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五年/十二月

十二月

12月1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徐命九〈坐〉。同副承旨閔珽〈坐直〉。注書李會元〈式暇〉南泰堦〈在外〉。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尹陽來，掌令柳謇牌不進，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在外，持平曺允濟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大司憲尹陽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常參兩司，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於閔珽曰，吏兵曹歲抄中，只點下者，捧傳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參議吳瑗竝牌不進，同副承旨閔珽進。兵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病，參知李世璡內中日試射進，左副承旨具宅奎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出入之人，或違牌坐罷，或解由未出，或居中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竝敍用。

○兵批啓曰，前縣監柳春馥，閑良朴文開等，或軍器別備，或惡虎捉得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柳春馥，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文開，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許沃爲司諫，李成中爲正言，李齊聃爲掌令，鄭宲爲持平，李德重爲應敎兼輔德兼中學敎授，洪啓裕爲修撰兼南學敎授，吳遂采爲兼弼善，申思喆爲禮曹判書，鄭來周爲左尹，閔應洙爲同春秋，徐宗伋爲長興庫提調，韓顯謩爲廣州府尹，鄭東潤爲禮曹正郞，柳憗爲刑曹佐郞，南就明爲知事，李箕鎭爲都摠管，尹就履爲內禁將，柳爀、柳祥基爲都摠都事，沈坽爲訓鍊僉正，崔岋爲訓鍊主簿，崔八柱爲景福假衛將，同知李汶，僉知李彥泰、宋載遇、李堜，部將金正履，副護軍元弼揆、李夏源、李匡世、趙東夏、鄭夏徵、李國翰、金象仁、沈𪣶、申益三、成胤爀、金泳、尹敬一、洪以謙、許涉、沈泰尙、韓配奎、尹敬龍、李喆輔、李命熙、沈星鎭、宋徵啓、尹汲、吳命瑞、李喜夏、李思一、黃應洙、金泰衍、李禹錫、魚有琦，副司直趙遠命、鄭來周、柳綎、洪聖輔、李玄輔、黃晸、李潝，副司果權賅，竝單付。

○尹得和，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宋瓆，時在京畿楊根地，入番事緊，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九日，乃岑城府夫人小祥日也。同日中宮殿，當有望哭變服之節，儀註磨鍊以入中宮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珽曰，推考傳旨捧入。

○閔珽，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龜城府逆賊宇奎，緣坐流三千里安置罪人運恆譏捕等事，令禁府擧行事，允下矣。莫重逆賊緣坐，不可不急特譏捕定罪，各別窺伺，期於捕捉之意，分付左右捕廳及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靜前縣監金重采，許多汁物，載送其家者，極其狼藉。田稅一百七十九結零內，三十餘結會錄，其餘盡歸私用，故以不枉法贜gg贓g，照律勘處，而計贓限年禁錮，旣有近來一切定式，今此金東采計贓禁錮一款，令吏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申一淸書啓。臣敬奉命召，傳授於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命召又伏蒙還授，今至十次矣。二旬之內，史官之遠臨，至於十次，今更煩瀆，實所不敢。只伏待天日之洞鑑，臣不可一日仍冒職名之理，亟賜鐫削命召，自底於收還，千萬至望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李春躋上疏。伏以畸隘之蹤，理難苟容朝端，冒死請急卸解金吾兼銜，杜門息影，私心粗安。地部恩除，眷顧維新，臣聞命震惶，撫己兢惕，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第惟向來人言，尙覺危怖，初不就事論事，又輒自稱儕流，外若無黨，易於眩惑，而何幸聖明，洞察於此，辭疏之批，旣開示矣，筵席之敎，亦備至矣。竝與言者之意態而覰破無餘。雖太陽之燭幽，慈母之保子，未足以喩。人臣得此，從古有幾，欲報之德，糜粉難酬，而顧身性本疎戇，謀身不工，未效朋比之習，不合𧬈訾之俗，前後跋疐，未必非自取。若復徒恃寵靈，冥行不止，則不識此後，又將有何許機括？雖聖上，每欲曲庇，恐亦不可得也。惟有謹守無辨之戒，斂跡名利之場而已，尙奚論於官職之去就哉？佐貳雖曰冗官，不宜一任虛縻，而時移事往之後，有不敢每每瀆擾，泯伏多日，祗增悶蹙。且臣値玆歲暮，冞切霜露之感，有事墓道，非臣莫可經理，前此猥蒙恩暇，將欲辭出矣。意外除命，適及此際，尋單控免，見阻喉司，帶職徑行，有違公格，進退維谷，狼狽失圖。玆將崩迫之懇，申暴孝理之下，聽卑者天，不諒人只。伏望聖慈，特垂矜憐，將臣職秩，亟行鐫削，俾得歸依松楸，避遠駴機，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己未十二月初一日巳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閔珽，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事官鄭東潤，記事官魏昌祖，東。右議政兪拓基，行漢城府判尹趙顯命，戶曹判書金始炯，右參贊洪鉉輔，禮曹參議曺夏望，獻納趙侹，副校理趙明履，監察金龜瑞，戶曹佐郞洪鏡輔，禮曹佐郞邊是重，吏曹假郞廳呂光世，西。刑曹判書李箕鎭，密林君炓，行敦寧府都正李亨宗，同知李潚，彥城君金重萬，工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李世璡，兵曹正郞洪曙，工曹正郞尹得重，刑曹佐郞鄭錫徽，承、史分左右，先爲入侍後，諸臣各以次敍立。引儀，唱諸臣行四拜禮，禮畢。上注書呼曰，有啓辭官上殿，無啓辭官退出。於是，右議政兪拓基，獻納趙侹，副校理趙明履，上殿進伏。漢城判尹趙顯命，以侍衛進。其餘諸臣，皆先退出。拓基曰，今日日候甚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拓基曰，湖南伯李周鎭，以舊逋減捧事，有所報請矣。湖南農形，比嶺南、湖西，無勝，而亦或有被災處雲。當初酌定，固似稍過，而道臣所請，又如此，一依湖西、嶺南例，舊還上軍餉，分年條減分徵捧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分等回啓後，道臣若以爲過多，則所當狀聞，而今始論報，事殊未安。全羅監司李周鎭，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畿伯徐宗玉，頃以副使回還後，以放料軍官，依前規自灣府定送事，有所陳達，令廟堂，稟處矣。此事委折，臣亦知之。曾前則一行驛人馬糧太次知軍官，例自灣府定送給價，使之貿取放料，其來久矣。十數年前灣人輩，以爲因此一事，多致敗家，來訴備局，則備局査問於灣府後，以京中閑散之類，謂之放料軍官，設廳輪差矣。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陳達筵中，屬之於司譯院，作爲一遞兒，取才定送，仍爲定式矣。使臣所達如此，而左相纔經燕行，且兼譯院，故往復相議，則仍屬譯院，爲宜云，故敢達矣。上曰，蓋因譯官之欲專其利，以致灣人之失利矣。入侍諸臣之曾經灣尹及使行往來之人，皆達之，可也。洛昌君樘〈立於侍衛班列〉曰，臣於屢次使行，稔知行中之弊，灣人放料時，則驛卒輩，曾無稱冤之事，而譯官則權在行中，不無憑藉操縱之弊，故及其放料之際，驛卒輩，亦多種種呼冤之端。臣意則以灣人，依前差定，似好矣。得和曰，臣曾在灣府，詳知此事矣。灣府人，若復爲之，則譯輩操縱，必難支堪，易致生事，許多負債，亦當如前。灣人必不自願，且灣上軍官一窠，以運餉久勤，定式差送，而使行，每以所親帶去。今雖屬此窠於灣府，不過爲使行生色之資，豈有慰悅灣人之道乎？臣意則依前置之，似好矣。必寧曰，小臣庚戌年間，爲書狀官時，亦知行中之事矣。其時崔天若，自京定送，主管放料，而其所負債，多至屢百金，而幸蒙朝家之別爲蕩減，若灣人入去，則負債必多，似有族徵之弊。灣人豈有自願之理乎？顯命曰，臣則曾未經使行，故雖未詳知其事狀，而大凡朝家令甲，不宜頻頻改易矣。上曰，今聞曾經灣尹承旨之言，則灣人無自願者，依前規以譯官定送，而前日，稟處之命，置之，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回還副使徐宗玉，以義州、三江過涉船事，亦有所達矣。三江過涉船之三年改槊，六年改造，乃是舊規，而近來至有過十年不改者，或値潦漲之時，如有彼我國使行，則必將大段生事，誠甚可駭。此後則改槊改造等事，切勿踰越於三年六年之定限，必趁卽爲之之意，各別嚴飭，何如？上曰，頃日御史，亦有所達矣。依此分付，使之申明舊制，可也。〈出擧條〉拓基曰，內司官員，因翁主房分付，請得風落木，而此則事甚重難，不可許給，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拓基曰，史局之無實官，若過今月，則將爲四年，此實自有史局以來，所未有之事也。別兼春秋金時粲，元景淳，差下已久，陳疏承批，亦旣有日，而尙不上來，殊甚駭然，竝爲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拓基曰，經理廳堂上，昨日旣有自廟堂差出之敎矣。以吏曹判書趙尙絅差下，而備局有司堂上，則以刑曹判書李箕鎭差下，使之卽爲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侹持笏記進伏。上曰，無改處，則只擧下端，可也。侹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侹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侹曰，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侹曰，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勿煩。侹曰，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明履曰，臣頃以西學奴婢推刷事，陳達，其後大臣入侍時，覆啓，竝擧四學，已蒙許施，而第以一訓道gg導g周行列邑，推刷四學奴婢，必有遲滯之患。臣意以二訓導，各兼察一學，似好矣。西學奴婢，則湖西最多，而餘外三學奴婢，散在於三南、兩西者，不可以一訓導，周行推刷，其勢實難，曾在丙辰年，雖未果行推刷，而其時定奪，亦以二訓導矣。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拓基曰，四學奴婢元數，不甚多，不必送二訓導，而且訓導，旣以參下新進，未經外職，則推刷等事，必爲生疎，若一時竝送，則或不無弊端。姑先災邑外奴婢數多處，先行推刷，而其餘則從後徐爲之，亦無不可矣。上曰，然則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明履曰，推刷節目，已有丙辰年啓下者，以此用之乎？抑當改磨鍊啓下乎？無論用前節目與改磨鍊，四學則無草記之事，當令成均館書入，前例然矣。拓基曰，雖有年前啓下者，而以此仍用，似或有掣肘之端，改謄啓下，似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明履曰，新除授副提學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校理金光世，時在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上曰，在京儒臣幾人乎？明履曰，多在外，亦有未差之窠，至於李性孝，則受由下去者，已久，而尙無消息矣。上曰，小寒將迫，而法講之停，已久，事體寒心。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可也。〈出榻敎〉顯命曰，日昨筵中，臣以忠翊衛事，有所仰達，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自廟堂取來《翊府謄錄》而見之矣。舊原從子孫，則固皆願入，至有冒濫之弊，此則所當嚴禁，而戊申新原從中，本來無役者，則京外一體，皆已分揀，其餘則自是依事目應入者也。向來親問時所陳者，似是不知法意者之言，而旣有成命，臣府不敢如前收布矣。自今京外，毋論皆令立番乎？立番納布，各從其所願爲之，而卽今猶有不當入屬而混入者，則更爲區別而分揀之乎？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拓基曰，京中亦必有曾前有屬處納布之類矣。曾前無屬處及不納布者，則仍置之，而曾有屬處，或納布者，則使之入番，或納布，固未爲不可，令該府更加査實，區別處之，似好矣。上曰，當初下敎者，乃原從前，不曾納布者，原從後，反爲納布，則終涉不當故也。所達如此，令該府區別稟處，可也。〈出擧條〉錫五曰，領議政處，偕來承旨，則仍參，再明日三覆後，出往之意，敢達矣。上曰，其間則以史官代送，可也。得和曰，自前常參時，儀賓府堂上一員，例爲入參矣。堂上中錦平尉朴弼成之老病，世所共知，而月城尉金漢藎，則無緣不參，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金重萬之居官，何如？而至於僉使居下也。親功臣，與他有異，若久棄不用，則誰復有爲國效力者乎？虛帶勳堂之名，與承襲君者，無異，則豈國家同盟帶礪之意乎？吏判則雖不入侍，而兵判今方入侍，守令邊將中，相當處隨窠差除事，申飭兩銓，可也。〈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12月2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式暇〉。右副承旨徐命九〈坐〉。同副承旨閔珽〈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在外〉。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夕講。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尹陽來未肅拜呈辭，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李齊聃，持平鄭宲在外，曺允濟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明日三覆，再明日國忌齋戒，初五日國忌正日，初六日國忌齋戒，初七日國忌正日，此五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新除授應敎李德重，修撰洪啓裕，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吳遂采，時在京畿富平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初三日入直羽林衛二番將朴守慶，昨日受點矣。該廳書員，來告，守慶，猝得重病，萬分危重之意，呈訴大將，來付臣曹，不可無變通之道。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閔珽曰，晝講爲之。

○閔珽啓曰，明日三覆，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憲尹陽來，持平曺允濟，待開門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齊聃，自鄕纔已入來雲，亦爲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伏以臣，於病中，伏蒙遣掖隷下問，仍賜珍酪，隆恩異渥，淪浹肌骨，臣今殘生奄奄，尙何以上報萬一也？顧臣自前月以來，氣益敗而病益篤，凡有動作，輒有溘然將盡之候，重以頑痰乘之，昏迷窒塞，若不能須臾。今則章疏自陳，反復論乞，亦將無以自力，臣實撫躬自哀矣。然亦何待於臣之自陳也？竊伏惟念聖上，至仁至明，朗天昭日，天下事情，寧有毫末不燭？身爲輔相，被人誣陷謾辱，極千古之慘怛，猶靦然冒處於官名者，尙可謂有人理否乎？國家不聽其撕捱，終不許鐫免，俾處之晏如，若不知慙痛者，於事理何如哉？而仍使之存其名於百僚之右，亦可以無損於朝廷之體乎？誠有此理，臣當亟伏違命之律，如其不然，亟察臣之不可片時仍冒，不亶以疾病之朝夕垂盡，將臣職名，卽賜鐫削，俾臣一日安心歸化，雖死猶生者，誠天地父母之至恩厚賜也。臣無任千萬祈懇血泣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處鄕，洽滿其歲，批旨敦勉，凡幾次，今則歲已暮矣。律將更矣，而職在元輔，一向江郊，其他僚相，亦互撕捱，此何國體？亦何濟民？閔亨洙兄弟之其相交章，此非今事，曰爲父，曰伸兄，往旣不撕捱，今何以芥滯？況一旣處分，一不覽章，於卿有何毫分撕捱之端？以筋力謂之，輔相之任，非筋力奔走之職，則不亦過乎？承宣相守，徒事困我，以卿恆日之心，胡不恤乎民弊，胡不顧乎小子？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用副企望。仍傳於鄭必寧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己未十二月初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徐宗伋，特進官洪好人，參贊官鄭必寧，侍講官李德重，檢討官洪啓裕，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鄭東潤，記事官魏昌祖，宗臣琅坪君煇，武臣行副護軍李重泰，入侍。上讀《春秋集傳》第十六卷七板前受音，晉侯伐衛，止第十七板不雨至於秋七月。德重，讀第十八板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止第二十四板知權而本之以正也。上又讀新受音，第十八板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止第二十四板知權而本之以正也。德重曰，大事者，祫祭也。大事於太廟躋僖公者，有二件之失，一則不終三年而祭廟之事也，一則亂其昭穆而逆祀之事矣。上曰，閔僖之於文公，非爲祖禰，而《胡傳》則直稱之以祖禰，此等處當活看矣。宗伋曰，昭穆之論，在於朱子太廟誌矣。德重曰，此則失禮之中又失禮，更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此則文公之事，而非僖公之過矣。德重曰，晉、宋、陳、鄭，伐秦而皆稱人者，貶之也。秦有大恩於晉而攻戰不已，故特貶而稱人矣。且穆公，悔過誓師，而又至敗績，則亦非矣。啓裕曰，春秋無義戰，而此則興師於不當興之地矣。上曰，筆法自然如此，豈字字皆有意乎？此等處，左氏之言，亦過矣。德重曰，非魯大夫，而外國大夫，則皆稱人，人字，似不必爲貶矣。宗伋曰，《春秋》之義，大義炳然，只體其大義，宜矣。德重曰，書載秦誓，取其悔過，而悔心未久，又有興師之擧，故譏之是以。君子貴乎不貳過，而復卦亦以不遠復，爲貴，若至於迷復，則難矣。臣於春間，有所仰達，而殿下亦留意於不貳過之事則好矣。上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儒臣雖以不貳過，爲言，而春間事，謂之非時則，可也，而謂之過擧，則予固不服矣。德重曰，楚有不容覆載之大罪，而不能聲罪致討，反以服楚之罪，伐沈，故譏之矣。上曰，以不服中國而但服楚之罪，伐之，則其義理如何矣？啓裕曰，楚有大罪，伐沈之際，若以服楚之罪，罪之，則猶可也，而此無明其罪之言矣。且沈潰者，民無死於長上之心，故云矣。宗伋曰，比諸報復私怨之兵，有間，故雖無貶之之辭，而亦無正名正義之事矣。德重曰，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夕講爲之。諸臣退出之際，上曰，武臣初入筵中乎？重泰進伏曰，然矣。上曰，職姓名。重泰曰，扈衛別將李重泰矣。上曰，履歷。重泰曰，癸巳年以勸武出身，甲午年爲宣傳官，兼備邊郞，出六後爲訓鍊主簿，內乘，兼禁衛營郞廳，戊申變亂時，左議政金在魯，爲忠州牧使，以軍官別啓請，帶去，己酉年，以多捉極賊之功，特爲加資，其後爲五衛將，內禁衛將，府使，營將，而今方待罪本職矣。上曰，時刻已迫，自止入之後，卽爲習講，可也。遂退出。至閤門外，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入侍承旨，更爲入侍。承旨史官，承命卽爲入侍。上曰，承旨進來書之。必寧書禁府啓目金老郞判付，乾隆四年十二月初二日啓，曾有三可惻之敎，而査啓尤知可矜事，當直爲酌處，而其時大臣，欲執其法矣。有問之敎，而大臣獻議，亦此，其不參酌，推納溝中，何異減其極律？參酌遠配爲良如敎。書訖。上曰，又書之。必寧書之。傳曰，凡問議者，其有在外大臣，則以在外不收議，結下，而今番問議中，無此，其涉疎忽，該曹堂上，從重推考。書訖。上曰，又書之。必寧書領議政李光佐疏批。〈見草記軸〉上曰，配所單子，卽令入之，而啓下後行關，卽爲擧行事，分付，可也。遂退出。

○己未十二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同知事徐宗伋，特進官洪好人，參贊官閔珽，侍講官李德重，檢討官洪啓裕，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鄭東潤，記事官魏昌祖入侍。上曰，夕講後有幾自止乎？德重曰，又有五自止矣。德重，讀第二十五板夏五月王子虎卒，止第二十九板紀用兵之法也。上曰，日寒如此，故有痰氣，而今日則連爲二次，此下則只講經文，可乎。上讀新受音，第二十五板夏五月王子虎卒，止第二十八板伐楚以救江。上曰，此叔服是來，錫命之叔服乎？德重曰，王子虎之爲叔服者，固未明知，而不書爵者，蓋譏之也。天子之內臣，無外交，而王子虎出在外國，故特書卒，以見貶之之意矣。啓裕曰，夫子遇舊館人之喪，嘗脫驂賻之，而於王子虎，不書爵者，亦皆不失輕重之權矣。德重曰，懲忿窒慾，是損卦之辭，聖人所以垂戒者，而穆公則不能懲忿窒慾，屢致敗績，故不曰秦公，而特書秦人，是亦貶之之意矣。宗伋曰，今番人字，似是備責之意矣。上曰，此亦胡氏意思之太過，而似無作誓之本意，故稱人矣。啓裕曰，淆涵敗績之後，又有濟河彭衙之役，則是不能懲忿而然矣。上曰，穆公作誓未久，而又有興師之事，故謂之稱人云，則猶可也，而若以此後不用師，謂之稱人云，則可謂越一層矣。德重曰，公及晉侯盟者，其時諸侯，多與大夫盟，故特書以美之矣。上曰，五伯中晉文公，似優矣。啓裕曰，《論語》雲齊桓公，正而不譎，晉文公，譎而不正矣。上曰，晉大而秦小乎？秦公何以稱小國乎？啓裕曰，小國雲者，自謙之辭，非以大小而稱之之辭矣。上曰，然矣。啓裕曰，雨螽於宋者，穀梁氏以爲，他國災異，亦書於魯史記者，宋，王者之後，故特書之雲矣。德重曰，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者，救江之事，雖出於善意，而蓋其時征伐，不能自天子出，而外國大夫，亦得專征伐，故於此書之，所以示戒也。上曰，楚有大惡，而不能聲罪致討，只救江圍，故如是言之，此則胡氏之推衍，太深矣。大體則可見當時諸侯之自專，而陪臣，亦專征伐矣。宗伋曰，《春秋》筆削之法，一字一句，皆有深意，不可泛然看過矣。遂退出。

12月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尹得和〈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坐〉。同副承旨閔珽〈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在外〉。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珽啓曰，今日三覆入侍時，京兆堂上當爲進參。而判尹趙顯命病不進，左尹鄭來周未肅拜，右尹李膺呈辭，無進參之員。判尹趙顯命，左尹鄭來周，右尹李膺，竝卽牌招推移入侍，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徐命九曰，在下者，其預待，卽例也。便殿旣座，時刻已過，而執法之臣，慢蹇違牌，喉院之臣，不爲檢飭，將焉用彼庭哉？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趁時不來，諸臣耳目之官外，竝從重推考。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閔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李德重，以禁衛營郞廳，明日價布捧上事，晝仕出去，而價布連續上來，一日之內，勢難畢捧，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洪啓裕，以南學兼敎授，儒生試取事，明日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別兼春秋金時粲、元景淳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時粲，時在洪州地本家，元景淳，時在驪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正郞李重煥，出身朴慶德，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重煥、朴慶德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萬喜手本，則時囚罪人兪胄基，自夜間素患痰病，猝然添劇，肢體如硬，氣息喘急，咽喉痰響，如拽鉅聲，食飮專廢，病勢方在危惡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編修官申一淸狀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病旣危綴，情復哀痛，唯得解脫官名，庶幾少寬目下疾痛之呼。言不知裁，聖恩如天，不加之罪，曲賜譬曉，重以敦勉，恩意浹於骨髓，觀聽爲之代感。然臣非敢有他望，只願趁今未溘然，脫此重銜，得藉此而瞑目入地耳。國事民事，臣雖死敢忘，而惟此寸心，況今纊息，朝夕當絶，尙可以筋力去就論之乎？至於困我之旨，不顧之敎，尤極惶凜，不知所對，卽今神識昏昧，末由陳此忱悃，如不至遂奄忽，謹當更陳一疏雲矣。敢此馳啓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閔珽啓曰，應敎李德重，修撰洪啓裕，以筵中特推，引以爲嫌，纔已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李德重，副校理趙明履，修撰洪啓裕，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己未十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覆，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閔珽，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鄭東潤，記事官魏昌祖，東。右議政兪拓基，行吏曹判書趙尙絅，戶曹判書金始炯，右參贊洪鉉輔，禮曹參判李壽沆，左尹鄭來周，掌令李齊聃，獻納趙侹，西。長溪君棅，兵曹判書金聖應，刑曹判書李箕鎭，工曹參判趙錫命，刑曹參判李聖龍，同知中樞府事李潚，敦寧府都正李亨宗，彥城君金重萬，刑曹參議梁廷虎，副校理趙明履，修撰洪啓裕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三覆事體，何等重大？況君父殿坐之後，儒臣則方入直而後至，他尙何說？從重推考。至於秋曹堂上，則今日尤不當後，而乃反入侍於諸臣入侍之後，誠爲駭然。追後入侍，刑曹堂上，竝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拓基進伏曰，日候甚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拓基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上曰，金夢事，其果詳考乎？箕鎭曰，詳見之則官斜分明，而但漏於戶籍矣。錫五，持京囚上典交奸罪人金夢推案，進伏。上曰，照律讀之。錫五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初覆時已達之，此則法外何達？始炯曰，金光殷，旣是私賤，則雖曰奴主，而其間則不甚相遠矣。上曰，予亦以爲然，故問之矣。諸臣之意，何如？拓基曰，名分旣存，則決難貸矣。尙絅曰，名分甚嚴重，此等處，宜嚴處之矣。聖應曰，若初無私賤使奴之法，則猶可謂之不相遠，而不然則分義截嚴，不可不嚴懲矣。箕鎭曰，臣仰體好生之聖意，反復詳見律文，則《大明律》，有僱工交奸家長則絞之法，而受敎中，又有無籍之僱工，則勿施之文矣。此則旣非僱工，而斜文的實，法外有何達乎？諸臣皆曰，名分旣定，依法之外，更無他達矣。齊聃曰，臣則初入，故不能詳知本事，而但王者之法，傳之後世，不可撓改，官斜分明，則便是奴主，斷不可容貸矣。明履曰，初覆日臣有所達，而渠輩等分，不甚相遠矣。上曰，孔子式負版者，官斜雖重，豈重於版籍乎？始炯曰，官斜分明，而不入籍，則宜有漏籍之罪矣。聖龍曰，反復商量，而終無可生之道矣。廷虎曰，臣則執法之官，法外無他達矣。始炯曰，渠若不告官而私自相婚居生，則當何如耶？錫五曰，戶曹判書金始炯，詢問之下，但當以法達之，而攙及剩語，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書之。錫五，書之。上曰，名分旣重，豈可以兩班常漢，而有所低仰？況欲樹名分於此等之人，尤宜嚴處是乎矣。但豈有無風海浪乎？覽見文案，則尙在之痛駭，有浮金夢。此等無法之律，今不創言，《大典》受敎，亦旣有無籍差等之文，則僱工及奴，名分雖異，其所修籍，旣在買奴之後，而今聞所達，旣無入籍，近來漏籍之弊，不可不仍此嚴限。各別嚴刑三次後，減死島配爲良如敎。箕鎭曰，金夢旣減等，則尙在，似當又減一等矣。上曰，又書之。錫五書之。傳曰，金夢，其依律，則尙在，應在減一等之律，而金夢雖酌處處分，旣諭其不創律，抑何又減，依本律施行。命九持陰竹殺獄罪人校生金俊賢推案進伏。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法外更何達？諸臣皆曰，此則依法之外，無他達矣。上曰，書之。命九書之。上曰，依律。宅奎持水原囚士族婦女通姦罪人私奴李四見推案進伏。上曰，照律讀之。宅奎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法外有何他達。上曰，金渲之兩班，似不潔，而厥女之往來於織屨之所者，尤無狀矣。宅奎曰，臣有所懷，不敢不達矣。獄案多不詳處，不但奸所之相左，金、李兩家，皆言淫奔，則初何謂之爲虎囕死？而金渲之三招，皆有差錯，道臣狀聞，亦未詳盡矣。臣曾任錦城縣監，趙顯命爲監司時，有如此之獄，決之於十二年之後矣。上曰，道臣則頃已推考，而承旨所達，大體是矣。儒臣之意，何如？明履曰，臣意亦如此，而金渲，則所謂不辨菽麥之人，故至於此境矣。箕鎭曰，彥寬初欲掩匿，故稱以虎囕，則似是眞情，而旣被捉於僧房坪，則無可疑之事矣。拓基曰，本事則無疑端，而文案體段則甚不詳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當更問之乎？拓基曰，文書雖疎漏，而李女旣死，更無可問之處矣。諸臣皆曰，本事無可疑之端，則不必更査矣。上曰，承旨書之。宅奎書之。上曰，此則雖有文書之疎率者，四見，旣不下杖而直招，則意謂無他可疑者，初覆時，故不廣問。今於三覆，其欲依律執案，承旨所達，不無意見。噫，皐陶可殺，舜猶曰赦，文案旣忽，亦有疑奏，今若依律，豈曰審哉？況其所擬律，卽昔年之受敎，永嘉反獄之序文，亦昔日之御製，其令秋曹，分付道臣，更令詳査以聞爲良如敎。書訖。上曰，又書之。宅奎書之。傳曰，金渲擅殺之律，該曹雖以待三覆擧行議讞，而四見，旣更査，以待結末勘律事，分付。必寧持公山殺獄罪人尙位、加沙里等推案進伏。上曰，照律。必寧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法外無他達矣。諸臣皆曰，依法之外，有何他達？上曰，書之。必寧書之。上曰，依律。書訖。上曰，《大明律》之大字，凡文書修正之際，例爲上之，而今則連書，政院難免不察之失。當該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珽，持瓮津殺獄罪人吳業孫推案進伏。上曰，照律。珽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此則無可問之事矣。諸臣皆曰，法外有何他達？箕鎭曰，殺獄中尤凶慘矣。上曰，書之。珽書之。上曰，依律。拓基曰，水剌將過時矣。少退，何如？上曰，限二度爲之，可也。得和，持平壤殺獄罪人金千晃推案進伏。上曰，照律。得和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不但正犯之直招，其行兇情節，如是狼藉，有何更問之事乎？諸臣皆曰，此則依法之外，無他矣。上曰，書之。得和書之。上曰，依律。必寧，持尙州印信僞造罪人金再太推案進伏。上曰，此則似不入於啓覆，而入之矣。僉議，何如？拓基曰，全得昌、金再太，皆臣之上送者，而得昌則必死之罪而得生之，此則宜有少間矣。錫命曰，與直成印形者，似有差間矣。箕鎭曰，初覆時已有所達，而特以好生之盛德，付之生意，亦何妨乎？諸臣皆曰，以朱塗紙，與鑄刻印形，有異，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凡於詢問之下，諸臣宜以次奏達，而今則不然，紛紜迭奏，事甚未安，奏對失次，諸臣竝推考，可也。〈出擧條〉齊聃、侹等曰，以朱圖畫，依倣印形，與刻鑄造成者，旣有差間，則自上參量酌處，宜矣，而其在懲後之道，亦何可施之輕律乎？尙絅曰，兩司則尤異於玉堂，此等處，宜爭之而不爭矣。上曰，雖執法之官，當爭之於可爭之處矣。拓基曰，國典，戶長印盜成者，亦死，則未知處分之如何？而當用減死律乎？上曰，如釋之一抔土之言，此用減死，則於刻鑄印形者，更用何律乎？尙絅、聖應曰，此則用意爲之，當用重律矣。上曰，書之。必寧書之。上曰，噫，法綱微密，民何措手？以朱塗紙，其心則可，僞造旣無形樣，錢七徵索，推心則足可侵民，而究思則矜惻其惜者，本官之輕報也。道臣，旣具格狀聞，法曹亦因循照律，則王者刑期無刑之道，不可遽釋，參酌遠配爲良如敎。得和曰，僉知李堜，今日旣呈肅拜單子，而晩後入來，未及肅拜，極爲非矣。推考而使之後日肅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明履曰，俄者入直儒臣，以未卽預待，至有重推之敎，而頃日已有入侍儒臣入侍之敎，故臣則在外，未及入來，而僚員則方待臣之入來，故未卽詣閤，致勤嚴敎矣。得和曰，儒臣特推之下，副校理趙明履，至煩奏達，有若分疏者然，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少退。諸臣遂少退。未時復入侍。上曰，啓覆文書已覽者，先爲出給事，分付矣。中官混置不傳，事極駭然，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得和，持安東殺獄罪人李碧推案進伏。上曰，照律。得和讀之。上曰，初覆時已言之，法雖難貸，而情則可矜矣。僉議，何如？拓基曰，聖意雖縷縷，而法外無他達矣。尙絅曰，碧之欲打丙哲者，無怪，而丙哲旣不殺時金，則碧何可殺丙哲乎？法文至重，斷不可貸矣。始炯曰，初覆時已達，而渠之常心，在於丙哲，故如是打殺，若不償命，則丙哲之孤兒寡妻，豈不可矜乎？諸臣皆曰，情雖可矜，渠旣殺人，則法外何達？上曰，如常談所謂非爾牛角，則吾墻不頹之言矣。時金，初言見丙哲，而碧心動往見，則其父懸於林藪中，其時其子之心，當如何也？曾母嚙指，曾子心動。碧之心動者，常時其心必孝矣。箕鎭曰，鄕曲殺人者，多稱報讎，而碧則常時亦有爭田之事，不知其亶出於爲父之事矣。上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有五倫，而若於李碧用律，則五倫將廢矣。且卿等，皆欲報之，而屍親則反欲脫之，丙哲之妻，誠無狀矣。拓基曰，若丙哲之子，又殺李碧，則將何以處之乎？聖龍曰，心動二字，可感，而屈法則誠難矣。上曰，書之。得和書之。上曰，噫，三尺雖嚴，五倫亦重，時金之自縊林木，雖不知乘憤輕重是乎矣。浪則浪矣，而時金，以丙哲身布之故，其不相睦，可以推之，則時金之初欲尋見丙哲，碧等，旣聞知，而其所自縊，旣後於見丙哲於場市也，則爲其子者，見其父之景像，其心奚似，可謂莫辨乾坤之時也。其心若此，事由丙哲，其所毆打，豈無參量？雖若此，使碧初欲故殺，以刃以梃，則於法，似難容貸，抑或過日毆打而致斃，則法旣嚴，其何問也？而但事狀若右，所謂心動更往雲者，無恆日爲親之心者，決不若此矣。法文雖嚴，情則可貸，昔年欽恤之聖意，亦豈不仰體於今日乎？李碧，參酌減死島配爲良如敎。書訖。上曰，又書之。得和書之。上曰，今者酌處，蓋所以爲人子之心，而夫婦亦不在於五倫乎？噫，今僉意皆曰可殺，吁嗟厥妻，抑獨何心？不欲其報，供辭太歇是喩，遐方無識之人，雖不可以一一繩墨，王者導民，捨此奚先？丙哲妻，分付本道刑推定配。宅奎，持寧遠殺獄罪人私奴命男推案進伏。上曰，照律。宅奎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戕殺旣狼藉，法外更何達？諸臣皆曰，此則依法之外，無他矣。上曰，書之。宅奎書之。上曰，依律。珽，持鍾城殺獄罪人內奴連友推案進伏。上曰，照律。珽讀之。上曰，僉議，何如？拓基曰，渠之同生，如有殊常之事，則窺察不怪，而不殺玉貼者，與連淸有間，故似然矣。尙絅曰，間夫、奸婦，一時竝殺，則有不死之律，而此則只殺間夫，故如是矣。聖應曰，繫於廚柱者，以同生之妻，故不殺而置之矣。箕鎭曰，律文，以爲本夫之兄弟，則無異於本夫，而間夫、奸婦，竝殺於奸所，則不死雲矣。諸臣皆曰，雖不殺奸婦，而旣繫於廚柱，則便是竝殺之矣。上曰，書之。珽書之。上曰，律文旣有卽其所勿論者，則今者連友，雖不登時竝殺，玉貼旣已被縛，則竝殺無異是旀。信永之子，旣尋血於房中，則卽其所亦無疑是置，減死遠配爲良如敎。書訖。上曰，又書之。珽書之。傳曰，玉貼段，其律甚輕，從重嚴刑二次之意，分付。書訖。齊聃進伏曰，臣於尙州罪人金再太事，其倣畫印跡，與刻鑄造成者，似有差間。臣固知其姦情負犯，有難容貸，而參量酌處，亦不妨於好生之聖德，故率爾仰達，而又以終不可施以太輕之律，以爲嚴懲日後奸民之意，繼陳矣。及聞重臣所達，乃以臺臣，卽執法之官，而猶且爲從輕之論雲，始覺臣溺職之失矣。啓覆事嚴，未敢卽爲自劾，緩緩請罪至此，而臣罪尤大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慢蹇下敎，不爲引避，只以重臣之斥，爲避，此可謂緦小功之察，勿辭。命九曰，掌令李齊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侹進伏曰，臣於尙州罪人金再太事，其朱土圖畫，依倣印跡，固知其姦情負犯之有難容貸，而若與刻鑄造成，眞作僞印者，較之則輕重差別，參量酌處，付諸生意，亶出於我聖上好生之盛德。故臣亦隨諸臣率爾仰達，而又以終不可施之輕律，以爲懲勵奸民之意，有所繼陳矣。及聞重臣，以爲臺官，執法之臣，而猶且爲從輕之論雲。臣之溺職，在所難免，啓覆事嚴，未卽自劾，今始請罪至此，而臣罪尤大矣。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命九曰，獻納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箕鎭曰，李汝寬、金運亨事，有登對時，稟處之命矣。以律文考之，則別無奏御文字截改之律。凡公家文字套畫押字盜踏印信者，不過杖一百流三千里，此在《明律》，爲減死一等，而在我國流三千里之律，太歇。此外又有實封公文，上司官截回者，斬之文，而立法本意，與此差殊。臣爲刑官，本律之外，不敢擅擬，惟在自上詢問諸臣，參酌而處分矣。拓基曰，外方狀啓，外雖封裹，而實甚虛疎，曾在先朝，嶺南兵營狀啓封中，至有匿名書同入之事矣。當此奸僞日甚之時，其在防奸杜弊之道，不可不十分嚴處矣。上曰，備堂及承旨儒臣，皆達之，可也。尙絅曰，外方狀啓之上來者，不過以小板挾之，小索結之。如有奸細之徒，中間弄奸，則甚不難耳。今此李汝寬之潛拆水使已封之狀啓，改書以送，誠是無前變怪，此若生出，則後弊倘如何也？不可以尋常罪人處之矣。始炯曰，李汝寬所犯，極其妖惡，水使已封之狀啓，任自改之，仍又作奸於科事，究其心跡，何所不爲？後弊所關，不可不從重嚴處矣。聖應曰，臣待罪秋曹時，按治此獄，故詳知其情節矣。汝寬等之暗拆封啓，作奸科事之狀，誠極巧惡，若不嚴加懲治，則後必有僞造狀啓之弊矣。錫五曰，此事關係甚重，不可不嚴治矣。臣頃以親騎衛事，有所陳達，而若禁其路，則自無如此之弊矣。必寧曰，旣犯科場用奸之律，而復有此偸改狀啓之罪，若不繩以重律，則後弊難防矣。得和曰，偸改狀啓，科場用奸，盜踏印信，三大罪，俱係重律，斷不可容貸，雖殺之，少無所惜矣。宅奎曰，狀啓之中路盜擦，前所未聞，若不十分嚴處，則前頭雖邊報狀啓，亦有塗改之慮，關係不輕矣。命九曰，諸臣所達，從重勘律之論，是矣。珽曰，古人，以奸吏舞文，爲大罪，而有先治之事，至於改狀啓之罪，則較重於舞文，不可輕治矣。明履曰，諸臣皆有所達，而其罪犯甚重，不可不嚴處矣。啓裕曰，科場用奸，卽所謂行私，而榜外人之添入，曾未聞之，拆改實封狀啓，亦是前所未有之變。此則不必拘於常法，斷自聖衷，論以重律，似好矣。拓基曰，考之律文，則有各衙門進御文字，未至御前，而上司官截回者，斬之文，蓋以上司官，慮其有害於己，截留取回者，罪合於死故耳。今此汝寬，非上司，非下官，而只以一衙客，爲其圖利於己，進御文字，截留改書，旁照古律，則死有餘罪矣。箕鎭曰，此罪人情犯至重，當此人心日渝，奸僞日滋之時，若不嚴懲，則後弊難防。雖律文所無者，自上俯採群議，定爲科條，則自當爲後世法，此所以有列聖受敎也。上曰，究其情則亦可以僞造矣。當初事發時，卽其地梟示，則可也，而旣到法司之後，則法外用律，亦爲難處矣。令該曹問議於諸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箕鎭曰，李汝寬、金運亨外，又有用奸擧子及軍官等十餘人滯獄者，而皆以冒赴，泛稱遲晩，不服用奸之罪，此則何以處之乎？拓基曰，臣見其文案，則不獨冒赴而已。海西査狀，旣有非沒技，而謂沒技之語，則亦難免用奸之罪矣。此事與李汝寬事，條貫各異，而兵曹判書金聖應，在秋曹時，以待汝寬事結末後處之，稟啓，而不卽區別覈處，以致至今滯獄，似不無遷就之意，宜施重推之罰矣。且聞海西將校吏屬之因此事見囚者，甚多，而在京諸囚，旣不服用奸之罪，則不當徑先勘處，遠地多人，亦難移來京獄。臣意則在京諸囚，下送本道，令道臣一處更推辨質，明覈其罪犯輕重有無，狀聞後勘律，似宜矣。聖應曰，當初不卽査決者，關係在於運亨、汝寬等，故不待決末，徑先處之，有所未安而然矣。尙絅曰，今此科獄，海西亦有四十人被囚者矣。自京獄，只査問於七八擧子輩，故渠輩抵賴用奸一款，隱然有發明之意，情狀絶痛。臣意則京獄所囚者，移送海西，與海獄所囚監的官輩，一處對質，則用奸者，似不能發明矣。上曰，其時秋堂，則今不必重推，而淹滯罪囚，則自秋曹從速査決，直施之以科場用奸律，爲宜。然大臣及吏判所達，旣如此，竝下送海西，以爲一體査處後，自本道具格狀聞事，分付，可也。箕鎭曰，海營營吏，則只爲査問衙客用奸事，而捉囚京獄矣。此則直爲放送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曰，今月內必行都政事，旣有申飭之敎，兩銓，亦姑無故，本曹郞廳，亦將差出，以爲凡事擧行之地，而參議吳瑗，頃日特推，申飭之下，尙不出肅，蓋聞以郞官時事，作爲難進之端雲，而此非至今撕捱者，設或可以爲嫌，前日旣遞本職，則何可每每爲嫌乎？分義事體，殊甚未安，各別催促，使之卽爲行公，何如？拓基曰，吳瑗之如是撕捱，實無意義，誠極不當，宜有警責催促之道矣。上曰，吳瑗事過矣。無義撕捱，事體寒心，從重推考，催促行公，可也。尙絅曰，未署經守令，多至四員，此時守令，一時爲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而以兩司之不備，署坐無期雲，此則自政院各別，申飭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曰，谷山府使吳命新除拜之後，謂與本道監司，有嫌，連呈本曹，必欲辭遞，而聞其曾前，亦嘗與監司柳儼，周旋一司，而且同考試之役雲，果爾則何獨於外任，引爲必遞之嫌乎？夫馬留滯，極涉可慮，各別催促，使之數日內辭朝，何如？上曰，然則，申飭發送，可也。〈出擧條〉錫五曰，都提調，不入，而臣方待罪藥院，故敢達矣。前日所進湯劑，其已盡御乎？上曰，今日不服，當進於明日矣。問候則再明日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2月4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式暇〉。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徐命九〈式暇〉。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右承旨尹得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具宅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於尹得和曰，當該中官，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鄭必寧啓曰，下番兼春秋魏昌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壽德爲兼春秋。〈單付〉

○鄭必寧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合二十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不敢更爲煩達，只自惶懍無措，祿俸又不領受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12月5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式暇〉。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式暇〉。右副承旨徐命九〈式暇〉。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注書李會元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

○尹得和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未肅拜呈辭，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寒威猝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湯劑劑入五貼，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吏曹參議吳瑗，特敎催促之下，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12月6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尹得和〈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式暇〉。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徐命九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牌不進，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左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將必不可仍冒之情，章累上而未蒙兪允，臣誠鬱悶，寢食無寧，重以疾病昏頓，久闕申籲，悚蹙彌深。臣聞徒充其位，謂之屍職，無事而食，謂之素飡，臣之屍職素飡，亦已久矣，而聖明一向靳持，無所處分，不惟賤臣罪戾，日以增積，國體事理，寧容有是？坤殿明日誕辰三明日終制，俱有廷候，而臣獨未得進參，只自伏地竢譴而已。仍伏念臣於春間燕行復命之日，伏蒙許以早晩入瞻東宮，而其後顒俟未獲命。近伏聞大臣次第入瞻，而臣獨阻對，不勝下忱之耿耿。且臣例兼宮傅之任，向間暫時冒出，卽宜請行禮見，而適値聖上親臨鞫囚，勢無暇隙，鞫畢之後，臣復引入期免，致令應行常禮，訖今廢閣，而臣亦無以夤緣進叨，仰覩淵儼之姿，此尤臣之所齎恨而訟罪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俯加矜諒，亟許鐫臣職名，無曠鼎席，兼使臣得以樞府舊秩，自遂其情悃，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之撕捱，旣知過矣。若此，於國事何？卿須體昔人之義，顧小子之慇懃，安心勿辭，其卽視事，共濟國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徐命九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趙侹，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尹得和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巡將單子，傳於徐命九曰，文臣軍職多，單子中少，此後文臣，多數抄入。

