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講禮記解義 (四庫全書本)/卷60

卷五十九 日講禮記解義 卷六十 卷六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禮記解義卷六十
  服問
  服問者善其問以知有服而遭喪所變易之節也吳氏澄曰此篇與喪服小記篇內喪服一章相類
  傳曰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有從重而輕為妻之父母有從無服而有服公子之妻為公子之外兄弟有從有服而無服公子為其妻之父母
  此明從服輕重之異也傳曰者舊有成傳記者引之公子諸侯之妾子皇姑公子之生母恐嫌嫡女君故加皇字以別之明非女君而此婦尊之與女君同也公子之外兄弟註疏謂是公子之外祖父母及從母儀禮喪服傳小功以下為兄弟外祖父母及從母皆小功蓋謂外家之親而服小功兄弟之服也姑之子曰外兄弟知非姑子者夫為姑子緦麻妻降夫一等無服也傳曰服術有所謂從服者其隆殺不同故或
  有從輕而重如諸侯之庶子為其母父在則練冠父沒則大功皆輕服也其妻則不論諸侯存沒而為皇姑期是從輕而重矣或有從重而輕如妻為其父母齊衰是重服也夫從妻而僅服緦麻是從重而輕矣或有從無服而有服如公子厭於君不服己母之外家是無服也其妻猶從公子而為公子之外祖父母及從母服緦麻是從無服而有服矣或有從有服而無服如公子之妻為其父母齊衰是有服也而公子厭於君降其私親不從妻而服妻之父母是從有服而無服矣
  傳曰母出則為繼母之黨服母死則為其母之黨服為其母之黨服則不為繼母之黨服
  此言為母黨之服也母出而父再娶則為繼母之黨服以己母之黨恩已絶也如母死祔廟則仍為其母之黨服既為其母之黨服則不更為繼母之黨服雖外親亦無二統也案喪服小記有曰為慈母之父母無服蓋繼母如母以配父也慈母如母以貴父之命也然於其黨則不同矣此禮之所以別嫌明微而非聖人莫能制也
  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期之喪既𦵏矣則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有大功之喪亦如之小功無變也此言三年練後遭喪之變服也帶謂要絰絰謂首絰故葛帶三年喪之練葛帶也以期服遇於後故以前所服為故功衰者三年喪練後之衰其布七升與降服大功同故曰功衰凡服之帶絰宜因其輕重而服之然或兩服相遇而時既參差又有當各審其所重者如三年之喪既練祭矣而遇有期之喪亦既葬矣此時以要絰言期喪既葬之葛與三年之練葛雖同然必仍帶其練之舊葛帶者以三年為重也以首絰言三年之喪既練則絰除於是而絰期之絰者以期為重也以衰言期喪既葬之衰與三年既練之功衰亦同而必服其功衰者亦以三年為重也至三年既練期既葬之後或有大功之喪則帶故葛而絰期絰者禮亦如之若遇小功之喪則服輕而無所變於前不以輕累重也案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皆為男子之制孔氏疏曰若婦人練後麻帶除矣則首絰練之故葛絰要帶期之麻帶以婦人不葛帶故也
  麻之有本者變三年之葛既練遇麻斷本者於免絰之既免去絰每可以絰必絰既絰則去之
  此申上文大功小功變與無變之義也本謂麻之根也有本者謂大功以上其絰帶留麻根為之斷猶去也三年之葛雖不為輕服而變然如遇大功以上之初喪其麻帶皆不絶本者則又得以變三年之練葛蓋麻至有本而重於葛也否則麻非有本即親喪既練之後遇小功以下喪澡麻斷本者皆不為之變但於當免亦以小功以下之絰加之既免而去絰每當斂殯可絰之時必皆為加絰既絰則脫去之鄭氏注曰緣練無首絰於有事則免絰如其倫免無不絰絰有不免其無事則自若練服也
  小功不易喪之練冠如免則絰其緦小功之絰因其初葛帶緦之麻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以有本為稅
  此承上而申言麻葛之變與無變也稅亦變易也既練而免絰者非謂練冠之可易凡遇小功以下喪不變三年既練之冠如其當免則首暫絰其緦與小功之絰而要自因其三年之葛帶凡本服輕者雖緦之麻亦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亦不變大功之葛況以緦小功之麻而得變三年之葛帶哉是麻惟有本者得變而稅愈以明矣鄭氏注曰小功以下之麻雖與上葛同猶不變也此要其麻有本者乃變上耳
