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媿集 (四庫全書本)/卷068

卷六十七 攻媿集 卷六十八 巻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攻媿集卷六十八
  宋 樓鑰 撰
  
  上宰相書代叔父
  某聞天地之所以為天地者無私也而人或見其私蓋其生育長養以為事有時乎私而實非也寒冬沍寒萬物憔悴春回自東一元磅礴於太空而一草一木咸有生意造物未嘗私也間有朽枿枯株雖無萌櫱之生而其根荄餘潤猶未自絶於造物者一元之氣必且為之融液浸潰費施生之力而不憚雖其生獨後於衆卉而終亦不在造化之外故人或疑造物之私於此而不知其非私也恭惟某官弼亮兩朝經略四海巍巍勲名與嵩岱齊聚精㑹神仰贊聖天子治內治外之務方且收拾人才躬周公吐握之勞視平津東閤為不足道挾鑪錘以造化天下人物正如一元之運行無有偏頗當是時而有匹夫匹婦之失所是當春而有寸卉之不萌也敢不投誠於造化而俟其生成哉受才最卑賦分最蹇入仕三十餘年歴州縣者七任兩宰劇邑一佐邉郡雖綿力不足以為國家使令而父教之忠粗知亷勤以自守庚辰之春仰於光範之門蒙大丞相恩造俾倅宣城方且自喜萌櫱之得生日望成就而需次之間有報罷之命今日之來其窮甚矣正猶朽枿枯株大費造化之力大丞相秉化鑪於上枯者吹之使生肯使遂老於窮哉寒谷之黍彼吹律者猶能使之長而況造物者乎願大丞相擴無私之造使萌櫱於今日而備用於後雖吹之噓之若私於小物而亦豈有累於造化哉天地不可報之恩猶當糜捐以報萬一
  上宰相書代人
  天地萬物惟其時而已矣聖人作易幽贊神明然於卦言時必大其義用是知易之作亦明其所謂當其可之時以示後世後世好言機而不及時以為機即㡬也竊以為不然聖人言㡬而不言機蓋㡬者動之微而機者事之要後世之所謂機者似時而非也言機即近於人為氣象迫促惟恐失之時則出乎自然者我心休休庶績自達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四時自行百物自生天則付之於無私而已一草一木華實各有其時或先之或後之妄者以為奇為瑞其實則反物之妖也天之於物尚爾而況於人乎宰相操造化之柄區區然欲以智力運元化則亦勞矣故當觀萬物之變而聴其時之當然我之用舍時也事物之芸芸於前者亦時也推無一夫不被澤之心以待天下然其自窮自達自進自退若不由乎我而惟物之時之聴夫然後不煩智力而王佐之氣象見矣方今聖賢相遇千載一時神㑹氣合此豈可以人為求之耶相公上佐天子下理萬務四海之求於相公者一一以智處之則且將不勝其應究極化原在乎坐以觀萬物之動植隨其時之可而應焉此相公之所以大也何為者曩者猥叨龍虎榜之下陳則固已為今日張本屢拜下風誤蒙知遇相公之欲提撕於衆人之中乆矣有其志而未有其權有其權而或非其時故辱在泥塗雖知相公之不遺微賤而不敢有求於相公之門相公秉鈞當軸二年於茲矣而適在心制中杜門海嶠實不敢求聞達於時今者收召魂魄彈冠而掃門相公一見便有曲成之意茲非之時乎敢誦言所聞於平日者以獻古人云君相造命雖曰造命非時不可今日則真可以言命矣惟相公矜而進之如蟋蟀之秋吟非敢鳴其不平也時焉當鳴蓋有不容自已者干冒鈞嚴俯仰俟命
  上蔣參政書代范孝隆
