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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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李弘稷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南鶴老、李厚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判府事金尙魯上書到院,而日食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卽者修撰李德宗,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日食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日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近來科場代射之弊,比比有之,臣等自開場以後,各別照檢矣。卽者露字擧子南斗極,爲秋字擧子文顯周,代射六兩。而當該差備勤仕奉事李曦蕃、金昌澤等,不準戶籍,潛自出送,奸狀現露,故一倂推問,則斗極、顯周所供內,代射的實。而顯周與單子首保人前輸城察訪金光垣,同謀給賂錢四十兩於曦蕃處,以爲入場後周旋彌縫之計雲。科場弄奸,其律至重,而光垣與遐方擧子,綢繆謀議,有此作奸之事,究其情狀,萬萬痛駭。文顯周、南斗極,自試所直爲移送法司。而金光垣,係是朝官,李曦蕃、金昌澤,亦係武科出身,故試所不得推問,令該府依法科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負罪臣金尙魯書曰,伏以臣負人臣罔赦之罪,而迄逭王章,抱情理靡極之痛,而尙延殘喘,屛伏田畝,不以恆人自居。萬萬夢想之外,大朝聖諭再辱,遠宣諄勤之旨,偕來之命,有非可以俯施於朝暮待譴之臣者。臣雖無狀,秉彝與人同,有天地包荒之恩,寧不知感?君父匪怒之敎,豈敢自阻?而臣旣人事亢極,命道奇窮,以其罪則事君不忠,合被金木顯誅,以其病則積哀增㞃,轉就人鬼關頭。東朝千秋之賀,上下交忭,大小同情,而臣獨跡阻庭班,未覩盛儀,只與樵童牧叟,遙獻岡陵之祝。有臣若此,誠亦不如死矣。伏願睿慈垂仁,導達聖聽,亟先召還史官,毋俾王人淹於荒村,列邑弊於廚傳。仍令司敗,議臣前後罪犯,明示典憲,寔公私之幸也。臣不勝瞻望隕越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日昨大朝敦諭鄭重,且予若芥滯,此等心神,豈可外面敦諭爲敎,則卿豈無感動乎?卿須體大朝懃懇之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途,用副汝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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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李弘稷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南鶴老、李厚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任珣曰,禮判洪鳳漢,承旨李喆輔、趙明鼎,紗帽耳掩一部,石物郞廳、祭器監造郞廳,紗帽、耳掩一部,監董人,筒介一部賜給,寫字官工匠,令該曹米布題給。勿出朝報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以兵曹言達曰,卽接能麽兒郞廳牒報,則去秋三朔試講時,部將金應瑞二次不通,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初一日,前參奉金鳳采,差備門外擊錚,所當依例囚禁科罪。而係是朝官,有難循例擧行,令攸司稟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內司僕後庭柳木一株,去夜因風折傷雲,令該所斫去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時囚罪人趙台命,本以抱病之人,素患泄痢之症,已過半月,度數無算,疝癖之症,越添於處冷之餘,食飮專卻,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蕩春營西邊城役,今春爲始,體城所築,合爲一千二百六十三步及暗門一處,而新築六百五十九步,舊城加築六百四步,隨其夷險,或築一丈餘,或築一丈半。而時當短晷,且物力不敷,今姑停役,女墻則待明春設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太、皮唐黍、稻等穀,今十月初三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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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式暇。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定州牧使李殷春。

○傳於韓光肇曰,明日生、進放榜,當親臨於明政殿,侍衛及禁軍,以入直擧行,雲寶劍,以前差備仍用。

○傳於趙明履曰,毓祥宮守直內官上弦弓賜給時,四人皆當給之,而只一人受之,其餘三人,一體給之。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下番兼春秋南泰著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下番兼春秋南泰著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亮漢單付兼春秋。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鼎輝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兵曹達辭據刑曹申目內,擊錚罪人前參奉金鳳采,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金鳳采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湖南暗行御史韓光會書啓,咸平前縣監李光佑,令該府嚴査,依律重繩事,命下後,臣等連開府坐,申飭納供。而光佑謂有身病,終不書納,國綱所在,不可一任其延拖粧撰,所當直捧口招。而此非臣府所可擅便擧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大朝下敎之下,焉敢如是?況其所犯不輕,則渠敢稱病,而終不納供,誠極駭然。直捧口招。

○兵曹參議李光溥書曰,伏以,臣自遭逆理之慘,疾病連仍,兼以有事丘壟,久滯鄕郊。迺者騎省佐貳之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其在分義道理,宜卽竭蹶趨肅,以伸叩謝之忱。而第念臣於昨冬,忝叨是職,以軍號事,致勤大朝嚴敎,至於置對,惶懍震越,五內失守。終蒙聖度天大,曲加涵貸,而其爲疏謬不職之狀,有不可掩矣。自是以後,反復循省,撫躬悚蹙,一向屛伏,只爲沒齒田間之計矣。今此牽復之恩,實出於藏納之盛德,而惟是僨敗之地,不容再誤。何敢以時月之稍久,而晏然冒進也哉?廉隅所關,去就固無可論。而況宿衛任緊,不容一日虛帶,僅僅舁還私次,略搆短章,仰暴微懇。伏乞睿慈,俯諒臣難冒之義,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弘稷書曰,伏以臣之自來情地,萬萬危蹙,臺端一步,便屬永謝之地,祗緣監試事急,往役義重,冒沒出肅。而臣心愧恧,益無所措。念臣向來一書,不過對卞重臣之反詈,而元無層加之新案,則在重臣自處之道,固宜反省之不暇。而其前後三書,指意深緊,一節加於一節,至以白地讒誣,禍心相加等語,盛氣分疏,直驅臣於搆虛捏無之科。噫,彼雖急於自卞,語不暇擇,章奏之辭,何若是全沒事實,而徒咎言者耶?臣跡本畸孤,心無適莫,齟齬於進取之路,脫略於睢盱之場。獨於此重臣,何嘗有一分怨疾之意?而當初論列,實出一時之公議,畢竟橫逆,飽受無限之謬辱。臣欲逐條劈破,則言亦支離,其何可呶呶較挈於事過之後,以傷忠厚之風哉?顧彼名位勢力,非比前日,則其趨附承望,挺身效力之徒,又不止於曩時之尹光纘、李啓昌而已。臣方惴惴,薤粉是懼,尙何官職去就之可論也哉?且臣私情有懇迫者,臣之偏母,年衰病痼,寧日尙少。當此換節之交,素患風眩之症,挾感添劇,寢食俱廢,神氣澌綴,澟然有難支之勢。急報踵至,方寸已難,雖欲按住而不可得。試事終畢,不敢隨諸臣後,祗謝恩命,自外陳章,忙尋鄕路。伏乞睿慈,特賜鐫免,俾得及時歸護,以伸人子至情。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司諫金履萬書曰,伏以臣桑楡旣迫,蒲柳易衰,疾病乘之,癃廢久矣。近又六朔毒痁,精神氣血,不啻落下數層,屛蟄鄕廬,分作聖世之棄物。不自意恩除薦降,屢玷臺職,而輒以在外得遞,夏間以軍資正,行公數朔,請急還鄕,病未復路。曾未幾何,又有亞諫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省何以致此?夫以如臣鹵莽蹇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矧今衰朽痼疾,豈有毫分承膺之望?而馹召遠辱,不惟分義之不敢違越。區區犬馬之戀,亦欲一近少海之淸光,強策病軀,跋涉長途。入城翌日,適以武所監試官,隨牌入肅,仍詣試所。逐日晨往昏歸,重觸風寒,素患腳氣之證,一倍肆虐,夙夜疼痛,肉枯筋縮,跬步之間,亦難置足,忍死挨過,堇了試事。而顧此病狀,斷無趨造之勢,疾痛之呼,仰徹離明。伏乞邸下,諒臣病實難強,辭非飾讓,亟許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養疾丘園,畢命松楸,是臣之大願也。臣方丐免之不暇,不敢以諫官自處,而愚衷所激,不容終默。玆敢略附蕘言,或冀少補袞職。嗚呼,今日蒼生之凋瘵,甚矣。往歲之瘟疫,前冬之麻疹,死亡相枕,八路攸同。孑遺之氓,田荒室露,不能安堵,往往流散,邑里蕭條,非復前日之富庶。不幸而又有今年旱潦之災,兩南雖曰稍豐,畿甸及各道,大抵失稔,其多傳聞之說,容有過實者。而至於湖西之堤川,關東之原州,畿內之砥平、楊根、楊州、廣州等地,臣於赴召之路,所經歷而目覩者也。稻田太半陳廢,黍、粟等穀,又損於風災。節屆西成,而甔石之資不足,愍我烝黎,何以爲生?嗚呼,民依於國,國依於民,懷保之策,不容少緩,而其要惟在乎愼簡守令。大朝,申飭之命,非不至矣。歷觀列邑,率多爲人而擇官,鮮有爲官而擇人,剝民肥己者,間亦有之。而道臣之殿最,未必盡循公議,白簡之刺擧,繡衣之論啓,特千百而一耳。雖或犯贓畢露,而畢竟勘罪,不過數歲禁痼,徒年流配而止。墨吏無所懲畏,益事漁奪,民生之殿屎,月滋日甚,實由於贓法之不嚴也。噫,漢之歐陽歙,以當世儒宗,位登三事,而以贓罪論死。弟子千餘人,守闕求哀,而光武竟不之容貸。法苟如是,則雖有饕餮者,亦不敢肆爲貪虐矣。伏願邸下,稟於大朝,凡諸守令之差遣也。先飭銓官以另擇,不能另擇則罪銓官,次飭道臣以淸汰,不能淸汰則罪道臣。一有犯贓,必裁以法,輕者竄逐之,重者誅殛之,持以悠久,不少懈弛,使人人知所警懼。則貪黯之風少革,而流散之氓,亦可安集矣。蓋親民莫如守令。守令之賢否而民生之休戚係焉,民生之休戚而國家之安危隨之,豈不大可畏也哉?臣久處窮峽,斷爛之報,亦不得經眼,其於朝政之得失,人才之長短,昧昧焉殆若聾瞽。而第伏念悠悠萬事,莫如保民之爲第一義,乃敢囁嚅而陳之。伏惟邸下,留神省察,不以人廢言,則臣雖退塡溝壑,亦無所憾,臣無任屛營怵惕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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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弘稷受由在外,執義崔成大,持平南鶴老、李厚達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天輔,提調臣洪鳳漢,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如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生、進放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珣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副修撰李得宗,亦一體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假注書柳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再明日文科講經及武科會試時,兩司各四員當爲分進。而兩司多官,或未差,或在外,無推移進去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竝改差。

○以執義崔成大,持平李厚達、南鶴老,司諫金履萬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呈辭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在外臺諫改差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抄選外,竝改差令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今日親臨放榜時,侍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書入達外,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韓光肇曰,時刻以磨鍊者擧行。

○傳於金尙星bb曰b,時刻稍緩,三嚴以巳正初刻爲之。

○擧動罷後,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金尙星bb曰b,前已下敎,後拜以時服爲之。

○韓光肇以京畿監司金尙翼申本達曰,前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自來情地,豈有一分轉動之勢?而爲參賀班,冒沒一肅,反顧初心,慙惶靡措,擬將申暴至懇,以冀睿慈之垂憐,而此際憲臣之書又至矣。其言愈出而愈奇,臣誠疲於應接,不欲更費頰舌,而若曰我方操刀,爾當爲俎,何敢做一聲雲者,亦豈理也哉?且其名位勢力等說,意雖襲套,機則尤怕,此實臣懷璧之罪也。尙何言哉?臣之去就,於此益決矣。玆敢略暴危悃,疾聲仰籲。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幸國事,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獻納任瑋書曰,伏以向膺關西試士之命,冒炎驅馳,勞撼所祟,重得毒痁,逐日寒熱,人鬼莫分。迺於此際,忽承薇垣新除,監試事急,未敢言病,忍死往來,重觸風寒,症熱越添,晝夜叫痛,重以頑痰流注肢節,坐立須人。今幸竣事,曳到闕外,而病狀危㞃,咫尺天陛,無由復命,短章呼籲,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尤爲萬萬。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鐫削臣職,俾便調治,兼勘臣罪,以昭法紀焉。臣於目下事,切有所駭痛者,敢此附陳。日昨試所,捉得代射,纔已草記啓下,而年前臣監試武所,代射代講,摘發五六人,移送秋曹矣。其後聞知,則皆徵贖放送雲。科場用奸,其律如何,而不爲嚴治,只徵贖錢,其可謂國有法乎?今此代射者,雖自試所草記論罪,而該曹勘斷,安知非又不如前乎?事之駭愕,莫此爲甚。科場作奸,勿許徵贖,明在《續大典》。臣謂此等罪犯,不論輕重,各別窮覈,必用本律,以懲其惡習,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十月初四日巳時,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賓陽門,親臨明政殿。生、進放榜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柳戇,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亮漢,同爲入侍。上曰,襴衫之制,今已習熟,服色制樣,大勝於前日,此乃高皇帝遺制唐畫所圖正如此。兵曹參議趙明鼎曰,彼人慕我國生、進服色求見。故臣亦求見彼人服色,則如僧長衫而稍短,被之於渠衣之上,幅頭則如我國制。上曰,極爲怪異矣。上使承旨問安興君埱曰,卿子參榜,於心如何?下去後拜,可也。承旨書空示之。安興書承旨掌中曰,見科慶極樂矣。上曰,安興誠神通矣。不能言不能聽,何以能學文字也?可謂聲入心通也。吏曹參判李成中曰,一等李東顯,以渠父光瀷在拿之故,待令於門外,不敢應榜雲矣。上曰,親臨放榜,事體甚重,使之入參,可也。上曰,古書不云乎?古人皆揷一朵蓮,然乎?諸臣曰,唯唯。上問任珣曰,卿家進士幾人。對曰,竝計已科宦者幾十四五人。又問尙重。尙重對曰,金尙迪外,皆生進後及第矣。上曰,南行進士者,呼生進新來乎?兵曹判書申晩曰,不然。惟大科者呼之。上曰,及第者,雖未生進,能呼之乎?諸臣曰,然矣。上曰,重試則雖大科先生,不能呼之乎?申晩曰,重試者,惟重試先生呼之。上曰,古有重重試、拔英試矣。趙明履曰,重重試,卽登俊試及拔英試,而未知科規如何?李成中曰,二品以下皆見之,大臣爲試官,宗班崇品亦見之。臣之先祖臣永順君,亦參登俊試矣。珣曰,臣之八代祖亦爲之矣。上曰,宣醞時安酒、大口魚,或有持去者乎?諸臣曰,皆持歸頒其至親未登科者,以爲貴物矣。上曰,今番則一句皆必能誦之矣。頃年一人,自服以換手矣。珣曰,旣已自服則當拔去矣。晩曰,其時已有處分矣。上曰,今番試所,臺臣復命後不入參者,誠爲寒心矣。珣曰,皆上書落後矣。上曰,欲不入闕中,故故爲上書。試所臺臣,如敬差官書狀規,皆以試官兼監察則穩且便矣。光肇曰,此則有後弊。趙明鼎曰,聖敎有意而發,非謂必如是也。上曰,吾甚慨然之敎也,非曰必如是也。上謂申晩曰,都政可以爲之。對曰,吏判旣出,似當易爲矣。藥房都提調李天輔進問候。上曰,一樣。天輔曰,湯劑當進御矣。上曰,雖不服,氣如前矣。天輔曰,進上皮正果節晩,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明履曰,御製中示意,勿論卷數之多少,置之末卷,曾有下敎。而頃者小識示意,則當入於第四卷矣。上曰,其示意下,書以永垂後世四字以別之,置之末卷,可也。上謂明鼎曰,式例補編,無虧欠處乎?對曰,臣意則似無虧欠處矣。上還宮。諸臣退出。

○十月初四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右副承旨任珣,安興君埱,假注書柳戇,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亮漢,率生、進一榜,同爲入侍時。上曰,承旨子爲進士者年幾何?對曰,三十一歲矣。上曰,以率去醉飽書示。安興起伏,有欲言狀。上命生、進以次進伏。問壯元姜必勉、申史權姓名,年甲,居住,命誦所作。必勉誦虛頭。上曰,善誦可連誦。誦至半。上曰,聲低可高聲以誦,其文誠好文也。又曰,襴衫之制自安東來者,汝知此意耶?對曰,臣曾聞之,未能詳知其曲折。上曰,帶之後結,高皇帝所以抑制儒生也。史權誦一句。上命止之曰,帶之結肩垂後者爲當也。徐命善進伏。上問父名。知爲宗玉之子曰,汝父死,予甚思之。汝兄命膺,期闡大科。今見汝,予思汝父,心甚愴然,欲見汝面,擧顔,可也。至崔守仁。上曰,誰也?對曰,昌億之子也。珣曰,崔錫恆之孫也。上曰,然否?至宋濟魯。上曰,誦聲甚低。上曰,予幸不耳聾,若少聾,誠難聽之矣。予中夜思之,汝輩如此時,可以見吾顔,故有此親臨之擧。汝輩場中燭下,與同接誦詩賦時,猶勝於此,今何低聲也?上問嶺南進士曰,幾人得參?對曰,三十三人。湖西幾人?對曰,三十餘人。關西幾人?對曰,十人。上曰,壯哉,今番鄕儒多爲之矣。玄永祚進伏。上曰,誰也?曰,光宇之子也。上曰,汝父直赴時,予未知其何狀,旣爲侍從,便爲本色,吾甚過甚之,吾當戒汝。予以汝父之罪欲抑汝,汝當誦所作,可也。汝逢好題,乾卦文言善讀之,則必不爲黨習。旣得文言題,盡誦,而歸語汝父,可也。永祚誦至未必皆正一節。上曰,黨論誠未必皆正矣。又誦至隨時變易一節。上曰,隨時固好,但專以隨時爲意,朝東暮西,朝齊暮楚,隨時亦不好矣。至大中至正一節。上曰,汝知此義乎?對曰,不偏不倚之謂中。上曰,若知此義,則以此歸語汝父以戒之,汝若能不偏不倚,誠非汝父之子矣。永祚逡巡起伏。上曰,汝爲文科,亦必隨渠父爲之矣。崔寅興進伏。上問誰也?對曰,故奉朝賀奎瑞之孫也。上曰,擧爾顔,予見汝,如見汝祖父矣。汝祖父奉祀誰也?曰有孫騃興,今死矣。上曰,一絲扶漢鼎四gg五g字,汝家有之乎?對曰,作閣奉安矣。上命留伏。使內侍擎出草註紙一束以賜之曰,予思汝祖父,汝宜以此歸告汝祖父廟,以此用於今番庭試,可也。汝祖父奉朝賀,於戊申年,功存社稷,予之賜汝,欲以此聳動二百人矣。傳次至趙鎭憲。對曰,故判書尙絅之從孫,蔭官棨之子。上曰,懿昭墓下玄宮時,涕泗被面者卽爾父耶?汝父流涕時,予有感動有下敎,爲汝是棨之子也。盡誦所作,可也。吳濬根進伏,誦聲甚琅然。上曰,善誦,盡誦之。仍問曰,誰也?珣曰,文官洵之子,非士夫也。上曰,此言何必爲也?至梁周翊。上曰,可誦則可盡誦,不能,不必強之。至尹養厚。上問誰也?對曰,參判心衡之子。上曰,汝乃心衡之子,盡誦,可也。汝父在鄕,終不上來,予使汝盡誦,有意存焉。予在彰義宮時,加資者,金鎭商及汝父耶?對曰,然。上曰,爾文今尙在高陽否?對曰,病蟄江郊矣。上曰,日已晩矣。到門甚急,鄕儒夕到主人家無妨。京儒有父母者,急於到門,先爲上殿,可也。且汝輩見吾面不易,如可誦則盡誦,可也。至吳大益。珣曰,光運之姪也。上曰,光運之後嗣未定,今則已使定之矣。大益曰,聖恩至此,尤罔極矣。大益誦虛頭,以伯夷爲不知存亡之義。上曰,汝文誠意外也。用意則雖巧密,汝以忠臣,爲不知存亡人。若問汝以古來忠臣所爲,則汝當何辭以爲對也?至沈翼雲。上曰,吾見汝兒時屬耳。今已成長至此耶?金相福常言汝能文,吾見汝亦未易,爾其盡誦之,慈殿聞汝小成,甚喜之。今日忙矣,明日謝恩,可以從容相見矣。至李震翼。上曰,汝安興之子,汝好爲之矣。汝先次誦之,可也。旣誦。上笑曰,須問安興能批評乎?安興率子先往,速拜於大君祠宇,可也。至柳知養。上曰,誰也?珣曰,注書柳戇之近族也。上問於史官爲幾寸。戇對曰,臣爲七寸叔矣。上曰,於柳復明爲幾寸?知養曰,於臣爲從祖矣。珣曰,故承旨臣泰明之孫也。上曰,汝妻家誰乎?對曰,前郡守趙宗裕之壻也。上曰,洛昌君之甥侄乎?至李顯喆、金光默、李復圭、李益燦、鄭景仁。上曰,汝別問安乎?對曰,已爲之矣。上曰,明日當從容相見矣。有一人着團領制進伏。上曰,汝何不着襴衫乎?對曰,臣鄕人也。主人誤製之致也。上笑曰,不着襴衫,入於君父之前,以此罰之,書誦,可也。至崔致殷,上問年幾何?對曰,六十八矣。上曰,年限已滿,得此何爲?閑臥鄕廬好矣。至任希沆。上曰,爾父亦在此,高聲以讀,且盡誦之,可也。至鄭昌朝。上曰,光震之子也。欲見面擧頭,可也。至韓光綮。上曰,韓師得年幾何?珣曰,戊辰生矣。上曰,八字好矣。光肇今年加資,光綮又能小成。李良孝最末進伏。上問誰也?對曰,故司果臣匡贊之子也。珣曰,及第眞伋之孫。上良久曰,然否?旣罷。上曰,兵判武弁取才,何能堪耐?予亦終覺支離,不能記其言語次序矣。諸臣以次退出。

10月5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執義崔成大,持平南鶴老、李厚達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同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啓曰,因本院達辭,再明日文科講經及武科會試時,兩司各四員當爲進參。而多官或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勢,在外人竝改差依下矣。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昨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奎采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假注書柳戇改差,代以李商芝爲假注書。

○金尙重啓曰,假注書李商芝,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預備兼春秋洪啓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任珣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洪啓沃,身病猝重,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崔成大,持平南鶴老、李厚達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且兩司差出,一時爲急,判書趙榮國,更卽牌招,參判李成中,纔已試牌不進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三牌,何以爲之?敢稟。

○以同副承旨韓光肇,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議金相福再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兩司差出,一時爲急,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有政。

○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金相福進,右副承旨任珣進。啓曰,判書趙榮國,參判李成中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閫帥父年七十者,每於歲初抄啓,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自該曹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閫帥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安𠍱爲大司諫,閔堣爲掌令,李德海、尹東星爲正言,徐命彬爲判尹,李益炡爲判義禁,尹在謙爲兵曹佐郞,鄭晩淳爲北部都事,金楗爲機張縣監,金元泰爲新昌縣監,李之億爲江陵府使,徐命天爲吏曹正郞,行副護軍李彥祥嘉善,今加嘉義,年七十,前羅州牧使李夏徵今加通政,行副護軍朴性善通政,今加嘉善,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李益輔病,參議李光溥未肅拜,參知趙明鼎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奎采進。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鄭亨泰得除五bb衛b將,勢難兼帶,請遞同知,忠壯衛將吳重勣,身係軍門,慶德宮假衛將朴慶澤,忠翊衛將安命說,病難供職,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前郡守崔吉祚,前縣監金行一,全羅右水虞候安益煥,前主簿金天相,前萬戶徐克悌,出身洪允中,閑良司空墰,或以軍器別備,或墩臺修築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崔吉祚、金行一、金天相、徐克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洪允中、司空墰,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李弘稷爲副護軍,徐命彬、李昌誼、鄭宲爲副司直,李商芝爲副司正。

○傳於金尙重曰,上言中當稟於予者及各司有可稟者,持來。

○傳於金尙重曰,右承旨,左副承旨持昨日所下上言入侍,頃日所下上言中,有可稟者,亦持入,各司亦有可稟者,各司官員亦持入。

○任珣啓曰,兵曹判書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持可稟上言來待矣。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墢、趙擎、安克孝、李燮元、李晉吉爲副司果。

○任珣啓曰,今此文科講經一、二所試官中二品以上承牌者,只是五員,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違牌人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式年文科覆試講經一所,設場於本曹矣。本曹入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文科講經試官,今方磨鍊,而堂下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備擬以入,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武科覆試試官望備擬,而當品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初試兩所,當各取二百五十人。而取考武二所榜目,則入格人數爲二百五十一人,此必是出榜之際,未能詳審之致。榜目事體,何等重大,而元數外又加一人,事極可駭。當該出榜官,拿問嚴處,試官亦難免不察之失,竝從重推考,末端所付擧子,拔去,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尹得載書曰,伏以日吉辰良,封園之禮順成,庭賀之儀載擧,大朝之孝思已伸,臣民之歡忭曷極?仍竊伏念,臣才短識窳,百不踰人,最蒙洪造,猥叨重寄,殫竭心力,圖報塵露,卽臣日夜所耿耿者。而第臣素抱奇疾,年又衰邁,轉成癃痼,無望復完,筋力奔走,亦不能自強,孤負隆恩,屍素重任,曠廢之罪,無以自贖。月初爲各陵、殿奉審,發南關之巡,且察列邑農形,一望驅馳之餘,消中之症,越添於撼頓之勞,隨飮隨溺,度數無算,形骸澌脫,神識昏憒,澟然有難保之慮。計於南巡歸後,略加調治,繼發北巡矣。顧臣病狀,非一時偶感之比。例加於秋冬換節之際,行役且是醫家所忌,設若幸而不死,數朔之內,萬無少愈作行之望。今年北農,入秋多災,間有失稔,爲道臣,尤宜巡審其災實,預講救濟之策。而病情如右所陳,節序又爲太晩,躬往周察,勢有不可得者。至於尋常文簿,亦難酬應,輒失期會,一路事務,緣臣賤疾,將至廢弛。臣之死生,固不暇恤,其狼狽於災年按察之政,爲如何哉?臣若一日不遞,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有二日之害。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瀆。伏乞睿慈,特諒賤臣病勢之難強,俯察北路民情之危急,亟遞臣藩寄之任,仍治臣瘝曠之罪,使公私兩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十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兵曹判書申晩,行司直金聖應,禮曹判書洪鳳漢,左副承旨李奎采,獻納任瑋,假注書柳戇,事變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李海重,記事官洪亮漢,以次進伏。李天輔曰,冬日初寒,氣候若何?令曰,一樣。天輔曰,伏聞以感寒連日未寧,未審今日若何?令曰,小勝。曰,水剌無厭進之事乎?令曰,不然矣。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曰,大王大妃殿問安若何?令曰,一樣。曰,中宮殿問安若何?令曰,平寧矣。曰,俄者咳嗽頻頻爲之,誠爲悶慮矣。令曰,時或有之,不甚大段矣。洪鳳漢曰,失音之症若何?令曰,無傷矣。問候畢。天輔起伏曰,臣以文字連爲仰達。自上當洞屬無餘,不敢煩達,而罪名深重,此任豈可更爲冒進?誠以身帶保護之任,不敢言情勢,若遞本職,則當效勞於奔走之任。以臣重罪,大朝用寬典,罰止罷職薄勘,曾未數日,又除此職,惶蹙之至,無以仰達。令曰,大朝敦勉,豈有更爲辭免之端乎?天輔達曰,臣等有故,次對久不爲之,至有大朝,申飭之敎。而今日次對,諸堂擧皆懸病,堇得備員,不參備堂。老病、在外、公頉外,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親臨陳賀,何等大朝儀。而頃日陳賀,樂作拜禮後,各司官員,多有追後入庭者,事極駭然,此莫非國綱解弛之致。政院捧現告拿處,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近來試官規避,誠一痼弊,庭試在近,而朝臣之呈辭下鄕紛紜,捧入呈辭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庭試前則一切勿捧,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諸道公都會初試,皆以次序,分屬於一、二所,法意甚嚴,不可任自換屬。而近來士習駭然,臨科換所之弊紛紜,故頃者臣,分付於四館所,使之嚴禁矣。追聞今番此弊尤甚,臣招問四館所下吏,則以爲,多有勢家,分付,不得不然雲,事極可駭。四館所官員拿處,下吏從重科罪,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頃日試官違牌坐罷,重臣徐命彬、李昌誼,飭已行矣。竝敍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今番監試、會試,外間頗稱公道。而聞一所,有鄕儒元數外攔入,故自試所移刑曹,而其率來京儒則停擧雲。京儒之不識其根本,泛然率入,不是異事,而旣已見捉,則罪雖有輕重,固當一體査處。其時試官之罰止停擧,未免疏忽,當該試官則推考。其率入京儒,亦令該曹査問處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此乃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也。水原官屬一時逃走者,至於八十餘名之多,故本府使李義豐論報徑歸防營擅離之罪,不可不嚴處。而因此論遞,適中奸民之計,令廟堂稟處爲請矣。李義豐自蒞本府,頗有治聲,爲政綜覈,束下甚嚴,故官屬輩乃爲逐去之計,一時逃散。若因此遞職,則適中其計,大關後弊,徑歸之時,旣論報巡營,則此與擅離有異,而亦不可無警責。水原府使李義豐,從重推考,催促下送。逃走官屬,盡數跟捕,其中首唱者,依法典處斷,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此亦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也。以爲楊州嶺斤面陳荒處,曾已降續,靑松面之於嶺斤面,不過接壤之地,其所陳廢,彼此無間。而獨未蒙一視之澤,其弊無窮,靑松面陳田,特許降續事爲請矣。田政體重,陳田之續續懸頉,雖爲重難,壤界相接,同是陳荒之地。而一頉一否,事甚斑駁,且結數亦甚不多。靑松面陳田三十結,依嶺斤面,自今年特許降續事,地部一體,分付,何如?禮曹判書洪鳳漢曰,元田降續,本甚重難。臣待罪畿伯時,嶺斤陳田,發遣都事摘奸後,始爲降續。今此靑松,未知如何,固不可輕議降續,雖或許施,亦當依此例發遣都事或地部郞,摘奸後處之,似好矣。李天輔曰,禮判之言,亦有意見,發遣京畿都事,摘奸後處之無妨矣。令曰,依爲之。又所達,此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也。道內農形,已判慘凶,年分事目,尙未頒下,各邑奉行,不無後時之慮。年分事目,急急頒下爲請,且凶年保民之政,莫先於不撓民,推奴徵債,爲先限明秋防塞爲請矣。年分事目,旣已頒下,今無可論,而推奴徵債則限明秋防塞,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所達,慶尙監司尹東度連有病故,旣廢春巡,又廢秋巡雲。春秋巡察,乃道臣職責之最重者,而全然廢閣,雖有疾病,豈有一年長病之理乎?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巡歷,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獻納任瑋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已諭,勿煩,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令曰,勿煩。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其勿更煩。請爣遠竄。令曰,其勿更煩。請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仰稟大朝島配,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請稟於大朝,還寢明彥放釋之命。令曰,其勿更煩,請伊日兵曹入直堂上罷職。令曰,勿煩。措辭見上李天輔曰,京畿凶年,非比常年,較之辛、壬,田穀雖稍勝,畓穀少無所勝。幸而兩南稍豐,湖西少稔,比之辛、壬八道俱歉則少勝。而海西亦慘凶,二道賑救之政,所當加意,嗣歲之事,亦未定豐凶,國計民憂,誠爲罔涯。故京畿民事年事狀啓,不敢遲滯,爲先持入矣。令曰,積滯公事,只此而已乎?對曰,此外別無大段公事,雖有之,首揆在外,未及相議者,不敢盡達,後日當爲持入。而京畿、海西賑濟之道,各別留意,頻接備堂,下詢善處焉。兵曹判書申晩達曰,頃日大朝入侍時,邸下侍坐,有所云云,誠爲出尋常萬萬。其後大朝下敎曰,厥後無次對,所言無效。蓋其時則無大臣,今則有大臣,頻頻爲之。雖非日次,亦引接大臣,且召備堂,頻訪治道,不但京畿、海西、忠淸道之接於畿內者,江原沿海諸邑被災,亦極慘酷。頻頻下詢賑濟之策,以體大朝憂恤之聖念如何?令曰,當留念焉。天輔達曰,以災異言之,去月二十八日夜雷動,至月雷十月雷爲災,則九月雷豈不爲災乎?臣見先正臣李珥《經筵日記》,以八月雷陳戒,八月雷猶戒,況九月近閉藏之月而雷動乎?臣近在此職,當以文字,引咎陳戒。而初入來,惶蹙未敢爲此,災異如此,民事如此,仰觀俯察,憂無所不至。頃日伏聞大朝有以身敎之訓,其時未入侍,故未及聞之。今始聞之,此邸下尤當仰體聖意,各別留意處也。且今災異民憂如此,而玉堂、政院無以是陳戒者。臣旣不能,不敢責人,而天災頻見,人心狃安,循例陳戒,亦不爲之,極爲慊愧。且邸下何必待在下者仰勉?惟望毋忘深憂也。李奎采進伏曰,古語云,九月雷甚於十月雷。臣等職在近密,不能一言陳戒,臣等誠死罪。救災之道,一實字外無他道,典學工夫,誠爲實字之效。近來兩筵久廢,召對亦不頻頻爲之,常患作輟無常。伏願邸下,頻頻召對,不廢兩筵,勤學、勤政。雖睿候未寧之時,簡其禮貌,頻接宮官,以勉應實之效焉。令曰,當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十月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上言入侍時,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李商芝,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亮漢,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尙重曰,李商芝也。上仍命尙重書傳旨曰,夏政之至於冬月,其涉寒心。申飭兩銓,其令卽爲擧行。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吏判旣已謝命,而今日開政命下之後,又復撕捱,此何分義?以此之故,左貳亦爲違牌。今日開政,然後監試可以擧行,而不顧分義,撕捱爲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卽爲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吏議只推乎?尙重曰,俄入罷職傳旨而未下矣。上曰,吏判再牌乎?尙重曰,判書、參判再牌啓辭方入,參判則通計試牌,將爲三牌矣。上曰,承旨讀上言。奎采曰,此卽政院吏上言,而中間載減布事矣。上曰,此係政院事故當下矣。尙重讀至松都董姓人上言曰,稱以淸河伯佟豆蘭gg靑海伯佟豆蘭g之後,而書以董字可怪矣。上笑曰,佟豆蘭本姓則佟也,而賜姓李,渠稱李姓,方可謂其後,而書以董字,眞所謂非僧非俗也。奎采讀至鐵原人鄭泰成上言曰,此乃前所未見之上言也。首陳減布之盛德,備致鳴謝之意,下款謂有抱冤者,而難入闕門,故要令招入,詢問末端詳錄。渠之宿主人某姓家在於某處,其下又書一尋字,極可笑也。上笑曰,雖猥濫而心則眞矣。奎采曰,此眞渠之所自製而自書者也。尙重曰,破船軍上言多矣。近來此弊,最爲無據,船人輩中間偸食,故爲致敗,仍成謬習。臣待罪晉州時,造稅船八隻,裝載上送,無事到湖西,而船人又爲故敗。雖欲依律勘罪,臣已遞任,故未及徵治矣。上曰,誠有此等弊矣。尙重曰,此卽司宰監卵醢事也。上曰,猥濫矣。上又曰,已奏之上言,兼史與注書,收聚,可也。奎采曰,此卽習讀輩願除初試赴擧事也。上曰,此則下兵曹,可也。尙重曰,此卽慶州民爲其父孝行事也。上曰,古有王祥,豈其多乎?奎采曰,此是欲圖差鄕中軍事也。上曰,此乃一鄕所議者矣,下之。尙重曰,此卽咸平幼學李基宗殿講給分事也。上曰,此則別置而問於禮曹,可也。奎采曰,此卽罷養事也。上曰,彼甚無狀矣。尙重曰,此是金聖集爲其祖父改葬事也。上曰,大臣則例有所給,此則下該曹,可也。尙重曰,此卽壽職上言也。上曰,八十上言,皆加資乎?尙重曰,前者參奉敎官,皆以加資定奪,而近日堤防不嚴,如是之事紛紜。此後則不踏啓字而下之宜矣。又曰,此乃象極之子息上言者也。事極猥濫矣。上曰,極爲猥濫。爻周,可也。尙重曰,上言中有盲人羅天箕事,蓋近來壓良爲賤之律不嚴,故有如此之弊。雖以鄕外言之,一民橫罹,合族敗産,豈非可矜之甚者乎?至若陽智倅事,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而果如上言,則極爲無據矣。壓良爲賤之法,若如閭家奪入之律,嚴立科條,則可無此等弊矣。上曰,然矣。卽今陽智倅誰也?上番出去問達。亨俊還入奏曰,李鴻運也。奎采曰,此一張卽司饔院漁夫貢物事也。一張卽權二亨妻鳴冤事也。奏訖。上命承旨書傳旨曰,上言之猥濫,莫甚於今,而若有嚴紀綱之心,象極之息,豈敢上言?直爲爻周。二張,關係繼後,關係倫綱,不可以一張上言聽施,竝拔去。一張,壓良爲賤,心常痛駭。身爲朝官,焉敢若此?其在嚴隄防之道,徵一勵百。陽智縣監李鴻運,令該府嚴問登對時,稟處,其上言下該府。權二亨,旣已處分,其妻上言置之,一張,司饔院漁夫貢物人也。均廳立法旣嚴,亦定貢物之後,渠何敢上言?勿施。出榻敎上曰,李鴻運事,若不嚴處,則此所謂捉蟹放水也。尙重曰,此不可不嚴處,而一張傳旨,下去本道,則徵勵他人之效,誠不少矣。尙重、奎采讀上言畢。上曰,上言軸,兼史、注書持往置之而來。臣商芝、亮漢,出置還入。上曰,權二亨妻尙留洛中乎?奎采曰,頃出闕門時,二亨妻立於馬頭,涕泣呼訴矣。上曰,聞禮兵判來待雲,承旨一員則出去。尙重退出。上命臣商芝出外,問政官牌去來後,試望單子,仍爲持入。臣商芝承命趨出。上又命亨俊,引入禮、兵判。臣商芝持試望還入,告以政官之三牌,皆已出去雲矣。亨俊與禮曹判書洪鳳漢,兵曹判書申晩進伏訖。鳳漢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湯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晩曰,內資貢人,以小麥外受事上言,啓下惠廳矣。考見事實,則本廳之許賣常賑小麥,曾不無前例。而伊後因大臣重宰陳達,外受一節,防塞不許,蓋以常賑穀所關重大故也。此上言,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濟用監貢人,以表裏白綿布加定元貢事上言,啓下惠廳矣。蓋本廳有濟用監十升八升白綿布七十五疋元貢矣。曾於丙子,以不緊物種權減。及至丁巳,戶曹筵達復舊,以其元貢,換作表裏十二升四十疋價,其餘三十疋則自戶曹別貿,一疋之價,爲地木五疋,而必先進排後上下。故貢人以此爲悶,有此加定之請矣。戶曹別貿價,若趁卽上下,則貢人可無稱冤,而加定一款,不可輕議,置之,何如?上曰,仍舊貫擧行,戶曹別貿價,勿爲遲滯,卽爲上下。出擧條又曰,本曹曾有所下上言中禁軍祿試射沒技人折衝宋世交,出身金鼎大、成廷佑、金光澤、金漢弼、卞弘仁、劉弘基、金重玉,柳葉箭五中,出身趙東準,騎芻五中,依他例冀蒙加資。而前因御將所啓,禁軍及別付料之沒技,依軍門例別單書入。以其賞,或直赴,或加資,其他傍照而上言者,勿施事下敎矣。在臣曹奉行之道,固當覆啓勿施。而第此九人等沒技,在於御將陳達之前,一倂見漏,未蒙應施之典。不但渠輩之抑鬱,其在一視之道,似涉斑駁,敢此仰稟。上曰,一體許施。出擧條又曰,臣以惠廳事有所仰達。頃者有都監役軍宣米三十石上下之命矣。傳敎中以宣字書下,當以宣飯米會減乎?上曰,此非宣字,乃朔膳米之膳字也。晩曰,朔膳米事體重大,以惠廳米會減,何如?上曰,予不欲輕用惠廳米,以朔膳米會減,可也。出擧條又曰,宣傳官安宗奎準職調用事,命下,而宗奎姑未陞六矣。凡陞六者,例以陞六承傳懸注。而此則有準職承傳陞六,懸注之際,有妨常格,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以陞六施行。出擧條鳳漢曰,軍資監、廣興倉空石,曾前自京畿、三南進排矣。中間三南則革罷,而只自京畿進排兩倉矣。以此上言,至請以均廳結錢五錢,除出一分半,作爲空石之價云云。初下戶曹,繼有均廳,稟處之命矣。貢人形勢,雖甚可矜,均廳結錢,只爲給代之需,則渠安敢有此分外之呼籲乎?事極猥濫,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前因聖敎,晉安尉家奉祀,以柳敍五之子雲翼定給矣。敍五擊鼓供辭以爲,曾以繼後事,結怨於晉安尉家,今不可許與其子於結怨之家云云。而詳聞其實狀,果如所供,彝倫至重,有難強迫,柳雲翼許其罷養。而當初貴主奉祀定給之命,實出存亡繼絶之盛德,庭說姪行中可合者,更令其門長望定,卽爲立案成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庚午監試時,嚴禁挾冊,而至有入格者拔去,未入格者停擧之命,故其時入格中三人,現捉拔去。而其中洪儲之子臣象上言以爲,其父以數丈休紙,裹硯而入場,現捉拔去,事極冤枉,冀蒙天恩云云。其時實狀,雖未的知於年久之後,而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輕議,置之,何如?上曰,科場嚴矣。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東宮行禮時,儀注贊議兼行,事多苟艱。雖以今番陳賀時言之,無執禮之官,以致樂作之失,事體尤爲未安。取考《五禮儀》,則東宮朝儀,有掌儀之官,且旣有相禮,則不可獨無掌儀。顧今代理後,東宮月再常參,朝儀比前頻數,禮文所載之官,不可不差出。而當此省冗之時,加額則有弊,通禮院、西壁、引儀六員中一員,改作掌儀,極爲便當。大臣之議亦如此,而謂當一陳,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而贊儀乃《五禮儀》所謂典儀,亦一體擧行。鳳漢曰,然則贊儀當以典儀改啓下,掌儀則變通之初,所當另擇。以曾經之人諳鍊儀節者擬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臣以均廳事有所仰達者,嶺南罷防保,分作禁、御兩營給代保,使之作米矣。近見方伯所報則以爲,民情皆願納木。蓋兩營嶺南元米保,前此爲除民弊,一倂作木,則今於罷防保人,不可斑駁。且該營利害,姑舍勿論,均廳當以祛民瘼爲主。臣以此事,與兵判相議於閤外,則兵判之意,與臣無異。禁、御兩營給代保人,特許一體作木,何如?晩曰,罷防保作米漕運之際,海路旣遠且險,易致臭載,臣常以此爲悶矣。今若作木,則非但除弊於防軍,在本營亦甚便好,與御營廳一體作木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禮兵判遂退出。上命承旨傳旨曰,上言十餘張,今日入侍,旣已處之,而其餘許施與勿施間入啓者,其令三日內,卽爲擧行。申目,稟處者,亦一體,申飭。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昨日啓下上言中一張,故嬪王子墓修築事也。一張,思陵花山府院君墓修築事也。此等事,王政之宜先,何待該曹之粘申?其令該曹分付本道,卽爲修築。出榻敎上曰,此則書入於元良,可也。上命承旨讀秋曹啓目。讀訖。上曰,承旨持出此啓目,使本道査問彼此後,具格狀聞,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10月6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弼善兪漢蕭,文學李明煥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朴相德,同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副修撰閔百昌,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金吾議讞積滯,事甚可慮。新除授判義禁李益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判府事金尙魯處,偕來史官李命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依例他史官替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啓曰,監試官安𠍱、尹東星、李德海,竝違牌坐罷矣。諫院無以備員進參,開場一時爲急,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重曰,卽爲開政,望單一體修入。

○傳於金尙重曰,牌不進臺諫竝禁推,春塘臺庭試後擧行。

○傳於金尙重曰,在外臺諫,竝一體禁推徽旨捧入。而唱榜前如有所報之事,則禁府首堂,亦爲禁推徽旨捧入。

○傳於韓光肇曰,在外臺諫禁推抄選外,以昨日在外變通者,捧傳旨。

○傳於趙明履曰,今已開政耶?牌去來催促命下已久,而何如是遲遲耶?政院不爲申飭而然耶?

