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闕疑 (四庫全書本)/卷43

卷四十二 春秋闕疑 卷四十三 卷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闕疑卷四十三    元 鄭玉 撰哀公
  公名蔣定公之子敬王二十八年即位諡法恭仁短折曰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
  報柏舉也里而裁廣丈髙倍夫屯晝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於江汝之間而還蔡於是乎請遷於吳 胡氏曰男女以辨則是降也疆於江汝則是遷其國也而獨書圍蔡何也蔡嘗以吳師入郢昭王奔隨壊宗廟撻平王之墓矣至是楚國復寧帥師圍蔡降其衆遷其國而春秋書之畧者見蔡宜得報而楚子復讐之事可恕也聖人本無怨而怨出於不怨故議讐之重輕有至於不與共戴天者今楚人禍及宗廟辱逮父母若包差忍恥而不能一灑之則不可以有立而天理滅矣故特書圍蔡而稱爵恕楚之罪辭也
  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胡氏曰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志不敬也夏四月郊書不時也四卜非禮也五卜強也全曰牷傷曰牛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嘗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後免之不敢專也
  秋齊侯衛侯伐晉
  夏四月齊侯衛侯救邯鄲圍五鹿齊侯衛侯㑹於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代晉取棘蒲冬十一月晉趙鞅伐朝歌 許氏曰伯主奉王命以正天下而諸侯至於合從以伐之春秋書以著中國之無伯也王道既盡霸統復亡春秋之變至是窮矣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謝氏曰邾子來㑹朝來奔喪猶不免難以魯之所欲者邾之土地也書伐邾者魯之不道也薛氏曰邾子不自為國非禮以朝強大而不免於伐實自輕之道也
  二年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句繹
  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謝氏曰以邾微國而三卿帥師伐之以田故也邾人入田以求免難故取漷東沂西田書取罪其不義也書漷東沂西謹邾之分地取漷東猶未足於是又取沂西書及沂西罪其無厭也胡氏曰三人伐則曷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強乎季孫何獨無得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孫救意如而昭公孫陽虎囚桓子孟孫氏救桓子而陽虎奔今得邾田蓋季孫氏以歸二家而不取也高氏曰三卿伐而二卿盟者季氏臨之叔仲歃之是季氏之汰也自謂猶君矣其卑邾亦甚矣家氏曰三家俱出而二氏獨盟見仲孫欲盟而罷兵季氏怙強終期滅邾乃已春秋書之所以誅也七年入邾大夫不欲季氏違衆以行於斯盟見之矣 愚按必合三説觀之方足以盡三人伐二人盟之義蓋季氏志在滅邾而得其土地二田不足以充其所欲故以田與叔仲已無所取使二氏自與邾盟已但臨之而已季氏所以不與邾盟者一則不屑與之盟以示其汰二則包藏禍心終欲遂其入邾之志而未肯與之盟也比事以觀斯可見矣
  夏四月丙子衛侯元卒
  初衛侯游於郊子南僕公曰余無子將立女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夏衛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大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乃立輒
  滕子來朝
  晉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瞶於戚
  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衛世子於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絻八人衰絰偽自衛逆者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 樸鄉呂氏曰使蒯瞶欲殺夫人則是以子而殺母也以子而殺其母則父子之義絶矣出奔不復乃理之宜及其納於戚聖人不應以衛世子書之聖人書之以衛世子則是蒯瞶世子之位未絶也蒯瞶世子之位未絶則知其必無欲殺母之事矣 按春秋書世子者三鄭世子忽蔡世子有衛世子蒯聵三者所書一同突雖立而忽之位終未絶也楚雖滅其父而有之位終未絶也輒雖立而蒯瞶之位終未絶也觀聖人所書之㫖則蒯瞶之名不可掩陳氏曰於戚內弗受也輒拒父也後十二年而蒯瞶自戚入於衛衛侯輒來奔則是輒拒父也世子正也屬辭比事萬世不可掩矣謝氏曰蒯瞶以親則父也以位則世子也以義則未絶於國也為衛國計者使輒先以君命即位次以父恩遜位輒既受位而後辭則上不違先君顧屬之命下不傷父子先後之倫衛之大事兩順而不逆矣失此道至使輒以子拒父而趙鞅有納世子之師故蒯瞶納稱世子以責衛之臣子也 愚按夫子至此猶書蒯瞶為世子蒯瞶無弒母之事明矣所謂世子者以其承之於君父而世有其國者也豈有負弒母之罪而可世有其國得弒母之名而可謂之子乎今以論語考之冉有謂夫子為衛君子貢問曰伯夷叔齊何人也子曰古之賢人也子貢謂冉有曰夫子不為也蓋伯夷叔齊以兄弟而讓國衛輒蒯瞶以父子而爭位夫子既以夷齊為賢則不為衛輒矣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夫子於蒯瞶兩書世子豈即所謂正名哉夫輒以子拒父故名不正言不順而事不成使輒能用夫子則夫子必使輒退居臣子之位迎其父而立之則名正言順而事成矣以此二節觀之蒯瞶未嘗見絶於衛輒乃據衛以絶其父爾向使靈公之死有能明蒯瞶之無罪復其位而立之則衛國之事定矣而南子在內終惡蒯瞶遂欲立公子郢而郢又讓輒遂致衛國大亂然則無父無君者輒之罪也非蒯瞶之罪也是不可不辨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於鐵鄭師敗績