  殤長中變三年之葛終殤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為其無卒哭之稅下殤則否
  此又承上而言麻葛偶變之義也殤長中謂本服大功降而為殤者男子為之小功婦人則長殤小功中殤緦麻筭數也亦有以無本之麻而變三年之葛者如殤之長中服小功緦乃得變三年之葛著此殤服之麻終其小功五月緦三月之數而後還服三年之葛是非重此麻也以殤服由重降輕其禮質畧自初死服麻以後無卒哭稅麻服葛之節故特得變之若下殤則年益幼服皆緦麻自不得變三年之葛矣案此為麻葛輕重之權雖偶變而其義仍同於不變也
  君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為君也世子不為天子服
  此言諸侯之國上為天子之禮也君謂諸侯夫人謂諸侯之夫人外宗謂外親之婦世子謂諸侯之適子諸侯各君其國而於天子則為臣故為服斬衰三年其夫人則服期一如諸侯外宗之婦為其君期也世子有繼世之道則逺嫌而不為天子服但如畿外之民而已熊氏曰外宗有三卿大夫之妻一也君之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從母之女二也此外宗是諸侯外親之婦若姑之子婦從母之子婦其夫是君之外親為君服斬其婦亦名外宗為君服期是三也
  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
  此言君重正適之義也夫人妻謂夫人為君適妻者大子即世子其妻為適婦諸侯於天子為臣在一國則仍為君而尊無與敵君所自主其喪者惟為夫人妻與大子與適婦而已以三者皆正適故也案人君於宮閫之地其情易溺故主喪唯適謹私也推此則必無以妾為妻以嬖奪適之患矣
  大夫之適子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
  此言大夫適子所宜服之禮也大夫之適子為其君與夫人及大子一如士之服士蓋為國君斬為小君大子期也案大夫不繼世其子無嫌故大夫之適子與君世子之禮不同
  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乘從服唯君所服服也
  此言臣專為君適母服之禮也近臣閽寺之屬僕御車者驂乗車右也君之母為適夫人臣當服期若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與驂乘者隨君之服唯君服緦故亦服緦也案儀禮喪服篇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臣服則未之聞故不與諸賤臣等
  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
  此言君為臣服之禮也公即君也錫衰之布以緦布而加灰澡治之使之滑易弁絰制如爵弁素為之加環絰其上公為其卿大夫成服之後身著錫衰以居而首則皮弁雖以他事出而非至喪所亦如之若當歛殯等事則錫衰而加弁絰大夫之相為其服亦然至君於卿大夫之妻及卿大夫相為其妻則但於往臨其喪身著錫衰或以他事出則否朱子曰看古禮君於大夫小斂往焉於士既殯往焉何其誠愛之至古之君臣所以事事做得成緣是親愛一體
  凡見人無免絰雖朝於君無免絰唯公門有稅齊衰傳曰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也
  此言居喪無免絰之禮也免如字釋也稅同脫凡往見於人無免絰者雖朝於君亦無免絰者唯入公門有脫去齊衰之時而絰猶不去皆以絰重故也傳曰君子不奪人居喪之情所以君許臣著絰亦不可自奪其居喪之情所以得著絰見君也案註疏齊衰謂不杖齊衰也若杖齊衰及斬衰雖入公門衰亦不稅也
  傳曰罪多而刑五喪多而服五上附下附列也