○正言洪啓禧啓曰，竝引嫌而退，傅生之論，旣失臺體，筵斥之來，不可仍在。請掌令李齊聃，獻納趙侹，竝命遞差。〈具書見上〉答曰，依啓。

12月7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坐〉。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明日，乃是小寒，日暖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徐命九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未肅拜呈辭，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徐命九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具宅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右水使邊聖佑狀啓，則彼人之漂到楸子島者，合爲二十二名，所載紅黑棗，亦至八百擔之多，而所騎船隻，旣得全完，則勢將依其願，備給所漂失之各樣什物，從海路直爲回送矣。檣竹櫓椗桅，所入眞松雜木，使水營斫給於莞島，大中竹、生麻、山麻、鐵物，竝令本道，以儲置米劃給價本後，分定於附近各邑。風席次木綿三十六匹零，以水營所在本司句管休番木上下，留泊時每名一日糧米二升式，回送時越海糧二十石，竝以本郡儲置米劃給。當此嚴寒大洋漂泊之際，各人所着，必多弊薄，亦令水營，除出休番木着實造給衣袴，爲宜。嚴飭道臣、帥臣，急速依此擧行，亦以此意，撰咨，傳送鳳城之意，分付槐院，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恭陵、順陵、孝章墓，有虎患，故發遣將校，率領砲手，使之搜捕矣。二頭虎捉納之後，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山谷諸處，連爲搜覓，無他虎跡雲。日寒如此，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之累日滯留，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8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尹得和〈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式暇〉。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在外〉。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未肅拜呈辭，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以縣道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議政府領議政臣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至今未遞職名，實千萬意慮之表也。顧因久病殘喘，氣息如縷，不能極言竭論，痛陳情理，徒以數三句粗硬鹵莽之辭，唐突瀆冒，欲望感動高天，亦已難矣。向非慈恩曠廢，曲賜包容，臣安得逭免罪何？祗奉恩批，只自感激流涕，不知措身於何所。第臣之宜卽日鐫解，不容復遲延者，不但臣之所自言，一國之人，街談巷議，無不云然，而一向粘帶，坐廢時日，歲律看看將改矣。情窮理極，將何以處此？一自嚴寒甚雪，膈痰益盛，精神益昏迷，數行之疏，亦不能自力，終無以列數必遞之故，曉然陳請，只以將死之鳴呼，期期陳其當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賜回燭，亟命於當日，收回承宣，將臣職名，先賜鐫削，俾不至於一日虛帶。且伏念昨日中宮殿誕辰，外庭纔有起居，明日終制，又當有祗侯之禮，而臣在鄕曲，未能少伸常分，竝乞亟被闕禮之罪，俾得少安於私心，不勝至幸。臣無任戰惶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悉諭心腹，而卿胡不諒若此乎？今何他諭？惟日夕望卿幡然，卿須顧今國事，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企望。傳於具宅奎曰，此批答，以偕來承旨傳諭。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伏聞昨夕入侍醫官之言，以前劑入湯劑材料中，有所加入爲敎，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更爲議定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而封陵之後，初經昨日，一倍感懷，向者眩氣，因寒往來，欲進補劑，昨已下敎。元方中加蔘五分，依所達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而湯劑繼進日問候，宜矣。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洪啓裕，身病猝重，勢難入直，而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9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病〉。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在外〉。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忌辰。

○岑城府夫人小祥，中宮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具宅奎，以□□□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未肅拜呈辭，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右承旨尹得和陳疏到院，而疏中以爲，孫兒所患，症涉可疑，不可出入淸禁雲，原疏纔已退卻矣。身旣犯染，則不敢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具宅奎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大司憲尹陽來，大司諫南泰良，正言洪啓禧，明日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合二十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更不敢以祿俸辭受，有所煩達，只伏竢威命之降，祿俸又不領受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12月10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任珽〈未肅拜〉。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病〉。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在外〉。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具宅奎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牌不進，執義尹鳳九，掌令鄭熙揆，持平鄭宲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且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箕鎭，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右副承旨徐命九，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命九，大司諫南泰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具宅奎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具宅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通洙，自鄕纔已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李德重，以禁衛營郞廳，今日價布捧上坐起時晝仕出去，而價布連續上來，一日之內，勢難畢捧，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十一月二十七日中日時，金虎門入直砲手，良人曺世億，邊三中入格，特蒙禁軍除授付標。李春旭，邊二中貫一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標，來訴本府。臣等取考曾前謄錄，則砲手良人邊三中沒技者，皆以禁軍除授付標，乃是流來成例，而春旭三中四分入格，獨漏於付標，事涉不均。原單子，似當有還入之擧，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具宅奎曰，留院公事，盡爲入之，持公事入侍，則勿爲之。

○鄭錫五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又啓曰，內侍敎官宋能相，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吳瑗病，左承旨鄭必寧進。

○以任珽爲右承旨，閔致龍爲掌令，閔堦爲獻納，申思建爲持平，元景夏爲正言，金泰衍爲敦寧都正，尹學輔爲禮曹佐郞，趙集命爲掌樂主簿，李箕鎭爲司譯提調，宋文相爲長城府使，李普萬爲童蒙敎官，趙明履爲吏曹正郞，兼持平洪廷命、申思建。〈以上減下〉承文博士南鶴宗。〈單付〉折衝黃以中、朴龍采以上，今加嘉善賞加。

○鄭必寧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文學閔通洙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新除授全羅左水使具善行，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故調理赴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內，頃自西關冒寒作行之餘，宿病新𧏮，一時交作，諸症十分危惡，決難復起遠赴之路，亟賜變通雲。病勢如此，差復無期，則邊閫重地，不宜久曠，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順天營將朴淳元，呈狀內，素患水土所傷之病，每當寒節，一倍添劇，萬無復起爲人之望，斯速遞改雲。病勢如此，旣難赴任，則討捕重鎭，不宜久曠，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病，參知李世璡進，左副承旨具宅奎進。

○副護軍尹得和、鄭宅河、李齊聃、吳遂采，副司直趙侹，副司果李思膺。〈以上單付〉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九日，童蒙李仁得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趙完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出身朴慶德，前正郞李重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慶德、李重煥，纔以拿囚，今於捧招之際，相考狀啓辭緣，則推官報狀中，雖有李重煥、朴慶德相與符同勒捧不忘記，欲爲威喝捧錢，末及誣人發狀之說，而道臣結辭，則但以朴慶德、李奴逃避不現，令秋曹嚴覈處之之意，爲言，則揆以法例，秋曹則査問李奴，本府則査問慶德，而李重煥符同之跡，明白現露，然後始爲請拿，獄體當然。今此李重煥之徑先請拿，殊涉率爾，所當直爲分揀放送，而旣已就囚，當初發狀，似不無預知之端，姑爲嚴囚，以待結末宜當，故今日坐，不爲捧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見公洪道栗木敬差官所報，則以爲，本道所定栗木元數三百株，自本道分定於栗木所産處二十五邑，而各邑栗木，本來不敷，而今且垂乏，斫取之數，僅至一百五十餘株，木品廣狹，亦不合於國用。至於鄕校位板所用，廣八寸栗木，則尤無一株封進之路，本道各邑中，決難充數斫取雲，事勢如此，則誠可憫切。曾在辛丑年，本道栗木三百株，載來時敗船，渰沒七十餘株，移斫於江原道，以充元數，旣有前例。今亦依此移送敬差官於江原道栗木有裕處，斫取充數事，令該曹發關，分付於本道，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漢城府言啓曰，昨者雜毛廛市民等，推捉亂廛來告本府，故依法治罪次推捉，則尙衣院官員，稱以本院匠人，闕內進排次，所造羊牛毛氊，渾以亂廛被捉，特爲分揀事，有所牒報，而但雜毛廛所造毛氊，與本院匠人所造羊牛毛氊，名色各異。今此被捉者，乃是雜毛廛，元非本院所造羊牛毛氊，故本院所報，不爲許題矣。本院入直官員，捉去本廛市民，擅施笞罰雲。亂廛推治，自是國法，則偏信一邊之言，不有禁令，無罪廛民，任自推治之狀，極爲駭然，事體所在，不可置之。尙衣院當該官員，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屬全羅道扶安縣蝟島漁場船稅，係是養士之需，而近來收稅之數，極其虛疎。昨年以發遣本館郞廳，一番規檢以來事，草記蒙允，而備局又以凶年廚傳有弊，使之姑待今秋發遣之意，有所定奪矣。卽今正當收稅之節，本館郞廳，卽爲發送，以爲規檢以來，何如？傳曰，允。

○承政院同副承旨臣閔珽，書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於前日，伏承出常之恩批，而臣病與情，更無一分餘地，只冀天日之明，鑑此寸誠，得以快解重銜，瞑目歸化矣。卽伏承聖批，兪音終靳，而勉諭之旨，愈益深切。顧臣縷息雖未絶，以此病以此情，寧復有陽界人事，可以奉此恩旨者哉？只自反復流涕，不知所仰對，謹當待病情少間，更陳一疏，申暴肝血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踏啓字。

○正言洪啓禧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具書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具書見上〉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具書見上〉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具書見上〉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具書見上〉新啓國之有言路，猶身之有血脈，血脈壅則身斃，言路閉則國危，言路之於人國，其重若是。是以三代以前，必以開言路爲先務，上自公卿，下至甿庶，苟有所懷，皆得以言之，古之言路，其廣如此。及夫後世之士，各爲自全之謀，難可以盡言之義，責之於人人焉。然後始乃設爲言官，而凡君德之闕遺，宗社之大計，施措之失得，生民之利病，惟言官者，得言之。使言官而不能盡其責，則一國之言路，閉矣。一國之言路閉，則其國之危亡，可坐而待，故雖漢、唐中主之欲爲少康之治者，其得言官也，必奬發而開導之，優容而假借之，恐恐然以言官之不得盡其責，爲懼。若人主震之以雷霆之威，加之以鈇鉞之誅，則其誰不隕穫摧阻，喪其所守？而所謂言路者，幾何而不至於閉耶？以殿下之明聖，固宜洞悉乎此，而竊覵殿下之所以待言官者，未見有以古聖王之心爲心，而反或有遜於漢唐中主。凡於言官之進說，多不平心而舒究，間或奴詬而豕叱，又輒嚴法而重繩，毋論其所論大小，而類皆逆疑而牢拒，一言纔發，威怒隨之，大言則大狼狽，小言則小狼狽，竄謫黜罷，頂背相望。以見今尙在罪籍者，言之，或以句語文字之間，而施之以栫棘重典，或論一藩臣，劾一蔭官，而一被譴罰，久靳收敍。夫彼諸臣之一時被罪，在諸臣何損？而臣之所憂者，言路，由是而閉，而不能復振焉耳。今之言官，稜骨銷軟，氣象委靡，厭厭有泉下氣。其自以爲能者，毛擧細故，以應文備數，否則以含默保位爲上策，其稍自好者，有長往遠引之志，有識之士，莫不爲之深憂永歎，此未必不由於殿下之導之也。殿下曷嘗見言路之閉如此，而其國不危且亡者乎？殿下，特未之深思耳。苟思之至此，則必惕然而驚，飜然而悟，不待臣之畢其說矣。請亟降悔悟之旨，以示開言路之意。殿下之僇辱言官，至於成有烈鞫問而極矣。有烈雖愚騃無識，其官則言官也。鞫問，乃國家治逆之法也。殿下，乃以治逆之法，遽加之於進言之言官，而不少持難，此何故也？頃年殿下之命鞫尹汲、韓翼謩也，群下孰不憂歎？而三司之臣，不能引義力爭，以成殿下之過擧。此路一開，因仍成例，遂復有有烈之被鞫，而三司之不能力爭，又如前，僅有一問郞越俎之言而已。殿下之三司如此，使殿下，雖有過擧之過於是者，其誰能效古人之牽裾折檻，而爭之哉？殿下，於其威怒方盛之時，未暇深思義理之正，必以其不咈己意爲悅，而若於事已過怒已霽之後，平心思之，則亦必爲之寒心，此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尹汲、韓翼謩、成有烈鞫問時，三司諸臣，竝命罷職，臺臣之登筵闕啓，乃三百年所無之事，而丁巳秋親鞫時，始有之。雖以倉卒未遑爲解，而其負職責，則大矣。及夫今秋親鞫時，兩司之臣，又復闕啓而退，一之再之，便作故常，若此不已，臺閣傳啓之規，亦將廢矣。良可寒心。請前後親鞫時闕啓臺官，竝命罷職不敍。今秋兩司之闕啓引避也，當置落科，人誰不知？而處置之際，乃反請出，大乖臺體，有駭聽聞，請伊時處置臺官，竝命罷職。臣方以開言路爲請，而進言之中，亦有眞僞之別，爲言官者，不能正色直言，而遜其辭，以售其計，則實爲言路之蟊賊，而非臣所謂言路也。向來金硡之啓，自以風稜之苶然咎人，而其請推臺臣之啓，乃以聖上初無拒諫諱直之事爲言，說出多少諛辭，帶得無限情態，如此之類，必嚴加斥遠而後，眞言路開矣。請前持平金硡，罷職不敍。臺諫處置之規，必採取公議而爲之，不容以私意，參錯於其間。金硡諸啓，固多有差爽之語，亦不無挾雜之態，然論人，是其職耳。且其言，自不無一二可取，則韓鳳朝之當處置也，略示公議，容或可也，而逐條論列，張皇對辨，不成處置之體，而便一爲人伸理之章耳。臺閣之羞，莫此爲甚，請前掌令韓鳳朝，罷職不敍。〈具書見上〉新除授司諫院司諫許沃，時在公洪道牙山地，司憲府持平鄭宲，時在忠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議政府右議政兪拓基箚曰，伏以臣，近因冒寒奔走，病兆復見，而黽勉自力，僅得耐過矣。昨朝自候班退坐籌司，忽覺渾體灑淅，若不可堪，急歸私次，試灌藥物，而無少減，頭痛膈煩，喘急暈眩等症，一時交劇，委頓叫苦，㱡㱡昏昏。今日賓廳之坐，已出令，而終致中止，病裏惶恐，無所容措。伏乞聖明，卽命罷免臣職任，無曠廟務，俾便調息，公私幸甚。且臣區區微忱，有欲更陳者，而病未得入對，敢將已成之藁，仰干宸嚴之下，伏願殿下留神澄省焉。臣頃以竝復兩臣，明伸義理之意，旣箚陳而復筵奏，竭盡底蘊，靡有所遺，而秪緣誠淺辭拙，未蒙開可之音，臣誠抑鬱悶迫，久猶不能自已。臣未敢知殿下所以靳允者，聖意果何在也？若以聯箚謂可罪焉，則同事之兩大臣，已復其爵諡矣。若謂兩臣之未復，別由他罪，而非聯箚也，則丁未之追奪，至今之仍置，旣皆用聯箚，爲案矣，又不可謂由他罪也。夫以聯箚爲案者，初出於鏡賊之口，而丁未追奪，乃亦仍此，則是賊鏡，其身雖誅於前，而其言實未嘗不行於後也。此其所關係，果何如？而尙可一任其淹然而已耶？是正義理所關，不容不力辨處，臣若畏威而不言，旣言而不爭，則臣實負殿下大矣。臣雖無狀，豈敢爲兩臣地，又豈敢以黨私而謾殿下哉？夫死者之追奪，卽生人之一律也。臣不敢知假使兩臣者，雖至今存也，殿下，其果以爲宜施一律，而無所惜歟？眞使兩臣者，果有別般大罪，不可容貸也，則雖今日復其官，滌聯箚之舊案，使義理大伸，而明日更罪之以可罪之罪，則聯箚之義理，自可以垂百代而不晦矣。又其所以罪之以他罪者，若果當於理而蔽於法，則不但群下，無敢容議。雖兩臣有知，亦應受其罪而不敢辭矣。苟或非其情而違於理，則更有所陳暴，未晩也。設令未卽陳暴，是不過兩臣者之抱冤齎恨而已，又何可與聯箚之關係義理，至重且大，不得伸則不可已者，同日而論之哉？殿下試一垂察於此，則臣之非爲兩臣，亦非爲黨私，而只出於明義理之斷斷赤心者，庶可以照燭矣。臣於向者，入侍啓覆，伏見殿下，雖於匹庶之至微賤，罪犯之甚彰著者，猶復求其生於必死之中，反復審愼，務歸至當。好生之德，藹若陽春，凡在臣隣，孰不欽仰？獨彼曾在大臣之列，厚被先朝之眷遇者，初爲兇徒所屠戮，而昭雪無幾，旋又含冤於覆盆之下，天星已迴，而尙未蒙日月之回照，臣竊傷之。臣旣忝叨匪據，目見大義理所關，不明而益晦，一進言而不得許，便遂默默，非臣之所敢出也。玆敢冒死而申言之。若蒙聖明俯察而快賜準可，則雖非臣一己之私幸，而臣亦與有幸焉。愚迷之見，如未獲有槪於蓋高之聽，則亟加威譴，以彰其謾，君父護私黨之罪，以戒具僚，亦臣之所大望也。臣無任兢隕屛營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則往旣，面諭矣。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前司果臣尹鳳九疏曰，伏以臣於前月末，伏奉有旨，以臣爲司憲府執義，令斯速上來者，念臣丘壑自放，樵牧與群，而掌憲之銜，褫纔數月，又辱陞拜之命，犬馬雖頑，猶知戀眷。臣旣具均賦之性，寵渥所被，豈全不知感激哉？然而大夫之旌，禮非不重，而虞人死不往焉，蓋其施之不宜，故死不敢當也。顧今新除，卽風憲之貳，而古所謂中丞也。其地望之淸峻，責任之緊重，在臣陋劣，其不當，奚啻爲虞人之旌也？此臣所以恩命之下，益不勝兢蹙而已也。程子，大賢也，而王巖叟，猶請一見而後授官，其意欲使其君，知其可用之實，然後用之也。其愼重如此，臣自知無似，前後召命，一不敢承膺，則殿下曾未之一見臣矣，固無以知臣爲何狀人物，且臣身旣不出，粗知言出之戒矣。平生言議，不少槪見，則朝廷亦何以知臣何如哉？只是偶然一置於收召之列，而不究迂淺之實，無端拶攛，一轉再轉，隮之以萬不近之職名，臣心之驚惕悶愧，已不須言，若使巖叟見之，以殿下官，人謂果審愼否，而淸朝綜理之政，又豈若是之疎闊也？此蓋上下虛僞，靡文日勝，不能以實心行實政，而其弊至此也。臣跧伏窮山，與世無相干涉，而每見朝廷用人，不問才學如何，任官不問人器當否，惟名是循，不覈其實，以致正論不行於上，而義理日晦，惠澤不究於下，而人心日離，不能不爲世道憂。默祈聖明之於此痛戒，以收實效，而今反以不肖之身，屢供應文之資，揆諸公私之義，益豈不羞且慨也？況臺閣，人主之耳目耳。人主有過失，輒正言淨之。若居是職者，或匪其人，則使人主有輕臺閣而厭其言之心，人主若輕臺閣而厭其言，則言路絶，言路絶，則無所忌憚，惟其心之所欲，而亂亡隨之矣。其必得學識通明，言議峻正者置之，然後可使君心敬憚，庶幾不至於有過矣。如臣蔑裂空疎，望實俱輕者，先去臺端，以重言路，是公私之大幸也。臣早衰多病，居恆凜凜，而風寒感傷，再三添苦，閉戶涔涔者，已浹月矣。文字陳懇，亦至稽晩，顧厥義分，尤切悚惕，伏乞聖明，竝治臣慢蹇之罪焉。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弘文館校理臣金光世疏曰，伏以臣，頃負罔赦之辜，幸被未勘之律，仰祝聖度之寬宥，益切私分之兢惶，杜門省愆，自分屛廢於當世矣。不意恩敍未幾，除旨特宣，馹召之命，繼降於適出郊坰之日，臣銜恩畏義，不敢退處，昨始來伏私次，而第臣才分空疎，學識鹵莽，屢忝經幄，絲毫莫裨，論以邦憲，宜被大何，則一時薄譴，適足爲息黥補劓之圖，夫何敢引爲撕捱之端，自作難進之階哉？然臣旣名爲儒臣，職在輔導，初旣不能至誠啓沃，俾聖德不至於有遺，終亦不能至誠開陳，俾天怒不至於震疊。臣今何顔，更復挾冊登筵，以備顧問之末哉？此臣所大懼，而不敢進得一步者也。且臣素患痰核之症，復劇於冒寒勞動之餘，呼吸喘促，精神昏瞀，咳嘔兼發，飮啖全廢，諸般症樣，俱極非細，落席叫苦，尤無供職之望。玆敢略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明，特命鐫遞臣職，仍令銓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以便調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副承旨臣閔珽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病，已成癃痼，每當寒節，輒復增劇矣。近日以來，江干積雪，旅次疎冷，調將失宜，重添寒感，頑痰橫亘，呼吸喘促，咳嗽達夜，胸脅牽痛，眠食頓減，氣息綿綴，茶飮汗解，亦未得力。顧此病情，異於一時偶感之比，如非費日調治，無望復起爲人，而今臣奉命在外，末由任便就醫，不得不敢將疾痛之呼，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曲垂矜諒，亟許遞改臣職，俾得及時醫治，以延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調理察職。

12月11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任珽〈在外〉。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同副承旨閔珽〈奉命在外陳疏受由〉。注書李會元〈呈辭〉南泰堦〈仕直〉。假注書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犯畢星。

○下直，谷山府使吳命新。

○具宅奎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再度呈辭入啓，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箕鎭，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新除授右承旨任珽，時在慶尙道密陽地，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啓曰，上番兼春秋鄭東潤，身病猝重，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邊是重。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定於今十二月十三日，而參判臣李益炡，連日陳疏，參議臣李匡輔，連呈辭單，參知臣李世璡，獨爲入直矣，磨勘堂上，他無推移之路。參判李益炡，參議李匡輔，待明朝一體牌招，以爲同參磨勘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兼文學閔通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具宅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李德重，方帶中學敎授，下番修撰臣洪啓裕，方帶南學敎授，今日竝以儒生試取事，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全羅道臘肉進上，今日來到，而山豬二口中，一口多有腐傷，此與尋常物種有異，猝難改備，而莫重享上之物，不敢循例捧入，還爲退送，使之改備，該道監司及當該封進官，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陪持人，自本院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九鳴手本，則時囚罪人申思彥，痰腫，胸腹凝結，不得屈伸，處冷閱朔，滿身結核，咳喘苦劇，時時昏窒，有難一時支保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正言洪啓禧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請亟降悔悟之旨，以示開言路之意。請尹汲、韓翼謩、成有烈鞫問時，三司諸臣，竝命罷職。請前後親鞫時闕啓臺官，竝命罷職不敍。請伊時處置臺官，竝命罷職。請前持平金硡，罷職不敍。請前掌令韓鳳朝，罷職不敍。新除授正言元景夏，時在京畿驪州地，司憲府掌令閔致龍，時在廣州地，持平申思建，時在全羅道潭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刑曹參議臣梁廷虎疏曰，伏以臣，不過淸朝之一具臣耳。濫蒙恩造，屢玷近密，涓埃蔑報，釁尤徒積，區區所自勉，惟在於奔走服勤，以爲一分報效之圖矣。迺於三覆之日，職忝刑官，自速後至之辜，筵敎誨責至嚴，仍有爲先重推之命。臣於是惶隕震惕，莫知措躬之所。噫，便殿曉闢，親決死囚，凡在司禁之列者，固宜先時早詣，叨陪末議。臣雖愚，亦豈不知朝體之嚴重？而只緣家居僻左，坐待吏隷之際，暫致遲滯，未及預候於閤外，卒自陷於慢蹇之科。論其辜犯，合被譴何，問備薄罰，不足以贖其萬一，泯伏多日，恭俟重勘。日昨見差長陵忌辰祭獻官，享祀至重，辭避無路，疏籲見阻，受香迫頭，不得不祗詣享所，淸齋將事，只欲粗伸分義，非敢爲仍因蹲冒之計也。且臣冒寒往返之餘，宿患痰症，挾感添苦，貼身床蓆，涔涔㱡㱡，以此病狀，尤無自力供職之望。詞訟劇地，不容一向虛帶，玆敢疾聲仰籲於嚴宸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鐫改臣職，仍勘臣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隷院判決事臣金廷潤疏曰，伏以臣，忝叨詞訟之地，今幾半年矣。所決之訟，亦幾數十度矣。才智魯下，識慮淺短，則雖不敢自謂其一一得當，而惟是一公字，素所自勉於心者，故凡於聽訟之際，一從其文案而定其立落而已，則夫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近來世道日下，人心極惡，落訟者之誣罔天聽，侵辱訟官，爲一痼弊，心常痛惋矣。卽見安老味爲名漢，擊鼓原辭，則構虛捏無，罔有紀極，臣竊不勝駭痛之至，訟之曲直，煩不敢盡達，而其中亦不無一二可辨者，故略此附陳焉。其原辭中，一則曰，自本院移文秋曹，橫奪方張之訟雲，而其時秋曹堂上，屢次推覈之後，以事關良賤辨別，移送本院，元非自本院取來者。此則秋曹關文，尙在文案中，渠雖無狀，焉敢誣也？一則曰，貴禮同生劉五昌，在於義州，而以七日定限督現，未及回還，劫捧花名雲，而所謂五昌，在於松都雲，故累次定日，延過一朔，終不現身矣。今忽以二日程之松都，謂之過千里之義州，欲以爲脅持訟官之計，其心所在，尤極巧惡。一則曰，更呈刑曹始訟，而本院招致曹吏，使不得接訟雲。人之意見，有萬不同，屈於此而伸於彼者，前後非一，則本院何可禁其更訟乎？第年前秋曹堂上，以決訟堂郞，未離本職之前，不得更訟於他司之意，陳達筵中，仍爲定式，節目昭然，故秋曹，以此退訟，而今其爲言，至於如此，亦豈非誣罔之甚者乎？一則曰，聞彼隻之言，近七十之貴禮，一邊拘留雲，此則儘有委折，凡訟事處決之後，其中情狀絶痛者，則移送刑曹，依律定罪者，亦是法例也。貴禮之謀叛上典，關係風化，故欲爲移送刑曹，發差催促，而隱避不現，終未現出，則雖搜捕嚴囚，固無不可，而況初無拘留之事乎？許多張皇，無非抑勒，豈料人心之至於此極乎？若欲一一較辨，則恐傷事面，姑擧其大者，而大抵紀綱解弛，常漢之叛主者，比比有之。爲其主者，無勢疲弊，則雖官決之後，終不順從，或隱避而不現，或當街而叱辱，甚至於誣罔擊鼓，如此之類，若不嚴懲，則無以樹紀綱而正名分。惟願聖明，亟令該曹，取考本院前後文案，各別明覈，一以懲誣罔天聽，構陷訟官之罪，一以正假稱良人，謀叛上典之罪焉。且臣年衰病痼，實無供職之勢，而身爲訟官，遭此一常漢之侵凌，將何顔面，復冒官次乎？玆敢具由仰陳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慈，特命削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依施，勿辭察職。

12月12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直〉。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任珽〈在外〉。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同副承旨閔珽〈陳疏受由〉。注書李會元〈呈辭〉南泰堦〈仕直〉。假注書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鄭必寧啓曰，小臣，領議政李光佐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尹陽來三度呈辭入啓，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文學閔通洙，昨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洪啓禧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請亟降悔悟之旨，以示開言路之意。請尹汲、韓翼謩、成有烈，鞫問時三司諸臣，竝命罷職。請前後親鞫時闕啓臺官，竝命罷職不敍。請伊時處置臺官，竝命罷職。請前持平金硡罷職不敍。請前掌令韓鳳朝罷職不敍。〈以上見上具書〉答曰，勿煩。

○前行尙衣院別提臣李弘遠疏曰，伏以人子愛日之誠，貴賤無間，人臣尊君之忠，朝野攸同。子之於親，臣之於君，有可以顯揚尊奉之道，則其不容因循荏苒，以度時日也，明矣。竊伏聞近日以來，以東朝聖母尊號事，相繼陳請，而尙未承一兪之音。伏想慈天高邈，過執撝謙，雖以殿下維則之孝，愛日之誠，亦不能導達感回而然歟？抑進言者，位卑而人輕，初不能有無而然歟？所言者重大，則不可以言出於位卑人輕者，而有所自阻，臣請不顧猥越，冒死而仰陳之。恭惟我東朝聖母，配體肅廟，述宣陰化，乾坤合德，日月儷明，壬午後二十年太平之澤，實有資於壼懿之美，及今寶算，已望於六旬，坤道愈光於二紀，而不幸變亂憂慼，震驚我慈心，困衡我聖慮，倘非我聖母保護聖躬，則宗社臣民，安得以復有今日哉？辛丑建儲，金甌罔缺，雖是天與人歸，而實亦仰承慈旨。戊申勘亂，雖賴聖算之談笑默運，而不日討平，國家鞏固，亦豈非慈化之攸及？乃若溫陵之追復，敦史之釐改，無非千古帝王之盛事，而亦皆仰資於聖母之至德。至於建極休治，籍田親耕，一則古哲王之所欲，而未能者也。一則列聖朝之僅一有，而未遑者也。若非聖上仰稟慈旨，斷然行之，則東土人民，何以獲覩此罕有之事也？矧惟我東宮邸下，睿質岐嶷，過此數旬，則春秋將爲六歲，億兆生靈，擧皆慶幸顒祝。伏況聖母，享有厚福，綏此膝下之至樂，悅豫嘉喜之情，當復如何？帝王之孝，不亶在於三朝之奉，一國之養而已。尊隆懿德，光顯盛烈，亦係人主達孝之道，以聖上出天之孝，喜懼之情，宜無所不庸其極，而鄕曲散銜，微誠莫徹，數三宗臣，陳疏未報，而朝廷之上，尙未聞援例繼起之議，豈同得之秉彝，亦有宗戚外朝之別而然耶？臣實莫曉其故也。若曰數字徽號，初無增損於慈聖淵懿之德，則昔年肅廟朝，何以行尊崇之禮於莊烈王后也？若曰贊頌君德，一毫近似於諂媚豐大之嫌，則臣不敢遠引古事。肅宗大王朝，我殿下在潛邸，何以率諸宗？至誠庭籲，而當時廟堂諸臣，亦何以同聲庭請？肅廟亦何以勉從群情也？自有此議以來，輿儓下賤，深山窮谷，莫不延頸翹足，俟見縟儀之成，而至今寂然，此歲將盡，東朝聖算，又將進一籌矣。伏惟殿下，愛日之誠，益復懇急，尊隆之禮，恐不可引月踰時，復歸於遷就。臣雖末蔭閒散，跡阻朝紳，而竊不勝抑鬱慨然之忱，不揆官卑人輕，輒敢仰籲。伏乞聖明，益篤誠意，奉請東朝，期得允許之敎，以副一國民庶之望，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宗臣之批矣。

○工曹判書臣宋成明疏曰，伏以臣，孱骸衰軀，退屛窮廬，旣喪伉儷，又失同氣，形與影弔，病隨年深，洫洫㱡㱡，寧日常少。頃當帳殿親鞫，臣子之分，不敢偃臥，強疾奔問，留京師數十日，所患症情，十倍層加。退歸之後，一委床蓆，轉輾沈篤，頑痰塞胸，積火上升，頭疼如碎，目視偏廢，不能食不能眠，殆過兩朔矣。此際忽伏聞有水部除命，臣於阽死昏頓之中，猶知感激恩數，不覺蹶然以起，瞻天拜稽。念昔在朝之日，忝居卿列，過蒙洪渥，出入前席，仰聆玉音，到今思之，若隔前生。使臣雖無疾病，以老自廢，多歷年所，今則疾纏膏肓，命在朝夕，一瞻天顔，已矣難望。凡有除拜，亦未叩謝，病裏自悼，寸忱飛越，六官之長，本非閒冗，矧當考績之日，不容使在野垂死之喘，一向虛縻。伏乞聖慈，察臣病之難強，念公務之多曠，亟命變通遞改，使微臣安意就盡，使國體無至苟簡，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兼文學閔通洙疏曰，伏以臣，頃往鄕廬，忍過喪餘之日，昨入城裏，則其間有春坊兼任之除，而馹召之旨，中路交違，未克祗承，臣惶感隕越，惝怳靡定。夫胄筵勸講，固非如臣蒙陋所可濫廁，而臣於數年前，已曾忝叨，今若得近離明之光，仰瞻岐嶷之容，則雖卽日退塡丘壑，在臣分願，千萬滿足。況以積罪之蹤，遽蒙收錄之恩，豈不欲竭蹶趨命，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不孝無狀，不能暴先臣爲國之苦心，向來再疏，瀝盡肝血，而殿下，每以不覽爲敎，則區區訟冤之計，都墮虛地，而前後反詈之言，罔有紀極，誣捏之略，每及泉壤，臣抱此哀冤，無地可洩。顧以何心，彯纓束帶，自同平人哉？況不可同朝，先戒銘心，今其人，據在百僚之首，而臣乃揚揚於仕宦之塗，則臣心愧恥，不須言，先臣其肯曰有後乎？此臣所以掩抑徊徨，終不敢爲冒進之計者也。且彼今番對辯之疏，於臣所言，不能一言自白，徒以辱說爲事，所謂十二年甘受雲者，豈忍發於爲人子者之口耶？自古受誣竄逐者，何限？而未聞子弟，必皆疏辨，豈盡甘受而然哉？先臣前後所遭讒言，俱極凶慘，而先臣在世之日，則臣等不敢私自訟辨，及今歲月旣久，亦不敢一一追理，以瀆宸聽。彼戊申筵奏，雖窮兇罔極，渠若無所提說，臣亦何至於陳章訟辨哉？此殆天誘其衷，忽地追提，使先臣痛雪其冤誣耳。渠亦豈不知此等事理，而乃爲此甘受之說，肆口悖出，以快一時之忿？誠不可以人理責之也。至於先臣同罪之請，蓋以其疏大意，與先臣明聖德討凶逆之意，旣有同處，故先臣，屢陳其非出於指斥先王，其竄其死，輒請同罪。先臣之不顧利害禍福，處義焯然，無愧古人者，此亦可見，而渠反謂之向先王，豈有餘地？寧不痛哉？此臣前疏所謂眞與弼夢，同一心腸者，而今乃曰，無片言之及者，可知其包藏無限機關，其亦叵測也。渠於臣疏中，許多大關節，一無所辨，自謂不欲呶呶，而獨於嗾銓官一事，縷縷稱冤，此何意耶？豈以奬用賊鏡，最爲渠逼骨惡聞處，故必欲掉脫而然耶？渠以一時救己之言，指爲不可補外之證，可謂厚於報德，而乃於聖上肉骨之恩，則無一分欲報之計。今與臣一年相持，幾疏往復，而終未見片言半辭，明言其時實狀，以辯雪聖誣之意。今番之疏，又復首以諱疾爲誣，其無一毫爲殿下之意，則可知矣。小惠則懷之，大恩則背之，人之失其本心，何至於是？臣實爲之痛心焉。臣情理痛苦，蹤跡畸危，實無供世之念，曾於初疏之末，已陳永謝明時，枯死窮山之意矣。雖蒙聖上務加覆燾，曲垂抆拭，臣何敢徒恃寵靈，自喪素守，終爲不孝之鬼哉？召牌之下，末由趨承，瞻望雲天，但有涕血。不意只推之命，出於格外，以臣無似，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惶感之極，益不知死所。今因本院草記，天牌又降，雖不敢偃然坐違，復詣禁扃之外，而反復思惟，萬無入謝之勢，臣之情事，其亦慼矣。伏乞聖慈，俯察哀悃，早賜斥退，俾得歸守先墓，以卒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臣昨呈此疏，而政院退卻不捧。噫，臣之私義，固不可冒昧承命，況疏語，雖甚草草，事係先故，則與泛然辭職者有間，而喉司之臣，惟事阻搪，使不得一番陳暴，此何事理也？臣竊慨然也。傳於具宅奎曰，前已下敎矣。此等上疏，又何捧入耶？此後如此之疏，若或捧入，則其可謂有政院乎？給之。

12月1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李潝〈在外〉。注書李會元〈呈辭〉南泰堦〈仕直〉。假注書李應協〈在外〉。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凝冱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當依前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入侍當下敎，而予則眩氣往來矣。

○具宅奎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左承旨鄭必寧，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今方出去。右承旨任珽在外，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閔珽陳疏受由，廳中只有臣錫五，左副承旨具宅奎，而臣錫五，方以臘藥監劑進去，出納之際，不成貌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偕來承旨外，竝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具宅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錫五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吳瑗牌不進，左副承旨具宅奎進。

○以趙遠命爲大司憲，兪㝡基爲副校理，金道洽爲軍資正，崔尙復爲司䆃僉正，洪樗爲平市令，韓光會爲慶尙都事，李玄輔、李世璡、李潝爲承旨，尹心宰爲內侍敎官，右承旨具宅奎，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李世璡，同副承旨李潝。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進，參知李世璡病，行都承旨鄭錫五進。

○兵批啓曰，卽接忠翊衛將廳所報，則衛將沈玟，累次請番，稱以不仕，終不就直雲。渠旣不仕於本職，則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

○僉知單田萬秋，副護軍閔珽、具善行、崔時大、李珌，副司直尹陽來、任珽、徐命九。〈以上單付〉

○具宅奎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玄輔，時在京畿楊州地，同副承旨李潝，時在衿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注書李會元呈辭，代以李應協爲假注書。

○具宅奎啓曰，應敎李德重，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備忘記，傳於具宅奎曰，昔之杜季良，其猶義挾gg義俠g，昔人之戒，或爲輕薄，況下於杜季良者乎？洪啓禧，於其擧措，於其爲人，不過輕薄黨人，申飭銓曹，此等之人，勿趨門地。

○備忘記，傳於鄭錫五曰，該曹單子，下政院之時，莫重下敎，忘置不傳，極爲非矣。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具宅奎啓曰，右議政兪拓基箚子，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議政府右議政臣兪拓基箚曰，伏以臣，猥叨匪據，月已屢閱，宜夙夜奔走職事，以少效筋力於簿書之末，而不幸狗馬之疾，源委轉痼，暫有觸傷，輒致增劇，乍出復入，病告頻仍，屍位竊廩，無甚於此，誠不容一味瘝曠，已明矣。忱誠淺薄，辭語拙訥，一未能隨事獻替，匡救闕遺，失職之咎，無以自解，追思至今，有汗沾背。日來諫臣之規責三司，益使人慙媿欲死，論以國體私義，其不可淟涊仍冒，又決矣。且念臣前後箚陳，與筵奏，亶出於斷斷爲君父，明義理之片片血忱，夫豈有毫分私意，參錯於其間者？而只緣臣人微而不足取信於至尊，言輕而未能仰格乎高穹，前席承諭，旣疑其出於黨好，日昨批旨，又示以訑訑之意，臣誠惶恧兢隕，不知所出。苟使臣懷私護黨，欲救有罪者，罪孰大焉？在小官尙難容貸，況名爲大臣而敢如是，則其罪尤何如也？縱殿下寬仁過恕，不欲遽加以誅譴，是宜亟先斥黜，俾廷僚知戒。在臣廉愧，又其可盤礴苟蹲，而不思所以引罪退屛之義乎？昏頓涔涔，無以自力成文字，今始略控危懇，言出肝膈，非敢假飾。伏乞聖明，卽命鐫削臣職秩，仍令攸司，議臣之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其旣勉諭，卿何若此？此非所望於卿者，其雖微恙，自可勿藥，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於具宅奎曰，大臣旣已陳箚，大臣有司堂上入侍事，置之。

○李世璡，以義禁府言啓曰，楊就達供辭啓目中，傷痛二字，誤書以相通，始振之振字，誤書以搏字，改付標以入，而臣等矇然不察，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以左參贊尹惠敎卒逝單子，傳於鄭錫五曰，以謹厚之性，可謂超今，此單遽上，傷悼曷喩？依例卽爲擧行。

