儒,前任洪州營將羽林衛將李景說,前任昌城府使李徵淳,前任淸州營將,時在任所,俱未及上來。竝今姑改差,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備員侍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懋、李柱國爲兼內禁將,李鼎賢、李栢齡爲兼羽林將。副司果李惟秀單付。

○李秀得達曰,明日動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兩司除在外、陳書留院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鄭純儉,今方奉命出疆矣,明日擧動時,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鄭純儉,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宅洙爲司僕正,鄭奬gg鄭槳g爲戶曹正郞,趙祉命爲工曹正郞。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衰暮之境,薦遭重慼,情事之慘毒,人理所難堪,心腸消鑠,疾病沈劇,㱡㱡床蓆,無復生意,而腦後刺痛之症,近又挾感重發,晝夜叫楚,寢食俱廢,牢關深蟄,不敢窺戶外一步。前後掌試之召,竝不得趨承,明日大朝動駕,亦末由起動參班,廢分闕禮,罪在難逭。伏乞離明,亟賜勘處,以肅邦綱,以安臣心,千萬幸甚。仍念臣,鍾漏不休,大關廉愧之防,老病到極,萬無陳力之勢,區區必遞之義,前已罄陳無餘,伏想聖明,亦必有所矜念矣。虛縻累朔,曠廢職務,不但臣罪之日積,其於國事,實多妨病,一念惶悚,寤寐耿結,惟在於遄蒙卸解,竝願邸下善達聖聽,亟許褫臣鞶帶,丐臣骸骨。臣無任顒首禱祝之至。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且卿年雖老,氣力尙健。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

○癸酉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御製編次人、禮判、右副承旨同爲入侍時,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洪麟漢,記注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鳳漢曰,日寒如此,衣襨加厚,何如?上曰,日寒則豈可不厚衣襨耶?鳳漢曰,聖體,若何?上曰,初寒,故氣則一樣矣。光肇曰,毓祥宮親祭時祭文,書以仲冬,何以爲之?上曰,仲冬,好矣。命史官持入毓祥宮親製祭文,臣麟漢,承命出來持入,仍命光肇讀,更命光肇讀,光肇更讀畢。上命史官,編次人促入,臣麟漢,承命出來,率入編次人趙明履入侍,仍命讀祭文,明履畢讀。上曰,今番毓祥宮修理,戶判不往,極爲非矣。若知宮園之爲重,則豈敢如是?此不過出於厭避之意也。鳳漢曰,臣於昨日竹冊改正時,戶判凌晨擧火而來,寒氣滿面,強疾而來雲,以此見之,決非懈緩之意也。上曰,工判亦不往,何也?此亦非矣。向者金尙重於筵中,有所妄發,頃雖因他遞差,而諸臣宜請罪也,其人,甚輕躐矣。金尙迪則爲人,甚純實矣,其父則予不但以重臣期之矣,中途作故,可惜矣。鳳漢曰,金尙重之言,雖無他意,而不可無飭,罷職,何如?上曰,此則非予所知,當付諸東宮矣。上曰,自內釀酒,欲饋毓祥宮修理所戶郞矣。只有算員而無一郞,豈不寒心乎?趙祉命之不往,極爲非矣。李宗德則爲人,好矣,而移去勳都矣。勳都則饒職,故移之矣,其時予問,何不除守令,則吏判曰,守令無窠,故移此雲,蓋以勳都,則反勝於外任故也。予豈不知吏判之意乎?此非事君誠實底道也。仍命書傳敎,傳曰,人君雖行在,有整理使修理之命,乃今番後初也,則身爲度支,豈敢偃蹇修理中官之行?命曰,事體重焉,其若度支,請奉審許入矣。中官復命日,乃問之,戶判,其不進去雲,此皆由於有昔心而然,分義事體,俱涉寒心。越捧一等,郞廳欲爲饋酒,則只有算員,其在分義,尤涉寒心。當該郞廳,特差末曹郞廳,其代,以工曹郞廳鄭槳,作闕陞差。出榻敎鳳漢曰,傳敎中,昔心二字,終涉過矣。光肇曰,禮判之言,是矣。今日諸臣,豈敢有一毫此心乎?上曰,御將,不當請而請,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今番都政,似有慰悅君上之意,至於慈殿,亦然,其人前此,何時不可爲,而必於今日爲之乎?慈殿頃見李永培,有感舊之敎,予於此則爲養志之孝矣。其時朴民秀、李奎鎭,爲副末望,傍人有稱好者,予心笑之,然此事於吏判,何敢撕捱乎?只緣言端而及之矣,吏參傳之,勿使撕捱,而金孝大亦不宜撕捱矣。鳳漢曰,吏判,何敢以此敎,撕捱乎?金孝大則將以均郞,本廳,欲草記遞其本職矣。上曰,久任均廳,豈不難乎?光肇曰,古則例爲兼行矣。上曰,勿論此職兼職,草記若入,則承旨勿捧,可也。明履曰,禮判是均堂,自當不敢草記矣。上曰,向者權一衡入侍時,予謂之曰,昔年持司饔提調望,而有嘉悅之敎,慈殿,有錦平尉多帶提調之敎,予之婿,豈不足爲提調乎?所謂當寧駙馬不擬之說,豈臣子之言乎?如此而欲以回甲稱慶乎?明履曰,此則自當爲之矣。上曰,然則何至今不爲之耶?今此下敎之後,諸駙馬得爲提調,必有撕捱之意,而予當嚴禁也。上曰,戶判,必呈辭捧入,而趙趾命gg趙祉命g呈旬,宜矣。人君所往處,豈敢不往也?命書傳敎,傳曰,金弘祖調用,不專在於守奉官,則今政闕擬,非特敎之意,此後齋郞,待闕調用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敎,傳曰,展拜在明,及今不爲,更待何時?故府使徐塡gg徐瑱g,卽昔年先慈親兄夫也,名猶在於丹書,予心,何乎,況武弁乎?特爲給牒。出榻敎上曰,昔年御容模寫時,鄭弘來十日周旋,今又周旋,豈可不償乎?雖陽智,守令,除拜則好矣。上又敎曰,明日毓祥宮親祭時,灌gg盥g洗位床及凡具,必以好品待令,當分付於中官,而諸執事若不躬親待令,則當有罪責矣。命書傳敎,傳曰,日猶寒,明日軍兵,皆毛具事,分付。出榻敎鳳漢曰,動駕在明矣,明日,似不可入診矣。今日暫許入診,何如?上曰,入診,後日次爲之。鳳漢曰,粟米飮,明日當依例煎進矣。上曰,依爲之。鳳漢曰,卽見典牲署所報,則今年牛疫特甚,祭享所用,留養黑牛三十五首,相繼致斃於一望之間。以此觀之,湖西各邑甲戌條分養之牛,亦難保其必全,自前如此之時,亦有推移引用之例雲,一依該署所請,濟州及巨濟乙亥條封進黑牛,卽爲上送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明日動駕時,臣陣上進去乎,以內局隨駕乎?敢此仰達矣。上曰,隨駕,可也。上謂良漢曰,頃日翰苑揀擇,新榜盡來耶?良漢對曰,幾盡來,而只有數人不來者矣。上曰,不來者,誰某耶?對曰,金和澤、金敎材、李昌任、鄭枋不來矣。上曰,皆是京人,特敎之下,偃然不來,誠甚驕蹇矣。今日,更以筵敎召入,而金敎材則毋怪其不來,不必召入矣。良漢謹奉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隨駕。右承旨申暐隨駕。左副承旨李奎采隨駕直。右副承旨韓光肇隨駕直。同副承旨李秀得隨駕。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隨駕洪麟漢隨駕直

○上在毓祥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曰,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暐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傳於申暐曰,承旨、百官詣閤。

○傳於李奎采曰,軍兵饋粥,旣已下敎,而日寒如此,饋粥時,一體饋酒事,龍虎營、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分付,盡饋後稟啓。

○又傳於韓光肇曰,金尙重若出城門,卽爲稟啓。

○又傳於韓光肇曰,金尙重申前若不渡江,當卽其地投畀,以此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旌義縣監金尙重除授事,承傳。

○傳於申暐曰,起寢外議及呼唱聲鼓,依例爲之,守僕數小,太廟守僕數人,加待事,分付。

○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於申暐曰,入侍。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別爲申飭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暐曰,史官一員待命,禮判入侍。

○又傳於申暐曰,旣已留門,御製編次人,持今番祭文,同爲入侍。

○又傳於申暐曰,今已三更一點矣。請諸執事,聲低微而只一呼守僕之名,知入幾何,爲之問入。

○李奎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兵曹郞廳,令訓鍊都監,決棍十度後汰去事,命下矣。兵曹禁喧郞廳金永燮,依傳敎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動駕時,本曹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具壽國爲兵曹佐郞。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持入戶牌人,令兵曹決棍三十度事下敎矣,依下敎各決棍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幸毓祥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假注書元仁孫、洪麟漢,記注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陪從。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賓陽門,降輿乘輦時,上曰,日寒如此,三軍門及龍虎營軍兵,分付饋粥,可也。大駕到毓祥宮,降輦乘輿入大次,諸臣,自閤外問安後退就次,巳時入展拜時刻,諸臣,入中門內序立。以司謁下敎曰,百官待下敎,展拜時入參事,分付。又以口傳下敎曰,議政、宗親府錄事外,如有着笠人入門內者,當該兵郞,當令軍門決棍,該郞問名以啓。又傳曰,宣傳官一員待令,搜捉闌入人,戶牌以納。又以口傳下敎曰,兵曹郞廳,令訓鍊都監,決棍十度後汰去,持入戶牌人,令兵曹決棍十度。又以口傳下敎曰,兵曹郞廳,使訓鍊大將,各別決棍十度汰去,而若歇後治之,則訓將當決棍,以此分付。又以口傳下敎曰,持入戶牌諸下人,令兵曹決棍三十度。又以口傳下敎曰,戶牌不卽持入中官及宣傳官,當決棍,戶牌催促持入。上詣廟門內板位行展拜,諸臣隨伏拜位訖。還御大次時下敎曰,前承旨金尙重,旌義縣監除授,當日內倍道赴任。仍命禮判入侍,上御風月軒,禮判洪鳳漢,右承旨申暐,假注書洪麟漢,記注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訖。上曰,金尙重,應無來拜之顔,除朝辭赴任,勿候風渡海事,分付。上仍問隷儀,當行於何處耶?鳳漢曰,行於庭中矣。上曰,百官當盡入耶?鳳漢曰,只享官入參矣。上曰,百官宜盡參矣。鳳漢曰,竹冊改正,當於何所耶?上曰,板位爲之,可也。鳳漢曰,式例,亦於明日改正耶?上曰,然矣。鳳漢曰,毓祥宮守僕,皆是新差者,率皆生疎,不能成樣。此後大祭時,太廟守僕數三人,依陵園親祭時例,定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同日禮判入侍時,鳳漢曰,誓戒則百官例皆入參,隷儀則只獻官入參雲,敢此仰達矣。上曰,誓戒雖停,親臨體重,依誓戒例爲之,可也。鳳漢曰,然則此後親祭時,百官、承旨、侍衛,皆入參而兼誓戒耶?上曰,宜矣。出榻敎上曰,今番奉爐奉香,都承旨與禮房承旨爲之,可也。命取笏記以入,臣麟漢出來持入,命鳳漢讀。上曰,執瓚、灌池、執幣等段,皆落漏矣。鳳漢曰,此比《太廟儀註》,則較詳而尙如此矣。暐曰,諸承旨當齋宿,而入直外他承旨,當入別省記耶?上曰,例然矣。以次退出。同日亥時,上御毓祥宮中堂。禮曹判書洪鳳漢,編次人趙明履入侍時,上命明履,讀親製祭文曰,三字改正之後,禮判求對,請改竹冊,不可不告由於祭文矣。命添入四句後,明履先退,改書祭文,以付香室。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昨已下敎,旣命之後,事體比前重矣,何敢若前待之乎?頃年,特命別爲奉祀,今則有二孫,非徒事體之不然,於禮亦不當,故府使徐瑱,追後所定之孫,令該曹歸本宗。出榻敎上曰,明日問安官,左副承旨進去。出榻敎上曰,今番內摘奸時,進排官吏中,濟用監官員及下人,俱爲闕點,自政院回駕後,依例察推。出榻敎上曰,曾於環慶殿,下敎於故領敦寧矣,聞徐瑱之後孫,今則流落海西,年前於慈親先兄,別定奉祀矣,旣有其孫,不必別定嗣孫矣。鳳漢曰,誠如聖敎矣。暐曰,祝文畢書後,當稟告耶?上曰,宜矣。鳳漢曰,式例補編時,趙明鼎,當同參耶?上曰,宜矣,而竹冊則改正於板位,而補編則自外改入,可也。以次退出。四更一點,上入廟內,諸臣隨入,親祭罷後,上還入大次,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十一月初五日辰時,大駕毓祥宮擧動。王世子出集英門外祗送時,左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海鎭,記事官李煒進伏訖。王世子具翼善冠、黑圓袍,乘輿入幕次,詣版位鞠躬平身,還入幕次,繖扇侍衛如常儀,遂入集英門。

左承旨申晦守宮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守宮直

○上毓祥宮齋宿。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王世子出集英門,入幕次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祗迎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還入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持平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明日祗迎時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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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洪麟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暐曰,正朝祭當改排,正朝祭文添入告由,床巾見樣,從當出給。正朝當親臨,床巾其時待令,乘轎時亦當下敎,編次人趙明履,持正朝祭文待令。

○又傳於申暐曰,竹冊改編時,鄭奬gg鄭槳g、宋欽明,當奉以爲之,禮判率入。

○又傳於申暐曰,竹冊將編成,禮判近待補編次,補編人亦待令,竹冊當於前閣爲之。工匠精手者待令,禮房承旨,待下敎同爲入侍。

○又傳於申暐曰,日寒如此,筆似凍矣,爐炭待令。

○又傳於申暐曰,禮判及當入侍者,來待於外神門外。

○傳於李奎采曰,三軍門龍虎營軍兵,竝設粥饋酒後,無事耶?問啓。

○李奎采啓曰,三軍門龍虎營軍兵,設粥饋酒後,無事耶?問啓事,命下矣。招問三軍門龍虎營敎鍊官,則以爲,設粥饋酒後,無事經夜,無病傷者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暐曰,禮判近侍式例補編人,同爲入侍。

○又傳於申暐曰,時刻單子啓下,而時刻則待下敎入之。

○以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以侍講bb院b言達曰,今日祗迎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備員進參,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崔成大,兼司書李惟秀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隨駕禁軍及駕後標下軍等處,饋粥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饋粥,旣已下敎,而日寒如此,饋粥時,一體饋酒事,命下矣。隨駕將校軍兵等,依傳敎設粥分饋後,亦爲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本營留陣軍兵等,饋粥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駕前別抄及留陣軍兵等處,饋粥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還宮後,王世子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入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黃海監司李台重書曰,伏以臣,受命西來,已閱月矣,才分不稱,疾病難強,實如破舟之駕海,弱蚊之有人山,萬萬知其必不勝任,而猶不敢爲陳籲求免之計者,正以辭陛之日,親承大朝殿下懇惻之敎,委畀之恩,感激在心,誠有所不能自已。到營以來,耳目之所聞見,州郡之所牒報者,連次馳達,凡諸穡事之災荒,民情切急,無不乖陳,庶幾千里之遠,不至壅隔,使西土數十萬生靈,卒蒙朝家垂庇之惠矣,竊伏見該曹所頒布節目,臣不勝愕然驚愧,實不知何爲而致此也。此莫非無狀賤臣,誠意淺薄,上不能孚感睿聽,中爲廟堂之所見疑,下彼gg被g有司之所沮格,臣實自訟,尙復何言?第念,農家豐歉之分,自有定數,十分而不稔者七八,則謂之赤地,參半則謂之大無,至於三四,亦不免爲凶歲,而其一二分不熟,則不害爲豐年。顧今本道春夏之間,連有極無極備之災,重之以蟲損風傷,無論旱水田,初不落種,全不掛鎌者,其數過半,則萬目所見,不可諱也,時起元摠七萬餘結,所當給者,只爲四千結零,災則不過十分一之半。雖穰穰大有之年,亦豈無川反覆沙等小小災名,可擬於此數耶?臣已於分等之狀,詳陳列邑災荒實數,今不必覶縷疊床,而其所羞愧鬱結者,有難終默,略此槪陳焉。臣於東西巡過之路,每當原野蒿萊之地,川溪沙礫之場,男女老少,前擁後遮,或牽馬而行,或擔轎而走,處處指示,且泣且訴。臣本弱中,觀其形色,幾欲墮淚者,日不知其幾數,所以慰諭之言,不過曰大小朝軫恤民隱,靡不用極,如此歉歲,必當益施慈覆之典,之曰gg而白g地徵稅,決無其憂。爾等,若能安保田廬,收拾殘穗,耐過冬節,則開春卽當設賑濟活,必不令爾等,終塡溝壑雲爾,則民間之相恃而不卽流亡者,所望亦惟在於是矣。今乃大違所料,欲以一半分之數,分之於六七分之災,念彼愚民,日夜懸企之餘,一聞此令,皆謂道臣不以聞也,朝家不我恤也,將魚駭鳥散而莫之禁矣。目前糴穀之捧,開歲賦稅之徵,其將責之於何處,臣亦以一路按察之官,與衆民申申相約者,何事,而不數日之間,以此分俵列邑,使之布諸民間,則其於奉承朝令,可幸無罪,而作何顔而復對吏民也?近來居藩任者,或當如此之歲,請益不得,則擅分而受罪者有之,臣亦何憚於犴狴一時之勘,而妄意以爲,朝家之所不許,而道臣擅施私惠,則怨有所歸,分所不敢,百爾思度,誠莫知其何以爲處也。蓋以道內災邑,分等言之,則海州以下十邑,同入於尤甚,而就其中言之,則海州、康翎、瓮津等三邑,其全不付種,初未發穗者,已爲七八分,而其所謂餘存者,始免晩付不實,終又爲風蟲所傷,便成赤地,則此固尤甚之尤甚。所謂載寧、信川、文化、安岳、延安、平山、鳳山等尤甚,抑可以爲其次矣。今此該曹節目,只論延安、鳳山等略干水災,其他諸邑,皆歸之稍實。此臣前後所狀達者,不啻相左,而又防其加請之路,臣實莫曉其故也。無乃有司之所遠探事,得事情者,果如劉晏之走人四方,覘其豐凶,而有所設施,眞有勝於如臣聾瞽者之耳聞目擊,而乃能懸斷若此耶?今若盡取臣前後狀本,出付廟堂,詳究列邑被災形止,則可知該曹給災之數,十不當一,而若又以臣言爲浮誇,不足取信,則亦願朝家別遣敬差官,周覽一路,覈其災否。若其災荒之實,果不至太甚,而該曹所頒之數,足當其半,則臣當此妄言之誡,不然,亦宜採取實情,別有區畫,使一路顚連之民,得免於白徵之患,斷不可緩,而如臣之才疎識蔑,本不合於重奇者,適當此無前大歉,旣不能見信朝廷,又無以救活飢民,則尤不可使之苟然冒據,以妨民國。伏願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免,俾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御毓祥宮廟室前楹。禮曹判書洪鳳漢,補編人趙明鼎入侍時,右承旨申暐,假注書洪麟漢,記注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前。上命匠手各執諸具以入,前郞廳宋欽明、鄭槳,率匠手入侍。上曰,匠手中,着笠而金貫子者,誰也?鳳漢曰,是崔天若矣。命出竹冊,奉安於床上,命月城尉金漢藎,改書竹片。上親臨視書曰,善書矣。命刻字,敎曰,舊竹片則還入,可也。鳳漢曰,頭釘及裝帛,俱不易矣。明鼎曰,補編注書,私親二字,只用於當寧矣,何以爲之耶?上曰,改以先慈親三字,可也。仍敎曰,大妃殿稱慈殿,則日後仍稱先慈親,無妨耶?鳳漢曰,上敎雖如此,日後之事,臣等不敢仰對矣。明鼎曰,私親二字,旣只用於當寧,則此三字,亦似然矣。上曰,宣懿王后,亦稱慈殿,則日後之稱慈親,似無不可矣。命史官問議於大臣,臣麟漢承命出去,命元仁孫入侍,少頃麟漢歸奏曰,臣奉命往問於領、左相,則皆以爲,三字之稱,不可用於後日雲矣。上曰,先慈二字,或可用耶?鳳漢曰,莫重典禮,臣何敢率爾仰對,而先字或以太字改之,則似好矣,臣本昧於典禮,不敢明白仰對矣。上曰,太上太后,皆一太字耶?明鼎曰,與大字,通用矣。上曰,大字予不欲用,而此太字,似無妨矣。命更問於大臣曰,今番則元仁孫出去,可也。上曰,私親二字,予欲改之,久矣,而此三字,予不欲改之,日後只改先字,易以他字,好矣。鳳漢曰,慈親之上,加以太字,乃尊稱之辭,依聖敎用於日後,恐無不可矣。上曰,王大妃、大王大妃之稱,是王之大妃,大王之大妃耶?以此推之,太字,似非尊稱之辭也。明鼎曰,上大字,乃尊稱之辭,非大王之大字也。上曰,稱以先太親,何如?鳳漢曰,此則如何矣。上曰,直稱王慈親,何如?諸臣皆曰,此則好矣。上曰,王字,雖百代,可稱矣。竝令詳問以奏,元仁孫承命出去。上曰,孝曾侄孫之稱,雖是義起,而可謂精微矣,他日元良以下,當稱於景廟矣。宣廟嘗稱侄於明廟矣。仁孫歸奏曰,臣奉命往問於領相,則以爲,永久遵行之稱,太字似優於王字雲,而左相之意,亦同矣。上曰,然則以此定之,可也。命以日後稱太字之意,添書於補編,明鼎曰,在園所及儀曹式例,竝爲改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而內入件則當自內改之矣。鳳漢曰,今番隷儀,百官雖入參,而此後則依前例,只令祭官入參,似宜,而誓戒則似不可無矣。上曰,依所達,而誓戒則置之,可也。上曰,頃者許琰上言,旣已下該曹雲,今日親臨更竹編時,又爲入侍。今日塡字李聖麟,自大王大妃殿尊崇時,連爲擧行,令該曹與許琰,一體草記施賞。出榻敎鳳漢曰,一才一藝,自上有畢錄之意,不勝欽歎。上曰,頃日牢子,因決棍而差別武士,此亦勸奬之意也。暐曰,太廟祭禮,臣有所達矣。十二室大王位奉安,則諸臣爲之,而王妃位則使宮闈令奉安,諸臣數多,故無窘束之患,而宮闈令數少,奉安十二室甚難,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誠然,而但王妃位奉安,每於諸臣未入之前,蓋以宮闈令,視同婢僕故也。頃年洪象漢,請以王妃近親差大祝,而若是遠代,則豈有近親乎?此亦難行矣。諸臣以次退出。還宮時,上出毓祥宮大門,降輿升輦時,左相李天輔曰,日寒如此,聖候,何如?上曰,今日益切愴然矣。鳳漢曰,明日,是入診日次,臣等不可不入診矣。上曰,姑待後日次,可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旌義縣監傳敎中,勿爲候風四字刪去。又命書傳敎曰,前僉使趙慶祥,別軍職差下。出榻敎命編次人趙明履,持節祀祝文入侍,添二句呼寫親祭後感懷詩,命召宣傳官曰,三軍門敎鍊官及左右捕廳,分付宮墻外巡邏,嚴飭,可也。又命書感懷詩二首,上曰,駕到銅龍門外停樂,至集禮門復作,可也。命宣傳官二人出標信,留興仁、崇禮兩門。大駕到敦化門,命召宣傳官曰,三軍門、龍虎營軍兵,當寒經夜,得無病乎?往問以奏。宣傳官歸奏曰,軍兵旣蒙饋粥之恩,無事經過雲矣。到明政門下輦時,命承旨書傳敎曰,元良動靜重昔年,版位問安甚稀,而頃者版位問安,今番版位問安,有異常規,而當該承言色,不爲轉奏,其涉慢忽,爲先從重推考。又命書傳敎曰,雖涉駭然,大禮順成,濟用監官吏,察推之命,置之。又傳敎bb曰b,飭已行禮已成,兵曹郞廳欲命勿汰,旣已出代,待闕卽付。又傳敎曰,前旌義縣監遞付京職。又傳敎曰,堂錄,申飭,今月內擧行。出榻敎上曰,弘提,來耶?光肇曰,姑未入來雲矣。又命書傳敎曰,大政遲滯,心常駭然。今番都政,乃聞夏等外方求仕之人,尙今在京,而數至十百之外雲,非徒留京之人抑鬱,寔有弊於都下,來十二月都政,必於當月內爲之事,預飭兩銓。出榻敎上曰,外方武弁,自夏來留者,甚多雲,豈不可矜?兵曹判書申晩曰,誠如聖敎矣。上問申晩曰,其間儲闕,足可爲之耶?晩曰,都政,不係於久速,東銓若無故則當成矣。又命書傳敎曰,文武科唱榜,當於明政殿親臨,三嚴以午正一刻定入,摠府、兵曹、五衛將、內三廳武兼、侍衛軍兵,皆以入直擧行,雲寶劍仍。出榻敎大駕入賓陽門後,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十一月初六日酉時,大駕還宮,王世子出集英門外祗迎時,左承旨申晦,假注書李海鎭,記事官李煒進伏訖。王世子具翼善冠、黑圓袍,乘輿就幕次。申晦曰,日寒如此,當愼調攝,而禦寒之物,不爲進御,恐觸風寒。且睿候連有欠寧之漸,而大駕還宮,尙且移時,久住幕次,觸冷冒寒,則必生添劇之患,若有藥房提調,則可以仰達,而皆隨駕在行在所,故臣不勝不瑕之慮,敢此仰達。答曰,大朝不爲進御,予何可進御乎?遂入幕次,詣版位鞠躬祗迎後,因乘輿入明政門外,降輿步就版位問安,還出就輿。申晦曰,相禮趙處魯,多有失措之端,雖因生疎之致,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遂上輿,繖扇侍衛如常儀,入於集英門。

11月7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洪麟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行公呈辭,執義任瑋,持平李錫祥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柳復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日行禮,侵夜還宮,不瑕有傷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雖有後日次入侍之命,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依前下敎,入侍,宜矣。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式年文武科親臨放榜相値,不得爲之地gg之g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暐達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十一員之多,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除在外陳書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洪樂性,司諫李堣,執義任瑋,持平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李惟秀,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秀得曰,予衰耗之年,故原任大臣若是爲之,偕來史官,使之入來,偕來更稟於元良。

○李秀得達曰,卽者大朝傳敎中,判府事金尙魯處,偕來史官,使之入來,偕來更稟於元良事,命下矣。偕來,何以爲之?敢稟,無批答,休紙達下。

○親臨放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負罪臣金尙魯疏曰,伏以當寒動駕,凌曉將事,靜攝聖候,不瑕有損,下忱不勝懸係。臣自奉三條恩諭,皇霣gg惶霣g踧踖,靡所容措,而情苦病深,轉動不得,至今使王人淹於蓬蓽,列邑困於廚傳,若不知弊民之敎,至爲懍悚,臣之罪,宜死也。臣以喪威餘生,只有一兄,擔疾就醫,往在東峽,而聞其病勢,輾轉危亟,殆無可爲,不數日而急足相踵,臣心肝焚灼,神魂掉越,卽欲不計顚踣,罔夜馳去,以冀其萬一及見,而唯是偕來史官之緣臣私故,迤隨於他道四五程之遠者,在臣尤爲死罪之死罪。以此彷徨,不敢徑發,進身京口,涕泣陳懇,臣之目下情事,吁亦悲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加哀愍,亟命召還史官,俾臣得以任便行止,仍勅所司,勘正臣前後辜犯,萬萬大願。臣無任伏地竢命之至,謹昧死。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曾已諭,復何諭乎?爲卿慨然,爲卿慨然。仍傳曰,遣史官往諭。

○輔德崔成大書曰,伏以臣,衰病垂死,只枯殼存,而形神殆已去矣,最是眼視暴暗,全不辨字,書筵講讀之任,萬無堪承之狀。向忝是職也,據實陳懇,終至力辭而止,伏想離明,亦或記有之矣,不意誤恩復加,宿硏gg宿趼g重叨,臣誠驚惶感激,繼之以窮蹙無措。顧臣已廢之視,旣無旬月內復開之理,則昔之抵死祈免,今豈有異同乎?自有除旨以來,召牌日降,而只以違傲爲事,昨今祗迎之班,亦不得備員進參,殆若木石之頑無變動,此豈臣之樂爲也哉?誠以奇疾在身,自力不得,寧甘逋慢之誅,而不敢爲進身之計,此實臣之不幸也,惟願亟被威罰,以嚴法紀,嶺海金木,亦所不辭,臣之情,其亦慼矣。臣方悚蹙俟譴,豈敢妄進他說,而伏聞近日睿候欠和,連有兩筵停止之令,卽今天時冱寒,將攝最難,況腹部痰候,似非一時偶感之比,其爲區區憂慮,當復如何?凡於起居飮膳之節,伏望別加將嗇,以盡聖人愼疾之道焉。仍伏念,邸下春秋鼎盛,睿學方懋,當此惜陰之日,如或作輟間斷,未克嚴立課程,則尙何望緝熙之效乎?朱子之銘曰,呻吟北窓,氣鬱不舒,我讀我書,如病得蘇,臣嘗有味乎其言,敢爲邸下誦之。若於燕處靜攝之中,常取已講之書,玩繹循復,潛究其理義,時接宮僚於臥內,討論古今,舒暢形神,則非但爲益於進修之工,亦將有資於攝養之方,竝乞留神焉。臣無任。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權賅書曰,伏以今臣犬馬之齒,已迫謝事,筋力之朽敗,日甚一日,神精之消鑠,殆無餘地,自少所無之病,乘虛善生,百證交發,無日不痛,委頓床褥。自前秋至今夏,除旨聯翩,而一不承命,或止禁推薄勘,或被告身嚴譴,或因大臣陳白而罪罷,臣非敢故犯違傲,樂取郵罰之連仍,誠以臣老病沈淹,不能自力之致,尋常惶悚,靡所容措。仰惟聖明,仁恕體下,不復更辱誤恩矣,不意日昨,又有此除命,以武科殿試,召牌狎臨,義同往役,不敢言私,黽勉赴試,終日冷廳,重觸風寒,諸症越添,達夜叫痛,昏不省事,作一殭屍,擔曳病軀,隨牌祗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俯諒臣病勢之難強,亟遞臣職名,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敢以見今聞見者,附陳焉。畿內守令之不可以私續續入京,事目申嚴,而當此歲飢民困之日,任他官事,來留京城者,居多,則其在國體,誠極駭然,臣謂宜令道臣糾察,守令之無端來留者,督令還官,斷不可已也。奏達文字,事體至重,臺垣一步,亦不可毫分放過,日昨持平南鶴老之落書由單,矇然入達,致有還下之令。鶴老,雖卽引避,旣有差失,則揆以臺體,勢難仍在,政院亦難免不察之責,臣謂持平南鶴老遞差,捧入承旨從重推考,宜矣。臣無任。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司書李惟秀書曰,伏以臣,事君無狀,隨地生釁,之立朝數年之間,三被重譴,撫躬數愆,雖悔何及?自分永棄於當世,無望復廁於仕列,乃者惠霈周至,無有不被,藏垢滌瑕之恩,竝及於積戾之賤,繼而有春坊新除。噫,此新除,卽臣速譴之地,以罪而黜,曾未終年,拂拭旣勤,華銜如故,則臣心感惶,固無可言,而勵世之政,恐不宜如此,臣之春間辭書,不過爲自靖之計。妄謂古人處義,亦或如是,而自知無他,信心直遂,實不料事機轉變,遂成大戾,前後嚴敎,極其深重,次第罪名,猶屬薄勘,當時之得免嶺海,幸耳,尙何論今日之出處乎?念臣,跡孤於時,初無畔援,上知有君父,下知有臣身,凡遇官職,量己行否,一切事爲,與心相謀,惟義分之所當爲,爲之而已。至若出位作用,無故傾軋,實非如臣畸臲者之所敢出,情志未暴,釁負自如,目下去就,初非暇論,而年來病祟,輾轉沈痼,杜門謝世,便同自棄,乘其少愈,縱欲強彈朝冠,亦覺其齟齬不堪。連日動駕,嚴召薦降,而情病俱苦,轉動無路,且値淸齋,陳籲路阻,一例違逋,罪尤萬死,今始隨詣陳懇,自外徑歸。伏乞睿慈,特垂憐察,亟賜鐫免,仍令退歸田廬,得以安意調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南泰著書曰,伏以臣本庸愚,猥玷臺選,陳書見阻,有牌輒違,一味悶蹙,靡所容措。夫諫官之職,責任甚重,上而匡輔君違,下而糾劾官邪,固非人人所可冒居,而矧當天災告警,民憂溢目之日,可虞之端,甚多,可言之事,非一,豈可使如臣憒憒者,苟然備員,一任其屍素也哉?頃緣試事方急,不得已冒昧一出,而至於因仍蹲據,義所不敢,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略入文字,冒控微諒。伏乞邸下,亟賜鐫遞,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雖不以言官自處,而適有蕘說,敢此附陳。臣伏聞,我大朝特軫畿甸之凶荒,旣除結錢,又減大同,德意所及,與物皆春,蔀屋愁歎之民,孰不欽仰感激,而第以臣膚淺之見,論之,夫下戶殘氓,率皆借耕富戶之土,而有自己田滿一結者,絶少。今此一結一二斗之減,不爲不多,而析而言之,不過沾升龠之惠而已。朝家之所失,雖多,而小民之受惠,至少,至若還穀,則其所受食者皆貧民,而見今冬月已深,催科方急,窮民之至無依者,鬻子斥舍,猶不足以償其一二,叫號於箠楚之下,宛轉於囹圄之中,其勢將至於流離道路,顚委溝壑而後已。此足以感傷和氣,而雖使良守宰臨之,朝家旣無停捧之令,則徒戚之而無如之何,豈不大可哀哉?今若移蠲減大同之惠,畿甸及他道被災尤甚邑,今年條還上,量宜權停,以待豐年,則小民逐戶受賜,其惠甚博,而且還穀之待豐還徵,亦異於大同之永爲除減,其於國計,亦無所損。伏願邸下,仰稟大朝,俯詢廟堂,亟賜施行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我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判李命坤書曰,伏以臣,猥當專對之任,今將出疆矣,臣之所帶本職及槐院兼任,不可仍冒而往來,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十一月初七日午時,上御明政殿。親臨式年文武科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假注書元仁孫、洪麟漢,記注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入賓陽門內,先四拜後出。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仍御於明政殿,諸臣以次入侍。上曰,彼侍衛者,誰也?兵曹判書申晩曰,都摠經歷韓碩弼矣。上曰,身手,好矣,如此之人,調用於宣傳官,可也。上又下敎曰,諸臣中有後拜之人,則後拜,可也。上問記事官洪良漢曰,頃日翰苑坐起,皆來乎?良漢曰,來矣。上曰,金敎材,亦來乎?良漢曰,無聖敎,故不來矣。上曰,賜花後,文科一榜及武科,自壯元至第三人,入侍,可也。上曰,宣傳官,作闕乎?晩曰,無闕矣。上曰,作窠則俄者下敎之人,卽爲之,可也。文科全榜及武科壯元以下三人,入侍於楹內,以次進伏,上問年紀幾何,居住何處,且有顯官與否,則各陳姓名、年紀、居住及顯官有無後,以次退出。上曰,注書初望,例以物望差之,其後則卽以十八歲人金鳳吉,爲之,可也。良漢曰,依聖敎擧行矣。復明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日前聖敎嚴截,故不勝惶恐,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上曰,勿待命,可也。上命史官,藥房都提調及提調,使之入侍,都提調李天輔曰,昨日侵夜還宮,聖體,何如?上曰,肩甲痰凝結,今日又如此,悶矣。又下敎曰,去夜甚苦,而夜中召入承旨與藥房,則必騷擾,故未果,而今夜如或甚苦,則勢將召入卿等矣。又下敎曰,灸則似勝,而苦不可爲,而苦痛之時,雖夜中,或起坐,而如至不仁之擧,則甚悶矣。天輔曰,三廳首醫,使之入侍,何如?上命入侍,金履亨、許錭、鄭文恆入侍。上曰,過則甚苦痛矣。履亨曰,冷則目前別無加,而終不若溫矣。鳳漢曰,閭閻之人,或有如此之病,而厚衣而溫之,則差之矣。自內局貂皮褙子製入,何如?上曰,如此分付,則必自尙方操縱,市人民弊,決不可不念。鳳漢曰,市民亦殿下之民,豈以此等事,爲悶乎?臣當躬自看檢,俾無民弊矣。上曰,然則製入,可也。天輔曰,明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矣。上曰,不必如是矣。鳳漢曰,聖敎如此,當以口傳問安矣。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尙星,勿待命事,榻前下敎,命書傳敎。傳曰,今番庭試,意在同慶於西北,亦宜,顧特爲除防,今日式年放榜,亦爲親臨,於渠不無向隅之歎,一體擧行。出榻敎上還入賓陽門,諸臣隨至賓陽門外,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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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元仁孫洪麟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海鎭奉命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執義任瑋呈辭,持平李錫祥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大司成李益輔,陳書承批之後,久不出肅,課試遷就,亦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於柳復明曰,今下手書,傳於金判府事。