  此言喪服相為附比之義也列謂等列相似傳曰刑所以治罪罪雖多要不出乎墨劓剕宮大辟五者之刑服所以哀喪喪雖多要不出乎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者之服先王之制如此者以有上附下附之等列重者附於上輕者附於下故五刑五服足以該之也案呂刑曰上下比罪即此所謂列也以列相比是例所由起矣
  閒傳
  閒讀如字以喪服之閒輕重各有所宜記者分別而記之故曰閒傳先王制禮於凡容體聲音言語飲食居處衣服悉因其自然之哀而為之明其分限所謂親親之殺禮所生者此也
  斬衰何以服苴苴惡貌也所以首其內而見諸外也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緦麻容貌可也此哀之𤼵於容體者也
  此言居喪者容貌之異也斬衰服苴謂衰裳絰杖皆苴為之杖則竹為之狀類苴故名苴杖苴色蒼黑故曰惡貌首者標表之義枲色亦蒼黑而淺止謂不動於喜樂之事容貌貌有容色也容體儀容身體也斬衰之絰杖何以竝服苴色以苴色黎黒為慘惡之貌也蓋人子至痛內結必形色外章因服苴以表之所以表其內而見諸外也惟內外相稱故斬衰服苴其貌之深黒亦若苴齊衰之絰用枲其貌之枯黯亦若枲大功之貌雖不至如苴枲然亦若有所止而不過小功緦麻雖為容貌如平常焉可也此皆以哀之在心者有重輕故𤼵於容體者然也案五服皆麻之所為苴為有子麻枲為牡麻功乃麻之精而致者緦則其細如絲所謂服麤者為親服精者為疏也
  斬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齊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緦麻哀容可也此哀之𤼵於聲音者也此言居喪者聲音之異也偯餘聲委曲也斬衰之哭氣絶而不復續則若往而不反齊衰之哭氣絶而微續則若往而反大功之哭聲不質直而稍文則三折而餘聲委曲小功緦麻雖哀聲從容焉可也此哀之𤼵於聲音者也案孝經言喪親曰哭不偯故三曲而偯於大功言之
  斬衰唯而不對齊衰對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議小功緦麻議而不及樂此哀之𤼵於言語者也
  此言居喪者言語之異也唯應辭也不對不答人言也不言不先𤼵言也不議不泛論事也斬衰有應辭而無答辭齊衰則有答辭而無敢自言大功則可以𤼵言而不泛論他事小功緦麻可以泛論而但不及於歡樂此哀之𤼵於言語者也案雜記曰三年之喪對而不問謂在喪稍久故對也雜記又曰齊衰之喪言而不語彼謂言言已事為人説為語與此言異也
  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士與斂焉則壹不食故父母之喪既殯食粥朝一溢米莫一溢米齊衰之喪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大功之喪不食醯醬小功緦麻不飲醴酒此哀之𤼵於飲食者也
  此言居喪者飲食之異也三不食謂日有半也滿手曰溢疏食粗飯也斬衰當未殯以前如不欲生三日之內不食齊衰則二日不食大功則三次不食小功緦麻則再不食若士之喪士是歛既與歛焉則壹不食故父母之喪必既殯然後食粥朝止於一溢米莫止於一溢米齊衰之喪則疏食水飲而不食菜果大功之喪則不食醯醤小功緦麻則不醴酒此哀之𤼵於飲食者也吳氏澄曰五服皆同姓之骨肉哀其死而不食者恩也士乃異姓之朋友與歛其屍而感𤼵哀情亦廢一食者義也案喪大記雲期之喪三不食當是義服齊衰此雲二日不食是正服齊衰也大記又雲五月三月之喪壹不食再不食則壹不食謂緦麻再不食謂小功
  父母之喪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食醯醬中月而禫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
  此終言親喪飲食之節也中月間一月也父母之喪既虞卒哭而後則疏食水飲而不食菜果期而小祥乃食菜果又期而大祥乃食醯醬大祥在二十五月又中間一月二十七月而禫禫而得飲醴酒凡始飲酒者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必先食乾肉不忍遽御醇厚之味也孔疏雲大祥食醯醬則小祥食菜果之時但用鹽酪也不能食者得用醯醬醴酒味薄乾肉又澁所以先飲食之