  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陽虎曰吾車少以兵車之斾與罕駟兵車先陳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貌必有懼心於是乎㑹之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樂丁曰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謀協以故兆詢可也簡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為不道棄君逐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經德義除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士田十萬庶人工商遂人臣𨽻圉免志父無罪君實圖之若其有罪絞縊以戮桐棺三寸不設屬辟素車樸馬無入於兆下卿之罰也甲戌將戰郵無恤御簡子衛太子為右登鐵上望見鄭師衆太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簡子巡列曰畢萬匹夫也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於牖下羣子勉之死不在宼繁羽御趙羅宋勇為右羅無勇麇之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衛太子禱曰曾孫蒯瞶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鄭勝亂從晉午在難不能治亂使鞅討之蒯瞶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敢告無絶筋無折骨無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獲其蠭旗大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太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粟千車趙孟喜曰可矣傅傁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龍稅焉趙氏得而獻之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及鐡之戰以徒五百人宵攻鄭師取蠭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德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趙孟曰國無小既戰簡子曰吾伏弢嘔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大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絶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絶三年劉氏范氏世為婚姻萇𢎞事劉文公故周與范氏趙鞅以為討六月癸卯周人殺萇𢎞冬十月晉趙鞅圍朝歌師於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門入已犯師而出癸丑奔邯鄲十一月趙鞅殺士臯夷惡范氏也四年秋七月齊陳乞弦施衛𡩋跪救范氏庚牛圍五鹿九月趙鞅圍邯鄲冬十一月邯鄲降荀寅奔鮮虞趙稷奔臨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墮臨國夏伐晉取邢任欒鄗逆畤隂人盂壺口㑹鮮虞納荀寅於柏人五年春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讐乎對曰私讐不及公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張栁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 高氏曰齊人輸范氏粟鄭罕達送之晉趙鞅遇鄭於鐵而與之戰故書晉及而不書伐特以兩國之卿自帥師共戰為文臨江劉氏曰戰而言及之者有主之者也猶曰趙鞅為志乎此戰雲耳
  冬十月葬衛靈公
  十有一月蔡遷於州來蔡殺其大夫公子駟
  吳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畢入衆知之蔡侯告大夫殺公子駟以説哭而遷墓冬蔡遷於州來 胡氏曰楚既降蔡使疆於江汝蔡人聽命而還師矣復倍楚請遷於吳而又自悔也其謀之不臧甚矣夫遷國大事也盤庚五遷利害甚明衆猶胥怨不適有居至於丁寧反復播告之修而後定也今蔡介於吳楚二大國之閒倍楚誑吳及其事急又委罪於執政其誰之咎也故經以自遷為文而殺公子駟則書大夫而稱國言君與用事大臣擅殺之也