○東宮手書,大朝敦勉,非止一二,且頃日三條聖諭,辭旨懃懃懇懇,可以感於豚魚,而卿之丹心,豈不感動?其中以卿體國之誠,國gg困g我至此,爲敎,則尤宜幡然就途,而兩朔已過,造朝愈邈,至於史官入來之敎。以余數行齟齬之文,不期感孚於卿心,然卿須體大朝心曲之諭,念小子日夕之望,卽日偕入,則於心事gg幸g矣,於心幸矣。仍令曰,此手書,史官傳於金判府事,期於偕來。

○李奎采達曰,卽者中樞府祿事來言,判府事金尙魯所被批旨與下政院之敎,萬萬震懍,來伏城外,席藁待命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修撰李得宗,掃墳事,纔以下直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會,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假注書元仁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暐曰,明日當編次,編次人來待承文院。

○又傳於申暐曰,政事,明日爲之。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下醫官之敎,則以一樣爲敎,遲待明日日次,極涉悶鬱。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有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一樣矣。若有下敎者則下敎,其止之。

○申暐達曰,上番兼春秋尹在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申暐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尹在謙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申暐,以禮曹言啓曰,故府使徐塡gg徐瑱g,追後所定之孫,令該曹歸宗事,命下矣。依聖敎徐塡gg徐瑱g追後所定之孫鳳祥,罷繼歸宗,其禮斜、立案及文書,竝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頃者許倓上言,旣已下該曹雲,今日親臨更竹編時,又爲入侍,今日塡字李聖麟,自大王大妃殿尊崇時,連爲擧行,令該曹與許倓,一體草記施賞事,命下矣。許倓多有勤勞,至呈上言,李聖麟之前後效勞,亦甚可尙,竝宜有論賞激勸之道。而賞典輕重,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申晦,以均役廳言啓曰,釐正使齎去節目,依傳敎問議大臣後,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鄭彙晉書啓。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留於金浦疎江村判府事金尙魯所住處矣,大臣自奉三條別諭之後,一向退伏,至爲惶懍。且有目下私情之萬萬焦迫者,要爲進身陳懇之計,今方離向京江西江村舍,故臣亦隨往之意,馳啓。

○記事官李煒書達。臣敬奉手書,傳諭於崇禮門外,行判中樞府事金尙魯待命處,則以爲,臣情私所迫,進身控懇,仰冀大朝俯賜矜許,朝者所被聖批與下政院之敎,至爲截嚴,有非人臣所敢承聞者。臣罪至此,萬戮猶輕,震懍戰掉,五內喪守,走伏城外,席藁胥命,萬萬不自意,邸下特降手書,辭旨諄懇,仍令史官,期於偕來,睿墨炫眸,恩言鐫髓,待罪賤臣,何以獲此於貳極之下也?臣誠拜稽涕泣,不知死所。噫嘻,臣罪臣自知之,進焉而不忠無狀,退焉而辜恩方命,雖百死千死,旣無以贖其罪之十一,而今此大朝聖敎,尤爲臣死罪之死罪,如是而一日息偃於覆載之間,則其可曰有國法而有臣分哉?到玆地頭,唯有死耳,泥首伏地,金木之誅,是竢雲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令於李秀得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判尹尹汲書曰,伏以臣於前秋,洊承大朝嚴敎,數旬之間,再蒙譴罷,惶霣震惕,若無所容。不意恩敍遽下,繼叨館閣兼銜,顧此職名,豈臣一日所可冒,而乍褫旋授,週遊兩館,終緣事會之嚴急,遂至抗顔而趨謝,從前力辭之義,到此都無下落,自視靦然,人謂斯何?乃者受暇省墓,仍還郊棲,伏聞大朝,以臣方帶文任,催臣上來,俾行堂錄。申命之下,臣固當致身京輦,而行役之餘,嬰疾濱死,末由動作,一向挨過,亦甚兢悶,玆陳情病難強之狀,恭俟準許之令焉。臣於年前,曾忝館職之長。其時有新錄擧行之命,屢勤特敎,而自念進退一代之命勝gg名勝g,以備聖朝之顧問,其格例甚重,有非如臣蒙蔑所敢當者,日逋嚴召,限罪獲免,伏想離明,必記有之矣。至若都堂會圈,雖非臣所可專者,亦自與聞於陞黜之末議,則其不敢當之義,前後何異?此臣難進之一端也。且臣稟賦虛薄,年紀衰邁,所患旋暈,吐血等證,俱屬危厲,火盛則吐血,痰壅則生眩,自春及秋,三經危域,不敢自處以平人者,蓋久矣。近因往返先壟,觸冒風寒,添得類瘧之疾,寒熱交攻,神精迷瞀,血眩兩症,如期暴發,長時昏倒,未分人鬼,無論戶庭出入,雖床笫之間,必須人轉動,則扶舁一行,顧何可得乎?素畫旣如彼,貞疾又如此,如欲待臣而會圈,則恐無可成之日,於公於私,豈不大可悶哉?在今之道,惟當畫卽變通,無使成命久稽。伏乞邸下,察臣病狀,非出虛假,竝與京兆之任,盡行遞改,俾圈事遄成,詞訟無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堂錄,申飭之下,不可遲滯,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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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麟漢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豆毛浦萬戶宣景協。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執義任瑋呈辭,持平李錫祥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柳復明啓曰,冬候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依下敎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有欲觀今日而爲之者,明日勿爲問候,直爲入侍。

○申暐達曰,大司成李益輔,昨旣違牌,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鄭弘淳,以中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試取事,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考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假注書洪麟漢,事變假注書李海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尙魯,所被批旨與下政院之敎,萬萬震懍,來伏城外,席藁待命雲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又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尙魯,昨日嚴敎之下,千萬皇懍gg惶懍g,死有餘罪。雖承勿待命之敎,不敢退歸,仍爲待命雲矣,敢達。令bb曰b,知道。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韓光會,輔德崔成大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與國忌相値,誕日陳賀,以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奪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値國忌齋戒。誕日陳賀,以初十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式年文科殿試榜目,考准於會試榜,則乙科第四人朴孝源生父學生必夏,落漏不書,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盧聖中。

○申暐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榮國,身病未出仕,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爲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柳復明啓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輔德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柳復明,以吏曹言達曰,工曹佐郞趙祉命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金相福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光肇進。吏批啓曰,判書、參議,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旌義縣監呂遇周,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昌誼爲戶曹判書,李基敬爲持平,李師祚爲宗簿正,趙榮國爲知經筵,尹心衡爲同經筵,洪相殷爲司評,任聖周爲工曹佐郞,閔聖洙爲豐德府使,洪述海爲掌樂主簿,李守鎭爲司宰主簿,徐秉德爲崇陵別檢,李命俊爲長寧殿別檢,李彥霖爲禮曹正郞。司饔奉事柳逅,義盈奉事尹東重相換。奉常奉事單洪鳳咸。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韓翼謩入直進,參議趙明鼎式暇,參知金文行病,同副承旨李秀得進。兵批啓曰,慶德宮假衛將李源德,所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副護軍鄭純儉,司直金尙星、李命坤、南鶴老,同知單丁南輝,僉知四單孫萬載、金壽九、權泰度、趙慶輝。

○韓光肇,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一所巡將陳昌垕受點矣。卽者本廳書員來告,陳昌垕呈辭在外,而草省記中,不爲懸頉,以致受點雲,莫重巡將,初不懸頉於初省記中,受點之後,始爲來告之狀,極爲可駭。當該下吏,自本曹從重決棍,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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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昌任金敎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鳳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利川府使李埴,豐山萬戶李德恆。

○柳復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身病,左議政李天輔藥房入侍進,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司書李宜哲,副校理韓光會牌招事,依下,而更鼓已下,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於李奎采曰,今下弓矢,豐山萬戶李德恆處,賜給。

○柳復明達曰,憲府未署經守令,至於十一員之多,夫馬留滯,事甚可慮。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達曰,大司成李益輔,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達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假注書洪麟漢改代,李昌任爲假注書。假注書元仁孫改代,金敎材爲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海鎭改代,金鳳吉爲事變假注書。

○李奎采啓曰,假注書李昌任、金敎材,事變假注書金鳳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任瑋,持平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采曰,御製編次人,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李奎采曰,承、史先詣於奏祥門,禮判,持壬寅壬子兩年謄錄,同爲入侍。

○李秀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李海重,連日入直矣,以加土事,下直出去,司書李宜哲,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記事官李煒達曰,臣敬奉偕來之令,留在於崇禮門外,行判中樞府事金尙魯待命處矣,大臣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令,仍爲隨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尙魯,昨日嚴敎之下,千萬皇懍gg惶懍g,死有餘罪,雖承勿待命之敎,不敢退歸,仍爲待命雲矣,敢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中樞府事金尙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金尙魯,伏聞今日筵敎極嚴,震懍無地,自城外進伏金吾門外,席藁待命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有面諭事,與之卽爲偕入。

○李奎采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金尙魯,伏聞今日筵敎極嚴,震懍無地,自城外進伏金吾門外,席藁待命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義禁府事來言,判中樞府事金尙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奎采曰,金判府事使之入來。

○李奎采啓曰,判府事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金相福式暇,同副承旨李秀得進。

○吏批啓曰,去都目政,工曹正郞望,誤以佐郞望,書入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以正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議金相福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慶尙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本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鼎輔爲禮曹參判,趙雲逵爲刑曹參判,李成中爲大司成,宋昌明爲大司諫,尹學東爲兼司書,李得宗爲兼西學敎授,金晉鐸爲禮曹佐郞,朴成源爲宗簿主簿,李命啓爲司圃別提,金鍾正爲敦寧主簿,權正雄爲靖陵直長,李挺材爲司饔奉事,李彝章爲慶尙監司。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韓益謩病,參議趙明鼎式暇,參知金文行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奎采進。

○兵批啓曰,旌義前縣監呂遇周,遞付京職事,自吏曹草記送西矣。所當隨品置處,而本曹姑無相當窠,依例付軍職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志完爲副護軍,李宗白、李益輔、洪樂性爲副司直,呂遇周爲副司果,李昌任、金敎材、金鳳吉爲副司正。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宜老,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尙翼書曰,伏以臣,不幸而抱半生之痼疾,又不幸而値一路之凶歉,神思茫然,殆至於廢食忘寢者,久矣。嘗聞古人之經紀荒政,不翅若救焚拯溺,而緣臣無狀,猥叨藩寄,才旣疎迂,病又侵尋,凡所設施,動失機宜。至若軍米之代錢許捧,最是大關於民命者,而始蒙廟堂之許施,終致該廳之論執,旣已頒布朝令,將不免失信於窮民,則莫非臣誠意不能感孚之致,尙誰咎哉?目今民憂之萬萬至急者,非止一二,臣請冒死而略陳之。噫,王畿數十餘州,棋布於咫尺之間,其聲息動靜,朝夕可聞,則豐凶之輕重淺深,自有洛下公誦。凡爲道臣、守宰者,雖欲驚動而張大之,虛實易辨,其誰欺乎?惟我大朝殿下,特降絲綸,哀傷惻怛之敎,至懇至渥。旣減結錢,又蠲賦米,一紙德音,四方傳誦。雖深山窮谷之中,孰不歡喜鼓舞,而第今流亡之報,日加月增,殆至於十室九空,而究其故,則一則還上也,二則還上也,何者?今此結役之蠲減者,此豈非至誠恤民曠世莫大之惠,而至於窮民,則無非傭丐寒乞之類,本無寸田尺土之可論,甁罌已空,墻壁徒立,升斗之穀,殆同龜背之括毛,而縣官急索,京司督迫,呼號箠楚之下,宛轉囹圄之中。雖剝膚椎髓,力不能措辦,故日夜洶擾,朝暮逃散,而甲者已亡,必將徵之於乙,東家旣空,又將責之於西,故恐被隣族之侵,相率而走,彼皆有愛惜鄕里之心,亦豈樂爲而然哉?唐臣李渤之言曰,臣過渭南諸縣,人多流亡,跡其所以然者,皆由以逃戶稅攤於比隣,致驅迫俱逃,此正爲今日道也。此邑旣然,彼邑亦然,雖以列邑所報觀之,轉而之三南,轉而之兩西者,前後繈相屬也,而其流入京中者,特不過千百之一二耳。夫歲末還布之停捧,民亦知之,爲土豪官屬者,莫不百計遷就,而至若下戶編氓之至無依、至無勢者,則鞭撻囚繫之患,最先及之,故賣土賣牛之不足,甚至於鬻身鬻子,而顚然道路者,率多,此輩其勢然耳,此臣所以分等狀聞中,力請分數停捧,以爲一分安集之道,而朝家不許之矣。如其可捧也,則還上,乃賑民之穀,豈不某條準捧?與其畢竟之不能捧,毋寧早定分數,以爲可捧之道也。雖以辛亥事言之,分數停捧,明有前例,則今年民事,殆有甚於辛亥,而朝家已行之例,尙無處分,哀此民情,豈不抑菀乎?臣意則就尤甚、之次之中,酌量分數,速下朝令,然後窮民之方散者,可以還集,還穀之應捧者,亦可以責捧,其利害得失之相懸,亦豈不萬萬也哉?仍念,設賑一事,關係甚匪細,參量災形之淺深,默察民勢之緩急,苟非萬分不獲已者,則雖不必逐邑開賑。然目下民事,轉益遑遑,若無朝家接濟之政,則勢將立視其死,而營邑事力,實無備穀之策,每當賙賑之歲,專恃朝家之區畫,而今此賑穀之劃給者,不過道內自備穀及常賑若干耗,此亦各穀準捧後事耳。設今準捧而得此穀,以此至些之穀物,救彼至多之民命者,恐無異於杯水薪火,而況且此穀,不過皮雜色而已,則其不精實,可知。此何能救得一分半分乎?今歲三南,則果皆豐登,而沿海邑中儲米軍米之屬,不患不足,宜令廟堂,及時商確,毋論賑穀還穀,另加區畫於移粟之政,然後庶可爲及春救活之道,而道內常賑耗及帖別備自備穀,竝許全數補賑,恐不可已也。念臣,所患諸症,非比一時感傷之比,病在膏肓,情急疾痛,月前引病之章,亶出血懇,而忱誠未孚,批諭終邈,臣誠狼狽失圖,不知所以爲計。目今賤疾危苦,症涉類中,風眩痰痺,無處不病,肢體俱麻,言語亦艱,臣之一身生死,猶屬餘事,目今道內諸務,一倂曠廢,邑牒民訴,未免積滯,其有妨公私,誠非細故,更陳肝膈之懇,仰瀆崇聽。伏乞睿慈,亟賜鐫遞,俾得以毋曠重務,復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於日前,猥陳瀝血之懇,冀蒙褫鞶之恩,而及奉批敎,不賜肯兪,諭之以所辭過矣,臣誠惶霣抑塞,不知所以自措。噫,臣之苦情至懇,已悉於前後章牘,今不敢蔓辭飾說,輒慁睿聽,而惟是艮限已固,鐵劃難變,雖被萬戮,決無仍因苟冒之勢,斷斷此衷,天必鑑之,惟願遄伏斧鉞之誅,毋至於損國體而虧臣分而已。伏乞睿慈,特垂哀憐,許臣所辭,使一物之微,不枉其性,而得蒙曲遂之澤焉。且臣於今番大政,譯員遷轉事,亦有不察之失,敢此附陳焉。昨年譯院象胥輩,以本院敎授二窠,一依雲觀、敎授、寫字官、訓長之例,計朔調遷事,上言下院,自本院覆啓許施,作爲應遷之窠。臣於其時,適忝提擧,有所與聞,而及夫都政之時,本院敎授仕滿之狀,來到,臣則只憑其文牒,而未暇照勘,與各岐箇滿者,一例序遷,以敎授韓致恆,首擬於司圃別提之望而受點矣。蓋此敎授之遷轉,新有定式,則計仕之規,固當自此爲始,必準其朔,然後方可議遷,而追後聞之,則致恆通計其定式前仕日,謂之已滿,而至於報曹遷職,殊甚可駭。其在嚴公格、杜僥倖之道,不可置之。韓致恆新授之職,姑爲遞改,待其定式後仕日之滿,始許付職,恐合政例,乞賜處分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李基敬書曰,伏以臣於頃年待罪憲職,狂瞽之言,自速重戾,特蒙大朝寬假,薄竄海陲,父病之日,恩宥適下,生還相面,感祝何極?秖緣罪逆弗天,竟遭凶禍,繼以前日兼史時事,衰服被配,不忠不孝,誠無所逃,旋又改從寬典,歸守先壟,日月不居,喪期奄畢,險釁震剝之餘,萬念都灰,榮塗一步,若隔前生。況臣前後辜犯旣重,退伏丘壑,實所甘樂,重入脩門,非敢希冀,乃於千萬夢想之外,薇院柏府,除書聯翩,每承恩命,輒益悸恐。念臣,跡本孤畸,性又伉拙,出身十載,供仕無幾,其於世味之酸鹹,蓋未嘗染指矣,唯是是非之天,消鑠不得,犬馬之忱,自信無他,任性盡分,庶幾藉手以事君。向來一疏,竊附無隱之義,誠未見孚,言不能槪,伊日大朝處分時,莫嚴之旨,匪怒之敎,有非人臣所可承聞,臣每一念至,毛骨俱竦,古人所謂血泣追愆,定是實際語。揆諸義分,其何敢自阻情志,輒形巽避?第於勳臣對辨之章,實有可復者,護逆二字,非臣所創,搢紳老成之疏,可按而知,則新誣之稱,無嚴之斥,誠不識其何謂,今於年久之後,不欲深理前說,呶呶爭口氣,然受侮旣多,疲惱亦極,似此滓穢之蹤,豈宜復玷臺省,重貽淸朝之羞哉?縱被聖朝滌瑕藏疾,以備器使之末,而廉愧在前,進身無路,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露章自列,情苦勢蹙,言不知裁,至若目下病形之危劇,亦不暇陳。伏乞離明,照燭情實,特許鐫改,仍治臣逋慢之罪,亟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乾隆十八年癸酉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柳復明,假注書李昌任,記事官盧聖中、洪良漢,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春敷入侍,御製編次人吏曹參判趙明履,追後入侍,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差勝而毛衣甚鈍,故纔脫矣。天輔曰,臂痛,若何?上曰,亦似差勝矣。鳳漢曰,衣襨厚進,何如?上曰,厚着則運身甚難矣。天輔曰,湯劑,果進御乎?上曰,姑不盡爲進御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入診,何如?上曰,依。履亨進診曰,脈候一樣,而右脈,或有不足處矣。上曰,醫官,只四人入診,可也。錭進診曰,脈候一樣,而胃脈甚弱矣。文恆進診曰,右脈雖軟弱,而大體一樣矣。礈進診曰,胃弱一樣矣。上曰,綿衣亦溫乎?履亨曰,貂皮甚溫矣。天輔曰,毛衣必爲進御,何如?上曰,着之而見其樣則怪矣。天輔曰,若進御毛衣,則臂痛,似勝矣。上曰,臂痛執物則甚難堪,若棄置則自當勝矣。天輔曰,湯劑當加劑以入乎?上曰,當進御,餘藥姑不更劑進,好矣。天輔曰,日次,以昨日爲定乎?上曰,依。天輔曰,判府事金尙魯,雖承勿待命之批,而頃日自慨六旬之敎及下政院之批,俱極惶悚,方待命於城外矣。上曰,大臣事,予實慨然,君臣中,當有一非者矣,判府事之言,雖以苦心,而予則實無更見大臣之面矣。有君後當有臣,大臣何不知事體也?且直入金吾,席稿待罪,可也。遲留城外,豈不怪乎?天輔曰,其大臣,非欲其自重而然矣。上曰,待罪於闕外云云,則欲一招見矣。天輔曰,其大臣,何敢自重乎?恕諒幸甚。上曰,李昌任,今方入侍矣,金和澤頃日唱榜時,所對極爲殊常,故首望不爲點下,聊以抑之矣。早晩當爲別擧措,海春雖其婦翁,何以制之乎?鄭枋則予責之矣,向日殿講,敢爲伏地,且一番飮酒而落榜。頃於翰林之日次,隨金和澤、李昌任之後,敢生不入之意,鄭枋,誠氣勝矣,其氣抑之,則國事可爲之矣。天輔曰,果然矣。上曰,工夫則誠着實矣。堂錄,何至今不爲耶?此時若爲之則好,而領相,無行公之意乎?天輔曰,領相病甚矣,本司之坐,雖不來,而廟務則往復相議爲之矣。上曰,日次旣不來,似有厭避之意矣。鳳漢曰,堂錄則雖非領相,提學入來,則當卽爲之矣。上曰,提學,謝恩乎?鳳漢曰,謝恩矣。上曰,丁字閣,十四日後卽當爲之乎?鳳漢曰,然矣。上曰,區處,何以爲之?鳳漢曰,當以戶曹,而方待下敎矣。上曰,以戶曹區處,好矣。上曰,入廟後朔望,則只焚香而無祭乎?鳳漢曰,太廟則有之,而魂宮則無之矣。上曰,依戊戌例爲之,好矣。大祥後,賞典稟於東朝,則敎以前例遵行,爲好,以白以色,自有當典,而大抵罷祭後,遽以吉色,似如何矣?鳳漢曰,朔望祭,當依戊戌謄錄爲之乎?上命書曰,孝純魂宮再朞後禫祭前,魂宮墓所朔望祭,依戊戌謄錄,勿爲擧行。出榻敎鳳漢曰,再朞日,自上哭臨時,當爲儀註乎?上命書曰,孝純魂宮再朞,自上哭臨時,儀註則勿爲磨鍊。出榻敎復明曰,近日都下萬民,饑患孔甚,閭間遑急,景象愁慘。蓋秋穀絶貴,一緡錢米直,不過一斗八九升,何以支生?宜趁此時,賑廳穀發賣濟活,恐不可已矣。上曰,知申,能爲民提達,誠可貴矣。鳳漢曰,民間方遑汲gg遑急g,知申之達,是矣。上命書之曰,頃者畿民下敎時,欲爲下敎而不果,旣顧畿民,況都民乎?近聞筵臣所奏,以畿甸大歉,市價太高雲,解凍後三南船運,可解此弊,而於歲前初春,都民,何以支賴?噫,六旬暮年,其曰代理,而不恤都民,是豈體昔年?令賑廳,卽爲輕價發賣,以濟都民,申飭部官,親執擧行,而若有遺漏,當該部官,當重繩,以此分付。出榻敎復明曰,泮課日急,而大司成李益輔,連日違牌,不爲出肅,事甚可慮矣。上曰,違牌,以何事耶?天輔曰,疥瘡大發矣。上曰,疥瘡,尙有之乎?仍命書曰,大司成李益輔,今姑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課試卽爲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雜科在卽,而禮參在外,合有變通之道矣。上命書之曰,雜科不遠,在外禮參許遞,其代,今日政一體差出。出榻敎天輔曰,交河郡守兪彥鐸,累任縣邑,素稱善治,及蒞本郡,聲績著聞。頃日都政,陞擬重望,實是公議,而卽見道臣狀本,則因病許遞,當此歉歲,善治守令,不可輕遞。道臣推考,交河郡守兪彥鐸仍任,何如?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慶尙監司尹東慶,廉約善治,故屢請遞解,而至今不許矣。聞病狀非細,累月廢務,秋巡又未免停止雲,實病旣如此,則不可一向強令察任,許遞,何如?上曰,東慶年,幾何,而病狀如此耶?天輔曰,年則少,而近以瘧患彌苦雲矣。上曰,依爲之。鳳漢曰,嶺伯旣見遞,臣仰達矣。三邑査事,出擧條嚴飭,而遷托不當,至過屢朔。此必顧慮守令之被罪而然矣,豈不慨然乎?天輔曰,均廳査事之遷就不當,極爲非矣。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及榻敎天輔曰,嶺伯欲以李彝章薦擬,而萊府尙多未了之事,且彝章,善治萊府,今若移陞,則萊民,似致落莫矣。上曰,彝章誠好,可謂得人矣。禮判之意,何如?鳳漢曰,臣意與大臣,無異。彝章非不好矣,而方善治萊府,治效未洽,遽爾移陞,則萊府想多狼狽之事矣。所謂蔘商,彝章能嚴禁,其效頗不少矣。上曰,領相之意,何如?天輔曰,與臣等之意,無異,欲姑置萊府,而前戶判之意,亦然雲矣。上曰,稱以善治,久滯邊幕,非好事,特爲薦擬,可也。天輔曰,因守禦使洪啓禧筵奏,有令廟堂稟處之命,故仰達矣。故相臣宋寅明,以兵曹木四百同,禁、御兩營木各一百同,間年輸送江都、南漢事,稟定,而其後御營大將魚有龜,兵曹判書朴文秀,以江都則有禁、御兩營留營,不必別送,只南漢,自兵曹逐年輸送五十同事,定奪,其後己未年一番輸送之後,更無擧行之事,以略減元數,年年輸送事,更爲申飭爲請矣。卽今兵曹木儲不敷,一依元數輸送,則誠爲難矣,而故相臣筵奏,實出遠慮,不可廢閣不行,每年十同式,輸送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觀勢輸送,可也。出擧條天輔曰,江都有壯義旅試才,松都有選武試才,而廣州則無之。留守出鎭後,武士等皆願依兩都例擧行雲,守禦廳將校,則旣以特敎,許赴大觀武才,不必設都試,而廣州軍官,旣是守堞將士,平日不可無慰悅之道。特令依兩都試才例,成節目啓下後,擧行,何如?上曰,直赴之路甚多,可悶矣。天輔曰,此則不可不爲之矣。上曰,依。兵、水使習操後,試射放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廣州軍官,庚午加定後,摠數恰爲五千七百餘人,其中在逃者,甚多,害及隣族,足可以感傷和氣,每年軍餉耗米一千八九百石內,前後定奪,每年會試應下者四百石,實添餉,可爲一千四五百石。就其中折半作銀作木,則年年所積,亦自不小,可備緩急之需,其外一半,特爲許劃本廳,以充收米之代,則軍官千餘人,可以除減,以每年應下四百石外,所得耗穀,折半加劃爲請矣。聞江都餉耗三分一會錄,朝家,雖許此請,不害爲江都三分一之例,特爲依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廣州留守洪啓禧陳書,本府餉米作銀條,以錢代捧,加得餉穀,減價發賣事爲請,故作銀條以錢代捧事,許施,餉穀發賣事,姑待明春,更爲啓稟指揮後,擧行之意覆達,分付矣,今聞本府民情,萬分遑急雲,保障重地,賙賑之政,不宜少緩。毋論早晩,從便發賣,以補賑資,待明秋還作本色事,申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復明曰,臣於上年八月,崇陵忌辰祭時,以獻官進詣,親審典祀廳祭物、造果時,則前面旣無窓壁,廳內又無排板,風埃固可慮,而亦無帷帳可遮者,事甚未安,亟宜,申飭修治也。上曰,知申,甚勤於此等事矣,依爲之。抄出擧條復明曰,臣於祭享事,有可達者矣。今年八月泰陵告由祭時,吏曹以軍器奉事金次建,差送謁者,而不能識字,笏記無望解讀,故守僕以諺文謄給,而諺讀猶未能善,跪字讀以揭字,事體至爲未安。該曹初不擇差,致有此欠敬,當該吏郞,不可無譴責,獻官且有不善周旋之失,亦宜重推。頃年寧陵祭享時,亦以訓鍊奉事,差送謁者,眞諺俱不解,故笏記,守僕從傍替讀雲,事極駭然,當該吏郞,亦宜査問而處之也。上曰,當該吏郞,令該曹竝施制書有違之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禮判更爲入侍事,分付,可也。臣承命而出,先入伏,禮判進伏,上曰,祭官,誰某求差耶?禮判曰,洛昌君及月城尉求差雲矣。上曰,當親製祭文矣。明履曰,有親製祭文矣。上曰,取讀之。明履讀之,上曰,亞、終獻諸執事,另擇,可也。明履曰,旣承下敎,當另擇矣。上仍命書之曰,孝純宮墓祥祭祭文,旣已親製,獻官吏掌,旣承下敎,亞、終獻諸執事,亦爲另擇。出榻敎上曰,孝純,禫月當入廟乎?明履曰,然矣。上曰,閭閻則何以爲之?明履曰,過祥後,爲之矣。上曰,知申,甚確實可貴矣。今日發賣之請,頃者酒禁之嚴,皆出於爲民之意,而蔘商一律之請,亦可謂直矣。天輔曰,果確實而筆法如少年矣。鳳漢曰,臣於日昨,詳問李道燮,則徐瑱,初不入於丹書矣,名字是玉邊眞字,而頃者傳敎,書以土邊,渠輩甚悶切矣。蓋徐瑱於庚申間,與閔黯輩,相親,坐此被謫而蒙放後,往在白川作故云矣。至於李道燮,可否不順之說,聞於宣薦之初,有不順之幾微,渠自避去雲,此亦異於前所聞矣。上曰,其子事,亦問之耶?鳳漢曰,徐瑱有二子矣,今有長孫徐弘遠者,奉祀,而臣欲相見,則方下鄕未及歸,歸後當來見雲矣。上曰,今番處分,渠以爲,何如?若用金卿諒例,則豈不悶迫乎?鳳漢曰,渠輩感德矣。復明曰,今日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而保護之道,莫如常膳不違時,藥餌必勉進,常以補養眞元,無愆天和,爲第一義,益加聖念,千萬祈祝。上曰,於自己事,則誠意甚不足,故不能愼護矣。復明曰,朝夕水剌之際,饌品適宜,然後進御亦勝,滋補必多矣。臣又取見廚院進上物膳謄錄,則大王大妃殿、大殿,進獻物種,多有姑減或半減者,此雖出於災年歉損之盛德,而常例與朔膳所捧,本來零星,前後所減,又如是顆然,事體誠甚未安。臣意就其中饌味之緊切者,量宜還復,恐似得宜,生熟鰒碧海水所烹者,松魚卵,關西民不思有時進獻,則亦有益於滋補之道矣。上曰,物膳之減,仰體東朝聖意,誠是好事,恐難煩稟,而松魚卵等物,則予本不嗜矣。又敎曰,政院問安,晝茶禮後爲之事,注書出去,傳於承旨,可也。臣承命而出,遂以次退出。

○癸酉十一月初十日未時,王世子坐樂善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左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秀得,掌令權賅,假注書金敎材,記事官趙載厚、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訖。申晦進讀京畿監司金尙翼上書,令曰,云云,又讀吏曹判書趙榮國上書,令曰,云云,又讀持平李基敬上書,令曰,云云,晦又讀賑恤廳申目,令曰,依準,晦又讀義州府尹南泰耆狀達,令曰,令廟堂稟處。權賅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又達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壆絶島定配。令曰,亟停勿煩。又達曰,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令曰,亟停勿煩。又達曰,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已上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又達曰,新除授大司憲閔遇洙,時在京畿驪州地,司諫院獻納南惠老,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正言崔台衡,時在慶尙道開寧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承旨申晦達曰,當此連日開講之日,講官宜可備員,而聞今日講筵,只上番入侍雲,方有行公下番,而不爲替直入參,本院亦不趁卽請牌,以致講官之不備,事體未安。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諫院,待開門牌招,雜科推移進去事,下令。