  父母之喪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説絰帶齊衰之喪居堊室芐翦不納大功之喪寢有席小功緦麻牀可也此哀之𤼵於居處者也
  此言居喪者居處之異也倚廬於中門外東牆下倚木為廬也堊室在中門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也芐蒲可為席者但翦頭為之不編納其頭而藏於內也父母之喪居於倚廬所寢則苫所枕則塊身不脫去絰帶齊衰之喪居於堊室所用之芐但翦之使齊而不加編納大功之喪則寢可用席小功緦麻雖用牀可也此哀之𤼵於居處者也孔氏疏曰亦有斬衰不居倚廬者雜記雲大夫居廬士居堊室是士服斬衰而居堊室也齊衰亦有不居堊室者喪服小記雲父不為衆子次於外注云自若居寢是也吳氏澄曰士斬衰不居倚廬乃臣為君服父為衆子齊衰不居堊室乃尊者為卑者服也
  父母之喪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納期而小祥居堊室寢有席又期而大祥居復寢中月而禫禫而牀此終言親喪居處之節也父母之喪既虞卒哭而後則柱其廬閒之楣翦其廬旁爾廂屏之草所用之芐但翦之使齊而不加編納期而小祥居於堊室寢可有席又期而大祥則居復其寢更間一月而禫禫則有牀而居處如故矣朱子曰柱音知主反似是從手不從木也蓋始者戸北向用草為屏不翦其餘至是改而西向乃翦其餘草始者無柱與楣簷著於地至是乃施短柱及楣以拄其楣架起其簷令稍髙而下可作戸也
  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緦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此哀之𤼵於衣服者也
  此言居喪者衣服之異也八十縷為一升事煑治也緦麻是熟縷生布若有事其布則為錫衰矣斬衰之縷正服止於三升齊衰則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大功則降服七升正服八升義服九升小功則降服十升正服十一升義服十二升若緦麻降正義服竝用十五升去其半先煑治其縷織成而不復洗治其布曰緦此哀之𤼵於衣服者也賈氏公彥曰吉服所以表徳凶服所以表哀徳有髙下章有升降哀有深淺布有精麤案斬衰義服三升半不言者省文也緦麻用朝服十五升之半止有六百縷服降於小功而布反擬於大功恐是以熟縷為異也
  斬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為母疏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去麻服葛葛帶三重期而小祥練冠縓縁要絰不除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男子何為除乎首也婦人何為除乎帶也男子重首婦人重帶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輕者又期而大祥素縞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纖無所不佩
  此終言父母之喪服也受者易粗而細如相承受也三重者葛絰視前要之麻絰五分去一四股糾之積而相重四股則三重也者絰雖葛不三重猶兩股糾之淺綘曰縓要絰葛絰也素縞縞冠素紕也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也謂之麻者純用布無采飾也又祥除衰杖黑經白緯曰纖舊説纖冠者采纓也纖或作綅斬衰正服三升其冠六升既虞卒哭而後衰則受以成布六升冠又進而七升父在為母疏衰四升其冠七升葬後衰則受以成布七升冠又進而八升男子去要之麻絰而繫葛帶婦人去首之麻絰而著葛絰其易之葛帶較前五分去一四股糾之積為三重期而小祥則以卒哭後冠布受其衰而用練易其冠又以練為中衣而以縓為領緣於是乎有變除矣惟要之葛絰則仍如卒哭後之所易而不即除也蓋男子除首絰而不除要絰婦人除要絰而不除首絰夫男子何為獨除乎首也婦人何為獨除乎帶也以男子之所重在首婦人之所重在帶故除服者必先其重者易服者則易其輕者再期二十五月既縞冠朝服除