○以副修撰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

○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金相福進,同副承旨韓光肇進。啓曰,判書趙榮國,參判李成中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南泰齊爲大司諫,柳健、申𣷯爲正言,洪檍爲兵曹正郞,李明煥爲文學,南泰會爲修撰,李重祚爲副校理,李𪣜爲監察,金恆魯爲掌樂主簿,盧彥邦爲監察。

○兵批,行判書申晩,參判李益輔入直進,參議李光溥未肅拜,參知趙明鼎病,左副承旨李奎采進。李奎采啓曰,吏批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韓光肇曰,今此下批臺諫中,如有在外或牌不進者,則直捧禁推徽旨,雜科放榜後擧行。而前則以令牌擧行矣,今則以命牌擧行,故以其君之衰,諸臣似爲慢蹇。此後以令牌擧行,此試牌,亦以令牌爲之。

○朴相德、韓光肇啓曰,卽伏承所下傳敎,有監試官以令牌擧行之命,而試官牌召,事體自別,自前元無以令牌擧行之規。而今此下敎,非但出於格例之外,辭旨截嚴,有不敢承聞者。臣等決難奉行,玆將悚懍之忱,略此仰陳。伏乞亟寢令牌擧行之敎,惶恐敢啓。答曰,如此則試官似晩矣。依前擧行,留金虎門,更鼓後入來試官,直捧禁推徽旨,過一朔後擧行。

○韓光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文學李重祚入直矣。以本職玉堂,牌不進出去。弼善兪漢蕭,新除授文學李明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兵曹言達曰,參知趙明鼎連日入直矣。見差於冬享大祭薦俎官,今日隷儀,當爲進參。而判書申晩連有公故,參判李益輔謂有身病,參議李光溥未肅拜,替直無人。參判李益輔,參議李光溥,一體牌招,以爲推移替直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參議李光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本曹褒貶時,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李光溥,待開門牌招,以爲同參磨勘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中樞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臣負難貰之罪,而汔免於流殛,懼瀆擾之誅,而又未敢申籲,泯泯蹙伏,跼蹐靡容之中。日昨伏蒙大朝夜降恩諭,慰勉開釋,迥出尋常,臣汗淚交逬,歷累日而不知所措。噫,以臣罪犯,得免於嶺海金木,已是望外。況又蒙聖上開示招徠之恩,則在臣分義,亟宜竭蹶趨承之不暇,尙安敢爲一毫逡巡計哉?且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則臣雖無狀,其敢以一時匪怒之敎,乃欲自阻於君上哉?此則萬萬非臣之所敢出也。只是臣罪,臣所自知,雖蒙聖度涵容,至今息偃田裡。而若復憑依眷諭,抗顔周行,則是眞放肆無憚之甚者。臣雖頑頓,其敢爲此?樞府雖曰閑局,已非負罪者所可處,至於軍門提擧,尤爲緊重。前之許久遙領,旣乖事理,今又叨冒於待勘之臣,虛帶於畎畝之中,益所萬分悚蹙,非敢晷刻自安。且念鄕居月廩,固所以待耆德,則臣之從前冒承,已甚猥矣。無事而食於上,古人尙謂不恭。矧今罪戾層積,而嚴譴是俟,恩令屢頒,而無由祗笑gg祗受g,冞增隕越,尤合萬死。臣水土賤疾,遇冷添苦,數行文字,亦未締成,今始控籲。伏乞離明,俯賜照燭,先治臣違慢之罪,仍令鐫遞臣本兼官秩,還寢月廩輸送之令,以嚴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向者大朝敦勉懃懇。卿須體大朝之盛意,勿復過辭,且不腆常廩,其何過辭?亦爲領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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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武二所監試官進,李厚達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弼善兪漢蕭,文學李明煥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重祚,修撰南泰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特敎,申飭之下,連違召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bb任b,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判義禁李益炡昨違召令,不爲出肅,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重祚,修撰南泰會,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兪漢蕭,文學李明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兪漢蕭,文學李明煥,旣有隻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臣等來詣試所,而以監試官之不備,不得開政,日已昏黑,不得已今姑罷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今日曉頭,來會試所,而以兩司之不備,未得開政,日勢已暮,今姑罷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前掌令李弘稷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弘稷下去忠淸道公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義禁府言達曰,陽智縣監李鴻運嚴問事徽旨達下矣。李鴻運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啓本據刑曹粘目內,鎭海縣監曺壽仁,召村察訪金喆基等移本府處之事啓下矣。曺壽仁時在任所,而鎭海以沿邊邑,面看交代事,已有定式。依定式交代後,發遣府羅將拿來。金喆基下去京畿安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副護軍申旼昨日赴試之後,素患眩氣痰癖,猝然衝亘,十分危劇,達宵叫痛,症情一倍添重,方此委倒,實有晷刻難保之慮,決無參試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申旼身病危劇,決無參試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工曹參判李匡世書曰,伏以臣犬馬之齒,去八耋無幾,離違京闕,待塡丘壑,亦已三易歲矣。千萬不圖,冬官亞堂之命,忽及於窮鄕病伏之中,臣驚惶感激,莫省所措。又況日昨宮園禮成,聖上親享,在廷臣僚,莫不駿奔。臣獨淹病在外,未克趨陪,義分掃地,罪恨無窮。念臣通籍卅載有餘,中間歷試,罔非大朝心簡,而從前憒憒,未效尺寸之報,及今垂死之日,尤豈有一分陳力之望哉?駑馬旣蹇,殘景易翳,遇寒以來,百疾交添,淹淹床笫,難保朝夕,數百里行役,萬無可堪之勢。玆從縣道,敢徹哀鳴。伏願邸下,亟賜鑑諒,卽命遞罷,以便公私,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禮曹參判南有容,副司直趙重晦、鄭夏彥,弼善兪漢蕭,司書李宜哲等書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賓對,大僚以頃者試院闌入儒生處置之失當,至請試官之問備雲,臣等不勝愧恧焉。蓋玆事儘有委折,伊日場屋,果有假名冒入者,旣已摘發,而猶不言其眞姓名,又不告其率入者。及夫拆見所持試紙然後,京儒之名始出,而其間情僞,有非擾攘猝乍之中所可鉤得者。而日勢過午,開場是急,卽將冒入者,移送秋曹,以爲窮詰得情之地。而所謂京儒,則其率入情節,終必莫逃於此人之口,特次第事耳。若乃不審其虛實,直送秋曹,或涉徑先。故臣等果與相議,聲其名黜之門,俾待有司之究覈。其時事實,不過如斯,而今者大僚以嚴科場之意,有此非斥。臣等處事疎率之失,烏可辭乎?玆敢聯名仰陳。伏乞離明,亟降譴罰,以安賤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臣請推,出於嚴科場之意。卿等勿辭焉。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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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式暇。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月暈。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武二所監試官進,李厚達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昨又違召不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大朝都政,申飭之下,連違召令,事體未安,卽爲牌招。

○任珣達曰,判義禁李益炡連日違召,尙不出肅,金吾議讞積滯,事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日違召,事體未安。而況今冬日,滯囚可慮,卽爲牌招。

○趙明履達曰,大政遷就,已至累月,而吏曹判書趙榮國,特令,申飭之下,又復違召,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判義禁李益炡,除拜已至多日,而連違召牌,以致獄囚之積滯,特令,申飭之下,又不出肅,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褒貶坐起時,副司果徐有良、沈鏽參謁不進,依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部將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拆見,則京畿水使張泰紹啓本中,德積僉使李夏濟,以訾謗宜警爲目,全羅右水使洪泰斗啓本中,木浦萬戶金時健,以事多疎漏爲目,平安兵使金潤啓本中,昌洲僉使李希聖,以煙臺闕直爲目,幕嶺萬戶安國珍,以專事瞞報爲目,竝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全羅右水使洪泰斗,平安兵使金潤,竝推考警責。京畿水使張泰紹,旣已身故,勿論。李夏濟、金時健、李希聖、安國珍,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兵曹言啓曰,卽因武二所試官南泰齊上書,武二所初試入格人白龍瑞拔去,末端所付擧子仍置事下答,有依施之令矣。元榜目中白龍瑞,付標以入,末端所付擧子,所當仍置。而纔已草記,付標啓下,則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末端擧子,仍置。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試取六兩之際,有一擧子所射一矢,落於橫索之內,而擧旗軍以十九步告箭。蓋八十步以後一百步以前,固是橫射,則以不告之試規當然,而以十九步告箭。故臣等欲知奸僞,捉致擧旗軍詰問,則其招內,六兩一矢,果不及橫索。而拾箭官以爲,雖未知何人所射,而擧白旗則可矜雲,故矣身擧旗云云。莫重國試,身爲拾箭官,似有循情之擧,其在嚴試體之道,不可置之。擧旗軍,自試所直爲移送刑曹,以爲科治之地。而拾箭官武臣兼宣傳官金光漢,係是朝官,則試所不得推治,令該府科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李益炡書曰,伏以臣自來情地,萬萬兢危,縮伏訟愆之中,伏奉金吾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靡所容措。噫,臣之向來罪犯,不可以一時薄勘而止,乍罷旋敍,雖出於我大朝包容寬暇之聖德,而臣罪臣固自知,追思至今,惶愧冞切。區區自靖之義,惟當泥首竢譴之不暇。何敢徒恃寵榮,抗顔周行,以益其罪戾也哉?官秩去就,非所可論。而且臣偏母,以八耋之年,氣息懍綴,寧日恆少。當此換節之交,素患關格之症,挾感添劇,寢食俱廢,眞元凘敗,奄奄有朝夕難保之勢。臣晝夜扶護,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尤無一刻離捨之路,積逋嚴召,分義惶悚。玆敢疾聲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新授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冬日滯囚可慮。卿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文學李明煥書曰,伏以再昨日政,以臣爲侍講院文學,繼以恩召凡二降矣。此臣已叨之職,且嚴命薦臨,臣亟宜趨承,祗謝不暇。而念臣情跡,自有惶蹙不能安者。向日試牌之數次暫膺,義在往役,亶出迫不獲已。而每一束帶,自愧恬然,至若冒沒榮塗,唐突恩私,有不敢遽然。況臣自日昨,重觸寒感,症情已極非細,強舁納牌,歸次昏仆,時日之間,實無自力登筵,作氣陪講之望。玆不免屢犯違逋,臣罪甚大。伏乞離明,亟削臣職名,因治臣罪,以整國綱焉。臣雖不能出肅恩命,職帶書筵,區區愚忱,有不敢自弛於中,乃復一說附陳。臣於昨夕,得接春坊小報,以眩氣有停止兩筵之令,臣不任驚慮。問諸小吏,則以爲,近者此令之下,比比有之,不得鎭日開筵雲。臣於是,益不勝憂悶訝鬱之至。竊伏念我邸下,春秋方壯,血氣方盛,政宜保嗇天和,勤篤睿學之時。而乃今如此,則或慮我邸下,或未能盡保嗇之方,而亦或未盡勤篤之誠而然耶?此政邸下奮發猛省之機也。臣願邸下,從今以往,惕然警懼,深自勉強,着意於調攝之宜,專心於講學之要,日御兩筵,不廢課講。雖或有睿候欠和之節,亦勿廢召對,或不時夜對,頻接賓僚,每對方冊,或使講說經史之旨意,或使論難古今之得失,惟以宴安爲戒,毋使怠惰或乘,則此誠將就睿學之道。而頤養志氣,保嗇精神,祈天永命之休,不越乎是矣。《詩》雲,勉勉我王,綱紀四方。《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夫《詩》所謂我王,卽文王也。《易》所謂君子,亦文王也。維此文王,有其勉強之德,故乃有緝熙之美,竟致壽考之福,此臣所耿耿而仰勉者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南泰齊書曰,伏以臣於一切臺職,積費撕捱者,殆將三十年矣。矧今齒髮已衰,志氣益頹,兀然爲一庸人。臣旣不以言議自期,世亦不以言官處臣。忽於夢想之外,復叨諫省新命,自量已熟,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適緣試事之嚴急,天牌狎臨,飭敎屢降,不得不章皇入肅,粗伸不竢屨之義,因仍冒據,實非臣心之所敢安。且臣頃日忝主武試,以榜目元數外,又加一人。兵曹草記,至有試官重推之命。臣誠不勝惶懍訟罪之至。大抵武所出榜之規,一從試冊,計其劃數,定其高下,先出中草然後,仍出草榜而正書入啓。故臣與諸試官,於出中草之際,詳加考準,無一罅誤。則今此榜目之額外加一,實是萬萬意慮之外。臣誠驚惑,莫知其繇。更取中草與榜目,一一勘過,則榜目中白龍瑞,卽中草所無者也。又將試冊,考其分劃,則龍瑞得中之數,爲二十五分七步也。今榜末端所付者,爲三十分十一步,而自三十分十步以下,皆置落科。則未滿三十分之龍瑞,乃反高占於三等第一百三十八人者,甚可異也。蓋聞其委折,則三等入格人中,有白獜瑞者,與龍瑞爲兄弟,似是考單差備官,棼擾之中,錯抽兩單。而出榜之際,按單呼書,漫不覺悟之致,其間事狀,恐或如此。而若其不察之罪,臣實爲首。問備薄勘,不足以贖其萬一。玆敢露章自列,恭竢威罰。伏乞離明,亟令鐫削臣職,重勘臣罪,以安私分。仍命該曹,拔去白龍瑞於榜中,以嚴科體。旣發龍瑞,則該曹草記所拔去末端擧子,自在仍置之中,竝賜財處,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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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式暇。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雨雹狀如小豆。夜一更,電光。二更,月暈。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趙明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依下敎,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金尙重曰,大祭祭報府,承旨持入。

○傳於趙明履曰,戶曹武郞廳使之來待,若無則入直郞廳使之來待。

○趙明履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連日違召,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申飭之下,尙無膺令,其涉寒心,卽爲牌招。

○任珣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昨今日特令,申飭之下,一向違召,無意出仕,揆以事體,至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履曰,右承旨入侍時,都承旨同爲入侍。

○癸酉十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亮漢,醫官許錭、鄭趾彥、李以楷、崔始崙、李道吉、李春敷入侍。上命取祭報府,命明履讀之。又命召入直宣傳官一人。宣傳官閔鏽入侍。上曰,汝馳往砲樓,三軍門自內樓數,計數以來。而其中人家入接與否及傷毀與否,竝摘扞gg摘奸g而來,可也。仍命承旨書之。傳曰,宣傳官一員待命,騎馬一匹立之。出榻敎鏽退出。上又命召,戶曹郞廳入侍。戶曹佐郞申珪入侍。上曰,戶郞誰也?明履曰,東陽尉子孫矣。上曰,汝馳往光明殿奉審,而窓戶及塗褙毀傷與否,摘扞gg摘奸g以來,可也。珪退出。明履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明履請診候。上曰,令兩首醫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軟弱一樣矣。鄭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頗虛軟矣。明履請議藥。許錭、鄭趾彥曰,補中益氣湯多服然後,方可責效,別無他議矣。明履曰,然則加減補中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醫退出。上命取《古文眞寶》秋聲賦所付卷,命明履展讀秋聲賦。上曰,近來秋夜漸長,每當雲河皎潔,星月昭回之時,出步階庭而思之,則歐陽脩秋聲賦,可謂善形容矣。明履曰,然矣。上曰,醉翁亭記亦好矣。明履曰,醉翁亭記卽古文中別格,古人亦以爲如畫圖矣。上入gg命g明履讀待漏院記,又讀黃州竹樓記,又讀醉翁亭記。讀訖。上曰,李奎採在院乎?明履曰,今日適不仕進矣。上曰,金尙重在院乎?明履曰,然矣。上曰,使之入侍。出榻敎右承旨金尙重入侍。上曰,上言其已收殺乎?尙重曰,以壽職及孝行上言者,一併下該司,而其他上言,今日內可以收殺矣。上命取式年文科草榜,命明履讀之。上曰,有京儒乎?明履曰,李昌任是刑判之子矣。上曰,其爲人與其兄若何?尙重曰,此人爲人甚佳,勝於其兄矣。上曰,講經易於製述乎?明履曰,不易矣。上曰,幾分以上直付殿試乎?尙重曰,古則十四分以上少,則雖十三分半者,陞付殿試,十四分以上多,則雖十四分者,不得付殿試矣。近來新定試,十四分以上,一併賜第,十三分半以下,皆赴生畫矣。上命尙重書之。傳曰,戶曹郞廳奉審入來後,右承旨同爲入侍。出榻敎尙重退出。明履曰,臣以司饔院事,敢達矣。本院一年兩等進上磁器元數一千二百四十七竹內,當日內入及各宮房應入之數計除,則實入庫六百三十九竹內,各陵、殿春秋奉審執頉改備及藥院逐日進排與無時內入,每每不足。故撤燔後絶乏時,則給價取用於廛人處矣。廛人等呼訴於釐正廳,今已防塞貿用之路。蓋此內用器皿,本非市上買賣者,亦非閭巷所有之器皿,如或內入命下,則生事丁寧。諸提調相議,方欲變通之際,所謂唐器中都兒,以貰器廛之侵漁收斂,不能支堪,自願屬於本院。而器皿不足之數,擔當進排,廛人侵漁之弊,亦要禁斷,此實公私兩便。且所謂廛人,卽常沙器貰器廛人也。元不干於唐器中都兒,而只以沙器二字,憑藉平市署,紛紜呈訴,侵困中都兒,罔有紀極。且必欲其不屬於本院,若爾則進上器皿已盡之後,不取於廛人,不貿於中都兒,而何處覓得乎?蓋中都兒,卽分院匠人中行賣資生應役之類,渠之物貨,亦是分院所産。自今以後,唐器中都兒等,依願屬於本院,以爲器皿不足時貿納繼用之地似好。都提調及諸提調之意皆如此矣。上曰,玆事心常慨然,燔造之數,古今無異。而其於內入,予十分節約而曰,非徒不足,祭器中或有市器,故前冬已,申飭。今聞所奏,不足者,前則果取用於沙器廛雲,此非不食沽酒市脯之義,已涉寒心。而自釐正廳後,無以取用,故今則欲取用於此若此,此亦爲廛。非徒事體之不然,取用廛人,前後一也,此豈正名之意乎?名已不正,難以許施。而至於所謂中都兒,必也分院匠人輩春秋兩等進上後,買於京中,卽自古渠等之生涯,則沙器廛人之侵徵,其涉無據。此後嚴飭,若復踵前習,本院草記重繩。出擧條上曰,文武科榜,何日當出乎?明履曰,數日內當出矣。上曰,武科試官,爲京擧子地,遐方武士應講者,則拈出別般文義,期於必落雲,此甚可駭。故予於近來庭試、初試,皆出武三技,而兩西擧子,果多爲之。今番亦不可不申飭矣。仍命書之。傳曰,曾聞武所試講時,爲兩班擧子,京鄕無勢武士,則問義甚刻雲,故曾已申飭矣。不無解弛之弊。今番一、二所,若或有此弊,監試官陳書嚴懲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翰林洪良漢付職已久矣。何處去乎?明履曰,聞在尙州雲矣。上曰,想已下諭,而尙不上來,可謂怠慢矣。何間當上來乎?注書出問以來。壽國出問還復曰,洪良漢初三日,已自尙州離發,以日字計之,似已入來。而昨夕,其舅大司憲沈錥卒逝狀達入來,洪良漢想必歷入其喪家,故尙不入來雲矣。上驚曰,然乎?予數日前,偶思此人,欲問之而未果矣。此是將有此事,而先現於心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聞都憲沈錥逝狀入於東宮雲,三昨年素沙引見,若昨日,近日思焉,一欲問焉。今聞此報,愴懷曷喩?噫,都憲自桂坊知己熟矣。以故相之子,其純實忠厚,心常歎服,尤切興感,其令該曹凡諸等事,依鄭祭酒例擧行,擔持軍亦令本道題給,以表予意。出榻敎諸臣退出。

○十月初九日未時,上御崇文堂。承旨、戶曹郞廳同爲入侍時,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李商芝,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亮漢,戶曹佐郞申珪,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持吏典入來。臣商芝持入。上曰,宣傳官來待乎?尙重曰,未及來矣。上曰,何其遲緩耶?尙重曰,巡城固不易,而北城則多有徒步處,今日內似難入來矣。上曰,初若分送二員則好矣。上曰,戶郞前陳。珪曰,臣往奉審,則光明殿窓戶間間破傷,而塗壁與張板雖渝汚,別無傷處,而西邊溫堗毀破,新改矣。上曰,前已申飭,故如是矣。珪退出。上曰,鐵原上言者,果招見乎?尙重曰,厥漢已下去,故招見其所謂宿主人問之。則以爲,鐵原人年可七十餘,爲人亦不浮雜,而專爲致謝天恩,上言而不報,故卽爲還歸雲矣。上曰,其所欲言者,何事雲耶?尙重曰,問諸主人則曰,厥人以爲,若蒙招見,則有可陳者雲,而渠則不知矣。明履曰,殿下德意則盛矣。而臣俄見其上言,極甚猥濫。渠若有所懷,則當據實訴之,而何敢要君上之招見乎?上曰,此則渠之自作而自書者,言雖猥濫,可見其忠樸矣。向來溫幸時,有稱予爲大監者,予六十,聞大監之稱,極可笑也。上曰,更奏他上言。尙重曰,李廷燮果入於壬申殿講,給分矣。臣取見湖南東堂榜,左道則付恩賜於末端,而右道則無之,蓋廷燮當付而未付,渠之稱冤,無怪矣。上曰,左右道京試官誰也?尙重曰,左道則京試官鄭光震,右道則都事任希敎也。上曰,任希敎爲人了了,似知此例矣。尙重曰,宜知此例,而此不過下人輩防塞之致。左道則意必有前例,故付之右道之不錄,似無前例之的知而然矣。上曰,李廷燮,何以處之則好耶?都承旨之意何如?明履對曰,此是講經,付諸末端好矣。尙重曰,及第盡出之後,付諸末端,於渠不緊,且未見恩賜製述,則揆以試例,似不可應講於今式年。分付該曹,以後式年付之似好矣。上曰,何不上京觀之?尙重曰,鄕人上來甚難矣。上仍命尙重書傳旨曰,殿講給分類,書以恩賜,許以初試,乃是古例。而全羅左道恩賜一人,一例錄啓於末端,右道則不爲錄啓,以致上言。右道都事任希敎,從重推考,李廷燮,依例許付於後式年京鄕初試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任希敎尙在都事職乎?明履曰,然矣。上謂明履曰,卿曾聞通禮院事乎?明履曰,未能詳知之矣。上使之展吏典,讀通禮條官員名號,讀至贊儀。上曰,贊儀果有之矣。頃者東宮行禮時,樂作軒架,當用於予,而兼用於東宮,予使政院察推矣。儀曹則無此儀註,而禮判精詳,故頃有所達。引儀一人,以掌儀差出,擧行於東宮行禮時,事已出擧條,而旣有贊儀,則與掌儀一般也。引儀一人,於大朝則稱贊儀,於東宮則稱典儀矣。明履曰,贊儀、典儀品數,高於引儀,而統言之則皆在於引儀之內。引儀之內,亦有品數高下矣。上曰,政目中不必以典儀、掌儀差出,在大朝則稱贊儀,在小朝則稱典儀,通用而別其名號,似好矣。右承旨之意何如?尙重曰,然矣。上曰,禮判之意則欲別爲差出,而終不如通用而別其名矣。世孫宮所用,以何稱號則好耶?右承旨思之。尙重曰,稱以司儀,則何如?上曰,司字如好矣。明履曰,司儀之名,頗好矣。上曰,大殿外百官行禮時,亦可有呼唱者,當用何稱則好耶?明履曰,導儀稱之,無妨矣。上曰,此等事預講然後,可無日後弊端。我國人甚矇矓,不識此等事矣。上又曰,協律郞一擧旗而誤着了,使予又一勞矣。仍命尙重書傳旨曰,頃因禮判陳稟,掌儀一窠,引儀中啓下,贊儀則更以典儀事下敎矣。心有疑之,今覽《大典》,贊儀則舊名,而掌儀之名無之。以此推之,典儀、掌儀之稱,與贊者、謁者、贊引之臨時稱號者,無異若此。掌儀不必定名,贊儀亦不必更名,此後關係大殿者則贊儀,依《五禮儀》稱典儀。世子行禮於慈殿、坤殿及正堂受禮時,引儀一人稱掌儀。世孫宮於慈殿、坤殿、東宮行禮及本宮受禮時,則引儀一人,稱以司儀。於大殿外百官行禮時,引儀一人,稱導儀先唱事,定式施行,贊儀更名,掌儀定名,竝置之。出榻敎上曰,東壁引儀,皆是中庶,而近來引儀中金尙斗,亦甚佳矣。尙重曰,尙斗臣之庶從弟,而爲人佳矣。上曰,趙明師方在引儀之職,於都承旨爲幾寸耶?尙重曰,趙明鼎之四寸也。明履曰,容貌美矣。上曰,年少而容貌美者,卽其人耶?見甚精明矣。上曰,庶孽着工於文字耶?尙重曰,渠輩皆有才分,故不過習熟於見聞而足可用。父兄則元無勸課之事,渠輩亦不着實爲之,不如中人之專力着工矣。上曰,生、進引見時,其中有中路數人,不曰微賤,而以中路直告,其心直矣。予甚佳之矣。尙重曰,中路雖欲隱匿,人皆知之,安敢不直告於君父之前乎?上曰,京中中庶,不如遐方之微賤者矣。明履、尙重曰,近來中路之治擧業甚多,其操身,不如前日之中路矣。上曰,向聞金始炯之言,則每夜過館洞近處士大夫家則皆寂寥。而中路家,處處明燈讀書,達夜不寐雲矣。尙重曰,果然矣。今則士夫家,不聞誦聲,而古之中路,則專事譯商之業矣。今之中路,失業而無所事,故勤於讀書者多矣。明履曰,臣在江郊時過一處,讀書之聲,數處有之而甚着實。故臣久立馬聽之矣。上曰,承旨見銅峴乎?其處皆是中庶,而貌樣頗鮮明矣。明履曰,或有爲擧業者,或有欲作文章,如洪世泰者矣。上曰,渠輩作文章何爲?此甚不緊矣。前者此輩之所業,只是商賈譯醫等事,而今則登文科而爲東班職,至有爲守令者,於渠豈不榮哉?明履曰,邊翼老亦登科,爲四邑守令矣。上曰,其科作中二句,予使試官批點,二句則御批矣。予其時,得見政院進退詩聖德報無門之句,至今思之矣。上曰,故判書金東弼贈職乎?尙重曰,臣取見《璿源譜略》,書以判敦寧,似是贈職矣。上曰,非矣。王子妻父,例爲贊成矣。仍命上番出去,問於吏曹政吏。上曰,金東弼之贈職與否,予未記得。予贈達城,而不贈東弼,則是負同氣也。予曾在潛邸時,延齡卒逝之後,聞金東弼來到潛邸近處,邀來而見之,以見予如見延齡之意言之矣。金東弼乃是王子妻父,於予雖爲査頓,而其贈職與否,予未記之,精神昏瞀之中,忽然思之,故問之矣。亨俊入告曰,金東弼果贈職左贊成雲矣。上曰,其子皆佳,追贈之節,必無不爲之理矣。上命尙重,書孝純魂宮大祥日茶禮祭文而敎曰,來月所用之文,今日親製,亦有意也。懿昭大祥亦不遠,而此祭文則太早,故不爲始製耳。上曰,初一日予往拜皇壇,問寢東朝而歸,身甚疲憊,不能臨哭於兩魂宮茶禮,仍爲頹臥,聞正時鼓,予心不好矣。身雖憊久,臥則心鬱,終不如動作之時。予忽思朝臣之在家違牌者,心竊訝惑矣。予近來少無好況,不知有子與孫之樂,世間萬事,都欲忘之。有時忽然有禪家入定之心,予心可知,如過一月,則諸臣必將困予,思之及此,心實昏昧。明年則諸臣皆忘,若不知者,則予方可安過矣。曾以此意,有所敎於東宮及諸臣,追思昔年,豈不凜凜乎?予之有入定之意者,正爲此也。尙重曰,殿下下敎,不必如是,請回聖心焉。上曰,天地猶可混沌,而此心則不可回矣。予不知金石之堅如何,而決不如此心也。尙重曰,請回聖心焉。至於入定之敎,尤不襯着,殿下何爲發此言耶?明履曰,入定二字,非徒不襯着,實非殿下之所可言也。請勿以此爲念,更加聖思焉。上曰,予於丁卯年幸行時,終不疲勞矣。今番園幸,登陟園上,一倍困憊,比之於丁卯,則筋力甚衰,歸時不勝憊困,移時枕睡於遞馬所矣。還宮後有難振作,如將顚仆,而暫臥則心鬱,能動作行步,誠怪矣。尙重曰,殿下筋力尙能強健,雖閭巷間,年三四十人,決無如殿下之筋力矣。殿下頃日園幸時,園上峻急而行步如飛,少無難意。臣等每私相語,而心常仰忭矣。明履曰,殿下則過於以志率氣,凡人則氣之所之,心亦之焉,故氣憊則心亦憊焉。殿下則不然,故心雖憊而能善於動作矣。尙重曰,頃日生、進引見時,臣私以爲,殿下親接二百人,必多勞憊於聖躬。而終日入侍,酬酢如一,豈不甚盛哉?上曰,其時予臥而思之,癸酉式年,異於他科,予且年老,復見生、進,有不可必。故夜下親臨放榜之命,非爲聞樂而作歡也。生、進入侍時,畢竟則氣甚憊昏,伊時下敎於承旨曰,予引見二百人生、進,如是憊甚,兵判何能延接許多武弁雲矣。尙重曰,明年卽國家莫大之慶也。雖閭巷間,若有年老壽職者,則此所謂天爵,而必誇矜於人,殿下杜塞臣子之至情耶?向日殿下陳賀於東朝矣。臣聞孝子以父母之心爲心,殿下當推殿下之心,以察臣子之心也。上曰,予頃於陳賀時有下敎矣。諸臣必曰,其君則爲慈聖稱賀,而使其臣與子,不得稱賀於君父雲。予心則絶不願諸臣之請也。慈聖或有敎曰,大殿受賀然後,予將受賀雲爾。則予必曰,寧未奉承慈聖之敎,豈敢忘昔年雲矣?予之思量至此,此可知此心之堅固難回矣。堯以聖人,不受華封人之祝,蓋以壽則多辱故也。聖人之意,豈不美哉?明履曰,臣曾有所達,聖敎以爲慼慼矣。上曰,予豈有慼慼之敎?其時以卿言爲沓沓矣。尙重曰,殿下若仰念慈聖明年喜悅之意,則決不如是矣。明履曰,殿下若受昔年未及行之慶,則是無異於代先王之慶,陟降可以悅豫。聖上豈不思及於此乎?上曰,都承旨之言,若出於勸予則猶之可也,不然則是非達理矣。明履曰,不然矣。上曰,天地如一彈子,予是此中人,年來心如水。雖上奉慈聖,而非具慶之人,雖有子若孫,年來再見喪慼,悲懷亘中,有何興況而受賀耶?明年則忘之,可也。予有入定之心,則可往政院,字呼承旨亦好矣。而如是則便是狂也。予每抑此心,諸臣之請,若或困予,則此心恐難抑矣。昨冬予往松峴宮,轉臨彰義宮,幾往中興寺,僅自抑制而還。自臘月,又有諸臣之請,則予豈堪耐乎?尙重曰,臣自玉堂,遭遇殿下,殆近三十年。臣雖惶恐,敢達所懷。殿下每有過擧,自損太過,臣常慨然。群下雖有罪,殿下當談笑而處之,何必過爲非常之擧,使君綱漸爲解弛也?上曰,如是故每自抑,勿復言也。今夜又將以此不寐矣。尙重曰,代理以後,殿下罕接臣隣。至於安逸而無所事事,聖心無係着處,故如是矣。上曰,予豈安逸乎?雖以上言等事,親自處置,予豈安逸乎?尙重曰,以都政言之,至今不行,殿下宜申飭催促矣。上曰,予欲親政,而近於此等事,心甚厭之矣。尙重曰,吏判又遭臺言故撕捱矣。上曰,所遭,何如?尙重曰,李弘稷復提前事,而又以勢力等語侵斥,故小朝連爲申飭,而以是不爲行公矣。上曰,李弘稷何處人耶?明履曰,似是嶺南人矣。上番亨俊曰,乃湖南人也。上曰,近來臺諫之違牌,誠駭然矣。以一監試官,兩日達夜,予則穩睡矣。其牌去來,予何爲之?近來爲侍從之列者,若入臺望,必鞭一驢而出城,皆稱在外。予欲於開政命下之際,盡閉四門而爲之矣。宮人例有搖鈴報更之規,近聞自初更搖鈴,不失其時,而更更如一,此則渠之所當爲,故如是矣。若以爲,臺諫不如宮人,則予言似如何,而誠不如報更之鈴聲矣。謂明履曰,卿爲政官時,言玉堂數多而皆走雲。頃者本館錄者十五人,未知幾人將參於堂錄。而是亦皆逃走之類,雖多何爲?予則開政而已乎?尙重曰,此則曲在臺諫,非殿下之過也。殿下每以臺諫之違牌爲未安,政稟有曠日不下之時,守令多窠,亦不得趁時差送,此實有弊。此後則守令有闕之時,則卽下政稟,使之擧行宜矣。上曰,守令雖出,誰行署經乎?尙重曰,亦或有未署經之守令矣。上曰,陳賀一節置之,而祭文書之,可也。畢書後,上命明履讀之。尙重曰,此祭文持出,臨時使香室官員,精寫以納宜矣。上曰,依爲之。而一件則謄傳編次人,可也。上曰,摘奸宣傳官若來待,使之入來。臣商芝引入閔鏽復命曰,臣自興仁門摘奸,至惠化門,其間砲樓十處,而御營字內惠化門近處一砲樓,本營軍人居之。自彰義門至敦義門,此則都監字內而砲樓無傷處,亦無軍人之入居。自崇禮門至光熙門,此則禁營字內,而光熙門南邊,有本營軍人入居者,而大槪砲樓則元無大段傷破處矣。上曰,軍器有儲置者耶?鏽對曰,無之矣。上曰,何等貧窮無依之類,入居砲樓耶?尙重曰,貧民之無家者入居,則於渠極爲幸矣。草家多有滲漏之患,而砲樓則自是瓦家,足可居接矣。上曰,一自摘奸之後,居接者必生大㤼,此後願入者許之,使之入居之意,分付各營,可也。上曰,沈祭酒作故云,悼矣。仍問明履曰,魚贊善卒逝時,其例,何如?明履對曰,魚贊善卒逝時,依鄭祭酒例爲之,而月廩則無之矣。上曰,然則依鄭祭酒例爲之事,添書於所下傳敎中,今日內,分付,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0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商芝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靈光郡守具允明。