○癸酉十一月初十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御製編次人、禮判同爲入侍時,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左承旨申晦,假注書金敎材,記事官盧聖中、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曰,更思之則非奉安祭,似是告由祭,壬寅壬子謄錄,合而見之後,可知矣。洪鳳漢考閱謄錄而曰,非謂禫而乃謂大祥日矣。上曰,然矣。上曰,大祥後,假丁字閣,當毀之矣。鳳漢考閱謄錄時,上指紙頭付籤曰,皆已書之矣。上曰,告由祭時,亦有哭乎?鳳漢曰,以哭臨云云,推以觀之,則親祭當有哭臨節次。議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百官,亦有哭乎?鳳漢曰,謄錄中不載矣。上曰,然則親臨時,只有哭之禮乎?私家則何以爲之耶?鳳漢曰,初獻時哭再拜矣。明履曰,不但初獻,而三獻皆有哭再拜矣。上曰,其禮不知,而吏參之言,似是矣。上曰,然則拜禮,數矣,國家祭禮則不同矣。鳳漢曰,今番告由祭,當行之耳。上曰,告由祭,當有之矣,而本文,指何時耶?鳳漢曰,大祥時矣。上曰,夜夢對孝純宮,覺來悽然矣。仍帶戚感色,上命承旨,書孝純入廟後奉安祭祭文,命編次人讀之,上曰,以事言之,則合室時,似有祭矣。仍命書孝純入廟時孝章廟告由祭祝文,命明履讀之,又命書懿昭入廟祝文,又命編次人讀之,上又命書孝純神榻同設於孝章丁字閣祝文,仍惻然曰,作此祭文,心懷不安矣。又使編次人讀之,上曰,甲戌正朝姑遠矣,孝章墓正朝祭文,予欲作矣。仍命承旨書之,上曰,祭官則長溪君、海蓬君,實預差事,分付吏曹。上命書傳旨曰,今因孝純神榻入孝章廟時祭文,乃悟,昔則舊丁字閣同奉後,只設一祭,而舊丁字閣新丁字閣,無先行告由之事。雖儀物修補,皆有告由,況於莫重之事,不先告由,只行一祭於奉安之後乎?今番釐正,先告由於兩閣,竝奉後,又告安於一閣,此後陵墓,依此擧行事,奉承傳於儀曹。出榻敎上曰,書此有意,以爲將來定式故耳。上命書傳旨曰,孝章墓告由祭祭官,以宗臣塡差,仍兼告安祭獻官。出榻敎晦展進小紙曰,此乃徐塡事,傳旨,而其孫以爲,塡字從玉邊,而今以土邊,請改之以玉邊矣。上曰,然乎?仍命更書傳旨曰,展拜在明,及今不諭,更待何時?故府使徐瑱,卽先慈親姊夫也。名猶在於歲抄中,予心,何乎?特爲給牒。仍傳曰,頃者徐瑱給牒下敎中,歲抄二字,誤呼丹書,故更書以下,以此分付。出榻敎上曰,其孫,僅可雲矣。鳳漢曰,然雲矣。晦曰,孝純祥日問安,何以爲之乎?上曰,何以爲之耶?鳳漢曰,似依茶禮時爲之矣。上曰,懿昭祥時,只二品以上,入矣。鳳漢曰,然矣。鳳漢曰,趙載浩有病,故不得入參孝純宮祥事雲矣。晦曰,趙載浩之足病,尙今未愈,近又痰凝病處,不能屈伸行步,纔過親忌,而不得躬參。今此賢嬪宮大祥,固當求差享官入參,而病勢如此,不得伸情,將欲擔入京中,以過其日雲矣。上曰,然乎?病勢如此,則似不可入參矣。其弟,方在京乎?晦曰,趙載洪方任義城縣令,頃者科時,似必上來,而去留與否,未能的知矣。上曰,雖在京,方帶外任,則入參,似爲如何矣?晦曰,此則有前例矣。向來懿昭魂宮小祥時,曾經寮屬之在外任者,特命上來,入參哭班,趙載洪,雖外任,若有特敎,則可以入參矣。上曰,果然則此可謂援例矣。仍命書傳旨曰,孝純祥日,同氣在外者,依懿昭魂宮舊寮屬例,卽令上來,令該曹差執事,而雖在京無職名者,亦令該曹付軍職塡差。出榻敎明履曰,將欲開政,請先退矣。仍起出,鳳漢曰,禮曹參判,待下批牌招矣。上曰,禮曹參判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事,榻前下敎。鳳漢退出,晦將退時,上曰,今日入直注書,金敎材耶?晦曰,然矣。仍退出,史官次第退出之際,又命承旨入侍,承、史將入侍,禮判亦隨後同爲入侍,上命承旨書傳旨曰,曾已下敎,孝純宮墓祭器及儀物,應入廟墓者外,下戶曹精置庫中,新丁字閣石子,精置於墓內可置處,日後各陵碑閣營建時,取用。瓦子,精置墓內可置處,日後取用於近陵修補時,而石子、瓦子,令戶曹會錄擧行,材木,令戶曹依前從便區處。出榻敎上曰,丁字閣材木,士夫家,應不用矣。晦曰,私家用之,有何關係?鳳漢曰,家舍材似不用,而於公廳則豈不可用乎?上曰,卿有御營廳用處而請得乎?鳳漢曰,均役廳庫舍,勢當添造,而以材木難得,爲悶矣,今聞孝純墓丁字閣、齋室以下等撤毀之材木,戶曹旣無緊用處,一竝出給均廳,以爲及時取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均廳財物,其數,似已多矣。鳳漢曰,今年凶荒,姑爲似多,而國家不當以此恃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十一月初十日四更,上御熙政堂。金判府事入侍,判府事金尙魯,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金敎材,記事官盧聖中、洪良漢,以次進伏。金尙魯進前問候畢,上曰,往事勿說,皆爲我非,而卿亦過矣。此時在京大臣,只左揆一人,而卿一向去國,不念國事,實爲慨然矣。尙魯曰,下敎至此,小臣萬死,罪有餘矣。臣雖無狀,豈有他意?臣雖彷徨城外,氣質魯鈍,一段誠心,思欲報國,而致位至此,豈敢負國乎?近來無一事筵奏,而前日奔走之職,臣不敢當之任,臣非阻於殿下也。臣思之一段誠心,事國二十年,無非愧忸矣,到今則無面對他人矣,連下諭音,如此之後,臣事,雖或有暴白,而身在江郊,矇眜無所知,又承不敢聞之敎,臣昏昧胥命矣。及承筵敎切嚴,始覺悟,而冒死罪唐突入來,思欲一暴而退去矣,臣雖無狀,何以比於如此之言乎?仍泣曰,小臣豈意得如此之批乎?其下四字,則臣不敢仰達矣。其四字必還寢,然後臣更拂朝衣而入來,臣請退去。上曰,自初批答中,卿等之雲,如此之時,相臣獨任沓沓,他人不欺心,況相臣乎?今番批答,蓋由於不得已,而君非則臣非雲者,非但謂卿,漢高召蕭何時,有云云之言矣。其批答,蓋出於不得已矣,今欲還寢,上之,可也。命承旨讀畢,上曰,六旬,中官誤書以自慨矣,已諭政院,自慨二字,亦抹去,可也。命改書傳旨曰,金判府事批答中,首尾句語,慨世道亘於中者,今予批答,只有相臣判府事,適過爲撕捱,故諭於此批,而毫無他意。今旣面諭刪下,而至於下政院之敎,亦由於慨然之致,而旣召而敦勉,則欠於敬待,故且刪此句,其敎亦爲爻周。出榻敎尙魯曰,下政院之傳敎,特命刪去,臣死無餘恨矣。上曰,前日李存中疏辭,專出於黨心,予曾泣矣,今又欲謂之元良矣。一自斯文以後,至於壬寅報復,予嗣服之初,反欲報復,若然則朝臣必無遺矣,無遺則報復於何處乎?朝鮮亦將無遺矣,壬寅以後觀之,無事之時則皆歸矣。尙魯曰,今日特改傳旨,臣感泣不已,私情不敢仰達,而臣有兩兄矣,今秋喪慼以後,理遣矣,臣兄省魯,隨往厥子淸風任所,病重,回生萬無一望,欲一往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卿之兄年歲,幾何?尙魯曰,六十七矣。上曰,序居第二乎?尙魯曰,臣有五兄弟,而省魯,卽其第三也。上曰,卿之從兄,亦死慘矣。尙魯曰,臣之宗兄gg從兄g,又至此境,更何仰達?尙魯曰,此時靜攝之中,曉色已生,臣請退去。上曰,何時欲還乎?尙魯曰,兄之葬期不遠,卽欲速還矣。上曰,請於元良而去乎?尙魯曰,旣爲陳達,欲爲勿辭朝而往矣。上曰,或有此規矣。仍命書傳旨曰,金判府事旣請由,欲往淸風,雖不呈單陳書,大臣去就,亦有前例,其令給馬。出榻敎尙魯曰,以私故之行,今蒙給馬之諭,惶恐不敢當矣。上曰,大臣之行,事體異矣,勿辭,可也。上曰,今番都監他堂上,雖有勞,而卿則尤有勞矣。尙魯曰,至誠供職,有何別勞?上曰,金華正,其間爲之乎?尙魯曰,姑未爲之矣。尙魯曰,伐木處,親臨視之,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尙魯曰,今番監造官多勞矣。上曰,然。尙魯曰,病若無加,則數日後當發程,而歲月如流,孝純宮祥期臨迫,伏望理遣焉。上曰,難矣。尙魯曰,不顧聖躬,臣切伏悶。尙魯曰,前相臣鄭羽良,今亦病重雲矣。上曰,然乎?何病?尙魯曰,暮年草土,自然生病矣,請賜藥物,俾得治瘳焉。上曰,可也。仍命書傳旨曰,今聞筵奏,鄭判府事家,宜助藥餌,令內局相當藥物,從厚輸送,亦令御醫,往來看病。出榻敎上曰,前有杜門洞人錄用之敎矣,其爲之乎?尙魯曰,不知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杜門洞子孫今有者,令留守狀聞,今已調用乎?若否則奬忠節之敎,不可泯焉,令銓曹卽爲錄用。出榻敎尙魯先退,承、史次第退出,曉色已闌矣。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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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式暇。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式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昌任鄭枋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鳳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有霧氣,三更,月暈兩珥。

○李秀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未署經守令,至於十一員之多,夫馬留滯,事甚可慮。除在外、雜科監試官進去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達曰,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雜科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敎材有頉,代以鄭枋爲假注書。

○申晦啓曰,假注書鄭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於李奎采曰,今下弓矢,美錢僉使林泰崇處,賜給。

○李秀得,以侍講bb院b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尹學東,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宜哲牌不進,兼司書尹學東付軍職草記未下,說書李海重受由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無他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崔成大呈辭受由,兼輔德、兼弼善未差,兼文學鄭弘淳以本職入直玉堂,弼善兪彥述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學東、趙載傅。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兼司書尹學東,旣付軍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兼司書尹學東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申旼爲平安兵使。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水原居金有昌上言,陽智前縣監李鴻運以壓良爲賤事,江原道鐵原府特敎投畀。上言內辭緣,令掌隷院,稟處,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以忠勳府言達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李彥章有頉,代忠義衛柳漢哲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十一日,幼學鄭稀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柳漢秀,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租田契有虎跡,故發遣砲手,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四虎捉得之後,諸處山麓,更加搜覓,無他虎跡雲。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租田契近處捉虎次,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定送矣,二口虎捉得之後,更加搜覓,無他虎跡。許多軍兵之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屬租田契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卽接將校手本,則虎二口捉得後,連爲窮搜,而更無虎跡雲。當此凍寒,軍兵屢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達曰,去十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副校理韓光會所達,近來士習,日漸乖駭。日昨帳殿親臨時,有一擧子,伏地稱獻先朝御筆,故使之進呈,則御筆初不持來,反納渠之錄券原情,事之猥屑,莫此爲甚。宜令攸司,査出嚴治,而其時承旨,不爲請罪,輕先捧入,難免不察之失,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左議政李天輔曰,此不但猥屑而已,假託御筆,欲售希覬之計,當施罔上之律。請依儒臣所達,各別重繩,何如?令曰,依爲之事,令下矣。其擧子之居住姓名,初不出於擧條,故問諸政院及四館所,則皆未有記置者,無他憑據推現之路。令旨之下,不卽擧行,其在事體,誠甚未安,負犯旣重,不可置之,分付五部,多般詗察,期於斯得,以爲勘處之地,何如?令曰,依。

○禮曹參判李鼎輔書曰,伏以臣,待罪西邑,曾未半歲,遽承內移之命,槐院籌司之任,次第還授,臣已不勝萬萬惶蹙,而賓客春曹除旨,薦降於旬日之內,惝怳感激,莫知所以措躬也。臣性本狷隘,與世寡合,涯分已足,念絶當世,杜門屛蟄,稍欲自靖,一切時事,殆同聾瞽。況且蒲柳之質,疾病沈痼,冗散奔走之役,亦不得效力,生逢聖明之世,徒竊華顯,絲髮莫報,居常愧懼,若負大何。自承昨年聖敎,臣駴懍震惕,撫躬踧踖,衷情莫暴,只自徊徨於下邑,繼伏聞聖度涵容,開釋備至,且不遐棄,特頒召還之旨,臣於是,且惶且感,益不知死所。卽以雜科,召牌儼臨,臣非不欲𨃃蹶趨承,少伸叩謝之忱,第臣所帶諸任,何莫非濫紆,而伏念,賓客之職,體貌之尊,責任之重,尤非如臣蒙陋之所可堪承。且方胄筵日開,睿學成就,專在賓僚,則臣何可裒然充數不顧不衷之譏,徒占一身之榮也哉?反復思量,勢難冒出,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離明,亟命鐫改臣本兼諸任,以安私分,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李秀得達曰,禮曹參判李鼎輔,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濫被謬恩,獲奉議政,追榮感極,卽當焚黃於先壟,而夏間乞暇,仍値朝家多事,迄未辭陛,近又職兼保護,不敢循例請行,曠焉省掃,忽已經年,而歲律又暮,益切霜露之懷。昨於大朝入侍,仰陳私情,得蒙恩許,今將戒程,亦願離明,俯垂鑑察,俾伸至情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依所陳往來焉。仍令曰,史官往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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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式暇。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式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鳳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淮陽府使任珣,彌串僉使金光澤。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於李奎采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光澤處,給送。

○李奎采達曰,課試擧行,一時爲急,大司成李成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尹學東,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兼司書尹學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𪬵,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弼善兪彥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秀得,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金季良有頉,代學生宋炳先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前天文學兼敎授李德星,在任遭喪,旣已終制。今此有闕之代,還爲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晦,以宣惠廳言達曰,三南、京畿,近因豐登,各樣價米,解分用下矣,至於今年,三南穡事,大體稍登,依前解分施行,而京畿則凶歉孔酷,凡係用度,不可不節損。營官需,依前分數裁減,各樣價米,減八分之二,新結爲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卽接寺囑蔚山監牧官黃褧所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嚂殺國馬,至於十匹之多。牧官,令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前司果許銄,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之虎,合爲五首雲,近來諸道各牧場,虎患之弊,極其頻數,今方申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惡虎之多數捕捉,誠爲可幸。其連頭骨皮張五張,移送該曹,捕捉人許銄,似當依法典施賞,以爲激勸之地,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行大司成李成中書曰,伏以臣,向者屢逋政牌,實由於情勢之不容已,而特敎特令之下,冥然無動,有若全眜義分者然。論以常憲,合被重戮,尙蒙大朝寬恩,薄從吏議,旋賜收還,秖今追思,惟有感惶,乃者國子新除,遽下於杜門縮伏之中,有罪末勘,已極僥倖,匪才誤恩,又添媿悚。噫,是職也,卽所謂師儒之長,禮樂敎胄,德行造士,尙矣無論,只以目下職務,言之,勸課章甫,丕揚文風,亦豈如臣衰朽粗淺者,所可擬議哉?從前名儒宿德之受任者,亦皆逡巡不遽當,則如臣者,又何可臨急冒出,以羞賢關,而抑臣且有私心之怵惕不自安者。念臣,先祖父臣濟,昔當肅廟朝盛際,久居此職,仰贊菁莪樂bb育b之化,疏奏規條,猶在本館,至今多士誦之。臣誠不肖,而問其官則同省中舊石,固多私感,學士金根,必貽人譏,仰累聖簡,旣非細故,下忝先躅,尤所大懼,此臣所以反復權度,自畫於心,寧被違召之誅,不敢爲趨承之計者也,玆將血懇,冒瀆離明。伏乞亟褫臣本兼職名,仍令攸司,竝勘臣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礪臣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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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鳳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山羊會萬戶申萬熙。

○申暐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刑曹參判趙雲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於李奎采曰,今下弓矢,山羊會萬戶申萬熙處,給送。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今日異於他日,置之。

○李秀得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昨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大司成李成中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暐曰,禮判及御製編次人來待。

○又傳於曰,禮判入侍,尙衣提調同爲入侍。

○又傳於曰,禮判、編次人,入侍於孝純魂宮,注書以金鳳吉入侍,座目單子,置之。

○又傳於曰,祥後獻官,旣已三品職下敎,而望祭獻官,但以宗班塡差,招來祭享色諸執事,卽爲塡差,孝純宮、孝章墓、懿昭宮祭報府,承旨持而近待。

○又傳於曰,禮房承旨入侍。

○假注書李昌任有頉,代鄭天柱受點。

○李秀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兼說書未差,兼司書尹學東牌不進,說書李海重受由在外,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林象元爲東萊府使。

○申暐,以吏曹言啓曰,懿昭魂宮望祭大祝,以舊僚屬尹得養,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得養爲副司果。

○傳於申暐曰,大祥時祭物盤,極爲駭然。墓所亦如此,祭盤進排官,令該府處之,捧徽旨於東宮。

○右尹韓德弼書曰,伏以臣,本常調一蔭吏耳,不幸虛名一徹,謬恩屢降,臣日夜感惶,不知死所,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又授臣以漢城府右尹,臣是何人,一何僭叨之至斯?臣賦性庸愚,最居人下,徒藉父祖之餘蔭,濫荷朝家之收錄,歷典州郡,已自過分,簿書期會,尙且不堪,而中間忽蒙璽書增秩,頂玉腰金,薦被殊恩,逃遁不得,慙懼欲死。繼而有秋曹、灣府之命,或出於特旨,或迫於嚴敎,情窮勢蹙,辭不獲命,豈謂因仍忝竊,乃至此極?今以蔭官之微,濫廁亞卿之班,在臣本分,固已萬萬不似,而淸朝官方,亦豈容若是淆紊?假使臣忘廉喪恥,抗顔冒出,則臣身之爲人笑罵,固不足恤,而其於辱朝廷羞搢紳,何哉?玆敢披瀝肝血之懇,仰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加諒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俾名器無溷,微分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跼天蹐地,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一月十三日辰時,上御孝純魂宮。禮判、尙衣提調,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尙衣提調申晩、金尙星,右承旨申暐,事變假注書金鳳吉,記注官鄭彙晉,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問禮判曰,朔望祭,何以爲之耶?鳳漢曰,戊戌年則不行,而壬子壬寅則依宗廟禮爲之矣,而只行於殿,不行於陵,節祭亦爲之矣。上曰,戊申則廟墓皆爲之耶?對曰,然矣。上曰,獻官則今夜以後,以堂下三品,差之耶?對曰,然矣。命進今日祭報府,上曰,皆求差耶?對曰,然矣。尙衣提調進前,上曰,頃年長陵祭器,送置江都者,有言年前見偸矣。今番祭器,當下尙方,另作櫃子以藏置事,有敎,奉行,可也,墓所祭器,亦當追來同藏,可也。晩曰,謹奉敎矣。上曰,祭床及神榻,當下戶曹耶?金尙星曰,然矣。上曰,提調先退出,進御覽官案,可也。兩臣退出,上曰,趙載洪,不來耶?外任旣許入參,則似當上來矣。命兼史官出問,鄭彙晉出問歸奏曰,趙載洪已還任所,未及上來雲矣。暐曰,臣見其從弟,則似有病故而不來雲矣。上曰,入廟前,則獻官當三獻耶?命禮判出問,歸奏曰,孝章時節祭,行三獻雲矣。上曰,大祥後則只單獻耶?對曰,然矣。上曰,戊申前例則似過矣。上曰,入廟前凡祭蕩然,心尤愴然。至於孝章,再朞後廟墓俱祭,至於殿陵,而亦異於入廟後,其前朔望及節祭,只行於孝純宮,而此後懿昭宮再朞後,亦依此例爲之。獻官依入廟後例,當品塡差,而若有下敎,或求差勿拘其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孝章忌辰祭獻官以永城尉,差遣。出榻敎上曰,三年前,則行臘享耶?鳳漢曰,若依孝章例,則當無冬至臘享矣。上曰,孝章旣受朔祭,而孝純獨闕,情禮缺然,故爲之矣,孝純忌日近,故欲製祭文矣。編次人,不來耶?暐曰,兩人皆有病不來矣。命承旨書祭文,上曰,孝純、懿昭,可謂八字,好矣。如此人心世道,不見而歸,豈不好耶?鳳漢曰,殿下承列朝艱大之業,宜思挽回世道,何爲此敎耶?上曰,大祥後,卿等必有消日之資,以困予矣,豈不苦哉?鳳漢曰,此是當爲之事也,太祖朝前例,亦有之矣。上曰,考見實錄耶?鳳漢曰,載於本曹謄錄矣。上曰,予曾有寧不奉慈敎,不敢負昔年之語,卿等,豈能動得乎?鳳漢曰,臣等若不回聽,則靑丘一域,人道絶矣。上曰,他事不及聖祖,而以此爲之繼述,可乎?暐曰,上敎如此,臣等極爲悶鬱矣。上曰,賑米事,果已頒布耶?鳳漢曰,兵判,是一堂上矣,欲於歲前,先行一次,歲後解氷前,又行數次雲矣。上曰,民方洗鼎而待,何可失信於民耶?鳳漢曰,今則民間不至甚急,歲後多給,可謂解渴矣。上曰,頃者柳復明以市價甚高,仰奏,今當快與,何必操從耶?命復召兵判下詢曰,賑米發賣,今年只欲行一次,何如?晩曰,臣聞民間形勢,則若干秋收,今已來到,臘月又有大等貢物,卽今則不甚渴急,歲時分給,以待歲後,連行數次,好矣。上曰,歲前歲後,各行二次,何妨耶?今已下敎,分付京兆,精抄成冊,而寧濫無漏矣,予當摘奸,如有遺漏者,當該部官,當重繩矣。價則當定幾許耶?晩曰,舊式則每石三兩,而今則不但米惡,當體恤民之聖意,從輕分給爲計耳。上曰,頃年賑粥,予取以嘗之,則不可近口,宜以可食之米,給之,可也,成冊之際,必有不均之歎矣。晩曰,臣等雖無狀,豈不能奉揚德意乎?上曰,卿等速出擧行,可也。晩曰,臣當與洪鳳漢,親往擧行矣。上曰,仍進排事,有宣懿王后例,而頃者釐正矣,今則使之加進排,可也。上曰,光陰倏忽,孝純再朞奄及,追惟辛未,一倍愴心,而在於國,前於例當然。至於仍進排,予不欲爲然。噫,孝純雖去,侍人自在,今歸於何?歸於予,其特放之外,於米、於饌、於衣、飯木、竈木,不加則無以率。明日以後,孝章、孝純宮,凡諸供上竝減,宮人米饌、衣練、飯木,一從薛里手本,加進排於大殿,孝章、孝純宮名,更勿載錄於度支。其人燒木八竈,亦爲加進排於大殿燈燭房事,分付,若是下敎,禫前仍進排之敎,置之。出榻敎上曰,明日,朝廷問安爲之耶?鳳漢曰,然矣。各殿亦當爲之耶?上曰,宜矣。明日大殿問安,茶禮後爲之事,下敎。各殿問安,亦同時爲之事,分付。出榻敎命召魂宮祭官金鳳吉傳命,上曰,爲人精緊,與李顯祉,彷彿矣。東原君入侍,上曰,卿等陪祭,何以爲之?對曰,小祥時,行於延喜門外矣,大祥後,忠義仍直耶?上曰,移直獻官直所,可也。鳳漢曰,臂部痰痛,何如?上曰,小勝矣。鳳漢曰,明日入診,何以爲之?上曰,再明日爲之,可也。諸臣退出時,上曰,金鳳吉,旣已入侍,許遞歸鄕,可也,賑米事,分付惠郞擧行後,卽爲草記,可也。

○十一月十三日午時,上御孝純宮。承旨入侍時,右承旨申暐,假注書鄭枋,記注官鄭彙晉,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曰,注書,是鄭枋矣。暐對曰,然矣。上曰,兼史出去,傳敎及祭文,盡爲持來。彙晉趨出持納,上曰,祭官,趙雲逵爲之耶?暐對曰,雲逵求差矣。上曰,受香相値,則受香後,以東原君實差,趙雲逵預差,可也。上曰,孝純宮望祭,初欲不爲矣,几筵初撤,心切傷悼,欲行之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宗廟守僕來。臣枋,承旨招來,上命暐呼寫祭文,至義起定禮,暐書以意起。上曰,此意字,似誤矣。暐曰,臣則以心意之意,知之矣。上曰,問於史官。良漢曰,《禮記》雲,先王以義起也。仁義之義字,似是矣。上曰,問於注書。枋對曰,旣曰定禮,則義字似是矣。上曰,二人之言,同,可從也。上曰,祭文今日內,書置事,分付香室。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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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齋戒。

○夜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度支重務,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暐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及承旨,持昨日御製祭文草近待,待下敎入侍。

○傳於李秀得曰,守侍墓官以下及魂宮宗臣以下,書啓。

○以兼司書尹學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孝純宮大祥日,親行晝茶禮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秀得達曰,卽者副校理鄭弘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十一月十四日午時,上御孝純宮。御製編次人、承旨同爲入侍時,編次人趙明履,右承旨申暐,假注書鄭枋,記注官鄭彙晉,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曰,感今惟舊,此懷難抑。仍命明履讀祭文,明履伏讀訖,上又命承宣,書感懷文,書畢,上下敎曰,予意在於末句,所謂感泣蒼梧,唯在辛丑矣,明春則廷臣,必有困我之擧矣。暐曰,何待明春?自來月必爲請矣。上忽曰,以鄭枋言之,若爲政丞,則爲其父,必有所爲之事矣。仍顧枋而下敎曰,汝向日爲汝父伏地事,汝其思得乎?枋起伏,上曰,此後,雖有廷議,汝則勿參,可也。暐曰,枋曾爲其父老職事,殿講時伏地,又於頃年宣醞時,思其父而不食,仍特敎加給一盤,枋至今感激天恩,則今日向上喜懼之誠,必倍於他人矣。上微笑,上命承旨書敎曰,孝章、孝純宮侍女二十二人內,其減者十四人,水母二十人內,其減者五人,房子二十七人內,其減者十人。依此餘數,加進排於大殿,其減者,載於日錄及度支、惠廳,而至於孝章宮阿之陪婢,孝純宮阿之陪婢,曾有舊例,限己身仍進排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趙載浩,渠何不來?渠身無病則必來矣。上曰,祭文小盤,怪異矣,進排官,令該府處之。如許之盤,雖洞內常漢,不可用矣。又敎曰,予以孝純事,傷三人,有所不忍,尹鵬擧北人,予曾知之矣。拿處傳敎,仍爲還收。又敎曰,工判,誰也?暐對曰,李普赫矣。上曰,如此之盤,用之,誠極無狀矣。其盤,豈不用之於陵所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豈惟孝純?追憶豐陵,今日愴深。前判書趙載浩,今日獻官,不爲強差,予已諒矣,況帶礪嫡長乎?其令該曹西樞閑職調用,而其若無窠,作窠調用。出榻敎祭物盤進排官,令該府拿處之命還寢事,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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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受由在外。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枋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

○夜三更,月犯畢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於焉之頃,謂三年已過,而典祀官兼大祝,以未經通淸之人,塡差,極爲駭然。當該吏曹郞廳,令該府處之。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柳復明啓曰,日月易邁,孝純賢嬪,大祥奄過,仰惟聖情,益復傷悼。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想已盡矣,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旼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而逐日往來,煩稟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秀得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一向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秀得曰,禮判入來於懿昭魂宮,當讀祝,使之入來事,分付。

○傳於李秀得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來待於懿昭魂宮,御將入侍時,同爲入侍,昨日守侍墓官以下及宗班書啓事,已爲下敎矣。卽爲書入,前例亦爲書置以待。

○傳於韓光肇曰,吏曹參判入侍時,持昨日所製祭文以入,國恤時謄錄及孝章世子喪謄錄,禮判持入,孝純宮,典祀官兼大祝矣。孝章廟,亦典祀官兼大祝乎?問知以入。

○傳於韓光肇曰,遽謂三年之已過,典祀官兼大祝,乃以未通淸人,塡差,此後入廟前,以吏曹郞廳爲之事,分付。

○傳於李秀得曰,禮判、編次人入侍。

○假注書鄭天柱在外,代以李世孝爲假注書。假注書鄭枋有頉,代以金和澤爲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金鳳吉有頉,代以宋益中爲假注書。

○李秀得,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陳賀,國忌相値,以初十日退行事,草記,允下矣。同日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各殿進上,年例臘藥所入牛黃七十二部及加劑十二部,大王大妃殿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三部一錢,世子宮供上臘藥所入十部,嬪宮供上臘藥所入五部,合一百二部一錢,各殿進上,各宮供上,年例臘藥所入麝香二百三十三部。竝令戶曹及宣惠廳,卽爲依例進排,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載浩爲知事。

○十一月十五日未時,上御懿昭魂宮。御製編次人、禮判同爲入侍時,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鄭枋,記注官鄭彙晉,記事官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曰,孝純禫祭時,哭乎,否乎?斟酌言之,則似當哭矣。又敎曰,壬寅年丙午年,亦皆淺淡服乎?仍命臣枋,出去持入《五禮補編》,上曰,私家則大祥後,卽入廟矣。至於懿昭,無拘礙事。上無拘礙,然體段與國,異矣。孝純當入廟,懿昭亦當入廟,孝純、懿昭,一體入廟矣。又敎曰,此文雖少,心甚愴然。仍命明履,兼讀祭文及感懷文,明履曰,一句果落之矣。上曰,然則中間無之矣。上曰,御製編次bb人b,一番讀之。明履進讀,上曰,好矣。上曰,歲月易矣。明履bb曰b,當寫給香室而後去,小臣先出矣。上曰,可也。又敎曰,必也正名,此後孝純、懿昭宮名號,雖存之,何妨,而但外間,必以予爲受與子孫之食,不亦陋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所減者,孝章宮仍進排與孝純宮本進排,而下敎中,且稱孝純宮孝章宮仍進排,一體擧行,而今番劃定於大殿,意蓋定名。此後度支、惠廳,勿稱孝章、孝純,以慼我心。水母所減者,十八加,而昨日十人,以十八人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孝純宮入番宗臣東恩君榑,鶴城君楡,鶴陵君榯,樂林守埏竝加資,忠義李錫圭、朴蔓慶,竝奉事除授,奏時官等,令本衙門高品付祿,飯監以下二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出榻敎上曰,孝純墓守墓官海蓬君橉加資,內廏馬一匹,外居奴婢五口,田四十結賜給,侍墓官申致夏加資,內廐馬一匹,外居奴婢三口,田二十結賜給。守衛官李命勳、權聖應竝陞六,崔昌傑半孰馬一匹賜給。典禮朴文標,書題除授,飯監以下,竝限五年免役,已免役者妻子妹婿中,依此年代免,房直二名,限二年免役。出榻敎上曰,孝純宮都薛里內官金壽百、李聃齡竝加資。墓所進止內官金始夏、申漢章,各兒馬一匹,薛里池達海、金元益各半熟馬一匹,酒房金重潤、崔峻海,進止差備金秀鼎、洪廷采、崔泰齊、金仁國各兒馬一匹,金時大、玄昶、孫孝采、李宜采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奏時官,令該衙門付料,典吏以下員役等,竝限二年免役,已免役者妻子妹婿中,依此年代免,奏時使令,令該曹米、布題給。出榻敎上曰,園所虎石造作時,崔天若、金和鼎弓矢賜給,其餘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題給。竹冊更編時,入侍武人三人,弓矢賜給,工匠、員役等,令該曹米、布題給。出榻敎上曰,政事,明日爲之。出榻敎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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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受由在外。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世孝假注書金和澤仕直。事變假注書宋益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達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珍山郡守李國輔,洪原縣監崔一衡,潼關僉使崔漢弼,龍津萬戶金聲遠,森森波萬戶韓仁瑞。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暐達曰,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啓曰,假注書李世孝、金和澤,事變假注書宋益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暐達曰,上番兼春秋鄭彙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申暐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鄭彙晉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晉鐸。

○傳於李奎采曰,限入孝章廟之日,內官房房直一名,門軍士二名仍置事,分付。

○申暐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趙榮國,身病未出仕,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暐啓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啓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金相福進,左副承旨李奎采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吏批啓曰,新除授保寧縣監朴聖源呈狀內,身病甚重,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李壽觀爲執義,宋德中爲持平,尹東星爲持平,朴正源爲正言,李最中爲司書,沈墢爲輔德,安允行爲副校理,尹學東爲南學敎授,鄭述祚爲典籍,金天鐸爲安奇察訪,吳遂采爲副提學。交河郡守兪彥鐸仍任事,承傳。海蓬君橉,東陽君榑gg㭻g,以上承憲,今加崇憲,鶴城君楡,中義今加承憲,鶴綾君樹gg鶴綾君榯g,昭義今加中義,樂林守埏,彰善今加明善。朴必珍學正單付。安致宅爲保寧縣監,林象元爲東萊府使,申旼爲平安兵使。

○兵曹判書申晩病,參判韓翼謩病,參議趙明鼎病,參知金文行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奎采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申胤洸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斯速啓遞雲。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權泰度,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忠翊衛將丁南輝,身病危篤,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今日政,弼善兪彥述依送西付軍職矣,兪彥述方帶弼善,而自吏曹誤爲送西,以至循例付軍職,不勝惶恐。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護軍單李夏徵、崔成大,副司正單金和澤、李世孝、宋益中,副司勇單宋炳先、李德星,僉知單柳懋、李鼎賢。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善行爲禁軍別將。

○韓光肇,以禮曹言啓曰,今番虎石造成時及竹冊更編時,員役、工匠等,別單書入事,命下矣。依例書入,而已受賞典者,則區別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備邊司言啓曰,漢城府,枚擧北部牒呈報本司,以爲,景福宮內接松亭後,虎噉一小狗,只有頭足皮,且有血痕,雪消之,故雖未見蹤跡,部官與衛將,眼同摘奸,則果爲的實雲,近來虎患,無處無之,至及於空闕之內,極涉驚慮。分付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勿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內接松亭後,有虎患,極涉驚慮。令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勿論城內外,一時跟尋,期於必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城內外諸處,各別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內接松亭後,虎噉一小狗,只有頭足皮,且有血痕,事極驚駭。分付三軍門,多發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率領,卽刻定送,期於捕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內,虎噉一小狗,部將與衛將,眼同摘奸,則果爲的實雲,極涉驚慮。分付三軍門,毋論城內外,期於必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四十名,明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以兵曹言達曰,卽接能麽兒廳牒報,則去十月朔六次講,連因有故,不得設行雲。能麽兒一朔二七之講,意非偶然,當日有故,則以無故日退行,必滿六次之數者,旣已定式,則今此全不設行,殊非勸課之意,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奉常寺言達曰,樂天亭所在,本寺祭享所用菁根田,當初八日耕內,年年水破,所餘未滿其半,而今年大水,盡數衝破,全然成川,若干餘存之地,又皆衝決覆沙,菁根纖細,不合祭用,故以司僕寺位田五日耕,代土劃給之意,去九月草記蒙允,而該寺謂以一提調未差,尙不劃給,自十月至於今,所用菁根,專責於本田作者處,莫重祭享所封,白地徵納,已極苟簡,而成命之下,趁不擧行,亦涉未安。依前草記所請,五日耕菁田,卽爲劃定,所出菁根,依五日耕數出給之意,分付司僕寺,使之卽速擧行,以爲莫重祭享,無弊封進之地,何如?令曰,依。

○戶曹判書李昌誼上書曰,伏以臣,頃於待罪是職之日,適緣賤疾危苦,未免屢違試牌,幸荷聖度曲貸,罰止例勘,未幾而甄錄如舊,回罪爲榮,感悚交切。不意玆者,除書遽降,復叨舊銜,其去臣鞶帶之遞,未滿數月,而摠之半年之內,三辱恩旨,臣於是,瞠然失圖,公憂私懼,實有倍於前此拜命之日也。夫掌九賦之法,理一國之財,究厥責任,固自不輕。以臣迂疎譾劣,本不近似於此,不特臣之自知已審,抑亦輿誦然也,然前日之命,尙有可諉者曰,試可乃已,卽古聖王官人之法也。今則旣試而蔑效矣,斯亦可以已矣,而猶復眷任不置,始旣暫罷而還授,終又乍移而旋叨,殆若以臣代臣,非臣莫可者然。無論臣心之凜蹙難安,揆以國體,尤豈不萬萬苟簡也哉?念臣,曩於是任,居之不久也,故幸而得免大何,而惟是才不足以斟酌盈虛,明不足以杜塞滲泄,其屍素不職之罪,有不勝其點檢者。矧今飢荒滋酷,蓄積罄竭,雖使劉晏、陳恕之流,當之,猶懼其臲卼,而無以善其策,而況於如臣駑鈍,伎倆畢露者乎?抑臣區區私義,尤有所決難冒進者,前任重臣,卽臣之姊婿也,臣之遞,重臣代之,今其代,又歸於臣,金穀典守之任,不出於娚妹嫌避之間,前堂辭書,旣以此引嫌,而若臣之目下所處,則較尤倍焉。蓋從前本曹,雖或有親嫌相代者,而其交互遞代,周流往復,未有如臣之爲者,使國家財賦之重,爲姻婭互據之資,求之事理,寧有是哉?藉曰,此無應避之典例,而亦有可以援倣者。夫兩銓通避,亦何嘗有國典舊例之可據,而近有一二重臣,創自引義,終至遞免,亦豈不以義所不安,典例亦或有時而推移也歟?臣之去就,於是乎益決,而在聖朝嚴公格、體下情之道,其所以推諒而變通之者,必不待臣言之畢矣,鐵限在前,株守莫變,有死而已。轉動無路,日違嚴召,悶蹙彌深,玆不得不畢暴危懇於貳極之下,至若疾病轉劇,望斷陳力之狀,有未暇竝列。伏乞離明,俯諒國體私義之決不可冒據,先遞臣所叨職名,仍勘臣前後逋慢之罪,以安賤分,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慶尙監司狀達,十一月令,薦新及進上靑魚,尙未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申暐曰,勿待罪事,回諭。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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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受由在外。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世孝金和澤仕直。事變假注書宋益中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雷動,夜四更,月暈,五更,月暈兩珥,白虹貫月,暈上有冠。