  某聞君子之所以得人心者能以天下之心為心而以吾之心為天下之心天下之溺何預禹事禹豈無一席之地以容其足哉而其心視天下之溺猶已溺之也天下之飢何預稷事稷豈無一飽之計以充其腹哉而其心視天下之飢猶已飢之也二君子孜孜汲汲罄竭以拯天下凡能以天下之心為心而以吾之心為天下之心也公卿世家為之子孫者孰不願自植立以振門戶其願之從違係乎子孫之賢否然此心則人之所同也夫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吾夫子以為仁人之用心況夫己已立而人或未立己已達而人或未達仁人見之得無動心乎恭惟某官懐絶世之才輔之以碩大光明之學文章雅奧足以規姚姒謨謀忠嘉足以配臯稷領宥宻參機政天子虛席而論相閣下其選矣仰惟先正太師魏公勲業譽望為前朝第一等人彪炳俊偉具在史冊子孫以似以續持槖擁麾代不乏人以至於閣下閣下以經術魁儒科以詞章鳴海內優㳺都城中極天下清華之選凡書生之所夢寤而古人之所歆艷者無不親歴之人望益隆主眷益深卒以此取卿相蔣氏之家聲日大以肆天下以是知魏公之有孫而閣下之光於前人也閣下以王佐自負一意於尊主庇民固不以是區區之軒冕為事然如閣下之為人子孫可謂盛矣有人焉業弓冶之餘而弗能修播穫之職顛沛流離而呌呼攀援於門下閣下其念之也必矣伏念先丞相妙年自布衣以䇿於天子風節翹然有聞致位上宰憂國愛君之心終身不少衰至今數紹興中興名臣然亦不在第二流也惟是諸孤不肖既不能以家學取世科委靡闒茸又不能少自振拔於搢紳之列加之憂患相仍三兄淪謝相繼惟一弟相與為命又皆困躓連蹇碌碌州縣間退揣庸虛之質顧何足以求當世聞達惟是痛念先丞相之跡未陳而門戶衰落遽已至此㡬無面目以上先人之丘隴矣罷官三年固窮田裡非曰絶意榮望顧當路未有為之地者故不得已而為此待時之計一日有聞於人曰朝廷大用蔣公矣問其家世則曰太師魏公之曾孫也也釋然悟躍然喜曰吾之窮其少瘳乎或曰子於蔣公之門無一日之舊而勢位如霄壤之隔子乃以為往必得所欲何耶應之曰吾聞蔣公之為人其心則禹之心稷之心也公與魏公相去四世巖巖相望如此為先丞相之子而沒沒不振如此以此求之其必有以哀我者故今日之來索手無以自見不自知其不可也伏惟仁慈薫然垂徳於不報之所引手於內溝之際使他日有以少見於世士之歸心於門下者多矣豈特
  上洪丞相書代表兄孫公和
  某聞臧孫諌君以徳而君子知其有後於魯管仲受下卿之禮而君子知其世祀於齊方二子之為此也求盡乎人臣之事何嘗有意於徼福而此亦豈徼福之具哉然愛君合禮天相神祐百順不期自至而子孫碩大繁衍君子已能逆知於未然嗚呼彼皆一時陪臣效小忠循常禮而天之報施已如此矧本朝鉅公以身徇國建天節排大難功成困讒身不得有為於時天亦媿之必擁佑其後光明俊偉亦非止如□管二子而已也恭惟先正內相忠宣公以文學志誼結主知致身華近一旦當戎馬倉卒之變翠華南狩騩馭未反此正主憂臣辱士君子畢命効死之際而肉食者類多選耎蓄縮為保家室計無肯出萬死以報國者獨我忠宣公毅然自奮仗節請行不可回挺平時徳望固已聳服夷裔而専對正辯又足以彈壓倔強不廷之衆故雖間闗險阻節旄盡落而中心如丹卒締金石之盟還長樂之駕嚮者三十年邉鄙不聳而南北無煙火警誰之力也上天助順佑我國家為生賢佐而所以報忠宣公者亦昭昭可知蓋丞相首以文章鳴而一門之秀連中宏博異科洪氏之文遂擅天下此雖在丞相為餘事而四海由是人知洪氏之名而家有洪氏之書此天所以侈忠宣公之報而示為善之利也權臣當國衆能勝天方忠宣公還朝被太上皇帝寵遇之厚駸駸大用讒人罔極一斥不復故權臣能貶其位而不知適所以大其聲能抑其身而不知乃所以昌其後天定復有以勝之未㡬而朝廷更化金崑玉季繼踵登用福善禍淫可謂