○申時,雨雹狀如小豆。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電光。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崔成大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武二所監試官進,李厚達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前後特令,申飭之下,日再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日事違召,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向者大朝,申飭之後,連違召令,其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趙明履啓曰,今此啓下上言二百十八張內,六張已處分,一百十五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九十七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相德達曰,假注書李商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明煥書批已下,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明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保放罪人金始煒、白思潤、李光瀷、趙台命等病勢今已向差雲。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李奎采曰,當此冬日,滯囚可慮,政院,申飭。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式年武科覆試兩所開場相値,差備官勢難推移,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冒陳危迫之懇,而未蒙矜兪,薦犯違逋之罪,而尙逭誅罰,跼蹐高厚,惶怩罔措。顧臣情地,若有一分可強之勢,則前後飭諭,至爲嚴重,豈敢不趨承?而猶且冥然不動,甘自陷於慢蹇之誅者,誠以人言可畏,廉義亦重,有不可放倒故耳。爲銓官而有勢力,能令人趨附承望,則其凶國家而害世道,當如何哉?臣雖未出,而操切之言,尙如是危怕。若使臣妄試一腳於政地,則又未知其以何等題目加之也。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而寒心哉?此臣所以寧被違命之罪,而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區區尺守,變動無路,嚴召鎭日再降,而一味偃逋,未克祗承,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玆敢略控短章,仰請威譴。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令削臣職名,議臣典刑,使大政無至遷就,群工有所警畏,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撕捱,殊涉過矣。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京畿監司金尙翼書曰,伏以臣猥膺藩寄,無一報效,孤負旬宣之責,徒貽屍素之譏,居常愧懼,如負大何。不幸罕有之災,未免極無之凶,民憂溢目,邑報驚心,急於親審,殆遍海峽,驅策勞頓,宿病添劇,輟還調治,諸症彌苦,疾痛之極,不得不仰首鳴gg嗚g呼,臣誠死罪死罪。臣本早衰善病,特枵然一空殼耳。積傷水土,素多風痰,每於秋冬之交,發輒如期,四肢痿痺,百骸疼痛,晝則終日暈眩,夜則達宵煩惱,咳喘大作,殆若頃刻難保者,此乃臣半生膏肓。而床蓆爲命,不能自同於恆人,故立朝三十年,無以隨意從宦,屛伏郊坰,便作散廢者久矣。適因國有事故,不得不奔走敦匠之役,以觸冒隆寒,已有源委,仍又待罪見任,一倍越添於兩年原隰之行。諸般症形,俱屬危厲。何者稠痰中塞而胸膈自飽,虛火上升而腳膝如氷,行步之間,動輒顚躓,酬酢之際,語多蹇𤁧,臨事茫然,自不覺其前忘後失。而最是飮啖頓減,胃氣虛弱,寢寐專失,神息澌䕥,長日昏涔,如墮煙霧,則民邑牒訴,亦不能自力酬應。當此一路荒歉之時,機務方急,而緣臣病廢,率多曠滯,臣心悶蹙,當復如何?今則分等之奏已勘矣。俵災之政方始矣。雖無目下擧行之事,將有來頭區畫之方。而顧臣賤疾,症涉類中,非如偶感寒暑,可以旬月而責治者,以公以私,惟有必遞而乃已。玆敢略陳短章,冒瀆微懇。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職,俾得便意調治,復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司書李宜哲書曰,伏以臣聞益之戒舜曰,儆戒無虞,罔失法度,罔游於逸,罔淫于樂。夫以大舜之聖,寧有一毫近似於玆數言者。而益之所戒,以此爲首,則可見逸豫之習易溺,而儆戒之志難持也。故曰,逸者人君之大戒,自天子以至於庶人,罔不以勤而成,以逸而廢,其機若此,可不懼哉?雖然,逸者便於己而易徇,勤者苦於心而難行,雖便於己而害則隨至,其或難於行而效則難誣,斯又君子之所敬謹而心擇者也。惟我邸下,睿質夙就,德業方起,堯、舜之聖,可期而至。而惟其怠逸之志,或勝儆懼之心,因循荏苒,虛過時日。且以講學一事言之,筵對之停行無常,僚屬之引接甚罕。且臣之前後在職,跨至四朔,而開講之數,僅不過一筵四對而止,由是而推之,一年之內,其餘閑日,又可知之。雖緣中間睿候之未寧,馴至於此,志之所至,氣必至焉。苟邸下篤志於學而不少解焉,則小小疾患,奚至有妨於問學之工,乃如此哉?夫讀書之功,最忌間斷。今使一日讀十行書,積至十日,則可盡百行。如使九日間斷,至十日而竝讀百行,則似可以追補前功,而終不如每日十行。所讀雖小,而積累涵泳,心安而理熟。故朱子讀書之法,必以循序致精爲本者,良以此也。今邸下讀書之法,則間斷旣久,而又無追補竝讀之工。若是而其可望德藝之成就,以副我大朝之所期望者哉?臣竊觀群臣之以此進言者多矣。邸下之答,輒以留念爲敎,而終未見留念之實。是邸下特以此二字,循例酬應,反不如不曰留念,猶可因其失而納其規。孔子所謂從而不改者,似或近之,豈不大可憂哉?臣愚伏願,繼今以往,惕然奮勵,革舊從新,惟以勤學立志爲要。凡筵對之法,一依常例而行之,如有疾患,不可臨筵,則引致宮官於臥內,從容講論。或諷舊讀,或道閑語,以游志而自舒,則是亦典學之一道也。昔者程子進言於上也,雖以講學勤政,爲第一要道,而其終則欲令一二人有時專對。而其於經筵,欲令史官,勿記言動,尋常言語,欲令勿諫。至欲令內臣,伺候宮中,起居動息,必使經筵官知之,得以隨事箴規。今詳此意,其所以欲使專對者。蓋慮群臣列侍,則禮有所拘,君心不得安舒,以盡講貫之道也。其欲勿記言動者,蓋恐其有所顧忌,不得盡其說也。其欲常言勿諫者,所以開導誘掖,雖有差失,亦在所略也。此其爲說,而似涉於闊略太過,而至若伺候動靜,必使筵臣知之,則是乃欲探君上宴私之事,傳泄於外,其言又以猥越而不虔。然猶必如此者,可見古賢愛君之至,無所不用其極,可以爲萬世之法也。臣猥以滓賤,獲叨講職,材學殘劣,無所裨益,敢以此誦言於前。伏乞邸下,深念於益戒之言,旁採於程子之說,惟日孜孜,懋新睿學,實國家之幸也。抑臣有私悃之悶迫者,玆以附陳焉。臣素有風眩之疾,源委旣甚,症狀不輕,每於秋冬之交,發作無常,轉成喎斜,半身不仁。昨於直中,偶觸風冷,猝生暈厥,委屬危惡,若不亟還私次,專事醫治,則以此病狀,不但無在官供職之望,實有永爲廢物之慮。伏惟睿慈,諒臣病勢,早爲解免,俾臣得以盡力於調治之道,以卒體下之恩,臣又不勝大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不可體念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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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呈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流星出大陵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三更,月暈。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崔成大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武二所監試官進,李厚達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陳書承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令申勅之下,連日違召,無意承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大朝特敎,已過屢日,且余之申飭,非止一二,尙今違召,誠涉未安,更卽牌招。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明煥,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奎采曰,日寒如此,軍兵等處,空石、襦衣優厚給之耶?

○假注書望李商芝改差,代以金應淳爲假注書。

○趙明履啓曰,假注書金應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李奎采、任珣、韓光肇啓曰,前月之晦,已有雷變。而乃於去夜風雨之中,又有雷聲電光之異,轟轟閃閃,不止一再。蓋以卦氣觀之,則九月雖群陽已剝,而猶有艮之一劃。至於十月,山地變爲重坤,而純陰充塞,於是而有雷電之作,則其爲災也。有非九月之比,且前月而如此,今月而如此,有若上天之申申告戒,則其爲可懼,尤何如哉?災不虛生,必有所由。目今紀綱之頹弛,風俗之壞敗,機務之泮渙,民生之困悴,凡可以召天災而致時變者,其端非一。而最是言路,一切閉塞,上而君德之闕遺,下而臣僚之善惡,莫有能一言者,習熟見聞,含糊媕娿,已成一時之規。若是而可以裨治道,若是而可以鞏國勢,以贊億萬斯年之業耶?在昔哲王懿辟之世,忠彥彙進之辰,亦有諫諍之言,糾劾之擧,不可以聖明之時而緘其口也。抑復惟念,言路壅閼,則臣道不得上行,君道不得下濟,而上下阻隔。故《易》卦上地下天爲泰,上天下地爲否,否則上下阻隔之謂也。夫陽者,爲天爲君爲上,陰者,爲地爲臣爲下。而雷電者,陰陽不交之攸致也。觀時察象,豈不尤大可悶哉?且夫遇災求言,國朝之故事斑斑,而伏覩殿下雖値非常可愕之災,未嘗有求言之敎。聖意豈無所以?而故事之許久廢闕,其亦大可憂也。臣等竊稽震之彖曰,震來虩虩,言笑啞啞。程子釋之曰,當震動之來,則恐懼不敢自寧,旋顧周慮,虩虩然也。處震如是,則能保其安裕,故笑言啞啞。由是觀之,則處震之道,莫如恐懼顧慮。而今日之所可顧慮者,莫如言路之閉塞。伏願殿下,惕然警動,深思遠念,亟降明旨,洞開言路,以求修省之道,以保安裕之休焉。臣等忝在近密,目見變異薦疊,不任憂懼之忱,敢啓。答曰,良由予耗,群工解滯之致,方懍於心,其勉是矣,加勉焉。

○又達曰,前月之雷,已在收聲之後,而去夜雷電,又極非常,臣等誠不勝懍然憂懼之至。比年冬雷,殆無歲無之,見聞慣熟,若無甚可愕者,然災不虛生,是豈無所以而然哉?今日進言於邸下之前者,莫不以怠惰逸豫爲戒,勖勵奮發致勉。而論其節目,則又莫不曰懋學勤政,然懋學勤政之道,又有在焉。若不能加意於愼疾之方,則其於政學,雖欲勤懋而何可得哉?臣等伏聞,近來以睿候未寧,停筵頻數。臣等固知邸下前冬患疹之後,餘症尙未盡祛。然邸下春秋方盛,氣血方強,苟其節宣有道,頤攝得宜,則榮衛順行,日就康旺,何疾患之足憂哉?必其未盡乎節宣之道,屢失其頤攝之宜,故疾患頻作,而學不得懋,政不得勤,是豈不大可悶哉?夫日臨筵對,不釋方冊,潛心專意,硏究探討而後,方謂懋學,而有疾患則不得爲也。頻接群臣,講詢事務,批判裁決,無或淹滯而後,方謂勤政,而有疾患則不得爲也。故臣等敢以愼疾二字,爲懋學勤政之道,而應天弭災之道,亦不外是。伏願邸下,念之念之。且夫節飮食謹動作,不但爲養氣之要,亦是養心之訣,其於愼疾之道,亦已過半,亦願深留睿思,毋或少忽。噫,今日之可言者多,而臣等獨以此爲言,未暇及他,區區血忱,庶蒙離明之俯燭,惶恐敢達。答曰,知道。今方驚懍,而所勉切至,當體念焉。

○韓光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李宜哲入直矣,陳書受由出去。說書李海重,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說書李海重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楊根等官居李時龍母等爲虎囕死事,令於韓光肇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近日日候甚乖,憂在冬雷,去夜轟燁之變,果發於剝坤之交,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天之譴告,若是丁寧也。臣於病中,怵然驚起,懍然憂恐,終宵繞壁,不能成寐。噫,挽近以來,冬月雷異,無歲無之,人情狃玩,小大恬憘,一未有大驚動大修省之效。仁愛之天,安得不申警而屢戒也?目今世道人心,國計民憂,無一可恃,罔非致災之端。而苟求其源,則實由於置相之非其人。臣本無才無德,久試蔑效,況今年至當退,病甚當退,而不惟不退,乃反復進於元輔之重臣,則惟有抵死必遞,甘心罪戾。而上下相持,一任其屍素瘝曠而莫之恤,朝政之乖舛,無大於此。《詩》曰,天之方蹶,無然泄泄。伏乞勿拘虛文,亟賜譴免,以謝天災,以幸國事,千萬幸甚。臣方請譴之不暇,而區區憂愛之誠,亦豈無交修仰勉之道乎?竊觀殿下春秋晼晩,志氣解弛,寅畏之念,寢不如初,憂勤之政,漸無其終,喜怒太遽,賞罰無章,前後非常之過擧,相續而不已。以故人皆惴惴,救過不給,自沮其勸懲淬勵之心,而國之紀綱則潛壞暗墜,無復餘地。倘聖明平心反省於淵蠖之中,則必覺其國勢至此之由,而思所以反之矣。伏願法成湯之改過不吝,追衛武之九十抑戒,益勵聖志,益懋新化,則人心悅服,天怒底豫,祈永之道,亶在於是。伏願聖上,猛省而加意焉。臣無任拳拳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政院之批,於卿何諭?其勉者宜勉,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去夜雷電之變,又發於閉藏之節,轟燁之聲光,無異於方夏。臣蹶然驚起,懍然憂恐,終宵反側,不能成寐,仰惟邸下寅畏警懼之念,當復如何?自古人事失於下,天譴應於上。而其疾威癉怒,有以大警動大振勵者,無大於冬月之雷矣。近來冬雷之變,無歲無之。人情狃玩,過則恬嬉如舊,仁愛之天,安得不申警而屢戒也?目今世道人心,國計民憂,無一可恃,致災之由,固難悉揣,而苟求其源,則亶由於置相之匪其人。顧臣卄載屍素,全無績效。矧今年過謝事,病深入髓,而求退未退,乃反復進,使國家元輔之重,作一瘝曠之地。朝政之乖舛,孰甚於此?伏乞邸下,導達聖聽,亟遞臣職,以答天譴,以幸國事焉。臣方自引之不暇,而區區憂愛之誠,亦不敢不略此附陳。邸下代理以後,民國之事,罔非邸下之責。而若其修身應事之本,專在於克勤睿志,緝熙學問,其可少忽哉?伏聞睿候常多欠安,書筵、召對,開講絶罕,疾病固聖人之所愼,而講學之許久廢闕,亦非細憂。苟有症患,則必須招問醫官,及時進藥,益愼保攝之方,以圖遄瘳之效。如其可強,則輒許開筵,間或引接宮僚於臥內,講讀討論,必使有浸灌之益,而無作輟之患,千萬幸甚。朱子曰,工夫易間斷,義理難推尋,歲月如流,甚可憂懼。當此遇災兢懼之日,尤爲箚身至切之訓,唯邸下猛省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方驚懍,其所陳勉,言深切至,當體念。此由予不敏之致,卿何引咎?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近歲冬雷之變,無歲無之,昨夜又告警矣。仁愛之天,何其一警再警?歲以爲常,反復不知止也。古語曰,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歷觀前史,未有有其災而無其應者,蓋應之遲,反不如速,何者?方其遇災也,上下戒懼,若將朝夕有事,而及其屢發而姑無應焉。則人心狃於安逸,視若尋常,不覺其災之爲災,終至於禍亂之大而莫之救焉。豈不大可懼哉?伏想殿下,對越修省之誠,何嘗有一念之或弛?而天之示警,眷眷不已,若是丁寧,則尤當隨告隨省,益加勉勵,格天心而答天譴焉。夫國家弭災致治之道,專在輔相。輔相非其人,則雖使聖君獨勞於上,而其何能責成而收其效乎?念臣有百罪而無一能,薄罷旋授,淟涊蹲冒,以公而累刑政之重,以私而壞廉義之防。輔相如此,安知不爲召災之端乎?斥退臣身,實爲今日消弭之最先務,至於時政民憂之可言者,亦豈無之?而臣方撫躬悚愧,引罪之不暇,顧何敢及他乎?伏乞聖明,鐫削臣職,改卜賢德,奮勵聖心,振作庶政,以濟國事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於政院之批,於卿何諭?其勉者宜勉,卿其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近日寒雨非時,昨夜雷電之變,又在閉藏之月,殷殷之聲,燁燁之光,無異盛夏。臣達宵徊徨,不能成寐,近歲冬雷,殆無歲無之,數則易忽,人情也。臣竊恐邸下戒懼之心,久而漸弛,或不以爲大震驚耶?然天人相感之機,必如影響。若曰,冬雷不爲災則已。苟非然者,上天示警,丁寧反復,愈往而愈不止者,豈無所以而然哉?顧今民事朝象,世道人心,無一可以不召災者,而其中最可憂而可悶者,如臣無狀,忝在輔相之職也。邸下歷觀前史,輔相不得其人,而有其國理者乎?又況臣有罪薄勘,復授重任,迫於嚴命,抗顔冒進,上而貽朝家刑政之累,下而失人臣去就之義,國之置相如此,安得不召災?而臣心惶懍,益不知所措。伏願邸下,導達大朝,斥退臣身,改卜賢德,以謝天譴。而惟邸下益懋於學,以進睿德,益勤於政,以張治道,開言路以振士風,察民隱以固邦本,則今日弭災之道,不外於是矣。《詩》曰,毋貳毋虞,上帝臨汝。竝乞加意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方驚懍,其所陳勉,言深切至,當體念。此由予不敏之致,卿何引咎?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仍令曰,史官往諭。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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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朴相德呈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崔成大文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呈辭,李厚達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檢閱洪良漢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徐命天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令曰,依。

○任珣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內,右道監試、初試時考試官前都事李基德,蔚山府使朴昌潤,金泉察訪李興宗等拿問處之事,現告狀達下矣。李基德、朴昌潤、李興宗俱爲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判尹徐命彬書曰,臣罪犯違傲,罰止例勘,私心雖極悚懍,微諒幸以獲遂,蹙伏郊坰,銜訟交切。迺者恩敍遽降,繼而有京兆除旨,臣聞命感惶,益不知所措。在臣分義,卽宜趨造,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素患目疾,近因風寒所祟,忽復增劇,兩胞浮腫,赤瘼熾發,痛楚難忍,有如萬鍼亂刺,晝夜狂叫,不省人事。此實臣平生天廢之症,每當添加之時,動費許久調治,始得少差。而今番則症勢之暴重,又非如前日之比,時月之間,自力起動,已無其望。至於詞訟劇任,本非臣癃朽癈疾者所可堪,從前忝叨,輒敢仰控至懇,遞免乃已。此其實狀,離明之庶已俯燭,同朝之所共憫憐者也。況今症形,如右所陳,尤豈容引日虛縻,以益其瘝曠之罪乎?玆不得不略具短章,縣道冒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曲垂矜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緊務毋曠,賤分少安,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安興君埱書曰,臣之高祖父綾昌大君臣佺墳山,在於廣州地,臣之父母墳,俱在一局之內。臣之曾祖父麟坪大君臣㴭墳山在於抱川地,祖父母墳,亦在於傍麓。而臣忝居崇秩,不得任情往來,省掃之闕,已至經年,區區私情,已難自抑。而此際臣之賤息,幸蒙先訓,名登國庠,恩榮所被,益不勝感愴。今將率往,欲爲榮掃之計,而分義所在,不敢擅行,略搆短書,仰陳私懇。伏乞離明,諒臣情私,特許數日之暇,俾得往省,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澆奠床備給。

○執義崔成大書曰,伏以臣年及耄老,病入膏盲gg膏肓g,筋力從仕,已無可言。至於臺職,尤所自劃,豈容一日暫冒?而適會試事稠疊,天牌薦降,義重往役,他不暇顧,黽勉出膺,扶病監試者,殆二旬許矣。本來痰眩之症,添劇於曉夜勞攘之際,遍身麻顫,精神迷瞀,重以風寒所觸,隨感忒重,頭痛若劈,喉塞如啞,喘喘欲絶,實有頃刻難支之慮。今始竣事,僅僅擔到闕外,而病勢若是危劇,咫尺天陛,末由復命,臣罪至此,實無所逃。且臣伏聞向日武二所初試榜目,以入格元數外,又加一人,兵曹草記,至請諸試官重推。臣亦伊時試官中一人也。莫重科場,不能照檢,致有此差誤。問備薄勘,不足蔽罪,惶懍之極,莫省攸措。玆敢力疾陳章,兼暴危蹙之忱。伏乞離明,竝賜照察,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金履萬書曰,臣素患腳氣,不良於行,堂宇出入,費人扶曳,犬馬之齒,亦已望八,夫豈有束帶立朝之望?而前後武試,承牌輒出,監試事急,往役義重,不敢以賤疾爲辭。晨夜來往,重觸風寒,腳氣之症,比前倍劇,坐不能立,立不能步,此實諸試官之所共愍然者也。又自數日前,寒氣遍體,頭暈臆塞,四肢百骸,無一不痛,飮噉全廢,氣息凘綴,凜凜有朝夕難保之勢。玆當竣事,舁到闕下,而咫尺天陛,無路復命,疾痛之極,不得不仰首鳴號。伏乞睿慈,特加哀憐,亟令鐫削臣職名,俾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竊於目下事,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焉。近來國綱解紐,人不畏法,廷臣多以牌不進爲高致。政院啓達,不勝紛紜,朝紙騰傳,便作規例,臣恐不俟駕之義,從此掃地矣。以今番試事言之,式年文、武會試,定在初六日,而初七日始得開場,厥咎尙誰執哉?違牌臺臣,自大朝旣有禁推之命。而試官之違牌,至於十五人之多,或推或罷,視若應行之故事,誠可寒心。臣謂除情病應頉者外,宜試重譴,以懲其後焉。且伏聞,康津殺獄,延拖數年,置而不決,及夫繡衣親問之後,始乃斷獄。殺人之罪,何等重大,而按覈之官,不卽究覈,許久稽弛。竊計各道殺獄,往往若此者多矣,宜先嚴懲,以勵其餘。當該前後守令拿問定罪,斷不可已也。臣忍病搆書,氣促語短,略擧大意,不成倫脊。伏願邸下,垂諒而採施焉。臣無任屛營踧踖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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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李奎采啓曰,來十八日武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崔成大,持平南鶴老、李厚達呈辭,掌令閔堣上書入達,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雨意如此,停。

○傳於李奎采曰,有雨意,命停中日矣。有五中、六中殿試不遠,中日爲之。

○傳於金尙重曰,殿試何日放榜?何日問啓?文、武科榜目,竝入之。

○金尙重啓曰,殿試何日放榜?何日問啓事?命下矣。文、武科殿試十月二十九日,文、武科放榜,來十一月初六日辰時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司諫金履萬上書中,論今番文、武會試違牌試官,謂宜施重譴,而批有依施之令矣。重譴本無定律,以何令旨捧入乎?敢稟。令曰,竝從重推考。

○傳於韓光肇曰,今番春塘臺陳賀時侍衛仍,侍衛只分付騎曹。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弼善兪漢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輔德鄭基安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兼輔德、兼弼善、文學、兼文學俱未差,上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鄭基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大司憲沈錥卒逝後傳敎中,依鄭祭酒例擧行事。微稟曰,問於禮曹,則贊成鄭齊斗喪,有禮葬之命,贊善魚有鳳喪,有禮葬外,依鄭祭酒例擧行之敎,今大司憲沈錥喪,只有依鄭祭酒例擧行之敎,而無禮葬外三字,故禮曹不知何以奉行雲?敢此仰稟。傳曰,禮葬外,依鄭祭酒例擧行。

○金尙重,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癸酉式年文科會試試官,今方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擬望以入。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年七月殿講居首幼學金再郁,之次幼學權鍾秀,製述居首生員金和澤,直赴殿試事,命下矣。依前例竝許赴於今式年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司書黃仁儉,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卽者參試官李錫祥,書進於試牌,門鑰已下之後,始到闕外雲,其所稽緩之狀,誠爲可駭。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今覽所達,殊極寒心。禁推。

○韓光肇,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折衝宋世交,出身金鼎大、成廷佑、金光澤、金漢弼、卞弘仁、劉弘基、金重玉、趙東準等,因其上言,今十月初五日入侍時,加資事,命下矣。各人等前受賜馬帖,旣已加資,則不可疊施,令司僕寺還收,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弼善兪漢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任珣書啓。臣敬奉聖敎,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卽於夢寐之外,近密之臣,深夜辱臨,傳宣聖諭,十行開誨,勉臣以卽日視事。臣惶悚隕越,繼之以抑塞悶鬱也。臣於本職,老病廉隅,萬萬不可復當之狀,固已備悉於再上小朝之箚,而亦擧世之所共知也。自叨新命,一不應廟務,一不開籌坐,不以相職自居,甘心瘝曠之誅者,實出於守株之難回。至於一時匪怒之敎,元無至今過引之事。聖敎之及此,尤不勝惶恐。今雖蒙敦勉之勤摯,而末由承命,謹當更爲悉陳於明日診筵之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洪啓沃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於楊州典農村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臣病伏郊坰,恭俟處分。而不意史官臨宣聖旨,辭敎勤摯,有非負罪賤臣所敢承當,臣伏地莊誦,惝怳感激,不知置身之所。臣之向日承命,適値留都事重,他不暇顧,半夜冒膺,不過爲一時副急之計。而本來罪釁,固自如也,不得不退歸田廬,席藁待譴。特諭之下,轉動無路,惶凜震越,求死不獲,從當以文字,更申血懇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命俊書啓。臣敬奉命召,傳授於楊州典農村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所住處。則以爲,義難仍冒,病伏俟罪,回納命召,旋蒙傳授,王人往來,益切惶悚,姑爲奉留,以待處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東籍田畓築筒。今番大水後,處處破毀,所種禾穀,亦多入於覆沙中。令戶曹摘奸災減,而破筒處,亦令畿營調發煙丁,以爲趁卽改築之地,何如?令曰,依。

○弼善兪漢蕭書曰,伏以臣家有老母,素抱二十年痼疾,居常凜凜,藥餌爲命,以此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勢?而嚴畏分義,黽勉隨行,今已三朔矣。卽接家信,宿病越添於換節之際,舊症新恙,一時交劇,氣息綿綴,食飮全廢。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投進短章,徑出禁門。雖緣情私之切急,而難逭擅離之重誅。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賜遞改,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正言申𣷯書曰,伏以臣於杜門病伏之中,忽叨薇垣除命,驚惶感激,莫省攸措。仍念國家所以設置耳目之官者,不徒榮其人而止耳。將以格君心而糾官邪,振頹綱而肅朝廷,其責任之重如此,則如臣無似,才識淺短,志氣摧頹,反覆揣量,實無一分承當之勢。而試事嚴急,召牌踵臨,義同往役,他不暇顧,唐突冒出,而有不可仍因盤礴。且臣於屢日監試之餘,重觸風寒,賤病蓰劇,症情危惡。今當復命之日,扶舁病軀,菫到闕外。而咫尺天陛,末由進身,略陳短章,徑歸私次,禮闕反面,益增罪戾。伏乞離明,俯諒微懇,亟令鐫削臣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於昨日試院之中,目見雷電之變,燁燁虩虩,無異盛夏。臣與掌試諸臣,相顧驚愕,不自寧處,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仁天之警告,若是其諄摯也。顧今百度解弛,庶官無振刷之美,穡事卒癢,生靈多殿屎之愁,正宜君臣上下,惕然警動,揆度事爲,遑遑若救焚拯溺之不暇也。伏願邸下,另飭廟堂、方伯、有司之臣,內而盡紀綱之振肅,外而究窮餓之賙賑。以至於朝廷正而四方正,人心和而天時順,使夫前日乖沴之氣,轉以爲融和氣象,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且臣嘗觀《國朝故事》,有是災異,則輒下求言之旨,使遠邇嘉言善謨,罔有攸伏。嗚呼,甚盛擧也。亦願邸下,亟降明旨,求助於在廷臣隣及草野之人,以示來諫之盛意。若臣庸陋者則亟許屛斥,以臣所叨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以廣言路,亦消災之一端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閔堣書曰,伏以臣向叨臺職,適値憫旱疏決之時,隨諸臣後,入對於大朝,因一事端,略陳僚臺書語之無他。而辭不達意,未及畢說,遽遭大僚之非斥,卒被譴斥而退,此莫非如臣疲劣,濫叨言官之致。追思至今,愧赧未已。日前新除,遽下於監試事急之時,不敢言私,黽勉冒膺,而仍因盤礴,實非始計。今玆竣事,祇詣闕外,而自來情勢,旣是危蹙。且臣宿病,添劇於多日處冷之餘,食飮全廢,氣息綿綴,實無自力入肅之望。短書仰籲,自外徑歸,臣尤死罪。伏乞邸下,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且臣以軍銜,見差今番庭試武二所試官,竣事復命矣。得見日前兵曹草記,則以武二所初試額數之外加一人,竝請其時諸試官重推,臣不勝驚懼。而事之委折,已悉於諸試官之書,則臣不必疊架,而此亦臣難進之一端,不可以問備薄勘而止也。臣於請譴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日昨監試之夜,轟轟之聲,燁燁之光,無異盛夏。臣與諸試官,達宵徊徨,不能成寐,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而雷電之變,又在純陰之月耶?卿雲妖星,莫不以一念之善惡而應焉。則今日消弭之責,宜從邸下方寸而始。伏願邸下,凡於幽獨燕閑之時,必也一心對越,莊敬自持,於以應萬事而接臣隣,道問學而進德業,察民隱而思懷保,戰戰兢兢,罔或豫怠,則惟彼仁愛之天,抑豈無感應之理耶?惟邸下懋哉懋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所勉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14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李厚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趙明履啓曰,寒事猝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呈辭不爲行公,度支重務,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常參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鄭基安牌不進徽旨未下,弼善兪漢蕭陳書受由,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兼文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待開政盡數差出。

