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新唐書糾謬
卷十四
吳縝 北宋
卷十五

十四曰當書而反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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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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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龜從傳》云:「太和初,遷太常博士,最明禮家沿革。定九宮皆列星,不容為大祠。詔可其議,九宮遂為中祠。」今案《新書》,全不載九宮貴神之所本,而其《進新書表》略·云:「名篇立傳,因革增損,義類凡例,具載《別錄》。」然其《別錄》,今世罕傳,皆不知其刋削之所謂。今《龜從傳》既述其事,則它志傳中亦當因事著九宮之始,庶其本末相證,而後世可考焉。況九宮之神,自唐中葉以還,世世崇奉,人主嘗所親祝,禮次昊天上帝,列為大祠,迄今不改,其禮蓋亦甚重。此正古所謂,有其舉之莫敢廢,而史氏所宜紀錄者也。後世欲有所考據,捨史籍奚適哉?今《新書》直削而不述,使一代鉅典湮晦不傳,後學無復稽考,罔然不知其所本,實闕文也。

穆宗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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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宗紀》云:「穆宗皇帝諱恆,始封建安郡王,進封遂王。」今案《憲宗紀》元和元年八月:「丁夘,進封子延安郡王宥為遂王。」即穆宗也。「延安」、「建安」字有悞,已見別篇】;「元和七年,立遂王宥為皇太子。」;十五年正月:「庚子,憲宗崩。閏月丙午,皇太子即皇帝位於太極殿。」以上穆宗之為皇太子,其名宥也。及《本紀》則諱恆,《新史》又不載改名年月。今案《澧王惲傳》云:「初,惲名寛、深王察、洋王寰、絳王寮、建王審,元和七年並改今名。」以此推之,當是元和六年。惠昭太子既薨,七年乃立遂王為皇太子,因此並與諸子改名,皆從心為文,而穆宗之名,必是此時所改。以《唐會要》考之,則可驗矣。蓋《新史》凡諸帝在潛之日,諸事多所簡畧,不復詳述,故不能見爾。然既為一朝之史,凡人主或皇太子之名,豈細故哉?當明加紀述,使後人開卷而厯厯可考。今乃削而不著,使覽者莫見本末,則難免闕文之譏。

宰相表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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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無忌傳》云:「晉王為皇太子,無忌自司徒為太子太師、同中書門下三品。」《房喬傳》云:「自司空為太子太傅、知門下省事。」《蕭瑀傳》云:「自特進為太子太保。」《李勣傳》云:「自兵部尚書為特進、太子詹事,並同中書門下三品。」今案宰相表內,止載蕭瑀、李勣二人所命之官,而無忌、喬則不載,此乃當書,實闕文也。

王思禮傳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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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禮傳》云:「在太原,器甲完精,儲粟至百萬斛雲。」今案《鄧景山傳》云:「思禮在太原,儲廥盈衍,請輸半以實京師。」此一事當載於思禮本傳,今言之不盡,實闕文也。

雨五十二日而不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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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志·第二十四》云:「貞元二年五月乙巳,雨,至於丙申。」今案《五行志》,載元和十二年八月壬申雨,至於九月戊子。自壬申至戊子止十七日,猶且明書月以謹其事。今自乙巳至丙申,凡五十二日。若乙巳在五月中旬後,則事闗五六七月凡三月,豈可不明書丙申所係之月,使後世何由而知哉?實闕文也。

蘇定方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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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定方傳》云:「定方討賀魯,勒兵進至雙河,與彌射步真合。」今以《定方傳》上下文考之,不見彌射步真是何人,漢兵邪?漢將邪?蕃兵邪?蕃將邪?戎人部族名邪?及以《西突厥傳》考之,乃漢所遣將二人,阿史那步真。然則在《定方傳》則皆不書姓,豈非闕文也乎?


薛大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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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祐傳》:「長史薛大鼎屢諫不聽,帝以輔王無狀,免之。」今案薛大鼎本傳則無之,此當書也。

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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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貞觀三年六月己夘,大風拔木。」今案《五行志》,不載此一事,以武德二年十二月壬子大風拔木例推之,則當載,蓋闕文也。

李子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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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貞觀六年正月癸酉,靜州山獠反,右武衞將軍李子和敗之。」今案《李子和傳》不載此一事,蓋闕文也。

馬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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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貞觀十八年十一月甲午,馬周為遼東道行軍大摠管。」今案《馬周傳》,不載此一事,蓋闕文也。

太子監國時宰相紀傳闕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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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表》:「貞觀十九年二月乙夘,士亷攝太子太傅劉洎、馬周、太子左庶子許敬宗、右庶子髙季輔、少詹事張行成同掌機務。」今案是時太宗親征高驪,而皇太子監國於定州,故以士亷、洎周等佐之,是亦宰相之任也。故《新書》載之《宰相表》者以此,然而不載於紀者,何哉?又案士亷、洎周、敬宗傳,皆載其輔太子監國同掌機務之事,惟季輔、行成傳不載,亦闕文也。

紀傳漏記蕭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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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表》:「貞觀二十年四月甲子,瑀罷太子太保。」今案《本紀》及《蕭瑀傳》,皆無此一節,蓋闕文也。

李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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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貞觀二十一年三月:「戊子,李世勣為遼東道行軍大摠管,以伐高驪。」今案《宰相表》及《髙麗傳》皆同,而世勣本傳則不載,蓋闕文也。

長孫無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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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貞觀二十二年正月:「丙午,長孫無忌檢校中書令,知尚書門下省事。」《宰相表》亦同。今案《無忌傳》不載此一事,然至於述髙宗即位後,乃雲「進無忌太尉,檢校中書令,猶知門下、尚書二省。」既雲猶知二省,則是前此曾知二省矣。本傳闕文無疑也。


百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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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本紀》云:「高祖以謂太宗功高,古官號不足以稱,乃和號天策上將。」今案天策上將,亦官號也。以翰林學士例言之,亦當見於《百官志》,今《百官志》不載,實闕文也。

封德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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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紀》武德六年四月:「癸酉,封德彞為中書令。」今案同時宰相裴寂、蕭瑀、楊恭仁傳,各載其所命之官,獨《封德彞傳》無為中書令一節,蓋闕文也。

忠義呂子臧傳漏載馬元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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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本紀》武德元年十月:「壬午,朱粲陷鄧州,刺史呂子臧死之。」今案《呂子臧傳》,同時死於鄧者,又有慰撫使馬元規一人,其守職死事與子臧同,而不得載名於紀,豈獨闕文而已哉?是無以旌忠節而助風教也。

鄭元璹朱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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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本紀》:「武德元年十二月辛巳,鄭元璹及朱粲戰於商州,敗之。」今案《鄭元璹》及《粲傳》皆無此一戰,蓋闕文也。

劉潼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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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裔綽傳》云:「宣宗初,劉潼由鄭州刺史授桂管觀察使,裔綽固爭,潼被責未久,不宜付亷察,帝已遣使者頒詔追罷之。」今案《劉潼傳》,止云為靈武節度使,坐累貶鄭州刺史,改湖南觀察使,而漏此桂管觀察使追罷詔命一事不載,蓋闕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