差耶恭惟某官以顔孟之學負伊呂之才周旋外服而隆巖石之瞻翺翔華要而結兩宮之眷比者槐鉉虛席乆至閲歲此古今之所未聞而四海所顯望卒之覆金甌秉魁柄者丞相也明良相遇千載一時決非偶然者是雖報施常理皆人所不能及由是輔中興於無窮而成忠宣之大功天於此不為無意也不佞一介鄙人無所取材獨念先吏部早受忠宣公之知君子交情見於尺牘先吏部流離兵火之餘故時圖籍往往埃滅而忠宣公咫尺之書蔵弆巾箱爛然可觀先吏部既捐館舍雖無似亦知寳祕以俟今日是敢躬自裝褫百拜以獻有以見先世之契不為不厚亦以少裨門下手澤之富比之掃舍人之門者猶為有因也恭惟丞相竭誠節以相天子鞏國勢於千載而衍家慶於綿逺八葉宰相七世內傳將不足為今日道痛念先吏部以筆硯起家忠鯁獨立終於一郡人亦歎其餘才未施而不肖之孤又不能少振於後宦路如漆四壁枵然㡬填溝壑偏親垂白菽水不繼猶強自植立以苟升斗得官安陸困於逺次之官有期矣固將奉板輿攜孥累為數千里之適以圖一飽然喜懼之年惴惴朝夕所以謀寸進而為親榮者尤切切於中仰惟閣下仁慈薫然軫念先世一日之素興哀於無用之人道援天下之餘力一振於窮困之地則髙誼絶俗寒士歸心亦當摩頂放踵以効萬一九原有知先吏部亦不當後結草之報惟閣下哀之
  上趙憲書代趙推
  某聞疎不如親親不如賢詩曰豈無他人不如我同姓曰𤓰瓞曰葛藟親親之謂也周公相武王封姬姓五十三國而天下不以為私人皆曰周以宗強噫宗故可以為強也宗而非賢其何以強使受封者五十三而不賢焉天下不以我為私乎無競惟人四方其訓之周以宗強蓋以賢強也我國家聖祖神宗敦厚同姓封爵祿廩務極隆異親親之道盡矣賢賢之義則未也乃復慨念宗室雖有才而不得試於是設教養之法開選舉之科人才班班得以自見近歲修潔博習之士因以益衆與寒雋並驅爭衡天子又搜舉其尤才能者擢寘周行授之以持莭擁麾之寄視有周無媿焉恭惟某官以光明俊偉之才輔之以淵源該洽之學髙義慷慨薄乎雲天勁氣崢嶸沮乎金石間平之儒雅勉石之事業閣下誠優為之在中為鯁亮之臣在外為循良之吏中朝士夫數當世賢者必以門下為稱首朝夕論思自此升矣激濁揚清顧為閣下胸中自有定論然人才方賴以主盟倘從州邑之吏視天族之可以收拾者長養而成就之俾有以自見於世則親親之道賢賢之義足以仰贊朝廷之盛矣疎族無似蚤歲而孤上奉孀親下撫幼弟家四壁立無以資其身攻苦讀書不能自已辛勤百戰始得一官為寮於茲亦㡬年矣亷勤自飭不敢少越規矩之外以為終身羞史君察其無他而未敢求知部使者冠葢相望而棄之不顧每自念言是豈惟孤寒之難於進蓋未有當世明公以為之引重也閣下按臨曵裾旅進天壤勢異誼不可以冐干然而決於自獻者誠以閣下方主張公道愛惜士類宗族之末尤所矜憐倘引而進之則他人必指之而曰是子也而首受知於宗英其必有以取此也假寵乞靈之寸進有望矣故平日之不敢為不肖以幸今日之遇非徒以親親望門下也古語有之為山九仭功虧一簣故士君子於舉士之際多以垂成為辭嗚呼九仭之虧固為可惜然所以致九仭者不由覆一簣而進乎今日之進固有望於閣下之開其始若其終之則在他日
  上葉樞宻書代人