○以輔德鄭基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鄭基安,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珣啓曰,臣依聖敎,取來典獄署囚徒案,逐名考閱,則承傳罪人八名,刑曹罪人二十六名,來關罪人二名,各司罪人七名內,罪人奴龍介,其矣上典家舍貰人後,不賣於他處,而貰價終不準報罪也。尹道晉,士夫家書冊及明紙過限不納罪也。書吏金壽長,臺諫,分付囚禁事也。內工房書吏任再煥正妻金召史,崔守一正妻李召史,房直金介星正妻李召史等,生畫設場時,多有不善擧行罪也。中樞府前藥色書員黃承起,庫直宋萬泰等,相位,分付囚禁事也。上項諸罪人,依聖敎竝放釋,他餘罪人,罪名俱係緊重,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懿昭魂宮望祭大祝,前司書尹得養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庭試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雲。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而除在外、試所進去、呈告受由外,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近來違牌,不得常參之時多,事涉未安。待開門卽爲牌招,俾無臨時窘急之弊。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時,各司長官,例爲進參。而吏曹判書趙榮國,戶曹判書金尙星,俱不進參,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韓翼謩書曰,伏以臣昏愚鈍滯,無往非罪,使臣自誦gg訟g,亦不勝其枚擧,只就近日事言之,帀月之內,再被大朝之嚴旨,論以邦憲,誅殛猶輕。聖度如天,曲賜涵貸,前後勘罪,遞罷而止,又未幾收錄如舊,旋奉騎省之恩除,適以在外,幸得變通,而私心感惶,固當如何?臣雖愚迷,亦知寵靈之爲可懷,嚴威之爲可畏,忝叨宥密,與聞廟務,夫豈賤分之所安?旣未能分死力辭,則筋力奔走,無自陷於怠慢之科,是臣所自勉者,只以罪負不輕,不可以已經薄勘而自恕。故不敢爲晏然冒進之計,乃煩大僚之陳達,致勤重推之嚴令者,今至再矣。臣於是,尤不勝震慄惶恐之至。覆試考講,義同往役,雖不得不黽勉趨承,八日試院,愧懼交竝。玆敢遲待竣事,冒死哀籲。伏乞睿慈,亟降威譴,鐫削臣所帶籌司之任,仍令攸司,重勘臣罪戾,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黃海監司李台重書曰,伏以臣受命西來,已五閱月矣。才分不稱,疾病難強,實如破舟之駕海,弱蚊之負山,萬萬知其必不勝任,而猶不敢爲陳籲求免之計者。正以辭陛之日,親承大朝殿下懇惻之敎,委畀之恩,感激在心,誠有所不能自已。到營以後,耳目之所聞見,州郡之所牒報者,連次馳達。凡諸穡事之災荒,民情之切急,無不畢陳,庶幾千里之遠,不至壅隔,使西土數十萬生靈,卒蒙朝家垂庇之惠矣。竊伏見該曹所頒布節目,臣不勝愕然驚愧,實不知何爲而致此也。此莫非無狀賤臣,誠意淺薄,上不能孚感睿聽,中爲廟堂之所見疑,下被有司之所沮格。臣實自訟,尙復何言?第念農家豐歉之分,自有定數。十分而不稔者七八則謂之赤地,參半則謂之大無,至於三四,亦不免爲凶歲。而其一二分不熟,則不害爲豐年。顧今本道,春夏之間,連有極無極備之災,重之以蟲損風傷,毋論旱、水田,初不落種,全不掛鎌者,其數過半,則萬目所見,不可諱也。時起元摠七萬餘結,所當給者只爲四千結零災,則不過十分一之半分。雖穰穰大有之年,亦豈無川反覆沙等小小災名,可擬於此數耶?臣已於分等之狀,詳陳列邑災荒實數,今不必覼縷疊床,而其所羞愧鬱結者,有難終默,略此槪陳焉。臣於東西巡過之路,每當原野蒿萊之地,川溪砂礫之場,男女老少,前擁後遮,或牽馬而行,或擔轎而走,處處指示,且泣且訴。臣本弱中,觀其形色,幾欲墮淚者,日不知其幾數。所以慰諭之言,不過曰,大、小朝軫恤民隱而靡不用極。如此歉歲,必當益施慈覆之典,白地懲gg徵g稅,決無其憂。爾等若能安保田廬,收拾殘穗,耐過冬節,則開春卽當設賑濟活,必不令爾等終塡溝壑雲爾。則民間之相恃而不卽流亡者,所望亦惟在於是矣。今乃大違所料,欲以一半分之數,分之於六七分之災。念彼愚民,日夜懸企之餘,一聞此令,皆謂道臣不以聞也,朝家不我恤也。將魚駭鳥散而莫之禁矣。目前糴穀之捧,開春賦稅之徵,其將責之於何處?臣亦以一路按察之官,與衆民申申相約者何事?而不數日之間,以此分俵列邑,使之布諸民間,則其於奉承朝令,可幸無罪,而作何顔面,復對吏民也?近來居藩任者,或當如此之歲,請益不得,則擅分而受罪者有之。臣亦何憚於犴狴一時之勘?而妄意以爲,朝家之所不許,而道臣擅施私惠,則怨有所歸,分所不敢,百爾思度,誠莫知其何以爲處也。蓋以道內災邑分等言之,則海州以下十邑,同入於尤甚。而就其中言之,則海州、康翎、瓮津等三邑,其全不付種,初不發穗者,已爲七八分。而其所謂餘存者,始旣晩付不實,終又爲風蟲所傷,便成赤地,則此固尤甚之尤甚,所謂載寧、信川、文化、安岳、延安、平山、鳳山等尤甚,抑可爲其次矣。今此該曹節目,只論延安、鳳山等若干水災,其他諸邑,皆歸之稍實,與臣前後所狀達者,不啻相左,而又防其加請之路,臣實莫曉其故也。無乃有司之所遠探而得事情者,果如劉晏之走人四方,覘其豐凶而有所設施,眞有勝於如臣聾瞽者之耳聞目擊,而乃能懸斷若此耶?今若盡取臣前後狀本,出付廟堂,詳究列邑被災形止,則可知該曹給災之數,十不當一。而若又以臣言爲浮誇,不足取信,則亦願朝家別遣敬差官,周覽一路,覈其災否。若其災荒之實,果不至太甚,而該曹所頒之數,足當其半,則臣當伏妄言之誅。不然,亦宜採取實情,別有區劃,使一路顚連之民,得免於白徵之患,斷不可緩。而如臣之才疎識蔑,本不合於重寄者,適當此無前大歉,旣不能見信朝廷,又無以救活飢民,則尤不可使之苟然冒據,以妨民國。伏願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免,俾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癸酉十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洪良漢,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彥、李世珪、金德崙、卞誼和入侍。天輔曰,日氣猝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湯劑連進乎?上曰,進三貼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近來差勝,而眼胞下以痰有浮氣,此將若何?金履亨曰,此症自前有之,今亦置之好矣。天輔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請診候。上曰,令首醫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者未舒,而滑滯虛軟,皆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今日頗沈而不足,亦一樣矣。天輔請議藥。上曰,依爲之。金履亨、許錭曰,湯劑連進爲宜,別無可議矣。天輔曰,然則加減補中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天輔曰,頃者中宮殿進御瓊玉膏四分之一劑入事下敎,而四分一太小,加劑以入,何如?上曰,不必加劑矣。鳳漢曰,臣以掌儀事敢達,臣頃日考見《五禮儀》,意其官名之如此矣。今聞《大典》旣無掌儀之官雲,頃日傳敎,誠爲至當。而但典儀、掌儀,旣已各定其名,則贊儀之兼行,事體未安。參下引儀之贊行掌儀之事,亦涉苟簡,如以西壁引儀差定則好矣。而西壁引儀,皆非通禮院出身,故事多生疎,易致生事。今若於西壁引儀六窠內一窠,以曾經參下引儀者差出,俾行掌儀之任,事甚便當,而大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西壁引儀一窠,作爲曾經參下引儀人之窠,而行禮時差定掌儀,可也。鳳漢曰,至若司儀、導儀,則以西壁分排差定,其勢誠難,皆當於參下引儀中,臨時差定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此當出擧條矣。上曰,何必擧條乎?承旨書之。傳曰,今日禮判所奏,是參上引儀一窠,作爲曾經參下人之窠。而大抵古則參上引儀,或有參下陞六者,今無一人,此亦不遵古例之致,申飭銓曹,修明舊典。出榻敎鳳漢曰,傳敎雖已書出,而其間委折則當別出擧條矣。上曰,因引儀事,予有思得者。訓鍊院權知,其勞不下於軍門將校,觀武才時,依軍門將校例,除初試爲宜,予欲下敎而未果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訓鍊院差備官,其勞最多。故頃年特召試射,有下敎,欲爲,分付兵曹而忘之。今番上言,乃覺。此後觀武才及別試才時,除初試事,分付。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事體雖寒心,飭已行矣。日寒如此,監試官禁推人等放送。出榻敎上命取望祭祭報府,命承旨讀之。讀訖。天輔曰,頃日太廟冬享大祭時,以朴致隆差大祝,而致隆年老且有病,難於行禮。故臣於肄儀時見之,而捉囚吏吏,以勿復以如此人塡差之意,申飭矣。今日望祭,又以致隆差大祝,吏郞極爲非矣。當該吏郞,禁推,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祭官想必以侍從塡差,故苟簡而然矣。明履曰,永寧殿大祝趙重明,是未通淸之人。以此觀之,則似無侍從塡差之例矣。上曰,然乎?卽命書之。傳曰,今聞大臣所奏,朴致隆年老,難以讀祝,故大臣旣已分付。則強差大祝,申飭之下,以不爲侍從之臣苟差,其涉該gg骸g然。當該吏郞,不可禁推而止,事過後令該府處之,以制書有違律施行。兩魂宮大祝,其令卽爲進去,其代以入直吏郞及入直兼春秋差送。出榻敎鳳漢曰,臣有可達之語,而方爲監劑出去,故不得仰達,後日當達之矣。上曰,第達之。鳳漢曰,此是國家大事,臣若知而不達,則臣爲不忠,故年前屢達無效,而今又達之矣。卽今城中川渠,日漸淤塞,不過數年,民將漂沒。殿下在上,而城中民家,或至於漂沒之境,則其爲驚慘,當如何哉?明春則不可不浚矣。天輔曰,今年潦雨時,亦多漂沒者,而此後雖値小雨,必將有漂沒之患,及今爲之然後,方可免此患矣。上曰,此是北山無木之害,而近來連有勞民之事,更爲勞民實難,且今雖浚之,匪久必復淤矣。鳳漢曰,頃者靈城以爲,養木然後方可浚渠雲,而卽今漂沒之患,迫在朝夕,何可等待養木乎?必須大振作而爲之然後,方可成功矣。上曰,如欲浚之,則當用何軍?鳳漢曰,此是巨役,坊民及軍門軍募軍,皆當用之矣。上曰,予亦豈不欲爲之?而不數年必復如前故難矣。鳳漢曰,昔盤庚遷都以救民,苟可以救民,則雖遷都大事,尙且爲之。今何可難於振作,而不救漂沒之民乎?卽今橋邊積沙,已高於橋,若不決意爲之,則不數年,必有大段漂沒之患,都下人心,無不欲浚之矣。上曰,然則卿宜量度人夫及物力所入之數,作爲笏記,後日入侍,持入,可也。天輔曰,日昨雷電之變,不比尋常。臣頃者略以文字仰陳,而殿下只爲循例下答,臣誠惶懼悶鬱矣。近來冬雷,無歲無之,天道玄遠。臣雖不能的知致災之由,而如臣無似,猥廁三事之列,有百罪無一善,安知天之所以警告者,不在於臣身乎?伏願亟賜斥退,改卜賢德,以答天譴焉。上曰,此皆因予衰耗,百度廢壞之致,懍惕一倍矣。自前日氣如此,則朝廷必有紛鬧之事。故予頃勅元良,或有章奏之涉於偏論者,則使之來奏矣。天輔曰,臣方引罪之不暇,不敢爲他語,而第以大奮發大振作,望於殿下矣。自代理以後,殿下以有所恃,故凡事或有不照管處。而殿下擧綱然後,東宮方可擧目,臣等亦有以奉令承敎矣。殿下何可如此乎?卽今廷臣皆悠悠泛泛,不事國事,此莫非臣等之責,而萬化之源,惟在於殿下一心。伏願自今奮勵聖志,俾有庶績咸熙之效焉。上曰,予一自彰義以後,心已灰冷,豈復有意於國事乎?其時慈聖臨門,故僅僅回心。而今夏則有所爲之事,故執定此心,能過夏秋,是亦有佑而然也。頃者誕日陳賀後,予偶思之,諸臣必有所請,慈聖亦必有下敎。而予則已定於心曰,寧不能奉承慈敎,不忍忘昔年雲矣。頃日領相入來,故予令元良侍坐,又召備堂,盡爲予所當爲之事,厥後又使承旨,持上言入侍,使之讀而奏之,以察人心世道,凡此數事,予皆爲之。而元良次對,仍不爲之,予甚愧之矣。予頃者偶見銅丸,心有所感,欲賦而未果矣。天地雖大,可以一丸諭之。人在天地之間,如在一丸之內,而或爲黨習,或爲奔競,紛紜不已,抑何意乎?且以邵子元會之說言之,十二會卽天地之一大夢也。人之死生,亦一小夢也。混沌之前,安知有何等世界?而十二會之後,又安知有何等世界乎?每念及此,心若入定,非但枯木死灰而已。雖値明年,諸臣愼勿困我,可也。天輔曰,明年事何可已乎?今春則以有明年,故雖未得請,猶有所待,而聖敎又如此,臣實不勝抑鬱矣。況明年異於今年,殿下豈可如此乎?上曰,予每靜而思之,知卿等之必爭,而予則自有所守,予若不守此則將來何以拜乎?天輔曰,聖敎自春如此,臣豈不知?但今年則猶有所待,而明年則諸臣豈不以死爭之乎?上曰,元良次對,厥後爲之乎?天輔曰,頃日爲之矣。上曰,領相亦入乎?天輔曰,領相未嘗爲大、小朝入侍,而廟謨則盡爲之,事無大小,遣備郞問之,則皆爲可否,無遲滯之事矣。上曰,備堂皆入乎?天輔曰,只四員入矣。上曰,備堂豈可如此乎?卽命承旨書之。傳曰,目今備堂多至數十,而頃日元良次對,四員入對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在京不參人,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前日趙領敦在外時,元良能致之矣。今領相亦令元良出坐,而遣承旨召致則好矣。而此則予不欲爲之,明日常參則使之入侍好矣。天輔曰,都堂錄頃已申飭,而尙今不行,不可不更飭速行矣。上曰,吏判昨日以試牌來乎?天輔曰,吏判頃已出仕,而其後臺書,亦不過復申前說,與新有所遭不同。卽今都目過期已久,且吏曹久無長官,故窠闕多未出,須得長官開政數次然後,都目方可擧行雲。卽今臺諫、守令俱有闕,吏判不可不申飭開政矣。上無發落。天輔曰,臣聞廣州留守之言,則本城別庫,有粳米二百石,卽御供之需,又有中米二千一百餘石,此則宮中頒料之資,而必以精白米備納,故凡於改色捧納之際,甚有民冤雲。臣意則御供米固不可無,而宮中頒料之資,則通入於軍餉之中,亦無所妨。留守洪啓禧以爲,此非守臣所可仰請者,且粳米二百石,視江華則爲折半,似以有中米二千餘石故也。若罷中米,則粳米不可不以四百石爲定,每年二百石改色留置爲宜云。依此變通則似大爲民惠,故敢達矣。上曰,所奏誠是矣。而中米亦不宜盡罷,粳米二百石,中米二百石留置,而此外盡作軍餉,可也。出擧條上命召宮官入侍。說書李海重入侍。上曰,近來書筵、召對,連爲之乎?海重曰,昨日以前連爲之。而今日邸下有眩氣,下令停筵,只爲召對矣。上曰,書筵今至幾卷?海重曰,今至善行篇。而昨日所講,是龐公釋耕事矣。上曰,召對則至於何境乎?海重曰,今日所講,是哲宗末年事,而未及畢講之前,聞有入侍之命,故罷出矣。上曰,元良以哲宗爲何如主?海重曰,邸下以爲昏暗之君矣。上曰,上番今方闕直乎?海重曰,弼善兪彥述,朝已請牌,而姑未入來矣。上曰,日寒若此,輕囚當放釋,該房承旨,使之入侍。右副承旨任珣入侍。上命書之。傳曰,日寒若此,典獄囚徒取來,輕囚放釋。出榻敎上曰,金吾禁推臺臣外,亦多滯囚乎?明履曰,頃者判義禁出仕後,有所遭,卽爲引入,故多有滯囚雲矣。上曰,所遭何事?明履曰,頃者司諫金履萬陳書,式年會試試官違牌者,竝請譴罰,故以此撕捱矣。上曰,東宮何以處之乎?明履曰,邸下以依施批下,故本院以何徽旨捧入事仰稟,則邸下竝令從重推考矣。上命明履書之。傳曰,臺臣所請,不過事體,元良下答,旣已勘處,則豈可以此,過爲撕捱?勿論軍銜實職,申飭俾勿撕捱,而撕捱上書,政院勿捧。出榻敎上曰,典獄囚徒則已爲下敎,而禁吾gg金吾g輕囚,亦當疏放,承旨出去,先放典獄輕囚後,金吾囚徒案,亦取來持入,可也。任珣、李海重竝退出。天輔曰,諸道年分狀今方來到,而京畿、海西最爲尤甚。明春當設賑,此外諸道道臣,皆請加結,臣與領相相議,不可不優給矣。上曰,前亦有加給之例,宜許之矣。天輔曰,頃者水原官屬八十餘人,於監司巡到之日,一時逃走,府使李義豐以此報營,仍爲上來。此雖有擅離防營之罪,而李義豐素有治聲,且束吏甚嚴,故官屬之一時逃走,專出於欲逐官長之計。今若仍以罪之,則適中其計。故臣以此意陳於小朝,李義豐推考下送,而事甚可驚,故仰達矣。上曰,水原人心若何?鳳漢曰,人心於諸道中最惡,以今番事推之,亦可知矣。今若得其主謀者,則不可不各別重繩,以懲日後矣。右副承旨任珣,持金吾囚徒案入侍。天輔、鳳漢、明履皆退出。任珣曰,典獄輕囚皆已放之,而金吾囚徒,今方持入矣。上命任珣,讀其原情而奏之,時囚罪人金壽光、金養浩、白思潤、韓錫恆、南得老、崔燦萬、洪鳳咸、張瑞翰、金光漢、金喆基等十餘人,皆命放送,其餘竝命仍囚。又命書之。傳曰,陽智縣監李鴻運供辭,有登對時,稟處之命。今日仍寒特放,問其供辭,則渠亦不敢全然欺諱,所犯可知。噫,壓良爲賤,國之重法,身爲守宰,乃敢犯此,此不嚴懲,無勢小民,何以支撐?其當懲一勵百,鐵原府投畀。出榻敎諸臣退出。

10月15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未肅拜。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咸平縣監金光國。

○金尙重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達曰,同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月城尉金漢藎加土呈辭,令於任珣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於任珣曰,都承旨入侍於奏祥門。

○任珣啓曰,都承旨趙明履入侍事,命下矣。都承旨今日病不仕進,所當牌招入侍,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入侍。

○傳於任珣曰,禮判同爲入侍。

○傳於趙明履曰,都承旨持頃製孝純魂宮祭文入侍,而又欲製持新筆以入。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申晦爲承旨。

○任珣,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十七日春塘臺親臨庭試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赴擧,武臣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文書回公都事,靑陽門禁亂都事,式年文科會試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合四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徐命九狀達,淳昌居良人金益孫女十九歲兒等爲虎囕死事,令於任珣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光肇以孝純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達曰,凡大、小科場時,本宮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矣。今此庭試時,忠義李錫圭、朴蔓慶,皆當赴擧雲。假忠義一員,卽爲差出,以爲入番之意,分付該府,何如?令曰,依。

○判義禁李益炡書曰,伏以,臣自來情勢之外,目今母病,實無離捨供職之望。而伏承先察後護之批,分義所在,不敢復事違傲,抑情暫出,而終不可仍因盤礴,以益其瘝曠之罪。日昨問備之罰,尤添難安之端,蹙伏訟愆之中,又伏聞今日常參入對時,以安奇察訪安𪝦,萬頃前縣令趙台命,不請稟裁,徑先放送,大僚至請推考。臣於是,不勝惶悚愧恧之至。夫安𪝦之事係科場,所坐不輕,趙台命儲置擅分之罪,亦係甚重,不宜徑釋,臣豈不知?而罪在赦前,三朔之內則不得循例勘律,俱以徽裁仰稟,則此與直請分揀有異。而今大僚之言如此,臣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而已乎?區區難冒之義,不可復出也,明矣。坐違嚴召,罪戾層積。伏乞邸下,俯垂諒察,亟遞臣所帶金吾之職,以爲議讞疎忽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酉十月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金應淳,記事官李海重,記事官洪良漢入庭再拜訖。先爲上階,以次進伏訖。應淳出階上立曰,有達事官仍留,無達事官退。應淳還入伏。左議政李天輔,兵曹判書申晩,行大司諫南泰齊,持平南鶴老,以次進伏訖。金尙重進伏曰,今日朝臣出入之際,行步緩緩,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進曰,伏聞有感氣尙未差乎?答曰,差矣。天輔曰,頃日次對時,伏見有咳嗽,卽今加減,何如?答曰,差矣。天輔曰,大朝夜來氣候何如?答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答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答曰,一樣。天輔曰,向日雷電之變,挽近所無,豈勝驚懼?古者冬雷絶無,而或有之,則上下震懼,交相修警。而近來人心狃安,雖見災異之非常,尙謂前年如此,去年如此,猶無他故,不甚可畏,少無惕然警動之意,甚可寒心。此時如臣不似,待罪輔相,而上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寧,災異之召,臣實當之。若以日昨臣箚爲例讓,則臣誠惶恐無可達。而兩朝賜批,一皆循例爲之,故昨日診筵,亦仰達此意,今不敢更煩。然念臣罪戾,措躬無地。答曰,寔由予不敏,大臣豈獨引咎?天輔曰,凡厥遇災之初,孰無儆畏之心?而時移而災旣消則患多解弛。雖以今年言之,四五月之間,旱災孔甚,肆我大朝怵然警畏,四禱郊社,躬執其勞。當是時,上下焦憂,曾果如何,望風而其雨,望雲而其雨,洞洞一心,惟雨是祈。自玆以來,邸下之憂畏如一日,則臣實不敢知也。夫今之所以遇災警懼,又非不至。而若論修省消弭之道,則必以此時此心,常存敬畏,臨政存此心,對方冊存此心,毋或有一念之忽焉。上天之示警,若殿下之詔邸下,則邸下所以事上天,亦宜若事殿下事天與事大朝,一而已矣。勿忘儆畏,克念勤政焉。答曰,當體念。天輔曰,勤學實爲勤政之本矣。昨日大朝特召宮官,問書筵停否及文義發問之如何?蓋以勸學之心,遇災益切故也。天猶遠也,毋負大朝勸學之心焉。答曰,當依。天輔曰,向日陳賀時,各司官員之追後入庭,事極駭然,使之捧現告以入矣。各司無一現告之人,政院若嚴明申飭,則豈敢如是乎?此亦今日紀綱解弛之一端,該房承旨不可無飭,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安奇察訪安𪝦,以封彌官不能檢飭下吏,至有刀擦換書之弊。事關科場,不可以宥旨前事置之,更爲拿囚照律,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萬頃縣監趙台命,以大同上納時船隻事及儲置米事,入於御史書啓,見其供辭,則船隻事雖不無曲折。而儲置米之擅自分給,則事目甚嚴,不可以宥旨前事,混入蕩滌。依安奇察訪安𪝦例,一體照律,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水原府使李義豐擅離防營之罪,臣旣陳達重推,卽使還任。而屢次呈訴,備局尙不下去,本府逃走官屬之鋤治,一時爲急。而朝令之下,過爲引嫌,不卽承命,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各別催促發送,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竝出擧條天輔顧承旨問曰,吏判亦入於試牌再違中乎?尙重曰,然矣。天輔曰,向日臺臣以試牌在外事,陳書請譴,大朝聞之,以爲得體矣。縷縷下敎之下,吏戶判今皆不入來,重推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安奇察訪安𪝦,萬頃縣監趙台命,旣令照律勘處,則當初該府之不請稟裁,而以宥旨前事,一倂蕩滌,事涉疎忽。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天輔顧承旨問曰,判義禁更爲引入,何事也?尙重曰,入於臺疏故也。天輔曰,向日卿宰以下試牌不進者,臺臣雖書請重譴,而旣有重推之命,不可以此撕捱。況昨日大朝,申飭之下,豈可過爲引嫌乎?卿宰中有實職人員,竝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又達曰,漢城府判尹徐命彬方在外,詞訟重地,久無長官,委屬可慮,催促上來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竝出擧條行大司諫南泰齊所達,臣衰鈍蹇劣,復玷臺地,怵迫嚴命,冒昧一出。而當此雷異告警,上下戒懼之日,曾不能出一言論一事,以裨我邸下修省之德,屍位沁沁gg伈伈g,若無所容。昨伏見僚臺書本,則盛論向日試官違牌事,而至以國綱解紐,人不畏法爲言。臣亦試官中一人也,適緣其時賤疾危劇,初牌之下,未卽膺命,其逋慢之罪,臣方自訟之不暇。今此臺章峻發,聲罪至深,臣心惶懍,尤當如何?伏聞大朝有申飭諸臣,俾勿撕捱之下敎,而顧臣所叨之職,與他人有異。揆以臺體,元無帶推行公之例。在臣自處之義,其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尙重曰,行大司諫南泰齊再違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申晩曰,日昨雷霆之變,在於閉藏之中,轟燁之異,比前尤甚,極可驚也。臣固知災不虛生,而嫌於漢儒傅會,不敢指言。然目今人心世道,日漸汚下,災異又如此,年凶又如彼,苟能十分警惕,另求保民之道,則天之所以丁寧儆告者,適所以轉災而爲祥矣。臣曾以勤學勤政,有所仰請,而今日大僚亦以此仰達。伏乞另念勤學,發號施令之間,俾收實效。令曰,當留念焉。又達曰,昨日大朝以日寒,特命放釋輕囚。而邸下亦以冬月滯囚,有所下令,群下孰不欽仰?京獄滯囚,固可悶慮,外方滯囚,尤不可不念。申飭各道,俾無鬱滯之弊,何如?天輔曰,兵判所達好矣。令曰,依爲之。又達曰,本曹所納騎保布,自有當番。而近來紀綱漸弛,多有過限不納之弊,用度常患苟艱。臣曹每每別關嚴飭外邑,多不遵行,事極可駭,出擧條,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竝出擧條尙重曰,今日以遇災警惕之意,有常參之擧,諸臣皆以實職重宰,豈無可達之事?而直爲退去,誠爲慨然。不達事者,二品以上,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伏聞眩氣頻作,此近來所有之症耶?答曰,近來,甚矣。天輔曰,此非一時感冒之比,最可悶也。頻招醫官察候,議藥期於祛根幸甚,春後重經症患,自此常多不寧之時,盛夏則固無怪,而涼生後,亦頻有患,此實可悶。俄以勤學勤政仰達,而有疾患則亦不可強爲,節膳服藥,最爲急務。調攝一節,上下無異,年少時則每易忽之,而害於病者,又莫甚於食色矣。飢而思食,是固人心之不能無,而流則爲慾矣。生冷等物,雖或快口,過服則有害。人心道心,自飮食可見,爲學之方,亦可自飮食爲始矣。其次則色也。幽獨之中,燕閑之際,毋或放忽,亟盡攝養之道焉。答曰,當留念焉。持平南鶴老所達,請逆坦孥籍事。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又所達,瑞虎、元諧gg元楷g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逆嗇gg畬g孥籍事。令曰,勿煩。又所達,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竝依獜佐子追坐例,抄出擧行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徑斃罪人濂孥籍事。令曰,勿煩。又所達,罪人斗齡、戒剛,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嚴刑得情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尹宅履、德喜等更令嚴訊事。令曰,勿煩。又所達,爟極邊遠竄事。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事。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島配罪人鼎九依律正刑事。令曰,勿煩。又所達,新及第趙潤玉明覈拔去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壆絶島定配事。令曰,亟停勿煩。又所達,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事。令曰,亟停勿煩。又所達,罪人世熙亟正邦刑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尹光纘絶島安置事。令曰,勿煩。又達曰,李聖述拿鞫得情事。令曰,勿煩。又所達,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事。令曰,勿煩。又所達,島配罪人泰績拿鞫嚴問事。令曰,其勿更煩。又所達,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命,依律處斷事。令曰,勿煩。天輔曰,今年有必伸之情禮,而誠意淺薄,竟至虛度,此則群下之罪也。其所以抑鬱悶默者,以待來年,而來年則不但情禮之可言,實我國罕有之慶也。昨日筵中上意,頗示持難。故臣達曰,明年異於今年,臣等被罪爲限雲矣。此事亦何待來年而爲之?謹當與領相相議,自歲末可以奉請,而不準請則不可止矣。今臣之預爲陳達,亦有意焉。必於視膳問寢之間,以柔色婉聲,善爲陳之,期於勉從,毋或有如前抑鬱之端則幸矣。令曰,當體念爲之也。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十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崇文堂。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趙明履同爲入侍時,假注書金應淳,記事官鄭宅臣,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上曰,注書爲誰也?趙明履曰,此金應淳也。上曰,此初入侍乎?明履曰,連有故,今始出仕矣。洪鳳漢曰,湯劑連爲進御否?上曰,昨服而今不服矣。上曰,來仲朔朔祭擇日乎?禮判出去問啓。上曰,祭文草持來乎?明履曰,持入矣。上曰,讀之。鳳漢還入告曰,朔祭去月以初四日啓下雲矣。上曰,孝純、懿昭入廟後,朔祭所用親製祭文有之,使兼春秋持入。上曰,今此魂宮有禫祭乎?鳳漢曰,有之。上曰,公家禫而除服,私家則有吉祭,吉祭豈獨非時祭乎?鳳漢曰,私家吉祭後,始皆華服從仕,而知禮者則禫卽華服矣。上曰,古有禫後從仕者,或人譏之,故不果從仕,仍成謬規雲矣。上曰,予心事不好,故茶禮後過懿昭上食而歸矣。卻思來年,予心如結矣。鳳漢曰,臣之於君,子之於父,行當行之事則本非過也。上曰,予心已定,寧不奉慈敎,不忍忘昔年。鳳漢曰,明年異於今年矣。上曰,今年有庚子故事,猶可說也。明年則尤無可言,只使予益其痛矣。明履曰,痛心則臣子亦有之矣。聖上孝心,孰不欽仰?第有一事可言,苟以父母之心爲心,則明年稱慶,豈不悅豫我祖宗之靈耶?此乃稀罕之慶也。願思之。上曰,此雖非予之自言者,實太祖後初有之事,苟如卿言,又可行宴禮乎?鳳漢曰,歲初當告廟矣。上曰,一悲一愴,何忍告之乎?予已知卿等之爲此言矣。予逢甲戌,則又當作何懷?鳳漢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也。東朝曁東宮,亦豈忍虛過乎?上曰,在東宮則似然矣。當之者決不許也。明履曰,上心固宜有至痛,而請以在下者言之。父兄之所不爲,其子爲之,必將悅豫其先靈。今有罕有之慶,祖宗陟降,獨豈不悅豫乎?上曰,太祖後初有之慶,雖曰稀貴,予心愴感奈何?向以六旬事,激予愴心,至於彰義宮動駕,今又欲爲此,則必將有過擧,故頃見領相,有所言矣。今若聽之,五月以後,必又請宴禮,奈何?鳳漢曰,臣等之心,安得不然?上曰,卿等似如此矣。頃日慈殿陳賀時,豈不有下敎曰,予雖爲此,卿等必勿效此云乎?宅臣持祭文入來。上曰,予之製置祭文,亦由於痛心矣。鳳漢曰,臣等方指日以待矣。明履曰,以私家言之,其子爲其父之所不爲,則豈不悅乎?上笑曰,思之太迂矣。卿言予已知之矣。雖以科甲事言之,李夏坤善文而不得爲科,其子則爲之,誠有如此之理矣。鳳漢曰,此乃朝鮮之慶也,曷可使群下焦憂乎?上曰,設謂之慶,何必告廟而稱之乎?堯、舜亦有告廟事乎?明履曰,邈矣文獻,無可徵矣。鳳漢曰,雖有二典,此則治道大綱也。上曰,文王、武王皆八九十壽矣,此時亦有告廟乎?明履曰,史記自漢唐始詳矣。上曰,古史雖未詳,漢唐有如此事則第考出好耶?李德壽嘗言齊景公久壽之事,予實恥之。鳳漢曰,必須強從爲望。上曰,五月以後,必有繼請,奈何?鳳漢曰,臣子之心,豈不如此乎?上曰,明年東朝雖命許,予實難從矣。上又曰,予望見木主,有所感矣。若使懿昭在,挽衣而請之,似難揮卻,而予心已固,亦必不聽也。予方敷示至誠,故爲此言耳。靈城向言明年不準請,則臣下之罪也。此過矣。鳳漢曰,不準請則豈非群下罪也?上曰,予於辛丑入宮,不以三十自期,今滿六十,每以齊景事羞之矣。古語曰,大德必得壽,亦多有否德而壽者矣。稱慶一節,使予忘之,以待七十一爲之則當許之。仍命明履,改書祭文草。鳳漢曰,明年又是臨御三十年,豈忍虛過耶?上曰,甚異哉?又似有他事可引矣。向陪慈殿,偶說及此事,卿果言之。明履改書祭文訖。上曰,此文亦非無心矣。又曰,其誰忌日,其誰忌日雲者,卿其知之乎?只認以結語之重複處乎?明履曰,不知矣。上曰,其日隔孝章忌日一日矣。孝純每欲趁忌日就盡,少差一日矣。仍命更讀祭文,又命改書魂宮祭文,又命讀各樣祭文。讀訖。上曰,孝純宮宮人料與衣練,入廟後自當區處,入廟前仍爲擧行,而此後懿昭宮宮人,亦依此例擧行。上曰,孝純宮過大祥後入廟前,守直員役,考例給料布,於懿昭宮,亦依此擧行事,分付該曹。以上竝出榻敎上曰,侍墓官輩,祥日後卽吉服入來乎?鳳漢曰,忠義則祥日後以深染淺淡服姑留矣。又曰,孝純祥日親臨等節,何以爲之?上曰,一依小祥例爲之。上曰,今番春塘臺宗宰入參,置之。時原任大臣,依例入侍。出榻敎上曰,侍從堂上、堂下違牌人員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上曰,右副承旨任珣留院。以上竝出榻敎武所則兵房當去乎?明履曰,然矣。明履曰,日短試士似艱矣。上曰,卿等每一筆塗之,幾何而盡考出也。明履曰,每多不善作者,故如此矣。爲試官豈欲盡塗之乎?又曰,承旨有闕矣。上曰,前望單入之。出榻敎禮判有何所達乎?鳳漢曰,別無所達矣。向以萬松院而酊菴事有下詢。故臣更詳問,則此皆僧也。渠輩揭祝祝之曰,朝鮮國王萬歲雲矣。上曰,然乎?鳳漢曰,均役廳貢米移捧節目中,爲慮貽害貢人。各司劃得米毋得許換事,雖爲定式,今年則畿農告歉,市價甚踴,貢人不願移納均廳,米條甚苟簡,如此之時,不可無弛張。軍門月課米,及各司請得米,一倂移留於均廳,以均廳錢移送。而米價還下,貢人願納之時,則更依節目奉行,似合事宜,此事必須經稟然後,可以爲之。兵判方兼首堂,其意亦與臣同,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來物貴則必堅封,使之益貴,殊非徒貴上下之本意矣。鳳漢曰,惠局錢、木元數不足,每患苟艱,至或貸用矣。上曰,戶曹似亦然矣。鳳漢曰,戶曹封不動則甚怪矣。上曰,御營廳多新鑄錢而亦封不動乎?鳳漢曰,自多留置矣。上曰,向日兵曹多有欠縮矣,今可無此患乎?鳳漢曰,本營銀子,臣已作大櫃堅封矣。脫有急用,可以駄出,而留銀似不緊,換錢則好耶?上曰,彼中消息有難隃度,或有用貨時,用銀而不可用錢矣。鳳漢曰,各道監兵營別備者已夥然,關西別備最居多。卽今監司亦方捐其自捧,多爲別備雲矣。上曰,捐捧則好矣。或有貽害於民乎?鳳漢曰,不如此矣。上曰,若有行銀彼中事則出自戶曹乎?銀子多蓄於箕營,似好矣。鳳漢曰,不必爲好矣。上曰,關西伯,諺稱好事監司,而其富裕,似勝於度支矣。鳳漢曰,豈能如是?上曰,若使予每歲別備,萬餘兩銀子,何處可出乎?鳳漢曰,今之錢貨,皆入藏於均廳,換置似便矣。上曰,自卿勿復聚錢於均廳,可也。均廳一年所用幾何?鳳漢曰,三十萬兩矣。上曰,若使大船爲小船,則所恃皆將歸虛矣。均廳果能堅守,必無不足。而古語曰,人存政擧,卿其勉之,均廳若蕩然,恐又爲二匹矣。鳳漢曰,用之若如戶曹,則後必聚斂矣。上曰,各司方窺均廳,而恐惠局乞貸矣。鳳漢先退出。上曰,無停擧者乎?今番慶科當均取,若有停擧儒生,卽爲解停,以此亦飭太學。出榻敎停擧,大司成亦解之乎?若命直解,則儒生輩必曰,儒罰,君上亦解之乎雲矣。只分付四館所,若有知人事者,解之好矣。近來儒生製文則大抵神速矣。明履曰,不及古矣。上曰,頃年策問時,卿太促之故,曳白儒生輩。渠自作軸,投置苑中,其後予偶取見,則或有以李顯弼,比諸劉蕡者,豈不駭然乎?予乃投之水,蓋取楚莊滅燭之義矣。上命改書御製。明履改書訖。上曰,卿知八音乎?明履數之。至竹曰笙也。上笑曰,以竹爲笙,則將何以區處?認得如此固易矣。笙旣屬竹,則匏是何物?明履曰,不知。上顧注書而問曰,史臣輩知之乎?應淳曰,不知矣。良漢曰,匏似是笙矣。上曰,翰林能知之矣。汝見於何書?良漢曰,似於樂記見之。上曰,土是何物?明履曰,不知矣。是缶乎?上笑曰,土缶非正樂,土是塤也。呼吸俱有聲是何物?明履曰,不知。上曰,是笙也。若以八音爲問,儒生輩必難對也。然肇開鴻業之題,能知而製之,亦可謂能矣。上曰,偶取銅丸子弄玩之感而作此文,近作無此體文矣。明履曰,《自省編序》文如此矣。上命讀之。讀至齊政一銅丸。明履曰,齊政何謂耶?上曰,齊政閣也。卿何問之?明履曰,臣則認以齊七政之齊政,故有所仰質矣。上曰,卿不知,此亦異矣。史臣輩以何認得?良漢曰,臣則認以齊政閣矣。應淳曰,臣是初入,不知有齊政閣,故認得如都承旨矣。上曰,如此認得,亦無妨矣。上曰,今夜製此文,有意存焉。受賀等節,無心已久矣。明履曰,今此御製,說及性字矣。聖人率性修道,則於喜於樂,有固然之理矣。上笑曰,卿又欲引此義爲之說耶?其止之。上曰,今日世道,奇奇怪怪。予雖有感而作此文,人必譏議之,亦奈何?予心則無怍矣。囂囂者多不攝心,故朝變夕化矣。上曰,予於昨夜,偶有所思,終不可解矣。昨日入侍宮官李海重,聞與御將連姻,而曾聞李最中,亦與御將連姻雲。海重與最中,爲幾寸而若是耶?明履曰,海重是故監司李潗之孫也。最中是故縣監顯應之子也。上曰,然則李潗與李溭爲幾寸耶?明履曰,李溭是新榜進士李顯喆之父也。李潗是李台重之族父也。溭系出完山,潗系出韓山,本非同姓也。上曰,然乎?中字甚多,每不分明,今始知之矣。諸臣以次退出。月上東欄,殆百尺許矣。

10月16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任珣。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臨庭試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閔堣試所進去,宋能相在外,持平南鶴老呈辭,李厚達三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申晦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履曰,都承旨持昨日御製,入侍於奏祥門。

○金尙重啓曰,今此庭試試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相德、韓億增、安𠍱、閔百祥,副司果鄭弘淳、閔百昌、李惟秀、李亮天、李重祚、李得宗、蔡濟恭、尹學東、南泰會、安允行、趙𪬵、沈墢、黃仁儉、尹東星、徐命天、趙曮、任瑋、朴師訥、趙載厚、尹得養、李明煥、鄭昌聖、李顯祚、李堣、李永祚、尹坊、柳健。

○傳於金尙重,時刻以入啓時刻爲之。

○金尙重啓曰,莫重科試,不可無主文之人。而弘文提學南有容,以親病陳書受由,藝文提學金尙星,以本職違牌,又違試牌。雖是三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請牌之規。金尙星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尙星,朝以本職違牌,又以試官,三牌不進矣。莫重科試,不可無主文之人,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左議政意來言,莫重科試,不可無主文之人。而弘文提學南有容,以親病陳書受由,令本院稟旨變通,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雲。弘文提學南有容,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尹汲爲弘文提學。

○金尙重啓曰,弘文提學尹汲旣已批下,莫重科試,不可無主文之人。尹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重曰,試官命牌,以一牌爲之,故如是遲滯耶?門閉後試官如入來,命官外禁推徽旨捧入,而過一朔後擧行,向來以令牌爲之矣。試官牌招爲急,故以命牌爲之。今日臣子,何敢若是乎?如或再牌不進,以令牌爲之,而徽旨卽捧以入。

○以讀券官金尙星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從重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尙重曰,試官何時爲之?尙不入之耶?不入來試官,從當下敎。而已入來人,足可爲之,望筒斯速入之。望筒入後,當爲水剌矣。

○傳於趙明履曰,留門有若再矣。此後則春塘臺試士時,試官受點人及試所承旨自挾門入來,春塘臺前留宿。

○金尙重啓曰,入侍命下之後,預備兼春秋鄭惟一,屢度催促,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殊極駭然,所當嚴處。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推。

○任珣,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李世聃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赴殿試捧承傳人閑良金世柱等八十四人,庭試、初試陳試人閑良金鼎三等二人,隨其錄名,竝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親臨庭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興化門內柳木一株,開陽門內稚松一株,因風折傷雲,卽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禮曹參判南有容書曰,伏以臣昨差孝純魂宮獻官,卒事歸家,老母胃脘之症,猝劇於夜來嚴寒。積冷亘中,浮熱上熾,乾嘔不吐而喘氣旋促,虛汗如瀉而眞元暴陷,一日之間,症形驟變,夕不如朝,夜不如夕,目前㱡㱡之狀,十分危急。蓋臣母此病,自入冬以來,已有源委,少寒輒感,殆無寧日。而當此暴寒,受感無漸,百症乘時,遂阽危境。臣左右扶護,達宵煼灼,湯砭無效,五內如焚。而此際以庭試讀券,天牌儼臨,顧此情理,豈有晷刻離捨之勢哉?欲趨君命則母病不可捨,欲護母病則君命不敢違,誠不知所以爲計。而卒犯違傲之罪者,徒恃國家孝理臨下,將有以罪臣之身而恕臣之情也。果使臣有一分離側之勢,當此親臨試士之日,顧何敢逡巡一步,自取逋慢之誅哉?情私煎迫,語無倫脊。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法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十月十六日巳時,上御通明殿。都承旨趙明履持御製入侍時,假注書金應淳,記事官鄭宅臣,記事官洪良漢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場之必以四更一點,古例乎?趙明履曰,然矣。上曰,殿座正時,乃寅正三刻也。寅正將幾許而屆時乎?明履曰,罷漏後也。上曰,京儒甚難制矣。天明而猶且徊徨門外,待其盡入,恐日晩矣。紅牌則預書直赴,以待更塡,好矣。貫革欲設三而恐不得盡才耳。明履曰,此則明可擧行。上命讀昨日所製文。明履讀訖。上曰,有可改處,消詳,可也。明履論數三處利病。上或從或不從,仍論太極之說曰,此理妙矣。海之有潮汐,硯水亦隨而縮溢,有是哉理也。明履曰,其妙不可測矣。上忽愀然曰,今坐此殿,於予心有所感焉。往在丁卯,奉慈聖陳賀,遂揭兩扁於殿之左右曰,瞻寶座祝岡陵,奉長樂賀回甲,豈意予又屆明年乎?丁卯後八年,而又逢甲戌,則事雖可貴,顧予有痛心如結,慈聖雖有敎,決難奉承。卿等勿復以明年事慼予也。明履起而伏曰,聖敎不必如是矣。上揮手而止之,仍命更論御製。上曰,天字雖間一字書之,而若地號人名之天字,不必越書。近則天安之天字,亦越書雲。此則過矣。又曰,中國閱幾朝興亡,而至今有漢語唐器之稱。此其以文物繁華,莫如漢、唐故耶?明履曰,然矣。上命改書御製曰,予燕居,未嘗有委臥肆體時,故御製中不曰倚枕者,蓋欲取其實。而今文勢適然,改以倚枕,無妨乎?明履曰,然矣。改書訖。又命讀之。讀訖。上曰,祭文持入乎?明履曰,持入矣。命讀之。讀訖。上曰,此則謄於御製,可也。命兼春秋,出召春坊入直以來。上曰,四更一點開門,似晩矣。謁聖時則每必經夜矣。明履曰,謁聖則無可開之門故也。上曰,試官先入乎?明履曰,同入矣。上曰,試官、儒生混錯入去,決非嚴科場之道。試望若早入,當卽下點。受點後先入則豈不好耶?明履曰,俄聞試望,方書入雲矣。上曰,試望爲九十乎?向者講經試官,全不承牌,故太苟簡矣。儒生輩雖少凍,冬日之寒,乃其常候。而近頗日暖,予心不敢寧矣。明履曰,明日則少解,似好矣。上曰,不然。雖極寒,儒生輩必善禦以入也。上曰,八音其果考出乎?明履曰,未及考矣。宅臣召宮官入來。上曰,彼老矣。誰也?明履曰,鄭基安也。上曰,書筵已爲之乎?基安曰,書筵有頉,召對則時刻未及矣。上曰,年方幾何?基安曰,五十九矣。明履曰,粟米飮連爲進御乎?上曰,心事如此,故姑不服矣。上曰,蘿葍最大者,曾自太僕得入,今亦得入事言及也。洛豐君北行,率何御醫入去?本院可擧行,不必出朝報也。上以我心爲心,慰我回甲八字,書授宮官曰,以此傳於元良也。仍顧指左右兩扁曰,承、史皆詳覽乎?更見之,可也。明履曰,聖意愈堅,誠悶矣。東宮受此八字,心將如何?伏願以陟降悅豫爲心,而亦少察臣等之血懇也。上曰,卿言雖如此,予亦欲示意矣。基安起伏曰,都承旨之言是矣。東宮聞此,必不安矣。明履力請還收,基安又請還收。上乃命還納曰,予當親往,付之於元良之室也。基安先退出。上命還入曰,宮官非矣。書筵若命停則宜卽問候,謂無所患,乃可達辭請行。而今則不然,一下頉停之令,便卽就宿,不復煩請。此正諺所謂主適乏醬,客又辭羹者也。予嘗見《瀋陽日記》,不覺感慨矣。元良講學,莫先務也。而宮官事極非矣。向者權抗善爲之矣。基安起伏而退。明履曰,上敎有我心爲心之辭,若以臣等之心少垂察焉,不勝萬幸。上曰,我心如鐵。卿等試自歲末爲怪擧也,予則決不可動也。若或有松峴宮過擧時事,則豈非不好乎?第待七十一擧行,好矣。上曰,試官自持飯乎?明履曰,然矣。明履仍退。應淳隨出。上命應淳,更招承旨敎曰,挾冊則各別禁之。而雨具禦寒等物,勿禁事,分付。靑陽門內,若復喧聒,當該郞廳,當付過。各別分付,可也。雜人亦令兵郞另禁也。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閔堣文試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奎采曰,標信宣傳官開門,而不爲卽開。當該宣傳官,爲先記過,前排待令。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承、史先入。