○咸鏡監司狀啓，臘月進上生豬，未準尺量，惶恐待罪事，傳於鄭錫五曰，勿待罪事，回諭。

○統制使狀啓，初等進上生大口魚腐傷，全數退下，惶隕待罪事，傳於鄭錫五曰，勿待罪事，回諭。

○己未十二月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金興慶，提調申思喆，副提調鄭錫五，記事官南泰堦，記事官邊是重，編修官申一淸，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田東里入侍時，都提調金興慶進曰，今日本院批答，以眩氣往來爲敎矣。向時則眩氣因日寒往來，而久則自然減歇矣。近來連有往來者乎？上曰，近來連有之矣。興慶曰，雖非極寒，而猶當寒節，故然乎？上曰，批答，大略言之，而冬暖則眩氣不作矣。興慶曰，水剌，何如，而寢睡亦何如？上曰，自秋以後，眩氣頻作，而日寒如此，故又傷於寒，往來未已矣。興慶曰，湯劑連進，而兼進丸劑乎？上曰，然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及症候，何如？伏聞醫女所傳，則症候比昨無減雲。水剌何如？上曰，當言之矣。醫官進來，慈殿患候，向時有往來之候，而常不言及於予矣。今則患候根本，在於齒牙痛，刺痛之初，不無心動，故欲進湯劑，試問議於卿等矣。予與提調，豈不欲連爲問安？而不得請，故因循例入診，始言之矣。進連翹湯一貼後，浮氣方得少減，而舌傍有小出者，按之尋常，但吐涎甚艱，且有妨於呑嚥，向者如此，而今亦然矣。色紅而不甚刺痛，二三次往來於齒右邊，舌右傍矣。無乃風之所祟而然歟？卿等雖已知之，而爲予問候入來，故言之。湯劑已用後，今見其堅硬，則似是發出於外矣。更進湯劑，宜矣。金應三曰，大王大妃殿夜來症候，今已承聞，此藥之當否，臣何敢明知？而此乃牙頰間往來風熱消散之藥也。以今症候觀之，似無可改之道矣。此藥連進三貼後，血分當劑，又當進御矣。症候初出時，色白不軟，而旋卽解散者，蓋由於血分及脾心經有熱而然矣。症候前雖間間發作，而無有如近來之頻數，此而不卽減歇，則或恐來頭，漸漸有加矣。上曰，今番則上唇牙頰，刺痛殊甚矣。應三曰，往來之氣，久而不愈，此不卽祛根之致也。旣有寒熱肢節痛，則恐或外感風寒而然矣。上曰，何嘗有觸寒之患？而煖室亦易以觸寒，未必出外，然後方有寒感矣。應三曰，雖粧束，寒感易入，此非觸冒外風而然矣。喉門之症，誠甚伏悶，牙頰浮氣，何如？上曰，浮氣卽見於外矣。應三曰，按之不柔軟，而又無結核，色如常而不熱，則其爲慮深矣。恐是往來之氣，有時凝聚而然矣。醫女診察，亦不如意，下情惶恐，不勝沓沓，唇門紫色，何如？上曰，非今斯今，自前緣臂而上，色不甚惡，似是痰帶風熱而然矣。興慶曰，令醫女診察，似好矣。上曰，予亦以此意頻達，而下敎以爲此非渠輩所可知，雖見此輩，亦必粧束而見之，如是之際，恐有觸風失攝之患矣。興慶曰，此事誠沓沓矣。提調申思喆曰，醫官，以不得承候，爲悶矣。應三曰，今承傳敎，則症候皆從前稔知者，而心經有蘊積，然後方成此症。今番則比前頗甚，牙間浮氣，不過一時風熱，有何深慮？而日暖後，則庶不至於刺痛矣。連翹敗毒散，加乾葛、升麻三貼，進御後，卽得減歇則已，不然則更進數貼，宜矣。已入藥，今明日連爲進御，似好矣。許信曰，伏聞醫女所傳下敎，則舌傍唇門症候，非一時之偶發，而今則形顯，無難知者矣。煖室則似無感寒之慮，而今當寒節，恐或挾感而然矣。必消散風熱，而淸陽明經，然後方可快減。此藥，乃牙唇門當劑也。只用二貼，何以責其效乎？今進三貼後，更加三貼爲宜，而此藥之外，無容更議矣。金壽煃曰，牙頰浮高之外，舌傍唇邊症候，皆是本有之症，而卽今較重，此非新添感氣而發，則前藥，姑無可改者矣。連翹敗毒散，加乾葛、升麻進御三貼後，更爲承候，議其加進當否，何如？田東里曰，前後症候，已爲承聞，大槪齒痛，卽陽明經症候，而挾感而發也。血分亦是宿症，而有源委者也。此時加重，一時猝難減矣。此藥乃上焦藥，而乾葛、升麻，亦爲當材，二三貼，難以責效，更觀症候議定，何如？上曰，卿等亦當知之。慈殿以問候一節，甚爲重難，湯劑三貼進御後，當更劑以入，厥藥畢進日，問候宜矣。應三曰，日再服，則似好矣。上曰，日再進則今日當盡服，日進一貼，則再明當問候矣。思喆曰，問候當以何日定之乎？興慶曰，日再服如何矣。上曰，無乃過乎？應三曰，一日一貼，何以責效乎？材料，重多數少，日再進，少無妨於元氣矣。上曰，其藥當進三貼乎？應三曰，三貼矣。入診後，更劑以入乎？上曰，慈意必以日日問安爲悶，若進三貼，則自昨日爲始，再明當爲問安，商量爲之。思喆曰，再明問安，無已緩乎？興慶曰，日再進，似無妨矣。應三曰，再進則明日當爲問候矣。上曰，然矣，政院問候，亦有之矣。興慶曰，王世子氣運，何如？頃瞻顔色，紅滑矣。今亦一樣安順乎？上曰，好過矣。上曰，加入則依前加入，而分數，何如？應三曰，升麻、葛根，各七分，而此外別無加者矣。消散之藥，無過於此矣。上曰，三貼劑進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進御湯劑後，明日提調問安批答，當言之矣。上曰，木麥茶進御矣。粳米飮亦何如？應三曰，米飮進御甚難，木麥茶差勝矣。上曰，以木麥茶，差勝於進御爲敎，而然猶有妨於飮下矣。興慶曰，作茶若稀淡，則進御似勝矣。上曰，予之牙痛，內牙外浮外，又刺痛，未知何故也。興慶曰，近來牙痛，何如？上曰，秋間有之矣。牙拔後卽差矣。興慶曰，鹽湯試之乎？上曰，不爲之矣。興慶曰，令醫官診察，何如？應三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勻，前之沈者，今不大段好矣。許信曰，左右脈少沈，度數調勻，大體好矣。玄起鵬曰，脈候前則沈，而今不沈，左右三部，度數甚勻好矣。金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甚沈，調勻，右三部，比前有加好矣。田東里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右關脈，前有滑氣，而尙有之，大體調勻，且健而平常矣。上顧東里曰，此醫官，未及知予脈度沈時矣。應三曰，滋陰則治眩氣，氣血雙補，醒心散材料，盡入其中，石菖蒲減分數事，在眩氣不緊，拔之，加入天麻似宜矣。上曰，諸議消詳，而皆歸一否？應三曰，向者入診日次，不得入侍，故未及有定議，而大抵眩氣，天麻爲主材矣。上曰，無異議乎？興慶曰，依前方而已，更有何達？上曰，眩氣，近年以來，頗歇，以其服滋陰健脾湯而然乎？頃以氣弱，故服補中益氣湯，而眩氣猶甚，春間又如是，向時大段發作，外朝亦皆知之矣。人蔘，自內煎服，而眩氣又卽發，臥而亦有之，秋來用氣多，故所食，一時，不過二大匙，而氣則不衰，脈度比秋間亦一樣矣。前所服滋陰健脾湯，似差勝矣。多服則當有效，更進十貼如何耶？應三曰，前日脈度甚微，按之若無，今則頗勝矣。上曰，前則低微，若無脈者然，今則異於前，氣有所勝而然乎？上曰，每憶左相之言，常不痛而呻吟，氣溫則沓沓，今予然矣。應三曰，脈體加者，不低，其中重緩，有力，實而加，或加而不重緩，無力，小臣不知脈矣。向者入診時，則脈度無力，而今則頗異矣。非數十貼可效，屢貼進之，似好矣。人蔘，本方入一錢，而加五分矣。依本方入一錢，何如？上曰，依爲之。初六日，是溫陵忌辰也。初當是日，心甚感愴，進素饍矣。常談雲，非常膳則氣弱，何可有隱於卿等乎？前日雖進常膳，而氣不加勝，素則常所厭進，而氣亦不弱矣。今則對常膳而脾胃無傾受之意。至若素饌，則厭之如前，而無異於飢矣。亦不餒乏，何也？興慶曰，似是噪雜症也。上曰，不食而飽，比於餒乏，孰勝？且當食則二擧匙而已厭之，食入處如塞矣。應三曰，不食而飽，猶勝於數虛憊矣。上曰，或有思食不厭之時，而及對之，咽納極難矣。興慶曰，人蔘減五分乎？上曰，今依本方減之，可也。應三曰，石菖蒲，拔之，而加天麻一錢矣。興慶曰，此藥已盡於昨日，更爲劑入乎？上曰，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鄭錫五曰，承旨纔已變通，而廳中只有臣及具宅奎，出納之地，極甚苟簡，闕員，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上曰，續續以在京無故人差出者，則在鄕者將不得入於承旨望矣。如此苟艱之時，不可守其膠柱，故今則許之矣。錫五曰，時方開政，令注書出去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正言洪啓禧入來乎？錫五曰，方入來避嫌矣。上曰，令注書引洪啓禧入侍。注書先出。錫五曰，正言洪啓禧，旣有入侍之命，該房承旨，使之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退出。

○己未十二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正言洪啓禧引見時，承旨具宅奎，記事官南泰堦，記事官邊是重，編修官申一淸，正言洪啓禧入侍，正言洪啓禧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顧承旨曰，避嫌何在？啓禧曰，新入臺地，尙以所懷，仰達矣。上曰，洪啓禧，汝最非矣。當有下敎而有一事可問者，論一藩臣，劾一蔭官，是誰也？予欲只知此事矣。啓禧曰，趙重稷，論尹陽來事也。朴致文事也。上曰，汝最非矣。金硡、韓鳳朝之啓，予豈持難？而汝豈有意於此等啓耶？汝意在於上段矣。秋來眩氣苦劇，良以此也。上曰，汝之避嫌，當於次對爲之，故予將有下敎矣。次對不爲，故使之入侍矣。上曰，栫棘事，卽辱私親者也。予手持太阿，而豈可容貸乎？朴致文、趙重稷、金始煒輩，甚於金硡矣。戴頭在渠，幸矣。尹汲時事，予旣示悔悟之意，而其時予飢甚，何暇念及耶？上曰，爲避嫌而傳啓，人事殊常，爲先罷職不敍。上曰，洪啓禧，海南縣極邊遠竄。啓禧趨出。上曰，其情態甚巧惡，懸如此輩頭，然後方可明君君臣臣之道矣。上曰，避嫌而傳啓，極怪異矣。上曰，予不識其何狀矣。曾於侍講院見之矣。抽出朴致文事言之，尤奇怪矣。上曰，避草傳於政院乎？具宅奎曰，傳之已正書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噫，頃者金濰等處分，痛迫在心之故。成有烈，親鞫之時，噫噫，何等之時，而身爲臺臣，張皇伸救，抑何意思？況趙重稷等，藏名互對，意思叵測，亦一金硡，以此斥硡，此所謂以巧治巧也。其若金硡、韓鳳朝事，則其所依允，亦何持難？而竝爲靳允者，其於次對，渠或入侍，欲爲下敎，次對不爲，入診相値，問其入也，則以避傳草雲，故更無下敎之日。使之入侍，則藏匿已傳之避草，汲汲傳啓勿辭之後，不退，傳啓雖或有之，旣知其避之君，敢爲若此。此等臺風，非特曾所無聞，其放恣無嚴，莫此爲甚。況以尹汲等事，旣示追悔之意，則今過幾年之後，竝提於有烈者，此非黨心而何？其君復食，其心之常拂鬱可知，可曰臣分？噫，自秋以後，減食不寢，以至於今，其何由也？而渠敢若此乎？尤極痛駭。洪啓禧，不可遞差而止，海南縣，極邊遠竄。書畢。宅奎曰，臺臣之不爲引嫌，儘有委折，在閤外時問前規於下吏，則以入侍後，例爲傳啓爲對，故臺臣因此傳啓，而臣亦有不能擧職之失，誠爲惶恐矣。且今番聖上辭氣太過，自前論罪臺諫時，例爲先遞，而今則不然，已有欠於待臺諫之道矣。況無君二字，太爲未安。彼以開言路爲請，而聖上下以無君之敎，則豈不有駭於聽聞乎？上曰，然則書出，爲先遞差，可也。〈出榻前下敎〉其所擧措，非無君而何？無君二字，當施於此輩矣。上曰，避嫌正書後傳啓者，謂其君，不辨菽麥而然矣。宅奎曰，以勿煩之批，遽爲避嫌，似如何矣？上曰，此則不然，連下勿煩，則其日當卽爲避嫌，可也。避嫌後，以循例答之，則有傳啓之規矣。其啓，皆已陳之事，而啓辭之張皇無象，予創見之矣。上曰，如此啓體，前所未聞，渠之入來時，其氣甚銳，其拂鬱可知矣。宅奎曰，最初一啓，有疏體，此則外議亦如此，而其言則開言路也。臺臣之氣銳，何妨乎？備忘中無君二字，不可不改下，惶恐敢達矣。上久無發落。宅奎曰，臣與臺臣有嫌，不交言語，臣之此言，非出於曲護之意也，只恐有損於聖德矣。上曰，承旨縷縷陳達，予亦忘其氣升矣。無君之君字，改以嚴字，可也。上曰，次對久不爲之，且有下敎事，大臣及備局有司堂上，今日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十二月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應敎李德重引見時，承旨具宅奎，記事官南泰堦，記事官邊是重，編修官申一淸，應敎李德重入侍。上曰，承旨進來。具宅奎進伏。上曰，以東朝問安，有劑入湯劑之事，予亦眩氣如此，而儒臣則有輔導之責，故引見矣。儒臣，以予誠孝淺薄，故爲補闕而求對耶？若爲洪啓禧而求對，則非矣。喉院知之乎？上曰，今秋事，儒臣知之乎？宅奎曰，儒臣其時赴京矣。上曰，似是赴京後事，而還來後豈不聞之耶？予自秋後，寢食俱減，時方眩氣猶未已，醫官雖雲脈度稍勝，而所食甚少，醫官何能知之乎？諸葛亮食少事煩，嘔血數升之語，曾於先朝，予以侍衛入侍隆福殿，親聞聖敎，不勝焦迫矣。今於予身，亦然矣。今年冬暖如春，時氣乖常，牟麥有傷損之慮，而時氣如此，故予病則少安矣。日寒以後，眩氣尤悶，數十日親鞫之後，人非木石，豈不受傷乎？一日不爲召對，則心甚歉然，而近日召對，久不爲之，今日眩氣少減，故欲爲之，而東朝方進湯劑，未果爲之矣。孔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比諸親患，輕重如何？今日藥院，劑入湯劑，而儒臣則非時求對，予不知其輔導君德矣。上曰，洪啓禧避草入之。注書出去。上曰，儒臣，以啓禧擧措，爲是乎？避嫌正書後，入侍傳啓者，有之乎？李德重曰，小臣，以學製，晝仕出去矣，得聞處分過重，愚衷耿耿，敢爲求對矣。洪啓禧之入侍傳啓，可謂失措，而此何足爲遠竄乎？以言獲罪，非聖世之美事矣。上曰，洪啓禧，何不入侍耶？德重曰，洪啓裕，與啓禧爲四寸，故嫌不敢入矣。洪啓禧啓辭，乃開言路事也。近來言路之閉塞，誠爲切悶，雖使四方之言，日聞於朝，猶患言路之不廣，而今於諫臣之啓，嚴旨若此，豈非過擧乎？上曰，啓禧非爲金濰輩也。意專在於營救趙重稷、朴致文輩，而巧藏其名矣。德重曰，趙重稷向日之言，誠過激，故臣亦非之，而慮有言路閉塞之患，其時亦陳達矣。承旨上避草，上覽後下敎曰，先去嘔噎，然後臟腑身體，可得以安，此何所指的耶？予本無嘔噎之症，曾無下敎於藥院之批矣。避辭，專欲箝制君上，其氣色之得得，尤可笑矣。渠旣以何敢冒居臺次爲言，則入來傳啓，何也？予初不欲入見避草，儒臣入來，故欲爲下敎，而入覽矣。德重曰，啓禧，悶言路之閉塞六啓盡言之，大體則好，豈有他意乎？上曰，侵辱人君之根本者，可謂言路乎？儒臣豈無父母，而何敢爲此言乎？上曰，儒臣遞差。德重趨出。上曰，儒臣罷職不敍。上又曰，李德重，不可罷職而止，珍島郡絶島定配。上曰，黨論乖激，末乃以偏論，辱君父所生之地，予何忍此乎？南越王尉佗事，頃者臺臣，有肆然筆之於章奏者，而左相謂之有風采，在下者，豈敢以此等語，推上之於人君乎？其臺臣姓名，誰也？宅奎曰，金錫一也。上曰，今日事，洪啓裕囑之，罷職偏論，苟不至若此，則尹汲輩，予何可親鞫耶？卻膳之後，爲臣子者，當以啓禧事爲非，可也。啓禧啓辭批答，屢下勿煩。旣示未安之意，而渠敢入來傳啓者，必以君上爲茸闒而欲爲幻弄之意也。渠何敢若是乎？宅奎曰，渠新自鄕入來，已甚生疎，在閤外時，下吏誤引前例，以致如此矣。上曰，其擧措驕妄矣。宅奎曰，其時所見，雖極妄率，而避嫌事，則出於生疎矣。上曰，渠若入來避嫌，則予欲措辭而使之勿辭矣。傳草後入來傳啓，前所未聞，其意直欲角勝，非由於生疎矣。上曰，金硡事，誠怪異。有宵小之態，有言遜於汝心，必求諸非道，予燭理未精，故見欺於金硡，予於當日，已下敎矣。豈可更見欺於啓禧乎？上曰，避辭，渠入來讀之。若下以勿辭之批，則仍爲傳啓容或，可也。如此臺體，誠前例之所無也。宅奎曰，臣於啓禧、德重，一則有嫌，一則素昧，彼雖被罪，臣豈有一毫營救之意？而但臺臣、儒臣，連續被罪，處分之轉輾至此者，誠不任憂歎矣。況儒臣所達，尤無可罪之語乎？上曰，承史在此，予豈欺心而言乎？求其心則可知矣。李汝寬議律單子之尙留者，實出愼重之意，擬於次對，問之矣。以藥房問安相値，故置之矣。李禧遠之請刑，豐原之言，是也，而刑推則過矣。以朝官而受刑，則豈可復爲人乎？於此輩如此，則予心可知矣。禧遠，善治守令也。頃日筵中，以其外貌不似，有陳達者，豈可以貌取人？而外貌雖不似，豈不可爲國事乎？宅奎曰，禧遠之得免刑推，非但在渠爲幸，諸武弁，聞此下敎，孰不感激聖德乎？上曰，頃年李森之請刑也，予以爲施刑於李森，則人不肯持弓而出矣。金重一，以勸武軍官，科場用情，極爲放恣，故其後復科時，拔去懲礪矣。其子金浣，以宣傳官入侍衛，問其父名，則頗有逡巡恐㤼之狀，誠可笑矣。予豈可罪其父而及其子乎？宅奎曰，罰不及嗣，古之聖訓，下敎誠至當矣。上曰，使重一，其後更爲登第，予不以用情疑之，況其子乎？以此疑予，則是知予淺也。宅奎曰，自前勸武之人，一時或橫被非辜，而後來昭釋擢庸，爲國家倚重之臣者，有之，卽今訓將，亦然矣。上曰，先朝亦有此事矣。宅奎曰，上敎及此，臣有痛結之懷，冒死敢陳矣。臣父所被恩遇，實前古所未聞也。其時臣父，職在參奉，而忽被勸武之命，召入面諭，恩數罔極，其時臣隣，莫不聳動矣。上曰，其時將用軍律，故出矣。宅奎曰，然矣。臣父，以試射事，被罪時，先朝昭釋備至，至以渠於其時，聞其登第而驚駭，可知其曖昧爲敎，仍下收敍之命。臣父，其後有奇疾，不堪把弓，還筮蔭仕，而常以先朝隆恩，無階報答，爲至痛，每當肅廟忌辰，俯伏庭下，血泣經夜。及臣登第之日，言於臣曰，吾不幸有疾，勸武時曠絶之異恩，無路仰報，所望唯在於汝矣。汝雖以文字登第，而亦宜習熟，射藝春塘臺時，或入侍射中，以見汝父之志，雖死可以瞑目矣。今臣孤露之後，痛迫益弸中矣。上曰，其時事，予亦記之，今聞所達，予心亦傷感矣。承宣之家，異於他臣，賜鞭和詩之事，承宣知之乎？宅奎曰，其時御翰本紙，尙在臣家矣。上曰，常以具內乘呼之，而不名矣。承宣，不忘其先，可矣。宅奎曰，亂臣賊子，皆由於忘其本矣。上曰，近來人，少貴則忘其本，承宣則不然，是矣。承宣之初名命奎也。予只知其名，與逆賊趙命奎同名，故改以今名，而不見其面目矣。以書狀官入侍時，一見而知其可用，故屢次下敎於筵中，承宣亦當知之矣。予以國士待之，承宣，當以國士報之，承宣之先代，祖宗朝待之之道，如何哉？固宜體念，而益思報效矣。宅奎曰，臣忽承此萬萬不敢當之聖敎，惶隕感泣，不知所達矣。上曰，具聖任，曾以山陵護行大將，入侍也，予見其勤恪之狀，戒之以勿染時象，垂涕泣而道之，其前爲喬桐水使時，上疏出於黨論，誠爲非矣，今則渠必不爲此等事，其心頗愈矣。入侍時，每見而奇特之矣。今始形諸下敎矣。宅奎曰，聖任，忠實勤恪，必不負國矣。訓將、兵判，人皆知其不爲偏論矣。上曰，往事予不欲說矣。今對承旨，故言之矣。承旨向日事，如論趙泰耉者，非矣。心知其非，而不言於此時乎？景廟有聖德，廟號時，無一毫過隆之意，而承宣，以其有所陳論，故久困於時議矣。宅奎曰，趙泰耉事，非臣所發也。上良久曰，是金弘錫也。昔年柳儼，有所陳達，而予之精神，近來如此，果錯認矣。黨論爲今痼弊，承宣異於他人，勿爲論議，可也。宅奎曰，聖敎如此，臣敢不吐盡肝膈，而陳之乎？臣年纔二十一，不幸登第，見識魯莽，無實地工夫，而客氣則多有之。且以臺諫，屢參鞫獄，所聞皆一邊之言，所見皆一邊之事，且凡偏論，家家有牽連之處，以此有一定之色目矣。及至被謫遠地也，心界靜寂，疑怒剝落，靜而思之，過去事，有可笑可愧者，坐於客氣用事之致。臣不怨天，不尤人，只矢心曰，凶於國，害於家者，莫過於偏論，自此以後，臣口不道時事，足不到論議場中，此則同朝亦知之矣。但心中有一段所守，此則不得不然矣。上笑而下敎曰，客氣之說，誠是矣。承宣自是有氣之人也。其一段所守，亦擺脫得去，則好矣。宅奎曰，臣非以此所守，更欲發諸言議，爲病國害民也。末世世道，甚難。前日爲偏論之人，卒然一變雲爾，則人之指目，反出意外，此則臣之所深恥也。上笑曰，老字少字，都擺脫之，只遵祖先，好矣。仁廟朝，欲除黨論，雖世族大家，偏論則罪之，雖大北，可用者，亦且用之之聖敎，不啻叮嚀。其時承宣之祖先，必仰體聖敎，今不念祖先，可乎？宅奎曰，小臣所達，卽不忍隨時俯仰之意也。豈有偏論之心乎？上曰，古則大北小北，今則曰老曰少，豈不怪異乎？宅奎曰，今承聖敎，敢不益自惕念乎？上曰，承宣之言，雖如此，心豈忘黨乎？宅奎曰，臣當以下不欺臣心，上不負聖恩，爲心矣。上曰，其言更達之，可也。宅奎俯伏更達。上曰，古人有言曰，父母欲之，鄕人榮之，諸君不爲君子，何也？承宣，須思克肖祖先爲人，可矣。宅奎曰，小臣雖無狀，今承此敎，豈敢復爲黨論乎？又俯伏曰，臣以兩臣被罪事陳達，而未及畢其說矣。臣之先祖臣仁垕，爲右相時，卽今判府事金興慶之曾祖弘郁，應旨上疏，罪將不測，臣祖，曳疾入諫，孝廟曰，卿引疾不出，今乃爲弘郁來耶？臣祖曰，臣非敢私弘郁，只恐言者被罪，以累聖德，仍退出江郊，作歌而寓戀君憂國之誠，至今人皆傳誦矣。臣祖，語及子孫曰，汝輩，他日立朝，而或値言官被罪，則唯當極力伸救。臣之所聞於家庭者，如此。臣於今日，適見此處分，不爲一言，則他日，何以見先祖於地下乎？臣今縷縷陳達，若終未得請，則或恐有歉於聖德也。上曰，聞承宣所達，予心不覺慼慼矣。李德重之潔白文官，予豈不知乎？今日求對，渠豈樂爲？不爲此，則必將謂其庸劣，故不得已爲之也。予亦初無深罪之意，而洪啓禧，則誠無據矣。其啓辭之藏名，豈光明正大耶？宅奎曰，臺臣之不能光明正大誠如聖敎，而處分則終未免過矣。上曰，全是黨也。今日世道之至此，皆由於名義太勝之致也。上曰，予於處分，本不欲過重。成有烈，予初豈有鞫問之意哉？諺曰，無經夜之讎，過六日後，豈欲鞫問乎？但其時無一人言其無狀者，故鞫問矣。承宣則必知之矣。其時豐原之處事，得體，擧行其束縛節次，然後始陳伸救之言，豈不是乎？予故藏心不忘矣。予雖允從於元景夏之言，而豐原，若不先陳，則元景夏豈能爲之乎？宅奎曰，豐原伊日處事，誠得宜矣。上曰，然矣。然而豐原豈能無過，但有酸氣，伊日擧措，可謂蘊藉矣。宅奎曰，憂國忘家，爲國一死，豐原有之矣。上曰，李禧遠事，豐原之請刑，是矣。且一邊請鞫李馨遠，而予不輕施刑，故皆不許矣。以李碧事言之，予心可見矣。堯、舜之道，不過孝悌而已。其所處分，承旨必知之矣。宅奎曰，李碧事，雖與頃日下敎中王世名事有異，而其心，卽世名之心也。其處分，孰不欽歎？而如金夢減死亦見聖上之明察物情，無幽不燭矣。斜出成出，本非難事，以戶籍歸重豈不是乎？上曰，李德重事，予豈欲過重乎？承史方入侍，故諭之，如予之人，夫豈有之？秋後諸臣，北面其君者，豈敢更提金濰等事乎？金濰亦承旨一邊也。以決棍宋翼輝事，其心拂懣，乃有其疏耳。且聞予惡宋判府事，故杖其姪雲，今日世道，可謂怪惡矣。洪啓禧之意，專在於趙重稷、朴致文，而若金濰、金始煒等，雖用梟示之律，在渠不爲關係，其不爲金濰等，可知矣。金硡、韓鳳朝事，予豈持難？而聞方避嫌，故使之入侍，而渠若避嫌，則不過遞差而止矣。見其擧措，渠有揚揚自得之意，予本以抑強扶弱爲心，故乃有此處分矣。李德重，乃於湯劑劑入之日，爲啓禧求對，可謂非時矣。然德重心潔，予豈以此事芥滯於心耶？趙重稷事，極非矣。宅奎曰，臣向在嶺南，得見趙重稷疏本，心以爲非矣。上曰，李德重、趙榮國，其爲人也，精，各立淸論，予亦知之矣。李德重今日事，蓋出於不獲已，予豈以爲非乎？上箚容或可也，而求對則非矣。承旨誠心白之，眷眷血忱，實爲感動。予爲承旨而特允，所請洪啓禧，則改以削版，李德重，則改以重推。宅奎曰，今承下敎，孰不欽仰聖德？洪啓裕罷職事，何以爲之耶？上曰，此則勿施，可也。上曰，右相又上箚矣。胡爲此無益之事乎？止之不亦可乎？上曰，故參判趙彥臣妻上言入來，而其事頗重矣。予欲問於大臣及有司堂上，而處置矣。大臣陳箚，故不得引見矣，承旨之見，如何？宅奎曰，一則重臣，一則命婦，不可草率處分矣。上曰，不止重臣，重臣又指揮其姪耳目之官雲，誠不輕矣。承旨聞外議乎？其事實如何雲耶？具宅奎曰，小臣連日入直，故未得詳聞，而外議以爲事實，與其上言差爽雲，臣旣未目覩，何敢質言乎？査問則可知矣。上曰，自漢城府嚴査，可也。宅奎曰，尹得載及趙哥，亦査問乎？尹得載則京兆不可査問也。當移義禁府問之乎？上曰，此則不可徑先爲之。其下輩，先爲嚴査，可也。宅奎曰，然則山主崔哥及地官以下，干連諸人等，先爲嚴査乎？上曰，以此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閤門外。司謁口傳，命承旨更爲入侍。上曰，洪啓禧改以削版，李德重改以重推，以承旨追後入侍時，榻前下敎書出，可也。

12月14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李潝〈在外〉。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賢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微眩之氣，更無往來乎？大王大妃殿，牙頰浮疼之候，加減何如？而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不無少減之勢，而湯劑進御，只湯劑劑進日問候事，有敎，依下敎擧行。予則眩氣一樣矣。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鄭錫五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申思喆，有陳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好人，以兵曹褒貶時部將等，今秋冬等褒貶磨勘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洪啓裕，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考講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兪最基，時在京畿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金光世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文學閔通洙，辭疏旣有給之(之))命，而尙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李會元連呈辭單，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注書李會元，承牌來詣闕外，而家有拘忌之疾，不可徑入淸禁之地雲，使之依近例齋宿三日後，仕進，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兪拓基，昨夜箚批，伏承不敢聞之嚴敎，出往城外，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與之偕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吳瑗病，右承旨具宅奎進。

○以權賅爲正言，尹陽來爲左參贊，鄭亨復爲兵曹參知，李蓍徹爲典簿。

○兵批，判書金聖應褒貶坐起進，參判李益炡褒貶坐起進，參議李匡輔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世璡進。

○兵批啓曰，判書無緊窠不參政，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閑良李萬蓂，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無政事。

○備忘記，傳於李世璡，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具宅奎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臣尹彬，書啓曰，臣敬奉命召，傳授於往十里議政府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冒上引罪之章，方俟bb冒b瀆之誅，夜中伏承批旨，縷縷誨責，罔非臣子不敢聞之敎。臣奉讀未半，精爽震越，自不覺五體之投地，爲人臣子，承此敎，其何敢一刻晏然自在？而門鑰已下，坐而待曉，走伏城外，祗俟鈇鉞之加矣。誠不意史官還臨，傳授命召，且宣聖旨，諭以偕入，此實非負罪賤臣所敢當者，感泣之餘，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以臣辜犯，惟願遄被嚴誅，少塞臣分而已。尙何去就之暇論哉？恩旨之下，仰承無路，尤伏切惶懍萬萬，命召亦非可仍留於待譴之所者，又將冒死還納雲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事當仍留，而大臣以爲偕入與偕來有別，偕來則仍留，而偕入則元無仍留之規雲。故臣不敢違例仍留，卽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軍色郞廳，乃是緊重之任，若差兼春秋，則職務曠廢，故例有啓請減下之規矣。一軍色佐郞李壽德，以兼春秋啓下，當此軍布上納之日，趁不捧上，則遠道軍民之久留京中，亦甚可慮。李壽德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佐郞李壽德兼春秋之任，減下事，允下矣。兼春秋減下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啓曰，修撰洪啓裕，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考講事，晝仕出去矣。謂有難安情勢，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卻，而此與在直徑出，有間，曾無直捧禁推之例，傳旨雖不得捧入，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卽今上下番，俱空，應敎李德重，修撰洪啓裕，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署門外，有一別監之家，昨日別監輩，張樂會飮，廟卒一名，歷入觀光，因一言詰，無數毆打。其中金萬均爲名人，跟到外門，拔其佩刀，刺斫脅下，流血狼藉，氣息奄奄，方在垂絶之中。白晝拔劍，旣有當律，且渠雖無知下賤，苟有一分敬畏之心，安敢拔劍刺人於廟門之前，若是無忌乎？不可不依法嚴處，以懲日後。別監金萬均，令攸司限辜限，爲先囚禁，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全羅道扶安縣蝟島漁場船稅糾檢事，今方發遣郞廳，依近例給馬，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批答傳諭事，命下，而城門垂閉，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應敎李德重，校理洪啓裕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政府左議政臣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虛帶職名，一向蹙伏，私心愧悚，夙宵靡寧，重以賤疾，遇寒猝添，種種症形，雖不敢猥煩，而最是膈痛失睡，長時苦劇，耗鑠元氣，日益無餘，雖微情地之臲卼，實無強策供仕之望。當此災異薦仍，國事艱虞之日，豈容以政事府，爲臣養病之坊哉？且臣誠淺言訥，前後累覩聖上非常之擧，而卒未有匡格之效，臣固尋常自訟，近於諫院新啓，尤覺慙恨欲死。伏乞亟先削臣職名，仍勘臣屍位溺職之罪，千萬幸甚。仍念臣本無才能，唯有區區愚誠，每欲納君無過，蓋嘗屢以平聖心開言路之說，仰聞於黈纊之下，而今者諫臣洪啓禧海南遠竄之命，復出於千萬意慮之外。臣誠愕然而驚，懍然而憂，竟夕達宵，長吁永嘆，不能自已也。啓禧三年不呼之餘，新從下土而來，其間聖躬之過闕，實多往古所無，而積畏所漸，遂成規模，下而匡拂之道已絶，上而厭拒之意日長，故其心以爲，今之所可論者，君德言路之外，他餘不足毛擧也。首發五六新啓，辭意剴切，亶出於憂愛之血忱，而殿下不卽開允，已有歉於大聖人虛受之量。及其特命入侍，若將導之使言，而奏對未畢，威怒遽震，抉摘細故，譴罰至重，從前殿下之輕蔑臺官，罪黜臺官，非止一再，而過當失平，寧有如今日事者乎？噫，啓禧之所論，元不干於黨比傾軋之習，所欲匡者，主違也，所欲勉者，君德也，而殿下不唯不賜嘉納，顧反叱責而竄逐之，如治難貰之大何，群下之觖望，四方之駭聽，已不可言，而亦恐非所以垂後世之則也。啓禧，以年少新進，文學見識，超出輩流，慨然以吾君不能，爲賊，欲以襪線之微，仰補袞衣之闕，其志可尙，其忠可見，而乃殿下，不少恕察，重加摧壓，違方長不折之戒，沮志士願忠之心，臣竊惜之。嗚呼，近日君德言路之可憂，臣亦累陳於前席，而今者一臺臣，欲勉君德而反增過擧，欲開言路而言路愈塞，臣不知從今以後，國家將稅駕於何地也。臣方草箚之際，伏聞求對儒臣，又竄絶海，何殿下過擧之層疊，至於如此？臣尤口呿氣短，寧欲無言，雖然，忝居大臣之列，目見君上有不可不匡之失，而畏鈇鉞而不言，則負平日特達之知，此其罪，雖死而有餘矣。玆敢垂涕而陳之，懇乞聖明，平心舒究，法成湯之改過不吝，體羲易之不遠而復，卽寢諫臣儒臣屛裔之命，則日月之更，孰不欽仰？而臣亦與有榮矣。如以臣言，爲不出於愛君，而出於懷私護黨，則亦願亟降威譴，以彰臣罪焉。臣繕箚將上，又伏聞因承宣陳達，儒臣已收島配，諫臣改命削版，轉圜之美，勇於風雷，臣於此感極而泣，北望攢賀。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旣知其過，不憚盡改，尤可見聖而益聖。況削版之律，全不襯合，尙冀夬賜反汗，以光聖德，亦使臣之草草一言，與有回天之力，頌美誇恩於無窮，不勝至祝顒望。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撕捱，決知其過矣。雖有微恙，自可勿藥。一向引入，無意視事，非特想卿，爲國事悶焉。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慇懃之意。箚陳者，噫，予雖涼德，此等義理，粗乎知矣，而此則不然者，卿之謂啓禧者，其思過矣。先諭啓禧之駭擧，次諭處分之意，身從下土，若有所懷，陳章匡君，其何不可？而此等啓體，曾所無聞，往者金硡之閃忽無着落，幾卿知矣。今者洪啓禧之託以匡君，挾雜金濰等而藏匿其名，意專在於趙重稷等，其巧態，不忍正視，此於渠可駭者，一也。噫，往者尹汲等事，旣示追悔之意，雖欲匡君陳章，亦可矣。以無狀無據之有烈時事，挾雜混同，其意不在於追悔之尹汲，專在於有烈，此所謂是可忍者也。噫，其時事，渠非鄕曲之人，幾乎聞也，而其敢若此，此護黨無嚴者二也。噫，君父卻食，視若尋常，護遮其黨，恐或不及，此可謂臣分乎？此無狀者，三也。旣曰，自居感慨，故金硡等事，添入於末，此欲巧反拙也，此巧態四也。自曰直截，則勿煩幾下，宜卽引避，而揚揚謄傳，不知羞恥，此亦貽笑臺風矣，其無廉義者五也。其若自是，倣昔人苦爭不已之意，則其所引避，何不先不後，而在於昨日乎？此可哂者，六也。旣傳避草，亦且修書，則入侍命下之後，待勿辭之敎，勿退傳啓，容或可也，敢自若不爲引避者，而其欲傳啓，此不顧臺體，迭幻擧措，此無嚴者七也。渠雖直截，遞差命下之後，其卽趨退，亦是例也，而勃然其氣，其不退去，遠竄下敎之後，黽勉以去，此放恣者，八也。噫，所陳者，只金濰、趙重稷、成有烈事而已。趙重稷事，不足道也。金濰、成有烈事，所關若何？而其敢若此，曰直道乎？曰無嚴乎？此痛駭者九也。噫，自秋眩氣之往來，所由至痛，其雖臨法筵而講讀，對諸臣而爲政，常想於此，夏夕猶長，食食反滯。渠則以此曰君務勝，敢曰先祛嘔噎，雖常食滯，其無嘔噎之症，則渠豈敢以名君父所無之症乎？此無分義者，十也。噫，卿須細考其文，參互十件，其君過乎？其臣直乎？可以知之矣。渠雖可駭，若卿箚之意，其不諭批，若或次對，則待諸臣之入侍，洞諭此意，欲爲待避特遞而已。匿避反啓，手腳忙亂，乖臺閣之體例，而不知乖體，擧措駭然，遠竄之命，本非意也。雖若此卿之箚，陳大體則是以此自勉，以待直臣，求諸非道，已覩於金硡，此則意謂反求諸道，默而諒之，終無其道。孔子於予改是者，可謂今日。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侍講院輔德臣宋瓆疏曰，伏以臣，向叨諫職也，適會客旅，病在人鬼，陳章暴實，未蒙恩遞，進退路窮，縮伏俟罪，旋因變通多臺，雖幸卸免，而分義虧觖，悚懍未已。不意玆者，春坊新命，又及於在鄕滯病之日，召旨隨降，催臣上途，時月之頃，除書聯翩，恩榮所被，村閭動色。臣誠驚惶感激，思所以扶策筋力，黽勉承膺，少贖前日逋慢之誅，而顧臣病情有非一時中寒之比，別症之中，又生別症，喘逆脅牽，頃刻欲絶，連灌藥物，輒皆無應。一日二日，已浹辰月，水穀之不化奏廁之無算，視前疏時，不翅層加。氣息綿綴，朝夕懍懍，雖欲不計生死，擔舁前進，其勢有不可得。苟使臣病，有一分可強而徒思自便，不爲轉動之計，一以偃臥爲常。臣雖至無狀，義不敢出此，玆不得不仰首鳴號，更陳濱死實狀，敢干天地父母之慈。伏乞聖明，俯垂憐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前後逋命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瞻望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己未十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三提調引見時，都提調金興慶，提調申思喆，副提調鄭錫五，記事官南泰堦，記事官邊是重，編修官申一淸入侍。都提調金興慶曰，日氣稍解，夜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興慶曰，眩氣一樣，而頻頻往來乎？往來之際，其間長乎？上曰，已言於批答，眩氣不復諭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少勝，誠多幸矣。晩來益勝乎？上曰，患候少勝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矣。興慶曰，王世子氣運一樣安順乎？上曰，無所解識，故好在矣。興慶曰，臣等，以批旨有未安之敎，且以東朝湯劑事求對矣。湯劑則提調監劑，已入三貼，醫官又製入三貼，前已進御一貼，昨日進一貼，又進一貼，今日進一貼，又有一貼，醫官以五貼爲限，而若用六貼，則明日進御一貼，再明日令醫女入診，議定繼進之藥，宜矣。上曰，湯劑，使醫官監劑，與提調監劑，何以異也？問候則當以新劑入之，而旣用四貼，餘者，止一貼耳。東朝每以問安爲悶，迺者勿爲問安，蓋有意也。問候則再明日爲之，可矣。湯劑，今無更爲劑入之事矣。興慶曰，然則只用五貼乎？上曰，然矣。興慶曰，自上眩氣一樣，故臣等方急於承候，而及見批答，有爲臣下者，敢名君上所無之症，眩氣此後則不復諭矣，爲敎，臣等不勝悶迫。臣等忝居保護之地，其職責，不過問候節次，而旣不得承候，則將焉用藥院哉？請改批旨，惶恐敢達。上曰，凡批旨，必以蘊蓄於中者，揣量而答之，大臣批答，若使承旨入侍而書之，則好矣。侍湯中眩氣頻發，使中官書之，甚不如意，呼文字而書之，則書多錯誤，又令改之，如是之際，多費辭氣，故欲乘間召入承旨，書大臣批答矣。知卿等求對，欲先諭之矣。俄者藥院批答，非惡藥院而爲之，藥院近在闕中，故欲諭意則輒示之於批答矣。秋間藥院批答，大臣之批，亦有意言及矣。昨日入侍，豈不欲諭此意？而以用氣多，故不果言矣。今日事，無毫分可恃矣。洪啓禧之傳啓也，連下勿煩，則渠則以爲訑訑，伊時問諸承宣，則洪啓禧，以避嫌入來雲，故有可言者，使之入侍矣。興慶曰，雖不下敎於藥院，臣豈不知？不勝憂悶，敢此求對矣。上曰，閉閤卻膳卻藥之君，古之所無，誰無父兄，豈有如予者耶？見諸葛亮出師表，李密陳情表，不感動則非人，甲辰年閔奉朝賀入侍時，已言之矣。辛丑壬寅年事，思之不覺痛心，蕩平無歸趣，予至痛在心，秋間尹淳事，引南原君之語，下敎者過矣。苟諸臣聞此敎，寬心以白之，則予當從之矣。成有烈親鞫時，豐原雖言之，予默默而已。及元景夏言之，然後予乃從之。若金始煒、金濰等事，如彼爲之，則予豈不從乎？來後人，將以予爲過矣。其時予一心欲往省私墓，故未免過費辭氣矣。予以文字處分者，因諸臣陳達，多所允從，至於今番，則見慘辱矣。在諸臣之道，不當如是矣。以予爲桀、紂則予當含笑而受之，罪不必至於推考，唐太宗，以爲我何如桀、紂？彼唐太宗，借仁借義之主也。猶尙如此，矧予不法漢唐者也。以予比桀、紂，予當甘心受之，毋若丹朱傲，戒舜之辭也。以此戒予，予何憚乎？如此等事，所由來有胤命矣。都承旨，曾入侍於三覆時矣。予見罪人，罪關爲父事，則必屈法而宥之，此正予有意而用力處也。凡人之爲人，由乎五倫，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犯先而辱，甘心受之，豈堯、舜孝悌之道乎？予回還時侍從騎郞記過者，分數過矣。以魏昌祖現告，故予有侍從騎郞拿入之命，而實不知宋翼輝當之矣。其時翼輝之不伏者，㤼也。豈有不恭之心而然哉？興慶曰，臣子焉敢不恭而然哉？上曰，若然則大不敬也。予本抑強扶弱，故見其不伏，杖五度，又見其能忍，故予以爲過甚，更加至十度矣。杖一宋翼輝，致疑太甚，豈不巧密乎？以爲右相名義常過，故嫉之，以杖其姪，爲言，此豈毫分有意於右相者耶？若以設有二字，爲言，則當以淺淡服往展順懷墓，私忌不可行素乎？先正李珥以爲，不致隆於私親，則何以感動其君？予豈有毫分違於禮者乎？世道怪異，敢以宜有隆殺之節，設有二字，書之章奏，若非宋翼輝事，豈至此哉？其夜卿等爲之言，故更入其疏而觀之，痛駭痛駭。卿等皆以金濰、金始煒爲非，則予不至於過度矣。如成有烈之疏，凡幾有矣。當言其事實，而罪不過削版矣。渠過爲之，故輾轉激之，至於鞫問，而予意則蓋欲言其非而不必鞫矣。以李宗城事，謂無倫紀，其果成說乎？纘揆事，往牒所無，若無黨則豈有如此等事？蓋有黨，故或恐南人入之，至爲親鞫，而若處之以狂人，則不過自捕廳治之而已。其時刑政之過者，幾何耶？予自戊申以後，雖有氣而心已冷矣。法講久不爲之，得儒生後，當畢一卷，而以氣升未果矣。予一日所進，夏三時，冬二時，米不過數合，諸葛亮之食數升，比予則多矣。每思昔年，嘗誦食小事煩之語，而至於吐血矣。及余之身，甲辰以後，又吐血矣。近來南風甚盛，時氣乖常，南西之間，西方得時，故西風常勝於南風矣。頃在戊申年，風氣甚怪異，故予問於兪健基矣。臺臣處則，例爲遞差，而予見欺於成有烈，問於帳殿，則令人代羞。洪啓禧之肥瘦，予本不知，只知其爲洪啓裕之族矣。次對欲見而諭之，渠若引避，則不過依啓而已，次對不得爲之。以慈殿病患，久未召對，且以重臣卒逝，停朝市，故又不得爲之。問啓禧入來，則謂方避嫌，故欲問趙重稷、朴致文事，使之入侍，則藏其避嫌正書。讀充軍罪人李時蕃之啓，避嫌者，固如是乎？突然將盡爲傳啓，故見臣下放恣處，處分安得不如是乎？特爲罷職不敍，而不去，故又命海南遠竄，然後方出矣。予有過則雖牽裾而諫之，顧何妨乎？引避入來，其氣突兀，豈有如啓禧者乎？李德重則求對，洪啓裕，以廉恥不來矣。德重則非以渠爲非矣。渠當以箚本上之，可也。求對，時非時矣。予方思啓禧之事，心症過生，故未免怒甲移乙矣。具宅奎，以先世事仰達，予亦不欲過爲處分，故旣允承旨之請，啓禧遠竄，亦爲還收矣。向者黃海道儒生，以辨誣爲言，故予則以爲知纘揆事根因，卽命引見，則乃以領相對之，伊日處分時，左揆與領相，不相對之人，而以處分有所仰對，其亦有些子矣。金硡則遍論李周鎭、宋敎明，而至若論柳謇、李彙恆事，則可謂軟地揷木矣。洪啓禧啓草，往牒所無，相箚批，當言之矣。若以金濰等事，務勝則論列上章，可也。其最初一啓，極甚怪異，要使予悔悟，予何悔之有？渠非爲金濰等，意專在於趙重稷、朴致文，而疲軟，甚矣。故又引金濰等事言之矣。尙憶卿等免冠時事，其時景象，何如？使其君更食，而又欲使卻膳何也？尹汲等事，予悔之久矣。每過禁淸橋，予心不忘矣。到今追論尹汲、成有烈鞫問時臺諫者，可謂無象，相箚則以渠久在鄕一時妄着爲言，而先以阿諛，斥金硡。金硡得不冤乎？蓋先制韓鳳朝、金硡，然後可爲此故耳，不已過乎？啓禧新爲及第，而曾爲侍講院官員矣。鄭錫五曰，一經文學矣。上曰，予一見之矣。金錫一之疏，專爲金濰等，而大臣以其言，爲是矣。在上者，可開口，自比於南越王，而今乃引復書中語，謂之自輕，若以不敢聞，爲言，則可矣。歸之於自輕，則非矣。故特命遞差，左揆以此惶悚，而其言，豈以金始煒等事，行語間及之乎？見啓禧避辭，則以先去嘔噎爲言，而予本無嘔噎之症，非予過看文字而然矣。申思喆曰，此譬諭也。興慶曰，比之言路，有嘔噎則身體不安，蓋比諭也。上曰，予爲先之事，豈嘔噎之症耶？朴致文、趙重稷，雖或靳點，豈敢爲此而言耶？興慶曰，渠之文字，雖有誤處，藥院承此未安之批，豈不悶迫乎？上曰，予至痛在心，故有眩氣，爲先至痛，謂之嘔噎，可乎？興慶曰，臺臣雖失言，殿下有不平之候，而臣等晝夜在保護之地，不敢問候，又不得承批，可乎？近來時象頗愈矣。年少輩雖有過失，其在物來順應之道，恐不當如是矣。上曰，見其擧措，往牒所無，雖使考見日記，必無如許擧措矣。渠在鄕時，必見《春秋》。《春秋》，明君臣之分也。如是誤讀，則不讀，可也。無乃眼暗而闕之歟？罷職不敍後，更欲傳啓，故不得已有處分矣。興慶曰，削版之罰，固非失着矣。錫五曰，自外方相議改藥，請聞症候，改下批旨，何如？上曰，非惡藥院而爲之也。興慶曰，近來無時象，過勞聖慮，豈不有妨乎？上曰，如此啓體，古所未聞。諸臣若入來，則欲諭之而未果，初意則成有烈、洪啓禧之處分，豈至於是乎？必將謂予心傷矣。非惡卿等而爲之也。嘔噎二字，誠甚痛憤，湯劑雖入而不飮，則非量初而結末也。人君旣雲不飮藥而復飮，則豈不苟簡乎？症勢雖不言及，而若加飮湯劑，則是有眩氣也，不飮則是差勝也。至如外感咳嗽之症，當言之，而眩氣將不復諭矣。興慶曰，小臣不勝抑菀，非爲啓禧而爲此縷縷陳達也。錫五曰，小臣不文，誠不識矣。渠豈有意而爲之耶？如是靳允，不勝悶菀。上曰，金硡之言，遜於予心，予旋思之，以求諸非道矣。啓禧之言，逆於予心，故屢日思之，以求諸道而終莫曉其爲道，所謂求諸非道者，正爲啓禧事也。其論尹汲、成有烈鞫問時臺諫事，自以爲新而誠奇怪矣。其時臺諫，予尙記之，卻膳時李春躋、申晩，爲臺諫，成有烈鞫問時，闕啓臺諫，卽沈星鎭、李道謙也。錫五曰，臣等之請，請聞症候而已。酬酢如是甚多，不勝悶迫，改下批旨，何如？興慶、思喆曰，臣等，處於保護之任，所欲聞者，眩氣之症，而批旨如此，豈不抑菀乎？上曰，豐原之言，予其不忘，而想昔年，嘉尙之矣。聖賢亦有過，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昔年，夫豈有過擧乎？以成有烈事到今追想，不勝感動，右相方入侍，故不言之矣。見今世道，揣度其君而凌蔑之，寧宜不言嘔噎，而直謂之剛愎，可也。因金濰等事避嫌，而敢以嘔噎爲言乎？黨論若乖激，則必以啓禧，爲大北，而今無此事，是則幸矣。曾子言孝矣。予不能爲百分之一，而眩氣，化爲嘔噎，予非隘而惡之，此乃予之至痛也。興慶曰，臣等方期於回聽，而如是靳之，旋卽回聽，有何所妨乎？上曰，自見洪啓禧事，無可言處，言於右相箚批，右相不知予意，甚爲之忙忙，以勿辭爲批者，有意而出去者，誠是意外也。見其書啓，以爲有不敢聞之敎，此則方欲改之，而或意其胥命矣，出城則過矣。蓋以洪啓禧事，憚之矣。予則有何惡之之意乎？量予心則不然矣。思喆曰，右相聞下敎，則當入來矣。上曰，其箚批，收還不難，而此則終難還收矣。思喆曰，臣等不足言，大臣今方入來。臣等有罪，固當泥首待罪，而今旣入來，還收，何如？上曰，予意初非諱疾也。有外感則當諭之矣。思喆曰，藥院批答，當頒示八方，不可不改矣。上曰，已出於小報，雖改之，無及矣。興慶曰，今日還收，則明日不出於朝報，自上旣無罪藥院之意，則事理不當仍置矣。上曰，從善如轉圜，予豈不欲從？數數改之，如何矣？興慶曰，過則改之，雖數改，何妨乎？思喆曰，李德重事，卽賜反汗，人皆仰聖德。今此事改之，少無所損矣。上曰，予於噫字以下示意耳。興慶曰，旣示上意，旋抹之何害乎？藥院之批，如是爲敎，豈不過乎？上曰，存之何害？雖不以症勢爲答，而卿等則問候，可也。興慶曰，洪啓禧避嫌草，不出朝報，藥院批答，當頒示八方，以難名之症，示之八方，豈不爲難名之事乎？甚重難矣。上曰，有甚重難乎？興慶曰，誠重難矣。聖躬保護之節，顧不重歟？錫五曰，下敎以爲卿等問候，而予則不答爲敎，旣謂之藥院而不得承聞聖候，則烏在其保護之意哉？興慶曰，王言綸綍，播告中外，人孰不知之？外人見方驚怪，來問於藥院矣。上曰，外人來問乎？其批答，承旨讀之。錫五進讀畢。興慶曰，敢名二字，豈不重難乎？上曰，其於藥院，似殊常矣。興慶、思喆，齊聲曰，此則藥院當之，似若以啓辭，致此下敎矣。上曰，原啓有之，人孰致疑於藥院乎？興慶曰，綸音重矣。在京人，已皆聞之，豈不悶乎？上曰，看文字有異，更看之則似殊常矣。人必知其爲洪啓禧事，何可歸之於藥院乎？思喆曰，藥院當初，亦不知爲洪啓禧事矣。俄到閤門外，始知爲避嫌中措語矣。上曰，提調之言，過矣。上曰，右相箚批，予將還收而優諭矣。此批答，予其示意，不欲收還矣。聞卿等所達，更看之，則文字似殊常矣。旣知其殊常，則何可置之於暗昧乎？上曰，予則眩氣以下，改以一樣矣，可也。錫五曰，噫字以下，其將抹去乎？上曰，唯。興慶曰，今承聽從之敎，幸甚幸甚。錫五曰，右議政兪拓基處，傳授命召，仍卽傳諭，與之偕入事。預備兼春秋尹彬，承命出往，而大臣以爲偕來，則仍留，偕入則還入，引前例言之，故史官只傳命召，還爲入來，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卽爲進去，何如？上曰，偕入與偕來，同矣。思喆曰，古之大臣，承偕入之敎，則史官使之還入雲矣。上曰，然乎？當爲傳諭史官，勿推。錫五曰，朝者司謁，以金九衍事，來傳下敎矣。上曰，雖無入診，若爲問安而無職名，則不得入參南堂下，無軍職，今日以相當窠，塡差，可也。錫五曰，頃爲司䆃僉正，以病難供職，呈遞雲矣。上曰，今則以前僉正在家，而病勢如何雲耶？錫五曰，病則纔差雲，而時無相當窠，且與吏判趙尙絅，爲四寸相避，故見礙於吏曹矣。上曰，參判開政時擧行，可也。思喆曰，政官相避之法，雖不參政，亦見礙塞矣。上曰，向時沈師周，亦然矣。思喆曰，兵批當爲之，自吏曹若以翊衛司官員，移授他職，則其窠可以得差矣。上曰，其病，難於入直矣。如是之際，問安亦不當爲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卿出城，其是意表，莫適其故，於史官書啓，其知以箚批中下款故也。洪啓禧之事，適於此時，故以欲諭卿入侍之心，略諭批末，卿之撕捱過中，過矣。雖若此，旣非謂卿，不過示意，豈可以此，使卿臲卼？批下參拾一字抹下，初旣過矣。今何有乎？卿須安心勿辭。卽日入城事，更爲傳諭，仍爲偕來。錫五曰，左副承旨李玄輔，時在京畿楊州地，同副承旨李潝時在衿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5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李潝〈在外〉。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陳疏受由〉。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四更，月犯土星。五更，月食。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及大臣皆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致隆爲兼春秋。