  某聞念子桑之飢者有褁飯之仁憐范叔之寒者有綈袍之恵故舊之情誰則無之故窮則相䘏達則相引或故舊之不及用則從而收其子孫此古人之所甚重而今之時絶無而僅有者也故山公在則嵇紹不孤而優旃之戲亦能封叔敖之子載在前史以為美談寥寥髙風非當世大臣孰能振起之恭惟某官道徳配古人聲名滿天下秉大政行公道行將入相明天子以共起中興之功而獨於故舊之情尤為垂意此所以能主盟吾道而振風教於千載之後也伏念門緒衰微生涯淪落環視一身無寸長可録獨賴先世遺澤得官而蹭蹬連蹇絶人數等齒名仕版今㡬三十年矣頃者得闕桂林待次數載望嶺外之地邈然數千里而偏親垂白不堪逺去重以乆居浙西遭去歲邉警士夫率皆東徙轉寓於越之屬邑羇單可憐無與為比痛念先君之後零丁如許今欲之炎荒之地則有狼狽之憂坐以無䇿則忽不知歲月之換而寸進愈茫茫矣分竒才薄失於初計尚誰咎哉然猶有冀寒灰復然者賴有閣下使不於今日伸啄而一鳴是自棄於溝壑也方閣下弦歌武城先君宰剡豁獲與閣下有同僚之契而荷致遇為最深今日不肖之孤貧悴無聊至於此極此閣下之所宜動心也然閣下方坐廟堂而進退百官而也微賤疎逺尾百僚之底前時末契何足恃此以進君子之門獨以嚮者閣下擁麾毘陵得以桑梓修敬固已蒙眷顧之厚謂為故人之子有惻然興憐之意今也之窮益甚而閣下振拔滯淹一舉手力而今日之進不為無因敢冒鈇鉞以干造化區區之命垂於閣下之手伏惟薫然之慈有以憐之振之不勝幸甚
  上宰相書代人
  某聞養才之法不一也養大才者勞之養小才者優之譬之植木彼楩楠檜柏之屬不貴其拱把椽𣏾之用也生於隂巖絶壑中風雨之所浸蝕霜雪之所摧折外益枯而中益腴磊砢多節目而材益剛夫然後數十百年而以為棟梁而不橈明堂之柱非此不能勝也然為巨室者棟梁之外椳闑扂楔之用不知其㡬故必有養小材之法焉若樸𣙙小木欲求近用苟不植根於膏腴壤墳之地使之遂其生長則將枯悴萎薾蕩然雖求拱把之材亦亡矣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此養大才之法也小雅曰薄言采芑於彼新田於此菑畆此養小才之法也才大者用大而志亦大故必先勞之而苦其成小才者用小而志亦小故必先優之而責其近未易以一概論也伏念生無一竒學無一成猥以賞延登仕版㡬四十年矣平時碌碌以備國家之使令雖不能卓然拔茹於流俗而以功名自期然謹守父教官箴以從事思有尺寸以見乎世比仕東都自計司而為均輸之職亦不敢以為勞且宂方且躬朱出墨入之煩居無何而以罪去退念妄庸孱謬獲戾為宜而一時旁觀莫不搤腕太息知其寃而莫敢辨亦不敢自明以速戾何也坐廢田裡於今五年堂有八十之母而闕旨甘之奉室有數百之指而困啼號之迫日復一日㡬不自聊嗚呼是樸𣙙之才而遭風雨霜雪之所𢦤置之隂崖絶壑將遂摧折於無用之地是大君子所宜動心焉者也恭惟某官以不世出之才輔贊兩朝舉天下之物皆在陶冶而進退士大夫於一舉手之頃比者起東山以鎮壓倔強不廷之國如鳯凰麒麟一出而鴞怪⿰犭? -- 狐妖自然逃遁隂受公相之賜者不知其㡬千萬人而猶孜孜以人才為意不倦吐握之勤此周公之用心也重念孤危之跡屢玷大造而公相寵遇撫存之非一日也今日以窮來歸棲棲如飛鳥之依人人將憐之而況公相耶噫之此來則窮甚矣公相遂收録之耶則他日必有尺寸之効以報門下今日棄之則遂將槁項黃馘與糞壤俱腐雖欲糜捐以為門下用終不可得録之棄之之命懸於公相矣伏惟公相哀憐之干冒鈞慈下情無任戰慄之至
  禮書
  馮仁叟表兄請婚任氏書
  族緒單平猥紹大馮之裔人才凡下敢齒諸任之間偶因媒妁之言獲締婚姻之好伏承某人幽閒秉操素知蘋藻之誠而某長孫某孝謹傳家粗習箕裘之業茲諧燕爾夫豈偶然往之女家想見結縭之戒願為有室遂成合⿱氶巴 -- 卺之歡敢薦薄誠拱聞嘉命
  不愚弟請婚馮氏書
  見舅氏於渭陽慚非酷似尋世婚於髙宻茲謂好逑蓋將締百年之歡豈惟合二姓之好伏承某人素鍾淑質乆𡢃中饋之儀某男幸忝彌甥不待東牀之選蚤荷千金之諾敢稽百兩之將宜其室家既無嫌於齊鄭傳之孫子俾弗替於朱陳