○任珣達曰,大司諫南泰齊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持平南鶴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金吾久不開坐,滯囚可慮。判義禁李益炡,同義禁李成中、李𪻶連日違召,尙不行公。竝卽牌招,何如?令曰,滯囚可慮,卽爲牌招。

○以持平南鶴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進,參判李成中病,參議金相福進,行都承旨趙明履進,以沈星鎭爲大司憲,金陽澤爲副提學,元景夏爲司僕提調,徐命彬爲司宰提調,鄭基安爲執義,趙載選爲新溪縣令,宋欽明爲陽智縣監,金得獜爲鎭海縣監,柳東垣爲判決事,尹得養爲吏曹正郞,李時敏、李商重爲繕工假監役,趙載厚爲文學,柳思欽爲持平,徐命仁爲殷栗縣監,沈鑧爲正言,柳健爲獻納,黃榟爲谷山府使,任希敎爲正言,李成中爲掌樂提調,兼漢學敎授單韓光會,新及第李秀得登科前資窮陞堂上,典籍單李鉉玉,文科第一人,禮賓主簿單張萬甲,武科第一人,奉常直長單李廷烈,學諭三單尹商輅、朴鴻壽、柳梓,校書副正字牟景觀。

○兵批,判書申晩進,參判李益輔入直進,參議李光溥病,參議gg參知g趙明鼎病,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李奎采進,以蔡濟恭爲北評事,李敬懋、李廷𪹯爲訓鍊主簿,李源德爲慶德假衛將,司直韓光肇、李厚達。

○傳於任珣曰,今日文科則見之,而武科則不得引見。明日謝恩後,分付訓鍊院,使之來待於靑陽門。

○親臨庭試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酉十月十七日寅時,上御映花堂庭。親臨庭試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金應淳,記事官鄭宅臣,記事官洪良漢,分左右序立。上在帳內,姑未殿座,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侍衛姑退去。又下敎曰,雖留門之前,試官當以挾門先入,而留門之後,始爲入來,致使留門稽遲,不卽洞開。當該承旨推考。又下敎曰,武擧子預入則易致弓弱。隨時入之事,分付。又下敎曰,試事至重,懸題板不高,申勅。又下敎曰,前陪遲入,三軍門中先來者,先入事,分付。李奎采曰,三軍門前陪例不皆入來矣。又下敎曰,標信宣傳官拿入事,分付。李奎采招侍衛宣傳官,傳分付。宣傳官出曰,標信宣傳官閔鏽拿入。拿入後,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標信何等重大?而汝受出之後,只聽政院分付,不卽開門。汝亦兩班子也,政院重乎?君命重乎?閔鏽起伏曰,政院謂以試官盡入後始可開門雲,故果爲遲滯。而臣雖愚昧,豈不知標信之至重乎?又下敎曰,標信傳授,何敢遲滯乎?今聞汝言,汝果不聽政院,分付乎?當爲決棍。而慶科之故,十分參酌,付過放送,而初不直告,有若聽他,分付者然。汝以兩班之子,無狀矣。此後知君命而勿聽政院,分付,可也。仍命拿出。又下敎曰,留門擧行,試所承旨爲之乎?該房承旨爲之乎?李奎采曰,兵判送言,故果未卽開雲矣。又下敎曰,試官受點後,自挾門預入之意,旣已下敎矣。聽傳敎承旨推考,兵判送言,亦是謬例,推考。上出殿座,仍命招入武擧子。李天輔進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天輔曰,今日則湯劑煎入,何如?上曰,當服之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天輔曰,莫重親臨庭試,試官之陳書,例不得捧入。而弘文提學南有容,以親病陳書雲。雖未知其親病果如何,當該捧入承旨,遞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天輔曰,戶判金尙星屢次違牌,終不當文任。罷職,何如?上曰,遞差。天輔曰,不可遞差而止。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召吏房承旨曰,親臨庭試,承旨不可不備員矣。承旨有闕代,申暐除授,卽爲牌招入侍。趙明履曰,金尙星非厭避試官,所帶文任,謂有情勢,累次送言於臣,連呈辭單,以庭試當前,果不捧入矣。上曰,旣處分之後,不宜煩達。推考。出擧條申晩曰,武擧子連爲得中,應榜將爲八十餘人矣。上曰,然乎?至午後則將尤多矣。貫革太小,易致日暮,直以三貫革立之事,分付。上呼兵判曰,武擧子若呼不則入門官當罷職矣。上曰,試所承旨,書題紙當入之矣。讀券官當出題乎?上曰,入門多矣。今夜月又明矣。入門數幾何?明履曰,爲九千餘人云矣。上曰,近萬乎?近來似未有如此之多矣。諸承旨皆曰,然矣。明履曰,御題將書之際,對讀官二人,例爲入受,而屢招之下,互爲推諉,不卽入來。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書題後敎曰,誰知此解題乎?明履曰,不知矣。上曰,史官輩知之乎?皆曰,不知矣。上謂左相及諸試官曰,草龍珠帳,知之乎?以次對曰,不知矣。上曰,草龍珠帳,非今號,乃先朝御詩。而似詳於《事文類抄》、《類苑叢寶》矣。初題欲以匏搆出,而日昨入侍,有所詢而先泄,故不爲之矣。注書出去,持《事文類抄》、《類苑叢寶》以來。應淳趨出,持兩冊葡萄卷以入。上命明履,披得解題讀之。上曰,此必無東人矣。命兵房承旨錚鼓,申飭。上曰,調弓炭給之乎?申晩曰,昨因下敎,善爲分給,而待入場,亦令照檢矣。上呼訓將曰,東邊砲樓,皆入堗矣。訓局亦如之乎?金聖應曰,亦欲爲之矣。上曰,《類苑叢寶》,好箇冊子矣。其板本在於南漢雲。分付留守,更刊一本印出後,一件內入,可也。出擧條此留守必善刊矣。上曰,此解題冊雖入袴中,儒生輩必持來也。上曰,安興君入來乎?海春君曰,入侍矣。上曰,其子入場乎?使別雲劍書問之。安興書諸掌以對曰,入來矣。上又使之書問其待榜之心如何。又書對曰,不知矣。上微笑曰,此亦譎也。彼雖口啞耳聾,頗譎矣。其子頗如人,足可爲科矣。上命送紅令旗,外禁喧摘奸以來。仍曰,外禁喧是哨官矣。晩曰,禁喧郞有另擇之命,故以尹得雨差之矣。上曰,得雨可用矣。晩曰,方任本任,而亦善修擧矣。令旗手摘奸後來伏曰,禁喧善爲之矣。上曰,彼輩乃敢死卒也。晩曰,然矣。上曰,士子方鎭坐而始做乎?試察之,若不知解而曳白,則甚可矜矣。申晦曰,場中方撓撓不定矣。又曰,士子似有伏地者矣。上命問之。仍又曰,有一伏地,聚首爭睹,誠不緊矣。尙重曰,牙山、水原等地儒生七人,津路阻風,昨夜始入來,試紙未及打印,敢爲伏地雲矣。上曰,打印官若在內,可令爲之。而亦甚猥濫矣。上曰,李瑞恆必欲爲其父鳴冤,其心則可貴。屢次上言,雖曰濫矣,後日登對時,判義禁持入其上言,可也。出榻敎內局提調洪鳳漢,率醫官奉湯劑以入。上服之。鳳漢曰,毓祥宮四仲朔親祭,取稟一款,亦載錄於式例乎?上曰,前一朔,取稟,不必載於式例,自禮曹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一中以上皆精書以入。仍命侍衛皆坐,又命奎采,持入格錄名以讀。上曰,今番鄕儒多矣。咸寧君之子爲之乎?西路最多矣。仍命宣傳官,察霧氣苟妨於矢道,姑令止之。晩曰,入格者出臺下則必脫衣雲,依前禁之耶?上曰,臺下不必禁矣。上擧手指第三貫革擧子曰,五矢外又受一矢,兵判其問之。晩曰,無加射之事雲矣。上曰,頗不直,其擧子拿入。拿入後,上問曰,汝何處人乎?與趙顯璧爲何親也?擧子起伏曰,小臣乃都監牢子趙藺璧也。上曰,若不直告,當依法直告則可斟酌矣。藺璧起伏曰,加射則雖能於臣者,決難爲之。而俄果落矢,故拾以射之矣。上曰,直告故分揀矣。仍命拿出。上見其狀貌而奇之曰,頗有氣矣。更命招入於前問之曰,汝年幾何?而何時上來乎?藺璧曰,年方三十二,庚午上來,其十月,入御前前陪矣。上曰,初試何技爲之?藺璧曰,具三技爲之矣。上呼訓將曰,彼是牢子也。卿知之乎?聖應曰,是力士也。上問曰,能兼幾人?藺璧曰,五人可矣。乃命試之,果如其言。上呼訓將曰,直爲別武士,可也。此一人足可警動軍門矣。上問奎采曰,江陵足可專城乎?曰,然矣。上曰,李之億經都承旨幾朔乎?奎采曰,二朔矣。上問對讀官次第,明履歷擧以對。上笑曰,此亦有互對乎?上曰,儒生輩似已知解矣。或有聚首而坐者,此必做文矣。上呼兵判曰,李廷𪹯欲何以用之?須善調用也。晩曰,當奉行矣。上曰,今有訓鍊主簿窠乎?晩曰,有之矣。上曰,新恩政擧行,可也。上曰,新恩服色,優數備待。而紅牌直赴者則預書以待,更塡,可也。儒生又有伏地者,上使問之,則一隊諸生,紛然來聚。上曰,此輩是囂囂傳言者也,有何觀而相來集也?誠過甚矣。仍敎曰,許多儒生,相聚雜亂,四館所官員,難免不勅之罪。推考。出擧條尙重曰,伏地人以不知解題,遠來曳白,亦甚切迫,敢伏雲矣。上曰,猥濫矣。使之退去,可也。上曰,諸試官亦皆不知,解此題難矣。有一人高聲伏奏於試官班中曰,吳遂采嘗知此題雲矣。上命進對。遂采進伏曰,臣嘗於詩集中見之,只知草龍之爲葡萄,而不知珠帳之爲何物矣。趙載敏聞亦知之雲矣。上命載敏進對。載敏對如遂采。上笑曰,旣知草龍,何難盡知之乎?上呼曺命采問曰,萬松院事知之乎?命采曰,雖未詳知,槪聞渠之禮服,卽黃衣黃冠,以是服迎使行矣。上曰,勝於倭之木屐矣。尙重曰,家家懸祝,朝鮮國王萬萬歲雲矣。命采曰,不然,殿牌移奉矣。上曰,自倭館必給女樂雲,然否?申暐曰,然矣。上曰,呂槃經何官?晩曰,似經龍川矣。試所承旨入曰,先呈方入之矣。上命持入讀之曰,此能知解矣。其文足可用,諸試官其詳見之,可也。上曰,呼吸俱有聲者,亦無知者乎?又有一人,伏奏於試官班中曰,金漢喆知之雲矣。上招問之,則漢喆曰,是笙也。呼之吸之,俱有出入之聲。上笑曰,今日以後,士子輩必以八音相聚講也。上命明履讀銅丸敍,讀訖。上曰,命讀此文,蓋有意存焉。明年事極可悶矣。卿等謂予升天乎?入地乎?必勿困予也。又有伏地人。奎采曰,陽智之人,頃得初試,願赴殿試,乃敢伏地雲矣。上曰,猥濫矣。命退去。天輔曰,臣向於小朝,有以明年賀事預達矣。上曰,元良所答如何?天輔曰,當體心以觀爲敎矣。上曰,予志已固,其止之。天輔曰,度支重任,方當年分之時,有下敎然後,可以及時擧行矣。上曰,戶判有闕代,待下敎擧行。出榻敎奎采曰,御營廳、禁衛營勸武二人,曾有直赴之命矣。願付今科之意,伏地雲矣。上曰,過甚矣。拿入。拿入後敎曰,鄕人俄請直赴,而鄕曲人事,不足深誅,故置之矣。汝以京人,何敢爲此猥褻之言也?其服色以直赴樣着入,尤可過甚,此則決棍,可矣。上又敎曰,汝豈不知有初、會、殿試?而今汝所爲,極猥濫矣。然以慶科之故,特爲分揀。仍命拿出。聖應進曰,軍器寺弓子,遺儲垂乏,趁今加造然後,可繼用。限八百張加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訓局之設置待變船,蓋爲緩急之用。而春夏則載卜三南,秋冬則回泊江都,名曰御駕船,所重在焉。故新造與改造時,令統營、全羅左右水營,完固定送,自是定式。而前統制使鄭纘述,以造船價米之有弊端,論報備局,自都監擔當事定奪,故其後本局依定奪新造,價米六十石,改造價四十石添給,以爲補用物力。而左右水營則依前造送,統營則不爲造給。帥臣之不念事體,不爲擧行,誠爲寒心。玆敢仰達,依前式定差員,監董造送事,令備局,分付統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禁、御兩營月課米請得事,兩營大將,曾有陳達蒙允矣。都監一體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軍器寺弓子加造次,若干請得然後,可爲之矣。上曰,當問於御將而爲之。上曰,親臨之日,士子之着揮項,極爲駭然。分付四館所。上曰,齒部又欲浮,粟米飮勿爲入之。如已始煎,置之。海春君進曰,臣差昭寧園獻官進往則無贊謁者而守僕替行,事體極涉未安,故敢達。尙重曰,事體誠未安矣。上命書傳旨曰,園所祭官,一依墓所爲之事下敎矣。今聞獻官宗臣所奏,贊謁者,守僕代行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後贊謁者,令該曹擧行。上曰,逐隊閑遊,左右觀光者,決非士子也。當出付四館所,分付。尙重曰,彼中豈無隨從?而大抵近來則隨從書冊,不翅倍減矣。明履曰,試券中有怪底文,有若上疏者然矣。上曰,入之。明履曰,不必取覽矣。上曰,向年庭試時,有以李顯弼比諸劉蕡,而作文投置池邊者,其後偶見之而仍卽投水,不問其誰某矣。今又有怪底文,此當親覽,其卽持入,仍命尙重讀之。讀未半,上曰,雖不盡見,無他語矣。尙重曰,芻蕘必擇,此文亦有可擇矣。殿下於好諫來諫,實有欠焉。不可不勉之矣。上命拆其祕封,乃鄭義健也。仍命出給。上曰,尙不報未時乎?禁漏官亦太良矣。此時士子之心,必泄泄(之))也。晦曰,其心如焚矣。上笑曰,承旨爲何科?曰,謁聖矣。上曰,然。故知士子之心,如此其詳矣。入門數大抵壯矣。天輔曰,科作太半,以御製作之,此則盡落之矣。又或屬諸人心,或屬諸理氣而作之,誠怪矣。上曰,以御製作之者,不必落之。吾亦見解於御製矣。其依上壽長樂宮例,取二意,可也。諸試官亦以此言之,可也。上曰,武科元數盡出乎?聖應曰,直赴八十餘人,元榜數亦幾盡出矣。上曰,今番欲廣取矣。又曰,時限退以午末,可也。奎采曰,三貫革擧子傷弓,故伏地矣。上曰,得給,可也。上曰,收券甚多,雖夜深出榜,必精考之,可也。年少試官,一以塗之,甚可悶也。渠若見此科,其心當如何?上曰,帳已覆之,花童及蓋入之。上曰,鄭義健令四館所知入。上呼兵判曰,弓矢未撤之時,恐傷儒生。申飭。天輔曰,理氣人心等意製呈者,當一倂落之耶?上曰,然矣。上曰,今此慶科,異於他日。特賜大臣、諸試官、承、史、侍衛各一床饌矣。其可受食。上呼奎采曰,分付軍器寺,尺量待令。上曰,史官頻頻出外,推考。晩曰,片箭以何貫革擧行乎?上曰,第二貫革擧行,比較人誰也?晩曰,全興九、張萬甲也。張是平壤人,年方二十,全是鐵山人,年爲三十雲矣。上曰,集春門下最高處士子輩列坐者,盡爲驅去,命送紅令旗,靑陽門禁喧,摘奸以來。天輔曰,合考時,二品以上試官,使之合坐相議,而終不濟濟入來。其在事體,不可不飭。推考,何如?上曰,大臣招入之後,不卽入來,事極駭然。從重推考。出外試官,一倂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賜花次知官員,留置賜花於門外,不爲盡數入之,事極駭然。推考。出擧條此後若又如此,當記過也。上呼吏判曰,崔一衡除北邑乎?榮國曰,北窠只有洪原,後當爲之也。上曰,已合考則持入,堂上試官,亦皆近前。趙明鼎上殿讀之。上曰,新恩政事,入侍爲之。出榻敎課次時,至李鉉玉文。上曰,此文知御製而作之,可爲壯元矣。上曰,武所紅牌,斯速申飭。拆榜時,上曰,李鉉玉誰也?晩曰,今侍衛都摠經歷李重海之父也。上命召入。奎采曰,靑陽門摘奸則禁喧善爲之雲矣。以次拆榜召入。上曰,今科多得人矣。上曰,李敬九曾有右職承傳乎?晩曰,有實職矣。上曰,四館所官員尹志衡招入。上曰,朴命球何爲而尙不召入乎?靑陽門必預開摘奸,摘奸以來則果通往來人云矣。上曰,禁喧郞拿入。拿入後,上敎曰,莫重試士之日,何敢預開門乎?尹得雨起伏曰,門內禁喧,臣之職也。門之開閉,非臣所知矣。晩曰,臣聞自外入來者,例必開納,而門則不開雲矣。上曰,尹得雨可用人也。仍命拿出。朴命球斯速召入事,分付。上曰,自壯元分五作列,以次入侍。入侍後,命李鉉玉誦文,仍命次次誦文。敎曰,汝等此科,異於他科,必以一箇公字事之也。李秀得、洪麟漢gg洪麟漢g皆塗墨,不可省其面矣。又命五人進前,各陳姓名後。上曰,元仁孫亦不可省其面矣。汝等所勉,豈出於一箇公字?須念之。又命五人進前,各陳姓名後,上問何以事君。宋瑛曰,忠外無他。李顯址則使之誦文,誦一句訖。上問何以事君。顯址曰,黨論豈欲爲之?而於國之利害所關,不敢不爲。上微笑曰,黨論豈可爲之乎?顯址曰,臣當盡言其所欲言者,承旨止之曰,猥褻矣。上笑曰,唐突矣。頗如人,十八登第者,自不泛矣。李鎭衡、鎭恆曰,盡忠。上曰,忠有許多般矣。李正吾曰,至誠事君也。朴命球追入,則上曰,最後入來過甚,使之誦文。誦若干句訖。天輔曰,李秀得科前準職,直爲堂上矣。上曰,今夜懸玉圈,可也。都承旨安在?政事催促,望筒隨書隨入,可也。弘化左右挾門、金虎門留門事,分付吏郞誰也?望筒尙不入之,怪矣。奎采曰,金聖佑也。上曰,老矣。何能速書?明履曰,春坊闕員,亦差出乎?上曰,差出,可也。海西貶窠,今日政亦爲各別擇差,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上曰,軍兵上番今朔乎?晩曰,來月也。上曰,上番軍必着襦衣以入,可也。天輔曰,新恩洪梓未科前,以侍直仕滿,仍卽遭喪矣。依趙曮、徐命天例,亦爲出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慶科,特除赴防,可也。上曰,吏郞方幾人?奎采曰,李宜老受由在外,邊致明禁推,一員未差矣。上曰,近來在外,極怪矣。李宜老直捧禁推徽旨。出擧條上曰,金聖佑年方幾何?奎采曰,六十矣。上曰,登科六十,有何別典乎?奎采曰,無有矣。天輔曰,新榜多得人,可喜矣。李秀得可當百事,洪梓可置經幄。上曰,李秀得可任方面,洪梓則不爲怪底論議乎?天輔曰,洪梓曾於永禧殿引見,而其後洪檍登科時,有爲梓待科之敎矣。其或忘遺否,見其面可知其爲人,極順便矣。上曰,此其時所見之洪梓乎?極可用矣。旋又敎曰,此榜中洪麟漢gg洪麟漢g、元仁孫、李聖圭三人外,予不盡信矣。上曰,望筒斯速入之。入之則上曰,李河述方爲北靑,而何時下去?晦曰,似是今秋矣。上曰,監役望中李時敏誰也?尙重曰,故承旨李道謙之子也。上曰,李商重誰也?晦曰,李台重之弟也。上曰,然乎?柳東垣今爲判決事,無異於參議矣。上曰,花童只入屬於文科,而不願入於武科。此後又若如此,當該官員,當令該府處之,分付。又曰,法殿雖爲軒架,庭謁聖不爲之。今日昇座之時爲之。此後庭謁聖皆爲之。又曰,今庭試武科直赴閑良金世柱等四十二人錄名,無緣不呈。竝陳試,可也。以上竝出榻敎明履曰,朝者下敎中,此後春塘臺時,承旨移宿事,只指試所承旨乎?上曰,然矣。命都承旨書御製詩七絶二首,仍命讀之。上曰,銅丸敍持之乎?明履曰,方在懷矣。上曰,左相所論,近於老佛者頗然矣。明履曰,不必然矣。命意正在於修性循道也。上命讀之。上曰,紅牌、賜花、賜酒,卽爲次第擧行。洛豐君進曰,使行中無料軍官一人,以人蔘六兩救療價持去矣。近日蔘貴之故,釐正廳以每一錢,每一兩六錢式折價出給矣。此固爲貢人除弊之地,而使行所入,亦不可不念矣。上曰,靈城在外,當招御將問之。洛豐曰,使行拜表初擇日則初四日,而今以初一日爲定,故事多窘迫。請退定於初四,何如?上曰,以初四退定,可也。出榻敎使行首譯誰也?洛豐曰,金泰世也。上問申暐曰,東萊今番事後,蔘可歇耶?暐曰,臣以此獲罪,便同敗軍之將,不敢知其便否耳。上曰,吏判旣已行公,都政,申勅速行。出榻敎上命書傳旨曰,今歲將暮,明春在近,以予衰耗,豈意於此?追惟昔年,一倍此心。況明年何年?誦曾子誰爲孝之文?我心何抑?何以瀉懷?不過一拜,以此心亦何擇日?明年正月朔朝,當展謁太廟眞殿。展謁亦已下敎,依下敎擧行。廟、殿展謁畢後,當展拜毓祥宮,令該曹知悉。上曰,元朝展謁,已下敎,正朝陳賀一節,置之。出榻敎上曰,唱名時承、史例俯伏,而不爲俯伏,竝推考。出擧條引儀入跪,讀陳賀致詞。上曰,誰也?尙重曰,趙明鼎之弟明師也。陳賀罷後,上從帳內還入。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以次退出。漏鼓丁東,已四更矣。

10月18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應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沈星鎭,執義鄭基安,掌令閔堣牌不進,宋能相在外,持平南鶴老牌不進,柳思欽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鳳漢,同副承旨任珣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臨試士,侵夜乃罷,憊眩之候,寢膳之節,更復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晦達曰,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判義禁李益炡,同義禁李成中、李𪻶昨違召令,不爲行公,事涉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諫南泰齊引嫌退待,諫院闕達,已至多日。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除在外、兩司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鄭基安,掌令閔堣,持平南鶴老,獻納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鄭基安連日入直矣,昨日政,移拜臺職出去。輔德、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弼善兪漢蕭謂有身病,不爲行公。文學趙載厚在外。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弼善兪漢蕭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文學趙載厚,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昨日御製一件,都承旨書入。

○申暐達曰,司諫金履萬避嫌,旣承亦勿退待之批,則所當連達。而呈告出去,揆以臺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金履萬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以禮曹言啓曰,冬至使拜表,以初四日退定事,命下矣。來十一月初四日拜表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午時爲吉雲。方物封裹,依前例前期三日,以同月初一日爲之。而原粘目中,以此日時,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義禁言達曰,安奇察訪安𪝦,萬頃前縣令趙台命等更爲拿囚照律事,擧條達下矣。安𪝦、趙台命,更爲拿囚後照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藉親耕田所種太打作則所出二石一斗,小豆打作則所出一石四斗,唐黍打作則所出四石二斗,稻打作則所出一石十二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金履萬達曰,臣年衰病痼,猥玷薇垣,實無陳力就列之望。而近緣試事之稠疊,往役之義,他不暇顧,再監武試,一監文試,首尾二十有餘日。重感風寒,非時患痁,精神昏眩,氣力危綴,凜凜有朝夕難保之勢,試事已竣,擔至闕外。而咫尺天陛,末由復命,短章乞遞,見阻喉司,惶蹙之極,無地自容。不意今者,以大司諫南泰齊引嫌處置事,政院稟旨牌招,在臣分義,不敢坐違,扶舁病軀,來伏臺次。而伏見長僚避辭,有曰僚臺書本,盛論向日試官違牌事,而至以國綱解紐,人不畏法爲言。臣亦試官中一人也,適緣其時賤疾危劇,初牌之下,未卽膺命。其逋慢之罪,臣方自訟之不暇,今此臺章峻發,聲罪至深云云。彼旣緣臣言而引嫌,則今於其處置,臣固不敢置一喙矣。旣不能處置,則決不可晏然虛冒於臺銜。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持平柳思欽書曰,伏以臣以滓釁危蹤,待罪郞署,尙切愧懼之忱,迺者柏府新命,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震惕,莫省攸措,恩除之下,宜卽𨃃蹶趨承,以伸招謝之悃。而念臣本以謏才蔑學,倖竊晩第,實非可以擬議榮選。而向玷史閣,慘被醜辱去館之後,忽地譏詆,又發於筵對,後先擠排,身命汚衊。噫,臣根孤植弱,循分守拙,素乏攀援,且尠交遊,則如彼年少氣銳輩凌躪,固無足怪,名場嘖舌,今古何限?而勒加侮辱,橫被睢盱於發軔之初,寧復有如臣之甚者乎?時移事冷之後,臣不欲呶呶較辨,以益其疲惱。而今此所叨之職,委任甚重,卽聖朝耳目之寄,豈可使如臣下劣之流,苟然濫干,辱名器而累聖簡哉?繒鋒餘怕尙存,在臣自靖之道,尤何敢抗顔於臺次乎?反復思惟,承膺無路,召牌之下,玆詣闕外,短章陳籲,自外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離明,察臣危懇,削臣職名,因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李普赫書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連因公私事故,曠廢省掃,今已四年矣。臣今年滿七十,死亡無日,及今展省,欲伸霜露之感。而祖父母、高祖父母墳塋,在於加平、抱川等地,去臣父母墳,不過一宿之地。若蒙恩暇,得以歷省,則其於情禮,可無餘憾。玆敢不避煩猥之誅,仰干貳極之下。伏乞睿慈,特許由暇,俾伸私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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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式暇。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麟漢。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鳳漢,副提調趙明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沈星鎭,執義鄭基安,掌令閔堣,持平南鶴老、柳思欽,牌不進,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假注書金應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洪獜漢〔洪麟漢〕爲假注書。

○趙明履達曰,事變假注書鄭尙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大司憲沈星鎭,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鄭基安,掌令閔堣,持平南鶴老、柳思欽,獻納柳健,正言沈鑧、任希敎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執義鄭基安,掌令閔堣,持平南鶴老、柳思欽,獻納柳健,正言沈鑧、任希敎,旣有隻推之令,竝待開門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禮曹言啓曰,昭顯墓墓上莎草枯損處修改事,本曹堂上一員,今月二十日,當爲辭朝進去。而臣鳳漢藥院監劑,不得進去。參判南有容情勢難安,方在呈告中。無推移進去之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兼輔德、弼善、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文學趙載厚在外,上番他無推移之員。說書李海重,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義禁府言達曰,吏曹郞廳李宜老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宜老下去京畿龍仁地,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重一爲禮曹參議。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趙載厚,自鄕纔已入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文學趙載厚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禮曹參議洪重一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申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令於任珣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判義禁李益炡書曰,伏以臣本以無似,最居人下,薦荷隆渥,濫躋崇秩,含恩罔極,過福是懼。此際臣之長子聖圭,猥蒙天恩,倖忝科甲,闔門驚感,一倍懍惕。仍念臣父墳在楊州地,將欲率子省掃,賁榮泉塗。伏乞睿慈,俯諒微懇,特許恩暇,以伸至情,千萬幸甚。且臣六代祖德興大院君墓及五代祖母靜嬪閔氏,高祖王子仁城君孝愍公臣珙,曾祖海原君忠孝公臣健,祖花善君臣湸墳山,同在一境之內,亦許歷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澆奠床備給。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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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式暇。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麟漢李聖圭。事變假注書元仁孫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韓光會,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數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申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趙明履啓曰,假注書洪獜漢〔洪麟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洪梓爲事變假注書。

○洪梓在外,代以元仁孫爲之。

○傳於趙明履曰,當爲御製編次,都承旨來待承文院。

○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柳思欽,獻納柳健,正言沈鑧、任希敎,文學趙載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生鮮廛人等逐日來訴以爲,自再昨天氣猝寒,風浪大作,船路斷絶,而魚族深入水底,故連日設網,不得一鱗而空還,闕封生事,迫在朝夕雲。每年如此之時,例以活鷄及雜魚參半代封,而莫重進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濟州九月朔進上烏賊魚、搥引鰒、榧子等物種到院,而所納膳狀,非膳狀,乃是科試事狀達,故推問曲折,則陪持所告內,本州進上方物物膳,一時越海,分路之際,方物則由左道上來,物膳則由右道上來,今此狀達,誤認以爲膳狀,而相換持來,膳狀則似在左道方物中雲。事極驚駭。陪持人則姑爲囚禁,待膳狀上來後處之。物膳則旣已到院,不可一日留置。且雖無膳狀,旣有一定之數,每年無加減,而昨年所捧之數,載在院中捧上冊,則可以憑準捧入。而此是無前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來捧入。

○李奎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文學趙載厚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文學趙載厚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李聖圭爲假注書。

○癸酉十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座gg坐g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左議政李天輔,行司直金聖應,禮曹判書洪鳳漢,左尹金漢喆,行司直韓翼謩,左副承旨申暐,副校理韓光會,假注書洪麟漢,事變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李海重、洪良漢,以次進伏訖。左副承旨申暐曰,兩司當參,而牌去來不來。追後入來之人,入侍,何如?令曰,依爲之。左議政李天輔曰,承旨不爲離席而陳白。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天輔曰,氣候何如?令曰,一樣。感冒則已解,而眩氣猶未快,水剌則一樣矣。天輔曰,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天輔曰,試士前則風氣甚不佳,親臨之日,風氣甚穩,喜幸何可達乎?令曰,幸矣。暐曰,卽今臺諫似已來矣。追入,何如?令曰,依爲之。注書出來。掌令閔堣入侍。天輔曰,此畿伯金尙翼狀達也。楊州靑松面陳廢處,遣都事金時默摘奸,則陳廢處至於三十結之多,而盡是蘆葦之場雲。實狀果如此,則不可白地徵稅,依所請,與嶺斤面一體降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此畿伯金尙翼狀達也。年分事目中應給災名,早賜處分爲請。而自該曹旣已比摠頒下,則所謂災名,今無可論。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此畿伯金尙翼狀達也。本道農形,已判慘凶,朝家必有各別顧恤之道然後,生民庶免顚連之患,而年分事目,以丁巳比摠,丁巳雖稱歉歲,亦不至於今年之大無,今若以此比摠,則民事實爲罔涯,請以數三千結加給云云。道臣旣據實更請,則不可不加給。而國家經費,亦宜顧念,數千結不可盡許,故因災實分等狀,一千結已爲加給。此狀達,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明年事,春臺帳殿,大朝已下敎。而元朝陳賀與太廟展謁相値,雖不得爲之,退行似不可已矣。令曰,明年異於他年,而雖循例陳賀,不得爲之,悶矣。天輔曰,明年事,歲末當陳白,而不得蒙允,則勢將陪邸下仰請矣。令曰,元朝陳賀,可退行否?天輔曰,雖無前例,而展謁相値,可悶矣。鳳漢曰,明年聖上周甲之年,而卽聖上臨御三十年。其在臣分,決不可虛過矣。暐曰,元朝陳賀事,大臣曾已陳白於大朝矣。令曰,依大臣之言,陳賀退行,何如?天輔曰,臣當臨時更稟矣。令曰,然矣。天輔曰,近來日氣不寒,頻開書筵,以爲不輟之工,何如?令曰,唯。天輔曰,頃者司諫金履萬上書,以康津殺獄緩治事,請前後推考拿治事依施。而聞儒臣韓光會所言,則渠以御史下往本邑,嚴覈得情雲。殺獄則今已究竟,而前後推官之年久緩治,雖不可無飭,第聞其中,有方爲邊地守令者,邊倅拿處,遞易有弊。前後推官拿治之令,一併還收無妨矣。光會曰,其在飭勵之道,不可仍置。從重推考則似不可已矣。天輔曰,儒臣所達,是矣。依此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自前荒歲,必申飭牛、酒兩禁。而酒禁則向來大朝以擾民姑寢,禁令此則容俟更稟大朝,而牛禁則近來牛疫又大熾,嗣歲農作,誠甚悶慮。令備局嚴飭京外,以爲另加禁斷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近來竊發之患,愈往愈熾,當此歉歲,來頭之慮,無所不至。另飭兩捕廳及諸道討捕營,使之各別譏捕,而如有不善譏捕者,則隨現從重論罪,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光會曰,大臣俄以邸下講學,有所陳達,誠意藹然。邸下旣以體念爲敎,而此等之言,勉從則易矣。改之爲難,各別體念,似合從諫之道矣。今年災異荐臻,凶荒如此,應天以實之道,不外乎勤學勤政矣。五月以後,臣已遞宮官,臣未知睿學將進之如何。而積誠然後可成就,誠敬二字,各別盡心,何如?令曰,留意焉。光會曰,近來士習日漸乖駭。日昨帳殿親臨時,有一擧子伏地,稱獻先朝御筆,故使之進呈,則御筆初不持來,反納渠之錄券與原情。事之猥屑,莫此爲宜gg甚g。令攸司査出嚴治。而其時承旨,不爲請罪,輕先捧入,難免不察之失。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天輔曰,此不但猥屑而已,假託御筆,欲售希覬之計,當施罔上之律。請儒臣所達,各別重繩,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近來備堂行公者甚少。大朝纔下申飭之敎,而今日次對,其所懸頉,又復如前,入參之員,只是四人。其在事體,極爲寒心。老病及公頉外,不參人員,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掌令閔堣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堣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煩。堣曰,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煩。堣曰,請逆嗇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獜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令曰,亟停勿煩。堣曰,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措辭見上令曰,亟停勿煩。堣曰,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壆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令曰,亟停勿煩。堣曰,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令曰,亟停勿煩。堣曰,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尹光纘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請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堣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堣曰,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堣曰,大司諫南泰齊引嫌而退。旣帶推銜,勢難行公,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大司諫南泰齊遞差。措辭見上令曰,依達。光會曰,臺諫初無以帶推遞差之例。而憲臣之處置大司諫,措語失體矣。堣曰,臣以臺諫,元無帶推行公之規,處置諫官,謂以揆諸臺體,不可仍置而置之落科矣。玉堂乃以雖帶推,固無見遞之例,反駁臣身。臣之矇然失體著矣。臣何以臺臣自處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左副承旨申暐曰,掌令閔堣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天輔曰,如臣不似,忝居此職,又當首相之有故,不能導率,備堂之懸頉,若是夥然。臣誠惶悚矣。令曰,余莫能頻頻申飭,大臣何必引咎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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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圭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元仁孫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月暈。

○申暐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假注書李聖圭,事變假注書元仁孫,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暐曰,承旨入侍於涵仁亭。

○金尙重,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二十七日,毓祥宮冬仲朔時祭親行事,啓下矣。王世子亞獻之節,依式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春夏等褒貶坐起,定行於明日,而參判李成中病不來。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丹城前縣監南圖逸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南圖逸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持平南鶴老達曰,請逆坦孥籍事,瑞虎等事,夏宅事,嗇事,戊申賊魁之子事,濂事,斗齡事,英梅事,尹宅履、德喜等事,爟事,爣事,鼎九事,趙潤玉事,壆事,增事,世熙事,尹光纘事,李聖述事,明彥事,泰績事,桂永事。答曰,不從。

○又達曰,臣言議巽懦,情地危蹙,臺端一步,是臣自畫之地。而向者監試事急,冒沒出肅,至今追思,尙有餘愧。此際有事先墓,敢請由暇,而呈辭中漏落年月,至有還下之令。臣惶凜震駭,靡所容措。古人以點畫之訛,至稱死罪。臣之昏謬之失,不特一字之差誤也。揆以邦憲,合被重譴,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左承旨申晦書曰,伏以臣所帶春秋兼銜,與臣兄知春秋臣晩,有親嫌,自在當遞之科。乞令該曹照例稟處,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癸酉十月二十一日二更一點,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申暐,假注書李聖圭,記事官鄭宅臣,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上曰,此注書卽李聖圭也?申暐曰,然矣。上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仲朔祭,禮曹具禮以稟,今初故恭依判下。而其日卽陽生之日也。體先王至日閉關之義宜靜,且夏至冬至一時義起之事,隨時弛張,亦一道也。況來月初六日,追慕一倍之辰也。今於癸酉逢此日,禮當一拜。日卽丁日,於情於禮,可謂允當。仲朔親祭,以初六日進定。獻官皆以儀賓當品塡差。侍衛仍。馬軍三哨,步軍三哨,禁軍三番隨駕。道由明政、敦化門。以此分付儀曹、騎曹。申暐起伏奏曰,此傳敎,今日分付乎?明日分付乎?上曰,明日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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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圭式暇李顯址仕直。事變假注書元仁孫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以都摠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洪麟漢有頉,代以李顯址爲假注書。

○申晦啓曰,假注書李顯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說書李海重以其親病,陳書經出,原書玆以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副校理韓光會以漢學敎授,晝仕出去矣。謂有身病,陳書到院,原書玆以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暐曰,禮判、都承旨入侍。

○禮曹判書洪鳳漢及臣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於趙明履曰,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趙明履曰,一欲下敎而未果矣。弓則雖雨足射,而銃亦雨中能放耶?用油遮日耶?如是之故,軍兵雨濕。摠府、兵曹入直堂上,問名以啓。