○具宅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昌誼，自鄕纔已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啓曰，卽者右議政兪拓基，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具宅奎，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己未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磨勘以入，而內贍寺、軍資監、濟用監，己未春夏等、秋冬等，司䆃寺、司圃署，己未春夏等，平市署己未秋冬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竝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褒貶磨勘之際，今己未秋冬等長興庫、司䆃寺啓本中，各一字，司宰監、司圃署啓本中各二字，誤書刀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幼學朴恆命上言，所爭墳山，發遣本府郞廳摘看後處決事，覆啓，允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臣李宜顯，以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宋成明在外，未及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典設司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今秋冬等褒貶等第，當bb爲b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臣李光佐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己未秋冬等第，以都提調臣金在魯身病引入，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吏曹言啓曰，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曹屬掌隷院郞廳等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等第，與判決事同議磨勘以入，而判決事金廷潤身病，不得同議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將校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大將臣金潝身病陳疏，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李光佐在外，左議政金在魯方在引入中，右議政兪拓基出城，限內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議政府言啓曰，本府今己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李光佐在外，左議政金在魯引入，右議政兪拓基出城，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具宅奎曰，史員gg官g一員待命。

○鄭錫五啓曰，注書南泰堦，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啓曰，監兵使遞來後，親納密符，例也，而前慶尙監司趙明謙，使褊裨替納密符，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於往十里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前後罪戾，不可勝言，當退之義，又非一二，亦旣仰陳於聰聽之下，而所被批旨，尤非所敢聞，故遂敢出伏城外，祗冀亟蒙嚴誅。卽者聖敎又下，至令史官偕來，慰諭開示，迥出尋常，臣驚惶感激，罔知攸措，然臣之罪，固不敢以批旨之刪下，有所自恕者，而旣出復入，求之廉義，斷無是理。聖諭之下，末由祗承，辜恩蔑分，尤合萬殞，瞻雲望闕，只增震凜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卿之此擧，旣其過矣。文不達意，其初此擧，或可量矣。初雖謂卿者，批旨刪下，則於卿其無撕捱之端，而況初不謂卿，其尤刪下，則卿之卽日入城，理勢固也，則其旋入撕捱者，於義理何？況藥院問候之時，雖不廷候，爲輔相若是處鄕，決知其過矣。卿須體此意，卽爲偕入之意傳諭。

○注書南泰堦疏曰，伏以臣父，今年七十九，母年八十一，俱以篤老之年，又抱癃痼之疾，委頓床笫，氣且綿綴，入冬以後，殆無寧日，居常懍懍，若不保朝夕。臣以獨身，躬親醫藥，左右扶將，實難傾刻離捨，而日昨暫出肅命，祗爲感激洪私，粗伸分義，初非於仍因供職之計，一入禁直，輪替無路，抑情挨過，亦已多日。卽見家人所報，則臣父宿病之外，又添寒感，頑痰上升，呼吸喘急，飮啖專卻，眞元大脫，以無在傍看護之人，藥餌亦不能及時雲。臣聞來心神飛越，按住不得，職在微末，擅離職次，極知其萬萬惶悚，而歸護是急，不暇他顧，玆敢徑出禁門，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推錫類之仁，曲加矜諒，亟削臣職，仍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俾得以安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江華留守權䙗疏曰，伏以臣於月前，更陳情理之切急，冀蒙聖慈之矜允，及承回諭，又未蒙開許，此莫非臣誠淺辭拙，不能感格高穹之致，惶愪抑塞，莫知所以爲計也。且聖批，至以勿過辭爲敎，推此數字德音，亦可見聖意之勤至，臣雖愚迷，寧不知感？夫所謂過辭者，或由情跡之臲卼，或由才具之空疏，而求解也。今臣之縷縷爲辭者，直緣母病之一味沈篤，私悃之萬分焦迫，必欲卸解肩擔，將還京第，取便醫治而已。不可與謙巽祈免者，一例視也。臣愚死罪，竊恐日月之明，猶有遺照，未盡俯燭螻蟻微懇，有此下敎也。今則母病轉益澌綴，日就㱡㱡，萬無觸冒瘴祟，迤過冬春之望，俟得日候稍溫，擔舁作行，寸寸前進，僅能抵達城闉，而以臣見縻重任之故，亦不得隨後陪來，以盡將護之節，獨滯空衙，方寸煎熬，乃者急報踵至，報以臣母本症之外，感氣越添，寒熱交作，眩暈兼發，舊症新𭼞，一時頓劇。臣聞此報，驚遑倍至，艱得封貶，旋卽就道，趨侍病側，纔有日矣。其猥將私悃，敢藉公幹，任情徑行，擅離官次之罪，臣固甘心，受以不辭，而目今湯憂，進退無常，差復無期。臣旣終鮮兄弟，且無息男，左右扶將，藥餌調進，苟非臣身，必委婢屬。今若徒以曠職爲懼，承命爲恭，拋捨刀圭，復還官次，則子職缺矣，人理絶矣。不孝之罪，將安所逃？傳曰，人之所欲，天必從之。《詩》雲，孝思不匱，永錫爾類。今殿下，卽臣之天也。顧臣今日血懇，不爲哀籲於仁覆之天，其誰因極？伏況聖明，上奉東朝，以孝爲治，諸臣爲親切急之情，無不曲諒，而何獨於臣之所懇，聽之邁邁，不少矜許哉？情窮勢迫，又此鳴呼於宸嚴之下。伏乞特加哀憐，將臣所帶職名，亟行鐫免，俾得安意救護，以伸至情，仍令有司治臣之罪，以厲群工，不勝大願。臣方祈免，誠不容贅及他說，而目下民事，實有萬萬可矜者，敢此尾陳焉。本府今年農形，初頭不無稍登之望，自經六月獰風以後，勿論水畓山田，各樣穀物，一倂摧敗，無復餘地。又當秋成之際，重以早霜，繼之暴雹，皮穀僅成，剝落尤多。及至登場之後，實無卒歲之資，本府一年當納各穀，其餘gg數g多至三萬二千餘石，實結則不過三千四百七十餘數，以此三千四百餘結之所出，納三萬二千餘石之穀物，顧其事力，誠可哀痛，而至於今年，則敗船拯米，除劣當納者，又至三千三百二十餘石之多，此則又是常年所無之糶也。哀我元元，其將曷堪？噫，國家之視本府，與他迥異，凡其拊恤之，顧護之者，無不用其極，蓋將爲百年休養，一朝依歸故也。是以凡有水旱之災，輒擧蠲減之政，先於他道，無所靳惜。臣於昨今年，連次減給稅太者，亦體朝家重保障恤民隱之盛意也。顧今本島之失稔，有踰昨歲之不登，而拯米督捧，又出此際，歲色已窮，民力已竭，每聞逐日盈庭之訴，率皆待年退捧之請。卽今所捧，僅至二百餘石，此後則雖剝膚搥髓，萬無准納之理，與其不得畢捧，而徒損國體，無寧姑許退年，少紓民力。臣之此言，非敢以上欺朝廷，下市私恩，誠以一島民心，不可不固結，聖朝德意，不可不另布，故輒復冒昧仰陳，臣尤死罪。臣於在本府時，非不欲具由狀聞，而近來覆奏回下，動費旬月，苟如是，則無救燃眉之急，徒爲後時之歸，不得已敢此據實以聞。伏乞聖明，特降指揮，許令退捧，慰一島民人如渴之望焉。且臣於來路過通津也，本府民人等，以臣例兼籌司，又謂本府，係臣屬邑，擁馬齊號，以舊逋還上，今夏拯米退捧之意，陳懇切至。繼聞府使沈鳳徵所言，則府民困於新舊還上之督捧，流散相望，無以安集，以臣目見，參之所聞，誠亦可矜，不可無各別軫念之道。亦願聖明，另飭廟堂，卽速變通，毋使窮民重困，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卿其勿辭護焉，俟間察任。

○應敎李德重疏曰，伏以臣，愚騃鈍劣，百無肖似，動輒成罪，屢犯邦憲，而聖度寬大，曲加抆拭，隆恩異渥，淪肌浹髓，臣嘗銘鐫，而不敢忌矣。日昨又復狂妄，不覺自陷於罔赦之罪，迺聖上天覆海涵之德，不置重辟，薄施恩譴，旋又反汗而蕩滌之，只降問備之命，有若微眚細過之一時警責者然。雨露霜雪之敎，竝行於俄頃之間，雖慈父之愛迷子，亦何以過此？臣惶隕震越之餘，惝怳感泣，實不知所以自措也。□□還寢□□□恩召繼以□臣就直臣□□耳□□無感激趨承之意，而第□臣孽旣自作理難終逭，縱聖上寬假包容，不卽加誅，臣何敢因其倖免□□□掩，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又自增其放肆無憚之罪哉？且三司之職與他自別，旣遞還仍，曾無其例，去就一節，尤何可論？玆敢隨牌來伏禁扃之外，仰陳短章，冀被嚴誅。伏乞聖明，亟先削臣之職，仍命治臣之罪，以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2月16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李潝〈在外〉。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陳疏受由〉。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回土星。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微眩之氣，不復往來乎？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漸有差減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少向減一樣，而旣下敎於入侍醫官，其定繼進之劑，宜矣。予則□□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臣等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大王大妃殿，卽今症候，雖有向減之勢，而胃經風熱，猶未疏散，犀角升麻湯，加乾葛一錢，連進三貼，以爲祛風淸熱之地，宜當雲。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月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右議政兪拓基，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具宅奎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德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泰堦陳疏，代以趙台祥爲假注書。

○又啓曰，假注書趙台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今十二月十七日，錄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於往十里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負難赦之罪，有必退之義，逬伏城外，違逋恩旨，論以邦憲，合被萬殞。聖慈寬宥，不惟不加以誅譴，卽又史官，還授命召，傳宣聖諭，其所開釋而慰存者，殆若慈父之詔迷子。臣是何人，乃敢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秪擎奉讀，感極涕出，不知所以仰報。惟是臣不可復進之義，不但臣心之所自畫，實亦一世之所共知。豈以天日之明，猶有所未燭，而乃有是誤恩者？亦臣誠忱淺薄，無望仰格之致，只切慙悼而已。臣遷次勞頓之餘，尤增昏綴，區區衷懇，亦未能悉陳，當竢神氣少定，謹以一疏，仰請嚴誅。命召之仍留野外，尤所惶恐，更將冒死還納雲矣，敢啓。答曰，其旣盡諭，卿何若此？其勿復撕捱，其卽偕入之意傳諭。

○鄭錫五啓曰，卽伏見各道褒貶啓本，則公洪監司金聖運啓本中，大興郡守李時馨，旣昧持重，多見貽笑，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上考，至有特書下等。海美縣監邊柱國，用杖近酷，設廳均惠，爲目。保寧縣監李行敏，未聞顯疵，可略些失，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淸安縣監鄭河瑞，不戢吏橫，寔有民怨，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竝致勤點下，守令無一人居下。咸鏡監司朴文秀，黃海監司柳儼，江原監司沈聖希，守令無一人居下。南兵使李希夏啓本中，右營將三水府使李景淑，討捕或疏，軍民無怨，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邊將無一人居下。慶尙右兵使南德夏啓本中，虞候南重圭，只書題目，不書等第，致勤點下。京畿水使趙虎臣，公洪水使鄭壽松，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12月17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李潝〈在外〉。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陳疏受由〉。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遂安郡守李鵬運。

○具宅奎啓曰，來二十二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待開門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病，參議吳瑗進，右承旨具宅奎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進，參知鄭亨復在外，右副承旨李世璡進。

○吏批啓曰，本曹郞官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以洪啓裕爲校理，金光世爲修撰，洪昌漢爲吏曹佐郞，鄭彥燮爲刑曹參判，洪啓裕爲南學敎授，沈東尙爲鐵山府使，鄭履儉爲高山察訪，姜再恆爲義盈庫主簿，李夏翼爲典籍。

○兵批啓曰，全羅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武士秋分祥，以拯活人命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李琯爲慶德假衛將，鄭義山爲忠翊將，沈尙健爲訓鍊判官，李垕爲訓鍊主簿，金紀爲訓鍊主簿，田雲祥爲全羅水使，趙東恆爲西原營將，金養正爲順天營將，申泰河爲宣傳官，副護軍朴熙瑞、金元錫，副司直李聖龍，副司果任璞，副司正趙台祥。〈以上單付〉

○李世璡啓曰，新除授西原營將趙東恆，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具宅奎，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開拆等坐起，定行於明日，而參判徐宗伋，病不進，待明朝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尹趙顯命箚曰，伏以昨因貞夫人洪氏上言，有令京兆査啓之命，臣卽欲擧行，先取其上言見之，則其下款，以爲所占之山，旣不用，則山之得失，今無可論，伐喪之罪，令攸司勘處雲。以此見之，則非山訟，實鬪鬨之訟也。旣非山訟，則京兆之矇然奉行，有違法例，其不當越侵也，明矣。玆敢仰稟。伏乞收還成命，仍令攸司，依法擧行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是矣。分付秋曹，卽爲擧行。

○正言元景夏疏曰，伏以臣，向叨諫職，再違嚴召，跡涉避事，罪犯慢命。憲臣請推之啓，聖上特遞之敎，卽其末減寬典。臣含恩訟愆，屛伏松楸，日月未幾，薇院除旨，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九頓，惝怳感泣，莫省所以措其躬也。臣雖無狀，亦嘗奉敎於君子矣。君父有命，不俟駕屨，區區微悃，豈不欲竭蹶趨詣？而顧臣所叨，卽是曩日遭劾之地，彈墨未乾，公議至嚴，臣何敢唐突冒進，重貽羞於淸朝士大夫哉？虞人不往，孔子稱之，此臣所以寧被重戮，而決不敢承命者也。伏乞聖慈，曲賜矜量，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也。臣於引罪之章，不宜贅他，而臣受恩如山，酬報無路，今幸復忝言職，耿耿愚忠，豈忍泯默？竊附執藝之義，敢效獻芹之誠，惟聖明裁擇焉。伏惟殿下，聰明英睿，迥出百王，宵旰憂勤，孜孜圖治，而夫何數年以來，上而天災薦疊，下而民生困瘁，朝廷蔑寅協之象，方域萌崩解之形，紀綱日隳，財用日匱，危亂之憂，方深，治平之效，無期，臣誠惶惑，莫究厥由，竊恐聖上所以修己而發政者，或有失宜而然歟？若謂今日治法，失其道，則殿下之爲政，卽洪範蕩平，而洪範，乃王道攸存也。誠使殿下，眞行洪範蕩平之道，吾國其庶幾乎？三代至治，臣竊有望於我殿下，而朝著之猜疑，日甚，外似保合而內分參商，陽若調和而陰尋戈戟。雖畏殿下之威令，莫敢說黨，而甲乙黨心，愈往愈熾，事事皆黨，言言皆黨，巧避黨名，密用黨手，皆曰非黨，疇眞無黨？嶺海在前，鈇鉞在後，殿下之法，可謂嚴矣。朝而廷詰，夕而殿諭，殿下之心，可謂勤矣。至誠透金石，大信孚豚魚，而況以洪範無黨之道，同歸於蕩蕩平平之域，則凡百臣工，孰不奔走聽命？而竊觀殿下廷僚，能不以爵祿名利，喪厥操守者，咸懷難進易退之志，此豈盡汩於黨私，以負我殿下而然哉？嗚呼，殿下十年苦心，邈無其效，上下乖阻，風波層生。雖以殿下之慈良仁恕，或不無威怒過中之失。天顔欠溫粹之色，綸音多激惱之辭，幽鬱之輿情，莫察，沸騰之群議，誰達，天地猶有餘憾，日月尙失普照。此誠微臣仰屋浩歎，而箕子洪範，自有本末體用，此宜殿下三致聖思者也。人主，以渺然一身，處崇高之位，億兆之衆而爲之表準，其在我者，必建其極，然後可以有會極歸極之美矣。昔箕子，陳洪範蕩平之道，必曰建極。所以建極，則曰敬用五事，所謂五事者，貌、言、視、聽、思也。貌則必曰恭肅，言則必曰從乂，視則必曰明哲，聽則必曰聽謀，思則必曰睿聖。人主之日用動靜，不越乎五事之間，而貌非肅，則無以蒞其衆矣，言非乂，則無以順其理矣，非哲則視有交弊之患，非謀則聽無洞達之休。使四德各造其極，則其惟思乎？思必周通，然後可以致克復之功，而必以敬字，爲五事綱領者，非敬則無以閉邪而存誠矣。貌言視聽，不致其思，臨事應物，私意爲用，則賢邪之分，是非之辨，黑白貿亂，不能得其公矣。曰公曰私，旣無克復之工，則其所謂賢者，非眞賢也，其所謂邪者，非眞邪也，其所謂是者，非眞是也，其所謂非者，非眞非也。徒以己私，偏用五事，而欲行皇極之道，其可得乎？此箕子所以必以敬用五事，爲建極之主宰，而所謂蕩平者，乃建極之功效也。嗚呼，朋黨，實我朝二百年痼弊。唐、宋、明，皆以朋黨亡其國。此殿下深懲往轍，必欲行蕩平之政者也。牛、李之黨，雖破，玄黃之戰，轉劇。今已無保合調和之望，不審殿下，知其由乎？臣愚死罪，此由殿下於皇極，未立其本，而徒循其末也。《詩》雲，殷鑑不遠，在夏後之世。宋、明諸君，皆以蕩平，欲救朋黨，而反釀其禍者，初無建極之功而然也。若使宋、明之主，敬用五事，而明於賢邪是非之別，無偏無側，以立其極，則雖不無蕩平之名，庶可祛朋黨之禍。惜乎，其未聞斯道也。昔先正臣文成公李珥，當宣廟朝朋黨之始分，力主東西保合之論，而今之主蕩平者，動以先正爲口實，此所謂胡廣《中庸》，非子思《中庸》也。臣請爲殿下辨之，東西黨論，初起於沈義謙、金孝元，扶沈斥金者，士流也。斥沈扶金者，亦士流也。此可以消融保合，而東西之外，別有流俗一黨，與乙巳餘孽，相爲表裏，則先正嘗嚴辭峻斥，以示不可與同事，而其乙巳幽冤首唱伸雪之議，玉堂四十一箚，皆先正筆也。嗚呼，辛壬慘禍，酷於乙巳，而幸賴天日之回照，誅鏡、虎而正建儲聯箚之案，則義理可謂稍明，而建儲聯箚之臣，半伸半不伸，則兩案義理，亦半明半不明矣。彼主蕩平者，自師法文、成，臣未知剖破忠逆之分，果如文、成，而其所以消融保合者，一皆粹然無疵，亦如東西士流否？先正，嘗進《東湖問答》，極論當世之治務，必以正名爲治道之本，所謂正名，卽乙巳雪冤事也。先正雖竭誠保合於東西，而未嘗不嚴斥於流俗含糊之論。若使先正，生於今世，其果不明建儲聯箚之義理，而賢邪是非，付諸混沌，徒以蕩平爲事乎？臣決知其不然也。臣聞人主一心，萬化攸本，譬如衡之輕重，鏡之姸媸，隨感隨應，不可適莫於其間也。諸臣進言，應之以至正至當之道，勿以朋黨，徑疑其心，至於建儲聯箚兩案，則必法宣廟洞雪乙巳之幽冤，而是非賢邪，廓然辨明，無若宋、明徒事蕩平之套，然後方可行箕子皇極之道也。臣故曰，姑置蕩平而先懋建極之工，所謂建極，亦曰敬用五事而已。如是而諸臣復事黨習，此正洪範所謂淫朋，明主不可以不破也。臣竊有憂愛微誠，敢爲殿下流涕而陳之。顧今國勢孤危，人心渙散，萬姓顒望，惟在殿下一身，而聲氣過用，保攝乖宜，方其層激發怒之時，雖不覺其有傷，而動氣生火，潛銷暗鑠，則其害於身心，孰甚焉？噫，聖心激於群下，輒有減饍不忍聞之敎。在下者，亦不能誠心開陳，以回天聽，但自免冠待罪，臣亦隨衆免冠之人也。下階露首，至今追思，自愧不忠，無以感格宸衷，退伏畎畝，每想伊時夕饍，至三更而不進，寸忱抑塞，寧欲尙寐無訛也。終古聖人，必以涵養本源，爲第一工夫，惟望殿下，克加治心養氣之工焉。臣以喪禍餘喘，痼疾嬰身，望絶當世，而向日帳殿，伏承髮白之敎，不覺感淚之屢抆也。歲月愈邁，古人所惜。伏願殿下，日新聖德，懋進大道。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可不領略？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同副承旨李潝疏曰，伏以臣，嚮叨銓部，仍一注擬事，至被譴罷之罰，思之至今，愧悚猶切。蓋其臨政照擬，實無適莫，特不過循例檢擧於前後政官爛漫備望之餘，則反復循省，非是分毫有意於其間，而適會事端層生，轉輾蔓及，以至於此耳。雖事實如此，而威怒之下，申暴無路，惶隕靡措，曆累月而彌極矣。不自意聖度天大，曲加恕察，收敍之命，旣出望表，繼以有銀臺新除，自顧罪辜之蹤，何以得此？九頓以謝，且感且悸。恩召之下，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念是職，卽從前自畫之地，昨年自騎曹移除也，據實控籲，得蒙恩遞，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前旣辭遜，今豈冒沒？喉司一步地，便同鐵壁，且臣情勢之外，又有疾病之難強者。臣於前月，爲省父母墳山，來到衿川地，而旋因日氣猝寒，取煖鄕舍，留着旬餘，自六七日前，重得外感，素患胸脅之痛，乘虛兼發，有時昏窒，若難復甦，乍觸風冷，輒復添重。以此病狀，時月之間，頓無跨馬作行之勢。以情以病，俱不可冒赴，且今所帶，非比漫職，有不可一任虛曠，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許鐫遞，使職事無闕，私分粗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撕捱者，其勿辭，速上來察職。

○全羅監司李周鎭疏曰，伏以臣，畸危之蹤，臲卼之情，斷無冒據重寄之勢，瀝血封章，冀垂憐察矣。及承聖批，縷縷辭旨，開釋無餘，至以其心不公，卿何撕捱爲敎？臣雙擎九頓，不覺涕淚之交橫，而繼又伏聞，筵敎諄勤，過加奬詡，有非蟣蝨賤臣，所可得者。臣於此益不勝感激惶愧之至。第臣區區至懇，惟在於卸解職名，少伸廉義，而獨未蒙聖明之照燭，情地之迫隘，到此益甚，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如臣愚魯無狀，受恩如天，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而夷考平生，曾無涓涘gg埃g之報，則又何敢以飾辭虛讓，厚誣崇聽也哉？誠以人臣立朝，廉隅爲重，一有踰閑，便是喪恥之鄙夫，上無以藉手事君，下無以擧顔行世也。今臣所遭，旣非官師之規，其所謬辱，實爲沒身之羞，則在臣自靖之義，惟當掃影息跡，避遠駭機而已。顧何敢憑恃寵靈，淟涊官次，又益其忘廉冒恥之罪哉？今雖萬被誅罰，恐無一刻蹲仍之理，官職去就，已無可論，而況臣虛陷之症，重發於積瘁之餘，危兆敗症，跨閱累朔，連以參附大劑，寄延朝夕之命。近又觸感風邪，證形嬗變，頑痰結塞，客火熏熾，不食不眠，人鬼未分，今過一望，有加無減。使臣雖有情勢之可言，以此危綴之形，豈有酬應劇務之望也？念臣情病之本來危苦，累牘哀籲，實出肝膈，微誠未格，尙此羈縻，誠恐一朝溘然，將爲不瞑之鬼，而每承蕫飭臣工之敎，不敢以私懇，更煩天聽，黽勉行公，如坐針氊矣。今則蹤地轉益危蹙，疾病轉益沈篤，大小公務，一倂廢閣，奄奄床蓆，作一蘧篨gg籧篨g。應行考蹟之政，已過其期，邑牒民訴，曠朔積滯，一道之受病，姑捨勿論，國體之虧損，當復如何？此尤臣難貰之罪，病裏惶霣，益無所措。玆敢不避bb煩b猥，更陳危懇。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許遞臣職名，俾得生還田裡，以圖結草之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已知之，卿何撕捱？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宋寅明疏曰，伏以臣，離違軒陛，月已累矣，歲且除矣。區區下情，豈勝雲天之戀？念臣無狀，自干天誅，幸聖上，曲加全保，重賜開釋。臣方感泣頌祝，豈敢復有一分自阻之意？向臣赴召，亦出於仍留輦下，瞻依耿光之計，而不意臺疏峻發，聲罪罔極。雖聖明堲讒，處分至嚴，而跡遊羿彀，心驚虛彈，不敢不爲退屛自靖之圖，適又老母在鄕，病報忽至，情事焦急，有不可淹延時日，故輒敢告歸，在臣義分，已極惶懍，而若謂臣猶復以往日事，爲此撕捱，則大非臣本情，其爲罪，益復萬萬矣。及臣還鄕，老母之病，乍歇旋劇，一向沈頓。冬候乖常，江居觸冷，臣亦累患寒感，迄未蘇完。前後起居之班，旣無以入參，兼司殿最，亦將緣臣停廢，辜恩昧分，闕禮曠職，日夕惶悚，惟竢大何，抑臣親墓，在於畿甸，自臣居猶爲經宿之程。向臣縻於職事，久曠省掃，處閑之後，憂病相續，又不及往省。玆當歲暮，益愴霜露，方欲得間往還，而行止擅便，尤增罪戾，以此以彼，理難倖逭。伏乞聖明，俯垂照察，亟命遞削臣本兼諸任，仍令攸司，將臣罪犯，重加勘處，以嚴邦憲，俾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往者尋鄕，有將來之批，而其後因大臣所達，知卿不無意也。其欲敦諭，而意謂以卿恆日之心，豈乎若此？竢卿上來，果若所達，此豈恆日知卿之意哉？歲色已暮，思卿深矣。雖不候班於小報，卿可知之，此時豈在鄕之時乎？卿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其卽上來，而所陳者，上來時歷省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於李世璡曰，上來時，給由馬。

○密昌君樴，洛昌君樘，長溪君棅，密陽君梡，礪恩君梅，海昌君檱，順義君烜，海陵君爟，東恩君榑，洛豐君楙，海雲君熻，安興君埱，靈川君壄，月善君𪺅，光原君積，蓮豐君欑，夏溪君椐，海恩君爣，鶴城君楡，平原君標，原豐君熙，琅坪君煇，夏豐君樀，咸溪君櫄，光恩君楧，星昌君濡，坡陵君槮，海溪君𪹯，鶴陵君榯，密林君炓，昌溪君櫟，礪昌君柙，慶興君楳，原興君𤋗，新溪君㮩，綾城君森，順悌君炟，行銀溪副令楔，行光春令棬，行原平守爕，行密春副守焌，行密安副守焍，行夏雲守榜，安豐副正𪸠，行南陽守煐，行海善副守㸁，夏平正懋，密令副守□，驪平副守煋，東興副守爋，光陽副守榟，樂城副守壇，永膺令炘，雲山令梄，雲溪令杆，凝善令爔，興溪副令柚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瑣質，忝在璿派，幸際熙運，厚沐聖化，而與外庭臣僚，有間。旣不能奔走職責，以報答絲毫，又不能歌詠聖德，以鋪張洪休。若其區區寸忱，同得於秉彝之天，事有關於聖孝，禮有徵於成烈者，又何敢囁嚅不發，以負我殿下哉？恭惟我大王大妃殿下，柔德懿烈，固非言語間所可形容，而夙配寧考，丕闡陰化，贊成至治，保佑後嗣，克殫敎導，式至今日，功化著在宗祊，惠澤浹人肌骨。其壼範母儀，無間於周之太妊、太姒。又況玉體康寧，寶算靈長，已近六旬，此國家莫大之慶也。惟我殿下愛日之誠，其所以尊顯之道，宜有所靡不用極，擧國含生之類，亦莫不日夜顒望，思見盛儀之亟擧，而前後宗臣，相繼疏請，尙無儀節擧行之事，廷臣亦無合辭陳請之擧，以慈聖深仁大德，無以光揚，以殿下尊親至孝，抑鬱不伸，臣等竊以爲訝歎也。昔我寧考，上奉莊烈王后，以母臨年甲之久，特行加上尊號之儀，殿下繼述之方，實在於今日，臣等顒祝之誠，亦惟在於今日，考諸往牒，參以情禮，其不容一日少緩也，明矣。旣有可據之文，且是應行之禮，而荏苒時月，尙此遷延。臣等不勝悶鬱之忱，玆敢相率諸宗，齊聲仰籲於冕旒之下。伏願殿下，克遵先志，亟擧褥gg縟g儀，使慈德益彰，聖孝益光，以副中外臣民之望焉。答曰，省疏具悉。此豈待在下之勸陳，而慈意謙抑，不敢強陳故也。歲色已邁，追惟壬年，幾乎四十年，而亦惟昔年上尊號之時，豈特愛日之忱？一倍興感，欲諭此意。大臣在鄕，只自默默，卿等之疏，適上於惟昔興感之時，其宜懋誠矣。

12月18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會元〈奉命偕來〉南泰堦〈呈辭〉。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李廣義。

○具宅奎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微眩之氣，更不往來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少歇後更復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一向減歇，而湯劑進御。予則眩氣一樣，而湯劑，近因侍湯，自今更進，待下敎更爲劑入，亦待下敎入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注書南泰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假注書趙台祥，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啓曰，臣以全羅監司狀啓，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於李世璡曰，該房承旨更爲入侍。

○鄭錫五啓曰，左承旨鄭必寧，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出去，左副承旨李玄輔，同副承旨李潝，俱在外，上來遲速，姑無其期，卽今行公者，只有臣錫五及右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李世璡，不但出納之際，極其苟簡。在前如此之時，在外人員，有稟旨變通之例。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在外承旨改差。

○具宅奎啓曰，在承gg外g承旨竝改差，命下矣。政官待開門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錫五曰，長番內官李仁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具宅奎，以吏曹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官員等矣。今己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本院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司僕寺正李鳳齡，僉正趙泰耆，義禁府都事鄭泰濟、兪彥徽、李匡元，司宰監主簿趙漢輔，司圃署別提尹東涵，典牲署直長尹遠敎等，稱病不進，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淸安縣監鄭河瑞，以不戢吏橫，寔有民怨，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陽川縣令沈推賢，以仍陳混報，規責曷已，爲目。延豐縣監閔宇采，以意在修廢，事或招謗爲目。祥原郡守金範魯，以吏事頗詳，奉公欠誠爲目。田政至重，以陳起混報，則爲政可知，雖欲修廢，但曰意在，則旣無實效，且以取謗爲目，則民怨可知。居官奉公，旣不誠實，則其怠慢職事，可知。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淸安縣監鄭河瑞，陽川縣令沈推賢，延豐縣監閔宇采，祥原郡守金範魯，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金汝成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時，副司勇金繼俊、崔壽益等，俱未滿四矢，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開拆，則南兵使李希夏啓本中，兼右營將三水府使李景淑，以討捕或疏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慶尙左兵使南德夏啓本中，虞候南重圭，只書題目，不塡等第，致勤點下，而旣以來效可責，爲目，則宜置中考。江口權管許鉍，以雖無名稱，亦無疵謗爲目，舊乫坡知權管李達元，姑無疵字，佇看來頭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統制使趙儆啓本中，永登萬戶任泰說，以擅離可警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江口權管許鉍，舊乫坡知權管李達元等題目中，疵謗之疵字，疵政之疵字，誤以庇字書塡，莫重啓本，如是不察。南兵使李希夏，推考警責。慶尙右兵使南德夏，旣自政院請推，今不可論。右營將李景淑，右兵虞候南重圭，江口權管許鉍，舊乫坡知權管李達元，俱以中考施行。永登萬戶任泰說，以下考施行。統制使趙儆，亦爲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光興君橏請刑啓目，傳於具宅奎曰，後日登對持入。

○具宅奎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門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日者，敢暴難貰之罪，冒陳引退之意，及奉聖批，尤不敢一刻晏然，逬出都門之外，恭竢鈇鉞之加矣。不自意伏蒙聖明，曲加寬恕，旣命刪下，批旨中文字，仍又恩旨，絡續史官來守，令臣卽日入城，所以開示慰勉之者，有踰尋常，藹然於絲綸之間。臣每一秪擎，惶汗浹背，感淚承眶，實不知措躬之所也。當初批敎之非必指臣，臣雖蒙迷，亦豈不仰揣？而竊念天心之未克秪gg底g豫，旣由於今日臣下之罪，則以臣不肖，忝居百僚之首，宜先伏其辜矣。況又身親承之，其敢曰人也？非我也，而獨自厭然乎？然而在臣分義，只益兢隕，今何敢復煩提引於恩諭之下哉？獨臣本來當退之義，固自如也。不容以批旨之刪下，聖眷之隆摯，而有所異者。非但臣心之所自畫，一世之所共言，抑亦天日之明，必應俯燭而垂諒矣。臣雖無似，旣以引罪屛退之義，仰陳於前箚之末，而乃敢復入脩門於旣出之後，委蛇仍冒於具瞻之地，則是眞爲徼恩無恥之一鄙夫而已。堂堂聖朝，將焉用如此者，而人亦謂臣何如也？臣誠參前倚衡，反復思量，寧被違慢之誅，萬無秪承之路，則惟願亟受嚴譴，俾聖朝，法紀不至全壞，恩數不至久褻，是亦所以報聖恩之萬一也。伏乞聖明天地，察臣危懇之非出假飾，先命召還史官，仍令鐫削臣職秩，論勘臣負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史官之批，旣諭卿之撕捱，決知其過矣。況宗臣之批，湖伯之狀，此豈大臣若此之時乎？只自恧焉者，拜相之墨猶濕，卿志之不孚，若此耶？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恧焉，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用副企望。傳於李世璡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黃海監司柳儼疏曰，伏以臣，日者，略陳情懇，冀蒙矜許之恩，而及承批旨，至以勿辭察任爲敎。臣於是誠不勝愕然失圖，悶蹙罔措之至。臣之所患，根委已痼，一或發作，輒淹延時月，而其間經過危域者，屢矣。雖在強壯之年，猶未免叫死叫活，不省人事，況今衰謝日甚，鬚髮盡白，筋力漸削，厭然如癃老之人，則實無一分餘氣，可敵病邪？委頓涔涔，若將隕絶，道務酬應，萬無其路，苟不及今變通，則其爲狼狽，將不可勝言矣。顧臣，以公則前後受恩，如天罔極，其所以欲報之德者，至以粉骨糜身爲期，以私則有母老病而仰賴國恩，以專一道之養，於臣身榮幸極矣。其何敢自憚勞苦，假飾辭說，甘自歸於瞞上之科乎？此其勢一日不遞，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有二日之害，誠不可晷刻蹲冒，玆不得不更此瀆陳。伏乞聖上，特加諒察，亟許遞改，俾免公私受害，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豈有過辭？卿其勿辭，察任。