○下直,寧越府使李思觀。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同副承旨李秀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憲府未署經守令,至於十一員之多,夫馬留滯,事甚可慮。除在外、雜科監試官進去外,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李壽觀,持平尹東星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秀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昨日辭書承批之後,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副校理鄭弘淳,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事甚未安。兼司書尹學東,旣有隻推之令,新除授司書李最中,竝卽牌招,推移入直,新除授輔德沈墢,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安允行、鄭弘淳,輔德沈墢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韓光肇曰,孝純墓所忠義金益煥,魂宮進止差備金道欽,落漏於備忘中,忠義陞六,進止差備,一體施賞事,改付標以入。

○備忘記,行樂林守埏,都正除授。

○傳於申暐曰,樂林守埏,一例爲之,而忘卻落漏,下批待政爲之,分付,吏曹都正單子,先爲入之。

○咸鏡道觀察使尹得載上書曰,伏以臣於月前,猥陳狗馬之疾,冀垂遞鞶之恩,而禽誠淺薄,未蒙睿慈之俯燭,至以調理察職下答,臣且惶且感,繼之以抑鬱也。臣本匪才,受恩如天,濫叨重寄,今幾一載,殫竭心力,圖報萬一,卽臣日夜之大願,而適當敗局,智短而無蘇弊去瘼之望,才薄而負承流宣化之責,前後問備之罰,凡五下矣,其不事事多憒憒,此可以推知耳。揆以公體,宜被不職之罪,論其私分,實有苟冒之嫌。一遞乃已之義,不啻若參前倚衡而已,仍因冒據,斷無是理也。且臣消中之病,已多年所,症情隨日而轉加,癃殘與歲而俱深,及至於今,餘喘凜凜,有不保朝夕之慮。毋論閒劇,更無職事自力之望,而況北門鎖鑰,何等重任,年且災荒,民多困飢,一路濟救之道,時日爲急,而緣臣淹病,秋巡周察之政,春貸區劃之方,一任廢閣,臣之一身死生,固不足恤,而其於屢萬民命之所係,何哉?區區情勢,特其餘事,目下疾病,如是難強,一日二日,徒積瘝曠之罪,公私狼狽,夙宵憂悶,不避累瀆,輒此更籲。伏乞離明,俯諒情病之俱苦,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藩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侍講院兼司書尹學東上書曰,伏以臣,罪累層積,薄施譴黜,三載郊坰,杜門訟愆,自分爲聖世之棄物,久矣,千萬夢寐之外,曲荷大朝寬復之恩,甄敍有命,除旨繼下,臣誠惝怳怵惕,且感且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矇經蔑學,素無知識,本不合於淸朝論思之任,而徒知恩命之可感,不量謏才之難強,數次登筵,短拙輒露,偶因文義,略陳仰勉之意,此實出於憂愛之微悃,而誠未上格,自速重戾,前後聖敎,極其嚴截,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咋指追愆,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矣。雖歲月稍久,抆拭復加,而顧何可徒恃寵靈,揚揚冒進,自同無故之人哉?且臣職在三司之列,聯參合辭之論,而大小朝辭敎至嚴,罪名薦加,此尤臣平日言議,未能見孚之致,至今追惟,悚恧無地。雖蒙大朝曠蕩之典,存錄如舊,而顧臣情志未暴之前,罪釁自在,反復思量,承膺無路,薦犯違傲,猶靳例勘,召牌之下,隨詣陳懇。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侍講院司書李最中上書曰,伏以臣,一自被罪以後,杜門省愆,自分廢棄,無復世念,聖恩洪大,蕩滌瑕垢,恩赦未幾,除旨且降,臣聞命惝怳,若隕淵谷,實不知其死所。臣誠愚騃無識,妄自激仰,粗涉書史,略解大義,至於古人事君無隱之義,持身不苟之訓,未嘗不反復太息,出身之後,不敢全然放倒者,恐負宿昔之心,以犯自欺之科,向來一書,斷無他腸違心,而強其不欲,跡涉苟且。有懷而不一明陳,事近欺隱,故其所爲說,只欲自靖臣身而已,而第緣誠意極淺,言辭甚拙,坐速大戾,大朝前後責敎,罔非臣子所不敢聞,不能卽地滅死,以至於今,乃臣之頑耳,王章不加,薄譴旋收,霜雪雨露,莫非敎化。臣雖至愚,豈不知感戴洪造,圖報萬一,而第臣有所竊自悲者,臣之通籍從仕,纔二十餘日,行己無素,忱誠未孚,言一出口,遽見疑於君父。臣賦性旣偏,持心且隘,守此道而不變,則又安知將來,罜何等罪罟耶?至是而雖以天地之仁,其欲曲全,亦難屢赦矣。左右思量,惟有斂跡自修,上可以報主恩,下可以守本分,寔出肝肺,毫無假飾,豈敢依樣時套,仰欺君上,以益其罪耶?伏乞邸下,憐其危苦之情,特賜斥退之恩,俾天地間一物,無有不得其所之憾焉。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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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和澤蔡廷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暈兩珥,四更五更,月暈,辰時,日有兩珥。

○下直,長端府使gg長湍府使g朴台炡,安興僉使李顯升。

○柳復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左承旨申晦,自鄕入來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守令未署經,至於十一員之多,夫馬留滯,誠甚可慮。除在外、雜科監試官進去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安允行、鄭弘淳,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度支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

○備忘記,傳於李奎采曰,今下弓矢,安興僉使李顯升處,給送。

○以副校理安允行、鄭弘淳,司書李最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采曰,廣州留守,使之留待矣。入侍事,分付,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柳復明啓曰,廣州留守洪啓禧,編次人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

○假注書李世孝有頉,代蔡廷夏爲假注書。

○申晦啓曰,假注書蔡廷夏,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復明、申晦、申暐、李奎采、韓光肇等啓曰,秋冬之雷,比來固已頻複,而昨夕之轟轟,何爲而作也,斯異之作,已足可愕,而妖煇之上干陰曜,又何爲而疊現也?天道玄遠,未易窺測,而咎徵薦至,必有所召。古人云,忘余之天不可爲,怒余之天猶可爲。今玆仁愛之眷顧告戒,若是丁寧,而不思所以警懼修省之道,則尙何可回疾威而迓休命哉?伏惟我殿下,孝悌之德,感動神明,孚應之效,厚膺百祿,高拱無憂,庶幾周文仁政至化,可軼隆古,是宜治道徯志,天心祗豫,而可警可愕之災,前後相續,至於今日雷虹之變而極矣。臣等,未敢知今日上下之間,闕誤安在,而天之警戒,如是諄切歟?以言於上,則丙枕靜攝之中,對越之誠,或有所少忽,而求治之道,失其要歟?聽納之量,或有所未弘,而敢言之士,不能進歟?剛毅嚴明之道,所嘗勉勵,而巽順諛說之辭,或有所假借歟?常欲得賢共國,而朝廷有無人之嘆歟?每擬爲民濟困,而京外多愁怨之聲歟?以言於下,則百度墮壞,無董正之美,朝象泮渙,少和協之效歟?禮讓掃地,趨附排軋之習益熾,而躁競成風,廉恥義理之都喪歟?規規於瑣細事爲之末,區區於夸虛沽衒之術,公道莫行,私意橫流歟?根本切實之功,未見其效,而虛僞誕譎之俗,日以滋甚歟?嗚呼,今此數者之失,上天之示警,固也,伏想聖上,惕然而省,怵然而懼,必有所警動於心者矣。凡係聖學君德,治法政務,一以光明至正之道,行之,勿以春秋之漸高,而或存退轉之念,勿以世道之難爲,而克勵奮發之志,益盡修省之功,以爲消弭之圖。凡此數事,皆係殿下之身心,而保護聖躬,亦爲今日之急務。切願殿下,竝留聖念焉。噫,冬暖如春,霧雨連日,時氣之乖常,甚矣。今又有此災異,臣等忝居近密,誠不任區區憂懼之忱,惶恐敢啓。答曰,已諭入侍承旨,宜加勉焉。又以達曰,昨夕雷動之災,已極非常,而靑臺虹貫之報,又在此夜,是何災異之薦疊,一至於此耶?嗚呼,今之進言於邸下者,不過曰勤學勤政,有若應文備數者然,邸下視之以腐儒常談,而未常加意於眞箇勤學、眞箇勤政耳。夫勤學,爲勤政之本,臣等,不敢知邸下以作撤無常之講筵,爲勤學否乎?范祖禹有言曰,學與不學,係天下之治亂。蓋涵養薰陶,成就德業者,學也,提撕警覺,變化氣質者,亦學也,有是學然後,可以盡格致誠正之功,可以致修齊治平之化,精一執中,大舜之學也,緝熙光明,周王之學也。千聖一心,百王同法,而朱子曰,不讀書,亦無以爲學,誠以硏窮義理,辨別是非者,不能不資於是也。今邸下,有講學之名,而無講學之實,荏苒歲月,未見踐履之篤。玩揭朝夕,不聞磨琢之益,一暴未幾,十寒繼至,則何以明理欲危微之辨,而何以盡知行精一之功哉?若然則邸下之臨筵講學,只爲句讀之歸,而實少心賾之效,臣等竊不勝慨然也。惟邸下,立志堅固,秉德純實,勤學則以惜陰爲期,勤政則以昃日爲法,則應天以實,不外於是,弭災之道,亦在於此,而眞箇勤學、眞箇勤政,不可他求,願邸下,懋哉懋哉?臣等,職在近密,目見災沴之可愕,略陳區區憂愛之忱,惶恐敢達。答曰,知道。心方懍惕,所陳,益加留心焉。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李最中,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兵曹言達曰,本曹佐郞具壽國,身病猝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佐郞具壽國,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十八日,私奴貴才稱名漢,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樸厚植,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江原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淮陽前府使李應協,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應協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賑恤廳言啓曰,都民初次發賣,依傳敎今十一月十九日爲始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暐,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前仕寫字官李廷彬以李海龍後孫,世襲其業,年前在任在喪,未及復屬之前,以國家書役之勞,前後特敎連下,除職承傳,未及蒙恩,實爲可矜。其父寅佑,亦以書役功勞,曾付別司果,未幾身死,祿窠尙存,銓曹收用,遲速難期。其父李寅佑,所食祿窠,姑爲許付,以示酬勞之意,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寺祭享熟手,元數六十名內,除物故、雜頉,餘存應役者,只有四十名,而冬至迫頭,不能分排於各處祭享,故其不足數二十名,今方充定達下,而其中有御營廳、扈衛廳、摠戎廳三軍門待年軍,取考謄錄,則雖軍門軍士,移屬於本寺熟手之後,該廳之不得侵責,自有定式矣。今亦依前例,分付該廳軍士之入於熟手者,許頉本役,俾爲專一熟手之役,何如?令曰,依。

○乾隆十八年癸酉十一月十八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廣州留守洪啓禧,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金和澤,記事官金晉鐸,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上曰,兼春秋,誰也?奎采對曰,禮曹佐郞金晉鐸也。上曰,祥禫告由文持來耶?明履對曰,持來矣。上命讀之曰,祥禫祭文及告由文,依前置之,以禫祝兼付懸註,好矣。明履曰,丁字閣祭文,何以爲之?上曰,置之。明履曰,感懷詩末句惟字,改以尤字,何如?上曰,好矣。命讀告由文、甲戌祭文、孝純同榻文、望祭文、忌祭文,仍命編次曰,卿先退,可也。明履曰,元景夏在是職時,玉堂書吏一人,除本仕爲編次使喚矣。其人身死,代立他吏,今亦依前除本仕更使,何如?上曰,死者年老耶?明履曰,不甚老而伶俐矣。上曰,政稟不入耶?明履曰,未矣。上曰,承旨前望中素在鄕者,懸以在外耶?奎采曰,元居鄕外,適下鄕者,亦懸之矣。上曰,近來承旨望,在外者,幾人耶?明履曰,不多而年七十者,曾有拔望之敎矣。上曰,金應福、李庭綽、鄭必寧,皆不入耶?明履曰,然矣。明履曰,編次bb人b每自承文院,納政院甚難。臣方帶廚院提調,編次於廚院,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謂洪啓禧曰,聞日昨入來,未及召之。今日從容,故召之,有可稟事耶?啓禧對曰,今年民事罔涯,而廣州,於畿內爲尤甚。欲問議於大臣,營賑濟此外,又有仰稟者矣。上曰,何事?啓禧曰,惠廳月課米,卽大同十二斗之內,而當初事目,爲備月課而設者,故以各邑,分排於四軍門,逐年造送矣,中間見防,有請乃許。辛未年,臣待罪禁營時筵稟,請得二年條,訓、御兩營,一體受出,今年三軍門,亦爲筵白請受而定式,四軍門中獨守禦廳,以不得筵稟之故,未能受出,他軍門分排各邑,則依年條受出,而守禦廳分屬各邑,則累次論報,不能受去,事甚班駁gg斑駁g。且南漢各樣軍器,無不疎虞,若不得此,無以修補,守禦廳月課價,亦令依三軍門例上下,何如?上曰,待後日惠堂入侍,稟處。出擧條啓禧曰,南漢守城之備,惟寺剎最緊。儲軍餉、藏軍器、守護城堞,專賴僧徒,而自朝家無物力劃給之事,從前所以成樣者,雖有空名帖,而近來此事,又見防塞,故僧屋及庫舍頹圮,而不能修補,訓將目擊,有所歸奏。殿下敎以南漢、江都,與他有異,特命許之,其後筵中,又有置之之敎,今不敢更請,而南漢僧徒,則若無帖文,無以激勸,故空名帖見防之後,亦因守禦使筵奏,以賞帖成給,年月下書賞字,此則與納帖有異,似當許施,故敢達。上曰,南北漢僧,每以僧帖,作弊於外方,故防塞矣。賞帖則無此弊耶?啓禧曰,此則因其有勞而給之,宜無他弊矣。上曰,然則令備局參酌許給。出擧條啓禧曰,本府値無前大歉,勢將設賑,《續大典》空名帖條下小註,有大歉營賑,不得已許之之語,今此營賑之時,則似當見許。下詢大臣後,亦量宜給之,何如?上曰,當觀而爲之。不出擧條啓禧曰,都試事,大臣因臣所達,有所覆奏,而依兵水使習操後試射例,擧行事,命下矣。習操時試射放,則三都皆有之,而都試則江都、松都所有,獨南漢無之,臣之所請,只欲依江都、松都例,以本州守堞軍官試才者也。一依兩都例,每年春秋試取狀聞,而其擧行凡節,則依兩都都試,成節目啓下後擧行,何如?上曰,今聞所奏,與兩都不可異同,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頃者有《類苑叢寶》,令本府開刊之命矣,此書果爲士子緊要之冊,而卽今所餘,只三十餘板,故臣嘗惜之。今承下敎,方欲鳩聚財力,以爲刊行之計,而板子甚難得,聞板子貢人,有預備以置者,令戶曹量入劃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奎采曰,《類苑叢寶》,自是不可無之冊,刊行固好,而臣則又有愚見,故敢達矣。重臣每欲以朱子本四書二經及蔡氏本《書經》,依原本大書刊行,此書若出,則便於乙覽,且重臣向衰,及此時令重臣開刊,似好矣。上曰,此是何本耶?啓禧曰,朱子元本以大字書,經文以小字書,註解如《綱目》之例矣。奎采曰,臣意則《類苑叢寶》,使嶺南監營開刊,而此書則令重臣主掌開刊,以備乙覽,豈不好耶?上曰,承旨所奏善矣,依爲之。啓禧曰,旣承下敎,謹當奉行而必善寫,然後爲可觀之書。寫字官洪聖源、李彥佑,卽《三韻聲彙》所書之人,不但善書,且知字學,非此人難以書出。此兩人使之除本仕,限畢役率去,以爲繕寫之地,而工匠糧料,則以三司穀物,依例會減,板子則依俄者下敎,取用於度支,何如?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李奎采起伏曰,昨夜微有雷動,事甚驚愕,又見靑臺之報,白虹貫月,虎患亦甚,近入舊闕,變怪極矣。臣待罪近密,無以仰奏弭災之策,而伏覩聖上代理之後,遂罷講筵,而時召儒臣,講讀經文,再昨年聖候未寧,不離枕席,而有《自省編》持入之命,群下孰不欣聳?伏惟聖學高明,雖有心學之工,而時開講筵,庶有資益之道,近來儒臣失職,不肯入直。伏乞以時召見,以兩司言之,官師相規,亦皆廢弛,豈不可悶?伏願振刷,頃召大臣、備堂,裁決庶務,甚盛擧也,而其後又無接見之事,殆同一曝十寒,殿下,何不擧綱乎?上曰,予自昨冬,雖承慈聖下敎,復歸爲君,而實若諺所謂生人神祀,心已浮矣。諸臣以國事之至此,皆由於予,每請以身敎之,故向於熙政堂,召東宮、大臣、備堂爲日次曰,昔龐士元,取百日事,決之一日,此何難乎?其日予所爲事則盡爲之矣。厥後元良更不爲,領相亦不來,雖以身敎,而上下無bb奏b效,奈何?昨冬以後,予不能久坐,不得召見儒臣,而頃者嚴瑀,奏洪重孝言曰,玉堂空直,有愧書吏雲,其言是矣。予之氣候若此,常多低頭時,經過今年,實是不意,明年已迫,心甚沓沓,夜不能寐,非不欲爲也。冬間例有秋曹事,此則今年欲爲之,而今見廣留,問南漢事,所眷眷者,均役一事也,其餘實難爲之矣,昔經十年侍湯,四年聽政,次對雖與藥診相値,例有來請之事,而承旨例有持公事入對之請矣,以相値不爲近來事也。書筵每稟大朝,無日不爲,自辛丑,予始不稟,而無日或罷,若値慈殿問候,則默誦於慈殿夾房,得免略矣,近來輒下停令,宮臣不爲問候,挾冊還去,豈非自輕乎?柳健、權抗則善爲之矣。昨年以後,予無心矣,臘月後,諸臣必困我,豈不苦乎?若思辛丑,予心悲矣。國事之無可爲,不但願察其影而已,承旨言是矣。顧今國勢紀綱,人心世道,實無復餘地矣。仍喟然。啓禧曰,俄者下敎,是臣子不敢聞者,而時勢天災如此,殿下豈不擧綱耶?上曰,昨冬猶難擧綱,今實無心矣。予自代理後,不欲蹈熙政堂,而黽勉時到,自辛未臥其後堂,實有微意矣,備局坐起,近不爲之耶?啓禧曰,領相有臥閤之敎,故不往,左相則時往矣。上曰,日氣乖異,明春,宜有備禦之策,予旣有守城之令,則胡、倭雖來,決不往南漢矣。又曰,今番減結米,何如?予與卿,得免聚斂之目矣。啓禧曰,當初定法時,臣奏以數年一減,如漢時減田租之法矣,今則盡減六道,似難,先從京畿始,大同減二斗,結米減二斗,則尤甚之邑,當減四斗矣,豈非大惠乎?廣州與兩都,素無結米,而大同則均受其惠,而均廳規模漸成,誠可喜矣。上曰,軍官布亦用此道,何如?啓禧曰,此則異於良役矣。上命臣和澤,召春坊官員,上謂啓禧曰,尹復興以廣州通引,丁酉溫行時,隨往水原矣,予失扇子、手巾矣,回鑾時,渠得而納之,故問名而來,今番偶然思之,問其在否,則已作故矣。啓禧曰,復興之子,爲人愚氓矣,言及上敎,則將校輩亦感泣矣。上曰,金仁權爲人了了,故都政,分付除職矣。啓禧曰,臣待罪兵判時,渠在喪矣,今聞以承傳除職矣。上曰,廣州將校與京將校,不相較耶?啓禧曰,不如此矣。今則以五軍門同待,故留置京將校一二名,責應凡百,鄕將校亦欲赴觀武才,故聞奏而待矣。上曰,觀武才時,大將當上來耶?啓禧曰,然矣。臣和澤,引弼善兪彥述,文學趙載厚入侍,上曰,在前者,誰也?奎采曰,兪彥述矣。上曰,近來,書筵無闕耶?兪彥述曰,三四日,則仍國忌及魂宮祭祀未開,而今日開兩筵矣。上曰,昨日不爲耶?趙載厚對曰,以孝章忌日,停矣。上曰,此則是矣。予自代理後,廢法講,予雖衰矣,學而首章,豈不讀矣,而元良則不然。昔在甲辰,亦親讀矣,今則只使講官讀之,古無此規矣,且侍講院有別,召對名可怪矣。啓禧曰,臣之子,纔經春坊,故聞之,則兩筵有故之日,行之雲,臣意則以爲好制矣。上曰,英廟呼成三問曰謹甫,兪判府事亦言弘文館窓櫺,尙有燭痕雲,此則美事。一日百召,豈不好矣,而今之別召對,則因代兩筵故有弊耳。啓禧曰,兩筵體重,不能反復論難,若於兩筵外,時時召見於燕閒之中,豈不好耶?上曰,《小學》,餘幾何耶?兪彥述曰,餘四板矣。上曰,《宋鑑》,講幾丈耶?彥述曰,五丈矣。上曰,進講宜無煩,煩則雖勤君,必厭聽,此係講官矣。頃聞具允明,奏元良以漢武事酬酢之言,予流涕曰,元良如此,吾東庶幾亡矣,予定講規後,不復關稟於予。朱子勸學文曰,勿謂今日不學有來日,勿謂今年不學有來年雲者,豈不警動耶?頃者羅蔘,挾冊而往,遽以停令退去,此所以見侮矣。上曰,春坊官員,例兼春秋耶?洪良漢對曰,代理後,例兼記事官銜矣。上曰,今日講,何義耶?彥述曰,以宋徽宗事,有所酬酢矣。上曰,元良以徽宗,何如?彥述曰,邸下問與漢武何如雲矣。上曰,何以對之?彥述曰,漢武、徽宗無異,而漢武若無輪臺詔,則同歸於亂矣。載厚曰,天資則不可同日語,而漢武若不早悔則無異矣。上曰,漢武入海,是傑氣所致,徽宗則直爲道士領袖矣。彥述曰,小朝又問徽宗早悔,則能免難耶?臣對曰,朝聞夕死,豈不好耶?上曰,悔之,何益?虜已渡河矣。上曰,別召對名,講官作之耶,抑下令耶?出問之。載厚承命還奏曰,令講官持冊子入對,而初無別召對之名矣。上曰,若以此代兩筵,則豈不可悶乎?啓禧曰,奚至於此?上命春坊官員先退曰,須告元良,若見予之講筵日記,則可知一不停輟矣。啓禧曰,林下讀書之士,若如孝廟、肅廟朝時,積誠招徠,置之講官之列,則必有大益矣。上曰,每召之,而以官職之故,不來,予於閔遇洙,每思其父,必欲見之而亦不來,奈何?且諸臣勸予以招來,勸彼以還歸,此果誠乎,否乎?予多見之,以爲非矣,此人輩若來,元良必憚之而不停筵矣。因歷數曰,尹鳳九、閔遇洙、宋能相、崔載興、申暻、李養源而羅蔘則不入耶?奎采曰,姑未通淸矣。啓禧曰,羅蔘、任聖周,皆善爲桂坊矣。上曰,任聖周,頃爲外任耶?奎采曰,方爲工曹佐郞矣。上曰,羅蔘則氣太過矣。其子今年爲小科,其名云何?奎采曰,烈矣。上謂啓禧曰,西將臺建樓,何如?啓禧曰,好矣。上曰,何時下去乎?啓禧曰,欲待小朝次對而下去矣。上曰,次對之久不爲,推此可知。仍命書傳敎曰,今聞備局次對停止,已至多日,而本司坐起,其亦久不爲之雲,若此而何爲國事?其涉寒心。湯劑尙有餘貼,內局日次,三明日爲之。再明日依例次對,而此後日次日,或有齋戒相値,或有問候相値,則於無故日當追行,此元良當下令矣,予何敎乎?備堂在外人,勿捧縣道封章,其令申飭,卽爲上來,凡次對,備堂無故不參者,政院隨卽察推。出榻敎上曰,今十二月,諸臣不可瀆我矣。啓禧曰,殿下以群下心,爲心,則必不如是矣。上曰,予心已定矣。予於國事,實無意,而獨於均廳事,每眷眷,均廳物財,後若犯用則是欺民也。今番減結,予與卿得免聚斂之目,後若更捧二疋,則非但欺民,將無國矣,民必曰,此由於先王朝,寧不痛心?且守城一事,亦必不欺吾民矣。啓禧曰,外議皆云,都城必不能守,頃日觀武才時,殿下親以堅守事指天,爲敎,將士皆深信矣。上曰,元良代理初,備堂滿於熙政堂雲,予曰,初雖如此,後必僅僅備員,今果然矣,備堂之稍強硬者,大臣不敢請推矣。因厲聲曰,若是而能爲國乎?無紀綱則陰矣。高麗時則權臣雖凌君,亦必聽命,何也?素多忠臣故也,故予過不朝峴杜門洞,感作聯句,想其心而淚下矣。宋及皇朝,亦多忠臣,我國則文勝,不知後竟如何耳?又謂啓禧曰,南墩,今則何如?啓禧曰,墩臺,甚好,而訓義坊,亦好矣。上曰,斥候事,予不知矣。韓信答樊噲曰,晝則擧旗,夜則明燈,今則旗之長擧,何也?啓禧曰,今則以擧烽爲斥候矣。上曰,溫王廟,寒心矣。啓禧曰,今則一新矣。上曰,西將臺有李曙廟,而南漢人,以曙爲城隍矣。啓禧曰,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和澤蔡廷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暈,廻木星,辰時,日有兩珥。

○下直,鎭海縣監金得麟,栗峯察訪趙榮弼,淸城僉使張仁弼,古群山僉使崔挺天。

○申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呈辭,持平宋德中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今日軍兵,欲爲勞問,中日停。

○申晦達曰,左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副提學吳遂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特令申飭之下,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於韓光肇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張仁弼處,給送。

○傳於韓光肇曰,宣傳官二員待令。

○傳於申暐曰,當爲御製編次,編次人,使之來待於承文院。

○令於韓光肇曰,長番內官李德成,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事變假注書宋益中有頉,代朴孝源爲事變假注書。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說書李海重,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十一月十九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兵曹判書申晩,廣州留守洪啓禧,禮曹判書洪鳳漢,左尹金漢喆,吏曹參判趙明履,禮曹參判李鼎輔,兵曹參判韓翼謩,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金和澤、蔡廷夏,編修官兪彥述,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訖。李天輔達曰,近來感氣,差勝否?令曰,差矣。又達曰,肌膚挾痰之症,何如?令曰,一樣。又達曰,大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又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又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又達曰,嬪宮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又達曰,時氣乖常,冬雷虹變,無歲無之,今年則式月斯生,懍惕之極,不知攸爲。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卽今弭災之策,非一,而安危在相,宜先斥退小臣,而臣之頃日請退,實非出於應文備數之計。伏願策免小臣,更思弭災之道,千萬伏望。令曰,一月再次,實由予之不敏,豈獨由於大臣乎?

○又達曰,古語云,應天,以實不以文,臣之請退,實非文具,而每爲循例下答,臣之所請,反爲文具而已。人君爲治之道,在於輔相擇人,而臣以不似,忝據具瞻,宜先斥退,而臣之所奏,下答如此,自歸文具,惶隕愧忸。大抵文具,害於實事,故頃於雷異之變,臣以勤學勤政,有所仰達矣。以學言之,近來書筵,每以睿候間斷,雖或爲之,不過循例,則非實而文具也,以政言之,引接臣僚時,循例卽罷,則亦文具而非實也。如此而欲應天變,如此而欲消災異,則實非勤學勤政、振作奮發之道,是甚可悶。臣每奏至此,輒以留意下答,而畢竟則如前一向,學與政未免間斷,此皆臣等不實之罪矣,蓋一日開講,有一日之實效,一番引接,有一番之實政,此乃上答天譴之道矣。令曰,依爲之。

○又達曰,臣目擊畿內民事,亦逢沿路守令,得聞民間形勢,則哀痛之甚,不如不見。且民人等,見臣以減結錢事,致謝,且以請減還穀事,擁馬呼籲,臣以難意,言之。且對守令,言其曉諭善捧之端,卽今所見,十家三空,道路已多流散,若不善爲招撫,則春間必難保存,來頭接濟之策,專在賑恤矣。頃日畿伯,請給營賑萬石,非此可了,自朝家別有畫計,然後可以濟活矣。令曰,依爲之。

○又達曰,都下之民,冬間則以京畿穀,資生矣,畿凶如此,都民不免倒懸,故大朝特令賑廳發賣,歲前歲後各二次,都民以此料賴矣。大朝哀畿民減結錢,念都民又發賣,邸下亦仰體德意,諮問接濟之道,千萬伏望。令曰,依爲之。

○又達曰,此卽江原監司尹得和狀達也,枚擧襄陽、高城兩邑守令所報,以爲,客舍頹圮,不可不改建,而役巨力綿,實無訖工之勢。在前公廨改建修補時,劃給耗穀,旣有前例,常賑耗中,參酌劃給事,爲請矣,兩邑俱以殘邑,實無經紀巨役之道,而今旣始役,則不可無顧助物役。賑廳耗穀,各限五十石,特爲劃給,以爲趁時完役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達曰,此卽廣州留守洪啓禧狀達也,以爲,今年年事,便成赤地,賑救之資,無可推移之道,湖南餘軍作米,限五千石許貸事,爲請矣,本府以保障重地,當此慘凶,賑救無策,朝家不可不別爲軫恤。湖南所在,備局句管餘軍作米,限三千石許貸,以補賑資,待明秋卽爲還報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除拜多日,而陳書承批之後,連違召命,見其書本,則以前戶判金尙星,爲娚妹之間,而互相交代爲嫌,而朝家旣無娚妹交承相避之法,則其所撕捱,係是法外,不可以此許遞。卽今度支擧行之事,甚多,長官出仕,一時爲急,戶曹判書李昌誼,從重推考,使之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達曰,擾民之政,莫如推奴徵債。當此大歉之歲,毋論京外,不可不一切防塞,而聞刑曹、京兆,多有此訟,民間頗擾雲,刑曹、京兆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兵曹判書申晩曰,限明秋防塞之意,亦爲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達曰,歲末有所仰請於大朝事,頃有所達矣,今月已過半,預爲始作,然後可期準請,來月初,當仰請,故玆以預達矣。令曰,諸臣皆入,必有所達,次第仰達,可矣。

○申晩進伏曰,頃日災異時,有草草仰勉者矣,今日雷變又如此,不勝驚愕。大臣所達,應天以實之言,好矣,實政非奇異事,日用之間,以實心做實事,則皆爲實政,大朝減結錢、給發賣,畿都之民,皆蒙實惠,邸下亦爲仰體,則是實政矣。令曰,當留念焉。

○洪啓禧進伏曰,臣待罪外府,今入引接,旣承命,當仰陳焉。近來災異連疊,冬雷虹變,無非驚愕,其所弭災之道,邸下,必不待臣言而知之,而天心憂愛,下此警告,實非無災之可比,大臣旣以勤學勤政四箇字,仰請,此實要道。自古人君,孰不欲勤政,而不先勤學,則不能勤政,故其所謂勤政,皆由於勤學,先勤學然後,可以勤政矣。夫學之一字,自念終始,典於學始,臣頃以朱子奏箚,欲修仰進體念,則學之之道,不外是窮理、涵養、踐履三件事矣,此事皆在朱箚,次第瞭然。其後臣欲以文字書上,而連在外任,未果爲之,然區區所望,勤學二字,以實行之,則上應天變,下酬事務,皆出於學,千萬伏望。令曰,當體念矣。

○又所達,本府稤倉,有三司穀物,而其中戶曹穀物應下之數,則百五六十石,卽今遺在則僅爲皮穀四十餘石,每以賑廳太米,逐年貸用,衙門各異,穀石自別,事體旣極未安。且賑廳穀,專爲凶歲賑民之資,而以其移用於戶曹穀物應下之處,故餘存至些,今値大歉,益知其不便,今有可以變通者,守禦廳各屯田稅米太折米可百數十餘石,年年輸納於戶曹。以此捧留稤倉,用作各樣應下之需,則雖有不足,亦必無多,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左議政李天輔曰,臣則姑未詳其委折,戶判出仕後,可以相議爲之矣。令曰,待戶判出仕,令廟堂,稟處。出擧條

○洪鳳漢進伏曰,諸臣以遇災修省、勤學勤政,仰達,臣則別無可言者矣。邸下常停講筵,實爲病痛,頃日遇災,卽爲停講,群下之失望,多矣,從今以往,召接宮僚於臥內,不廢講學,千萬伏望。令曰,體念矣。又達曰,前後體念,一皆循例,此非天道自彊不息夕惕之意,更願惕念焉。令曰,依爲之。

○金漢喆進伏曰,諸臣所言,皆好,而邸下體念之,亦好矣,以實不以文,爲要道,洪啓禧、洪鳳漢所達,皆切矣。災有所召,而修德以弭之,古者祥桑死,而妖不勝德,警惕修省,又在力行,洪啓禧之言,切矣,伏望力行焉。令曰,依爲之。又所達,今此發賣之擧,寔出於大朝爲民施惠之意,所當另飭擧行,本府多有董飭之事,而諸堂多在外,甚可悶也。左議政李天輔曰,判尹尹汲在江上,右尹韓德弼在公州地,竝催促上來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明履進伏曰,頃於旱災時,敢達勤學勤政,而學如洪啓禧言,不徒講讀,而必在踐履、窮理、涵養,又在省察,出入時,心在於書,常溫繹然後,不忘,不忘然後,常存,伏望潛心着勉焉。至若勤政事務,開懷出言,問之諸臣,然後諸臣當言一節,上下相確,分析是非,則庶有實效,與其下令後,卽罷,不如開懷討論,伏望體此二事焉。令曰,依爲之。洪鳳漢曰,趙明履言,是矣。若問每事,則可以詳知,請體念焉。

○李鼎輔進伏曰,臣聞邸下,每以氣候不平,停講,方當春秋鼎盛之日,學之作輟,甚可憂悶。一曝十寒,洪鳳漢之言,是矣,引接宮僚於臥內,相與講論,則非但爲勤學勤政之要,亦爲調病之一端矣。且今雷虹災異之大者,諸臣所達,勿以虛文常談,視之,何如?令曰,依爲之。

○韓翼謩進伏曰,遇災引咎,下詢求助,則必有感格之理矣。災不虛生,人皆言之,然不思實理,則亦不知懼矣,天高高在上,若不與人相干,然而先賢雲,匹夫治心,則一家有天地感應之理矣。邸下以貳極之尊,實心行事,則上天感應,如影如馨,不啻匹夫感應一家之天也。且勤學勤政,亦非兩件事,學所以爲政,今日講學,而可法可懲者,施之於政,則學與政,實相表裏,其所發明,無大於此,體而行之,則弭災消變,不外於是,故敢此仰達。令曰,依爲之。

○李奎采進伏曰,院啓草草,不過塞責,而大臣所達實字,卽所謂誠也。洪啓禧、趙明履言,皆好,而勤學則洪鳳漢之言,好矣,諸臣以誠導邸下,邸下以誠勤學,然後有益,非誠則無益矣,趙明履云云之言,亦好。請以一箇誠字,踐行,而若或淵默,則宮僚必不得達其所懷。伏望講學,以誠開懷討論焉。令曰,依爲之。