○李奎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李海重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李宜哲謂有身病,不爲行公。兼司書、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司書李宜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兼春秋洪亮漢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兼春秋洪亮漢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趙重明。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聖澤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宜老,素患關格之症,越添於累日處冷之餘,而非時血症,又成血痢,登溷無算,元氣大陷,一味委頓,昏昏欲絶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京畿監司狀達,議政府右參贊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於李奎采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持平南鶴老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嗇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鞠廳gg鞫廳g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鞠廳gg鞫廳g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鞠gg拿鞫g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攸司明覈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令。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請尹光纘絶島安置。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鞠gg拿鞫g得情,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泰纘gg泰績g更令鞠廳gg鞫廳g拿鞠gg拿鞫g嚴問,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掌令閔堣以臣以臺諫元無帶推行公之規,處置諫官,謂以揆諸臺體,不可仍在而置之落科矣。玉堂乃以雖帶推,固無見遞之例,反駁臣身。臣之矇然失體著矣。臣何以臺臣自處乎?引嫌而退,處置得宜,避語反巽,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掌令閔堣遞差。措辭見上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刑曹判書李春躋書曰,伏以臣疾病沈痼,分宜投閒。而迺於月前,忽叨秋曹恩除,強策供劇,不敢自暇自逸。昨聞摠府之番,以受香之代,互相推諉,將闕省記,有關gg関g國綱,蒼黃副急。又於今日晝仕而赴曹坐,重觸早寒,猝致感氣,上吐下瀉,肢節如束,轉成關格,精神昏眩,僵臥床玆,殆不省事,左右扶擁,駄歸私次,雜試藥物,有加無減。陳力就直,非所可論,宿衛重地,不容虛曠,輒此倩具文字,疾聲哀籲。伏望睿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摠管之任,以尋生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公私不勝大幸。出徽旨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說書李海重書曰,伏以臣母年衰疾痼,寧日常少,且新經喪慼,神氣澌綴,凜然有難支之勢,人子情理,實無離側供bb仕b之望。而近因番次苟艱,不敢言私,黽勉就直,而方寸常亂,自不勝其焦鬱。卽者得接家信,臣母素患痰眩之症,挾感發作,寢啖俱廢,昏倒莫省。臣聞此報,心神飛越,雖欲按住而不可得,玆敢冒死陳暴,徑出禁扃。伏乞睿慈,特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出徽旨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十月二十二日卯時,上御崇文堂。禮判、都承旨入侍時,都承旨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事變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鄭宅臣,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鳳漢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厭未進御矣。鳳漢曰,茶飮亦進御乎?上曰,亦未進御矣。今番庭試後,以爲當臥,能起動,誠異矣。今日召卿有意,昨日已諭,而其日偶合丁日,且異於他日,故欲伸予懷而進定矣。上曰,元仁孫入來矣。仁孫之父方在何處耶?明履曰,問於仁孫則可知矣?仁孫曰,東朝陳賀後,有事丘墓,陳疏請由,出往江上,有病未及發行,聞臣登科之報,方入城而有病,姑未還歸江上矣。上曰,草龍、珠帳,儒生輩皆知之雲耶?明履曰,臣退問臣子,則初頭未知解題,少頃,遍傳一場雲矣。上曰,可謂神通矣。上曰,予臥而思之,忽有悟焉。前則稱私廟矣,今則不稱私廟。旣行官祭,而尙有私親二字,事涉如何。私家亦稱先妣雲,此則異於妃字矣。鳳漢曰,私親之私字,異於私廟之私字矣。旣是私親,故有此崇奉之節,有何未安之事乎?言端旣發,臣又有所達矣。頃者贈領相致祭時,稱外親二字,終涉未安。臣意則改稱和敬淑嬪考、祖考,似宜矣。上曰,予曾見《尹順之文集》,國舅稱王妃考矣。上曰,頃日元景夏入侍時有所達,其言太野俗矣。予豈疑元景夏乎?鳳漢曰,其何不如此知之乎?上曰,當使之入侍,若以編次召之,則自當入來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御製編次人元景夏,同爲入侍。上曰,李顯址入來耶?予之末望落點有意,予若不收拾,則朝廷豈先收拾耶?利害之說,極殊常矣。申思運亦可爲之人矣。上曰,今番則予以爲得人矣。御將之弟,豈忍負予?而元仁孫則雖勸爲黨論,決不爲矣。李聖圭爲人亦佳,而李秀得亦可用之人矣。鳳漢曰,洪梓亦能文有名之士,而李聖圭爲人佳貌亦好矣。明履曰,頃日庭試時上疏儒生,今始査出,則是柒谷府使鄭世章之子矣。聞方待令於闕外,其意似有希望之心矣。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嚴處矣。上厲聲曰,予以爲鄕儒矣。京儒則尤爲過甚矣。此路一開,誠難矣。明履曰,居住則忠州雲矣。鳳漢曰,此出於希覬之心,若不嚴懲,後弊不可防矣。上曰,頃年殿策時,有一儒生,呈券於帳後,詬叱館吏,使之作軸,故予取覽其文,則比李顯弼於劉蕡。予不坼名,命去祕封,此則予有深意矣。今此儒生,不過不知解題,欲免曳白而作此擧也。何足深責乎?來待闕門外者,不無希望之意。注書出去分付退送,可也。鳳漢曰,今番毓祥宮動駕時,臣當以禮官隨進矣。留陣則使中軍代領,何如?上曰,中軍誰也?鳳漢曰,李章吾矣。上命明履書傳敎曰,御將以禮判進參,中軍代領留陣。鳳漢曰,永禧殿紅箭門外下馬事有下敎,故入直官員,以小紙書下馬字,付粘於紅門之柱,事極苟簡,似當有立碑之擧矣。上曰,立下馬碑,設路石,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永禧殿守僕六人內三人,已以屛匠塡差,此後又以屛匠塡差,則儀節似不無疎忽之慮矣。上曰,守僕六人中,半則以匠人差下,半則以良人差下事,定式,可也。鳳漢曰,然則前頭匠人守僕若作窠,則雖無前日服役之匠,必以善手屛匠差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慶德宮墻外民家,連墻造作,至於巡邏難通之境,事體寒心。卽令徹毀gg撤毀g,而仍爲立科嚴禁,似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此皆由於京兆不能禁斷之致。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出擧條上命明履書傳敎曰,太廟洞口,旣立前下馬碑,則此後墻外巡邏洞巡邏外,禁乘馬。上曰,禮判與翰林爲八寸耶?鳳漢曰,然矣。上曰,爲人善矣。鳳漢曰,謹愼奉公則必有餘矣。上曰,予亦知之矣。今番注書望,翰林出之耶?良漢曰,下番翰林,例出初望矣。上曰,初望果善爲矣。今番科,前禮判之子,今禮判之弟俱爲之,元仁孫以頃日執事,得參今科,誠異矣。鳳漢曰,四日診筵,臣欲仰達矣。瓊玉膏劑入,似宜矣。上曰,頃日中宮殿,劑入幾許也?鳳漢曰,四分之一矣。上曰,三分之一劑入,可也。仍出榻敎上曰,都政行於何日雲耶?明履曰,二十六七日間,欲行之雲矣。上命明履書傳敎曰,大政踰月,莫若今番。當親政蕫飭,二十七日擧行。又命明履書傳敎曰,今番式年殿試,明政殿爲之。入侍科次,上聞閤外咳聲。下敎曰,元景夏入來矣。仍命仁孫出去,使之入侍。景夏進伏訖。上曰,父子同爲入侍,誠貴矣。景夏曰,聖恩罔極,何以仰報乎?上曰,近來小兒,比古人則易長矣。元孫日漸長大矣。明履曰,閭巷少gg小g兒,不及古人矣。景夏曰,元孫誕生時,臣爲內局提調,紅疹時,亦爲內局提調,而尙未得一瞻元孫矣。上曰,此欲見之語矣。景夏曰,下情豈不然乎?上曰,此則實語矣。鳳漢曰,天人故如此,自與常人殊矣。景夏曰,禮判所達常人殊者,誠是矣。上曰,可謂日就月將,全不厭生面矣。景夏曰,夙成故然矣。上曰,比前貌小矣。鳳漢曰,此後不知變幾次矣。景夏曰,痘疫後又變矣。上曰,吳瑗之長子何如?吳載維則克肖其父矣。景夏曰,吳瑗長子卽崔命柱甥姪,頗外托矣。上曰,時任大臣嘗以爲,大拜後不來見其丈人云,甚怪矣。亦不來見卿乎?景夏曰,臣不忘昔日,每於節序,有所存問,而吳瑗子則絶不來見臣矣。上曰,非矣。此則不知其父而然矣。景夏曰,兒輩事何怪乎?臣誠傷痛矣。事勢有不得不如此者,自爾齟齬矣。上曰,左相今則與卿同矣。景夏曰,初則同,中則異,今雖似稍同,而實有公私之別矣。上曰,今則同矣。上曰,元仁孫從其父乎?景夏曰,聖上旣問其子於其父,臣豈敢不達乎?氣短心澹,氣短故有疎忽處,不可以堪當國事,心則良矣。上曰,予仰告東朝曰,頃日元景夏不爲別問安,故有所下敎矣。今番元仁孫,果爲別問安雲矣。景夏曰,臣誠愚迷。小科時爲別問安,釋褐後,惶恐不敢爲矣。筵敎嘗有及於先臣,何敢不爲別問安乎?上曰,卿雖多氣,有一箇骨子,卿釋褐時,誤以爲當爲黨論矣。末稍見之則甚公平矣。左相爲弘正時,甚爲偏論矣。吏議補外後,因大臣陳達誠可,則大異所料,知臣亦難矣。景夏曰,人主取臣,當取終始如一,不可用數變者,雖以皇明魏藻德言之,板蕩之際則無可恃矣。首尾如一者,誠難得矣。上曰,峻者亦當如一乎?景夏曰,無論峻者緩者,當用如一之人矣。隨時變化者,誠可悶矣。上曰,吳瑗於初頭,有所變焉。卿旣與之情同兄弟,則何不規勉乎?景夏曰,庚申過擧後,嘗對臣涕泣,有所云云。吳瑗則非如今世人之動於利害者,其於國家,有至誠矣。上曰,卿不負故友矣。景夏曰,臣僇廢明時,豈可低徊近郊?而君臣分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且義同休戚,未忍遠訣終南,而早許休退,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年姑未及休退時矣。景夏曰,錢若水、文天祥,纔踰三十而致仕。范鎭亦踰五十而致仕。古人何嘗待年至而致仕乎?上曰,予不逐卿,卿何去乎?卿與靈城、趙載浩男妹、四寸,心則異而皆汎矣。趙載浩今在何處乎?景夏曰,方在典農矣。景夏曰,旣以一毛一髮論臣,臣安得不去乎?上曰,何不言豆粥事乎?景夏曰,豆粥亦入於一毛一髮中矣。尹鳳五則搆捏詬辱,躬自爲之,此猶勝矣。至於藏身嗾人者最難,雖以宰臣言之,因吏議之先通疏儒,窮極募得,辱之以春秋亂賊,列聖罪人,豈不難乎?上曰,因予作常訓,宰臣嘗遭辱於儒生輩矣。景夏曰,宰臣於御製編次,有至誠。且以編次,頻爲入侍,親近筵席,豈無媢嫉之心乎?因吏議先通,而遭辱於儒生,無論大官、小官,最是藏身嗾人,乘時詬辱,誠爲死道矣。上曰,予嘗察矣。景夏曰,蘇軾代滕甫書,陛下亦難屢赦。殿下之赦臣亦多矣。保全殘喘,仰荷聖恩,一陷危穽,何敢望聖上又赦臣乎?上曰,召卿非爲此等語。第觀祭文,可也。祭文畢製後,上曰,召卿非爲祭文,有下詢事矣。私親二字,終不分明。大院君、河東府夫人,不爲各稱,而只稱私親,後世何以分別乎?予嘗於上言,見先妣字,又見書以五代祖妣處矣。有妣字,卿等之意何如?景夏曰,誠如聖敎,臣亦有所思。而禮官旣入侍,臣何敢先達乎?禮官陳達,臣可以商確所見矣。鳳漢曰,臣姑未思得,重臣如有所見,則先達,宜矣。上曰,卿如有所見,先達,可也。景夏曰,《爾雅》雲,父爲考母爲妣。考妣之稱,與父母之稱同矣。《皇明大政紀孝宗私親記》,後追崇前稱皇妣,追崇後稱聖母,而我朝則太廟用皇字。皇字不可用矣。《爾雅》入覽,似好矣。上曰,皇字然矣。先字何如?景夏曰,臣無他見矣。上命注書持入《爾雅》。仁孫回奏曰,春坊本無焉。玉堂所在適出外,故方使覓入矣。上曰,先妃二字,加於和敬淑嬪四字上則可以圓矣。景夏曰,妃字、嬪字,俱是爵號,似爲意疊矣。上曰,然矣。予始悟矣。妃字卽妃嬪之妃字矣。景夏曰,然矣。上曰,李益炡伊時達妃字矣。景夏曰,李益炡所達妃字,出於故相臣李廷龜禮判時啓辭。此在《月沙集》矣。其啓以爲,我國則生殿稱妃,上仙稱後,妃與後其所致隆同,今宜稱妃云云。其時將退崇附廟,故其啓若此矣。大臣入侍,故益炡未能盡達矣。伊時事,自上可以默會矣。上曰,光海時耶?景夏曰,然矣。上曰,大字則予不欲爲,嬪字則予又不欲改,已下敎於筵中。伊時其大臣,默默無言。前右相以爲,我國用後字僭雲矣。景夏曰,此是典禮大處,禮官雖入侍,似不可不與大臣講確矣。上命明履書傳敎曰,今當親祭,親製祭文。而中夜思之,上諡封園之後,私廟私墓之私字,今不敢更言。而至於祭文,稱以私親,一私字尙今存焉。心竊慟焉。且官祭之前,此二字稱之,乃所以存其重於諸嬪。今則事體比前顯殊,而一私字猶在於祭文中,此予所以慟焉者也,妣字於上於下通稱者也。皇字、顯字之外,予有所思,已諭禮判,卽往問議於大臣後,入侍以稟。上曰,草龍、珠帳,卿曾知之乎?景夏曰,臣亦不知矣。上曰,卿所不知,卿子能知矣。景夏曰,臣昧於此等典考矣。上曰,頃聞洪樂性,於闕中別坐雲。元仁孫比洪樂性何如?景夏曰,樂性嫌避,比仁孫少矣。鳳漢曰,伊時事,人皆作證,豈雲少乎?上曰,黨論之弊,不可勝言。予見黨論者,畢竟不好矣。嘗聞故右尹沈廷輔夫人,謂李眞儒曰,豈不善文雲,其言誠然矣。鳳漢持問議先退。景夏曰,小臣登筵未易,故敢達矣。畿內凶歉,殆甚於辛、壬,朝家必降德音,然後民可以鎭安矣。且昨今年來,畿民多勞於國役,尤宜有顧恤之道矣。上曰,頃者洪益三以畿凶仰達,而畿邑守令入侍,故有所處分矣。今卿陳達,而畿內雖有失稔之處,豈至一道盡爲凶歉乎?景夏曰,益三之言非過矣。其時處分,臣卽以爲過矣。臣於郊居作農,而無一石秋收,甚於辛、壬矣。臣目見凶歉若此,何可不達乎?若遣御史廉察則可知矣。上曰,卿豈欺予乎?明履曰,重臣非爲聖上不信其言,若遣御史廉察,則可知畿內凶歉實狀,故其爲言如此矣。景夏曰,東小門外,有遇盜被殺之屍。果川狐峴,乃京城至近之地,而白晝又有刺殺人者,路上流血狼藉雲,豈不驚心乎?上曰,大臣頃以設賑,仰達矣。景夏曰,臣嘗待罪惠堂,設賑有名而無實惠矣。上曰,大同、身布,何者當蠲耶?景夏曰,臣非有司之臣,不敢陳某役當減。而毋論大同、身布,問於大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還上則蠲減難矣。景夏曰,此亦難於準捧矣。上命明履書傳敎曰,頃聞大臣所達,今聞重臣陳白,畿歉可謂切悶。雖曰報豐,近來用畿民幾何?用民多而又歉,其曰聽政而不爲民,則吁嗟,吾民,何依?大同、身布間,宜有量減之政。其令備局卽爲消詳,大臣、有司堂上求對,稟處。景夏曰,一遣近臣廉察,則民間必當感誦朝家德意矣。上曰,此則結末難矣。景夏先爲退出。上命明履書傳敎曰,今月二十五日,當親傳香,來十二月,崇陵亦爲親傳香。以此分付。遂退出。

○十月二十二日戌時,上御崇文堂。禮判、都承旨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李顯址,記事官鄭宅臣、洪良漢諸臣,以次進伏。上問李顯址曰,爾是何派耶?對曰,元宗大王後孫也。上曰,綾原大君之後耶?對曰,然矣。上曰,爾知解題而作耶?對曰,臣見《彙語》而知之矣。上問洪良漢曰,《彙語》一卷,余曾見之,果是好冊耶?對曰,此是科儒輩類聚之冊。而比諸《事文類聚》、《類苑叢bb寶b》,尤爲捷逕矣。上笑曰,然則場中挾入《彙語》無疑矣。此則誠難禁矣。趙明履曰,科題以奇僻文字命出,則考解之難姑勿論,儒生何以盡其才乎?上曰,如殿試、召試等科,不能挾冊之時,擧子必大困矣。洪鳳漢曰,左相獻以先慈與慈親二號,而先妣二字則未安雲矣。大臣之意,妣字則考字對稱之事,而且必有孝子奉祀之稱,故以爲未安矣。上曰,宗廟於王后位則不稱孝曾孫矣。洪鳳漢曰,臣意則妣字有異於母字,老成大臣之言,似有見矣。上曰,予於私字,心有所未安。今則好矣,可謂完全矣。洪鳳漢曰,聖意非出於至加致隆,而只以私字爲未安,故有此下敎,臣等豈不仰揣乎?上曰,然矣。此則只用於當寧而已。上命書傳敎曰,今聞大臣獻議,意見是矣。此後祝文中私親二字,更以先慈親三字。今番仲朔祭,大祝諸執事另擇,若有可差者,宗親蔭武中,依式例,勿拘資級,外任塡差。仲朔祭隷儀,依文廟例,誓戒置之。獻官以下詣本宮於香大廳前爲之,雖親行時,一依此例擧行。而只諸享官爲之。上聞羅卒巡更之聲。下敎曰,此輩則可謂擧職,而朝臣反有愧矣。洪鳳漢曰,頃者次對,大臣以備堂不參仰達,而東宮令曰,此由予不能飭下之致也。諸臣若承此敎,則孰敢不勤念乎?上曰,君父引咎而臣子安敢晏然乎?邇來重臣,亦於大臣前,兩手據地乎?禮判曰,此則行矣。上曰,廟堂體貌尊,然後君位乃尊矣。故相黃喜之事,可見故大臣之風矣。禮判因奏故左相宋寅明夫人喪事,宜有恤典矣。上問故左相夫人之年。對曰,似已高矣。上仍命書傳敎曰,今聞故左相夫人已故云,其令該曹考例擧行,擔提軍gg擔持軍g亦令題給。上曰,故bb左b相與予竝老,豈其年高乎?禮判曰,聖算豈不高乎?上曰,然則卿等之必欲勸予摠攬者何也?對曰,聖體康健則仰請摠攬,聖算靈長則臣民稱慶,道理宜矣。上曰,比之人家子弟,逢其父母之年高,獻壽則可也。強請摠家可乎?禮判先退。都承旨書出。愴懷吟八句。上曰,昨年因卿等強迫,轉致激腦,至於松峴宮之擧。今年又恐如此矣。勿復困我也。趙明履曰,私家則回甲,未聞有告祠之禮,國家則例有告廟典禮矣。都承旨曰,夜深尙不進水剌,何爲如是耶?上曰,明年漸迫,用心而然矣。對曰,聖人不當如是矣。上曰,予享先朝未享之壽,豈忍安於心乎?以次須gg遂g退出。

10月23日

編輯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式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顯址。假注書李正吾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金陽澤,校理韓光會,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啓曰,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無批答。

○傳於申晦曰,明日藥房問安日次,而與齋日相値,今日藥房入診爲之。

○李奎采啓曰,藥房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於李奎采曰,詣閤。

○傳於申暐曰,備局有司堂上同爲入侍。

○申暐啓曰,一欲下敎而未果矣。弓則雖雨足射,而銃亦雨中能放耶?用油遮日耶?如是之故,軍兵沾濕。摠府、兵曹入直堂上問名以啓事,命下矣。問於摠府、兵曹,則以爲,中日試射設場之後,雨意如此,該司依例設油遮日放銃,而摠府堂上,卽順義君烜,兵曹堂上,參議李光溥進參,試射放垂畢之際,參知趙明鼎替番入來,修整單子以入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明履啓曰,今十月二十七日都目政事,依下敎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正吾爲假注書。申暐啓曰,假注書李正吾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申思運爲事變假注書。

○金尙重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二十七日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竝置之。

○李奎采禮曹言啓曰,毓祥宮親祭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祇迎祇送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仁政門外爲之。

○金尙重禮曹言啓曰,今式年文、武科放榜,來十一月初六日,曾已推擇啓下矣。其日毓祥宮親祭相値,故文武科放榜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十一月初七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日時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吏曹言啓曰,今二十七日都目親政爲之事,命下矣。本曹郞官不可不備員,正郞李宜老、尹得養居中之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翼元、李萬育爲吏曹正郞。

○金尙重,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長湍府使南正五以剛核則善爲目,利川府使李錫佐以曷不檢糶爲目,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海南縣監金宗爀以稍損初譽爲目,珍山郡守鄭錫徽以損戶宜警爲目,文化縣令李廷煜以效隣宜警爲目,重林察訪玄泰璧以奉職稍解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五邑守令及察訪,竝依例罷黜,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暐兵曹言啓曰,禁軍等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抱淹苦之疾而負瘝闕之罪,血籲未準,悚蹙方深。卽伏聞大臣猥擧賤病,仰煩睿聽,而遂以兩巡之停,只請薄警而止。臣又驚惶隘塞,不知所出。夫方面之責,固在於來旬來宣,生民之疾苦,年穀之災實,必使躬採而目審,方可以得有施爲。臣雖愚昧,旣受藩寄,豈不知職分之在此?而疾病之來,非可勉強而得免。蓋臣痰火之祟,自春沈劇,旣不能自力於原隰之役,五月以後,添患毒瘧,出入死生,又跨閱夏秋,雖幸賴天之靈,得保殘喘,而屢朔大疾之餘,筋力精神,實無餘地。床蓆廩廩gg凜凜g,蠢動不得,審災之行,遂成停輟。此皆前後辭章,殫竭而控呼者也。夫民之所共憂悶,通朝之所共諒悉。而第以忱信未孚,變通久靳,使臣至今虛縻,尙逭郵何,私心愧懼,固無所容措,而廟堂之所以處臣者,亦何其太恕也?臣於病中,惟以一向廢務爲悶,反忽少愈之戒,僅乘房闥起動之隙,忍死擔舁,強赴架山,仍擬前往災邑,略加審視。路遇凍雨,遂値初寒,山譙風氣,又異平地,猝以病軀,晨夜觸冒,頑痰塡痞而虛火潮湧,頭目眩旋,筋骨麻疼,堇堇了操,忙急還次,多日調息,轉輾增加,巡路路文,旣發而還寢,遂復擁衾委頓,日夜叫苦,未蘇之眞元,益就澌敗,目今神氣落下數層。臣雖欲怵分畏義,強起發巡,其勢誠末如何矣。念臣無似,濫被洪造,隨地自效,勞苦奚憚?而只緣身嬰疢疾,終不免爲辜恩虧職之歸。撫躬悼歎,惶汗浹背,惟有遄被誅譴,少贖釁戾,以爲振法紀延縷喘之圖而已。至如均堂之筵推,實犯稽慢之科。而見乃梁遷防事宜,左水營移設當否,成命之下,亦未得審察而陳聞。緣病妨務,觸事皆罪,玆不得已,竝敢首實,仰請威譴。伏乞邸下,亟令先削臣藩職,仍將臣癈事之罪,重行勘罰,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十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備局有司堂上同爲入侍時,提調洪鳳漢,副提調趙明履,備局有司堂上韓翼謩,假注書李顯址,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醫官金履亨、許錭、許礈、李以楷、李道吉、李以材,以次進伏。提調洪鳳漢曰,當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洪鳳漢曰,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而齒齦浮動矣。提調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提調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姑一樣。提調請診。上曰,依爲之。金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雖沈,大體虛弱一也。許錭曰,脈候軟弱,而虛熱大體一也。許礈曰,脈候不足矣。李以楷曰,脈候雖浮索,用藥一也。李道吉、李以材同奏一辭。提調曰,定藥好矣。金履亨曰,湯劑一二次停止,似好矣。諸醫曰,臣等之意亦然。上曰,好矣。提調曰,日次以何日爲之乎?上曰,以九日爲之。湯劑姑爲停止事,榻前下敎。上曰,左相何不入來耶?明履曰,左相送書於臣曰,昨者筵話,有礙逼之忱,不敢進雲。蓋昨日重臣,以頃年吏議新薦事,指臣有雲故耳。上曰,洪禹集子上疏乎?洪鳳漢曰,果以洪禹集子啓億上疏事也。上曰,其時吏議誰入耶?趙明履曰,沈星鎭及臣同入矣。上曰,其時吏判誰耶?對曰,李周鎭也。上仍命書傳敎曰,重臣所奏,無他深意。今日日次命下,有備局、有司同爲入侍之命,意蓋爲民而不爲入侍。心竊訝之。聞承宣陳白,左相撕捱,其涉過矣。此等事不可若此。備堂雖入侍,大臣不入,何以商確?卽爲入侍。史官傳諭,卽爲偕入。上因命趙重明曰,汝聞此時說話,仔細傳諭,與之偕入。上仍命書傳敎曰,二十五日傳香,以明政殿爲之事,榻前下敎。他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洪鳳漢曰,嶺南釐正使,以閔百祥更爲差送,似好矣。上因命書傳敎曰,嶺南均稅一款,有下問事。其時道臣閔百祥,卽令入侍。上問韓翼謩曰,卿在江華留守時,見城高幾仞耶?對曰,崩城破堞多而土城上,多築石城矣。上曰,土城上築城,何有崩圮之道耶?上命書傳敎曰,頃日重宰中試官三違牌人敍用,禮判及都承旨曰,水剌進御過時,臣等請少退矣。上曰,依爲之。

○癸酉十月二十三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備局堂上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禮曹判書洪鳳漢,備堂韓翼謩、閔百祥,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李正吾,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進伏訖。李天輔曰,臣等承下敎議於領相,則以爲,結錢則立法之初,不可撓動,身布與大同,減之便雲矣。上曰,領相二件事何如?天輔曰,今年慘凶,不可不施其益下之政矣。上曰,二件事何可盡爲?減給身布則誠爲重難矣。翼謩曰,今年畿內慘凶,身布若減則爲惠大矣。天輔曰,身布,小臣之意,亦如韓翼謩之意。而若賜蠲減則誠爲德意矣。上曰,結錢京畿通一道爲幾何?而大同減三分之一則厥數亦幾何耶?鳳漢曰,結錢爲二萬餘兩,大同爲六千餘石矣。小臣之意以爲,惠則一也,而身布則斷不可蠲也。大同則尤甚之次邑,減給,似好矣。上曰,結錢於尤甚邑,爲惠大矣。韓信之多多益辦,以其明於分數故也。翼謩曰,臣意則身布減之,好矣。上曰,身布不可撓也。一匹若減則爲半疋矣。鳳漢曰,若然則爲二人竝疋。而當此歉歲,田之所出可減,而身之所出則不可蠲矣。上曰,爲民之心,夙宵憧憧。此爲終條理政事,堯、舜執其兩端而用中,余欲用中。且百姓至愚而神,若減之則必喜矣。壬子年爲大蕩滌,今年比之壬子則過矣。此爲暮年政事,而朝鮮不止於我,亦豈可一一盡減乎?翼謩曰,結錢零星,大同分等給之,似好矣。上曰,然矣。捧糴之政,亦何以爲之?天輔曰,徐徐捧之,待其末梢難捧者而蕩滌之,不可以朝令停退矣。鳳漢曰,還穀爲百姓之農糧,不可以朝令停捧,而漸次捧之,似好矣。上曰,在民爲農糧,在國爲軍餉,所關甚重矣。鳳漢曰,廣州還上誠難矣。判府事李宗城爲本州留守時,督捧還上,嚴立科條,厥後則漸懈雲矣。上曰,如京畿百姓,誠爲窮民矣。二匹者雖爲一匹,而隣族之弊甚多矣。上曰,齒齦浮動,言語不便,似是風痰矣。天輔曰,細辛湯用之,似好矣。上曰,身布之爲實惠,予亦知之。大同雖減,經費有道,而若減身布,則國用難支矣。田結等事,予亦生疎。卿等常使元良知之,可也。上曰,昨已下敎。今聞大臣、備堂所奏,傳雲,邦畿維民所止。畿甸國之本也。而若是大歉,且畿民之國役稠疊,莫若近年,雖或有不爲用民之時,民苦一也。均役立法之時,亦諭設立纔數年,均廳許多給代之難,雖不可不顧,此等之時,此等之民,豈可以常例言之?亦何拘設立之屬耳?今年畿甸結錢,通一道蕩減,大同尤甚邑二斗,之次邑一斗,又爲減給,以示予暮年恤元元之意。出傳敎上曰,此於畿甸,誠可謂大惠矣。百姓之心無限,今不減身布,百姓必以我爲無情矣。上曰,均廳若不足則移用度支,可也。庶無唐德宗大盈之譏矣。翼謩曰,下敎嶺南事,問議於領相,擇人送之,而閔百祥似好雲矣。上曰,何如?天輔曰,若送閔百祥則誠得人矣。上顧閔百祥曰,靈城爲均稅使,卿爲釐整使,不亦可乎?百祥曰,朴文秀均稅時,益下之政多矣。上曰,統營水利誠多矣。所謂五一稅者何謂也?百祥曰,五兩納一兩,五百兩納百兩者,卽五一稅也。而監色侵撓之弊甚多矣。上曰,捉魚時,卿亦見之否?百祥曰,臣曾見之矣。上曰,網罟細否?百祥曰,細矣。當初三一稅時,統制使受三分一,中間官屬之討食,無異於統制使。三分一稅,守令多不能察矣。上曰,導掌差人,今則無矣。若監色輩從中捧之,則弊尤甚矣。百祥曰,朴文秀均稅時,以五一稅釐正矣。上曰,釐正何以爲之?昔趙充國,願至金城,圖上方略,今則已經歷而還,可悉陳矣。百祥曰,元定漁稅,比年捧之,殆如比總矣。上曰,如田畓比總乎?田畓則有比總,而漁稅豈有比總乎?天輔曰,比總則太不可矣。上曰,必也正名乎?以卿爲釐整使,可也。上曰,統制使給萬兩,何如?天輔曰,統營凋殘,給之,似好矣。百祥曰,統營耗穀踰萬石,八戰船需米五百餘石而給之之議,亦似好矣。上曰,統制使具善行,亦無請萬兩之言矣。百祥曰,統營若欲惠之,則給之似好矣。翼謩曰,統營雖給萬兩,亦未免不足矣。節扇所入甚多,而其他用道亦多矣。上曰,統營萬兩,姑置之,可也。天輔曰,請令閔百祥,盡察嶺南事宜,未知何如?上曰,若使盡察則太浩汗矣。天輔曰,多有隱結雲矣。鳳漢曰,成川、浦落,虛實相蒙矣。上曰,齎去節目,退成以奏,可也。仍顧閔百祥曰,卿往嶺南,須善爲之。上曰,所謂均役,爲陸民也。所謂均稅,爲海民也。頃因均堂所奏,嶺南三邑行査。以此推之,沿海諸邑,可知不以實報。均廳監色,從中作俑於海民,豈無其弊?爲守令者若或犯焉。節目末端,已有申飭者,尤爲嚴徵,以三一爲五一,此亦寬稅之意。而今聞三一之稅,或有若前者雲,此罔民也。且元定稅無異比總雲,監色雖除於海夫,亦豈無弊?噫,一自均稅之後,其漁稅專屬均廳,於京中,無一處句管者,卽予爲海民苦心,而外方土豪及條主,猶執其權者,尤爲無據,此謂大者。漁稅之富饒,莫若嶺南,而爲民釐正,宜先於此。今日前前道臣閔百祥入侍之命,意蓋此也。閔百祥,嶺南沿海釐整使差送,使之整頓以來,旣經本道道臣,今管備堂,雖此外有可以廉察者,其令一體以奏,齎去節目,亦令均廳,稟議大臣書入。出傳敎上曰,今日二事,可謂國之大政矣。天輔曰,目下情勢,有難安者。判府事金尙魯,與臣同罪,臣則轉入,判府事則徊徨郊外。臣實歉愧。上曰,噫,往事業已洞釋,特遣史官偕來。而以恆日之不能誠孚,相守屢月,造朝愈邈,自恧之外,其復何諭?卿之不可不入城者有三,往者處分,非私也,欲存國體也。事過開釋之後,雖微官庶僚,決不芥滯於心,況股肱大臣乎?此其一也。敦諭之中,思卿兄故相,殷勤敦勉,卿卽故相,故相卽卿也。其若思卿兄,恆日體國之心,承此諭,豈忍一向撕捱?此其二也。今方爲畿民施顧恤之政,而値此大歉之歲,以卿之故,史官相守,貽弊畿邑,雖不助我而恤民,豈忍因己而弊民?此其三也。於今復諭,其無一毫芥滯之意,亦非待卿心忽而然。今歲將暮,來春不遠,惟其回甲,追慕切而痛心纏,心尤索然,欲諭不諭。今悉心曲,以卿體國之誠,何困我之至此?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勤諭,卽日偕入事,令偕來史官傳諭於金判府事,期於偕來。出傳敎上曰,左水營何辜?統營一萬兩,置之,何如?鳳漢曰,釐整使還後,稟處,似好矣。上曰,然矣。上曰,御將於國事,未免爲統制使所撓矣。鳳漢曰,臣雖無似,豈爲統制使所撓乎?上曰,永宗有行宮乎?鳳漢曰,永宗果有行宮雲矣。天輔曰,今日二件事爲大政事,而領相不入,誠爲欠事矣。天輔曰,堂錄在前,弘文提學尹汲,催促上來,何如?上曰,都堂錄已命速行,在外提學,政院申飭,其令卽爲上來。上來日,因行都堂錄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前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除授。出傳敎天輔曰,時當冬節,親祭深夜將事,不瑕有損於調攝之道乎?上曰,追惟來年,心尤愴然。往還然後,予心庶可少紓矣。來年十二朔,使予心安,是所望矣。天輔曰,來年聖算周甲,卽位三十年,上奉東朝,坤殿偕老,合爲四慶。八域含生之類,莫不欣聳。稱慶之典,斷不可已。殿下豈不俯徇輿情耶?上曰,如卿言則又添下有東宮,豈不爲五慶耶?卿等勿爲苦請,使予心安於來年十二朔可矣。天輔曰,精誠所到,金石亦透。人心所湊,豈不俯循耶?上曰,先王陟降之靈,若令予受之則可以受之,而不然則當不受矣。天輔曰,陟降之靈,亦豈不欲使殿下受之耶?以次退出。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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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式暇。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申暐。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正吾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鎭恆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大司憲沈星鎭,執義鄭基安,未肅拜呈辭。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柳思欽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同副承旨任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金尙重曰,禮判與都承旨入侍。

○申晦啓曰,都承旨入侍事,命下矣。都承旨趙明履今日以式暇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依。

○金尙重啓曰,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

○申思運在外,代以李鎭恆爲事變假注書。

○申暐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鎭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初四日,冬至拜表親祭散齋相値,拜表行禮時,殿庭軒架及前導鼓吹,陳而不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珣備邊司言達曰,卽接黃海水使申思彥狀達,則淸國船一隻,挾船一隻,乘風來泊於本營十里許所謂獐項浦前洋,而人物則十四名,使譯學金履謙問情,則以爲,本以天津府天津縣商賈人,貿穀物發船,遇風漂泊到此雲。自本營旣已多定將吏,各別守直,繼給柴水,依例接濟。水陸間回送一款,方待廟堂稟令分付。而若使以陸路送之,則其弊不貲,待順風不拘時,卽令以水路還送,事甚便宜。以此分付,何如?令曰,依。

○副提學金陽澤書曰,伏以臣猥以庸瑣,濫荷洪造,乃於夢寐之外,授以玉署之長,臣誠惝然驚惑,懍然震悚,莫知措躬之所。竊伏念,玉堂之職,專責啓沃,又掌論思,職任甚重,稱塞實難,是不宜不擇而虛授,亦不當不量而冒據。而至於長官,則位冠詞掖,望臨群僚,尤是淸朝之雋選,儒者之上榮。在昔英髦碩德,尙且逡巡退讓,則顧今世級官方,雖雲日頹,亦豈料如臣譾劣,得以濫吹也哉?臣本空疎滅裂,學則未習一經,識亦全昧時務,經幄之任,實非一分可擬。而曩歲猥玷瀛選,不能引分力辭,間或畏義勉承,而短拙畢露,塵毫莫補。屍素之罪,固已難逭,重以時象漸艱,蹤地多礙,雖未敢復蹈榮塗,亦不忍便訣明時。惟期遲回冗散,以效祿仕之義。不料官秩漸進,踐歷逾濫,馴致今日,居然廁跡於千不近萬不似之地,反躬自省,愧汗如瀉。嗚呼,陟能黜否,王政攸先。聖朝寬容,縱不追理臣前日瘝闕之罪,豈宜反加拔擢,置之一館之首,有若奬善酬功者乎?論以事義,斷無是理。苟使臣蔑棄本分,貪戀華銜,揚揚冒出,則鶴軒麟楦,直爲玩物之歸,隋珠燕石,都失核實之政。其於辱聖簡而羞當世,當復如何?抑臣又有怵惕不自安者,臣家自祖先以來,至臣身五世,四叨是職,世所罕矣,人所艶矣。而顧以庸陋無似,未敢望先輩望實之萬一,徒藉遺蔭,恬然自居,無一裨益於君國,終至隤落其家聲,則譏責之來,必倍他人,而私心悚凜,不專在於負乘之懼而已。卽此微諒,非敢爲一毫文飾,自竊循墻之義,斷斷衷赤,天必鑑之,自叨匪據,泯縮累日,惟物議是俟。適會館直俱空,召牌辱臨,揆諸分義,宜卽𨃃蹶。而顧此所帶,非如閑司漫官之容可勉膺,則毋寧矢心自劃,遄被慢蹇之辜,不敢冒竊匪分,重速僨敗之罪。左右揣量,轉動無路,而鎭日坐違,亦甚惶懍,玆不得不略暴血懇,仰干貳極。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改,使上無虛授而任當其人,下無冒據而安於私分,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李景祚書曰,伏以臣父獲蒙恩由,昨發省墳之行矣。素患痰病,挾感發作,委呻旅邸,證形非常雲。臣自聞此報,方寸熬煎,未暇請由,忙發鄕行,迺敢略控短章,仰請譴何。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仍勘臣任情擅行之罪,以嚴法紀,以便往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癸酉十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判、都承旨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李正吾,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進伏訖。鳳漢曰,齒㾗浮動之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細辛湯連用之,似好矣。上命都承旨趙明履,讀毓祥宮親祭祭文,末端添入四句。趙明履書之。上曰,都承旨運筆之際,常多留滯,豈有意乎?鳳漢曰,都承旨凡於事,常多商量矣。上笑曰,趙明履曰,無疑然後,可以作文矣。上曰,儒生輩實爲神通矣。予於小說,得鐵冠二字,曾欲試之矣。仍諭解題一通。上曰,威化島之獵壯矣。仍及捉虎事。鳳漢曰,頃者有虎患時,臣作鐵網,使炮手着而放炮,則終不敢放矣。上曰,厥器尙存否?鳳漢曰,今則毀之矣。臣之一家洪重一爲北評事時,北兵使聞有惡虎,要評事偕往獵虎,而北兵使善步氣壯,洪重一則終日竭力隨往,未免狼狽雲矣。上曰,趙雲逵於洞仙嶺,曾見虎負人而去矣。明履曰,有一兒,虎捉其母而去,兒以鋤逐而打之,虎捨其母雲矣。上曰,予曾於上言中見之,有孝子居廬,虎來護廬,且捉獐鹿之屬而來投雲。此皆誠孝之所感,至於犬馬,皆報其主,亦有虎負渡河之事矣。上曰,今日食苦菜,明日壯元郞,古有此詩矣。上曰,齋三日,乃見其所爲齋者,理固如此,殊可謂靈異矣。明履曰,此是《論語》之語而理當然矣。上曰,木象有垂淚者,古則有如此道理,而今則無之矣。明履展祭文,仍曰,寔是偶合一節,未知何如?鳳漢曰,似非偶合,似好矣。明履曰,幸皆偶合,似勝矣。上命以幸皆偶合書之。上曰,古詩所云夜起眠妻下獵魚上一字,能知之否?明履曰,是數字也。鳳漢曰,翰林知之雲矣。上曰,云何?翰林跪曰,儒生輩尙誦此語,而以數字塡之則得進士,以餁字塡之則爲及第雲矣。明履曰,笠澤魚肥人膾白,洞庭橘熟客分黃。或曰,人膾玉人膾雪。或曰,客分金客分秋,雪勝於玉,秋勝於金矣。上曰,建文詩曰,影落江湖裏,魚龍不敢呑,詩不偶然矣。上曰,孝純入廟前仍報漏,此後懿昭宮,亦依此擧行。出傳敎上曰,昨日兩處分,予果善爲之,而結錢尤好矣。鳳漢曰,無論輿儓搢紳皆喜,實慰國中人心矣。上曰,輿儓亦好否?鳳漢曰,然矣。上曰,閔百祥曾經嶺伯,召伯所憩之意存焉耶?鳳漢曰,渠於甘棠,何敢擬焉?而於嶺南則實有惠矣。鳳漢曰,今年冬至,各殿王世子致詞陳賀,取稟草記,有竝置之命。而至於百官陳賀則當依例磨鍊矣。上曰,百官陳賀,亦竝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減二斗減一斗之惠誠好矣。而不減身布,百姓必謂我無情矣。此等事必使元良知之,而身布實爲惠民之首矣。京畿三十七邑,雖減身布,豈不爲國乎?至於大同田稅,則惠歸土豪,而身布則爲均惠矣。曾見交河廣野,問誰之田畓,則皆是兩班之畓,由此觀之,結錢之減惠,不歸於小民矣。鳳漢曰,打作則本主出結錢,賭地則作者出結錢矣。上曰,靈城、閔百祥,臭味不同,而凡事相議爲之,此誠可嘉矣。上曰,統營一萬兩欲不給,靈城之言,極爲是矣。或以節扇爲憑藉之資。此則予竊痛之。均役廳豈爲統營差人乎?鳳漢曰,若然則當使統營自捧而用之,何如?上曰,閔百祥復命日來待也。上曰,以統營事有下問者,均堂監劑畢後,大臣、有司堂上、前統制使、釐整使,同爲入侍。出傳敎以次退出。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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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式暇。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鎭衡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申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沈星鎭未肅拜呈辭,執義鄭基安呈辭留院,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柳思欽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提學金陽澤書批已下,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尙重曰,右承旨馳往社堂墻垣奉審,官員、守僕、下人摘奸後入來,以承傳色啓達。