○副提學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叨是職，冒上辭本，悉暴感恩之悃，兼附引罪之端，仰冀譴遞，反承優批，旋蒙變通，獲褫鞶帶，隨便偃息，感祝聖恩矣。不意迺者，又有新命，除書召旨，次第下辱，臣誠震悸訝惑，實莫曉其何以致此也。宦塗淸華，莫過於是任，人品陋劣，莫甚於賤臣。一次除拜，固已大駭，前後叨濫，不知其幾。至於今番，纔遞還授，未滿一月，殆若以臣代臣，非臣莫可者然。臣心惶愧，固無論已，國體乖損，非細故也。且私義難進之外，見今情地，有萬分窮蹙者，頃蒙罔極之恩，幸繼已絶之後，而覆啓尙遲，勘處是俟，心事痛苦，寧欲溘然。職名去就，尤無可論，實有如向疏所陳者，玆敢竝暴衷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人器之不稱，察情跡之至危，將臣所叨之職，亟許鐫遞，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公洪監司金聖運疏曰，伏以臣，於向者，猥將賤疾之難強，冒瀆崇聽之至嚴，庶幾天鑑俯燭，夬降兪音，及奉批旨，反以勿辭察任爲敎，臣誠感愧交竝，繼之以悶鬱，不省所措也。念臣年紀已暮，而衰昏忒甚，疾病相侵，而精力頓銷，便成癃廢之人，無復隨事自效之望矣。近緣血道暴失，痰暈繼發，筋骸之衰鑠，已無餘地，精神之凋弊，日以益甚，其他言語顚錯，手足麻木等症，一時交作，實有凜凜難支之慮，而此際遺忘之病，忽又隨劇，神識意用，大異於前，目下攸爲，旋卽見漏，事過數日，殆若隔歲，倘gg惝g怳昏失，都不記得，此蓋血破氣虛之餘，風痺之症，仍以闖發，乃有此蒙昧不省之候耳。大抵，人之一身百爲，都在精慮，精慮一失，則便不可爲矣。今臣本病之外，精慮之耗失，又如此，雖尋常職事，尙有所難爲，況此按道之責，何等重大，而豈容病昏如臣，一任虛縻，不思所以變通之道乎？見今邑牒民狀，鎭日停滯，猶屬餘事，最是緊急事務之及今措置者，一例擔閣，將未免後時狼狽之患，其爲一路之貽弊，爲如何哉？且念臣之忝叨重任，實藉洪造，感激殊知，圖報萬一，卽臣自誓於心者，而顧此病狀如右。旣無以自力於職次，則與其徒事屍素，終致恩眷之孤負，毋寧早褫鞶帶，俾爲公私之俱便也哉？百爾揣量，實無仍因蹲冒之勢，玆敢不避憯猥，更申血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憐，亟許遞罷，毋曠道務，俾延殘喘，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正言權賅疏曰，伏以臣，曾在壬子年間，忝叨見職，積被口舌，情實未暴，杜門屛蟄，念絶當世。向者掌憲之命，適下於騎省入直之日，不敢承膺，坐犯違傲，惶悚彌切。今此薇垣除命，又出於夢想之外，臣感激恩私，罔知所措。在臣分義，所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昔年所遭人言，實爲士夫難洗之羞，則其何敢唐突出腳，以益人之嗤點也哉？臣性本樸魯，不合時樣，出身通籍，卄載於玆，而一遭入臺，無所猷爲，點檢平生，似若無忤於人，而內而郞署，外而佐幕，動輒得謗，積困於人。畢竟沈命說、金尙重，換面迭出，拳踢交加，恣意醜詆，罔有紀極，而八年之內，人事遽變，命說已作九原，今何必較挈於旣骨之人？而彼尙重之年少氣銳，豪視一世者，餘焰所薰，人莫不爛，則如臣畸孤之蹤，不爲其糜粉，亦幸矣。惟當斂跡名塗，避遠駭機，自分爲聖世之棄物而已。其何敢有更處睢盱之地，以招人之譏侮也哉？此所以向來寧犯違慢之誅，而不得爲進身之計也。抑臣情勢之外，又有不可冒進者，本院前啓，有尹汲、韓翼謩、成有烈親鞫三司論罪之請，而尹汲、韓翼謩，時都憲，卽臣之內弟今戶曹參判李春躋也。旣有應避之親嫌，則不可參涉也決矣。不停不連，而其何以一刻仍據於職次乎？玆敢略具短章，仰暴至懇。伏乞聖慈，察臣難冒之狀，許臣鞶帶之褫，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未十二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右副承旨李世璡，請對引見時，右副承旨李世璡，假注書趙台祥，記事官邊是重，編修官申一淸，入侍。諸臣進伏訖。世璡曰，全羅監司李周鎭狀啓，關係重大，似非循例判下者，故臣以該房，敢來請對矣。上曰，當置之者，而中官不察而混下，該房承旨持入，是矣。世璡曰，周鎭之意，欲聽朝家指揮之敎也。狀啓旣致混下，微稟則未安，是以求對矣。且周鎭狀啓，亦爲歇後，似當請推，而道臣亦不敢自擅，乃有此狀請矣，有足可恕也。上曰，承旨求對，旣謂之是矣。持狀啓進來，書之。世璡曰，以迷見仰達，甚爲惶恐，而金吾堂上，使之入侍下詢，何如？下禁府然後，有難草記，續續求對，則似爲不敬矣。仍執筆而前，上覽狀訖，呼而書之曰，噫，懸賞購捕之中，狀聞若此，雖不知事實之若何，其依法擧行，似或徑先，此何事而付之御史、道臣乎？分付道臣，金兌成、金兌鳴、楊道揆、張澤、僧再淨及應問各人等，定將校刻日卽上王府之意，卽爲回諭。上曰，如此之類，不容少忽，刻日倍道上送之意，分付。諸臣退出後，復命承史入侍。世璡進伏。上曰，徒定將校，使之押來，似或稽延，故更令入侍，而下詢矣。世璡曰，臣意亦然，發送禁軍，使之給馬，刻日倍道押來，未知何如？臣方退出廳中，以此相議矣。上曰，好矣。依爲之。上曰，中官矇然混下之失，當下敎於政院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9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在外〉。同副承旨韓德厚〈坐直〉。注書李會元〈奉命在外〉南泰堦〈呈辭〉。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川郡守尹鳳五。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微眩之氣，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益有減歇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減歇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減歇後一樣，爲敎。臣等與入侍諸御醫，反復商議，則前劑入犀角升麻湯，更爲加進，以爲疏散餘氣之地，宜當雲，此藥三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吳瑗進，右承旨具宅奎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入直進，參知鄭亨復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李世璡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吳命瑞爲右副承旨，韓德厚爲同副承旨，洪聖輔爲大司諫，李德重爲校理，金光世爲修撰，李善養爲繕工監役，李德重爲中學敎授，洪啓裕爲南學敎授，尹得敬爲京畿都事，副護軍南泰良、李玄輔，副司直李潝單付。

○李世璡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吳命瑞，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韓德厚，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校理臣李德重，以中學兼敎授，明日儒生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別兼春秋元景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德厚曰，推考傳旨捧入。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敢控危懇，仰瀆宸聽，伏承聖批，不惟未蒙準許，所以慰諭而責勉者，有踰尋常，臣益不勝其惶隕感激，不知所出。顧臣情地廉義，誠不敢自居議政職秩，重入國門，則恩諭之下，秪承無路，更當竭盡微忱，復請威命。伏地震兢，秪增死罪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尹趙顯命箚曰，伏以卽伏見備忘，因湖西道臣狀啓，有一新縣諸囚，卽上王府之命，至發禁軍回諭。蓋此事，曾因道臣書報廟堂，臣亦見其獄案矣。諸囚等，雖有一二可疑之形，而別無眞的現露之逆節，故臣與大臣，皆以更加嚴覈，明白得情後，上聞之意答之，而其後無一番登對，大臣仍又出城，故尙未及奏達其曲折，而今道臣之請，與繡衣同按者，蓋以端緖未露，不合徑先上送，關係至重，亦不敢獨自按治故也。旣無逆節之眞的現露者，則許多遠囚之一時押致王府，已涉遽然，況旣拿之後，則法當設鞫，而設鞫之後，終未得其端緖，則畢竟收殺，極難，此亦不可不慮也。臣意則姑徐，禁軍，回諭，問於大臣而審處之，實合事宜。臣旣有淺見，敢此仰瀆，惟聖明留神焉。答曰，省箚具悉。此則大臣入城後，召卿等下敎矣。

○副修撰金光世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病情彌留，薦違嚴召，勢不獲已，而論其罪犯，萬殞難贖，聖度天大，每加寬宥。例罷經宿，恩敍忽降，館職除命，又下意外，臣含恩畏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老母宿病痰火之症，根委非細，劇歇無常，近因時氣乖和，一倍添劇，精神昏耗，胸膈痞滯，咳嘔兼發，食飮專廢，連試藥餌，頓無分效，諸般症樣，凜凜有難支之慮。臣方左右扶將，五內焦灼，以此情理，萬無離捨供職之勢。若臣病狀之難強，姑不暇論，玆於天牌之下，隨詣闕外，冒陳短章，敢瀆私懇。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命鐫遞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便救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2月20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病〉。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在外〉。同副承旨韓德厚〈坐直〉。注書李會元〈病〉南泰堦〈受由〉。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成川府使韓德全，甑山縣令申𰹧。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竝在外引入，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厚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人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德厚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昨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春秋邊是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尹學輔。

○傳於李世璡曰，明日大臣入來，則備局堂上來會賓廳。

○傳於韓德厚曰，明日大臣入來，則備局堂上，使之來會賓廳，來會則輪對，停。

○韓德厚，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提學金鎭商，副校理兪最基，俱在外。副應敎洪鳳祚，校理金相奭，修撰權瑩，副修撰徐命臣，方在任所，時未上來。副校理李性孝，自鄕上來，而方被臺論，不得請牌。副修撰金光世，陳疏受由。應敎一員，修撰一員，未差。臣德重，獨爲入直，而下番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bb政b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合二十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虛辱恩命，一至於此，只伏待鈇鉞之降。祿俸又不領受，來正月朔祿牌，亦不出給。倉官亦爲進去於左議政金在魯本家，右議政兪拓基往十里所住處，請受正月朔祿牌，則左議政金在魯以爲，虛帶引伏，前此已愧素餐，今當新歲頒祿，尤有所踧踖不敢受。右議政兪拓基以爲，方在出城辭免中，祿牌不爲出給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世璡，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秀芳手本，則時囚罪人李鳳鳴，素患風病，處冷猝發，手足不收，胸脅刺病，呼吸喘促，時時昏昏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一縷之息，朝夕垂盡，久矣，而至今猶未絶，不生不死，無復陽界人事。不意閔通洙，復陳疏，辱臣無所不至，名在百僚之首，受人恣辱，絶悖如此者，古今之所未有。臣誠痛其前疏，甘與徵夏同歸，旣深悔其從前猶費論辨之言，則尙可與之置一辭乎？臣尙今未遞相職，前後所受醜悖，一至於此，辱其身則辱其職，辱其職則爲朝廷羞辱，尙復如何？論其罪戾，死未塞責，若未得於餘喘未絶時，快脫此相銜，則終無以少償此罪，恐不能瞑目於九泉矣。寧不痛心乎？臣自聞通洙呈疏，已經六七日，而神氣日以益微，數行之疏，亦不能自力矣。伏聞答宗臣疏批旨，有大臣在卿之敎，臣不勝其惶悚懍惕，無以自措。竊伏念玆事至重，殿下聖孝出天，將有所降諭，而臣床簀危命，奄綴至此，更不得以生人自居，至於目下所遭，都非人理，又何可自齒人類，以大臣進退儗論乎？況臣下鄕自廢，非一日也。顧不能至誠陳乞，早脫官名。乃至今虛冒崇銜，使輔相之重，曠闕垂及三年，致勤聖敎如此，臣罪，尤萬殞而不可贖矣。伏乞聖明，天地日月，照燭臣臨死哀懇，亟命收回相守之承宣，盡鐫臣職秩，處臣以大何，俾臣得以少安於寸心，不勝至幸。傳於韓德厚曰，敦諭。

○判府事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昨上引罪之章，兼陳省掃之請，迺蒙史官，臨宣聖批，諭之以上來，許之以歷省。臣於此，已不勝惶感，而且於知卿思卿之敎，臣又伏讀未竟，感淚盈襟。在臣分義，所當秖奉恩命，卽日往省丘墓，仍復進身輦下，以聽進退，而第臣省墓之初計，必欲歲時，前期下往，留過節祀，且臣丘墓所寄之地，去京城，道里頗迂遠，非歷路可以暫省之處，而近於朝紙，連見藥院批旨，區區下情，誠不堪遠離京闕，又於宗臣之批，尤有不敢以方處閑秩而輒敢遠去者。臣之所居，雖曰鄕村，去京不過爲一舍之地。旣可以鎭日承聞起居，且於朝議，亦可以朝聞夕赴，故姑停省墓之行，仍留有待，而至於給馬之命，臣雖仰感曲軫之聖眷，旣非賤分之所敢冒當，又於莽蒼之地，容可擔載自致。伏乞聖明，俯垂體諒，特寢給馬之誤恩，仍治臣瀆擾之罪，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尋常雖曰爲親之心，前批旣諭卿意，亦推知矣。其雖深冬，日不甚寒，程途亦不遠，自可將來，雖不若此，俟間先爲上來，待日氣之暢，庶可將焉。卿須顧今之國，大臣在京，其幾何？況竢卿等上來，有欲爲下敎者，湖伯之狀，卿旣知之，此時體國大臣，其豈在鄕之時乎？卿須體於今之國事，顧小子之此意，卿須安心，其卽上來。大臣給馬，已有前例，頃者下往之時，迷思不諭，若此而曰敬大臣乎？旣悟之後，此命烏可已乎？卿亦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於韓德厚曰，遣史官偕來。

12月21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病〉。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在外〉。同副承旨韓德厚〈坐〉。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呈辭〉。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具宅奎曰，輪對停。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德重，以禁衛營郞廳，今日價布捧上時，晝仕出去，而價布連續上來，一日之內，勢難畢捧，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吳瑗牌不進，右承旨具宅奎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入直進，參議李匡輔病，參知鄭亨復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世璡進。以宋敎明爲應敎，閔通洙爲修撰，朴㻐爲獻納，李錫杓爲兼輔德，洪昌漢爲兼文學，閔應洙爲奉常提調，李箕朝爲繕工假監役，副司直閔堦，副司果洪啓裕單付。

○傳於李世璡曰，有下敎事，左議政備局堂上入侍事，遣史官卽爲傳諭。

○記事官李會元，書啓。臣敬奉聖諭，傳諭於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於縮蟄之中，忽伏承偕備堂入侍之命，臣誠悚蹙罔措。臣於本職，義在必遞，萬無可進之勢，況右揆出城，初豈太過？委曲勉諭之下，終必改圖承命，近日聖上，專意敦迫於右揆，聖慮誠是矣，而臣乃以積久撕捱之身，突然從傍冒出，徑行登對，則此不惟喪自己之廉隅，適所以沮僚相之進路也。雖被嚴誅，決難趨承，只自悸懍竢譴而已雲矣。敢啓。傳曰，以湖伯狀，有下問者，何待備員？卿卽入侍事，更爲傳諭。

○傳於李世璡曰，豐原君同爲入侍。

○記事官李會元，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纔以決不敢承命之意，仰對，不意聖敎復下，以湖伯狀，欲有下問，命臣卽入。臣益復惶悶，罔知所達。臣之情地，如可一分趨承，則初何待聖諭之申勤哉？湖伯之狀，臣所諳知而意見，則與重臣之箚，槪同。今雖奏對，無以加此。此非時急警急之比，雖被重誅，終不可冒沒廉隅，徑進天陛，再承恩召，末由秖奉，益不勝戰恐俟罪之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世璡曰，已入來備局堂上引見。

○具宅奎啓曰，別兼春秋金時粲，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時粲、元景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具宅奎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又以吏曹參議吳瑗，正言權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具宅奎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李聖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高陽幸州村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所住處，則以爲，昨上短疏，方竢瀆擾之罪，不意史官儼臨，傳宣聖批，辭旨益復鄭重，仍有偕來之命，臣誠不勝感泣。臣旣初無必不進之意，又復粗知不竢駕之義，今於恩諭之下，豈不欲卽日赴召？而第臣無論區區私義之如何，入冬以來，屢患寒感，雖似向減，姑未及離身枕席，今猝登途觸冷，不無添傷顚仆之慮。更觀若而日，如可自力，卽欲進伏城闉，以聽進退，故先收回史官，不勝至祝雲。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批旨旣諭，卿何若此？旣有偕來之命，卿之入城之前，豈可先收？卿須體此意，卽日偕入之意，更爲傳諭。仍傳於李世璡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又傳於李世璡曰，今下弓矢，北虞侯柳以晉處給送。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於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三日之中，恩諭凡幾下，而臣則頑然不知變動，曾木石之不若者，是豈臣樂爲違慢，甘自陷於不測之誅而然哉？是必有至難強決難進之義故耳。卽者史官，又宣聖旨，至以勿復撕捱，其卽偕入，爲敎。臣尤抑塞之極，不知所出。臣憂悸薰心，氷炭交中，昏暈之症，見方苦劇，當待數日間稍歇，仰陳瀝血之章，兼請逋命之罪。命召之鎭日還授，尤切惶恐，姑謹奉留，以俟蒙恩鐫免之日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日，良人李時華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趙完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員落點啓下，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馬保朴命立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幼學朴世杓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有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申宗國，宣仁門守門將姜處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漕倉事目，極其嚴重，凡有舡隻之改槊改造者，必關由本曹，報備局受題，然後舡材可以許斫，物力可以出給，而向來全羅道法聖倉珍字漕舡，致敗於南陽地，仍又漂失之狀。畿伯狀聞中，此船旣是漕倉案付，則及期改造，有不可已。該鎭之具由論報於運判，事例誠然，而運判之不卽轉報於本曹，只憑巡營之題而許斫船材，直下物力，始役之後，始乃論報本曹者，此所前所未有之事，固已大段失着，而該鎭之不待本曹指揮，而徑造者，亦未免疏率之失。此路一開，大關後弊，不可諉以遂事，而置而不論。全羅道都事金�，法聖浦僉使韓萬慶，竝罷職，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私屠之弊，日以益甚之中，出身嘉善金滿淸爲名者，與司憲府所由鄭儉同，作爲契房，私屠分利，積有年所，閭巷所聞，不啻藉藉。自本府纔已窺伺捉得，則釜鼎杻籠等，屠宰烹熟之具，狼藉設置，便一懸房貌樣，與所聞一一符合。其爲肆然，與一時偶爲犯屠者，絶異，不可循例徵贖而止。金滿淸，移送金吾，鄭儉同，移送秋曹，以爲依律嚴刑懲礪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去十一月二十九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因大臣陳達，高陽花田居李重植之家，有七八強盜，突入亂斫，重植未免卽死雲。各別嚴飭道臣，左右捕廳，使之譏捕事，奉承傳敎，故發送軍官軍士，使之各別譏捕矣。卽接長湍府使柳世復所報，則本月初五日，本廳部將金珩，率軍士二名來言，近境多有窺捕處。本營軍校，願爲率去，故將校一人，軍士一名，亦爲定給，使之眼同窺捕矣。卽者本營將校王後重，軍士李貴先，回告內，追蹤賊徒，今月初九日，往於黃海兔山飛川場市，適値日暮，止宿於飛川酒幕，則多有行色可疑者，故探其事情矣。至夜二更，打人之聲，狼藉，故出問事由，則所率軍士及本廳部將結縛，故欲救一時之命。以捕廳將校爲言，則渠等以爲，此是假稱，明是賊魁。初奪通符公事，解脫衣冠，片片破碎，部將以下，或碎頭骨，或傷面部，達夜倒懸，無數亂打，翌日解縛驅去於本官，則縣監問其事狀，始知非其假稱，卽爲解縛，通符公事官前推給，堇省人事，以彼漢等捉囚究治之意，告達，則本官以爲，許多人民，誅之則不可勝數雲。只以後勿如是之意，分付放送，無可奈何，堇得貰牛，寸寸駄來，而本廳軍官軍士，則傷處尤重，無路作行，棄置本縣邑內，而死生未知雲，故親審傷處，則將校王後重，面部皮脫，全身靑黑，右腳重傷浮高，軍士貴先，傷處狼藉，甚至於缺唇折齒。大抵，兔山，以峽中一隅之縣，武斷頑悍之輩，成群作黨，作此擧措，莫非蔑法化外之徒也。作變各人等，掩捕捉送之意，今方發關於兔山縣，而本官旣不嚴治，只以後勿如是之意，遽然放送。以此觀之，則今於本營推捉，似無起送之理，如此之事，若不嚴治，則日後必有無窮之患。而揆以事體，不勝寒心，緣由馳報矣。本廳之以賊黨窺捕事，發送軍官於外方者，前後何限？而今此被縛逢打，曾所未聞，事之驚駭，莫此爲甚。況且佩符軍官，事體自別，則爲其官長者，聞卽驚動，敺打人等，一倂捉囚，登時馳報，道理當然，而不此之爲，只以後勿如是之意，分付放送雲者，極涉駭然。其在重事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無懲礪。兔山縣監尹光柱，令攸司論罪，敺打人等，自本廳捉來究覈，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依允，事極可駭，從重科治。

○以京畿監司狀啓，安城等官居中人金聲愚女子等燒死事，傳於李世璡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議政兪拓基疏曰，伏以臣，荷聖上寬大之恩，雖倖免於嚴誅，而揣分揆義，決不容仍冒職名，復入脩門，敢將危迫之懇，仰控慈覆之下。伏承聖批，大失所圖，臣尤不勝隕越之至。噫，以臣之菲才庸品，猥蒙不世之遇，擢置上公之位，在臣分義道理，惟當竭力奔走，以效萬一，豈敢徒爲身計，遽懷自便？又何敢恝視國事，使至尊獨憂於上哉？況臣之膺命入朝，不滿一旬，而病告之日，殆占其半，則拜相之墨，猶濕之敎，誠如聖諭，而臣之罪，尤萬死而有餘矣。秖以咫尺之守迷，不知改，旣出之身，難容復入，求之廉愧，是豈臣可已而不已，可進而不進者哉？倘聖明一垂察焉，則庶幾燭臣心之非慢，而臣言之非飾矣。至於聖批中，宗臣之批，湖伯之狀，豈大臣若此之時之敎，臣益不任其惶惑也。竊見宗臣之疏，其事固至重，宜聖明之欲與大臣議之者也。然而左揆及兩原任，旣方在朝，則咨詢之命，尤宜先及，而聖諭之意，若將必待臣而定之者。此非但臣心之恧蹙不安，其於聖明議重事之道，又何如哉？假使臣，無故可進，以臣迷淺之見，又安有可以仰對於諸大臣之外，而況臣之終不可旣出復入，事理較然者乎？湖伯之狀，臣雖未得見之，而臣之未出城時，道臣以私書，通報於左揆，且及臣與判尹趙顯命而示之以文案，故左揆與臣答之，蓋如顯命之所陳者。其後臣卽出城，不及仰達其梗槪，若未及有追加究得之實狀，則似不必徑致京獄，誠有如顯命之箚矣。此亦聖明，宜更詢於左揆及他大臣而處之者也。臣自蒙批諭，合卽復申哀籲，且陳此事曲折，而素患諸症，旣自㱡㱡之中，五六日來，痰核堅結於臍房下，其大如卵，似將成濃，坐臥屈伸，牽引若絶，晝夜叫痛，眠噉全廢，神氣益昏惙，今始自力疾號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準臣所請，削臣職秩，勘臣罪戾，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幸甚。且臣竊有愚衷，不敢自隱於聖明之下，惟聖明澄察焉。今此諸宗臣所陳東朝上號之請，欲以揚慈聖之深仁大德，彰殿下之尊禮至孝，凡在群下，孰不歡企顒祝也哉？但其疏，雖引先朝丙寅事，而臣竊伏聞其時聖敎特降，命禮官議於諸大臣而行之，蓋聖考之所以下詢，諸臣之所以仰對，俱以爲至尊周甲罕有之慶，別擧徽稱，以伸靡不用極之至情，則宗臣之所援據，其禮雖同，而其義則稍別矣。苟不如是，則聖明必不待臣下之進言，而先已下敎，如先朝故事，在廷臣僚，亦必已陳請，久矣，又奚待宗臣之言哉？然而帝王家典禮，亦難以一槪論。宋孝宗皇帝，以憲聖太后壽七十，旣行慶壽禮，後三年，又上尊號。丙寅大臣之狀議，固有是說，而先朝已行之禮，蓋亦倣此，則以聖上愛日之孝，今雖進期而請之，誠亦合於隆厚之義矣。第臣於夏間，伏見殿下答琅堤君之疏，有曰，仰體謙德，實帝王之敬親，頃又答南陽守之疏，若曰，慈意謙抑，不敢強陳。今者諸宗臣之批，又如此，猗歟盛哉？慈聖執謙之盛德，斯可以仰認，而殿下養志之大孝，尤可以有光矣。矧伏念連歲洊飢之餘，今年三南，雖僅免凶歉，而兩西、畿甸，亦多失稔。天災時變，式月斯生，可驚可愕之事，非止一二，誠不翅有朝不謀夕之憂，則當此時，此等豐豫之擧，無或有違於慈聖謙抑之德，而我聖上出天之孝，恐莫先於養志矣。倘聖明，不以臣言爲妄，則姑抑無窮之至情，仰體慈聖之謙德，益勉聖學，益懋聖德，使政敎休明，災沴消歇，年穀屢登，民生樂業，而東朝寶算，洽滿周甲之後，於是乎遵先朝已行之禮，奉萬年之觴擧豐呈之儀，而進徽號播鴻名，則雖以我慈聖之謙德，旣有先朝故事，必應無難勉許，而我聖上志物之隆養，方可以交致克備而無所憾矣。於戲，豈不休哉？臣又伏念諸宗臣前後所請，固由於宗戚愛戴之忱，而至於李弘遠之疏，則雖自諉於稱揚慈聖之德，細究其語脈指趣，則無非出於專頌聖明，歸美聖躬之意，敢自以爲如是，則聖心可悅，聖志可撓，意思情態，殆令人不忍視，而殊不知我聖上尊光之德，惡諛之意，萬萬非弘遠側媚輩，所敢揣摩而嘗試之也。噫，又何其妄也？竊惟以聖上日月之明，必已燭破其情狀，而特以其言之所藉重，有在焉，故未有所嚴責，而臣謂弘遠，宜卽重加罪斥，以杜細人俯仰窺覬之漸，恐不可已。伏願聖明，留意而處之焉。臣旣抱玆耿耿，而不以上聞，則臣實有罪，固擬不計情跡，入對口陳，而見方賤疾苦劇，末由致身跬步，敢以文字仰達，憯易猥越，尤合萬殞。竝乞聖明，卽命勘處，以勵臣分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其旣下敎，此時卿之撕捱，決知其過矣。噫，宗臣之批，所重若此，沐浴之義，卿何不顧？卿須宜遵前旨，體君臣之大義，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焉。仍傳於李世璡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己未十二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備局堂上引見時，判尹趙顯命，吏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尹陽來，戶曹判書金始炯，左副承旨李世璡，假注書趙台祥，記事官尹學輔，編修官申一淸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諸臣進來。上曰，聖人云，願察其影，今之事，非特影也。右相忙遽出城，無意造朝，國事無可言者。近來慈候未寧，方在侍湯中，予亦眩氣一樣矣。欲以二件事，下詢而未遑，宗臣之批，已諭大體，諸臣亦宜默會。古人云，其於高廟太后何？又曰，其於宗廟社稷何？此非大臣引入之時，而右揆過自引嫌，左揆亦過撕捱，輕重豈不倒置乎？宗臣之批，雖諭大體，此則似或不急，而以湖南狀聞事，欲與大臣及豐原諸臣，預爲商確處之矣。大臣雖不來，卿等旣會，故召與計議耳。懸賞購捕之中，狀聞適至，非不知命招大臣及金吾堂上處之，面目似過，欲雍容處分而然矣。中官不察，以致狀啓之混下，伊時承旨之持入也，予豈不曰是乎？當初發送禁軍，似涉輕歇，而禁軍已發雲，故仍置之矣。豐原之箚陳，大體則是，而其在重事體之道，未免如何。俟大臣與卿等，欲一番商議矣。大臣今雖不入，備堂之只爲入侍者，召對，曾有其例。且乙巳宣懿王后從權時，沈判府事，以所重有在，故其時豈不入侍乎？吏判曾在藥院，似可知之矣。此獄若尋常，則御史、道臣，猶可按治，而若治之於外方，或出厥字，則其將奈何？予心常以是屬屬，必欲上致者，乃以此也。其後更思之，亦有暗合處，金兌成、金兌鳴，誠怪矣。其時逆招，豈不出乎？韓東愈，予初欲放之，而大臣、諸臣，不以爲然，故有所處分矣。今復學齋之說，亦豈非怪異乎？纘揆、眼龜之與於士子之會者，亦涉殊常矣。予則以定將校上送，猶爲歇後矣，卿等乃反爲過耶？顯命曰，李周鎭裹封獄案，送於臣等，故臣與金始炯、趙尙絅，皆見之矣。姑無逆節之現著者，故以得其端緖上送之意，作答以送，而周鎭，以獨爲按治，深以爲難，要與御史，同爲按問，有所狀請矣。金兌鳴之名，頃出於纘揆之招，而右相亦知之矣。纘揆招所謂金太明，乃乞人參奉而處於順天邑內，金處厚家挾間雲，此金兌鳴，世居南原之兩班雲矣。上曰，居住旣然，名字亦異矣。然復思之，以瓮鼈之說觀之，厥名之直告，亦未可知矣。顯命曰，右相則樂聞金兌鳴之名，謂必此人。然兌鳴旣世居南原兩班，則與纘揆所告太明，異矣。尙絅曰，無顯露者矣。上曰，豐原更達之，畢其說可也。顯命曰，遠地罪囚，徑先拿來，未得其端緖，則末抄，似難處之，故臣移書大臣，使以此意陳箚，則大臣以爲，今方引入，有難以此陳疏，俾臣陳達，故果爲箚請矣。上曰，卿等之心，終無所疑乎？顯命曰，臣等，亦豈無可疑之心？而只以此設鞫，則似爲徑先矣。始炯曰，臣於狀聞上來後，得聞罪人上王府之敎，心以爲未得端緖之前，結末似難，故見豐原之箚，亦以爲好矣。陽來曰，臣初見小報，始知以湖南狀啓，請對，心甚驚惕矣。及見豐原之箚，此心少弛，乃謂箚辭之誠好矣。問其與眼龜游山與否外，無他可問，非設鞫則非可問於王府，付之秋曹，亦似如何？旣發送禁軍，非久當上來，罪囚至後，詳審處之，似好矣。上曰，幾日當往返乎？陽來曰，全州乃五日程也，二日半當往，二日半當來也。上曰，觀此狀啓，兌鳴輩，旣謂之能文矣。卿見其供辭，果是能文者耶？顯命曰，供辭則罪人口招，而吏輩書之者，豈可以此知其爲能文與否乎？始炯曰，所謂復學齋，臣所見之者，南原邑之南，有一叢祠，邑人有憂患疾病，輒以酒食日往祈禱，士女奔波，風俗淆亂，故參議李顯章，曾宰此邑也，心知其不美，欲往毀之，且以爲毀之無益，仍爲作齋，而養士，故復學齋之號，從此而出矣。上曰，旣謂學齋，則僧何爲在？顯命曰，凡有齋，例有僧供炊者，齋之有僧，無怪也。上曰，果有僧守之者？始炯曰，其時見之，則果有炊飯僧二人矣。上曰，今聞卿言，韓東愈所謂纘揆爲僧時，發怒於盜饌之說，果誠然矣。上曰，非有他意，兌鳴之稱，極爲殊常，復學齋之號，韓東愈之招三者，俱合，豈非可疑處耶？至於韓東愈事，日後般問gg盤問g時，自然辭連，符合則已，豈可以此先着疑礙於其間耶？然定將校押來諸囚，殊涉歇後矣。判金吾，終以爲過乎？顯命曰，臣意則決知其過矣。上曰，渠之呼朋引類，屬以酒杯者，本齋僧再淨，旣已納供，興國寺、實相寺游觀之說，亦甚分明，則此豈非殊常者乎？顯命曰，各人所供，雖如此，纘揆，非可齒人類者。且是乞人，則聞其酒食之臭，望其餘瀝，參於末座，不是異事矣。上曰，渠輩或招纘揆來耶？且卿見其供辭，果有發明之事乎？顯命曰，只是纘揆，以乞人來過樣，書之矣。諸囚入來，則未知將何以處之耶？上曰，卿等所見，何如？宜各言之。顯命曰，若欲設鞫則揆以獄體，當發金吾郞而拿致矣。上曰，罪人上來後，當觀勢設鞫，而於事體似輕，故是以下詢矣。顯命曰，必欲設鞫來後，亦當爲之矣。尙絅曰，別無他端，發遣金吾郞，終涉如何矣。始炯曰，關係重大，若欲設鞫，必具獄體而後爲之矣。上曰，前有騎牛來者，來後亦設鞫矣。顯命曰，是乃向日楊哥事也。上曰，道臣旣已狀聞後，必停究覈矣。顯命曰，理勢似然矣。上曰，御史道臣，亦足治之，然予意則不可循例處之矣。觀其學齋及山寺往來之跡，適足殊常，而但纘揆，以乞人來過之說，豐原之言，亦或然矣。顯命曰，逆謀，非可以文字形容，然纘揆兄弟之往會者，或爲酒食，亦或爲謀議，是未可知，而大抵，纘揆事發之後，辭說易播，至入於機捕之中，故渠輩，只以牢諱爲主矣。始炯曰，豐原之言，實爲精約，事情難覈，賊謀難測，何能的知其分明也？上曰，來後必當牢諱，不以直告，然則設鞫可乎？顯命曰，李周鎭，亦慮其施刑，則或致徑斃，處置爲難故，欲聽朝家指揮，有此狀聞矣。上曰，此則影也。初雖有命購捕，然李彝章，似尙在一新縣，一邊宣諭，一邊推治，有非鎭綏之意，必欲雍容處置，故始命將校之押來者，蓋以此也。顯命曰，以獄體言之，則必有告者之明白，然後方可以設鞫，亦可以發問，而此則異於是，未知其何以則得當也。上曰，卿等亦記向日張涉事乎？予本不欲杖殺，而訊問之時，涉，至發厥言，故以此屬屬。亭子樹下，或有言者，或有聞者，厥漢所以參聽者也。此輩之相與酬酢，有未可知矣。予初非以得捕爲幸，必欲窮治，惟恐或發凶言而已。雖發凶言，李彝章，必不書之，然若使厥言，至發於外方官庭，則其將如何耶？是以上之耳。上曰，復學齋之會，今聽卿等之言，似或偶然，而兌鳴之名，終涉可疑矣。顯命曰，兌鳴二字，臣意亦不無所疑也。上曰，兌鳴果眞兩班乎？顯命曰，乃是兩班，而邑中土豪也。始炯曰，朱村距官門十餘里，卽兌鳴所居生之地，且家甚富饒雲矣。上曰，發遣金吾郞，終涉過乎？尙絅曰，支離仰達，雖甚未安，然終涉重大。陽來曰，雖或事體重大，金吾郞之發送，誠過矣。顯命曰，設鞫則當送金吾郞，是在設鞫與否。上曰，三件事，誠甚可疑，故豐原之箚，雖上，猶靳允許，只有待大臣下敎之批矣。今則差可釋疑，頃日湖西楊哥事，亦有之，待囚上來，自可處分矣。上曰，楊就達事，何如？顯命曰，在鄕獄時，旣多受刑矣。此雖非限死杖問者，臣旣在法官，若請刑蒙允，一二次杖問，烏可已也？上曰，限死杖問，予意亦不如此，而就達誠過甚，一次施刑，抑何傷乎？上曰，永彬非可惡者乎？與禧遠面質，果何如？顯命曰，禧遠符同相議之跡，誠爛漫，不可從輕處之矣。上曰，永彬，乃是符同者，而此則置之，獨於禧遠而請刑者，似或過耶？顯命曰，具聖任，在同義禁時，亦有竝刑永彬之議矣。始炯曰，永彬前後所供，頗異矣。以獄體言之，永彬豈可獨免乎？上曰，禧遠，儘有科場用情之罪，然豐原於禧遠，分數太過。渠雖無狀，自然抵法則已，法或過情則吏安得措手乎？李馨遠、李禧遠，俱是善治守令也，馨遠旣已斟酌，則禧遠亦豈無斟酌之道乎？期於承款，則恐或致斃，豈可不念此也？顯命曰，小臣於禧遠，雖欲脫其死，實欲重其罪也。聖上雖軫好生之德，附之生道，必也罪之以罪，無或適輕焉。上曰，光興君殺獄，以登對時，稟處爲敎矣。昔朗善君殺人，至於遲晩，自王府照律，論以極律，而在先朝，特命生之矣。宗臣殺人，亦有請刑之法乎？顯命曰，別無他法文，而故海平君之殺人也，王府之臣，乃有請刑之事，而自上特命參酌矣。臣府，法之所在，可不請刑乎？聖上必欲附之生道，則固可爲之，而殺人甚重，至於獄體，不可不嚴也。上曰，殺人則果是分明乎？顯命曰，大抵，船游之時，夜深乘醉，顯有敺打致斃之跡矣。上曰，或是邂逅耶？尙絅曰，結縛之際，似是致傷而致斃，故屍體不無堅硬處矣。上曰，光興，必恃宗臣之勢，敺打常漢，不是異事也。顯命曰，大體則殺人，而光興人事不分明，有可以發明處，而不能發明矣。屍親，旣以半夜舡中，不知爲某人所打，爲言，而謂必是光興所爲，專以諉之矣。光興，若以此執言，則足可爲可生之明證，而其供辭，終不及此，誠迷劣矣。聖上必欲生之，只在此一段也。上曰，《孟子》曰，瞽叟殺人，皐陶執之而已。宗臣殺人，亦豈無其律？而旣有先朝前例，姑爲更査議啓，可也。上曰，都政何以爲之？尙絅曰，必欲於今月內爲之矣。趙明履方入臺啓中，自上若允其啓而罷其職，則更當請敍而爲之。自上旣靳允從，臺官亦不處置，該郞固無可出之期，以是遷就矣。上曰，洪昌漢安在？尙絅曰，方在鏡城任所矣。上曰，交龜後當來耶？尙絅曰，待交龜後方可上來，似必遲遲矣。上曰，洪啓禧之啓，至論卻饌時事，豈不迂遠乎？安可允從也？尙絅曰，諫院有二臺官，方待其處置矣。上曰，光興君公事已下政院耶？世璡曰，不下矣。上曰，向以登對時，取稟，爲敎而下之矣。世璡曰，臣則未知其下，當歸院問之矣。備局堂上退出後。上曰，有下敎者，承旨進來，書之。世璡執筆而進伏。上曰，其雖不知事實之若何，方命御史宣諭，一邊下禁郞追捕事，或徑先故，先命本道上送，雖無端緖，訊問之下，豈知其供之若何？果有綢繆之事，其付道臣、御史，豈頃者猶不忍付諸股肱之臣，鎭日親問之意乎？待其上而欲爲親問，而今者大臣諸臣，使之入侍者，無他也。不過其欲下問節目間事，而在京大臣，過爲撕捱，在鄕大臣，無意偕來。若此不已，孔聖沐浴之意，焉在？眩氣雖往來，亦方侍湯，召見諸臣，諸臣之達，亦是節目間事，雖更不諭，懲討之典，豈是厭厭待其上來？卽爲親問，政院，先爲知悉。書訖，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2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德厚〈病〉。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呈辭〉。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執義尹鳳九，掌令閔致龍、鄭熙揆，持平申思建、鄭宲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微眩之氣，不復往來乎？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減歇後更復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下敎，而予則眩氣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則慈殿牙頰之候，下敎爲敎。臣等與入侍醫官及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尙未消散，此由於心脾經有蘊熱之致。黃連湯，加桔梗一錢，連進三貼，宜當雲，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臘亨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具宅奎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敢申疾痛之呼，顒冀鞶帶之褫，伏蒙聖批，又靳準許，至諭以撕捱之過，責之以大義，臣尤震惶兢越，不知所措。噫，聖諭至此，臣何敢頑然不動，不思所以仰承？而惟臣狗馬之疾，尙此苦劇，許多症形，雖不敢瀆陳，而最是臍房痰核，似方作濃，坐臥呼吸，牽痛欲絶，委頓叫苦，全廢盥櫛，不成拜跪之狀，卽史官之所目覩者，臣安敢誣也？以臣卽今病狀，雖在跬步之間，尙無以自力運動，尤何有致身京闕之下，出入禁闥之間哉？恩諭之下，末由秪承，只有伏地悲泣，不知所達而已。惟願聖明，察臣至懇，亟先召還史官，俾臣得以安意調治，復尋生路，則天地父母之恩，非臣隕結，所可少酬，區區懇祝，惟在於此雲矣。敢啓。答曰，下敎旣諭，此時輔相，若此之時乎？卿其安心勿辭。卽日偕入事，更爲傳諭。

○左承旨鄭必寧書啓。臣敬奉敦諭傳宣於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聖恩特異，敢諭隆摯，伏枕承受，感淚如泉。臣之疾病，已至此境，近侍之所目見，頑痰上厥，昏迷錯謬，不能爲措辭，書啓，如得少甦，謹當冒死陳疏雲矣。敢此馳啓。踏啓字。

○假注書李聖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高陽幸州村判府事宋寅明所住處，則以爲，臣之私義，有不敢遽進者，聖旨敦迫至此，惶感之極，亦不敢頑然無動。明當強疾轉進於城郭之外，更以一疏，仰請譴何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踏啓字。

12月2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未肅拜〉。注書李會元〈式暇〉南泰堦〈服制〉。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世璡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瑞啓曰，左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鄭錫五啓曰，湖南罪人上來後，卽爲親問，命下矣。罪人押來，似在不遠，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吳命瑞，今日自鄕入來，卽爲牌招。同副承旨韓德厚，家有拘忌之疾，陳疏到院，原疏雖已退卻，而身旣犯染，則不可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改差。

○李世璡啓曰，湖南罪人待上來，卽爲親問事，命下矣。兩司不可不備員以待，而正言權賅外，俱在外，他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改差，政官牌招開政。

○鄭錫五啓曰，承旨改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吳瑗牌不進，右承旨具宅奎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議吳瑗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進，參議李匡輔病，參知鄭亨復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世璡進。

○以趙錫命爲大司憲，黃晸爲大司諫，宋敎明爲執義，鄭熙普爲司諫，權贒、李光湜爲掌令，兪宇基、南泰耆爲持平，安慶運爲正言，趙尙絅爲右副賓客，南泰良爲承旨，副護軍許沃、尹鳳九、鄭熙揆、閔致龍、李錫杓，副司直趙遠命、洪聖輔、朴㻐、鄭宲、申思建，副司果元景夏，副司直韓德厚，以上單付。

○以吏曹參議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命瑞曰，推考傳旨捧入。

○吳命瑞，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來正月合二十一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惶懍之中，病且極重，不知所達雲。左議政金在魯來正月朔祿捧gg祿俸g，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恩命雖降，私心終有不安雲。右議政兪拓基來正月朔祿俸，更爲輸送於往十里所住處，則以爲，旣方出伏郊外，恭俟威譴，則常祿之受，義不敢出，恩命之下，末由祗承，尤增惶隕雲。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更爲輸送。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於伏枕叫苦之中，伏聞有待湖囚上來，卽爲親鞫之敎。方欲更上短疏，仰申危懇，而委頓苦劇，無以自力。繼又伏蒙聖諭，以此非大臣若此之時，令臣安心勿辭偕入，臣尤不任抑塞悶迫之至。臣之病狀，朝已略陳於史官，書啓。伏想聖鑑，亦必照燭無餘，如使臣有可以一分起動之勢，而偃息在床，不思所以沐浴輿疾之義，則臣之罪，死不足以自贖。倘以天日之明，謂臣之病，猶不至此，而乃有此敦迫之敎，則是臣平日誠忱淺薄，未能仰孚於君父之致。臣之罪，尤萬死而有餘矣。以此以彼，臣之罪犯，愈往愈重，雖以聖明之至仁，亦何敢望累加寬宥之恩乎？只自伏地戰慄，恭俟鈇鉞之誅，不知所達雲矣。敢啓。答曰，卿之此擧，決知其過矣。此豈輔相在外之時乎？卿須體君臣之大義，卽爲入城之意，更爲傳諭。