要絰而行大祥之祭矣祭畢反素縞麻衣著微凶之服者以除喪未盡故也更閒一月元冠朝服而行禫祭祭畢則纖冠素端黃裳而無所不佩矣鄭注云葛帶三重謂男子也婦人葛絰不葛帶其為帶猶五分絰去一耳賀氏循曰斬衰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夫服縁情而制故情降則服輕既虞哀必有殺是故以細代麤以齊代斬斬衰之名本生於始死之服不謂終其日月皆不變也孔疏雲成布六升者言三升四升五升之布縷既麤疏未為成布六升以下其縷漸細與吉布相參故稱成布張子曰古者紡績其布當有吉凶二種若三四升之麤及緦繐之細或去縷之半或不事其布或不事其縷不容吉凶二用者皆是特為有喪者設所謂成布蓋事縷事布供世俗常用成功之布但未加灰練耳其功尤麤略者為大功差細者為小功以蜃灰經練然後謂之練如此觧之則練與成布義自兩安吳氏澄曰去麻服葛謂男子去麻首絰服葛首絰去麻要帶服葛要帶女子唯去麻首絰服葛首絰要麻帶如初練後男子首除葛絰要葛帶不除女子要除麻帶首葛絰不除案服之重者其受也各以冠布之升數為衰服小功緦麻則自始至終服是服而除以其本輕而無事乎變易也易與受不同自本喪之去麻服葛謂之受自遭喪之變葛服麻謂之易麻至十五升布縷皆治即謂之朝服但朝服緇之不緇即謂之麻衣耳詩云麻衣如雪是也禫之言淡也謂哀情漸淡也無所不佩則有佩玉之音如所謂徙月樂者亦其義也
  易服者何為易輕者也斬衰之喪既虞卒哭遭齊衰之喪輕者包重者特既練遭大功之喪麻葛重齊衰之喪既虞卒哭遭大功之喪麻葛兼服之
  此申言易服之禮也包之言兼特之言獨也易服者何為乎易輕者也如斬衰之喪既虞卒哭而遭齊衰之初喪其輕者則包蓋男子輕要易齊衰之麻帶而兼包斬衰之葛帶婦人輕首易齊衰之麻絰而兼包斬衰之葛絰其重者則特蓋男子重首特留斬衰之絰而不易齊衰之麻絰婦人重要特留斬衰之帶而不易齊衰之麻帶如斬衰既練而遭大功之初喪其麻葛則重蓋男子首空可以服大功之麻絰而要復以大功麻帶易練之葛帶婦人要空可以服大功之麻帶而首復以大功麻絰易練之葛絰謂之重麻至大功既葬男子首服大功之葛絰而要則反而服練之故葛帶婦人要服大功之葛帶而首則反而服練之故葛絰謂之重葛又如齊衰之喪既虞卒哭而遭大功之初喪則麻葛兼服之蓋男要亦易大功之麻帶而兼包齊衰之葛帶婦首亦易大功之麻絰而兼包齊衰之葛絰也鄭注云兼猶兩也不言包特而兩言者包特著其義兼者明有絰有帶耳葛者亦特其重麻者亦包其輕孔疏雲兼服之者男子則以大功麻帶易齊衰之葛帶其首猶服齊衰葛絰是首有葛要有麻故云麻葛兼服之據男子也若婦人則首服大功之麻絰要服齊衰之麻帶上下俱麻不得雲麻葛兼服之也案婦人不葛帶謂齊斬也大功婦人變服亦受葛此故云重葛
  斬衰之葛與齊衰之麻同齊衰之葛與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與緦之麻同麻同則兼服之兼服之服重者則易輕者也
  此申言兼服之義也服問雲緦之麻不變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變大功之葛言成人之喪也此言大功以下同則兼服者是據大功之長殤中殤也麻葛所以兼服蓋以其粗細有相同者如斬衰既葬之葛與齊衰初喪之麻同齊衰既葬之葛與大功初喪之麻同大功既葬之葛與小功初喪之麻同小功既葬之葛與緦初喪之麻同麻同則因兼服之惟兼服之故服重者則易輕者所謂重者特輕者包也鄭注云服重者謂特之也則易輕者則男子與婦人也凡下服虞卒哭男子反其故葛帶婦人反其故葛絰其上服除則固自受以下服之受矣彭氏絲曰間傳所言易服皆是重喪遭輕喪之禮如初服齊衰之喪又遭斬衰之喪雖除下齊衰冠服別制斬衰冠服雖遇葬母亦服斬衰如遇母虞祔練祥又湏著先所除下齊衰冠服俟卒事仍舊著斬衰服凡先遭輕喪後遭重喪者倣此喪服小記雲父母之喪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後事其葬服斬衰疏雲父母俱喪而猶服斬者從重



  日講禮記觧義卷六十
<經部,禮類,禮記之屬,日講禮記解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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