○又傳曰,今日親傳香,坐直承旨擧行。

○傳於申晦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申晦曰,都承旨入侍於涵仁亭。

○李顯址有頉,代以具允鈺爲假注書。

○申暐啓曰,假注書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鎭恆有頉,代以李鎭衡爲事變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秀得爲兵曹參議。

○金尙重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金聖佑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月食禮部咨,旣而出來,回咨依例成出,順付於今番使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黑草査對時,本院提調見存無多,而或老病,或有頉,或在外,將無進參之員。前提調知事元景夏,行兵曹判書申晩,判敦寧李箕鎭,靈城君朴文秀,行司直趙載浩,行戶曹判書金尙星,行副司直李益炡、李昌誼、徐宗伋、鄭益河,判尹徐命彬,吏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右參贊金鎭商,行副司直尹汲,大司憲沈星鎭,行副司直朴弼均、柳復明,刑曹參判李明坤,行副司直李宗白,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副司直權爀、鄭亨復、李鼎輔、趙雲逵,前參判南有容,還爲差下。右尹金漢喆,行副司直李𪻶,吏曹參判李成中,行副司直趙明謙、韓翼謩,前大司諫南泰齊,行副司直尹心衡,兵曹參判李益輔,行副司直兪最基、吳遂采,提調差下。副提學金陽澤副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兵使狀達,黃澗等官居新選軍金德卜等爲虎囕死事,令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任珣啓曰,臣承命馳詣翼陵忌辰祭享所,奉審陵上、丁字閣、碑閣諸處則俱無事,看審祭物、祭器、御井則亦皆精潔矣。臣以各別致敬之意,申飭於獻官諸執事,仍詣明陵、敬陵、禧陵、孝陵,奉審陵上及丁字閣,則莎草、曲墻、石物諸處俱無頉,守直官員亦摘奸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酉十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李正吾,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進伏訖。天輔曰,上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寧嬪房旣定奉祀,則祭需宜助,量外田自宮望定劃給事,分付該曹。出傳敎申晩曰,來初五日毓祥宮親祭擧動時,步軍三哨隨駕事,命下。而若只以三哨隨駕,則經宿動駕,環衛不足。若以五哨加定,則似無苟簡之慮,訓將送言於臣如此。依此擧行,何如?上曰,加二哨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兵曹參議李光溥許遞,其代口傳差出事,榻前下敎。出傳敎明履曰,親政命下,吏曹郞官不可不備員。差出,何如?上曰,郞官誰也?明履曰,金聖佑也。上曰,差出,可也。上曰,兵曹窠闕幾何?申晩曰,窠闕不多矣。以次退出。

○癸酉十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涵仁亭。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李正吾,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進伏訖。上命同副承旨任珣,馳往五陵,陵官、守僕使之摘奸以來。上曰,吏曹郞官今欲下敎,姑勿差出。上曰,曾已敎。昔漢光武封褒德侯,乃所以尙忠厚也。今聞以吏郞金聖佑草記雲,此必由於頃日下敎。其時只有一郞,故有此敎。六十老郞鈍筆,非異事,爲人醇厚,已知其雖一郞官,以一時之敎遞郞,非效光武之意。勿遞仍任。出傳敎上曰,噫,昔鄒聖雲,保民而王,莫之能禦。於均役節目中,已示予意。噫,均役設廳,何爲而然?卽減布而然也。噫,減布之政,列朝爲民講究者。而昔年又有惻怛之聖敎,此予所以必減布而後已者也。減布之後,宜有其代,結錢之數,亦不可過濫。若此之故,有減省之政,有軍官之布,此豈樂爲哉?寔爲民而至於漁鹽,雖無減布之政,爲海民不可不行者也。此一擧而爲陸民爲海民也。至於隱結,亦雖無此政,理可必行者,此二件,不爲竝設於右也。噫,我心雖若此,京外所減不少,給代亦不稱數,故必欲百計弛法。而昔之捧漁捧鹽者,束手而納均廳,許多差人,因此稱怨。於京於外,不思幾番臨門,幾番臨殿,爲民減布之政,咸曰益上也。噫,爲民減布,豈益上也?欲給代而充數,此亦爲軍民也。何謂軍乎?軍門給代,卽爲軍也。何謂民乎?京外給代,雖爲吏隷,吏隷亦一民也。此卽爲民也。暮年幾歲勤勤,其實苦心。鎭浮囂而樹其法,亦苦心也。然均廳所捧,決無相等之理。此所謂日計雖不足,月計則有餘也。故事目中若有餘,則減其結錢之意已諭。而昔年大同節目中,亦有此意。今至百年,無一番減給,雖有此敎,焉知他日減給結錢乎?今因畿甸之歲歉,先施此政於京畿一道。吁嗟,暮年,庶不欺民。嗟乎,京外之民,觀此政諒我心,苦心設廳,益上乎?益下乎?專爲民設廳之意,乃示於今而心有喜者。此政旣行於今日,此後諸道,庶可遵行,於軍官布亦有此道。噫,此正行於今而垂於後,此所以心有喜者也。此外有思之凜然者,何則?日後均廳有嬴餘,而或歸於匪民匪公,此負我心負我民也。非徒此也,以一事傍照而言之,惠廳設立之前,度支軍門,求於何貸於何?而國中有裕者,其惟惠廳,故度支貸用,不知幾萬,軍門之稱以月課米取用者,亦不知幾數。均廳事目中爲民外,雖有申飭,此後焉知無此弊?其若下手於均廳,減結錢之政,其何以行?雖或欲減軍官之布,亦何可行乎?豈特此也?均廳大縮,則於減一疋之政何?此予所以凜然者也。噫,乾坤混沌之前,此法不可弛。均廳所儲,其雖腐朽,上而乘輿,下而諸需,亦不可下手於此。噫,事關乘輿,決不可取用,況他乎?廟堂宜遵此意,日後勿論度支、軍門諸司,敢或有弛張其法者,亦或有請均廳所儲者,勿拘資級,相臣請以嚴懲,直施制書有違之律,以固予暮年爲民苦心之政,以體予申申勉飭之意。出傳敎下廟堂均廳綸音上曰,道臣之不眷率,想怨我矣。茶名雀舌僧宜飮,山號蛾眉女亦猜。道臣之妻,能無怨乎?明履曰,豈敢怨乎?上曰,漁場差人,尤怨痛矣。明履曰,京畿選武軍官則尤宜減矣。上曰,予意亦如此,曾與靈城言之矣。上曰,少有餘力則軍官布亦欲減之。今番結錢之減,亦示予意矣。明履曰,將來三南若歉,則豈不難乎?上曰,雖如此,豈無可爲之道乎?明履曰,京畿軍官,布數少減之似好。雖減之,均廳似無不足矣。上曰,無疑乎?明履曰,臣在原州時,與尹潝常論此事矣。上曰,若減之則民或生匪分之望矣。與結錢有異矣。上曰,靑魚、大口,水利甚多。方其敺魚時,魚隊蔽灘,或有上陸者矣。明履曰,臣在原州時,亦嘗見之矣。上曰,京畿軍官,何許輩爲之耶?明履曰,百姓中稍潔者爲之矣。上曰,此下敎,出諸朝報無妨乎?軍官輩若見之,則已知其減布矣。明履曰,出諸朝報無妨矣。上曰,卿見安邊乎?明履曰,臣初配慶城,量移安邊矣。上曰,安邊好乎?未免塞上蕭索之意雲矣。明履曰,誠如聖敎矣。明履曰,昨日下敎中有司堂上入之否?上曰,入之。上曰,金聖佑老而盡力,此予所以諭以褒德侯者也。上命都承旨,更讀下廟堂、均廳綸音。上曰,此下敎異於他事,尤宜詳審者也。明履曰,若不審則有弊矣。上曰,予則以爲,漁鹽則姑爲除置,以備不虞之需,可也。邵康節以爲,人物漸漸消鑠而小,以至於開闢,卽今京、外皆至減削,或恐同歸於此類也。上曰,李顯重至比洪啓禧於商鞅,其將擬予於誰耶?近來各司,皆羨均廳之富,而自歎其司之貧。廚院則以御供衙門藉勢,尙衣院以衣襨衙門藉勢。然而均廳之財,雖或有餘,必令皆歸於民,可也。明履曰,誠如聖敎矣。上曰,將來眷率復舊,必先爲之矣。復擧山號蛾眉之句以敎之,仍問江原監營有眷率乎?明履曰,無之矣。上曰,於卿心,似無所礙矣。上曰,均廳卽今則雖稍儲蓄,將來若値歉歲則豈不難乎?上曰,卿常謂以志率氣,予嘗試步,果如志矣。明履曰,浩然章強爲,其不足於力者,有損矣。臣謂顧護氣邊則好矣。上曰,昔宋孝宗以鐵杖木馬習勞,予則無所爲。若使予試步,則可至天安、稷山,諸臣則無及予者矣。予自戊申以後,未嘗進點心,諸臣則美饌相隨矣。明履曰,美饌豈有相屬之理?而四時則皆不闕矣。上曰,近來浮囂者必多食,以其用氣多故也。上曰,軍官布蠲減之政宜有之,亦嘗與靈城言之矣。上曰,今番蠲減之政,專爲民也,與漢文減田租之半無異。而閭巷之人,大家長則亦不知升斗,況國君乎?大體以幾分之幾爲敎,有司之臣,自當分俵矣。上曰,考諸往牒,雖有減租減半租之政,而不稱斗數矣。凡大同減給之時,絲綸稱斗數,此非古世事。此後或尤甚或之次三二一斗之間,隨其時所減,計其大摠於頒布下敎中,必曰幾分之幾事,分付備局。出傳敎上曰,道臣不眷率,實爲泄泄。在渠妻子之心,豈不如此?而至於奉先者,無以奉祀,亦豈不悶乎?明履曰,目前之弊,尤在二周年之久矣。以次退出。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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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晦。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鎭衡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政限畢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沈星鎭未肅拜呈辭,執義鄭基安再度呈辭留院,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柳思欽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鎭衡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推考警責,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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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未肅拜。同副承旨李秀得。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星鎭牌不進,執義鄭基安再度呈辭入達,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南鶴老受由在外,柳思欽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副提學金陽澤,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度支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李海重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於申暐曰,吏曹參判推考徽旨,從當下之。而特敎,申飭之下,其何若是?更卽牌招。

○趙明履以吏曹言達曰,崇陵別檢成箕柱,掌樂院僉正李奎鎭,俱以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參判趙明履,參議金相福,行都承旨柳復明。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侯gg虞候g、察訪、都事、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貞陵參奉宋煥星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洪啓禛爲繕工主簿,李聖模爲典設別提,李宜濟爲司圃別提,朴贇爲繕工副奉事,金尙遇爲掌樂僉正,兪彥述爲弼善,李鉉玉爲禮曹佐郞,趙重明爲全羅都事,徐有常爲靑松府事,李鼎輔爲左副賓客,尹汲爲右副賓客,崔一衡爲洪原縣監,李世澤爲兵曹正郞,申大孫爲臨陂縣監,具敍五爲監察,權賅爲掌令,洪亮漢爲忠淸都事,洪名漢爲內贍主簿,安鼎福爲歸厚別提,權墉爲氷庫別提,李思觀爲淮陽府使,兪彥鐸爲利川府使,李吉輔爲信川郡守,任珣爲寧越府使,金宗岱爲刑曹正郞,金尙欽爲丹城縣監,李宗德爲忠訓都事,鄭弘來爲重林察訪,洪鐵漢爲長水察訪,柳復明爲右尹,李喆輔爲同春秋,權爀爲同春秋,李成中爲同經筵,徐仁修爲司䆃僉正,金簡行爲儀賓都事,鄭昌兪文化縣令,李國輔爲珍山郡守,趙鼎耉爲海南縣監,鄭弘淳爲宗簿正,李堣爲司諫,李秀得爲同副承旨,趙明履爲吏曹參判,柳復明爲都承旨,丁志復爲承文著作,金選慶爲尙衣直長,鄭宅祚爲宗簿直長,魚錫定爲平市直長,沈一鎭爲尙瑞直長,柳逅爲司饔奉事,趙守宜爲長興奉事,金廷寶爲軍資奉事,任聖周爲宗簿主簿,南惠老爲獻納,李晟爲興德縣監,李裕遠爲咸安郡守,沈坽爲金浦郡守,李養重爲軍資判官,鄭宅臣爲兵曹佐郞,李鉉玉爲兵曹佐郞,鄭益河爲觀象監提調,李昌誼爲內贍提調,洪鳳漢爲司僕提調,金文行爲兵曹參知,金尙星爲知經筵,李益輔爲大司成,李重庚爲知敦寧,趙明履爲同經筵,尹沃爲高靈縣監,申珪爲三嘉縣監,韓翼謩爲兵曹參判,南泰普爲瓦署別提,金尙星爲尙衣提調,鄭昌聖爲吏曹正郞,李守鎭爲靖陵直長,崔鎭海爲昌城府使,愼爾復爲司藝,金漢禎爲廣興守,鄭惟一爲左通禮,趙靖世爲掌苑別提,金敬熙爲廣興副奉事,李緖華爲廣興主簿,閔百興爲司僕主簿,韓德弼爲右尹,李錫祥爲持平,崔台衡爲正言,南泰著爲正言,李明中、趙祉命爲戶曹正郞,尹光烈爲開寧縣監,田光國爲咸從府使,李國賢爲朔州府使,朴台炡爲長湍府使,李宗植爲長興主簿,具聖海爲司䆃主簿,李憲鎭爲刑曹佐郞,李宗白爲禮曹參判,徐命彬爲左參贊,沈一鎭爲掌樂主簿,元景夏、申晩、李箕鎭、朴文秀、金尙星、趙載浩、李益炡、徐宗伋、鄭益河、徐命彬、趙榮國、洪鳳漢、金鎭商、尹汲、沈星鎭、朴弼均、柳復明、李明坤、李宗白、趙明履、權赫、鄭亨復、李鼎輔、趙雲逵、南有容、金漢喆、李𪻶、李成中、趙明謙、韓翼謩、南泰齊、尹心衡、李益輔、兪㝡基、吳遂采爲承文提調,金陽澤爲承文副提調,李漪爲尙瑞副直長,李堉爲吏曹正郞,趙𪬵爲校理,洪梓爲典籍,權擢爲濟用判官,李陽泰爲平市令,李煒爲刑曹佐郞,李𪣜爲戶曹佐郞,洪梓爲兵曹正郞,玄鳳泰、張翰鳳、金鍈爲典籍,吳得良、尹志衡爲成均博士,尹志衡爲養賢直長,文衡中爲養賢奉事,宋秀雍爲活人別提,張世文爲判校,沈墢爲輔德,申𣷯爲司成,金思默爲宗廟令,康德衢爲禮曹佐郞,金恆魯、李得福爲禁府都事,蔡復休爲中部都事,朴載源爲南部都事,李萬容爲監察,李德星爲尙衣主簿,魏興祖爲典籍,車坰爲軍器判官,辛錫基爲熊川縣監,洪樂性爲大司諫,尹昌垕爲引儀,申馹爲瓦署別提,李道燮爲軍威縣監,李昌郁、徐命鳳爲典獄參奉,李伯、嚴弘福爲禮賓參奉,申景雲爲假引儀,趙榮弼爲栗峯察訪,申暿爲童蒙敎官,鄭錫保爲孝陵參奉,李奎恆爲萬寧殿參奉,徐命敷爲永禧殿參奉,柳澐爲恭陵參奉,李章祚爲懿陵參奉,李希夔爲厚陵參奉,李永培爲長靈殿參奉,趙榮克爲貞陵參奉,韓光肇爲承旨,洪命馥爲慶安察訪,金德升爲昌樂察訪,李重彬爲司藝,李星德爲工曹佐郞,金相台爲戶曹佐郞,尹汲爲判尹,金孝大爲掌樂正,朴再文爲掌苑別提,黃德潤爲典籍,李昌禮爲軍資主簿,韓致恆爲司圃別提,宋德基爲司饔主簿,尹得孟爲濟用主簿,李思質爲尙衣別提,洪啓萬爲繕工監役,李昌發爲假監役,金熤爲章陵參奉,具壽國爲掌樂主簿,具允鈺爲濟用主簿,洪奎漢爲長陵參奉,趙東觀爲內資主簿,淮陽府使李思觀,寧越府使任珣相換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申晩,參判韓翼謩,參議趙明鼎,參知金文行,左副承旨申暐進。兵批啓曰,黃海兵虞侯gg虞候g田得雨,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忠翊衛將李華伯呈狀內,身病猝重,無望供職雲。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道根、尹以升,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忠翊衛將李秀弼,忠壯衛將李繒,身係軍門,有難兩處入直,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朴慶澤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供職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全羅左水使李漢膺呈狀內,老父今年七十三歲,老母今年七十四歲,疾病侵尋,氣息如縷,實無離捨遠赴之勢,斯速啓遞雲。有難強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金潤國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雲。羽林衛將李邦綏呈狀內,得除宣傳官,勢難兩處供職。景福宮假衛將崔奎齡,素患痰病,遇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雲。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主簿桂仁基,司果張就德,及第李震興、金鼎大、成廷祐、金光澤、金漢弼、卞弘仁、劉弘基、金重玉、趙東準,通德郞李東柱,前判官金致彬、趙時泰,兼司僕金義彬,或試射沒技,或城役監蕫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桂仁基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張就德未資窮,未準職。李震興、金鼎大、成廷佑、金光澤、金漢弼、卞弘仁、劉弘基、金重玉、趙東準、金致彬、趙時泰、金義彬,係是出身閑良將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前武兼成胤燁,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李秀弼、李繒爲同知,鄭基慶、沈坽、曺命傑爲僉知,韓壽萬爲訓鍊主簿。全羅右水虞侯gg虞候g安益煥,前郡守崔吉祚,前縣監金行一,前主簿金天相、桂仁基,以上加折衝賞加。金聖就爲羅州監牧官,金昌祚爲水原監牧官,鄭㝡寧爲咸興監牧官,具允鈺、李鎭衡爲副司正,金壽鼎爲同知,權廷赫爲僉知,李漢膺、申璆、南益齡爲副護軍,許浹、白東俊、李弘佑爲副司果,姜世恆爲垈洞屯別將,丁夏重爲馬越屯別將,宋弼雄爲箭灘屯別將,黃一澄爲一所屯別將,康有公爲平安城別將,李重泰、金履萬、閔堣爲副護軍,南泰齊、南有容、李光溥、金始煒爲副司直,朴大源、沈廷最、閔源、沈鑧爲副司果,朴道根爲同知,李宜迪爲曹司衛將,柳愈爲兼五衛將,崔鎭衡爲忠州營將,洪翼相爲中樞經歷,鄭與曾爲淸州營將,李光台爲兼五衛將,李逸濟爲兼內禁衛將,李徵淳爲兼羽林衛將,卞德基爲吾叉浦僉使,朴載河爲全羅左水使,李顯升爲安興僉使,韓梡爲訓鍊僉正,崔挺天爲古群山僉使,安宗漢爲昌洲僉使,孫萬才爲五衛將,吳道明爲德積僉使,權泰度爲忠壯衛將,金振玉爲同知,朴慶澤爲忠翊衛將,金夏鼎爲西生僉使,金達魯爲白峙僉使,李顯㝡爲五衛將,尹勉矩爲北兵虞侯gg虞候g,尹恕爲木浦萬戶,宣景協爲豆毛浦萬戶,李秉臨爲幕嶺萬戶,宋弼周爲長木浦別將,尹挺世爲威鳳山城別將,金聲遠爲龍津萬戶,元璣爲訓鍊判官,朴慶澤、尹以升爲同知,申光瀷爲訓鍊正,李德恆爲豐山萬戶,金聖澤爲德津萬戶,金再輝爲大峴山城別將,崔泰緯爲開雲浦萬戶,尹佑商爲正方山城別將,崔鎭衡、鄭與曾爲副護軍,崔泂星爲古豐山萬戶,韓仁瑞爲森森浦萬戶,黃仁儉爲文兼,李景說爲羽林衛將,李吉儒爲內禁衛將,具世亨爲訓鍊副正,韓壽萬爲九月山城別將,張益信爲景福將,李華伯爲忠翊衛將,鄭武慶爲同知,尹尙德爲同知,李長赫爲洪州營將,李光國爲宣傳官,金光澤爲彌串僉使,金國敞爲柔遠僉使,林泰崇爲美錢僉使,崔漢弼爲潼關僉使,黃海兵虞侯gg虞候g田得雨今加折衝賞加,申璆爲平安中軍,金柱瑞爲都摠經歷,張仁弼爲淸城僉使,申萬熙爲山羊會萬戶,文昌龍爲阿山萬戶,朴載洙爲都摠經歷,李廷𪹯爲都摠都事,柳愈爲曹司五衛將,李柱海爲訓鍊副正,閔錥爲黃海兵虞侯gg虞候g,閔百順爲侍直,金亨大爲副率,宋德相爲洗馬,南泰溫爲副司直,田得雨爲僉知,金尙重爲副司直,李長赫、成胤燁爲副護軍,魏興祖、趙慶澤、鄭述祚爲副司果,申胤光爲三陟營將,黃胄幹爲全羅右水虞侯gg虞候g,鄭趾彥爲知事,丁南輝爲忠翊將,金胄潤爲訓鍊主簿,李興遠爲宣傳官,韓碩弼爲都摠經歷,李邦一爲宣傳官,崔尙厚爲訓鍊主簿,金興兌爲忠壯將,池得珠爲忠翊將,李基恢爲武兼,崔天紀、李德球爲守門將,李德祖爲魚面萬戶,柳聖協、權知重爲訓鍊判官,金壽九爲五衛將,申大儁爲武bb兼b,鄭宅洙、李浩源爲訓鍊主簿,姜錫文爲部將,金佐國爲訓鍊僉正,李雲逵爲武兼,安宗奎爲訓鍊主簿,崔泰基爲守門將,金仁權爲武兼,洪若泌爲宣傳官,具宅柱、趙德鎭爲宣傳官,高信謙、洪夏九、金履達、宋載仁、李永命爲武兼,韓有樞、柳顯基、白鳳獜、韓命天、金慶允爲部將,朴宗根、申裕夏、柳淑、白文采爲守門將,崔琡爲江口權管,具台休爲乫軒洞權管。

○傳於申暐曰,承旨更爲入侍。

○申暐達曰,都政已畢,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采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嶺東等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慶尙監司狀達,十一月令宗廟薦新及進上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申暐曰,勿待罪事,回諭。

○全羅監司狀達,十一月朔進上中小海衣等,節候尙早,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申暐曰,勿待罪事,回諭。

○戶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罪,臣自知耳。一日四違召者,此豈人臣義分之所敢出?而冥迷罔惑,自犯金木之誅,國有常憲,惟命是竢。而誠不意睿慈寬假,聖度包容,喉院捧勘而遽有重推之令,大僚請譴而只從薄罷之科,曾未幾何,又有特敍復授之命。以臣蟣蝨至微,而蒙被天地罔極之洪造者,一至此耶?噫,臣固萬萬無狀,而粗知嚴畏君命之義,平日去就之際,未嘗強自矯飾者,自有半生本領,非敢誣也。而至若文任之矢死自劃,則乃通朝上下之所共悉耳。知臣者謂臣褊滯,不知臣者譏臣反落,而臣則處義輕重之間,煞有權度,區區咫尺之守,便同鐵限。然其違命不恭之誅,則臣亦自知其罔赦,今於恩除之下,惟當𨃃蹶叩謝之不暇。而第臣之寤寐懍惕,直欲求死不得者,重罪輕勘,在王政而已失之矣。纔罷旋授,在國體而又損之矣。其貽累淸明之治,已非細故,而雖以臣廉義言之,四載三叨,無補國計。而久專要塗,徒費厚俸,人雖不言,臣自知愧,則反復揣量,實無因仍冒膺之路。玆敢猥瀆微懇,略陳短章。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度支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度支重任,不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酉十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政入侍時,兵曹判書申晩,吏曹判書趙榮國,都承旨趙明履,兵曹參判李益輔,吏曹參議金相福,兵曹參議趙明鼎,參知李秀得,左副承旨申暐,吏曹正郞李翼元、李萬育,佐郞金聖佑、邊致明,兵曹正郞尹得雨、洪檍,佐郞洪亮漢、盧聖中,記事官趙重明、洪良漢、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以次進伏訖。趙榮國進前曰,莫重親政,不可不備員。吏曹參判李成中,卽爲牌招同參,何如?上命明履書之曰,頃者旣下敎之後,莫重親政,撕捱不參。分義事體,俱涉寒心。吏曹參判李成中,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錄用事,每都目例有申飭而已。十考五考而作散者多,況親政乎?另飭銓曹。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申飭銓曹,爲官擇人。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淸白吏、爲國效節人子孫、戊申軍功人、另加調用事,申飭兩銓。而申飭雖如此,淸白吏子孫餓於牖下者多,此豈王政?另加申飭。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初入仕擇擬之命,蓋爲字牧之本,則尤宜另擇。外方御史抄聞者,雖難一皆檢用,薦錄作一成券。此豈攬人才之意乎?申飭銓曹。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親政時入侍注書、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出榻敎上曰,頃見新榜進士二百人,酬應亦難。兵判何以盡見武弁乎?申晩曰,都政旣定之後,一日來見者,至於六百人之多,其後則不能盡數矣。上曰,以此觀之,鄕人之來待者,其弊甚多,都政遲滯,豈不可憫乎?榮國曰,臣於軍功人錄用之下敎,有所仰達者矣。向來臣之在江時,聞前縣監李天球,曾當戊申之亂,安、竹兩處之戰,俱以先鋒勝捷,論其軍功,可謂最著,而一經外任之後,便卽棄置,今至餓死之境雲。誠甚可惜。請申飭西銓,卽爲付祿,俾免餓死,似好。敢此仰達矣。上曰,李天球之名,予亦知之矣。其功如此,而遂至餓死則誠可矜矣。仍命書之曰,前縣監李天球,戊申軍功中最高,而今聞筵臣所奏,年今七十,作散已久雲。令該曹先除實僉知,相當外任,待窠卽爲擧行。出榻敎榮國曰,向來傳敎中,有守奉官二員陞敍之命。而今番窠窄,無以出六,容竢後政擧行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榮國曰,園所監造官尙多未出六,而卽今文蔭中應者爲三十一人之多,窠闕甚窄,難以盡出,其中不得不以虛司果出六者有之。敢此仰稟矣。上曰,鄕人無勢者,實職未易。京人中付虛司果,可也。又敎曰,向者行幸gg幸行g思陵時下敎矣。思陵府院君之子孫,尙能保兩班乎?榮國曰,未知其果保兩班,而想必沈微矣。上曰,驪興府院君子孫,在於何處?向幸獻陵也,有錄用之下敎矣,今必爲一張休紙矣。仍命書之曰,沈滯之甚,莫若近日。而曾已下敎,抱紅牌老於牖下者多,此豈設科取人之意乎?另飭兩銓。出榻敎上命允鈺,出召在院承旨一人與尙瑞院官員入來安寶。右副承旨李奎采與尙瑞直長權墉,副直長沈一鎭趨入。明履進前啓請宣寶。上命中官出給。中官奉寶出,跪授明履。明履跪受,旋受奎采。奎采受而出楹外,授權墉。安寶敎旨,吏批政望中忠淸都事洪亮漢,吏郞誤書以良字。上笑曰,翰林幾於補外矣。申暐請推。上命書之曰,政單不察,吏曹當該堂上、郞廳、該房承旨竝推考。出榻敎至淮陽府使望。上曰,李思觀必優於治郡矣。榮國曰,然矣。而李命熙亦可善治,故首擬矣。上曰,李思觀尤似恢恢,故以末擬落點矣。至右尹望。上曰,韓德弼未經實職乎?榮國曰,未經矣。上曰,然乎?恨未先問,首望已落點,無可奈何矣。至邊將望。上謂晩曰,禁軍積年勤仕而始爲邊將,此尤殘忍矣。晩曰,久勤之法,專爲禁軍而設。而積年勤仕,誠爲可矜矣。上曰,任珣曾經守令乎?榮國曰,其在蔭路時,爲鎭安雲矣。上曰,年老似不堪於夙夜之役,除一閑邑,使之休息,好矣。其爲人純實,必善爲治矣。榮國曰,爲人果純實。而但政格,無以承旨外補之規矣。上曰,以特敎爲之則何不可之有乎?仍命書之曰,昨有褒德侯之敎,承旨任珣,晩近知之,爲人醇實,業已知bb之b矣。蒞於百里,必爲循吏,豈可老於同副?令銓曹今日政擧行。出榻敎至掌樂僉正望。上曰,金尙遇誰耶?榮國曰,金尙迪之兄也。上曰,然乎?其狀貌何如?榮國曰,類其父與弟矣。上曰,夜來無寐,忽思金尙迪,今見其兄之名矣。至勳都望。上曰,李宗德之勳都是陞擬耶?榮國曰,今番園所之役,效勞居多,欲差守令而窠乏,故擬勳都矣。晩進前曰,從前都政時,必自吏批,以軍門中移除守令,然後兵批,始可得窠容手矣。金浦郡守,旣自兵批,移除閫任,其代宜以軍門差遣。以此分付吏批,何如?上曰,依爲之。榮國曰,窠闕甚窄,監造官出六者,猶付虛司果。今番則不可施行矣。且軍威卽御營廳自辟窠,而今則窠窄,勢將勿施矣。上曰,不必如是。仍前給御營,可也。仍命書之曰,西銓窠窄,金浦郡守有闕之代,宜以軍門中差遣,而乃以蔭官備擬。吏判推考,可也。出擧條至寧越府使望。上曰,尹鳳五已蕩滌耶?榮國曰,已蕩滌矣。大抵昨年處分,未免過重,而蕩滌之後,尙未收敍,故臣不敢遽擬宿趼,先擬州郡之望矣。上曰,予旣以八字,口告眞殿,則予之處分,卽無負陟降之意也。今雖蕩滌,銓官何可檢擬乎?其名抹下,吏判推考矣。其後侍從之官爲黨者,宜用其律也。尤爲無據者,其時親問也,渠以爲趙泰億則當拔之雲。其間欲爲較計取捨,其情狀豈不可惡乎?仍命書之曰,尹鳳五雖已蕩滌,伊後思之,酌獻時,入庭中一人,其時口奏,回諭元良者,雖不命下,應在禁錮中。遽然備擬。當該銓官,從重推考。出榻敎已而,命諸臣小退,午後復命入侍,東宮侍坐矣。上曰,吏參尙不入來耶?明履曰,俄自小朝,特令再牌,而又爲違牌矣。上曰,因臺書撕捱者幾人?榮國曰,凡十五人,而有實職者不過數人矣。晩曰,李益輔、金漢喆,亦入其中,而皆有實職矣。明履曰,金尙星亦是有實職者,而因他事罷職,他人則皆行公矣。上曰,吏參太酸矣。宜同去就,何必乃爾耶?仍命書之曰,吏曹參判李成中,特敎、特令之下,俱違召牌。事體分義,俱涉寒心。先遞差後禁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莫重親政,政官不可不備員。卽爲擧行,待下批牌招入侍。出榻敎明履移拜吏參趨出。左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申晦以代房入侍。新授授gg新除授g都承旨卽爲牌招入侍事,榻前下敎。柳復明以都承旨入侍。申晦退出。秀得移拜,同副承旨趨出。參知有闕之代,今政差出,卽爲牌招參政事,榻前下敎。金文行以參知入侍。榮國曰,臣出閤外聞之,則新除授寧越府使任珣,與前府使南泰溫,有姨母夫相避之嫌雲。任珣特敎差除之下,遞改可惜,而以公格言之,則似不得赴任矣。上曰,然乎?與淮陽府使相換,可也。出擧條上曰,一郞官於御前,以一臂倚坐,極爲無嚴。當該吏郞先遞差後禁推。仍敎曰,此不過推考之事。而今之吏郞,欲爲古吏郞貌樣,不可不飭也。益元惶恐趨出。上乃命書之曰,莫重入侍,擧措偃蹇。當該郞廳先遞差,下義禁府推考。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莫重親政,政郞不可不備員。郞廳有闕之代,卽爲擬望,先入侍後謝恩。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在外吏郞遞差,其代卽爲擧行,其令先入侍。出榻敎洪亮漢移拜忠淸都事,南泰著以正郞入侍,泰著移拜正言,新除授兵曹郞廳,依吏郞例,先入侍後謝恩事,榻前下敎。兵曹佐郞李鉉玉入侍,趙重明移拜全羅都事,戶曹佐郞李亨俊以兼春秋入侍,右承旨金尙重遞差事,榻前下敎。上仍敎曰,金尙重向因儒生投疏,乃謂之耳目不通,其意亦不無拂鬱矣。晩曰,御衛千摠,多自內禁將移差,今當都政,勢當次次作窠遷轉,而必關稟於都提擧,然後方可啓下矣。卽今都提擧在外,未及往復,而旣値親政,直爲筵稟,則不必拘於常例。以內禁將趙榮恆,差下千摠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之曰,今番兵批初入仕中,諸道武士,皆取才擬望,可見其公。而至於嶺南赴京者只二人,其中一人堇爲入格,故末擬雲,嶺南武士一人,今政雖爲武兼,此以承傳調用者。守門將末擬朴熙輔,令兵曹待後窠直爲調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望筒稽傳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益輔移拜大司成趨出,兵曹參判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卽爲牌招入參事,榻前下敎。韓翼謨gg韓翼謩g以兵參入侍。上曰,彼兵郞誰也?晩曰,盧聖中也。上曰,予忘之矣。其爲人精矣。至守令望單。上謂榮國曰,金孝大無可爲之外窠耶?榮國曰,無之矣。晩曰,金孝大爲人極仔詳,均廳事善爲之,故御將甚憫其遷轉他職矣。上曰,然矣。御將果憫之矣。晩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榮國曰,都承旨望,在前則曾經大諫而陞資者,雖次堂之政,直爲備擬矣。年前判府事臣金尙魯判銓時,以一依他職通淸例,二品新陞資之人,必待長銓參政相議通擬之意,筵稟定式。此實出於愼惜之意,而亦不無掣肘之端。都承旨差擬時,長銓之適參其政,固未易,故雖經堂上極望者,尙不得通擬者甚多。政例恐不必如是,似宜有變通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則不必如此矣。已通經筵而當入吏曹亞堂望者,雖次官之政,直爲備擬,其餘則待首堂參政,新通,可也。晩曰,參議亦是銓曹亞堂,曾通大成而入參議望者,似當一體備擬矣。上曰,然矣。出擧條榮國曰,在前則必通大憲,然後始擬吏參之望矣。一自新定式長望之後,或有直通經筵,擬入於吏參之望。而至於大憲,則若非長銓參政之時,不得備擬,有若更爲通淸者然。經筵比大憲尤重,則豈有已通經筵而更通大憲之例乎?此後則經筵通擬之人,雖次官之政,直擬大憲之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昌城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至戶郞望。上曰,趙祉命可合於守令矣。定例時多有勞矣。榮國曰,非但定例時有勞,大有才識矣。上曰,李厚遠誰也?榮國曰,李厚達之兄也。而爲人頗可雲矣。上曰,李厚達亦貌好,而爲怪異之事矣。又敎曰,今日卽親政日也。新除授吏兵曹堂上辭書,勿爲呼望,直爲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壽國承命趨出。明履入侍。上顧謂邸下曰,開政酬應甚難,徽旨須勿頻下,以爲省卻酬應,宜矣。邸下俯伏聽受。上曰,命科學亦爲出六耶?榮國曰,向者金判府事陳白,定爲應出之窠矣。上曰,閔泰崇誰也?晩曰,吉州人而三年凶歉,連以私穀設賑者矣。上曰,然乎?此所以親政之爲好也。苟非親政,則何以知此等人也?至老職加資事。上命書之曰,頃者定式之後,雖年八十經一命之官,亦不陞資,其涉過矣。故一例加資事下敎矣。今於上言中年九十之人用此例,噫,若此,年將百歲然後其將一加乎?此非先王老吾老之意。今番上言中年九十者,一倂特爲加資,以示暮年之意。此後九十百歲者,一依此例,勿拘經職,依例加資事,分付。噫,九十之人,不許一加,則其將百歲而後乃許,七十其雲古來稀,況百歲乎?此雖由於過濫之致,豈王政之忍爲於孝子孝孫之心何?今者下敎,意蓋此也。今政卽爲擧行。出榻敎日暮,諸臣小退之際,上曰,日寒如此,元良更難侍坐,方有下敎者,諸臣姑留,可也。仍顧謂邸下曰,今日使汝侍坐者,蓋有意矣。昨年予往眞殿,至第四室口告曰,今日諸臣之入庭者,如有爲黨,則不齒搢紳,無負陟降云云。而其時不覺嗚咽,諸臣亦皆感泣矣。予顧謂汝曰,所謂不齒搢紳雲者,卽禁錮終身之謂也。入庭諸臣之名,仍命錄出二件,一納於予,一納於汝矣。汝尙留之乎?邸下對曰,謹已藏置矣。上曰,雖於臣僚,尙不可欺,況於眞殿乎?若使偏論者,復齒搢紳,則是負陟降也。思之懍然矣。尹鳳五,卽其入庭中一人也。故特施放黜之典,而中間蕩滌,予亦悔之矣。俄者銓曹遽然檢擬於守令之望,予心甚驚駭,望單抹下,銓官重推矣。今者命汝侍坐,不但欲示政注也,抑欲勉飭此等事也。卽今一邊人,則雖有三頭六臂者,誰敢復提前日事?而一邊人則爲之易,故小不如意,輒驅人於罔測之科,目之以虎龍、一鏡之黨者,專是黨習。如此之類,宜施禁錮之律。而受人誣辱,不得已對擧者,不必罪也。若如官師相規,則許之,亦可也。但外面雖似相規,而其中亦或有許多機關,閃忽難測者,汝何以覺得其情狀乎?如或覺得則決不可饒貸,雖雲淵魚不察,此等處不可不察也。汝於偏論者,不過曰何敢若是云云而止,此輩豈可若是歇治乎?今予以永刊仕籍,禁錮終身八字,作爲《大典》法付汝,此後如有復爲黨習者,必曰,旣承大朝之命,直施八字之律,可也。俄以趙宗溥擬望事,予謂吏判以德報怨矣。宗溥實負予,而如李存中之論金判府事者,可謂大機關矣。以予倚任調劑,故移怒於其臣,其情狀固已可痛,而李渭輔所爲,尤巧矣。金判府及此好時節作故,予以爲八字好矣。汝若欲守予之法則宜用如此之人。予以今日廷臣,托之於汝,汝須保全之,可也。趙宗溥亦有機關,如趙榮國,渠有何權勢,而乃以此目加之?豈不可痛乎?必除此等人,然後可禁跳踉之習。汝宜察之。且大訓前事,勿論大小,若復提起則是非臣子也。以辛壬事搆陷人者,是亦黨習。而如近日合啓,亦是大訓前事。此後或以停達事防塞人,則是亦黨習,宜倂施此律,可也。頃者尹鳳五親問之時,渠以爲,趙泰億則當拔之,其間欲爲計較情狀,豈不可痛乎?今此下敎,汝意以爲如何?而亦將何以爲之乎?邸下起伏對曰,敢不銘心服膺?上曰,此是例語,未免稍緩矣。今日諸宰臣、諸史官,皆親聽此敎而去,他日汝或不能遵行,則必有嘗試之者矣。近日時象甚急,有洪重孝劉氏呂氏之說,豈不怪異乎?汝若不能遵行,是使予負陟降也,汝亦負予也。其將何面歸拜乎?邸下起伏對曰,下敎若此,雖不敏,豈不感動乎?上曰,所對善矣。史官詳記之,可也。諸臣竝少退,初更復命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晩曰,上言中老人應加者,自外考視則爲二十七人矣。上曰,不多矣。竝加資,可也。榮國曰,今夏南壇親禱時,幼學宋柱天,以其祖父錫後贈職事上言,啓下本曹矣。臣待罪本曹之後,欲爲回啓,推尋其上言,則闉失久矣。莫重啓下文書,下吏之不謹典守,至於見失,事極驚駭。故當該下吏,移送秋曹,使之照律科罪。而臣亦惶恐矣。大抵其上言內辭緣,則故學生宋錫後有六子,而四子則俱登科,二子則亦占小科,長孫又登第,以五子登科之例,陳乞贈職之典。而錫後子與孫之聯翩登第,實是罕有之事也。且承重長孫之登科,與親子無異,似當許施,而猶是格外,故臣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所達贈職,可也。出擧條榮國曰,窠闕分排,則餘者無幾。此後式年新恩政,四窠除置,應出六品者,如慶安、昌樂兩郵官,不得已送西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至典籍望。上曰,鄭述祚誰也?榮國曰,京人也。上曰,然則此人付虛司果,俄兩郵官,付實職,可也。此望筒予當留下矣。上曰,崔成大曾爲輔德乎?榮國曰,屢經矣。上曰,能文雲矣。榮國曰,然矣。至童蒙敎官望。上曰,末望,申暿誰也?榮國曰,坡州牧使申宗夏之子。而善文之士矣。鄭錫保誰也?榮國曰,故沔川郡守鄭潤先之子。而有文名矣。李章祚誰也?榮國曰,李普赫之子也。而世稱才士,非久登科之士也。上曰,仁平八字,好矣。徐命敷誰bb也b?榮國曰,故判書宗玉之姪也。上曰,然乎?慼然久之。又敎曰,西路人察訪仕滿而付虛司果者,必卽擧行,可也。又敎曰,御史薦亦用之否?榮國曰,雖非御史薦,其人可用則用之。而如柳澐是故相臣成龍之奉祀孫也,李希夔是湖南之望士,臣爲方伯時別薦矣,其後尙未收用,故臣首擬齋郞矣。上曰,善爲之矣。親政不爲無益,不然則予何以知遐方之人乎?榮國曰,我聖上不遐遺之盛意,掌銓之臣,固當仰體而奉揚,故敢此仰達矣。嶺南人李光庭,湖南人李毅敬,俱以讀書修行之士,實爲一路之望。而前後除命,或一不上來,或暫旋歸,筮仕殆近十餘年,而尙在參下,沈滯可惜。如此之人,若出六調用,則足可爲風勸之道,而係是格外恩典,故臣不敢直請矣。上曰,所達,好矣。出六調用,可也。出擧條至樂正望。上曰,朴民秀狀貌何如?榮國曰,與其弟少異,而爲人疎雅能文矣。上曰,年幾何?榮國曰,戊辰生矣。至兩注書出六望。上曰,注書出六,亦以主簿爲之乎?榮國曰,古者翰林出六,亦付主簿。而卽今無典籍窠,不得已付該司矣。上曰,李昌友誰也?榮國曰,李日躋之子也。上曰,然乎?初入於初仕望乎?榮國曰,初入矣。是乃日躋之獨子也。上曰,然乎?慼然久之。吏兵批政畢。命各就座,仍命宣醞,賜酒三行。上曰,今日之會,好矣。諸臣中如有善飮者,加賜數盃。筵臣有白申暐善飮,上命加飮。相福、明鼎,俱請加飮一盃。上許之。諸臣皆醉飽而退。夜已四鼓矣。已而復命,承旨入侍。申暐趨入進前曰,承旨入侍有命,而注書追後入來,不可無飭。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之曰,飭令已行,前吏曹參判李成中,前正郞李益元禁推之命,特寢徽旨。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編輯