○洪鳳漢所達,今年畿農,未免慘凶,畿邑已多散亡雲。一夫之不得其所,其責在於守土之官,自今以後,若有飢民流散之弊,則當該守令,各別論罪事,嚴加申飭,使之撫摩安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天輔曰,諸臣所奏,皆好,而洪鳳漢之言,尤爲切實,若不惕念,則非群下之所望矣。邸下一念敬事之間,上天知之,更願以應天以實之道。令曰,依爲之。又達曰,聞宮官之言,則世孫有泄瀉之症矣,近日,則何如?令曰,不大段矣。

○刑曹、京兆,當該堂上推考,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下令。出擧條

○戶曹判書李昌誼,從重推考,催促出仕事,下令。出擧條

○判尹尹汲,右尹韓德弼,催促上來事,下令。出擧條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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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和澤假注書蔡廷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暈。

○下直,江陵府使李之億,開雲浦萬戶崔泰緯。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掌令權賅上書入達,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累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吳遂采,連爲違召,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特爲申飭之下,日事違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奎采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事變假注書朴孝源在外代,韓㵛爲事變假注書。

○假注書蔡廷夏有頉,代許洉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宋昌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特令申飭之下,今又違召,尙不出肅,事體分義,俱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許洉在外代,申思運爲假注書。

○傳於申暐曰,承旨入侍於奏祥門。

○掌令臣權賅,上書於王世子邸下。伏以臣年耄病深,無望鎭日驅策之役,而雜科課試,無他僚員之推移。黽勉赴去,老病越添於晨夕往來之際,胸背牽刺,肢節酸痛,委頓床褥,昏不省事。此際次對有命,召牌辱臨,怵分畏義,舁到闕外,末由自力,拜章徑退,瞻望銅闈,益不勝惶隕之至。第臣於數昨夕雷虹之變也,深有所驚惕者,中冬之月,雷電轟燁,旣極非常。繼以陰暈貫月,氣象愁慘,天道玄微,未易測度,雖不知所藏怒者,果在何地?而伊夜警告,若是其重且急,則豈無所召而然也?喉院之條陳勉戒,已爲諄切,則固不待如臣之蔑裂淺見。而私憂過慮,無所不至。伏願邸下,畏天之威,劃然改圖。內省一心之微,少有偏係利慾之私,必遏絶而無留。外察事爲之末,凡係病民累政之端,必痛革而無難。亟召大臣三司卿列之臣,廣詢弭災之道,則仁愛之天,未必不回怒爲慈,而庶可以迓續將墜之命也。近來紀綱之頹敗,至於假御史之出而極矣。召村察訪金喆基,以不辨眞僞,輕發馹騎之罪,至被道臣之狀聞請拿,而罪未及勘,旋入於輕囚放釋之中。郵官不待符驗,率爾立馬。邦有常憲,而今此帶職還任,有乖於嚴科條之意,不可以混被恩宥而置之。臣謂當該察訪金喆基,亟加譴罷,斷不可已也。牧民之責,莫過於廉簡,而河東府使徐赫修,蒞任以來,不思恪謹,專事貪虐,稱以軍器修補優貸,統營錢穀,利分民間,什伍而徵,鞭撲狼藉,邑里驛騷,如逢亂離,其他非理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如此貪暴之輩,決不可置之於字牧之任。宜施削板之律,以礪他人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竝依施。

○正言臣朴正源,上書於王世子邸下。伏以臣於昨年,待罪藝苑,猥當新圈之命,自速僨事之辜,奉職無狀,合被重典。而聖度天大,罰止乘障,臣戴罪含恩,感惶無地。曾未幾何,遽承甄復之寵,繼有陞六之命,舊愆旣滌,新渥薦加,此豈負累微臣,寤寐之所敢期者哉?臣仰感洪私,俯省愆尤,只自隕越而已。不意薇垣除命,忽下於屛伏之中,固當𨃃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顧念諫諍之職,責任甚重,上可以匡君德,下可以糾百僚,苟非言論風采,爲世所推服者,莫宜居之。顧臣駑劣巽懦,曾不足以猶人,而亦敢濫廁其間,苟然充數,自負職責,徒取嗤點,則其羞淸朝而辱當世,爲如何哉?反復揣量,萬無堪承之望。而且臣本來情勢,尤有所決難冒進者。今雖時日稍久,不欲索言。而其時僚員之書,不悉臣意,承宣之奏,全沒事實,則臣安得終默而無一言乎?蓋其時臣意以爲,新榜中群彥林立,足可以成圈,則不必汎及於舊榜雲爾。初何嘗有他意於其間?而及其相議通融,不吝可否之後,則僚員之反理已棄之前說,持臣以故違事目之案者,豈非常情之外乎?乃若承宣之所奏,則以爲臣之所擧,率見許可。僚員所擧,皆被枳塞,至擧員數之多少,擬臣以挾私不公之律,不問可否之如何,而只論多少之不稱,此豈圈事之體也哉?噫,改薦爲圈,實出我大朝廣取之盛意,則欽仰奉承之誠,臣豈獨後於他人?而情志未孚,疑怒遽加,或書或奏,譙督交沓,以臣有據之微見,反陷誤事之重戾。臣於是不勝其駭惑,而繼之以羞愧也。噫,人心難平,世路多巇,而臣以疎迂,自犯衆怒,其不能以俯仰見容,從可知矣。此固爲臣難進之端,況伊時大朝之誨責嚴截,屢下不敢聞之敎,微忱莫暴,罪戾徒積,歲月愈遠,惶懍冞切。每一思惟,若隕淵谷,在臣私義,只合杜門自訟,撫躬踧踖而已。顧安敢以罪爲榮,揚揚冒進於朝端也哉?臣於秋間,濫叨本職,適因下鄕而徑遞,未及一暴,悚蹙之悃,兼陳不稱之實。玆者誤恩重申,前銜復縻,次對有命,召牌降臨。揆以分義,不敢坐違,趨詣九閽之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念臣情跡之臲卼,諒臣人器之不襯,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bb書曰b,伏以再昨夜雷動虹貫之變,又極驚懍,天之警告,若是申複,厥咎安在?如臣忝居元輔,一任屍素者,正宜卽上策免之章。而屬聞從弟之訃,悲號摧隕,未遑文字,今始略暴悚愧之情,仰干貳極之下。伏乞離明,亟令斥退臣身,以答天譴,以安私心焉。仍念臣老病危喘,如日下山,較諸前冬,又不翅落了十層,加以四朔之內,四遭重慼,衰腸盡鑠,宿疾增劇,種種諸症,煩不敢縷列。而人之所賴以爲生,惟在寢食,而晝則所食至少,終日昏惙,不似陽界上人,夜則長長寒更,全不着睡,千辛萬苦,輾轉達曉,血肉之身,何以堪此?人皆知其不能久世,臣亦自厭其餘生,而猶且虛縻重任,徒費厚廩,前後籌坐,一未往赴。今日次對,又有大朝申飭之敎,而亦末由起動進參。臣罪益積,而臣情益蹙,懇祈俯垂哀憐,仰達聖聽,夬許臣乞骸之請,俾得謝事投閑,安意就盡,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方懍惕,由予不敏之致,卿何獨引咎乎?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長溪君棅,上書於王世子邸下。伏以臣命道奇窮,永失怙恃,喪紀纔畢,餘喘益孤,復忝舊秩,祗有感涕。念臣父母墳山,在於畿內衿川地,而制終之後,尙未一省,楸壟入望,愴慕冞切。玆不免俯瀝情私,仰干睿慈,懇乞特賜恩暇,俾得往省焉。且臣所生父母葬地,亦在於永平,而久闕省掃,霜露興感,今計其程路,兩地相去,不甚遠矣。臣曾祖王子仁興君墓,同在一岡之內,仍於此行,竝伸情禮,其爲榮感,當復如何?乃敢不避煩猥,附陳至懇。伏願離明,特垂矜許焉。臣方帶摠管之職,而往來之際,將費日字,宿衛重任,不宜暫曠,亦乞亟許鐫遞,以便往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申暐,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震郁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光佑,本以素患痰冷之證,當寒添劇,重得泄痢,度數頻數,精神昏瞀,食飮全廢,晝夜苦痛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狀達內,沔川居前訓鍊僉正姜柱三,僞作亡弟出債之手記,侵徵其弟妻孤兒之罪,令該府,稟處事達下矣。依例發遣府羅將,姜柱三拿來後嚴處,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監司狀達,漢城判尹尹汲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於申暐曰,誻達字。

○十一月二十日酉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蔡廷夏,記事官金晉澤、洪良漢,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李奎采曰,蔡廷夏矣。上曰,此新榜乎?奎采曰,然矣,而古司諫應福之侄也。上曰,此則與蔡膺萬有異乎?奎采曰,然矣。上曰,孝章忌辰日,春坊宜頉稟。胄筵廚院,宜進素膳。而再昨春坊入侍時,乃聞今月十六日,元良以孝章忌辰,特令停筵雲,心切愴然。命注書出問。侍講院書吏,四次往覆之際。上曰,此注書初爲入侍,而無失措之事,爲人精明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孝章雖去,昔日主鬯,於元良爲兄,於元孫爲叔,其忌辰,不可以私忌比之。予則謂春坊頉稟胄筵,廚院應進素膳,而再昨春坊入侍也。乃聞今月十六日,元良特令以孝章忌辰停筵雲。其日泛聞,伊後思之,其甚訝之,心切愴然。何以訝之?何以愴然?於私忌則春坊、廚院,待下令待書下擧行,而其於故世子忌辰,名雖異於國忌,體則重於私忌,何待下令?何待書下?而春坊循例稟胄筵,廚院循例進常膳,此豈以禮輔導之義乎?今番雖因下令而停止,其前焉知皆停乎?此予所以心甚訝之,心切愴然者也。而此非徒謂今日春坊也,今日廚院也。以予遙望懿陵,欲悌未悌之心,心不忍耐。更鼓將報,而特召承宣,問於春坊,問於廚院。其果例稟,其果不進。噫,於孝章於元良,若是矇然,其不量予望懿陵之心,豈其異也哉?予則有掣肘之事。故國舅私忌,雖不書下,昔則國舅私忌,有視事頉稟之事,況國之世子,國之世子嬪乎?然與國忌有間,宜有差等。孝章、孝純忌辰,只正日,春坊頉稟胄筵,廚院宜進素膳,而稱曰孝章宮忌辰,孝純宮忌辰。而於元孫宮供上,稱懿昭宮忌辰。其封世孫後,講書頉稟,一依春坊。而此頉稟,此素膳,以國禮言之,則當止於爲叔侄,以此分付,亦載於御製。上曰,賑廳發賣給之耶?李奎采曰,給之雲矣。上曰,大戶幾何?中戶幾何?小戶幾何?奎采曰,大戶五斗,中戶四斗,小戶三斗矣。上曰,明曉承旨摘奸,而自南門外,至於江邊,詳尋廉察,而江邊之富民則猶哿矣。三門外古校理家、古判書家,尤可憐矣。歷入三門外數三處,若有換戶弄奸之弊,則尋察廉問,更爲入達,可也。

○傳曰,金吾公事已入雲,飭已行,當該吏郞,分揀放送事,稟於元良,捧判付。

○傳曰,再昨特敎之下,今日次對,進參者,只七員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無下令,大臣亦不請推,若此而何以董飭?訓將及在外外,竝從重推考。

○十一月二十日三更,王世子坐德性閤。承旨入對時,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蔡廷夏,記事官李海重、洪良漢,以次進伏訖。李奎采達曰,大朝入侍,而傳敎三丈,傳諭爲敎,故敢此稟達。而孝章世子忌日,春坊事當頉稟而不爲,故自上有此傳敎矣。令曰,進達。又達曰,當該吏郞李萬育,分揀放送事下敎,故敢此仰稟矣。令曰,依爲之。

11月21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仕直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臣李天輔,提調臣洪鳳漢,副提調臣柳復明啓曰,日寒轉嚴,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想已盡矣。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掌令權賅呈辭,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特命申飭之下,日事違召,尙不出肅,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玉堂闕直,已至屢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吳遂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副校理安允行、鄭弘淳,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啓曰,假注書申思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暐,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御營廳哨官金鼎錫,《通鑑》三卷不通,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卽伏見大朝備忘,則以賓對進參備堂,只是七人,而大臣不爲請推不參人員,辭旨甚嚴,臣不勝惶懍之至。臣苟然充位,不能董飭群工,使百度怠弛,紀綱益壞,無往非臣之罪。而以備堂之不勤供職,前後致勤聖敎,不止一再。至於日昨特敎之下,無故不參者,亦或有之,而臣不惟不得董率,竝與循例警責而闕之。卽此一事,而臣之不職之罪,尤無所逃。伏乞亟降威罰,以勵具僚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弼善兪彥述書曰,伏以臣本以無似,待罪宮僚,學識顓蒙,旣無以仰裨顧問,處事疎忽。凡於循例擧行之事,亦不免顚錯,居恆懍惕,若隕淵谷。昨伏見大朝傳敎下者,以十六日胄筵之不爲頉稟,辭敎截嚴,誨責備至。臣於是,一倍惶懍,不知置身之所也。蓋自乙丑講規更定之後,雖當國忌,書筵以晝前召對稟行,而孝章世子忌日,曾因宮官筵稟,亦有晝前召對之規。故臣亦欲依例仰稟,而十四十五兩日,連値停筵,筵稟旣無其路,欲待十六日早朝,將爲措語仰稟之際,遽有特停之令,旣以停筵,則無事更稟矣。伊日大朝入侍,只以此仰達。今此聖敎,極其嚴重,此莫非臣生疎稽緩之致,身爲講官,旣承此敎,而以得免誅責爲幸,揚揚冒居,自同無故,則臣固知罪,人將謂何?且臣本以積病之身,每當冬節,則所患痰癖風眩之證,如期發作。近因日候不適,調治失宜。諸般症形,一味危重。心腹絞痛,有頃刻垂盡之形。頭目眩暈,而有天地不辨之時。其癃孱羸瘁之狀,想或有所下燭矣。尤是偏頭風疼,轉成目疾,右眼翳膜,障蔽瞳人,積費醫治,終未收效。右眼旣病,左視亦昏,每當天日微翳,字畫稍細,則全無辨別,殆至借視於傍人。當此講筵日闢,睿學漸進之時,豈可以如臣篤疾之人,濫廁勸講之任,以招屍居之譏也哉?百爾思量,只有當遞之義,雖無可蹲之理,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離明,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安允行書曰,伏以臣於再昨年夏,猥叨館銜,揆諸微分,萬不稱似,夫豈有承膺之理?而乍罷旋敍,除命連疊,且値邦慶無前,縟禮隔宵,冒昧出肅,隨參賀班。又因僚員多故,黽勉淹直。而大朝召對有命,挾冊登筵,講進文義之際,偶及言路開閉,而遽下非常之敎。臣不勝驚惶,與修撰臣李奎采,卽席齊聲,力請反汗,縷縷開陳,未蒙準許。自恨誠薄辭拙,未能感回天聽,相顧愕眙,抱憫而退,及還直次,未解朝衣,而合簡追至,相與聯名。其時事實,不過如斯,而伊後大朝筵敎,極其嚴截,有非臣子之不敢承聞罪名薦加,自白無地。噫,臣之歷忝從班,已有年所,平日言行,苟能見信於君父,則豈於聖明之朝,自速非情之辜乎?反顧慙悚,寧欲無生。三年黜削之罰,未足以贖其萬一。感頌天恩,屛伏荒郊。而忽於恧縮省愆之中,特蒙大朝滌蕩之典。數月之間,給敍繼降,兩日之內,除召踵臨。含恩畏義,宜卽趨承,而情志莫暴,罪釁自如,不可以歲久事冷,有所自恕而晏然冒進也決矣。反復思量,轉動無路,嚴召之下,屢犯違傲,罪上添罪,益無所逃。睿度天大,罰止置對,纔脫圓扉,又辱庚牌,情窮勢蹙,有死而已。自靖之義,終難放倒,玆敢略入文字,冒進危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俾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鄭弘淳書曰,伏以臣情理懇迫,薦違嚴召,罪在逋慢,自速置對,合被重誅,反荷恩宥。圓扉纔脫,庚牌踵臨,以惶以感,罔知攸措。惟當𨃃蹶趨承,以伸義分。而顧臣情悃,實有萬萬懇急者,臣之老母,望七殘齡,素抱危疾,居常澟然,朝不謀夕,而惟幸目下,粗無委頓疾恙。故臣自秋初承召之後,連就禁直,未敢言私,藥餌調護,未免失時。近日以來,風熱挾感熾發,兩耳暴成聾閉,頭暈目眩,痛楚轉甚,旣聤且聵,杜塞已極,常語解聽,固非可論,大聲疾呼,全然未聞。此外寒感忒重,氣火上升,咳喘苦劇,食飮全拋,種種危惡之形,實未可暇縷陳。向臣徑出之日,不至如此之重,而輾轉痼篤,日加一日,百方療治,或冀分效,而臣若持被,更誰任此?臣以獨子無兄弟之身,私情之煎急懇悶,有如此者,時月之內,無望從宦。與其久事違傲,徒傷分義,惟宜早賜褫鞶,俾伸情私,玆敢隨詣闕外,瀝血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削,俾便救護,仍加重勘,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1月22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李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豐德府使閔聖洙,文化縣令鄭昌兪,德津萬戶金聖澤。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晦達曰,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竝不仕進,卽爲牌招bb察任b,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違召牌,無意膺令,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安允行,書批已下,與副提學吳遂采,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安允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金和澤有頉,代以李鎭恆爲假注書。

○申晦啓曰,假注書李鎭恆,事變假注書金應淳,俱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暐曰,御製編次人及禮判,入侍於奏祥門。

○申暐啓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韓光肇達曰,左副承旨李奎采入侍事,命下矣。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韓光肇曰,禮判、編次人,更爲入侍。

○韓光肇,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進參,只是四員。日昨聖敎申飭,不啻嚴重,而諸堂之懸頉,又若是夥然。國綱之解弛,朝體之乖損,至此極矣,不可循例請推而止。在外及實病公故應頉外,不參人員,竝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道新監司李彝章,方在東萊府任所。而東萊新府使林象元,非久當爲下去,待其交龜,新監司卽爲除朝辭赴任事,發關知委,密符及諭書,令政院稟旨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應協,本以抱病之人,素患痰癖之證,遇寒添劇,咳喘交劇,胸隔痞塞,飮噉全卻,證情十分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掌令權賅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罪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禧gg德喜g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請徒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桂英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太學者,培養人材之根本也。凡係守護之道,莫重於此,而典僕責應,亦旣浩大。祖宗朝特以沈魚市稅,畀之本館,以補朝夕養士之需。至於百餘年之永賴我列聖扶學養士之誠,猗歟至哉?一自己酉年,見奪於乾魚廛之後,典僕形勢,日漸凋弊。不堪其役而自經者,比比有之。前後國子長之疏陳筵奏,請復其業者,亦不啻一二。而當該廛人,俱以權門傔從,百般圖阻,遂乃兼竝私征於廛外販賣之人,其怨咨愁泣,已無足言。而向日特敎之下,釐正廳永爲革罷於冊子中,則廛人之不可復踵前習,恣行亂廛者,亦甚較然。節目旣頒之後,了無警惕,旋卽驅曳魚商於南門之外,蹴踏敺打,幾至死境,私拘還縱,惟意所欲。甘自犯於貽弊江民,嚴訊徒配,而聖敎,紀綱如此,何以爲國?夫以典僕之所業,遽見橫奪於廛人,已有不勝權輿之歎。而況又釐正之後,今無歸屬之處,則不可以亨士補用之需,委之於市民爭奪之科。請沈鹽魚醢佐飯之bb之b肆,依前還屬於太學。廛人之不遵筵飭,冒禁作挐之罪,內外廛三所任,亟令秋曹,刑推定配。父子之倫,天地間不可紊,不可易之大經,而海州人朴益成,略有財産,無一子女。湖中人朴慶龍,曾前往來海西之時,瞰其益成之無嗣,圖出禮斜,自立爲後,京外傳播,聽聞大駭。頃年臺疏峻發,令道臣考籍罷養,此乃明倫正法之大者。而梟獍之性,世種其門。慶龍之侄昌文gg昌門g,深恨慶龍之罷養,益肆陰凶之計。至使慶龍子昌壽,擅主益成之祀,而據其家室,若固有之。噫,其父慶龍之冒爲他人子,已是倫紀間一罪,則逭其誅殛,亦云失律。而今昌文gg昌門g之又以昌壽,代父爲嗣者,敗常蔑倫之中,尤極絶悖。如此亂流,不可與同一國。請朴昌文gg朴昌門g、朴昌壽,亟令秋曹,一竝絶島定配。三輔之地,所以控衛王都之重鎭,而水原府使李義豐,賦性狠愎,爲政苛酷。自蒞任以來,無一治績之可紀,而惟以濫杖爲能事,雖値此歲飢,民逋而不知懷綏。毋論其輕罪重犯,而輒施虐刑,毒痡之慘,及於境內,吏民咸逃,邑里皆空。適會義豐之遞罷也,人皆相賀,稍稍還集。不幸仍任之後,銜其一府之叛己,益肆狠毒之心,其所殘忍之政,十倍前日,民皆荷擔,景色索莫。如此苛虐之人,不可付之畿甸重地。請水原府使李義豐,罷職不敍。新除授持平宋德中,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第一件事及第二件事,竝依施。第三件事,所達過矣。下諭事,依達。

○刑曹判書李春躋上書曰,伏以臣伏蒙由暇,率子榮墳,光動松楸,感結幽明。昨旣入城,宜卽反面。而第臣自秋間,濕腫連發於腳部要害之處,濃潰gg膿潰g無常,坐步俱艱,而適叨見職於副急之時,蒼黃應命,黽勉供劇。庭班之序立,亦或不能自力,而觸冒風寒,強策郊行。舊瘡新癤,一倍作苦,落席昏頓,達夜叫楚。以此症形,無望從近入肅,詞訟重地,不容多日瘝曠。且於筵推之下,有不勝悚恧者,所謂推奴徵債,果爲擾民之端,而向所定奪,只限秋成。故臣亦爲慮此弊,方欲更加退定,而旣難登對,未易得間矣。備局申飭,適及此際,書揭門壁,洞諭都民,然而大僚,深知民習之奸僞,又慮民間之搔擾,旣爲之捧甘。諸司又從而請推該堂,若論其不察之失,則臣固爲其首矣。以病則難強,以情則難冒。伏乞睿慈,亟令鐫改,以幸公私,千萬大願。仍伏念,《書》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於旬時,丕蔽要囚。《易》曰,明愼用刑,而不留獄。蓋我國之歲終三覆,亦此意也。而挽近五六年間,只庚午一行初覆,今亦擇日之入啓,尙不下。前後文案,至於三十度之多,致使大辟,久未正法。其中干連諸囚之有可以酌處者,亦未免一向淹獄。若過四五日,則南至之期,又將過矣。噫,我聖上欽恤之盛德,雖在靜攝之中,每加飭勵於京外之滯囚,欲望邸下之三朝餘暇,有以此警咳,迺於控免之章,略效執藝之義。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趙明履上書曰,伏以臣伏見江原監司尹得和狀達,則備陳蔘價徵結之弊。而其論臣在任時事,有曰以朝家劃給補蔘之價,移防結役,收納均廳,名旣不正。又曰終涉不當。臣於此,誠不勝驚惑之至。夫朝家之劃屬除番於本道,俾以此略蠲蔘價者,蓋以蔘價旣蠲之後,雖徵均廳所納之結役,而前日以蔘價收捧者,亦入於結役之中。比前加徵,不過五之二三也。朝家軫恤東民之意,正在於此。故臣謹依朝令,新得之除番,則以此均減蔘價。而前有之蔘價,則使之移輸均廳,又以帖別耗等各項鳩聚之數,添補於均廳之納。所謂五之四防給者此也。其時道內指揮之關文,營中成置之節目,部分名色,了了可見,臣未知如何而爲不正,如何而爲不當也。豈道臣於此偶失照勘而然耶?蓋無論結役與蔘價,徵於民者一也,減於民者一也。故道臣亦謂朝三暮四,夫旣知朝三暮四則仍舊,可也。何故欲改之也?且道臣若欲救蔘價之弊,則別般運用,以惠東民,夫誰曰不可?而今不爲此,乃欲破壞已成之具,移作新設之規,不知自傍觀論之,以爲如何也?大抵蔘價之弊,臣亦憂之。然不於蔘價,隨得添補,而特就結役,推移防給者,不但蔘價則多而難補,結役則少而易防也。蔘價自是流來之事,民以爲常。結役乃是創行之法,民必驚擾。故煞用商量,有所劈畫。今不察此,而乃欲變而易之,信乎?人見之難同,而且觀道臣狀辭,若以臣爲加徵蔘價於民結,臣何嘗爲此哉?此或是遣辭之際,未及點檢,而不然則其亦不知故也。抑臣於道臣前狀中所論,有不得不辨者矣。夫除番所收,固有減縮之慮,而每年死亡雖多,生齒亦繁,故各道此等名色,未嘗有大減之歲,不必預爲過憂。至若帖別耗,一年貿換之數,過千石之多,則雖値豐歲,結增穀賤,而亦無不足之慮。且臣區劃之時,以丙寅摠而計,實結此乃十年內中摠也。實結已自不少,穀物亦且不貴,而其所防給者,已見其充足,則誠可以永久行之。且以賑資言之,帖別穀通計五萬一千九百餘石,雖値慘凶,自可接濟。則巳劃給耗穀之必入於賑救中雲者,亦涉過計。且此兩項之數,若果減縮而不實,則蔘價移補之時,獨無減縮之歎乎?若曰,蔘價移補之規,隨時增損,則結役防給之規,獨不可如此乎?以此以彼,終未知便也。大抵玆事,前右相金尙魯,與臣入對時,旣已陳達防塞。其後臣之入侍大朝也,又陳此事意,則聖敎以爲不可變改。而今復有此狀聞,此果一達再達,必爭乃已之事耶?臣旣忝在備堂之列,且以事關臣身,敢復披列如右。伏願邸下,細細覽察,而依聖敎處之焉。臣無任悚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焉。

○乾隆十八年癸酉十一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曹判書御製編次人、承旨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編次人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假注書申思運,記事官金震鐸、洪良漢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晦曰,申思運也。上曰,新榜中有未及爲注書者乎?晦曰,幾盡爲之矣。鳳漢曰,日氣猝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而憊眩之證甚苦矣。鳳漢曰,及此時,連服湯劑則好矣。上曰,偶見曆書,今日卽癸酉,明日卽甲戌日,予心一倍愴感矣。昨日所下傳敎,吏參持來乎?明履曰,持來矣。上曰,讀之,可也。明履讀訖。上曰,此敎於禮然矣。鳳漢曰,臣有所思者敢達矣。毓祥宮今則不稱私廟,孝章廟則以孝章宮稱之,何如?上曰,是矣。又敎曰,明年漸近,萬事索然無心,而至如禮節之紊亂,皆欲釐正矣。今而思之,諸臣皆忘孝章矣。晦曰,聖敎過矣。豈有此理?上曰,孝章忌日,春坊之循例稟胄筵,豈非忘之乎?又敎曰,譜牒中孝章,書於元良之下,此豈非昭穆之紊亂處乎?前頭則傳統爲重,孝章當書於第二行,而卽今則不可不釐正也。且懿昭世孫之孫字,前頭豈不掣礙乎?此亦不可不預講定製。諸臣之意何如?鳳漢曰,以皇家言之,則太祖之孫爲太孫。而太孫喪出於未封太子之前,則皇孫二字,不可追後改易矣。上曰,禮判之言過矣。一父之子,或稱子或稱孫,則豈非昭穆之乖亂處乎?昔者綾原大君,元廟追崇後爲大君,此足爲可據之例矣。鳳漢曰,大君之位則可以追贈,而世子之號則不可追贈矣。上曰,子字孫字,非贈職也。父之子爲子,祖之孫爲孫,此自然之理也。世孫之孫字,以我在故也。卿言過矣。又敎曰,吏參之意何如?明履曰,此理甚微妙,沒摸捉矣。然而皇太孫喪出於未封太子之前,則決不可改號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晦曰,臣與禮判之意同矣。上曰,吾及此時,欲釐正禮節矣。禮判爲世孫之外祖,而所見如是,未可知也。禮判往大臣家,問議以來可矣。鳳漢退出。上命晦書孝章、孝純忌辰定製綸音。書畢。命明履讀之。讀畢。上曰,此於禮當矣。上命晦,書興感述懷古詩十句。書畢。命明履讀之。讀畢。上曰,初不思一句,興感述懷,故自然成章矣。又敎曰,吏參編次之際,有時贊助文字,實有誠心也。上曰,去夜之夢見大臣,心甚興愴,欲爲致祭矣。命晦書領敦寧趙顯命致祭文。書畢。命明履讀之。讀畢。敎曰,豐原曾於吳命恆陣中,見其都巡撫之出陣,披甲拔劍,問其所之,此雖過矣,足見其忠心照日矣。解衣與奴一事,或如何矣?命晦書判府事金若魯致祭文。書畢。命明履讀之。讀畢。上曰,大臣之至此,專由於內局之勤勞,至今思之,傷悼冞切。引日在於何間耶?晦曰,在於旬後雲。而判府事臣尙魯,筵中蒙由之後,聞其兄省魯病重急報,馳往淸風,中路聞訃雲,誠極慘然矣。上曰,然乎?慘矣。金判府,何時當還歸雲耶?晦曰,過成服後,當上來雲矣。上曰,然則致祭待其弟上來,及其引日爲之,可也。趙領敦致祭,則以明日爲之。晦曰,祭物恐難及辦備矣。上曰,此等祭物不大段,明日爲之,宜矣。又敎曰,見此祭文,則趙載得、金致恭輩當痛泣也。命晦書祭酒沈錥致祭文。書畢。命明履讀之。讀畢。上顧謂記事官洪良漢曰,汝之典形,頗似汝外祖可貴。又敎曰,祭酒曾以進善官入侍乎?良漢曰,然矣。上曰,庚午九月二十五日溫幸時,見祭酒於素沙地。其時祭酒年幾何?良漢曰,五十六矣。上曰,伊時見其面,頗白於前矣,始知聞居之爲好也。又敎曰,祭酒葬期,在來月耶?良漢曰,然矣。上曰,祭酒本居於何處耶?良漢曰,在於陽城樗村矣。上曰,祭酒爲人甚質實矣。上曰,昨日發賣所摘奸,左副承旨進去乎?晦曰,李奎采承命進往摘奸無頉,故卽爲復命矣。上曰,注書出去,招李奎采來。注書起出。上曰,注書申思運父名云何?晦曰,鈗也。上曰,注書爲人,熟且柔可用也。又敎曰,雖如此,見其將來方可知也。晦曰,注書自是能文之士也。上曰,注書之兄思憲,面貌何如?明履曰,其貌大矣。思運還奏曰,左副承旨李奎采,來待閤外。禮曹判書洪鳳漢,問議後入來矣。上命史官出去,使之入侍。洪鳳漢、李奎采,次第進伏。上曰,吏參更讀祭文,使皆知之,可也。明履讀畢。鳳漢曰,兩大臣致祭文甚好矣。任使之臣,得此異數,想必感泣於冥冥之中矣。趙領敦寧則有飮恨而歸者,臣嘗愍然,故有所仰達矣。上曰,何事?鳳漢曰,向者大報壇事,聖心有不諒自家本心者,曾於稠中,見臣有言,臣知其心斷然無它矣。上曰,君臣之際誠難矣。趙領敦在春坊時,予已知之,豈有不諒其心之理也?今聞御將所奏,心甚愴然矣。鳳漢曰,臣往大臣家問議,則以爲上款事則《譜略》中,書嗣王世子邸下雲,此嗣字,卽將嗣之嗣字也。孝章世子之上,雖加嗣字,而此嗣字,卽末嗣之嗣字也。將嗣之嗣字,當爲歸重,不可移易矣。下款事則領議政之意,與臣意無甚異同。左議政之意亦如此矣。上曰,領相所云將字,則與將君我之將字,義同猶或可也。而昭穆則終爲紊亂,心甚愴矣。然今若改之,日後人心,或有驅諸臣於陷穽之慮,今姑置之。下款事,則予心斷然無疑,今不定製,更待何時?諸臣休矣,我當作法。命晦書定製綸音曰,雖盲人,可知此也。又敎曰,懿昭墓碑,吾旣親書之,日後亦不可改,更立別石,可也。又敎曰,今已定製,吾將成睡也。又敎曰,更思之,主面更題時,恐或有坎中刀擦之議矣。鳳漢曰,豈有此理?上曰,近來私家婦人,坎中書名字乎?鳳漢曰,或書或否矣。明履曰,世多書者矣。上曰,卿家書之乎?明履曰,書之矣。上曰,禮判家書之乎?鳳漢曰,書之矣。上命晦添書坎中勿改四字於綸音之末。上命明履更讀趙領敦致祭文曰,今聞禮判所奏可嘉矣。又命明履讀金判府致祭文曰,此大臣,曾願荷鳥銃爲士卒,其言可尙。且涵仁亭入侍時,見其艱辛入來,爲國忠心,於此可見。又命明履讀沈祭酒致祭文。讀畢。命晦書傳敎曰,趙領敦家,遣禮官明日致祭。金判府事家,沈祭酒家,及引日遣禮官致祭。世子宮致祭,依例擧行。上命明履更讀興感述懷詩曰,此乃泰誓、秦誓也。又敎曰,今逢日甲戌,心尙愴感,況當年甲戌乎?諸臣將欲惱予雲,當於何間爲之乎?鳳漢曰,此乃大臣所請之事,日字則姑未知。而斷斷當爲之事,則臣等豈敢不爲也?上曰,先朝若夢敎,則予當泣而受賀,而不然則予豈忍受之?卿等休矣。明履曰,明年事,雖無夢敎,必有告敎之理矣。鳳漢曰,明年陳賀之日,在天陟降之靈,必悅豫也。上曰,以陟降悅豫爲言而受之,則非孝也。金有慶事,則予嘗以爲過矣,而甲戌年則予當爲心判矣。鳳漢曰,此非比方處也。帝王之孝,與匹庶之孝異也。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堯、舜當之,豈爲此也?晦曰,在堯、舜則尤當爲之也。鳳漢曰,此是不可不已之事,而聖心若是固執,臣等豈不切悶乎?上曰,予不服湯劑久矣。姑爲安徐,使予無事過歲則好矣。吾若終不應,則諸臣將何以爲之耶?上曰,承旨往發賣所摘奸,果何如耶?奎采曰,臣承命出去之路,招致路傍閭家主人,問其人口及納錢之數、受米之數,則無差錯之事,又問三門外疲弊兩班家奴子則亦如此。以此推之,則似不幻弄大中小戶之弊。故臣轉往江倉,見發賣米,則米色頗好。使之作飯,則無大段陳腐,而足可喫矣。上曰,作飯則善爲之矣。晦曰,臣亦見其作飯,足可食矣。上曰,何以見之?晦曰,臣兄爲見米色,取來作飯故見之矣。奎采曰,惠廳堂上及京兆堂上,逐日躬往看檢,故分給之際,頗整齊矣。上曰,今番發賣則善爲之矣。禮判亦往見乎?鳳漢曰,臣則有他公故,不得出往。申晩則逐日進往矣。五部前有成冊價,收斂於坊民之事,故今番則所謂成冊價,自賑廳出給矣。上曰,善爲之矣。奎采曰,臣問換戶之弊有無於金漢喆,則以爲屢萬戶戶籍,修整於一日之間,只據統記,未及憑准。大戶之爲中戶,中戶之爲小戶,姑無現發之事,而難保其必無其弊。至如無家流寓之類,初不爲戶籍者,聞價輕米好,欲爲受食,多有呼訴,而以無戶籍之故,一竝不許。且去式年,以獨戶爲戶籍者,稱以其間有增人口。欲以小戶受食者,間或有之,而此亦一依去式年戶籍分給雲矣。上曰,不爲戶籍之類,專出於免役之意,雖可痛,而此亦吾民,禮判之意何如?鳳漢曰,若開此路,則將不勝紛紜。來頭則或可觀勢爲之。而卽今則當一依戶籍而分給矣。上曰,去式年雖爲獨戶,其間若增人口,則欲以小戶受食者,亦非異事矣。鳳漢曰,今式年戶籍,未及修整,當考今年戶籍而爲之矣。晦曰,無依之類,獨不受食,亦甚可矜矣。奎采曰,臣自江倉,轉往三江,招問發賣受食者,則擧皆無頉。入來時又問阿峴近處兩班家,則皆以爲依戶籍受食雲矣。晦曰,俄者大臣送言,以爲卽今未辭朝守令,至於十餘員之多。而其中有設賑邑,捧糴抄饑等事,一時爲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諫院則已爲署經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除一司署經發送之規。要其稟定發送,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玆事日昨東宮次對,不爲稟定,何爲稟於予乎?晦曰,此亦大臣有言矣。守令之除署經發送,事體不輕,自前皆稟大朝而變通,故稟於小朝,事涉如何?次對入對時,果不爲之。欲於入侍時陳稟,而入侍未易,送言於臣雲矣。上曰,諸臣呈辭,皆入東宮,獨於此事有何難便之端乎?今番則以予意稟於元良,除署經發送,而此一款,非可稟於予者,此後則稟於東宮,擧行之意定式,可也。晦曰,同副承旨李秀得,受由捧單,有違院規,而此則有不可防塞者,蓋登科後,尙未榮掃故也。所往之處,卽是湖中,歸期未定,而前頭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似不可等待其上來,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則許遞,可也。晦曰,當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矣。上曰,依爲之。政稟入乎?晦曰,政稟之入已久矣。上曰,政稟當下之矣。中宮殿誕日,百官陳賀,亦爲置之事。榻前下敎。諸臣仍爲退出。