  三年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
  齊衛圍戚求援於中山 穀梁氏曰此衛事也其先國夏何也子不圍父也不繫戚於衛者子不有父也髙郵孫氏曰欲圍戚者衛也而主兵以齊蓋聖人之意以蒯瞶為世子而衛輒拒之以子拒父而又圍之其罪不待誅絶而可見也齊大國又世盟主諸侯不道父子爭國明大義以正之可也乃助其子以圍其父推之主兵所以深罪之也髙氏曰先儒或以輒之拒父為尊祖以齊國夏衛石曼姑之圍戚為霸討嗚呼起後世亂人倫賊父子之禍者蓋此言也且蒯瞶不過以疑似之跡奔迯於外以待父之察耳父子之恩未絶也輒為蒯瞶之子豈不知之況人子之事親當致之於無過之地今見蒯瞶出奔在外而遂以其父為罪人則輒之為人子已不免乎罪矣況又據國而拒其父乎昔孟子論舜為天子臯陶為士瞽䏂殺人則如之何曰執之而已矣然則舜如之何曰舜視棄天下猶棄敝屣也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訢然樂而忘天下輒之為人子能致其親於無過之地若此可也今反以己之大夫㑹外大夫帥師以圍其父則君臣之義父子之恩皆自此絶矣夫曼姑以臣圍君為子圍父逆亂人倫莫甚於此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許氏曰觀乎蒯瞶之亂則齊景之不霸可知矣晉以君臣稱兵而齊為臣伐君衛以父子爭國而齊助子圍父以是令於諸侯君子是以知齊之將亂也 愚按蒯瞶既無弒母之事輒固當明其父之無罪迎而立之使蒯瞶而實有弒母之事輒亦只當致國於公子之賢者以身從其父可也豈有據國而拒其父者乎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
  五月辛卯司鐸火火踰公宮桓僖災救火者皆曰顧府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宮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馬巾車脂轄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濟濡帷幙鬱攸從之䝉葺公屋自大廟始外內以悛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乗車季桓子至御公立於象魏之外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僃而官辨者猶拾瀋也於是乎去表之藁道還公宮孔子在陳聞火曰其桓僖乎公羊氏曰何以書記災也胡氏曰不言及等也髙郵孫氏曰桓公者哀公之十世祖也僖公者哀公之七世祖也諸侯五廟而十世之廟猶存蓋非禮也劉氏曰桓僖乆矣其宮何以存不毀也曷為不毀三家者出於桓立於僖以是為悅者也謝氏曰桓宮僖宮當毀不毀而天災及之此天人之際其應甚於影響者也故逆則災生順則福至天人之當理也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
  謝氏曰貪土田以致宼城邊邑以僃難故此年凡四城許氏曰所城非近地故帥師焉地震廟災變異弗圖而取田城邑兵役相繼可謂不畏天命矣此魯之季世也
  宋樂髠帥師伐曹
  髙氏曰曹本屬宋既而叛之夫曹不量力而奸強國不修德而圖大功則適足以取亡而已矣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
  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季孫卒康子即位既𦵏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公使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乃討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於吳
  杜氏曰獵公子駟之黨胡氏曰放公孫獵書大夫而稱人言國亂無政衆人擅放之也駟與獵其以請遷於吳為非者乎而委之罪以説誰敢復有盡忠而與謀其國者哉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謝氏曰脅其地盟其君句繹之血未乾而又帥師圍邾魯國之罪也來㑹來朝來奔喪猶不免伐取漷沂田受繹盟猶不免圍小國困於水火甚矣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盜殺蔡侯申
  蔡昭侯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之鍇後至曰如牆而進多而殺二人鍇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旴杜氏曰按宣十七年蔡侯申卒是文侯也今昭侯是其𤣥孫不容與髙祖同名未詳何者誤髙郵孫氏曰春秋弒君有稱國者有稱人者有稱名者未有書盜者書盜不知其來且何國也其君見弒而不知弒者之名是以曰盜耳不曰蔡盜而但曰盜焉是明不知其弒者之名也師氏曰蔡侯為一國之君而一旦為盜所殺則蔡侯所為固可知矣為蔡之臣而立乎蔡之本朝者莫能得盜之主名則臣子之罪可逃於筆削之閒乎國君被殺不曰弒者臣弒其君子弒其父然後謂之弒今此既不知盜為誰則盜或出於異邦之人未可必也故不以弒歸之臣子焉泰山孫氏曰盜者微賤之稱其曰盜殺蔡侯申責蔡臣子不能拒難陳氏曰弒稱國則凡在官者無人也稱盜則凡在宮者無人也謝氏曰以國君之尊而盜得殺之朝無屏衛國無政刑可知也刑人與盜皆人倫所不齒也朝無屏衛國無政刑則盜與刑人出為至尊仇敵其可不戒耶