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未肅拜。同副承旨李秀得陳書。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元仁孫。事變假注書宋鍈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左副承旨李奎采啓曰,昨日親政,酬應繁多,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以洛昌君樘加土呈辭。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初寒若此,置之。

○李奎采,以都摠府意達曰,副摠管申旼以禁軍別將禁軍等上馬馳射事,今日慕華館晝仕出去,而逐日往來,煩稟未安,依例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柳復明達曰,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秀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晦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昨日承批之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兪彥述,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時在京畿水原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以同副承旨李秀得,弼善兪彥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達曰,新除授校理趙𪬵時在京畿抱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注書具壽國出六,代以任㻐爲之。假注書具允鈺出六,代以元仁孫爲之。事變假注書李鎭衡有頉,代以宋鍈爲之。

○柳復明啓曰,假注書任㻐、元仁孫,事變假注書宋鍈,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暐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試官,本曹當爲磨鍊以入,而判書申晩呈辭受由,不得依例擧行雲。參判韓翼謩,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啓曰,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時,或有等畫則以何技試取乎?敢稟。傳曰,以柳葉箭試取。

○李奎采啓曰,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輔國元景夏進去。

○李奎采啓曰,慕華館武科殿試命官,以輔國元景夏進去事,命下。而元景夏時在江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申暐啓曰,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啓曰,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武科殿試,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洪樂性,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啓曰,大司諫洪樂性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旣有隻推之令,諫院、城上所,更爲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大司諫洪樂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啓曰,兼春秋趙重明、鄭宅臣遷轉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在謙、李煒兼春秋爲之。

○申暐啓曰,今此文科殿試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東星、趙曮爲副司果。

○申暐,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達曰)),本院權知正字李明祚移拜別檢,遭艱矣。闋服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赴殿試捧承傳人閑良金世柱等五十三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式年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二十八日,保人林鳳休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張志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御營廳言啓曰,各道守令中,以軍門把摠,自辟差送,仍差兼把摠,使之句管所屬軍兵點閱鍊習者,定式已久,意亦非偶矣。今此軍威之窠,乃是本廳把摠自辟之處,而該曹以李道燮,擬望復除。此非當初定式本意。新除授軍威縣監李道燮改差,本廳把摠中,自辟差出之意,申飭該曹,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漢城府所報,則枚擧西部牒呈,以爲部屬租田契居保人金貴才,砲手林玉京等家後田,虎跡狼藉雲。近來虎患益熾,都城至近之地,肆行如此,極可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卽爲跟捕,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租田契,虎跡狼藉,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卽爲跟捕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各別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屬租田契居保人金貴才,砲手林玉京等家後田,虎跡狼藉,都城至近之地,肆行如此,極爲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卽爲跟捕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四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西部租田契居保人金貴才,砲手林玉京等家後田,虎跡狼藉雲,極可驚慮,令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卽爲跟捕事,命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率領出送,各別跟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光肇上書曰,伏以臣於日昨見叨是任也,以弘文提學上書捧入事,大僚筵斥,匪比尋常,下梢薄勘,可謂過恕,而顧臣負出納之職則著矣。臣於是,實不勝惶霣愧悚,歷屢日而靡定也。夫試牌之體重,臣亦豈不知之?而伊日宰臣之書,旣稱親病之十分危篤,且試官之或以病故,書疏入徹者,已多可據之例,而最是請急之章,尤不可一例退卻。商諒入達,蓋出於事勢之不獲已,而末乃轉輾,主文無人,則固料其罪有所歸,事不但已,幸蒙恩遞,私心粗安矣。曾未幾何,新除又辱,召牌繼至,在臣義分,豈敢爲逡巡之計?而第僨誤之地,理難更叨,罪遞之蹤,不宜唐突。反復思惟,實無進身之勢。玆敢隨詣闕外,略陳惶悚之情,兼控難冒之義。伏乞離明,諒臣情勢之難強,亟賜鐫免,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沈星鎭上書曰,伏以臣竊有私懇之萬萬悲切者,己欲援例陳聞,仰請處分,而惟嚴畏惶恐,趑趄而不敢發者久矣。今則臣年益衰而勢難遲待,臣病益痼而死亡無日,臣何可自阻於慈覆之下,而不爲之一陳暴乎?念臣賦命奇窮,生未有一點血嗣,乃於年前,取得臣兄之子,以爲之子。而以臣之積殃在躬,行負神明,子與婦相繼殞歿於一旬之內,自此而臣又復爲無嗣之人矣。臣旣近無期功之親,遠少袒免之族,而行屬不當,又無以爲死者立嗣,以續已絶之世,人生命途之窮,豈有如臣者比哉?臣之三從弟故正字臣衡鎭有三子,其少者興雲者,年今十五歲矣。臣欲以兄亡弟及之義,定爲臣子,以託身後之事。兩家相議,已得其母之諾。而第念存亡繼絶,實是王政之所先,且有前事之已行可據,玆敢悉暴悲切之情,仰瀆離明之聽。伏乞邸下,俯垂矜察,亟令該曹照例準施,不勝千萬幸甚。至於新叨職名之萬不近似,本來私義之法在必遞,理當竝引,以冀鐫解,而私情所迫,亦有所不暇贅陳者矣。臣無任涕泣懇請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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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試所進。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㻐元仁孫仕直。事變假注書宋煐gg宋鍈g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牛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申暐達曰,明日出榜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啓曰,小臣慕華館武科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柳復明啓曰,寒事逾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停進,已至多日。今日臣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爲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暐達曰,右副承旨韓光肇昨旣承批,今日不爲出肅,同副承旨李秀得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柳復明曰,慕華館命官,騎判進去。

○又傳於申暐曰,試所承旨科次入侍,當奏詳問爲之。史官以時報入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兪彥述,旣有隻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兪彥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申晦曰,試所承旨入侍。

○又傳於申晦曰,大臣入侍。

○又傳於申晦曰,封彌官持封科次時入侍,査同官斯速當書,毋有誤處事,分付。慕華館騎芻壯元,誰某爲之?而幾何畢試乎?問啓。

○傳於申晦曰,李昌任及十八歲京榜人呈券後,使之待令。

○韓光肇啓曰,今此試年武科殿試時,原榜中直赴閑良金世柱,親騎衛李東華,馬兵曺尙彬、崔龍星,展力朴德昌、朴東元,軍官金泰亨,別武士朴守億,親騎衛金禹聖,別監鄭興周,旗牌官全郁、沈海尙,親騎衛金尙德、金友障、許利、曺渭平,砲手金俊亨、鄭壽泰、李成震,標下軍車福愛,軍官崔昌彌,親騎衛李弘迪,俠輦軍gg挾輦軍g崔潤華、金衆寶,別武士徐景旭,軍官金麗祥,別武士郭顯基、丁道一、金世重錄名單子,異例不呈,依例陳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啓曰,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時,命官以領議政金在魯進去事,命下矣。領議政金在魯方重感寒疾,末由承命進去雲,何以爲之?敢稟,批答無。

○韓光肇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弼善兪漢蕭旣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忠淸水使申本,營土兵李可狀等渰死事,令於李秀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癸酉十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試所。承旨入侍時,左承旨申晦,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上曰,殿試亦有時刻耶?晦曰,凡科場皆有時刻,殿試豈獨無乎?上曰,限未時,可也。仍命中官,出傳御題於晦。諸臣遂退出。

○癸酉十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試所。承旨入侍時,左承旨申晦,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晦曰,俄者擧子不知解題,而來問於臣等,臣等皆不知,故極知其惶恐而敢稟矣。擧子輩以爲,出身之初,不可以臆見製進雲。其言亦有理矣。上曰,宜不知矣。若庭謁聖則必無不知之理矣。注書出去,命命官入侍,可也。仁孫趨出,傳命於命官李天輔。天輔進伏。上曰,卿亦不知解題耶?天輔曰,臣亦不知。或在《周禮》耶?上曰,不在於《周禮》,在於《漏籌通義》。予於頃年,爲依幕於漏局時見之,此有歌矣。注書出取於漏局以入,可也。上曰,今番都政,何如?天輔曰,兵批則別取才而善爲之。吏批亦於初入仕守令,行公道矣。上曰,都堂錄當擧行。弘文提學方在何處耶?晦曰,其子爲式年進士,故同作榮掃之行,姑未歸雲矣。上命晦書傳敎曰,堂錄已下敎,其令卽爲擧行。天輔曰,大臣、均堂有入侍之命,而領相方以病引入,待其出仕,入侍,似宜矣。上命晦書傳敎曰,大臣、均堂、釐正使、前統師gg統帥g入侍,待下敎擧行事,分付。上曰,今番十八歲及第者,爲人何如?晦曰,臣招見則渠言自十歲治經雲矣。上曰,此所謂坼袴下實學矣。今番放榜時,予若氣好則當招見。而今日從容,李昌任、金鳳吉,使於呈券後留待,可也。仁孫持《漏籌通義》入來。天輔曰,解題使擧子輩知之,似宜矣。上曰,大臣所達,是矣。謄出揭之,可也。仍命仁孫書《漏籌通義》中太陽出入歌。命晦出揭試所。下敎曰,日勢已晏,時刻改以申時,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酉十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戶曹判書金尙星,漢城府左尹金漢喆,戶曹參議曺命采,行司果趙重晦,宗簿寺正鄭弘淳,世子侍講院司書李宜哲,左承旨申晦,假注書元仁孫,記事官尹在謙,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晦曰,科次入侍命下之後,在本院注書卽爲來到,而因在近翰林之不來,以致遲滯。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可也。上曰,鄭弘淳讀之,可也。上曰,今番式年有直赴乎?漢喆曰,有金和澤矣。晦曰,金和澤,縣監鎭東之子,戶曹佐郞純澤之弟,新及第相度之叔,先正臣長生之後孫矣。弘淳讀試券,至吾東聖作。上曰,予之出此題,非欲受此等語於渠輩,雖善作,書草三下,可也。考券訖。上親坼甲科三人祕封訖。下敎曰,江原人爲壯元,龍仁人爲探花。今番式年,鄕人爲壯元、探花矣。上曰,十八歲人所作,得上,可也。此所謂都令及第矣,欲見四祖矣。上親坼祕封御覽訖。下敎曰,四祖盡學生矣。上曰,吾東聖作云云,誠過甚矣。試官雖不打,予當打之矣。上曰,注書出去,李昌任、金鳳吉,使之入來。諸試官遂退出。尙星曰,臣有所懷,敢達矣。今番結錢之蕩減,不但爲朝家莫大之惠,亦可以示信於八方民庶。臣誠欽仰。而卽今外方民事之遑急,姑捨勿論,都下民情,誠有不可不軫念者。雖在豐年,秋冬以前則近畿米穀,爲都民聊賴之道,而畿凶如此,故其所仰哺,不過貢價。而以本曹言之,則九月以後別庫米儲,已盡無餘,兩魂宮祭需貢價應下者,錢木則雖已上下,而米邊則姑置之矣。貢人稱冤,猶是餘事,而米穀若流行,則都民亦可以紓急。曾前國家之必以從貴上下爲法者,實是良法。而旣無米儲,則實無推移之路。前日聖敎中,以惠廳貸用事爲敎,而本曹非惠廳,則豈有貸用之處乎?十月以後則別營軍資監應下,又復乏絶,雖得三萬石,決難繼用於三月以前。而此數則亦不敢直請,必得近年條二萬石,然後歲前大等貢物及軍資監別營放料等事,可以堇堇擧行。臣已有稟議於大臣者,而每每乞貸於惠廳,亦甚切悶。若於加用貢價中一分米之內,一半則本曹上下,一半則惠廳上下,若以此定式,則本曹亦不無每每請貸之弊雲矣。上曰,本曹事勢誠然矣。二萬石使之許貸。而惠堂若有持難者,則當以加用事下敎矣。出擧條上曰,均廳之設,專出爲民,若無今番下敎,則必當下手於均廳矣。雖乘輿所用,此後決不可犯手於均廳矣。尙星曰,今番下敎,便同立法矣。上曰,結錢、大同之蠲減,實爲惠鮮之政。若於史冊書之,以減田租幾許,則予實無愧矣。尙星曰,蠲減綸音,臣等欽仰聖德。而至於今年還上,誠難矣。上曰,小民輩所望只此,而此則有難輕許,身布亦其所望矣。尙星先退。李昌任、金鳳吉進伏訖。上曰,李昌任進來。爾年幾何?昌任曰,二十四矣。上曰,三父子爲式年,誠貴矣。爾則予信之矣。昌任曰,臣嘗聞父兄敎訓,當竭力事國矣。上曰,予欲聞汝聲音,誦經書初章,可也。昌任誦訖。上命先退。上曰,金鳳吉進來。爾年十八耶?鳳吉曰,十八矣。上曰,今年製述得十八歲,講經又得十八歲,故予召見爾矣。娶妻耶?鳳吉曰,姑未娶妻矣。上曰,乾卦大文,爾能誦之乎?經書不必盡誦,誦乾卦,又誦豳風,可也。鳳吉誦訖。上命先退。上曰,新榜注書初望,翰林當擬之。今番入侍兩人,先擬,可也。良漢曰,小臣極爲惶恐而敢達矣。新榜初望,必使翰林主之者,蓋取一榜中極選,以爲將來翰薦之望。今之翰林,雖變薦爲圈,顧其職責則自如,今此下敎,勢難奉承矣。上曰,新榜中當入初望幾人?良漢曰,金和澤、李昌任矣。上曰,然則次望擬之,可也。承旨知之,卽爲擧行,宜矣。翰苑揀擇,近久不行耶?良漢曰,小臣之榜行之矣。上曰,翰林誰也?良漢曰,趙載厚矣。上曰,今番爾又行之,可也。初望旣使爾主之,公道善爲之,宜矣。晦曰,今番式年,金福澤之子爲之矣。上曰,誰也?晦曰,金敎材矣。上曰,年幾何?晦曰,三十四矣。上曰,此人曾入月城尉揀擇時,年幾如此矣。晦曰,殿試事體,何等重大?而四館所官員,不能整齊,擧子罷漏後留門,而日高後始爲設場。事極可駭,所當嚴處。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達。上曰,事甚可駭。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元仁孫爲廳注書耶?晦曰,然矣。上曰,上注書誰也?晦曰,任㻐矣。今番欲以元仁孫、洪麟漢擬注書望,而麟漢作榮掃之行,未及還歸,故只以仁孫擬望矣。上曰,麟漢予尙未一見矣。待注書有闕,擬入,可也。上曰,武科壯元誰也?晦曰,鏡城人矣。上曰,貴矣。晦曰,北道武藝極難矣。上命晦讀武科榜。上曰,鏡城四人爲之矣。會寧亦邊地耶?晦曰,會寧亦六鎭矣。上命諸臣退出。遂退出。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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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申晦。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秀得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㻐元仁孫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光肇達曰,明日方物封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令於李奎采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持平李錫祥,司諫李堣,正言南泰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持入。

○韓光肇啓曰,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明日食後,使之入來。

○韓光肇達曰,左參贊徐命彬,大司成李益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懿昭魂宮朔祭大祝,前文學尹東星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東星。

○韓光肇,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藥所用唐材中,如犀角、硃砂、黃連、龍腦、沈香、藿香、使君子、天竺黃、蘇合油等種,俱是要材,而雖有年例貿易,元數不多,每患不足。曾前御醫北京入往時,多有別貿之例。今此謝恩兼冬至正使隨往御醫處,管餉銀子中限二百兩出給,使之精擇貿來,而本銀則還歸後會減爲宜。以此分付平安監司、兵使、義州府尹,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明日方物封裹時,本府堂上當爲進參,而左參贊徐命彬纔以違牌,他無推移之員,左參贊徐命彬,令本院稟旨,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雲。左參贊徐命彬,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吏文學官李宗植遷轉代,學生金季良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忠勳府言達曰,逆賊正法後籍沒田産,蓋出於嚴討賊之義,法意甚重。若有當籍而落漏者,則雖年久之後,自勳府推出追籍,自是舊例。或有不當籍而混入者,則雖民田,過三年,不許出給,又是法典。不如此則亂賊無以嚴懲,奸竇無以永防故也。今者羅州居私奴虎郞爲名者,擊鼓鳴冤,稱以杖斃罪人崇訓、崇誼之田畓,在於羅州、務安等地者,渠等曾以買得,而自本府不當籍而追籍,故累次呼訴於備局及本府,則本府終不出給,而渠之上典及其他作者等,至於刑推定配之境,請收定配之關文,還給混奪之民田事,啓下秋曹,則秋曹事,當依例關由本府。明知籍沒事狀,而不此之爲,直爲覆達,又直爲行關於道臣,使之處決,自本道又行關於羅、務兩邑,兩邑不問籍入曲折,粘連直報秋曹,敢請爻周本府籍案。事之可駭,莫此爲甚。逆田之籍沒,恩賜之事體,何等至重?而勿論秋曹、道臣、守令,全不關由於本府,而任自發關,任自牒報,欲爲出給於本府不知之中者,其成事理乎?紀綱漸弛,奸僞日滋,下土小民,敢私奸計,巧飾上言,誣罔天聽,符同京、外官吏,不有國法,恣行胸臆,至此之極,寧不寒心?大抵凶賊羅晩迪,有三子崇訓、崇誼、崇說。而晩迪及崇訓、崇誼,杖斃於戊申逆獄,崇說伏法於庚戌逆獄。晩迪、崇說量付田畓,依例籍入,賜與本府矣。其後因臺啓,諸賊田畓隱漏者,令勳府更考文書,一倂籍入事,允下,捧承傳於本府,故本府以此臺啓辭意,知委各道,則甲寅十二月日務安縣監所報內以爲,務安居民李漢初私奴貴必、愛玉等呈狀內,崇說畓庫,果爲倂作。而崇說伏法之後,至今落漏,崇說之餘族,次知收拾,矣等掩置不告,或慮有論罪之事,如是現告矣。己未二月日錦城縣所報內,三鄕居民張石鳳、安泰貴、李貴先、張漢雄等現告內,晩迪、崇說田畓籍沒時,晩迪孽三寸斗啓,給粗gg租g四十石於本官色吏朴漢文處,與逆奴龍業,付同幻弄,多數隱匿,稱以他人衿付,僞造文書,肆然盜賣雲。又所報內,晩迪子婦李氏所志內,晩迪量後買得田畓,竝給崇說雲。崇說四寸羅汝恆納招內,晩迪生時,元無成文分衿之事雲。故本府見此兩邑所報後,一邊移關戶曹、京兆,考出量案帳籍,則量後田畓,果多見漏,量付奴水男、太五、善文、龍業等,俱是晩迪甲午帳籍率奴的實。故據此事實,依法籍入事,入啓定奪,行會本道,則自本官親執査報內以爲,量案中晩迪、崇說名懸錄處及晩迪量後買得田畓及當初籍沒時稱以祭條,圖出三鄕田畓等,依關文嚴査於逆族羅斗啓,逆奴貴伊、鶴伊、奉天等處,一一現出,成冊入錄。庚戌査籍時見漏居平田,王獐本,三鄕等田畓打作上送之意,逐條枚報。務安縣則己未有啓下關文,而監色、逆族、奸民等,表裏符同,不卽擧行,甲子年始爲打量上送。而四五結田畓,俱是崇說量後買得田畓的實之意,亦爲枚報。故依所報一倂籍入,而其中羅州所報十五結零,以崇訓、崇誼名量付,及其妹夫崔宗華等名付者則參酌出給。其所籍入,其所出給,皆有所據,兩邑所報,極其明白。而奸民輩稱以買得,換面秩出,往來京、外,百計圖出,而終不得售其奸計,則末乃呈訴備局,圖出戶曹關文,以己未追籍田畓,謂之崇訓、崇誼之量付,行會本道。本道自本官成立案,出給於本府所不知之中,故本府堂上故豐原府院君臣趙顯命,痛其奸狀,草記定奪,科治地部書吏,拿處該邑守令,奸民等則令本道刑推定配者,年月已久,則中間赦典,必已蒙放。而今者虎郞,憑藉久遠刑配之事,稱以爲主訟冤,全沒前後事實,直歸本府於偏聽導掌之言,勒奪民田之科。一則曰,下輩誣瞞幻弄,從中挽置。一則曰,百計抑勒,全無所據。一則曰,旣奪其田,又加其刑。其所累累爲說,至爲駭痛。前後文跡,一案可知,渠何敢不畏國法,爲此欺罔之計哉?年前故參判臣鄭蘊書院田畓,混入於逆賊希亮籍産中,其時道臣伏請出給,而朝家以過三年勿許之受敎,覆啓防塞。名賢院畓,異於民田,事當還給,而爲慮後弊,終不許施,則今此崇訓、崇誼等田畓,雖有混入者,十年之後,猶不當還給。況晩迪、崇說田畓之追籍者,當其按査時,作者等曰落漏的實,晩迪子婦曰,量後買得,俱是崇說之衿,晩迪孽三寸曰,元無成文分衿之事,本官捧招於各人,道臣論報於本府,則其爲當籍,萬萬無疑。今於十餘年之後,因一奸民之擊鼓,還爲出給,則朝家嚴討逆重籍産之意,果安在哉?今此虎郞誣罔天聽之罪,若不嚴勘,則遐方奸細之徒,必將接跡而起,許多籍沒田畓設計欲圖者,將不勝其紛紜。後弊所關,不可置之。虎郞則令本道各別嚴刑,遠地定配。凡各衙門回啓之規,事關他衙門者,則令駭gg該g衙門,稟處覆啓。不然則文移往復,的知其事實,然後覆奏,乃是事例。而至於籍沒一款,關係逆産,法意至重,而秋曹一不牒報,忽地覆達,今年正月日達下,而尙今掩置,府差下往,不得收稅之後,本府始爲覺得,而發關審問,則秋曹今乃移送,覆達申目。此必是書吏符同奸民,不善擧行之。當該書吏,自本府拿致,各別科治,其覆達辭意,勿爲施行。羅州、務安地方官,則不有己未年因臺啓啓下關文及前後本官査報事實,聽奸民之言,泛然論報於秋曹,至請爻周於籍案,而下送府差,則使不得收稅,作梗奸民則終不嚴治禁斷,俱涉可駭。地方官推考,以嚴籍産之法,何如?令曰,依。

○江原監司尹得和狀達,江陵等官居幼學咸達晟母沈氏等爲虎囕死事,令於韓光肇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參判趙明履書曰,伏以臣曩叨銓任,以政望間事,伏承大朝譴罷之命,悚恐戰慄,靡所容措。尋被恩敍,除旨絡續,感激惶隕之餘,又以職事差別,不得固辭不就。而若其難安之心,未嘗一日弛也。不意大朝親政之辰,又有銓曹亞席之命,而仍敎勿捧辭書,又使催促牌招。臣於其時,纔自筵退,揆以事體,不暇他顧,冒沒承命,黽勉參政。而若夫因仍盤礴,情勢有所不敢。且伏聞向來前後筵中,大臣非斥,不止一事,區區廉愧,無復抗顔政地之意。大臣之任,董飭百僚,如此論說,雖若非深引爲嫌者,而臣之所帶,異於他職,少有人言,不得冒處,況於大僚之言乎?人必以旣出旋入爲言,而凡去就無定本,隨時適可而已。親政日暫出,固不可已,而過此後復入,亦不可已。臣於此,商量已熟,玆敢披陳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聽。伏願邸下,俯垂諒察,臣銓任,亟行鐫免,千萬大幸。批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洪樂性書曰,伏以臣以駑拙之資,臲卼之蹤,幸際昌辰,濫被洪渥,歷揚淸華,驟躋下大夫之列,涓埃莫報,愧懼徒積。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承薇垣長席之命,驚惶感激,尤不知所以自措也。蓋臺閣之職,固非人人所可濫竽,況一院之長,地望自別,責任益重者乎?仍念臣十年三司,積犯違傲者,不專由於情苦跡危而已,自度自蔑諫諍之風耳。今玆所叨之職,尤爲萬不近似,其何可弁髦素畫之義,貪恃寵靈,揚揚冒進,甘歸於前後兩截人哉?顧今言路杜塞而綱紀解弛,廉恥壞喪而躁競成風,雖得端亮方正,風采骨鯁之士,日立於殿陛之間,猶恐其未易振刷。今乃以如臣疲劣者,苟然充數,有若微官庶僚之按簿塡差者然,是豈不大有乖於聖朝綜核之政哉?且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寒暖乖常,挾感發作,寢食全廢,氣息凜綴。臣方晝夜扶護,實難片時離捨。以此情理,官職去就,尤無可論,玆控短章,敢陳懇迫之私。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許鐫遞,以便救護,以重臺選,千萬幸甚。批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大司成李益輔書曰,伏以臣於日昨親政入侍,伏奉除旨,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香案咫尺,榮動左右。臣承命隕越,退伏私次,至今累日,駭惶騂汗,不知所以自措。夫是職也,卽學官之長,而育才訓士之責,專在於此,則其所係不輕而重矣。臣本譾劣鹵莽,文質無當,少而失學,晩益無文,尋摘章句,幸竊科第,尋常札翰,尙不猶人,雖藉先蔭,歷揚淸顯,而恆切愧懼,若隕淵谷。至若表率章甫,化育菁莪之任,初何嘗彷彿擬議於夢想之間哉?臣若急於賭榮,恬不自量,從他笑罵,靦然冒據於皐比之上,則其爲羞賢關而駭聽聞,當如何哉?前後之叨是任者,罔非一代宿望,而曾未有如臣之倥侗顯蒙gg顓蒙g,萬不近似。選部之全不擇人,苟然充數者,已失於銓衡之稱停,而抑有乖於淸朝綜核之政,臣實慨然也。且伏念,臣一歲之中,居然冥升於命德之列,夙宵憂畏,盈滿是戒,惟期遠避名塗,謹守拙分,庶免顚沛。而今又兜攬極選,若固有之,則人謂斯何?而亦何能自安於心乎?顧今冬節將半,課試時急,尤不當一日虛帶,以添瘝曠之罪。左思右度,萬無冒出之勢,召牌之下,義不敢坐違,猥上短章,仰瀆貳極。伏乞離明,特念明器之不可虛假,亟遞臣所帶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使泮試無滯,微分得安則實公私兩幸。批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十月三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知中樞府事金聖應,行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參判韓翼謩,司憲府掌令權賅,左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元仁孫,事變假注書宋鍈,記事官李宜哲,記事官洪良漢,進伏訖。天輔曰,數日間睿候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咳嗽若何?答曰,未差矣。天輔曰,眩氣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大朝氣候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親政日達宵殿坐,昨日又經日引接,丁日又行親祭於毓祥宮,日氣極寒,靜攝中必有傷損之慮矣。臣於診筵,敢請攝行,而終不勉從,竊不勝焦憂之至。邸下亦自內導達,如何?答曰,日氣如此,靜攝中動駕,實深憂慮,謹當仰請攝行,而大朝勉從,有不可必,尤用焦悶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問安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問安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此卽開城留守洪鳳祚狀達也。當年條新還,參酌停捧,山城所屬軍餉,捧留本邑,折半代捧事爲請矣。本府年事雖値凶荒,新還係是嗣歲農糧,不可停捧。至於山城軍餉,則因畿伯狀請,已許捧留本邑。此亦依此施行,而折半以相當精實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此卽咸鏡監司尹得載狀達也。吉州官廨修葺,物力浩多,本州各衙門今年耗穀劃給事爲請矣。公廨雖或有修葺之處,異於新創巨役,自本州可以從便拮据,何可煩請物力於朝家乎?當此京、外儲穀之時,耗穀許給,有難輕議,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畿內乃是根本之地,而値此凶歉,且昨今年民役浩多,頃日大朝特加軫念,蕩減結錢,其數不爲不多,而惟恐或少,尤甚邑大同米二斗之次邑一斗,亦爲蠲減,恤民之德意甚盛矣。至於結錢蕩減,聖意尤有在焉。良役之弊,其來已久,有傷和氣,大朝特爲均役。其時不無甲乙之議,而斷然行之,減疋之後,不但無給代之道,又不可無餘儲,以爲□□□備,故乃創結錢。無知小民,或以爲稍存羨餘,以資國用,而節目之初,已有隨時減給之敎矣。今年饑凶,特減結錢,從此畿民,可以仰認立法之本意,而他道之民,亦必以爲,後當均被惠澤而悅服矣。其翌日又下備忘,以均廳之財,雖乘輿所用,亦不可犯手爲敎,邸下亦當仰體大朝恤民之盛意。雖臣等亦有以均廳財力推移事仰達者,堅守勿許,何如?大凡國家財物,互相取用。而均廳則專是爲民,故伊時大朝屢次下敎矣。答曰,當體念矣。天輔曰,判府事金尙魯與臣同被罪而出去矣。臣獨復叨此任,豈可抗顔入來?而適待罪保護之任,淟涊蹲冒,判府事則尙此棲遑郊野,念臣本來情地,與判府事無異。古人云,同其退,不同其進。揆以事理,判府事出肅,然後臣可以膺命,而臣則時□入來,判府事,樞府散秩,亦不肅謝,廉隅去就,臣實自愧。大朝以三件事敦諭,而尙無變動。邸下亦當仰體大朝誠意,加意敦勉,必使之上來,何如?答曰,依爲之。天輔曰,頃以安奇察訪安𪝦,萬頃縣監趙台命混入宥旨前事,請推禁堂,仍請更爲勘律矣。聞判義禁李益炡陳書引嫌後,雖爲行公,而兩人勘律則不肯當之雲。臣之所達,非有深意,不過爲兩人之渾入於蕩滌,則以此引嫌,未免太過。且冬日滯囚,亦甚可悶。判義禁李益炡,申飭,勿爲□□使之從速議處,何如?尙星曰,聞判兵吾之引嫌者,兩人議讞,亦爲仰請徽裁,而大臣陳白時,以爲蕩滌,故以此不安而引嫌雲矣。天輔曰,若然則臣果未詳事實而請推矣。尤無可引之嫌,申飭卽爲勘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大臣俄以均役仰達事,臣亦有所懷,敢達矣。帝王之學,不但爲學,發之於政。竊伏覵大朝孜孜不已者,卽敬天、愛民兩件事也。聞畿凶無前,有此蠲減,備忘綸音,一下八路,亦皆歡忭矣。孔子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民,使民以時,宋名臣李沆,一生用之不盡雲。伏願邸下,講學之暇,取均廳、惠廳節目,凡係民事者,留心講究,必有所益矣。今當歲饑民貧之時,大朝旣擧大綱,邸下亦當仰體聖意,惠宣之道,深加睿念,是臣區區之望。答曰,依爲矣。尙星曰,地部乃錢穀大衙門,而近來法綱解弛,奸僞間出。月前本曹書吏一人,與軍資監書員,相爲符同,僞造經費司關子,盜踏印信,雖因算員之摘發,今方徵捧。而此路一開,後弊難防,且其關係甚重,不可只自本曹,移送秋曹。今此奸□諸人,竝令秋曹一一嚴査,幻弄穀物則往復本曹,卽爲徵出以送,而待其畢捧,依律嚴處事,分付秋曹,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賅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令曰,大朝已喩,亟停勿煩。賅曰,請徑斃罪人濂孥籍□□卽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賅曰,請罪人□□□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止王法。令曰,其勿更煩。賅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賅曰,請尹宅履、德喜,更令王府嚴鞠gg嚴鞫g嚴訊,以正王法,□□□□。賅曰,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其勿更煩。賅曰,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令曰,其勿更煩。賅曰,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處刑。令曰,勿煩。賅曰,請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令曰,勿煩。賅曰,請壆絶島定配。令曰,亟停勿煩。賅曰,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令曰,亟停勿煩。賅曰,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令曰,勿煩。賅曰,請尹光纘絶島安置。令曰,勿煩。賅曰,請李聖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賅曰,請還寢物故島配罪人明彥放送之令。令曰,勿煩。賅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鞠廳gg鞫廳g拿鞠gg拿鞫g嚴問,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賅曰,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