○假注書李聖運書啓。臣敬奉偕來之命，來留於高陽幸州村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所住處矣。大臣以爲聖旨敦迫之下，不敢久淹鄕廬，今方進向崇禮門外西江村舍，臣仍爲隨行之意馳啓。踏啓字。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再昨，伏承入侍之命，史官再來臨宣，而情地廉隅，萬無可進，薦犯違慢，只切悚懍。噫，聖上憂念重獄，欲有下詢，臣雖愚迷，寧不思片時趨承，旋復引伏之道哉？但念臣之必遞，擧世皆知，湖伯之狀，非比警急，而一事二事，乍出乍入，則處義之無據，蹤跡之苟且，無以自解於輿人之嗤點，大官之屑屑如此，亦何能表正庶僚？不然，臣非高蹈不仕之人，夫豈樂爲此撕捱乎？伏見聖敎下者，責以沐浴之義安在，臣尤戰恐罔措。臣則妄意沐浴之義，宜在於稍得端緖之後，而聖敎及此，臣罪萬死。且伏聞伊日聖上，竝擧宗臣疏事，慨然於大臣之不入來，臣亦知玆事至重，大臣例當與議，而聖上旣諒其難進，初不擧臣爲諭。臣方在縮蟄祈免之中，無由一登前席，仰陳微見，以至今泯默，此又臣之罪也。昨宜卽上請譴之章，全夜失睡之餘，頭痛大作，終日昏眩不省，今始冒死控籲。伏乞聖明，亟先削臣職名，仍命勘臣罪負，以嚴邦綱，千萬幸甚。臣方以忽於沐浴之義，引罪宜不敢以徐緩之說，仰請，而旣有愚慮，不敢自隱。今此湖南獄事，只是纘賊生時相從，可疑之跡，而若其凶言凶謀，雖以已取服參證之招，觀之，姑無現著之端，則罪人之卽命押來，已涉徑遽，而至於至尊之親自按問，勞聖躬損國體之爲切悶，臣恐下稍或甚難處，而湖南之人，不無竊議於朝家之擧措也。罪人押來，今不可中止，上來之後，亟令金吾嚴覈，猶以此爲輕，則先令大臣鞫問，待其逆節發出而後，方行親鞫，似合事宜，欲望聖明，十分深思而裁處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豈特卿等過爲撕捱之由乎？今若命大臣擧行，頃者逐日殿坐之意焉在？雖若此，此非緊於時日者，日寒若此，卿懇若此，雖上來，當酌量爲之。頃者下敎，不過事體，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2月24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式暇〉。同副承旨南泰良〈服制〉。注書李會元〈式暇〉南泰堦〈服制〉。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宗大王忌辰。

○李世璡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判府事宋寅明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錫五啓曰，節屆隆冬，寒威甚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微眩之氣，更不往來乎？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更復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少減後一樣，而予則眩氣一樣，內殿氣候無事。世子氣候一樣，而賢嬪宮氣候亦一樣矣。卿等欲爲稟定者，幾乎知之，竟夕量之，而所重在矣。雖若此，相臣之批，旣諭，此豈便身哉？隆寒扈衛軍兵，爲悶者也。所待者，慈殿湯劑更定，其亦稍暖，殿坐之前，他何酬應？其批悉諭，亦何入侍？

○傳於李世璡曰，湖南罪人，雖上來，日氣極寒，待其日暖，待下敎。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往十里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伏枕叫痛之中，又伏奉聖諭，敦勉愈至，使卽入城，臣雖冥迷，當此親鞫將行之時，豈不知在外之萬萬惶恐？而卽今病勢，委頓苦劇，跬步之間，亦末由起動之狀，昨已再陳於史官之書啓矣。猶未蒙聖鑑之俯燭，一向視之以飾讓，此實由於臣不肖無狀，誠信不能仰孚之致。慙悚之極，尤合萬死。惟願亟被嚴譴，少塞臣分，震兢隕越，不知所達雲矣。敢啓。答曰，卿之初擧，決知其過矣。初雖誤看，刪下之後，更何介滯？而日事批諭，卿意愈邈，今之國事，可謂寒心。卿若以其所偕入，自曰徑先，此則可諭者。卿之初擧，或引分義，旣釋之後，承命卽入，道理當也。有何徑先？若以所執爲去就，則可亦諭者。卿之所重，旣曰爲君，則其命之重，在君乎？亦何乎？於義於理，顧乎大體，其豈若此？卿須安心，勿辭。卽日偕入之意，更爲傳諭。

○掌令權贒啓曰，臣於秋間，以武所監試官，逐日往來，忽値馬蹶身墜，手足違傷，運身不得，出榜之日，略具短章，以陳其危急之狀，而適當親鞫之日，疏未登徹，以陳章非時，至下罷職之命。臣雖無狀，粗知沐浴之義，則其何敢飾辭瞞天，自爲偃便於鞫逆之時哉？至今追思，惶蹙靡容。不意今者，又有此除命，臣誠驚惶，罔知所措。在臣分義，豈敢以一時嚴敎，爲撕捱之計？而第臣向來所遭臺言，雖曰問備，譏切非常，有不可晏然者矣。蓋臣之疏論，不過以銓郞通塞，本非筵稟之事，而相率求對，壞損事體而已。未嘗有區別之意，則臺臣有何別見，而拈出當該二字，歸之於苟且之目哉？臣實未曉其意之所在也。況臺諫推考，前所未有，而今忽加之於臣，臣若諉以事往，揚揚就列，則一身廉隅，姑捨勿論，豈不重貽臺閣之羞乎？上以得罪於君父，情實未暴，下以見斥於臺臣，而墜落臺風。臣何顔面，復廁於言議之地哉？且臣與同任掌令臣李光湜，有婚家應避之嫌，年前亦以此引避而見遞，則今日去就，宜無所異同。尤何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世璡啓曰，掌令權贒，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今日，嚴風極寒如此，臣擁衾深室，不窺戶外，猶凜烈不能堪，其寒可知。此時伏聞有湖南罪人上來，則當親問之命。伏念國家萬事，莫如保護聖躬，嚴寒如卽今，則雖有時急按問之事，猶有變通替行之道。況今大臣重臣之言，皆若以罪人端緖未露，冒此嚴寒，至於親問，其於事理，誠亦過矣。伏乞亟下明旨，停親問之命，以盡保護聖躬之道，千萬至幸。臣昨日病勢猝劇，幾不免溘死，今日少似回甦，而生道尙不明白。今此所陳，不成章疏貌樣，數日間聖敎，亦有臣引罪之端，而皆不能省察而自陳，臣罪益復萬死，臣無任昏伏竢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悉諭，而卿猶若此，恆日情志，其若相孚，豈若此乎？卿須顧今國事。此豈元輔處鄕之時乎？故頃者下敎，已示深慨之意，所陳者，他相臣之批旨，問候之批，悉諭矣。卿須以恆日爲國之心，體君臣之大義，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來，用副慇懃之意。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判府事宋寅明疏曰，伏以臣，辜恩負bb罪b，屛伏自訟，迺伏蒙聖眷不遺，前後敦召，辭旨鄭重，至有史官偕來之命。臣之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每奉恩言，感淚成血，區區私義之難於冒進，臣已略陳於前日附奏之中，而恩造旣深，戀係冞切，近日藥院，連有問安之節。且以妖逆餘孽，將煩親鞫，此時退處田野，頑然不動，有非分義之所敢安，昨始力疾來伏於近京之地，欲以自伸其犬馬之誠，而臣於近間，屢患寒感，尙有餘症，而昨又重觸風寒，病情添加，昏倒旅邸，方此苦痛，以情以病，斷無造朝之路，而王人之隨來相守，益增惶悶。伏乞聖慈，亟先收回史官，俾臣退伏田廬，以安私分，仍命重勘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知卿近到城外，心用慰矣。旣到城外，亦何撕捱入城？往日之事，旣已洞察，卿初尋鄕，專由於護矣。今逡巡於城外者，於義何？待其稍暖，其殿坐，每日以在外大臣酬應，爲事，而於事體道理，心自慨矣。卿須以恆日向國之心，顧其所重，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入侍帳殿。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12月25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鄭必寧〈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坐直〉。右副承旨吳命瑞〈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服制〉。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服制〉。假注書趙台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奉命偕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世璡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竝在外及引入，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瑞啓曰，大司憲趙錫命牌不進，執義宋敎明，掌令李光湜，持平兪宇基，南泰耆在外，掌令權贒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右承旨臣具宅奎啓曰，雪寒愈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微眩之氣，不復往來乎？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更有益減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已爲下敎，而予則眩氣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則慈殿牙頰之候，已爲下敎爲敎。臣等與入侍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前劑入黃連湯，更爲加進三貼，以爲疏散蘊熱之地，宜當。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日問候之啓，竊冀親承聖答，且有一二稟定事，敢請入診矣。及承批旨，不賜允許，所當更卽陳啓，申乞入對，而日勢迫曛，寒氣轉深，煩稟登進之際，恐至侵夜，不得不泯默退歸，而耿耿之忱，達宵未已，玆冒萬死，敢復求對。伏乞特垂諒察，亟降晉接之命，惶恐敢啓。傳曰，昨日批旨已爲下敎，而思之深矣。觀今日氣像，於沐浴之義，果何如也？親問之外，更無他道也。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求對之意，不但請寢親鞫一事而已。祈穀祭親誓戒，迫在於數日之內，當此隆寒，親臨將事，恐有妨於保攝之節，故忝居保護之地，實切憂慮之忱，欲以攝行之意，反覆陳達於前席，連請入對矣。及承聖批，終靳允許。臣等誠不勝憂鬱之至，玆敢不避瀆擾之誅，更陳求對之忱，惶恐敢啓。傳曰，昨日批答，已諭之，今日之批，亦諭之矣，何至於若是耶？孔子爲隣邦，尙有沐浴之義，而觀今日氣像，在外大臣，誰有入來者乎？如此而如是陳請，予知其爲文具矣。今番則匪但必欲爲之，親鞫之外，更無他道矣。今番若不爲之，則向者二十日親鞫之意，果安在哉？明日帳殿，可以見之矣。社稷親祭誓戒在近，雖是爲民之事，當徐思而爲之矣。

○吳命瑞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大司諫黃晸，司諫鄭熙普，獻納趙侹，正言權賅、安慶運，竝卽牌招，憲府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引避及在外外，大司憲趙錫命，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啓曰，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南泰堦，同姓五寸叔故僉知輔明妻淑夫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竝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密昌君樴，楊州地掃墳呈辭，傳於吳命瑞曰，澆奠床備給，給由馬。

○具宅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德重，以中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試取事，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卽者御營大將金潝，今日卒逝雲，所授命召，軍官來納，修正密匣以入，而將兵之任，不可一時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兼察之意，分付。

○傳於李世璡曰，殿坐迫近，而如是耶？政官牌招，卽爲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徐宗伋進，參議吳瑗進，左副承旨李世璡進。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益炡病，參議李匡輔入直進，參知鄭亨復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吳命瑞進。

○以李益炡爲都承旨，李光運爲弼善，金啓白爲全羅都事，副司果鄭錫五單付，行都承旨李益炡。

○吏批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判官鄭羲河，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正郞李基敬，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前縣監李明錫，哨官田大種，閑良李光國、崔大成等，或捉虎，或救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明錫，雖已資窮，未經準職。田大種、李光國、崔大成係是哨官、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白時呂，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具宅奎曰，都承旨卽爲牌招，偕來承旨入來事，分付。

○又傳於具宅奎曰，批答旣諭之矣。東朝湯劑，已製入矣。日氣差溫，明日殿坐時刻，以常時開門時定入，差早開門，大臣諸臣命招牌招。

○李世璡啓曰，明日親鞫事，命下矣。親鞫時，例有宮城扈衛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於李世璡曰，殿坐，禁軍廳當爲之，禁軍將，移接於扈衛廳。

○吳命瑞啓曰，明日親鞫時，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爲同義禁。

○傳於吳命瑞曰，上來之罪人等，明日皆爲上闕。

○李世璡，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內乘李殷春，以全羅右道點馬事出去矣，今已復命。假內乘金渲，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今日新番別馬隊別破陣點考後，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賞試才，令中軍宋徵來代行事，昨已啓下，而大將臣金潝，今朝卒逝，不可循例設行，待後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瑞，以義禁bb府b言啓曰，本府時囚罪人橏，更推公事，判付內，雜踏之中，其涉不白，其親之供，亦涉糢糊，更査事啓下矣。以此分付道臣，更爲明査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漢城府草記，出身嘉善金滿淸，移送金吾，以爲依律嚴刑懲勵之地事，允下矣。金滿淸，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瑞，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閔通洙、洪象漢、李宗迪、朴春普、李燮元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世璡，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二日，私奴禿同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趙完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鄭必寧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卽伏承聖批，辭意至切，誨諭且嚴，聖敎及此，臣罪罔赦，病裏席藁，罔知所達。臣之一年之內，四次遭叵測，古今所未有，雖使千萬人當之，豈復以官職自處，以去就擬論乎？如此情地，國人所共知，天鑑所下燭，雖非疾病，進身無計，疾若不至此，何敢以病爲辭乎？卽今喘息危急，神識迷錯，亦無轉動咫尺之路，目前濱死，未蒙下諒，仰瞻雲天，抑塞悲泣雲矣。敢此馳啓。踏啓字。

○大司諫黃晸啓曰，臣於病伏中，秪奉除旨，繼以喉院啓稟，儼辱召命，感激恩數，怵畏分義，雖不得黽俛入肅，而第臣私義，旣甚難安，揆以公體，亦有應避者，曾叨是職，因一停論事，重被筵臣之非斥，果致處置之駁罷，率易徑停之失，當初不審之責，臣亦愧訟，僨誤之地，今不可復冒，廉隅之防，亦不當自壞，則臺垣一步，已是臣自畫之地。且本院前啓，有前後親鞫時，三司請罷之論，而丁巳秋都憲，卽臣婦弟今戶曹參判李春躋也。娚妹之間，旣有親嫌，則其不可參涉於停連者，事理較然矣。情地事勢，苟不至此，則當此逆孽纔拿，親鞫將行之日，何敢爲撕捱煩籲之計哉？旣無以冒沒仍蹲，可否前啓，則以此以彼，俱不可一日虛帶，以益瘝曠之罪，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鄭熙普啓曰，臣於言責之地，不可冒出者，非止一再，昨呈短疏，終未上徹，今因闕啓，召牌儼臨，怵畏分義，不得不入謝恩命，而第臣於本院尹汲、韓翼謩鞫問時，不言三司之啓，有所難冒者，臣亦其時諫臣之一也。雖在病伏中，未及與於入侍之列，而其不言之失，與入侍諸臺無異，則自在當罷之科，豈可以倖漏於提論，而爲苟免乎？揆以廉義，理有不容一日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權賅啓曰，臣之蹤地，決難復冒於言責之任，非徒臣之自畫已審，抑亦通朝之所共知。陳疏控籲，未蒙矜許，日尋長單，輒阻喉司，坐違嚴召，自速逋慢之誅，而聖度天大，罰靳例勘，臣之進退，轉益窮蹙，祗自惶隕，靡所容措。今以闕啓，庚牌儼臨，嚴畏分義，冒沒祗肅，而本院前啓中，有應避之親嫌，不可冒當之狀，前疏旣已略陳矣。旣不得連，又不得停，其何敢一日盤礴於臺次乎？宜卽詣臺自列，而偶患寒疾，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命瑞啓曰，大司諫黃晸，司諫鄭熙普，正言權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都承旨鄭錫五疏曰，伏以臣，冒寒供劇之餘，素患痰眩之症，乘感暴發，暈倒叫痛，若將頃刻隕絶。今日藥房問安，末由進參，禮分虧損，罪合萬死。伏乞聖明，俯諒賤疾難強之狀，亟許遞改，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若此，許遞焉。

12月26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坐〉。右副承旨吳命瑞〈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具宅奎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金時粲，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必寧曰，外棺板一部，送於內需司事，言於該曹。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好人爲兵曹參判。

○傳於李世璡曰，建陽門閉鎖事，分付兵曹。

○吳命瑞，以義禁府言啓曰，左邊捕盜廳啓辭，據刑曹啓目內，兔山縣監尹光柱，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光柱，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庚申正月當十二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八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正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來正月合二十一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病中惶懼昏錯，罔知所仰達雲。左議政金在魯，來正月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心有不安，終不敢冒受，薦違恩命，只切惶悚雲。右議政兪拓基，來正月朔祿俸，更爲輸送於往十里所住處，則以爲，屢違恩命，萬萬惶恐，揆以廉義事理，終不敢冒受，違慢之罪，萬死猶輕雲。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中樞府事臣李宜顯箚曰，伏以臣，年來腳力，漸覺蹇澁，向於入侍親鞫之際，累次顚蹶，有駭朝儀，伏想聖鑑，亦或俯察，至今追思，惶隕未已矣。日前偶然失足於廳階之間，不覺卒然墮落，以其行步不利之故，運用肢體，不及平人，以致傷剝忒甚，手臂腰腳，無不挫閃，今過三四日，浮高作痛，漸漸有加，貼身牀蓐gg褥g，轉側須人。此際嚴召下降，末由起身，念此親臨帳殿，事體莫重。矧今臘寒未戢，玉體勞傷，下情憂慮，尤不敢少弛，偃伏私室，夫豈人臣分義之所敢出？而欲起還仆，終至冒犯違逋之科，席藁訟罪，恭俟金木之誅，臨箚戰悚，不知措躬之所。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己未十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具宅奎，左副承旨李世璡，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記事官南泰堦，事變假注書李聖運，記事官尹學輔，編修官申一淸，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左議政金在魯，行判中樞府事宋寅明，判義禁趙顯命，知義禁金始炯，同義禁具聖任，同義禁柳綎，大司憲趙錫命，刑房承旨吳命瑞，獻納趙侹，問事郞廳校理李德重，校理兪最基，前校理閔通洙，副修撰金光世，前持平洪象漢，前持平朴春普，前佐郞李燮元，前持平李壽海，別刑房都事李夏錫、徐命聖，文書色都事沈師得、兪彥民入侍。上出宮時，顧承旨曰，大臣誰某入來乎？左相宋判府事入來耶？都承旨李益炡曰，入來矣。上又曰，偕來承旨，未及入來乎？益炡曰，未及入來矣。上殿坐後，藥房都提調金興慶進曰，連爲承批於藥院，而日氣數日來極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眩氣往來，比前四五日何如？而湯劑進御後，少愈乎？上曰，有時往來矣。左議政金在魯曰，卽今何如？上曰，比昨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患候，猶未復常，夜來何如？上曰，初頭湯劑，似是治熱之藥，今番湯劑進御後，痰頗消減，比昨稍勝矣。興慶曰，王世子氣運一樣安順乎？上曰，好過矣。判府事宋寅明曰，小臣離違日久，連見朝紙，有眩氣一樣之敎，不勝憂悶，近來大體何如？而寢睡諸節，亦何如？上曰，眩氣，近年以來頗愈矣，今秋後苦劇，連諭於藥院，而水剌少無所勝矣。寅明曰，然則不如昨年春夏乎？上曰，此予本症也，不爲大段，而夜長少睡，是可悶也。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患候，以朝紙見之，彌留日久，迄未復常，卽今症候何如？上曰，牙頰之候，往來未已，時方少愈後，一樣，而氣運猶不如前矣。興慶曰，親鞫雖有命，而日寒如此，欲以啓辭請寢，而未果矣。今日殿坐，時刻太早，方以爲悶，出臨則不甚早，誠爲多幸。聖候未寧，而旣爲親鞫後，則必當連次出臨，當此隆寒，不瑕有傷，惟望數入小次，早爲還宮，何如？在魯曰，昨日，以親鞫事下敎，下情不勝憂悶。此獄事，雖多疑端，付之於下，自下得其端緖，然後方爲親問，好矣。冀或有付下之命，終日等待，而若以當觀日氣爲之爲敎，則親鞫之意，自如矣。昨以付諸臣等之意，上箚，而未蒙允許。時刻已下，牌招有命，故入夜煩聽，終有所不敢而止之。今日雖非極寒，當此隆冬，出臨帳殿，誠甚伏悶。且罪人人數甚多，旣無告變面質之規，而親鞫簡問，異於本府，問至十人之際，略略爲之，似好矣。上曰，當初湖南狀啓，入來時，予見之，而有所思量事，中官泛然下之，承旨以此請對，故下敎矣。雖無時日爲急之事，向來二十日親鞫，意有在焉，豈不重乎？張涉，自外方加刑訊，卽李彝章之所知，而問罪人時，必不施刑，今若訊問，則事機有不可測量，故爲親鞫，而當初以問安，藥院求對，此時以親鞫陳達，恐致慈心之驚動，以不甚關係達之矣。孔子，尙爲隣邦沐浴請討，而右相事，誠怪異矣。以所執出去，則其時出去，晩矣。以洪啓禧事，示意於批答，而誤看出去，則怪矣。卿與宋判府事入來，予固知之，而右相事，慨然矣。在魯曰，當初出去，過矣。昨聞其病重，跬步難動，不得入來雲矣。上曰，宋判府事，今方入侍，往事勿復說也。卿心，予知之矣。卿以金相紳事出去，何至過嫌耶？久不入來，過矣，入來逡巡，亦過矣，亦不無慨然者矣。寅明曰，金相紳疏出後，不卽引嫌，其在自靖之道，不得不爾，而前後誨責之下，不敢退處，今雖進身輦下，入侍則難矣。適當親鞫，以無時相，故不得已入來，而其獄事，無大段事機矣。上曰，卿則庶可以諒之矣。寅明曰，此獄事，在鄕聞之，則似涉虛疏，而以狀啓見之，罪人情跡，不無可疑，蓋是廉問被捉，故無原隻對證，其鉤得端緖，甚難矣。上曰，如金兌鳴事，不可信矣。頃問桀、紂於罪人，則以鼈對之，豈不怪乎？在魯曰，旣謂之丁巳年前，相親矣。今則變其遊山之說，而亦不知其凶言云矣。上曰，與狂者聚會，怪矣。此非稱兵犯闕，何由得其端緖乎？寅明曰，其無心與親切，未可知，而金兌鳴，假者前或有捉入者耶？上呼判金吾曰，一錫，識乞人乎？在魯曰，見之雲矣。上曰，旣見乞人，則見金兌鳴云乎？在魯曰，見金兌鳴與乞人同座，而看文雲矣。上曰，衆人叢中，持去如何矣。上曰，韓東愈亦有疑矣。聞判金吾所達，則以復學齋歸之，可疑矣。在魯曰，韓東愈事，臣則不知矣。其可疑者，卽所處之地也。其他凶言，皆無干連之事矣。上曰，張澤，無乃張涉之族耶？在魯曰，以三水邊字見之，似然矣。厥輩凶言，不以爲驚者也。寅明曰，當此極寒，何必親鞫乎？上曰，親問外無他道，何可不問乎？今日問之，則可以知之，數日間似當了當矣。在魯曰，問事郞廳，以李宗迪啓下矣。聞方在外，今姑改差，以李壽海差下，其無職名，則依例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判義禁進來，再淨先上之。罪人上闕單子入之。同義禁具聖任曰，上闕單子，方待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罪人抄書者，上之。上曰，纘揆、眼龜同遊事，以口招達之。上曰，問年。上曰，不似六十者矣。上曰，鄕中亦有少論谷名耶？可笑。上曰，復學齋，與兩班同飮酒乎？上曰，再淨下之，庚寅上之。上曰，親臨訊囚，事體甚重，書出罪人供辭之際，極涉疏忽，當該問郞，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山貴，自何處捉來耶？上曰，諸大臣及判金吾進來。上曰，此輩事端，有不可知者，終始以朴守初，爲曖昧，韓東愈常稱眼龜，以白居易許之。崔等座首梁重亨家，作賦雲，而盧先生世琛見之，夜瘞之雲矣。寅明曰，此何人招辭也？上曰，樸重葵之招也。張必得，曺德鼎，呼文而故園感夢賦，燭影賦。守初之父，見之稱奇雲矣。在魯曰，燭影賦，卽古東人也。上曰，燭影賦極凶慘，故園感夢賦，亦多凶言。梁重亨，崔必得，可問者也。顯命曰，此出於朴守初之口，而燭影賦，出於古矣。上曰，此狀啓，諸臣聚見之。上曰，庚寅，以其生年名之者也。往復學齋時事，使之一一達之也。上曰，彼刑房都事，誰也？右副承旨吳命瑞曰，李夏錫也。上曰，已命陞敍矣，尙今仍在乎？上曰，問郞一人，持草紙來，彼末立者，閔通洙耶？上曰，平涼笠，揷羽揷花，大抵怪矣。上曰，兩班諸會人，以乞人待之乎？以兩班之待乎？與之同飮酒乎？上曰，兩班見其來，喜之乎？汚之乎？上曰，道揆，汝之上典，故汝以爲不知矣。所謂金生員，待乞人，何如？上曰，庚寅下之，山貴上之。上曰，同義禁謝恩，以時服爲之乎？益炡曰，兼帶肅拜，例以時服爲之矣。在魯曰，兼帶，亦以黑團領肅拜，下人不知而誤引之矣。在魯曰，以此伏啓觀之，重亨，似當發捕矣。上曰，頗緊矣。在魯曰，纘揆，死而梯絶矣，終歸於重亨矣。顯命曰，當初歸之重亨，似理外之言，今則以張必得，蘇德貞，自然連接於重亨矣。上曰，自然接之矣。在魯曰，宇揆死不足惜矣。上曰，其死誠是矣。顯命曰，樸重葵，蘇德貞，梁重亨，張必得，不可不捕送，假都事發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罪人下之，者斤山上之。上曰，去蒙頭問其名。上曰，此根本不得，則一新人，似當憤痛矣。在魯曰，非但爲國，在本縣之道，亦當如是矣。上曰，然則以改縣名，亦必爲幸矣。在魯曰，人心雖不順，豈皆不順乎？上曰，然矣。命瑞曰，安陰革後，人心皆憤痛雲矣。上曰，奴輩問之不緊，張處載，金兌成輩，似緊矣。上曰，其文書，予不見之矣。在魯曰，湖南狀啓草，文書有之矣。上曰，此漢亦遍行乎？寅明曰，楊哥諸人中，何人最親乎？上曰，見乞漢來，人有汚之之色乎？喜之乎？謂之此漢彼漢乎？謂之梁書房乎？興慶曰，朝前有進御乎？日勢已晩，請入小次。上曰，進御稍久矣，徐當入去矣。興慶曰，若干可問者，如是遲延，似涉如何矣。上曰，厥漢爲路程記矣。上曰，罪人下之，龍文上之。上曰，去蒙頭問名問年。上曰，常漢乎？兩班乎？顯命曰，纘揆四寸也。上曰，問纘揆、眼龜，何如人也？上曰，厥漢爲纘揆四寸，而以乞人，托於妻上典，極爲殊常。顯命曰，其漢呑吐矣。上曰，施威問之。上曰，拒逆乎？命瑞曰，不知着名雲矣。上曰，判義禁來。兌鳴，旣是妻上典，而托以四寸，從實直告，則何必刑訊耶？言之。上曰，張處載，於渠，誰也？顯命曰，兌鳴甥姪也。再番去時，渠則在內，而聞有語聲雲矣。上曰，問郞閔通洙，洪象漢中一人來，請其復來之時，有何說話乎？問之。上曰，李德重來，罪人旣爲請來，則似非初面，旣非初面，則豈無說話乎？其相親之跡，詳問，可也。上曰，請其更來，更來則豈非欣喜之言乎？上曰，洪象漢來，二巡見之，而豈不相親乎？兌鳴，至請更來，則爲三巡矣，問之。上曰，時方則祕之，奸詐矣。上曰，厥漢，外似癡騃，極爲凶惡，佯若未形者矣。上曰，鄕漢凶慘之中，迷劣殊甚，汝雖直告，纘揆之罪，今無更加者矣。至若兌鳴，不過汝之妻上典也。此時豈可諱之耶？在渠則無可刑之罪。兌鳴、纘揆，素親與否，從實直告，可也，勸杖問之。上曰，其甚奸詐矣。與汝爲四寸，不欲見汝，則六年內，不一來，可也。旣謂之數次來見，則不親而何？上曰，渠甚凶慘，若不直告，則勸杖。上曰，初則謂二番來矣，後則謂三巡來矣，今則謂四餘番矣。未知其餘者，又幾番，非謂汝有隱情，其兌鳴、纘揆綢繆之狀，直告，可也。上曰，知義禁言之，以汝所告見之，其屢次往來，可知矣。纘揆、兌鳴親切之狀，從實直告也。上曰，汝與兌鳴面質，則汝言能不屈乎？上曰，兌鳴似是兩班矣。厥漢，每稱金生員主矣。金始炯曰，南原府使權瑊，以不告營門殺人事，入於御史書啓矣。上曰，予不能記憶矣。同副承旨南泰良曰，小臣奉命時，以權瑊不告營門擅殺事，入於書啓中，而其人罪狀，則可殺，故又以此仰達矣。上曰，本道推問，如是抵賴，容或可也。今於親問之下，何敢隱諱乎？如汝遐方蟣蝨，敢探知上意而應對乎？張處載，終不知纘揆乎？厥漢之意，將欲限斃，極凶矣。上曰，汝若畏杖，則直告，可也。若不直告，則數勸杖，可也。上曰，隨問隨答而已。終不直告，勸杖。上曰，其所相見雲者，或謂三巡，或謂之四番，終是殊常矣。上曰，俄者以張處載出外，告之，又更以在內，告之矣。上曰，渠誠迷劣而然乎？始炯曰，其迷劣與頑惡，未可知矣。以推案見之，一邑人，以見知纘揆，一切諱之，爲大禁忌雲矣。上曰，然矣。上曰，待其面質處之，姑徐解縛，下之。興慶曰，日已晩矣。下罪人後，請入小次。上曰，問兌鳴後，當入去矣。興慶曰，如是則其間似長矣。上曰，只見其納供矣。上曰，其公事，錯亂無可誦傳者矣。上曰，兌鳴上之。上曰，去蒙頭問名。上曰，兩班乎？上曰，汝四祖有顯官乎？曾祖爲武兼外，亦有官職乎？上曰，問目讀宣之。上曰，復學齋事，如是絶之，汝奴則已告之，而汝敢全然諱之耶？上曰，往復學齋一節，汝當直告，而其他事，或發明，可也。上曰，汝則不去，而汝奴往者，何也？汝奴雖無識，猶直告而不隱，汝以儒爲名，敢牢諱於親問之下乎？上曰，年二十者，者斤山乎？上曰，汝若牢諱，則當杖斃矣。汝不知纘揆、眼龜姓名乎？上曰，風闊、廣聰，有名矣。汝豈不知乎？上曰，其時聞名者，謂正法後耶？此漢殊常矣。上曰，龍文旣已直招，汝豈可諱之耶？雖諱復學齋，汝家往來，亦諱之乎？上曰，本道狀啓，亦言嫌疑事耶？在魯曰，然矣。上曰，龍文旣已招引汝婢，則何可更接廊底耶？上曰，汝果不往復學齋，則汝奴胡去耶？上曰，向者纘賊眼賊之招，已引汝名何也？上曰，汝幾次更名耶？問之。聖任曰，改名凡四次，而今則以載垕雲矣。上曰，一人之再更名，已怪矣。至於四，何也？汝旣稱兩班，則以汝父所定之名，行世，可也，又何改爲？上曰，改名則必爲科擧乎？上曰，汝若改名而決科，事國可也，奈何與逆賊交乎？招朋引類，與逆賊同之遊山，與逆賊同之往復學齋。與逆賊同之，則非逆而何？終涉殊常矣。上曰，兌成，兌鳴之兄乎？上曰，龍文於汝，或有嫌，而再淨，則有何嫌而然歟？上曰，汝若不知再淨，則再淨何知汝爲松基金生員耶？上曰，再淨不爲刑推乎？上曰，汝有贓物，將若之何？上曰，汝何敢告以滯囚耶？如殺人者，或謂之滯囚，而豈可以逆賊爲滯囚耶？上曰，今番庭試，汝觀光而來乎？上呼判義禁曰，招辭讀聞之還下後，當面質而處之。其漢雖施刑，決非直告者也。上曰，楊道揆之招，亦云去耶？上曰，龍文招辭，讀聞之，可也。興慶曰，若先讀聞之，則必思預防之道，今姑徐之，何如？上曰，然矣。上曰，渠豈止此問之者耶？上曰，永永絶之者，只此人乎？顯命曰，渠兄亦絶之矣。上入小次。上還御後，呼判義禁曰，楊道揆上之。上曰，去蒙頭問名與年。上曰，兩班乎？汝祖先有顯官乎？近代亦有之乎？上曰，問目讀使聞之。上曰，在鄕兩班也。上曰，此異於本道，直達之，可也。上曰，初入之會，會者盡告之。上曰，金哥亦來矣，故不告之耶？上曰，汝之本道招辭已來，何敢隱諱耶？上顧大臣曰，文案見之乎？在魯曰，見之矣。上曰，卿等見之，予何必見之乎？上曰，旣書遊山錄，則焉敢諱之耶？上曰，興國寺、十相寺同往雲者，屢見於文書，渠焉敢諱乎？上曰，全羅道人，豈不知興國寺耶？上曰，觀海者何也？上曰，不須捧其路程記，甚不緊，纘揆、眼龜同來復學齋與否，問之。上曰，道臣狀聞，謂之能文能語，果然矣。上曰，再淨招辭以爲，知梁書房雲，則汝豈不知乎？上曰，判金吾之問，是矣。旣知其不可交，則陰謀必與知之，此一節，直招，可也。上曰，纘賊上來京城近處，與兩班作文相親者，甚多，況在鄕者，豈有不知之理乎？上曰，只言十相寺，而不言興國寺，何也？上曰，判金吾來，厥漢如是問之，雖十日了當，無期矣。上曰，監營將欲上送，故慮其徑斃，不爲刑訊，而來此後，不直告，則卽刻當杖斃矣。上曰，面質則再淨、龍文，當爲之矣。上曰，奴主面質，甚不可，相換爲之可也。上曰，金兌成上之。上曰，兌鳴書札，判義禁來達之。上曰，去蒙頭問名與年。上曰，汝年亦不少，是宜守分而居，好過七十，何乃與纘揆、眼龜輩同行耶？上曰，柳綎來，今此問之者，非謂汝逆，欲知纘揆、眼龜之事。汝毋隱直告，得免杖斃，可也，以此問之。上曰，汝以老漢，若是勃慢，可乎？汝在鄕時，以土豪豪強而得免軍保幸矣，何敢於君父之前，若是勃慢乎？其罪當誅之，爲先直招可也。上曰，汝如是游辭可乎？汝奴旣往雲，則其上典豈不去耶？上曰，雖謂之同去，豈爲極律乎？上曰，欲踰其月，而冀其幸脫陰慘矣。斯速直告。上曰，汝不知纘揆、眼龜乎？上曰，不知名乎？南原人，豈有不知纘揆、眼龜之名乎？上曰，遊山亦不同去耶？上曰，極蠢頑矣。上曰，下之。上曰，渠以纘揆爲誓者，蠢頑矣。上曰，面質則當知之。上曰，見備忘後，始知纘揆名，而當初，只知爲龍文四寸雲，陰慘矣。如彼年老者，在湖南，以土豪作弊，尤爲絶痛。上曰，年六十而不甚老矣。上曰，楊聖揆上之。上曰，去蒙頭問名問年。上曰，厥漢輩形貌，頗相彷彿矣。上曰，厥漢已踰七十矣，問目讀宣之。上曰，此漢遊山時，亦同去乎？上曰，金兌成輩，設辦酒餚，作伴遊山之說，在初狀啓矣。上曰，帳殿親問，異於本道，査覈事體重大，見纘揆、眼龜與否，直招，可也。上曰，汝往復學齋乎？同行諸人，不必盡告，見纘揆、眼龜一節，直告，可也。上曰，汝雲不知其名，則乞人亦無上去之事耶？上曰，不必爲閒漫說話。上曰，風闊何以知之乎？上曰，必與纘揆、眼龜同宿，汝豈不知乎？上曰，永永絶之矣。上曰，十人招辭盡入之。上曰，招辭讀而聞之，受侤音下之。上曰，何敢爲雜談耶？上曰，往復學齋雲耶？顯命曰，大楊生員，稱以有故，翌日下去雲矣。上曰，張澤上之。上曰，上罪人之時，書名出給乎？顯命曰，然矣。上曰，去蒙頭問名問年。上曰，與張涉幾寸間耶？上曰，問目讀宣之。上曰，二賊不道之說，汝知之乎？先問之。上曰，汝之族張涉，聞而笑之者，汝謂不知，可乎？上曰，汝何敢用文字，稱以姓字同而已乎？上曰，常時尋見而見幾次耶？上曰，此則渠陰慘矣。南原稠坐中，金昌百叱之，張涉笑之之說，一郡人，誰不知之，而汝獨不聞乎？上曰，張涉今年見之乎？上曰，今番酌處後下去時，汝不見之乎？上曰，張涉過鄕時，亦不聞知乎？上曰，張涉第三弟張必得，以衆張治裝之說，已納招於御史，則汝何可陰諱乎？上曰，不知之說，極凶慘矣。一家間，豈不知之耶？上曰，汝不聞張涉所聞乎？尤無狀矣。上曰，張涉上來，在十月十五日前，其下去，在十一月，卽汝不去嶺南前事也。汝以爲不知可乎？張涉逃亡上來，自京逮捕，則謂之不知，猶可也。金吾郞，自鄕捉來，則所聞有何不知？且下去時，不知雲者，尤可謂太酸矣。一新人，凡於事關秋獄事者，必欲永絶之矣。雖非渠族，亦當聞之，當有名於南原矣。向時守初，雖別處人，猶尙聞之。以爲其人何故被捉雲，則況汝以姓族，豈不知之耶？上曰，涉之事，雖微，逮捕與否，豈不知之耶？上曰，眼龜自湖南捉來，消息聞之乎？問之。上曰，張涉雖微，眼龜何等逆賊，而誰不聞之耶？巧密矣。上曰，眼龜方生存乎？更問之。上曰，眼龜正法，汝豈不聞乎？上曰，今日初聞眼龜名乎？上曰，張涉亦有名矣。渠豈不知乎？上曰，眼龜今始初聞之說，無據矣。上曰，興國寺遊歷處路程記，當問之。上曰，其時同行中金哥，何人去乎？上曰，寺剎幾處往來乎？十相寺見之乎？上曰，楊道揆則以爲見之，而興國寺，每諱之矣。上曰，往復學齋時，見着平涼子乞人乎？上呼同義禁曰，此罪人下之，如眼龜者，猶雲不見，則他事問之何爲？上曰，向時罪人，則問之猶有所云云，而今番罪人，則永絶之矣。上曰，今日出去都事，幾日當還？六日程乎？始炯曰，自全州去南原，七日程也。往來當爲六七日矣。聖任曰，倍道往來，初二三日間，當入來矣。上曰，張處載上之。上曰，罪人上來後，製衣衣之乎？始炯曰，小臣，分付戶曹，預爲待令，而禁府已衣之矣。上曰，去蒙頭問名問年。上曰，纘揆、眼龜，見之與否，直達之。上曰，汝於兌成爲三寸，則汝叔之婢夫龍文，何人也？其族何人也？上曰，罪人應答，使高聲爲之。上曰，一人見漏矣。旣達其三寸名，則其四寸，何不告耶？上曰，此則勝於他罪人矣，猶雲知其名矣。上曰，在渠甚不關係，以所見直達之可也。上曰，不知其留宿於汝叔之房耶？問之。上曰，本道招辭，亦如是爲之耶？上曰，此則不緊，下之，面質者當上之。上曰，大臣進來。在魯進伏。上曰，予不知前例矣。將臣卒逝，無別樣致賻之例乎？在魯曰，宜有前例，而臣則未知矣。上曰，使兵房承旨，考出政院日記可也。上曰，大將薦望，斯速爲之，可也。在魯曰，臣之情勢，不敢以相職自居，曾前薦望時，亦不與聞，今以親鞫，不得已入侍，而不敢當薦事矣。上曰，他大臣皆在外，都提調兼察，何可久爲之耶？斯速薦望，可也。在魯曰，下敎如此，當問議大臣後，爲之矣。上曰，此亦議薦而備擬乎？在魯曰，不然矣。上曰，然則斯速爲之。上呼判義禁曰，兌鳴、龍文上之。上曰，判義禁進來。渠以爲面質，則當勝，今若見負者，當刑推矣。上呼同義禁曰，罪人杖處，已浮高乎？招入內庭，救療官問之。上曰，是渠上典之屬，終是詘矣。聖任曰，招問內庭救療官，則不知，又問外庭救療官則以爲，杖處不大段雲矣。上曰，渠何知風月文字耶？上曰，龍文不善爲面質，則當刑推，若見負則擧行節次，可也。上曰，面質則彥城與愼光遠面質，可謂壯矣。上曰，此輩在道，爛漫酬酢矣。命瑞曰，將校各領以來，似不得言矣。興慶曰，同入一站，豈不得言乎？上曰，本道將校三人，如驅羊而來，不得各置，則豈不相語乎？上曰，汝以讀詩事，詳細爭之，可也。上曰，兌鳴，鄕之土豪也，其言極凶矣。見之何害之說，少緩之矣。上曰，其理，似以此勸之矣。上曰，問郞何爲別捧侤音耶？上曰，判義禁問之。兌鳴與汝四寸極親之由，面質時當爭之，而必勝雲矣。何如是未快耶？上曰，世琛，非但知情，其爲逆，無疑矣。上曰，張涉定配後，仍獲生耶？顯命曰，物故狀，姑不上來，想必生存矣。上曰，兌鳴，渠欲自脫，故推之於其兄，無狀矣。卽此一節，可以刑推矣。上呼判義禁曰，龍文下之，庚寅上之，與兌鳴面質，可也。上曰，龍文面質侤音，不必讀聞之，置之。興慶進伏曰，申時已久，午溫夕寒，問金兌鳴後止之何如？上曰，姑不可止之矣。上曰，兩罪人之名，各使認而達之。上曰，往復學齋時事，面質，可也。庚寅若負，則當刑推矣。上曰，庚寅下之，者斤山上之。上曰，去蒙頭使各認名白之。左副承旨李世璡曰，俄承下敎，考見《政院日記》，則近來張鵬翼，以大將卒逝，故其謄錄書上，而此外無他可考前例矣。上曰，上之。上曰，金潝，是金應河之子孫否？在魯曰，應河之兄之孫也。上顧吳命瑞曰，承旨書之。傳曰，御將金潝，以故將之孫，拜將屬耳。該單遽上，心甚悼焉。凡諸等事，各別題給，以表悼意。兵曹判書金聖應曰，親鞫時侍衛，不可不備員。本曹堂上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入小次。上還御後，呼知義禁曰，者斤山面質時，能不摧折而有可知之端耶？興慶曰，渠乃迷劣一常兒，故甚不了了矣。上曰，時原任進來。上曰，庚寅、者斤山，旣無可疑之端，則久囚何爲耶？興慶曰，者斤山，初則似分明，而今忽如此，事極殊常，不可輕放矣。上曰，然則姑不加刑而置之，以待結末爲宜耶？興慶、在魯、寅明合辭對曰，然矣。上曰，者斤山下之，再淨上之。復學齋往來時，兩賊事，決無不知之理，若一毫隱諱，則當嚴刑，以此各別，分付。上曰，再淨面質，如彼爲之，而見負則當刑推矣。上曰，再淨面質，甚詳盡矣。上呼知義禁曰，彼漢，猶以爲來乎？始炯曰，然矣。上曰，再淨去蒙頭，侤音捧之。上曰，知義禁來，本道已問之，捧侤音，而以金哥書札事，問之。寅明曰，雖兄弟間，當問於金兌成矣。上曰，然則兌鳴下之，楊道揆上之。上曰，判義禁來，楊道揆，往復學齋雲矣。當與再淨面質，而遊山事，亦當問之。上曰，道揆姑置之，張澤上之也。羅卒，誤以道揆上之。上曰，道揆旣已再上之，仍置而問之。上曰，卿等知之乎？再淨之名，似屢出之矣。興慶曰，似有之矣。寅明曰，所謂金生員出題時，再淨名似有之矣。始炯曰，有修正文案，上之乎？上曰，山貴、道揆面質，以遊山時事爭之乎？顯命曰，然矣。上曰，再淨，移置布帳下。山貴上之，面質可也。上曰，楊聖揆與再淨，無可面質之事，謂聖揆已先去矣。上曰，受侤音。上曰，問郞諸人，何去？帳殿問郞之役，何等重大，而至今不能捧招，極爲可駭。先罷職後拿處。〈出榻前下敎〉上曰，判義禁已知之矣，問之。上曰，問郞如是稽緩，問郞雖多，而將安用哉？隨卽書出事，申飭，可也。上曰，山貴若負於面質，則當嚴刑，從實面質事，言之。寅明曰，眼龜與聖澄gg性澄g面質時，以爲聞再淨言，則南原掛榜，聖澄gg性澄g爲之言矣。上曰，再淨之名，甚熟。聖澄gg性澄g則不爲掛榜矣。上曰，兌鳴來否，汝奴亦已知之，則汝豈不知耶？上曰，知義禁言之，親臨帳殿，何如？而汝敢視若本道，回頭仰質，欲受強從於君父，渠何敢若是乎？如汝蟣蝨之類，問於此庭，汚矣。卽速擧行刑訊。上曰，鄕曲土豪，頑慢殊甚，使之一杖折骨也。上曰，汝以爲山貴上典，必不爲此乎？土豪強惡，故然矣。上曰，道揆旣知兌鳴永絶之事，故敢以爲兌鳴輩，豈如是乎？極爲放恣矣。敢於君父之前，能忍杖如此，各別勸杖。顯命曰，小臣惶恐敢達，此獄事，莫有緊於彼漢，所關不少，姑不宜徑先重杖矣。上曰，欲於五度後止之，杖至五度，則告之。俄者所達過甚，故杖之矣，所重在焉，今姑解縛。顯命曰，此漢，卽此獄主人也。上曰，頑忍難以取服矣。彼輩武斷鄕曲，至於作此等事，土豪誠絶痛矣。上曰，厥漢已經周牢乎？何其傷破耶？本縣似不爲刑推而過爲之矣。始炯曰，似是刑推，而文書中，不言刑推事矣。上曰，問渠則可知矣。始炯曰，渠以爲雖不刑推，而屢經周牢，故如是傷破雲矣。丹杖周牢，甚慘酷，不忍見。立兩柱，束其兩腳，以杖戛旋於兩間矣。上曰，兩人下之，張澤、再淨上之，使之面質。上曰，再淨慣見纘揆、眼龜，復學齋殊常矣。始炯曰，張澤事，終是殊常，極爲凶惡矣。上曰，張澤，明日當加刑矣。南原一邑，以纘揆、眼龜，一切永絶之矣。上曰，聞再淨也，復學齋來人，非彼罪人耶？顯命曰，張澤、再淨本文案，無出處，似是廉問中見捉矣。上曰，再淨招內，以爲此輩，呼朋引類，設辦酒食雲，初狀啓有之矣。上曰，再淨本道納招時，以爲張澤，亦來矣。今當面質，又以不知爲對，可怪矣。上曰，張澤面質，則不緊，而刑推則可矣。張澤下之，兌成上之，再淨置之他處。上曰，大臣以楊聖揆爲微乎？寅明曰，然矣。聖揆，微，道揆、兌鳴，緊矣。上呼判義禁曰，此兩漢面質，可也，去蒙頭。上曰，兵判來，頃年靈城君朴文秀爲兵判時，以禁軍，自各軍門隨窠塡差事陳達，永爲定式施行，蓋出於激勵禁軍之意也。今番親鞫時，以禁軍廳爲小次，故見以此節目，爲懸板矣。近來亦如前遵行乎？金聖應曰，依定式遵行矣。上曰，作法之初，意非不美，而凡事若不加申飭，則易致解弛。各軍門，或不遵行，則本曹必察知，而陳達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訓將來。御將金潝之子，曾已勸武乎？聖任曰，金柱岳，以別薦，入於勸武，而因下敎爲兼司僕矣。上曰，未爲兼司僕之前，不爲軍官乎？聖任曰，朴文秀爲兵判時，以禁衛營軍官傳令矣。上曰，再淨下之，兌成回坐，其書札事，一一詳問，可也。上曰，知義禁來，抽出書札中殊常之語，問之。汝欲避國，文字極其殊常矣。始炯曰，多問罪人，終不得歸一，道揆謂之去，而兌鳴謂之不去，此事似爲肯綮矣。寅明曰，復學齋聚會時，去者甚衆，而以今面質見之，極怪異矣。大抵，兌鳴，以龍文爲婢夫，與之相親，則纘揆，萬無不知之理。遊山情節過甚，書札來歷，殊常，雖不知其年月之爲何時，而似在戊申以後，此爲可疑之端，卽今金兌鳴、楊道揆，甚緊矣。上曰，金兌鳴、楊道揆兩人，終是凶惡，明日當問之，復學齋，終是殊常矣。寅明曰，復學齋兌鳴往會之說，殊常矣。上曰，其奴去，則其上典，豈不去乎？寅明曰，纘揆之往復學齋，旣分明矣，而道揆以爲兌鳴不來復學齋，往於遊山時雲矣。上曰，復學齋，必皆永絶之矣。上曰，罪人之言，問郞一人，來達可矣。上曰，戊申望日前，渠何以知逆亂，而先欲避之乎？始炯曰，問郞誤聞而達之矣。罪人，以未撤鞫時，爲言矣。寅明曰，其書札之爲戊申年事，何以知之乎？上曰，以此問之。上曰，十一年書札，何至今見在乎？問之。上曰，有疑事矣。初夏，見眼龜、纘揆，爛漫與知，而翌月作書，似是今年書也，豈戊申年事乎？戊申年書札，何至今留置，而又何以還取其書而置之耶？上曰，戊申以後，豈無國憂耶？汝不知道隆、道昌之事乎？上曰，判義禁問此二端好矣。始炯曰，逆亂如此，故以山寺做工，恐人之指爲微瑕雲矣。上曰，然則知義禁，以投山問之，可也。上呼該房承旨曰，諸罪人，竝下本府。親鞫停。明日殿坐，以辰初三刻爲之。〈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欲以啓辭仰達而未果矣。祈穀祭親臨誓戒不遠，而罪人旣已發捕，待其入來，方可一體訊問，親祭則使之攝行，何如？上曰，事勢其然，復當下敎矣。大司憲趙錫命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請萊府兩女人，依律處斷，以懲日後。上曰，勿煩。請東郊兩尼舍，倂令京兆卽日毀撤。上曰，勿煩。請還寢東愈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新除授執義宋敎明，時在平安道順安地，掌令李光湜，時在京畿仁川地，持平南泰耆，時在楊根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引嫌而退，上款引嫌，雖非大段，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請掌令權贒遞差。上曰，依啓。上呼該房承旨曰，罪人張澤、金兌成、金兌鳴、楊聖揆、楊道揆、張處載六名，明日上闕。〈出榻前下敎〉獻納趙侹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bb坦b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聖鐸等三人，倂令還發配所。上曰，勿煩。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上曰，勿煩。臣於前正言洪啓禧削版之命，竊不勝憂歎之至。夫啓禧之所論列，亶出於匡君德勵臺風之意，而今殿下，不少恕究，威罰遽加，如使啓禧之言，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固宜假借優容，以示虛受之量，而今此削版之命，誠爲過重，請還收前正言洪啓禧削去仕版之命。上曰，相箚批旨中，條列十件，而削版之命，於渠末減，其還之請，極涉過中。其勿更煩，竝引嫌而退，旣已停論，今無所嫌，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大司諫黃晸，正言權賅，司諫鄭熙普，竝命出仕。上曰，依啓。上還宮。