  蔡公孫辰出奔吳
  陳氏曰書公薨夫人姜氏孫於邾公子慶父出奔莒則夫人慶父與聞乎弒矣書殺蔡侯申蔡公孫辰出奔吳則辰與聞乎弒矣師氏曰蔡侯被殺之後而公孫辰出奔其跡良可疑也非斯人弒君則亦必弒君之黨耳意其國人疑之辰不自安是以出奔而免討也書辰之族而去其官則辰之不臣亦畧見矣 愚按春秋書辰奔於蔡侯被殺之下非辰與聞乎弒則必事有相連者辰執則罪人可得矣今辰出奔而殺蔡侯者遂不可得其主名矣
  𦵏秦惠公
  宋人執小邾子
  髙氏曰天下無霸強得凌弱故宋得以執國君而無忌也執非其罪所以稱人
  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
  愚按蔡侯之死傳稱公孫翩逐而射之則是臣弒其君矣宜書曰蔡公孫翩弒其君申而經書曰盜殺蔡侯申則殺蔡侯者非公孫翩也又雲文之鍇殺翩則宜以討賊之辭書曰蔡人殺公孫翩而經不書殺公孫翩則翩非賊也至謂殺翩遂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霍既以辰姓霍皆為翩之黨而或逐或殺用刑不同何也兼傳謂逐辰而殺姓霍同在一時其連一事而經書辰之奔在殺蔡侯之下與殺蔡侯之事若有相連而書姓霍之殺在𦵏秦惠公宋人執小邾子之後與殺蔡侯之事若無相涉則是逐與殺各在一時而非為一事也愚謂姓霍之殺自以別事春秋書之特著蔡擅殺大夫之罪耳使因賊黨而誅之安得復存其官而謂之大夫也哉且弒君大惡也討賊大刑也聖人隠大惡之名緩大刑之討釋其首惡不坐而獨歸獄於其黨與吾知其無是事也故曰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
  晉人執戎蠻子赤歸於楚
  楚人既克夷虎乃謀北方左司馬販申公夀餘葉公諸梁致蔡於負函致方城之外於繒關曰吳將泝江入郢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蠻子赤奔晉隂地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戶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 公羊氏曰執戎曼子赤歸於楚辟伯晉而京師楚也家氏曰諸侯有罪執而歸於王書執某侯歸於京師霸主不敢專其威福是以歸之於王所以尊京師也戎蠻雖邇於楚亦嘗服屬諸夏昭十六年楚乘其亂誘其君而殺之楚實無道戎之叛之宜也於是自㧞歸晉晉人倘畏楚之盛強拒而弗納可也聽其去而適他國亦可也乃詐而執之以歸於楚執人而歸之於楚是以事京師者而事楚人晉之罪大矣謝氏曰不歸於京師而歸於楚是以楚為邦國主而歸之也晉侯書人貶之也書歸於楚罪其背王室而臣強楚也胡氏曰晉主夏盟為日乆矣不競至此春秋所惡
  城西郛
  髙氏曰城西之一面以僃晉也謝氏曰魯城西郛取卑之道也
  六月辛丑亳社災
  蘇氏曰亳社商社也周之滅商也以其社賜諸侯所謂亡國之社也亡國之社必屋故災也髙氏曰周自克商之後凡封建諸侯皆使立亳社顔師古曰存其社者欲使人君常思慎敬懼危亡也董仲舒劉向亦云亡國之社所以示戒也閔二年傳曰閒於二社為公室輔杜預謂二社者周社亳社之兩閒朝廷執政所在也程子曰觀書亦須要知得隨文害義如書曰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湯為聖人聖人不容有妄舉若湯始欲遷社衆議以為不可而不遷是湯先有妄舉也不可者湯不可之也湯以為國既亡則社自當遷以為遷之不若不遷之為愈故但屋之屋之則與遷之無以異既為亡國之社則自王城至國都皆有之使為戒也故春秋書亳社災家氏曰或曰此周之亳社災為天下記異義亦通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冬十有二月𦵏蔡昭公
  𦵏滕頃公
  五年春城毗
  杜氏曰僃晉也
  夏齊侯伐宋
  髙氏曰伐宋以求宋也晉侯失霸宋人窺之齊人爭之是以伐而求之得宋則霸可圖矣
  晉趙鞅帥師伐衛
  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
  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茶嬖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言於公曰君之齒長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閒於憂虞則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公疾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茶寘羣公子於萊秋齊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奔衛公子鉏公子陽生來奔來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埋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
  冬叔還如齊閏月𦵏齊景公
  穀梁氏曰閏月𦵏齊公不正其閏也家氏曰三年之喪不計閏月今齊景之喪以閏月書豈當時計閏以為喪春秋書以譏之與

  春秋闕疑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闕疑>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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