  少虛兄請婚孫氏書
  託契髙門承風乆矣求婚猶子得諾欣然屬事緒之因仍閲歲華之荏苒敢持薄禮逺尋舊盟維鵲有巢正欲資夫內助迨氷未泮深有望乎來歸方當相忘於江湖之中可以盡索於形骸之外
  從子澤請婚舒氏書
  定五世之交乆篤金蘭之契合二姓之好敢稽雁幣之恭惟令女素習婦功某男粗修子職既無嫌於齊鄭將永好於朱陳逺不容刀何待買鄰千萬之費告先近日倚觀結縭九十之儀
  內弟汪文可請婚薛氏書
  敘百年之親素聮𤓰葛合二姓之好茲始權輿既情話之相通曾媒言之不費令女夙𡢃姆訓從子粗習家傳了無耦鄭之嫌乃有齒任之幸既承面命欲奉婚期嘉禮具存何妨三者之備官占雲吉尚㡬五世之昌
  沈虞卿侍郎女許陳氏書
  襟期莫逆乆為研席之交臭味不忘茲遂松蘿之託欣然承命捨是焉求伏承某人詩禮素傳稔聞於父教而某女子蘋藻是訓未習於婦容嘉納采納幣之同時實有室有家之伊邇潘楊方睦當豫卜於三星吳越相望尚將杭於一葦
  史侍郎女許秦氏書
  老矣從心猶有愛孫之念為之求耦幸逢列鼎之家某人秀出相門素傳詩禮某女幼疎姆訓未習組紃荷鴈幣之多儀知鳯占之協吉深喜潘楊之睦自此權輿既無秦晉之卑庶安家室又鄭府雲既無齊鄭之嫌
  □納幣張氏書
  合二姓之好荷親誼之甚髙尋十年之盟喜宦逰之相遇況老境篤抱孫之愛而兒曹懐歸養之思男女及時幸勿愆於柔日幣帛將意媿不辦於多儀共存素風一洗末習
  季舅第三女許顧氏書
  閭里相望其來已乆婚姻之好實始於今某人秀出輩流方謹詩禮之習某女幼居閨壼未𡢃纂組之工既協鳯鳴辱貽鴈幣一言決矣正湏坦腹之求百兩成之當謹結縭之戒
  汪表兄之子請婚書
  桑梓相望夙敦雅好金蘭合契幸締華姻某人素習婦功將歸千歲龍魚之裔某人粗傳家法適得五世鳯皇之占二姓是求一言而決欲將厚意敢稽納幣之儀佇俟嘉期終遂肥家之吉
  婦弟知道長女許李氏書
  里舍相望曾未諧於識面媒言一定乃屢辱於貽書臭味既同婚姻敢後伏承某人世傳儒業況是太史公之外孫某女幼習婦容未熟曹大家之女誡知鳯鳴之葉吉荷鴈幣之先臨往送之門媿不盈於百兩願為有室庶仰望於終身
  少及兄女許舒氏書
  師友從逰爰自宿昔婚姻求偶至於四三況一水之相望宜兩家之合好令子某蚤傳詩禮尚餘獨坐之儒風某女幼習組紃未解大家之女訓既葉鳯鳴之卜首勤鴈幣之臨佳耦曰妃但覺門䦨之喜色同聲相應尚何媒妁之多言
  次女許鄭氏書
  鴈塔題名夙講同登之契鳯占葉吉茲諧嘉耦之求一笑相過片言而決伏承某人幼而岐嶷早有成人之風而某女資亦善柔方親慈母之訓俱生丙午之歲真是甲辰之雌惟臭味之既同在禮文而宜簡御之百兩首勤納幣之儀加我數年當展齊眉之敬
  從子淶請婚陳氏書
  潁川譙國均著聲稱孟公君卿俱為㳺俠相望千載之下始諧二姓之歡某人柔婉有聞素𡢃姆訓而孤㷀自立粗習家傳了無間阻之言遂定婚姻之約幸茲葉吉孰雲齊鄭之嫌其或自今益締朱陳之好
  治請婚吳氏書
  識北平之三世素知事契之深牽張氏之一絲喜有姻親之託鳯占雲吉鴈幣是將伏承某人出鄞水之外家遂歸於我而某男某生台山之傳舍爰娶於吳既無非耦之嫌殆有夙縁之幸一言而決因締交於延陵子之門二姓相求用徼福於東樓公之裔




  攻媿集卷六十八
<集部,別集類,南宋建炎至德祐,攻媿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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