11月2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仕直假注書李鎭恆。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達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宋德中,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李奎采達曰,副校理安允行,旣有隻推之令,與副提學吳遂采,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安允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違召令,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曰,領左相及均廳堂上,在京前統制使,使之入來。而有司堂上,備局事若有稟定於予者,亦爲入侍。

○申晦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均廳堂上申晩、洪鳳漢,備局有司堂上韓益謩,前統制使鄭纘述、具善行,依下敎來詣矣。傳曰,詣閤。

○韓光肇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參判、參議,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達曰,吏曹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方纔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令曰,參議只推,一體牌招。李奎采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有政,參判式暇,參議進,左副承旨李奎采進,以洪鳳漢爲吏曹判書。吏批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吏批又啓曰,判書洪鳳漢命招不進,參判趙明履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趙明鼎爲右副承旨,李師祚爲執義,朴弘儁爲司諫,鄭楺爲持平,趙曮爲司書,李顯重爲兼司書,韓光會爲兼弼善,金尙星爲禮曹判書,金聖應爲判尹,權𥛚爲左參贊,鄭益河爲刑曹判書,金尙星爲判義禁,鄭亨復爲同義禁,金永燮爲兵曹佐郞,鄭夏彥爲洪州牧使,趙明謙爲綾州牧使,韓師得爲淸風府使,鄭孝曾爲河東府使,盧聖中爲江原都事,吳道鈺爲台村察訪,洪處仁爲監察,朴纘新爲咸寧君。

○兵批。有政,判書申晩病,參判韓益謩病,參議未差,參知金文行入直進,承旨韓光肇進,以金德纘爲楊花別將,副司直尹汲,副護軍李秀得,副司正金應淳、申思運、李鎭恆。兵批啓曰,及第李有徵、許愈,閑良高天植、金信玉,或軍器監造,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兵批啓曰,新除授古豐山萬戶崔泂星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遠離赴任,斯速啓遞雲。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晦達曰,昨日大朝入侍時,因大臣言送,未辭朝守令,至於十餘員之多。而其中有設賑邑,捧糴抄饑等事,一時爲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諫院則已爲署經雲,憲府則除署經發送之意陳達,則以稟於東宮,除署經發送。而此非稟於大朝者,此後則稟於東宮擧行之意,定式事,命下矣。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韓光肇啓曰,啓覆擇日,令日官推擇,則初覆今月二十五日,再覆二十六日,三覆二十九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承文院意啓曰,飄人出送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自前飄人出送,則例有無方物謝恩,今亦待前頭使行祇謝之意,撰出回咨。別定禁軍給馬,下送灣府,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達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戶曹判書李昌誼書曰,伏以臣猥陳肝膈之懇,顒俟鞶帶之遞,及承睿答,未蒙肯兪,臣誠愕然失圖,已不勝其狼狽悶隘。而日昨筵中,又有重推催出之令,臣於是一倍惶隕,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此任,前旣冒昧承膺,則及今復授之下,豈敢爲循例飾讓之計?而顧乃積犯違傲,冥然無動,有若全昧義分者然,此非臣樂爲也,其中誠有萬萬不得已者存焉。蓋以半年之內,三有恩旨,親嫌之間,互代重任。在國體而有損,以私義則難安,卽此兩款,庶幾蒙公朝之體諒。故若其疾病危劇之狀,初不敢竝溷於辭本,雖以重離之明,亦何由俯燭乎哉?臣本受氣至薄,外肥內脆,精力凡百,自少已不逮人。而中歲毒疾之所摧強,邇來喪禍之所震剝,神形凋謝,殆無餘地,纔及中身,奄奄若癃老人,卽其鬚髮之見於外者而可驗矣。夏間大朝筵中,伏蒙聖慈,悶臣早衰,特紆嗟勞之敎,恩言所曁,感涕自零。伊後連値公務鞅掌,奔走勞瘁,有倍前日。素患吐血痰眩諸症,乘機迭發,劇歇無常。勞動則熱熾而吐咯無算,思慮則痰壅而精神瞀亂,漸至於醫家所謂難爲之境。近因風寒猝嚴,兩證挾感陡劇,貼身床玆,藥餌爲命,藉幸賴天之靈,得以少甦,其不可復作平人則審矣。況暇論於校簿書而蒞煩劇,以少效其職責也哉?特令屢下,嚴召薦辱,而頑如木石,一味違逋,徒使國綱益墮,曹務久曠。伏枕惶懍,求死不得,遄被金木之誅,少贖慢蹇之罪,卽臣所大願也。噫,臣受恩罔極,圖酬無階,赴湯蹈火,義猶不辭,則高官厚祿,何苦逡巡,甘自納於辜恩慢命之科哉?誠以病在殊域,望斷陳力,倘蒙睿慈垂憐,劃卽變通,俾得以安意調息,復尋生路,則塵剎之報,殞結是期。臣於治書將上之際,伏聞因備局草記,有不參坐諸堂罷職之命,臣尤震悚無地,得見現告之出,臣獨漏焉,誠莫知其故也。臣旣名添坐單,且無公頉之可言,而値此上下警惕之時,獨自偃息在家,其何敢諉以情病,而晏然而已乎?有罪倖逭,不但私心之恧蹙,事同罰異,實關國家之刑政,玆於疾痛之呼,附陳同罪之請。伏乞睿慈,諒臣病之已到膏肓,察臣言之非出矯飾,先削臣本兼諸任,使重務無曠,殘喘少延。仍令重勘臣積逋之罪,以振朝綱,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十一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均役堂上、備局有司堂上、前統制使鄭纘述、具善行,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均廳堂上申晩、洪鳳漢,備局有司堂上韓益謩,前統制使鄭纘述、具善行,右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金晉鐸、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訖。李天輔曰,日氣陰冷,聖候若何?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東宮、嬪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注書曾入侍乎?韓光肇曰,今始入侍矣。上曰,昨日所作綸音,注書捧入。臣卽出捧入。上使韓光肇讀之畢。上曰,昨日作此文,今日又引見,予不知休矣。李天輔曰,畿內凶荒,出於所料之外矣。上曰,果然矣。李天輔曰,大同結布減後,民頌聖德,而猶有所復望者矣。上曰,不知足耶?楊州牧使,吾與民皆城主,不論京畿監司、廣州留守,皆請減,而黃海監司獨不請減,予嘉之。捧糴事,予雖不知,民必曰,請於朝廷則加減矣。可謂無知矣。李天輔曰,發賣初,民以爲不可食,後乃曰好矣。申晩曰,其日李奎采傳命,歡忭矣。李天輔曰,惠廳陳米不可食矣。申晩曰,此亦可食矣。上曰,向日設粥時,予取看後食民矣。李天輔曰,其米過數年,則陳棄矣。及此時可發賣,京畿守令使賑恤矣。上曰,吾親食後當賜民。若以陳米賜民,而吾不食之,何以異於蘆花衣子乎?仍命韓光肇書傳旨曰,今日入侍大臣,爲畿甸請許賣惠廳舊陳米於畿營。其雖許賣畿營,其歸在於吾民,豈可以不可作粥之米,食我元元乎?予當先試後將下敎,壬子以後條米,其令惠廳入之,待下敎擧行。出榻敎上曰,京畿農形,所聞慘於所睹,當初不意如此之凶荒也。予生年六十,爲民食陳米矣。又曰,昨日所作祭文,注書捧入。臣卽出捧入。上入小次。諸臣退伏。上殿坐。諸臣復進伏。上命洪鳳漢讀祭豐陵文曰,豐陵有知,必感泣矣。又讀祭判府使gg判府事g文,祭沈祭酒文曰,文不浮過,且無闕辭矣。又讀感興述懷詩畢。上曰,古贊善魚有鳳之子,曾經近密,何待下敎?而朴贊成子,今聞作散雲,令該曹調用。沈祭酒子,待闋服調用。申晩曰,古權右相之孫在雲。上曰,亦調用事,分付。仍命韓光肇書傳旨曰,今因致祭沈祭酒,有興感者,一張祭文,不過其文,甄錄其後,乃乎其質,故魚贊善子,曾經近密,何待下敎?而朴贊成子,今聞作散雲。令該曹卽爲錄用。沈祭酒子,待闋服卽爲調用。故權右相孫,令該曹一體調用。出榻敎天輔曰,洪州爲弊邑可棄雲,各別擇差守令,何如?上曰,今日開政乎?注書出問。臣卽出召吏批書吏,分付。入伏。上命韓光肇書傳旨曰,洪州牧使有闕之代,今日政另擇事下敎。出榻敎上曰,啓聞者盡捧入乎?予今日盡決之。申晩所啓,頃以禁營軍餉給代條,勿爲計減,盡數受來事仰稟蒙允矣。因大臣靳持,尙未受出,本營庫舍之役,方爲經紀。所入物力,無以措辦,事極可悶。計減與否,當待更議處之。而今年條,則依御營城役時例,姑先取用,以補重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鳳漢所啓,聞嶺南三邑,査牒已到,巡營執贓甚多,而道臣尙不狀聞,極爲慨然。令都事盡謄査官報狀,從速狀聞,似好矣。上曰,嶺南道臣,令該府處之。三邑査狀,令都事卽爲狀聞,可也。出擧條仍命韓光肇書傳旨曰,前慶尙監司尹東度拿處事。出榻敎又所啓,均役廳給代節目,旣已啓下,蓋非必以移納米,直爲給代也。宣惠廳米一萬四五千石,先爲畫捧於均廳,俾作給代之資。仍以貢米移納者,留報其數,然後始可便於擧行。當初以此仰達於筵中,此是自本廳區處者,故不入於啓下節目,只欲自下完議施行,已與首堂,相議講定,而更思之,則如此永久遵行之法,不可不奉承傳擧行,敢此仰達。上曰,依所達施行。出擧條李天輔所啓,市上米價高低,專由於貢物富民之都買貢米,操縱市價,以爲牟利之弊。自備局方欲嚴禁,而至於各軍門各衙門之買賣貢物,禁令至嚴,尤當申飭。此後如或有此弊,則該軍門大將,該衙門堂上,毋論資級,自備局草記論罪,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卽見義州府尹南泰耆狀啓,則靉陽柵外,彼人結廬耕農,將欲馳通於鳳城將之意,設問於通官。則通官言內,本府馳通,觀勢爲之。則渠自毀撤,姑待冬至使行入柵便及回還時所報而處之雲。馳通一節,何以爲之?爲請矣。宗順旣已擔當毀逐爲言,則似爲便好,姑勿馳通,待其前頭所報而處之,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狀請姑待冬至使人馬回還。若無變通之事,則卽爲私通鳳城,可也。出擧條又所啓,咸鏡監司尹得載,弊瘼狀達中,鍾城、穩城、慶源三邑,均廳稅補用,淸差物力許給事爲請矣。六鎭魚鹽稅,頃因特敎,依州倉入上例,許令捧留本邑。則此與上納者有異,似當許施,而係是均廳錢貨,不可不一番稟達,故敢達矣。上曰,三邑均廳稅所請狀聞置之,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昨年謝恩使入去時,馬主三老味金銀犯禁事狀啓,賣金人等,更爲嚴覈事下敎。而今觀秋曹所報,則以爲崔哥譯官,不過賣金,別無同情之事,故已爲勘處雲矣。馬主三老味金銀犯禁情節,累次行査,元無同情之人。渠旣自服,則依律正法,所謂干連人,則秋曹不稟廟堂,擅自勘律,事體未安。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上曰,犯禁馬主三老味,減死絶島定配,轉賣金貨譯官崔哥,施杖一百之律,秋判罷職,可也。出擧條仍命韓光肇書傳旨曰,秋判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下敎。出榻敎又所啓,此卽京畿守令入侍時,朔寧郡守李翼鎭所奏擧條也。以爲本郡有摠戎守禦兩廳軍需保,而在前則守禦廳在京保米,納於京廳矣。一自出鎭以後,移納於山城,故以畿內最遠之邑,載米輸納於四百里之地,實爲峽民難支之弊。雖不敢直請減額,今若以南漢他邑所在摠戎軍需保二十四名,畫送於守御廳,與本郡守御廳納二十四名,相換事爲請矣。守御廳出鎭之後,本郡保米之輸納,最遠山城,誠爲民弊。若以摠戎軍需保相換,則兩廳俱無所失。而本郡之輸納則道里稍近,可除民弊,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此等之入侍守令筵奏,注書不能擇記,問於渠而若是張皇循例書入,不能擧職,宜飭。當該注書,禁推,可也。出擧條仍命韓光肇書傳旨曰,今日入侍時,朔寧郡守擧條啓下當該注書,禁推事下敎。出榻敎又所啓,此卽京畿監司金尙翼入侍時,所奏擧條也。廣州中軍,常帶討捕使之任,旣已分司之後,不可仍存,宜有變通事爲請矣。本府旣已分司,則討捕使當爲移屬於他邑矣。上曰,廣州依江華例而中軍擧行。道內討捕使,則令兼營將利川府使擧行,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此卽統制使趙東漸狀啓也。以爲閑山之留防,移設於見乃梁,非但前統制使具善行之陳請,臣之所見,旣無異同,道臣亦以爲然。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前後帥臣所見旣如此,則其形便可知,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此卽辛未年吏曹參判李宗白所啓也。以爲江邊之自江界,至義州一帶,殆至千餘里,而淸北之龍川討捕使,中山之寧邊討捕使,俱在嶺內,相拒絶遠,窺捕之方,率多疎虞。依前監司趙榮國所請,以理山府使兼討捕使,使之專管江邊禁盜之政事爲請矣。江邊之不置討捕使,事甚疎虞。前後道臣所請,似有意見,許施無妨矣。上曰,置之。出擧條又所啓,此卽咸鏡監司尹得載狀啓也。以爲本營所屬親騎衛,一年四等都試,分設於春秋。今癸酉春夏等段,臣到營未久,不得設行。春夏秋冬四等都試,去九月始設開場,而沒技閑良等賞,以常平耗穀取用爲請矣。沒技等事,已自該曹考例覈啓,依此擧行。而耗穀取用事,亦依狀請許施之意,敢達。上曰,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此卽司譯院啓目也。譯官劉聖錫上言以爲,外方譯學,太半權減,人多窠窄,萬無糊口之望。其所權減十一處,竝依前復舊,俾得保存事,有此呼籲。近來譯舌輩,生利大窘,將無勸奬願入之道。而許多久遠權減之窠,雖不可爲渠生利,盡數復舊。其中忠淸水營段,道內無一譯學,北兵營段,距監營絶遠,不時唐船之漂泊,每年關市之接應,甚爲苟艱。此兩處特許復設,似爲得宜云雲。近來譯官輩之失利貧窮,雖難別般變通,此兩處則依施無妨矣。上曰,置之。出擧條又所啓,平安監司洪象漢,以慈城軍器鍮大砲等物偸竊罪人僧坦民、靈有等,依律文勘處事狀啓。更令道臣,區別首從以聞事下敎。而今觀査狀則以爲,靈有先以偸取之意,往議於坦民。雖若有首從之分,而同入偸出,發賣分利,其情跡元無彼此輕重。靈有旣已物故,今無可論,坦民依律文處之,何如?上曰,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此卽黃海兵使金亨魯狀達也。以爲臣營處於西關要衝,且兼道內都討捕之責,而元無捕校名色,故只以入直待變將校,推移發送,每患苟艱。本營曾有討捕軍官二百名,而去癸丑査正時,罷其名色,迄未變通。當此賊患熾發之日,不可以閑散生疎之類,發送窺捕。如鄕將官之仕滿作散者,限百名募得,設廳立番之事爲請矣。本營討捕軍官,額數甚多,名曰討捕,而實則收布軍官。故癸丑査正時,果爲革罷。而兵營之仍無捕校名色,終涉苟艱。且以鄕將官之仕滿者,募入設廳,則無良丁見失之慮,額數則使道臣的定,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令道臣稟定後許施,可也。出擧條上曰,予以靈城所奏統營錢一萬兩事,召卿等。卿等之意何如?前統制使具善行曰,臣則前後狀聞上書,只以軍民生利盡絶,相繼渙散,請得漁船,有所論報。朝家忽給一萬兩錢,故欲除軍民一分之弊,罷本營便分之事。而充補於殖利公用之數,仍爲狀請蒙允,揭板定式矣。別無可防之民役,而區處甚難,以償流來舊債矣。此錢得失,初無損益於本營,而今若不給之,更開便路可慮矣。前統制使鄭纘述曰,臣於均廳初設時,兩次狀請者有二焉。其一,蓋三南船隻,本營若不苟管,則緩急難恃,故雖不徵稅,請使烙印於統營,以爲統轄之地。而其二,蓋固邊之道,曾聞加兵,不聞損兵,今罷七鎭,雖出於不得已,與巧倭爲隣,我國邊情,朝夕偵知,國之不贍,使聞隣國,誠非細慮,更令廟堂,稟旨變通。而至於萬兩不給,固無大損於本營。而若不劃給,則亦必散債殖利,民弊不少,給之便矣。韓光肇曰,統營無烙印之法,貽弊船人輩,亦甚不少,不可更開此路。統營全不管船隻,則亦有日後難便之慮。莫如船案一通,書付本營,或値緩急,臨時捉用,則似合於綢繆之策矣。上曰,有事則先取用後狀聞,可也。具善行所奏,宜矣。但不給萬兩錢,後必有散債殖利之弊,承旨之意何如?光肇曰,臣以御史往統營,則各廳留儲名色甚多,專以存本取利,以爲資用。雖許萬兩,必難盡防其便分殖利之弊矣。上曰,今日欲決之,大臣之意如何?李天輔曰,臣意則初以爲萬兩,尙患不足。卽聞具善行之言,不給亦無妨矣。上曰,當初萬兩,旣非統帥所請?其他兵水營,亦無一錢許給之事,則獨於統營許給,其涉過矣。雖有此萬兩,給債之弊,必如前日。若此今番雖善處,將來則必爲助債之資,此豈爲民哉?統營一萬兩,今後則置之,亦禁給債。至如三南船隻,則脫有不虞,臨時執捉,自有便宜。其節目,令備局消詳啓下事,分付。出擧條上命韓光肇,書諭嶺南釐正使閔百祥傳旨曰,向於辭陛之日欲諭,而留待中官遺傳,予亦神耗而忘之。厥後乃問,其已去矣。噫,欲諭者何?今命釐正,意蓋深矣。減布陸民,均稅海民,俱爲海陸之民。而且均稅使旣已周便,歲亦不過數年,豈有弊端?白髮暮年,豈欲加括於海夫?而國綱不嚴,三邑法外徵稅之事,旣登於筵席,推此知他,五一之稅,亦不可不釐正,故特命往而釐正。此所謂意蓋深者,而已經道伯,故今命此行,意亦有在,寔爲海民也,寔爲海民也。凡諸闊狹,都付於釐正使,便宜從事之意,欲諭不果,於今命遣,正若任之勿疑,此外其何勉飭其何免飭?至於統錢事,今日筵中,已爲處分,不必更察,歲將暮矣。勿拘遲速,惟以便海民懲不法,然後復命爲期。其他事,宜載於節目,亦在乎釐正使,其何多諭?宜已知悉。又命書傳旨曰,噫,歲將暮矣。惟昔興感,豈有何心?然夙宵眷眷,惟在元元。噫,豈惟我心寔體乎昔?噫,奴婢之名,三代、漢、唐所無,在於我國,吁嗟,寺奴婢,其亦吾民也。每聞嶺南寺奴婢事,不覺淚下矣。其於比摠,已無其效。所謂救弊,亦非善策。噫,其捧不過度支之玄木,而使蔀屋寺奴寺婢,老而無妻,老而無夫,此豈王政之所忍?吁嗟,股肱備局諸宰,消詳講究,善以處之,使我無妻之民有妻,無夫之民有夫,於彰義宮,有義城寺奴婢。彰義宮若仍存,度支何以捧一疋?今因處分,將歸於度支,此數十口寺奴婢,其將同歸於無訴之民,予甚慨然。今雖不減之,又何忍加數?分付該曹,講確前時爲減布,以示悶惻之意。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均役廳節目中,予則綸音已書下,而元良其方代理,宜繼下敎,勉飭於後。本綸音書入元良書下,下令後稟於予,一體載錄。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灣尹漂海人狀聞,混下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夜未央矣。

11月24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假注書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達曰,明日初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權賅呈辭。持平宋德中在外。鄭楺,執義李師祚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咸溪君櫄,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副校理鄭弘淳,由限已過,副提學吳遂采,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啓覆在於明日,而新除授刑曹判書鄭益河,今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啓覆定於明日矣。今日本府當爲詳覆坐起,而堂上左參贊權𥛚,昨政新除授,時未出肅,右參贊金鎭商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左參贊權𥛚,令本院稟令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雲。左參贊權𥛚,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趙曮,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書趙曮,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提學吳遂采,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韓光會,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光會爲副司果。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司憲沈錥喪,凡諸等事,禮葬外,依鄭祭酒例擧行,擔持軍,令本道題給事,已爲傳敎矣。取考謄錄,則甲子年贊善魚有鳳卒逝時,禮葬外凡諸等事,依鄭祭酒例擧行事,命下。而其時因筵臣陳達,擔持軍及造墓軍,令本道題給矣。今此沈錥喪葬時,造墓軍亦依魚有鳳喪例,令本道題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復明,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權知副正字權穎、成箕柱,移拜別檢矣。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內接松亭後,有虎患,故發遣砲手,城內外諸處,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一虎捉得之後,無他虎跡雲。旣無虎跡,則軍兵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bb傳b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bb宮b內接松亭後有虎患,故發遣砲手,城內外諸處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多般窮搜,終無虎跡雲。旣無虎跡,則當此冬寒,軍兵等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景福宮內接松亭後,有虎患,故本廳將校,率領砲手,與訓局、禁營軍兵,城內外諸處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一虎捉得之後,無他虎跡雲。當此凍寒,軍兵等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濟州防禦使狀達,以爲薦新唐金橘代封品劣,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明鼎,以刑曹言啓曰,本曹自是劇務之地,雖以平時言之,郞官六員,尙患不足。而況且啓覆命下之後,則凡百擧行,比前倍蓰。而佐郞李煒受由在外,正郞邊聖澤有難安情勢,今方呈旬吏曹,廉隅所在,不可強令察任。當此多事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正郞邊聖澤,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擇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鎭普爲刑曹正郞。

○又以京畿監司狀達,永平等官居私婢金德等,爲虎囕死事。令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又達曰,明日啓覆時,兩司當爲進參。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朴正源,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啓覆時,六曹長官及判尹,當爲進參。吏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禮曹判書金尙星,判尹金聖應,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在前啓覆時,不緊各司,因傳敎不爲入侍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前擧行。

○刑曹參議李景祚上書曰,伏以臣卽伏聞昨日筵中,以潛商干連人回啓事,至有首堂特罷之命,臣於是,不勝惶悚震越之至。凡獄囚議讞,次官雖不得主張,而臣於伊日,同赴曹坐,亦嘗與聞而聯署。則今於咎責之來,理難獨免。若以罪歸長席,倖逭譴責爲幸,厭然自掩,則其有傷於廉愧大防,爲如何哉?明日啓覆有命,臣忝在刑官之末,固當趨參,而同罪異罰,必無是理。玆敢露章首實。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均被勘罰,俾不至臨急狼貝,以昭法紀,以全廉愧,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趙明鼎達曰,明日啓覆時,刑官不可不備員。刑曹參議李景祚,書批已下,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朔上番騎兵軍士,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親臨啓覆相値,以二十六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鄭弘淳上書曰,伏以臣母病危篤,私情焦迫,猥煩辭章,冀蒙褫鞶。伏蒙睿批,特許救護,臣誠惶隕感泣,不知所以上報。臣母年旣衰老,病又沈頓,常有朝夕澟澟之憂。而今此所患,淹延一旬,乍歇旋劇,風熱上升,神識昏憒,連投藥餌,尙未收效,餘外症形之危惡者,有不敢張皇覼陳。臣以獨子無兄弟之身,方且左右扶護,煎灼罔措。而急於供職榮次,實臣之所不忍也。伏聞親臨慮囚,定在明日,而臣之情理,旣如是難強,末由進身,分義都虧,罪戾層積,惟有速被嚴譴,始可兩便公私。恩由纔過,召牌繼降,而左右思量,進退維谷,不得不隨詣闕下,瀝血哀籲。伏乞睿慈,俯諒臣情私之萬分切悶,亟令鐫免臣本兼諸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累瀆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大願,不勝顒祝。臣無任屛營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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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鼎明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bb假注書b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黃景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兼弼善韓光會,司書趙曮,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啓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黃景源曰,禮房承旨,今日勿爲入侍留院,明日傳香時,獻官單子置之。

○以大司諫宋昌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更爲牌招。

○趙明鼎達曰,行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啓覆時,玉堂之不得入參,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知中樞單洪重徵。

○承旨前望單子,以黃景源爲承旨。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相德爲兵曹參議。

○柳復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咸溪君櫄,與副摠管坡平君㯍,上下番入直矣。咸溪君櫄,差永禧殿冬至祭獻官,明將受香出去,其代,卽當替職。而都摠管長溪君棅,受由在外。海運君槤,差懿昭魂宮冬至祭初獻官。南原君𪳣,方在犯染中。順義君烜,落馬重傷。副摠管李成中,以大司成陞補試取事。成均館進去,三員未差,無推移入直,而新番騎兵點考坐起,亦無進參之員。三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入直及坐起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南泰齊爲都摠管,兪胄基、李長吾gg李章吾g爲副摠管。

○以司書趙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柳復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兼弼善韓光會,旣付軍職,司書趙曮,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養正閤。初啓覆入侍時,東宮侍坐,左議政李天輔,左參贊權𥛚,漢城左尹金漢喆,吏曹參判趙明履,戶曹參判洪重徵,禮曹參判李鼎輔,兵曹判書申晩,刑曹判書鄭益河,工曹判書李普赫,刑曹參判趙雲逵,刑曹參議李景祚,戶曹參議曺命采,掌令權賅,正言朴正源,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申思運、李鎭恆,記事官金晉鐸、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吳遂采出牌否?趙明鼎對曰,出牌矣。上問洪重徵曰,登科何年?對曰,癸巳榜矣。又問曰,耳目之官誰入乎?韓光肇對曰,掌令權賅,正言朴正源。上曰,次官出,長官入。正源卽退,宋昌明入伏。上問權賅登科何年。對曰,辛丑式年。上曰,未及亞長耶?又曰,假注書誰?洪良漢對曰,李鎭恆矣。上曰,向者見卿等,已諭心矣。累年不決者,今日欲決之。予有苦心,若以我爲飾文無狀矣。卿等使我決啓覆,是乎?非乎?明年展禮,於慈殿則可矣,於予則不受矣。柳復明曰,如此下敎不忍聞。上曰,思明年夜不寐,心甚煩惱,何以堪之?卿等雖置予調攝之中,予之過此年,未可必也。今日欲對諸臣諭元良,丁酉以後,不忍聞代理二字,且予聞獻門金之聲,猶有苦心。今日之事,吾雖終日決之,三覆,元良當決之。柳復明曰,殿下以調攝下敎,則臣等可以奉承,而此等下敎,不敢奉承矣。上厲聲涕泣曰,明日藥房請診,予不欲聽。卿等負我如此,置藥院何爲?柳復明泣曰,臣等無上達之言矣。李天輔曰,東宮四書講例,獻議矣。自明日重讀《大學》矣。大文盡誦乎?《論》、《孟》、《中庸》,亦一體除音釋集註乎?上曰,可也。又奏曰,孝章、孝純忌日,書筵頉稟,何以爲之?上曰,依各陵忌辰祭例爲之,可也。臣進罪人單招,趙明鼎進東宮。上曰,都承旨留院。命申晦書傳旨曰,都承旨以禮房留院,承旨前望入之,待下批牌招入侍。臣卽出捧入,以黃景源爲右承旨,趙明鼎奏山陰殺獄罪人僧就玄推案。上曰,此敺殺耶?誤殺耶?權𥛚曰,近於誤殺而實非也。上曰,權𥛚失次剿說,推考,可也。李天輔曰,初非有殺心也。上曰,依律可乎?申晩曰,非敺殺,而殺人則殺人也。僉曰,非打殺,而罪不輕矣。宋昌明曰,殺人者當死。上曰,執法之言也。權賅曰,可殺。上命明鼎書傳旨曰,就玄則非鬪敺殺。碩泰之隕命,似或邂逅。而待前後招辭,其狀已綻,都無倫理。當此末俗,可以嚴懲,嚴刑一次後遠配。出榻敎申晦奏公州殺獄罪人金貴昌推案。臣傳命出外,入伏。趙明鼎奏驛吏殺獄罪人陳漢正推案。上曰,流血淋漓,似非以石打矣。明鼎曰,初必以手打之,末又以石打之,故血流矣。李天輔、申晩等曰,非石打也。趙明履曰,似石打矣。皆曰可殺。命明鼎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又奏全州印信僞造罪人金啓甲推案。上曰,此輕而重矣。李天輔曰,難律而亦難恕矣。皆曰可殺。上曰,律中印律輕矣。命明鼎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李奎采奏慶州印信僞造罪人僧達心推案。上曰,此非大段之罪。天輔曰,用印處,異於啓甲矣。量處之。權𥛚曰,此同是僞造,而似有參酌矣。皆曰可殺。命奎采書傳旨曰,雖與啓甲有間,待三覆更議處之。韓光肇奏晉州殺弟罪人崔泰老推案。上曰,僉意何如?難得者兄弟,而爭柿殺之,甚凶獰矣。皆曰可殺。上命光肇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趙明鼎奏平壤殺獄罪人鄭崇道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情狀雖非用意,而可用鬪敺律。皆曰可殺。上命明鼎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又奏咸興印信僞造罪人李佐台gg李佐太g推案。上曰,僉議何如?齊聲曰,可律。上命明鼎書傳旨曰,此亦與啓甲有間,而待三覆更議處之。申晦奏廣州殺獄罪人李去福推案。上曰,僉意何如?齊曰,此未分明,非欲殺而醉殺,然難恕,在處分。上命申晦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上曰,少退。諸臣卽退伏。復進伏。申晦奏晉州殺獄罪人姜望起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其情狀似輕而難恕矣。權𥛚曰,法外無恕,皆曰可用律。上命申晦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李奎采奏平壤殺獄罪人安興非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法外無可言。申晩曰,情跡明白宜用律。僉曰,大臣、重臣之言是矣。上命奎采書傳旨曰,待更議處之,論立之不顧倫常私和,罪關莫重。其時道臣只刑推,一次放送,其涉不察。罷職,論立若不嚴繩,父子之倫,其將斁矣。嚴刑三次後徒配。出榻敎韓光肇,奏固城印信僞造罪人申尙春推案。上曰,雖刻之,似輕矣。李天輔曰,與上二人,同罪而輕。僉曰,然矣。金漢喆曰,雖然,法外無他,自上參酌。上命光肇書傳旨曰,印信僞造之中,尤有參酌,待三覆更議處之。二先星方令本道竝酌處。趙明鼎奏平壤殺獄罪人金得爗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此因殺三歲兒,欲陷人於殺人之科,用意兇慘難赦矣。趙明履、金漢喆曰,此則有疑,而終歸於用意凶慘,然宜商量。僉曰,以三歲兒,投人而殺之,用意凶慘矣。趙雲逵曰,可殺無疑。明鼎曰,殺子萬無其理,恐是酒中之失。宋昌明、權賅曰,可殺。上問東宮曰,汝意何如?參酌是乎?殺之是乎?昔東海王明決爲太子,汝代理,故吾授單招,有意存焉。汝則是非何居?予非惡殺而推汝,汝明言之。對曰,忍殺其子非人情,宜自上斟酌。上曰,更言之,以吾之子,投人之身乎?汝欲生之,予必曰,好矣。汝言之,更當詢問矣。僉意若曰,元良生一人,則非好事耶?對曰,以覺字見之,分明醉中事也。上曰,好矣。僉意,何如?李天輔曰,臣初欲殺之,聞東宮覺字之對,甚肯綮處,非但好生之德,生之,可也。申晩曰,雖醉,見其死而忍投之乎?權𥛚曰,邸下所見,深諒之言也。李天輔曰,覺字爲一斷案。鄭益河曰,覺字之對,好則好矣。此人難恕,然東宮欲生之,則國之福也。金漢喆曰,大小朝下敎,皆好矣。趙明履曰,臣當初疑非人情,而乃醉中所爲,若使明日見之,必哭其死矣。僉曰,東宮覺字之對卓越矣。上曰,今日因此,可知元良之事矣。《大明律》殺子者生,而我國法雖不然,漢祖三章之約亦可見。今若殺之,非所謂皐陶曰可殺,帝曰殺之之意也。予聞元良之言,更無可慮。《孟子》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我國自此綿長矣。又曰,諸臣聞元良之言,或曰可,或曰不可者亦好。而權賅無一辭請律而已,吾必嘉賞之。金漢喆本善人,當初欲生之。趙雲逵聞元良之言,反復前後甚非矣,小人也。然雲逵果如是乎?予若誤聽必冤矣。上命明鼎書傳旨曰,鄒聖豈不云乎?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三覆慮囚,我朝成法,齋居決囚。唐史亦有金得爗,當初入侍推官一人之外,審理使諸推官,皆傅生意,而特敎仍令同推矣。今聞供辭,昏睡之下,無不疑焉。此事特敎已成,今日處決,不可不詳審。再三詢問僉意,又問元良,雖昏睡以下起疑,而覺一字不爲拈出矣。元良以一覺字曰可生,此正予疑醉中者也。若不醉也,禽獸亦愛其子,況得爗豈無此乎?元良所謂一覺字,此正緊關。初檢其覆,因元良之侍坐,聞此,吾國其庶幾,若待三覆,豈勸元良以德之意乎?特傅其生,而所爲叵測,亦不可尋常處之,徒配。出榻敎韓光肇奏平壤殺獄罪人金己西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初鬪時關係大段而有情狀,用法之外無他。皆曰可殺。上命光肇書傳旨曰,待三覆更議處之。李奎采奏平壤殺獄罪人李於屯金推案。上曰,僉議何如?李天輔曰,宜參酌,似輕於前者殺子。皆曰可殺。上命奎采書傳旨曰,究其心則容有可恕,永萬亦不醉也。其若下手,渠當入於啓覆,於此於彼,不無參酌之道,待三覆更議處之。一啓覆中,以息揮打者,可見其俗,此不嚴禁,倫理將斁矣。此後若此者,道臣操風化之權,雖嚴致斃,其何足怪?以此嚴飭。出榻敎韓光肇奏平壤殺獄罪人金一興推案。上曰,僉意何如?李天輔曰,頭部誤中,本非擊殺之情狀。權𥛚曰,雖無殺心,旣犯之難恕。金漢喆曰,必有打殺之由,雖若誤中,殺人則殺人矣。申晩曰,少異敺殺。皆曰參酌矣。上命光肇書傳旨曰,律文中,誤殺者亦有律,則一興焉逭其法?然王者三覆慮囚,乃所以究於心,不無參酌之道,待三覆更議處之。趙明鼎奏曰,三覆至十四度,在外者盡入奏如何?令申思運捧入。上曰,印信僞造四人,一人用律不冤乎?李天輔曰,不可恕。皆曰可用律矣。上曰,關西偸軍器者正法乎?顧謂元良曰,四人中一人律如何?明鼎捧入啓甲文案。上曰,復入前日三覆單招。明鼎奏忠州罪人米封、水原罪人文哥推案。曰,此無疑。奏平壤罪人金太俊推案。曰,此無據。奏沃川罪人權成必推案。曰,此無疑。奏平昌罪人李有三、日新罪人李哥、嘉山罪人李從卜、襄陽罪人朱舜弼、大丘罪人李得成等推案。曰,可殺。上命書傳旨曰,李得成推案。其時問議大臣後有判下,今於初覆,更取以聞。彼得成雖殺之無赦,判下中辜限內以下之律,更以思之,終不襯着。此等無狀之類,雖杖殺無惜,其用意欲殺與否,窮訊取狀以聞事,分付道臣。出榻敎又奏咸安罪人鄭金夢致推案。上曰,此殊常,似非元犯。命書傳旨曰,三覆推案中,鄭金夢致則其所謀殺造意,專在於安國世等,其所敺打,亦國世等。而金夢致不過脅從,其所同力,亦不過末梢。一打,一人被殺,五人償命。雖曰律文,其涉過矣。以逸世之物故,昌世、國世、守淡之逃躱,只正法於金夢致,輕重似或倒置,究其心則亦不無參酌之道,以此意待三覆更議處之。又奏康咸奉推案。上命書傳旨曰,三覆推案中,康咸奉推案,與鄭金夢致推案,無其異同。而儀安卽康咸奉之叔,比諸金夢致,亦爲輕歇兺不諭。道臣結語,其涉允當。頃者判付,自覺欠恤,似當爲參酌之道,將下敎,待三覆更議處之。又奏罪人金己明、吉再卜等推案。上命書傳旨曰,三覆推案中,金己明當初道臣結語,不無意思。而無他覈實,太望旣已物故,亦無更覈之道。噫,以望等食汝成之肝推之,非無端戕殺可知。以元犯元之物故,不覈實之事,正法己明,似涉過重。宜有參酌之道,將此敎,待三覆更議處之。今奉則不過以元犯之弟,初不隨往,而頃者一例同推,已涉過矣。太望、渭寬物故之後,尙今滯囚,亦欠欽恤之政。若不今覆今奉,將斃囹圄,何待己明之處決?爲先放送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三覆推案中,吉再卜其所爭詰,元非大段,杖打偶因緊處,以致隕命。予則曰不無參酌,而僉意不同,令推官詳考推案,三覆時以白。上命書傳旨曰,噫,予益衰耗,又當歲暮,此心難抑。而況啓覆替行,旣有丁酉代理後已行之事,故心有所持,遲滯於今。若又過今年,正法者之倖免,雖非王政,猶不殘忍。而若或有傅生者,而又踰此年,物故囹圄,此豈王政之所忍?此豈王政之所忍?白首暮年,實愧唐宗,故強抑所持,命元良侍坐,誠心詢問,俱已下敎。面諭元良,而竟夕費心,神氣苶然。若又再行,非徒誠難靜攝,詳諭入侍大臣諸臣,三覆,一依丁酉初政後例擧行。噫,以已耗之心氣,自然曰誠心指揮,焉知無遺漏?此外若或有傅生者,而因予不爲指揮,循例依律,此由我而被律,何異於鄒聖所謂以刃刺人而曰非我也刃也?思之及此,更鼓將深,此心憧憧。吁嗟元良,推一覺字之意,予之思慮不逮者,覺而傅生。大臣、秋官於初覆推案,莫曰其君之已指揮,其當依律者,再三考案起疑。而三覆推案中,吉再卜外當依律者,亦爲詳細考案,導我元良初政欽恤之惠,則豈獨予心之幸?是國祚綿長之一大機會,各須勉旃,莫替我半夜申申之敎。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元良代理,不過若干年。而當該承言色,莫重奏白文字,有不察。而承傳色亦不察飭於內寺府,亦有輕重不察之事。當該承言色、承傳色,施以告身三等之律,不恭不察中官,施以刊名律。當該承旨,亦爲遞差。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親政日,諭於元良矣。今聞元良所奏,其書入者,中官有不謹之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中官,施以告身之律,令政院更爲書入。而止於門外者,今則拔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不捧單子,當該中官,推考。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戶曹參判洪重徵,以癸巳榜,年過七十,依故知事任昉例,特除知中樞府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兵曹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掌令權賅,頃者雖曰數次入侍,莫能記知,今日入侍,質直可尙。元良奏對之後,略陳己見,無一贊語,其心可尙。以辛丑之榜,年過七十,特陞一資。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副提學吳遂采,不顧其君暮年啓覆之意,再次違令,終不入侍。鄭弘淳一日入侍,其何難也?而臨時再請由,顯欲規免,儒臣不參,嗣服後乃初,分義事體,俱涉寒心。竝罷職不敍。出榻敎李天輔曰,聖敎如此,而代理後,節目不然。三覆最重,不可不稟於大朝。上曰,何忍使我如此?明日藥院請診,則予必見之。仍命益河進伏。上曰,元良生一人可喜,更考之。對曰,臣當更考文案。上曰,初覆、再覆判付,入於我,三覆使元良代行。新目秋官,政院以墨點代紅點,紅絲仍存處所,此閤爲之。諸臣以次退出。夜未央矣。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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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bb假注書b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三嘉縣監申珪,西生僉使金夏鼎,幕領萬戶李秉臨,神方仇非萬戶李恆燁。