12月27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坐〉。右副承旨吳命瑞〈坐〉。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李益炡啓曰，昨者親臨帳殿，終夕鞫囚，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微眩之氣，更無往來乎？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少減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矣。湯劑，待下敎更爲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寧海府大津舡主私奴李奉等五名渰死事，傳於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延祥詩製述官望單子，傳於南泰良曰，中宮殿製述官望，勿爲書入，單子改書以入。

○傳於南泰良曰，禁軍將，依前入處於本所。

○備邊司薦望，以趙顯命爲御營大將。

○議政府領議政臣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所遭叵測，沒齒自廢之外，病勢今至無奈何之境，言語幾乎不通，肢體全未轉動，一縷未絶耳，人事則都盡矣。昨日聖上，出臨帳殿，親問罪人，而臣末由自運跬步，少伸分義，嚴敎連降，裒若不聞，離次胥命，亦未自力，論其罪負，萬殞何贖？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亟命削臣職秩，勘臣以重律，以礪國人，且俾臣將死之心，得以少安焉。仍伏念連伏見下藥院批旨，慈聖氣候，尙未快安，殿下侍湯之中，亦有眩候，微忱耿結，豈敢食息少歇，而亦不敢輒煩問候矣。聖上之不自重愼，觸冒勞動，若此，萬一有所添加，仰貽慈聖之憂慮，當復如何？慈聖憂慮之至，有妨於調攝，則又將奈何？臣氣雖不續，言雖不達，喉中之息猶存，何敢不憧憧眷係於宸極？切冀亟停當寒親問之擧，以幸臣民，不勝至祝。臣無任仰天祈懇之至。傳曰，敦諭，而明日偕來承旨出去時，傳諭。

○左承旨臣鄭必寧疏曰，伏以臣，所帶尙衣副提調，卽知申之例兼，而向因知申之有親嫌，臣猥得以權察矣。今則長席新出，臣不當一日仍管也，明矣。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令移授，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提擧之任，許遞焉。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己未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具宅奎，左副承旨李世璡，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記事官南泰堦，事變假注書李聖運，記事官尹學輔，編修官申一淸，行判府事金興慶，左議政金在魯，行判府事宋寅明，判義禁趙顯命，知義禁金始炯，同義禁具聖任，同義禁柳綎，大司憲趙錫命，大司諫黃晸，刑房承旨吳命瑞，問事郞廳校理李德重，校理兪最基，前校理閔通洙，副修撰金光世，前持平洪象漢，前持平朴春普，前持平李壽海，校理李性孝，別刑房都事李夏錫、徐命聖，文書色都事沈師周、兪彥民入侍。左議政金在魯進伏曰，昨日竟夕親鞫，侵夜還宮，夜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連次出臨後，眩氣或有添加之患乎？上曰，不然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卽今何如？上曰，少愈矣。在魯曰，牙頰往來之候，益有消減之勢乎？上曰，尙然矣。在魯曰，王世子氣運，當此寒節，益復充健乎？上曰，一樣矣。常談謂之食量闊矣。近來一二次傷食，大抵，食量過而然矣。在魯曰，問郞李燮元拿問代，以吏曹正郞趙明履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明履，今則無撕捱之端，都政，今月內將爲之乎？今無餘日，似難及此爲之矣。在魯曰，此月已無餘矣，爲之似難矣。俄者大司成權爀送言矣，課試，趁此歲前當畢，而一日做一日講，連次爲之，自然餘日無多。今又連値親鞫，學製猶有未及出榜者，故合製，有難及此歲前爲之，此非大司成不爲而然也。不可無變通之道，趁開月初，退行，何如？上曰，今日後則有可知者矣。訊問之下，無他節拍，則待罪人拿來後，當問之。以慈殿湯劑劑入，又當停鞫。大司成趁此開坐，使之今月內了當，可也。在魯曰，中學製，昨已設行，而敎授李德重，以問郞連日參鞫，尙未及出榜雲，今若使之出去畢考，則好矣。否則令大司成，替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今年則擧子不至停擧乎？上呼判義禁曰，張澤上之，問郞持草紙來。李德重進伏，上呼問目命書之。上曰，判義禁問之，此來罪人中，豈無往復學齋者乎？終始隱諱，其狀痛駭，此則從當問之。至若張涉之就捕上來，其處人孰不知之，而汝以姓親，豈不知乎？守初就捕，亦皆知之矣。張涉發配時，其族人，皆治裝以送，而汝旣在彼，以爲始終，皆不知者，其果成說乎？南原之爲一新，卽三尺童子之所共知也，汝又以爲不知耶？當以此刑推矣。上曰，其處人之必欲絶之者，無據矣。都提調金興慶，追後入侍，進伏曰，俄者承批，有眩氣一樣之敎矣。昨今出臨，不瑕有添加之節乎？上曰，不知有加矣。又曰，大王大妃殿患候，比前益有差勝乎？上曰，大體一樣，而今則比前稍勝矣。又曰，王世子氣運，一樣安順乎？上曰，安順矣。上曰，纘揆、眼龜，非但南原人知之，一國之人，亦當知之，汝以爲不知，可乎？汝是纘揆之黨，故必欲隱諱而然，斯速捧侤音加刑。上曰，侍衛坐。上曰，不知爲逆賊者，非逆賊而何？汝若是鄕曲無知下民，則如是爲說，猶可也，而以土豪而若此，極爲絶痛，汝直告知眼龜，然後方可停刑矣。上曰，渠以爲不知眼龜名，極怪矣。眼龜正法，非但湖南知之，北道六鎭，亦當知之。如此之漢，不守常分，入於廉問，大則怨國，小則虐民，刑推一次，不足惜矣。上曰，百姓則不爲刑推矣。以土豪入於廉問，故刑推矣。如汝百姓，豈不侵虐百姓乎？上曰，眼龜正法，汝一定不知耶？非以汝爲逆賊也。卽此一節，受侤音，可也。上曰，彼輩萬無不知之理，而必欲永絶者，可怪矣。上曰，汝當見伊時備忘記，而備忘中，纘揆、眼龜名，皆書之矣。上曰，其漢怪異矣。謂於備忘無其名雲矣。在魯、寅明齊聲曰，一新革罷下敎，在眼龜伏法前矣。上曰，革爲一新後，宣諭備忘，有眼龜名乎？此輩在鄕，見備忘記，必吟詠gg詠g生氣，決無不知之理矣。上曰，眼龜，僧乎？上曰，當知之而後，處之，其情狀，殊常矣。上曰，眼龜伏法，六鎭七邑，皆當知之矣。上曰，南原，革爲一新之敎，宣諭御史備忘記，使承旨考出，可也。上曰，張澤刑推，後日又當擧行。上曰，眼龜正法，渠於朝紙，當見知矣。右副承旨吳命瑞曰，朝紙則守令，亦多不得見者矣。上曰，然乎？間五日必當下去矣。命瑞曰，監兵營，朝紙，間五日下去矣。上曰，守令亦不得見乎？京畿守令，則應見之矣。李德重曰，京畿守令疲弊，尤不得見之矣。上曰，京中士子，以行下得見雲矣。命瑞曰，或有以行下得見者，而雖朝官無職，則不得見矣。在魯曰，朝紙，渠何以見之乎？上曰，混同問之，則其不知者，無怪矣。閔通洙如是爲問，則罪人難以措手矣。上曰，其則殊常，以謂其或混用而難知之，今所謂傳不傳之說，極殊常。此則不可不同，旣不知眼龜，則傳不傳之說，豈不怪異乎？渠以張涉之族，其言豈不聞乎？在魯曰，似聞凶言者矣。上曰，此則殊爲違錯，若謂不知逆與非逆，則猶或成說，而傳不傳之說，極怪矣。同副承旨南泰良進曰，一新革號備忘，以榻前下敎書出，而不書二賊之名，宣諭只言二賊，而亦不書其名矣。上曰，汝族張涉，聞而笑之。汝言又如此，其所謂傳不傳之說，直招。可也。上曰，渠於此頗窘矣。上曰，厥漢，能文能語，難矣。在鄕自爲兩班者也。楊哥，亦是兩班，其祖先，有顯官爲掌令矣。近來鄕中黑笠者，皆自稱兩班，而如此者，足爲兩班矣。上曰，張涉，旣爲參涉，而張宇奎，亦聞之矣，汝豈不知耶？上曰，與張宇奎爲幾寸耶？在魯曰，與宇奎爲十六寸，與張涉十八寸也。上曰，以疎族計寸數，則其相親，可知矣。上曰，厥漢陰慘矣，勸杖，限直招刑推。上曰，閔通洙來，其言云何？通洙曰，謂之僧名，故更問其何僧之名，則又以爲不知雲矣。上曰，奸詐矣。上曰，梁重亨之招，與大揆招同矣。顯命曰，同矣。在魯曰，戊申年呈文事，亦相符矣。上曰，一次外，豈更加之乎？一次則不足惜矣。上曰，此漢，言雖殊常，無可痛之事矣。在魯曰，言則殊常矣。上曰，一新下敎及宣諭文，果無眼龜名矣。上曰，金兌成書，何如？其無殊常者乎？寅明曰，殊常矣。上曰，判金吾之意，何如？顯命曰，二札中一則同接往復之言也。大體見之，五月則分明是戊申間事，似是其時逆賊餘黨也。寅明曰，來歷不潔矣。上曰，楊聖揆事，詳考可也。上曰，張必得，劣漢也。事亦不大段矣。寅明曰，蓋知纘揆輩事跡矣。上曰，必得，似是纘揆一流也。寅明曰，然矣。問眼龜之時，宜有乞漢之說，而不言矣。上曰，似是一類也。上曰，張處載，亦歇矣。龍文雲，與纘揆相親，而不分明矣。寅明曰，無相與對面之語矣。上曰，張處載年少矣。初入舍廊之時，金兌鳴接之，則張處載，亦當接之矣。上曰，張澤旣已準次，則解縛下之。上曰，渠亦云宿一宵矣。顯命曰，文案中再淨招，以爲七日方去，渠則以爲其朝卽去，勿論一宿與否，大臣以爲與他罪人稍輕矣。上曰，再淨招去，宿一夜矣，然矣。上曰，張澤之請問者，是何語雲耶？上曰，判義禁來，渠自請下問，則欲以某事達之也，以此問之。上曰，其言則窘矣。已問之，何須更問乎？上曰，旣已解縛，渠必不直陳，下之。在魯曰，旣已準次，不可加刑迫問，則損體矣。上曰，然矣。金兌鳴，上之。上曰，去蒙頭問目，讀使聞之。上曰，渠面質時，有何勝者乎？具刑推。上曰，四次更名，殊常矣。寅明曰，終是殊常矣。興慶曰，其名似是，今番又改之矣。始炯曰，小臣曾前待罪本邑時，知之，故判書盧禛，自咸陽移居南原，而其子孫，仍居焉。所謂久叔，卽盧世琛之字也。似是戊申逆黨，盧哥多入於戊申逆賊矣。上曰，盧哥多入矣。世琛，似是逆黨矣。上曰，其情狀，殊常矣。纘揆、眼龜，設使在此，諸人有見之者，不是怪事，問之，乞人同去，則終始抵言，不見極怪矣。復學齋，士子所居也。會之亦何怪之有？汝兄之抵世愚書，極爲陰慘，世琛亦入之，見辱國之說，而不告，豈不怪乎？奴則以爲去，而汝不直招，終是殊常矣。上曰，時方在此諸人，當其未逆時，見之何怪乎？上曰，戊申餘孽，革心靜居，可也。會纘揆欲做何事耶？遊山錄載名一節，又何諱乎？上曰，判義禁來，押來罪人帶率軍官，已去乎，尙留乎？顯命曰，一人尙在雲矣。上曰，招入。上曰，大司諫黃晸，就職乎？命瑞曰，已就職矣。上曰，厥漢拔興國寺聚會一節，何也？上曰，問郞一人來，復學遊山，同一會也，遊山則拔之。興國、十相，同一寺也。興國則拔之。更問之。上曰，鄕獄則不嚴，彼此招辭，盡知之矣。命瑞曰，外方只分男女獄，而豈如南間之嚴祕乎？上曰，昔年溫幸時見之，水原，大邑也，而獄如豬囤矣。外方必皆如是矣。上曰，無狀矣。渠則自拔而諉兄，可謂無倫。更問之。上曰，渠雲多髥者，似是兄去矣，非諉兄而何？上曰，閔通洙來，今番與纘揆同謀，卽不革心於戊申年者也。除卻今番事，戊申事達之可也。汝兄之書札殊常，決是戊申餘孽也。汝所親知者，又皆戊申逆黨，而況世琛，纘賊之師也。一鏡，不謂之一鏡，而謂之金判書，此非逆而何？世琛已言於帳殿親問之下者，如此矣，以此問之。上曰，判義禁來。復學齋遊山事，汝以不見抵賴，謂再淨妄言，不是異事，而汝兄之抵盧哥書，終是殊常。世愚，卽世琛之弟也。盧哥皆是逆賊，而汝旣與之相親，則非牽連而何？在魯曰，盧哥雖多入於逆，而今以未現露者，若謂盧哥擧族皆逆，則如何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投山之說，似有牽連戊申之跡矣。上曰，其時國有逆亂，渠何暇上寺乎？山堂之說，已極非時，投山二字，亦異矣。必是觀望之餘，待其從容而將逃隱者也。在魯曰，屬耳垣墻罅隙等文字，非做文山堂者也，終是殊常矣。上曰，殊常矣。狀啓草錄書札處入之。上曰，南泰良來，今番以御史往湖西見之矣，訊杖大乎？泰良曰，比京司杖不大，而京司則以柳爲杖，一打卽折，外方則以棚木爲之，故其傷益甚，易以致斃。向者重囚，雖惜打，而五七介猶傷矣。上曰，彼漢過傷，故欲問之矣。上曰，其中他人，不知纘賊，而汝則以汝婢夫之四寸，必面熟矣。上曰，興國寺，終永絶之矣。在魯曰，雖謂之往復學齋，不是爲逆，如是抵死諱之者，怪矣。上曰，然矣。若雲往復學齋，則必刑推，故渠之隱諱，不是異事。初若直告，以雖往復學齋，不見纘揆雲爾，則猶可也，而今則雖直告，亦將加刑矣。上曰，汝兄之札，抵戊申餘黨者也。纘揆四寸，爲汝之婢夫。汝奴之招，又如是分明，三者俱極殊常，汝之陰諱者，必欲杖斃而後已耶？上曰，知義禁問之，今番逆賊，前古所無。向時親鞫，旣有意，而今又親問，必欲知之，從實直告，可也。上曰，雖勸杖後，汝若直告，則當止之。上呼同義禁曰，兌鳴，解縛下之，道揆上之。上呼知義禁曰，渠在鄕時，呼渠爲參奉乎，爲生員乎？上曰，襦衣盡製給乎？命瑞曰，然矣。始炯曰，不稱參奉而稱生員雲矣。在魯曰，非庶孽則不謂參奉，而稱生員矣。命瑞曰，鄕之庶孽，爲史庫參奉，故稱參奉矣。始炯曰，一新，自古多兩班，而家世閥閱者，亦多有之，三四世以上，至有翰林玉堂宰相矣。上曰，此則似不爲參奉稱號，而鄕中黑笠者，亦稱兩班，此則當優爲之矣。在魯曰，兌鳴、兌成、道揆，雖杖斃無惜矣。上曰，兌成，何如？亦不惜乎？在魯曰，兌鳴雖加重，而見書札事，則兌成亦不輕，渠等以能文兩班，必欲潔死，難以取服矣。上曰，兌成則杖斃不惜，而聖揆少惜，道揆若承款，則聖揆亦當刑推矣。在魯曰，將望擬入事，命下矣。自外相議，以曾經人備三望將上之，而金聖應，以兵判方兼禁衛大將，其爲重任，則與訓局御營同，而若言其第次，則訓將爲首，御將爲次。至如禁衛，卽兼帶，而非實職也。御將，是武將之實職，而比禁衛較重，故乃以金聖應擬望，而事異常規，故敢達矣。上曰，兵判之移擬於御將望，何如耶？在魯曰，御將則實職，而當久任，故必欲以武將爲之，而都政當前，以是趑趄，若無此故，則當稟白而移之矣。上曰，時方催促，都政近當爲之，移授則難矣。上曰，兵判之入御將望，有前例乎？在魯曰，武弁之爲兵判者，甚稀。移擬將望，豈有前例，而以都政，故置諸末望矣。上曰，予自知之矣。首望則似是國舅矣。在魯曰，豐原君趙顯命，入首望，而國舅以病新遞，故擬副望矣。上曰，前望，倒置之矣。在魯曰，若元戎有闕，則兵判雖曰重任，必當稟達而移之矣。上曰，向時金潝，爲御將時望，誰某入之乎？具聖任曰，金聖應爲首望，金潝爲副望，朴纘新爲末望矣。上曰，訓局爲元戎乎？在魯曰，然矣。上呼知義禁曰，纘揆、眼龜，何等逆也？以汝與之相知，上送於此，則當以承款爲限，不承款，則當杖斃矣。在魯曰，以泛然相知爲言，則如何矣？謂之以干連，則似宜矣。上曰，然矣。上曰，纘揆所見，有以梁書房稱之者，誰也？爲先達之。汝輩必知之，故稱以梁書房矣。始炯曰，各人之招，雖如此，渠則以爲不知雲矣。上曰，以直招爲限，當加刑之意言之。上曰，渠雲若知纘揆、眼龜，則雖勸杖後，當使擧杖矣。上曰，汝若念父母遺體，則豈不上念君父一體耶？上曰，大臣進來。兌鳴、道揆，不惜矣。兌成則以爲如何？時任大臣，以爲與之同矣。卿等之意，何如？寅明曰，臣意亦以爲無異矣。上曰，與聖揆少異乎？興慶曰，臣意亦一樣，而兌成與兌鳴，或似差異，而道揆則與兌成無異矣。寅明曰，復學齋遊山興國寺事，皆稱兌成(兌成))能文，而某事，皆可能做矣。上曰，兌鳴少不及乎？寅明曰，兌成爲人，難矣，勝於兌鳴，而兌鳴則無識閑良也。上曰，道揆解文，而亦難矣，如兌鳴者矣。寅明曰，湖南狀啓中，以爲道揆打麥時，纘揆、眼龜，來乞糧食而給之雲矣。上曰，使問郞問之。上入小次還御後，上曰，閔通洙，持草紙來，金兌成問目書之。上曰，時方直招，則當停刑。上曰，復學齋遊山時見之者，姑且勿論。打麥時給糧雲，則萬無不知之理，直招。在魯曰，未知此事，出於誰人招辭歟？見捉於本道譏察歟？原狀啓，不言之矣。上曰，外方事，類如是疎闊矣。問渠則可知矣。始炯曰，打麥時見之之說，自本官廉問時，得聞於其隣，以重杖問之。道臣以爲，以廉問事，不可過杖，卽致巡營，仍爲上送雲矣。上曰，此則汝不潔，故入於廉問，而道臣，以其罪重，慮其徑斃，惜打矣。汝之平日行身，若善爲之，則豈入於此耶？上曰，將校豈有嫌於汝而入之於廉問耶？將校自將校，汝自汝，有何嫉汝而然哉？顯命曰，罪人領來將校，方入來待令矣。上指左曰，招致於彼邊近處，譏察等事，詳問可也。上曰，將校甚了了矣。上曰，京將校乎，鄕將校乎？顯命曰，營下人云矣。上曰，問名。顯命曰，姓名，李自東雲矣。上曰，渠之捉罪人時曲折，使皆達之。上曰，楊道揆gg梁道揆g素行，亦達之。上曰，湖南人物伶俐矣。寅明曰，遊山錄毀去者，必是纘揆事出後，留之甚切迫，故然矣。上曰，在楊gg梁g家耶？上曰，楊道揆gg梁道揆g，尤緊矣。上曰，雖勸杖，而直招則止之。上曰，有可問事，問諸將校，兌鳴，屢改名，而何以兌鳴，見捉耶？上曰，年幾何？問之。顯命曰，年二十五雲矣。在魯曰，近來托以遊山聚會者，甚多雲矣。上曰，無端聚會，則殊常，故托以遊山矣。顯命曰，兌鳴之根因，聞龍文，以纘賊四寸，爲其婢夫，故廉問捉來雲矣。上曰，書札事，問之。興慶曰，日已晩矣。朝水剌進御，何如？上曰，罪人一邊上之，水剌，豈不進御乎？顯命曰，盧世緯，以咸陽人被捉於掛書之獄，刑問一次後，將放而徑斃，似涉冤矣。上曰，今則尤無可欺者，直招。顯命曰，將校使退乎？上曰，上來將校中，只此人尙在乎？顯命曰，然矣。上曰，鄕人難以久留，下送可也。上曰，此將校年少，而何以加資也？金聖應曰，聞其爲鎭營討捕軍官，則似是捕賊加資也。上曰，雖在鄕，與京人無異矣。寅明曰，人才多在於鄕將校中矣。上曰，何等流也？命瑞曰，是常人類也。如監兵營將校，則率多非輕者矣。寅明曰，多年爲將校者，多絶才矣。上曰，知兵書乎？寅明曰，知之矣。守令何能知兵書乎？凡習操等事，皆藉此輩爲之矣。上曰，遊山者五十餘人之說，非將校所達之言矣。聖應曰，將校所達矣。上曰，遊山者太多，亦殊常矣。五十人爲半哨，半哨遊山，豈有之乎？上曰，遊山錄，兌鳴何其諱之耶？寅明曰，末乃告之矣。顯命曰，始則發明矣，得遊山錄後，語塞而告之矣。上曰，解縛後下之，厥漢，當初重經周牢矣，一次何其傷耶？上呼知義禁曰，兌成上之。在魯曰，問事郞廳趙明履，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入來雲，今姑改差，以副校理李性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去蒙頭，問目讀宣之。上曰，遊山，變爲水陸，何也？斯速擧行。上曰，向者纘揆、眼龜事出後，連爲親問者，或謂其戊申餘孽，不革心者，尙存，而接續於二賊矣。今見汝書，則必是戊申餘孽也。其符同兩賊之狀，狼藉明白，其可隱乎？上曰，汝不知纘揆乎？上曰，如是絶之，則豈放之乎？上曰，汝旣知棲山之棲字矣。不知則已，旣知之，則書之以投字者，抑何意耶？昨日承旨，有以棲字言之矣。寅明曰，其書終未覺得矣。在魯曰，久叔，似非世愚之字，而其書還來，怪異矣。上曰，世愚杖斃乎，尙存乎？知義禁問之。上曰，向時以掛書事杖斃者，誰也？始炯曰，問之則以爲盧世愚尙存，而年三十九矣。掛書時杖斃者，卽盧世才雲矣。上曰，以大臣言問之，其書宜在世愚所，而何以還來於汝處耶？若是戊申年書，則應作休紙，何以見捉於廉問耶？必是今夏事也。上曰，書札之得於盧家之說，非矣。興慶曰，午時已過，水剌進御，何如？上曰，當爲之。上入小次。上還御後，命判義禁曰，兌鳴上之。上曰，兵房承旨、御將，落點下之，卽於帳殿牌招，命召傳授。〈出榻前下敎〉上曰，問郞來，兌鳴處問目，依前爲之加刑。上曰，復學齋事，若直招，則於渠無加刑之事，汝兄亦不加刑矣。上曰，判義禁來，本道問目，以金參奉問之乎？顯命曰，南原帳簿，有兌鳴名字，故被捉雲矣。上曰，大臣進來，譏捕則以金兌鳴爲之耶？左相曰，將校之言，何以知之？道臣狀啓中，以兌鳴同名，歸之殊常，而以今觀之，情跡多疑。兌鳴兄弟，道揆，似無橫罹之患矣。寅明曰，疑心則有之矣。上曰，問之，以僉知參奉者，豈不爲怪異乎？興慶曰，以兌鳴得之，則以參奉、僉知，迭問者，無怪矣。寅明曰，與纘揆、眼龜同往復學齋與否，姑未可知矣。眼龜之口出兌鳴名字，而不言此兌鳴彼兌鳴。此漢旣在南原，其名適與之相符，又爲改名，以纘揆之四寸龍文，爲婢夫。且遊山，極其殊常，五事湊合而可疑矣。在魯曰，兌成書札，極爲殊常，大抵，蹤跡可疑之人也。上曰，百兌鳴，雖不疑，而南原兌鳴，則果殊常矣。上曰，問眼龜事，則以藏黿甕中之說對之，極怪異矣。復學齋事，殊常，而不以復學事，被捉，以兌鳴名譏捕矣。在魯曰，小臣姑未見其對答之辭，而厥漢蹤跡，十分可疑矣。上曰，宋判府事見之乎？寅明曰，道臣私書，來於小臣處，以爲兌鳴，不但止此，而南原兌鳴，甚爲偏論，極怪異雲，遊山五十餘人，亦殊常矣。五月方農之時，農家多事，此豈遊山之時乎？臣則疑心處多矣。興慶曰，五十餘人遊山者，夫豈有之乎？上曰，卿等之意，多疑乎？興慶曰，多疑矣。寅明曰，承款得情，難矣。在魯曰，渠則疑以復學齋，爲渠受刑本事，一切諱之，取服難矣。上曰，承款則決難矣。有原隻推之尙難，況無原隻者乎？上曰，依前問目爲之，更何讀宣乎？上曰，時方纘揆雖來，決無直告之理矣。左副承旨李世璡進曰，御營大將趙顯命，旣已承牌入來，請出密匣修正矣。上曰，道臣問之，尙不敢如此，帳殿咫尺，敢以去雲，則去之說，肆然達之乎？上曰，密符來納於帳殿，則水禦使gg守禦使g密符，當親納矣。聖應曰，然矣。上曰，謂去則去之說，絶痛，刑推。上曰，以楊就道事觀之，厥漢初若不爲承款者然，其日二次承服矣。在魯曰，其時時搏，以原隻推之故也。上曰，興國、復學齋事達之。上曰，密符囊，何以入於密匣乎？聖應曰，監兵使授符時，戶曹製給還納時，竝囊入之矣。上曰，密匣修正後，空囊入之，怪矣。始炯曰，戶曹，以密符數，製囊入之矣。上曰，依密符數製囊，則必有餘剩矣。上曰，秋曹刑推時，勸杖聲，如彼爲之耶？在魯曰，秋曹及外方羅卒，一時勸杖，亦如此矣。上曰，外方羅卒，着鵲衣乎？命瑞曰，然矣。外方，亦爲檢杖聲，大營門則雄壯矣。上曰，若直招，則雖勸杖擧之。上曰，問郞一人來，汝見纘揆、眼龜而讀其文矣，達之。李德重曰，罪人，以爲纘揆，夜來曉去，而其文不見之雲矣。上曰，其文何文也？德重曰，罪人以爲聞聲，出於行廊雲矣。上曰，旣雲見文，而又雲坐舍廊間聲者奸狡矣，問之。上曰，以直招爲限刑推，而若直招，則雖擧杖，止之。顯命曰，小臣惶恐矣。又畀臣以軍門命召，旣已祇受矣。守禦使前例，必陳疏許遞，廟堂回啓，然後還納密符矣。小臣竝佩二符一時，亦爲未安，今於帳殿，若蒙許遞，則密符還納，何如？上曰，與御將移拜訓將事，有異矣。在魯曰，以守禦使爲兵判，則亦呈疏後獲遞，其似然矣。上曰，守禦使許遞。〈出榻敎〉上顧金聖應曰，今方思之而未覺矣。豐原之遞御將，在丁巳年，其代，卿爲之，其後，卿又爲訓將，故見遞乎？豐原遞御將時事，予不記得矣，以□□□罷職乎？聖應曰，豐原，初則爲平安監司，故其代，小臣爲之矣。上曰，問郞來，其言無象矣。初則謂不知纘揆矣，今則見之於張處載家，同坐一房，見其文雲，漸次綻露，今無不諱之端矣，直招。上曰，同義禁來，渠旣多疑，渠雖不服，當正刑，不至於杖斃，直達，可也。上曰，大臣來。興慶、在魯、寅明進伏。上曰，楊就達事，待卿等入侍，欲問之矣，何如？豐原已有所達矣。在魯曰，近來文案，臣未及知之矣。上曰，文書見之，與判義禁相議達之。上曰，李汝寬之用極律，過矣。在魯曰，小臣不以爲過矣。狀啓，卽奏御文字，而中路擅改者，當用極律，科場用奸，卽盜賊也，不射而書名，則殺之亦可也。兩罪俱發，則其爲死罪，無疑矣。且諸議皆以爲此而不死，則是無法也，將爲無窮之弊雲矣。興慶曰，聖上欲傅之生議耶？此則決不可容貸矣。在魯曰，使大臣相議達之矣。上命中官，出示李汝寬文案於大臣。上曰，招救療官，見罪人。在魯曰，年多而連受刑，則其如是者，無怪矣。上曰，彼罪人，佯若死而不言，以應對爲限，杖之。上曰，幾度耶？聖任曰，二十五度也。上曰，罪人有呼吸聲耶？德重曰，罪人半吐半呑，精神不收，一向刑訊，恐有徑斃之慮，以氣窒停刑，不害矣。始炯曰，無故不可停刑，使救療官見之，何如？上曰，然矣。通洙曰，罪人開目矣。上曰，加刑。右承旨具宅奎曰，問郞之任不過問事而已。卽者李德重，乃以罪人氣窒，至請停刑，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其罪人，以杖斃自決者也。上曰，解縛下之。上曰，罪人自外飮藥，下本府。上曰，罪人如難着名，則以手寸捧侤音，可也。上命知義禁曰，楊道揆gg梁道揆g上之。上曰，問郞一人來，依前問目，加刑。上曰，去蒙頭問之。上命判義禁曰，兌鳴，下本府後，着實救療事，分付。上曰，具刑訊，以通書於兌鳴子，見之，卽汝違端，直招。上曰，羅將杖之，頗猛矣。命瑞曰，渠旣年多，且所傷重矣。上曰，外庭亦有救療官乎？上曰，同義禁來，兌鳴已下本府，而傷處何如？問之。聖任曰，問於救療官，則出兵曹後，氣窒不得飮藥雲，下本府後，如或飮藥，則使更達之矣。上入小次後，承傳色，出傳下敎於左承旨鄭必寧曰，罪人若直招，則雖勸杖後，卽擧杖，而不然則速速勸杖，毋使遲緩。又出傳下敎曰，罪人解縛下本府。上出御後，命同義禁曰，張處載上之。上曰，判義禁來，張處載本道推問時，纘揆事，亦問之乎？顯命曰，此則只借舍廊雲而已。上曰，不問遊山事乎？顯命曰，不問之矣。上曰，兌鳴卽汝之外三寸也。初夏遊山之事，汝聞之乎？此則非關係纘揆、眼龜事，而其事實，欲問之矣。上曰，將兵之任，重矣。守禦使旣遞，則該房，何不稟兼察耶？在魯曰，此則外職而不出夜禁，異於他軍門，無兼察之規矣。聖任曰，摠戎廳亦然矣。上曰，卿曾經摠戎使矣，當知之矣。上曰，汝叔事，汝無不知之理，往來觀幾寺耶？此則不怕事也，直告，可也。上曰，若直爲拿來則當告之，而在彼處，已知因某事被捉，故必不言矣。上曰，罪人年二十四乎？上曰，不待年之多少，而可以知之，彼必聞之矣。聖任曰，兌鳴下本府後，始氣通呑飮雲矣。上曰，湖南人，多作伴頻爲遊山，何也？不爲取景，當夏遊山，亦何也？上曰，非謂汝隨去遊山，湖南遊山之頻數，因何事也？在魯曰，遊山得謗雲矣。上曰，一番遊山，幾人作伴乎？上曰，判義禁來，不過欲問纘、眼事而已。汝言甚精，不必生㤼，以所知詳達，可也。寅明曰，問此漢，則可爲兌鳴之階梯矣。上曰，雖是外三寸，旣是叔姪間，則問其姪以爲梯，予不爲也。上曰，纘揆、眼龜事，皆以爲不知，而此漢，獨不絶之矣。上曰，其對善矣。上曰，龍文招以爲，此罪人在內房乎？上曰，一新人，不爲不多，而汝之舅甥，何爲而上來耶？上曰，汝與汝叔同來，汝豈不知乎？汝叔必言之矣。上曰，汝叔則何其多酬酢耶？與他人爲之，則況其姪乎？上曰，初謂其疲殘矣，了了矣。上曰，汝今以爲不知矣。若知汝叔與纘揆、眼龜，同謀爲逆，則汝將若之何？上曰，古人有行之者，朱溪君深源，告其外三寸事矣。在魯曰，上疏言任士洪事矣。上曰，汝當告之，不對面而已乎？上曰，汝弟年幾何？上曰，汝弟娶妻於何地乎？上曰，汝妻尙在一新乎？在魯曰，自求禮移接一新者也。上曰，大臣進來，此事初日，大槪有下敎者，若以例常事言之，使本道治之，可也，御史亦足矣。判金吾有所達，而見其狀聞，謂之殊常者，有之，以徑先刑推，爲達矣。向日，分付卿等，親問者，意有在焉。以張涉事見之，若付之道臣，過爲刑訊，則或發凶言，不無難言之慮，李彝章，必不書之，而慮之深，故是以上之，非疑而上之也。兌鳴，兩班也，而與乞人同會，極爲殊常，復學齋韓東愈事，亦甚怪異，欲問於卿等矣。欲使將校捉來，則如何矣？欲使金吾郞拿來，而以大臣不入來，未果矣。豐原，以復學齋、監營二件事，達之有意見，故予意亦稍解，使金吾郞拿來，而二日親問，則事可知矣。道揆、兌鳴兄弟，殊常，張澤向時上來，則不當刑，刑亦不過二次。以今上來，故連次受刑，判金吾以爲過，故姑不加刑，而予則不能無疑矣。道揆刑推侤音爲之乎？聖任曰，爲之矣。上曰，此漢旣無面質之事，各一次訊問如譏弄。其中二人，準次以杖斃爲期矣。又過一次，則或不承款乎？宋判府事之言，亦欲加刑矣，若加刑而或發他言，則可慮。兌成，若謂之戊申餘黨，則可也。今無證驗所接，而以書札事，一向刑訊，如何？且兄弟一時俱刑，亦不可兌鳴先上之者，予有意矣。予意則以其限死杖問爲過，卿等之意，何如？興慶曰，若接屬於纘揆，則限死鞫問，期於取服，可也。彼今諱其同往之事，以至受刑，而旣不知其必爲逆，則限死刑訊如何，故與左相，有所酬酢矣。上曰，時方欲決之，或有痛憤，可以限死加刑者矣。在魯曰，渠若直告以復學齋飮食之事，道逢遊山之由，則初日刑訊，難矣。又無奴輩所告凶言，屬之一邊則亦難矣。然究其跡則殺之無惜，而取服難矣。上曰，果如所達，則此等罪人，不必上來矣。興慶曰，湖南人死不惜者，甚多，比屋可誅矣。此罪人心術，亦極凶矣。在魯曰，渠旣隱諱，故刑之，卽渠之自取也。殺之固無惜，而呈文指嗾，亦安知不爲乎？大抵，尋常詬天罵日之類也。今雖加刑，取服甚難矣。興慶曰，尙有未及拿來者，而徑先酌處如何矣。在魯曰，姑緩刑以待拿來者，雖或不死，使之散落諸處，則好矣。寅明曰，此則事件各異矣。上曰，卿等之意，皆如此耶？寅明曰，臣於兌鳴事，可疑有五六條矣。上曰，彼張處載，如女子，言甚精，而兌鳴，以土豪行世，故言甚凶矣。在魯曰，如處載者，先爲處分，有何不可乎？寅明曰，兌鳴節節多疑矣。上曰，兌成之言，不可知矣。狀啓，以參奉僉知爲問者，可笑矣。顯命曰，罪人近置而論其獄情者，如何矣？上曰，姑下於帳底。寅明曰，復學齋及遊山同去之說，若發露，則豈不重難乎？上曰，復學齋遊山事，若明告則處置難矣，而纘揆、眼龜，其處人永絶之矣。寅明曰，復學齋則再淨，直言之，而未可知矣。興國寺，亦未可知矣。大抵，遊山變也。上曰，雖雲去興國寺，處置亦豈不難乎？上曰，禁府堂上盡來。上曰，告之以與兩賊相知，則已矣。設令只以往復學齋、興國寺，受遲晩，而更欲受謀逆遲晩，則勢當杖斃矣。寅明曰，雖以復學、興國事，遲晩，而又欲受其謀逆承服，則必更加刑矣。上曰，然矣。寅明曰，其奴之言，是則爲逆，而不是則限死問之，如何耶？在魯曰，其接屬於兩賊，未可知矣。上曰，自此抵彼之際，當連次訊問，豈不杖斃乎？寅明曰，者斤山之言，其然乎，豈其然乎？上曰，使之直招，而不直招則必當杖斃。渠若不去，則何以知纘揆、眼龜之面目耶？寅明曰，者斤山、再淨之言，其以爲必是乎？上曰，已有下敎於判義禁，而卿等未及聞之矣。今予所問者，道揆、兌成兄弟，而非欲酌處也。以世琛入之事觀之，事有不可知者，以此漢爲不惜，則得就捕人上來，姑爲停刑，以杖斃爲過，則欲爲仍囚，以待結末處之矣。卿等之意，何如？寅明曰，臣之疑，在庚寅、者斤山矣。在魯曰，限杖斃問之，未可易議，待結末處之，亦未可易議也。姑待之，何如？寅明曰，若接連彼獄，則姑待似好矣。上曰，判義禁之意，何如？顯命曰，大體見之，則奴輩接面之說，亦且欺隱，不無疑心，而至於逆節，則姑無端緖之可捉者，今以遊山同醉取服，然後當問其謀逆節次，只以其同往同酒食與否，限死問之，恐如何矣，已與時任大臣，言之如此矣。上曰，不承款，則將若之何？寅明曰，不承款則庚寅、者斤山，亦當鞫問矣。顯命曰，上款事，則只問其相親與否，不可以此限死加刑，下款事，雖死無惜，而旣無接屬處，則連爲刑訊如何矣。在魯曰，今番逆節，如空中物，捉得端緖，然後方可行査矣。以若知若不知之事，連爲加刑如何矣。初頭直告，則刑推似難矣。今則有若捕風捉影，不宜輕加杖問矣。上曰，其去之說，詞證俱備矣。在魯曰，親鞫事體，與本道究覈有異矣。上曰，在渠上來，幸矣。始炯曰，渠在監營，則死已久矣。以其上京，故有生道而在監營，則或承款或杖斃外，無他道矣。兩日盤問，姑無抵接處，小臣之意，不勝悶鬱，奴輩之招，與各人之招，或不無疑端，連次訊問，獄體則然矣。者斤山、庚寅之言，未能的知其如何，而不過以居在一新，見疑而致此，則以得情爲期，一向刑推如何？上曰，其奴之招，不過謂之招饋於後廳矣。上曰，一事思之矣。兌鳴無過於大揆，大揆則生矣。大揆所志，卽婚姻之說也，比兌鳴較重矣。在魯曰，此則復學遊山，見疑而已，彼大揆則有端緖矣。大司憲趙錫命曰，只以去與不去問之，而亦永絶之矣。旣無逆節之可覈，而一向刑訊，易致徑斃，恐如何矣？同義禁柳綎曰，此獄事只在於購得兌鳴，而渠則以辛丑年改名爲言，則決無至今稱兌鳴之理，若雲與梁賊相親，則必不以僉知之如是，限死問之者，恐非得宜矣。上曰，此獄事根因，自監營懸賞得之，以纘賊事疑之，而至此帳籍，在京兆，考之則可知矣。纘賊一族，多被捉，故皆永絶之，而逆賊根因，無由得知，以多岐廉問，則或可有眞的者，而此則限死究問如何矣。大司諫黃晸曰，以龍文、者斤山之招觀之，不無可疑，見兌鳴則顯有半吐半呑之狀，一向限死刑推，則徑斃可慮，姑待罪人拿來後，嚴處爲宜矣。上曰，山貴、者斤山、庚寅，雖今日放送，亦可也。上曰，龍文之招，可疑，山貴絶之矣。上曰，停刑與結末，當下敎，而逢場則雖議啓，亦可放也。再淨當放，而龍文何如？在魯曰，厥奴雖放，決無直爲下去之理矣。寅明曰，庚寅、者斤山，以不去爲去，則其罪當反坐矣。上曰，不是謂逆，只雲其去，則何妨耶？綎曰，雖下送一新，必不得無事下去矣。上曰，龍文、再淨，與他人異矣。在魯、寅明齊聲曰，罪人旣已發捕，則雖可以酌處者，何必徑先爲之耶？上曰，如許雜類，多置之不緊矣。寅明曰，懸購之下，亦不無希望者，逆賊抵賴而生，則固是失刑，或有希望而爲之，則豈不絶痛乎？上曰，再淨非希覬者也。興慶曰，嚴問故畏㤼而告之，似非希覬也。上曰，處載放之，何如？寅明曰，今無可問之端矣。上命判義禁曰，張處載上之。上曰，判義禁言之以纘揆、眼龜，來坐於汝之舍廊事，欲問之，而捉來矣。汝以年少之人，昨今日所對，有條理，且聞汝有老母，故放之，歸見汝母也。上曰，所對雖詳，而拜禮，則未之學矣。上曰，該房承旨書之。傳曰，金兌鳴、楊道揆gg梁道揆g、張澤、金兌成停刑，楊聖揆gg梁聖揆g、再淨、龍文、山貴、庚寅、者斤山，仍囚，竝待他囚結末。上曰，儒臣，以張處載事爲言乎？過矣。上曰，梁重亨上之，難矣。寅明曰，無干連之事矣。上曰，大臣判義禁來，其文案見之乎？興慶曰，就達之在彼受刑，未知其違端之如何，而以始搏見殺時文書見之，就達，饋以夕食，而送之。歸路見殺雲者，終是難明之事。纛劫，旣已捉納，則足爲自明之端。臣意則不知其可死矣，減死定配，似好矣。在魯曰，就達旣是朝官表著者，而臣亦熟見其面矣。上曰，其面何如敏廷也？在魯曰，其貌頗精，爲人，忠厚則不足，而某事可做矣。就達旣捉納正犯，則不當至死，而其暗地指揮，要路撲殺雲者，終涉可疑。見此獄大體，則壽咸挽留始搏，使之晩去，始禧同去，始振兄弟殺之，而始振兄弟，終是首謀也。始振輩，旣不服而死，則階梯已絶矣。至若就達，做官而家富，易爲其族黨之忌嫉，而似若藉重於就達，而一切歸之於謀殺之科，然則就達易疑，而擧族可信故也，此固未審也。顯命曰，始振兄弟，謀殺其四寸兄雲者，實爲大變，而在國家，亦爲不幸。始振事，終涉可疑。此則付之於罪疑惟輕之科，而在國家刑政，雖失之，亦何妨耶？以可疑者，遽謂之殺四寸，則聽聞如何矣。就達，則按覈使，施一次刑後，更無訊問之事，今姑加刑處之，何如？寅明曰，先見厥輩招辭，而先入者爲主，疑心已多。且以就達原情觀之，其設機捉納纛劫，爲其功而欲自脫者，尤涉可疑。大抵獄情疑亂，則有之矣。上曰，予意如此，判金吾之意，亦然。上曰，承旨南泰良進來。上曰，楊就達獄情詳達，可也。泰良曰，始搏謀殺之事，楊哥無不入焉。始振，以爲始搏，以就道事告變時，渠乃齎送雲，而大抵楊哥，皆云與時搏相親，與就道不好雲矣。就達，以門長，爲官而家且富，蓋欲殺始搏，指揮始振輩，爲之，而又捉告纛劫，以爲自拔之計者，明白無疑。其時始搏，歷就達家，而去其死處，去就達家，爲五里許雲矣。其後見之，則不過相望之地，而始搏死後，就達，至六日不知雲，此亦不成說矣。渠則不犯手勢，使始振輩，要殺之而告纛劫以自脫者，其情狀，尤可痛惡矣。上曰，承旨之意，以爲殺之無赦乎？泰良曰，臣奉命回還時，路由楊哥家前，見始搏死處，距就達家不過爲相望之地，臣意則以爲就達之謀殺始搏，無疑矣。顯命曰，頃日筵中，已有所達，而始振、始搆，謂之同情，則臣不能無疑。大臣以始振兄弟爲首謀，而旣已杖斃，則階梯已絶，獄體當以就達請刑矣。按覈使旣已施刑，則事當加刑，待數次刑後，仰達矣。泰良曰，初頭諸罪人招辭，皆出始振、始搆之名，而纛劫以爲，始振，解衣贈之，囑之以勿引其名，以衣爲證，則始振兄弟之謀殺，亦分明矣。上曰，刑推是乎？在魯曰，按覈使旣施刑，而朝廷不爲加刑如何矣。寅明曰，一次之刑，何可已乎？上曰，李汝寬之事，何以處之乎？寅明曰，刑官比律，以爲持奏御文字上來者，不上徹於國，不還報於上官，則其罪斬，而今此水使所封進狀啓，中間改書而盜踏者，亦當斬，乃當律也。然臣意，則其中不無首從之別焉。造謀則金運亨，而聽令，則李汝寬也。汝寬，年十九而蒙騃者也。運亨皆敎誘而爲之，汝寬則只有聽令之罪矣。以殺人言之，有執杖者，有指揮者，指揮者爲正犯，而執杖者爲脅從，其罪，當有輕重之差，而於汝寬有大利，則或可爲疑，而此則無現捉之事矣。上曰，如宋判府事所達之言，好矣。然以造謀之罪，加之運亨，則豈用無於律之律乎？在魯曰，賊科，賊之大者，入場用奸，容或有之，而不射而爲科，非賊而何如？文書加書，狀啓盜踏之類，當依法重繩，不可容貸。此路一開，則奸僞百出，後弊難防矣。上曰，運亨無狀矣，誘之者，運亨也。汝寬年幼，何以知之乎？運亨重而汝寬歇矣。興慶曰，狀啓改書之罪，如或緩治，則大關後弊，如將任刑官之狀啓，中間擅改，則其弊有難言之慮，首從雖或分別，而一則可必殺乃已矣。上曰，然矣。十九歲兒事也，何所知識乎？踰越宮墻，人亦赦之矣。在魯曰，烽燧加擧，亦爲死罪，而此則或可赦矣。狀啓改書盜踏之罪，與無知妄作者，有異矣。寅明曰，眚災肆赦矣。汝寬之無知妄作，是眚災也。上曰，厥律不知其必當矣。改之者，汝寬也，指揮者，運亨也。非惡汝寬也，運亨絶痛矣。在魯曰，皆殺之非過矣。上曰，古者二十而冠，年纔十九，則雖過成童而便似未冠之兒矣。兒之事，何可責望乎？汝寬若釋之，則其後以法爭之，猶可也。在魯曰，若用法而結案取招，則不知其生出何許事也。上曰，汝寬若欲生之，則運亨之死，亦不可，豈可以無於法之法，用之乎？此則水使之昏，甚矣。興慶曰，狀啓改之之弊，何如耶？不可輕治也。在魯曰，水使則不但昏而已，亦當有罪矣。始炯曰，鞫囚旣已處分矣。羅卒退之，何如？上曰，唯。上曰，大臣就坐。大司憲趙錫命，大司諫黃晸所啓，臣等，以罪人張處載放送時，當論不論事，至被儒臣非斥之言，竊不勝瞿然之至。罪人處載，不過以其家之一夜借宿於纘賊事而已，更無可問之端，故特命放送時，不果爭論矣。儒臣之言至此，臣等何敢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右副承bb旨b吳命瑞曰，大司憲趙錫命，大司諫黃晸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李汝寬、金運亨事，文案同入乎？在魯曰，然矣。聖應曰，原狀啓，則啓書書之，而渠乃改而書之，入水使房盜踏雲矣。上曰，然則李汝寬，專有罪矣。上曰，金運亨，將何以處之？在魯曰，論其造謀，則兩人同矣，俱可用正律矣。上曰，卿以爲當用正法於二人乎？在魯曰，臣意則然矣。上曰，不分首從，可乎？寅明曰，殺人重矣。上曰，汝寬年十九，則其無所知識，可知用正律，過矣。在魯曰，三十而有室，則三十以前，不可責之以成人之事耶？十九歲，亦非少矣。聖應曰，汝寬於禧遠，爲三寸，而不爲禧遠，專爲運亨，擅拆狀啓，改書盜踏，使禧遠陷於罔測之科，其罪，殺無惜矣。上曰，漢文帝以爲，刑者不可復續，死者不可復生，予意則以殺之爲過矣。右承旨具宅奎曰，大臣，俄以中學敎授李德重，以問郞不得出去，考試令大司成，替爲擧行事，稟達蒙允矣。今則親鞫姑停，德重可以無故擧行，下敎似當還收，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達。上曰，勿施。宅奎曰，延祥詩單子，便是吉事，在此煩稟，極知其未安，而此乃明朝擧行之事，事甚緊急，不得已敢達。藝文提學徐宗伋，明日待開門牌招，延祥詩出韻科次，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顯命曰，出身嘉善金萬淸，積年私屠，有若懸房，非偶然犯禁之比，方議律定罪，而有所趑趄者，敢達。上曰，御營廳所屬耶？顯命曰，別抄也。臣從前待罪軍門，故亦稔知之矣。況渠在軍門，爲如此事，豈不肆然乎？私屠之律，前則爲全家徙邊，降而爲刑推三次矣。近來則以出身，移義禁府事，新爲定式，故依近例自本府請拿事，蒙允，而將依律文，刑推三次，以爲懲礪之地矣。更思之則以私屠之罪，自金吾刑推，非法事也。此是改律後初事，而漢城府，則當直爲請刑公事，禁府則問目後，當請刑。事例終涉如何，問議於大臣，則亦以爲私屠，自禁府治之，不當雲。臣意則其在懲礪之道，不可不嚴治，直爲定配，何如？在魯曰，泛然定配，則遇赦當釋，宜施以極邊定配之律，勿入赦典，刑推一次，亦不可已也。上曰，從輕用律，如何？自金吾治之，甚疲弊矣。在魯曰，特用之律，亦有之矣。上曰，然則當爲受敎矣。命瑞曰，罪人旣已處分矣，親鞫何以爲之？上曰，罪人拿來間，停。〈出榻前下敎〉上曰，私屠器械，多有之乎？顯命曰，釜鼎茶盤之屬，甚多，若屢年屠販者然矣。在魯曰，若王府例刑推，似好矣。上曰，斟酌處之，如何？顯命曰，以嚴刑公事，入啓乎？上曰，刑推則今年已盡，不可爲也。酌處與遠配，更考前例爲之。興慶曰，小臣昨以祈穀祭攝行事，有所仰達，則自上有親鞫後，當有下敎之敎矣。今則親鞫已停，誓戒不遠，故敢此更達。上曰，卿等不知予意，故不爲下敎矣。爲民事，何可不爲乎？鞫事若得端緖，則雖曰爲民，所重在焉。故初欲觀勢下敎，而今日見之，似無端緖，爲民祈年，何可不爲乎？興慶曰，若聖躬親臨，則當此極寒，眩氣恐有添加之慮。臣等不勝憂悶，敢此更達。在魯曰，初九日尙遠矣，而眩氣久未復常，當此寒節，乘曉勞動，易有添損之患，豈不爲悶？上曰，爲民事，豈可以予小疾不爲乎？此則決難從矣。興慶曰，祈穀祭親行，乙亥大凶，始有之，當寧丙午辛亥壬子年，亦有之，而此非連爲親臨之事，靜攝中勞動，豈不悶切乎？攝行，何如？上曰，此則終難矣。興慶曰，民事雖重，而玉體康寧，豈不加重歟？只爲民事，而不顧聖躬，可乎？上曰，爲民之誠，若懇切，則病不必生矣，勿慮焉。宅奎曰，小臣近於筵中，屢承聖上爲民之德音，臣亦有所懷，敢達矣。日前捕廳將校軍卒，被打於兔山民人等，而縣監尹光柱，不卽査治，故捕廳，以縣監則令攸司拿處，民人則自本廳捉來處置事，草記蒙允矣。其事實，雖未知如何，而捕校雖微賤，身佩通符，而無端被打於民人，則守令之諉之以數多民人，不可勝誅，而不爲査治，又不報該廳，直爲放釋，未免失着。其請拿守令，可謂得宜，而至若民人之自捕廳査治，極涉不當。本廳，非盜賊，則不可推治，而近來往往有不當治而治之者，朝家所當隨現嚴禁，豈可以草記之已蒙允許，而不卽收還，以啓後日無窮之弊乎？臣意則以爲，如此等事，令本道査治，可也。不然則令秋曹捉來科治，亦可矣。草記入啓時，臣以代房擧行，而其後無登對之事，故今始仰達矣。上曰，初則以爲，土豪輩所爲，故循例允下矣。承宣所達，是矣。令本道査處，可也。宅奎曰，凡罪人推治，各有攸司，該廳之直請拿治其民人者，實有關於無限後弊，當該捕將之不當請而仰請者，極爲不當，推考警責，以示聖上視民如傷之意，似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宮時，命兵房承旨曰，禁軍廳還入事，分付。

12月28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具宅奎〈坐〉。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吳命瑞〈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李益炡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帳殿，竟夕鞫囚，不瑕有勞傷之節，而微眩之氣，不復往來乎？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牙頰之候，益有差減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牙頰之候，今幾減歇，湯劑停止事下敎，依下敎擧行。予則眩氣一樣，而卿等欲爲入侍者，帳殿已爲下敎。此蓋爲民，氣亦一樣，其何入侍焉？

○吳命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璡啓曰，小臣，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小臣，正朝望闕禮習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以別兼春秋元景淳、金時粲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別兼春秋元景淳、金時粲，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洪啓裕，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考講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數多儒生，一日之內，勢難考講，限明日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李錫杓，時在黃海道延安地，弼善李光運，時在公洪道稷山地，兼文學洪昌漢，時在咸鏡道鏡城任所，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吳命瑞，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秀芳手本，則時囚罪人宋載恆，累朔滯囚，素患痰病，一倍添重，食飮專廢，氣息奄奄，方在死生未分中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編修官臣尹彬書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往十里議政府右議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重傷於日來隆寒，疾勢頓劇，臍腹痰核，一倍作痛，叫苦欲絶，生意都盡，不能締思成文。尙未及更申籲號，卽又史官，臨宣聖旨，所以開示聖意，指曉迷蔽者，委曲丁寧，迥出尋常。臣奉讀未旣，感惶交極，汗淚俱集，誠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卽今不得承命，實由於病情，十分危惡，萬無以自力起動之狀。連日史官之啓，悉陳無餘，而猶未蒙天日之照燭，致勤此縷縷下敎，臣之託疾圖便，恝視國事之罪，至此而尤不可勝言矣。慙悚隕越，不知所達，臣見方昏瞀喘喘，暈倒不省，亦末由措成辭理，畢暴衷悃，謹當俟數日間，神氣少勝，更瀝肝血之懇，仰請違慢之誅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趙侹啓曰，臣於再昨，以前正言洪啓禧削版之命，還收事有所論啓矣。及承聖批，乃以極涉過中爲敎，臣於此竊不勝訝惑之至。夫啓禧之所論，雖或有不槪於聖心者，假借優容，不害爲聖朝之美事，而譴罰遽加，處分過重，則臣之反汗之請，烏可已乎？雖然，臣旣承此未安之敎，莫非臣誠意淺薄，未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且臣於諸臺處置，陳啓之際，有忘遺做錯之失，而適緣日暮，未及引避。昨日又値親臨鞫囚，亦不敢詣臺自列，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以此以彼，俱難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兪宇基啓曰，臣晩竊科名，猥忝淸班，揣分量才，自知不稱。向者薇垣寵命，忽及於病伏垂死之中，適又啓覆相値，天牌薦辱，臣雖愚昧，粗識不俟駕之義，如有一分自力之勢，敢不竭蹶趨命，而不幸賤疾危惡，昏不省人事，欲起還仆，終至再犯違傲之科。聖慈涵覆，罰止例罷，而伏聞筵席誨責，極其嚴峻，臣方惶霣悚惕，靡所容措。不意收敍之命，未幾柏府之除繼降，臣未知聖明，何所取於衰朽賤臣，而乃有此誤恩之薦加，惝怳感激，莫省所以，風憲之職，責任甚重，非臣所可忝叨，況今吏曹佐郞洪昌漢，卽臣姪女壻也。堂下相避，載在國典，則顧臣見職，自在應遞之科，宜卽自例，而適當親鞫有命，庚牌狎至，臣不敢坐違，黽勉趨承，祇謝恩命，而仍欲詣臺引避之際，殿坐時迫，勢未及傳啓，不得已退伏闕下，而亦不容泯默，卽控短章，略陳當遞之義，而見阻喉司，終不得徹，冞增霣越，縮伏度日，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命瑞啓曰，獻納趙侹，持平兪宇基，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安慶運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罪人一錫，亟施孥籍之典。請還收前正言洪啓禧削去仕版之命。〈具書見上〉竝引嫌而退。旣不爭執，有損臺體，非斥之來，勢難仍在。聖批誨諭，匪怒伊敎，一時做錯，不宜深嫌，銓地親嫌，在所當避，揆以法例，不可仍在。請大司憲趙錫命，大司諫黃晸，持平兪宇基，竝遞差，獻納趙侹出仕。〈避嫌具書見上〉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吳命瑞啓曰，出仕臺諫，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鄭宲疏曰，伏以臣，賦命險釁，早失所怙，資性凡陋，學業滅裂，從事場屋，才劣無成，徒藉門蔭，濫通仕籍，偏母垂老，家事旁落，苟求升斗之祿，思報劬勞之恩，平生志願，不過如斯。適値邦慶，隨衆觀光，有司失掄，倖占科第，人皆竊怪，自顧尤歉，其於淸塗華貫，夫豈夢想之所到哉？不意迺者，伏奉去月初十日成貼有旨，以臣爲司憲府持平，使之乘馹上來者，臣雙擎祇命，九頓銜恩，揆以義分，宜卽趣謝，而第職責旣鉅，不敢冒昧承當，病情亦苦，有難自力登程，不得不略具短章，仰暴情實，以冀聖鑑之俯察，而縣途迂遠，未及上徹，適緣啓覆迫頭，僚員未備，至有稟旨變通之擧。臣於是得蒙恩遞，感祝方深，曾未一旬，復叨前銜，除書薦降，召命陸續，不知庸下如臣，何以致此？惝怳震越，靡所容措。臣聞新進之初擬臺地者，號稱文纓之選，寔爲榮進之階，自非參下踐履，備歷華顯，人地才望，超出等輩者，蓋未敢徑以入也。今臣，以言乎履歷，則蔭途之常調也，以言乎才分，則樗散之賤品也。出身屬耳，名論未著，於彼於此，顧安所取而銓注之際，做此大錯。上以誤則哲之明，下而來當世之譏耶？噫，臺閣爲任，不輕而重，綱紀朝廷，主張國是。故古人云，言及乘輿，則天子動色，事關廊廟，則宰相待罪。夫以眇然七品之官，其所見憚於上，若是何哉？蓋將以寄耳目之責，而防壅蔽之奸，故其所以委任之禮貌之不得不如是也。試觀今日，果何如也？數字之例用而遽下，亟正邦刑之命，一言之不槪，而輒加瘴海栫棘之典，去年今年，斥逐相繼，終則至於捽入禁庭，擬以栲掠，此在聖德，實爲千古所無之過擧，而究厥所原，則蓋亦由於初不愼簡，苟然充數，啓人主輕侮之心，致國體壞損之弊，識者寒心，固已久矣。伏願聖明，繼自今創其若是，申命選曹，妙揀一代之英，以備兩司之列，澄汰闒茸，由臣爲始，則擧措之間，風采立變，朝論之骫骳，庶有激揚之效，國綱之隳弛，不無振勵之望。臣雖枯死丘壑，亦無所恨矣。念臣自知旣明，雖難堪承，薦召之下，一向偃伏，抑亦私義之所不敢出，而第自榮歸以後，歷掃丘墓，首尾撼頓，殆浹一朔，觸冒風雪，所傷不細，目下病勢，無路蠢動，玆敢不避猥越，冒死呼籲。伏惟聖慈，天地父母，克軫名器之重，俯諒賤微之懇，亟削新授之職，仍治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於南泰良曰，已遞人之疏，何爲捧入耶？以言金濰事捧入耶？欲爲下敎於帳殿矣，今始下之，下送。

○同知義禁府事柳綎疏曰，伏以臣，向者秋曹待罪之時，有勘囚不審之失，果致筵白，至蒙譴罷，臣惶霣慙恧，久而彌切矣。不意月初恩敍之餘，適有妖孼親訊之擧，獄官有闕，除旨忽降，帳殿纔設，庚牌催召，臣驚惶之極。區區私義，不敢暇顧，顚倒承命，因參鞫事，此雖出於分義道理之不得不然，而至於廉隅之壞損，則更無餘矣。今幸鞫命姑停，職事稍緩，則臣以負罪之蹤，不能伸暴之前，其不可因仍蹲冒也，決矣。玆敢略陳當初實狀，以冀聖明之照察焉。臣自叨秋堂，適會武試一二所，捉送代射者，至於二十餘人之多，此實近來痼弊。前後以代射被罪者，每輒紛紜，臣居常痛惋，思欲一切重究，少懲其習，而及當按治之際，取看律文，則有苟非死罪，而有年七十以上殘廢篤疾之親者，納贖留養之文，而且考本曹前例，則代射之以右律徵贖者，前後何限，此蓋我聖朝仁厚立國，以孝爲治，故惟彼無知無識，自作自陷之罪，雖難一毫容貸，而至若其親之老病靡養者流，則其情亦慼矣。玆以體我後及老之仁，抄其中有親之人，旣依律文，且倣前例，區別酌處，俾得留養者，似無大妨於法義，故尹遇三等十二人，依律文直爲定配。李長春等三人，以未及究覈，因置囚治中。宋重徵等四人，以親年七十，獨身無兄弟，考籍後許贖。洪可輔等二人，俱以獨子聞有廢疾病親，而人亦多以爲愍，故採取公言，亦許納贖。至於尹勉道一人，則自試所捉送，而上試官，招致該吏，送言於臣曰，此人情有可矜，宜在納贖之科云云。臣竊以爲重臣，以至公之心，捉送其至親，則其所謂可以徵贖雲者，謂是律文中可贖之類也。初不深覈，仍許納贖，終始事狀，不過如斯。其時筵臣陳達及該曹草記，有若臣許多人中，初不分別，全數徵贖者然，重臣之只憑所聞，至請譴責，固不足爲異，而至於僚堂，則當悉委折，而多人定配，不在提論，而只擧徵贖之數者，臣實未曉也。雖然，臣奉職無狀，罪實自取，則勘罷之罰，亦云末減矣。杜門省愆，咋指靡逮，而何幸聖度至大，舊瑕特滌，敍命恩除，聯翩繼降，臣惶感震惕，與天無涯，而自顧所負，則終難以日月之稍久，有所自恕，玆敢露章請譴，略陳事實。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察，因降嚴誅，以爲人臣壞法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徐宗伋疏曰，伏以臣，羸脆善病，衰境轉甚，居常㱡㱡，乃自月前吐血之症，猝發，多則碗許，小猶一鍾，方其苦劇之時，中氣憊乏，不能自支，頃刻之間，若將隕絶，急以藥物灌之，羹飯繼之，然後稍得鎭定，此乃必死之症也。發作固已無常，而頃又重得寒疾，涉旬彌留，重之以臂痛作苦，委頓床簀，宛轉呻叫，日來政牌之未免薦違者，蓋以此耳。數昨親鞫有命，臺諫承宣，不可不及期差出，而此時違逋，實非分義之所敢出，故遂乃忍死趨命，而於政注間，未免大段做錯，持平兪宇基，卽本曹佐郞洪昌漢之相避，而矇然擬入，此雖出於病裏迷忘之致，疎謬之失，有難自恕。臣之獨當政席，不過二三次，而顚錯醜拙，已自呈露，其臨政憒憒，不堪衡尺之狀，可推而知，惟有亟解銓任，爲稍安於私分耳。臣連呈此疏，而適値親鞫之時，喉司不許登徹。今朝以延祥詩出韻科次事，牌出，歲除已迫，推移無路，又不敢不擔舁病軀，冒沒趨承，而諸般症樣，越添於勤動之際，自力行走，決難以旬月期。伏乞聖慈，備察臣委綴昏謬之實，遄賜罪罷，以警不職，仍以爲調息之地，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戶曹參判李春躋疏曰，伏以臣，跡畸疾痼，無望供仕，而辭本靳許，長單見阻，虛帶職名，第切悶蹙。諫啓之追論三司，忽發於三年之後，臣是丁巳秋都憲當時事勢，卽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旣自劾以溺職，間亦被人譏詆，而累煩疏避，則今無容更事覼縷，而亦何可諉以卽停而晏然也哉？顧臣受恩三朝，食祿二紀，絲毫無補，冥升至此，器盈則溢，福過則災，戒切知足，訖可休矣，而惟是感激洪私，未忍便訣於明時，跋前㚄後，猶且遲徊於京輦，臣實自愧，人謂斯何？爲今之道，惟有退處散地，杜門息影而已。連日帳殿，親臨鞫逆，而旣不得入肅天陛，粗效奔問之義，歲時候儀，朝廷咸造，而亦無以進身末班，少伸犬馬之誠。臣分都虧，萬殞猶輕。且臣旣蒙省墓之暇，將見歲律之改，而拘於除命，尙未辭出，俯仰悼歎，不如死之久矣。玆瀝肝血，仰首鳴號。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俾得歸依松楸，以遂至願，治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12月29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病〉。左承旨鄭必寧〈病〉。右承旨具宅奎〈式暇〉。左副承旨李世璡〈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吳命瑞〈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仕直〉南泰堦〈仕〉。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吳命瑞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宋敎明，持平南泰耆在外，掌令李光湜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軍器寺官員來言，年終放砲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來正月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兪最基、李性孝，肅謝之後，久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元景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泰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又以副校理李性孝、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只有正郞趙明履，佐郞洪昌漢，而洪昌漢在外，趙明履除拜已久，而都政催督之下，尙不出肅，事體未安，正郞趙明履，使之卽爲出肅，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徐宗伋陳疏受由，參議吳瑗進，同副承旨南泰良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洪好人病，參議李匡輔病，參知鄭亨復入直進，承旨南泰良進。以宋成明爲大司憲，趙明澤爲大司諫，閔墡爲掌令，申思建爲持平，李綬爲漢城判官。兵批，以權賢爲副護軍，趙錫命、黃晸、兪宇基爲副司直，沈鐸、崔定爲副司果，李厚培爲三田渡別將。

○京畿監司徐宗玉狀啓，工曹判書宋成明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於吳命瑞曰，卿其勿辭，俟間上來事，回諭。

○李世璡書啓，臣敬奉敦諭，馳往傳諭於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昧死陳疏，冀被重譴。伏蒙聖恩，復降敦諭，辭意勤摯，有踰尋常，感泣之餘，不知所達。臣帶此職名，留滯鄕曲，將及三載，重以承宣之恆守，自知臣罪罔赦，更何以自解？雖然，前後所遭，千萬叵測，無一分承命之道，則在臣實無奈何，惟有自天鑑恕，速解其職，則庶幾國事，不至受敗，而臣亦免於大戾，此所以每煩哀籲，竭盡微誠者也。況臣病勢危劇，一至於此。卽今神昏氣短，不成語脈，只俟少得回甦，更陳瀝血之疏雲，而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事。踏啓字。

○吳命瑞，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七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庚申年正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六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趙侹啓曰，臣於前正言洪啓禧所論之啓，顧其本意，亶出於恢張言路，則可奬而不可罪也，明矣。第當親鞫方張之日，不能審量，未免竝停矣。追聞物議，則以其啓中開言路一款，大是關緊於君德，而不爲連啓，混同停止，大加非斥雲，臣不勝瞿然之至。臣誠愚迷，竊自以爲還收啓禧削版之命，則便是我聖上悔前事而開言路故也。然而到今物議之非斥，乃如此，則臣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命瑞啓曰，獻納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李周鎭上疏曰，伏以臣情危病苦，無望供職，前後控籲，亶出至懇，而忱誠淺薄，不能上格，未蒙允許，反辱優批，惶霣抑塞，無地自容，在臣分義，宜不敢復事瀆擾，以益其罪戾也，而第念臣，以廉隅則被人僇辱，無復餘地，以疾病則諸般症形，日就殊域，大防不可壞矣，死期又將迫矣。如是而尙何能平人以自居，職事以驅策乎？此臣所以不避僭猥，連章丐免，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也。如使臣果有一分可強之勢，則何敢辜恩慢命，廢曠職務，甘被誅罰而不思變動也哉？臣情到此，可謂窮且隘矣。雖然，臣之所遭，旣蒙聖明之洞悉，累承批旨之開釋，則臣亦不敢處事撕捱，重貽縉紳羞，而至於自前沈痼之病，已至難醫之境，月初以後，添得別症，似癨非癨，乍劇乍歇，胃腕之痛，如刺如割，宛轉叫楚，頃刻若絶，今至累日，少無所減。此蓋臣薦經草土以來，胃氣崩敗，眞元凋鑠，故少失將攝，病輒隨發。肢體麻痺，頭目疼眩，昏瞀迷錯，如在煙霧，惟以蔘附之力，僅僅扶接，而不知不覺之中，精神內耗，形骸外脫。近又經年劇地，不服水土，受傷忒重，調治失宜。頑痰壅閼，而四肢不利，客火升降，而眠食俱廢。時或貼席不起，殆至轉側須人，種種醜穢之狀，雖不敢悉陳於宸聽，而顧此症形，皆是源深根痼，非如一時偶感之比也。若不及時卸解職務，歸調京輦之下，則螻蟻殘命，決知其難保於時月之內。伏惟殿下，卽臣之父母也。亦豈無哀憐矜恤之念哉？況今歲色垂盡，秋務未了，邑牒民訴，都置忘域，瘝曠之罪，固無所逃，而考績之政，關係尤重，緣臣情病之如許，一任其廢閣，國體之虧損，當復何如？病裏惶悚，尤無所措，玆又瀝血陳章，更申呼籲。伏乞聖慈，俯賜矜察，許遞臣職名，俾危喘少延，私分獲安，千萬幸甚。傳於吳命瑞曰，此上疏下送。

○別兼春秋金時粲上疏曰，伏以臣以是任，長事違逋，過了數日，則居然三年矣。辭已竭矣，情已窮矣。惟願速被重譴，少贖積愆，而格外只推，又下於悚息俟勘之中，臣誠惶霣隘迫，求死不得。臣之從初情地，實有萬萬難強者，至於再蒙區處，則其不可復冒之義，不翅較然，而聖明，旣以今日處分，整其誤矣爲敎，而乃以向來勘處，歸之於誤，則在臣道理，固不敢輒引爲嫌，而至於史局式例，則有非臣所敢容易破壞而放倒者。伏惟睿智洞徹，明習典故，凡史局之毋論實官兼任，必先責之於下位之規，想必洞察而稔悉矣。夫李濟遠之引避史職，本不關於薦事，而位次最下，則其爲首先於是任者，實館例之所當然，而夫人之所共知也。特以臣等昨年初付之時，濟遠未及出六，故臣等爲最下之位，而動輒先付。今則濟遠旣已出六，而在於當次庭付之科，則別兼之責，必先此人，實是移易不得者，而置此不論，徑及臣身者，此殆大臣，未及明管於出六與未出六之前後有異，而只憑舊套，循例漫付之致也。史局所重，莫如格例，而有下位，則右位不得越當，又是格例之最大者。今若迫於嚴命，掉了無故當次之人，而越例冒膺，則是三百年史局之成規，自臣身而始壞。臣雖無狀，何敢爲此？噫，左右史之不備，殆將四載，實非前聞，此朝家所以汲汲催督，必欲完薦者，而若復急於了當，擺棄館例，牽率忙錯，則臣之一身狼狽，姑不須言，是豈爲重史剡惜人才之道哉？然則今日了薦之要，惟在於先付濟遠，此不過一擧措間事耳。不知朝家，何憚於斯，而不此之爲，強責臣等，以越次替當哉？此殆所謂欲其入而閉其門，臣恐若此不已，了薦無日，不得已不避煩瀆，復此悉陳。幸聖明，下臣此疏，令本館考例稟處，以爲具格完薦之地，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令本館稟處。

○校理李德重上疏，伏以臣，於連日參鞫之餘，昨又以庠製考試事，終日於冷廳，感傷甚重，渾身轉益戰掉，舁還直次，達夜叫痛，乍寒乍熱，欲汗未汗，頭目疼痛，肢體癱瘓，頑痰上升，精神昏迷，實有頃刻垂絶之勢，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亟遞臣職，以尋生路，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漢城判尹趙顯命上疏，伏以臣，昨於帳殿，猝承御營大將重授之命，咫尺天威，逃遁無路，謹已拜受命召矣。臣於是任，曾已累叨，到今宜若無可辭者，然以一國干城之責，托之於迂腐措大，本非所宜聞於隣國者，而一之再之而不足。今且三之，此於國體，爲如何，而亦豈微分所敢安也？況臣始以懇辭淸要，不免橫入武路，區區於此，不爲無說，而今則臣之跡，久已遍於淸要之道矣。又將何所藉口，而依舊馳騖於介冑韜鈐之間也。在前則猶或可受，而在今則義在必辭，若諉以宿趼，輒復冒出，則於是乎眞成左右望之賤夫矣。臣雖無狀，誠不忍爲此，而在殿下禮使之道，亦豈欲處臣於廉義之外哉？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宸嚴。伏乞收還臣所受將符，回授可堪之人，一以重國家中權之選，一以全匹夫辭受之義焉。傳於吳命瑞曰，受命召之將臣，其如是乎？御將疏給之。

○右議政兪拓基上疏，伏以臣，賤疾猝劇，症狀危惡，委頓枕席，叫痛若絶，不省人事者，首尾七八日矣。湖囚就拿，親鞫旣張，恩諭連降，召旨相續，而臣則頑然末由起動，旣負輿疾之義，重犯違慢之誅，病裏隕越，求死不得。繼又伏見聖敎之累出於朝紙者，辭意嚴重，非所敢聞，臣奉讀未半，不寒而慄，輒煩籲呼，亦極惶恐，席藁私次，祇俟嚴譴，而聖度寬容，尙靳處分。在臣微分，非不感幸，而但恐紀綱，由臣而不立，分義，由臣而益壞，則臣之罪，雖萬死，猶不足以少塞矣。臣伏見日昨聖旨，其所以開示聖意者，丁寧懇至，殆若慈父之詔迷子，不知如臣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也？臣之當退之義，旣陳於最後引罪之箚，則或想聖明，亦已俯燭矣。今以聖敎觀之，有若臣之出城，亶由嚴批，而刪下之後，猶敢撕捱者然，此亦臣誠淺辭拙，未能仰格之致，臣尤慙恨，靡所容措。設使當初聖批，專指臣身，在臣道理，尙不敢過引於旣刪之後，況所以委曲開譬，果何如也，而臣乃敢復引爲撕捱者，此則萬萬匪臣之本情也。獨臣之所竊愧者，臣之前後筵奏與箚陳，非敢一毫爲數臣地也。誠恐此箇義理，若遂不明，則將無以永有辭於來後，而旣未蒙開可之音，筵敎批諭之間，或至疑之以黨私，示之以訑訑，則臣之不敢晏然仍冒者，夫豈樂爲哉？誠出於不得已也。夫名之曰輔相，而自謂爲君父明義理，不得其言則去，義之所當然耳，伏見聖敎有曰，卿之所重，旣曰爲君，則其命之重，在君乎，亦何乎？臣於此，尤不勝震悚無地。夫不俟駕屨，臣亦豈全昧，而人臣事君，不在以趨走承命爲恭者，卽古之道也。臣若弁髦斯義，靦然復入脩門，則臣身縱不自恤，獨奈辱朝廷而壞廉恥之防，何哉？臣向伏覩聖批之下於僚相者，以諫臣之勿煩，幾下，不卽引避，責之以不知羞恥無廉義。夫以諫官，而尙如此，況臣忝大僚之列，敢欲淟涊於引罪之際，還入於旣出之後，則其不識羞恥而無廉義，尤何如也，而以聖上日月之明，又將視臣爲何狀人也？此臣所以反復思量，寧被重誅而斷不敢爲抗顔復進之計，非特目下疾病之難強而已也。且臣前疏之末，附陳愚妄之說，而未獲省察，則卽臣之無足取，尤莫逃於聖鑑之下矣。倘蒙聖明，俯軫禮使之道，亟許其退屛，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結而圖酬矣。且伏念無常職而賜於上者，亞聖謂之不恭。今臣逬伏郊坰，罪積罔赦，而倉官，以聖敎累致常祿，臣尤抑塞悶迫。曾伏見先朝有大臣之出外辭祿者，至三四辭，則輒命更待下敎，體下之仁，臣鄰至今欽頌。伏乞聖bb明b，俯察臣肝膈之懇，亟先收還史官之相守者，還寢祿俸輸送之命，仍令削臣職名，勘臣辜戾，以警有位，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傳於吳命瑞曰，遣承旨敦諭。

12月30日

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具宅奎〈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璡〈坐〉。右副承旨吳命瑞〈坐〉。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仕〉南泰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仕〉。

○上御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電光。

○吳命瑞啓曰，闕內替直單子，例於待開門入啓，而摠管替直單子，不爲來呈，故捉囚下吏，仍問委折，則副摠管綾城君森，以入直見差，正朝祭獻官，今方受香，其他摠管之無故者，終不替直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當該摠管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除夕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瑞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光湜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宋敎明，掌令閔墡，持平南泰耆、申思建在外，掌令李光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再明日親臨誓戒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副承旨李世璡，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方在江郊，使之明日入來，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獻陵正朝祭獻官鎭川君松，徽陵獻官行安豐副正𪸠，塡差啓下矣。俱以稱病，故已至向午，終不受香。不得已以行原平守燮，行南陽守煐，改付標以入，而莫重祭享，如是稱頉，事體未安，鎭川君松，行安豐副正𪸠，自本曹請推之外，他無警責之道，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竝從重推考。

○以吏曹獻官改付標草記，傳曰，前已申飭矣。文南中堂上以上，數多，而必以宗室巡將，塡差以入耶？此後則承旨外，皆爲之。

○南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李德重，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校理兪最基、李性孝，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命瑞曰，湖南罪人，若於明日以後入來，則囚單子留置本府，過初九日後入之。

○具宅奎，以禮曹言啓曰，頃因備忘，三名日方物，一依庚子以前例封進事，知委諸道矣。今此正朝所封諸道方物，開坐看品，則全羅監司李周鎭所封中，中宮殿剪子十七把、竹梳十七箇，世子宮引導八柄、竹梳十三箇，全羅兵使趙儼所封世子宮引導七柄等物，俱在庚子以前勿封之例，而誤認封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來，捧入，此後則依下敎封進之意，分付。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十二月來正月合二十一朔祿俸，更爲輸送於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病勢轉劇，昏昏不知所達。右議政兪拓基來正月朔祿俸，更爲輸送於往十里所住處，則以爲出城受祿，決所不敢，此時疏籲，亦所不敢，只自蹙伏悚隕□俟命之誅，祿俸又不領受，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正言安慶運啓曰，臣於獻納趙侹處置之際，意以爲批旨中辭意，旣是非怒之敎，而至於陳啓時，做錯乍忘旋提，不過造次間□失，故果爲請出矣。退聞物議，則以爲旣以做錯爲避，當置落科，而置諸立科，有違臺例，頗加非斥，臣之處置不審之失，著矣。此是臣難安之端，而且於僚臺停論一款，臣亦有所與聞，以此以彼，何可苟冒？宜卽引避，而昨緣病劇。今始自取，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泰良啓曰，正言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舊歲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