○藥房啓曰,昨日慮囚,侵夜酬應,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依下敎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持平宋德中在外,鄭楺,執義李師祚未肅拜,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於李奎采曰,西生僉使金夏鼎,幕領萬戶李秉臨等處給送。

○申晦達曰,左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違召牌,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達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問安提調,不可不備員。而提調洪鳳漢,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傳於黃景源曰,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黃景源曰,御史李顯重,使之入來之日入來。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度支重務,不宜久曠,日事違牌,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黃景源曰,開政催促。

○有政。吏批,判書洪鳳漢未肅拜,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金相福進,同副承旨韓光肇進。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韓翼謩入直進,參議朴相德未肅拜,參知金文行差祭,同副承旨韓光肇進。

○吏批政事,追上徽號都監,以左議政李天輔爲都提調,申晩爲副提調,閔百昌、韓光會、李明中、金孝大、金善材、閔百興爲郞廳,徐宗伋爲弘文提學,金尙星爲藝文提學,權抗爲掌令,金漢藎爲濟用提調,朴明源爲奉常提調,兪最基爲戶曹參判,李惟秀爲校理,趙𪬵爲修撰,洪鳳漢爲知經筵,又爲司宰提調,金宅壽爲引儀,掌令權賅,今加通政,加資承傳。兵批啓曰,新除授昌州僉使安宗漢,素患風病,近甚危劇,差復無期。旬月之內,萬無自力登途之望,呈狀乞遞。邊上重鎭,不宜久曠,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申暐爲副司直,以趙慶祥爲同知。

○韓光肇達曰,新除授副校理李惟秀,司書趙曮,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來朔騎兵軍士點考,今月二十六日退行事,允下矣。判書申晩,連有公故,參判韓翼謩入直,參議落點未下,參知金文行差祭,他無推移開坐之員。在前如此之時,有內司點考之例,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甲戌二月當,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途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四番左部中司屬五哨內,忠淸道六百四十四名,京畿八名,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奪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前監司尹東度,令該曹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尹東度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車嶺僉使朴泰興,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朴泰興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海蓬君橉上書曰,伏以臣稟虛質脆,早嬰奇疾,氣息微短,形貌尫羸,每當秋冬之交,出入人鬼之關,有若壞蟲之深蟄。稍待春氣之和暢,廑能發舒。自承守墓之命,臣夙宵懍懍,誠恐一朝塡壑,或不能稱塞重任矣。賴天之靈,隨分支吾,今則三霜已闋gg閱g,得以無事返面。臣心之爲幸,不但一身故也。方其在途,忽復觸寒添感,膈氣上衝,頑痰中閼,舊症新𭼞,一時交劇,實無自力之望。而逖違軒陛,急於瞻天,不計顚仆,挾擁入肅,且喜且愴,難以爲懷。及夫晉對之有命也,咫尺威顔,忍死趨承,而喘急如鉅,舌硬如啞,終不能出一語,以伸叩謝之忱,其宛轉匍匐之狀,卽天鑑之所俯燭而垂憐者也。玉音諄諄,恩顧備至,而至於退去調息之敎,亦出於愛欲生之至眷,臣誠不勝感激之極。而歸卽昏倒床蓆,神識全迷,晝不近食,夜不交睫,作一僵屍,轉側須人。蓋此病,非一時霧露之所祟,素傷水土,積年沈痼。若少失將攝,病輒隨發,劇歇無常,症形累變,方在墓所,非不敢殫誠奉職。而私自點檢,恐或失於肅敬齋沐之義。及今追思,餘悚在中,而迺者陞資之恩命,又復鄭重。臣方悔罪,受此何名?承命惝怳,不省所措。榮寵之下,宜卽膺承,而顧今病勢,一味兟兟,將無以強起趨朝,稍俟少減,準擬肅命。而一日二日,有進無退。自爾稽謝,尙此偃伏,臣心惶蹙,尤當如何?玆不得不陳書自列。伏乞離明,特令有司,治臣之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調理焉。

○禮曹判書金尙星上書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中,忽伏承春曹、金吾之除命,臣誠病裏惶隕,殆不知一身之自措也。噫,臣罪臣自知耳。雖蒙天地父母之慈,不加深誅,而追思至今,求死不得。在臣訟愆之道,有不敢一刻自安。然霜雪雨露,無非至敎,則今於恩除之下,惟當𨃃蹶叩謝之不暇。而第臣狗馬賤疾,十分危苦,今方不分生死者,此實上下之所共知耳。蓋臣關格之疾,便同半生膏肓,而誤服蔘補之劑,轉成別症。始則患感而偶發,終焉挾食而苦劇。中焦之間,有物如硬,而或爲衝逆,或致悶塞,重以晝寒夜熱,如醉如狂。而寢不能交睫,食不(不))能下咽者,今已五六日矣。熱毒凝結,有若瘢疹之類,而乍隱乍顯,倏消倏熾,寒縮烘熱,症形百變,因此而神息苶然,不能收拾,委身床簀,全不省事。則日昨鍼灸乞由,蓋出於萬分不獲已。而銓曹不知臣實病之至此,偶致檢擬於官職,遂使莫重啓覆之入侍,將不免次官之替行。臣於一息未泯之前,豈不欲拚死承命?而床蓆殘喘,未暇自處以生人之事,嚴召之下,偃然坐逋,臣罪至此,萬死猶輕。玆敢倩搆短疏,疾聲呼籲。伏乞睿慈,俯賜矜憐,先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法紀。仍許鐫削臣職,俾得安意調治,復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判書洪鳳漢上書曰,伏以天官新除,奚爲而及於臣哉?臣聞命震懍,累日靡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於頃年,猥叨三銓,屢犯違傲,遂被勘罷。而大朝不以爲非,至垂過情之恩諭,中間備局之停擬,相臣之筵奏,非直稍示公議,蓋亦曲爲臣地。竊自謂區區咫尺之守,得以見諒於上下,而銓地一步,永作臣鐵壁之限矣。況且所叨長席,操通塞之柄,主激揚之論,責任之專且重,非如佐貳之官,而使臣猝變前規,恬然冒承,則天下寧有是耶?噫,臣之無似,最荷隆知,立朝十年,驟玷八座。世所稱重務要職,幾皆管攝,冥升之災,理所必至。而且不計顚仆,有命輒膺。昨夕奔走,靡敢遑寧,筋力疲而不顧,髭髮變而莫恤,誠以不如是,無以報聖恩之萬一。生死向前,是臣苦心,而至如新授職名,量器而旣不可堪,裁義而又不可當。則雖欲強策,其勢末由,臣之去就,於是乎益決矣。嗚呼,上之所以使臣者,不在於徒榮其身,而貴乎終始曲保。下之所以事君者,不在於徒勤其職,而亦貴辭受不苟。臣若全昧已分,冒當匪據,終至於累聖簡而罹大戾,則微臣失腳之譏,固不足道,而亦豈不有傷於我聖上生成之恩也哉?斷斷自畫之意,神明可質,臣安敢飭辭虛讓,重自陷於欺天欺人之科乎?玆敢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特推體下之仁,將臣銓職,卽許鐫改,使重任毋曠,微諒獲伸,不勝萬幸。且臣方兼帶內局,而因本職之虛縻,坐違嚴召,旣阻起居之班,臘藥監劑,不可少遲,而亦無由進身,尤不勝萬萬惶悶,竝乞遞臣藥院提擧,以安私心焉。臣無任惶懍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校理李顯重上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受嶺東廉察之命,往返恰爲九十日,今於返命之辰,家信踵至。以爲臣老母病狀,浹旬添苦,有加無減,病中獨語,無非思臣之故。臣聞來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目今館直久空,而情理切急之外,又有區區情勢之不可強顔就列者,玆敢投進短章,忙出禁門。伏乞睿慈,察臣情理情勢之難強,將臣本兼兩任,竝行鐫免,俾臣安意救護,仍得杜門自靖,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黃景源達曰,校理李顯重,今日肅謝之後,當爲入直,而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廣州留守洪啓禧上書曰,伏以臣猥以不才,忝叨重任,適値大歉,拯濟沒策。求芻志切而惠澤未究,催科政拙而流亡日聞。每誦朱夫子赤子無罪之語,未嘗不怵然而驚。夙宵懍惕,如負大何,蓋不止於古人之愧俸錢而已。臣於頃日,獲參賓對。伏聞重臣,以畿邑民人之散亡,請當該守令之論罪,竊念畿邑失稔,本州爲最甚,故收獲未訖之前,已有荷擔之形,甁盎旣罄之後,益無安堵之意。萍飄梗泛,勢不可止。蓋其所慮者,在催糴一事,臣爲是之憂,請代錢,請代穀,請發賣,請分數停退,區區自以爲靡不用極,而終亦無救於流亡。苟論流亡之多,宜莫如本州者。臣於其日,卽欲自首,以俟勘處。而臣之因事入城,已踰半月,近日逃戶多寡,未能的知,故不得據實自陳。及還官次,按簿詳覈,則前後在逃者,凡五百有餘戶矣。本州民戶僅萬餘,而逃者五百,則恰爲二十之一耳。使臣撫摩得宜,安集有方,則夫豈至於是哉?昔伊尹,有一夫不獲,則曰予之辜,況五百家失所,塡於溝壑,而其守土之臣,晏然於職次,則其可謂國有法乎?此際又有所聞之驚心者,州北八十里地,有全姓人,受糶數斛者,貧無以償,慮被催督,仰藥而死。臣自開倉以後,或恐民間騷擾,不發一校一吏,只令任長徵納,而乃有此前所未聞之事,臣誠慘惻傷怛,殆若由臣而死,此則尤非五百家流散之比也。以此以彼,罪實在臣,臣不敢罪歲而自恕,敢此布露以聞。伏願邸下,亟許遞臣職名。仍令下臣司敗,明正其罪,以謝一州之民焉。臣無任悚恐煎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獻納南惠老上書曰,伏以臣往在丙寅,特蒙大朝孝理之化,引陽城故事,許臣以歸養。臣歸而與老母,相依爲命,夙夜扶護,俾延殘喘,得至今日,罔非我聖上攸賜。晨昏之際,子母聚首,北望天闕,頌戴鴻私,每不覺感涕之被面也。不意今者,伏承有旨,以臣爲司諫院獻納,令臣乘馹上來,榮光所被,里閭俱聳。臣誠拜命蹜踖,不知所以措躬也。竊念臣,立朝二十年,雖郞署軍銜之職,輒以母病呈告,仰瀆宸嚴,每獲恩暇,未嘗有一月供仕之日。臣之情勢,聖明曾已垂憐,而亦邸下之庶幾俯燭者矣。前臣而陳情乞養者幾人,後臣而引臣陳懇者亦幾人,而不肖如臣,猥蒙恩許,曠世之渥,偏及臣身,在臣感幸,曷有其極?今則歲月累更,歸養之願,少已遂矣。雖或收還前命,責之奔走之任,臣固無憾,況且逖違天陛,殆至十年。而我邸下代理之後,又不得一進離筵,仰近耿光,則顧臣分義,亦何敢一向言私,以速逋慢之誅?而第臣所以撫躬深慙者,誠淺行薄,天心未格,旣荷之寵,或恐終始之莫保,欲遂之願,自愧名實之未副。前而獲蒙恩數於累歲祈懇之餘,今而突然從仕於母年漸耄之後,則私情之不忍,固不暇言。而出腳顚倒,處義無據,傳笑一國,人將爲何?顧臣蹤跡則進退兩難,在臣分義則惶兢冞切,雖不敢仰丐新渥,願畢前恩,而臣情理,較之前日,尤有所懇迫者。老母之年,已過八耋,積年隆痼之病,越添於初冬寒感之中,累旬冷泄,症形危惡,日夜涔涔,扶欹須人,藥飮無效,勺米亦廢,氣息奄奄,實有難支之慮。臣不忍抑此私情,遽然遠離,玆不避猥越之誅,瀝陳血懇,從縣道上聞。官職之去就,固無可論,淸顯之猥玷,亦不可自解。伏乞睿慈,上體大朝老老之治,俯察微臣區區之私,鐫遞臣職名,特令選部,勿復檢擬,以便救護,俾終老母餘年,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判書金尙星上書曰,伏以臣雖在疾病濱死中,顧其職則宗伯耳。事關邦禮,必欲急時稟定,而床蓆房闥之間,全不運動,不得不以書仰請,臣誠死罪死罪。噫,明年乃聖上周甲之年,而此歲只隔一月耳。自有我東以來,實是三百年莫大之慶,而國家應行之典禮,尙未得請,中外輿情之抑鬱,姑舍勿論。伏想我邸下愛日之誠,當何以爲懷乎?惟我大朝殿下出天之至孝,常有五十之慕,過自疚傷,每示謙抑,而其不得不勉從者有二焉。聖人之稱大孝者,必曰繼志也養志也。而臣謹稽《肅廟寶鑑》,則乙丑春,因豐呈事下敎,而有曰,至尊周甲,古今所罕。今此聖敎中,古今所罕之敎,卽我聖上今日之所處,則先朝已行之典禮,其可廢也?而況永年多福之祝,實符於聖考平日之祈願。元月祇告之禮,尤不宜少緩。夫以我聖上繼志之孝,其可不勉從群請乎?今我聖上,以六旬杖機之齡,上奉東朝,此則求之於古今史冊,尤所未聞。東朝嘉悅之意,必將有倍於常年。而群下雖不得請於大朝,亦必有以得請於東朝者,則夫以我聖上養志之孝,其可不勉從群請乎?夫事或近於豐享豫大,則不害爲撝謙,而禮實合於天理人情,則終不可強咈。閭巷匹庶,至微賤也。而夫以人子喜懼之心,若値父母回甲之歲,則其於顯親之道,靡不用極。斯義也,質諸聖人而無疑,建諸天地而不悖,則大臣諸臣,亦必有次第祈籲之擧。而臣以禮官,有不容泯默。伏乞邸下,必於朝夕問寢之暇,積誠導達,俾有以仰回天聽,俯答群情焉。噫,今年坤殿之誕日陳賀,此是情禮之萬萬不可已者,而日昨大朝,又有置之之命,臣愚死罪,謂宜竝稟大朝,依前擧行,則千萬不勝幸甚。臣旣一息未泯,卽當詣閤求對,而不幸狗馬賤疾,方在生死不分之中,卽今日字漸迫,敢以辭書之不敢附陳者,仰請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體念焉。

○癸酉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柳復明,假注書申思運,記事官金震鐸、洪良漢,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進伏訖。都提調李天輔曰,昨日侵夜酬應之餘,氣候若何?上曰,無餘地矣。又敎曰,欲召卿而氣憊未果矣。今日入診,則有所重之奏雲,故許之矣,卿其奏之。天輔曰,久未診候,醫官今已入侍,先爲診候,何如?上曰,旣有所重,則先奏,可也。天輔曰,洪鳳漢爲禮判時,與臣有相議同奏之事矣。鳳漢今已移職,故臣不得不獨奏矣。先大王深仁厚澤,普被八域,弘功偉烈,昭垂簡冊,不待臣等數字揄揚之請而已,炳然較著矣。然在臣等於戲不忘之道,亦豈無闡發聖德之誠乎?昔在辛丑之歲,東朝下諺文備忘記於賓廳,而泰耉祕諱不發,世無見者。故重臣宋相琦,直入請見,泰耉終不許之。其時史官,僅得見之矣。上曰,史官誰也?天輔曰,申處洙也。天輔曰,當時宗社極危,而東朝受先王之遺旨,下諺札於賓廳,得有今日,莫非先大王遺賜,則受授之際,尤光明正大矣。向者東朝,雖上顯翼二字,而先朝尙有闕典,蓋由於上下之未遑也。明年將屆,聖心興感,臣等尤切追揚之誠也。先大王加上徽號,斷不可已也。上曰,今日聞卿言,予心豁然矣。予之八字之號,有加於先王,心常悶迫,故前所請命,意攸在也。今聞卿奏,在予誠至幸。而但慈敎中遺旨二字,閔昌洙時,聞於慈聖,而近來精神甚耄,未之盡記矣,當稟於慈聖而爲之耳。天輔曰,此事已作大同之論久矣。復明曰,先朝仁澤入人者深,擧切嗚呼不忘之痛,大臣所奏誠是矣。上曰,此前如許事,卿輩何不警予乎?予自爲之矣。天輔曰,孝廟尊號時,自下有請矣。上曰,此乃宗臣發端矣。天輔曰,孝廟之《春秋》大義,尤當闡揚不暇,而宗臣先爲發端,此則臣等之羞也。上曰,更思之,先王六十年,深仁厚澤,至今普洽,以此議定諡號,則何如?天輔曰,此則大頭腦也,以此上號亦好矣。上曰,此不必稟於慈聖,予將決定矣。一年之內,再伸誠禮,今而後吾當瞑目也。仍命復明書傳敎曰,噫,六十豈初料?回甲尤愴心,歲將暮矣。來歲近,追慕冞切。噫,昔年六旬臨御,深仁厚澤,盛德弘烈。繼聖祖於三百年來,環東土數千里,得有今日,莫非至仁大德也。若此至仁大德,爲今日臣子者,誠宜揄揚。噫,予之再受不敢當之號,其本焉在?噫,子孫揚名,以顯父母,孔聖稱孝。匹庶猶然,況帝王乎?予則受此,而無以揄揚,居常痛泣。癸酉將盡,甲戌不遠,一倍此心。今因相臣所奏乃定,奚特此請,其重在焉。以此復問,相臣亦頓然覺而曰是。嗚呼,從此以後,聖德益光明於來世矣。以予不敏,幸値此年,若不揄揚,豈曰爲人子之道乎?加上諡號之禮,其令儀曹,卽爲擧行。上曰,呼寫之際,都承旨以三百年來之來字,爲內字,可見其爲人質實也。天輔曰,承旨卽先朝侍從也。上曰,然乎?可謂沈滯也。上曰,此傳敎出後,知我者若十分之五六分,則予當爲世道拜也。又敎曰,見此傳敎者,必有致疑於吾之六十矣。上曰,旣有追上徽號之命,都監堂上,宜卽擧行。政官牌招開政。上曰,朝鮮兩班甚魯莽,而只事求見筵說,聞一入侍,必探某人論某事,某人奏某言。故爲注書者,則急先傳播,甚於五日京放子,予嘗爲世道慨然也。又敎曰,孝廟尊號時慶科,以庭試設行乎?天輔曰,本以增廣,改爲庭試矣。上命醫官入診。金履亨入診後退伏奏曰,聖候一樣,而脈座頗涼矣。許錭入診後退伏奏曰,氣運稍爲不均,脈座頗涼,而大體則一樣矣。履亨曰,瓊玉膏近來連爲進御乎?上笑曰,常常見之,亦可謂之進御乎?天輔曰,湯劑加劑以入,何如?湯劑依前加劑五貼以入事。榻前下敎。諸臣仍爲退出。

11月27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bb假注書b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明日議諡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李師祚未肅拜。掌令宋能相在外。權抗受由在外。持平宋德中在外。鄭楺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明日議諡時,兩館提學,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弘文提學徐宗伋,時在衿川地雲,今日內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李天輔,有及時稟定事,暫請登對矣。傳曰,領左相入侍於奏祥門,禮堂同爲入侍。

○傳於黃景源曰,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又傳曰,孝純魂宮大祥後,祝文異矣。祝文單子,持以入侍。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趙曮,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趙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黃景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達曰,新除授副修撰趙𪬵,時在京畿抱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追上徽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追上徽號時,宗廟所上冊寶欌奉審,然後新造冊寶,容入與否,又爲停當。奉審吉日,令該曹推擇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追上徽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追上徽號時,玉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實預差及金寶篆文書寫官實預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追上徽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監造官二員差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追上徽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各房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追上徽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依近例差下,使之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定奪矣。本廳哨官金宗五,今十一月二十六日賞中日時,片箭一巡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戌年正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古阜軍一名,未及點考,因病物故,事極驚慘。斂葬之需,自本廳別爲題給,而其餘六百六十九名,已爲逢點整考矣。十二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而上番軍兵,不可空伍,物故軍代,以壯健保人,陞戶上送,以爲追立事,分付本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甲戌二月三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狀達內,吉州牧殿牌作變罪人尙規、厚根等,移本府設鞫事達下矣。尙規、厚根等,時囚吉州牧,依例發遣府都事,竝拿來後,設鞫嚴問,何如?傳曰,允。

○漢城判尹金聖應上書曰,伏以臣受氣虛薄,疾病頻發,向因風寒之猝嚴,重觸毒感,而適値動駕,未敢言病。經夜露處,諸症越添,寒熱交作,支體如碎,夜而失睡,晝無所啗,已闕月矣。跡阻脩門,誠闕奔走,旣非私分之所敢安,而日前籌堂之被譴者,豈無實病之如臣也?臣獨倖逭,祇益惶隕愧蹙,如添一病。迺者京兆新命,遽下於涔涔委席之中,而親臨慮囚,召牌繼至,臣誠震惕罔措,欲起還仆,瞻天望雲,稽首而已。無望承膺,虛辱聖命,職忝獄訟,而偃息於欽恤之時,節屆陽復,而闕禮於起居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況今症情,不可以時日蠢動,劇地煩務,緣臣久曠,尤萬萬悶隘,玆陳短章,仰暴至懇。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遞臣之職,仍令勘臣之罪,以嚴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校理李惟秀上書曰,伏以臣向叨宮官,情病俱苦,冒昧呈告,幸蒙恩遞,曲被生成之澤,冞增感結之私。不意館職新除,又下於旬望之內,臣聞命驚惶,無地措躬。念臣自來情地,積有辜負,不可以歲月之稍移,兼銜之一遞,便謂私義之已伸,晏然爲承膺之計。而臣之老母,本來善病,近又衰鑠,纔自臣父任所,駄還京第,爲便醫治。而偶觸風寒,感冒忒重,痰盛膈煩,食飮全廢。臣左右扶護,實難離捨。且臣侄女,重患類痘之症,熱毒熾壯,漸至傳染。臣旣同室薰穢,決難進身淸禁,而爲護母病,亦不能出避他所。庚牌之辱臨臣家,尤切私心之不安。玆敢離次陳章,仰首哀籲。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賜鐫削,得以便救護而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十一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大臣、禮堂編次人,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李天輔,禮曹判書金尙星,參判李鼎輔,參議洪重一,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金晉鐸、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訖。金在魯曰,先大王深仁至德,八域之民,於戲不忘。而臣亦先朝舊物,昨見下諭尊號之意,臣幸不死而生,見此晟擧,不勝感愴。況我殿下追慕之心乎?自古帝王家,兩世享年稀貴之事,史牒所無,臣又將奉獻玉寶,欣幸何達?議諡之規,列聖朝追上用四字,而今番則先大王深仁至德,難以四字形容。則不必守前規,而且以先大王仁德當時尊號,不入仁德字欠事。上曰,子安敢議父諡,且諡法甚公,四字八字,事體如何?明日議諡時,當下敎。而先考未及追上者,仁德二字矣。今卿等知君心,予無憾焉。雖以八字追上,予心則榮幸極矣。然規例似如何矣?在魯曰,臣見《璿源譜略》,不拘字數之多少矣。李天輔曰,隨事之多少,字數亦多少,而今番則八字誠合矣。金尙星曰,已與諸臣商議,則四字不足矣。趙明履曰,臣意亦然。黃景源曰,先王德業,全體揄揚,四字不足形容,包括之道,在八字矣。在魯曰,追上尊號必同,內殿何以爲之?上曰,癸巳尊號,慈殿同受,而今則慈殿執謙奈何?且明年慈殿七旬愛日之心,恐或不允。在魯曰,先兩聖后,宜一體追崇,而獨於東朝,不爲則似如何矣?殿下順禮,則何違東朝乎?上曰,明日議諡,可也。都監可幾日畢役乎?在魯曰,冬日極短可慮。上曰,明年正月初一日無妨,吾六十一,謁太廟受陳賀,不必辭之。然諸臣若兼請於予,則予之受非也。尙星曰,殿下爲殿下之道,元良爲元良之道。臣等爲臣等之道可矣。上曰,昨稟慈殿,心懷甚悲,不服藥餌矣。今日當爲親而食之,此亦過六旬之一大機會也。丁卯陳賀,以慈殿之故也。不然,予何敢受也?卿等雖請於元良,元良其於予何?尙星曰,國朝典禮,不可廢也。邸下雖有養志之孝,豈不抑塞於心乎?使殿下當之必然矣。明履曰,自上所爲,聖孝所極,而此事不可闕之。自古國君周甲,無稱慶者乎?上曰,歷代漢、唐之君,大德得壽故然矣。予則何所稱乎?予以聖考祝予永年多福,至於六十,明年將見甲戌益悲矣。尙星曰,殿下每以此等事過謙,故臣等之言不入,自古典禮深思之,臣當來月二十六日畢役矣。上曰,禮判之言,漸入怪矣。命注書,捧入昨日所製追崇徽號綸音。臣卽出捧入。上命明履讀之。至聖德今乃光明正大之句。明履曰,聖德本自光明正大,今何光明正大耶?上意雖不然,文勢似如何?仍請改之。上良久怳然曰,卿言是矣。命改書曰,從此以後,聖德益光明於來世矣。上曰,都監郞廳金善材、閔百順、金亨大雲好矣。命臣,分付留門,命黃景源書傳旨曰,今番陳賀,外方方物物膳,依庚申年例封進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加上諡號日祭則當親行,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孝章、孝純宮,大祥後禫祭外,一從入廟禮,無贊謁者,故守僕呼唱,以此推之,入廟後亦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專由於執事二人,齋祝爲名而然也。各陵祭執事,只有典祀官兼大祝及贊謁者,而祝史齋郞,參奉二人爲之,故贊謁者,唱笏記而呼唱也。此後孝章、孝純宮祝史齋郞,更名曰贊者謁者。祝史、齋郞,入廟前,以忠義爲之,入廟後,以守直中官爲之,於墓只有獻官贊謁者,其齋祝,皆以守衛官兼行。而京外守僕,勿復爲執禮贊謁者。而懿昭宮墓,亦依此例事。分付吏曹、儀曹。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今番孝純宮大祥後,依戊申年例仍行。節祭、朔望,當用前祝。一皆新製,其涉過矣,故欲下敎,混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此後入廟前,仍用前祝,日後懿昭宮,亦依此例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有都提調衙門、廚院外,無正一品同兼之事,此亦官方也。特敎之下,分義何敢陳章?當先處分,昨政太常提調許遞。出榻敎命注書,問東宮講規於春坊。臣卽出捧入笏記。命書傳旨曰,頃者雖値國忌,勿爲頉稟之敎,乃所以勿令止講,以書筵冊子,行召對之意也。而今聞國忌齋戒正日,亦不頉稟雲,此則非也。凡齋日頉稟則依例,而勿爲止講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今番事體異焉,加上諡號,回駕日,予當率百官,致詞陳賀於大王大妃殿後,當臨殿須敎,其令儀曹以此擧行。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明日議諡時,時原任大臣、政府西壁、館閣堂上及六曹參判以上,待開門命招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明日議諡時,明政殿南庭排設事,分付典設司。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明日議諡前,大臣及兩館提學,先爲入侍。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惠廳所進米,作飯已試。其令惠廳,依筵奏擧行。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夜未央矣。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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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bb假注書b李鎭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黃景源達曰,明日三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權抗、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鄭楺,執義李師祚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長吾gg李章吾g,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李天輔,弘文提學徐宗伋,藝文提學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黃景源曰,草議號時,進參者皆留待。

○又傳於曰,雖宣諡,尙以實注書爲之。今番以新榜差出假官,不以實注書書之,致稽緩耶?

○黃景源啓曰,禮曹判書金尙星,有時急稟定事請對矣。傳曰,輕重有在,方待議號,何可先爲求對耶?

○傳於黃景源曰,承旨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入侍。

○申晦達曰,編次人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黃景源曰,明日啓覆時,都監堂上勿入,令參判入參。

○議號,肅宗大王加上尊號,裕謨永運洪仁峻德,仁敬王后加上尊號宣穆,仁顯王后加上尊號淑聖,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永福。

○申晦達曰,明日三覆入對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三覆入對時,六曹長官,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洪鳳漢,待開門牌招,以爲入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達曰,修撰李得宗,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假注書李鎭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趙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推考徽旨捧入。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趙曮,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寶成郡守韓成,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韓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達曰,徽號都監,設局於本曹,本曹則移設於掌隷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修撰李得宗上書曰,伏以臣獲蒙恩諭,往省松楸,少申霜露之感,臣誠感激惶霣,不知所以自措。義當卽修反面之禮,以效叩謝之忱。而第臣情私,有萬萬懇迫者。望七偏母,素抱痼疾,每値寒節,尤多澟澟之憂。而近因稍暖之餘,寒威蓰劇,虛勞宿症,倍致添損。又自日前,重觸寒感,頑痰流住,貼在腰脅,坐臥輒須傍人,寢啖隨以全拋,艾灸藥治,俱無其效,晝宵刺痛,委席昏涔,蓋自旬間,此症已形現。而以臣滯留楸下,未卽對症治療,致有此轉輾冞重。臣方五內焦灼,左扶右護,萬無頃刻離捨之勢。而此際以館直久空,庚牌狎臨,臣若迫於嚴令,出而供職,則不但將護之無人,亦恐調治之失時,實多有無窮之慮,此豈情理之所可忍哉?臣於此,實不勝迫隘悶蹙之懇,玆敢隨詣闕外,略控血籲。伏乞睿慈,俯垂體諒,亟令鐫遞臣本兼之職,俾得安意救護。仍令重勘臣瀆擾之辜,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大臣、兩館提學,先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李天輔,弘文提學徐宗伋,藝文提學金尙星,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李鎭恆,記事官金晉鐸、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草議號捧入。在魯跪進。上曰,我太祖加上,今番又加上,事甚異矣。前四十後四十,兩世八十年,實是往牒所無。癸巳庭請時,予年二十,爲摠管參之,今又當癸年,事亦異矣。諸臣曰,癸年國家慶年。上曰,予實負兩聖母本家矣,欲以二字,報兩聖母矣。甲午予望見翼陵而感愴矣,今日乃知子道之盡夫。又曰,予以此事告慈殿,慈殿賀予,慈殿尊號,亦宜一例擧行。仍命黃景源書傳旨曰,今者加上諡號,乃往牒所無之大慶。昨日大臣有所稟,而予有下敎,中夜思之,嗣君爲先王加上諡號,於今初有。噫,我聖考四十年臨御,從群臣之請,勉受大號。儀曹循例追上尊號於永昭、敬寧兩殿,又進號於坤殿。噫,其時予年二十,又四十年有此擧,而予年幸又六十,此誠人子難得之會也。與癸亥庚申有間,旣加上諡號於聖考,而不上諡號於我兩聖母慈聖,則豈曰爲人子之道乎?思之及此,寢不能寐。奏我慈聖,慈聖以恆日謙挹之心,爲仁敬、仁顯兩聖后,亦不拒焉。大哉慈意,於今此禮,卽予至幸。仁敬王后、仁顯王后加上諡號,慈殿加上尊號,其令儀曹擧行,議號亦今日同時爲之。出榻敎諸臣退出。議號於明政殿庭上,又命書傳旨曰,昔年上尊號時,於永昭、敬寧殿,卽加上諡號而稱尊號,今年亦一也。八字上號,卽追上尊號之意,而何以謂加上?昨已下敎,今者加上,予意深也。今番都監,依癸巳年例,而稱加上尊號都監。出榻敎命退出。上殿坐於門,傳於黃景源曰,莫重大事議諡,令上注書書耶?又傳曰,何不出實注書而使新進,若是稽緩耶?議號書訖。上御涵仁亭。金在魯、李天輔、徐宗伋、金尙星,諸臣復入侍。上命臣,召吏戶判、都監堂上、編次人同爲入侍。臣卽出傳命,洪鳳漢、李昌誼、申晩、趙明履,諸臣進伏。上見議諡曰,卿等發予所未發之意也。改壽昌以永福,何如?洪鳳漢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之義尤好矣。上命召上注書改書,臣傳命,申思運奉紙筆墨,臣奉書案入伏。上命書之,肅宗大王加上尊號,裕謨永運洪仁峻德,仁敬王后加上尊號宣穆,仁顯王后加上尊號淑聖,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永福。上曰,今然後吾盡子道矣。金尙星曰,癸巳年皆玉寶,今番亦用金寶乎?上曰,我太祖加上尊號時,亦用金寶矣。洪鳳漢曰,大王大妃殿尊號,旣同於兩聖后,則每事亦皆同之。命少退。上御通明殿。復入侍。上曰,今上尊號於慈殿,莫大之慶也。洪鳳漢曰,殿下旣展殿下之誠,亦使東宮,展東宮之誠。申晩曰,殿下每事從先朝,而先朝三十年親臨,陳賀何不爲之?一例嚴辭,牢拒下情,臣等之所未知者也。上命臣,分付開敦化門,親奉徽號,命禮官載彩輿。上步從明政殿門外,東宮祇送彩輿,鼓吹紗籠,一如動駕,由敦化門至都監。上復殿坐。諸臣入伏。上曰,編次人持來綸音乎?明履對曰,持來矣。上曰,勤矣。已正書乎?仍命讀之。明履請改兩聖母曁慈聖之句曰,我兩聖母我慈聖。上曰,好矣。每作文字,示明履則爽然。又命讀贈領相綸音。上命曰,今番書寫人,慈殿則以吏判兩都尉爲之。命書傳旨曰,今番慈殿上尊號時,內習儀停止,外習儀只以一度,一依壬申年例擧行,而雖外習儀,儀仗醫女勿抄事,分付都監。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慈殿輦輿、儀仗冊、寶床,一依壬申年例,修補以用,以示予體慈德之意。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今番上尊號時,道由弘化門,而慈殿上尊號,於通明殿爲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冊寶頒敎,當於明政殿,而三室冊寶,當親傳後隨往,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今番所重在焉。與庚申以後前例有間,於大王大妃殿,不必進箋,以此分付該曹。且與追上諡號時有間,議號單子,禮官細仗鼓吹,陪進本曹。太廟上尊號,以二十六日擧行,慈殿上尊號,亦同日擧行。而昨日下敎,慈殿致辭陳賀置之。其日上冊寶後,自內進致辭進表裏,行禮一依壬申年例擧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頒敎陳賀,翌日爲之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傳旨bb曰b,噫,於今以後,非徒少伸予追慕之心。昔年深仁厚澤,可以揄揚於萬世,然只行此擧,惠不及於小民,是豈以先王之心,爲己心之意哉?當於上號頒敎之日布令。昔年侍從以上舊臣,特加一資,士庶限年加資,特賜米肉。舊逋計年蕩滌事,預爲講定。加資其日,百官加時下批。蕩滌亦其日行令事,令備局銓曹擧行。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明日三覆,都承旨、禮房承旨留院事。出榻敎申晩曰,戶曹米一萬石,移給都監事,爲擧條乎?上曰,直移之。諸臣退出。上謂景源曰,後日政,實注書差出。明日三覆,預備、兼春秋,入對事,分付。出榻敎承、史退出。夜已央矣。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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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申思運bb假注書b元仁孫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三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校理李顯重,由限已過,修撰李得宗,旣已陳書承批,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今日三覆時刻已迫,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牌不進,令旨未下,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於黃景源曰,禮房承旨入侍於熙仁門。

○黃景源啓曰,都監三堂上,有及時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於熙仁門。

○李鎭恆改差,代以元仁孫爲假注書。

○黃景源啓曰,假注書元仁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黃景源,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肅宗大王、仁敬王后、仁顯王后、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令都監措備。而玉冊文,亦令藝文館急速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加上尊號都監啓辭,宗廟所上冊寶欌,奉審吉日,令該曹推擇事啓下矣。奉審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十二月初二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加上尊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宗廟冊寶欌奉審吉日,禮曹以來月初二日,推擇啓下矣。臣等與禮官,來初二日早朝,進詣宗廟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一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大王大妃殿,上尊號時翟衣,令尙衣院以紫的造進矣。今亦依前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置之。

○又以加上尊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各房,今已始役,監造官一員,依前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明日常參時,戶曹、刑曹堂上,無進參之員。戶曹參判兪最基,參議曺命采,刑曹判書鄭益河,參判趙雲逵,參議李景祚,竝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常參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兪彥述,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兼弼善韓光會,以都監都廳除(除))本仕。文學趙載厚受由在外。司書趙曮牌不進。兼司書李顯重,以本職牌不進。令旨俱未下,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弼善兪彥述,待明朝卽爲牌招。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宋昌明,執義李師祚,司書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金吾秋曹囹圄,關係重者,事關贓汚者外,竝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學錄趙亨鎌,淮陽前府使李應協,丹城前縣監南圖逸,金海前府使李衡身,承傳色金鳳來,承言色申必輝,中官吳允胄、金明佑等,罪在輕囚竝放送,而咸平前縣監李光佑,罪關不法,仍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癸酉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王世子具翼善冠、袞龍袍,坐養正閤。三覆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左參贊權𥛚,刑曹判書鄭益河,工曹判書李普赫,左尹金漢喆,吏曹參判趙明履,戶曹參判兪最基,禮曹參判李鼎輔,兵曹參判韓翼謩,刑曹參判趙雲逵,左承旨申晦,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刑曹參議李景祚,假注書申思運,編修官張世文,記事官李海重,持平鄭楺,正言朴正源進伏訖。左議政李天輔曰,日候不適,冬暖如春,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國有大事,四聖徽號一時加上,莫大之慶也。肅廟朝深仁厚澤,普被八域,垂裕後昆,域中含生之類,咸囿於四十年臨御之中矣。追上徽號之論已久矣。今幸修擧闕典,大朝一倍興愴,而群下於戲不忘之痛益切矣,邸下亦當感喜交集矣。明年不遠,此後臣等,亦有仰請者矣。令曰,四聖徽號,可勝欣幸。天輔曰,三覆則罪人死生此判,尤是愼重處也。文書皆已詳覽乎?令曰,雖見單抄,而恐莫體聖意也。天輔曰,文書浩汗,當自何處而讀之乎?令曰,初檢與捧招讀之,可也。明鼎進讀熙川殺獄罪人姜莫金推案。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謀殺法雖重,一人之死,四五人代殺,似或有欽恤之道也。令曰,僉議何如?𥛚曰,殺人者死,豈可傅生也?益河曰,倚安之元犯,而已死獄中。至如莫金、含奉,則雖是加功,不無輕重之別,參酌處置,似好矣。普赫曰,旣是加功,則似無參酌之道也。漢喆曰,臣則以爲,不無參酌之道矣。明履曰,莫金與含奉,罪無異同,參酌處置爲好矣。最基曰,雖是加功,元犯已斃,或可以參酌也。鼎輔曰,罪犯殺人,不可赦也。翼謩曰,殺人者不可傅生矣。雲逵曰,加功之罪,自有當律也。景祚曰,殺人之罪,不可撓屈也。楺曰,用法,宜矣。正源曰,宜用當律也。令於明鼎書令旨曰,含奉依大朝下敎,減死遠配,莫金別無異同,一體減死遠配。晦進讀寧邊殺獄罪人吉才卜推案。明履曰,大朝啓覆時,每命讀道臣親問而聽之,聖意有在也。令曰,親問與承服異乎?晦曰,無異同也。益河曰,才卜則殺人分明,決不可容貸也。天輔曰,刑判鄭益河剿說,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所爭者雖微,卽地殺人,不可容貸也。𥛚曰,殺人者不可赦也。普赫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漢喆曰,宜用法也。明履曰,在法難貸,而大朝有下敎,參酌處置,似好矣。最基曰,殺獄則無參酌之道也。鼎輔曰,殺人分明,不可赦也。翼謩曰,大朝雖有下敎,臣則不可不請法矣。雲逵曰,可殺不可赦也。景祚曰,臣則以爲用法,可也。楺曰,殺人者,自有其律也。正源曰,才卜卽地殺人,宜用當律。令曰,此出於殺心乎?晦曰,雖不出於殺心,畢竟殺人則的實矣。令於晦書令旨曰,大朝有參酌之敎,減死遠配。普赫曰,雖或參酌,不可遠配而止。島配,何如?令曰,改以島配,可也。晦曰,入對史官,失次進伏,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光肇進讀襄陽殺獄罪人朱順弼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順弼則死有餘罪矣。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光肇書令旨曰,依律。史官金應淳,奉大朝下敎而來曰,單抄中,有或書可酌二字,或書考案二字。刑房承旨,頻頻提達事,口傳後退出。奎采進讀忠州殺獄罪人朴㐘奉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議何如?天輔曰,場市之間,蹴人卽死,其罪實無可恕之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大臣之意,更無疑乎?天輔曰,蹴其腎囊,卽地致斃,實無可疑矣。令於李奎采書令旨曰,依律。光肇進讀一新殺獄罪人水亂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殺人分明,在法難貸。自𥛚自gg至g正源,皆曰可殺。令曰,辱其母之故,打人至死,或有可恕之道乎?天輔曰,雖如此,殺人則分明,實無可恕之道也。令曰,承旨之意亦何如?晦、奎采、明鼎、光肇皆曰可殺。令於光肇書令旨曰,依律。明鼎進讀平壤㤼奸致死罪人金太俊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則正法有餘罪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明鼎書令旨曰,依律。晦進讀嘉山殺獄罪人李從卜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晦書令旨曰,此則必不知妻父而打殺,以鬪歐殺律施行。奎采進讀水原殺獄罪人文時才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亦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大臣之意,無一可疑乎?天輔曰,無可疑矣。令於奎采書令旨曰,依律。奎采讀平昌殺獄罪人李遇三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亦無容恕之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奎采書令旨曰,依律。光肇進讀晉州殺獄罪人金己明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則已有仰達於大朝,似不無參酌之道也。𥛚曰,此乃殺獄中稍輕者,而傅生則難矣。益河曰,大朝初覆時,已有下敎。臣雖執法之官,不得請法矣。普赫曰,殺獄甚重,不可容易參酌也。漢喆曰,臣則以爲,宜有參酌之道也。明履曰,此則情法似不無容恕之道也。最基曰,此是加功,豈有參酌之道也?鼎輔曰,此則不無一分容恕之端也。翼謩曰,此雖加功,或可參酌也。雲逵曰,殺人之罪,不可容貸也。景祚曰,臣則法官,故請用法矣。楺曰,如己明之罪,決不可赦也。正源曰,宜用法也。令於光肇書令旨曰,依大朝下敎,減死島配。景祚曰,金己明文案,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己明、己占,同是加功,而己占同力打殺,奪着死者之衣服,其爲干犯,尤有重焉。而己未年停刑保放,以至逃躱,尙未捕捉,其在獄體,誠甚疎忽。其時道臣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明鼎進讀咸安殺獄罪人鄭金夢致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邸下若欲傅生,則臣不必苦爭也。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雲逵、景祚皆曰,依大朝下敎,參酌,似好矣。楺曰,臣則請用法矣。正源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令於明鼎書令旨曰,大朝有參酌之敎,減死島配。晦進讀慶州殺獄罪人德萬推案。明鼎曰,此則臣待罪慶州時事也,熟知之矣。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是殺越人命,宜用當律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宜用一律。令於晦書令旨曰,依律。晦讀沃川殺獄罪人權聖弼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情法俱無可疑乎?天輔曰,無可疑矣。令於晦,書令旨曰,依律。奎采進讀平壤殺獄罪人安興非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無他可恕之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此獄起於微細,且非刀與杖之所殺,則或有參酌之道乎?承旨之意亦何如?晦、奎采、明鼎、光肇皆曰,殺人分明,無可恕之道也。令曰,惑於鬼神而致此,或有可恕之道乎?益河曰,此漢惑鬼神而致死,鬼之無靈驗可知也。餓死臺城,佛不救者,正謂此也。令於奎采書令旨曰,依律。光肇進讀平壤殺獄罪人金己西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大朝有待三覆處之之敎,或有善處之道乎?天輔曰,非不欲仰體德音,而此則實難從輕矣。令於光肇,書令旨曰,依律。明鼎進讀山陰殺獄罪人僧就玄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以其師而打其上佐,邂逅致斃,似有參酌之道也。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雲逵、景祚皆曰,不無可恕之道也。楺曰,臣則請用法也。正源曰,宜用法也。令於明鼎書令旨曰,大朝以非鬪歐殺爲敎,減死島配。晦進讀公州殺獄罪人金貴昌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用法之外,無他道矣。自𥛚至正源,皆曰,狼藉殺其妹夫,宜用法也。令於晦書令旨曰,依律。𥛚曰,此獄出於酗酒,宜嚴酒禁也。天輔曰,入對承旨,下詢之前,先自獻議,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明鼎進讀全州僞印罪人金啓甲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啓甲則刻木成印,恐喝良民,勒加盜賊之名,其罪當斬。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承旨之意何如?晦、奎采、光肇曰,決不可容貸也。明鼎曰,以法論之,僞印四罪人,合用重法。而三罪人若或從輕,則獨於啓甲,依律未知何如。天輔曰,僞印亦有輕重,豈無區別之道乎?令曰,四漢皆是僞印,則罪無異同,故初覆時,有所仰達於大朝矣。諸臣之意更何如?天輔曰,啓甲則刻木成印,尤是僞造之重者也。令曰,印跡若分明,則人民胡爲終不生㤼耶?明鼎曰,印跡不明與否,推案中無可考者矣。天輔曰,雖欲傅生,實無可生之端矣。翼謩曰,春生秋殺,天之道也。啓甲今若傅生,實非秋殺之意也。晦曰,欲傅生道,屢次下詢,實仰德音,而此罪人,則決難容貸也。令曰,四漢同罪,一漢則死,一漢則生,事甚斑駁矣。大臣更思之如何?天輔曰,臣亦知聖意所在,而實無可生之路矣。三尺至嚴,毫釐是爭,今若一倂付諸生道,則國法將大乖矣。益河曰,聖意若欲傅生,則毋論彼此,一倂傅生,何如?天輔曰,鄭益河身爲法官,毋論彼此之說,誠爲駭然,推考,何如?益河曰,臣出言,大臣每如此,臣不敢言矣。天輔曰,臣雖無似,忝在大臣之列,而一番請推,重臣之辭氣如是不平,更爲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令曰,大朝好生之德,旣已酌處三漢,則一漢之死,是可憐也。明鼎曰,四漢同罪,三漢倂生,則一死者,似有向隅之悲也。天輔曰,一漢似有向隅之悲,而論其情法,則豈無輕重之別也?令曰,以聖敎中有間二字觀之,似有異同矣。令於明鼎,書令旨曰,依律。奎采進讀慶州僞印罪人僧達心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僞印所用處稍異,邸下若欲參酌,則臣不敢苦爭矣。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皆曰,達心則與啓甲稍異矣。雲逵、景祚曰,臣亦知其稍輕,而不敢請從輕矣。楺曰,僞印毋論輕重,皆死罪也。正源曰,宜用當律。令於奎采,書令旨曰,大朝以與啓甲有間爲敎,減死島配。天輔曰,入對諸臣剿說,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光肇進讀平壤殺獄罪人金一興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已以誤殺上達,臣不請用法矣。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雲逵、景祚皆曰,宜有參酌之道也。楺曰,誤殺亦爲當律也。正源曰,宜用當律也。令於光肇,書令旨曰,大朝有參酌之敎,減死島配。明鼎進讀南原殺獄罪人陳漢廷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則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大臣之意,終無可恕之道乎?天輔曰,無可恕矣。令於明鼎,書令旨曰,依律。晦進讀廣州殺獄罪人李巨福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宜用當律。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晦,書令旨曰,依律。晦讀晉州殺獄罪人姜望起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用法之外,無他道也。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曰,究其心,亦無可恕之道乎?晦曰,殺人如是的實,決難容貸矣。且渠之初招辭,已爲太半承服,何疑之有也?令於晦,書令旨曰,依律。奎采進讀平壤殺獄罪人李於屯金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則其情,似有可恕之道也。𥛚曰,宜有參酌之道也。益河曰,邸下若欲從輕,臣不敢固爭矣。普赫曰,殺獄旣重,不可參酌也。漢喆曰,此則不無可恕之道也。明履曰,大朝有敎,參酌處置,何如?最基曰,宜有參酌之道也。鼎輔曰,臣旣請法於大朝矣。翼謩曰,宜有參酌之道也。雲逵曰,殺獄不可容易參酌也。景祚曰,宜用當律。楺曰,臣則請法矣。正源曰,宜用當律。令於奎采,書令旨曰,大朝有參酌之敎,減死島配。奎采曰,入對史官,入來於不當入之門,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光肇進讀喬桐殺同生罪人崔泰老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則殺獄中,罪犯倫常,宜用一律。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雲逵曰,其時道臣,不治崔泰老妻不卽告官之罪,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令於光肇,書令旨曰,依律。泰老妻,有不卽告官之罪,令本道刑推一次。其時道臣推考。明鼎進讀咸興僞印罪人李佐太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與啓甲稍異矣。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曰,此與達心一樣矣。雲逵曰,雖與啓甲有異,臣爲執法之官,不敢請從輕矣。景祚曰,趙雲逵之言是也。楺曰,宜用法也。正源曰,不可參酌也。令於明鼎,書令旨曰,大朝以啓甲有間爲敎,減死島配。奎采進讀平壤殺獄罪人鄭崇道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法外無可論矣。自𥛚至正源,皆曰,可殺。令於奎采,書令旨曰,依律。光肇進讀固城僞印罪人辛上春推案。令曰,大臣之意與僉意何如?天輔曰,此與達心同矣。𥛚、益河、普赫、漢喆、明履、最基、鼎輔、翼謩、雲逵、景祚皆曰,此與達心,無甚異同矣。楺曰,臣則以爲用法,可也。正源曰,宜用法也。令於光肇,書令旨曰,大朝有參酌之敎,減死島配。天輔曰,自前啓覆時,三司必爲入參,而儒臣尤重。今此三覆時,玉堂李顯重、李得宗違牌不進,不可無飭。兩儒臣竝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益河曰,以魚廛事,臺臣請刑配其三所任而蒙兪,故本曹纔已刑推,而旋因廟堂分付,姑不得發配,此乃達下之事,而廟堂分付,亦有所聞而然矣。大臣今方入對,下詢而處之,何如?天輔曰,泮隷之與魚廛人爭訟事,未知其委折之果如何?而臺達所謂,自釐正廳,還屬泮隷之說,則未免爽實。魚廛之弊,自備局分付大司成李成中,使之釐正,而姑未査出。今此魚廛所任之輕先刑配,恐有稱冤之端,魚廛所任,姑勿發配,待李成中査報,處之,何如?令曰,依爲之。楺曰,請逆坦孥籍事。令曰,大朝有敎,亟停勿煩。請瑞虎、元諧等兩賊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請夏宅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請逆畬孥籍事。令曰,勿煩。請戊申逆魁之子追坐事。令曰,勿煩。請濂孥籍事。令曰,勿煩。請斗齡、戒剛,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事。令曰,其勿更煩。請英梅嚴刑窮問事。令曰,勿煩。請宅履、德喜等,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事。令曰,勿煩。請爟極邊遠竄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事。令曰,其勿更煩。請鼎九依律正刑事。令曰,勿煩。請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事。令曰,勿煩。請壆絶島定配事。令曰,亟停勿煩。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事。令曰,亟停勿煩。請世熙亟正邦刑事。令曰,勿煩。請李聖述,拿鞫得情,以正王法事。令曰,勿煩。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事。令曰,勿煩。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拿鞫正法事。令曰,其勿更煩。請還收桂永,放送之令,亟令依律處斷事。令曰,勿煩。臺達原辭現上新達,殺人者死,王法至重,不可以情犯之輕重,有所低仰。今此罪人吉才卜、就玄、李於屯金酌處之命,雖出於我邸下,仰體大朝至仁好生之大德,而吉才卜之因錢或微事,就玄之以寺役不勤,致有打殺人命之擧,於屯金之託以救其父,亂打殺人之罪,不可容貸。請還收吉才卜、就玄、李於屯金減死之令。令曰,不從。印信僞造,法律至嚴,雖其印文未瑩,猶至一律。則今此達心、李佐太、申尙春之僞造印文,明白無疑。則雖謂之或以布裹,或以破瓢、松皮微細之物造成,決不可遽然容貸。請還收達心、李佐太、申尙春減死之令。令曰,不從。新除授掌令權抗,時在江原道安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令曰,依達。正源曰,請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令曰,其勿更煩。請坦緣坐籍沒事。令曰,大朝有敎,亟停勿煩。請畬孥籍等事。令曰,勿煩。請戊申逆魁子孥戮事。令曰,勿煩。請賊濂收孥籍産事。令曰,其勿更煩。請斗齡、戒剛,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事。令曰,其勿更煩。請恆延、命垕、敏樞,嚴鞫得情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爟極邊遠竄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爣遠竄事。令曰,其勿更煩。請世熙還寢島配之命事。令曰,勿煩。請泰績拿鞫正法事。令曰,其勿更煩。請還寢明彥放釋之命事。令曰,勿煩。臺達原辭現上新達,金己明本以賊人己發之至親,誘引必成,同謀打殺之跡,綻露無餘。而今此酌處之令,雖出於體大朝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輕貸。請金己明依律處斷。令曰,亟停勿煩。金一興之所犯旣重,大朝以好生之德,雖有酌處之敎,誤殺亦是一律,不可輕貸。請金一興依律處斷。令曰,不從。新除授司諫朴弘儁,時在慶尙道榮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令曰,大臣進前。令曰,今番罪囚中,大朝以參酌下敎者外,不能仰體大朝好生之德,無一人傅生者,誠甚惶悚矣。天輔曰,臣亦仰諗聖意,而實無可生者故如此耳。俄者邸下慮囚之意,則不負大朝好生之德矣。推此心以往,非但殺獄而已,實爲國家無疆之福也。晦曰,聞此下令於大臣之敎,邸下好生之德,誠深欽仰。大朝傅生者外,邸下有一罪人傅生勘律者矣。令曰,誰也?晦曰,卽熙川殺獄罪人姜莫金矣。晦曰,臣曾見三覆時,以聖上好生之德,或有傅生者,則毋論多寡,臺臣發啓爭執。而今番則或發或否,此亦前所未有。臣誠爲臺臣慨然也。楺曰,臣新入臺地,獄案未盡究見。今此請還諸罪人酌處之令,不得一一盡請,至有承宣慨然之斥,疎漏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明鼎曰,持平鄭楺,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正源曰,臣於酌處罪人之當論不論,至被承宣慨然之斥,揆以臺體,何可一刻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明鼎曰,正言朴正源,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正源曰,臣於酌處罪人之當論不論,至被承宣,慨然之斥,揆以臺體,何可一刻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明鼎曰,正言正源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諸臣仍爲退出。

○癸酉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通明殿。禮房承旨黃景源入侍時,事變假注書金應淳,記事官金晉鐸,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上曰,注書爲誰也?黃景源曰,金應淳也。上曰,然矣。予知之矣。上曰,都監文書分排,有前例乎?景源曰,似然矣。上曰,予親覽冊寶藏,可以奉安矣。領相謂有前樣,而今則三殿冊寶奉安似狹矣。視前稍廣爲之,可也。禮堂已去乎?景源曰,去矣。上曰,明日都監堂上入侍。出榻敎上曰,慈殿輦輿及儀仗,修補以用事,昨已下敎。依壬申年例,勿爲修補,仍舊用之事。旣承慈敎,以此分付都監。冊寶床,慈殿差備當下,郞廳明朝進詣差備門外受去。褥與席,自內俱有,亦以此用之事有敎,明日受去時,一體受去精置。都監冊寶內入時,同入事,分付。出榻敎禮判當奉審乎?景源曰,似然矣。上曰,今日啓覆,都監堂上不爲入侍乎?工曹則李普赫入參乎?景源曰,未及詳知矣。上曰,今値邦慶,予欲有處分者召之矣。仍命書傳旨曰,今番歲抄,曾前點下者外,値此邦慶竝蕩滌,侍從人臨時付軍職,其令進參。書訖。命讀之。又命書曰,追惟昔年,一倍愴心,所爲無謂。昔日舊臣,亦體小心之意,宜有參酌。趙觀彬特爲放送。又命書曰,頃日處分,乃遵國體,不過輕率,業已知矣。邦慶薦疊,其宜參酌,此亦體昔年小心之意,特寢旌義縣監金尙重特補之命,前縣監仍任。書訖。命讀之。又命書曰,金吾、秋曹,囹圄關係重者,事關贓汚者外,竝放事,分付。上曰,特敎者亦入之矣。向者拿處中官,亦爲分付放送,該房承旨,卽爲草記,入達於東宮,可也。又命書傳旨曰,一自定式之後,士庶年八十加資者,一例禁之,此專由於冒濫之致。其果有年八十者,而不能一資,則於爲子孫者之心何?故有職名者,雖雜職,曾命許之。而値此邦慶,以孝爲治之道,豈無其寬?噫,昔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七十猶然,況八十乎?今番士庶,限年以八十擧行,卽爲,分付。預爲抄待,依昨日下敎擧行。而百官加時不及者,追後下批事,亦爲分付。又命書曰,渠雖中官,卽昔內侍,於今日宜有參酌。頃者下敎中,刊名中官李景和,原徽旨中特爲付標。上曰,金善材誰也?景源曰,金龍澤子姪行也。閔百順誰也?景源曰,閔通洙子也。應淳曰,昌洙子也。李明中是領相壻耶?景源曰,然矣。閔百興是閔亨洙子乎?景源曰,然矣。上曰,此兩人,足可當百事矣。百興甚類其父矣。金孝大亦可善爲。而李宗德頗解事,任之好矣。諸臣以次退出。良漢追奉上敎,傳於應淳曰,啓覆文書中,有標於抄案而別之者,令該房承旨詳考,以奏東宮事傳諭。應淳祇奉聖敎,入養正閤,傳諭於該房承旨而出。

○十一月二十九日初更,上御通明殿。都監三堂上,請對入侍時,行兵曹判書申晩,行禮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李昌誼,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金晉鐸、洪良漢進伏訖。晩曰,臣等今日早往都監,奉審玉冊所用玉片,玉品甚精好矣。上曰,得來者不苟且乎?尙星曰,預差多得置矣。晩曰,臣等以都監事,今日多有稟定者,相率入來。而入來後,始伏聞明日來待之敎。旣已入來,故敢請對矣。上曰,請對者何事耶?晩曰,冊寶欌,當奉審修改,而不無生疎之慮,如崔天若者,率入,似好矣。上曰,見草記後始覺之矣。十一室冊寶,前頭將何以爲之乎?今番冊寶欌外櫃雖廣造,內櫃則稍小造成似好,今此下敎,予有意矣。尙星曰,外櫃稍廣,內櫃稍狹,則豈不好也?而事體至重,故雖申飭,自然體大,且有尺數故如此矣。上曰,錫筒亦不必大矣。都監所擧行者,予當書下矣。仍命景源書之曰,冊寶欌奉審時,第六室神榻冊寶欌奉審,兩櫃長廣高,一從餘地。玉冊內櫃,金寶內匣,一從冊寶。勿拘曾前尺數,以小爲準。外櫃護匣,與內櫃內匣有間,雖略從前制,亦勿拘尺數,從小爲之。而太廟外櫃護匣上號,下該曹後,用於國之大禮,而度支造欌此等物件,祭器等物,各置於欌,而樻匣裹以木綿袱置之。玉冊護匣,繞紫芝鹿皮。玉冊外褓,用多紅雲文緞。玉冊隔褓,竝用紅廣織。玉冊匣紅廣織,內供藍廣織。內櫃外褓,紅方紗紬。甲袱、金寶、內褓紅廣織。甲褓、外褓紅方紗紬。印筒、朱筒內塗紅廣織。上曰,印匣大朝、東宮,紅黑漆雖異,而外樻無異矣。今番都監所用物件仍置,用於後日,則豈不貴乎?尙星曰,聖敎誠好矣。事體至重,故每當都監,不得不改造改矣。上曰,祖先所用者,用於子孫,豈不貴乎?精造一欌而藏置,則可以永久矣。祭器亦造成,孝純宮所用祭器,藏置宜矣。若造一欌藏置,則雖萬年可以久存,亦可爲省費之道矣。尙星曰,今番改題與否,有下敎雲。而未及聞知,敢達矣。上曰,與閭閻有異,加上尊號,改題主勿爲擧行可矣。出榻前下敎尙星曰,今番陳賀節目,一經筵稟後,該曹可以擧行矣。仍命景源,書傳敎曰,二十五日先傳太室冊寶於領相,隨詣行祭後,二十六日回駕。入明政月臺小次,傳大王大妃殿冊寶於正使後,仍爲入內。與元良,自內致詞進表裏,陳賀於大王大妃殿,百官陳賀,亦於殿庭,依辛未年例行禮。而翌日只行頒敎。其日大王大妃殿,無陳賀之事,中宮殿、世子宮,陳賀置之,方物物膳,亦只封大王大妃殿,以示予飾喜我慈聖之意。上曰,有方物物膳乎?尙星曰,庚申年大殿、中宮殿、東宮皆有之,外方當依庚申例擧行矣。上曰,此與庚申有異矣。凡方物進獻之規,自下達上則有之,自上達下則無之,今方上奉東朝,予若受物膳,則安在其所重東朝之意乎?庚申則無上號東朝之事,予若不受物膳,則不可進獻東朝,故予受之。而今番則東朝旣有應進物膳,予豈可受之?又以弘仁峻德,追上徽號,何可使民乎?尙星曰,此是無前邦慶,若停方物,外方豈不怪之乎?庚申年事,外方亦知前例,不可不使之擧行矣。上曰,此非謙讓,今番則與庚申實有異矣。尙星曰,臣亦知殿下之意矣。庚申則殿下若不受方物,慈聖必不受故受之,而今番則旣進於慈聖,故殿下欲不受。而凡邦慶有方物,自是前例,聖人云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此則決不可廢矣。晩曰,禮判所達,實有意見矣。上曰,大體然矣。前日屢停方物,而諸臣無請之者,予直言之,諸臣事誠歉然矣。今番則決不可受矣。上曰,庚申年爲庭試,而今番則依癸巳例,當爲大增廣矣。上曰,卿上書元良,而元良不敢入覽於予,於此可知予意矣。尙星曰,如此故東宮抑鬱,諸臣亦抑鬱,明年邦慶,中外皆知。而今日則所重有在,不爲煩達矣。上曰,誓誡何日耶?非攝行,則該曹當稟達擧行矣。尙星曰,庚申年孝廟加上諡號時,只爲告由於太廟、永寧殿。而同年三殿上號時,則竝告社稷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宗廟竝爲告由,可也。出擧條又命景源書傳敎曰,十一室冊寶欌更設告由,前期告由時兼行,同日陳設。又命景源書傳敎曰,世子祇迎後,仍爲隨駕。行望廟禮後,先爲入來。翼日回駕時,祇迎門外。又命景源書傳敎曰,今番上尊號,一從癸巳前例,堂上一員,亦令都監加出。晩曰,上號時,當室徽蓋似新造,何以爲之乎?敢達。尙星曰,今番事體至重,恐不可不新造矣。上曰,此則新造,可也。出擧條尙星曰,昨日議號陪進時儀仗,以大駕所用,推移用之雲。而今番上號日,則大駕旣爲陪進,儀仗餘存者,必爲修改,然後可以用之於冊寶陪進時,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昨日陪進時,細仗鼓吹,只設於第一位前,上號日冊寶追進時,亦當依此擧行乎?敢達。令曰,□□□然□□□亦令,申飭,使之鮮明,可也。出擧條尙星曰,輦輿色鮮,可以用之,而綵輿則不可不修補矣。上曰,綵輿修補,可也。昌誼曰,臣待罪繕工故敢達矣。別工作一人,有加出前例,而今番則不必加出矣。上曰,依爲之。而分差別工作誰也?昌誼曰,李商重,台重之弟矣。昌誼曰,太廟冊寶欌,旣有奉審後添造之命,此亦自都監擧行乎?敢達。上曰,依所達擧行,可也。出擧條晩曰,今此都監,旣分三房,處所甚窄。依前通司譯院工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太室冊寶欌,再明日奉審後,卿等與崔天若求對,可也。晩曰,冕服有傷處,改造,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召見卿等於此處有意,不可不修理。而環翠亭乃東朝繡房,且多有傷汚處,修理同爲擧行,可也。昌誼曰,明日臣親來奉審,再明日修理,何如?上曰,不必如此。再明日卿早來奉審後,仍爲修理,可也。景源曰,初四日親傳香,行於何處乎?上曰,明政殿爲之,可也。仍出榻敎。上曰,今番歲抄,準期不敍外,依例奉徽旨,可也。仍出榻前下敎。景源曰,都監堂上,今日旣入侍,明日則不必來待乎?上曰,明日都監堂上入侍,置之宜矣。仍出榻敎景源曰,都監堂上出去,而旣已下鑰,敢請標信矣。上曰,當使司謁傳之矣。諸臣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